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硕廷有点不好意思：「就，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


    「那我之前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我呢？」


    「我不是很喜欢回消息，有时候比较忙，感觉回消息的话有点浪费时间。」


    「这样啊……其实我，其实我想说……」


    「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喜欢你，我想你能够看到我……」


    粟愫有些惊讶，余光里看到有个人站在门边。


    她稍微偏一下头，看见池煜川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扣子解开两颗，下身是西裤和皮鞋，不知道参加了什么活动回来，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门边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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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煜川今天跟着龙博森一起参加一个市里的会，总共带两名学生，其中之一就带了池煜川。


    场合正式，他便穿了正装。遇见的人都多少都和池明杰打过照面，对池煜川也是有印象的。


    他更小一点的时候就因为经常拿各种竞赛奖盃而经常被池明杰待在身边显摆，而他也从未让池明杰失望过。


    并不是他有多努力想要取得池明杰的喜欢，而是因为做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很容易。


    他常常对池明杰神色淡淡，而每每这样，池明杰反而更加认为这是天才的古怪性格，天生就如此，心里对他则更加欣喜。


    更加令池明杰欣喜的是，他身居高位，到了这个圈子里，大多数谈论起自己的子女都只盼个平安健康就好。


    也不乏有一些二世祖在外面瞎玩，十几岁的年纪搞大了谁谁的肚子，开着豪车去艺术职业学校门口泡妞。


    但池煜川却很少找他要过什么，似乎嫌弃他身上的铜臭味。


    他唯一要的是当时母亲留在池明杰手里的一笔钱，说好了要给川川买一套房子的。


    池煜川要了这笔钱，选了云深谷。


    这一场会议开得并不是多顺心，来奉承的人太多也让他心生烦躁。


    龙博森和他有同感。


    结束时已经是傍晚，他和龙博森说了再见，就打车前往胡硕廷的生日会。


    车上才得了空给粟愫发消息。


    他来得晚，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进门后环视一圈只看到了蔡思睿，她正在一边和几个人打游戏，打得很激动。


    那边有麦霸在继续唱歌，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万宗笑着走过来把他从头打量到脚：「今天够帅的。」


    池煜川笑笑问：「她呢？」他没说名字，这里只有万宗知道这个「她」是谁。


    万宗也跟着看了一圈没见到粟愫，回忆了一下说：「好像看到她去后面了。」


    他把西装外套挂在一边：「我去看看。」


    走到走廊尽头，是一扇落地的透明门。


    天气有些热，他的女朋友穿着一条墨绿色的格子长裙，坐在涂着白色颜料的做旧椅子上。


    此时天色介于全黑和天边残余的微弱亮光之间，云朵上挂着一丝太阳余晖，空气里好像充满了深蓝色的因子。


    这样的暮色下，显得她的皮肤特别白，白到实在是有些突出，让人一眼就看到了她。


    正要走过去，看到她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他才在她身边看到了穿着一身黑的胡硕廷，就坐在他女朋友的旁边。


    他往前走了两步，斜靠在门边，十分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两人。


    胡硕廷也注意到了粟愫停留在门边的目光，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池煜川斜站在门边。


    他暗自在心里吐槽：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眼神示意池煜川走开，没想到池煜川并不为所动。再次回过头，是粟愫发出了声音。


    「其实我对你没有感觉。」粟愫说：「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她说得实在是有些太干脆了，胡硕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对你没感觉。」


    「后面那句，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该不会是为了拒绝我才这样说的吧？」


    「没有，是真的有。」她眼神很诚恳。


    「我们学校的？」


    「不是，老家那边的，异地恋。」


    「哦。」异地恋啊，那好办了。


    「嗐！」胡硕廷站起来：「那我们还是朋友吧，别因为这件小事影响我们之前的友谊。」


    粟愫点点头。


    他清清嗓子，挠挠头，四处望了望：「那我先走了，刚刚他们还叫我喝酒来着呢。」


    说完他就往屋内走去，顺便拍了池煜川一下。


    粟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望向池煜川。


    他们距离隔得不远，粟愫猜想刚刚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


    她坐在原位上没动，和他对视，廊檐下的復古灯罩上有飞蛾停留，扑腾翅膀在灯罩上四处留下足迹。


    他就站在一边，闪烁的灯光斜照在他脸上，照得他眼眸幽深。


    粟愫扭头四下看看，发现周围没有人，才拿起手机大着胆子对着他拍下一张照片。


    拍完照片的她也不管他怎么想，兀自打开手机仔细观赏。


    池煜川看出她在做什么，也拿出手机对着暮色里的女孩拍了一张。


    他迈步到她旁边，抓起胡硕廷刚刚坐的那把椅子隔远点坐下。


    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拍了什么？】


    粟愫看他一眼，把刚刚那张照片点击原图发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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