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猜中她心思:「仙子可是要给公子凛送过去?」
云桃浅笑:「猜对了,快些变罢,我要去做任务了。」
「换了个任务对象,不用再追着那个嘴贱的公子应屁股后面跑,真是神清气爽。」
青玉也跟着欣慰的笑了两声,青白色光晕闪过,桌面上顿时出现了两个瓷瓶,里面装着的是伤药,这药里有灵气,定是比凡间的伤药要好用上许多。
云桃喜笑颜开,将瓷瓶收进袖中:「走吧,送药去。」
「试探试探公子凛的态度。」
「要我说他对我现下应该是有几分好感的,否则马球会的时候不会主动来找我组队,这不是示好是什么?」
青玉附和:「仙子这般美貌,除了公子应那般目下无尘的人,谁不怜爱几分,公子凛喜爱仙子再正常不过。」
云桃莞尔:「就你会说话,改明个儿给你打条新络子配上。」
青玉语气宠溺:「那就多谢仙子了。」
公子应的院落中重兵把守,巫医们跪了一地。
屋子内,公子应脸色铁青,薄唇紧紧抿着,良久,才抬眼,目光阴沉如水的看向侍卫:「消息可放出去了?」
侍卫低眉敛目:「属下已经按照公子吩咐,将消息散播出去了。」
公子应神态阴鸷,开口一字一句:「谢鸢可知道了?」
侍卫小心翼翼的回答:「谢女郎卯时便已经随圣驾归来,应当是已经知道了。」
公子应下颌紧紧绷着,脸上阴云密布,惨白难看:「那她为何还没来?」
他死死盯着侍卫,不知到底是在问侍卫,还是在问他自己!
侍卫大气不敢喘:「谢女郎对公子痴心一片,想来听到公子宠幸了紫芙,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伤心欲绝,缓过神来一定会来寻公子的,公子不必忧心,还请安心养伤。」
他话音落下,公子应脸色些许和缓,沉声吩咐:「你亲自去探,谢鸢现下到底在做什么,探查完速速回禀。」
侍卫俯身作揖:「诺,公子,属下这就去。」
第53章 听见
云桃拿着伤药去寻了公子凛, 他不受宠,身边侍候的宫人也多有懈怠,虽不至于虐待欺侮他,但偷懒却是少不了。
公子凛手上的伤本就严重, 马球会那日他胯下骑着的马受了惊, 他为了控制方向, 将马勒停, 用了极大力气, 原本微微结痂的伤口又裂开, 流了许多血, 伤势加重,现下两只手几乎都用不上劲, 稍微一用力气就吃痛。
云桃来的时候,他正给自己倒茶, 稍微用点力气,手心的伤口就如刀割一般, 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手上不稳,茶盏一下子摔在地上, 摔的四分五裂, 分崩离析, 细碎的瓷片还有茶水四溅。
云桃急忙上前, 伸出雪白水袖挡在他面前,遮去细碎的瓷片还有茶水。
事出突然,公子凛神色怔怔, 眼前雪白水袖移开, 露出一张艷若桃李, 浓艷稠丽的脸,正是谢鸢。
云桃蹙眉,语气担忧:「七郎,你没事罢?」
公子凛倏地回神,连忙看向她罗裙的水袖,上面被溅的都是茶水,细碎锋利的瓷片在她水袖上划出几道微小裂痕,他一脸歉意:「谢女郎,你可还好?」
「都怪我,弄脏了你的衣裙。」
云桃莞尔:「一条罗裙坏了便坏了,没伤着七郎的脸就好。」
「七郎白玉无瑕,可不能受损。」
公子凛自嘲的笑了笑:「我愧对女郎夸赞,光是手上这些伤便再算不得白玉无瑕了。」
云桃笑盈盈:「我这不就是给七郎送药来了吗?」
公子凛似是有些惊讶,喃喃:「女郎……」
云桃在桌旁坐下,沖他招招手,明眸善睐:「七郎过来坐,我给你涂药。」
公子凛鬼使神差走到她身旁坐下,遮遮掩掩的将手递到她面前,手上都是伤,难看的很,他羞于让谢鸢看见,马球会那日谢鸢也给他涂了药,可那日伤口裂开,都是血,看不清其他,但眼下伤口微微结痂,有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十分骇人。
云桃却并不在意,打开瓷瓶细緻的给他涂药,她水袖上被溅了茶水,袖角处滴答滴答的往下淌水。
公子凛不敢抬头看云桃的脸,只敢敛着眼帘,偷偷窥视几眼她纤纤如玉的素手,便觉得心中有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她是第一个待他这般好的人。
云桃一边给公子凛涂药,一边细緻的察觉到他的手从冰冰凉凉逐渐变得滚烫。
光是这一点她便可以判定他对她确实有好感!
只不过像公子凛这般出身处境,成长环境,绝对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他谨慎内敛,绝不会主动表达情意,只能由她来。
明确这一点后,云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划清她和公子应的界限。
都怪她行事太高调,之前以为公子应是转世投胎之后的月老,一门心思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甜言蜜语一箩筐,眼下在公子凛心中,她八成还是那个一心爱慕公子应的女郎。
云桃略微思忖一瞬,转眼就有了主意,她垂眸给公子凛涂着药,突然做出悬泣欲滴的模样,公子凛果然温声发问:「女郎这是怎么了,为何愁容满面?」
云桃抬眼,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七郎可知公子应宠幸了他身边的宫女子?」
公子凛震惊:「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