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想嫁给你为妻,跟你抗战打鬼子。战争结束后,一起在悠闲的村庄里度过下半生,找对我喜欢的人。”
轻丝饱含真情,她诚恳地看着秦木的眼睛,期盼从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秦木走到窗户前,试图躲避那对他而言不知如何是面对的目光与脸庞。
“秦大哥你是嫌弃我?不喜欢我?我有哪点你觉得不好的?”
当即摆手摇头,秦木回答:“你没有一点不好,我也不嫌弃你,敬佩你。要是可以,我可以做你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尽力而为。只是除了感情的事情,再无其它想法。”
“你对我是毫无感情还是已经有了意中人?如是前者,那我可以跟秦大哥相处久些,你一定会知道我的好,如是后者,那我只能衷心祝福秦大哥幸福了。”
他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感情的事情不该藕断丝连。
“我已有意中人,一辈子去爱一个也就够了。”秦木坦诚答道。
轻丝黯然走至窗前,她看到此时的夜色又是另外的情景,那里是无尺绵延着的黑暗,吞噬着所有,包括她第一次动的真情和难掩的悲痛。
她霍然一笑,带着应有的气度和情怀说:“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行走江湖,义字第一,今晚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还是知己友人。”
轻丝拳头握紧,秦木跟她拳拳对碰下,俩人相视而笑。几句简单的慰问与寒喧,轻丝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内。
她硬是挤出的微笑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哽咽和止不住地落泪。她趴在被窝里,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对于感情的事,双方勉强不来。
轻丝出来时,手心里握着一颗从秦木狙击枪上取下的子弹。他也没什么好赠送的,轻丝便要一粒作为纪念,它是代表着秦木形象的子弹。普通的再不能普通,却被赋予某些含义后对某些人变得意义重要。
取根姻缘红线,绑住子弹,挂在她的脖子上。仅以此看作是自己唯一能从秦木那里获得的东西,其它也再无所求。
喜欢他可能是短暂的接触就使她倾心相随,而要忘却又岂是短短说忘即忘。轻丝的心还是不能忘怀,她看着子弹喃喃自语。
“落花不意,留水无情。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朗朗上口的几句诗词,更能道明白她的处境。
“秦大哥的心中已有心上人,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我俩註定是有缘无份,只恨自己没能成为第一个他遇见的人。”
轻丝看着被姻缘红绳绑好的子弹,那根绳子能成为月老手中的红绳吗?她只当是一种放在心底的思想。她仍有一丝小小奢侈的幻想,希望红线真的可以有一天牵上他。
山寨在欢闹中平息,入夜后秦木没再去多想其余杂事,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站在窗户前,望着明月,有风习来,樱美成为他此时心中最大的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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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醒来后狼牙小队踏上路途,不见轻丝姑娘来送,有些诧异,秦木想着可能是昨晚的拒绝,令她有些难堪,真是对不住了。
他们被山寨弟兄送至山脚处,狼牙小队才有人问道:“你们大当家的怎么没见着?”
“她起得早,说有些不舒服,让我好生送你们下山。她身体欠,对不住各位。”
“感谢大当家对我们的照顾和山寨全体弟兄,改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辞别他们,狼牙小队又匆匆上路,严三烧退得快,战地医院还没到,赶路要紧。
秦木离开时,似有隐约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环顾四周除了山寨弟兄,再无他人,他挥手告别,也转身而去。
他的直觉没有错,轻丝正躲在林子中,独自默默看着秦木离开的背影。她不对昨夜的事感到尴尬,她受不了说些道别的话和离别时的伤感。
心底的情愫在眼里扩张开,直至看不见他们,她还是望着广袤的林子,一人独坐山腰处发愣,缅怀着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真情,她此时只想这些情愫随风而逝,飘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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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
“我看轻丝姑娘对我们秦大哥倒不错耶,你说会不会---”有人在开着玩笑。
“女儿心,海底针,谁知道呢。”
秦木严肃下口气:“我看你们是学了些本事,翅膀硬了,还敢恶言诽谤。作为惩罚,等下谁都不许休息,没跑到中午,别想停下来。”
“哎,看来秦大哥是心虚。”跳蚤说着。
“跳蚤,你带头第一个,要是速度慢下来,我拿你是问。”
狼牙小队憋住笑意也止住玩笑,谁也不想被罚,跳蚤暗自苦恼,又成了出头鸟。
走不到两小时,跳蚤剎住脚步,他们下去的路上意外被原地休息的鬼子步兵挡住去路。
“真是衰命,又给碰上鬼子。”
那是一伙不多的鬼子,七八人正在路边休息,离着他们百米远。一辆卡车跟着停住,两个鬼子放哨警戒,其余的人则躺倒在地上,累坏的样子。
地图上两座山只隔着一条路,他们要走过此路,横跨到对面的山去,恰巧鬼子跟屁虫一般走到哪都有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