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面前的茶杯,话锋一转:「你真?的想好了?」
盛烟正襟危坐,重重点了点头:「嗯。」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读商学院吗?怎么临了高考, 还改了主意?」
盛烟只?是讪笑:「想通了。」
她端起茶杯, 茶香掩盖住她眼底的野望:「而且我转变主意不也是您希望的吗?」
盛烟说得低调,但夏炎通过旁听?, 还是惊愕于二人的关?系。
uka少年?成名,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为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大师。但她不爱在公众场合出面,所以一直很低调,很早就退出了公众视野。
盛昌平打小?就想把?盛烟往名门闺秀方面培养,之前花了大价钱和uka做了邻居,都在一个小?区,大家都是邻居,uka难免对盛烟眼熟。后来盛昌平顺理成章地让盛烟拜入uka门下,uka本来不打算收徒了,但测试后发?现盛烟音乐天赋还不错,便顺理成章收了她做关?门弟子。
盛烟自小?就在uka家里练琴长大。
但人各有志。
uka觉得盛烟可以走?专业路子,但随着盛烟长大,升学,她越来越想获得盛昌平的关?注;盛昌平本意也只?想让她受点艺术薰陶,老早就搬了家;之后盛烟虽然和uka还有联繫,但也只?是随便玩玩,心思淡了。
「你心思不纯。」uka一眼看出盛烟心中的小?九九,「让我猜猜,你是在你爸那?里碰壁了才?想起我来?」
盛烟不好意思笑笑,眼神无辜,没接腔。
盛昌平以为她的一切都是盛家给的,所以可以从钱财,荣誉,地位各方面拿捏她,但他忘了,他不是在所有领域都能只?手通天的。
盛烟迫切想要?摆脱盛昌平的控制,除了掌握证据以备不时之需,还必须走?一条他无法干预的路。
在专业音乐领域方面,uka说一,没人敢说二。
uka顺手捲起手边杂志敲了下盛烟的脑袋:「你呀!一些花花肠子不知道用在什么地方!」
她收起报纸,眼神严肃看着盛烟:「你已?经三年?没练了,你心理清楚荒废了多少。就你现在这样子,别说比赛了,过年?让小?辈弹琴助兴我都不敢让你上场。」
「我知道。」盛烟心虚摸了摸鼻子。
uka老神在在:「不管怎么说,先高考才?是正事。」
盛烟小?小?「啊」了一声。
夏炎居然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撒娇也没用。」uka义正言辞,话锋一转,「不过,等你高考结束,明年?国内有个新办的赛事,规模很小?,但含金量不错,可以去试试。」
盛烟还没说话,就被uka打断:「别高兴得太早,虽然规模小?,但评委都是我老熟人,你比赛时可别说认识我。」
盛烟举双手保证:「是是是,等我日后惹出事来绝对不出卖您。」
uka上下打量着她,忽而笑了:「怎么一年?不见嘴贫了不少?」
盛烟一愣:「有吗?」
她下意识看了眼夏炎。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毒舌可是夏炎的专属。
她已?经被夏炎荼毒至此了吗?!
夏炎对上盛烟的双眼,表情写满了「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
uka饶有兴致看着两人互动,突然起身,拿起杂志把?夏炎一勾:「夏炎,烟烟这次回?来经常提起你,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没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吹捧。」
夏炎瞪大双眼,无声瞪着盛烟:『你在乱说什么啊!』
她就算自诩有点小?天赋,也不敢在专业人面前班门弄斧啊!
uka把?夏炎带到?琴房,里面乐器杂乱无章,但种类繁多,让人目接不暇。
「听?说你是乐队吉他手?随便挑把?吉他试试吧。」
夏炎被推到?跟前,视线从架子鼓上移回?来,硬着头皮拿了把?吉他,不确定问:「真?要?弹啊?」
盛烟第一次见夏炎这种老鼠见了猫的表情,忍俊不禁:「随便弹弹就行,不要?紧张,uka很好说话的。」
夏炎不小?心对视了眼uka,又连忙错开视线。
多年?练就的厚脸皮再次起了作用。
她咬牙,抱着「大不了丢的是盛烟的脸」的决心,毅然决然拿起拨片。
夏炎下意识选了练了最多遍的《银河尽头》。说实话,弹得不怎么样,这里不比学校,不在群体中,夏炎总觉得自己赤身裸体。而且uka审视的目光太过灼热,比起宣洩,这更场考核。
而考核的终点是奖赏还是惩罚,夏炎无从得知。
弹完一段,夏炎抬头先偷偷看了盛烟一眼。
盛烟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又顶着压力去看uka。
老师表情不变,见夏炎在偷看她,挑眉:「完了?」
夏炎捏紧琴弦,摸不准她的态度,「完了。」
「听?说你还会架子鼓?要?不试试?」uka不置可否,她目光敏锐,「你刚进来不是往架子鼓那?里看了一眼吗?」
夏炎意外uka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她不好意思道:「鼓我更是自学的,也没练多久……」
「试试呗,反正你吉他弹得也就是个初学者水平。」
盛烟突然发?现uka在夏炎面前毒舌起来不遑多让。
意料之内的当头棒喝,但谁听?了也都不会高兴,夏炎彻底破罐子破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