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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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

    夏炎断然是不信这种鬼话的。


    老街离主干道十万八千里,正常人大半夜根本不敢往这里「随便走走」。


    夏炎也不戳穿,只是问:「心情好了点吗?」


    盛烟踢了踢脚边的落叶,浅浅「嗯」了一声。


    「那就好。」夏炎也不知道聊什么,想起盛烟临时翘掉校庆,她说,「校庆很成功。乐队音乐放出来效果很好。」


    她早就知道。


    「多谢。」


    「如果没事了就赶紧回校吧,晚上宿管阿姨会查寝的。」


    嘎吱。


    落叶被盛烟踢出一截,她看向夏炎:「我能去你家吗?」


    夏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盛烟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想回寝,能去你家借宿一晚吗?」


    「不行。」夏炎的拒绝出乎意料的干脆。


    「为什么?」盛烟也没有料想到会被拒绝,「不用单独的房间,我睡沙发也可以的。」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碍于她的身份,很少拒绝她的要求。


    更何况她的要求永远都卡在模稜两可的边缘,有点超过,但又没那么过分,大多数人都会推个顺水人情。


    再不济,她把家里情况说个大致,出于同情,也出于家里根本就没有人管她,许多人都默认了她的任性——就和她们班主任一样。


    「不行就是不行。」夏炎声音冷了下来,「你快回去吧。」


    嘎吱。


    一片落叶被踩成两半。


    「好吧。」盛烟撇了撇嘴,悻悻转身,「再见。」


    夏炎神色缓和了一点:「回寝在群里发个消息,谈佳乐他们很担心你。」


    「好。」盛烟应了声,一步三回头地往反方向走。


    没走两步,盛烟手机就传来震动。


    是盛昌平打来的。


    盛烟想也不想滑向红色键。


    心烦意乱。


    她定了定,果断转身继续跟踪夏炎。


    盛烟本就不是个乖乖就范的性格,否则她也不会顶着盛昌平的怒火跑去玩摇滚。


    她就不信跟到夏炎家门口卖惨夏炎还能不让她进。


    这次盛烟把自己藏得很好,夏炎一路都没发现。


    *


    夏炎不明白盛烟为什么要跟她回家。


    明明有宽敞独居的大床可以睡,却偏偏要睡窄□□兀的沙发。


    有钱人真是会消遣。


    只是……


    夏炎在自家捲帘门前停下,心里发笑,只是她家连个沙发都没有,盛烟算盘打错人了。


    捲帘门被拉了小半闸,底缝有昏黄的灯光透出来,夏炎把书包放好,熟练燃起煤气灶,烧水。


    刚把水壶拿出来,夏炎抬头瞥见熟悉的校服。


    苦味从胸口涌上喉咙,淹没她所有的理智。


    夏炎舌尖发涩,愤怒和不堪让她浑身发抖。


    「不是说让你不要跟着我吗?!」


    破败的门帘,独居的窘迫,就像去别人家时会藏起袜子大拇指的一个破洞,夏炎向来藏得小心又隐蔽。


    她的自尊附在薄薄的一层旧痂壳上,一旦被人掀开,里头仍淌着汩汩鲜血。


    ***


    夏炎曾经差点带人回过家。


    初三出了事后,曾经有群「朋友」披着善意的假面,假惺惺叫夏炎出门,吃饭,玩耍,请客吃饭——伪装得和那些真心对她伸出援手的人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不管做什么都会声势浩大地带上她一起,她不想欠人情,只能加倍对他们好,跑腿,借作业给她们抄,甚至会用打工的钱不惜代价地买东西还回去。


    他们总有饭局,酒场永不散场,夏炎一放学就会钻进他们的ktv包厢,好像一群人挤在一起就能驱散家里无人的空旷。


    久而久之,她也会跟他们诉说家里的情况,好像对人倾诉出来的片刻,她的神经能得到短暂的麻痹。


    但散场后,痛苦和孤独又像蚂蚁啃噬一般无孔不入。


    她直觉这种关系不正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像是饮鸩止渴,她沉溺于这种「过家家」式的归属感,无法摆脱,难以割捨。


    但隐隐的异样感却始终挥之不散。


    直到有次出门玩,因为天气太热,夏炎路过小卖部时提了一大袋橘子汽水姗姗来迟。为了赶路,她抄小道从背后靠近,临近街角,听见「朋友们」在嬉笑闲聊:


    「夏炎啊,挺有意思的。给点骨头就颠颠地跑来跑去,还能给你叼回点零食点心。」


    咚咚咚。


    心脏因为奔跑而砰砰直跳。


    「说实话,每次听她将她家里的那些破事还挺狗血的,跟八点档湖南台似的。」


    「听说她现在还住库房,我还蛮好奇长什么样子的。」


    咚、咚。


    她理解了那种异样感源自何方。


    「怎么去?」


    「跟她提提不就好了。她那人根本就不会拒绝。」


    「啧,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找点乐子嘛,有什么事做?」


    咚。


    原来她在这群「朋友」眼里只是个乐子。


    「……」


    橘子汽水摔碎的声音听起来像把鼓面锤破的闷雷。


    闷,重,咚的一声,心跳被沉沉砸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好像要把耳膜砸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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