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泽眨了眨眼，偷偷看了一眼李川。
他有些不确定南宫婉柔是随口一问呢，还是事先并不知晓情况。
毕竟严格说起来，李川是在用总宗特使的身份，行他自己的事，多少有些公器私用的嫌疑。
“你看他干什么，难道还要他教你说？”南宫婉柔淡淡说道。
这话让沈林泽一个激灵，连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回总掌门，这十年来，我星衍州从上宗到分宗，从最底层弟子到高层弟子，收入每年都在增长。”
“相比于十年前，增长少的有三五倍，增长多的有上百倍...”
在南宫婉柔面前，他就是小喽啰，他还真怕李川对南宫婉柔隐瞒了什么，事后南宫婉柔不对李川这个近臣进行处罚，而处罚他这个执行者。
“瞧瞧你，把沈掌门吓成什么样了。”李川拉着南宫婉柔，在南宫婉柔不情不愿之下亲了起来，待放开后，他说：“沈掌门为人不错，做事兢兢业业，你就不要吓他了。”
沈林泽只是一味的在那赔笑，不敢多言。
此时不能和李川表现得太亲密，免得总掌门不舒服，但也不能和李川表现得生疏了，免得李川不舒服。
真是太难了。
南宫婉柔没好气的白了李川一眼，有李川在，她是连问个话都不能正常问了。
不过她并没有表态，而是看着沈林泽，仍旧淡然模样，看得沈林泽心中发毛，有心想向李川求援，又不敢乱动。
好在南宫婉柔终于开口：“既然增长了这么多，那为何每年你们星衍州的总贡献，却也才增了一倍有余？”
其实南宫婉柔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开口问了，他是自己心里没底，感觉过了很漫长的时间。
毕竟说起来，他这个上宗掌门应该为宗门谋福利才对，但是这些年他们都是在帮李川做事，李川拿大头，他们拿小头。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毕竟上面要是来调查，李川去摆平就行了。
但是现在来的人是总掌门，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李川可能会没事，毕竟背景深厚，但他这个没背景的小掌门会不会有事，那就不知道了。
他忙道：“回总掌门，因为这些年宗门内的弟子大多在外忙灵植的事，回宗贡献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在宗门贡献上，增加的并不多。”
这理由南宫婉柔倒是也认可，她又问：“你口中的232亿，都是我阴阳宗的收入吗？”
这话，让沈林泽神色有些僵硬了。
这明明是李川的收入啊，他只是说得含糊而已，没想到南宫婉柔直接装听不懂。
“呃...这是特使的收入...”他老实的说道。
“232亿，全是他的？”
“嗯，全是...”
“他都赚了232亿，想必我阴阳宗赚得更多了吧？”
“呃...禀总掌门，我阴阳宗弟子主要负责为特使租借灵地，照看灵植，以及后期销售...”
“截止去年，我们阴阳宗从特使那里获得雇佣费和销售分成一共500余亿灵石，其他宗门势力也分了近300亿。”
说完，他弱弱的补了一句：“说起来，特使赚的也不算太多。”
光看账面上，李川赚得的确不多。
但得看整个阴阳宗多少人！
上宗分宗加起来几十万修仙者。
虽然平均下来，每人每个月也上万灵石，但和李川一个人232亿简直差得太远。
南宫婉柔听得气笑了：“呵，赚得的确不多，大头都被我们阴阳宗拿了是吧？”
沈林泽赔笑道：“主要还是特使的灵植术高明，他配的灵肥其他势力都仿制不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他不想让阴阳宗多赚，实在是阴阳宗也没能力仿制啊。
除非强抢。
“都仿制不了？”南宫婉柔看了一眼一脸自得的李川。
如果是说其他人，她可能不信，但如果是说李川配制出来的东西其他人仿制不了，她信。
毕竟相比于区区灵植而言，李川身上的其他东西更加的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她还是道：“虽然从收入上来看，弟子们的收入的确都增加了很多，但一味的赚灵石而不修炼，以后只会后悔莫及。”
沈林泽忙道：“总掌门放心，属下等人也思虑过这个问题，最后总算想出了一个相对妥帖的方式。”
“哦，什么方式？”南宫婉柔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沈林泽道：“我们的弟子主要负责灵地的选择与租借，至于灵植种植和售卖，都会雇佣其他人来做，我们只负责监督就行了。”
“这样一来，弟子们就都有很多的时间修炼了。”
南宫婉柔闻言点了点头，“嗯，修为没落下就好。”
其实这方案是李川提出来的。
这是典型的外包。
他雇佣阴阳宗弟子帮他做事，阴阳宗弟子再雇佣其他人来完成，以赚取其中的差价。
不然那么多灵地，别说修炼，就是照看都照看不过来。
南宫婉柔接着又说：“不过那么多灵石放在外出的弟子身上，也不安全，把灵石转换成修为才是最实在的。”
“你要想办法把宗门的丹药法宝送到他们的手里才是。”
这明显是不想让阴阳宗的弟子把灵石都花在外面了。
沈林泽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道：“总掌门说得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属下会尽快让弟子们都把手里的灵石换成贡献，并会成立专门的售宝队，无论我阴阳宗弟子在星衍州的何地，都能购买到宗门炼制的丹药法宝。”
南宫婉柔这才稍微满意，随即她就看向李川，说：“那么多灵石放在你身上，也挺不安全的。”
这话听得李川直想笑。
南宫婉柔还真会装糊涂，放在他身上安不安全南宫婉柔还不知道吗？
不过想让他换成宗门贡献，肯定不行。
现在他既会炼丹还会炼药，炼出来的比阴阳宗的还好不少。
上百亿，根本不可能在阴阳宗花完。
所以他说道：“我下一步就是在天州开展灵植业，到时候不会亏待总宗的弟子的。”
意思很明显，到时候依旧雇佣阴阳宗的人来打下手。
“小气。”南宫婉柔嘀咕。
小气？
上百亿的灵石，李川可大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