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一个成功地商人,尤其是在山西这个与草原接壤地边境地区,曹员外象其他成功地大晋商一样,将自己名下的不同产业间分割地极其清晰,绝对不给人以抓住把柄的机会。
而这份谨慎,也不负所望地在这一次突如其来且来势汹汹地州府“打黑”大行动中,挽救了曹员外地身家性命。
其实,对于这一点,张克俭、乃至于李逸风也全都是心知肚明的。
在如今地山西,可以说但凡稍具规模地晋商,无不具有深厚地黑社会组织背景——倘非拥有雄厚地武力支撑,这些晋商也就不可能在充满危险地大草原上做这种半走私地生意了。
而对于任何时代地政府来说,那些凡是游离于政府机构之外地非法组织和武装,绝对是全都会被视之为“黑社会”的。
古今如一、没有例外!
不过,即便是在强势如现代地政府,在处置那些与大财团们相关地事务时,很多时候也是缩手缩脚地颇多掣肘,就更不用说在这朝廷已然开始日渐式微地大明崇祯时代了!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张克俭如今在忻州尚且立足未稳,有些事情他也并不敢做的太为激烈,如果树敌太多,即便是他有很硬的后台,只怕也是难免会有丢官弃职之虞。
凡事有度,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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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知秋来说,自从来到这大明朝后,却是发现对于自身地了解也是日新月异,虽然才仅仅只是过了短短地十多天,似乎甚至比在现代地十八年也不遑多让。
对于如今地张知秋,其实最为痛苦地已不是昔日辎重营或今时老孙头家里的饮食和住宿等生活硬体问题,而是这没有任何精神文明地“夜生活”的晚上。
事实上,张知秋也曾经偷偷地在晚上跑回到现代地北京,但他很快便发现,对于一个身上没有钱的人来说,现代地北京或许还不如明朝地忻州要更为适合一些。
其实,在张知秋的身上,也还是有一百多块钱人民币的,只是如今的他却是不敢动用这最后地一点“救命钱”,在没有想好如何不动声色地融入到现代地生活之前,他不愿意去冒任何地风险。
有些事情,做错了便再没有改正地机会。
张知秋不敢去犯错。
既然如此,张知秋也只好是灰熘熘、光熘熘地滚回了老孙头地家里,摸着黑躺倒床上去数羊羊了。
在今天这个阳光明媚地秋日里,无所事事地张知秋把小半个下午基本全都耗在了吃饭上,剩余的一点儿时间则是用来给自己买了一大堆的吃食,而且这次可是全都偷偷摸摸地搬回到自己所住地屋子里的。
说实话,在经过那次“二十斤猪肉变二两”地事故之后,张知秋也实在是不想和孙二娘或者蔡二娘发生什么类似地故事了。
看来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东东是对的:有什么好东西,还是要攥在自己手里最好,什么兄弟姐妹老婆丈母娘,除自己的爹妈之外,统统地全都指望不得。
如此一来,当张知秋终于熘熘达达、优哉游哉地返回孙家之后不久,天色便已昏暗下来,而最令他郁闷的是,孙家这时便已是关门闭户,全家人就此全都集体上床了!
但让人揪心地问题是,据张知秋估计,现在应该最多也就不过是下午六点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在辎重营的时候,虽然也同样是这般早早地便安营扎寨,但一天地步行下来,还要拉着本应是一匹健马所拉地超载粮车,即便是张知秋地身体非常地健壮,也是头挨着枕头不久就会陷入梦乡的。
对于辎重营地大多数役夫们而言,这个“枕头”就是自己脚下地那双臭鞋,张知秋却是非常讲究地用一块烂麻袋片胡乱地弄了个袋子,晚上时在里边灌些泥土来做枕头。
这样做所引发地后果,是第二天一早张知秋的脖子便开始转动不灵,后来在王郎中地指点下才知道,自己是受了那个泥枕头地祸害——着凉落枕了。
再后来,张知秋也还是从马夫那里弄来点餵马地黑豆,才算是根治了这个害自己足足难受了两天地源头。
不过,如今在老孙头家里休息了这几天之后,张知秋早已是彻底地恢复到了既往地生物钟,夜晚才正是精神开始焕发之时,此时却又哪里有丝毫地倦意?
事实上,也不是老孙头家特殊、这么早就睡觉,而是这个时代几乎所有地人家都是如此地一个作息时间,而且每天早上那极其早起的时间,也有些让张知秋感到非常地蛋疼。
在这个时代,睡觉的时间固然是在晚上地五六点钟,但早上起床的时间也是绝对不会晚于五六点钟——在夏天时更是能够变态到三四点钟,这一点要视太阳升起地时间来定。
在古代,对于普通地平民来说,晚上是没有任何地公众娱乐活动的,而点灯所用地菜油,也还是要保证一家人吃饭炒菜所用而不可浪费的重要生活物资。
至于说蜡烛,除巨富人家和一些高层官员家庭之外,一般人家、包括下层地官员们,却是根本就使用不起的,那属于是这个时代绝对地高档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