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笑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原因，周昭仪来了之后，可能也自己内心深处深受煎熬？


    不过她不确定。


    可能是她自己多想了。


    周昭仪内敛，温顺，大概是后宫对她的印象。但是她真的是什么样子，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姜晗也对周昭仪的真面目没有兴趣。


    清竹：“那茶点？”这是给周昭仪准备的，娘娘根本不爱吃这样甜腻的点心。


    “你们拿去分了吃。”姜晗看了眼托盘里的三碟点心，她是吃不了这样又甜又腻的点心的。


    不过现在的人是最爱吃这样甜到发腻的点心。


    “好！谢谢娘娘！”清竹笑着回话，她们是不缺这一口，可宝慈殿里还有一些小宫女，她们能吃吃的机会少。


    宫里一切都是有定数，娘娘手宽，可又要有个度了姑姑又一直把控制着，这自然是有限制的。


    这甜软的点心拿去给她们吃刚刚好。


    “奴婢拿去给几个小的宫女分。”清竹说道。


    清竹说完出去了，姜晗转着手中的茶碗，茶叶舒展在微黄清亮的茶汤里，一眼就能瞧清楚形状。


    良久的沉默，姜晗放下茶碗。


    京城入秋后，一日比一日凉。皇后自生了七皇子之后，一直是满心欢喜。


    宗钦与之相反，愁眉不展。


    与匈奴的僵持，导致双方都不敢擅动。


    姜晖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是空旷的雪地，附近几里都有重兵把守。


    匈奴离他们不过六十余里，翻过一座山峰，下边的山间盆地便是。


    若是不能一击必中，只会后患无穷。


    任羽数次想要过来陪着姜晖，他都拒绝了。


    “阿羽，并非我瞧不起女人，只是这个时候，真的不需要你陪我。”姜晖的话说的很直白。


    他不需要谁陪，这样带着奉献的一种心态。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


    都不需要。


    任羽失落的回了秦州，可下一次押送粮草的时候，她又来了。


    往返于驻扎的地方与秦州之间。


    她的马已经认识这一条路了。


    可是她带回去的尸身也越来越多。


    战争不结束，那就只会越来越多。


    秦州城里有个庄子，那里葬着今年牺牲的士兵，如今那里已是一片石林。


    任羽每一次去，都走不动。


    她从不哭，只是沉默。


    京中祖母写信来说，中宫诞下皇子。她将这个消息一并在押送粮草的时候告诉了姜晖。


    他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中宫有子，笔下应该是极为开心。


    任羽只沉默道：“我族姐跟妹妹都没有孩子。”她们都没有。


    姜晖不明就里，小心地看着任羽，“孩子一事随缘，大抵是缘分还未到。”


    任羽知道了答案，心里也有了答案。


    姜晗的缘分永远不会到。


    宗钦在某一天的夜晚请她去看今年最后一次昙花。


    昙花香味清雅幽远，姜晗坐在宗钦的旁边。


    “元元，你想要贵妃的位置吗？”宗钦问这个话的时候，盯着姜晗的眼睛看。


    姜晗先是震惊，又是怀疑，最后压下心里的想法。


    宗钦是在试探吗？


    是的吧？


    他想要什么，或是他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