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哼,不怕奕䜣不受猜疑。”
肃顺也哈哈一笑,“恰亲王,只要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将来这朝中的大权都是我的了。”
载垣忽然又问道:“懿贵妃一向对肃兄怀有不满,肃兄难道不想杀杀她的女人脾气吗?”
肃顺轻轻捋持下巴上的髭鬚,奸笑道:
“我不仅让那骚娘们知道我肃顺的厉害,还要让奕䜣也知道与我争女人的下场!”
肃顺说着,脸笼上一层阴险奸诈的神色,一个狠毒的计策在他心目中形成了。
同治皇帝--二、钩弋事件
二、钩弋事件
肃顺梦想登上御座,享受一下君临天下的威仪。奕䜣的摺子正中肃顺的圈套。
肃顺密奏咸丰效法汉武帝钩弋事件,处死懿贵妃。
恭亲王请一位洋人做老师,教他和儿子学洋文。
阳春三月,杨柳吐翠,桃李争艷,蝶蜂翻飞,燕雀呢哺,春天的倩影走近了冰封一冬的北京城。
在一阵激热的鞭炮声和锣鼓声中,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正式成立。
奕䜣神采飞扬地登上总理衙门大堂正中虎皮交椅,接受来自各国使臣使节的祝贺,又同留守京师的王公大臣们—一互道安好。
中午,又是一顿饱餐之后,各国使臣使节纷纷离去,剩下几位同列的王公大臣们闲谈国事家事。
忽然,有一人说道:“皇上曾在批奏中说来年春暖花开之际,即行回銮京师,如今已是阳春三月,为何没有传来皇上回銮的信息呢?盛夏之际去热河避夏消暑尚可,到那天寒地冻的地方过冬实在有碍龙体健康。”
他这一句话引发了众人的话题。
大学士、吏部尚书周祖培说道:“我等已经两次联名奏请皇上回銮,可批奏都是天寒地冻不易回銮,待后再议。”
奕䜣也不无愁容地说:“我个人私下上摺奏请回銮已经三次了,前两次的奏请都被驳回,说京师不稳,夷人未去,不易回銮。如今京师太平,百姓安居、商业兴隆,皇上应该同意回銮了吧。可这最近的一份摺子迟迟不见批下,不知何故?实在令人困惑。”
兵部尚书沈兆霖忽然问道:“皇上不回銮,听说也不准我们这些留京的大臣前去热河叩拜,不知是否有此事?”
奕䜣点点头,“我等也提出叩拜之事,可皇上批示,让我等悉心镇守京师,修缮未尽工事,不必费心劳神往热河叩拜,说不久就回銮京师,就是不见皇上定下回銮的日期,我等也早早到密云一带迎驾。”
军机大臣、吏部佐侍郎文祥心中一动,略略迟疑片刻,仍禁不住问道:
“莫非皇上龙体贵恙?”
署兵部尚书赵光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倘若龙体有恙,一定来诏明示,何必隐瞒呢?况且皇上正处盛年、精力旺盛,龙体一向安康。”
尽管赵光这样说,文祥的话还是说得众人内心隐隐猜度再三。特别是奕䜣,他比一般人更加心神不宁,如果皇上果真有病,而又隐瞒不告外人,这里面必定有问题。对于肃顺、载垣、端华等人的为人与心术,奕䜣十分清楚,想至此,他心头笼上一层阴云。
又听大学士桂良说道:“莫非皇上心恋塞外风光,玩心未尽,仍想在外多呆几日?”
“倘若是那样,我们何不联合山西巡抚桂英共同奏请皇上西巡,然后再折返京师呢?”文祥说道。
奕䜣觉得文祥的话有道理,贊同说:
“文大人言之有理,我们尽快与桂英联繫,双方同时奏请,看皇上态度如何,如果皇上仍然不同意回銮,也不同意西巡,我等就冒着犯上之罪,不召自至,去京师叩拜皇上,探个究竟。”
奕䜣话音未落,吏部尚书陈孚恩就出面阻拦说:
“我等在此胡乱猜疑,实属不应该,又要以下犯上去热河探个究竟,更是违背为臣的纲常。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以陈大人之见呢?”文祥反问道。
“皇上暂不回銮自有理由,何况热河行官也有众多王公大臣服侍皇上身边,为皇上出谋划策。我等只管留守京师,尽职尽心处理好本职工作就行了。皇上该回銮的时候自然会通知我们的,何必那么心急呢?”
奕䜣见陈孚恩极力阻拦,嘆息一声说道:
“陈大人言之有理,只怕一些佞臣贼子蒙蔽皇上,蒙上欺下,实在令人担忧。”
陈孚恩缓缓地说道:“只怕恭亲王多虑了,当今圣上英明,何人有此胆量?”
奕䜣知道与他争执毫无意义,决定私下与山西巡抚英桂联繫,再同几名老大臣协商,共同奏请西巡之事,静观皇上有何反应。
奕䜣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这一奏摺却正中了肃顺的圈套。
烟波致爽殿西间。
骨瘦如柴的咸丰帝剧烈地咳嗽着,两名宫监搀扶左右。小载淳见阿玛咳嗽不停,急忙从腰间掏出一方洁白的巾帕递上前说:
“皇阿玛,你快擦擦嘴吧?”
咸丰颤抖着双手接过大阿哥递去的巾帕擦了擦嘴,仍禁不住咳嗽,他猛烈地咳嗽一声,一口带着浓浓暗血的啖吐在巾帕上。
小载淳上前接过阿玛手中的巾帕,看看阿玛病成这个样子,小嘴一撇,喔喔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