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慕向栀被接到慕家，一直都是巴结慕家人。


    慕向栀永远都在巴结讨好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


    这些天，慕承和也想了很多。


    慕家的确是压榨了慕向栀很多，但那也不是慕向栀对慕家动手的理由，他也开始厌倦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如果你跟慕家低低头，就会没事。”慕承和希望慕向栀收手。


    他好声好气，是因为这段时间被消磨太痛苦。


    再说，慕家也培养慕向栀这么多年。


    慕向栀的成就都是因为有慕家。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名茶艺师，其他的事情我们是不参与讨论的。”慕向栀带着他去往包厢。


    不是888。


    只是普通包厢。


    慕向栀让慕承和点茶，随后给他泡茶，放在桌前。


    她要离开，慕承和低沉的嗓音传来：“是慕家给了你生命。”


    “如果真的很好，我为什么选择放弃？慕承和，你到底想过慕家真的对我好吗？这些年，你难道什么都没看到吗？”慕向栀闭上眼，脑海中便是小时候经历的一切。


    慕承和怎么会不知道？


    他亲眼看到慕向栀训练体态出错，郑淑英让她跪下，长长的戒尺打在慕向栀后背上，后背青紫通红，还不让慕向栀涂药，说这能让慕向栀谨记教训。


    也看到因为没学好，慕向栀被挨饿。


    慕向栀还因为输了一局棋，被郑淑英扔在雪地里一整夜，慕承和第二天见到时发现她几乎要没了命。


    ……


    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慕承和也没了刚才的气焰，沉声道：“那都是慕家为了培养你。”


    “培养我是为了我，还是你们的自私，你们问过我想要吗？”慕向栀嗓音低哑，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


    是怒火。


    为什么到现在，慕家人还觉得那些都是所谓的为她好。


    她不想要。


    有些她的确热爱，可是她不爱围棋，不爱鉴宝，不爱被当作宠物一样供人欣赏玩乐。


    慕承和没有回答，慕向栀深呼一口气，淡淡说了句，“我只想被当作一个人看待。”


    这句话直击慕承和。


    慕家早已对他洗脑。


    他认为那些都是慕向栀应该做得。


    慕向栀更应该报答。


    可是——


    没人尊重过慕向栀半分。


    慕承和脑海中滚动的是慕向栀被郑淑英要求跳舞泡茶以及其他时，脸上尽是炫耀。


    不是光荣。


    他们这些人，把慕向栀当作了工具。


    没有人权，宛如一只被圈养的生物，以为给她吃给她喝，训练她逼迫她让她做那些表演就是对她好。


    等他再次抬眸时，慕向栀已经不见了。


    慕承和的情绪复杂又痛苦。


    医院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此刻本是想让慕向栀低头回慕家认错，让慕家和谐一点，才发现事情似乎不太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


    接下来几天，慕向栀异常的忙碌。


    等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慕昕桐正兴奋得扑到在霍庭川怀中，激动不已，“太好了庭川，我们又有一个孩子了。”


    怀孕了？


    不过也是，这两人经常在隔壁颠鸾倒凤，慕向栀有时候受不了只能去画室待着，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怀孕慕向栀还会怀疑霍庭川是不是有问题。


    她栀敛眸，转身却不经意看到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霍乐安身上。


    他小小的身影是局促跟不安。


    好像有什么心爱的东西被偷走了。


    但跟她没什么关系。


    慕向栀要去休息了。


    而客厅内，慕昕桐并没有发现霍乐安的异样，激动的把单子递给霍庭川，“庭川，你想要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霍庭川看向慕昕桐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其实慕昕桐想要男孩。


    霍乐安身体不太好，只有再生一个健康的男孩才能拴住霍庭川，等以后她的孩子继承霍庭川产业，那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这个孩子也来得很不容易。


    每次她去外面跟人翻云覆雨，为了确保时间不差太多，慕昕桐都会再来找霍庭川。


    只是那男人太凶狠了。


    力道，手劲都让慕昕桐受不了，也享乐其中。


    为了避免霍庭川发现异样，慕昕桐只能关灯跟他再来一次，但再来一次之前还是要清理一下，但也因此怀孕就。


    幸好霍庭川没发现异样。


    可惜怀孕不能跟他再来了。


    医生说了，三个月后可以同房，到时候慕昕桐看看有没有机会。


    只是她一直没发现霍乐安站在那，听到了一切。


    他脸色很不好，脚想要往前却又后退，转身跑到房间里去。


    晚些时候，慕向栀去洗澡。


    这是单独的浴室，更大，两米长的浴缸里面放满水泡着很舒服，跟房间配备的洗手间完全不一样。


    慕向栀推开门时，却发现了浴室的不对劲。


    有人在。


    为了让泡澡更加具有安全感，浴室里面专门有一个隔间。


    隔间里面有一道小身影，他趴在地上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不知道在做什么。


    慕向栀一眼看出是谁，走过去打开门，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开口：“霍乐安，你在做什么？”


    那道小身影没想到慕向栀的出现，身子一惊，手中的瓶子掉在地上，整个人也从楼梯上摔下去。


    楼梯不是很高，两三个槛。


    但霍乐安还小，摔在冰凉瓷砖上生疼。


    他立即疼的“哇哇”出声。


    慕向栀目光所及的是滚在旁边的瓶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润滑剂”三个字。


    “润滑剂，霍乐安，你刚才是涂在楼梯上？你想害谁？”慕向栀有点庆幸自己来的找，发现霍乐安做这种事。


    跟着慕昕桐，他越来越坏。


    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霍乐安憋红脸想从地上起来。


    第一次被慕向栀抓到，他小小的自尊心受不了。


    但却因为润滑剂的缘故霍乐安再次狠狠摔倒在地。


    剧痛传来，还只是个孩子的霍乐安只会张嘴嚎嚎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乐安，妈妈在这。”慕昕桐此刻才姗姗来迟，但走进隔间就发现不对劲。


    怎么这么滑？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慕向栀，眼底是愤恨。


    慕向栀居然对一个孩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