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早五点。


    天还没亮，白毅就被一阵急促的啼哭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小宇航正蹬着小腿，尿戒子已经湿透了大半。


    伸手一摸，连褥子都潮乎乎的。


    “哎，我的亲儿贼！真是要折腾死你爹啊。”


    白毅打着哈欠坐起身，看了眼手表才五点。


    这一宿他都没消停，十二点喂奶，两点换尿布，三点拍嗝，四点换尿布..


    现在，又来了，可算明白丈母娘为啥说快累死了。


    这事儿还得从昨天下午说起。


    三大爷家着火那是结束之后。


    两点多雨水就拉着尤凤霞、秦淮茹和京茹开了麻将局。


    四个女人围坐在炕桌上，洗牌声一直响到太阳下山。


    家里晚饭都随便扒拉了几口剩菜，然后她们又继续战作一团。


    白毅原本晚上八点多就睡下了，结果半夜被孩子的哭声惊醒。


    睁眼一瞧，外屋还亮着灯，麻将牌碰撞的脆响混着女人们的说笑声。


    他揉着眼睛出去，正瞧见尤凤霞单手抱着哭闹的小宇凡，另一只手还在摸牌。


    当时白毅哭笑不得地接过孩子。


    几个女人这才发现已经午夜，何雨水赶紧提议换阵地，去她屋里接着玩。


    于是乎，留下白毅独守空房..啊呸，是独揽育儿重担。


    ..


    回到现在。


    白毅强撑着给儿子换好尿布。小宇航倒是精神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冲着他爹‘咿咿呀呀’说起婴语。


    窗外，不知谁家的公鸡开始打鸣，白毅这脑瓜子啊，嗡嗡滴。


    几分钟后，房门被轻轻推开。


    尤凤霞蹑手蹑脚溜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见白毅正抱着孩子发呆，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白毅幽幽地看过去：“哟？这不是雀神尤大娘子吗？”


    尤凤霞眼睛一亮，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票：“你看~秦姐输给我两块二。”


    白毅没好气看她两眼，心里是特么后悔极了。


    早知道就不给这帮人整麻将牌，还教她们怎么玩咯。


    打打扑克，玩玩大富翁不挺好的吗？自己也是贱。


    “算上这次，我是第五次起来了，几乎一宿没合眼，现在都..”


    他话没说完，婴儿床里的小宇凡也醒了。


    俩人手忙脚乱地去抱，结果撞了个满怀，白毅困的五迷三道差点被撞倒。


    ..


    十多分钟后，白毅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


    尤凤霞看着这一幕，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坏胚~”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温柔：


    “你去京茹屋里睡觉吧，我来看着就行。”


    白毅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尤凤霞。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嗯，那我去了啊？”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去吧去吧。”尤凤霞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休息。


    白毅站起身来，脚步有些不稳。


    他顺手把小宇航往尤凤霞怀里一塞，然后披上棉袄径直朝门外走去。


    一进京茹的屋子，白毅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不过他现在很困，也顾不上冷不冷的倒头就睡。


    尤凤霞则留在自己屋里，轻声哄着小宇航入睡。


    尽管孩子有些吵闹，但她还是耐心地安抚着，不一会儿，小宇航也安静了下来。


    尤凤霞自己也没睡多久。


    没过多久，她眼皮就开始打架，最终也沉沉睡去。


    ......


    下午四点。


    秦淮茹和尤凤霞的小声把白毅吵醒。


    后院里听着叽叽喳喳，感觉好像有很多人似的。


    白毅有些迷糊地坐起身来，然后缓缓走到窗前掀开窗帘。


    好家伙，原来是李知恩和周晓瑞也来了。


    大冷天的，她们几个人正围在水池子旁边，洗着一些小盘。


    秦淮茹则在不远处的灶台前忙碌着，往炉子里添煤球。


    白毅眯起眼睛，朝着对面的厨房望去。


    透过窗户，他看到屋里摆放着两口铜锅，那熟悉的模样，让他瞬间明白了。


    她们几个是打算涮火锅啊！


    想到这里，白毅的肚子突然发出了“咕噜”一声，你别说，真饿了。


    他不禁笑了笑，直接推门走了出来。


    “哥~你醒啦？哈哈~我听嫂子说你头一次看孩子，累屁啦？！”


    李知恩兴高采烈，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白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上前捏住她脸蛋子：


    “又不跟家老实待着，往我这跑，你哥你嫂子呢？乐意啊？哎哟，晓瑞过年好啊。”


    周晓瑞脸一红，点点头：


    “毅哥过年好，是我想过来找雨水玩，所以就把她喊上了。”


    白毅找来半包华子，点了一根：


    “没事儿，想来就来，不用非得叫她，不是认识门吗？”


    李知恩听到这话，有点吃醋了，那小嘴噘的，快上天了。


    “亏我给你带好多吃的来，哥你真讨厌~”


    白毅哈哈一笑，问道：“你少来，是不是你哥跟家摆酒，嫌你麻烦？”


    这时尤凤霞出来了。


    “嗨呀~你可别乱说，刚才剑锋哥和嫂子也来了。”


    “啊？？”


    白毅直接愣在原地，卧槽？


    李剑锋来四合院了？


    “我哥跟嫂子他们去辽省看爸妈了，让我过来住着。”


    李知恩坏笑着，想看看白毅啥反应。


    白毅心里琢磨半天，到也不奇怪。


    如果说四九城里谁还能托付，那应该也就只有自己还有张大力了吧？


    “行，你啊，跟晓瑞不一样。”白毅吸口烟说道。


    李知恩以为他又要开玩笑，不太高兴地回应：


    “怎么就不一样啦？哥你没憋好屁~”


    白毅抬抬手，正儿八经看着她：


    “晓瑞来是客，是朋友，你来是回家，当然不一样。”


    他说完这话，后院里安静好几秒。


    李知恩眼眶有点红，但还是傲娇地扬着下巴走到白毅跟前伸出手来：


    “你别骗我~压岁钱还没给呐~”


    她说完，把秦淮茹和尤凤霞逗得哈哈大笑。


    白毅拍她手一下，笑骂道：


    “想的还挺好，这几天给我看孩子，我给你工资。”


    这话说完他就后悔了，雨水、京茹也凑过来问他要工资。


    吓得白毅直接跑到中院，找傻柱要二八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