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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吗?

    上海。


    和平饭店。


    乘坐飞机飞至上海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戴春风下榻饭店的张安平,在戴春风房间的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杜越笙!


    在看到张安平以后,杜越笙眼前一亮便迎了过来:


    “张老弟!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短短一句话,便道尽了二者之间的身份转换。


    张安平第一次见到杜月笙是在1936年,彼时的张安平还只是特别情报组的组长,而杜月笙已经是在上海大名鼎鼎的大亨了,因为【盐关】的事,张安平拜访了对方——彼时,杜月笙高高在上,张安平只是一个“就凭他舅”的小人物。


    虽然之后因为徐百川的事和有过一次交集,但两人之间并未打过交道,这等于多年后,二人又一次的交道。


    只不过,曾经“就凭他舅”的小人物,已经成为了让杜越笙不得不垂首的存在——尽管论人脉的强大,张安平远不如杜越笙。


    张安平和煦的笑着:


    “杜老板,好久不见。”


    毫无疑问,能在这里碰到杜越笙,八成是戴春风有意为之。


    杜越笙笑眯眯道:“张老弟,戴局长现在还有要事要忙,不防我们先去那边坐坐?”


    张安平点头,杜越笙露出喜意,带着张安平去了另一处被他包下的客房。


    杜越笙是老江湖,自然不会尬聊,进去以后待人奉上茶水后,就恭惟起了张安平,他以为自己的恭维会让张安平享受,却没想到张安平直截了当的问:


    “杜老板,你是为了罗宏文吧?”


    罗宏文,杜越笙的得意爱徒,上海沦陷后并未跟随杜越笙撤离上海,汪伪政府成立以后有意让此人出任【禁烟部副部长】,但此人并未答应——只是此人却暗中跟日伪在鸦片业务上合作起来,致使其成为了上海新的鸦片大亨。


    抗战胜利后,罗宏文不出意外的遭到了来自军统的清算。


    杜越笙为了营救罗宏文一直在奔波,但偏偏这里是上海,是张安平的基本盘,哪怕杜越笙的面子很大,在这里也没用。


    根本就没人敢放罗宏文!


    面对张安平的直接道破,杜越笙并不惊讶,先是夸奖:“张老弟料事如神啊!”


    紧接着就是直入正题:“劣徒在国土沦陷之际,虽然大节不亏,但终究是小节有恙,张老弟做事公平公道,我这个做师傅的没什么话说,但自古以来就有功过相抵之说,宏文终究是有功于抗战的,张老弟您说呢?”


    在杜越笙的口中,罗宏文是有功的——不止是杜越笙这般认为,军统的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罗宏文虽然跟日伪有染,但只是单纯的鸦片贸易,从未出卖过军统,甚至还暗中为军统提供过帮助。


    但在张安平的眼中,罗宏文罪不可赦。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认知的不同!


    张安平认为罗宏文最大的问题就是鸦片走私!


    前世的教育让他对鸦片完全是零容忍,但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国民政府,也是明着禁烟,暗中大肆进行鸦片贸易,更别说各地的军阀、地方的江湖势力了。


    看着不得不向自己俯首的杜越笙,张安平只是淡淡的问:


    “杜老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局座的意思?”


    杜越笙愣了愣,没想到张安平会如此的直白,他稍稍沉默后,才道:“张老弟,我只是就事论事。”


    张安平毫不犹豫的起身,站起来后才说:


    “杜老板,军统有军统做事的规矩,功,是功,过,就是过!”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只留下杜越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想他杜越笙,曾经纵横上海滩,军统的发迹都离不开他的帮助,更不用说他和那位是【密友】。


    抗战时期,他更是倾青帮之力为军统提供帮助。


    没想到到了最后,那位对他各种打压,曾经的“兄弟”戴春风对他也是弃如敝履,就连区区一小辈,都敢当场给他撂脸色!


    可恨!


    着实可恨!


    ……


    戴春风的包房内,看着去而快速折返的外甥,戴春风笑着说:


    “你没答应?”


    张安平漠然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戴春风敲了敲桌子:“你应该答应。”


    他是故意刁难杜越笙,才让杜越笙去找外甥——这是想让杜越笙看清形势,别总想着来上海重振辉煌。


    时代变了!


    青帮的辉煌,只是政府对地方制衡不足时候的产物,是租界存在的时候的畸形产物,现在,容不得青帮再辉煌了。


    只是没想到外甥这么决然的拒绝了对方。


    这反倒让戴春风不好意思起来,他这一辈子为了利益,背叛、背刺过兄弟,但他跟杜越笙,没有本质上的利益冲突,打压对方,只是顺着侍从长的意志罢了。


    所以将对方推给了张安平,就是想让他认清现实,可张安平这么一拒绝,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张安平一愣,沉默一阵后道:“好,不过,他赚的钱,得吐出来。”


    “没必要吧?”


    张安平寸步不让:“这是必须的!”


    “行行行,”戴春风哭笑不得:“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回头去见见他,给他点时间。”


    戴春风虽然哭笑不得,但心里还是挺受用的,自家的外甥就是一头倔牛,唯有自己,才能让他的原则动摇。


    张安平点头答应:“嗯。”


    戴春风推出一份电报:“喏,这有一份电报,跟你前后脚一道来的,看看吧。”


    张安平上前拿起飞速的扫视,心中却出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


    电报,是毛仁凤发来的。


    电报上的内容,跟他来上海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有关【军统拆分提案】的事。


    但在对策方面,二人却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戴春风问道:“你怎么想?”


    张安平皱着眉头将电报放下:


    “我觉得不能回去!现在,能拖就拖。”


    毛仁凤的电报中,是催促戴春风尽快回重庆,称一直逃避不是办法。


    而张安平的现在的回答是:


    拖,能拖就拖。


    戴春风叹息一声:“安平啊,你说拖……能拖到什么时候?”


    他莫名的有些心灰意懒,跟人斗,心累,心累啊!


    张安平不假思索道:“东北那边的工厂很快就要上马了,虽然距离投产还有时间,但我打算只要工厂定下,到时候就举行一次奠基仪式。”


    “局座,到时候你主持奠基如何?”


    张安平的回答简直是脱离了话题,可戴春风的眼前却亮了起来。


    他忍不住起身来回踱步,目光中闪烁起异样的光芒。


    军工厂奠基……


    谋求海军司令失败,他将宝全压在了军工厂——打包美国的二手军工厂,在中国大肆建造美械工厂,让中国拥有自产美械的能力。


    如此大功,到时候总得有回馈。


    这便是棋从断处生。


    那么,此事对军队中的军头们有吸引力吗?


    何止是有!


    如果自己以奠基为名邀请军队中的权力人物,如自己的结义兄弟胡西南、如各方大佬,谁不乐意来?


    到时候这就是自己的声势啊!


    以此为声势,来对抗拆分军统的浪潮,可行!


    “臭小子,还得是你啊!”


    戴春风大喜,没想到外甥竟然想出了这般破局的招式。


    秀!


    天秀!


    戴春风激动的拍着张安平的肩膀,过去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小子,这一次军统能从危机中脱身,你居功至伟!你是首功!”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戴春风,这会儿激动过头了。


    张安平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意,仿佛是在为军统能摆脱困境而高兴。


    甥舅俩随后开始了谋划,下定决心个要狠狠的秀一把肌肉。


    谋划之后,戴春风大笑:


    “好好好,这一次我心里有底了!”


    “我也不用躲着了,这一次我就大张旗鼓的回重庆,哈哈,到时候我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大势不可逆!”


    “臭小子,我去重庆先拖着他们,东北那边加把劲,早点准备妥当,到时候咱们唱这一出大戏!”


    张安平笑着点头。


    ……


    从戴春风的包房中出来后,张安平便不得不再去见杜越笙,虽然他一脸的沉色,但心里却非常的……得意。


    他虽然在谋划着算计戴春风,但也做好了戴春风不死的准备。


    而替军统解围,就是他的阳谋。


    利用工厂奠基,让戴春风跟各军头进行利益交换,这是一剂能让军统暂时摆脱困境的药没错,但这同样是一剂慢性且必死的毒药。


    从美国迁徙而来的美械军工厂要是成为了戴春风的筹码、结交军头们的筹码,那么,后果是什么?


    后果是侍从长对军统的杀意!


    戴春风以后会意识到这些,但没有选择,甚至也不会认为这是张安平的算计。


    这个,就叫阳谋!


    他张安平,不仅善于阴谋布局,阳谋,他一样擅长!


    一脸沉沉的敲响了杜越笙包房的门。


    几秒后,匆匆的脚步传来,随后门被打开,杜越笙亲自开的门,看到张安平后,欣喜的道:


    “张老弟!”


    仿佛没有之前的不快,二人是多年再一次见面似的。


    但张安平早就通过刚才的脚步声判断出了真实的情形:


    杜越笙淡然的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待着,听到敲门声后,才淡定的起身,只是随着越靠近门口,脚步声才故意匆匆起来。


    毫无疑问,杜越笙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这一幕。


    只能说,老狐狸始终是老狐狸。


    可惜,狐狸的算计再强,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依托,始终都是……水月镜花。


    就像杜越笙要给张安平折腰一样。


    张安平平静的说出了一句憋屈且带刺的话:“杜老板,看来是久等了。”


    杜越笙一怔,看着张安平沉沉的脸色,放弃了套近乎的“张老弟”之称呼:“张长官这是……何意?”


    张安平不屑的冷笑,随后自顾自道:“待会儿去提篮桥监狱提人。”


    “罗宏文必须缴纳一笔钱!”


    他说出了一个数字,一个让杜越笙脸上布满了阴霾的数字。


    但张安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杜越笙的脸色变得惊骇起来。


    “七成!”


    “这是罗宏文跟日伪勾结贩卖鸦片以来七成的利润,两年内,这笔钱凑不齐,这钱,剩下的钱,我烧给他。”


    这句话证明了一件事:


    张安平,从始至终都在盯着罗宏文,否则绝对不可能轻易的说出这个数字。


    “张长官,”杜越笙憋屈道:“鸦片生意,利润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


    张安平反问:“这……关我何事?”


    杜越笙还想说话,张安平却撂下了一句话就走:


    “贩卖鸦片者,死不足惜。”


    说罢,他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开,只留下杜越笙僵在了原地。


    【难怪死咬着宏文不放,难怪……】


    杜越笙在张安平的身影消失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句名言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脑海:


    长江后浪拍前浪!


    ……


    徐天提着一条草鱼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穿行。


    九年前,上海沦陷,上海的人民在日寇的蹄铁下艰难的活着。


    那时候的徐天,总是在回想着未沦陷前的上海。


    他总觉得那时候的上海,好美。


    可现在,提着这条比一年前贵了15倍的草鱼,他突然想清楚了,上海的人民,从没有幸福过。


    不管是战前还是战时亦或者战后,其实……从没有幸福过。


    【夫人……那边,应该很不错吧。】


    他虽然被挂了起来,但情报的渠道终归是畅通的,他也不像那些被愚弄的人们一样,对根据地、对共产党充满了恐惧。


    相反,他很了解那里。


    相比于被暴涨的物价收割的国统区,共产党治下的人们,就好太多太多了,边区币在抗战时候都异常的稳定,更不用说现在了。


    悠悠的叹息一声,徐天满腹的……纠结。


    他想脱离军统,他想去找自己的夫人,他想去父亲一直朝思暮想的地方去看看。


    可是,一想到张安平,他的“想”就化为了乌有。


    党国破碎不堪,可依然有人在缝缝补补,张安平就是这样一个缝缝补补的人,弃他而去,义……义往哪放?!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一贯冷静的徐天第一反应是:


    幻觉。


    但看着对方笑吟吟的神色,徐天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他顿了顿以后,拎着草鱼走到了张安平面前。


    张安平笑着说:“看来我运气不错。”


    “我不太会做。”


    “我会。”


    徐天呆了呆:“好。”


    张安平兴致盎然:“今天张大厨给你露一手。”


    徐天不语,似是不习惯张安平的这种轻松状态。


    两人一道向徐天家里走去,但以大厨自称的张安平在打趣了徐天一通后,得到的只有徐天的冷回应,随后也就不尬聊了——两个糙汉子就这么无语而沉默的来到了徐家。


    现在的徐家只有租客,徐母依然在重庆未归。


    进入徐家后,张安平第一眼就看到了徐天跟田丹的合照,看着合照,张安平道:


    “我以为你会收起来。”


    田丹和田鲁宁父女俩是被张安平“逼走”的,因为张安平“识破”了他们的身份,看在徐天的面上并未追究,只是逼徐天让他们离开。


    徐天的回应带着一股子“呛”味:“这是我太太。”


    张安平反问:“那是说……我不该逼他们走?”


    徐天没有回答。


    “你该跟他们做个了断。”


    徐天却依然用之前的话回应:


    “那是我太太。”


    “你是军统高官!他们父女,是地下党!”


    徐天面无表情的重复:


    “我太太。”


    张安平失笑:


    “如果是别人,这时候应该被我送去监狱了。”


    徐天静静的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遂不再搭理:“鱼给我,我去做饭!”


    徐天将鱼递给了张安平后,还真的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起了报纸,浑然不理会还在客厅的张安平。


    张安平哭笑不得,拎着草鱼找厨房。


    他心说:


    小徐啊,你知道你这顿饭,得多少辈子的福气才能换回来?


    红烧划水、草鱼头粉皮汤、外加爆鱼,一鱼三做后又做了几个小菜,系着围裙的张安平没等到徐天进来端菜,只得自己一个人苦哈哈的将菜端出去。


    “徐老爷,开饭了。”


    徐天毫不客气的上桌,拿起筷子就吃,根本不尊敬领导。


    张安平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后终究是咽了下去,遂不做理会后蒙头就吃。


    饭毕。


    徐天搁下筷子后默默的看着张安平,直到张安平吃完后,才终于不紧不慢的问:


    “需要我做什么?”


    张安平笑着反问:“我有那么功利吗?”


    徐天不语,但态度说明了一切。


    张安平无语,好吧,你说对了。


    那条被徐天拎回来的草鱼,现在可怜的尸骨无存,只有两个盘子和一个汤盆证明“它”的存在。


    张安平看着这两盘一盆,刻意的将其挤到了一块:


    “你看,这两个盘子和这个汤盆加起来,才是真正完整的草鱼。”


    徐天皱眉,难得的没听明白张安平要表达的意思。


    张安平自己也被他这深奥的话逗笑了,但在笑过之后,张安平恢复了肃然:


    “重新认识一下,张安平,中国共产党党员。”


    那一刻,屋内死寂一片。


    徐天习惯于没有表情,但在这一刻,他脸上却布满了惊涛骇浪。


    许久后,他怔怔的望着餐桌。


    桌上最醒目的是两盘一盆。


    装红烧划水(尾巴)的盘子、装爆鱼(鱼身)的盘子、装粉皮汤(鱼头)的汤盆。


    拼凑在一起,才是一条完整的……草鱼。


    徐天的目光终于望向了张安平: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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