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晚在医院，我原本是要杀你的。」王秀芹并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啊？」顾清川懵了，「那…那…那你为什么…」又没有杀我？


    他紧张的喉结上下滑动，心里不住祈祷：您老千万别突然奋起身要杀我哈！


    「因为，你奋不顾身救了那个原本要跳楼的女孩，如此有善心的人，我相信当时你若是在现场，一定会冲进火场救我女儿吧！」


    顾清川总算明白，王秀芹昨晚为什么会对自己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当年把你们五人告上法庭，也只有你家配合地赔偿了我囡囡的命钱，原本我以为是你们一家想压下这桩丑事，才拿钱拿得那么痛快，现在才知是我想错了。」


    王秀芹自嘲一笑。


    她以为苏起也是如那些富二代一样，性格恶劣，所以才想着用钱解决。可昨晚看到他奋不顾身救那个跳楼的少女，她才知道，她一直看错了苏起。


    可她不知，当初苏家给钱给得那么痛快，的确是为了要压下这桩丑事，因为他们怕这事闹大，被宫家的人知道。


    以宫家的家风，怎可能让未来宫氏集团的接班人娶一个被告上法庭的人？


    顾清川口中发苦，这就是他们国家的法律吗？非要没钱的人使用暴力才能为自己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吗？


    看着眼前明明才五十多岁却像六十多岁的王秀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明明可以和自己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却因为某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而失去了女儿。


    明明错不在她，却让她来买单。


    他突然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惊诧目光下，面对王秀芹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咚」「咚」「咚」


    清晰地三个响头，沉重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上，既沉重又难受。


    顾清川每磕一下，都真心替苏起说一句：「对不起。」


    宫辰瞳孔放大，看着顾清川道歉，心里被震撼到。


    原本这一切不关顾清川的事，可顾清川为了苏起，当众跪下道歉。


    这一刻，他才认真审视顾清川。


    王秀芹望着跪下道歉的顾清川，泪水模煳了双眼，「若是…若是当年你们五人中，哪怕有一个人对我说一句对不起，我也不会杀你们。」


    门外的警察们反应过来，连忙打开审讯室的大门，冲进去把顾清川扶了起来。


    而顾清川替苏起的道歉，也得到王秀芹的原谅。


    王秀芹被两个女警带出审讯室，在路过秦羽落身旁时，只听秦羽落淡淡说道：「也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你女儿还活着。」


    「什么？」王秀芹一脸迷茫地看着秦羽落，「你什么意思？」她追问秦羽落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秦羽落却神色淡漠，不愿多说。


    警察们奇怪地看了一眼秦羽落，然后带走王秀芹离去。


    「羽落，你前天说的另一个平行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秦羽落吊起胃口的陆铭泽，真的很好奇秦羽落这话中的意思。


    「我就随口安慰一下王秀芹，你放在心上做什么？」


    秦羽落坐在飞机大厅的vip室里，看了一眼时间，见还没到登记时间，忍不住吐槽：怎么还不登机？


    因为他已经被陆铭泽问烦了。


    这两天，陆铭泽是带着一点儿空闲时间就问他这个问题。


    陆铭泽见他手机屏幕亮起，好奇瞄了两眼，见秦羽落再看几年前的一桩失踪新闻，忍不住吐槽，「这小女孩失踪有六年多了吧，就算现在见到，也认不出来了。」


    「说不定已经死了。」秦羽落一脸淡漠说道。


    「喂喂，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人家只是失踪，你怎么咒人家死？」陆铭泽翻了个白眼。


    他还以为秦羽落变得有良心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没心没肺，还莫得感情，难怪他女朋友要噼腿，换做他，他也噼腿。


    秦羽落并没有跟他争辩，而是继续翻找下一个新闻。


    陆铭泽无聊地靠在椅背上，见他又翻到一条六年前的校园凌霸新闻，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怎么总找六年前的新闻看？」


    「我只是在确定一件事情。」


    「你昏迷的这一年里，是不是出现很多幻觉？」陆铭泽来了兴趣。


    电视里不是经常演那些陷入深度昏迷的人会陷入各种各样的幻觉吗？所以他很好奇秦羽落陷入深度昏迷后，是不是遇见了幻觉？


    「你可以试试看，说不定有意外惊喜。」秦羽落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去，我是你朋友啊，你没必要这么诅咒我吧！」陆铭泽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他怎么会交到这么损的损友啊？


    「说不定会有奇遇呢！」


    「奇遇个屁，老子宁可乖乖活着，也不去作死。」陆铭泽真是气得肝疼。


    转念想到什么的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羽落，你老实告诉我，前天你是不是跟踪过王秀芹？」


    他查看过监控，在监控里，他见到秦羽落跟踪过王秀芹。


    秦羽落没回话，但也变相的默认了。?


    第143章 输过


    「你知道王秀芹要去杀朱立轩，为什么不报警？」


    这是陆铭泽一直想不通的点，若是以前，秦羽落就算明知对方罪大恶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