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华翻了个白眼：“废话，一共四个‘倒霉蛋’，死了一个还剩下三个。”


    “你希望我先用谁来做‘实验’？”


    “不过我倒是提前在‘小白鼠’身上试验过。”


    “结果呢？”


    “死了！”


    “……”


    “你怕个屌，老鼠跟人又不一样，我有把握成功几率绝对不低于两成。”


    “百分之二十的成功几率？这也叫‘有把握’？”


    蒋小华拍了拍胖子肩膀，留下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扔下他呆立在原地，指着一台机器给鼎羽介绍道：


    “这东西不知道我爹从哪个医院淘来的，国产最新的‘超滤系统’。”


    “专门用来救治急性心力衰竭或肺水肿患者，可以快速减轻体液负荷，直接从血液里过滤多余的水。”


    “这个是‘等渗补偿系统’，分离出纯水后，系统同步注入等渗补液（0.9% nacl+电解质平衡液），预防脑细胞水肿、心律失常、低钠症等严重后果。”


    “跟血液透析一个原理？”鼎羽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过程复杂的很。”


    “经过罗莉和小七的改造，基本能实现全自动处理，不需要人工干预。”


    两人停留在一个大号“金属棺材”前，鼎羽摸了摸“棺材”外壳问道：“这是干嘛的？”


    “生理维持仓。”


    “超滤系统不能完全替代你的心肺功能，大量纯水会让内压增加，造成脑损伤、肺损伤。”


    “到时候把你放在这里面泡着，平衡内外压差，避免肺泡破裂。”


    “泡着？怎么呼吸？”


    “听说过‘液体呼吸术’吗？”


    “直接吸入‘含氧液体’？那不是科幻电影里演的么？”


    “落伍了吧？！”


    “咱们国内早就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已经开始应用在早产儿肺发育不全的治疗，和严重呼吸道烧伤患者的临时支持上。”（这技术现在还没成熟，2017年已经有成功让小白鼠在全氟化碳溶液中呼吸数小时的记录。）


    鼎羽对于复杂的技术性的描述实在听不进去。


    “说说有什么危险吧！”


    “全氟化碳溶液密度极高，会导致呼吸肌的负荷增加10倍，不过这点可以通过机械辅助完成。”


    “还有，人体自然反应，会抵触吸入液体。”


    “整个过程会有‘溺亡’的感觉，你会‘极端痛苦’。”


    鼎羽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少跟我拐弯抹角的，直接说最大的危险是什么。”


    “晕死，这还不危险？还有更危险的？”跟过来的胖子叫道。


    “咳咳咳……”


    蒋小华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说道：“治疗过程开始后，你最好处于‘药物诱导昏迷’状态。”


    “抑制大脑活动和代谢需求，控制颅内压，降低脑代谢率，降低机体过度应激反应，减少缺氧造成的脑损伤。”


    “假死？”


    “对，到时候你的呼吸系统和循环系统会由机械控制，直到完全排干体内生成的‘纯水’。”


    “最大的风险是，即使侥幸没死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醒过来也可能会出现认知障碍。”


    “确切的说成功几率只有一成多点。”


    胖子看了一眼沉思的鼎羽，说道：


    “那就是有九成可能嗝屁着凉呗？！”


    “你丫不会真考虑这么搞吧？！”


    “你自己作死，别拉上我成么？我特么的情愿穿一辈子防护服不洗澡。”


    鼎羽扫视了一下这些极为难得的高精尖设备，严肃的回答道：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哎呦我次奥！还考虑个鸡毛，这特么的连玩命都算不上，这根本是不要命好吧！”


    胖子跟在鼎羽身后离开，罗莉和小七也放下手头工作追了出去。


    这次鼎羽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信步离开实验楼来到外面。


    呼吸了一下琼岛清新而灼热的空气。


    慢慢溜达到实验楼的后面。


    院子里的遮阳回廊下，沈薇正在和李队悠闲地泡茶。


    “晕，你俩倒是清闲。”


    “大姑奶奶有点不对劲儿啊？！”


    “怎么不喝咖啡改喝功夫茶了？”


    “李队教我的。”


    “我发现‘功夫茶’同样博大精深，里面的说法比咖啡要深奥的多。”


    胖子撇撇嘴：“多新鲜。”


    “俺们喝茶的时候，外国人还特么的吃草啃树皮呢。”


    沈薇娴熟的倒了一杯茶递给鼎羽：“看过蒋大少的‘疯狂计划’了？”


    鼎羽点点头，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的确很‘疯狂’，不过成功率没有蒋小华想象中的那么低。”


    “决定了？”沈薇似乎对鼎羽的决定早有预料。


    “嗯！”


    “你丫脑子进水啦……”胖子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鼎羽敲了敲茶盘，沈薇很适时的倒上茶水。


    将茶盏端在嘴边，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


    “首先，我答应了吴老头，一定保住吴守义的小命。”


    “这种‘实验性’的治疗方案，必须有人先‘打个样’才能获得更具体的参数优化过程。”


    “我跟胖子是最好的选择。”


    “直接让吴守义来，没出结果就得被蒋小华玩死。”


    “其次，这件事情也许已经惊动了‘国家队’。”


    “灵山岛下面的东西，必须得对‘上面’有个交代，已经不是我们能够私下处理的了的。”


    “我们三个如果不尽快把‘毛病’治好，将会面临更大的，来自上层的‘风险’，以后永远别想安宁。”


    “再次，这么疯狂的‘治疗方案’绝对不是蒋小华一个半吊子‘基因专家’能设计出来的。”


    “你们以为那么多涉及医疗方面的‘精密仪器’都是哪儿来的？”


    “虽然蒋大少没说，但是我打包票他玩不转这些东西。”


    “从某种角度说，现在我跟胖子已经是蒋天养的‘试验品’，小命攥在别人的手里。”


    “这次不同于以往。”


    “发现点‘古董文物、金银财宝’没啥关系。”


    “这次发现的h元素，无论从科研角度，还是从应用角度都有想象不到‘巨大价值’，甚至具有关乎到‘国家’层面的战略价值。”


    除了李队，其他人都觉得鼎羽有点危言耸听。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胖子问道。


    “可能比想象的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