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亲眼看到里面有子弹,你是要让我送你上路,还是你自己上路。”
这回他犹豫了,大当家是再次考验他还是真的要让他作出死亡的选择方式。
“再给我次机会,面对生死,谁都会犯傻,我也一样。其实我并不想对大当家怎样的。”
“放你的苟屁。”大当家呸的一声,“丢给你枪的时候,我做了决定,是生是死全凭由你。那时已经给你最后一条机会选择,要是你对自己开枪,那我原谅你;要是你有反抗,那是往死路上走。我们做匪也是讲究义气和骨气,像你这样无义没骨气的人,根本也不配当匪。”
“杀了他!”山寨弟兄们吼道。
临死还是一副求饶的样子,大当家送上一颗子弹,枪口是抵住花道士的心脏位置。
“不忠不义没骨气的人,要颗心做什么用。”
这是她选择心脏位置的原因。
尸体被拖到荒山外,连埋都没有埋,不出三日内,肯定会有这片地域上出没的野兽替他们清理掉残骸,他不配拥有一块墓碑。
“我重申下山寨规矩:不许背叛山寨弟兄,不许勾结日本鬼子,凡是犯任意一条,诛杀!”
当着外人的面解决完家务事,现在言归正转,送上门的猎物还得看下要如何解决。
她看着秦木的模样,倒是心生几分喜欢,想不到八路还是有能人,看着舒服就是不知道怎样。
大当家走到秦木跟前左右上下打量着他,像是细细品味着几十年一酿的女儿红酒,眼睛都未离开。
“大当家既然解决完家务事,也该回去休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对于这件事,我还是欣赏大当家的做法。”秦木说着,试图缓解大当家那般看着自己的眼神。
这样爱慕的眼神很直白、简单粗暴却又符合她土匪的作风。
“大家说说看,这群八路该怎么解决呢?”大当家心情很好,语气像是在挑逗着什么,眼神却依然没有从秦木的身上游离走。
山寨的弟兄们对此八路倒是没什么怨恨,他们一不招惹任何一方势力,才得以在乱世中保存山寨之久。
矛盾就在于此,眼睁睁地看着送上门的猎物,不从他们身上抠着油水下来,对不起土匪的名声呀。
“大当家要我说呀,咱跟八路井水不犯河水,确实不能招惹。他们抗日,我们占山为王,各司其职,八路也不好惹,为山寨着想,我看就算了。”
“我觉得吧,说的有理是有理,可我们毕竟也得有活路,谁让咱当土匪是不是。八路可以放,那总归留下些值钱的东西,否则以后怎么在这一带混下去。”
“人家是八路,鬼子都能拼三分,你要想死,你跟人家火拼去,反正我是不干。大当家也教过我们,不招惹其它势力,相安无事。”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大当家只是随口让大伙说下意见,至于採纳不採纳,最后还是她说得算。
一来二回听了半天,大伙都说了一半,没人说全也没人完全说中她心里的想法。
秦木说了:“既然你们都不想招谁惹谁,乱世中还是安分守已的好。我们也是急着赶路,我好兄弟要活命,十万活急。看着雨天进来躲个雨,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能让我们出发救人性命,我们感激不尽。但如果----”
“如果什么呢?”大当家轻挑下眉目问道。
正色厉声地说道:“但如果你们敢伤害任何一人,我们战死也不会让你们山寨好过的。到时八路派兵定当剿灭你们,请都各自考虑清楚后果。”
山寨弟兄们的气场顿时下小去,第一次被八路势力威胁着,他们还是有点小怕。长久的和平带给他们的是不愿意处于交战之中。任何一方势力都有机会打垮他们,不过他们一直都很安分,平平静静,没有引起注意。
此时唯独大当家保持着土匪该有的气魄正言道:“好大的口气,敢问是我们山寨的命重要,还是你们眼前这个重伤员的命重要呀?”
秦木犹豫了,当然是严三的命重要。
“既然知道两者对你们而言的重要性,就不要那么强硬跟我们谈条件,你们没有谈条件的资本。”
大当家作为山寨的头,各方面的能力相当突出,谈判方面她也是不惊不乍,没想到女子也能如此出众,不光是她的外表。
“好厉害的女子,见她刚才打花道士那一掌,软绵却实则有力。处事的大气和遇事的冷静,帼国不让鬚眉。”秦木暗自嘆惜,要是能走上正途多好,何必占山为王。
猎鹰也帮着说道:“不知山寨大当家,要什么条件能答应放了我们?”
只是斜眼瞧下从秦木身后冒出的小子,大当家哼声问道:“你是这的头?”
“不是。”
“既然不是,你懂不懂规矩,看来也是出来混不久的,道上有道上规矩,我只和你们头谈话。”她再次飘一眼秦木。
秦木只觉得此女子真不是一般人,话里行间透着紧逼之意,完全容不得他人喘息。
“那敢问大当家的,要开什么条件,才肯放我一干人平安归去?”
机智的她,双手背过去,在秦木的面前踱着步子说道:“既然我们山寨有自己的规矩,招惹不得你们这样的势力,大家谁不想安稳地活下去;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并没有主动招惹你,而是你们主动送上门来的,作为占山为王的我们,要是不下手,愧疚我们的身份,你说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