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牵过来，让朕瞧一瞧。”


    永炎帝笑着说道。


    小太监赶忙凑到外边，没一会儿，牵了一头傻狍子走了进来。


    永炎帝站起身，凑到了傻狍子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确实是头一次见，以前没见过这玩意。


    傻狍子也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他，半晌过后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转过身，蹦跶的想要逃走。


    永炎帝愣住了，啥情况呢？


    因为有绳子拴着，傻狍子也没能跑成。蹦跶了两下之后，好像也忘了这个事。又转回身，歪着脑袋继续瞅永炎帝。


    “呃……，它还真的有点傻。明明很怕朕，偏要瞧清楚。”永炎帝苦笑着说道。


    “陛下，商队的人说，此傻羊便是如此。”小太监说道。


    “若是有人打它，它吃痛之下会逃跑。可是跑不远，还会凑回来看看是谁打的它。婳儿小娘子养了几只，没事便会找它们玩。”


    “嗯，那个实心眼的丫头，看着它们肯定会欢喜得很。”永炎帝乐了。


    “陛下，驸马还说，若是陛下不喜欢……，嫌弃它太傻，炖了吃也行。”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


    “这个小混蛋，朕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好生养着，朕不仅要养，还得给它养胖。”永炎帝气鼓鼓的说道。


    洪公公心中就很感慨了，这就是驸马爷的厉害。


    别看远在辽东，时不时的也能逗陛下开心。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陛下如此纠结。陛下与驸马之间，又岂是翁婿这么简单。


    一只傻狍子，让永炎帝玩得很开心。同样很享受轻拍它一下，把它吓得跑很远，然后又凑过来看新奇。


    然后这只傻狍子也就享有了在皇宫中随意行走的特权，还有一名太监，专门照顾它。。


    而外间的江南票号呢？


    现如今的日子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头两次的挤兑没有收到效果，可以说能够找别的原因去解释一下。但是这一次，筹备了这么久、下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没有把汇通天下票号如何，这就很成问题。


    不可能是各家没尽力，之所以汇通天下分毫无损，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们低估了汇通天下票号。


    也就是说，汇通天下存有的铜钱数量，要远比他们预估的多很多。


    “各位，还要继续吗？那些房产的费用，再加上那些香料期票的费用，已经占去了票号很多钱。”


    一位掌柜轻声问道。


    “若是就此收手，我们的损失能够控制在一千三百万贯。”另一位大掌柜接了一句。


    “总是有些不甘心，若是咱们退了，恐怕这个香料的价格，真的会被他们给打下来。到时候，各家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又有一位大掌柜开口了。


    这也是大家为难的事情，挤兑汇通天下票号，最终的目的便是聚水商会。


    拿下了聚水商会，香料的价格便会持续走高。


    这些世家虽然做别的生意也赚钱，可是哪里有香料来钱快？随便的存一存、放一放、折腾一下，就是大笔钱财进账。


    “各位，别的货物不能加以控制吗？”最先开口的掌柜问道。


    “难。即便是在江浙之地，我们也无法做到完全把控。”又一人开口了。


    “尤其在他们推出来这个期货交易之后，我们虽然能够控制大部分，可是也造成了采购价格的上涨。”


    “往常咱们都是需要他们把货给咱们送到地方，价格自然也是由咱们来说的算。可是他们推出了期货，由聚水商会的人验看之后，即可交割。”


    “咱们能够把持漕运，他们却能够使用水师的官船。即便是以前跟咱们有过承诺的老主顾，现在也是颇多不满。”


    “一进一出之间，差的利润太多。更不用说，那处十一仓着实了得。我过去看过，货物存放在那里，要比咱们的货场强很多。”


    听着他的话，这些掌柜的们全都沉默下来。


    在挤兑之前，他们都觉得十拿九稳了。这一次，肯定能够把聚水商会给拿下。


    可是现在呢？


    他们同样心生忌惮。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否继续，接下来的聚水商会，都会无限扩张。


    生意人的消息最是灵通，当这次挤兑的事情传遍天下之后，就会让更多人对聚水商会有信心。


    在这个前提下，自然就会有很多人选择加入聚水商会，享受他们的便利。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想针对水师做一些文章，却是发现无文章可做。


    这些年克扣水师的粮饷太多，即便是兵部的人也不敢在这个事情上多说话。任谁也不会想到，昔日最冷门的水师，现如今还成了香饽饽。


    “既如此，不妨观望两日，稍后停下即可。如何？”


    居中而坐，装扮成夏老的二号开口了。


    “即便是以夏老之能，这一次也只能如此了吗？”一位掌柜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二号看了他一眼，“老夫也不想认输，可是事实便摆在眼前。若是保存实力，努力发展江南票号，他日或有再战之时。”


    “依那陈文轩的性子，肯定会乘胜追击。老夫倒是无所谓，本来也是在替你们办事。除非……，你们各家能够公开发话、表明态度，或许还有转机。”


    她反倒是无所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能搅和了就行。


    听到这些话，这些人又都沉默下来。


    暗戳戳的做还没什么，真的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跟陈文轩去敲，还真不行。


    “诸位掌柜，刚刚收到消息，聚水商会要成立专司房宅交易的牙行。”


    这时候外边一位伙计跑了进来。


    “他们还有这么多钱？”一位掌柜站起身，吃惊的问道。


    “会由聚水商会牵头，赤松和其余三位胡商共同组建。现如今正在聚水商会与郭有财相谈，怕是明日便会宣布。”伙计说道。


    所有人再次沉默了。


    赤松啊赤松，他究竟有什么把柄被陈文轩拿捏了呢？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聚水商会对外释放的一个信号，一个能够让这些胡商们更多涉足夏朝商业的机会。


    而这个信号一放出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他们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那些胡商的钱财，怕是会如潮水般往汇通天下票号里存。


    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这一次，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