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们都醒了过来，原因是污秽源头受损，抽取它们的生命力量。”


    “污秽源头通过黑色粘液，给予犀牛美梦的同时，亦能控制犀牛的生死。”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是好在污秽源头确确实实只有这一个……”


    犀牛国里的犀牛，全部被污秽源头控制，当污秽源头需要能量修补自身，就从近到远依次抽取。


    污秽犀牛一圈圈苏醒，这个范围还在快速扩大，每个犀牛的身体转眼间干瘪，它们痛苦哀嚎，却根本无力反抗。


    心脏一样的污秽源头，似乎不打算杀死这些犀牛，它只是想换个地方，甩掉张辰，再次重构美梦。


    张辰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还没有显露过神力。


    神力拥有者，是可以相互吸收的，如果张辰展现神力，污秽源头就知道张辰本是冲着它来，而并非被偶然卷入。


    “不用神力，无法把这么多犀牛一同转化，但是用了神力，又怕污秽源头发疯反扑。”


    “我的速度应该足够，稳妥起见，再次时间暂停。”


    短时间内的第二次时间暂停，而且是针对一栋高楼大厦，那么大的区域，负担很重，难度不小。


    张辰深吸一口气，挥手间，污秽源头所在的大厦，天空的云朵全部散开。


    即使是在傍晚，这里依旧出现绚丽的金色光柱，将整栋污秽大厦全笼罩。


    手已经有些抖了，张辰却再次动用神力，开始大范围传音。


    要求地上的污秽犀牛，不要挣扎弄伤自己，而是互相撕掉体表的黑色粘液，或者催吐把胃里的粘液吐出。


    自己会救它们，但是前提是犀牛们配合，尽可能减轻自己的营救压力。


    “一个人类为什么还救我们？犀牛国外面的人类，都这么厉害了吗？”


    “妈的！原来我一直活在梦里，原先工作的公司，接触的同事，竟然是坟堆和怪物！”


    “我们不是怪物，而是被这种黑色粘液覆盖的犀牛，我们还有记忆啊，对不对？”


    “哈哈哈哈！我是大老板，才他妈不是怪物，我明天还有大生意要谈，我不要醒过来，快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


    除了极少数不愿意醒来的犀牛，大部分犀牛听到神力传音，在短暂的疑惑怀疑后，都开始抠喉咙呕吐。


    直到自己吐出黑色粘液，脑袋越发清醒后，才知道张辰所说的全是真的。


    还有一些犀牛无动于衷，他们似乎并不关心生活在哪里，而是在等张辰和污秽源头分出胜负。


    见此情况，张辰把犀花花喊出来，一只正常的黄犀牛，激起众多污秽犀牛，回归正常的愿望。


    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张辰一圈圈输送神力，把身上粘液不多的污秽犀牛，全部转移到脑海空间。


    放在黑暗森林，每隔一段距离安置一头，确定这些黑色粘液，短时间难以入侵大地，张辰放下心来。


    加速搬运犀牛，大约10秒后，张辰停滞时间达到极限，污秽源头可以自由行动。


    知晓张辰使用了神力，自认为难以匹敌，污秽源头决定牺牲最近的污秽犀牛逃走。


    刚准备榨干犀牛，却发现根系之上空有坟堆，污秽犀牛几乎没有。


    向外扩张，才发现犀牛也从内向外快速消失，污秽源头并不傻，知道都是张辰搞的鬼。


    之前抽取生命力量，恢复如初的心脏，连通其他高楼大厦的血管，全部暴力抽回。


    那些高楼大厦也开始发生异变，在大楼和坟堆之间闪烁，状态飘忽不定。


    三秒后，半数大楼失败变回坟堆，这些坟堆巨大无比，上面粘着的犀牛可太多了，而且没有一个苏醒的。


    见情况不妙，张辰神力转向，优先去运送那边的犀牛，却发现那边的犀牛直接爆炸，完全变成粘液，浸泡坟堆。


    坟堆突然消失，实则是被地下的血管根系扯下去的，污秽源头身体表面，开始覆盖黑色粘液。


    它本身得到加强，得知无非逃走，它也准备殊死一战。


    那些没有回归现实的高楼大厦，被抽走血管后摇摇欲坠，却在即将倾倒的瞬间，长出手臂和脚。


    “刺啦刺啦！”


    大厦站起来了，看得见的四肢，很明显是人类的肢体。


    大厦里面的污秽犀牛，都是位高权重，对理想世界的运转，有着至关重要作用的生物。


    身体也在快速暗淡，他们被迫张开四肢，身体呈现大字型，被用作给大厦供能。


    和普通犀牛不一样，这些高地位的犀牛，能提供的能量果然雄厚。


    50米往上的大厦，迈出大脚，朝着张辰扑杀过来。


    它们似乎并没有什么顾忌，除了巨大的身体，也好像没有什么其他能力。


    踩烂一片片坟堆，踩死那些身体虚弱，根本来不及逃走的污秽犀牛。


    坟堆里，一些苟活下来的蜘蛛、蜈蚣、千足虫，这些多足肢生物脱离幻境，钻出来，朝着四面八方飞速逃窜。


    至此以后，理想世界几乎全面崩坏，就算污秽源头想要重构美梦，也需要从没有现代化的年代，重新来过。


    “嘶啊嘶啊——”


    污秽源头，也就是那颗长在高楼大厦上的黑色心脏，断开的血管快速挥舞。


    中空的血管呜呜作响，甩出的血液，发出古怪的声音。


    几十栋大厦怪物，已经距离张辰很近了，大拇指都比张辰大，张辰不说话，冷静评估大厦内犀牛情况。


    摇了摇头，已经没办法救活，张辰眼神一凛，龙鳞剑一半为金，一边为黑。


    挥舞发出的剑光，如同月牙铲刺入，断在大厦怪物体内，不仅阻隔其能量运输，还让其伤口无法愈合。


    “嘶啊啊啊——”


    “叮里哐啷!”


    大厦怪物吃痛，正面高楼的玻璃，全部莫名裂开，往外发出凄厉的惨叫。


    迈开乌黑巨型人腿，都朝着张辰踩过来，张辰一心二用，快速运送附近的污秽犀牛离开。和大厦怪物缠斗，并没有把它们的腿砍掉，是避免大厦怪物倒塌，压死更多来不及撤走的污秽犀牛。


    让张辰意外的是，这些污秽犀牛吐出黑色粘液后，身体素质稍微恢复，没有独自逃走，而是搀扶就近的污秽犀牛一起逃。


    彼此配合，而不是彼此陷害，这样的场景让张辰万分欣慰，也大大减少了犀牛整体的死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