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绵虒的路上,温情与雁鹰都时刻警惕着周遭的情况。
直到离开尚京城,二人才察觉暗处逐渐涌来无数杀气肆虐的埋伏在各处。
“师父小心!属下等,准备会客了。”温情一面提醒着花祭,手中的利刃也已然出鞘。
“你们也要小心。”
二人颔首,随即纵马上前,挥了挥手,一群沅家护卫开始戒备。
“保护国相夫人,来者,杀。”温情气势磅礴的大喝一声!暗处的杀手便迅速杀伐而来。
一众护卫拔剑迎敌,与杀手混战厮杀。
两方人马都属精锐,沅家护卫乃沅文君一手调教,而这群杀手便是白清欢亲手培养的强兵悍将,可以说,两方人马不分上下。
但最后败就败在,温情与雁鹰两个高手配合默契的防守,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左右便将剩余杀手全部击退。
幸而沅文君这批精锐只受到了一些轻伤,并不影响赶路。
“穷寇莫追,赶路要紧。”花祭令下,温情带着众人忙启程赶路。
“这群杀手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还会回来,雁鹰,你先带着这些药材走水路,我与温情在明,吸引敌方注意,你速速前往绵虒,将药材安置妥当。”
“可,少主子您……,”雁鹰不放心花祭,还想推拒。
“放心,只要这批药材安全,我与温情便不受敌方桎梏,你快去快回就是,莫要耽搁。”
“好。”雁鹰见花祭态度强硬,也不曾执着,忙应是一声!便清点了人马,护送药材走水路,一路北上。
果不其然!雁鹰带着药材才走没多久,那群杀手就又杀了回来。
雁鹰不在,防守就有了缺口,花祭代替了雁鹰的位置,大开杀戒,将一众杀手全部击退。
只是,在剩余杀手发现那批药材不见了的同时,花祭也发现了这批杀手的身份。
“清欢……?”是白清欢的手下!
花祭显然是不可置信的,但这些人,她也见过,的的确确是白清欢手里的人马。
当初在北疆暂居时,她常与白家走动,也曾为白家将士医治过病疾,所以这些年,一来二去,她便与白清欢相交甚犊,感情深厚,如同形影不离的亲姊妹,也正因为此!她才有幸见过白家军队列阵排兵的场面,也见过白家军队的武功路数,刀法招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闺蜜清欢,竟然要她的命。
花祭心中伤怀,为自己与白清欢曾经的姊妹亲情感到悲哀与悼念,所以分心时,竟不小心被杀手所伤。
“师父小心……!”温情见之!慌忙提醒。
只是为时已晚!花祭已然受伤,不过好在,受的只是轻伤。
“温情,不用管我,抓活口。”
“是。”
她想要抓住活口,向白清欢问一问,她为何要这般对她下死手?她为什么这么恨她,恨到要让她死?
“国相夫人,您不用再挣扎了,咱们这套阵法,便是大将军针对国相夫人您而亲自设计,你是逃不出去的,束手就擒吧!”为首的杀手洋洋洒洒的说罢!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就等花祭自动刎颈。
花祭冷嗤一笑:“想要本夫人的命,除非白清欢亲自来拿!”
此时花祭已杀红了眼,嗜血的模样不输在战场厮杀的杜灵。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花祭大开杀戒时,人鬼都怕,一群杀手都还没有招架的余地。
直到反应过来的杀手开始认真对待,使出白清欢为花祭特制的阵法,将花祭团团捆住。
温情大急,就要冲上去营救花祭时,却被后方突然杀伐而来的杀手给捆住,两者都逃不出杀手们的包围圈。
而沅文君派遣给花祭的护卫也已然伤的伤逃的逃,再无反抗的能力。
温情见势不妙,忙给予了受伤的一众护卫眼神示意,这群重伤的护卫会意,趁机逃之夭夭。
为首的杀手还洋洋得意,自以为是他们的气势与雄魄将这群胆小如鼠的护卫给吓跑的。
“国相夫人瞧瞧,沅家这群没用的东西,居然卸甲逃亡了,连你的命都不顾了,可见,沅文君也是个没有用的,区区几个护卫都管教不好,实在没用。”
“是吗?你以为你在白大将军手里,还能活到几时,记住。本夫人身死之时,便是尔等被灭口之日,莫要有侥幸心理。”花祭最喜攻防敌人心态,一句话直接让一半的杀手有了退缩之意。
为首的杀手见部分杀手动摇,眸色一暗,死瞪着花祭,尽力安抚着躁动的一群手下们。
“莫要听这个女人胡言,不可因为这妖女几句胡言乱语,便扰乱尔等军心,记住,大将军何等英雄,怎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一句话落!本来还躁动的一群杀手,又忽的冷静下来,纷纷戒备着花祭的一举一动,生怕她还留有后手。
就在花祭与温情对视时,达成一致,二人忽然先发制人,企图杀出一条血路。
为首的杀手带领着一众杀手打算将花祭等人一举猎杀,不留后患。
可怎奈花祭与温情就是跳崖也不愿意束手就擒。
二人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悬崖,立时不见了身影……。
一众杀手为了保险起见,纷纷奔赴悬崖崖底一探究竟。
直到在崖底发现了花祭与温情的随身之物,满地血迹,加之周遭有无数野兽的嚎叫声!一众杀手这才确定花祭与温情已经坠崖身亡的事实。
“走,回去复命。”
“是。”
等到一群杀手纷纷离开之后,无为这才带着几个护卫赶来救援,只是可惜,他已来迟。
除了毫无意外发现了一地狼藉以外,就再也没有发现其他。
无为忽觉不妙,心口某处突突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直到那悬崖上的一片衣角随风飘扬,无为这才证实了自己的内心猜想,他家国相夫人,当真跳崖而亡了。
无为顿时无力瘫倒,眼眶一红,他深深地自责,无比的愧疚,
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无法拯救的罪人。
那悲痛犹如寒冬中的风,无情地侵袭着他的内心。
“国相夫人……。”无为痛苦的向着悬崖呐喊!似乎以此便能减轻内心的自责与悲痛感。
可回应他的,只有回声与夜晚的黑暗和悲戚。
“不如,去崖底找找,或许国相夫人并未身死,也未可知。”
无为身后的护卫不忍看他如此悲恸,好心提醒道。
无为听罢!犹如一棵救命稻草,抹了抹眼泪,二话不说,忙奔赴了崖底。
当然,崖底的一切都与那群杀手所看见的一模一样。
很明显像是花祭与温情坠崖而亡,一滩滩血迹可以证明,而那一片片破碎的衣角、布缕也可以证明,二人摔下来后,无法动弹,被附近的野兽给叼走分食了。
无为无法接受事实,猛然跪倒在地,悲痛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得 他喘不过气,也让他无法摆脱内心的自责。
“国相夫人,属下,来晚了……。”无为嚎啕的一句自责的话,让埋伏在附近的杀手彻底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既然她身边儿的亲信都认定她死了,那么也足以肯定,花祭与温情二人再无生还的机会,直到这时!那群杀手才带着自信的步伐,回去向白清欢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