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他一起回屋的路上我对他说:“每个人都愿意为你做你所要求的任何的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我和他们平等交谈。这是你们医生永远都难以学会的。我是用心在听他们说话。”
“我也在听!”
“你听他们说话和我不一样。你根本没有像对付自己的事情那样专心地听他们说些什么,而且,你的薪金水准太高了,和你付出的不符。”
他这点错了,但现在不是和他争论的时间。我说,“我的职责就是帮助病人。”
我们走进了他的房间,这是在他失踪后我第一次来到他的房间。除了笔记本摆在桌面上,房间里几乎是全空的。
“我有些照片和文件要给你看。”我说着把部分照片和文件摊在了桌上。
他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照片,出生证明和毕业证书。“你从哪儿弄来的?”
“吉塞拉给我传过来的,她在蒙大拿州的古尔夫镇找到的,你认识照片上的男孩儿吗?”
“是的,他是罗伯特。”
“不,他是你。”
“我们以前不是说过了吗?”
“是的,但那时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和罗伯特就是同一个人。”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你如何解释他看起来那么像你的事实?”
“为什么肥皂泡是圆的?”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为什么一模一样?”
“不一样,他比我更瘦更白。我的眼睛对光敏感而他不。我们在各个方面都不同,就像你和你的朋友之间的不同-样。”
“不,罗伯特就是你,你就是罗伯特。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你错了,我甚至都不是人类。我们只是好朋友,没有我他现在就会死掉的。”
“没有他你也会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定会发生在你身上,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真是个有趣的假设。”他又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
“听我说,你记不记得曾经告诉我宇宙在反反覆覆膨胀又收缩,直到永恒?”
“当然记得。”
“你后来叉说当我们处在收缩阶段时我们又会回到从前,但是我们却永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们所能记起的只是过去而永远不是将来,对吗?”
“当然。”
“那好,与此类似.从你的观点来看罗伯特是另一个个体,从我的观点看你和罗伯特是同一个人。这是显而易见又充满逻辑的。”
“你错误地理解了时间的倒流。不论它向前还是向后,观察点总是不变的。”
“然后呢?”
“那么无论你是对是错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你也承认我有可能是正确的了,对吗?”
他咧开嘴笑得更厉害了。“如果你承认我可能来自k-pax我也会承认你正确的可能性。”
从他的语气看来他已经完全深信自己就是来自外星球。如果再多给我几个月或几年也许我能够说服他,可是现在已经没时间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了萨拉和丽贝卡的照片。“你认识她们吗?”
他看起来相当震惊,但只是一瞬间。“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这个呢?”
“这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吉塞拉正在联繫阿托斯加你的姐姐和妈妈。她正在想办法带你母亲来这儿。求你了,在没见到你母亲前不要离开。”
他不耐烦地说道:“我还要再告诉你多少次?我必须在早晨的3:3l离开,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们正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带到这儿。”
根本没看表他就准确地说出了时间,“现在你只有12小时零8分钟做这件事儿了。”
那天晚上,豪伊和厄尼在娱乐室为坡特举行了一场气氛热烈的告别晚会。桌上堆满了送给他们的“外星”朋友的礼物和纪念品:磁带、鲜花、各种各样的水果和蔬菜。阿彻夫人弹起了优美的钢琴曲,而豪伊则在一旁用小提琴伴奏。所有的宠物猫也都在那儿。
查克送给他一本《奥利佛历险记》。我又回忆起坡特曾经刘我说过他最喜炊看的地球上的故事是《皇帝的新装》。他最喜欢的地球电影有《地球停转之日》、《外星人》、《超人》,当然还有《芭比》。
人们热烈地拥抱和亲吻着他,但是我感觉有点紧张。每个人看起来都既紧张义兴奋。
最后,查克想知道他们这里到底谁可以跟坡特一起回到k-pax。我也焦急地等待答案。
然而坡特却回答道:“我要带走的是第一个睡着的人。”
于是厅里立刻排起了长龙,他们分别与坡特含泪拥抱,争先恐后地冲到床上。只留下坡特一个人在整理未完成的笔记。
我告诉他我还有点事要做,但会在他临走前和他告别的。然后我就回到了办公室。
大约11点时吉塞拉打来了电话。她已经找到罗伯特在阿拉斯加的姐姐的住址了。不幸的是,她的姐姐在去年秋天已经死了,所以他的母亲又搬到夏威夷和她的另一个女儿住在一起。吉塞拉试图联络她,但现在还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