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松开了牛大名站起身来。


    “我这个糊涂县令倒是想要问问你，在公廨当差你哪来的这么多金银珠宝？”


    独孤遐叔带着两个衙役冲了出来，两个衙役一拥而上把牛大名捆了起来。


    独孤遐叔显然是有些破防了，不过牛大名说的很对，他就是一个糊涂的书呆子。


    不过好在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且有书生意气。


    卢凌风摘下了脸上的大胡子，牛大名顿时傻眼了，到现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是被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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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登闻鼓又被敲响了。


    公廨外面围着不少人，周浩有些无语，那个自首的敲鼓也就罢了。


    你说曹慧一个仵作来验尸，为什么要敲鼓，非要引得这么多百姓围观？


    这个登闻鼓一般是告状的百姓敲的。


    皇宫门口的登闻鼓可以直接告御状，无论哪里的登闻鼓都不是随便敲的。


    不过独孤遐叔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老老实实的把人请了进来。


    曹慧已经被老费治好了，她表示自己要继续验尸。


    在她的吩咐下娄青苔的尸体再次被抬了出来放在日光之下。


    然后她们娘俩去做饼子了。


    梅饼验伤法，也是宋慈在洗冤录里编纂的。


    当然你不能说在宋以前没有这个方法，很多的验尸技巧宋慈只是整理了一下。


    白梅、葱椒、食盐、酒糟加上面粉做成饼子，放火上烤热，再用藤连纸衬在尸体上需要验看之处，将饼子贴于纸上熨烙，伤痕便会显现。


    很快娘俩就带着还热乎的饼子回来了。


    曹慧在娄青苔的肋骨部位放上纸，然后把热饼子放在上面。


    周浩很奇怪，这个曹慧怎么知道伤口在哪个位置的。


    难道她跟苏无名交流过？


    不管怎么样，还是顺利验出了两边肋部的伤势。


    这下一目了然，卢凌风再也没有质疑了。


    这倒不是他故意抬杠，探破凶案，从古至今都应该严谨。


    因为你如果犯错，不仅不能伸张正义，还会让无辜之人蒙冤，害了其他的人和家庭。


    曹慧大声道：“禀告县令，这两处肋骨已断，乃是重物所致，此人是被闷压而死。”


    苏无名感慨道：“白梅饼验尸，我曾经听恩师狄公提起过，没想到今日能亲眼得见，多谢老人家了。”


    卢凌风：“此法能将内伤呈于表面，卢凌风钦佩不已。”


    两个一一行了礼，轮流拍马屁。


    周浩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可以用小玉的载体腕表扫描，无论什么伤势都能查出来。


    现在小玉的主程序已经转移到了青衣身上，但在腕表上还有分身，是不影响这种功能的。


    不过他没法给这些古代人解释，所以还是让这个时代的仵作自己验尸吧。


    曹慧对卢凌风和苏无名的马屁非常受用。


    她点点头道：“尸验毕，曹慧告退。”


    独孤遐叔这时候却喊道：“等一等！”


    他郑重行礼道：“本官代表拾阳县公廨一众人等，感谢老人家的付出！”


    不过，这样的态度让曹慧很不舒服，她儿子没死的时候也没人尊重他们仵作。


    独孤遐叔转头对徐县丞道：“徐县丞，验尸之资双倍奉上！”


    曹慧一挥手，沉声道：“钱我不要，我只求新任县令，尽快拿住杀害我儿的凶手！”


    案子已经破了，但结果可能会让这曹慧更加伤心欲绝。


    卢凌风：“老人家，等一下，案子已经基本明了了。”


    他向着独孤遐叔行礼道：“独孤县令，现在不如把人犯提至公堂，当着众人的面审断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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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审的人是马槐。


    他给独孤仵作的银铤是拜师礼。


    而之所以学习泥俑机关制作，是因为他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就是让天下再无盗墓贼。


    周浩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所以娄青苔兄妹怀疑的独孤仵作收受贿赂，纯粹是无稽之谈。


    而老太太曹慧也表示她亲自为娄礼德验过尸，娄礼德没有任何中毒症状。


    而且是突发急症胸闷压榨，闷痛致死。


    这倒是跟娄青苔的死法差不多，不愧是父子。


    曹慧已经退休了，但独孤羊被娄青苔天天骚扰，他也担心自己会验错了。


    所以让自己的母亲重新验了一遍，结果跟他自己一致就放心了。


    接着审讯牛大名，卢凌风质问他去了明器店后院做了什么。


    这个家伙还是嘴硬不承认，所以放走再抓回来的操作便是无用功了。


    牛大名大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去了明器店后院，我就是回去睡觉了。”


    卢凌风指着他的鞋道：“你的鞋很新啊，旧的换在了家里，还没有来得及洗吧？”


    运气好，牛大名不是个勤快人，即使今天艳阳高照，他都没有想到把杀人那天穿的鞋子洗洗。


    鞋子被端了上来，上面沾满了做泥俑的黏土。


    牛大名：“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去明器店！”


    卢凌风：“为了独孤信多面印，在你跟踪春条时，偶然听到独孤羊跟春条说起了多面印，所以你才想要得到此等宝印！”


    牛大名大摇其头：“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听说！”


    独孤遐叔喝道：“大胆，牛大名，本官当时也听到了，你还敢不承认，难道不怕用刑吗？”


    谁知道牛大名看了一眼独孤遐叔冷笑道：“没有证据就想诬赖我，有种就直接打死我，让拾阳县的百姓看看你这个新任县令是如何屈打成招的！”


    周浩一愣，这是怎么了，记得原剧情中，卢凌风只是随口一说，牛大名就承认了啊。


    的确是有点牵强，这个牛大名可是一个县衙中人，什么套路他没有见过。


    怎么会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他吓住了。


    他突然这么硬气，让卢凌风骑虎难下了。


    独孤遐叔本来想要打牛大名一顿，但牛大名说出来屈打成招他就怂了。


    苏无名和卢凌风从来没有对一个犯人用过刑，一般是只要揭穿，他们就自己承认了，还详细的说出自己作案的过程。


    但碰到了牛大名，他们的探案事业遭遇了滑铁卢。


    周浩起身笑道：“不用打板子那么麻烦，让我来！”


    他来到了牛大名身边，牛大名警惕的看着周浩：“你想干什么？！”


    周浩笑眯眯的伸出手，搭在了牛大名的肩膀上。


    口中喝道：“雷公电母，速显神通，吾奉东华帝君急急如律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