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都在打量着眼前每位可能成为神的指意的人,猜测与不安散布其中,愁眉苦脸的表情换不来一丝肯定的答案。当神僧抱以邪恶的眼神看去那水灵灵的姑娘樱美时,百姓们会意地投向目光过去。
他们是外村人,他们粗鲁无礼,对上天丝毫不敬,神僧的眼神明显是看在他们的身上。于他们几人之中,唯有一温文而雅气质的女子。她的与众不同,让百姓们觉得这样的人才是上天的指示,神僧果然高明。
被这么多目光折射过来,八路们不可理喻地暗自对那些迷信的百姓顿感无语。
“什么屁话,随口说几句也能骗人,可笑。”
“团长,他们好像看的是樱美姑娘。”三营长说道。
周子云转动下脖子,筋骨的声音咯吱作响,“见机行事,看看他们到底在卖的什么药。”
神僧伸手一指,指尖正对樱美,他似有领悟到神的话语,闭着眼睛严肃而又诡异地说道:“此位姑娘正是神明给我指示,她是解除血光之灾的关键。”
在这样朴素而又迂腐的年代里,受骗上当的往往是那些单纯而又善良的人们。
就这样轻轻伸指,把话丢下,百姓们七嘴八舌地炸开锅。
“有救了!全村有救了。”
樱美静静地站在那,她甚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莫名其妙捲入他们所谓的血光之灾中,太荒唐了。她静穆的表情夹杂着丝丝的气愤与不解,看着那群无知的百姓,除了同情与怜悯,她找不到更多的情感。
“他们都是受骗太深了吧。”她说得很轻,只有他们几个听见。
和尚们径直走来,对着他们说道:“此女是要作为祭品,解除血光之灾。”
神僧不停得意地在捋着鬍鬚,如此美艷的女子,非此村那等普通人可比,自有她的动人之处。百姓等着和尚带走女子作为祭品,众人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有人解除灾祸便可,牺牲一人,拯救全村,理应如此,他们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
“笑话,尽是些江湖骗术,骗财劫色。”秦木挡在和尚面前,谁都近不得conad;。
被人识破,即使是骗子都心生不乐,还是极少有人敢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他们行骗。有这样说的人,差不多已经在他们眼前消失,理由是,触犯上天,受到降罪。
“你们别不知好歹,上天是要给你们解除灾难,否则全都不得好死。”理直气壮的言语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欺骗。
樱美对这样的骗术反感之至,她冲口说道:“你们全都是骗子,我又不答应,那又怎样?”
她的话说得秦木等人听得心生大爽,却看和尚看想要靠近又近不得,个个看起来都是个硬茬,怕是动起手来,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上天的指意,不容你们凡人违背,全都是天註定的。”和尚们说完试着上前试探着动手。
秦木暴起手臂上的青筋,双拳猛地捏在一起,发出骨头之间强有力的脆响令所有的和尚停住进前的脚步。
百姓们随着慌乱起来,也想上前帮忙,成功与否关系到他们的命。
“取火来,取符纸来。”神僧突然说道。
背后传来神僧的命令,和尚们冷哼一声:“会让你们知道上天的指意的。”
他们从后院里抱出一堆堆柴火,整齐有序地堆放在神僧的周围,数堆柴火将他围绕在中央。火燃起,凉嗖嗖的空气在周围众火的感染下酝酿出温热,甚至有些热乎。
他们静待又要弄什么鬼把戏。
百姓们重新恢复寂静,看着神僧再度请出所谓的神明,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样神圣的表演,他们的心中仍然是万分的期待,百看不厌。
一锦盒在神僧的手中高举过头顶,嘴里喳喳乎乎叨念着不名所以的话,右手持着举向天穹的木剑,犹如见证一场腥风血雨。
静静地站在被火焰包裹的中央,神僧闭目静止,他的额头和后背上渗出被高温侵袭出的汗水。他估计时间差不多,周围的温度也是符合时机。
“我现在就要请出神明,若纸符燃烧,说明神明出现,表示此女子必须作为祭品贡献给我。”
交待完说辞,神僧拨开锦盒,里面堆着十来张土黄色的纸符,木剑伸入锦盒之中,暴喝一声。挑剑凌空,纸符被挥散到半空,如雪片般落下。
从挑出纸符起,神僧预估好时间,立即紧接着食指合併着中指往纷乱的纸符上一指,喝道:“火来!”
纸符跟见鬼一般随着他的指示在落下的半空一下燃烧起来,有些会晚点,不过随着所有的纸符边燃边落,请神已至**阶段,无不再次感染着周围的百姓,又是好一场请神。
团长和营长看得也是愣头蒙脑,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呀,还真有点玄乎。
“老张,你怎么看?”周子云满眼都是落下的火团。
“老周,你先说你怎么看吧?”张立明无语了。
营长们也见过街头杂耍,吐火刀枪不入,可是这样凭空即燃的表演,在普通人眼里都是神乎其神,更别说单纯善良的百姓,被唬弄也不足为奇conad;。
樱美似乎从中看出些许的端倪,而秦木则并不惊嘆于此艺术,他淡定地现出微笑,一点也不对此感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