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了首领的身体,他的身体分成了两半倒了下去。震惊之余,我燃起了希望,但是“啪”!
最后一个科纳人的皮鞭缠住了那把致命的胫骨一样的东西,然后“啪”!那把枪像变戏法一
样从拯救者的手里飞了出去,落到抓我们的人手里。接着,最后一个科纳人把武器对准我们
的拯救者,靠近些,这样他才不会错失目标。我看见他的手扣紧了扳机,嘶——!最后一个
科纳人的头不见了,他后面的那棵面包树成了嘶嘶响的一堆灰烬,火苗噼噼啪啪燃烧着,在
雨中冒出团团雾气。
他的身体孤零零地站了一会儿,像是一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然后……“扑通”!原来,
他错把枪口当成枪屁股,结果把自己的脑袋给轰掉了。我们那个神秘的科纳拯救者坐起来,
轻轻揉揉胳膊肘,摘掉头盔,可怜地看着五个死去的傢伙。
我太老了,不适合干这个了,麦克尼姆皱着眉冷冷地说。
我们给其他奴隶松了绑,让他们去吃科纳人的东西,麦克尼姆在她马上的鞍囊里为我们
备足了需要的东西。那些没有沦为奴隶的傢伙尽其所能要求各种帮助。我们从五个人身上拿
走的东西只是从里昂脚上脱下来的我那双靴子。战争中,麦克尼姆告诉我,你首先要担心你
的靴子,其次才是食物什么的。
又过了好长时间,在背风的科哈拉山上渺无踪迹的灌木林里,我们找到了一片前辈遗留
下的废墟,生起一小堆火,我的拯救者给我讲述了她的故事的来龙去脉。
故事不长。科纳人袭击荷诺卡的时候,麦克尼姆不在山谷人的商店里,不,她在城墙上
面朝大海,突然一支燃烧着的箭把她手中的那本素描本射飞了。城门倒下前,她赶回山谷人
的商店,但是比斯姑父沖她喊我不见了,于是她又去找我,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我的亲戚。
她的马和头盔是从一个科纳首领那里弄到的,他冲进了一个小巷就再也没出来。穿着科纳人
的东西,在一片混乱中,麦克尼姆虚张声势地逃离了早已血流成河、一片火海的镇子。没有
战斗,没有,只不过更像是围捕,要知道,议员的部队比谁都投降得早。麦克尼姆骑马首先
往背面的山谷方向跑,但是在奎奎哈勒附近集结着要蜂拥进入山谷的科纳人,于是她掉转马
头沿着威美亚之路往内陆走,但是这条路上岗哨很多,如果被截住,她也不能装成科纳人。
麦克尼姆转向南方,想去希罗看看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占领。但是星美让她又多驻留了一段
时间,所以她才凑巧看到路过的一辆推车,上面伸出了两只脚,而且在那两只脚上穿着先知
的靴子,她知道只有一个向风岛上的人穿着先知的靴子。她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救我,她还
一度因为要绕开一群马,跟丢了那辆车。如果不是因为科纳人酒后大声说话,在夜色里她即
使路过也找不到我们。噢,她为了救我冒了多大的险啊!你为什么不躲起来,找机会逃走呢?
我问。
她做了个鬼脸,意思说这问题真愚蠢。
是啊,但是我们该怎么做?我很激动也很害怕。山谷被洗劫而且被付之一炬,很可能……
而且即使希罗还没沦陷,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的朋友只顾用绷带和一些东西照料我的伤口,然后举起一杯药用石到我的嘴边。这会
帮你恢复受伤的身体,扎克里。别再喋喋不休了,快睡觉。
在一处漏雨的前辈的屋子里,树叶穿过了窗户上的洞,我被一个男人低声唤醒。我身上
的十几个地方都在痛,但没那么厉害了。清晨很凉爽,有背风岛的感觉,但是我却记起了向
风岛正在遭遇的险恶新时期,噢,我痛苦地想,为什么要醒来呢。房间另一头,麦克尼姆正
在通过她的记录仪跟那个严肃的先知讲话,我第一次搜麦克尼姆的东西时他把我逮了个正
着。我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是感到很好奇,只见在记录仪的窗户里,他的颜色更加美丽和明
亮。他很快看到我起来了,抬头示意。麦克尼姆也转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好。我走过去看那个特别的智者。我的关节和骨头有些疼。麦克尼姆说我已经见
过这个先知,她说他叫多菲塞特。我说没忘,因为他上次太吓人了。窗户里的先知听我们说
这话的时候,消瘦的脸也只是稍稍柔和了一点而已。哦,我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么严峻的时
刻见面,扎克里,多菲塞特说,但是我要请你带麦克尼姆走最后一段路,到“扎染布的手指”
去。你知道路吗?
是的,我知道,在波罗路山脉上的最后一个山谷以北,有一条指向东北的长岬。船是不
是停泊在“扎染布的手指”等麦克尼姆?
两个先知交换了一下眼神,停顿片刻。多菲塞特说,很遗憾,我们要告诉你一个属于我
们自己的坏消息。先知岛上的记录仪和船已经好多天没有回覆电报了。
电报是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