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都鼓掌贊同,赵救国和秦木都欣然地点下头。有第三者作考官,谁也没有意见。
樱美细细想了想,她对读过些历史,一时要出考题,真不知道选什么题目。细想一会,她选中个首先在脑海里浮现印象的画面出来。
“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从何而来?”
二人迅速在脑海里翻索着答案,其他的士兵也同样在想着,似乎有人听说过。
一个士兵低着声说道:“我很久前听村里说书的讲过,印象有点模糊,好像说的是一个地主老财有个小老婆一直不肯笑,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不会笑的病。”
樱美耳闻后,扑的就笑了声,其他士兵重重地拍下他的脑袋:“不懂你就别乱说,丢我们八路的脸呀。”
赵救国在脑子里整理好思路,他抢先回答,语速惊人,似乎在卖弄着他的文采:“古时周文王的皇后不擅言笑,周文王为逗其笑,点燃代表求救信号的烽火,引各地诸侯领兵而来。最后竟是玩笑,白忙一场,周文王的皇后此时才露出笑容。”
“原来如此!”士兵们悄然大悟般,“我揍你个地主老财,还小老婆,丢人丢到家,以后还怎么跟樱美姑娘来学习,下次不要说你是我们连的人了。”
樱美出题前定下规则,三题先答出两题者为胜。
胜利的曙光已然向自己迈进一步,赵救国已有一局胜出的优势,有了筹码的他,傲慢地推下镜框。“看来此题是我先胜出。”
一切即将为定数,一声“慢着”让结局变得更加戏剧性。
“指导员口中所说的烽火戏诸侯为周文王所为。”秦木说道。
“没错,此题为我先答出,秦木同志该不会是想说自己早就想到了吧。先答题者为胜,规则很清楚的。”
赵救国认为秦木想找个託辞,替自己未答出题作解释。
其实并非如此。
“我想说的是,烽火戏诸侯中,应该是周幽王而非周文王,想必指导员弄错人物了,历史可不能随便张冠李戴。”
作为主考官的樱美也注意到细节之处,她判定此题应是秦木胜出。关键时候,过份的紧张与争先恐后的抢答让赵救国犯了细节上的失误。他懊悔不已,尴尬的看下秦木说道:“不曾想自己犯错了,马有失蹄呀。”
“关云长水淹七军,败在手下的是哪两位将领?这个可是家喻户晓的三国故事,应该不算难吧。”樱美第二道题一出,身边的士兵又是骚动起来。
“我可是听着三国长大的,此回我也有印象。”刚才说错话的士兵确实对于此答案也有自己的听闻。
“闭嘴,不要再丢我们连的脸了。”喝斥后,鸦雀无声。
本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题目,作为一部市井小巷都广为流传的经典,几乎还没有谁不是听着其长大过来的。说书先生的故事中,自然少不了三国水浒。
偏偏难倒赵救国,他并不爱战争,对它也是不感兴趣。他只是报着救国的理想而弃笔从军,他有自己的抱负,可他也憎恶战争。即使如此,爱国跟战争并不矛盾,也没什么互相束缚。
关于描写打斗战争之类的书,他向来不是有太多的兴致,迫于一些必要学习和接触到的书籍,他也只是囫囵吞枣般粗略地扫过,印象不深,对他来说,也没必要深。
“是--应该是---”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木心中已然有答案,他见着赵救国迟缓的神情,猜得他碰上难题,便让他支吾个够,看他能冒出什么正确答案。
他多次推着镜框,那是紧张所致,其实心目中并没什么答案,他甚至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人物一搪塞。曹操?不对,他可是个君主。吕布?似乎很早就死了,怎么死的,他也记不清。在他脑海中存在的人物少之又之,他对一部描写战争统一国家的故事,提不起兴趣,又怎么能记住那么多。不过他还是有资本说自己看过,只是一时忘了。
“是于禁和庞德。”秦木说出答案。
“秦木又答对一题。”樱美宣布此题获胜者。
“哎哟,我适才刚刚想起,一激动,就把答案忘在九霄云外。”赵救国替自己的尴尬解围说着。
此时没人再理会他是否真的记得答案,众人欢呼而起,恰似又一场战斗,在没有任何枪炮参战的情况下,过程依然令人回味。
“秦木赢了,秦木赢了。”士兵们欢呼着最后的胜者。
赵救国还没反应过来,他疑惑地质问道:“怎么题目未问完,就获胜,我还有答题机会呀。”
樱美只得重新给愣住的赵救国解释规则:“指导员,规则是三题先答对两题者胜,现在秦木两题均胜出,胜负已定,不是吗?”她和风般笑道。
“哦!对,你看我都快糊涂。”
看着秦木被众人围在中间夸赞,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自己好端端的北平大学生,当时到团里后,可是想噹噹的人物。听说还有不少士兵在背后夸他的墨水跟湖泊一样多,随口就是文采,普通人八辈子也比不上。
他就纳闷了,来到团里也有挺长时间,怎么就没人和他说过秦木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要是知道他亦是文化人,自己就不会那么傻地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