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宫灯还未撤下，皇城内仍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周睿渊从沈府离开时，雪已停了，他踏着月色入宫，准备接母妃贤妃回王府。


    然而刚至凤鸾宫外，便见宫女太监们神色慌张，进进出出。


    “殿下！”


    贤妃的贴身嬷嬷夏嬷嬷红着眼迎上来，“娘娘……娘娘突然昏倒了！”


    周睿渊面色骤变，大步踏入内殿。


    殿内，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榻边，御医们跪了一地，冷汗涔涔。


    贤妃双目紧闭，唇色乌青，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父皇！”


    周睿渊跪下行礼，声音紧绷，“母妃如何了？”


    皇帝重重拍案：


    “一群废物！查了半天，连中的什么毒都诊不出来！”


    周睿渊眸光一冷，当即道：


    “儿臣请旨，召沈家三爷和沈星瑶入宫为母妃诊治！”


    皇帝眉头紧锁：“沈家？”


    “沈明熙精通医理，沈星瑶更是曾解过母妃的奇毒，儿臣信他们！”


    皇帝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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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瑶刚换下宴席的华服，便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睿王殿下派人来，说贤妃娘娘中毒，请您和三爷即刻入宫！”


    沈星瑶心头一跳，立刻转身回房，佯装收拾药箱，实则从空间里取出一枚“九转清心丹”和一瓶灵泉水，藏入袖中。


    “皇后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她冷笑一声，拎起药箱快步出门。


    沈明熙已在马车旁等候，见她来了，低声道：


    “星儿，此次入宫，务必谨慎。”


    沈星瑶点头：“三叔放心。”


    马车疾驰向皇城，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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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的寝殿内，烛火通明。


    沈星瑶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极淡的甜腥气，她眸光一凛，快步上前为贤妃诊脉。


    指尖刚搭上脉搏，她便察觉不对。


    “是‘千机引’。”


    她沉声道，“此毒无色无味，混入饮食后不会立刻发作，而是潜伏三个时辰，一旦毒发，心脉俱损。”


    皇帝脸色铁青：“可有解法？”


    沈明熙仔细检查贤妃的瞳孔和唇色，凝重道：


    “毒已入心脉，寻常解毒丹恐怕无效。”


    沈星瑶不动声色地取出灵泉水，递给沈明熙：


    “三叔，用这个做药引。”


    沈明熙接过，微微一怔——这水清澈至极，却隐隐透着一股灵气。


    他深深看了沈星瑶一眼，并未多问，迅速配药。


    周睿渊守在榻边，握着贤妃冰凉的手，声音低哑：


    “星儿，母妃她……”


    沈星瑶轻声道：“渊哥哥放心，我会尽全力。”


    她将九转清心丹化入灵泉水中，扶起贤妃，一点点喂入她口中。


    丹药入腹，贤妃青白的脸色竟渐渐有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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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皇帝冷声质问今日伺候的宫人：


    “今夜宫宴贤妃的饮食，是谁经手的？”


    一名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跪下：


    “回陛下，娘娘今晚和各位娘娘吃的都一样，但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贤妃娘娘一份燕窝羹……”


    皇帝瞳孔一缩。


    周睿渊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意凛然：


    “父皇！”


    皇帝抬手制止他，声音冰冷如铁：


    “去，把皇后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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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赵飞燕踏入殿内时，依旧雍容华贵，眉眼含笑：


    “陛下深夜召臣妾，可是有事？”


    皇帝冷冷看着她：“贤妃中毒了。”


    皇后故作惊讶：


    “怎会如此？可查出原因了？刚才贤妃妹妹晕倒，臣妾还以为她是身子骨弱的缘故呢，谁成想居然是中了毒。”


    沈星瑶站在一旁，忽然开口：


    “娘娘，贤妃娘娘中的是‘千机引’，此毒需以暹罗血藤为引，而血藤……唯有赵家商队能从南洋带回。”


    皇后脸色微变，随即冷笑：


    “沈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本宫？”


    沈星瑶不卑不亢：“臣女只是陈述事实。”


    皇帝忽然抬手，一名暗卫呈上一只锦盒，盒中赫然是半截血藤。


    “这是在凤仪宫的小厨房搜到的。”


    皇帝声音森寒，“赵飞燕，你还有何话说？”


    皇后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一步：


    “陛下！这是有人栽赃！”


    周睿渊一步上前，眸光如刀：


    “栽赃？那母妃碗中的毒又作何解释！”


    皇后张了张嘴，还欲狡辩，皇帝却已疲惫地闭上眼：“够了。”


    他睁开眼，目光冰冷：


    “皇后赵氏，谋害妃嫔，罪无可赦。即日起禁足凤仪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皇后浑身发抖，终于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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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亮，贤妃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沈星瑶收回银针，长舒一口气：


    “毒已解了大半，再静养半月便可无恙。”


    周睿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他深深看了沈星瑶一眼，低声道：


    “谢谢你星儿，你又救了母妃一次。”


    沈星瑶轻轻摇头：“渊哥哥不必言谢。”


    皇帝走上前，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沈家丫头，这次又多亏你。你说说，想要何赏赐，尽管跟朕开口。”


    沈星瑶福身行礼：“多谢陛下，这本就是臣女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道：“哈哈哈，你这丫头还是个有着玲珑心思的孩子。


    不光善于农商，这医术也是了得啊！对了，朕记得，你与睿渊有婚约？”


    沈星瑶心头一跳，周睿渊已上前一步：


    “是，父皇。”


    皇帝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沈星瑶，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待贤妃痊愈后，朕亲自为你们定下婚期。”


    周睿渊眸光一亮，沈星瑶耳尖微红，低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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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宫时，天已大亮。


    马车上，沈明熙终于忍不住问道：


    “星瑶，你那药引……”


    沈星瑶早有准备，轻声道：


    “是外祖母从前给的秘方，以特殊山泉炼制，能增强药性。”


    沈明熙若有所思，却未再追问，他总感觉这个星丫头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周睿渊骑马护送他们至沈府门外，临别时，他低声道：


    “今日之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沈星瑶点头：“赵家不会善罢甘休，渊哥哥务必小心。”


    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


    “等我。”


    沈星瑶微微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