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时日特地没来寻你。就是为了让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可是想清楚了?」
云桃声音淡淡的:「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不可能为人侍妾的。」
公子敏想不通:「为何?为人妾,也要分与谁为妾,若与平民百姓做妾,自然低贱,可若与我做妾,那便是天大的喜事,你该开怀才是。」
云桃无奈:「公子敏,我与你说不通。」
公子敏还要与她争辩,马车外却突然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公子不好了,公子应将公子凛绑在了马车后拖行。」
「沿路都是血。」
闻言,云桃一惊,第一反应是我靠,公子应是真残暴。
随即,她心中骤然一喜,美救英雄的机会来了,这还拿不下公子凛,她云桃两个字倒着写。
第59章 拦下
云桃一把夺过公子敏手中的鞭子, 提裙跳下马车。
公子敏掀开帘子,在她身后高声喊道:「谢鸢!你要做什么!」
云桃头也没回,拿着鞭子,提裙直接往前面车架奔去。
光凭她两只脚, 自然是追不上公子应的车架, 但她有青玉, 所以脚上生风, 但看起来只不过跑的比寻常闺秀快些, 不至于惹人惊奇。
云桃跑过去, 就看见公子凛被拖在马车后面, 身上穿的锦袍都磨破了,拖过的路上都是沙土混合着血迹, 触目惊心。
她快跑几步,拦在公子应的车架前。
车夫连忙勒住缰绳, 怒声斥责:「你这女郎为何拦车,你可知有多危险!」
云桃脸上结了层冰霜:「我找公子应。」
马车里, 公子应听到云桃的声音, 恍若隔世,唇边微微翘起小弧度, 眼底颇为得意, 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来寻他了。
公子应抬手扶正玉冠, 整理好仪容,这才掀开帘子,下了车。
「谢鸢, 你竟敢拦下皇子车架, 该当何罪!」
云桃声音冰冷, 一脸失望的看着他:「公子应,你残暴不仁,迫害手足,枉为王室血脉,礼崩乐坏!」
她话音落下,公子应脸色已然阴沉至极:「贱人尔敢!」
云桃嗤笑:「我为何不敢,泰山上人人皆知你昏迷期间,公子凛三跪九叩,从山脚爬到山顶,为你祈福,可如今你却行残暴不仁之事,将手足兄弟绑在马车后,拖地而行,简直冷血至极。」
云桃义正言辞的将公子应臭骂了一顿之后,就连忙跑出去车后察看公子凛状况,她早就想臭骂公子应一顿了,没想到借着这个机会实现了。
公子凛浑身都是血,混合着尘土,看着十分狼狈,他唇色苍白,还没昏过去,只是浑身都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
云桃麻利的为他解开绳索,悬泣欲滴:「七郎,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不见,她就白髮挥了。
公子凛强撑着眼睛,安慰她:「谢女郎,不必为我出头,恐牵连你。」
公子应缓步过来,就看见云桃抱着公子凛,哭的梨花带雨,那叫一个好不悲伤,他怒火冲天,理智燃烧殆尽,咬牙切齿:「来人,将她拉开,把帝凛重新绑上,继续拖行!」
云桃恨恨地瞪着公子应:「你若要伤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公子应被迎头一击,气的浑身直发抖。
曾几何时,这双漂亮的桃花眸里看着他的时候,只有笑意盈盈,春水荡漾,这张莹润粉嫩唇瓣倾吐的都是对他的爱慕和动听的情话。
可现在她却护在那贱种身前,看向他的眼神,眼底都是恨意轻蔑不屑,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化成一把把利剑,直戳他心窝,将他扎的鲜血淋漓。
她怎么敢!
谢鸢,你怎么敢!
公子应脸色阴沉如水,望着她,一字一句吩咐身边侍卫,咬牙切齿:「把她拉开。」
身边侍卫清楚自家公子心思,没人敢碰谢鸢,天知道碰了谢女郎,过后公子会不会砍断他们的手。
公子应怒火中烧,神情显得阴森可怖,没人动,他便自己来,他一步一步朝着云桃逼去。
云桃来时夺了公子敏的鞭子就是为了防身,眼看着公子应不会罢休,抬手就沖他甩了一鞭子,在他额角落下一道血痕。
公子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低头一看,指腹上都是血,他神情扭曲,可眼底却闪过几丝迷茫和惘然,他想不通谢鸢为何会这样待他。
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为何半途而废。
为何见异思迁,转投那贱种怀抱。
他生来金尊玉贵,到底哪里不如帝凛!
第60章 风向
公子应又要发作, 身后却传来威严呵斥的声音:「帝应!」
云桃抬头看过去,是帝虞公,他脸色极为难看,明显是不满公子应的所作所为!
公子凛听到帝虞公的声音, 就知道公子应此番定会受罚, 极为艰难的唤了声父王后, 直接昏死过去。
帝虞公脸色阴沉, 凉薄失望的看了公子应一眼, 沉声吩咐:「来人, 公子应迫害手足, 胆大妄为,着金麟卫看守, 回宫后关禁闭三月,不得踏出宁安殿半步, 静思己过。」
公子应深深看了云桃一眼,恨恨的一甩袖, 这才不情不愿的拱手:「诺, 儿臣谨遵父王教诲」
帝虞公眼底对公子应的不满更甚。
返还王都之路并未下雨,比来时平安顺畅不少, 少用了半日便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