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秘书点点头。
“领导，那这些东西？”
“扔了！”白市长恨不得把u盘捏碎了。
成秘书抓着茶叶盒子准备拿出去处理，白市长看着成秘书的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一样。
“等等，先留下来。”
白市长看着那两只茶叶盒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我这头揽着林幼鱼的肩膀：“鱼姐，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去。”
“什么地方？”林幼鱼还心有余悸，刚才我们从市政大楼出来，白市长那头我是彻底闹掰了，林幼鱼担心后续白市长会刻意找我麻烦。
“一个风花雪月的地方。”
我不准备留在昆城，等消息。
隔壁的顷竹小镇倒是很适合林幼鱼要隐世的调调。
她到昆城的这段时间除了忙着她在宝华山的顶级民宿，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说是做个悠闲的女老板，其实不过是另一个层面的忙碌。
顷竹小镇有一处老房子要出手，我想带她去看看。
林幼鱼看着导航上的目的地，才反应过来。
“怎么去那么远！”
她意外地盯着我。
“这还远吗？”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林幼鱼有一半南方人的血脉，但是她出生在燕京，前三十多年都在燕京度过，江南小镇的风水她几乎没有领略过。
倒不如我这个小镇青年熟悉。
“怎么想起来这了？”
她靠在座椅靠背上，热气让她放松。
“闲着也是闲着。”
“闲着？周总说笑吧？昆城那帮人盯着紧，什么李局长，冯宝宝，还有这个白市长，哪个能让你闲着？”
林幼鱼扫了一眼窗外的朦胧景色。
“鱼要上钩了。”
听我这话，林幼鱼忍不住笑了。
细雨斜织过石拱桥，青石板路上浮着一层釉色水光。
我扶着林幼鱼的胳膊，收起油纸伞跨进廊檐时，正撞见河边一个男人的手探向画板旁的帆布包。
\"小心！\"我扣住那人手腕一拧，牛皮钱包应声落地。
这小偷有点功夫，反手亮出一只匕首，刀刃映着河面粼粼波光。
林幼鱼见状，抓起油纸伞砸向他膝窝，我趁机扣住他咽喉按在潮湿的砖墙上。
被偷包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抱着画板对我俩道谢。
\"谢谢你们！\"
我看她草帽沿还在滴水。
鼻尖沾着靛青颜料，帆布鞋上斑驳的油彩像打翻的调色盘。
“美女，你这包搁在这可不行啊。”
我看着她那只帆布包，虽然简单但是却是名牌，看来这姑娘家境不错。
“嗯嗯！”
“我叫季萌萌，美院采风的学生......这次多谢两位侠客出手了，要不我请你们吃定胜糕？\"
我和林幼鱼对视一眼，应了这份好意。
季萌萌选的位置还挺符合美院学生的审美，临水的木楼雅座，雕花窗边的位子，三盏碧螺春在桌子上氤氲着热气，呼吸间都是姑嫂饼的香气。
“这是最地道的船帮菜，”季萌萌舀起一勺三白酒酿圆子，“这家店的老板姓陈，一个有意思的伯伯，他家的醉蟹最出名，要用黄酒腌足九九八十一天！”
一桌子菜上来。
季萌萌问起我和林幼鱼。
“哥哥，姐姐你们是来旅游的？”
我摇头指着河对岸那栋挂着\"吉屋出售”木牌的老宅。
“购置房产。”
季萌萌的瓷勺\"当啷\"碰在碗沿：“那家！你们要收沈家老宅？我就住东厢房呀！”
“你住那？”
林幼鱼来了兴趣，可能是对季萌萌这姑娘的好感，让她对那栋尚且还未见过的老房子也有了兴趣。
“是啊，是个老房子，沈家的，我没见过房主，倒是常见一个房主的亲戚，一位老爷爷他现在看守，我租了一处屋子写生。”
“房子设施还是很好的，里面还有些老物件。”
季萌萌说起沈家老宅来滔滔不绝。
“你说的我更有兴趣了。”
这个沈家多半早些年就出国了，留下来一处房产现在才出手。
“吃过饭，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顿饭吃的人高兴，酒足饭饱，季萌萌带着我们穿过七拐八绕的巷子。
她从手腕里掏出一把老式钥匙，铜锁\"咔嗒\"一声弹开。
天井里的百年桂树正簌簌落着碎金。
“老爷爷说这宅子光绪年间出过状元，”季萌萌踮脚摘下晾在飞檐下的腊肉，“我还在这住一段时间，你们要是搬进来，我教你们腌梅子酒呀。”
林幼鱼的手指抚过堂前褪色的楹联，我看得出来她对这处房子的兴趣更大了。
“你们先在这坐坐？”
季萌萌说着要去屋里倒茶，主人今日不在，她倒像个小主人。
我站在门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在寂静中炸响。
我摸出来一看，正是成秘书的电话。
这才多久成秘书就坐不住了。
“周总，领导希望能和你见一面好好谈谈。”
成秘书现在对我相当客气，语气里都是警惕。
“哦？”
我挑眉。
“周总，领导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问题，你说呢？何必要闹成这样？”
“周总，领导毕竟还在昆城担任要职，不好闹僵了难看！”
“成秘书，你安排吧。”
我挂断电话，抬头正对上季萌萌好奇的眼神。
“我们得先回去了，等房主来了消息在来看。”
林幼鱼拍了拍季萌萌的胳膊。
季萌萌点点头。
“行，下次见。”
她嗓音清亮，对着我们挥手。
回昆城的路上，林幼鱼手里多了一只刚采的桂花枝。
“看中了？”
我瞥了一眼林幼鱼。
“房主都不在，我看中有什么用？那处老宅子那么大，位置也好，下来得多少？”
“大概一个亿。”
我不是夸张，这是真话。
林幼鱼眼神闪了闪。
“送我？”
“算是聘用你的见面礼。”
我不和她开玩笑。
林幼鱼嗤笑一声。
“好啊，那先送来。”
“方才打电话的是白市长那头的人？”
“成秘书的电话，坐不住了，要我回去详谈。”
“他们会不会耍诈？”
林幼鱼有些担心，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我势单力薄，白市长毕竟还是一方州官，若是真把白市长惹急了，干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