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喝醉了,周围一直在转圈,前方的人又有好几个人影。她的第一个念头是,遇到坏人了,得赶紧跑,可却怎样都感受不到危险的气息,脚也就挪不动。
她甚至产生了就地而睡的想法,因为真的很晕。
直到男人越来越近,她定睛一看,是池煜川。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远在美国,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才会以为是他,那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他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找到她的一双眼睛道:「喝多了?」
粟愫摇摇头:「你是池煜川?」
眼前的人笑了笑:「是,我是池煜川。」
「他在美国。」
「他回来了。」
粟愫皱着眉头,往前凑近,一双手捧起他的脸,咕哝道:「你是池煜川?好像是他。」
他温声道:「是池煜川,我从美国回来了。下飞机才看到你发来的照片,很好看很漂亮,我也很想你。」
粟愫眼睛很快就湿透,泪珠滚落,路灯四分五裂,眼前的人成了三个人。
她挨个指着那三人道:「你去帮池煜川去美国读书,你去帮池煜川工作,你就负责陪着我。」
池煜川笑了,把她揽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擦脸她脸上的泪,眼泪在手心里发烫,灼得人心里疼。
后来她哭得走不动路,是他抱起她,回了他们的小家。
这段时间,她偶尔也回这里住,家里时不时找家政阿姨来打扫,家里很干净。
一整晚,她都紧紧抓着某人的手,直到天明。
-
醒来时,天色未明,只有浅浅的一抹太阳初生的澄澈的淡橘色映在天边。
昨夜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梦里都是池煜川,醒来时,池煜川真的就在身边。
她头还晕,想坐起来一些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池煜川,刚起来一点,头就晕得厉害,手没撑住又跌回床里。
池煜川觉浅,醒了,轻抚她的脸颊:「醒了?」
「真的是你?」
他觉得好笑,凑近她:「看仔细了吗?我是谁?」
粟愫脑袋往后让了让,好让眼睛聚焦,终于看清楚他。张开双臂抱住眼前的人,怎么也不愿意松开:「你怎么回来了?」
「你的毕业典礼,我是要参加的。」他在她耳边说。
你的重要时刻,我不想再错过任何一刻。
粟愫在他肩头蹭了蹭,蹭掉了煳出来的眼泪,她真的好想他哦。
这是一个温柔的早晨,他给她端来醒酒的蜂蜜水,给她送来吃食。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得服服帖帖。
粟愫没有问他什么时候离开,他也不说什么时候走。
只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存时刻。
毕业典礼安排在晚上七点,两人穿好衣服出门,池煜川开车送她到宿舍楼下,不好再跟着她,说去寻张博森,晚一点去学院看她。
粟愫在学院的大型演讲厅下坐着,底下乌泱泱一片,全是今年的毕业生。
她坐在中间的位置,四处望望,到处都是人,全都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等着排队上去让院长拨穗。
粟愫使劲够着脑袋往后望,没看见他。她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谁知道,这人多的地方信号实在太差,一直转着圈发不出去。
只能作罢,心里咒骂那人是个骗子,说好的要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结果人影都没看到。
终于轮到她,范珂拿着相机在拍她,她随着队伍里的其他人上台,等着院长给她拨穗,然后正对着前方,拍照留恋。
她在这一瞬间,努力寻找他的身影,发现他就站在最后面。穿一身西装,天热,外套被他脱下搭在手臂上,他的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在拍她。
人声鼎沸的喧闹的演讲大厅里,她那颗漂浮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还是随着流程先下台,然后她接替范珂的位置,帮范珂录视频拍照,等这一系列事情做完,再回头,门边的那抹身影已经不见了。
手机里刚刚要发给他的那条消息前面有一个红红的感嘆号。
消息依旧发不出去。
等结束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粟愫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外面等,又暗自懊悔,应该还是要问一下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万一他是今晚就离开呢?她还想再看看他,人群里的那一眼根本就不够。
人群逐渐散去,手机里的消息还是发不出去。
她站在教学楼前面的台阶上,望着四处攒动的人影,想着如果要找他,那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她自觉已经把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
但怎么也找不到他人,直到人越来越少,她手心里的手机忽的一震。
【我就在你前面。】
她抬眼,没看见人。
急了,她往下走了两步,终于在茂密的树下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她有感应,那就是他。
直到下了台阶,才看清楚他就站在那儿。
人群很快就散了,没人会总是站在教学楼下。四下只有夜晚的虫鸣,还有城市的白噪音。
粟愫变得很粘人,她知道,冲过去抱住他。
他顺势接住,笑着说:「傻不傻,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从台阶上走下来。 」
晚上,她跟着他回他们的小家,洗完澡,手机收到了池煜川发来的两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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