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一片欢腾之中，唯有沈星瑶笑不出来。


    她紧紧地盯着手中的战报，尤其是那句“火器威力惊人”，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当天夜里，周睿渊便派遣了他的心腹，将一封密信送回了沈星瑶手中。


    这封信的内容简洁明了，却让沈星瑶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北狄所制火器，与加特林七分相似。星儿，空间可有异样？”


    看着信纸上的这几行字，沈星瑶的手微微颤抖着。


    她知道，周睿渊一定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才会如此急切地询问空间的情况。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无法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沈星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提起笔，准备给周睿渊回信。


    然而，就在她落笔的瞬间，一滴泪水却突然滑落，滴在了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这滴泪，仿佛是她心中所有痛苦和无奈的象征。


    她不敢告诉周睿渊，灵泉即将枯竭，而小灵儿也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


    时光荏苒，短短三日转瞬即逝，然而这三日对于小灵来说却如同漫长的煎熬。


    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甚至已经能够透过她的身体看到身后的墙壁，仿佛她正在逐渐失去自己的实体。


    沈星瑶心急如焚地看着小灵，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无法接受小灵如此虚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小灵看着沈星瑶哭泣，心中一阵酸楚。


    她努力想要安慰主人，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穿过了沈星瑶的脸颊，就像穿过了空气一样。


    这让小灵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


    “主人，别哭……”


    小灵的声音颤抖着，她试图用那已经近乎透明的手去擦拭沈星瑶的眼泪，但每次都只是徒劳。


    沈星瑶紧紧抓住小灵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的消失。


    她焦急地问道：


    “小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空间为什么会抗拒你呢？”


    小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我知道空间为什么会抗拒我了……”


    沈星瑶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问：


    “为什么？快告诉我！”


    小灵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哀伤：


    “可能是因为……空间在升级了，这次的升级跨度有点大，空间停止了所有的事物运转，包括我在内。”


    沈星瑶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她紧张地问：


    “升级？那为什么升级会影响到你呢？”


    小灵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我能感觉到空间的变化。


    它似乎在排斥我，就好像我已经不再属于这个空间了……”


    沈星瑶：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升级，不光是你有感觉，我肯定也会有所感觉的呀！”


    “没事的，主人。估计这次升级需要的时间会久一点，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因为我是不死不灭的器灵啊。”


    小灵儿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开玩笑来安慰沈星瑶。


    -------


    周睿渊凯旋那日，京城下了场暴雨。


    沈星瑶撑着伞站在城楼上，看着他的玄甲军在雨中如黑潮涌动。


    当那道挺拔的身影跃下战马时，她几乎冲下台阶——


    然后僵在了原地。


    周睿渊怀里抱着个昏迷的绿衣少女，那张脸……竟与小灵一模一样！


    “星儿。”


    他疲惫而愧疚地看着她，“这是我在北狄军营救下的……”


    沈星瑶的世界天旋地转。


    为何周睿渊要救这个女子，可是救了她为何还要亲自抱着她？


    沈星瑶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


    烛火摇曳的寝殿内，沈星瑶盯着床榻上的少女。


    同样的杏眼樱唇，同样眼角有颗泪痣。可当这姑娘醒来，眼神却陌生至极。


    “你是谁？”沈星瑶冷声问。


    少女瑟缩了一下：“奴、奴叫阿芜……”


    周睿渊递来一杯参茶：


    “她似乎失忆了。北狄巫师用她试药，我救她时，她正被绑在祭坛上。”


    沈星瑶突然抓住少女的手腕——没有灵息，是个普通人。


    可为什么和小灵长得一样？


    窗外惊雷炸响，照得三人面色惨白。


    这场婚姻，这场战争，还有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女……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一切。


    “渊哥哥，阿芜头疼...…”


    这时候阿芜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沉默。


    绿衣少女手臂撑着靠在床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周睿渊。


    但是她似乎一个没注意，身体摇摇欲坠，往床下倒去。


    她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满是针孔的手臂。


    周睿渊条件反射般起身去扶，沈星瑶的指尖骤然落空。


    小灵突然在空间里尖叫：


    “主人！她手腕内侧有蛊虫痕迹！”


    沈星瑶眯起眼——阿芜垂落的右手腕上，确实有道若隐若现的红线。


    但是，沈星瑶看到周睿渊紧张的去扶阿芜的时候，她的心怎么就感觉到有点疼呢？


    她居然也称呼周睿渊为渊哥哥？可是周睿渊却没有给她更正。


    她有点心灰意冷，这给他们俩人刚开始的新婚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


    --------


    阿芜住进了太子府西厢。


    “渊哥哥，药太苦了...…”


    她捧着药碗泪眼盈盈。


    周睿渊皱眉：“良药苦口。”


    “那.…..那您喂我好不好？”


    阿芜突然抓住他衣袖，“就像在军营那晚..….”


    路过的沈星瑶险些捏碎手中的果盘。


    小灵儿虚弱的小身影飘出来对着屋子里的阿芜龇牙咧嘴：


    “绿茶婊！绝对是个绿茶婊！”


    当夜，沈星瑶在空间商城狂刷“鉴婊指南”，最后兑换了一瓶“真言喷雾”。


    还好，这几天空间已经升级完成了，小灵儿也好了很多，而且她的能力也提升了。


    “主人要小心，”


    小灵提醒，“她身上的蛊虫不简单。”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觉得她的出现肯定是有问题的，你没觉得她跟你长得很像吗？”沈星瑶说道。


    “嗯，看到了，的确跟我很像，也不知道她这样是怎么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