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回应,贺晁便开始自己摸索。
手指向下?,摸到了少年有些?硬的腹部,便转瞬识破了某人的心思,他手指坏心地按了下?,惹得少年应激般向后缩了缩。
李佑抬眼,控诉般瞪了他一眼,又想挣扎。
可贺晁只是翘起唇角,没再?逗他,而是专心揉起了他的胃。
不远处便是专心看电影的周河,李佑握着玻璃杯的手僵硬地顿在半空,进退两难,腹部就是贺晁的手,距离也好似随着那横亘而来的手臂拉近了。
?
热度不减反增,李佑只觉那滚烫要沿着他的腹部一路灼烧,脸颊发热,热度已攀上?耳根。
李佑觉得胃里不涨了,只是身上?开始发热,房间内的空调降不下?他的燥热。
他应该喊停的。
出汗的手终于捉到了还在腹部按揉着的大手,侧头看了一眼安静观影的周河,他才敢低声说话:「可以?了、我觉得……不难受了。」
事实上?,他只是找个理由让贺晁停下?来。
这?样好奇怪……
万幸,贺晁没再?犯轴,如?愿抽回了手,倒回了沙发椅背,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酒液。
「……」
空气重新流动,李佑深吸了口气,小心地瞥了一眼看起来若无其事的贺晁,暗自松了口气。
然后转过脸,将玻璃杯贴在了尚还发烫的脸颊上?,在心里无声控诉自己。
贺晁没什么?反应,只有他失态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又安慰自己,灯光暗,什么?都看不清。
而悄悄围观了全程的周瑾良暗自发笑,目光落向贺晁掩饰行喝酒的动作,深切后悔自己没有把刚才那一幕拍下?来。
一场电影放到最后,只有周河两眼汪汪地抱着酒瓶,被电影中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感动到落泪,对身旁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同在沙发上?坐的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贺晁心绪纷杂,把酒当水喝,久违地喝醉了。
他头昏沉,意识却还清醒着,这?点酒精不至于让他失去意识,却也足够他借着酒劲装醉。
三人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周瑾良便提前叫好了代驾。
散场时,唯一一个没喝酒的李佑还稳稳站着,正目送着方才还好好的周河醉醺醺地往周瑾良怀里歪,看着看着,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手臂。
贺晁没刻意收敛,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上?来,险些?压得李佑一个趔趄。
他堪堪扶住,歪头问道:「贺晁?」
可贺晁头低垂着,脸埋在他的肩窝,胡乱蹭了蹭,顺势抬手搂上?了那一截窄腰。
他不答,李佑只当是威士忌后劲大,也顾不上?两人的距离,拧着眉扶住了他。
两人正拉扯,门边突然传来周瑾良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还要麻烦你?把贺晁送回去了,可以?吗?」
他知道贺晁没醉,就算醉了,也还不至于醉的全无意识,贺家自小的训练便是为了让家中子弟危机时刻保持警醒,贺晁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如?果有,那就是他装的。
他也没揭穿,毕竟,看到向来不可一世的贺晁用出这?样幼稚的小把戏,也挺有意思的。
听到声音,李佑抬头,便看到了倚靠在门边的周瑾良,不知站了多久。
他也没推辞,很快应下?了:「你?放心。」
就算周瑾良不说,他也不放心贺晁一个人走?。
交代完,周瑾良找了个藉口很快离开,一句话也没给贺晁留,周河也走?了,剩下?两人留在空旷的客厅,讨论去或留的问题。
顾及着贺晁醉酒,李佑嗓音都带了些?诱哄:「贺晁,我现在把你?送回家,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这?话像在哄孩子,一直装醉的贺晁青筋跳了跳,强忍着没出声,只是终于抬起了头,向来清澈的浅瞳氤氲了些?朦胧,脸颊微红,染了点醉酒的憨态,眉眼的锋利也像被弱化了,冷意不復,只有精緻的俊美。
他偏头看向李佑,想作出什么?表情?,但又强忍下?了:「……嗯。」
得到他的回应,李佑点点头,又腾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确认人还清醒,便放心了。
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拖着这?么?一个傻大个,从?包厢下?了楼,走?到俱乐部大门已实属不易。
肩膀一直被若有似无地压着,血液不通,快要失去知觉。
但李佑一言不发,直把人送上?车,才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周瑾良叫代驾时已给了定位,上?车后不需要李佑多说,他便拘谨地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看风景,也时不时看顾身侧闭着眼睡过去的贺晁。
观山庄园不在市区,车程要半个小时,李佑没叫醒他,只是麻烦司机把车窗全乎关上?。
怕贺晁睡觉着凉,又去探手贴了贴贺晁的额头,确认正常体温后才松开手。
可撤回的手突兀地被人拉住了,李佑抬眼,却发现贺晁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浅淡的瞳眸就在昏暗中,不错眼地注视着他。
「……」
黑暗中被野兽盯上?的悚然让少年肩膀缩了缩,他想抽回手,可手指连带手掌都被另一个人轻松圈拢,挣扎是徒劳。
贺晁没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么?看着他,黑暗阻隔了视线,可依旧看得李佑有些?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