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
「我这里向来?没有理。」哪咤说得漫不经心。
耳垂传来?酥麻的触感,她?像被惊住的小狸猫,手足无措地推他,一张脸红得彻底。
她?澄澈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些神采,虽然是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却衬得瞳孔亮晶晶的。全然没了昨夜仓皇无助的样子?。
「起来?,再不起来?我生气了。」她?微眯着眼睛,自以为很兇。
哪咤就是想看见她?这样生机勃勃的样子?,便也顺着她?的心意起来?了。
但他又忍不住想逗她?:「你生气有什?么用,还能教训我不成?」
她?是张牙舞爪的小龙女,吃不得亏的。
果不其?然,敖泠气得抓起枕头?摔他,被哪咤一把捞住,笑得更张扬了。
但他其?实已退开了一步远。
两人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敖泠才像被安抚的小猫一样,泄了一口气,维持着仅有的矜持,斟酌开口:「昨夜......我是被梦魇所扰,并非故意要伤你。」
她?其?实都记得,梦里她?将哪咤当成了敖丙,她?恨极了敖丙,恨不得当场手刃他。
她?曾经是真心将敖丙当作哥哥的,可是他骗了她?,推了她?一把,她?重重地摔在角元殿的石阶上,嚎啕大?哭,满心委屈。
然后?敖广来?了,将听涟的手脚砍去,将她?逐放海藏玄洞。
她?恨不得他死,就算后?来?他对她?再好,也都是虚伪的假象。
「我知道。」哪咤靠在床榻边的矮几上,指节分明?的手敲着不规律的节奏。「如今可还觉得梦魇缠身?」
敖泠一愣,细细回想起后?半夜,竟是半分噩梦都没做过。
哪咤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他渡了一夜的灵力给她?,原本是火热至极的灵气,她?却都能融合吸收。
那他便有多?少给多?少。
梦魇而已,有他在,算什?么。
敖泠沉默着,从床头?挪到床尾,不动声色地想去捉哪咤的手腕,被哪咤躲了过去。
他神色隐隐有些不自在:「别动......」
昨夜他还餵了很多?血给她?。
虽然伤口用灵力顷刻就可治癒,但失血过多?后?,他的手臂还是一片僵紫。
敖泠猜中?了,眼里泛起涟漪,她?没去看哪咤的眼睛,但她?的语气极其?笃定:「你真是不要命了。」
也不至于?,一点血而已,哪咤并不在意。
为了转移她?注意力,他拿出昨日金咤木咤赠她?的礼物:「我大?哥二哥送你的,多?谢你为陈塘关降雨。」
这倒是敖泠没想到的了,这下轮到她?有些不自在,抿着唇犹豫。
哪咤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指尖,她?怕他揶揄,急切地伸手接了。
木咤的没什?么悬念,是一颗上好的千年灵芝,重伤初愈之时,最是大?补。
金咤的礼物倒是有些出乎敖泠意料,是一个封好的平安符,赤色绢布上画的是阐教密咒。
哪咤咦了一声,凑近了看:「这是我大?哥的尊师,文殊广法天尊所做的符咒,我也有一个......」
言罢他将他的那个也拿了出来?,同样是赤红绢,瞧着就像是一对的。文殊天尊的符咒极难求,金咤此番也算是很有心了。
敖泠小心地将平安符叠好收进怀里,一抬头?,却见哪咤凑得她?极近,明?亮灼灼的目光正与她?对上,让她?心中?莫名悸动了一瞬。
哪咤将手搭在她?肩上,轻声哄了一句:「别动。」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一串温红泛暖的珠链垂在了她?的颈上。
「大?哥二哥都给你送了,自然少不了我的。」哪咤说得极自然。
她?偏过头?去看他,却见他白皙的耳廓上泛了一层红,那红色像初春的桃花,灼灼耀人。
原是嘴上自然,心中?还是有波澜的。
她?好像能听见少年人的心跳,一点一点,将她?的心也软了下来?。
伸手摸上去,是一串玉链珠子?,中?间缀了一颗赤红光华的琉璃珠,隐隐有磅礴的灵力在流动。
哪咤给她?解释:「此间有我的心头?血与三昧真火,两相融合,威力巨大?。」
当初赠她?的手鍊在东海碎了,如今他给她?更好的。
只这一个灵珠,浸满了他的灵气精血和三昧真火,再加上他特意向太乙真人学?的金光神咒,无坚不摧,就算敖广在,也不能伤她?半分。
他更愿称之为保命咒,因他特地融合了自己的心尖灵识在其?中?,他的灵识会替她?挡下第一击。
之后?,他便会到她?身边。
谁伤她?,他都会知道。风火轮三万里瞬息,无论?她?在哪里,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寻到她?。
敖泠也愣住了,甚至一时恍惚,直接说了出来?:「心头?血......?」
她?曾经心念着,眼馋着,想要哪咤的心头?血。
修行之人心头?精血最纯,她?想要用以炼化,大?补灵气。可这些日子?来?,哪咤的血和灵力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她?唇边送,什?么都想送她?,一如来?总兵府,甚至比那时更甚。
因那时她?知道是因鲛人泪,如今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