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皇后与她的三个宠爱太监》 第1章 安德海自阉净身 安德海——最孝忠慈禧皇太后的太监,也是慈禧皇太后最宠爱的三个太监之一。他既是慈禧皇太后的奴才,也是慈禧皇太后的秘密情人。 一个太监,他的生活奢侈得令人咋舌。他买田造宅,娶妻纳妾,参与朝政,目无朝纲,恣意妄为,无所不为,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慈禧皇太后宠爱他,他在身边充当着一个特殊角色,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 题记 此时正是盛夏的三伏天,午后的阳光刺眼而灼热,炙烤得大地呲呲地冒着热气,空气仿佛也不流动了,整个大地就像被扣在一个大火盆子下面,地面上发出丝丝的烧焦的味道。 简陋破旧的安家院落里,更是安静的可怕,整个院落里没有一点儿声音,安德海的父母都去地里干活了,年幼的弟弟也跟着父母亲上地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安德海一个人。 十四岁的安德海焦躁不安,他不停地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徘徊,他下定决心,自阉净身,进宫去做太监。 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太苦了,他需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需要咸鱼翻身,需要鲤鱼跳龙门。 他要逆袭人生。 他咬了一下牙,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此时,安德海还是不太放心,他怕上地干活的父母或者弟弟回来,坏了他的大事。 他又打开院门,朝外面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番,确信院子外面没有人,他才把身子缩回来,吱呀一声,关上院门,插上闩,又使劲拉了拉门,确信没有问题。 此时的安德海已经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内心焦灼引起的,还是天气炎热引起的,也许是二者兼而有之。 安德海双手抡起袖子,左右开弓,把额头上的大颗汗珠胡乱地擦了一下。 他站在太阳底下,心里五味杂陈。 他坚定了信心,鼓起勇气,决定自阉。 安德海来到堂屋里,对着安家列祖列祖的牌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站起来,心里默默地祈祷:列祖列祖,不孝子孙安德海,为了摆脱苦海,混出个人样来,让父母弟弟过上幸福的生活,今天大胆自阉,甘愿到宫中去做太监。 从此不能为安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罪孽深重,请列祖列祖饶恕不孝子孙安德海,保佑我阉割时一刀成功。 安德海祷告完列祖列祖后,来到自己睡觉的屋子里,他慢慢地躺到在自己睡觉的炕上,拿过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把自己的两脚死死地捆绑起来,防止自己在自阉时,疼痛难忍,伤了伤口。 捆绑好双腿后,安德海拿过早已磨得锋利的镰刀。他还是不放心,又试了试镰刀的锋利程度。他拿起来一块布,轻轻地在镰刀上试了一下,这块布很快就成了两截。 看着寒光闪闪的镰刀刀刃,安德海心想,布都经不起刀割,何况肉呢!一刀下去,一定会割得干干净净的,不留后患。 安德海把镰刀放在身边,又拿过一把自己早已在山野里采摘了晾干的野蒿草。 听他母亲说,这种野蒿草,点着一烧,放出的的香气,人闻一下,就可以使人忘记疼痛。其实这种野蒿草的功能就相当于现在的麻醉剂。 安德海又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盆放了盐的热水端过来,听父母说过,盐可以消毒,所以在热水中事先加好了盐。 准备工作就绪后,安德海再一次把裤子褪到脚踝处,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两腿间,内心是相当的纠结,他又处在了犹豫不定中。 最终,理性战胜了感情,他果断地作出选择,决定自阉净身。对于他来说,要想出人头地,这也许是他唯一的选择,也是他最好的选择。 安德海在心里暗暗地说,动手吧,再不动手就迟了。 安德海用一款干净的布,放在热水盆中,蘸湿,把两腿间认真地擦洗了一遍。 安德海顿时浑身变得燥热起来。他朦朦胧胧地渴望着什么,虽然他只有十四岁,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但是他在大人们的打情骂俏中听说过,那是一种非常快乐和幸福的事。 如果今天自己一镰刀下去,自己从此再也永远不会体会到那种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愉悦的人生快乐了,他有点后悔,自阉净身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安德海左右为难,一边看着手中明晃晃的镰刀,一边看着自己的两腿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的那份自阉的英雄气概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安德海开始打退堂鼓了,他把明晃晃的,已经被自己磨得锋利无比的镰刀丢弃在了身边,准备起身解开绑住脚踝上的绳索。 “哥,快开门,爹娘回来吗?” 突然院门外,弟弟把闩住的院门拍得山响,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一边擂门,一边大声喊叫。 安德海一听弟弟的喊声,突然来了一股勇气,自己答应弟弟,让他照顾好自己的父母。他要干一番大事业,去挣大钱,让爹娘和弟弟过上幸福的生活。 现在就是自己实现理想和抱负的时候了,还在犹豫什么。 没想到弟弟在紧要关头的一阵擂门声,坚定了他自阉的信念。 他牙一咬,心一横,重新拿起身边的镰刀,对准自己的裆部,双眼一闭,狠命地割过去。 安德海惨叫了一声,就昏死了过去,他的两腿间,汩汩地开始流血。 安德海直挺挺地躺在炕上,失去了知觉。 旁边放着镰刀,还有沾着血的那块破布,裸露着的双腿。 大门外的弟弟一边使劲地敲门,一边大声喊着:“哥哥,快开门,你在里面干嘛呢,怎么不开门,爹娘回来了吗?” 可是不管他怎样喊,哥哥就是不答应。 弟弟不知道哥哥闩住门,到底在屋里干什么? 就在弟弟门外面推测屋里的哥哥究竟在干什么的时候,里面传出一声“疼死我了!” 紧接着一声惨叫,里面突然变得寂静无声,仿佛时间瞬间凝固了。 弟弟在外面恐惧地不断敲门,可是里面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弟弟开始使劲地敲门,推门,可是无论怎样也推不开门,里面的门栓牢牢地闩着门。 第2章 救救孩子吧 安德海的弟弟叫安德洋,比安德海小几岁。现在他怎么也推搡不开自家院子的大门,刚才又听见哥哥的一声惨叫和“疼死我了!” 安德洋心里就更加害怕了,他不知道屋里的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这几天哥哥反复地告诉他要照顾好爹娘,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长大了要为安家延续香火。 哥哥答应他,会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会让他吃饱穿暖,会让他比村子里的其他孩子快乐! 可是现在哥哥却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家里,闩着门,不让他进去,安德洋心急如焚。他敲门,里面没有人答应,他推搡门,推不开。 安德洋无奈之下,只好对着空荡荡的村庄上空大声喊:“快来救人啊!快来救人啊!” 安德洋声嘶力竭的喊声,在村庄上空飘荡。正在家里午休的,还没有上地的邻居们一下子围拢到了安家的院门口。 此时的安德洋吓得不知所措,邻居们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德洋惊恐万状,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给邻居讲述了刚才自己打不开门,听见里面哥哥的一声惨叫声和一声“疼死我了!” 邻居们听完安德洋的叙述,立刻意识到里面一定发生了很可怕和很严重的事。 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也说不上,也猜不出来。于是,邻居们开始动手擂门,搡门,可是里面的门栓闩得很紧,无论邻居们怎么样推搡,还是打不开门。 没办法,最后,有个年轻的男邻居翻墙进入院子,从里面打开了门栓,把众人放了进去。邻居们一窝蜂地涌进了安德海住的屋子。 大家进得门来,看见炕上躺着的安德海,惊呆了。 安大海直挺挺地躺在炕上,双眼痛苦地紧闭着。旁边放着一把寒光闪闪地镰刀,镰刀上面有许多血迹。水盆里的一块破布,也沾满了血迹。裤子褪在脚踝处,象征男人的物件跌落在了两腿间,那个地方汩汩地流着血。双脚脚踝处被一根粗壮的麻绳捆绑着。 看着这个景象,大家立马明白了,安德海是自阉了。他想净身,想到皇宫里去做公公,也就是说想去皇宫里当太监。 不容分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立马去找地上干活的安德海父母。还有,就是派人去找村里的医生,给安德海包扎伤口,免得感染化脓,引起生命危险。 邻居们开始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去地上找安德海的父母,一部分人急匆匆地去请村里的医生。 剩下的一部分人开始手忙脚乱地给安德海擦拭身体。好心的一位中年女邻居,拿过一件破旧衣服,盖在了安德海的私处。还有一个邻居赶忙上前解开捆绑双脚的绳索。 邻居们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慨叹和唏嘘不已,说,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作贱自己,人生的路长着呢,何必非要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哩!好端端的男儿不做,非要去做什么太监。你以为做太监就那么好做吗!这个孩子真是傻透顶了! 很快,安德海的父母就被邻居从地上找回来。 安德海夫妇一进门,看见炕上躺着的大儿子安德海,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安德海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大儿子躺在炕上,双眼痛苦地紧闭着,不省人事。下身到处是血,旁边还放着儿子身上的男宝,一下子吓得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女邻居们一看,立马上前,一个高个子,大力气的女邻居从后面把安德海的母亲抱了起来,其她的人围着安德海的母亲,开始安慰她。 安德海的父亲看着儿子的样子,也是泪眼婆娑,嘴里不停地说:“德海,我的德海,你怎么这样。我还指望你给我们安家延续香火哩。你怎么就这样作贱自己,把自己给糟蹋了。” 安德海的父亲边说,边上前想揭开盖在安德海下身的破衣服,想看看儿子自残的究竟有多严重。 此时,旁边的一个邻居说:“大哥,不能揭。孩子已经把东西割了。伤口怕风寒,你现在揭开,伤口会感染的。” 经邻居这么一提醒,安德海父亲把伸出去的锁缩了回来。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你这孩子真傻!” 此时安德海的二叔也赶到这儿,他推开大家,走到炕跟前,看了一眼炕上躺着的侄儿安德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为什么要走这一步?放着好好的男子汉不当,去做什么太监。安家还指望你延续香火呢!” 安德海的二叔此时还是比较冷静,他扒开安德海的两腿间,从两腿间的鲜血中拿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攥在手里,静等着医生的到来。 村里的大夫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了。邻居们后退了一步,给医生让开了了一条路,医生看见炕上躺着的安德海,一下子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医生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态度温和,为人友善,从不和村里的任何人发生矛盾和争执,很受村民的喜欢。他在村里行医多年,大家都很信任和相信他。 老头儿也姓安,说来还和安德海是一家。按辈分,安德海还是安医生的孙子辈,管安医生叫爷爷。 安医生轻轻地揭开盖在安德海身上的衣服,看了看,摇了摇头,说:“看来是孩子早有准备的,他的这一镰刀,割得很快,很准。看伤口是齐刷刷的。” 安德海夫妇看见医生来了,就像看见了大救星,夫妻双双“噗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了医生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说:“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求求你给他接上吧。” 安德海的二叔把攥在手里的男宝拿到了医生的面前,说:“安大夫,求求您老人家了,我们安家还是一家人,您就高抬贵手,想办法,给孩子的根接上吧,他还要为我们安家延续香火哩。” 安医生又看了看伤口,接过安德海二叔手中的男宝,掂了掂,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安家夫妇一看大夫在摇头,就开始不停地给医生磕头,求医生救救他们的孩子。村子里的人也开始集体求医生了。 邻居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请安大夫救救孩子吧,孩子还小,不懂事,你救了孩子吧,您就是华佗再世!您老了,我们给您修祠堂,把您供起来!” 第3章 不速之客 安医生看着屋子里的人都求他,他还是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安德海父母急了,跪着扑倒在安医生前面,说:“安大爷,求求您了,求您想想办法,无论如何给他把这个命根子接上,他可要给咱安家延续香火哩。它才刚刚被割下了,您费费心,想想办法,接上它,我们两口子给您磕头,给您修庙,给您当牛做马。” 此时的安家夫妇吓昏了头,早已忘了辈分,只要医生能接上儿子的命根子,唤他什么也行,别说是叫爷了。 安德海的父亲从他的弟弟手中接过儿子的命根子,恭恭敬敬地呈给安医生。 安医生没有接,他俯身抓住安大海父亲的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可是安德海父亲死活不肯起来,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安医生。 安医生看着扶不起来的安家夫妇,就说:“你们起来吧,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把它接上。你想这连筋带肉的东西,一旦被割下来,哪有能再接上去的办法。恕本人无能,不行你就另请高明吧!” 大家都知道,整个村子里就安医生一个,在去哪儿另请高明呢?现在只好也就只能面对现实了。 安家夫妇在邻居们的劝解下,才站起了身。 安医生的确没有这个能力,把割下来的命根子再接上去。他只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给安德海擦洗了下半身,擦干净了伤口。从药箱里拿出止疼药和止血药,轻轻地给敷在了伤口上面,然后细心地把伤口包扎了一番。 做完这些工作,安医生又拿出一些开好的止疼药和止血药,还有一些消炎药,叮嘱安家夫妇按时给安德海换洗后敷上,免得伤口感染化脓,引起更大的麻烦。 安医生再三叮嘱了一番,走了。 此时的安德海也清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周围围满了人,一张张熟悉的脸面在焦急地看着他。还有满脸流泪的父母,站在自己的身边,尤其是他的娘,两个眼睛哭的红肿,看见他苏醒过来,激动地抱着他哭泣。 安德海这时才恢复了记忆,才想起来了他刚才做的英雄壮举。他把自己给阉割了,现在他感到自己的两腿间隐隐作痛,还有灼热感。 邻居们看见安德海苏醒了过来,安慰了一下安家夫妇,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安家。 就在邻居们离开安家的时候,安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可以说后来彻底改变了安家的命运。 此人不是别人,他是庄子上的土豪财神张发财。他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家产万贯的土豪劣绅。 张发财的家在村子东头,安德海的家在村子西头,两家离得很远。刚才安德海的弟弟在大声喊叫的时候,张发财也曾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喊声,他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没有在意。 后来他发现庄子上的人都向安德海家的方向跑来,他推测可能是安家两口子在打架,也就没有当回事。一直到刚才,看见庄子上的人陆陆续续地从安家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只听他们说:“这个孩子真可怜!怎么这么不懂事,还能把自己割了,太可惜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实在是可惜!” 张发财从人们的议论声中,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定是安家的那个大小子出事了,很有可能就是自阉了,要去皇宫里做公公,过一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因为他平时就从自家的儿子那里听说过,安家的大儿子安德海曾经扬言说过,他要净身去皇宫里当太监,做公公,到时候让他们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张发财唯一的儿子张豹,和安家的大儿子安德海是同岁,两个人在一起玩耍,偶尔还因为意见不和,拳来脚去,大打出手。 当然,张发财的儿子因为他爹在村子里的霸权地位,其他孩子都不敢招惹他,唯有这个安家大儿子,天不怕地不怕,总要和自己的儿子决斗一番。 每回张发财的儿子都会被安德海打的鼻青脸肿,为此,张发财和安家没有少发生争吵。当然最后都是安夫妻两个带着安德海来张家门上谢罪,承认错误。而且佯装生气,在张家门前狠狠打一番儿子,张发财才能原谅他们,张家儿子才能解气,才能允许张发财放过安家一家人。 安德海每次受了气,挨了父母的打,遇见张发财大的儿子,总要伸出拳头,在张发财的儿子面前比划一番,说自己长大了,自阉去皇宫里当公公,到时候让他看看,他会怎样收拾他的。 张发财的儿子看见安德海伸出拳头,远远地就避开了。回到家里,把安德海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行都如数家珍地告诉了他的老爹。 看着村里的人从安家出来,张发财就确定了,一定是安德海自阉了。 按照正常思维,此时的张发财一定高兴才是,一定前来看热闹才是,一定过来取笑安家才是。 可是张发财却不是这样,他急匆匆地叫来管家,说给他从家中的账上拿二十两银子,他要去安家,安抚安家夫妇。 张发财的大老婆和小妾一听张发财要拿银子去安家安抚安家夫妇,就不高兴了,大声埋怨张发财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家的孩子阉割了,管我家屁事。你却要拿银子去安抚人家,你是不是银子多的花不完了。真的花不完了,你给我们多买件衣服,多买点胭脂和化妆品,为什么非要花在毫无相干的安家身上。况且安家那小子一向欺负我家的少爷。你这不是钱多烧的。” 张发财一听这些话,大骂道:“你们这些娘们儿,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光顾眼前利益,不看长远利益,真是鼠目寸光。你们懂个屁!” 张发财骂完老婆和小妾,从管家手里接过二十两纹银,急匆匆地就往安家赶去。 张发财的到来,让安德海夫妇无所适从,他们不知道张发财前来究竟是什么事。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要找他们家的什么茬子来了。 就在安家夫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发财却从袖筒里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安德海的父亲,说:“你不必紧张,也不要害怕,儿子既然已经自阉了,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就顺其自然吧。这二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给孩子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买点药,注意不要让伤口化脓了。” 张发财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把安家夫妇弄得一头雾水,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个张发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们本来是冤家,张发财怎么会屈下身子到他家破陋的屋子里来呢?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4章 上报县衙 张发财听到安德海自阉后,急匆匆地让管家从账房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就赶到安家。 张发财的出现,让安家的人吃惊不小。他们两家可是仇家,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安德海自阉了,张发财本应该来看笑声才对。可是,相反的是张发财不但没有来看笑声,而且还带着二十两银子前来慰问安德海,真是咄咄怪事! 其实,张发财自有他心里的小九九和算盘,他绝对不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不像他的老婆和小妾,只知眼前利益,看不到长远利益,更看不到自阉后的安德海未来的前程。 当然,安德海的父母也是不会想到这些的。这些,只有张发财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在明清两代,童监在朝廷里面倍受欢迎,尤其是自阉的童监在宫中更受欢迎。在明清两代,很多有权有势的大太监,都是从童监做起的。 特别是是自阉的童监,更是身价百倍。如果自身能够再聪明伶俐些,腿脚利索点,嘴甜点,会看眼色行事,那一定会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 如果能够在皇上、皇后或贵妃处做贴身太监,得到这些人的器重,那可就更不得了了。 张发财自小就知道安德海这个小子不一般,从他和自己的儿子相处和争斗中,他了解了安德海,这小子可是个狠人,惹不起。 现在他能够自阉,对自己能够下这么大的狠心,一定是个狠角色,说不定将来进了皇宫,也是个了不起的主儿。 他一旦在宫中得势,混出个人样儿来,还不把我张发财生生活吞了。还有自己的独生子,他一定会第一个拿他开涮,那时候张家岂是他的对手。 这样一想,张发财不寒而栗,才赶紧叫管家从账房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前来安家安抚人心,免得以后后患无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张家的独苗不被将来得势后的安德海第一个开涮,自己还是识相点,早一点拿些钱过来,卖个好。 破财消灾,自古就是这样。 张发财在安家安抚了一番安德海的父母,此时的安德海也醒来了。 安大海看见一向在自己家人面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张发财,此时有点卑微。 张发财见安德海醒来了,讨好地说:“大侄子,你要好好养身子,不要多想,等你养好了身子,我给你想办法送到皇宫里去。到时候,大侄儿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安德海忍着下身的疼痛,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向自己的父母亲,看着他们。安德海似乎在对父母说:看看,我的这一刀,改变了我们一家人的社会地位。就连一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张发财也前来看我。你们知足吧,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事情。 张发财跟安德海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又跟安德海安慰了一番,就紧紧张张地离开了。 张发财得赶紧回去,给县太爷报告这件事,这可是一件好事。办好了,指不定以后自己还能得到许多好处哩。 张发财回到家里,叫来家里下人,让他们赶快准备好马车。自己带着下人,赶着马车,急匆匆地进城给县太爷汇报去了。 此时天气炎热,张发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路上,不断地催促车夫把牲口吆喝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下午的太阳把大地烤得炙热,地面上腾起丝丝热气,直接扑面而来。 张发财热得浑身冒汗,一边撩起自己前面的袍子揩汗,一边不停地甩着鞭子抽打着马屁股。 嘚嘚嘚嘚的马蹄声在路面上响得急切。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发财的马车就赶到了县衙的大门前。 此时的县衙门前黑沉沉的,大门紧闭着,大门两边的两尊石狮子龇牙咧嘴地瞪着黑漆漆的大街。 张发财下了马车,在县衙门前来来回回地徘徊,内心焦急如焚。 好不容易等到东方天空微微发亮,张发财就开始擂鼓敲门,说有要事求见县太爷。 县衙也不敢怠慢,赶忙去给县太爷汇报此事。 此时的县太爷正处在香甜的梦乡中,正做着黄粱美梦,突然被衙役给叫醒了。 县太爷大为恼火,说:“大清早的,有什么急事,本老爷正在睡觉,哪个大胆刁民惊扰本老爷的黄粱美梦,捆起来重大四十大板再说。” 衙役说:“老爷,是南皮县的地主张发财前来求见,他说有要事面见老爷。好像是说有个自阉的少年,想进宫去做童监。” 县太爷一听说是南皮县的地主张发财前来求见,而且是自阉少年要做童监的事。县太爷也不敢怠慢,赶忙穿戴好衣服,整装一番,出门来到大堂,宣张发财进大堂,面见他。 在清朝,河北紧靠北京,农村里盛产“净身”之人——太监。太监又称“宦官”,俗称“老公”。尤其是河北沧州、青县、南皮、河间一带等都有太监世家。有的人家,兄弟八九个,只有其中的一两个留下来传宗接代,其余的都“净身”出户,去宫里做了太监,特别是南皮县尤其盛行做太监。 自阉可不是小事,千万马虎不得。县太爷亲自坐在大堂上召见了南皮县来的地主张发财。 张发财一五一十地,添油加醋地把安德海平日里如何勇敢,如何讨人喜欢,大加褒奖了一番,然后又说了他是如何勇敢地自阉净身的。说完后,还免不了说了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县太爷听完后,也对安德海的这种勇敢的举动,大加表扬了一番。然后,再三叮嘱张发财回去后,一定要照顾好安德海,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纰漏。 做好了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们两个人以后人生踏上富贵之路的转折点。如果安德海发展的好,他们何愁没有保护伞,何愁以后皇宫里没有自己的人。 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现在他们帮助和支持安德海进宫,到时候安德海发展的好了,对他们怎么能不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呢! 张发财从县衙出来,心里一下子亮堂多了,仿佛看到自己的面前铺开了一幅锦绣前程的大画卷,自己正在擘画美好的未来。 张发财走了,县太爷也没有闲下来,他赶紧吩咐衙役们,备车出发,直奔河北沧州府,给知府汇报此事去了。 知府得到信息后,和县太爷一样,没有来得及让人抬轿子去找总督,而是急匆匆地、吆五喝六地催促着衙役们赶着马车,直奔直隶总督的府邸而去。 直隶总督接到知府的汇报后,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派人快速进京,把此事汇报给内务府,不过这是后话。 第5章 十月怀胎 安德海出生在“盛产”太监的河北南皮县。那是一个穷困的村子,百姓们的生活相当贫穷,除了几户富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有些家庭为了孩子能吹上饱饭,就把他们从小阉割了,送进宫里去做太监,混碗饭吃。 当然有的人进了宫,在宫中混得相当不错,赚得盆满钵满,一家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当然大多数人家还是不愿意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宫中去做太监的,除非迫不得已。 安家就是村里生活条件很差的人家之一。 安德海的父母结婚后,一直不曾有孩子,不管两口子怎么努力,就是怀不上孩子。安德海父母甚是焦急,如果没有孩子,没有后代,安家就会从此绝后,没有人延续香火,就会被人笑话,说安家媳妇是不下蛋的公鸡,甚至遭到村子里人的欺负。 就在安德海父母结婚十年后,安德海的母亲怀上了安德海,这可把安德海的父亲高兴坏了。 媳妇怀孕,可谓枯木逢春。安家一家人乐得合不拢嘴。 一天,一个看风水的算命先生从安家门前经过。他在安家门前矗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过去,犹豫了一会儿,又走过来,看了看安家的庄子。 这个风水先生的一举一动被站在旁边的安家老爷子看在了眼里。他猜想这个风水先生一定是看出他家庄子的风水了。 安家老爷子走上前拉住这个风水先生想问个究竟。风水先生说,他真地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习惯性地摇了摇头。 安老爷子就是不信他的话。他说,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一定看出了他家老宅子的风水,有什么不适合的地方。 安家老爷子就是不让他走,非要把他拽到屋子里,请他给看看风水。 风水先生拗不过安家老爷子,只好随了他,走进了安家院子。风水先生顺着院子,转了几圈,又走出院子围着庄子转了几圈。 风水先生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长一段时间,走进院子,站在院子中央。 他说:“老人家,既然你让我说,我就不客气了,我就如实告诉你吧。” 安家老爷子听风水先生要说他家老宅子的风水,就很高兴。他搬过一条破旧的长条木凳,放在院子中间,请风水先生坐下来慢慢给他说。 风水先生说:“老爷子,命为天定,不可违背。实话告诉你吧,本先生刚才从你家门前经过,看见你家庄子走势好,落在一块‘棺材地’里,要出贵人。” 安老爷子一听,联想到儿媳妇怀孕十月,马上就要临盆,出生的孙子一定是贵人了,就很高兴。往前凑了凑,急切地盼望着风水先生说出更吉祥的话来。 风水先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说出来。安家老爷子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吧。你快说,看把我老头子急得。有话你尽管说,就凭你刚才的吉言,安家几辈子人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 风水先生看着老爷子急切的样子,再也不好卖关子了,就说:“既然老人家要我说,我也就不客气了。虽然你这庄子走势是‘棺材地’形状,要出贵人。但是它又是顶大底小,阳气不足,阴盛阳衰。出生在这样走势的宅子里的孩子,势必会受到阴气之克,阳气不足。” 安家老爷子听说宅子要出贵人,高兴了一阵子,可是突然风水先生又说,这种宅子里出生的孩子阳气不足,阴气盛行,喜忧参半。 安家老爷子赶紧跪求风水先生给指点一些破解阴盛阳衰的秘籍。 风水先生说,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在这块地皮上另外建宅子,夯高地基,贵人必将官运亨通,一生顺水顺风。 说完,风水先生要走,安家老爷子无以回报,只好苦苦挽留风水先生在家吃一顿饭。可是风水先生婉言谢绝了安家老爷子的好意,走了。 那天下午,安德海父母从地上回来,安家老爷子就把风水先生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儿子和儿媳听。 儿子儿媳听完后,只能叹息一声。自己穷得叮当响,肚子都吃不饱,哪有钱去翻新自家的老宅子。 不过值得他们欣慰的是,风水先生说,他们家里要出贵人。这不就是马上要降临的孩子吗?如果即将出生的孩子真是贵人,那么安家的祖坟就冒青烟了。 安德海父母心中升起来无限的憧憬和希望,他们希望自己生下的这个孩子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更希望这个孩子能给安家带来快乐和希望,能给安家带来荣华富贵和锦绣前程。 借风水先生吉言,愿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 安家一家人盼望了十年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民间都有传说,大凡贵人出生,出生的那天,天气一定与平日不同,要么是电闪雷鸣,要么是大雨倾盆,要么是红光闪现。 安德海出生的那一天也一样。那时正是夏天,天气格外燥热,太阳像个大火炉,仿佛要把地面烤焦似的。 安德海的母亲挺着个大肚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刮喊着,说肚子疼。产妇身旁的安德海父亲抓耳饶思,急得无处下手。看着在炕上翻滚着的妻子,有劲无处使,浑身直冒热汗。 安德海的母亲就这样一边喊叫,一边翻滚,足足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每一次撕心裂肺的阵痛开始时,安德海的母亲就不停地翻滚喊叫。 站在一旁的安德海父亲想,这个孩子这样折腾他的母亲,生下来一定是个贵人。 这样的疼痛一直持续到下午,天气突然凉了下来,西边的天空出现了大片的、黑黑的浓云,眼看就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声闷雷在西边的天空炸开,把整个村子震得地动山摇。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似晴空中的一声霹雳,紧接着电闪雷鸣,天空仿佛突然间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天地间雨蒙蒙的一片。 安德海也是随着那一声炸雷,顺利地从他母亲的腹中降临,呱呱坠地。他的那一声哭泣似石破惊天,让接生婆也不寒而栗,她接了村子里那么多的孩子,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孩子呱呱落地的这种哭声。 接生婆接着孩子,高兴地对站在门外的安德海父亲说:“恭喜你,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儿子。安家有后了。” 第6章 孩子抓周 听到屋里接生婆说:“恭喜你,你媳妇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安家有后了。” 安德海父亲激动地“哇”的一一声哭了,继而他又仰天大笑,说:“感谢老天爷睁眼,感谢祖宗保佑,安家终于有后了,可以延续香火了。” 说完,安德海的父亲一头撞进屋里,冲到炕前,看着放在媳妇旁边襁褓中的婴儿,说:“儿子,是儿子,安家祖宗积阴德了。” 安德海父亲抓住媳妇的手,不停地摇着,不停地絮叨着:“儿子,儿子,我有儿子了!” 村子里的人听说这个孩子是在天上打雷的节骨眼上生的,七嘴八舌地议论说:“云从龙,风从虎,这个孩子一定不一般,一定是个贵人,长大后一定不寻常。” 安家夫妇更是相信了那个风水先生的说法,他们认为自己的儿子一定是个贵人,长大后,一定会出人头地,荣华富贵的。 当然,也有一些气不愤的村民说:“打雷下雨降儿郎,中了状元民遭殃。说不定这个孩子将来也是村子里的一大祸害,给村子里带来灭顶之灾的。” 也有一些村民反驳说:“安家夫妇两个人,老实巴交,为人正直,怎么会生下孽障祸害呢!” 反正不管怎样,说什么的人都有,只是这些人不会在安家夫妻面前当面说起的。 不管大家说什么,日子照常进行着。 很快到了孩子百日子,安家夫妇眉开眼笑,商量着给孩子起个名字。起什么名字呢,两口子都不识字,没有文化。按照乡下的习俗,就叫“狗蛋”、“富贵”、“铁蛋”等名字。 安家夫妇总觉得起这些名字有点俗,老想起一个既文雅又响亮的名字,才能配得上自家孩子的身份。 想起个好点的名字,就得找个有文化的人。整个村子里有文化的人,就属私塾先生了。 安家夫妇拿上几个省吃俭用下来的鸡蛋,抱着孩子去找私塾先生,请私塾先生给孩子起个好听又有文化的名字,说不定长大了,出人头地了,也好耀祖扬宗。 安家夫妇对私塾先生既尊重又敬畏,他可是整个村子里学历最高的人,最有文化的人。 安家夫妇到了私塾先生家里,把自家的孩子夸得那是顶呱呱的。他们央求私塾先生给孩子起个好名字。 私塾先生看了看安家夫妇,又看了看孩子,说:“听说你家孩子在没有出生前,有个风水先生给算过命,说他是个贵人。有这回事吗?” 安家夫妇点头道:“是是是,确实有这么回事情。这不才找您来给孩子起个名儿来了。” 私塾先生“哦”了一声。 私塾先生又说:“听说你家孩子出生的那天,雷雨交加,霹雳声不断。孩子是在一个炸雷响的时候降临的。” 安家夫妇连连点头称是。 私塾先生陷入了沉思,他深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先容我细细想想,既然风水先生说他是个贵人,这名字就不能起的太随便,总得起得文雅和响亮些吧。要不,你们先把孩字抱回去,等我想好了,再给他起,如何?” 安德海父母听私塾先生说,要给孩子起个文雅又响亮的名字,需要深思熟虑一番,越加高兴,连连点头称“是”。 安德海父母放下给私塾先生的礼物,跪下给私塾先生磕了个头,起身准备离开。 私塾先生又说:“俗话说,‘一岁看大,三岁知老。’要不,你们回去择个黄道吉日,给孩子举行个抓周仪式,到时候我去你们家,看看孩子抓周的情况,再做决定,如何?” 安德海父母听了私塾先生的建议,很是高兴,觉得私塾先生的这个建议非常好。两口子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离开了。 私塾先生自有他的想法,他看了一下这个小孩的面相,感觉也不同一般。虽然是男孩身子,却是女孩长相,隐隐约约透出一股不同凡响的气息。 私塾先生想,如果这个孩子真如风水先生说的那样,是个贵人,长大了成了气候,自己给他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将来他还能亏待自己不成! 安家夫妇回去后,请人瞧了一个黄道吉日,把自己的至亲们都请来,给孩子举行了一个抓周仪式。看看孩子,预测一下孩子未来的走向,看看他未来能成什么气候。 安德海抓周的那天,安家至亲都来了,私塾先生也被安德海夫妇恭恭敬敬地请来看孩子抓周。他们欢聚一堂,看安家这个十年才喜得而来的大小子抓周。 还不到一岁的安德海被放在炕上,他的面前乱七八糟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铜钱、钥匙、毛笔、砚台、麦子、野花、还有亲戚们带来的好吃的,父母绣的女画布娃娃等。 安家的亲朋好友们围在炕前,屏息敛气、焦急地等待着孩子抓周。 这一抓,就可以看出来孩子未来的走向和爱好,甚至可以说是他未来一生的命运。 孩子好像很沉着,他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的东西,也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大人们把这些东西放在他面前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圈又一圈,心里在琢磨着,自己应该抓哪一个合适。 站在炕前的大人们目光齐聚在小孩身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想,这个贵人不知道将来是做什么的? 安德海的父母更是焦急。安德海的母亲想,小孩应该抓毛笔或者砚台,他长大后一定会好好学习,考秀才、考进士、考状元,做大官,将来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子贵母荣,他们两口子也能够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村子里的人羡慕。 可是小孩坐在那儿根本没有反应,孩子的母亲急了,她想把孩子抱起来帮他抓走。 就在孩子的母亲躬下身子,将要抱起孩子的时候,孩子却前扑了一下,左手抓住了一枚铜钱,右手拿起来了一把钥匙,左脚踩在了一朵野花上,嘴准确地含住了一个好吃的。 安家夫妇和亲朋好友看着孩子这样的举动,惊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私塾先生突然一拍掌,大声说:“好。这小子有出息。” 大家不解其意,问私塾先生为何要拍掌? 私塾先生说:“此孩子爱财、贪色、好吃、专权。财、权、色、食,人之大欲也。” 私塾先生说完,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就是不一般,权才色食一样也不会少。 私塾先生总结性的一句话结束了安德海的“抓周”活动。 安德海父母赶紧跪求私塾先生给孩子取个名字,希望他能够借私塾先生起的名字,以后飞黄腾达,荣华富贵。 私塾先生沉思了片刻,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并说出了其中蕴含的意思。 第7章 我想当公公 安德海夫妇看见孩子嘴里含着好吃的,手里拿着钱,钥匙,脚下踩着野花,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同凡响,将来一定是个贵人,成大事的人。 听完私塾先生的解释,安德海夫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夫妇两个就跪求私塾先生给孩子起个既文雅又响亮的名字,免得孩子长大后,飞黄腾达了,名字显得不够响亮和文雅,没有气势。 私塾先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亲朋好友们就七嘴八舌地开始给孩子起名字了。 有的说叫“富贵”吧,风水先生说他是个贵人,有的说叫“雨生”吧,他是下雨天生的,反正大家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安德海夫妇就是不满意。 夫妇两口子满含期望地看着私塾先生,他们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了私塾先生身上,他是村子里文化层次最高的人,他最有发言权。 私塾先生矜持了一会儿,开口说话了。 “适才诸位的这些‘富贵’‘雨生’名字,老朽觉得都不合适。老朽认为,孩子是下雨的时候生的,应该带个‘雨’字,而‘雨’是由无数的雨滴组成的,最终会汇集在一起,流入大海,大海更为广阔,名字应该带个‘海’字。其次,无论何人,应该以德为先,无论干什么都要有‘德’。故老朽以为起安德海最为妥帖。品德高尚寄大海,方位贵人。” 众人听了都说好,一致赞同私塾先生起的名字。这样,安家夫妇的孩子的名字就叫安德海。谁也不曾想,这个安德海没有按常规出牌,他最终选择的人生道路完全与大家所期望的不一致。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安德海在父母和爷爷的精心呵护下,一天天地在长大。后来,安德海的母亲又给他生了个弟弟。 随着弟弟的出生,安家的生活越来越艰辛,日子过得越来越窘迫。起先还能吃饱穿暖,后来就如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捉襟见肘。 安德海和弟弟整天除了帮父母干活外,就是四处去寻找吃的,什么草根树皮,野鸟昆虫,凡是能吃的东西都让他们拿回家煮着吃了。 安德海有个姑姑,嫁给了离安家四十里远的马家庄。一天,安德海的姑姑前来看望自己的哥哥。看到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两个侄儿,甚是可怜。 姑姑就向哥哥提出一个要求,想带一个侄儿到她家住一阵子,顺便给孩子补补营养。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姑姑家家庭条件比哥哥家略微好一点,安德海的父母就同意了姑姑的建议,同意姑姑把大儿子安德海带走,到她家住一段时间。 姑姑就带着安德海离开了安家村子,来到了四十里外的马家庄。 正是姑姑这一次带安德海的离开,彻底改变了安德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未来的理想也正是从这一次在姑姑家起航的。他找到了他未来奋斗的方向。 姑姑生活的马家庄,是盛产“公公”的地方。原先,这个村子并不比安家村子富。后来,由于村子里出来几个“公公”,马家庄突然富了起来。 首先是村子里多了几家高墙大院,红墙白瓦。村子里尘土飞扬扬的乡间小路也变成了青石板铺的笔直的大道。 安家村子里的羊肠小道,晴天尘土飞扬,雨天烂泥横流。马家庄的青砖大道光滑笔直,走在上面舒坦。 安德海小小的心里就想,为什么安家村子那么穷,而这个马家庄却这样富,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他很想破解这个密,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个门道来。最后,他就好奇地问他的姑姑:“姑姑,你说,为什么你们村子的房子这么好看,马路这么光滑,而我们村子里却没有你们这儿好,这是为什么?” 姑姑见安德海充满好奇地问这个问题,就给他耐心地解释说:“德海,我们这儿的房子比你们那儿的阔,马路比你们那儿的宽,笔直,是我们村里‘公公’多。” 安德海好生奇怪,姑姑说她们这儿的房子阔,马路好,是因为这儿的“公公”多。“公公”多和房子好看,马路宽阔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公公”又是什么东西呢? 安大海带着这些自己无法弄明白的问题,又问姑姑:“姑姑,‘公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公公’多了,房子就阔卓了,马路就宽阔了?” 姑姑说:“德海,‘公公’就是京城里的太监,他们在京城里混得好,挣了许多银子,自己花不完,就拿回家来,给自己的亲戚花。他的亲戚有钱了就盖漂亮的房子,吃好吃的。还有为了欢迎这些‘公公’从京城归来探亲,他们就用‘公公’给他们的钱,拿出一部分来修路,为的就是‘公公’回家来路好走。” 安德海又问:“怎样才能成为‘公公’?我也想当‘公公’!” 姑姑看了看四周,悄悄地把嘴贴在安德海的耳朵上说:“‘公公’就是太监。太监就是在京城里专门伺候皇上和皇太后,还有王爷的人。是大家瞧不起的人。” 安德海更迷糊了,既然大家都瞧不起,为什么还要去当“公公”。再说,既然“公公”是在皇宫里伺候皇上,皇太后和王爷的人,干这么好的活儿,为什么大家都瞧不起,可人家又那么有钱。这是为什么? 安德海和姑姑谈话的时候,村子里的马路上走过了一个老头儿。 他问姑姑:“这是你侄儿吗?”说话细声细气。 安德海一看这个老头儿,他面目白净,既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男人模样,女人腔。 姑姑赶忙应答道:“是的,二爷,这是我侄儿。我把他带来我家住几天。” 姑姑说完,拉着安德海的手走开了。她怕二爷吓着安德海。 姑姑拉着安德海的手,一边走,一边悄悄地告诉安德海,这个二爷就是个太监。 安德海听说这个二爷是个太监,就又回过头去看了几眼。 安德海想,做“公公”可以挣大钱,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也想做“公公”! 安德海问姑姑:“姑姑,太监是怎样来的?一个人怎样才能变成太监?” 姑姑说:“太监就是阉人,他们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阉人,是不是就像自己屋里腌咸菜一样腌的?” 姑姑一听,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阉人就是把男人尿尿的小鸡鸡割掉。” 安德海一听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问了一句:“没有小鸡鸡怎么尿尿?” 第8章 改变了人生 安德海的话把姑姑逗笑了,姑姑觉得安德海既天真又可爱。 可是,这个问题难住了她,让她不好回答。十几岁的孩子,你跟他怎么解释清这个问题呢? 可是安德海就是不依不饶,追着姑姑,对这个问题刨根问底,让姑姑说出,为什么做太监要把男人尿尿的小鸡鸡割掉?割掉小鸡鸡还能尿尿吗? 姑姑被安德海问得逼急了,只好硬着头皮给他解释说:“割掉了小鸡鸡能尿尿。” “为啥要割掉呢?”安德海问。 怎么回答孩子的这个问题,跟他能说清楚吗?姑姑实在为难,也实在难以开口。 安德海还是紧追不放。 姑姑只好说:“皇帝和皇后喜欢割掉小鸡鸡的太监。” “为什么皇帝和皇后喜欢割掉小鸡鸡的太监呢?不割掉小鸡鸡就不行吗?” “割掉小鸡鸡,太监就不能在皇宫里‘偷鸡摸狗’了,不能胡作非为了!” “皇宫里还有‘偷鸡摸狗’的事,皇上也养鸡养狗吗。偷皇上的鸡和狗,难道不怕皇上杀了吗?” “不是你说的那个‘偷鸡摸狗’,我说的‘偷鸡摸狗’是男女做不正当的事情。” 姑姑的话,安德海略有所悟,他明白了一点点儿,就是进皇宫当太监,必须要割掉男人的小鸡鸡,不然皇上不喜欢。不然男人到了皇宫里会偷鸡摸狗的。 姑姑的这些话,还有安德海在姑姑家这些天的所见所闻,给安德海幼小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对进皇宫做太监有了浓厚的兴趣。 后来发生的事,更加坚定了安德海要进皇宫去做太监的信念。 安德海在姑姑家呆的那些日子,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姑姑家村子东头马二爷的家。 当然他是进不到马二爷家里面的,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马二爷家的高墙大院。安德海对马二爷家非常神往,他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进到马二爷家的院子里去看看。 那一天还是不期而遇的来到了。 那是一个阳光美媚的早晨,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安德海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安德海急匆匆地套上衣服,冲出姑姑家的院门,朝村里的马路上奔去。 此时村子里的马路上早已经挤满了人。安德海个子小,他挤进人群,朝村里马路的东头望去。 从马路的东头过来一个八台大桥,前面还有敲锣打鼓开道的,这些人穿得都是皇宫里的衣服,威风凛凛。 这行人一直走到了马二爷家的门前才停下来。八抬大轿停在了马二爷家的院门口,轿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安德海仔细一看,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目白净,没有胡须,白白胖胖的。身穿一件紫红秀袍,干干净净的。衣服没有一点儿褶皱,外面罩着一个淡黄色的马甲。他梳着一个大辫子,手里拿着一把纸扇,很有气派。 这个老人一下轿子,就向看热闹的人不断点头,频频微笑。 看热闹的人眼里都是羡慕的目光。甚至有的人还是嫉妒,有的人更是眼红。 安德海此时既嫉妒,又羡慕。恨不得自己马上就长大,到皇宫里去做太监,现在也扬武耀威,衣锦还乡,全村子里的人都出来看他,围着他转。 想归想,现实总归是现实。安德海还得面对现实。 安德海细细观察了这个人,虽然他是个男的,可是一个胡子也没有,脖子上也没有明显的喉管,脸上干净的连一根汗毛也没有。 安德海断定这个人一定是个太监,是从皇宫里回来省亲的太监。因为他的着装和姑姑叫的那个马二爷的装束一模一样!更别说别的了,就连五官都长得一模一样。 安德海正想着,早已站在大门口的马二爷迎上前来,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说:“三爷,一路鞍马劳顿,辛苦您老了!您回来也不通知家里一声,我们好准备去接您。您看着乡间,比不上宫里舒坦,您来这儿,就要受些委屈了!” 那个人说:“我也是这里出生的人,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哪有嫌弃家乡的道理。二哥也不要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安德海明白了,这两个人是兄弟两个,都是太监。 兄弟两个说着话,亲亲热热地进了院子。 这家院子比其他人家的院子阔绰多了,门楼高高的,四角翘起,似飞燕一般。门楼两边各挂着一个大红灯笼,两扇大门被红油漆漆得红彤彤的,中间各吊着一个大铜环,门上是金光闪闪的大圆铜钉。门前蹲坐着两个威武的大狮子,它们龇牙咧嘴,好像要把站在门外的看客吞噬进去。 安德海好生惊奇,想进去看个究竟,可是门上的家人不让他进。 安德海脑筋一个急转弯,想到了一个妙计。他踅摸了一阵,看见人都散了。他转身来到了这家院子的后面,使出浑身的力气,偷偷地爬上了马二爷家的院墙,瞄着腰,跳了下去,悄悄地来到了院子里的假山后面。 他躲到假山后面,选择了一个能够看得见屋里的地方,远远地从这里瞄过去,看那两位爷在里面说什么话,吃什么好吃的,喝什么好茶。 由于离得较远,安德海听不清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但是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一定说着的是高兴的事。 不过安德海可以看见他们两个人中间的大方桌上摆着的东西,有各种各样的水果和高档点心,那些东西安德海根本没有见过。安德海猜想,那一定是好吃的,好喝的。那些东西吃起来一定好吃,喝起来一定好喝。 安德海看着大方桌上摆着的东西,喉咙咕咚咕咚地动了几下,他多想马上跑过去,抓起那些东西,大吃几口,大喝几口。 安德海出神地看着,口角开始流下涎水。安德海身不由己地开始拌起嘴来。 安德海处在畅想中,又见马二爷家的丫鬟们送上来了满盘子的鸡鸭鱼肉。兄弟俩边吃边快乐地说笑着。 瞧人家兄弟俩多好,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我安德海也一定要进宫去做太监,也要像他们一样,我和我的弟弟坐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一起高谈阔论。 当然还有我的父母,我要让他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幸福的生活,让村子里的人看看,我安德海不过是一般的人,让他们羡慕不已。还有让那个地主张发财见了我们一家人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 安德海这样想着的时候,渐渐进入了妄想症的佳境。 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第9章 马二爷的话 安德海还畅游在幻想中,嘴角流着涎水。想象着自己未来做了“公公”的美好生活。不曾想,突然后面有一把大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大声骂道:“小小毛孩,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大白天跑到马公公家做贼来了。” 安德海被这个人高高地拎了起来,脚离地,失去了重心,差点摔倒。 安德海吓得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只好哀求说:“求求您啦,你快把我放下,我不是什么贼。我是邻居家的孩子,我是来看新鲜的,我根本没有偷东西。” “骗人的鬼话,你不偷东西,你翻墙进到公公家,干嘛来了?你还鸭子的嘴,硬硬的,死不承认。” “我真的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看两位公公的。你们不让我进大门,我只好翻墙进入大院。”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翻越我们公公家的墙,你这不是找死!” “我真的不是偷东西来的。我是慕名前来看两位公公的。” 家人和安德海的争吵声传到了马二爷和马三爷的耳朵里,两位爷走了出来看个究竟。 两位爷看到家人和一个毛头小孩子正在发生争吵,就上前制止住了他们的争吵,询问是怎么回事。 家人说:“这个不识相的小家伙,竟然翻公公家的院墙,进来偷东西,被我给逮住了。他还嘴硬,不承认自己偷东西的事实。” 安德海说:“二位爷,您们好,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您们看,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您们不信,可以搜我的身。” 安德海一边说,一边撩起自己的破旧衣服,让二位公公看。 “你还嘴硬,死不承认!”家人说。 “我真的没有偷东西,二位公公,我是被冤枉的。请二位公公相信我,我真的是慕名前来看二位公公的。只是他们不让我从前门进来,我才迫不得己翻墙而入的。请二位公公饶了我。” 马二爷和吗三爷看着这个孩子也很诚实,就相信了安德海的话,让家人放了安德海。 马二爷问安德海:“你为什么要进来看我们,我们有什么让你好看的吗?” 安德海说:“回二位公公的话,我真的羡慕二位公公。我也想当公公,可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当上公公,怎样才能去京城,怎样才能到皇宫里去伺候皇帝。” 马家二位爷听说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居然崇拜他们做公公的人,真让他们受宠若惊。 马二爷就想问个究竟,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问安德海:“孩子,你为什么想当公公?” 安德海说:“我发现你们公公们不愁吃,不愁穿,反而还吃得好,穿得好。不像我们的父母和我的姑姑,他们一年四季天天出去干活,还吃不饱,穿不好。你们不干活,吃了睡,睡了吃,还有人伺候您们。” 安德海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发现马家庄的马二爷一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出去干活,他就好生羡慕。 马家二位爷听了安德海的话,明白了。原来孩子的愿望非常简单,就是当公公可以穿得好,吃得饱。 马二爷说:“孩子,你知道吗、当公公可是不被人看得起的。” 安德海说:“我没有发现当公公不被人看得起,反而当公公却有许多好处。” “孩子,你知道吗,许多人都不愿意当公公,我们也是逼迫无奈才当的公公。当公公的人是要被阉割的。阉割后,就会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会变成半边人。” “不管怎样说,我就想当公公。” 安德海一想起自己的父母亲和弟弟吃不饱,穿不暖,还有自己的姑姑和姑父,一年四季辛辛苦苦地劳作,到头来还是吃不饱,穿不暖。 做公公,不干活,不做工,还吃得饱,穿得暖,还可以到皇宫里去伺候皇上和皇太后,有什么不好的呢! “孩子,当公公好是好。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还能进京城,还能在皇宫里伺候皇帝和皇后,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走这条路哇!” “我愿意做,求你们帮帮我吧!” 马二爷抚摸着安德海的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孩子,你还小,你不懂啊!” 然后,马家二位爷示意家人把安德海送出院门。临走前,马家二爷不忘在安德海的手里塞了几样好吃的。 安德海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吃的,虽然他说不上是什么好吃的,这种好吃的叫什么名字,反正非常好吃,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 马二爷不经意间,或者说是可怜孩子,给的孩子的一点好吃的,却在安德海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生难以忘怀的印象。 没有挨过饿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饥饿带给人的那种痛苦的。在饥饿面前,尊严算不了什么。做公公就可以解决饥饿带给人的痛苦,何况还能使人在饥饿面前有尊严的活着,哪还管它什么变性不变性呢! 没几天,马二爷家省亲的马三爷走了。 安德海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又身不由己地来到了马二爷家的门前。他想见见马二爷,想和马二爷聊聊天,唠唠嗑,说说心里话。 可是马二爷他会和一个毛头小孩聊天、喧谎、唠嗑吗? 不管怎样,他要找机会接近马二爷,即使马二爷把他赶出门,或者撵远,他都要去尝试。 你不去尝试,你永远不知道你想做的事能不能够成功。 安德海做到了。 那天马二爷正好出门,安德海就远远地跟了过来。 马二爷看见上次被家人抓住当做贼的那个男孩在远远地跟着他,心里就明白了一半,这个孩子一定有事要找他。 马二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给安德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安德海大胆地走了上来。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跟马二爷说话。 马二爷抚摸了一下安德海的头,说:“孩子,你的心思我懂。可是我真心不愿意让你去当公公。” “二爷,我真的想当公公,你就成全我了吧。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当公公?” 马二爷没有说什么,拉着安德海的手,坐在了村子马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给他做起了思想工作。 马二爷说:“孩子,当了公公,别看表面光鲜靓丽,可是心里难受。人家表面对你尊敬,可是背地里却厌恶你,看不起你。” “为什么看不起?”安德海一脸好奇地问。 “因为阉割后,不男不女,别人瞧不起!” “阉割了小鸡鸡,还是男人,怎么能说是不男不女呢?” 马二爷被安德海的问话给难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第10章 我想做太监 马二爷被安德海的一句话给问住了。男人阉割了小鸡鸡仍然是男人,为什么说是不男不女呢? 马二爷不知道怎样跟孩子说,男人割了尿尿的小鸡鸡,就不是男人了。虽然表面上仍然是男人,能尿尿,可是,没有了男人的象征物鸡鸡,男人就不能行男女之事,就不能娶媳妇生子,就不能传宗接代,就不能延续香火。这些话,能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清楚吗? 马二爷只好把话岔开,抚摸了一下安德海的头,说:“孩子,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人能愿意去皇宫里做公公,虽然在那里穿得暖,吃得饱,可是活得并没有尊严。” 安德海问:“什么是尊严,它值钱吗?” 马二爷被安德海问得不知如何回答了,就说:“孩子,回去吧。如果你真的愿意当公公也得回去征得你父母的同意,你一个人不能擅自做主。快回家吧,不然你姑姑就要找来了。” 安德海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马二爷家,可是心里的这个谜团还是无法解开。 安德海想了好久好久,为什么去皇宫里当公公就要割掉小鸡鸡,不然就会在皇宫里偷鸡摸狗。还有,割掉小鸡鸡有什么不好,自己仍然是男人,为什么别人会瞧不起呢? 从那天后,安德海就像着了魔似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当一个公公,进皇宫去伺候皇上,吃香的,喝辣的,过一种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村子里的人羡慕不已。 还有那个经常欺负他的土豪张发财的儿子,仗着他的爹在村子里有钱,有权,就为所欲为,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等他进了皇宫当了公公,看谁还敢跟他较劲,还敢跟他叫板,让他瞧瞧我安公公的厉害。 小小的安德海心里越想越美,就恨不得自己马上割掉自己的小鸡鸡,去皇宫里当公公。 那天晚上回到姑姑家,躺在姑姑家的土炕上,安德海一夜畅想着进皇宫当公公的事,兴奋的了不得,根本无法入眠。 半夜的时候,安德海还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就在他睡眼朦胧的时候,他听到了隔壁姑姑和姑父的谈话声。 姑姑唉声叹气地说:“侄儿接到我们家也住了好些天了,可是,只能是他吃饱,连好些的一顿饭也没有给他做的吃过,心里愧疚啊” 姑父说:“是啊,孩子也够可怜的。可是没办法啊,我们也没有吃的啊,这几天家里的粮食又没有了,明天还得出去借一点回来给孩子吃。不管怎样,我们不能把孩子饿着,孩子是我们请来的客人。” 听着姑姑和姑父唉声叹气的谈话,安德海明白了姑姑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也过得紧巴巴的。 安德海突然间眼泪涌了上来,他知道姑姑疼他,爱他,可是家里确实没有吃的粮食啊。安德海决定了,明天跟姑姑说,他要回家,他要去皇宫里做公公,等他挣了大钱,除了让父母和弟弟过上好生活,还要让姑姑和姑父过上好生活。 安德海一夜彻夜无眠。 安德海一想起昨天晚上姑姑和姑父的对话,心里就特别的痛。他不能赖在姑姑家不走,姑姑家的日子也是捉襟见肘,自己总不能长期住在姑姑家,姑姑家也有姑姑家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安德海早早地起了床,向姑姑和姑父辞别。说自己想家了,想父亲、母亲和弟弟了。 姑姑和姑父再三挽留安德海,可是安德海主意一定,他很执拗,无论姑姑和姑父怎样劝他再住几天,他都不肯答应,他一意孤行,坚决要回家。 其实不是安德海不想在姑姑家呆,呆在姑姑家其实挺好的,可以不用干活,还能够吃得饱肚子,时不时还可以在姑姑家打牙祭。 回到家里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要下地干活,放牲口,拔草喂猪,样样活都得干。 只是姑姑家也不是久留之地,自己的家才是真正的家,不能老是呆在姑姑家坐享其成,无所事事。 他要回家去跟父母商量,他要到京城的皇宫里去当公公,挣大钱,养家活口,让父母,弟弟还有姑姑和姑父过上幸福的生活。 姑姑拗不过安德海,只好同意他回家。姑姑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当做是给侄儿的饯行饭,让他吃饱了再回家。 安德海这顿早点吃的相当无味,尽管姑姑精心为他准备的。碗里的两个荷包蛋,飘飘荡荡地徜徉在汤中,好像两个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他好不容易吃下了这两个荷包蛋,说:“姑姑,我走了,我会想念你和姑父的。” 姑姑看着懂事的孩子,欣慰地笑了。她觉得侄儿长大了,懂事了。一定要跟他说两句。 “德海,你回去后,一定要听爹娘的话,不要惹爹娘生气。” “姑姑,我一定不会惹爹娘生气,你放心。” “德海,回去后,我让你爹给你准备点钱,送你去私塾先生那儿读书。你到私塾先生那儿要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了,你可以去考秀才,考进士,考状元。等你考上了状元,我们安家就可以光宗耀祖了。” 安德海一头雾水,姑姑为什么老提要我好好学习,为什么却不提让我去皇宫里当公公,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皇宫里当公公,伺候皇上、皇太后,多么荣耀的事! 当公公还可以穿得好,吃得好,不用在田地里干活。学习是多累的事,要识字,背书,还吃不饱,穿不暖,多么没意义! 安德海抬起头,满含深情地看着姑姑。姑姑对他太好了。 “德海,你是安家的长门儿孙,一定要学好,要有出息,千万不能学坏了。” 安德海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嗯”。 姑姑给安德海做完训导工作,牵着安德海的手,准备出门送安德海回家。 安德海突然抬起头说:“姑姑,我想割掉小鸡鸡,去皇宫里当公公,就像你们村子里的马二爷一样。” “你要割掉小鸡鸡,去当公公?” 姑姑好像没有听明白似的,又追问了一句。 “嗯,我想割掉小鸡鸡,去宫里面当公公,多好啊!” 安德海说完这句话,正等着姑姑表扬自己哩。没想到“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的脸上。 安德海被姑姑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懵了,他满脸懵逼,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第11章 完成了他的夙愿 安德海本以为姑姑会表扬他一番,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姑姑不但没有表扬他,还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不争气的东西,姑姑把你接来,给你吃好的,就是疼你爱你,要你长大后好好学习,考状元,当大官,好好孝敬你父母。你却不争气,要去当什么公公,真是安家的逆子,不孝子孙!” 姑姑边骂安德海,边大声哭泣。 安德海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屁颠屁颠地跟在姑姑后面,向四十里外的安家村子走去。 来到安家村,到了安德海的家里。姑姑原汁原味地把安德海的话说给他的父母亲听。安德海的父母亲听了姑姑的话,半天愣不过神来。 他们不知道安德海去了一趟姑姑家,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了这种歪门邪道的想法。算命先生不是在说吗,安家要出个贵人。 他们全家就指望安德海将来好好念书,考个功名利禄,做个贵人,提携全家。可现在他像着了魔似的,要去皇宫里当公公,这怎么能成?安家还指望着他光宗耀祖,延续香火呢! 姑姑再三叮嘱安德海父母,一定要看管好安德海,千万不能让他走上邪路。一定要打消安德海的这个怪念头。 安德海的父母亲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让他胡思乱想,就买了两只小羊羔,让他每天赶着羊去放。 安大海每天把羊羔牵到山坡上,让羊羔在山坡上吃草,自己就躺在山坡上,嘴里衔着根稻草,想着自己的心思。 他怎么也想不通,大人们为什么不让他去皇宫里当公公。当公公有什么不好,你看马家庄的马二爷,马三爷,小日子过得多滋润。 安德海天天想着当公公,几乎可以说入迷了。一想着自己当了皇宫里的公公,心里就美滋滋的。 安家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安德海想去皇宫里当公公,想得如醉如痴了。 安德海的父母看着孩子整天想着去皇宫里当公公,忧心忡忡。原来多么可爱的儿子,现在变得心事重重。 自从去了一趟姑姑家,回来后,就对当公公着了迷。安德海的父母亲看着安德海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酸,整日里以泪洗面。 有一天,安德海问自己的母亲:“娘,当太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们大人都那么反对我当公公呢?” “做了公公就不是正常人了,就娶不了媳妇,没有媳妇,就没有孩子,自己没有孩子,你老了后,谁能给你养老呢?” 安德海的母亲耐心地劝导着自己的儿子,要他放弃做公公的念头,回归正常人的思维。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娶妻生子,这才是人间正道。 安德海听着父母唠唠叨叨地诉说,看着日渐苍老的父母,还有他们头上一天天新增的白发,自己也于心不忍了,他渐渐地动摇了不当公公的想法,放弃了当公公的念头。 可是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德海躺在自家的土炕上,就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马二爷家。 马二爷不去干活,吃的好,穿的好。他家的房子也是阔绰的,高高的门楼,上面还挂着大红灯笼。门前蹲着威严的石狮子。红油漆把大门漆得红彤彤的,可以照出人影来。 马二爷家里摆着的檀木家具,还有那个大方桌,方桌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好吃的。马二爷家里还有丫鬟伺候,不用马二爷亲自动手去做饭。 马二爷穿着的衣服,件件是绸缎,一点儿灰尘也没有,衣服平平展展的,一点儿褶皱都没有。 马二爷家的哪一样东西不让人羡慕。可是再看看自己家,现在不要说吃好的,吃饱都成了问题。自己家住的房子破烂不堪,四处漏风,穿的更是破破烂烂。衣服裤子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洞,穷得连补补丁的布都没有。 就凭现在的这个情况,就凭父母的双手,辛苦一辈子也翻不了身,永远也不会吃饱穿暖的。 像这样,自己长大能不能讨到媳妇还是个未知数,即使讨到了媳妇,传宗接代了,也是一辈辈的穷下去,永远也翻不了身。 既然这样穷下去,还不如去皇宫里当公公。当了公公,起码像马二爷一样,过得人模人样的。有什么不好呢? 安德海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像父母一样穷下去,要想改变现在受穷的现状,就必须去做公公,这也是目前唯一改变自己家贫穷的出路。 安德海这样一想,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做公公的信念就更加坚定了。不过这时候,他变得聪明了,再不向父母提说自己要去当公公的想法,而是默默地从四处打听,怎样才能进皇宫做公公,怎样去割掉自己的小鸡鸡。 春去秋来,一晃又是几年,安德海已经成了一位少年了。他也打听清楚了怎样才能成为一位公公的。 童监在皇宫里非常受青睐,尤其是自阉的童监,更是皇宫里的抢手货。 安德海想,如果自己阉割了,那一定会被皇宫里收进去的,自己就可以顺顺当当地,名正言顺地到皇宫里当公公了。 安德海开始为自己自阉净身做充分的准备工作,只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就按照照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 那年在姑姑家,听马二爷说过怎样阉割的做法和经过。当时年少,听起来觉得有趣和可笑。现在长大了,才意识到,那样做是多么的危险,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意志,才能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梦想。 安德海私下里到处打听,还准备好了一些东西。听母亲说过,长在田野的的野艾草,点燃后,闻一下可以缓解刀口的疼痛。他就偷偷地在夏天从野地里拔了许多野艾草,晾干后,藏起来,以备后用。 为了能够快速地割掉自己的小鸡鸡,他事先偷偷地把镰刀磨得锋利无比。听说盐水能够消毒,他就偷偷地准备了一点儿盐。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他又对父母念念不忘的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事做了安排。 一天父母去上地干活了,安德海找来弟弟,告诉他说,哥哥准备有一天要出趟远门,出去给家里挣大钱去,挣上多多的钱回来,给一家人穿好的,吃好的。他要弟弟好好呆在家,听父母的话,长大了娶媳妇,生孩子,给安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弟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样说,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安德海还说,他的这些话不能给爹娘说,否则,哥哥就出不了远门,挣不了大钱。挣不了大钱,一家人就不能吃上好吃的,穿不上好衣服。 他要求弟弟对他说的话一定要对爹娘保密,绝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他让弟弟给他发誓。 弟弟为了吃到好吃的,穿到好衣裳,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哥哥的要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安德海的目的最终实现了。 那天,他拿起了镰刀,完成了他的夙愿。 第12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安德海对着自己双腿间的男宝,一镰刀下去,彻底完成了自己少年时的梦想和夙愿。 这一刀,成就了安德海的梦想,使安德海梦想成真。 经过几个月的疗伤,安德海很快痊愈了。 张发财报告给县太爷,县太爷汇报给知府,知府又报告给直隶总督,直隶总督又上报给内务府。 层层上报,内务府的童监名单上就有了安德海的名字。 不久,内务府便派人来了,他们还带着皇宫里的御医,是专门检查自阉童监的。看他们自阉的是不是干净,符不符合皇宫里太监的要求和条件。 经过御医地细心检查,发现安德海自阉的时候,缺乏经验,只是割掉了头儿,还有一截茬儿没有割干净,是不符合要求的。 要想进宫做童监,还需要补一刀,割掉留下的半截茬儿,才符合宫里的要求。 御医征求安德海父母的意见,是否同意再补一刀,彻底割干净留下的那半截茬儿。 安德海的父母见事已至此,反正已经是废人了,即使再不补这一刀,也娶上媳妇了,也不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了。还不如让御医再补一刀,彻底割干净,完成孩子进宫做公公的心愿。 安德海父母最终同意了御医的意见,让他补一刀彻底割掉剩下的那一截茬儿。 御医征得安德海父母的同意,拿出了自己的工具和器械,准备给安德海彻彻底底地净身。 这一次,安德海却有点害怕了。上次已经疼得他死去活来,这一次,御医如果失手,自己的小命也就完蛋了,别说是进宫当公公了,就连进了阎王殿,自己也是个废人,阎王爷也会嫌弃自己的。 安德海有点犹豫不决,他不想让御医再在自己的裆部补割一刀。他祈求似地望着御医和父母,眼神里是恐惧和害怕。 御医看出了他心里想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安家父母已经同意了给安德海补割一刀。再说自己也不能白来一趟,总得回去给内务府有个交代。 御医用眼神安慰着安德海,示意他不用担心,要他相信御医的能力。要知道御医可是皇宫里给人看病的医生,那可不不是一般的医生,一般的医生能到皇宫里给王公大臣们看病吗,那简直是笑话! 安德海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的猎物,身不由己了。 他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想,听天由命吧! 御医给安德海的裆部消了毒,然后清洗干净,拿起手术刀,说时迟那时快,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安德海的裆部一声脆响,瞬间那里就成了平坦坦的一块不毛之地了。 御医就是御医,别人还没有明白过来,他的那一刀就完成了。他给安德海包扎好伤口,敷上止疼药和消炎药。 内务府的人完成这些任务后,说安德海已经非常合格做宫里的童监了。等安德海伤口痊愈后,他们就会派人来接安德海进京。 内务的人来到安家庄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整个安家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安德海马上就要进京去当公公了。 “安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安家出来个大贵人,安德海要进皇宫了。” “安德海真有能耐,敢把自己的小鸡鸡割掉,去做公公。” “当公公有什么本事,又不是去皇宫里做官,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 安德海进宫的消息不仅在安家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而且通过空中传播,也传遍了整个南皮县,说这个小家伙真勇敢,竟敢自阉净身要去做公公。 马家庄的马二爷听到安德海自阉的消息,也是慨叹不已,说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把自己作贱了。 马二爷在慨叹的同时,也想把自己这些年在宫里当公公的经验传授给安德海,毕竟这小子对自己很崇拜,不传给他,等自己死了,带进棺材里,也有点可惜。 马二爷就给安德海的姑姑捎话,说让她把安德海接到马家庄来,他想有些话要给安德海安顿一下,叮嘱一下,免得进了宫,不懂得宫里的规矩,多走弯路,受皮肉之苦,还不能够出人头地。 安德海的姑姑知道马二爷这样做也是真心的,是诚心诚意地,她就把安德海从安家村子接了过来。 姑姑接安德海来马家庄的那天,秋高气爽,丽日晴空。安德海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整天待在家里,等京城内务府派人前来接自己进宫做公公。 听书姑姑奉马二爷的命前来接自己去马二爷家,马二爷要给他传授一些进宫做公公的经验和一些注意事项,安德海兴奋不已。 上次去姑姑家,自己是多么想进马二爷的家,可是他的家人不让自己进,现在却是马二爷邀请自己前去,由原来的不待见,成了现在马二爷家的座上宾,安德海能不高兴吗。 能有今天的这种荣耀,还不是自己对自己裆部的那一刀。古人说,有所失必有所得。这也许就是回报吧! 这样一想,安德海觉定自己的那一刀也是值得的,还有今天姑姑带自己出村口的时候,一向对他们置之不理,旁若无人,飞扬跋扈的张发财,看见他,也是点头哈腰,主动上前跟他和姑姑打招呼的。 这就是这一刀带来的社会效应,其实不是这一刀厉害,而是这一刀后面的是事情厉害。这一刀后,他就可以进皇宫了,进了皇宫,成了宫里的公公,自己就是皇家的人了,成了皇帝身边的人,那时候,哪有不怕皇帝身边的人的! 安德海想想这些,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很快,安德海就被姑姑带到马二爷家。安德海这一次站在马二爷家门前,已没有第一次站在他家门前的那种自卑了。这一次他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马二爷家,昂首挺胸的,器宇轩昂的,底气十足的。 马二爷早已站在门前恭候他了。安德海是这样想的,他认为马二爷不是在门前等他,而是在恭候他。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马二爷的高光时刻已经过去了,他的高光时刻马上就要来到。 马二爷当然要恭候他了。他即将就是皇宫里的公公了,也许可能是未来皇宫里的大红人,红的大红大紫。 安德海的这些幻想,后来真的变成了现实,他确实成了皇宫里慈禧皇后身边红得发紫的大红人。这是后话。 “二爷,您好,安德海看您来了!” 马二爷赶紧迎了上来,一手抓住安德海的手,一手抚摸着安德海的头。说:“长高了,看不出来,你真的很有能耐,以后一定比我强。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不假啊!” 第13章 马二爷扶他上马 马二爷亲热地拉着安德海的手,两个忘年交肩并肩地走进了马二爷的高墙大院。 安德海在马二爷的引领下来到他家宽大阔绰的接客厅。这是安德海第一次走进马二爷接待客人的客厅。在安德海的眼中,马二爷家的客厅比起他家的土房子来, 就如皇宫一般富丽堂皇,里面的家具被擦得油光锃亮,一尘不染。 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好吃的点心和水果。屋里还有专门为马二爷起居伺候的下人。 马二爷和安德海分主宾坐定后,马二爷给递给安德海一些好吃的,让他吃。安德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接受过如此高的接待礼遇,安德海受宠若惊。 看着安德海吃地津津有味,马二爷既痛心又欣慰,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说起。 安德海发现马二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吃东西,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就说:“二爷,您给我讲讲吧,我进了宫,应该注意些什么。” “好吧,那我就给你说说吧。孩子你是自阉净身的,和我不一样。我当年是逼迫净身的,混成个什么样子都不要紧,只要有口饭吃就行,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你可不一样,你是自阉净身的,一定要在宫里混出个人样来。不然别人会笑话你的。笑话你光有雄心壮志,没有实际行动。你混不出个样儿来,无脸回家见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也会被乡邻们笑话的。” 马二爷首先从立志方面给安德海作了一番进京前的动员训导。 接着,老态龙钟的马二爷又给安德海交代了一些在宫里做公公应该注意的事项。腿脚要勤快些,嘴要甜些、该看的就看,不该看的不看,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不说,最好少说为佳,多看主子的脸色行事,不要自作主张,做事的时候还要拿捏的准,要学会踩点子,不要擅自行动。 马二爷就像一个智者,在不断地给安德海灌输进宫后做公公的智慧。又像一个朋友,在掏心掏肺地给安德海做安顿和叮咛。 有时候,马二爷亲自躬下身子,给安德海示范一些动作,还要安德海模仿一下这些动作。免得进了宫不会做,被惩罚。 马二爷的真诚使安德海备受感动,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辜负马二爷的殷切希望,不辜负马二爷的细心栽培。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好心的人在关心他,决不能辜负了他们,也不能辜负了自己,不能枉为阉人。 要让人知道,自己阉的值得,让他们翘首以待,若干年后的安德海一定会出人头地,衣锦还乡,会给爹娘争足面子,会给祖宗不留遗憾!虽然自己死后进不了祖坟,但是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马二爷的这些肺腑之言,说到了安德海的心坎上。他觉得马二爷比自己的爹娘见识广,懂得的多。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位长者感到骄傲和自豪,感到庆幸。 “我离开京城也有些年了,有的已经死的死了,病的病了,有的和我一样回家养老去了。现在京城里我认得的人也不多了,也给你帮不上什么大忙了。不过你三爷还在京城里,他现在混得不错,很有人缘。” 安德海睁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二爷,聆听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 “等些日子,在你出发进宫前,我给三爷捎封信,带个话,把你的情况给他说一下,让他有个心里准备,你去了找他,也有个照应。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安德海把马二爷的话一一铭记在心。 安德海离开马家庄的那天,马二爷给安德海送来了一封信,是他托人写给马三爷的。信的内容就是极力推荐安德海,让马三爷在京城里好好提携一下安德海。让安德海尽快适应皇宫里的生活。 安德海拿着马二爷写的信,感觉到似有千斤重,这不是信,这是一种信任和嘱托。 安德海千恩万谢了马二爷,踏上了回家的路。他非常清楚,在自己未来的征途上,是马二爷扶了他一把。马二爷的这一扶,他才能在以后的路途上顺水顺风。还有,有可能将来京城里的马三爷的那一把,更会把他扶上马,送他一程的。 安德海仿佛看到了自己眼前的锦绣前程,像一幅美丽的画卷,正在他的眼前徐徐展开。 时令已进入十月底,天气越来越寒冷了,村子西面的河里都结满了冰。 安德海的裆部早已痊愈,他每天早早起床,不管天气有多寒冷,西北风有多刺骨,他都不畏严寒,顶着呼呼直叫的西北风,到村子东头去张望,去等待京城里内务府派人来接他走。 这是安德海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和期盼。安德海在想,自己早一天进京,他们家的日子就会早一点好起来。 希望是本无所有的,只要你去奋斗,他们就会出现在你的前方。 安德海每天到村子东头去,就是在等待自己的希望实现的那一天。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底。这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天气越来越冷了,刺骨的寒风刮个不停。 树上的枯枝败叶都被西北风肆意地刮了下来,西北风携裹着这些枯枝败叶,在地面上打着璇儿,四处乱飞。 安德海的心情也像这天气,冷冷的,丝毫没有半点温度。他在想,是不是内务府的人把他给忘了。这可咋办,自己不是白白地挨了两刀吗,再说,割掉了小鸡鸡,自己也做不成男人了,那不是亏大了吗? 不行,再等几天,如果京城里的内务府还不派人来接自己,自己就步行去京城,亲自去找内务府的人问问。 安德海这样一想,心里就释然了许多。可是又有一个新的问题袭上了心头。自己去京城,路费从哪里来呢?总不能饿着肚子去京城,还有,总不能天做被,地做床,一路风餐露宿去京城,那成什么样子了! 自己走到京城,不就成了叫花子的了,有谁还会相信你是童监呢?京城里内务府的人还不把你撵得远远的,恐怕进不了内务府,自己就被冻死饿死了。 安德海这样一想,认为无论京城里的人接不接他进京,现在自己必须筹集些路费,这才是正主意,才是他现在迫在眉睫解决的问题。可是,这个路费到哪儿筹集去呢,这也是难题。 安德海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突然,那一天他早早地去村东头等京城里内务府的人来接他时,遇到了一个人。 安德海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自己苦苦寻找的筹集路费借款的人,不就是他吗。他就是自己进京最合适的路费赞助人。还会有谁比他更合适呢? 他去借,这个人一定不敢说不给他借,就这么定了,当下安德海就上他家去借钱了,说的好听点,就是到赞助商家去筹集路费了。 第14章 最好的赞助商 安德海去京城的路费还没有着落,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去京城筹集路费的最佳提款机,也是最好的赞助商。 他就是村子里最有钱的土豪劣绅张发财。 安德海每天都要去村子的东头,等京城内务府派来接他去皇宫的人。可是,他盼啊盼,从十月份一直盼到了腊月里,仍然没有盼来内务府接他去京城皇宫里的人。 腊月十八的那天,安德海起得格外早,他来到村子的东头,望眼欲穿地看着路的尽头,他多么希望在路的尽头,能够出现一个穿着黄马甲,骑着快马的人向村子里飞驰而来。 可是,就是不肯出现这个人,不肯出现这个给他带来福音的人。 人说,路的尽头便是太阳的故乡。可是,村子里的这条小路的尽头,却不是太阳的故乡,而是皇家的故乡,故乡就是不派人来接他。 安德海看见的这条村子通往外面的土路,冷冷清清,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更不用说什么京城内务府的差役了。 路两边的几棵树,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树上的几片枯枝败叶,在寒风中打着璇儿,飘飘悠悠地落下来,在地上翻滚着,飞向四面八方。 他在村头一等就是半天。快晌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人,他是张发财。 张发财看见他,就关切地问:“德海,京城里的内务府还没有派人来接你进宫吗?” “没有,就在这两天,你没有看见吗,我正在等他们接我进京。”安德海说。 自从安德海自阉后,张发财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安德海横眉冷对,他主动上门给安家送去了二十两银子,还安抚安德海好好修养身子,养好了身子,好进京伺候皇上和皇太后。 后来,他又连夜进城给县太爷汇报此事,目的就是希望安德海进宫后,不拿自己开涮,再好一点的话,就是没准还可以指靠一下安德海,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些好处。 常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安德海进了京城,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好歹是一个村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况且自己还资助过他,他一定会记着他的好处。 现在看着安德海还没有被内务府的人接走,张发财心里有点急了。自己可给他送过二十两银子呢,如果他进不了皇宫,做不了公公,自己的二十两银子不是打水漂了吗,不是白白扔出去了吗。 “是不是内务府的人把你给忘了?” “不可能,他们说了,就在十二月底接我进京。我这不等着他们接我进京吗!” 安德海编了一个谎,他怕张发财又有什么鬼点子,耍花招刁难他。 张发财也搞不清安德海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不过,凭安德海每天在这儿等候,也可能有八九分的可能性。 张发财想,不管怎样,我现在不能得罪这小子,不然将来这小子得势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肯定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这样一想,安德海就关心地问:“叔侄,你今京还有什么需要帮的忙,尽管跟叔叔说,我可以帮助你!” 张发财为了和安德海套近乎,竟然以叔侄相称。 一语提醒梦中人,安德海正愁无处筹集进京的路费,这不是张发财自己找上门来吗? 安德海赶紧说:“张员外,我正愁进京的路费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家穷得叮当响,我家连吃饭都有问题,哪有钱送我去京城。你既然说出来了,我就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连一分钱也没有。我真担心,内务府的人接我来,我拿什么招待他们,拿什么进京。张员外既然说出来,我就不客气了。你就借我二百两银子吧!” 张发财一听安德海是狮子大张口,一开口就借二百两银子,胆子不小啊!张发财后悔得恨不得当下就给自己抽两大耳光子。自己这不是多嘴惹的祸。这小子可得罪不起! 借还是不借,张发财左右为难。 “大侄子,你看,我现在经济条件也不是太好,你叔我是有心无力。这二百两银子确实有点多,我给你借起来有点困难,要不,我再想点办法,给你筹集点,争取给你借一百两银子。既然我说出来要帮你的,我就倾其所有,帮大侄子一把。” 张发财知道,安德海现在借银子,就像肉包子打狗,泥牛入海——有去无回,说是借,其实就是强取豪夺。 “张员外,我是向你借的,不是不还你,等我进了宫,挣了大钱,一定会双倍还你,行吗?” “可是大侄子,我确实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你就原谅一下我。我真的是慷慨解囊,全力以赴支持大侄子进京了。” “张员外,你想,我进京也不能太寒碜,不能穿的破破烂烂,叫人家瞧不起。总得给自己置办点新衣服什么的。还有路上的盘缠钱,吃饭钱,住旅馆费,一百两银子真的有点少,不够用。你就大方点,借我二百两,我又不是不还你!” 安德海步步紧逼,张发财有苦难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怪自己多嘴,非要说什么帮忙,这不,二百两银子不就又让这个兔崽子骗取了吗! 张发财又不敢发作,安德海说了,这几天京城内务府的人前来接他进京,自己确实再不能得罪他了,也得罪不起了。 张发财闭口不言,一脸苦瓜相,一脸为难表情。 安德海说:“张员外,你就别心疼你的二百两银子了。等我去皇宫里做了公公,挣了大钱,我双倍还给你。到时候,我还可以给你的独生儿子在京城里寻一份好工作,你看如何?” 张发财一听安德海提自己的独生子,他就害怕了。安德海那是给自己的儿子寻工作,他是分明在暗示,你张发财现在帮了我的忙,我将来就不会找你的儿子算后账,不会为难他,要不,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一提张发财的儿子,张发财两腿就打颤,这可是张家的独生子,自己唯一财产的继承人。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张发财有再多的财产又有什么用,自己死后,还不是被别人瓜分了去。 “张员外,你就同意了吧,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我明天过去拿。时间不等人,不然内务府的人来了,我立马得走。你给我准备不好,我拿不上银子,不就给你留下终生遗憾了吗!” 张发财一听,冒出一身冷汗,慨叹道:这安德海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第15章 喜迎官差 安德海就这样借走了张发财的二百两银子,作为他赴京当公公的见面礼。不过,他并没有这样说,他可是冠上了资助他进京赞助款的名义,他不是非法集资,也不是强取豪夺。 张发财还没有来得及说同意不同意借,安德海就拍板了,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借,你就必须得给我借。我马上成了皇宫里的人了,你还不给我借,你不怕我以后在皇帝面前说你的坏话,给你穿小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德海回到家里,给父母说了,他已准备好了自己进京的路费钱,请他们再不要为他进京的路费钱发愁了。 听说儿子借来了进京的路费钱,夫妻俩是既高兴又忧愁,高兴的是儿子长本事了,能够自理了,忧愁的是,儿子借了这么多的银子,以后拿怎么去给人家还。 安德海的父母为人老实、忠厚,从不知道占别人的便宜,也不会坑蒙拐骗。可是他们的儿子却和他们老两口大相径庭,大胆妄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这一点让安德海的父母大所失望,本以为算命先生说的贵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他成了废人,而且还做的一些事情令老两口匪夷所思。 老两口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这种失望还会变本加厉,让他们在二十年后,彻底失望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安德海进京的路费也准备好了,就等内务府的人前来接他进京。 转眼到了腊二十三,到了过小年的时候,乡间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年味儿还是很浓,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过年。 安德海已经按耐不住了,小年已过,马上就要过大年了,可是内务府的人还不来接他进京,他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内务府的人把他忘记了,还是这件事黄了,没戏了。 安德海这一天没有出门,蒙着被子在炕上呼呼睡大觉。 窗外虽然天气晴朗,但是北方的冬天,天上的太阳好像没有精神似的,白白的,一点儿也不耀眼,外面刮着刺骨的西北风,吹得窗户纸哗啦啦直响。 安德海迷迷糊糊地入睡了,他做梦,京城里的人来啦,穿着黄马甲,骑着枣红色的快马,手持公函,高呼着,安德海接旨,宣你进宫做公公...... 安德海正做着黄粱美梦,突然院门砰砰砰响起来。 “大侄子,快开门,快开门!” 外面有人把院门擂得山响,安德海被擂门声惊醒了,他一骨碌翻起身,一个蹦子跳下炕,胡乱趿拉了两只鞋,向门外冲去。 安德海父母也听到了敲门声,从他们的屋里赶了出来,看是谁敲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安德海打开门一看,是张发财在擂门。 张发财一见安德海就说:“大侄子,快去看,村子东头来了个官差模样的人,骑着马,怕是内务府的人接你来了!” 听到这话,安德海也顾不得穿外衣,来不及提鞋,趿拉着鞋,撒腿就往路上跑去。 安德海的父母亲紧随其后,紧接着村子里的人也相继走出家门,朝村子东头围过去,就像见了外星人一样好奇。 安家村子本来就小,村里的人彼此都很熟悉。如今突然进来个陌生人,这个人又是官差打扮,手持公函,骑着高头大马,一定是找安德海来的。 安德海远远地看见官差,牵着马,在向围拢在他身边的人询问着什么。周围的人比划着,跟他说着什么。 安德海使出吃奶的劲,朝那个官差模样的人拼命地跑过去。 跑到跟前,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官差大人,我就是你要找的安德海。你就是京城皇宫内务府派来接我的人吧!” “本差正是京城内务府派来接你进京的人。”那个官差说。 此时,张发财、安德海的父母都赶来了,他们围着官差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官差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完,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安德海急了,他说:“你们先别急着问官差问题了,先让他进村里,到我家喝口热开水,暖暖身子,你们再问他你们的十万个为什么,好吗?” 大家同意了安德海的建议,簇拥着京城里来的官差,朝安德海家走去。 到了安德海家,安德海的父亲从官差手里牵过马,把官差的马牵到草棚里,添了草料。 官差随安德海进了他家。官差四处一看,安德海家家徒四壁,炕上摊着一个破烂不堪的被子,其它一无所有。 官差明白了安德海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拉着他的手,做自我介绍,他就是想很快离开这个穷得再不能穷的家了。 官差明白,他就是安德海的救星,就是安德海的希望所在,只有他才能把这个孩子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 安德海的父亲给官差掸去了身上一路的灰尘。母亲给官差端来了一碗热开水,让他喝了暖暖身子。 官差接过安德海母亲递过来的热开水,喝了大大的一口,浑身瞬间觉得暖和了许多。 官差从怀中拿出一份公函,说:“本差奉内务府总管之命,前来给你家送公函一份。请安德海按公函要求按时进宫,参见童监选拔。” 官差把公函递给安德海父亲,说:“恭喜你,你的儿子被选中进京参加童监选拔。不日将成为宫中童监。” 安德海的父母不知道是喜是忧,或者说是喜忧参半,看着官差不知道说什么好。 官差宣读完,转身就要离去。安家一家人再三挽留官差,让他吃一顿便饭再走。可是官差说公务繁忙,不便久留,便出门,策马而去。 官差走了,安家立马热闹起来。 安德海的叔叔婶婶带着孩子过来了,邻居家的男男女女也围过来了,尤其是张发财才也来了。大家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 安德海小心翼翼地打开公函,读着里面的内容。安德海上过几天私塾,多少认识几个字。他断断续续地读完公函,大致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不过还是完全不理解。 安德海就请张发财给读读公函,解读一下公函的意思。 安德海让张发财读公函,张发财觉得这是安德海看得起他,就摇头晃脑地读起来,可是读了半天,他也没有读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后,还是安德海的父亲说,让安德海去请村里的私塾先生,让私塾先生过来给解读一下公函的内容。 此时安德海才恍然大悟,他们把秀才关在了门背后。 私塾先生是村子里学历最高的人,文化水平杠杠滴,只有他解读的公函才最有权威,最具有说服力。不找他解读,还能找谁呢? 安德海一溜烟地冲出门,找村里的私塾先生去了。 第16章 送别安德海 内务府派人给安德海送来了公函,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完整的把公函内容读下去,就在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安德海的父亲提议,去找村里的私塾先生,他是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人,只有他才能完整地把公函解释给大家听。 一语提醒梦中人。安德海一听,冲出门,一溜烟地向私塾先生的家里跑去。 安德海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私塾先生家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先生,求您件事,请您去我家,给我们看看内务府送来的公函。我们识的字不多,请您务必去一下我们家。我求求您了!” 私塾先生问明了缘由,不由分说的就跟着安德海来了。 私塾先生也明白,安德海去皇宫里做了公公,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现在他求自己去,自己不能不去,如果不去,以后他在宫里长能耐了,说不定会为难自己,给自己小鞋穿。到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私塾先生来到安德海家,安德海的家里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等私塾先生来念公函,想听听皇宫里来的公函说了些什么。 安家村虽然离北京不远,但是也不近,过去交通不发达,很少有京城里的人来这个地方。这里的人,一年四季很少能见到京城里来的人。 今天有幸见到京城里的人,还有皇宫里内务府送来的公函,这些对村子里的人来说,就非常惊奇了。 大家都在等着听公函说什么了。 私塾先生进得门来,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给先生让开路,腾出地方,让私塾先生坐上首。 私塾先生摆着八字步,周吴郑王地坐在了炕上的上首。 安德海毕恭毕敬地把内务府送来的公函,恭恭敬敬地呈给了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没有接,他向安德海的母亲要过一块抹布,擦了擦手,才接过公函。 私塾先生的一系列动作,显得很庄重。他戴上老花镜,向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方,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公函,举得高高的,放在眼镜下面,看了很久。 全屋子的人,一下子静下来,屏息敛气,静等私塾先生读公函。 私塾先生扶了扶眼镜,把公函又往远处拿了拿,开始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私塾先生之乎者也地读了一阵,总算把内务府的公函读完了。可是弄得大家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如坠雾里云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句也听不懂。 私塾先生看着大家一脸懵逼,就开始用白话文给大家解释公函的主要内容。 他说:内务府要南皮县安家庄安德海,务必于腊月二十六之前,进京参加皇宫中的童监初选,不得有误。 私塾先生这样一解释,大家才明白了。 安德海真的要进皇宫了,要当公公了,要出人头地了,要到皇帝的身边工作了。 安德海也是一字不落地听完了私塾先生读的公函。他听完后,先是一愣,接着手舞足蹈,仰天大笑。 “我安德海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了。苍天有眼啊!” 紧接着安德海的父母,叔叔笑了,他们笑着笑着,眼里就噙满了泪花。接着又开始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伤心欲绝。 围在屋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起先拥挤的屋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安德海一个人捧着公函,翻来覆去地看,虽然他认不得多少字,可是私塾先生已经给他解释过了。他不需要再读,他只是盯着看,长时间的出神。 安德海要走了。要进京了。 走前的头一天晚上,父亲语重心长地给儿子上了一课。 “德海,你长大了,要出远门了,要离开爹娘独闯天下了,我们不能陪着你,你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要小心点,不要争强好胜,外面的世界很复杂。” “你要记住,外面不像家里,到处都是陷阱,你要处处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既然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们就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凭良心去做,千万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是要遭报应的。” “我们祖祖辈辈几代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庄家人,现在你要到皇宫里去做事了,要给咱们争气,不要让皇家的人笑话咱们,看不起咱们。” 安德海的父亲给儿子教出门在外,为人处世的做人原则。母亲抹着眼泪,默默地给儿子准备临行前的东西。 这一夜,一家人谁也没有睡着,父母唉声叹气了一晚上,安德海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就连不懂事的弟弟一晚上也没有睡,陪在哥哥的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安德海出发了。 护送安德海进京的是他的二叔。叔侄害怕不能按时赶到京城,耽误了童监选拔的时间,就忍疼割爱地拿出十两银子,租了一匹马,骑马进京。 出发前,村子里的人都出来送别安德海,毕竟孩子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乡里乡亲的,时间长了,难免产生感情,再说不知道安德海这一走,何时才能回来,还是个迷。 安德海看见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为自己送别,也深受感动。眼里流下了感激的泪水,以前和邻居们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在这一瞬间也忽然释怀了,统统原谅了他们。 邻居们也包容了过去安德海做下的一切不能让他们容忍的事情。他们有给安德海送自家好吃的,有给安德海送衣服的,更有心软的女人们,抱成一团开始哭泣。送行的人们伤心欲绝的哭泣声把人的心都哭碎了。 这场景,让人想起了杜甫的一首诗: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安德海也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二叔害怕安德海一哭,一时走不开,误了行程,就一把拉起安德海,托起他,把他放在了马上。 安德海的母亲一看,越加哭得厉害了。她追上来,死死拉住安德海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不让他走。 安德海二叔强行扳开了安德海母亲的手,侧身上马,腿一夹,嘴里“嘚”的一声,策马而去。 叔侄两个在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安德海的母亲手里紧紧地攥着那颗从儿子衣服上扯下来的纽扣,看着远去的儿子,哭得昏了过去。 十几年后,安德海的母亲去世,在入殓的时候,人们在她紧攥着的手中,发现了一颗纽扣。 第17章 拜见马公公 安德海叔侄不敢怠慢,从安家村出发后,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尽量不住宿,既省下了住宿费,又节省了时间。 腊月二十五的那一天,叔侄俩终于赶到了京城。 安德海根据马二爷给他提供的马三爷的地址,他在京城里四处打听,多方寻找,最后终于找到马三爷的住处。这是他到京城求救的第一站,也是唯一一个把他给送进皇宫里的人。 安德海叔侄在街上买了些礼品,带着礼品去拜访马三爷。 安德海在马家庄见过马三爷一面,对他印象很深。 安德海叔叔来到马三爷家的大门外,看门的下人不让他们进。 安德海就对看门的下人说:“管家您好,麻烦给马三爷禀报一下,就说是他的乡亲前来看望他了,顺便给他带了些家乡特产,要送给他。” 可是,看门的下人还是不让他们进,说:“你们说是马公公的乡亲,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再说,马公公是那么好见的吗?马公公可不是一般人谁也能见的。” 安德海知道这是下人在刁难他们,不让他们进。很显然,他们还不懂这里的人情世故,要想进马公公的门,下人的这一关需要银子打通,不然他们是见不到马公公的。 安德海咬了咬牙,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他拿出一两银子,偷偷地塞给了看门的家人,求他给三爷禀报一下,说他们是马三爷家的乡亲,前来拜访马三爷,顺便还给他带来了马二爷捎给他的信。 安德海这样说,目的就是通过马二爷接近马三爷,通过马二爷写给马三爷推荐自己的信,让马三爷对他引起重视。不然,马三爷知道他是谁,跟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这时看门的家人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很热情地说:“你看,你早不说明白你给我家公公捎了信,省得你们废了这么多的口舌。我这就去给你们禀报马公公。” 安德海塞给下人的银子起了作用。银子真是个好东西。它就是融化剂,沟通剂。 马三爷的家人还告诉安德海说:“二位客官,在这里不能叫马三爷,应该叫我们家主人为马公公才对。” 安德海点头如捣蒜,说:“知道了,记住了。我们应该叫马三爷马公公。” 从此,安德海把马公公的叫法铭记在心。 安德海和叔叔在马公公家的门前等了好一会儿,马公公的家人才出来了。 他说:“二位客官,我家公公说了,请你们二位进去。” 安德海想,看来银子还是管用,银子比人情的作用大多了。小小的一个看门的下人都这么为难他们,幸亏有银子开道,才能够顺顺利利地见到马三爷,不,应该叫马公公,不然,他们可能连马公公的门都进不去。 这世道,太难了,都认银子不认人。 下人很热情地把他们领进大门,引导着他们来到了马三爷的接客厅。 马家庄马二爷家的屋和京城里马三爷家的屋,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在一个层次上,就像拿自家的屋和马二爷家的屋作比较,一下子就相形见拙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伤害性不小,侮辱性极大。 安德海当时进了马二爷家的屋,以为像皇宫一样,金碧辉煌。今天进了马三爷的屋,那马二爷家的屋就不叫什么。这马三爷家的屋,堪比玉皇大帝住的人间天堂,富丽堂皇,美不胜收。 趁着马三爷还没有出来,安德海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马三爷家的客厅。 客厅里摆的桌子都是楠木家具,油光锃亮的,上面摆放的茶具都是景德镇瓷器。客厅的正中央挂着的中堂,画的是一副非常精美的脸谱,非常好看,看来这副中堂要么是绝版,要么是限量版。 中堂下面放着一条长条几,是紫檀木做的,长条几上面供着财神爷,还有一尊观音菩萨像。菩萨面前摆放着一个银制的小香炉,小香炉里香烟袅袅,香火不断。 条几前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的两边各放着一把紫红色的太师椅,擦得干干净净,油光锃亮。 安德海叔侄恭恭敬敬地站在客厅里,不敢乱动,耐心地等待马公公出来接见他们。 安德海叔侄在客厅里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才听到马公公的一声干咳声,接着马公公进了客厅。 安德海叔侄赶紧行躬身礼,向马公公问好:“马公公好!” 马公公正眼也没有瞧他们,只是随随便便地说了声:“免礼。”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八仙桌左边的太师椅上。 他也没有给安德海叔侄看座,只是端起八仙桌上的盖碗茶,啜饮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是从南皮县来的?” 安德海叔叔不知所措,还是安德海机灵,他赶紧从叔叔的手中拿过马二爷捎给马三爷的信,双手呈给马公公说:“马公公好,我们是从南皮县安家村来的,这是马二爷捎给公公的信,请您过目。” 马三爷示意身边的下人把安德海呈上来的信拿给他看。下人赶紧过来,从安德海手手中接过信,毕恭毕敬地把信双手呈给马公公。 马公公接过信,拆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放下信,说:“你就是马二爷推荐来的那个自阉净身的安德海?” 安德海赶紧躬身说:“回马公公的话,小的正是马二爷推荐的,内务府要招见的童监安德海。请马公公多多关照,多多提携。小的安德海在此感谢马公公!” 马三爷见安德海人小,嘴还怪甜的。就说:“你抬起头来,我看看你。” 安德海抬起来头,马公公目光犀利地看了一下安德海,发现这小子虽然穿的单薄,破旧,但浑身却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儿。 马三爷想,这小子有可塑性,可以推荐他。日后说不定是个主儿,是个人才。 马三爷说:“我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他指着安德海旁边的安德海叔叔问安德海。 安德海说:“回马公公的话,这个人是我的叔叔,是他陪我进京的。” 安德海的叔叔赶紧躬身给马三爷问好:“马公公好,奴才是安德海的叔叔,安德海是我的侄儿。请公公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以后多费些心,多多关照和提携一下我的侄儿。我在此代表安家全家人谢谢马公公。” 马三爷说:“免礼,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看在我弟弟的情面上,你就把安德海留在我这儿吧。明天我送他进皇宫,参加童监选拔。” 安德海叔侄又深深地给马公公鞠了一个躬,才告辞离开。 离开马公公家,安德海的叔叔又给安德海叮嘱了一番,才依依惜别,挥泪告别侄儿,策马而去,把安德海留在了马公公家。 安德海的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明天皇宫里的童监选拔能不能过关,能不能被选拔上,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安德海内心一片迷茫和焦急。 第18章 参加童监选拔 腊月二十六,京城里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被西北风裹挟着,四处飘荡,到处乱飞。 安德海想,这好端端的日子,晴了几天,怎么又飘起雪花? 吃罢早饭,安德海乖乖地站在马公公的院子里,静静地等马公公带他去皇宫参加童监选拔。 此时的安德海,在内心里是非常感谢马二爷的,没有马二爷的这封写给马公公的推荐信,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进到内务府参加童监选拔赛。 安德海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等自己成了气候,挣了大钱,一定要去感谢马二爷的滴水之恩。可是安德海哪里知道,就在他踏上京城的那一刻,马二爷已经在自己的家里咽气了,已经到另一个极乐世界去了。 他孤零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丁点儿念想。他没有儿女, 他不能入祖坟,只能孤零零地睡在一个叫坟的土包子里面。他不能埋在自己的兄弟和父母的身边,这就是做太监的下场,他死不瞑目啊! 安德海等了一会儿,马公公吃完了早饭,要进京去上班了,顺便把安德海带上,送进宫里,参加一年一度的宫里的童监选拔。 一路上,马公公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又给安德海讲了一些宫中的规矩、礼节、称呼,好让安德海顺利通过选拔。 接着,马公公根据自己的经验,给安德海讲了宫中可能遇到的一些问题,安顿和叮咛完后。马公公带安德海来到了皇宫里选拔童监的地方,他给那些带领童监参加选拔的带路太监又叮嘱了一番,说了一些让他们多多关照的好话,才离开。 选拔童监的第一步,首先是候选童监要到刑慎司验身,看阉割的是否干净,是否符合阉割标准,有没有留下后患的。如果有后患的,第一关就过不去。只有过了第一关,才能换上统一的制服进宫,等待第二关。 安德海被带进了康慈宫的小西院,这是内务府钦定的临时宣童监的场所。院子不大,但是干净整洁,刚进门,迎面是一排堂屋,左右各三间厢房,院子里有青石板铺的小路,显得清爽平坦。 安德海紧跟着带路的太监,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步伐,向前面的一个小屋挺进。所有的候选童监都要进这个屋进行验身,由御医统一查验童监的阉割情况。 安德海明白,童监选拔关,关关都要使一些银子,通过银子才能打通关节。安德海已经从进马公公家的大门那儿学到了京城里的人情世故。 他在刑慎司,就偷偷地给检验身体的御医塞了些银子,虽然他的身体早已被御医给补割干净了,但是,那儿是那儿,这儿是这儿,要区别对待,不然是过不了关的。 安德海验完身子,过了第一关后,被带到寿康司。这一关非常重要,它决定每个人的命运,看你被留在谁的身边,这就是命和运了。 这一关由康慈皇贵妃亲自把关挑选,她中意的,看过眼的,就会被留在她的身边。她看不过眼的,不中意的,就会被分到各宫和王府去。 如果被康慈皇贵妃看中意了,留在了贵妃的身边,你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如果被刷下来,就会被派去到各个王爷府去做太监,那就另当别论了。 康慈皇贵妃,这几天心烦意乱,心情极为不好。自己抚养的两个孩子都已长大了,一个是四皇子亦?詝,虽不是自己亲生的,是孝淑睿皇后生的(孝淑睿皇后死的早),但也胜似亲生,视如己出。一个是她亲生的六皇子亦?,也不小了。 她辛辛苦苦把他们两个拉扯长大,眼看着个头都比她高了,现在他们也需要独立自主地生活了。她得为他们考虑一下,打算挑一两个童监好好侍奉他们 康慈皇贵妃想,这次童监入宫,她一定要挑两个个模样长得英俊爱人,还要聪明伶俐,手脚能干的小童监照顾他们。 昨天下了一天大雪,康慈皇贵妃懒得出门,今天天放晴了,正好新来的童监进行选拔,。无论如何也要召见一下新来的童监,选拔一两个模样俊俏,聪明伶俐,手脚麻利的,给二位皇子使唤。 安德海和几个参加选拔的童监排成一排儿,由行慎司的官员带着他们小心翼翼地进了寿康宫的前厅。 这寿康宫,庭院虽不大,但装潢的十分考究。庭院收拾得干干净净,雄伟的大殿,金碧辉煌,汉白玉石的台阶,雕龙刻凤,给人以威武、雄壮之感。 行慎司的官员让他们挨个儿排好队,跪在丹墀前,等康慈皇贵妃前来选拔。 康慈皇贵妃还没有出来,大家吓得不敢动弹,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大殿内外静悄悄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 整个大殿里静悄悄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嗒嗒嗒,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童监们不敢抬头,知道此时是康慈皇贵妃来啦。 安德海胆子稍微大一些,他偷偷地略微抬了一下头,窥视了一下。 天哪,这简直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宫殿,七仙女在那儿表演呢! 一群衣着华丽的漂亮宫女,婀娜多姿,身材胡辣,飘飘欲仙。还有一班太监,模样俊俏,身材高挑,列队走了过来,随后是黄罗伞盖下珠光宝气的贵妃娘娘,众星捧月,走了过来。 贵妇人身着缎袍,梳着旗头,脚蹬高低靴子,手上十指套着长长的银指甲套。眉清目秀,慈眉善目,长得赛若天仙。 这个贵妇人就是后宫的总指挥——康慈皇贵妃,博尔济古特氏。今天就是她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挑选童监。 安德海想,这个庄严的时刻来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自己一定要沉着,沉着,再沉着,千万不能出纰漏,否则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康慈皇贵妃落座后,负责选拔赛的张公公从一个太监手中接过金漆条盘,条盘上放着一些黄牌子,每个黄牌子上都写着今天参加童监人的姓名。 张公公从条盘里拿起一个黄牌,念黄牌上面的名字。念到谁,谁就前去,跪在康慈贵妃的面前,让康慈皇贵妃面试,看能不能过关,能不能让康慈贵妃选中。 张公公念了第一个童监的名字,那个童监没有见过这种世面,吓得尿裤子了,没被康慈贵妃选中。 第二个童监,答“到”的时候,没有说“嗻”,也被淘汰了。 第三个童监,到康慈贵妃跟前,吓得忘了跪下,也被刷了下来。 第四个童监还没有被点名,就已被吓得瘫软在地下,起不来了,拉也拉不动。 安德海是第五个被点名的童监,安德海听到叫到他的名字后,响亮地回答道:“嗻。” 这一声响亮的回答立刻引起了康慈贵妃的注意。康慈贵妃顺着这声响亮的回答望去,但见安德海直直地跪在那儿,不亢不卑,丝毫没有半点畏惧。虽然长得有点清瘦,可是看起来机灵。 第19章 跟着师傅学习 康慈贵妃示意张公公把这个童监叫过来,安德海挺直腰板,从从容容,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走到康慈贵妃跟前,跪下给贵妃磕了三个响头,说:“奴才安德海给贵妃娘娘请安!” 康慈贵妃立刻对他产生了好印象。 康慈贵妃说:“你叫什么来着?” “回娘娘话,奴才叫安德海。” 安德海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安德海,这名字不错,模样也好,看着让人舒心。” 康慈贵妃对安德海发出由衷的赞叹,安德海听了,内心十分高兴。真是天随人愿。 张公公见康慈贵妃高兴,还赞了安德海,就走进贵妃身边,嘴贴近她的耳旁,嘀咕了几句话。 康慈贵妃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她对安德海这个童监很满意。 张公公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道:“童监安德海即日起留在康寿宫听差。” 安德海一听,差点高兴地晕过去。他强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连忙跪下给贵妃娘娘磕头谢恩。 选拔童监的工作结束了,康慈贵妃及宫女,张公公还有落选的童监都已走了。安德海还跪在空荡荡的大殿前面,任思绪漫无边际地飘散,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不相信自己真地被康慈贵妃选中了,他认为自己在做梦。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四周空荡荡的,周围的人已走尽,只有他一个人跪在空荡荡的大殿前面。 安德海使劲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这时他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是实实在在地被康慈贵妃选中了,留在寿康宫听差。 安德海站起来,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这一路走来,走的是多么的艰难和不容易。为了能够实现自己到皇宫里做太监的梦想,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包括把自己的小鸡鸡割掉,这么难残忍的事他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艰难的事是他做不了的。 安德海站在空荡荡的寿康宫大殿前,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这个地方就是他大展宏图的地方,他绝不能在这里失去一切,他要从这里起步,甚至说,要从这里起飞。 上天已经给自己搭建好了起飞的平台,就看自己怎么起飞了? 腊月二十八,安德海正式开始在寿康宫听差,属于见习期。 安德海被安排给一个名叫崔海的太监带领他实习。实习期间满了,合格后,才能转正为正式听差的太监。 安德海就跟着这个叫崔海的老太监开始了自己的童监生涯。他吃住和崔海在一起。 崔海这个老太监为人和善,慈眉善目,平时里很少说话,孤言寡语。他人心肠非常好,对人忠厚老实,没有歪心眼。康慈贵妃就是看上崔海的这些优点,才把他留在她的身边听差的。 崔海永远表现得恭顺,驯服、善良、斯文,不亢不卑,彬彬有礼,伺候主子不温不燥,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康慈贵妃把安德海交给崔海这个富有经验的太监带着他上路。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也好,熏陶也好,长时间和好人在一起,总会受他的影响,也会变得优秀起来。 康慈贵妃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太监崔海给他带出一个像他一样忠厚老实,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温良恭俭让的童监来。 古人语:知人知面难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康慈贵妃绝对不会想到,她看走眼了,她本以为看中意的这个叫安德海的小太监,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城府颇深,笑里藏刀,心机很深的人,根本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忠厚老实的人。 安德海每天屁颠屁颠地跟着崔海,一句话也不说。崔海吩咐他做什么,他就去干什么,从来不和师傅顶嘴。师傅崔海也是不愿多说话的人,几乎很少有教导安德海的话,从来也不谆谆教诲安德海。 身教重于言教,他都是率先垂范,以身作则,都是以实际行动去教育和感化安德海的。 安德海也是非常孝顺自己的师傅,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师傅倒便盆,然后早早地给师傅倒好漱口的水。崔海起床后,安德海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每天晚上,安德海早早地给师傅烧好热水,让师傅泡会儿脚,再上床休息。安德海对崔海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关怀备至。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师傅在康慈贵妃面前对他多多美言几句,让康慈贵妃对他产生好感和信任感,让他能够按期转正,留在康慈贵妃的身边。 崔海也被他的这种假象所迷糊了,认为安德海像他一样忠厚老实,少言寡语。殊不知,他的这些一言一行都是装出来的,是做给师傅和主子看的,以博得他们的信任和青睐。 安德海跟着师傅崔海在寿康宫度过了他最初的五个月实习期。这段时间,安德海对宫里的事情不熟悉,基本上都是跟着崔海依葫芦画瓢,崔海怎样做,他就跟着怎样做,绝对没有创新和发挥的余地。 过了五个月的实习期后,安德海基本上对宫里的情况熟悉了,已经适应了宫里做太监的工作,他对自己所做的工作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了。 安德海并不仅仅满足于干好太监本职工作,他还开始留心揣摩起人际关系来。在他的意识里,除了学习如何当好差,还要向崔海学习如何取悦于主子,如何得到主子的欢心,如何让主子信任他,最终在宫里站稳脚跟,施展自己的拳脚和才华。 安德海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揣摩、学习,感悟出一个秘诀:取悦主子的最好方式,就是对主子忠心耿耿,在主子面前,你永远要做一个奴才,一个忠实的走狗。 安德海尊敬师傅,虚心学习,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问一句话,整天就是蒙着头干活。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的这种行为就取得了师傅崔海对他的信任,得到师傅的肯定和褒奖。 安德海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开始主动出击,他想替代崔海。 一天,师徒两个有了闲暇时间,坐在一起聊天。 安德海很想知道师傅对自己的看法和评价,就拐弯抹角地转着弯子试探性地问师傅:“师傅,我感觉到你这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崔海叹了口气说:“是,这几天睡眠不是太好。老是睡不着,感觉到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师傅根本不老,您做事还是那么认真,还是那么细心,精神好着呢!” “不行了,师傅真的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尤其这几天,老是感觉浑身无力,没有精力去伺候贵妃娘娘了。” 安德海等着的就是师傅的这句话,这句话说在了安德海的心坎坎上。 第20章 等等再说吧 安德海师傅崔海说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在贵妃娘娘前请几天假,休息一下。 安德海赶紧顺着师傅的口气说:“既然师傅不舒服,您何不明天向贵妃娘娘告个假,休息几天。” “那也好,明天我就去向贵妃娘娘告个家,休息几天。让你一个人独自锻炼一下,也未尝不好。贵妃娘娘前几日还提起过你,说让你独自一个人锻炼一下,要堪你重任呢!” 安德海一听这句话,顿时心花怒放,不过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徒弟真地不愿离开师傅,离开师傅我还真没有了主心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不能这样说,你年纪小,脑瓜子灵,学起来快,只要我们放手,你很快就会独当一面的。” “谢谢师傅夸奖,弟子安德海还需继续努力。不然到师傅退休,我还学不到师傅侍奉贵妃娘娘的精髓。” “你就别耍贫嘴了,我心里明镜似地明白,你比我强多了。师傅已经老了,赶不上你们年轻人了。等我告老还乡的时候,我就推荐你接替我的位置,侍奉贵妃娘娘。” 这正是安德海最想听,也是最爱听的话,也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安德海忙向师傅磕头致谢,说:“师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千万别这样说,再过几天,我凑个机会,跟贵妃娘娘说说,让你试着干一段时间,锻炼锻炼你独挡一面的能力。” “谢师傅提携,安德海没齿难忘师傅的恩情。” 安德海赶紧跪下给师傅磕头谢恩。 崔海说:“起来吧,只要你好好干,贵妃娘娘会喜欢你的,贵妃娘娘喜欢你,你就有了出头之日了。” “谢师傅栽培。” 安德海激动地热泪盈眶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崔海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很受信用,说话算话。没过几天,他就凑了个机会,向康慈贵妃推荐了安德海。 那天早晨,崔海早早地起了床,去给康慈贵妃请安。 崔海每次给康慈贵妃请安都很准时,他来到贵妃的住处,规规矩矩地双膝跪在贵妃面前,虔诚地说:“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快起来吧!” 康慈贵妃对崔海这个忠厚老实的太监非常信任和赏识,崔海多年来对她的忠心耿耿,她都心存感激。他们主人与奴才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地被淡化了。两个人之间似乎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亲情,那种长者和晚辈之间的感情,虽然这种界限是无可跨越的。 康慈贵妃常常跟崔海说,不是重要的场合,他就不必行跪安礼了。可是,崔海每次都答应地响响亮亮,可是,过后,崔海仍然忘不了给贵妃娘娘行跪安大礼。 今天的崔海请安后,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看着贵妃,迟疑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贵妃看出看出来崔海想要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好像不好张口,有点难为情。 贵妃说:“崔海。你说吧,有什么事,不要顾及,尽管说出来。” 崔海嗫嚅了半天,才说:“娘娘,奴才日渐衰老。最近这些日子,感到身体体力不支,做起事来,感到力不从心。奴才想告老还乡,安度晚年。奴才想请娘娘宽恕奴才,准奴才回家。” 康慈贵妃用惯了崔海,用起来放心。她知道崔海迟早要离开她,要告老还乡,可是,没有想到,时间来得这么快。该来的还是来了。 贵妃娘娘真地有点舍不得让崔海走,崔海走了,还真没有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接替他。贵妃娘娘不禁有点黯然伤神。 贵妃娘娘有点悲伤地说:“你在我这儿也干了一辈子,本应该说,我应该准你告老还乡,安度晚年。可是,我又真舍不得你走。你走了,再没有一个更合适的人能替代你,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其实崔海在寿康宫的主要工作,就是上情下达,下情上传。康慈贵妃有什么请示皇上的事,就派他去面见圣上。康慈贵妃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下面各宫去做的,也是派崔海去传达的。 康慈贵妃没事的时候,崔海就陪康慈贵妃聊聊天,唠唠嗑,给她讲些民间的开心事,给贵妃娘娘解闷儿。 康慈贵妃非常喜欢听崔海讲民间轶事,崔海总是把民间轶事讲得津津有味,妙趣横生,康慈贵妃总是听得聚精会神,听后又会哈哈大笑。 崔海带给康慈贵妃的是快乐,是愉悦,他就像一颗开心果,使康慈贵妃开心无限。 康慈贵妃一有烦心的事,就会把崔海叫来陪她,崔海总是把康慈贵妃的心思拿捏得很准,总会出其不意地给她讲一些开心的事,让它开心,排解忧愁。 现在,康慈贵妃听崔海要告老还乡,安度晚年,她就有些舍不得崔海离开她的身边。 崔海看着康慈贵妃满面愁容,非常不愿意他告老还乡,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终究有离别的时候,这是迟早的事。 看着康慈贵妃难为情的样子,崔海再也不好说自己要告老还乡了。他换了个话题说:“要不,娘娘奴才给你推荐给人吧,他不比奴才差。他的能力一定在老奴之上。” 崔海一说这话,康慈贵妃已经猜出崔海要给她推荐谁了,她没有立即表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是习惯了用你,别的人我使唤起来不放心。自从我进宫以来,我用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的。也没有见过那一个人比你强。” 崔海一听,明白了,康慈贵妃还是不愿意让他走。 崔海壮了壮胆,还是硬着头皮,大着胆子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好像不吐不快。 “贵妃娘娘,奴才觉得安德海这个孩子还是挺不赖的,挺有能忍的,人也聪明伶俐,手脚又勤快,脑瓜子又灵活,又少言寡语,忠厚老实,依奴才看,贵妃娘娘可是使用一段时间看看,如果真的不行,可以把他给换了。奴才想,他将来肯定比奴才强。” 崔海说完, 吓得头也不敢抬。他怕康慈贵妃生气,骂他。 他跟随康慈贵妃这么多年里,还从来没有这样跟康慈贵妃说过话。他有些担心康慈贵妃娘娘拒绝他的请求。 他低着头,静等着康慈贵妃的发落。 康慈贵妃沉默了一会儿说:“难为你在干一段时间吧,再把他带带,让他再等等吧!等等再说。” 崔海再不敢说什么,就告辞出来了。 崔海回来把康慈贵妃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安德海听。安德海听完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啥滋味。康慈贵妃的“再等等”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嫌自己年轻还是对自己不信任,亦或是不放心? 再等等,究竟是等什么?康慈贵妃的一句话使安德海坐卧不安,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第21章 我要替代师傅 安德海本想让崔海在康慈贵妃前推荐一下他,使他能够很快地出道,成为康慈贵妃的听差。 没想到,崔海在康慈贵妃前极力推荐安德海,并没有得到康慈贵妃的同意。康慈贵妃也没有一口拒绝崔海,而是给他留了个面子,说让安德海等等再说吧。 康慈贵妃的这个“等等再说吧”不知道是啥意思,是对安德海不放心,还是对安德海不满意,崔海说不清楚,安德海也搞不明白,只有康慈贵妃心里清楚。 安德海回来原汁原味地把康慈贵妃说的话,给安德海学说了一遍。 安德海听完后,大失所望,他本以为这次师傅崔海在康慈贵妃前推荐他,一定会成功的。他很自信,因为在这五个多月以来,他对师傅是忠心耿耿,关怀备至,对主子也是百般顺从,在工作上也是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可以说是非常完美。 他遵循不问不说,低头干活的原则,应该说康慈贵妃对自己的工作是很满意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肯接受崔海的建议呢?安德海百思不解其意。 安德海按耐不住了,康慈贵妃让他等到什么时候呢?假如崔海有一天突然病了,不能上班了,康慈贵妃如果对自己不满意,立马就可以换人,自己辛辛苦苦地干了这么多天,不就是白干了,白表现了吗?不行,他得找个人参谋一下,听听别人的意见,让别人去给分析一下康慈贵妃的“等等再说吧”是什么意思? 找谁去分析呢?安德海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进京后第一个拜访的人,马家三爷,也就是马公公。此人在皇宫里混得也不错,算不上风生水起,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对,就找他去,让他给分析分析。 安德海找到了马公公,安德海这次见马公公,发现马公公比上次对他和蔼多了,语气也温和了,态度也和蔼了。 安德海把崔海在康慈贵妃面前推荐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马公公重复了一遍。他请马公公给他分析一下,康慈贵妃的“等等再说吧”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 马公公听完安德海地诉说,对安德海这几月在宫中的表现有所了解,看来这小子真不赖,真不错,居然连崔海太监都很赏识他,说明这小子干的不错,为人也很不错。 他也很高兴,因为安德海第一次进宫还是他带进去的。他还给当时带队的太监安顿了让他多关照安德海的一些话,现在看来安德海没有让他失望,也给他挣足了面子。 马公公认真地给安德海分析了康慈贵妃的话,他认为康慈贵妃并非是拒绝他,不认可他,而是康慈贵妃不愿意让崔海告老还乡,故意拖延的一种委婉的说法。 安德海听完马公公的分析,心里一下子释然了,他豁然开朗了,康慈贵妃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舍不得让崔海现在离开她的身边。 马公公又给安德海叮嘱了许多事,鼓励他好好干,以后有事了多来找找他,他可以尽一切能力去帮助他的,毕竟他们是老乡,以后京城里有个事,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安德海从马公公家出来,心里轻松了许多。他想,人就是奇怪,他第一次去马公公家的时候,马公公是多么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根本没有把他安德海放在眼里,现在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安德海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切都缘于自己在康慈贵妃身边听差,马公公不是看他的面子,而是看康慈贵妃的面子,看康慈贵妃的地位。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自己抓不住这次留在康慈贵妃身边的机会,自己很快就会从顶点回到原点的。 自己的身份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在康慈贵的笼罩下自己才能够活得有尊严。可以这样打个比方,康慈贵妃就像天上的太阳,自己就像月亮,月亮不反射太阳的光,永远是黑暗的,因为它自己没有光。 安德海想明白了他应该怎样做,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要留在康慈贵妃的身边,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出人头地。 安德海暗想,即使是不择手段,他也要替代崔海。 安德海回来后,师傅崔海还没有睡觉,在等他。 崔海问安德海:“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让我多不放心。” “我出去转了转。师傅,今天我高兴,康慈贵妃不让你回家,你又可以和我待在一起了。我真地担心你走了,没有人给我指点,我怕我一个侍奉不好贵妃娘娘。” 安德海怕师傅看出他的心思,就编了一个谎,给自己私下里找马公公圆了场。 还好,崔海是个实诚人,没有看出安德海撒谎的破绽。安德海总算放心了,师父没有看穿他的谎言。 安德海赶紧给师傅端热水,拿擦脚布,让师傅快点洗脚,早点休息。 躺在炕上的安德海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在想,怎样才能尽快地把师傅赶走,让师傅腾出地方来,自己好替代师傅,施展自己的手脚。 师父不走,自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有多少才能也是发挥不出来的,施展不出来的。 一直到后半夜,安德海头上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赶师傅尽快离开的办法,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尽快地能够把师傅赶走。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损,有点缺德,可是也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活得有尊严,他也是迫不得已了。 师父你就原谅徒儿吧,不孝徒儿只能出此下策了,对不起了。 安德海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安德海实在太困了,才睡意袭上了心头,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由于天亮了才睡着,师傅又没有叫醒他,安德海醒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太阳都老高了,今天他们不当值,可以休息一下。 安德海起床后,师傅已经出去给康慈贵妃请安去了,屋里只剩下安德海一个人。 他走出屋去,看了一下门外,师傅确实不在,确实给康慈贵妃请安去了。安德海这才放心了许多。 他想,既然贵妃娘娘不让师傅走,他就想办法让师傅自己走,看你贵妃娘娘还有啥办法拉住师傅,拉下一个不中用的废人,能做什么呢?到时候,恐怕是师傅不想走,你贵妃娘娘可能也得让他走。 安德海想,就这么办,尽管这个做法有点缺德,有点不够人性,可是没办法啊!曹操不也说过: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这也许就是险恶环境里的生存法则。安德海决定就这么做。明天师父就可以告老还乡了。他就可以替代师傅崔海了。 安德海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他一定要替代师父。 安德海究竟要做什么缺德的事,让师父崔海告老还乡? 第22章 徒儿不孝,请你原谅! 安德海醒来默默地说:对不起了师傅,徒儿不孝,请你原谅! 崔海给安德海讲过他的过去,他的腿过去受过伤,现在岁数大了,腿越来越疼,尤其是天气越冷腿就越疼,走起路来疼得要命。 安德海曾经给师傅出过主意,要他买一条狗毛褥子,狗毛褥子是热的,冬天铺着睡觉,可以缓解腿的疼痛。 师傅也曾想过要买一条狗毛褥子,可是始终没有机会买上狗毛褥子。 现在师傅的腿疼,却给徒儿安德海提供了赶走师傅的机会。 那天晚上,安德海早早地给师傅烧了热水,让师傅烫脚。师傅烫完脚,安德海就劝师傅早点睡觉。 他把师傅劝上床,他也上了床,钻进了师傅的被窝里。他和师傅挤在一个被窝里睡,他说自己想家了,睡在师傅的被窝里,就像睡在他爹的被窝里,暖和,温馨。 师傅也被安德海的话感动了,师徒两个人就睡在一个被窝里,说着话儿。一会儿,安德海不说话,睡着了。师傅扯过被子,又给安德海好里盖了盖,他才开始睡觉。 半夜里,安德海醒来了,他假装要出去撒尿,偷偷地爬起来,看了一下师傅,确信师傅睡着了,没有发现他醒来。 他悄悄地钻出被窝,蹑手蹑脚地下了炕,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盆子水倒在了门外面,然后又悄悄地回到被窝,开始睡觉。 安德海做完后,心里也很自责,内疚,觉得自己愧对师傅这五个月的培养,甚至还心里暗暗地骂自己不是人,想爬起来出去把水扫干净,可是再一想自己这些天来经历过的事情,又犹豫了。 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做一回缺少人性的事情。他心里默默地说,师傅,原谅徒儿吧,徒儿对不起你了,徒儿不孝,徒儿也是逼迫无奈的。 安德海尽量在内心里给自己寻找做缺德事的借口,以求得自己心灵的慰籍。 安德海看了一眼熟睡的师傅,自己也倒头就睡了。 明天一切都听天由命吧,安德海心里默默地说。 第二天早晨,师傅崔海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奇怪的是,安德海今天不像往常一样,没有早早地起来给他倒漱口水,倒便盆,而是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睡得还很沉,很香甜。 师傅不忍心叫醒安德海,他以为安德海这几天累了,让他多睡一会儿。自己先去给康慈贵妃娘娘请安。 崔海洗漱完毕,给安德海又盖好被子,慈爱地看了一眼在被窝里熟睡的安德海,就出门了。 崔海这一出们,出事了,出大事了。 昨天夜里,天气寒冷,安德海倒在门前的一盆子水,早已经结冰了。崔海刚一出门,不知道门外面有冰,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一个仰面朝天,摔了个四仰八叉。 崔海的腿摔折了,崔海趴在门前的冰滩上,大声喊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安德海听见师傅摔倒的声音,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紧接着就听见师傅在门外大声喊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安德海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赶忙穿上衣服,跑出来,一边说:“师傅,您怎么了?”一边赶紧地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师傅。 很显然,安德海刚才问师傅的话是明知故问。水是他半夜里偷偷泼的,难道他不知道冬天门外不结冰。 安德海把师傅扶坐起来,可是师傅的腿已经摔断了,站不起来了。安德海只好使出劲,把师傅背到了屋里的炕上。 安顿好师傅后,安德海就去请大夫,请大夫过来给师傅瞧腿。 安德海把大夫请来后,大夫给师傅包扎腿上的伤口。师傅崔海没办法去给康慈贵妃请安。 虽然他腿疼得厉害,可是他还忘不了给康慈贵妃娘娘请安的事。他只好派安德海替他去给康慈贵妃娘娘请安。 安德海匆匆忙忙地出去,一是替师傅崔海给康慈贵妃请安,二是给康慈贵妃娘娘汇报师傅出事的事情,三呢,不言而喻,是他打算接替崔海的事。 一路上,安德海心里忐忑不安,第一步已经按计划成功了。可是接下来的第二步,不知道能否顺利地进行下去,这就看自己的命运了,看康慈贵妃怎样决定了。 安德海一路想着,一路思考着如何跟康慈贵妃说师傅摔断了腿的事。 来到寿康宫,安德海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给康慈贵妃请安,他还是有点紧张。 不过,这是他表现自己的最佳机会,他安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踏着矫健稳重的步伐走进了寿康宫。 他见了康慈贵妃,赶紧跪下,说:“奴才安德海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安德海在宫中生活了大半年了,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对宫里的规矩也懂了,礼节也知道了。所以他显得不慌不忙,不亢不卑。 康慈贵妃一看今天是安德海一个人来请安,就觉得有点奇怪,问:“你师傅怎么没有来?” 安德海说:“回贵妃娘娘的话,师傅今天受伤了,来不了了,所以才让徒儿替他前来给贵妃娘娘请安问好。” “崔海怎么了,是哪儿受伤了,受伤严重吗?”康慈贵妃关切地问。 “师傅腿受伤了,伤得很严重,腿已经摔断了。” “是怎么摔断的?” “师傅早晨起床后,出门给贵妃娘娘请安问好来。可是不知道那个缺心眼的,晚上在门前泼了水。结果天气寒冷,水结冰了。师傅没有注意,一出门,摔了个边跤,把腿摔断了。师傅怕误了给贵妃娘娘请安问好,他就打发我一个人前来给贵妃娘娘请安问好。” “那就快让医生给他包扎好,告诉你师傅崔海,千万要注意,不要把伤口感染化脓了。” “谢贵妃娘娘关心。我已经把医生请去给师傅包扎腿 了。我这就去给师傅说”。 “免礼平身。” “谢贵妃娘娘。” 安德海站了起来,这时康慈贵妃发现,在宫里生活半年多的安德海,比过去白胖了许多,说话办事也稳妥了许多,人也比过去更有出息了。 康慈贵妃突然对安德海有了一丝好感。或许是平日里自己过多地关注崔海,而忽视了这个小太监,今天重新审视这个小太监,觉得这个小太监也很可爱,做事也很有分寸。不仅让康慈贵妃暗暗地喜欢起安德海来。 安德海站在那里,垂手而立,等待贵妃娘娘的吩咐。 第23章 他是始作俑者 崔海这次确实摔得不轻,右腿被摔断了,虽然安德海请来了医生给师傅崔海的骨头接上了,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崔海要想下地走动,至少得在家修养三个月,三个月后,能不能继续工作还是个问题。 康慈贵妃派人去看望了崔海,看望的人回来后给康慈贵妃汇报说,崔海摔得不轻,几天的功夫,人已经彻底变形了,一脸憔悴的模样,瘦若无力,越加显得老态龙钟了,再伺候贵妃娘娘恐怕是不行了。 康慈贵妃听了也很伤感,对崔海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时对那个晚上不长眼睛,泼了水的缺心眼儿人深恶痛绝。 康慈贵妃和崔海根本不知道,那个在门口泼了水的人,不是缺心眼儿,而是他有预谋的,有计划的泼水的,这个人不在别处,恰恰就深藏在崔海的身边,藏而不露。 康慈贵妃非常同情崔海,就派了一位太医前去给崔海诊治。 太医认真地查看了崔海腿的伤情,看完后,回来给康慈贵妃汇报说:崔公公腿摔得厉害,再加上他早年有断腿的历史,又旧病复发,而且,腿里还长有一个大硬块(现在叫骨癌),即使他摔断的腿长好后,再也无法下地走路了。 康慈贵妃听完太医的诊断结果,对崔海的病情更加表示同情和惋惜,对她来说,崔海摔断腿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她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位对她忠心耿耿的好公公。 对崔海来说,无疑是一次灾难性的打击,从此他的生活就会失去自由,他不能下地走路了,再也不能侍奉贵妃娘娘了,一想到这些,崔海就悲从心来,泣不成声,自己的后半生将在孤独寂寞和贫困潦倒中度过。 这几天崔海在家疗养,不能够去侍奉康慈贵妃,心里倍感凄凉和孤独。 康慈贵妃也也一样,这几天见不到崔海来侍奉她,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她同情崔海,也挂念崔海,这个忠厚老实的太监,大半辈子侍奉她,她真地舍不得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内务府很快就知道了崔海摔断腿的事,他们通过太医了解到,崔海的腿摔断了,不可能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即使痊愈了,也不能下地行走了。 内务府了解清楚后,知道崔海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内务府不能养着一个不干活的废人,必须辞退他,让他离开皇宫,出去自谋生路。 内务府派人通知崔海立刻离开寿康宫回乡养老,并一次性付给他五十两银子作为养老金。康慈贵妃听到内务府的决定后,也无可奈何,只能对崔海表示深深的同情和惋惜。 善良的康慈贵妃悄悄派宫女又给崔海送去了二十两银子,作为崔海这几年在她这儿辛苦工作的补偿。 崔海收到内务府的通知,老泪纵横,心中五味杂陈,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工作了大半辈子的皇宫,心里还是非常依恋和不舍的,这里的一切他是那么的熟悉。 还有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康慈贵妃,她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善解人意。手中捏着贵妃娘娘派宫女给他送来的二十两银子,崔海百感交集,贵妃娘娘对他是多么的好,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这位善良忠厚,为人老实的公公,到了晚年就这样被内务府赶出了皇宫,甚是凄惨。崔海可能自死都想不到,他这样的结局,始作俑者竟然是他爱护备之的徒弟安德海。 崔海从小就离开了家,现在被内务府辞退,无家可归,家中已无亲人。旁系亲属也不愿意收留他这个阉人,把他看做累赘,崔海只好遁入空门,削发为僧,了却残生。 安德海看着自己的师傅被内务府辞退了,师傅无家可归,只好出家为僧,安德海心里也很内疚和自责。师傅的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罪孽深重,到死,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行径,无处去宽恕自己的罪行。 安德海小心翼翼地为师傅捆好了行李,拾掇好了师傅所用的日常生活用品,满脸歉疚地背着师傅,一直把师傅背到了与紫禁城一墙之隔的兴隆寺。 兴隆寺是一个古寺庙,里面住着的大多数是老了被赶出宫门的老太监,他们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只好在这里了却残生。可以说,兴隆寺是无家可归的老太监的“集体宿舍”或者说是他们的“养老院”。 安德海把自己的师傅崔海安顿在了这儿,安顿好后,他又安慰了一番师傅,要他坚强地活着,等他发迹了,他会回来接师傅出去的,给师傅一个好的归宿。 崔海被安德海的话感动了,心里默默地说:多亏自己有这么好的一个徒弟,师傅处在困难时期,他还能够出手相助,不离不弃,实在难能可贵。 安德海不知道,自己把师傅送到了这里,几十年后,这里也是他人生的归宿。他的下场,比师傅凄凉的晚景还要悲惨,还要惨不忍睹。 人生如道场。 崔海出家后,安德海只要有空闲时间,就来到兴隆寺,看望自己的师傅崔海。后来和兴隆寺的住持,大和尚还有在这里出家的老太监们都混熟了。大家都称赞安德海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徒弟,还说不知道崔海积了几辈子的阴德,才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 其实好不好,只有安德海心中有数。他亏欠师傅崔海的太多了,这辈子,或许下辈子他扮牛做马也偿还不清。 送走了安德海,康慈贵妃这儿一下子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安德海自然而然地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师傅崔海的工作,成了侍奉康慈贵妃的太监。 安德海接替了师傅崔海的工作后,内心是无比的欢心和激动,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圆满实现,自己也心想事成,成了寿康宫的太监,侍奉康慈贵妃。 安德海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十分珍惜,每干一件事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做错,出来纰漏和差池,被康慈贵妃撵走。这工作来之不易,是牺牲了师傅一条腿换来的工作,他一定要好好珍惜。 可是对于康慈贵妃来说,崔海一出宫,寿康宫这边就冷清了许多,少了许多欢声笑语,少了许多快乐气氛。 康慈贵妃整天闷闷不乐,寡言少语。 安德海看着康慈贵妃的情绪,就知道贵妃心里不愉快,知道她还想念着自己的师傅崔海。崔海在的时候,康慈贵妃永远是快乐的。 她一不高兴,崔海就会给她讲一些趣事,什么宫里宫外的,什么乡间野闻,还有乡里传闻的公公扒灰,儿媳妇撩骚等八卦新闻,每回康慈贵妃都被崔海的故事逗得哈哈大笑。 现在崔海离开了,快乐随之也被崔海带走了,康慈贵妃满脸愁容。 安德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想:该是他大展拳脚,施展才华的时候了。他应该出手了,他应该让康慈贵妃看到,感觉到,体会到,他比他的师傅崔海更适合做她的贴身公公。 他的侍奉更周到,更细致,更能无微不至地去侍奉她。 安德海开始出手了。 第24章 如愿以偿了 崔海被内务府辞退了,安德海顺利地接替师傅崔海的位置,负责侍奉康慈贵妃。 安德海终于如愿以偿,心想事成。 现在安德海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在康慈贵妃面前极力去表现自己,以取得康慈贵妃的喜欢和信任。 安德海为了取得康慈贵妃的信任,做任何一切事情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唯恐做错了事马上被康慈贵妃炒了鱿鱼。 由于安德海做事谨慎,又少言寡语,心细无比,再加上他半年多的宫中生活,人也长高了,变得白白胖胖了,再加上他的嘴甜,说话做事都要征求康慈贵妃的意见,康慈贵妃渐渐地喜欢上了安德海。 时间来到了六月份,京城里的天气越来越热。一天,康慈贵妃心情高兴,想去御花园赏花,就带上丫鬟和安德海,前往御花园赏花。 御花园里,各种鲜花争奇斗艳,各种鸟儿竞相争鸣。丫鬟们围着康慈贵妃说说笑笑,康慈贵妃也兴致极高,和丫鬟们、安德海一边说话,一边赏花。 此时正好是正午,挂在天上的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发着灼热的光,把地面烤得热气腾腾,空气仿佛不流通了。 康慈贵妃上了年纪,走起路来有点吃力,走一阵,坐下来缓一阵,再走一阵,再坐下来缓一缓,有时候还喘息不止。 安德海见状,走近康慈贵妃身边,垂手低语地说:“贵妃娘娘,奴才见您太热了,能否允许奴才给贵妃娘娘扇凉驱热?” 康慈贵妃热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见安德海说这话,点头允许了。 安德海拿过一把绢扇,跪在康慈贵妃娘娘后面,扇着绢扇,给贵妃娘娘扇凉驱热。 安德海把绢扇扇得不快不慢,绢扇扇出的微风,徐徐吹到康慈贵妃的身上,凉丝丝的,非常惬意。 康慈贵妃顿觉得凉爽多了,她非常惬意,心情也好了许多。 看着跪在后面,扇着绢扇的安德海满头大汗。康慈贵妃为人贤惠,心底善良,有点不忍心看着安德海跪着扇绢扇。 她说:“安德海,你站起来扇吧,这样跪着扇绢扇太费劲,有点累。” 安德海说:“回娘娘的话,奴才不能站起来扇绢扇,那样风就会向下走,贵妃娘娘就不会感到凉快,奴才安德海就失职了。” 原来安德海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个子已经长得很高了。他的身高比康慈贵妃要高出一个头。如果他站着给康慈贵妃扇绢扇,绢扇扇出的风就不能直接吹到康慈贵妃的身上,扇绢扇也就没有任何效果,只有跪下扇绢扇,绢扇的风才能正好吹到康慈贵妃的身上。 安德海如此细心地做法,让康慈贵妃深受感动,她改变了过去对安德海的看法,喜欢上了这个年龄不大,却有心机的小太监。 康慈贵妃打算好好培养一番安德海,培养好后,送到四阿哥奕詝那里去。 康慈贵妃现在抚养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六阿哥奕? ,一个是四阿哥奕詝。六阿哥奕詝是康慈贵妃带过抚养的,他是孝淑睿皇后生的,孝淑睿皇崩逝后,仁慈的康慈贵妃就把他领了过来,亲自抚养,她待四皇子如亲儿子一般。 六皇子和四皇子兄弟两个关系很好,感情很深。这样一来,四皇子奕詝和六皇子奕?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孩子就拥有共同的母亲——康慈贵妃。 道光皇帝一共生了九个皇子,前面的三个都早早地夭折了,现在只剩下六个皇子,四皇子奕詝就成了皇子中最大的。 照理讲,前面的三个儿子都夭折了,四皇子奕詝应该立为皇太子,他就是未来道光皇帝的继承人,大清的掌舵人。 可是,道光皇帝却非常偏爱这两个皇子,做不出选择。在他幸存的这些皇子中,六皇子奕?是他的宝,四皇子奕詝是他的贝。手心手背都是肉,在他的心底里也分不清楚自己更喜欢哪个。他不知道他把未来大清江山的社稷交给谁去掌舵比较合适。 道光皇帝一时做不了决定,就把这件立储的事情搁置起来,等他慢慢观察好了,再立储也不迟。 道光皇帝对两位皇子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六皇子奕?文韬武略,无论是口才,文采、还是武功,都比四皇子奕詝略高一筹。可是按封建王朝立储的规矩,又应该立四皇子奕詝为储,道光皇帝左右为难。 所以,道光皇帝把立太子之事只能放一下,缓一缓,暂不急着考虑此事。 安德海经过康慈贵妃半年多的调教,在业务方面大有长进,宫中的礼节、规矩、习惯都能够娴熟运用,而且做得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地去工作了,可以胜任侍奉皇子的工作了。 康慈贵妃现在为难的是,她把安德海派给谁呢,是给四皇子奕詝还是六皇子奕?,她有点做了不了决定。 不过康慈贵妃想起了夏天在御花园赏花的事,安德海给他跪着扇绢扇,虽然在外人看来是安德海的忠心和老实,其实明眼人更清楚,那是安德海很有心计,在做给康慈贵妃看,在巴结、讨好、谄媚康慈贵妃。 对于这么有心计的人来说,还是防着些为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心计的人,深不可测,城府颇深。把这样的人安排在六皇子奕?身边,康慈贵妃还是有点不放心,将来唯恐对六皇子奕?有不利的地方。 人人都不是圣人,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安德海太有心计了,安排在六皇子奕?身边,恐怕将来不好掌控。 恰巧四皇子奕詝多次跟康慈贵妃提出,想要一个跟自己年纪相当的小太监,侍奉他,留在他身边,听他使唤。 康慈贵妃就把安德海安排给了四皇子奕詝。 康慈贵妃失算了,她看走眼了,她的这个决定大错特错了。凡是狗,都会咬人。安德海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利,不惜一切代价去牺牲自己的师傅。他能够自阉净身,还有什么不能做出的事情来呢? 后来,安德海得势后,就咬过六皇子奕?。这是康慈贵妃没有想到的。千算万算总有一算失算了。 安德海就这样跟了六皇子奕詝。成了奕詝的贴身太监。 安德海如愿以偿了。 四皇子奕?虽然天资不如六皇子奕?聪颖,但他却遗传了他的母亲孝淑睿皇后的美德,对人宽宏大量,善于接纳别人的意见,广开言路,集思广益,不像六皇子奕?那样,固执己见,意气用事,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有点独断专行。 安德海到了四皇子奕詝身边,觉得自己很幸运。四皇子奕詝有得天独厚的资本,他是在世的大皇子,将来立皇太子的可能性极大,说不定就是未来大清社稷的掌舵人。 如果要是那样,未来安德海岂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红人了。 安德海想到这里,心里乐开了花。 第25章 和四皇子交朋友 经过康慈贵妃一段时间的调教,安德海顺利通过了康慈贵妃的考核,他被安排到四皇子奕詝那儿去听差,侍奉四皇子奕詝。 康慈贵妃的这个安排正合了安德海的心,随了安德海的愿,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心愿。 没想到天遂人愿,心想事成。 现在安德海的主要工作就是侍奉好四皇子奕詝,让他高兴,让他满意,然后取得四皇子奕詝的信任和喜欢,让四皇子赏识奕詝他。 安德海明白,四皇子奕詝是在世的大阿哥,很可能就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现在他不但要伺候好四皇子奕詝,还要帮他一步步取得道光皇帝的信任,最后在各皇子中胜出,坐上皇位宝座。 四皇子奕詝一旦坐上皇位,他也是功臣,他自然也会跟着沾光。何乐而不为呢? 安德海就是安德海,他不是一般的童监,他是一个深谋远虑,深不可测的童监。 他的眼光比一般童监的远大,他的思维是超前的,是有远见的。 安德海尽自己所能,不遗余力地去伺候四皇子奕詝,去巴结、讨好、 谄媚四皇子奕詝。 一天,四皇子奕詝放学回来,气呼呼地摔下书包,躺在软榻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想着心事。 安德海看见四皇子奕詝的这个样子,猜到一定是他在学校里受到老师的批评了,可是他又不敢问。 看着四皇子奕詝气鼓鼓的样子,安德海心里也很焦急,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安德海有了主意,他走过去,一边轻轻地给四皇子奕詝捶腿,揉肩,一边柔声细语地说:“主子读书一定很累了,让奴才给主子捶捶腿,揉揉肩,缓解一下压力,主子就不疲乏了,心情就好了!” 四皇子奕詝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训斥道:“一边去,烦死人了,你没有看见本阿哥不高兴吗?” 安德海吓得赶紧退了下去。 四皇子奕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聊,就跟站在一边的安德海说:“你给评评理,今天老师让我背《论语》,我背下去了,六阿哥也背下去,可是,老师表扬了六阿哥,却没有表扬我,气人不!” 安德海此时才明白了六皇子奕詝生气的原因。 四皇子奕詝有些爱慕虚荣,喜欢被别人认可和表扬。今天老师表扬六皇子,没有表扬他,他当然不高兴了。 安德海就抓住四皇子奕詝的这个软肋,大做文章。 他说:“主子,这您就不用生气了,不就是老师没有表扬您吗!奴才认为,老师没有表扬您,有他自己的想法!” “哦,他有什么想法?” “你想,六皇子比您小,他还是小孩子,老师当然要表扬小的了。只有小孩才在乎老师的表扬。大人谁还会在乎老师的表扬呢?老师一定是把您当成大人了。” 六皇子奕詝见安德海说得在理,尤其说他是个大人了,不在乎那些表扬。他一下子觉得他真的是大人了,心里很满足这种成就感。 他便不生气,和颜悦色地对安德海说:“你说下去。” 安德海见自己拍马屁初见成效,取得成功,就壮了壮胆,接着说下去。 “主子您是在世的大阿哥,自然应该学会忍让,学会隐忍,学会大人大量。主子您是龙种,自然与凡人不同,不能用凡人的眼光看问题。老师他是凡人,他是没办法跟您比的。” 四皇子奕詝听了安德海的话,豁然开朗,自己是龙种,不是凡人,怎么能跟作为凡人的老师一般见识。 这样一想,奕詝心里乐滋滋的。他本来就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奉承和表扬,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可是在老师那儿没有得到表扬,没有满足虚荣心,却在安德海这里得到了虚荣心的满足。 奕詝很高兴,一下子坐了起来,也不生气了。 当然,奕詝也不是一般的人,他从安德海身上看到了这个人的心机。这个人不能小瞧,此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自己一定要笼络住这个人,以后为我所用,他也一定会为我卖力的。这就是互相利用,各有所取,双方共赢。 从此后,奕詝就留心观察着安德海的一言一行。 安德海更加加倍小心、用心、用力、专心地去侍奉四皇子奕詝。 这对主仆关系开始越来越融洽,越来越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冬天。这天,天气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沸沸扬扬地在空中飘舞,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人们躺在被窝里不愿出去,赖在家里睡懒觉。 受大雪的影响,皇子们的老师杜受田害怕皇子们上学滑到,摔着,给皇帝和皇后交不了差,就给皇子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在家里休息。 皇子们自从上学后, 是很少放假休息的。别看他们长大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其实,凡人只是看到了他们光鲜亮丽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们背后的不同凡人的读书生活。做为皇子们,他们的学习可抓得紧了,他们是轻易不会放假的。 他们很少能享受凡人家孩子童年的乐趣和少年的快乐,他们的生活很枯燥,除了整天学习背诵《四书》《五经》《史记》《资治通鉴》等必须学的科目外,还要学习骑马,射箭等一些必修科目。 难得在下雪天放一天假,皇子们可高兴了。大家各自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四皇子奕詝和其他皇子们不一样,他放假了,不知道去哪儿玩,也不知道玩什么快乐,宫里的那些快乐事他都玩遍了,根本提不起一点儿兴趣来。 奕詝就问安德海,再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和游戏,给他说说。 安德海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每逢冬天下雪,就要和村子里的小伙伴玩打雪仗的游戏。现在离开家也好长一段时间了,再也没有玩过打雪仗的游戏,他很想念过去那段在乡下的快乐时光。 现在四皇子奕詝问他有什么好玩的游戏,看着天空中沸沸扬扬的大雪,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玩打雪仗的游戏。 安德海随口说道:“主子,奴才陪您去玩打雪仗,可好玩呢?” 四皇子奕詝一听说玩打雪仗,高兴极了。就拉着安德海的手说:“走,现在我们就玩打雪仗游戏去。” 此时的四皇子奕詝早已忘了他和安德海是主仆的关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起安德海的手就往外走。 可是安德海并没有忘乎所以,他清醒得很。他挣脱四皇子奕詝的手说:“主子,我们是不是去征求一下贵妃娘娘的意见,问问她同意不同意我们在雪地里玩打雪仗的游戏?” 四皇子奕詝无聊极了,好不容易遇到场大雪,安德海又建议去玩打雪仗,哪还顾得上那么多的清规律例,他又伸出手,抓住安德海的手,拉着安德海一溜烟地朝外面的雪地里奔去。 第26章 哪里来的棉马甲 安德海说打雪仗好玩,四皇子奕詝一听高兴极了。他顾不得君臣之礼,拉起安德海的手,就往外面冲去。 安德海建议去征求一下康慈贵妃的意见,同意不同意他们出去打雪仗,可是四皇子奕詝早已迫不及待了,哪还有时间去征求皇额娘的意见。 安德海被四皇子奕詝一口气拉到了大殿外面的广场上。 此时天空中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整个大殿外面的广场一片洁白,宫里的建筑物也被白色覆盖着了,整个皇宫一片洁白。 安德海和四皇子奕詝在洁白的世界里开始打雪仗。起先,安德海还有所顾忌,不敢把抟好的雪球往四皇子奕詝身上砸去,只是远远地故意往其他地方扔过去。 四皇子奕詝可顾不了那么多,他从地上抓起大大的一把雪,把雪抟成一个大大的雪球,瞄准安德海的身上就砸过去。 安德海被四皇子奕詝扔过来的雪球砸得哇哇直叫唤,引得四皇子奕詝哈哈哈大笑。 两个人边跑边追逐着,玩得个不亦乐乎。时间一长,四皇子奕詝不高兴了,安德海被他砸得哇哇直叫唤,而安德海的雪球一个也砸不到他的身上,他就不快乐了。 他看出了安德海的顾虑,是安德海不敢往他的身上砸雪球,怕把他伤着。 四皇子奕詝露出一脸的不高兴,觉得光他一个人砸安德海,安德海不砸他,有点扫兴,玩起来不好。他让安德海也砸他,必须往他的身上砸,否则他就不高兴了。 安德海岂敢往四皇子奕詝的身上砸雪球,他可是皇子,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 他往四皇子奕詝身上砸雪球,那是犯上作乱,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安德海敢砸吗?不敢砸。他一个区区小太监,竟然敢如此大胆,岂不是不想活了,不要命了。 可是四皇子奕詝不干,他要求安德海必须用雪球砸他,这样玩起来才过瘾,才有意思。安德海逼迫无奈,就按四皇子奕詝的要求,开始把雪球往四皇子奕詝的身上砸去,这下四皇子高兴了。两个人又在雪地里追逐着,奔跑着,喊打着。 玩了一会儿,安德海也忘乎所以了,不知轻重的就把雪球往四皇子奕詝身上砸过去,这次砸得重了,四皇子奕詝也疼得直叫喊。 安德海为了讨好四皇子奕詝的欢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抟得紧紧的,抟成一个大雪球,瞄准四皇子奕詝砸过去。 四皇子奕詝躲闪不及,雪球砸在了四皇子奕詝的头上。雪球被砸烂,雪屑顺着四皇子奕詝的衣领钻进了脖子里,冰凉冰凉的。 四皇子奕詝开始奋起反击,他从地上抓起大大的一把雪,抟成一个大雪球,瞄准安德海的头,狠狠地砸过去。 安德海看见四皇子奕詝砸过去的雪球,立刻把头躲闪过去,雪球擦着安德海的耳朵飞了过去,落在了他身后的雪地上。 四皇子奕詝看着没有砸到安德海,又重新抓起一把雪,捏了一个大雪球,追到安德海跟前,砸在了安德海的头上,雪球在安德海的头上开花了。 雪屑纷纷落了下来,撒了安德海一身。安德海也不示弱,躬身抓起一把雪,抟成一个大大的雪球,朝四皇子奕詝的后背砸过去,雪球砸在四皇子奕詝的后背上,开了一个大大的雪花。 两个人高兴地追逐着,玩耍着,完全忘了各自的身份,忘了彼此之间还有君臣之礼,孩童间那种快乐无邪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展现得一览无遗。也许,儿童之间本该有的快乐就是这样,天真无邪,没有阶级之分,没有君臣之礼,他们是平等的。 安德海与四皇子奕詝在广场上欢乐的玩耍声把其他皇子们也吸引出来了,他们一起在大殿前面的广场上打雪仗,扔雪球。玩得个不亦乐乎。 皇子们和自己的童监在这个洁白的世界里疯狂地玩耍着,平日里他们被束缚的情感在这个沸沸扬扬的鹅毛大雪的世界里释放了。 他们没有了忧愁,没有了烦恼,没有了君臣之礼,只有快乐相伴左右。 他们在雪地里玩累了,玩热了,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休息。 四皇子奕詝和安德海回到屋里,两个人的头上还冒着大汗,热气腾腾地直往上窜。 宫女们见四皇子奕詝回来了,赶紧给他掸去身上的雪屑,给他拿来外套,替四皇子换衣服。 安德海也热得不行了,他身不由己地脱掉了罩在外面的太监服,露出了上身穿的棉马甲。 四皇子奕詝看见安德海身上穿的棉马甲,突然眼睛一亮,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他惊奇地问安德海:“你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四皇子奕詝的突然问话,把安德海吓了个半死。 安德海赶紧双膝跪在四皇子奕詝跟前,说:“主子,奴才错了,奴才罪该万死,请主子治罪。” 安德海吓得脸色苍白,魂不附体。他埋怨自己太鲁莽了,怎么能把外面的太监服脱了,露出自己穿的棉马甲。 在清朝,宫里的规矩是太监统一着装,不允许穿皇宫外面买来的衣服,这是宫规,不能违反。 现在他穿着二叔给他带来的母亲缝制的棉马甲,就是犯了宫规。本来他是偷偷穿着的,今天和四皇子奕詝玩热了,玩得忘乎所以了,就身不由己地脱了外衣。谁知把这件棉马甲给暴露了出来,自己给自己惹了祸。安德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四皇子奕詝却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看上了安德海的这个棉马甲,虽然马甲是粗布缝制的,可是穿在安德海身上很得体,很好看。 四皇子奕詝看上了这件棉马甲,非常喜欢,他才问安德海是从哪里买来的。 安德海明白了四皇子奕詝的真实意思,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刚才浑身吓得一身冷汗,现在后背还发凉。 安德海赶紧站起来,急忙拿过太监服罩在上面,生怕在被其他人看见,那自己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四皇子奕詝根本不在乎安德海穿什么宫外的衣服,他只是喜欢上了这个棉马甲,他就是想知道安德海是从哪里买来的?他好生奇怪。 安德海在四皇子奕詝地追问下,万般无奈,只好告诉他。 他说,这是他二叔前些日子进京来看他,带给他的。他怕别人发现,说自己违反宫规,遭到惩罚,就偷偷地带进宫里,穿在衣服下面。 谁知,今天一不小心,竟然露馅了。他怕惹来麻烦,受到惩罚,才不敢说出来。现在四皇子奕詝不是这个意思,他才原原本本地给四皇子奕詝说了这件棉马甲的来历。 第27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安德海说,自己的娘生怕京城里的冬天寒冷,就在家里赶制了这件粗布棉马甲,让进京看望他的二叔捎给他,叮嘱他,冬天寒冷,一定要穿在身上,穿在身上暖和。 宫里不比乡下,冷了可以上炕取暖,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冷了没处去取暖。 安德海说着说着就流泪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即使自己的儿女远在千里之外,他们仍然时时刻刻牵挂着他们。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他们能不牵挂着他们的心头之肉。 四皇子奕詝听着安德海的话,看着安德海泪眼婆娑,他也感动地流泪了。 安德海说,他穿着他娘亲手缝制的棉马甲,他就能感受到娘的温暖,能感受到娘对他的疼爱。他忘不了自己的爹娘。 他临走前,娘声嘶力竭地哭喊声,拉着他衣袖不松手的场景,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他回不了家,但他也想家。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么长的时间远离爹娘,不能见到自己的爹娘,不能回去看爹娘,他只能穿着娘亲手缝制的棉马甲,思念爹娘。 听完安德海的话,四皇子奕詝也早已忘记了他和安德海之间的君臣身份,陪着安德海默默落泪,自己也为之落泪。 四皇子奕詝也想他的皇额娘,可以说是时时刻刻想他的皇额娘。可是他没有安德海幸运,安德海想他的娘,他还有机会能见到他的娘。可他想他的皇额娘,却永远见不到她,只能在梦里梦见他。 四皇子奕詝的皇额娘英年早逝,留下了他。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皇额娘是天底下长得最漂亮的人,她喜欢穿红旗袍,笑起来嘴角有两个笑靥,非常好看。她聪明贤惠,仁慈宽厚,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他常常想起自己趴在皇额娘的肩膀上,闻她的香气,她有一股特殊的香气,令他陶醉。皇额娘特别疼爱她,一有时间就抱着他,亲他。 虽然现在有康慈贵妃皇额娘照顾他,扶养他,对他也是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可是他总是觉得他和贵妃皇额娘之间还是有那么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虽然看不着,摸不着,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每每看见弟弟六皇子亦欣躺在贵妃皇额娘的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道界限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深刻。 弟弟六皇子奕欣可以在贵妃皇额娘怀中撒娇,他却不能。 想起这些,他就又羡慕身边的太监安德海,他至少还有千里之外的娘牵挂和疼着他。而他呢,有谁真正牵挂着他,疼他呢? 可是安德海却非常羡慕四皇子奕詝,他住在皇宫里,穿着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不像他们乡下的爹娘,还有村子里的人,整天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地为生活奔波着,一年世纪到头来还吃不饱,穿不暖。可是他们还得努力地活着。 四皇子奕詝羡慕安德海有娘,有人疼,有人爱,有人牵挂。如果自己的皇额娘现在还活在世上,他宁愿跟自己的皇额娘去乡下生活,他也不愿意呆在皇宫里。 人啊,谁也在羡慕着对方,可是有谁知道,每个人都有别人羡慕的地方。这是你没有发现自己被别人羡慕的地方。就如安德海羡慕四皇子奕詝的黄马甲,四皇子奕詝羡慕安德海的粗布棉马甲。 就这样,安德海和四皇子奕詝在一起度过了三四个年头。在这这些年里,安德海和四皇子奕詝相处得非常融洽,也许是他们年纪相近,有共同语言。虽然他们是君臣关系,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可是有时候他们在一起,又像是朋友,又像是玩伴。 在四皇子奕詝孤独寂寞的岁月里,安德海扮演了许多角色,他陪伴四皇子奕詝度过了漫漫长夜,给了四皇子奕詝无限的慰藉。 安德海是四皇子奕詝的太监,但是他对这个年纪和他相近的太监,却比别的太监看得高一些。这一切,为安德海以后的发展奠定了一定的政治基础。 随着时光的流逝,道光皇帝日渐衰老,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身体欠佳,境况一日不如一日。他年轻时旺盛的精力,超常的记忆力,爽朗的谈吐,都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去不复返了。这些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现在目光有点呆滞,思维有点迟钝,说话有点缓慢。有时一个人独自坐在龙榻上,显得忧伤而又抑郁。 他长时间的目光盯着远方发呆。 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向,皆为过往。 他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他急需要给大清社稷培养一个接班人了。自己走向坟墓的日子越来越近,或者说指日可待了。 他现在必须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确立太子。不然剪不断,理还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按照封建帝王制度,立太子须按长幼次序排列,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按照这样的立太子原则,道光皇帝应该立四皇子奕詝。可是道光皇帝却在四皇子奕詝和六皇子奕昕之间徘徊不定,不知道选谁做太子比较合适,难分伯仲。 清朝康熙帝在位时,因为立储之事,皇子们之间发生过兵刃相见的流血事件,从此后,为了防止皇子们之间为了争夺皇位发生流血事件,立储就不一定按长幼次序排列了,而是按照个人的能力大小来排序的。 皇帝在位时,并不明确哪一个皇子是皇太子,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而是通过皇上对皇子们的不断考察,看哪一个皇子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就确立哪一个,这就比过去进步多了,起码是任人唯贤,不是任人为长。 当然,确立皇太子后,皇帝也不立即向外公布谁是皇太子,而是御笔亲书,盖上御印,装在一个金匣子里,密封好后,让太监拿去存放在太和殿“正大光明”匾额后面。等皇上驾崩后,由御前大臣、军机大臣、总管内务府大臣等一起出面,由太监取下金匣子,公布遗照。遗诏上写着谁的名字,谁就是皇位继承人。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皇帝还可以改立太子,如果他立下的太子,在后来的考察中不太满意,皇帝就可以拿下匾额后面的金匣子,重新立定皇太子。当然这个过程仍然是不对外公布的。 道光皇帝现在非常为难,四皇子奕詝和六皇子奕昕,手心手背都是肉,选谁做自己的接班人呢?忽然道光皇帝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就这样做,看谁能胜出,谁就是未来大清社稷的掌舵者,自己的接班人。 第28章 南苑猎场围猎 这些天,道光帝为立皇太子绞尽脑汁,坐卧不安,晚上也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白天思绪混乱,食不知味。 立谁为皇太子好呢? 道光帝又把这些皇太子候选人一一考量了一遍。 道光帝一共生了九个皇子,三个已经夭折了,现在在世的只有六个。 这活着的六个皇子中,在道光帝看来,四阿哥奕詝温顺有余,缺乏果断,有时甚至优柔寡断,五阿哥奕谟就甭提了,粗鲁莽撞,缺乏沉稳,难成大事,六阿哥奕欣心机太深,但缺少宽宏大量的气度。剩下的那几个皇子就根本不能堪此大任。 道光帝难以在这些皇子中做出决断,谁能胜出,他也没有了主意。万般无奈之下,道光帝想出了一个办法,对他们现场考察一下,看谁在文韬武略方面能胜出,谁就做这个皇太子的位置,谁就接管他的天下,他就把他的权力移交给谁。 道光帝想好了考察这些皇子的办法,他就带着这些未来大清社稷的接班候选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道光帝究竟怎样考察这些皇子们,他想到的办法就是带他们去南苑围猎,让各位皇子在围猎场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后他再定夺,谁是大清社稷的掌舵人。 清朝先祖本是游牧民族,崇尚围猎,清朝建立后,仍然保留了他们先人围猎的传统。每年春、秋、冬三季,皇帝都要带着皇子们去围猎场围猎,比试武艺,南苑围猎场就是皇家围猎场。 南苑围猎场也是皇家皇子们展示他们武艺的围猎场,是他们向皇帝展示他们才能的最好场所。 四皇子奕詝听说父皇要在南苑围猎场开展比武活动,考察皇子们的武艺,其实这就是确立皇太子的专场秀,是确立皇太子的遴选大赛。这可把四皇子奕詝愁坏了。 如果真正拿比武来确定皇太子,他一定不是六皇子奕欣的对手,不用去比,他也知道六皇子奕欣在武艺方面比他略胜一筹, 四皇子奕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深知凭武功论英雄,自己根本不是弟弟六皇子奕欣的对手,武功不行,只能采取文攻,只能采取策略取胜。 孙子兵法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 四皇子奕詝想,怎样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他找来了自己的老师杜受田商量此事。杜受田听了后,一时也没有锦囊妙计。四皇子奕詝更加六神无主,没有了主意,急得抓耳挠腮。 虽然说老师杜受田一向足智多谋,竭力想促成四皇子奕詝上位,可是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计策去应对围猎比武大赛。 四皇子奕詝对自己更是了如指掌,别说在南苑围猎场上一展风采了,就他那箭法,连一只野鸡都打不了,还能谈得上去打野猪,野鹿什么的。 也许对于其他皇子们来说,南苑围猎场打猎是展示他们才能的机会,而对于四皇子奕詝来说,去南苑围猎场打猎,简直就是丢人现眼,献丑去了。 这可怎么办呢?四皇子奕詝没有了注意,在屋子里团团转。现在去练,那成吗?这骑术,箭法非一日之功,临时抱佛脚,佛也不一定显灵。 安德海看着四皇子奕詝焦急如焚,抓耳挠腮,内心也很焦急,他也想极力帮助自己的主子四皇子奕詝上位,继承皇位。 主子继位了,成了皇帝,他不也就得势了,谁还再敢跟他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安德海有他的计策,可以破解南苑围猎场打猎的窘境,还可以转败为胜。可是,他是个太监,奴才,他不能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地说出来自己的计策。 他不像杜受田,杜受田是老师,可以给四皇子奕詝出谋划策,四皇子奕詝可以听他的。他安德海算老几,敢给四皇子奕詝出谋划策! 安德海看着主子和杜受田都无计可施,他实在忍耐不住了,就悄悄拽了拽老师杜受田的衣角,示意他有话要说。 杜受田明白了安德海的意思,就低下头,把耳朵贴近安德海的嘴,让他悄悄说。 安德海把嘴贴到杜受田的耳朵上,嘀咕了一阵,杜受田听完大惊失色,心想安德海这小子够狠的,如果皇帝知道了这个计策,那可是欺君之罪,要五马分尸的。 杜受田瞪了一眼安德海,说:“小小奴才,不可大胆妄为,胡乱说话是要杀头的。” 安德海吓得赶紧说了一声:“嗻。” 可是,看着四皇子奕詝别无他法,杜受田想,只能破釜沉舟了,采取安德海的计策,也只会“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能够起死回生,险种求生,也不失为一种上策。 杜受田走到四皇子奕詝跟前,嘴靠近他的耳朵前,悄悄地说了些话。 安德海明白,那是杜受田在给四皇子奕詝说他的主意。他在仔细观察四皇子奕詝的表情变化,看四皇子奕詝采不采纳他的建议。 杜受田说了一阵子,起先四皇子奕詝微微皱眉,好像不愿意接受。 杜受田说完后,他又面露喜色,好像对这个计策很满意。 安德海站在远处,把四皇子奕詝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安德海想,如果四皇子奕詝如果采取了他的计策,上位了,他也是功不可没的,四皇子奕詝的功劳簿上也有他的功劳。 四皇子奕詝以后对他也会另眼相看的,说不定以后他还可以给他出谋划策,成为他的幕僚,成为他智囊团的一员,那时候他的人生也会铺开幸福的画卷。 安德海很得意,他的计谋被四皇子奕詝接受了。 南苑围猎场打猎开始了,这天春光明媚,草木繁盛,百花争艳,百鸟争鸣。皇子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每个人好像都胜券在握,只等父皇把皇位交给他们。 道光皇帝下令围猎开始,众皇子翻身上马,策马而去,个个想大展身手,一展风采,让父皇另眼相看。 瞬间,南苑围猎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吆喝声,呐喊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在围猎场上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六皇子奕欣,他拉弓射箭,箭箭百发百中,围猎场上的一个猎物,瞬间就倒在了六皇子奕欣的箭下,六皇子奕欣随身的太监奔跑着去收拾六皇子奕欣射下的猎物,什么野鸡,野兔、羚羊等,他们满载而过。 六皇子奕欣更是得意非凡,不可一世,脸上满是得意之情。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其他皇子们。 其他皇子们比起六皇子奕欣来就逊色多了,他们偶尔也有射中的猎物,但是不多,而且都是些野鸡、野兔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猎物。不像六皇子奕欣他还射中了一只奔跑中的羚羊,空中飞过的一只大雁。 最让大家不可思议的是四皇子奕詝,他什么也没有射中,也没有开弓射箭,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观战,看其他皇子们的表演。 道光皇帝下令鸣锣收围。一时间皇子们纷纷围拢过来。大家都把猎物拿到父皇那儿邀功,展示,只有四皇子奕詝默默地站在那儿,不说话,他的随身太监的手里也两手空空。 其他皇子们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怕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丑,才不敢出手射箭。 看着四皇子奕詝,道光帝也一脸懵逼。 第29章 安德海的计谋 南苑猎场围猎,六皇子奕欣成了主角,他的收获最多,一下子所有的皇子们都围了过来,羡慕的看着六皇子奕欣,有的甚至伸出大拇指为他点赞。 六皇子奕欣也很得意,他高傲地昂着头,扫视着南苑围猎场,看着其他皇子们捕获的猎物都没有他的多,心里就很自豪和骄傲。 他走到父皇道光皇帝那儿,想听听父皇对他的评价,可是,他发现父皇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这儿,而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四皇子奕詝。 他随着父皇的眼神看过去,看见哥哥四皇子奕詝呆呆地站在那儿,什么也没有捕猎到,六皇子奕欣就好生惊奇。 道光皇帝迷惑不解地问四皇子奕詝:“四皇儿,你怎么了,你为何不去捕猎,你有什么烦心事?” 四皇子奕詝早已和他的老师杜受田商量好了对策,所以他不慌不忙地说:“回父皇话,皇儿没有不高兴的事。这是皇儿对春天捕猎略有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请父皇恕皇儿无罪,皇儿就讲。” “恕你无罪。讲吧。” “皇儿以为春天正是苏醒的时候,百花争艳,百鸟争鸣。万物孕育之际,也是禽兽繁衍之季。飞禽走兽在这个春意萌动的天气里,竞相传宗接代。皇儿确实不忍心涂炭生灵。人物一样,都有灵性。我们怎么能看着他们就这样被我们残忍的捕猎?” 道光皇帝听完四皇子奕詝的话,觉得他的话句句在理,不由得点头称赞。 道光皇帝心想,朕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看来四皇子奕詝真的是心地善良,用心良苦,他的这种品质值得赞扬。如果他以后继承了自己的皇位,他就可以仁治天下,岂不是天下老百姓的福气。 道光皇帝想到这些,龙颜转怒为喜,大赞四皇子奕詝的仁爱之心,仁慈美德。 六皇子奕欣见父皇大赞哥哥四阿哥,心里很不是滋味。 围猎场捕猎就此结束,六皇子奕欣满以为自己可以完全胜出,没想到四皇子奕詝来了这么一出戏,自己反倒落了个不是。 道光皇帝第一次考察就此结束,武艺方面,六皇子奕欣胜出,仁慈方面四皇子奕詝胜出,两个人不分高下,不分伯仲,其他皇子们则黯然失色。 道光皇帝开始筹划下一次的考量,再来一次考察,才能最终决定让谁来做皇太子。 四皇子奕詝回到宫中,非常高兴。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南苑场围猎,却被小小的太监安德海的一个计谋就化解了,而且自己还得到了父皇的欣赏和赞同,看来这个小太监不可小嘘,以后自己一定要重用这个小太监,说不准在重大事情上,他还能起关键性的作用。 这个小太监鬼点子还真不少,往后他得把这个太监笼络住,对自己将来上位还是十分有利的。 安德海自然很得意,没想到他的计谋帮助四皇子奕詝摆脱了困境,他危难之际大显身手,可为四皇子奕詝两肋插刀,助力了。安德海为此洋洋得意。 从南苑围猎场回来,四皇子奕詝开始对安德海更加信任了。有时候,大小有点事情,他都会去找一下安德海,听听安德海的意见,让安德海给参谋一下。安德海似乎成了四皇子奕詝身边的一位谋士了。 安德海生平第一次得到别人的认可,心里自然快乐无比。他的尾巴开始有点翘了起来。 安德海渐渐开始对身边的太监指手画脚起来,有时候甚至还要训斥一些新来的小太监。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道光皇帝日渐感到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他急需要立皇太子了,再不能拖延了,否则就会误了国家大事。 自从上次道光皇帝在南苑围猎场考察了皇子们的武艺后,再也没有举行过考察活动。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再考量一下皇子们的治国才能。 这天,天气很热,河北承德避暑山庄的上空,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避暑山庄闷热无比,热得几乎让每个人窒息。 饱经忧患的道光皇帝躺在避暑山庄的龙榻上,行将就木,他急招皇子们,考量皇子们治国安邦的策略,最后根据皇子们的回答,决定自己的接班人,大清社稷的掌舵人。 这是皇子们争夺皇位的决战时刻,每个人都精心准备着,即使上次输给四皇子奕詝和六皇子奕欣的其他皇子们,也不放弃最后的一次决战活们,也决定背水一战,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这次考察治国理政的问题,四皇子奕詝仍然不是六皇子奕欣的对手,六皇子奕欣伶牙俐齿,思维敏捷,回答问题,有条不紊,口若悬河,思路清晰。而四皇子奕詝在这方面略逊于六皇子奕欣,强攻一定是不行的,只能巧取。 四皇子奕詝把身边的宫女,还有其他太监都打发下去,屋里只留下了老师杜受田和太监安德海。 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回答道光皇帝的问题,如何应对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 四皇子奕詝内心十分焦急,他怎么也想不出好的辙,头上直冒汗,不停地在屋里来来回回地徘徊。安德海不时地给四皇子递上毛巾,让他擦汗。 杜受田也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急得不时地抓耳挠舌。 安德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不敢说话,甚至有时候大声连口气都不敢出。只是站在四皇子奕詝的身边,小心地侍奉着四皇子奕詝。 安德海不敢说话,如果此时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天色马上就近中午。皇上那边的太监前来传圣旨,说要四皇子奕詝做好准备,马上去皇帝那儿面见圣上。 此时,四皇子奕詝更加焦急了,脸色显得苍白无力。杜受田也是无能为力了,默不作声。 安德海看着他们两个确实想不出好办法来,也实在没有什么锦囊妙计了,就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斗胆说了一句:“主子,奴才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到什么时候了,还奴才不奴才。有话快快说来。” 四皇子奕詝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安德海得到四皇子奕詝的同意,才说:“奴才以为,我们可以另辟蹊径,不按常规出牌,采取‘以静制动’的方法,说不定就取胜了。” “怎么个‘以静制动’法?” 安德海就竹筒里倒豆子,一股脑儿地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四皇子奕詝和老师杜受田一听,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可以这样取胜,真是妙招! 看不出来,这个小小的安德海还确实有妙招。 四皇子奕詝满意地看了安德海一眼,迈着坚实和自信的步伐向父皇的住处走去。杜受田也对安德海伸出了大拇指,大大地给了安德海一个赞,安德海更加得意忘形了。 杜受田看着四皇子奕詝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想:四皇子奕詝能否从众皇子中胜出呢,安德海的计谋管用吗? 第30章 扶四皇子上位 四皇子奕詝迈着矫健稳重的步伐向父皇的住处走去,他自信安德海支的这一招子,他一定能够十拿九稳地获得父皇的信任和认可,他十有八九就会是未来大清社稷的掌舵人。 四皇子奕詝边走边想,别看安德海这小太监貌不惊人,可是脑瓜子里鬼点子还真不少,以后自己要好好待他,必要的时候,他还真能帮上忙。 当四皇子奕詝赶到父皇道光皇帝的龙榻前的时候,其他皇子们都早已到齐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龙榻前,和其他五个皇子并肩一起跪在父皇的身边。 此时的道光皇帝已经昏昏欲沉,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太医守候在他的身边。 皇子们静静地跪在父皇的龙榻前,等着父皇问话。过了一会儿,好像“回光返照”,道光皇帝清醒了过来,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驾崩,国不可以一日无君。 他现在赶紧得安排后事,不然国家就会陷入混乱不堪的境况。 道光皇帝努力睁开眼睛,把六个皇子叫到龙榻前,他慢慢地巡视了一遍,看着六个皇子也在注视着他。 道光皇帝潸然泪下,自己就要撇下他们走了,他应该把国家的大权交给一个他走后能够令他放心的皇子,不然他到了那一边,也无法给先祖交代,无脸见先祖。 六个皇子看着龙榻上老态龙钟的父皇,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是在和死神做最后的搏斗和挣扎。 他们想的不是父皇马上就要走了,从此父子一别,他们再也见不到父皇了。他们现在每个人心里想的是,父皇临终前,会把他的皇位传给谁,谁是大清社稷的掌舵者和接班人,谁是最后的赢家? 道光皇帝从皇子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迫切想知道谁是未来的接班人,他们在急切地等着回答他的问题。至于他的驾崩,好像不是那么要紧,他们根本不在乎,也不关心,他们在乎和关心的是权利,是皇位。 道光皇帝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或者说是失落。 在皇家,争权夺利大于亲情。 道光皇帝强打起精神,强作欢颜地挣扎着,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他提出了他临终前考察皇子们治国理政的问题,要他们用最精炼的语言,回答他的问题,说出他们治国理政的理念。 皇子们纷纷抢着回答父皇的问题,阐述自己治国理政的理念。 六皇子奕欣的回答最为突出,他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分析精辟,观点鲜明,口如悬河,对答如流。 道光皇帝听完六皇子奕欣的治国理政理念,大为赞许,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众皇子中,只有四皇子奕詝跪在父皇道光皇帝的龙榻前,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道光皇帝看着四皇子奕詝不说话,只是跪在他身边默默流泪。 他不解其意,就问:“皇儿,你为何不说话,只是默默哭泣,有何隐情,不妨说出来,父皇听听。” 说完后 ,道光皇帝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人世,到另一个世界去报到了,心里无限悲痛,止不住流下眼泪。 四皇子奕詝拿出自己袖笼中的手帕,轻轻地为父皇擦去脸上的泪水。哭着说:“阿玛龙体欠安,儿臣日夜面对上苍默默祈祷,希望上苍能够开恩,使阿玛早日龙体康复。阿玛龙体康复,乃是全民之期盼,是国家之幸事,全民之幸事,也是儿臣之幸事。” 四皇子奕詝一段彻心彻肺的话,说得道光皇帝泪眼婆娑,他被四皇子奕詝的这些话感动了。 道光皇帝被四皇子的这些至亲之情的话打动了,他禁不住老泪纵横,把龙榻前跪着的四皇子奕詝揽在怀里,泣不成声。 想起四皇子奕詝的皇额娘孝淑睿皇后早逝,留下幼小的四皇子奕詝,可怜巴巴的。幸运的是,宽厚仁慈的康慈贵妃收留了他,扶养他。 道光皇帝就觉得亏欠四皇子奕詝的太多了。他需要给他更多的关怀,更多的关爱,更多的补偿。 四皇子奕詝被阿玛揽在怀里,见阿玛悲痛欲绝,也被阿玛的真情打动了。 他爬在阿玛的龙榻上,边哭泣边说:“阿玛,此时儿臣方寸一乱,哪有心思考虑治国理念之事。儿臣祝愿阿玛能够早日康复,这就是儿臣最高兴的事。倘如阿玛若有不测,儿臣愿随阿玛而去,永远陪伴在阿玛身边。” 道光皇帝被四皇子奕詝的话深深感动了,四皇子奕詝最大的优点就是仁慈,宽厚,性格跟了他的皇额娘。 道光皇帝想,他临终前,其他皇子们只想着争权夺利,唯利是图,唯有四皇子奕詝不在乎功名利禄,不在乎争权夺利,不在乎皇位继承人,而在乎他的健康。 再联系到南苑围猎场,四皇子奕詝的仁慈。道光皇帝心里突然有数了,谁是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大清社稷掌舵者,他已经在心里决定好了。 四皇子奕詝虽然才能不及六皇子奕欣,但是他宽厚仁慈,有仁者之量,有大度胸怀,有仁君的风采。让他继位,他可以仁治天下,是天下百姓的福气,遂降旨立四皇子奕詝为皇太子。 立了四皇子奕詝为皇太子,道光皇帝觉得有愧对六皇子奕欣的才能,委屈了六皇子奕欣,就又加封六皇子奕欣为恭亲王,辅佐朝政。 公元1850年,道光皇帝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人世,举国悲哀。 次年元月,二十岁的四皇子奕詝登基,当上了皇帝,坐上了皇位,成了大清社稷的掌舵者,年号“咸丰”。 当日,北京城里万人空巷,大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到处悬挂着大红灯笼,一派喜庆气氛。 紫禁城里更是热闹非凡,新皇上奕詝将在这里举行登基大典。整个紫禁城里张灯结彩,满朝文武百官,王公贵族,沐浴更衣,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翘首以待新皇帝登基。 年方二十岁的咸丰皇帝,身着黄色龙袍,外罩带有日月星辰的团龙补卦,头戴皇冠,英姿勃发,踌躇满志。 咸丰帝端坐在大殿的宝座上,御前大臣、军机大臣、文武百官、御前侍卫等在殿内、殿外分班侍立,静等吉时已到,新皇帝登基。 这一天,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举国欢腾。 三声礼炮响过后,殿内、殿外,群臣跪拜,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声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乾清宫东西两边廊道上的乐队,鼓乐齐奏,“丹陛大乐”不绝于耳,震撼京城。 第31章 咸丰初试云雨 安德海因为上次进言献策有功,四皇子奕詝登登基后,坐上皇位,就把安德海升迁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即御前太监。 四皇子奕詝吃水不忘挖井人,安德海顺利得到升迁。虽然官职不大,但是个肥缺,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跑跑腿,到各宫去宣读皇帝的圣旨,传口谕。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君王舅子三公位。别看他只是个御前太监,可是权力大着呢,很多文武大臣,王公贵族见了他都礼让三分,惹不起。如果惹恼了他,他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一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后果不堪设想。 安德海善于察言观色,他发现咸丰皇帝自从登基大典后,一直忙于政务,政务思绪繁多,使咸丰皇帝焦头烂额,疲惫不堪。回到宫里,一句话也不说,躺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其实虽然四皇子奕詝登上了皇位,当了皇帝。可是他接手的国家,此时是内忧外患,一直搅得他心神不宁。近几个月,太平天国的起义浪潮席卷了大半个中国,他派人去剿匪,结果是越剿匪越乱,民越反。 安德海看着郁郁寡欢的咸丰皇帝,心里也很焦急。皇帝不高兴,他们做太监的也得小心翼翼,唯恐惹恼了皇帝,被惩罚。 安德海观察了一段时间,终于悟出了咸丰皇帝不高兴的原因,他除了内忧外患的政务压力外,还有无处释放的男性青年荷尔蒙的压力。 安德海现在已经十五岁了,虽然他阉割了,可是他内心还是有那种荷尔蒙分泌引起的冲动。他没有体验过那种神秘的快乐,但是他向往过。 他一个阉人,都有这种朦朦胧胧的欲望,何况二十多岁的咸丰皇帝,正直风华正茂,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时候,他精力充沛,需要发泄内刚的荷尔蒙分泌物引起的烦躁和焦虑。 白天忙于政务,无暇顾及男欢女爱之事,可是一到晚上,漫漫长夜,孤衾难眠,一个人躺在宽大的龙床上,那种孤独寂寞之感油然而生。男欢女爱之事也会时时袭上心头。他也渴望享受这种人间男欢女爱的云雨之事。 这种对异性的渴望,常常使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当这种情绪得不到释放的时候,他就变得莫名其妙地发火,使他陷入到无限的痛苦中。 安德海观察清楚了,明白了他内心的痛苦,他要想办法给咸丰皇帝解决这个问题,让他彻彻底底地释放内心的压抑,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地去处理日理万机的国家政务。 当然,咸丰皇帝身边不缺少女性,他的身边宫女多达一百多人,有年轻,有年老的,有长得漂亮的,有长得不漂亮的,有胖的,有廋的,有天姿国色的,有沉鱼落雁的。可是这些都引不起咸丰皇帝的兴趣。 他不想把他的童贞随随便便地给给身边的任何一个女性,玷污了他的龙体。他要把他的第一次给给他一生深爱的人,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安德海留心观察咸丰皇帝好长一段时间,发现他看不上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宫女。虽然他每天晚上寝室外有宫女陪侍,但他都看不上,不临幸这些宫女。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天底下找不到一个不好色的男人。这皇上也是人啊!况且咸丰皇帝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风流倜傥,举止潇洒,不会不渴望令人浮想联翩,神魂颠倒的男欢女爱之事! 咸丰皇帝登基不久,尚未婚配,无法释放内心荷尔蒙分泌物,怎么不渴望心中男欢女爱之乐! 安德海开始在各宫去四处溜达,替咸丰皇帝物色对象。 一日,他来到永和宫,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宫女。 起先,安德海不太在意,只是随随便便地溜达到永和宫。他走到永和宫门口,听见里面传出婉转动听的歌声,歌声清脆甜蜜,柔美和谐,十分悦耳,歌词委婉凄美,句句扎心。 优美的旋律,走心的歌曲,催人泪下。 安德海被里面的歌声吸引着,身不由己地走进了永和宫。 安德海推开宫门,朝里张望。 “天哪,天下竟有如此漂亮的标致美人儿,简直是七仙女下凡,把这种美人胚子放到永和宫做宫女,岂不可惜,或者说简直是浪费和造孽!” 安德海问了宫女的姓名,宫女羞羞答答地给安公公做了回答。 安德海又询问了她的来路。 宫女叫翠红,是江南人,自幼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生活无着落,最后被她的一个本家叔叔送进宫来做宫女。 送进宫里后,由于没有人脉,没有关系,她被分配到永和宫,给一个被道光皇帝冷落了的妃子做宫女。 两个人在宫里相依为命,关系十分融洽,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就像生活在世外桃花源里,过着与世隔绝,宠辱不惊的生活。落得个自由自在,风不打头,雨不打脸,闲来无事,恬静淡然。 现在,突然超乎寻常地被安公公发现了,对翠红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安德海转回身,立刻急匆匆地去了内务府。 现在安德海的身份已经不比过去了,他可是皇帝身边的御前太监,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内务府的人见安公公进来,赶紧询问安公公有何要事,请安公公尽管吩咐。 安德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求内务府的人立刻把永和宫的宫女翠红调到皇帝身边,不得有误。 安德海说完,迈着步子,昂着头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内务府大门。 内务府的人赶紧走出来送安公公:“安公公走好!” 安德海“嗯”了一声,头也没回,走了。 当天晚上,翠红就被稀里糊涂地调到皇帝身边,安排的工作就是替咸丰皇帝梳头。 翠红梳过头,可是现在给皇帝梳头,他还是第一回。为了熟练工作,安德海就安排翠红到老宫女那儿,培训学习了一个月的梳头工作,才算合格。 培训结束后,翠红回到了皇帝身边,替咸丰皇帝梳头。 给咸丰皇帝梳头,分早、中、晚三次。一开始,咸丰皇帝对翠红并没有太多的注意,他像对待其他宫女一样。 翠红也不敢多看皇上一眼,只是按安公公要求,尽心尽力地去给皇帝梳头,完美地完成工作任务。 有一天晚上,翠红给咸丰皇帝梳头,她用梳子和篦子给咸丰皇帝慢慢地从前往后梳头,梳理完后,她开始用纤纤十指给咸丰皇帝按摩头皮。 翠红洁白、细嫩、纤长的十指在咸丰皇帝的头上游走,按摩,咸丰皇帝突然被翠红这种按摩头皮的指法弄得神魂颠倒,飘飘欲仙,他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美妙的按摩,以至于后来被翠红按摩得浑身燥热,血液沸腾。 他掉过头去,想看看这是怎样的一位宫女,竟有如此梳头按摩的手法。 他回过头去,瞥了一眼翠红,就被翠红的美貌勾走了魂魄。只见翠红体态丰腴,唇红齿白,春杏带雨,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如此标致的美人胚子,浪费了多少青春年华。 咸丰皇帝突然一个转身,把翠红搂在怀里,喘着粗气,在翠红的脸上,胸前吻个不停。 翠红也被撩拨起来,热烈地迎合着咸丰皇帝,酥软地倒在咸丰皇帝怀里。 侍奉咸丰皇帝的太监、宫女,见此情景,连忙退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第32章 咸丰皇帝大婚 那天晚上,咸丰皇帝第一次完成了人生的重大转折,由童男完成了男人的转变,他把自己的童贞给了这个梳头的宫女。咸丰第一次体会到了男欢女爱的愉悦,体会到了人间至纯的情爱。 咸丰皇帝躺在龙榻上,满足地睡去了。翠红躺在咸丰皇帝的身边,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她没有想到,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发生了,现在躺在自己的身边,呼呼酣睡的人,竟然是万民敬仰的皇帝。 她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从那天后,安德海就把翠红安排去侍寝咸丰皇帝。 咸丰皇帝初试云雨,尝到了人生的快乐和愉悦,默许了安德海给他安排侍驾的宫女,夜夜与宫女翠红颠鸾倒凤,乐不思蜀。 足足半年的时间,皇太后根本不知情。不久康慈皇太后(咸丰登基后,康慈贵妃就升格成了皇太后)才从一些宫女的闲言碎语中知道了咸丰皇帝已经初识云雨情了,而且是个宫女,是给他梳头的宫女。 康慈皇太后吃惊不小,这可怎么办啊?皇上您这不是胡来吗,万一不小心,宫女怀孕,生下个龙子咋办?这可给祖上丢大脸了。 清朝有规定,满汉是不能通婚的,若果是宫女翠红怀了龙种,生了皇子,那爱新觉罗氏不就血统不纯了吗,这还了得! 唯一的办法就是棒打鸳鸯,活生生拆散这对如胶似漆的情爱之人。 康慈皇太后想出来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赶紧给咸丰皇帝完婚,让皇上情有所归,不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封建社会,皇帝是天子,他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落地成金,铿锵有力,说一不二,其他人是不能违背的,天大的事情也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而唯独婚姻这件大事,不能独自做主,得由父母做主。虽然皇家与民间略有不同,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配原则是相同的。 咸丰皇帝登基后,康慈皇太后开始为他的婚姻终身大事考虑。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婚配,选皇后选的是一国之母,不可能轻率从事,一定要慎重选择,它是要讲条件的。 康慈贵妃给咸丰皇帝选皇后的标准是:首先是,她必须是八旗王公贵族的女儿,家世要清白,没有任何历史污点。其次是,要知书达理,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要有极高的文化素养。再次是容貌端庄,品德高尚,贤惠温柔。 康慈皇太后选皇后的条件公布后,有许多王公贵族,文武大臣,纷纷推荐自己的女儿或亲戚的女儿参加竞选,他们把这些人的照片和个人信息资料送到了内务府,让内务府先遴选后,再呈给康慈皇太后,参加皇后遴选的人多达二十多人。 康慈皇太后把遴选好的这些皇后候选人的资料呈给咸丰皇帝,让他自己亲自挑选皇后。这些皇后候选人虽然个个秀丽俊美,靓丽无比,可是没有一个是他中意的,咸丰皇帝一个也没有看上,都被刷了下来。 婚事一拖再拖,咸丰皇帝一直是个童男。结果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咸丰皇帝却被一个梳头的宫女俘虏了,真是不可思议。 康慈皇太后感觉到事态严重,当机立断,立即着手给咸丰皇帝完婚。 康慈皇太后提议,由内务府牵头,遍召满蒙大臣的女儿,入宫参见皇后遴选。经过层层筛选,严格挑选,最终确定了六位人选,参加最后的角逐。最后的决定权交给咸丰皇帝,由咸丰皇帝自己亲自敲定人选。 咸丰皇帝遵循的原则是:皇后重德,皇妃重色。因此,咸丰认为皇后应该是母仪天下,最好选一个宽厚仁慈,知书达理,老成稳重的人。 根据这个选皇后的原则,咸丰皇帝看中了一个相貌端庄秀丽,气度不凡的钮钴禄家的女儿作皇后。 咸丰皇帝马上要大婚了,这可忙坏了咸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安德海。安德海整天忙前忙后地指挥着个小太监和宫女,打扫乾清宫的卫生,把乾清宫打扫的一尘不染。打扫完卫生,又开始指挥这些人粉刷墙壁,装修新房,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京城里更是一片沸腾,到处洋溢着皇帝准备大婚的热闹气氛。 在大婚的前几天,皇后的状奁开始进宫,从皇后家到皇宫的路上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他们都想大开眼界,看看皇家的陪嫁有多厚重,有多金贵。 让老百姓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家的嫁妆确实丰厚,光装嫁妆的轿车就有二百多台,车车装满了嫁妆,有各种首饰、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古玩字画等,那送亲的队伍更是壮观,逶迤蜿蜒,绵延不断。 三天后,册封皇后正式开始,咸丰皇帝带领文武百官,告祭天地、太庙后殿、奉先殿和太和殿。亲自审定“皇后玉册”和“皇后之宝”。 做完这些事情后,由恭亲王奕欣带领册封队,前往皇后的娘家宣读册封。册封队到达钮钴禄氏娘家,钮钴禄氏娘家的人在家门口跪接册封,然后将册封恭恭敬敬地放到正厅,听恭亲王奕欣宣册封。 册封宣读完毕,皇后乘坐十六人抬的凤舆,起轿进宫,迎亲队伍浩浩荡荡。 皇家迎亲不同于民间娶亲,皇帝是九五之尊,不会亲自屈尊上门到皇后家去娶亲的, 而是用一柄龙形玉如意代表的,上面由咸丰皇帝亲自书写一个“龙”字,再把这柄玉如意放入凤舆中,以表示皇帝亲临皇后家奉迎皇后。 子夜零时,皇帝婚礼大殿开始,皇后的风舆进入正宫,一时间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咸丰皇帝与皇后身着红色的龙凤同和袍,在文武百官,王公贵族的喝彩声中,在坤宁宫跪拜天地。 公元1853年,咸丰皇帝完婚,爱新觉罗立钮钴禄氏为皇后,这位皇后就是后来的慈安皇后。 咸丰皇帝完婚了,还有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独自流泪哭泣,她就是安德海安排去给咸丰皇帝梳头的宫女翠红。 翠红早就听人说过“天子无情”,不曾想,曾经带给她快乐和无限遐想的咸丰皇帝,最终还是抛弃了她,给她留下了无限的依恋和惆怅。 安德海曾经过来劝说过翠红,要她忘记过去,面对未来,面对现实,不要痴心妄想,因为她地位卑微,又是个汉家女,她和咸丰皇帝是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她只不过是咸丰皇帝寂寞无聊时填补空虚感情的一味药剂,病好了,药剂自然就失效了。 翠红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和咸丰帝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了几个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她开始变得疯疯癫癫,最后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了一个句号。 安德海为了讨好咸丰皇帝,由他一手策划的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翠红至死也不会明白,自己本该过得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因为安德海的一次偶遇,断送了她的性命。 第33章 叶赫?兰儿进宫 咸丰皇帝大婚后,娶了才貌双全,贤惠温厚的皇后钮钴禄氏,心情自然舒畅,夫妻俩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出双入对。 康慈皇太后看着情深似海的小两口,自然很是欣慰。她终于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安德海在咸丰皇帝身边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深得咸丰皇帝的宠信。咸丰皇帝的日常生活,大多数由他一手操办。 安德海经过宫中生活的不断历练,已经很成熟了,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称职、甚至说是优秀的太监。他办事周到、细心,有计划,有谋略,虽然他不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但是他的权力与乾清宫的总管太监的权力差多。 更主要的是安德海还管着咸丰皇帝的夜生活,这权利可大着呢。咸丰皇帝每天晚上宠幸哪个妃子,几乎都是由安德海安排的。所以,咸丰皇帝的妃子们都纷纷巴结、讨好安公公,让他给走个后门,多安排几次被皇帝宠幸的机会,那也是没有不可能的。 宫里皇帝宠幸妃子是有规定的。每天晚上咸丰皇帝用膳时,太监把写好妃子名字的头牌装在一个大银盘子里,跪呈给皇帝,请皇帝选择。 如果皇帝那天晚上想宠幸某一位妃子,就把这个妃子的头牌拿出来,递给值日的太监。如果皇帝那天晚上不愿意和妃子同房,便会把手一挥,说个“去”,太监就明白了,皇帝今晚不愿意宠幸妃子,就很自觉地端着银盘子退下去。 安德海就是负责咸丰皇帝这个工作的,许多妃子为了能够得到皇帝的宠幸,就不惜一切代价地去讨好,巴结安公公。让安公公故意把她的头牌拿在咸丰皇帝眼前晃一晃,甚至可以给咸丰皇帝推荐提示一下。 这样一来,安德海在后宫妃子们的生活中权力很大。咸丰皇帝年轻气盛,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宠幸妃子,安德海就负责每天晚上给皇帝送召幸的妃子。 安德海把咸丰皇帝当天晚上要召幸的妃子的姓名记在“承幸薄”上,然后再拿去呈给皇后过目,再由皇后决定。皇后同意后,在上面签上字,咸丰皇帝才可以召幸这个妃子。 咸丰皇帝召幸妃子,妃子被宠幸后。龙种的去留问题就得去请示皇帝。安德海见被咸丰皇帝宠幸的妃子走了后,就跪在皇帝的寝室外问皇帝:“留不留?” 皇上说:“留。” 安德海就赶紧通知敬事房把该妃子的姓名和被咸丰皇帝宠幸的日期记下来,以便以后推算预产期。 如果皇上说:“不留。” 安德海就赶紧赶到刚才被皇帝宠幸的妃子住处,把皇帝遗留在妃子身体里的东西处理清楚,不留后患。 安德海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也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他发现咸丰皇帝宠幸的妃子中,虽然大家都在有意无意地巴结讨好他,可是没有一个妃子会真心真意地跟他掏心掏肺的说说话,都是利用他的身份和职责,想靠近他,想讨好他,让他利用手中的权利多给她们提供被咸丰皇帝宠幸的机会罢了。 安德海不是傻子,也不是二百五。他知道,这些妃子无怪乎就是想让咸丰皇帝多宠幸几次,为了能够怀上龙种。子贵母荣,以后能够凭借自己肚子里的龙种爬上更高的地位,攫取更多的权力和荣耀,做贵妃和皇太后。 可是她们对安公公的帮助,帮完后,就忘到脑后了,这让安公公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需要培养一个自己的心腹大患,一个跟自己贴心贴肺的人。他要通过这个人,借她的肚子,为咸丰皇帝生个龙种。他凭借这个龙种,可以往上爬,让这个龙种的母亲怀着感激之恩来扶持他安公公青云直上。 安德海开始暗地里不断地在寻找这样一个人,寻找好了,再把她物色进来,他可以按照他事先设计好的圈套,让别人往里面钻。 一次偶然的机,安德海发现了这个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蓦然回首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个人就是叶赫?兰儿。 咸丰二年,内务府挑选了一批宫女进宫。这批秀女不一定未来都能当妃子,但是妃子一定是从秀女中熬出来的,只有当了秀女,才有可能成为妃子,不当秀女,永远成不了妃子。当秀女是成为妃子的前提条件。 在内务府招聘的秀女中,有一个叫兰儿的秀女,时年十七岁,人长得青春靓丽,光彩照人,艳丽可爱,亭亭玉立。兰儿是混血人,父亲是旗人,母亲是汉人,她既有旗人的血统,又有汉人的血脉,人又出生在安徽合肥,浑身透着江南女子的隽秀和才气。真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 其实,兰儿的母亲根子里就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参加什么秀女的选秀。她知道,即使是选上了,也不不一定能够被皇帝看中。天下参加选秀女的人太多了,比你漂亮的女子多的是。况且,选成秀女,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皇帝的宠幸,有的秀女一辈都没有挨着过皇帝的边儿,孤独一生,最后可怜而死。 可是母亲的话怎么也劝说不了兰儿,她的主意一定,就是有八头牛也拉不出来,何况是母亲一个瘦弱的女人哩,根本不可能把她拉回头的,她是不到长城非好汉,不撞南墙不回头。 兰儿认为母亲目光短浅,没有长远眼光,看不到秀女的未来前程。她认为,做秀女就是通向人生荣华富贵的第一步,只要给她搭建好了这个人生的平台,她就会从这个平台上发挥出内在的潜能,展翅高飞的。 兰儿的理想就是宁可冒险去宫里当秀女,即使一辈子不被皇帝宠幸,最后孤独寂寞而死,也不愿意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男人,去窝囊的生活一辈子。 这就是她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她穿着翠绿色的拖地长裙,裙子外面罩着一件乳白色的披肩小袄,没有涂脂抹粉,更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她认为这样别出风采,别具一格,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才能比较容易从众多的秀女候选人中胜出,清水出芙蓉。 兰儿就这样穿着打扮,迈着碎步,娉娉婷婷地在内务府院子里走了一圈,很幸运地被内务府选秀的人看中了,选成了秀女。 兰儿很高兴,心里乐开了花,自己总算天随人愿,心想事成。 叶赫?兰儿走进了皇宫,大清江山从此不再太平。 第34章 讨好皇后娘娘 叶赫?兰儿走进了大清皇宫,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名叫叶赫?兰儿的秀女,几十年后,成了大清社稷的掌舵者,搅乱了大清江山,大清从此不再安宁。 兰儿还只是个秀女,还是一个被别人认可的秀女,一个普普通通的秀女。可是在她的心里,她开始认为自己已经向心中的理想迈进了一大步,已经开始向皇后一步步地逼近。 兰儿被分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热闹非凡。皇帝和新皇后刚度完蜜月,儿女情长还没有叙完,男欢女爱还没有享受够,浓情蜜意还在,仍然是卿卿我我。咸丰皇帝夜夜留宿在坤宁宫,享受云雨之欢。 咸丰皇帝没有政务时,就和新皇后坐在一起秀恩爱,写诗吟诗,吟诵名句。 每每咸丰皇帝和皇后吟诗作画的时候,旁边就有一个秀女在他们身旁,听他们吟诗,看他们作画,听完他们的吟诗,看完他们的作画,都会露出羡慕的目光。 她羡慕皇帝和皇后夫妻两个的恩爱,还有他们的学识和才能。 兰儿从小也上过私塾,认过字,读过书,可是,由于这些年家境贫困,放弃了读书识字。如今作了宫里的秀女,她很羡慕和敬佩读书和识字的人,她闲暇时间又重新拾起书本,开始认字读书。 有时候,她有不认得的字和不理解的诗句,就去大着胆子请教皇后。 新皇后是个贤惠温和,知书达理的人,她见秀女兰儿勤学好问,非常高兴,就帮助兰儿补习文化知识,很耐心地给兰儿讲解兰儿不知道的问题,教她认不得的字,解释兰儿理解不了的诗句。 其实兰儿这是别有用心,她是在故意接近皇后和皇帝。 兰儿在坤宁宫的职责就是陪伴皇后,她是咸丰皇帝妃子的候选人。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兰儿早已在内心中把咸丰皇帝当成了她的夫君了。可是现实却不是的。 兰儿每当看到咸丰皇帝和皇后秀恩爱的时候,她的内心就相当的难受和生气,甚至还夹杂着些嫉妒和仇恨。本该是她的,现在却被别人霸占着,她心里就会升起无名的怒火,当然她不敢发泄出来,只能暗暗地埋在心底,等有一天她当权了,她就会独自霸占的。 兰儿(后来的慈禧皇后)对皇后的恨也许是从这时就开始了。 可是现在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她现在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从秀女到妃子还有一段路,这段路,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就在皇后娘娘的一句话。兰儿很清楚,自己从秀女能成为妃子,需要皇后娘娘的一句话,不然她是永远做不了妃子的,她现在需要伪装,需要去巴结,谄媚,讨好皇后,尽快取得她的信任,她才有可能很快成为妃子。 “皇后吉祥。” 每天早晨,兰儿都是第一个去给皇后请安的人。兰儿跪着给皇后请安。 “兰儿免礼。这几天读新诗了吗,有不认得的字吗,有不理解的诗句吗?” 皇后总是关切地问她的学习情况。皇后不知道自己的面前跪着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是一个雌豹子。 每回皇后问起这些的时候,兰儿总是有许多认不得的字,不理解的诗句,她都是虔诚地、虚心地请教皇后,请皇后给她指导,点拨。 皇后也是耐心细致地给兰儿指导点拨,解惑释疑,直到兰儿听懂为止。 皇后讲解完,兰儿都要奉承和夸赞一番皇后,说她知识渊博,谦虚博学,对人诲而不倦。兰儿能得到皇后的教导,真是三生有幸,是上天赐给她的福气。 时间一长,兰儿和皇后的关系亲如姊妹。 有一天,兰儿正在向皇后请教问题,咸丰皇帝走了进来。 咸丰皇帝看着他们说说笑笑,高高兴兴地。就问:“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不妨说不出来,让朕听听,让朕也开心开心。” “也没什么高兴的事,就是随便谈论交流一下对新诗的看法。”皇后说。 兰儿赶紧给咸丰皇帝跪安,说:“皇上吉祥。” 兰儿边说,边含情脉脉地抬起头注视着咸丰皇帝。 咸丰皇帝说:“跪安吧。” 兰儿看见咸丰皇帝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非常委屈地退出去。 “多好的一个女孩啊,有礼貌,有上进。” 皇后看着兰儿委屈地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又似乎是说给咸丰皇帝听的。 咸丰皇帝听皇后这样说,不禁望了一眼远去的兰儿背影。他发现此秀女身材婀娜多姿,背影也很诱人,只是此时已消失在回廊尽头,没有看清正面的面容。 他随口说了一句:“她只是秀女,连个贵人都不是。” “对啊,也怪可惜的。她自身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还不断地上进学习,是个很了不起秀女。” “既然皇后这么喜欢她,封她个贵人吧。”咸丰皇帝说。 皇帝口中无戏言,就因为咸丰皇帝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从此兰儿的名字再也没有人敢叫了,取而代之的是兰贵人。 咸丰皇帝随便说一句“封她个贵人吧”,随后就把此事忘得干干净净了,脑海里再也没有兰儿的印象。 当然他也没有召幸过她。十七岁的兰贵人仍然是个处女。 兰儿发现,咸丰皇帝每次到坤宁宫去见皇后,后面跟着太监安德海。安德海把咸丰皇帝送到坤宁宫,任由皇帝和皇后颠鸾倒凤,自己待在外面,闭目养神,落个清闲自在。 兰贵人还从别的宫女处打听到,咸丰皇帝晚上宠幸哪个妃子,很大程度上由安德海决定,因为安德海在翻头牌的时候,略施小计,就会把他想让咸丰皇帝宠幸那个妃子,那个妃子就不会咸丰皇帝宠幸。 安德海根据妃子送给他银子的多少来决定翻谁的头牌,怎么翻。谁送的银子少,在皇帝晚上用膳时,拿头牌的时候,耍点小聪明,她就不会被皇帝宠幸。 兰贵人知道这些内幕后,决定先从安德海着手,去实现她人生理想的第一步。 第35章 相互认了姐弟 “安公公吉祥。” 安德海坐在坤宁宫前,一边等着咸丰皇帝出来,一边闭目养神。盘算着今天晚上该翻哪个妃子的头牌。 一声甜甜地叫声,把安德海浑身都叫酥软了。这么清脆,甜美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妃子发出来的。 平时他听惯了许多妃子的声音,一听就能辨别出是哪个妃子的声音,今天的这个声音,他还从来没有听过,看来是新来的秀女。 安德海扭头一看,他惊奇地发现,这个秀女就是不久前进宫的,刚刚被咸丰皇帝封为兰贵人的叶赫?兰儿。 “公公好啊,你在这儿是等皇上吧!” 安德海点了点头。也向这位兰贵人问好。 “兰贵人吉祥。” 安德海虽然是个阉人,但是现在他正处在青春年华阶段,即使没有了男人的象征物,但是他的心里的欲望还是有的,再加上整天看着和他年纪相仿的咸丰皇帝夜夜享受鱼水之欢,他能不心旌摇荡。 安德海看着漂亮的兰贵人,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心里越加燥热和冲动,他多想摸摸兰贵人娇嫩漂亮的脸蛋儿。他觉得这个兰贵人如清水出芙蓉,真的很漂亮,有南方女子的隽永娟秀。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宫女翠红,只是她现在不在人世界了。 安德海只是心里意淫了一下兰贵人,他是不敢伸出手去摸兰贵人的脸的。只要她有贵人的封号,即使皇帝一辈子不宠幸,别地男人也不能和这些贵人有丝毫的瓜葛,否则是要掉头的,这些宫里的规矩,安德海比谁都清楚。 再说,他也是个阉人,撩骚兰贵人,也只能是改改嘴馋,根本进行不了实质性的事情,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实在不划算。 想到这里,安德海心里释然了。 兰贵人看见安德海,就像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兴冲冲地走过来。 兰贵人将纤纤玉手搭在安德海的肩膀上,安德海瞬间紧张起来,浑身显得极为不自然 兰贵人爹声爹气地说:“安公公,别紧张,我有不吃你。你怕什么。” 安德海心想,这个秀女胆子也忒大了。居然在皇帝的眼皮子地下这样调情撩骚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善茬儿。 “我没有紧张。”安德海尽量保持不紧张,装得若无其事地说。 “我知道皇帝和皇后这会儿正在亲热,哪顾得上有时间出来,他们还在热乎劲上哩。”兰贵人说,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安德海还真有些紧张了。这个秀女胆子太大了,说话也不顾及周围的情况。如果这些话让皇帝听见了,她还有活的可能性吗? 安德海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兰贵人已经和他肩并肩地坐到了一起。 “安公公,您可真有耐心。这会儿皇帝和皇后还忙着哩,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来。要不您到我屋里去坐坐,喝杯茶吧,看您口干舌燥的。” 此时的安德海真的有点口渴了,坐了好大一阵子了,皇帝的事儿还没有办完,他真的想喝点水了。 再看看兰贵人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满含秋水地看着他,他岂能无动于衷。于是,安德海大着胆子说:“好吧,奴才就去兰贵人那儿喝杯茶吧,正好我也口渴了。” “这就对了吗,安公公。何必自己作贱自己呢!” 安德海随着兰贵人来到她的住处。这是坤宁宫旁边的一处厢房,离坤宁宫不远,正好可以随时观察皇帝从坤宁宫出来的情况。 这个厢房低矮潮湿,寒酸,光线又不好,比起妃子们的住处就差远了。厢房里陈设比较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子,还有一个破旧的铜镜,屋里连个像样的梳妆台都没有。 兰贵人把床单往平整里捕拉了一下,请安公公坐在床上,她拿起一个瓷水杯,给安公公沏了一杯热茶。 安德海伸手去接兰贵人递过来的茶杯,不小心碰到了兰贵人的纤纤玉指,瞬间像触电般似地把手缩了回来。兰贵人嗔怪地看了安德海一眼,说:“让安公公受惊了,小女子不小心碰到安公公的手了。男女可是授受不亲啊!” 说完就笑了 ,安德海吓得冒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个兰贵人不简单。 “奴才该死,是奴才的不对,请兰贵人宽恕奴才。” “不是安公公的错,是兰贵人错了。请安公公不要计较小女子的错。” 兰贵人这样一说,安德海才放心了,不然兰贵人来给他安个罪名,说他对贵人欲行不轨,岂不是要掉头的。 “安公公,你是知道的,我一个人来到宫里,非常寂寞。京城里又没有自己的亲人,人生地不熟,整天无聊得很。我发现公公是个乐善好施,热心肠的人,就想把公公认作成自己的亲弟弟,自己寂寞和受委屈了,有个说话的人,不知道公公是否愿意做我的弟弟。” 安德海一听,心里很高兴,他在京城里也无亲人,就认得一个马公公,还是个乡亲,不常往来。他有时也很难孤单,寂寞,很想找个能说话的人儿,可是就是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儿。今天也是机缘巧合,自己白白地捡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贵人姐姐,难道不好吗? 再说如果能够攀附上这个贵人姐姐,她以后发迹了,她还能忘掉他这个弟弟。当然他也可以帮助贵人姐姐一步步地往上爬。这就是双赢,共同进步。 安德海赶紧跪下说:“奴才安德海求之不得,贵人姐姐在上,请受弟弟一拜。”说完给兰贵人磕了一个头。 兰贵人也受宠若惊,没想到她的计谋成功了。 她赶紧扶起安德海说:“赶紧起来,快别这样,不然折煞姐姐了。” 安德海趁机握着了兰贵人的纤纤玉手,感觉到手里软绵绵的,好舒服,安德海舍不得放手,又使劲握了握。 兰贵人赶紧挣脱开,缩回了手,嗔怪地说:“弟弟真是只贪腥的猫。” 兰贵人和安德海就这样认了姐弟。安德海小,是弟弟,兰贵人稍微大一点,是姐姐。 两个人商量好,白天坤宁宫里人多嘴杂,姐弟相称不太合适和方便,仍然称呼对方为安公公和兰贵人。安德海也不能随便来兰贵人的住处,他们怕皇帝知道了,怪罪下来,两个人吃不了兜着走。只有到了晚上,安德海随皇帝来坤宁宫,皇帝去和皇后亲热时,安德海才能来兰贵人的住处,在兰贵人的住处,他们才能把彼此相称为姐姐和弟弟。 就这样,两个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两个多月。感情上相互慰藉,相互倾吐。当然并无肮脏之举,并无越轨行为,谁也不敢?只是感情上空缺的填补。 第36章 互诉衷肠 一天晚上,安德海又陪咸丰皇帝来到了坤宁宫,咸丰皇帝和皇后温存去了。 安德海知道,一时半会儿,皇帝是不可能出来的。他估摸好了今天晚上皇帝会在坤宁宫待的时间长一些,咸丰皇帝眷恋着皇后,现在仍然像度蜜月一样,浓情蜜意的。 安德海悄悄地溜达到了他的兰姐姐处。兰贵人住的这个厢房与坤宁宫皇后住的寝室只有十几米远,如果皇上夜里和皇后温存完了,需要起身回乾清宫,皇后卧室的灯光自然就会亮起来。 灯一亮,安德海就知道皇上要回乾清宫了,赶紧从兰贵人的住处赶到坤宁宫等待皇上。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安德海和兰贵人知道,他们两个在秘密来往。 这天晚上,安德海来到兰贵人的住处,刚进门,兰贵妃就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安德海。安德海吓了一大跳,赶紧推开了扑在他怀中的兰贵人,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事,皇上发现了可是要掉头的。 兰贵妃被安德海推开后,哭泣着说:“安弟弟不爱我了,我心里憋屈。” 她一边哭泣,一边使出纤纤玉手开始捶打安德海。她既像是撒娇,又像是真地生气了。 安德海赶紧低声地、柔声细语地问:“兰姐姐怎么了,这么伤心,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快快说出来,让小弟弟我替你分担忧愁。” 兰贵人才停止了捶打安德海,一边哭泣,一边低声地说:“姐姐命薄,进宫也有些日子里,可是皇上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到现在我还是个有名无实的贵人,我何时才能熬出个头。” 安德海这才在微弱的灯光下,细细地瞧了瞧兰贵人姐姐。 他发现这些日子,兰贵人姐姐比入宫时憔悴多了,人瘦了,两个眼圈也深陷了下去,完全没有了他第一次见兰贵人的靓丽风采。安德海也很同情这个和他惺惺相惜的姐姐。 安德海安慰兰贵人姐姐说:“我的好姐姐,好事多磨。你等等,我会想办法给你凑个机会,让皇上宠幸你的。” “等等,再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呢,现在是贵人,就是熬到嫔,再熬到妃,最后熬到贵妃,还不把我熬老了。到时候,谁还喜欢我这个老婆子。” 兰贵人使出小孩子的性子来,怪罪起安德海这个弟弟来。 安德海束手无策,一想起他曾经听过那句康慈贵妃说的话“再等等。”他给兰贵人姐姐说这句“再等等”,难道不是同出一辙吗?这种焦急的,盼望尽快出人头地的心里他是能理解的。 安德海不是没有跟兰贵人姐姐创造过机会,可是他不敢跟兰贵人姐姐说。有几次,他大胆地拿出兰贵人姐姐的头牌,让皇上点头说“是”,可是皇上连看也不看,就淡淡地说了一句“去”。 这些话,他不能给兰贵人姐姐说,他怕给她说了这件事,会伤了兰贵人姐姐的心和自尊,会打击她的情绪。 他只能委婉地说些安慰她的话。 “姐姐再耐心等等,弟弟我一定会给姐姐想办法的。请姐姐放心,只要皇上最近宠幸,我就一定想办法把姐姐推荐给皇上的。” 兰贵人也看出来了。安德海弟弟是真心实意地要帮助他。她轻挪莲步,走过来,捧起安德海的头,在他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算作是对安德海的报答。 安德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异性,这样在他的头上亲吻过。安德海被兰贵人姐姐的一个吻,吻得差点幸福地眩晕过去。 太幸福了,这个吻是那样的轻,是那样的香,是那样的甜,这个吻让安德海足足回味了好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兰贵人姐姐竟然是这样一个内心世界丰富的人。 安德海不是不愿意帮忙,他是非常愿意,而且非常希望他的兰贵人姐姐能够坐上皇后的宝座,可是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德海想,就凭兰贵人姐姐的这个吻,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想方设法地要把他的这位姐姐由后台推到前台去。日后姐姐得势了,还能忘了当年她弟弟帮的忙。 兰贵人姐姐送给他的这个深情的吻,让他一辈子不能忘怀,他想兰贵人姐姐也不会把他轻易忘怀的。这姐弟情谊如此笃深,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的。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安德海这才下了血本,无论如何,要把兰贵人姐姐推到前台去。 此时的安德海已经是咸丰皇帝身边最宠信的太监了。他还有什么顾忌的呢。 一天晚上,皇帝用晚膳的时候,安德海又拿来银盘子,举起兰贵人的头牌,试探性地问皇上,要不要宠幸妃子。 咸丰皇上看都没有看头牌,说了个“去”字。 安德海失望了,看来又没有戏了。 皇上说:“这几天朕心里有点烦,太平天国的乱贼搅得朕夜不能寐,今天晚上朕那儿也不去,那个也不要。朕想在乾清宫静静休息一下。” 安德海只好退了出去,再凑机会。 用过晚膳后,咸丰皇在御花园散了一会儿步,就回乾清宫休息了。 安德海是侍寝太监,坐在咸丰皇帝的卧室门外,随时准备侍驾。 安德海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会儿盹,他不敢睡,怕皇上醒来随时叫他,他不答应,会受到惩罚。 安德海听见皇上还没有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像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安德海知道这几天皇上被内忧外患的事情搅得头昏脑涨,心烦意乱,忧心忡忡。 现在他在龙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安德海猜想,今天晚上皇上失眠了,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睡着的。需要有个人给催眠一下,他才能安然入睡。 安德海壮起胆子,关切地问:“皇上,您睡不着,要不唤一个妃子娘娘来侍寝?” 皇上没有应答,看来是有戏了。风华正茂的年轻皇上,漫漫长夜,不能入眠,能不想男欢女爱的事情吗? 安德海能体会出,此时皇上一个人漫漫长夜,不能入眠,难以打发时光,确实需要一个人伴他进入甜蜜的梦乡。 “要不,我给皇上唤个贵人来给您伴驾?” “免了吧,伴驾还要拿头牌,通知敬事房,三更半夜的,太麻烦了。” “皇上若想召妃子娘娘伴驾,这些事情奴才明天去补办。” 皇上没有说什么,不说什么就是同意了。 这正中安德海的下怀。皇上还没有来得及说要宠幸哪位妃子。安德海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兰贵人姐姐给推荐出去了。 “皇上可曾记得,皇后身边有个兰贵人,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要不把她唤来。” 一语提醒梦中人。安德海一提示,咸丰皇上想起来有这么个贵人。可惜,那天他只看到了背影,没看到正面。 背影留给他的印象还是美好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杨柳细腰。 “好吧,宣她进宫,伴驾。” “嗻。” 安德海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地,兴冲冲地向兰贵人姐姐处奔去。 第37章 兰贵人侍寝 经安德海这么一提示,咸丰皇帝想起来了,那回她和皇后聊得甚欢乐,还是他随口说了一句:“封她给贵人吧。” 咸丰皇上想起了她美丽的背影,心里也开始蠢蠢欲动。浑身突然有了强烈的反应,这些日子一直陪着皇后,也没有宠幸过其她妃子。 皇后的温柔乡里他几乎把其她妃子给忘了,今天既然安德海说了,就让他把这个兰贵人唤来侍驾,朕也好久没有体会到别样的温柔了。 安德海乐不可支,一路小跑的地来到坤宁宫兰贵人的住处。此时的兰贵人还对着微弱的灯光顾影自怜。她不知道她何时才能熬出个头来,虽然安弟弟答应得响响亮亮,要给她创造机会,让皇上宠幸她,可是这个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兰贵人还在遐想中,遐想着她挪动莲步,款款来到咸丰皇帝的身边,咸丰皇帝深情地注视着她,轻轻地站起来,把她揽在了怀中。她仰起头,紧闭着双眼,期盼着咸丰皇帝给她的额头落上一个甜甜的吻,就像他给安德海弟弟一样落上额头的吻。 “砰砰砰!”一阵急促而又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兰贵人无限美好的遐想。 她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深更半夜的,谁来敲门呢? 她有点害怕地,轻轻地走到门前,想听听外面是谁在敲门。 “姐姐,快开门,有好事了。” 门外突然传来弟弟安德海的声音,声音很轻,又很急促。 他知道安德海不敢大声喊,因为皇后就住在坤宁宫的寝室里,离这儿近,他怕惊动了皇后,不好交差。 兰贵人赶紧打开了门,把安德海让了进来,又把头探出去,看了看门外面,外面静悄悄地。她轻轻地关上门。 此时的安德海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是小跑着过来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他气喘吁吁地说:“兰贵人姐姐,快快打扮一下,皇上要宠幸你。” 兰贵人一听,感觉到是在做梦。 她问安德海:“哥哥,你说什么,皇上要宠幸我,是真的吗?” “是真的。快打扮一下。” 兰贵人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她呲牙咧嘴。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她又抓着安德海的胳膊,使劲地掐了一下安德海。 安德海被兰贵人掐得直呲牙咧嘴,可是他又不敢大声喊出来。 此时的兰贵人才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也不是虚幻。 她兴奋地不知道所措,忘了安德海催她赶紧打扮一番,她抱住安德海就在安德海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安德海。 安德海第一次被异性抱得这样紧,他能感觉到兰贵人的心跳,还有她隆起的,酥软的,令人销魂的胸脯。 安德海被兰贵人的胸脯挤压着,幸福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哥哥,这是真的吗,皇上要宠幸我?” 兰贵人还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安德海。此时安德海才清醒过来,皇上要宠幸兰贵人姐姐。他怎么还抱着兰贵人姐姐不放,吓得安德海一身冷汗。他赶紧推开兰贵人,让她快速打扮一番,立即随他去乾清宫侍驾。皇上还等着她呢。 安德海赶紧低声地说:“兰贵人听旨:皇上口谕,今晚到乾清宫伴驾。” 兰贵人精心打扮着自己,安德海有点等不及了。不断地催促兰贵人快一点,不然皇上等不及,要生气。 兰贵人打扮好后,跟着安德海急匆匆地向乾清宫走去。 一路上,兰贵人的心情既迫切又害怕。她还是处女,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这方面的经验一点儿也没有,万一侍奉不好皇上,让皇上不满意怎么办,岂不是前功后弃了。 再说,她从没接触过皇上,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使皇上喜欢。皇上召幸时,妃子要沐浴更衣,可她今天晚上是半夜三更被召幸,事发突然,该怎么办? 安德海怕兰贵人第一次被召幸,不懂规矩,出什么差池,就派了两个宫女陪伴。兰贵人心里很感激这两个宫女。 真正幸福来临的时候,兰贵人又有点怕了。 “安公公,我有点紧张,有点怕,怕伺候不好皇上。” “兰贵人,你放心。皇上是个宽厚仁慈之人,只要你大大方方,温柔体贴,尽心尽力去侍奉皇上,皇上他不会怪罪你的。” 兰贵人听完安德海的话,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今夜一定要把皇上伺候好,让皇上喜欢你,把你留在乾清宫过夜。以后你就可能来乾清宫的机会更多了,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机会给了你,就看你怎么把握。” 安德海又叮嘱了一番。 兰贵人明白了,能不能讨得皇上欢心,就在今晚上的表现了。 兰贵人在安德海的引导下,来到了乾清宫咸丰皇帝的寝室门前。她站下来,屏声静气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心情,走了进去。 兰贵人轻挪莲步,半含娇羞状,来到了咸丰皇帝的卧室。 一个宫女走过来,领着她去沐浴更衣。 兰贵人跟着这位宫女来到浴室,褪去外衣,躺在宽大的浴缸中,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把自己从上到下彻彻底底地洗了一遍,涂抹上香皂。 沐浴完毕,两位宫女给她拿过一个大氅,不让她穿内衣,用大氅把她紧紧都裹着,抬到了皇帝的龙床上,再把大氅轻轻地揭去,两位宫女悄悄地退出。 兰贵人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幸福的沐浴,她躺在床上,羞涩地闭上眼睛,幸福地等待着皇上宠幸。 她在想象着,宠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是一个多么庄严和神圣的时刻。这个庄严和神圣的幸福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 她在静等花开,静等皇上来摘她这朵美丽的牡丹花。 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的两颊飞起红晕。 咸丰皇上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兰贵人,两眼也直了。 兰贵人真的是个大美人,如清水出芙蓉。面如芙蓉,眉如柳叶,眼似秋波,肤如玉润,唇如涂珠,臂如白藕,浑身上下青春靓丽,流情溢浪。 咸丰皇帝越看越喜欢,几天来心烦意乱的情绪一扫而光。他轻轻地俯身上去,生怕破坏了这种美景。 兰贵人在这方面悟性很高,她很快就调整了方式,适应了环境,让咸丰皇帝飞速地进入到了妙不可言的佳境。 一夜风情自不必细说。 从这天晚上过后,咸丰皇帝迷上了兰贵人,夜夜要和兰贵人温存一番。兰贵人也是风情万种,柔情蜜意,让咸丰皇帝魂不守舍,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第38章 恭喜皇上,兰贵人有喜了 咸丰皇帝在龙床上享受着兰贵人的柔情蜜意,兰贵人也在咸丰皇帝的龙床上完成了少女与少妇身份的转变。 咸丰皇帝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兰贵人,越看越欢喜。他后悔自己错过了多少美好时光,遗憾早点没有发现兰贵人的风情万种,后悔兰贵人美人来得太迟了。 这天晚上,咸丰皇帝把兰贵人留在了乾清宫,没有让她回坤宁宫的厢房。咸丰皇帝怜香惜玉,舍不得让兰贵人离开。他要好好享受一下兰贵人的青春靓丽和柔情蜜意。 第二天晚上开始,连续一个多月,咸丰皇帝都点的是兰贵人的头牌。 兰贵人对咸丰皇帝的秉性逐渐了解了,以至于到后来了如指掌。她以最温柔的程度发挥着她的床上特长,温而不火,柔而不刚,既妩媚柔情,又激情四射,每回都是恰到好处,让咸丰皇帝飘飘欲仙,又欲罢不能。 咸丰皇帝私下也把兰贵人和皇后作了个比较。皇后温文尔雅,知书达理,雍容华贵,成熟稳重,但是热情不够,激情不够,难以放开。兰贵人虽然学识浅薄,身有俗气,但她情意绵绵,艳丽迷人,热情似火,那方面技艺又很娴熟,让他每回都能酣畅淋漓。 于是,咸丰皇帝自从宠幸了兰贵人后,就不想再宠幸其她妃子和贵人,他夜夜把兰贵人留在乾清宫伴驾,两个人纵芳情,吐莺声,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咸丰皇帝在和兰贵人享受鱼水之乐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与兰贵人激情四射的时候,竟然把大清江山交到了一个心机很深的女人手中。 她就是未来的慈禧太后,她心狠手辣,专制独裁,荒淫无度。 咸丰皇帝自从身边有了兰贵人,很少再去坤宁宫陪伴皇后,他对皇后的爱逐渐由原来的情爱转变成了后来的敬重。 咸丰皇帝逐渐对皇后失去了夫妻间的激情,只是对皇后产生了敬重。他隐隐约约地从皇后仁慈的品德上看到了他的皇额娘的影子,此时皇额娘的影子隐隐约约地出现在皇后身上。 渐渐地,咸丰皇帝和皇后的夫妻关系开始疏远,而且渐行渐远。一连好几个月,咸丰皇帝都不去坤宁宫,他只是与兰贵人厮守。 孩子是维系夫妻感情关系的纽带,咸丰皇帝很想要皇子了,可是由于咸丰皇帝和皇后夫妻关系的疏远,他们几乎很少有肌肤之亲,夫妻间缺少了肌肤之亲,怀孕的概率就越来越少,皇后最终没能怀上皇子。 其她嫔妃虽然偶尔也被咸丰皇帝宠幸一回,可是每次宠幸完,咸丰皇帝都会说“不留”。孩子还没有生根发芽,就被他活活地扼杀在母体的襁褓中。 有个嫔妃给敬事房私下里送了银子,做了手脚,想生个皇子,结果也是天不算人愿,生下了个公主,这个妃子哭了几天几夜,最后只能怨恨自己的肚皮不争气,生不出皇子来。 兰贵人可不一样了,夜夜享受到咸丰皇帝的宠幸。她夜夜伴驾,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出几个月,兰贵人的肚子就微微鼓了起来。 兰贵人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口味也变了。开始厌食,特别怕吃油腻的东西,用膳房送来的膳食,她看着就恶心,时不时地还呕吐。 兰贵人知道自己怀上龙种了,她的“那个”几个月也没有来了。 这天晚上,咸丰皇帝仍然不宠幸其她嫔妃,又揭了兰贵人的头牌,让兰贵人到乾清宫伴驾。 兰贵人知道最近咸丰皇帝离不开她,迷上了她。她就像迷魂汤,咸丰皇帝喝了她这碗迷魂汤,整天迷迷糊糊的,不知东南西北,就知道迷恋她。 吃罢晚饭,兰贵人就开始梳妆打扮,沐浴更衣,准备等安公公前来传旨,宣她进乾清宫伴驾。 安德海尽职尽责地为兰贵人和皇帝效劳,他看到自己物色的贵人被咸丰皇帝喜欢上,内心十分地高兴,他更希望兰贵人能够被咸丰皇帝平繁地宠幸,能够使兰贵人尽快地怀上龙种。 母凭子贵,如果兰贵人怀上龙种,登上贵妃的宝座,他安公公跑前跑后,立下了汗马功劳,兰贵人岂能忘记他,况且他们还是以姐弟相称的。 兰贵人能够荣升为兰贵妃,他安公公岂能不凭借兰贵妃飞黄腾达。到时候,凭借这层关系,他做个太监总管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安德海与兰贵人姐姐是心照不宣,各取所需,相互盈利,达到双赢目的。 今天晚上,咸丰皇帝又揭了兰贵人的头牌,安德海岂能不高兴。他恨不得咸丰皇帝夜夜宠幸兰贵妃,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只要咸丰皇帝夜夜耕耘,即使再贫瘠的土地上也会种出庄稼的。他还怕兰贵人姐姐怀不上孕。 安德海默默地祈祷上苍快把兰贵人姐姐赐给皇子吧。 安德海赶到坤宁宫兰贵人的住处,准备给兰贵人姐姐宣旨进宫伴驾的时候,却发现兰贵人姐姐趴在床沿上呕吐,说她胃里恶心。 安德海站在旁边,正想安慰一下她,不曾想,兰贵人一阵阵眩晕,“哇”的一声,吐了一口,可是吐出来的污物却不多。 兰贵人只好告诉安德海,说她胃里难受,似翻江倒海,今晚无法伴驾,请安公公回去禀告皇上。 安德海没办法,只得安排小太监将兰贵人扶上床休息,他着急忙慌地回乾清宫,给皇帝禀告。 咸丰皇上还在乾清宫焦急地等着他的可人儿兰贵人前来伴驾,可是却见安德海紧紧张张地走了进来。 “皇上吉祥,奴才刚才去接兰贵人进宫伴驾。可是到兰贵人住处,发现兰贵人呕吐不止,身体欠佳,不能前来伴驾,望万岁爷恕罪。” 咸丰皇帝听说兰贵人身体欠佳,胃里恶心,呕吐不止,就派安德海去传太医前去给兰贵人瞧病。 安德海领旨后,急匆匆地又赶到太医院,传咸丰皇帝口谕,让太医前去坤宁宫给兰贵人看病。 太医接旨后,匆匆忙忙赶到坤宁宫兰贵人的住处,此时兰贵人正躺在床上声唤不止,不时地恶心呕吐。 太医不敢怠慢,赶紧细细地给兰贵人把脉。太医一脸严肃地给兰贵人把了一会儿脉,忽然脸上露出笑容。 安德海看见太医脸上的笑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无比的激动和高兴,真是上苍开眼了,给兰贵人赐了一个龙种,就是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要是皇子,安德海这辈子就可以荣华富贵了。他可以凭借他和兰贵人姐姐的关系,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太医收拾好医包,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兰贵人的床前说:“恭喜兰贵人,您有喜了。” 安德海带着太医回乾清宫,去给咸丰皇帝禀告此喜事。临出门,安德海不忘给兰贵人姐姐挤眉弄眼一下,以示祝贺。 兰贵人也给安德海弟弟飞了个眉眼,表示同贺。 太医随安德海来到乾清宫咸丰皇帝的寝宫,安德海和太医跪在咸丰皇帝面前,安德海说:“皇上吉祥,恭喜皇上,兰贵人有喜了。” 咸丰一听,龙颜大悦,赶忙问跪在安德海旁边的太医,安德海所说是否可靠真实。 太医说:“禀告皇上,兰贵人是喜脉。” 咸丰皇帝一听,高兴极了。降旨,重赏太医纹银一百两,赏安德海纹银一百两,并赐给安德海玉如意一柄。 第39章 懿嫔生了,是个阿哥 听了安德海和太医的禀告,咸丰皇帝龙颜大悦,分别给两个人各赏上了一百两纹银。 咸丰皇帝能不高兴吗,他登基五年来,除了皇后,他宠幸过许多贵妃,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妃子能尽人意的,更别说皇后了,至今仍然没有开怀,令他失望和遗憾。 丽妃怀孕生育过,可是生了个公主,其她妃子,不要说生皇子了,就连一个公主都生不下。现在兰贵人不负朕望,给他怀上了,就是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他多么希望兰贵人给他怀的是皇子,圆了他的心愿。 当下,咸丰皇帝大喜,要去亲自看望一下兰贵人。 安德海说夜深人静,不便皇上前去探望兰贵人,可是咸丰皇帝高兴,非要去看看兰贵人,安德海没办法,只好陪同咸丰皇上前去看望兰贵人。 咸丰皇帝不顾九五之尊的礼节,由安德海引路,亲自前往坤宁宫兰贵人住处探望兰人。 咸丰皇帝来到坤宁宫,随着小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咸丰皇帝就踏进了兰贵人的小厢房。 兰贵人看见咸丰皇上进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床,跪安接驾。 咸丰皇帝示意身边的小太监搀扶起有身孕的兰贵人,让她继续躺在床上。 咸丰皇帝环顾兰贵人住的厢房,里面陈设简陋,有点寒酸,遂皱起眉头。心想这样简陋的屋子怎么能生皇子。随传口谕,将兰贵人移居储秀宫。 这样,住在东边坤宁宫附近厢房里的兰贵人就搬到了西边的储秀宫。 东边坤宁宫,西边储秀宫,几十年后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人们便称坤宁宫为东宫,储秀宫为西宫。 住进储秀宫的兰贵人,住宿条件改变了,心情也好了,又经过宫里一段时间的调养,肤色逐渐恢复了,变得红润起来。 咸丰皇帝派人去敬事房查看了记录,推算了兰贵人的预产期。预产期是年前、年后左右。为了兰贵人保胎,咸丰皇帝不再召兰贵人伴驾。 兰贵人怀孕的这些日子,虽然有其她嫔妃伴驾咸丰皇帝,但他还是忘不了兰贵人的柔情蜜意。细细回味这几个月兰贵人的伴驾,咸丰皇帝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兰贵人的风情万种,娇美艳丽,使他尝尽了作为男人的快乐和愉悦。现在哪个妃子也不及兰贵人的娇艳欲滴,也不及兰贵人那样的柔情蜜意,让他能够达到那种忘我的境界。 咸丰皇帝隔三差五就派安德海过去慰问一下兰贵人,听听她还有什么要求,还需要什么,然后去告诉内务府,满足兰贵人的一切要求。 安德海奉皇上口谕,每天都去探望兰贵人,两个人明处是主子与奴才的关系,暗地里却以姐弟相称。 兰贵人的妊娠期过去了,不恶心了,胃口大开,不消几日,便吃得白白胖胖。 兰贵人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她走起路来,大腹便便,行动不便,因此懒得出门,整日呆在储秀宫,调养身子,静等龙种出世。 每当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兰贵人都会默默地对着天空祈祷:求求老天爷保佑我吧,让我生个阿哥吧。如果老天爷有眼,让我生个阿哥,日后我定会好好报答老天爷的大恩大德,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一天,安德海又来探望兰贵人。见宫女们不在,就偷偷地跟兰贵人说:“姐姐,你快要生了,要不我带你去太庙给菩萨烧炷香,以求菩萨保佑姐姐生个大阿哥。” 兰贵人一听,非常赞同安德海弟弟的主意。兰贵人派小太监去找算命先生挑了个黄道吉日。黄道吉日那天,兰贵人和安德海带着几个太监和宫女去太庙给菩萨烧香。 进了太庙,兰贵人跪在菩萨面前,虔诚地给菩萨烧了几炷香。心里默默念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求您保佑我叶赫兰儿,生个儿子,让他长大后能够登上皇位,一统大清江山。如果您圆了兰儿的许愿,兰儿一定会日后给你重塑金身。 安德海立在兰贵人的后面,双目紧闭,心里也在默默地祈祷:菩萨,求求您啦,求求您大发慈悲,保佑兰贵人生个阿哥吧! 兰贵人和安德海一行人从太庙回来,兰贵人就感觉到腹中胎儿在不停地踢打着她的腹部。 兰贵人说:“小冤家,你这么小就不听话,为娘的把你生下来,你还不把娘吃了不成!” 兰贵人的这句话虽然是戏谑腹中的胎儿,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出生后,确实是这样,一直跟她过不去,做事一直与她背道而驰,搅得她心烦意乱。 咸丰皇帝盼子心切,唯恐兰贵人出事,他也屈尊亲自到太庙上香,祈求菩萨保佑兰贵人生个大胖阿哥,圆了他的心愿。 咸丰皇帝在太庙抽了一卦,卦辞说:上天赐他一皇子,只是皇子不愿意贵人为母。 咸丰皇帝被卦辞提醒,立刻大彻大悟,回到宫中,立马封兰贵人为懿嫔,嫔仅次于妃。 兰贵人因为怀孕从坤宁宫厢房搬到了储秀宫,现在又被咸丰皇帝封为懿嫔,轻而易举地升了一级,她尝到了母为子贵的甜头。 其实,咸丰皇帝在太庙抽的那一卦,是安德海设的套,是他事先找人安排好了的。他只是为了帮助兰贵人不断地升迁,也是在为他自己以后的升迁铺路。 懿嫔兰儿还不满足这些,她对咸丰皇帝说,她一个人很孤独,想把她的母亲和妹妹接到宫里来陪她,陪她说说话,唠唠嗑。 咸丰皇帝怕懿嫔心情不好,影响胎儿发育,就传口谕,让安德海派人去懿嫔的家乡把懿嫔的母亲和妹妹接到了宫中,陪懿嫔聊天唠嗑,解闷儿。 懿嫔的母亲来到懿嫔的身边,常常对懿嫔唠叨:“兰儿啊,你怀的可是龙种,不同于一般人,你可一定要注意保养身子,要吃好啊,你吃好了,腹中的皇儿营养才能跟上,生下的皇儿才能白白胖胖。你只要生下皇儿,你一生什么都有了,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兰儿明白,娘你就别愁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看,我每天不还有皇上派来伺候我的宫女吗。” 母女俩的谈话,情真真,意切切,都希望出生的孩子健康快乐。 懿嫔就要临产了,这些日子,除了咸丰皇帝,懿嫔焦急等待外,再剩下的一个人就属安德海了。他每天茶不思,饭不吃,心里一直在担心,懿嫔能不能生出个皇子来。这可是他费尽心机,苦心经营了好几年的事。他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前程似锦,就看懿嫔的肚皮争气不争气了。 公元1856年4月27日,储秀宫里一声石破惊天的哭声响彻云霄,哭声划破了紫禁城上空,懿嫔产下了一个男婴。 婴儿的哭声清脆,洪亮。 一个宫女边跑边叫:“懿嫔生了,是个阿哥、阿哥。” 第40章 懿嫔的高光时刻 咸丰六年三月二十三日午时,紫禁城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哭声清脆悦耳。伴随着哭声,一个宫女疯疯癫癫地边跑边喊:“懿嫔生了,懿嫔生了,懿嫔生了个阿哥。” 听到这个喊声,整个紫禁城沸腾了,咸丰皇帝的皇子出生了,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咸丰皇帝大婚以来,一直没有龙脉,直到今天,懿嫔终于给咸丰皇帝生下了一个阿哥,整个紫禁城的人谁能不高兴呢。 咸丰皇帝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自己九五之尊,迫不及待地屈驾前往储秀宫,去看自己的皇子。 到了储秀宫,咸丰皇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向懿嫔的产房冲去。皇后赶紧伸开双臂揽驾,不准让他进产房。可是,皇后哪里能拦得住,咸丰皇帝粗暴地拨开皇后的双臂,直戳戳地进了产房。 众人见万岁爷驾到,连忙跪下,高呼:“万岁吉祥,恭喜万岁!” 咸丰皇帝说:“免礼,平身。你们都忙你们的活去,朕看看皇子就走。” 咸丰皇帝进来后,满脑子都是龙子,他也顾不上问懿嫔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而是直接从姥姥的怀中接过婴儿,亦或说是从姥姥的怀中抢过婴儿,仔仔细细地看着婴儿。 他看了一会儿,还不满足,生怕大家是在哄他,就又打开包裹孩子的褥子,看了一下孩子的裆部,确实那儿长着个小鸡鸡,咸丰皇帝这才放心了。确定懿嫔给他生了个阿哥,咸丰皇帝激动的情绪才算稳定了一些,心情才算平复了一些。 咸丰皇帝抱着婴儿,激动地热泪盈眶。他也不怕别人笑话了,只是不断重复地说:“是阿哥,确实是阿哥。” 姥姥害怕孩子受惊,赶忙从咸丰皇帝手中接过婴儿,放到了懿嫔的身旁。 此时咸丰皇帝才想起了他的心爱的懿嫔,他冲着懿嫔幸福地挤了挤眼睛,好像在说:“辛苦你了,谢谢你给我生了个皇子,我有继承人了。” 咸丰皇帝能不高兴吗,自他登基以来,众嫔妃中只有丽妃生过一个公主,后妃十八个人,再没有一个人生育过,这在历史上也属罕见,这也是咸丰皇帝内心最纠结的事,心里解不开的一个心结。 现在懿嫔给他生了一个阿哥,解开了他的心结,他再也没有纠结的事了。他能不高兴吗! 懿嫔生的这个皇子,就是后来的同治帝,他是中国皇宫中出生的最后一位皇帝。从此后,皇宫中再没有出生过一个皇子,同治皇帝的出生给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王后继人划上了一个句号。 咸丰皇帝看完皇子后,心满意足地走了,回乾清宫睡觉去了,这回可以心满意足地睡回大头觉了。 安德海也和咸丰皇帝一样高兴,他和懿嫔多少次默默地祈祷,祈祷上苍开眼,让懿嫔生个大胖小子,今天终于圆了他们两个人的梦。 安德海屁颠屁颠地跟着咸丰皇帝回乾清宫了。他到了乾清宫,头搁在枕头上就睡着了,这几天够累的了。懿嫔生孩子,把他折磨得已经精疲力尽了,浑身连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懿嫔生下了一个阿哥,他也心满意足了。 咸丰皇帝盼望已久的皇子终于降生了,他的心愿终于实现了。第二天。咸丰皇帝回到宫中,就降旨,开始嘉奖各路人马。 他晋封懿嫔为懿妃,安德海也升了职,储秀宫的太监们也都升了职。他还任命宫中的谙达张文亮为“大阿哥下八品官职谙达。” 至于宫中的宫女,接生婆自不必说,都受到了重赏。 一时间,整个紫禁城里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人人脸上乐开了花。 懿妃生了皇子后,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根据宫中的规矩,她不需要亲自去给皇子喂奶,皇子自有指定的专任奶妈去喂奶。 小皇子的奶妈是正黄旗的一位贵族妇女,她刚刚生完孩子才一百多天,奶水非常富足,而且质量好。她被内务府指定为小皇子的专任奶妈,负责小皇子的吃奶。 她的孩子被送出宫外,寄养在别人家,由其她人去喂养。 奶妈是个宽厚仁慈,通情达理的贵族妇人,她毫无怨言,不辞辛劳地精心照顾着小皇子,细心呵护着他的生活。 懿妃再不需要考虑小皇子的吃奶问题,太医给她开了断奶的中药,一副中药喝下去后,当天她的奶乳便回了。 懿妃吃了太医的药,皇子又不在身边,不需要照顾皇子,仅仅十来天的时间,懿妃就恢复了精神状态,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又散发出青春靓丽的光彩。 可谓光彩照人,熠熠生辉。 小皇子和懿妃隔开了,虽然懿妃这儿显得冷冷清清,小皇子那边显得热闹非凡,可是,谁也不敢怠慢懿妃,她现在可是咸丰皇帝的功臣,没有她的付出,哪里会有咸丰皇帝的皇子? 懿妃处在了人生的高光时刻,在幸福的巅峰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懿妃生了皇子后,储秀宫一下子热闹起来,原来宫里只有两三个太监和宫女,现在一下子多出了好几个太监和宫女。 人多眼杂,安德海和兰姐姐的地下互动一下变得不可能了。 以前,储秀宫宫女和太监少,安德海可以和这些人打的很熟,来去自由,自己有了什么苦恼事,也可以敞开心扉给兰姐姐倾诉一番,现在不行了,安德海非常郁闷。再加上兰姐姐还在月子里,是不允许随便见男人的。 自从懿妃生了阿哥过来,安德海就没有机会跟懿妃单独相处过,安德海一肚子的话无处去诉说。关于懿妃的事情,他也只能通过宫女们口中的闲言碎语中知道一星半点儿。 其实,在安德海思念懿妃的时候,懿妃也在思念安德海,他们这种在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姐弟情,还真有那么一回儿姐弟情分。 安德海想,不知道姐姐懿妃现在恢复得怎么样啦,面色红润了吗,有时候安德海也担心,懿妃生下皇子,说不定以后就会成为皇后。 她现在得势了,受宠了,她还会想不想我这个小弟弟?安德海的心中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这是他现在无法打开的心结。只有见了他的兰姐姐懿妃,当面问个明白,他的这个心结才能解开。 殊不知,懿妃也一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安德海,她不知道安德海最近怎么样啦,好着里吧?要不是她的这个好弟弟安德海的帮助,她怎么会有今天的荣华富贵,怎么会得到咸丰皇帝的青睐和厚爱呢? 懿妃心里默默地说:小弟弟,耐心的等着,等姐姐出了月子,有了见面的机会,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姐姐一定会给你发个大红包的。 第41章 久别胜新婚 安德海每天都在期盼着能够见到他的兰姐姐。可是事与愿违,就是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兰姐姐,现在的懿妃。 兰儿也一样,她也在日思夜想地期盼着能和她的安哥哥一诉衷肠。可是,两个人就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四月二十八日,咸丰皇帝的小皇子过满月了,紫禁城里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喜庆小皇子过满月。 咸丰皇帝下旨,各宫嫔妃都到储秀宫参加小皇子的满月宴,不得缺席。 一大早,懿妃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现在门前,迎接前来参加小皇子满月喜宴的各宫嫔妃、王公贵族、文武大臣和亲朋好友。 懿妃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显得越发年轻漂亮了。她现在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特有的成熟美。她具有少女不曾拥有的那份少妇的美,多了几分妩媚,少了几分清纯。 她在储秀宫中,鹤立鸡群,招人惹眼。少妇的那种勾人魂魄的风韵全部显露出来了。身体前凸后翘,袅袅娜娜。她的脸上荡漾着迷人的笑容,咸丰皇帝越看越喜欢。 当然今天的主角并不是这位懿妃,而是懿妃生的儿子,他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小皇子躺在襁褓中,甜甜地微笑着。 按照习俗,今天的小皇子要剃头。内务府选派了一位内殿太监前来给小皇子剃头。小皇子的姥姥,懿妃的母亲,抱着小皇子,坐在一把太师椅中。 太监小心翼翼地给小皇子剃头。小皇子好像很配合剃头匠,在整个剃头过程中,小皇子居然一声也没有哭,只是不停地东张西望。 剃头匠非常担忧,害怕一不小心,给小皇子的头上划开口子,那可是掉头的事儿。还好,毕竟他是多年的剃头匠了,分寸把握得很好,不一会儿,就把小皇子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了。 小皇子剃了头,大大的脑袋,就像一个发亮的小灯泡,很是好看,又很精神。 虽然小皇子只有一个月,可他看上去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特别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非常酷似父皇咸丰皇帝。 咸丰皇帝看着自己的小皇子,喜上眉梢。看着小皇子小脸蛋上甜甜的微笑,他禁不住诱惑,从小皇子姥姥的手中接过小皇子,抱着小皇子,在他稚嫩的脸上轻轻地吻了几下。 看着咸丰皇帝笨拙地抱着小皇子,又在小皇子小脸上亲了几下,众嫔妃、王公贵族、文武大臣都笑弯了腰。 众嫔妃笑了,懿妃就越加高兴,越加觉得自豪。她想,你们这么多的嫔妃,都没有一个人能给皇帝生下一个皇子,只有我最有本事,给皇帝生下了一个小皇子。 懿妃想到这儿,内心就无比的自豪和喜悦。 按照满族的习俗,孩子过满月,孩子的父亲要给孩子起名字。当然咸丰皇帝也不例外。今天他要给自己的小皇子起名字。 其实,在小皇子生下不久,咸丰皇帝就开始着手考虑给小皇子起名字的事了。他一直在推敲,给自己的小皇子起个什么名字才最好。 按辈分,咸丰皇帝儿子的这一辈应该用“载”字做辈分。咸丰皇帝非常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长大后能够仁慈、宽厚、淳朴。 想起自己当年能够博得父皇道光皇帝的喜欢,在六个皇子争权夺利中胜出,顺利地接替父亲皇位,最主要的就是他在父皇的两次考核中,他都是以仁慈,宽厚取胜的。 因此,咸丰皇帝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够像他一样,长大后仁慈、宽厚,继承他的皇位后,能够以仁德治天下。 综合这样的考虑,咸丰皇帝给他的小皇子起名为“载淳”,意思就是希望儿子养成纯朴仁孝的美德。最后小皇子起名载淳,全名就叫爱新觉罗载淳。 在小皇子满月的这一天,安德海总算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兰姐姐,可是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兰姐姐比过去漂亮多了,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的少妇美,特别诱人。 安德海看着兰姐姐成熟的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多想跑过去,抱着自己的兰姐姐好好亲亲。可是,这些只能是幻想,只能是一种奢望,一种无法实现的美好憧憬。 懿妃也看到自己的安弟弟了,同样,她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安德海,他们不能像往常一样,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互诉衷肠。 两个人只能用目光远远地看着对方,用目光传情,用目光交流,用目光彼此问好。 这一天,他们在众多目光的监视下,没能够搭上一句话,两个人都有些遗憾。 小皇子满月过后,安德海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能够和自己的兰姐姐见上面了。 直到小皇子载淳百日子的那天,安德海才算真正见上了自己的兰姐姐一面。 那天,咸丰皇帝的小皇子载淳过“百日子”,俗称“百禄”,储秀宫仍然是张灯结彩,喜气盈门,热热闹闹的一天。 晚上,忙了一天的懿妃,实在乏得不行了,就早早地沐浴之后,上床休息,准备睡觉。 懿妃刚刚准备休息的时候,安德海带着几个小太监来了,他们进门就说:“懿妃娘娘接旨,传皇上口谕,今晚到乾清宫伴驾。” 懿妃赶紧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接旨。 安德海宣完旨,说:“懿妃娘娘请起。” 懿妃站起来后,与安德海的眼光碰在了一起,四目相对,不知是喜还是悲。 安德海也一样,看着自己多日不见的兰姐姐,内心无比激动。他多想冲上去,抱着兰姐姐好好亲亲,说说话。 当然,兰姐姐也是一样的心情,满含深情地看着安德海弟弟。 不过,有其他太监在场,两个人只能默默地看着对方,不能做出任何过于亲昵的动作,只好用眼睛交流彼此内心的相思。 懿妃打扮了一番,跟着安德海和小太监出门,前去乾清宫伴驾。 自从懿妃怀孕后,一直到小皇子百日子,咸丰皇帝就没有宠幸过懿妃,好不容易挨过小皇子百日子,咸丰皇帝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太想懿妃了,一想起在懿妃怀孕前和她一起度过的那段美好岁月,咸丰皇帝就回味无穷。 如今儿子已经满月了,他对懿妃更加思念,思念以前和懿妃在一起的日子,那种和懿妃的肌肤之亲,使他无法忘怀。 懿妃听说咸丰皇帝今晚要宠幸她,她也是迫不及待了。自从怀孕后,她就没有和咸丰皇帝有过肌肤之亲了。这么长时间,她有点受不了了,坚持不住了。 她生完孩子后,经过一百天的调理,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内心的欲望特别强烈,她也非常渴望咸丰皇帝宠幸她。 在去乾清宫的路上,因为有两个小太监陪行,安德海和懿妃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和机会,两个人只能用眼光彼此交流着自己对对方的思念。 偶尔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 “安公公,这些日子可好吧,我生了小孩子,可把你也忙坏了。” “谢谢懿妃娘娘的牵挂,奴才给娘娘恭喜了。懿妃娘娘真了不起,给皇帝生了个皇子,您是大清的功臣啊!” “安公公过奖了!我能生下小皇子,还是皇上的功劳,没有皇上对我的宠幸,我哪有那本事啊!” “懿妃娘娘,从您的神情气色看,您比过去越漂亮了!以后奴才还得靠懿妃娘娘的大力扶持和帮助。请懿妃娘娘以后在皇上面前为奴才多多美言几句。” “那是一定的。懿妃没有安公公的帮助,哪会有我的今天啊!” 安德海和懿妃娘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乾清宫。 懿妃一到乾清宫,就急不可待地去见咸丰皇帝。 久别胜新婚。这一夜,两个人缠绵悱恻,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颠鸾倒凤,诉不尽的情,道不完的相思。 一夜无眠,两个人尽情宣泄。 第42章 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咸丰皇帝儿子载淳的出生,给咸丰皇帝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和情调。咸丰皇帝只要有闲暇时间就会来储秀宫看望他的儿子载淳,抱抱他的儿子,享受一下凡人的天伦之乐,其次还可以和懿妃共享二人情爱世界的快乐。 懿妃在没有生孩子以前,她身上有的只是一种少女的青涩的美丽,现在生完孩子,懿妃越加漂亮了。 她的这种少妇的成熟美,就像秋天熟透了的紫葡萄一样诱人,看着使人垂涎欲滴,想入非非,都想去尝尝。 咸丰皇帝被懿妃这种成熟的少妇美诱惑得忘乎所以,再加加上懿妃那种极具诱惑力的勾人心魄的魅力,使咸丰皇帝看着懿妃就想蠢蠢欲动。 懿妃也一样,每回对咸丰皇帝都极尽之能事,尽情施展她的技艺,让咸丰皇帝畅汗淋漓,尽情释放。懿妃的每一次才艺展示,都会使咸丰皇帝销魂殆尽,欲罢不能,只想和她长厮守。 咸丰皇帝在小皇子面前更是失去了皇帝应有的威严,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慈父,抱着小皇子享不尽的人生快乐。 这天,咸丰皇帝来到储秀宫,正赶上小皇子午睡刚刚醒来,懿妃正慈爱地抱着小皇子,引逗着小皇子,小皇子小小的脚丫子在母亲的怀里胡乱地蹬着。 咸丰皇帝看着在懿妃怀中咯咯笑着的小皇子,无比欣慰。小皇子一边笑着,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小手,撕扯着母亲的衣服。 咸丰皇帝情不自禁地从懿妃怀中抱过孩子,揽在怀里,开始引逗孩子,逗孩子开心。 小皇子看着自己的皇阿玛,作着鬼脸,在引逗他,也迎合着皇阿玛,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咸丰皇帝把小皇子高高地举起来,架在他的脖子上,懿妃赶紧阻止咸丰皇帝,不要这样做,生怕把孩子吓着。 就在懿妃伸手去抱骑在咸丰皇帝脖子上的孩子的时候,不识相的小皇子这时不偏不倚地在咸丰皇帝的脖子里撒了一泡尿。 这可吓坏了旁边的宫女和小太监,他们赶紧跪下,说:“女才该死,奴才该死。万岁爷息怒。” 太监和宫女们吓得脸色煞白,头也不敢抬,太监和宫女们等着皇帝发怒。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皇上发怒生气。他们这才敢偷偷地抬起头来瞄一眼咸丰皇帝。 此时的咸丰皇帝不但没有生气,没有发怒,反而是咧着嘴,开怀大笑。 旁边的懿妃赶紧从咸丰皇帝的脖子上抱下小皇子。嗔怪小皇子说:“看看,你这个不懂事的小冤家,把您的阿玛尿了一身。” 咸丰皇帝看着招人喜欢的小皇子和可爱的懿妃,笑着说:“抱小儿,尿一身。这小儿的尿怎么这么香!” 咸丰皇帝这么一说,太监和宫女才放心了,他们也被皇帝的话惹得哈哈大笑。 咸丰皇帝看见他们还跪着,说:“免礼吧!” 俗话说:“狗养的狗疼,猫养的猫疼,不养不疼,谁养谁疼。”这句话一点儿也不错。 咸丰皇帝乃九五之尊,岂能容许他人在自己的脖子上撒尿。可是面对自己的小皇子,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可见,儿子载淳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举足轻重的,别人是无可替代的。 现在咸丰皇帝只有一儿一女,一个是丽妃生的公主,一个是懿妃生的儿子。公主比儿子大一岁,咸丰皇帝现在是儿女双全,一对儿女承欢膝下,他感受到做父亲的滋味是多么的幸福美好。 他享受到了人间的天伦之乐,他很满足和幸福。 咸丰皇帝在储秀宫享受到了孩子和懿妃给他带来的快乐,逐渐临幸坤宁宫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甚至到后来,一两个月也不去一回坤宁宫,不去宠幸皇后。 他整天就呆在储秀宫与懿妃恩恩爱爱,你情我侬,感受着懿妃的柔情蜜意,早已把皇后忘在了脑勺后。 有时候偶,吃罢晚饭,咸丰皇帝和懿妃牵着小皇子的手在御花园里散步,享受着他们的三人世界,享受着人间最纯朴的,普通夫妇应有的家庭欢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晃就是几年。小皇子也能下地跑了。咸丰皇帝对懿妃的新鲜感也过去了,过了爱情的保质期。他渐渐失去了对懿妃的依恋,逐渐对懿妃开始疏远起来。 由原来的夜夜留宿储秀宫,变成一月半载不在储秀宫留宿,也不再宠幸懿妃了。 正值懿妃成熟美丽的时候,咸丰皇帝却开始疏远她,对她的撩拨视而不见。 懿妃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感觉到自己地位有所下降,这种情况不得不引起她的警惕。 她不能没有咸丰皇帝,也不能让咸丰皇帝从她的身边离开。如果她离开了咸丰皇帝,就是离开了权力中心。她的人生目标才刚刚起步,离最终目标还相差很远哩。 她不能无视咸丰皇帝对她的疏远,她必须采取措施,把咸丰皇帝拉到她的身边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把咸丰皇帝抢回来,拉回到她的身边。 懿妃立刻派人找来了她的弟弟安德海,商量对策。 其实,安德海也早已看出端倪来了,只是没有机会向懿妃姐姐提醒。他心里也急得像猫抓似的。如果懿妃在咸丰皇帝跟前失去宠爱,那么,不仅仅懿妃是受害者,他也是最大的受损者。 安德海心里极端的恐慌。懿妃也是非常的焦虑。 他们两个联手奋斗,千辛万苦才有懿妃的今天,马上就要到手的荣华富贵,不能在这关节眼上付之东流。 他们两个需要联手出击,把咸丰皇帝夺回到懿妃的身边来。 现在懿妃姐姐派人来找他,他就急匆匆地赶到懿妃姐姐的储秀宫,和懿妃姐姐姐商量对策。 安德海说:“兰姐姐,小弟以为,现在能拴住皇帝心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你再给皇帝生一个孩子。现在大阿哥已经三岁多了。你不再需要过多地去照顾他。皇帝那么喜欢孩子,你再生一个,皇帝一定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来的。” 安德海的话说到了懿妃的心坎坎上,她何尝不想再生一个孩子呢。可是,现在咸丰皇帝都不来储秀宫了,再也不宠幸她了,她和谁去怀孕呢,她是有苦说不出。 懿妃真想对安德海说,近来咸丰皇帝对她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不知道是她老了,不漂亮了,还是她在咸丰皇帝肌肤之亲上不够热情火辣,咸丰皇帝对她没有了激情。总之,最近一段时间,咸丰皇帝好像是故意在回避她。 懿妃对安德海能说什么呢? 懿妃想,她才二十几岁啊,现在正是光彩照人的时候,就像秋天熟透了的紫葡萄,让男人们垂涎欲滴。难怪咸丰皇帝对她这颗熟透了的紫葡萄不感兴趣,失去了激情,多么的让人不可思议。亦或是咸丰皇帝已经玩腻了她,不再想和她玩了。 其实,懿妃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虽然她和咸丰皇帝有了肌肤之亲,给他生了皇子,可是她根本不懂咸丰皇帝的心思,不了解咸丰皇帝,她只是肉体上得到了咸丰皇帝,而在精神上,她还没有完完全全得到咸丰皇帝。 咸丰皇帝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谜,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咸丰皇帝的心思他不懂。 而咸丰皇帝却在她的身世上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个大秘密就是咸丰皇帝疏远她的直接原因。 第43章 安德海弟弟想死你了 懿妃虽然和咸丰皇帝生活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咸丰皇帝的心思懿妃却不懂。 她并不很了解咸丰皇帝,而咸丰皇帝对她却很了解。咸丰皇帝起先和懿妃在一起,完全是情欲地发泄,是青春荷尔蒙内分泌所致。 后来,他们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咸丰皇帝贪恋懿妃的身体,贪恋她对情欲的释放方式,被她迷惑着了。 后来,懿妃给他生下皇子,他很高兴。可是,渐渐地他和懿妃交往的过程中,对懿妃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咸丰皇帝经过长期地细心观察,仔细研究,他发现懿妃和其她嫔妃不一样,她与皇后更不能同日而语,她有很深的心计,有很大的野心。 她的目的不只是简简单单地做一个妃子,或者贵妃,她的野心可能比这些还更大更远。 在他了解到懿妃的身世后,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懿妃是是叶赫的后代,咸丰皇帝的心中就有了阴影。 他记起了祖训。 努尔哈赤曾留下遗训:灭建州者叶赫,爱新觉罗氏不得与叶赫那拉氏通婚。 祖训是不能违背的。 当时他是情欲占了上风,贪婪懿妃的身体欲望冲昏了头脑。 如果他在第一次宠幸懿妃的时候,问一句“兰贵人姓什么”,也许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大错,可是由于他当时的疏忽,已经晚了。 现在当他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迟了,小皇子载淳已经出生了。他只能面对现实。 他把这些复杂的心思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竭力去维护懿妃的尊严,不去揭穿她的谎言,他把更多的爱给了自己的儿子,把对懿妃的那份深情转移到了儿子身上。 咸丰七年二月,仁慈宽厚的康慈皇太后,在不知真相,不了解懿妃的为人处世情况下,被她的假象所迷糊。 她极力去建议咸丰皇帝,说懿妃给皇帝生了皇子,给爱新觉罗家族立了大功,功不可没,建议给懿妃加封“贵妃”,咸丰皇帝没有表示异议,同意了皇后的建议,降旨给懿妃加封“贵妃”。 懿妃从此又荣升了一级,成为懿贵妃。可是,在咸丰皇帝的心里,懿贵妃的形象远没有以前兰贵人的形象完美和高大。 咸丰皇帝心中总有一点深深的遗憾,此生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作了贵妃的兰儿尽管在感情上有所失落,但是在精神上却得到了鼓励,她由懿妃变成了懿贵妃。 其实对于懿贵妃来说,感情上的空虚和不完美算不了什么,她没有多大的在乎,她更注重和在乎的是她在后宫的地位,她想不断地往上爬,爬到最上面去。 既然咸丰皇帝对她疏远了,冷落了。但她可以从自己的儿子身上打开突破口,获取更大的地位和权力。 懿贵妃现在把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虽然儿子现在有小宫女、太监、保姆等一些人照料,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去照顾。但是儿子是她亲生的,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她还是天天亲自去看一下儿子,看看儿子的生活,看看儿子过得愉快不愉快。 懿贵妃对儿子的钟爱,其实偏离了母爱的轨道。 她不像其她母亲疼爱自己的儿子一样,其她母亲疼爱她们的儿子,只是希望她们的儿子一生不图大富大贵,只求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懿贵妃疼爱她的儿子,是变味了的母爱,是另有所图的。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快快长大,长大后,能够顺利地继承皇位,能够一统大业,把她扶上皇太后的宝座。 鉴于这种宠爱和疼爱,懿贵妃对儿子的教育就很严厉,甚至可以说是苛刻至极。 懿贵妃对儿子的过于严厉,已经给三岁的儿子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阴影,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每每看见自己的皇额娘来看他的时候,他就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小小的孩子对他的皇额娘很是反感和恐惧。 懿贵妃怎么也想不通,竟然自己的儿子对她也不待见。 这些不顺心的事情,她能跟谁诉说呢?只有给理解她,关心她,支持她的弟弟安德海诉说,给其他人是不能诉说的。 在宫里,只有安德海是她最忠实的奴才和狗腿子,也是她最贴心的人。安德海也是她诉说衷肠的最佳人选,也是她能够放心地倾吐真情的人,也是她最忠诚和诚实的铁杆听众粉丝。 这天,两个宫女和一个小太监领着儿子载淳去皇太后那儿玩,储秀宫里剩下不多的几个宫女和太监。懿贵妃发现这是和安德海诉苦的好机会,就打发一个小太监去找安公公,说懿贵妃想吃荔枝,让安公公给她送些来。 懿贵妃点名要安公公亲自送过来。小太监就着急慌忙地去给安公公传懿贵妃的话去了。 安德海听了小太监的话,心里就明白了,是懿贵妃想他了,要有话跟他诉说。 安德海不敢怠慢,拿上懿贵妃爱吃的荔枝,急匆匆地向储秀宫懿贵妃的住处赶来。 安德海赶到懿贵妃的住处,给她呈上了她爱吃的荔枝。 懿贵妃和安德海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就明白了对方心里想的事。 懿贵妃摆了摆手。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说:“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和太监乖乖地退了下去。 看见宫女和太监都退下去了,安德海才大胆地说:“懿贵妃姐姐,安德海弟弟想死你了。” 懿贵妃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热情似火地迎接安德海,而是一脸不高兴。 “安公公,你可来了。” 安德海一看今天的懿贵妃姐姐不像平时一样,就知道她心里有不高兴的事。 “兰姐姐,你可知道,不是弟弟不前来看望你,而是宫中耳目太多,人多嘴杂,不好跟姐姐说话,怕给姐姐惹来麻烦。” 其实,安德海和懿贵妃在宫中走动频繁,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宫里的宫女,小太监还有老妈子都知道了,早有了闲言碎语,遗憾的是只有咸丰皇帝和皇太后不知道。 这些人都知道安德海是咸丰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谁也惹不起,不敢惹,才不敢传闲话说出来。他们怕说出来,万一传到万岁爷咸丰皇帝的耳朵里,可就脑袋保不住了。 咸丰皇帝平日里有事务缠身,根本不在乎宫中太监、宫女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还有他们之间的婆婆妈妈的关系,所以安德海和懿贵妃的关系至今安然无恙,咸丰皇帝根本不知晓。 “我也知道你忙,知道你为我担心,不敢来我这儿,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是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要跟你商量一下。可有苦于我们无法光明正大地见面,我心里憋屈得很呐。” 安德海看着懿贵妃姐姐一脸无奈,他也开始心疼懿贵妃姐姐了。 安德海看了看懿贵妃姐姐,用满含祈求的眼光说:“姐姐,你现在就给安德海弟弟说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安德海弟弟会为你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坚定的目光,开始给安德海诉说起来。 第44章 想把妹妹嫁给七王爷 懿贵妃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去诉说,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可以给自己的安德海弟弟诉说一番了。 懿贵妃哭哭啼啼地给安德海诉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咸丰皇帝对她的疏远和感情上的冷漠,她怀疑咸丰皇帝不再爱她了。 她说她不能失去咸丰皇帝,失去咸丰皇帝,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面对生活,勇敢地生活下去,咸丰皇帝和皇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不能没有他们。 现在她面临的窘迫是,咸丰皇帝对她感情上的冷漠和疏远,小皇子对她的不尊不敬,甚至有意和她作对。 这些烦恼的事,使她痛苦不堪。 安德海免不了要给懿贵妃耐心地安慰一番,鼓励她不要气馁,慢慢地去用她火热的心感化咸丰皇帝,感化小皇子,相信好事多磨,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懿贵妃给安德海哭诉了一阵子,又开始唉声叹气地说,她的妹妹现在年纪也大了,至今未婚,还不知道将来会花落谁家,她正替母亲愁着呢。 安德海安慰懿贵妃说:“姐姐的妹妹,何愁嫁不出去,她一定也和姐姐姐一样貌美如花,青春靓丽,谁家的少爷娶了她,那还不是把七仙女娶回家了,不知道他家积了几辈子的阴德了,幸福死了。” 懿贵妃被安德海的这些恭维话惹笑了,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安德海弟弟,想不到你这么会说话,你可把我妹妹夸得跟七仙女下凡一样。可惜你是个太监,不然我就做主把我的妹妹嫁给你,让你做我的妹夫。像你这样善解人意的人,真是天下难寻啊!” 安德海说:“姐姐过奖了,安德海就是一个不中用的奴才,岂敢想这样的美事。姐姐真是高看安德海了。你妹妹那么美的人儿,一定要嫁给皇宫里的王公贵人才对,只有皇宫里的王公贵人才能配得上姐姐那赛若天仙,貌美如花的妹妹,那才叫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那你以为我妹妹嫁给谁才合适,才般配?” 懿贵妃听安德海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坎上,就赶紧追问安德海,看看安德海有什么高见,问问他否发现皇宫里有合适人选,能配得上她的妹妹。 “姐姐,我还确实没有发现一个能适合配得上姐姐妹妹的人,不知道姐姐心中是否有了合适的人选?” “弟弟,你看,七爷至今尚未婚配,人又长得英俊潇洒、标致帅气,心眼又好,我觉得我妹妹做他的福晋,两个人还是挺般配的,你看行吗?” 一语提醒梦中人,安德海瞬间明白了。懿贵妃姐姐这是别有用心,她这是在攀附皇亲国戚,扩大她的势力范围,巩固她在皇族中的地位,扩大叶赫家族的势力。 她想的确实够周到,她的眼光是多么的远大,多么的有远见。她确实不同于一般女性,不同于其她妃子。她居然想让她的妹妹做七福晋,真的了不起,想得真细致。 安德海也希望懿贵妃的妹妹能嫁给七王爷,只要姐姐的势力范围扩大了,根基稳固了,何愁他的手力不扩大,不稳固。 懿贵妃在皇宫的地位越高,越巩固,对安德海的好处就越多,安德海得到的实惠就会越多。 安德海能不高兴吗,他恨不得现在就去给七爷牵线搭桥,让七爷娶了懿贵妃的妹妹做福晋。 “姐姐,你的眼光太独到了,看人太准了。我个人认为,姐姐的妹妹嫁给七王爷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两个人郎才女貌,天赐低配的一双人,堪称绝配。” “就你嘴甜,我只是现在想想,想法还不成熟,不知道七王爷能不能接受这个婚姻?” “七王爷长得模样俊朗,性格刚毅,宽厚仁慈,现在除了皇帝,无人能比。姐姐的妹妹妩媚动人,光鲜亮丽,除了七爷可以般配外,再没有何人能够敢攀附。他们两个在一起,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最佳婚配,两个字,绝了!” 两个人聊到这里,觉得聊天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再也不敢多说了。他们两个害怕聊天的时间一长,引起咸丰皇帝的怀疑,还有其他宫女和太监的闲言碎语,懿贵妃就直奔话题。 “安德海弟弟,你说,怎样才能让妹妹嫁给七王爷呢,让谁去牵线搭桥呢、这可是个大问题。你说说我我听。” 懿贵妃的这个问题可把安德海给难住了,王爷的婚配,岂是普通人能够牵线搭桥的,况且他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太监,能有那么大的权力吗? 在清朝,一般王爷选福晋,都是由皇上,皇太后和皇后做主,妃嫔无权过问此事。这可咋办呢,安德海也没有了主意。 安德海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懿贵妃的问话来。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一脸茫然,知道一时半会儿安德海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的。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懿贵妃想,若是两年前,这事可不难办,那时候咸丰皇帝还贪恋她的身体,迷恋着她的柔情蜜意。她只需要在咸丰皇帝的枕边吹吹风,不需要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这桩婚事搞定。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时过境迁,现在咸丰皇帝不再贪婪她的身体,不再宠幸她了,她的话也没有分量了,她也没有话语权了。咸丰皇帝不会再听她的话了。 现在她处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她在咸丰皇帝前失宠了,她再也不敢向咸丰皇帝提这样的事,生怕再提这样的事,咸丰皇帝一发怒,自己都不知道被他赶到那儿去,还说什么妹妹的婚事。 现在也就幸亏有自己的儿子给她撑着门面,仗着势,不然还真不好说。 这件事只能由安德海出面来解决了,或者说由安德海来出谋划策,也许可能会好一点。可是哪有太监给王爷提亲做媒的,让人听了,岂不成了笑话。那怎么办呢? 此时,安德海说话了。 “懿贵妃姐姐,奴才刚才想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知妥不妥?” “什么办法,好弟弟,你快快说出来,姐姐听听?” 懿贵妃既激动又迫切地说,她几乎带着哭腔祈求安德海快说了。 “以奴才之见,我们不妨来个先斩后奏。” “怎么个先斩后奏法?” “我们不妨先把姐姐的妹妹接进宫里,进宫后,再寻找一切机会,让妹妹去接近七王爷,让七王爷认识她,然后鼓动妹妹尽自己所能,去捕获七王爷的心,让两个人产生感情,最后干柴遇着烈火,生米煮成熟饭,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好主意,就这么办。” 懿贵妃一想,这或许是个好办法,便同意采纳了安德海的建议,着手开始准备工作。 第45章 谁家的小妹走错了门 懿贵妃感觉到咸丰皇帝在渐渐地疏远她,咸丰皇帝好像把他的全部感情都倾注在了大阿哥的身上,包括给她的那份感情也给了大阿哥,当年她和咸丰皇帝之间的卿卿我我,柔情蜜意也不复存在了。 懿贵妃心里非常失落,她时时感到寂寞无助,好像有一种被人孤立起来的感觉。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独守空房,这种孤独感特别强烈。而她给予全部心血的儿子又不能在身边陪伴。 按照大清祖制,皇子出生后,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无论是嫔妃生的,还是贵人生的,生母便完成了使命,皇子的抚养再不由她们负责,而由内务府派专门的人负责皇子们的日常生活。 皇子呱呱落地后,皇子就由乳娘负责喂乳,皇子们吃奶娘的乳汁,不吃生母的乳汁,奶娘负责皇子的一日三餐。 皇子断奶后,内务府会派太监、宫女们做皇子的谙达,专门负责皇子的吃饭,睡觉、走路、说话、礼节等一系列的日常生活。 皇子在六岁以前和生母睡在一起,六岁以后皇子不再与生母睡在一起,而与生母分宫而睡。 因此,懿贵妃生的皇子现在不再与懿贵妃住在一起。 懿贵妃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储秀宫中,咸丰皇帝也不再频繁地光顾储秀宫,几乎不再宠幸懿贵妃。懿贵妃感到空前的孤独和寂寞,似乎还有一种落魄感。 懿贵妃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更加感到孤独寂寞。她心里对权力的欲望也开始无限制的膨胀。她需要权力,需要别人臣服她,需要别人尊敬她。 现有的权力根本不能够满足她私欲的膨胀,她要无限制地去攫取手中更大的权力,有了权力就有了话语权,就有了一切。 懿贵妃想既然自己得不到皇帝和儿子的青睐和喜欢,那么她就从她的身边开始,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底盘,扩大叶赫家族的势力,不断地去培植自己的亲信,使自己的亲信遍布皇宫,到时候她的腰杆子不是就硬了吗。 怎样才能扩大自己的底盘,培植自己的亲信,懿贵妃想到的第一步就是从身边的亲人开始,除了自己生的孩子外, 再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她为自己的亲妹妹考虑的第一步就是拿下七王爷,让她的妹妹做七王爷的福晋。 她想好了这件事,才找安德海商量的。没想到安德海听了一拍即合,非常赞成她的想法。 安德海给懿贵妃姐姐的锦囊妙计是:让妹妹主动接近七王爷,让妹妹使出浑身解数,去挑逗和引诱七王爷,时间一长,两个人就会日久生情,生米做成熟饭,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懿贵妃当即赞成安德海的主意,立即拍板,就这样做。 咸丰皇帝的七弟奕譞在咸丰皇帝登基的时候,就被加封为醇郡王,醇郡王就是后来光绪皇帝的父亲。 醇郡王奕譞为人处世圆滑,长得浓眉大眼,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可谓一表人才,人称七王爷。此时的七王爷只有十九岁,正处在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美好时光。 青春年少的七王爷正是多情的年龄,他在宫中就是少女和少妇心目中的男神。他迷倒宫中一大片宫女和贵人,这些人只能是暗自神伤,望七王爷兴叹,“无可奈何花落去”,可望而不可即,高不可攀。 本该说,在皇宫里,七王爷的这个年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七王爷的婚姻自然要有他的皇兄咸丰皇帝和康慈皇太后做主。 可是由于他天性活泼好动,经常和懿贵妃生的皇子,他的小侄儿在一起玩,康慈皇太后还把他当做孩子。 这日,七王爷奕譞又到储秀宫来和他的侄儿载淳玩,他到储秀宫先给皇嫂懿贵妃娘娘恭恭敬敬请了安,然后便径直找侄儿去了。 小皇子出生后,七王爷十分喜欢这个皇侄子。在皇侄子一两岁的时候,七王爷就经常到储秀宫来看侄子,叔侄关系非常好,也非常融洽。两三岁的侄儿就像一块泡泡糖,经常粘在七皇叔奕譞的身上不下来。 叔侄两个经常在一起玩得个不亦乐乎,好像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年龄之差。当然,七王爷和皇嫂懿贵妃之间也很合得来,不过,七王爷对皇嫂懿贵妃更多的是敬畏和尊重,懿贵妃皇嫂对七王爷也非常喜欢。 皇子载淳对这位七皇叔也很眷恋,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有三个人对他非常好,一个是他的皇阿玛,皇阿玛身上的父爱使他体会到人间父子之间那份慈爱和快乐。 第二个是坤宁宫的皇额娘,她宽厚仁慈,疼爱他,总是给他无尽的母爱,虽然他不是康慈皇额娘亲生的,却胜过亲生的皇额娘。 第三个人就是七皇叔奕譞,他既宠爱又疼爱他,还经常陪他一起玩,让他高兴。 “七王爷到。” 太监一声七王爷到。 可是储秀宫静悄悄的,听不见侄儿载淳快乐的声音。 要是往常,只要太监说一声“七王爷到”,皇侄儿载淳就会一溜烟地从屋里跑出来,抱着他的腿,让他陪他玩耍。那股亲热劲儿,好像他八辈子没见过七皇叔了。 可是,今天却有些反常,怎么不见皇侄儿跑出来迎接他呢? 七王爷奕譞好生疑虑,他想,皇侄儿好着里吧,不会生病吧,怎么不出来迎接我? 七王爷正要问宫里的宫女和太监,皇侄儿去哪儿了,今天怎么看不见他调皮的影子。 忽然一声清脆的童声从门外面传进来。 “七皇叔,七皇叔,您来了,你可想死我了!” 话音刚落,皇侄儿载淳就跑了进来,一下子猛扑到七皇叔奕譞的怀中,用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又亲又抓。叔侄两个人闹腾了好一阵子,方才罢休。 七王爷问侄儿:“刚才你去哪儿玩了,让七皇叔等得好急。” “我到御花园玩去了。可我想你了,知道你每天这会儿会找我来玩,我就赶紧回来了。” “哦,知我者我侄儿载淳也。” 七王爷戏谑地说。 “你和谁到御花园玩去了,该不是你一个人吧,你胆子也忒大了。”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陪我去的。” 皇子载淳摇了摇头说。 “还有哪一个,我看看他是谁,竟然敢拐骗我侄儿到御花园去玩耍,胆子也够大地了。” 皇侄儿指着正要进门的一位女孩说:“是我姑姑,她带我去御花园玩耍了。” 七王爷一脸懵逼,怎么又冒出个姑姑来。他好生奇怪地顺着皇侄儿的手指望去。 七王爷奕譞这才注意到,刚才皇侄儿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远远地跟着一个女孩。 七王爷看着这个女孩,约莫十七八岁,面如挑花,眉如墨黛,齿红唇白,口若樱桃,腮似桃花,丹唇传情,纤纤细腰,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可谓一个标致的美人胚子。 七王爷看傻眼了,心想,谁家的小妹妹,你走错门了! 第46章 七皇叔,你快去追呀 七王爷被眼前的这位美女惊呆了,愣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载淳看着七皇叔一脸懵逼的样子,可笑得不行了,他说:“七皇叔,你是不是见了漂亮姑姑就不会说话了?” 皇侄儿的这句话,才使得七王爷愣过神来,继而惹得他不好意思笑起来,红着脸说:“小孩子别多嘴,你七皇叔是那样的人吗。” 此时,被皇侄儿叫作姑姑的那个女孩,赶忙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单膝跪地,给七王爷请安: “七王爷吉祥。” “免礼吧。” 美女平身,站在那儿,羞答答地看着七王爷,眼里满含深情。 七王爷也被这个美女给整懵逼了。众多嫔妃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美丽的标致女子,这是何方女士? 七王爷奕譞心想:“这女子一定不是宫女,也不是嫔妃。若是宫女和嫔妃,他至少应该见过一面。而这个女孩,今天只是一面之交。可是,皇侄儿又称她为‘姑姑’,可又不是自己的姐妹,那么这个美女是谁?” 七王爷一时也弄不明白。可是,再细看这个女孩,又似曾相识,好像哪里见过。 那位美女看着七王爷痴痴地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她羞涩地低下头,正想离开。 七王爷却开口了。 “请问美女,你是谁家的亲戚,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王爷话,奴婢是懿贵妃的妹妹,前些日子进宫来看自己的姐姐,今日小外甥皇子硬要拽着我去陪他御花园看花去。奴婢不敢不去,这不,我们看完花后,刚把小外甥皇子送回来。正巧遇着七王爷了。请七王爷恕罪。奴婢回去了。” 说完后,美女飘然而去。 七王爷看着远去的美丽倩影,心中一片怅然若失。他的心好像被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感情掏空了。 原来,这位俊美靓丽的青春少女,就是懿贵妃的胞妹叶赫姑娘。她长得十分俏丽,整个一个美人胚子。 懿贵妃在生皇子的时候,就给咸丰皇帝说过,她很寂寞,为了不影响腹中的胎儿发育,她想把她的母亲和妹妹接到宫中来,陪她说说话,聊聊天。 当时,咸丰皇帝立马就答应了懿贵妃的要求,把她的母亲和妹妹接到了宫里,住在芳嘉园。后来,懿贵妃生了皇子,母亲和妹妹就再也没有回乡下去。 前些日子,懿贵妃和安德海商量好了要把她的妹妹介绍给七王爷,可是苦于没有办法,因为七王爷的婚姻大事要由咸丰皇帝和康慈皇太后做主,她插不了手。 懿贵妃只好采取安德海的计策,给她的妹妹创造和七王爷见面的机会,让妹妹主动去勾引七王爷,最后,让七王爷魂不守舍,情迷妹妹,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安德海按照懿贵妃的意思,去到芳嘉园给叶赫老太太禀报了懿贵妃娘娘的想法。也给叶赫姑娘说明了他们的计划,这些想法得到了叶赫老太太和叶赫姑娘的同意。 老太太就立刻令她的小女儿跟着安德海来到储秀宫懿贵妃的住处,寻找机会接近七王爷。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叶赫姑娘在储秀宫,当着宫女和太监的面,就把自己的姐姐叫懿贵妃娘娘,宫女太监不在时,便直呼大姐。 姐妹俩自小就感情笃深,自从姐姐进入宫中,就一直牵挂着自己的亲妹妹。懿贵妃一有时间就寻思着给自己的妹妹找个好婆家。 后来,懿贵妃生了皇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找借口说自己寂寞,让妹妹和母亲进宫陪她聊天唠嗑。 按照她的计谋,咸丰皇帝答应她的要求,把她的母亲和妹妹接进了宫中,完成了她的夙愿。 现在她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妹妹嫁给七王爷,扩大自己的势力地盘,妹妹也进入到了王公贵族家,可谓双喜临门,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安德海把懿贵妃的妹妹接到宫中,懿贵妃给妹妹又做了一次思想动员工作。 “妹妹,你听姐姐的话,七王爷人长得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可谓美男子一个。他可是咱们宫中宫女和嫔妃们心中的男神,你见了他一定会立刻喜欢上他的。” “男大当家,女大当婚,倘若你能嫁给七王爷,作了福晋,那可是你一生的造化。现在就看你的了,就看你怎样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姐姐劝你一句话,你见了七王爷,一定要大胆些,主动些,不要扭扭捏捏,要抓住到手的机会,千万不要让到手的幸福从你身边擦肩而过。机会属于你只有一次,抓住了,你就幸福一生,错过了,你就遗憾终生。” “姐姐只能给你说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就看你去怎样把握了。” 叶赫姑娘被姐姐一番煽动性的演说辞说动心了。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想想姐姐说的七王爷是如何如何的英俊潇洒,标致帅气,心里就怦怦直跳,早已春心萌动了,恨不得立马就去见七王爷。 今天一大早,姐姐懿贵妃就指使她带着小外甥皇子载淳去御花园转一转,然后回来,一定能见着七王爷。 懿贵妃对七王爷的生活规律已经掌握得非常清楚了,他每天早晨必定过来和皇子玩耍一阵。这个时间段,懿贵妃掌握的很准。所以,她推算好时间,这个时候让妹妹来,一定会碰到七王爷。 在剩下的,就看他们的缘分了,看他们能不能对上眼了。 果然不出懿贵妃所料,七王爷来找皇侄儿,遇见了懿贵妃的妹妹叶赫姑娘。 叶赫姑娘见小外甥皇子喊屋里的美男子叫“七皇叔”,叶赫姑娘不禁心中怦然一动,这个就是她要见的人。 她本能地抬眼看了一下这个人,果然是气宇不凡,身体挺拔,英俊潇洒,帅气逼人。 叶赫姑娘心里慨叹:果真是一美男子,正是她心中日思梦想的白马王子和男神。此生非他不嫁。 可是当七王爷问她话的时候,她心里又紧张得不行,羞怯心里作祟,竟然说了声“奴婢回去了”,就匆匆离去。 叶赫姑娘离去了,七王爷陷入了沉思。 突然,站起一旁的皇侄儿,看着双眼痴情地望着渐渐远去的姑姑出神的七皇叔,说道:“七皇叔,你去追呀,把我的姑姑追回来,我们一起做游戏。” 第47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七王爷望着美女远去的身影,还在畅想着。 这女子太漂亮了。她既没有皇家宫女和妃子的娇柔做作,涂脂抹粉,也没有乡间女子的大胆野性,敢作敢为,更没有京城里女子的市侩之气,庸俗肤浅。 谁家的女子,如此超凡脱俗,勾人心魂,这般的可人。 “七皇叔,你是不是喜欢上我的姑姑了,那你就去追呀?追回来了我们一起做游戏啊。” 没想到,皇侄儿的一句话,说得他无地自容。皇侄儿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把他的内心扒了个开,让别人把他的心思看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七王爷赶紧收回目光,对皇侄儿说:“小孩子家,别乱说,乱说是要挨巴掌的。” “你不喜欢我姑姑,你怎么要长时间地望着她呢?” 七王爷被皇侄儿问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正要伸手去打侄儿的屁股,侄儿却一溜烟地跑了。 七王爷正想去追皇侄儿,安德海进来了。 “安德海给七王爷请安。” 安德海双膝一跪,给醇亲王请了个双跪安。 “安公公免礼。” “嗻。” 七王爷一向对太监还是比较客气的,尤其像对皇帝身边的安德海这样的太监,还是小心不为错。 如果不小心,不知道哪天得罪了他,他在皇帝面前给你烧一把火,不就把你烧焦了。 古人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话糙理不粗。 “七王爷,懿贵妃娘娘让奴才叫大阿哥去她的寝室吃点心。” “大阿哥刚出去了,你去追他吧。” “嗻。” 安德海给七王爷跪安后,出去找大阿哥去了。 七王爷却被这个远去的美女迷住了。他多想再见一次她的面。可是,有机会吗,他不知道。 他随口说了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叶赫姑娘跑出来后,来到姐姐懿贵妃的住处,心里还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咚咚咚地响个不停,又像有头小鹿在她的胸中顶撞着她的心扉。 懿贵妃看见妹妹羞涩的表情,就明白了八九分。 妹妹一定是见着七王爷了,而且看上七王爷了。 懿贵妃对身边的太监和宫女说:“你们都退下吧。” “嗻。” 太监和宫女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姐妹两个。 懿贵妃急切地问:“怎么样,七王爷长得帅气吧?” 妹妹羞涩地低下了头,没有回答姐姐的问话,只是用脚尖使劲地揉着地。 “不好意思说。” 妹妹还是不说话。 懿贵妃猜到了,妹妹一准就是被七王爷给迷上了,这正是她和安德海求之不得的事。只要妹妹喜欢上了七王爷,下一步就是打听一下七王爷对妹妹的印象如何。 此时,安德海领着皇子回来了。 懿贵妃看见皇子回来了,赶紧拿出点心,给他吃。虽然皇子是她的亲儿子,可是一向皇子对她是非常排斥的,不喜欢她。 皇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不高兴地说:“今天的七皇叔真不够意思,说好了陪我玩,可是见了我姑姑,却像丢了魂似的,不陪我玩,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姑姑。我姑姑都跑出去很远了,他还望着姑姑的背影,不肯收回目光,真有点讨厌。” 小皇子哪里知道,七皇叔见了他的姑姑,已经得上相思病了。哪里还有心思陪他玩耍去。 听完皇子的话,懿贵妃突然明白了,七王爷看上自己的妹妹了。看来两个人真有缘分,真是一见钟情。 站在一旁的姑姑听了小外甥的话,心里突突地跳,心想,看来七王爷喜欢上她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两个人都处在怀春和钟情的年纪,谁的心里没有个小九九,谁的心里没有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只是羞于启齿,不愿说出来罢了。 懿贵妃看见妹妹听完皇子的话后,两颊绯红,头低得越厉害了,手里捏着辫子,浑身极不自然。 懿贵妃又赶紧问妹妹,当时七王爷的反应究竟如何,妹妹就是低头不说。 “七皇叔喜欢上我姑姑了呗。”皇子童言无忌,说出了真相。 皇子说完话,又拉着姑姑的手说:“姑姑,求求你,陪我出去荡一会儿千秋吧!” 叶赫姑娘趁机拉着小外甥的手溜走了。 “死丫头,煮熟的鸭子飞嘴还硬,心里喜欢七王爷,嘴上还是不承认。” 懿贵妃看着妹妹和皇子出去了,两个人有说有笑,让懿贵妃有点嫉妒,皇子从来没有跟她这么亲热过。 从那天后,一连几天,七王爷再也没有来过储秀宫找皇侄儿玩耍。 懿贵妃有点奇怪,这个七王爷究竟怎么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按皇子的说法,他一定喜欢上了妹妹,可是,既然喜欢上了,怎么又不来储秀宫了,是不是脸皮薄,害羞,不敢来啦。 懿贵妃有点着急。 一直到了第五天早晨,七王爷才来储秀宫找皇侄儿玩耍。 “懿贵妃娘娘吉祥。” 七王爷对这位皇嫂既尊重又敬畏。在他的心里,这个皇嫂可不好惹,人厉害着呢。说不定惹不起还带来一身骚,他尽量敬而远之。 懿贵妃见七王爷来了,就令身边的几个太监和宫女退下去,她怕自己和七王爷说话时,不太方便,七王爷会拘谨。 宫女和太监退下后,懿贵妃说:“七王爷,你好几天不来储秀宫了,是不是身体欠安,皇子说太想你了,闹着吵着要去找你玩。” “回娘娘话,本王身体好着呢,只是这几日有点事,忙着处理,没有时间来这儿陪皇侄儿玩耍,本王也是挺想皇侄儿的。今天事情处理完了,不就赶紧赶了过来,陪皇侄儿耍耍。” 很显然,七王爷是撒了个谎。懿贵妃知道他最近根本没有什么事,一定是羞于见妹妹,不好意思说明白罢了。 今天来储秀宫,他一定是熬不住了,想妹妹了。 懿贵妃故意不问他见她妹妹的事,而是漫无边际地说些不着调的事情,就像一家人拉家常似的。 懿贵妃心想,为了妹妹一生的幸福,为了扩大自己宫中的势力,一定要导演好这出戏。 聊了一会儿,七王爷觉得和皇嫂聊天唠嗑实在无趣,就憋不住了,换了个话题。 “大阿哥呢,我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他?” 懿贵妃见七王爷终于憋不住了,切入话题了。 她心里高兴极了,可是表面仍然装得很平静。 “大阿哥刚拉着他的姑姑出去,到园子里荡秋千去了。别人领着他玩,我不放心。我妹妹带着他,我一百个放心。” 七王爷恍然大悟,彻彻底底明白了。原来那天皇侄儿说的姑姑,就是懿贵妃娘娘的妹妹,怪不得总觉得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下子明白了。 “由姑姑陪着皇侄儿玩,我就不打扰了,我回去了。” 七王爷说着话,好像有点遗憾和惋惜。 “你别走,你去陪陪我妹妹和皇子,你们三个人一起玩,不是更快乐吗?况且皇子闹着要找你去。” “我去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我觉得挺合适。你去找他们玩吧!” “嗻。” 七王爷高高兴兴地转身去找皇侄儿和他的姑姑玩耍去了。 第48章 懿贵妃想起了荣哥哥 懿贵妃望着七王爷高高兴兴地找皇子和他的姑姑玩耍去了,懿贵妃心中的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比吃了蜜还甜,还舒服。 此时正好安德海过来给懿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你请安了。” “免礼吧。” “嗻。” 刚才懿贵妃把宫女和太监都令退下了,所以现在她和安德海可以说些心里话。 “安德海,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看我妹妹和七王爷两个人之间有戏了,他们两个一定是一见钟情了。” 懿贵妃把刚才和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安德海说了一遍,安德海听后很高兴。看来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在剩下的事情就是两个人如何尽快把生米煮成熟饭。 “安德海,你现在快去园子里,把荡千秋的大阿哥带回来,让七王爷和小姐姐单独相处一会儿,让他们两个说说悄悄话,叙叙情,拉近一下感情。” “嗻。懿贵妃娘娘,奴才这就去办。” 安德海领旨后,给懿贵妃娘娘挤眉弄眼了一下,就走了。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出去,看着他的背影说:“现在也就是安德海对我最忠心了,我以后得好好待他。” 懿贵妃心里突然对安德海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这些天来,咸丰皇帝对她的冷落,她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活守寡,与死去男人的寡妇没有两样。 她正是情欲旺盛的年龄阶段,她需要男女之间的肌肤之亲,精神慰藉,需要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的精心呵护,可是谁能理解此时她的心情呢? 每天晚上寂寞难耐的时候,她就想起远在家乡的荣大哥,那个给了她初恋和美好想象的荣大哥,一直使她念念不忘,往事历历在目。 懿贵妃那时还是叫一个兰儿的姑娘,她出生在安徽合肥的一个候补道员家里。父亲名叫叶赫那拉惠征,是个小官员。虽然她父亲是个小官员,但是工资低,难以维持家里的生活,全家人生活窘迫、拮据。 她的母亲是个家庭主妇,后来为了贴补家用,就帮人家缝缝补补,打点零工,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兰儿是家里的大女儿,她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一朵出水芙蓉,成了村子周围方圆几百里有名的大美人。青春朝气洋溢在脸上,放着光芒。明眸皓齿,顾盼流神,十分动人。 方圆几百里的提亲媒婆,踏破了她家的门栏,有土财主的儿郎们,有员外爷的公子哥,可是兰儿一个也看不上,大家都说她的心高着呢。 其实村里的人不清楚,此时的兰儿,她的心被村里的一个叫荣哥的帅小伙迷住了。这个荣哥家离她家不远,他比兰儿大两岁。 荣大哥长得挺拔魁梧,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干活有使不完的劲,他每次遇见兰儿都会憨憨地一笑。 兰儿就被荣大哥的这一笑融化了。大胆的兰儿就会给荣大哥报之以甜甜的少女特有的那种情意绵绵的微笑。这种微笑,也陶醉了荣大哥的心。 兰儿在村子里干活的时候,无论她在哪儿,她的后面总会跟着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就是兰儿心中的荣大哥,他总是会出现兰儿最需要帮忙的时候。 一次,兰儿去河边挑水,兰儿装满了水桶,正要挑着往回家走。荣大哥过来了。他二话没说,从兰儿手中接过水担,腰一躬,挑着兰儿的水担,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兰儿跟在荣大哥的后面,看着他挑着水担子的背影,是多么的俊美好看,宽阔的肩膀,魁梧的身材。 兰儿的心中犹如小兔子一样怦怦乱跳。兰儿想,荣大哥的怀抱一定很温暖,被他拥抱在怀中,一定充满了踏实感。 还有一次,兰儿去山上砍柴,一个女娃娃家,没有多大力气,天快黑了,她还没有砍上多少柴,人又累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家去,怕母亲骂,不回去,天又黑了,害怕。 兰儿左右为难。正在她犹豫彷徨时,荣大哥好像从天而降,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赶过来的。他帮助兰儿砍了好多柴,帮助兰儿把柴挑到了她家。 兰儿很感激荣大哥,她说,吃罢晚饭,她想见见她。那是兰儿第一次主动请男子约会。 那天晚上,在村子里小河边的树林里,兰儿第一次热情主动地拥抱了荣大哥,把她的初吻献给了荣大哥。当荣大哥再次想和她深入交流的时候,兰儿拒绝了荣大哥。 那一晚,是兰儿的初恋,也是留给兰儿、留给荣大哥人生最美好的夜晚。 从此后,兰儿紧锁心扉,不再给荣大哥敞开爱情的心扉。因为虽然她很爱荣大哥,可是荣大哥家里太穷了。她不想嫁过去就受苦,把自己的大好年华交给黄土地,交给一个整天为吃穿发愁的家庭。 如果她嫁给荣大哥,她从自己母亲的身上就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一生为了生活四处奔波,不到十四岁,已经是两鬓斑白,驼背熊腰的老太婆了,太可怕了。 那天晚上,她把荣大哥叫出去,就是给她最近帮忙的一个补偿,也算是对自己初恋的一个告别和结束。 后来,兰儿成了皇太后,她还是难忘初恋,把荣哥哥接到了宫中,作了她的御前侍卫,护花使者。两个人心心相通,相依相存,真正成了懿贵妃唯一信任的蓝颜爱人。此乃后话。 除了荣大哥,就剩下安德海了,他对她是如此地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对她吩咐的事情,总是俯首帖耳,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在她晚上寂寞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安德海,想起他们第一次在坤宁宫旁边厢房了的那一晚,她给安德海的拥抱,安德海是怎样害羞,后来又是怎样热烈地迎合了她。 那是她进宫后,最寂寞无助、孤枕难眠的时候,安德海给了她最有力的帮助。 这些美好的回忆,常常伴随她度过孤独的,难以入眠的漫漫长夜。 就在懿贵妃回忆过去美好往事的时候,安德海带着小皇子回来了。 “懿贵妃娘娘,我把大阿哥给你带回来了。” 安德海的一句话,把懿贵妃娘娘拉回到了现实。 再看她的皇儿,一脸的不高兴,撅着小嘴,不说话,好像跟谁赌气似的。 在安德海和懿贵妃的策划下,七王爷奕譞和叶赫姑娘产生了感情,两个人互诉衷肠,感情迅速升温,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生米煮成熟饭,就已经水到渠成了。 康慈皇太后与咸丰皇帝对这门婚事也不反对。由咸丰皇帝亲自主持婚礼,完成了七王爷和叶赫姑娘的大婚仪式,叶赫姑娘成了七福晋。 七王爷和叶赫姑娘大婚后,移居到宫外醇亲王府居住,从此,夫妻俩个人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生子繁衍。 一年后,七福晋生下儿子载湉,即后来的光绪帝。此乃后话。 第49章 惩戒宫女显威风 妹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七王爷,懿贵妃总算心想事成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在宫中的势力得到了扩大和巩固。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心中还有耿耿于怀的事情,在心中纠结了好长时间,就是宫中有几个宫女不识相,仗着皇后撑腰,对她不敬,教唆她的儿子和她作对。 她一定要教训一下她们,让她们知道她的厉害,要让她们懂得宫中的规矩,看看我懿贵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天,大阿哥从外面高高兴兴地玩回来。他一进门就高声地喊道:“皇额娘,今天可把我玩开心了,坤宁宫的皇额娘给我讲了好多故事,还陪我去御花园玩,夸我是个懂事的孩子,又聪明又伶俐。” 大阿哥载淳说的坤宁宫皇额娘,指的就是钮钴禄氏皇太后。载淳虽然是懿贵妃所生,但他不喜欢自己的亲生母亲。 亲生母亲懿贵妃对他要求非常严厉,非常苛刻,他不喜欢她。 懿贵妃不懂教育孩子的方式,她认为教育孩子就应该用粗暴的方式去制服他们,管理他们,而不知道教育孩子的最好方式是采取赏识教育和鼓励教育。 懿贵妃认为皇子是她亲生的,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就能笼络住儿子的心,其实,恰恰她想错了。每个孩子都需要爱和关心,需要理解、鼓励和表扬。 相反,皇后虽然没有生育过孩子,可是她对孩子非常疼爱,非常喜欢。她为人仁慈忠厚,宽宏大量,孩子们也非常喜欢她。她把丽妃生的公主和懿贵妃生的大阿哥都视为己出,疼爱有加。 皇后每次见到两个孩子,都要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并让身边的宫女给孩子拿出好多好吃的,让孩子们吃,甚至有时还亲自给两个孩子喂着吃。她把两个孩子都当做自己的心头肉。两个孩子都把她当做亲皇额娘,相反他们不喜欢自己的亲皇娘娘。 懿贵妃发现自己生的大阿哥有偏爱皇额娘的迹象,心中十分委屈和难受。她把儿子的这种偏爱皇额娘的叛逆原因归结在带大阿哥玩耍的两个宫女身上。 她想要不是着两个宫女天天带着大阿哥去皇后那儿玩耍,大阿哥怎么会喜欢上皇后额娘。 为此,她想必须在口头上警告和教训一下这两个宫女。 “你们两个奴婢以后应该注意一下了,再不要有事无事的把大阿哥带到坤宁宫去玩耍了。大阿哥应该收收性子了,不要让别人教唆坏了。” “嗻。” 宫女跪安,很响亮地答应了。 很显然,懿贵妃的意思是不让两个宫女带大阿哥去坤宁宫,不让大阿哥接触皇后额娘。 但是,宫女并不明白这些利害关系,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一天,大阿哥又哭着闹着要去坤宁宫玩耍,两个宫女不敢带他去,就不停地劝导大阿哥:“大阿哥乖,大阿哥听话,大阿哥不去坤宁宫玩,奴婢们陪你玩好吗?” 可是,大阿哥就是不听宫女的劝说,就要去坤宁宫玩。 他说:“我想我的皇额娘了。” 大阿哥始终把皇后叫做自己的皇额娘。 两个宫女再三劝说大阿哥不要去坤宁宫,大阿哥就是不听。大阿哥闹得更厉害了,干脆躺在地上耍赖。 两个宫女没有办法,其中一个趴在地上,说让大阿哥把她当做马骑,大阿哥这才不哭不耍赖了。 大阿哥骑在宫女的身上,宫女驮着大阿哥在储秀宫里一圈一圈地转。 大阿哥揪着宫女的耳朵,两腿一夹,嘴里不停地叫着“嘚嘚嘚”。 另一个宫女跟在旁边,扶着 大阿哥,以免他从这个宫女的背上跌下来,摔着他。 这样玩了一会儿,大阿哥失去兴趣了,觉得乏味。他又不高兴,非要叫着,闹着,嚷着去坤宁宫玩。 两个宫女无奈,怕懿贵妃娘娘知道了责罚她们,就去懿贵妃娘娘的寝室禀告此事。 两个宫女到了懿贵妃娘娘的寝室,发现懿贵妃娘娘正在就寝,不敢叫醒她,怕打扰她,就悄悄地离开懿贵妃的寝室。 可是大阿哥不行,他非要吵着、闹着去坤宁宫的皇额娘那儿玩耍。 两个宫女对大阿哥束手无策,只好商量了一下,来个先斩后奏,先带大阿哥玩去。等大阿哥玩好后回来,再给懿贵妃细细禀报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两个宫女自作主张地带大阿哥去坤宁宫玩耍,闯下了大祸,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两个宫女带着大阿哥去了坤宁宫皇后那儿玩了。 懿贵妃一觉睡醒来的时候,宫里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懿贵妃发现大阿哥不在储秀宫,那两个侍奉大阿哥的宫女也不在,她就一下子明白了,她们三个人又背着她去坤宁宫了。 懿贵妃非常生气,想想自己十月怀胎,饱含痛苦,把大阿哥生下来,他却不理睬自己,还要和自己作对,眼里就根本没有她这个亲皇额娘,他眼里只有那个没有生养他的皇后皇额娘,这成何体统。 懿贵妃越想越生气,自己直接给别人养了个儿子,那皇后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不受生儿的痛苦,还白白捡了个儿子。 她便打发一个太监去坤宁宫唤大阿哥回来。 谁知不一会儿,太监回来了,说:“回娘娘话,大阿哥说他现在不回来,等在皇额娘家用罢晚膳才回来。” 一听这话,懿贵妃快要气疯了。心想,好呀,钮钴禄氏皇后,你居然跟我公开抢儿子!你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那两个宫女。 她这是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 事也凑巧,此时咸丰皇帝带着太监安德海正好赶到储秀宫来看皇儿,见皇儿不在这儿,就问值班的太监:“阿哥呢,去哪儿了?” “回皇上话,阿哥去皇后那儿了。” 咸丰皇帝见大阿哥不在储秀宫,他转身边走,直奔坤宁宫而去,也没有和懿贵妃打招呼。 懿贵妃看着折身而去的咸丰皇帝,心里更加难受和痛苦无比,她这时把所有的怨气都记在了那两个侍奉大阿哥的宫女身上。 要不是今天宫女带大阿哥去坤宁宫,咸丰皇帝来到这儿,本该是一家三口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晚上,说不定咸丰皇帝一高兴还会宠幸她呢。她正渴望着和咸丰皇帝来次肌肤之亲,释放一下内心的荷尔蒙,缓解一下压力。 可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怎叫她不生气。 她想,等那两个宫女回来,她一定要狠狠惩罚一下她们,让她们知道背着她做事的后果,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第50章 宫女凋谢,大阿哥入学 懿贵妃想,她好久没有得到咸丰皇帝的宠幸了,她内心是多么渴望咸丰皇帝好好滋润她一番,她特别强烈地需要咸丰皇帝滋润她一回了。 可是,没想到却被两个宫女给搅黄了。 大阿哥被两个宫女带去坤宁宫皇后那儿玩了,咸丰皇帝也走了,他竟然连储秀宫宫门也没进,皇上眼里就根本没有她这个懿贵妃。 咸丰皇帝既然去了坤宁宫,今晚一定会在坤宁宫留宿,晚上一定会和钮钴禄氏皇后秀恩爱。一想到这些,懿贵妃的脸色都气白了。她再不敢想下去了,她心里承受不了了。 本该是咸丰皇帝来滋润她的,现在他却去滋润钮钴禄氏皇后了,她简直是活受罪,守活寡。 到了晚上,两个宫女带着大阿哥回来了,她们俩还没有来得及给懿贵妃禀告事情的经过,懿贵妃就不问青红皂白,责令太监把这两个宫女拉出去鞭挞二百下。 懿贵妃并没有要打死她们的意思,可是,两个柔软的小宫女怎么能忍受得了二百下的鞭挞。 两个宫女被懿贵妃派去的太监鞭挞了二百下,她们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惨打后,又被太监拖到宫里无人去的墙旮旯暴晒。 三天后,受伤宫女的伤口处,被蚊蝇叮咬,感染上病毒,她们走上了黄泉路。 仅仅三天,两个宫女,两朵鲜花,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这样枯萎了,凋零了。 懿贵妃的残忍让安德海不寒而栗,宽厚仁慈的咸丰皇帝知道了此事,更是痛心疾首,埋怨懿贵妃的残暴。 日月如梭,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咸丰十一年。 曾经顽皮、任性的大阿哥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他已经顺利地完成了学前教育,现在正式开始接受正规教育。 咸丰皇帝希望他的这根独苗,通过接受正规教育,能够在学业上有所建树,做到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博闻强记,将来能够堪以重任,继承父业。 到时候,咸丰皇帝能够放心地把祖传家业——大清江山交给他管理,他能够把大清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让大清江山万代传承。 咸丰皇帝他百年后,也能够有脸见列祖列宗,给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大阿哥要入书房学习,首要的是要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儒臣做大阿哥的老师,其次是内务府给大阿哥准备一个后宫,作为他独立学习的空间,免得受到别人的干扰,影响大阿哥的学习。 咸丰皇帝首先召集文武大臣,让他们推荐一个品学兼优,德才兼备的儒臣担任大阿哥的老师。 经过群臣的酝酿、讨论和推荐,咸丰皇帝最后拍板,决定任命李鸿藻大学士做大阿哥的老师。 开学时间定于四月初六,大阿哥正式开始拜师学习。 李鸿藻大学士为人正直,学识渊博,文采横溢,品学兼优,深得咸丰皇帝的喜欢和垂青。接着咸丰皇帝任命御前大臣景寿为书房照料,督促大阿哥学习。 景寿是道光皇帝六女儿的驸马,人称“六额附”,是咸丰皇帝的“六姐夫”,此人少言寡语,老成持重,在宫中人缘好,为人处世,深受欢迎。 其次,内务府给大阿哥准备好了学习的地方,叫弘德宫。 四月初五晚上,即开学的前一天,为了庆祝大阿哥正式入书房学习,咸丰皇帝在乾清宫举行了家庭宴会,召集家庭成员康慈皇太后、钮钴禄氏皇后、懿贵妃、丽妃、大阿哥及大公主一道用膳,宠妃、佳儿、娇女欢聚一堂,气氛热烈,共享天伦之乐。 次日早晨,谙达张文亮早早叫醒大阿哥,给他洗漱完毕,穿戴好袍褂鞋帽,领着大阿哥依次到皇阿玛、皇太后,皇后、懿贵妃那儿请安。 请安完毕后,谙达张文亮和景寿陪着大阿哥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老师李鸿藻早已经恭候在门前了。 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朝珠补褂,翎领煌煌,精神矍铄,很有风度。 大阿哥一到,李鸿藻便行宫廷臣子见皇子的礼节向大阿哥请安行礼。 进到书房,按书房礼节,大阿哥坐西面,李老师坐东面。 六额附景寿宣读圣旨,李鸿藻等人下跪接旨。六额附景寿宣读完圣旨,众人接旨谢恩。 最后,六额附要求大阿哥向李鸿藻行拜师之礼。 李鸿藻说万万使不得,大阿哥乃皇子,怎么能向臣子行大礼,这是违反三纲五常的,是大逆不道,万万使不得。 但是景寿执意不同意,他再三要求大阿哥给李老师行跪拜叩头大礼,急得李老师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要折煞人也。” 可是景寿就是不同意,非要大阿哥向老师行跪拜大礼。 李鸿藻逼迫无奈,最后使出杀手锏,说:“如果大阿哥行跪拜叩头大礼,他就辞职不干了,不敢做大阿哥的老师了。” 景寿看来无法劝说李鸿藻接受大阿哥的跪拜叩头大礼,只好折中了一下,向李老师行作揖礼。李鸿藻这才同意了。 大阿哥向老师李鸿藻恭恭敬敬地行了作揖礼,并礼貌地说了声:“老师,早上好!” 大阿哥的一声清脆的“早上好”,标志着大阿哥载淳正式入学,开始接受正规教育,人生迈上新的征程。 开学第一课,李老师就给大阿哥上了一节为人处世的课,《大学》中的一句话: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 虽然大阿哥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做人的道理他还是略有所懂,但是为政的事,还需要老师慢慢来教他,慢慢来让他学习、理解。 大阿哥上学的第一天,表现良好,受到李老师的大加表扬。 李老师说他聪明好学,记忆力强,教给他的知识能够很快融会贯通,记住它。 下学后,张文亮和几个贴身太监簇拥着大阿哥回家。路上,大家一个劲儿地赞扬大阿哥,说他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尊敬师长,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这天是大阿哥最后一晚上在储秀宫陪他的皇额娘懿贵妃睡觉。明天,他将要移居到内务府给他准备好的弘德宫去居住,开始独立生活。 本该说,这天晚上,大阿哥应该多陪陪自己的皇额娘懿贵妃才对,因为明天开始,他再也不能陪他的皇额娘了,要移居弘德宫独立生活。 他的皇额娘懿贵妃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储秀宫多待一会儿,多陪陪他,他们母子能够多亲近亲近。 可是恰恰相反,大阿哥偏偏不喜欢和自己的皇额娘待在一起,他更喜欢和坤宁宫的皇额娘待在一起。 这让懿贵妃伤心不止,独自落泪。 她想不明白:自己肚子里掏出的儿子,却不喜欢她,还排斥她,这叫她情以何堪? 大阿哥在自己的亲皇额娘身边极不自在,正想离开。 突然乾清宫的太监前来传皇上口谕。让大阿哥到坤宁宫与皇上和皇后共进晚餐。 大阿哥一听,一溜烟地跑了。 懿贵妃看着跑出去的大阿哥,心里五味杂陈。 懿贵妃想:心扒给这个兔崽子吃,他也不领情我。真是个逆子! 第51章 懿贵妃的蓝颜知己 大阿哥在储秀宫和他的亲皇额娘待在一起,极不舒服和自然。一想起皇额娘狠心地把陪他的两个宫女活活打死,这件事在他幼小的心里产生了阴影,埋下了对皇额娘的怨恨和憎恶,对她也产生了永远不可原谅的想法。 他想尽快离开这儿,离开这个他不愿意多待一会儿的地方。一个他小小的心灵里认为是一个是非之地的地方。 就在这时,乾清宫的太监前来传皇上口谕: 万岁爷口谕,让大阿哥到坤宁宫与皇上和皇后共进晚餐。 大阿哥一听,就像来了大救星,一转身,一溜烟地跑了,瞬间就不见他的影子了。 看着儿子跑了的背影,懿贵妃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吱吱作响,心里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孽障,皇额娘白疼你,认不清谁是你的亲皇额娘,你个白眼狼。 懿贵妃只能在心里暗暗地骂,可不能说出来。他可是皇子,说出来,可是大逆不道,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心里骂完了自己的孽障儿子,又开始抱怨和生咸丰皇帝的闷气。 皇上只传口谕,让儿子去和他们两个人共进晚餐,并没有宣她前去一起共进晚餐。看来咸丰皇帝只是把她当做空气了,当做不存在的人了。有她不多,无她不少,她是一个在咸丰皇帝心中可有可无的人。 懿贵妃越想越生气,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内心是极度的痛苦不堪。 想想她当初和咸丰皇帝是多么的恩爱,两个人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是何等的甜蜜和愉悦。 咸丰皇帝对她是多么的疼爱,多么的精心呵护,多么的缠绵悱恻。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成了往事,成了过去,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可谓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懿贵妃暗自落泪的时候,安德海非常适合事宜的来到懿贵妃的面前。 安德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为懿贵妃鸣不平,只差就是前去和咸丰皇帝打抱不平了。 安德海环顾四周,发现此时懿贵妃身边再无别的太监、宫女,就安慰懿贵妃,他的兰姐姐: “兰姐姐不必伤心,值不得,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跟别人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还是振作起精神来,好好面对生活。人生的路还长着哩,谁知道最后谁是人生赢家,还不一定呢?” 懿贵妃被安德海一番推心置腹,富有哲理意味的话给说通透了。对啊,谁是人生最后的赢家,现在还不一定呢?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生气。我应该振作精神,应该笑才对。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心情好起来了,她突然对安德海有了感激之情,她情不自禁地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安德海,疯狂地在他脸上狂吻起来。 懿贵妃把安德海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不愿松手,好像安德海此时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旦松手,就会掉入万丈深渊,在劫不复。 安德海突然出其不意地被懿贵妃抱着,一下子吓懵逼了。可是当懿贵妃开始疯狂地在他脸上亲吻的时候,他被懿贵妃的吻融化了,浑身软绵绵的,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真情真意地狂吻过。 随着懿贵妃对安德海越抱越紧,安德海有了强烈的冲动感,他浑身开始颤抖。尽管他是个阉人,可是心里欲望是有的。他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两个舌头在搅合着,在不停地翻滚着。 情到深处自然浓,爱到深处自然亲。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忘我地狂吻着,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懿贵妃的气息突然急促起来,整个身子开始剧烈地瑟瑟发抖,胸脯开始高低起伏,嘴里窜出热气。 她几个月以来没有释放的情欲,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澎涌而出,她整个人感觉到瞬间就眩晕了,紧接着一阵幸福感流遍全身。 她软绵绵地倒在了安德海的怀里,她体会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是她从咸丰皇帝身上无法体会到的快感,一种幸福感,她彻彻底底地满足了自己好长时间无法释放的情欲。今天她满足了,她幸福了。 这种和安德海不一样的情欲释放,在她的后半生,给她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和满足,使她对安德海终生难忘,情有独钟。 从此,她对安德海有了一种精神寄托,一种心理依靠,一种别样的感情寄托,一种别样的感情释放。 安德海从懿贵妃身上得到了一种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别样的感情释放,他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感官上的快乐和幸福。 安德海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为懿贵妃的事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她带给了他人生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那种幸福感,他作为一个阉人,足矣。 安德海在懿贵妃最伤心和无助的时候,给了她精神上的安慰和心灵上的慰藉,还有身体上的别样体会。 懿贵妃满足了,咸丰皇帝给不了她的,她可以在安德海身上得到,无论是精神上,心灵上,还是肉体上,安德海都能满足她。 安德海总是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守候在她的身旁,对她知冷知热,嘘寒问暖,使她倍受感动。 在她的生活中,除了自己的母亲,家乡的荣大哥外,现在就属安德海对她最忠心耿耿了,天底下最了解她,最关心她 ,最疼她了。 安德海就是她的最佳知音,蓝颜知己。 懿贵妃松开了安德海,安德海这时才从幸福的状态中回到了现实。 他尴尬地看着自己,再看看懿贵妃。 她发现懿贵妃脸上露出红晕,虽然脸上还有刚才的泪花,可是懿贵妃浑身洋溢着一阵满足的幸福。 “安弟弟,你说公道不公道,我生的大阿哥,他对皇后非常依恋,可对我却冷若冰霜,好像我不是他的亲皇额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以奴才之见,娘娘应该把心放宽一点。要学会善待自己。人生输了什么,也别输了心情。输了心情,烦恼的是自己,与别人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娘娘,没有什么人值得你去不开心,没有什么事值得你去不快乐,人生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娘娘何必为此烦恼呢?” 懿贵妃被安德海的一番话说得突然醍醐灌顶般地清醒。是啥,人应该活得通透些,何必自寻烦恼呢! 懿贵妃再一次深情地看着安德海,好像他就是一个大彻大悟的智者,是一个不断来摆渡她的智者。 安德海看着懿贵妃深情地看着他,眼睛里有一种特别的光,似爱恋,似嗔怪。 第52章 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经过安德海的一番通透的安慰话,懿贵妃心情平静了下来,觉得安德海说的很在理,人要活得通透些,别跟自己过不去,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自己的心情。 虽然咸丰皇帝刚才吃饭没有叫她一起去,她心里有些憋屈,可是想想也没啥,失去某种东西,你同时会得到另一种东西。 皇后没有生育,但她生的皇子却把她当做亲皇额娘看待。而她生了皇子,皇子却不把她当亲皇额娘看待,她是生了皇子的身子,生不了他的心,随他去吧。 其实,懿贵妃刚才生闷气哭泣,一半是为了不孝儿子哭,一半是自己不被咸丰皇帝宠幸而受到冷落哭泣。 她哭的是自己这几年好不容易,费尽心机争得的地位,眼看就要受到威胁和动摇。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地位,就这样付之东流。 她要不择一切手段地去扳回这一局,绝不能输在这一局上。 懿贵妃对安德海诉说: “钮钴禄氏皇后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便宜的捡了一个孝顺儿子,皇上最近又格外亲近她,我这心里就是过不了这个坎,就是解不开这个心结,咽不下这口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安德海毕竟是局外人士,他看得比懿贵妃娘娘更清楚。 他说:“以奴才之见,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皇后是女流之辈,她有德无才。虽然知书达理,皇上很爱她,但她没有惊天骇俗的才能,量她也掀不起什么狂风巨浪。皇上爱她,不敬她。量她也不敢对你咋滴。” 安德海的这些话说到懿贵妃娘娘的心坎里了,她听着舒服多了,心里又沾沾自喜起来。 “娘娘你德才兼备,成熟美丽,丰腴俏丽,皇后岂能比得上你。皇上近来有些疏远姐姐,奴才认为是,可能是姐姐有点.....有点......那个了?” 安德海说到这儿开始卡壳了,不敢说出心中的一些疑虑。 “有点什么了,别躲躲闪闪地不说,有话尽管说出来,有屁尽管放出来。” 懿贵妃对安德海的结结巴巴非常不满,说了一句脏话。 安德海确实不敢直言说出他想说的话,他想说的就是姐姐心有点“狠毒”。因为懿贵妃为了皇儿的一点小事情,就把两个花季般的宫女活活鞭挞而死。 这件事,虽然咸丰皇帝没有说什么,可是对她心里极为不满,咸丰皇帝是一个非常仁慈的人,见不得施暴的人。 再说,皇子也对额娘打死他身边的两个宫女甚为不满,可是又无能为力,所以对她敬而远之,不愿和她走得很近,反而对坤宁宫的皇额娘很好。 这些事情,安德海看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又不敢直接说出来。 安德海想用一个合适的词语,把他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这个词语既不能太直接,又不能太委婉,最后终于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娘娘以后能够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懿贵妃结果却曲解了安德海的意思,她以为自己对咸丰皇帝不够温柔,才导致咸丰皇帝疏远了她。 她心里一下子透亮多了。这些年来,她似乎忘记了当初她是怎样嗲声嗲气地躺在咸丰皇帝的怀抱里撒娇的,怎样使咸丰皇帝忘乎所以的,怎样使咸丰皇帝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的。 自从她生了皇子后,连升三级,从贵人到嫔、妃、贵妃,她就开始不把别人放在她的眼里,她心高气傲,蔑视一切,唯我独尊。 除了皇帝外,对宫中的人都要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来,让人难以接近,难以捉摸。 太监和宫女们对她是既恐惧又害怕,唯恐一不小心,就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宫中两个被她鞭挞而死的花季般的宫女就是他们的榜样。 前车之鉴,后车之鉴,他们不敢重蹈覆辙。 太监们、宫女们怕她,是敢怒不敢言,不敢在脸面上表露出来。而咸丰皇帝对她不满,是心生怨气,不愿说出,采取回避的办法。咸丰皇帝疏远她的办法就是变相的惩罚她。 懿贵妃想,咸丰皇帝疏远她,不是她的容貌不好造成的。她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反而比以前更加水灵,更加白皙,身体也比以前更加成熟,前凸后翘,只要她现在变温柔,皇上一定会对她想入非非的。 懿贵妃想,安德海不愧是她的心腹大患,蓝颜知己,贴心弟弟。 他的话在理,话糙理不糙。 “安弟弟,还是你对姐姐我最好,最疼我姐姐,最了解我姐姐。” “那是一定的,姐姐就是我世界上最亲的人。” 安德海巴结地恭维了一句。 懿贵妃有点激动,想起刚才的冲动行为,她内心又焦躁和灼热起来, 刚才的那种奇怪的体验,使她久久不能平静和忘怀。 她又一次大胆地揽过安德海,紧紧地拥抱了一次,亲吻了一回,又体验了一次刚才那种令她魂不守舍,酣畅淋漓,心旌摇荡的销魂感觉。 安德海达到了幸福的巅峰,尝到了那种内心渴望已久的感觉,无法言语的、酣畅淋漓的,无可比拟的幸福感觉。 姐弟俩满足地笑了。 大阿哥顺利入学了,开启了他人生的新征程。咸丰皇帝殷切希望他的儿子能够早日成才,继承自己的皇位,把祖先留下的大业发扬光大。 咸丰皇帝总算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可是最近他老是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欠佳,体力不支,疲乏无力。 他才刚过而立之年,正处在人生的巅峰期,正是他一展宏图大业的时候,身体却出现了问题,腹部疼痛难忍,有时甚至整夜难以入眠。 太医院的太医们给他把过脉,会诊过,开过药,可是吃了几副药,仍然不见效,疼痛丝毫没有减轻。 太医院的太医们对咸丰皇帝得的这种病,也说不准是什么病,就是觉得奇怪。 病情不见好转,咸丰皇帝就产生了宿命论,认为自己的阳寿已经,可能要跨鹤西去了。 他整夜睡不着觉,越想越怕,越发担心。大阿哥年纪尚小,还不能堪以大任,后宫嫔妃,以后无依无靠,他可不能撒手而去,丢下他们不管。 这天,咸丰皇帝在乾清宫前殿召集军机大臣商讨国家大事,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头一阵发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被召见的大臣们,他们赶紧派人去找太医,前来急救皇上。 第53章 外面是谁在哭泣? 咸丰皇帝突然晕倒,这可吓坏了被召见的军机大臣们。 大臣们一边立刻派太监前去太医院请太医,一边吩咐其他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赶紧把皇帝抬到寝室里的龙榻上。 大臣们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走到龙榻前,急切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可是,咸丰皇帝紧闭双眼,咬着牙关,什么话也不说,身体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在龙榻上。 皇后、嫔妃们听到消息,着急慌忙地赶了过来,围着龙榻哭哭啼啼,抹着眼泪。 太医被请回来后,立刻着手开始急救咸丰皇帝。把脉、会诊、开药、熬药,最后达成一致意见,会诊的结果是:皇上昏厥乃是劳累所致,不碍大事,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乾清宫慌乱了一大会儿,总算安静了。按照太医的医嘱,除了咸丰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宫女和安德海,还有几个重要大臣外,其他人立即离开乾清宫,不得在乾清宫内走动,不得高声喧哗,包括皇后也不能随便出入。 咸丰皇帝在乾清宫静养了三天,清醒了过来,感觉到头没有那么昏了,也没有那么眩晕了。 皇后、嫔妃、大臣们才舒了一口气,顿觉轻松了许多。 咸丰皇帝半倚在龙榻上,接见前来看望他的大臣们。 大臣们离去后,寝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可怕,就连宫女和太监在寝室外面走动的声音都听不到。 咸丰皇帝觉得非常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宫内这么安静,正想问侍寝太监是怎么回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抽噎声,这声音非常微弱,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咸丰皇帝问:“外面是谁在哭泣?” “回万岁爷话,是懿贵妃娘娘在哭。” “懿贵妃为何要哭?” “万岁爷病了三天了, 懿贵妃娘娘心痛万岁爷,牵挂万岁爷的龙体健康,每天都在那儿哭泣。今天听说万岁爷醒过来了,她才稍微好了点,不在那么痛苦流涕了。” 咸丰一听太监的话,被懿贵妃的哭泣感动了。他想这是懿贵妃的真情流露,没想到自己三天来躺在龙榻上,竟然懿贵妃哭泣了三天,真是苦了她。 这样一想,咸丰皇帝的心软了,想起来以前他和懿贵妃恩恩爱爱的日子。那时候,他们是多么的恩爱,两个人缠绵悱恻,卿卿我我,秀不完的甜蜜恩爱。 可是后来,就因为两件事,他逐渐疏远了懿贵妃。 一是他无意间知道了懿贵妃是叶赫后裔,他很自责自己,他不应该违背不能和叶赫族通婚的祖训,认为她心机太深。 二是她鞭挞两个花季宫女,导致两个花季宫女惨死在她的手下,认为她心狠手辣。 咸丰皇帝是个宽厚仁慈的人,想想现在懿贵妃在外面哭泣了三天,他的心也软了,他把过去谴责懿贵妃的这些不愉快的事都原谅了,都既枉不咎了。 他心里释怀了。 他对太监说:“宣懿贵妃娘娘进来。” 懿贵妃娘娘接到咸丰皇帝的口谕后,轻轻地走了进来。 咸丰皇帝看着懿贵妃,既心痛又欣慰。 心痛的是原来那个娇态百媚,风姿绰约,风情万种的懿贵妃,现在却成了一个哀哀怨怨,哭哭戚戚地悲切泪人儿,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病了。 欣慰的是,他生病躺在床上,嫔妃们中,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儿哭哭啼啼,担忧他的身体健康,就连皇后都没有来看他。 咸丰皇帝一生阅人无数,这回却看走眼了。 其实,咸丰皇帝看到的恰恰是表面现象,他被假象迷糊了。 懿贵妃前来哭泣,是安德海给她出的主意。他知道咸丰皇帝宽厚仁慈,心软,经不起别人哭泣,这样哭的目的就是要博得咸丰皇帝的同情,得到他的谅解,让咸丰皇帝重新燃起对她的热情。 再次,那个给咸丰皇帝说懿贵妃在这儿哭泣了三天的太监,也是安德海暗中指定那个太监说的。 当然至于咸丰皇帝认为皇后没有来看他,也是错误的,因为皇后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 只是偏偏遇了个偏偏,在他刚刚醒来之前,皇后出去给放学回家的皇子汇报他阿妈的病情去了。 大阿哥这两天,每天放学回家都要问皇额娘,他的皇阿玛病情怎么样啦。 咸丰皇帝看着懿贵妃哭得悲悲切切,便把她叫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皇上吉祥。” 懿贵妃轻轻地来到咸丰皇帝的龙榻前,坐在了他的身边。心中不由得想起来以前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和咸丰皇帝在这个龙榻上颠鸾倒凤地做着肌肤之亲的情景。 那时他们是多么的柔情蜜意,多么的心无芥蒂,多么的恩爱,多么的缠绵悱恻,多么的魂不守舍,多么的激情四射,多么的浪漫甜蜜,多么的销魂,多么的飘飘欲仙! 咸丰皇帝见懿贵妃两腮滴泪,眼睛红肿,云发不整,衣着素裙,心头一酸。 看来懿贵对他是多么的牵挂和疼爱,她不计前嫌,不怨恨自己对她的疏远,咸丰皇帝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觉得欠懿贵妃的太多了。 他轻轻地揽过懿贵颤抖的身子,拥抱在怀中,在她泪眼婆娑的额头印上一个甜甜的吻。 此时的懿贵妃温柔得像头小绵羊,躺在咸丰皇帝的怀中,用纤纤玉手轻轻地拨弄着咸丰皇帝额前的头发,无限柔情蜜意尽写在脸上。 咸丰皇帝伸出颤抖的手,轻柔地给懿贵妃揩去脸上的泪花。 此情此景,让人感动,他们的存在,就像一幅温馨的画面,画面感极强,催人泪下。 看着怀中的懿贵妃,咸丰皇帝有点内疚,不由得深深地谴责自己,这位漂亮的妙人儿,曾经使他日思夜想的人,让他神魂颠倒的人,曾给他带来无限的男欢女爱的快乐。 后来,怀中的这个可人儿,还给他生下了大阿哥,给他生下了未来大清社稷的接班人,是大清江山后继有人,她功不可没,可是他却疏远了她,冷落了她。 咸丰皇帝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懿贵妃,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有一两年没有宠幸过懿贵妃了。 可怜的美人儿,正是年轻美景,却一个人独守空房,漫漫长夜,孤枕难眠,是多么的难熬啊。 懿贵妃躺在久违了的咸丰皇帝怀中,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心想,看来安德海的主意奏效了,自己有望能够重新获得咸丰皇帝的宠爱和宠幸。这个安德海真不是一般的人,以后我要多多拉拢他,让他为我所用。 第54章 好想来次肌肤之亲 “阿玛,阿玛,您好了吗?” 咸丰皇帝正抱着懿贵妃斜倚在龙榻上,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皇子的声音。咸丰皇帝赶紧一把推开怀中懿贵妃坐了起来。 懿贵妃急忙拭去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 原来自从咸丰皇帝病下后,大阿哥每天放学回来,用完晚膳都要来乾清宫父皇咸丰皇帝这儿请安,问一问父皇的身体状况,今天也一样。 话音刚落,大阿哥就急匆匆地走进了咸丰皇帝的寝室,他看见自己的皇额娘也在这儿,脸上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快。 咸丰皇帝一连病了三天,一直在昏睡中,没有见到过皇子,今天刚清醒过来,见到了在外面为他健康担忧而哭泣的懿贵妃,好让他感动了一番。 现在又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大阿哥放学回来了,越加高兴。他双臂一张,将奔跑过来的大阿哥揽在怀里,又亲又摸,又摸又亲,欢喜得了不得。 父子俩拥抱着亲热了一会儿,方才罢手。 “告诉阿玛,你这几天在书房都学了些什么?” “回阿玛的话,这些天,老师给我教《论语》。” “学了《论语》的哪一章,快背给阿玛听听。” 大阿哥挣脱父皇的搂抱,站到龙榻旁边,两手垂立,挺起胸,昂着头,开始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咸丰皇帝看着大阿哥背诵《论语》的样子,非常可爱,心里宽慰了许多。大阿哥总算没有让人费心,知道学习了,很了不起。 “你能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们李老师说了,这是古代圣人孔子的语录。这句话在告诫人们,时间一纵即逝,一去不复返,要我们抓紧时间,不分昼夜,珍惜大好年华,好好学习。” “好好好,不错,大阿哥真得了不起。” 大阿哥得到父皇的表扬,越加高兴,又给父皇背诵了一则《论语》: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咸丰皇帝见大阿哥学习如此用心刻苦,如此乖巧可爱,很是欣慰高兴。 他伸出手,一手拉着大阿哥,一手拉着懿贵妃,高兴地说:“辛苦懿贵妃了,你给朕生了个勤学好问,勤奋上进的大阿哥。朕的大阿哥更是争气,能把老师教的知识背得滚瓜烂熟,了不起。朕心满意足了。” 懿贵妃也被咸丰皇帝的话感动了,她轻轻地依偎在咸丰皇帝的身上,眼里噙着泪花,不知道是喜泪,还是感动之泪。 大阿哥也紧紧攥着父皇的手,把头埋在父皇的怀中,拱着父皇的胸怀。 一家三口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正在此时,皇后出现了,她看着这样的场景,默默地离开了。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啥滋味的泪水。 其实,在咸丰皇帝病了的这三天,皇后和其她嫔妃一样,在乾清宫掉泪。就在咸丰皇帝清醒过来的前几秒钟,皇后想起了大阿哥快放学了,便急匆匆地回坤宁宫吩咐大阿哥的用膳之事去了。 皇后是个慈善宽厚之人,皇上病了,她要更加细心地照顾大阿哥。 所以,在咸丰皇帝清醒过来的时候,恰巧皇后出去照料大阿哥去了,没有见上皇后。导致咸丰皇帝产生了错觉,认为皇后不关心他的身体健康状况。 咸丰皇帝又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很快恢复了健康。 在咸丰皇帝调养的这几日,皇后、嫔妃们不断地给他过来问候请安,可是咸丰皇帝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只有懿贵妃来给他请安时,他才会心头一震,眼睛一亮,格外高兴。 当懿贵妃请安后,回去的时候,他心里又有一种失落感,一种孤独和寂寞感,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懿贵妃离去的背影,咸丰皇帝把懿贵妃往日的那种尖酸刻薄,心狠手辣,心计颇多的怨恨之情荡然无存了。 他释怀了。他对懿贵妃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了。他发现懿贵妃就像是一个突然脱胎换骨的人,需要他去可怜,去同情,去爱护,去保护,去呵护。 他渴望拥有往日的懿贵妃,那个热情似火的懿贵妃,他好想和她来一次肌肤之亲,释放心中多日来的郁闷。 又过了几天,咸丰皇帝恢复得更好了,身体状况愈加健康。 咸丰皇帝的兄弟和大臣们纷纷前来请安,探望他。其中咸丰皇帝的两个弟弟恭亲王六王爷奕?,醇亲王七王爷奕譞来的最早。 兄弟相见,手足情深,聊不完的话题。最后,话题自然转移到了国家大事上。 “皇上,最近国家不太太平,太平军活动十分猖獗,贼子妖言惑众,蛊惑人心,需要朝廷继续派人前去镇压。” 恭亲王六王爷奕?向咸丰皇帝汇报最近的国家大事。 依照先皇道光帝的遗旨,由恭亲王六王爷奕欣辅佐朝政。因此在咸丰皇帝生病期间,恭亲王主持朝廷工作。 现在他把咸丰皇帝生病期间发生的朝廷大事给咸丰皇帝作了汇报,请咸丰皇帝做出批示。 咸丰皇帝确实感谢这位才华横溢,聪明睿智的好弟弟。 其实,按照当时父皇的本意,是要把皇位传给这个弟弟的,可是由于他在安德海、老师杜受田等人的出谋划策和帮助下,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取得了父皇的信任,最后把皇位传给他,可是父皇心里又觉得亏欠六弟奕?,就特意加封他为恭亲王,辅佐朝政。 若不是恭亲王六弟奕?的支持和帮助,哪有咸丰皇帝的今日。至于醇亲王七弟奕譞,他生性怯懦,胆小怕事,根本不能堪以大任。 所以,这兄弟七个中,咸丰皇帝最器重六弟恭亲王奕?,兄弟俩关系最融洽。 恭亲王奕?虽然这几日替皇兄咸丰皇帝处理朝廷大事,批阅奏章,但是他有十分小心,提防着兄长咸丰皇帝,生怕处理不好,皇上不高兴,怪罪起自己来。 “启禀皇上,臣不才,这几日替皇上分忧,实属万不得已。现如今,皇上龙体见愈,恳请皇上明日起,亲批奏章。请皇上恕罪。” “免罪。朕睡了数日,龙体见恙,明日起,朕可以上朝了。这些日子,六弟日夜操劳,费神劳心,朕不胜感激。” 第55章 懿贵妃初涉政坛 咸丰皇帝龙体痊愈后,恭亲王奕?把处理朝政的大事又移交给了咸丰皇帝。咸丰皇帝对这位六弟恭亲王在他生病期间替他处理朝政工作很是感激。 咸丰皇帝重新上朝后,每日批阅奏章,深感体力不支,力不从心。 有时候在批阅奏章时,浑身感到疲乏无力,就会不由自主地趴在案几上休息一会儿,有时候还睡着了。身体健康状况向他敲响了警钟。他感觉到这不是个好兆头,可是为了国家大事,他还必须硬撑着批阅下去。 随着时间地推移,再加上朝廷大事的繁忙,咸丰皇帝感觉到自己的体力越来越跟不上工作的步伐,他整天感觉头脑发胀,四肢乏力,浑身无力。 鉴于咸丰皇帝的身体健康状况考虑,大臣们建议,若无重大事情,皇上可以不上朝,在家里办公。若有重大事情时,需要召见大臣,群策群力商量时,他再上朝。 自此上次咸丰皇帝昏厥以来,皇后怕他再有一个什么意外闪失,身边没有人,会发生大乱子的,整日由她和懿贵妃两个人轮流陪着咸丰皇帝在家里批阅奏章,以防身体出现不测。 皇后钮钴禄氏出生名门,长在闺秀,饱读诗书,吟诗作赋,无所不通。可是遗憾的是,她对外界事情一窍不通,对政治事件不太敏感,缺乏政治素养,可以说是个“政治盲人”。 而懿贵妃虽然出生在农村,可是她天生好像对政治非常敏感,生下来就是个搞政治的人,平时她在生活中擅长干一些颇有心计的事,而且手段毒辣,专横跋扈。 轮到钮钴禄氏皇后陪咸丰皇帝处理国家大事时,她总是静静地坐在咸丰皇帝身边,一句话也不说,怕打扰咸丰皇帝处理政务的思路,默默地陪伴着咸丰皇帝,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在陪读高三的儿子。 有时候,咸丰皇帝会主动地问她一些问题,想和她讨论一下,想听听她的意见,她总是微微一笑,说后宫最好不参与朝政,后宫参与朝政,就会乱了天下。 钮钴禄氏是个明大理的皇后,从来不参与和干涉朝政,对咸丰皇帝的工作从来不指手画脚。只是默默地支持着咸丰皇帝的工作,做着一个贤妻良母的事情,相夫教子。 虽然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可是皇子对她胜似亲生,她对皇子也是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时间一长,每逢皇后陪咸丰皇帝批阅奏章,咸丰皇帝总是感觉到有点郁闷和不快,因为遇到事情不能和她共同探讨。 而懿贵妃却不一样,有时候,咸丰皇帝和她讨论一些国家大事,她就会给咸丰皇帝出谋划策,此时懿贵妃的政治素养就凸显出来了,咸丰皇帝甚是喜欢和高兴。 就拿那次河北、河南一带发生黄河决堤的事,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生活痛苦不堪,百姓挣扎在死亡线上,急需要国家出手救济灾民,而此时国库空虚,无力赈济灾民。 咸丰皇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群臣也别无良策。 咸丰皇帝生气了,动怒了。他大骂文武百官:“平时朝廷拿俸禄供养着你们,就是为了你们能够在关键时刻为朝廷排忧解难。可是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们却成了一群草包,什么方法和良策都拿不出来,对此失手无策,朝廷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群臣低头不语,无以言对。 咸丰皇帝被这件事搅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正好这一天是懿贵妃陪伴咸丰皇帝,她看着咸丰皇帝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弱弱地问咸丰皇帝为何事生气发怒。 咸丰皇帝就把河北、河南发生黄河决堤,国库空虚,如何救灾的难事吐槽给了懿贵妃。 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懿贵妃听了咸丰皇帝的吐槽,心想,真是天赐良机,自己出头的机会到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决不能坐失良机,自己展示政治才能和抱负的时候到了。她要从百姓的立场出发,向咸丰皇帝献上一良策,让咸丰皇帝对自己刮目相看。 懿贵妃沉思了一会儿,说:“启禀皇上,以奴婢之见,国库空虚,没办法赈济救灾,我们可以不从国库拿出赈济救灾款项,我们可以从地方官吏的身上做文章,从他们身上筹集赈灾款项,为皇上分忧解难。” 咸丰皇帝一听,觉得懿贵妃的话不可思议,甚是奇怪。国库拿不出赈济救灾款,怎么能从地方官吏的身上拿出来呢?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地看着懿贵妃。 懿贵妃发现咸丰皇帝对她的话疑惑不解,一脸茫然。 懿贵妃开始给咸丰皇帝解释: “皇上有所不知,民间流传一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地方官吏没有一个不是贪腥的猫,他们平时就假借朝廷名义,巧立名目,巧取豪夺,贪污受贿。 “试想一下,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还要掏百姓的腰包,每年从百姓的身上捞取了大量的财物。他们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得来的财物是朝廷国库的好几倍。” “现在皇上降旨,让他们拿出贪污受贿来的财物,赈济灾民,他们哪个敢说半个‘不’字!如果有谁敢跟皇上叫板,皇上就就地正法他们,看看他们哪个还敢反抗圣旨。” “现在皇上可以下旨清查贪官污吏,将他们贪污受贿来的所有财产充公,赈济灾民,何乐而不为呢?” 懿贵妃说到这里,咸丰皇帝豁然开朗,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吗! 咸丰皇帝连夜下旨,要求清查朝廷和地方各级官吏的贪污受贿,贪赃枉法的款项,赈济灾区。 清查贪官污吏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主动交出贪污受贿的财物,赈济灾区,可以免除罪行,否则严惩不贷。 咸丰皇帝的圣旨一下,上至朝廷,下至地方官吏,果然奏效。 各级官吏纷纷把平日里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得来的赃物赃款,慷慨解囊,以赈济灾区为名,伸出援助之手,捐款、捐物、捐粮。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很快,河北、河南灾区就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量的物资和捐款,百姓终于度过这次黄河决堤带来的难关。 从此后,咸丰皇帝开始对懿贵妃另眼相看,也是从这时起,咸丰皇帝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第56章 要不要揉一揉,捏一捏 赈济灾情的事情,居然让懿贵妃凸显出了她治国理政的才能,不得不让咸丰皇帝对懿贵妃刮目相看。 而且,从那次赈灾的事情开始,咸丰皇帝有意无意地开始让懿贵妃参与到朝廷的政务管理中,让懿贵妃参与批阅奏章。 有时候,咸丰皇帝还和她谈谈一些治国理政方面的事宜,懿贵妃还会时不时地给咸丰皇帝提些治国理政方面的建议,出出主意,有些建议还颇有见地。 时间一长,咸丰皇帝身边多了个出谋划策的人,他倒落了个清闲自在,不用多去思考一些问题。 以至于后来,咸丰皇帝逐渐让懿贵妃代笔批阅奏章。 朝廷大臣们不知从何时起发现,各类奏章上的签字不再是咸丰皇帝苍劲有力的字体,而是秀丽端庄的女性字体,字体工工整整,颇具特色。 起先,大臣们以为是咸丰皇帝劳累过度,由皇后替皇帝代笔签约的,后来才发现并非是皇后的笔迹。 大臣们开始私下里议论纷纷,说自从清朝开国以来,历届皇帝都没有让内宫参与过朝政,没想到现在的咸丰皇帝,却破了祖先的规矩,让内宫参政,实属大逆不道。 可是,大臣们谁也不敢说出来,怕惹怒了咸丰皇帝,怪罪起自己来。 其实大臣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奏章并非是钮钴禄氏皇后所签约,而是生了大阿哥的懿贵妃所签的字。 懿贵妃替咸丰皇帝开始在批阅的奏章上签字,意味着懿贵妃开始逐步登上政治舞台,标志着懿贵妃正式从内宫后台走向了政治前台,开始有意无意地掌管朝政事宜,为她五十年的政治生涯开辟了道路,拉开了序幕。 咸丰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让懿贵妃为他代批奏折,无意间把懿贵妃推上了政治舞台,以至于她后来把持朝政五十余年,成了中国封建历史上继武则天之后的第二个女皇后。 懿贵妃对政治有着天生的迷恋性,她对政治特别的感兴趣。自从咸丰皇帝让她批阅奏章开始,她就迷上了政治,卷入了政治旋涡,不能自拔。 懿贵妃每天准时去咸丰皇帝的寝宫帮助他处理送上来的各类奏章、奏折,还不时地给咸丰皇帝出点主意,提点建议,说点想法,帮助咸丰皇帝处理政务大事。 咸丰皇帝也习惯了懿贵妃参与政治,他的许多事情渐渐地开始由懿贵妃做主。懿贵妃也是乐此不疲,不辞辛劳,马不停蹄地为咸丰皇帝处理日理万机的政治事务。 由于懿贵妃忙于处理咸丰皇帝交给她的政治事务,无暇顾及对皇子载淳的教育和关爱,母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越来越紧张,母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甚至变得生疏起来。 相反,皇子和她的坤宁宫皇额娘的关系却越来越亲近,坤宁宫的皇额娘对皇子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疼爱有加,精心呵护。皇子对她更加喜欢。 渐渐地,皇子对生母逐渐淡忘了,甚至后来和生母反目为仇,而对坤宁宫的皇后额娘却越来越喜欢,越来越贴心。 皇后和懿贵妃不同,她对政治不感兴趣,缺乏政治敏锐性。她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自知自己在政治上给咸丰皇帝帮不上忙。她就尽量在生活上去关心咸丰皇帝,做好后宫事宜,让咸丰皇帝忙完政务回来,在家里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可以轻松愉快地享受工作之余的快乐生活。 皇后的宽厚仁慈,知书达理,总是受到咸丰皇帝的尊敬,咸丰皇帝更多的时候不是把皇后当做自己的妻子,而是一个慈祥的母亲,一个值得她尊敬的好母亲。 此时的咸丰皇帝还算过得比较愉快的,工作上有懿贵妃的支持,懿贵妃给他分担了一半工作,使他身心不再过度疲劳。家里有皇后给他创造的一个舒适温馨的环境,使他从繁多事务的朝廷下班回家后,享受到家庭的温暖与和谐。 咸丰皇帝舒服了,可是懿贵妃却累了。 每天她不辞辛劳地替咸丰皇帝处理完批阅奏章的事,回到储秀宫,已经累得不行了。 她躺在床上,腰酸腿疼,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叫自己的宫女和太监给她捶背,揉肩。 这天,懿贵妃从咸丰皇帝寝宫回来,往软榻上一躺,连句话也不想说了。正想叫宫女过来给她捶捶背,揉揉肩。 没想到,安德海进来了。 “娘娘吉祥,安德海给娘娘请安。” 懿贵妃一看是安德海进来了,立马有了精神。 她问安德海:“她们呢,去哪儿了?” 安德海一听懿贵妃娘娘说的她们是谁,赶紧回答说:“回娘娘话,她们都出去了,不在储秀宫,去内务府领衣服去了。” 很显然,他们两个人说的“她们”是指侍奉懿贵妃的宫女。 宫女和太监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换装,今天恰巧内务府通知他们去领换装的衣服,所以都走了。 懿贵妃一听宫女和太监都去内务府领衣服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可谓天赐良机,正是她和安德海说话聊天的好机会。 “娘娘累了,要不安德海给娘娘揉揉肩,捶捶背?” “好吧。” 懿贵妃给安德海挤眉弄眼了一下,同意了安德海的请求。 安德海立刻领会懿贵妃的意思。 他轻轻地走到懿贵妃的软榻前。 此时懿贵妃微微闭上了眼睛,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胸脯高高地隆起,浑身透露着一股成熟的气息。 安德海看着懿贵妃躺着的样子,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跳加快了。 他的内心突然有了一股强烈的欲望,这股欲望开始遍布他的全身,虽然他是个阉人,可是他也正处在情欲旺盛的年纪,他有点把持不住了。 但是他极力控制住了。 他轻轻地伸出手去,开始给懿贵妃揉肩。 当安德海的手落在懿贵妃的肩上,开始给她轻柔地揉捏,安德海感觉到了懿贵妃不一样的呼吸声,由轻微转向急促,继而转成快乐的呻吟声,胸脯也开始不停地起起伏伏。 安德海给懿贵妃揉了一会儿肩,开始给她按摩。 安德海的一双手从肩部转移到了懿贵妃的腰间,开始舒缓地、轻柔地给懿贵妃按摩。 “小安子,真舒服!” 懿贵妃脸上露出了满足和惬意的微笑,她在享受着安德海的按摩,享受着这种别样的按摩。 由于是享受,懿贵妃突然改变了对安德海的称呼,称他为“小安子”,也许这种称呼更为亲昵,更为暧昧。以至于后来,懿贵妃一直这样称安德海为“小安子”。 安德海轻轻地弯下腰,不偏不倚地把头贴在懿贵妃的耳边,贴着她的耳根说:“姐姐,要不要揉一揉,捏一捏?” 懿贵妃闭着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安德海揉着,捏着,懿贵妃享受着安德海的指法,如坠入云里雾里,感觉到自己似乎要飘飘欲飞了。 安德海的揉捏手法确实高明,让她欲罢不能,魂不守舍,飘飘欲仙。 懿贵妃突然情不自禁地半坐起来,依偎在了安德海的身上,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懿贵妃说不清楚安德海在她心中的位置,但是无论如何,安德海已经注入了她的生命里,她需要这个人,尤其是她在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她需要这个人精神和生理上的慰藉。 那天晚上后,安德海被懿贵妃要到了她的储秀宫,日日夜夜开始陪伴在懿贵妃的身边。 从此,安德海和懿贵妃就走到了一起,开始了他们漫长的主仆暧昧关系的马拉松赛跑。 第57章 他不会泄露天机的 咸丰皇帝把批阅奏章的事一部分交给了懿贵妃处理,无意间把懿贵妃从后宫推到了政治舞台的前台,推进了政治权力漩涡中心,使她一步步开始把持朝政,逐渐走上了中国近代史的政治舞台。 很快大臣们知道了军机处上奏给咸丰皇帝的奏章,有一部分是懿贵妃批阅的,大臣们开始不满了,他们纷纷上书咸丰皇帝,要求圣上明鉴,不要让后宫懿贵妃参与朝政,这是破祖先先例的,万万使不得。 大臣们给咸丰皇帝上奏后,却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动静,朝廷仍然风平浪静。咸丰皇帝丝毫没有一点儿反应,犹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根本没有激起一点儿浪花,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上出问题了。 难道是咸丰皇帝看到了,装作不知道了,故意装哑巴,不理睬这件事,由它而去。 大臣们在推测着这件事,私下里议论纷纷。 其实,让大臣们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奏章还没有到咸丰皇帝那儿,就有人在半路里给截留了,上书的奏章就根本没有抵达咸丰皇帝那儿,咸丰皇帝怎么能够做出整改措施呢。 那么,这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截留大臣们上书给咸丰皇帝奏章的人是谁呢?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大胆妄为地截留上书给咸丰皇帝的奏章。 清朝历史上也只有和珅敢做这样的事,其他人那个再敢做这样的事,怕是不要命了。 其实这个大胆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咸丰皇帝生病期间主持朝政事务的恭亲王六王爷奕?,再谁也没有这个胆量。 六王爷奕?的恭亲王头衔是道光帝驾崩前加封的,还加封他为辅佐大臣。所以他的权力比其他大臣要大得多,他才有这个胆量做这个事。 再说,恭亲王六王爷奕?从小和咸丰皇上关系融洽,情同手足。咸丰皇帝的母亲孝淑睿贵妃英年早逝,是六王爷的母亲康慈皇后抚养长大的。可以说他们是一个母亲的儿子。他们之间的这层特殊关系是其他兄弟之间无法比拟的。 恭亲王六王爷奕?是非常聪明的。自从上次自己的皇兄咸丰皇帝病倒后,他替皇兄处理朝政时,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皇兄的病不是好病。 作为咸丰皇帝的弟弟,他们之间既是君臣关系又是兄弟关系,既有君臣之间的礼节又有兄弟之间的亲情。 他对咸丰皇帝的健康状况了如指掌,咸丰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心之中,在他的眼线之内。 咸丰皇帝的身体已经渐渐衰弱下去了,不远的将来可能就要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提前做好考虑和准备。 悉数宫中的人和事,件件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如透过玻璃看世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兄只有一个皇子载淳,现在年纪尚幼,皇帝一旦那天驾崩,年幼的载淳就会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登上天子的宝座。 可是,他不能处理朝政,掌管天下,需要有人辅佐。那么辅佐他的这个人是谁呢,当然应该说就是他了,他是先皇道光帝委托的辅佐大臣。 可是,细思极恐,他完全做不了主。近日来,他发现皇子载淳的母亲懿贵妃并非是一个普通的贵妃,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一个不一般的贵妃,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她身上具有其她贵妃没有的政治素养,她有政治才能。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政治女强人,她治国理政的政治才能已经在许多事情上凸显出来了,就是再需要锻炼一下了。 子贵母荣,载淳继位,她就有可能成为皇太后,一旦她得势后,就会把持朝政,“挟天子令诸侯。” 到时候,得罪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趁早巴结、讨好、谄媚于她,到时候她得势了,他还能捡个便宜。 当然,恭亲王想过,对付年幼的载淳,对他来说,那就是卖肉的切豆腐——不在话下。问题是他的皇额娘懿贵妃不好对付。 当然退一步讲,她毕竟是女流之辈,总好对付一些,不像对付肃顺、载垣、端华、景寿等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所以,鉴于这样的考虑,恭亲王六王爷奕欣站出来借此机会保护和讨好懿贵妃,为自己铺好后路。 到时候,他就可以把持朝政,指手画脚,呼风唤雨,任意妄为。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阅人无数,最后还是看走眼了。 他怎么他不会想到,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过懿贵妃,他根本就不是懿贵妃的对手,他太低估懿贵妃了,他把懿贵妃的政治才能看得太低了。 后来恭亲王六王爷奕?还是没有斗过慈禧皇后,在慈禧皇后垂帘听政的五十年,他终生受制于慈禧皇后,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根据道光帝的遗照,恭亲王奕?为辅佐大臣,因此奕?在朝廷的政治地位比其他大臣的高一些,有一定的话语权,其他大臣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每天大臣们都要在军机处集中开会,讨论国家大事,并将讨论后形成的意见稿,写成奏章,由恭亲王亲自转呈给咸丰皇帝批阅。 恰恰就是在这一环节上出问题了。 大臣们上奏的奏章恭亲王首先要预览一下,看看大臣们都在议论些啥,说些啥,给皇帝提的啥好建议,他都要事先看一下。 就在最近的转呈给皇帝的奏章中,恭亲王奕?发现大臣们对后宫参与朝政尤为不满,特别是大臣肃顺、载垣、端华三个人特别强烈反对后宫参与朝政,请求皇帝亲自批阅奏章,以免生出事端。 恭亲王发现这些大臣对懿贵妃参与朝政是非常不满,他怕皇帝看到这些,就偷偷地把这些奏章扣留了下来,不给皇上转呈。 恭亲王扣留下这些奏章,不是销毁这些奏章,而是想把这些奏章偷偷地转呈给懿贵妃,作为讨好、巴结懿贵妃的证据,让懿贵妃知道他恭亲王和她是一块儿的,以后分羹的时候也有他的一勺。 恭亲王是在提醒懿贵妃要注意她现在做的事情,她做的批阅奏章的这些事情已经引起了朝中大臣的极为不满,他们正在上奏弹劾她。同时让她知道,她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大,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恭亲王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怎样把这些证据悄悄地透露给懿贵妃,还不能让其他大臣知道,做到滴水不漏,还抓不到把柄。怎样才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呢? 忽然,恭亲王心中有了一个人选,此人就是最好的传话筒,通过他,把话传给懿贵妃,神不知鬼不觉,懿贵妃得到消息后,还会暗中感激他。 对,就让这个人把话传给懿贵妃。他不会泄露天机的。 唯有如此,才能做到,天知、地知,他知、我知、懿贵妃知道,再无别人知道。 第58章 六王爷在暗示什么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想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懿贵妃,可是选哪一个人比较合适呢?他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安德海。 安德海这个人最可靠,最能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懿贵妃,还不会走漏风声。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开始寻找一个适合的机会,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安德海。 此时的安德海早已被懿贵调到了储秀宫,成了储秀宫里的大红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安德海深受懿贵妃的宠爱,得势的安德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储秀宫里的人看到的只是安德海的表面现象,恭亲王奕欣看到的却是安德海深藏不露的,鲜为人知的政治野心。 尽管安德海把有些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半点儿马脚也不露。可是他再隐藏得多好,狐狸的尾巴也逃不脱猎人的眼睛。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锐利的目光早已穿透了安德海的心,看透了安德海的野心。 但是处于特殊时期,政治形势严峻,就不能按常规出牌,必须采取果断措施,接近安德海,让安德海尽快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懿贵妃。 恭亲王六王爷奕?掌握了安德海每天的出行路线,决定在他出行的路上采取措施。 一天,恭亲王六王爷奕?踩点好了路线,有意站在安德海去内务府的路上,守候安德海。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假意制造是他和安德海邂逅相遇的样子,其实是他早有预谋的偶遇。 安德海在路上看见恭亲王六王爷奕欣,以为是偶遇六王爷。就单腿跪安,给六王爷请安。 “王爷吉祥。奴才给王爷请安。” “免礼。” 安德海起身正要离去。恭亲王六王爷奕?却突然靠近安德海,压低声音问:“你家主子呢?” 安德海当然知道恭亲王六王爷奕?问的主子是懿贵妃。 “主子去皇上那儿了,这会儿可能正替皇上批阅奏章呢。” 恭亲王六王爷奕?一听,脸都煞白了。这个懿贵妃胆子看来越来越大了,看来毫不顾忌大臣们在上奏她参与朝政的事情。 恭亲王六王爷奕?严肃地说:“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最好收敛点,再不要替皇上批阅奏章了,不要参与朝政了。这样做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还是小心为妙。小心使得万年船。” 安德海被恭亲王六王爷奕?的一番话给整懵圈了。 恭亲王六王爷奕?说完后,就若无其事地走了。 走了一截儿路,又回过头来强调了一句:“记住,告诉你的主子,千万要小心,再不要参与朝政了。” 说完,恭亲王六王爷奕?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恭亲王六王爷奕?远去的身影,安德海觉得六王爷奕?今天的话,说得怪怪的,好像在给他暗示什么,又好像不在暗示什么。 安德海总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他赶紧返回头,不再去内务府,而是直接奔乾清宫去找懿贵妃娘娘。 他想把恭亲王六王爷奕?的话给懿贵妃当面说说,分析一下恭亲王六王爷奕?这样说话的意思是什么。 一路上,安德海左思右想,不断地揣摩恭亲王六王爷奕欣的话,是不是话中有话,后来安德海揣摩出来一点门道,悟出来一点头绪来。 安德海着急慌忙地赶到乾清宫,觉得在这儿说话不太方便,只好又返回储秀宫,待懿贵妃娘娘回来后,第一时间告诉她。 到了中午,懿贵妃娘娘从乾清宫皇帝那儿回来了。安德海迫不及待地把今天去内务府路上遇到恭亲王六王爷奕欣,还有六王爷奕欣跟他讲的话,原原本本地给懿贵妃讲了一遍。 懿贵妃听完安德海说的,也一时不明白六王爷奕欣说这些话的意思。 她陷入了沉思。 安德海说:“请娘娘恕罪,奴才斗胆说两句。” “说吧,小安子。” 自从那天晚上开始,懿贵妃就把安德海开始叫做“小安子”了,也许这样叫安德海,她才觉得她和安德海是惺惺相惜,心灵相通的,是患难与共的,是同命运共呼吸的。 “嗻。奴才以为,王爷这话中有话。娘娘不可掉以轻心。” 安德海的一句话,突然使懿贵妃想起来一件事。 前些日子,她在给皇上批阅奏章的时候,无意间翻阅到一个奏章,上面的内容就是参劾她参议朝政,破坏朝纲,破坏清朝祖制,开后宫参政子先例。建议咸丰皇帝再不能让后宫参与朝政,批阅奏章。 当时,可把她吓坏了。 这个奏折很明显是冲她和皇帝而来的,一是她不应该批阅奏章,不应该参与朝政,她也没有这个权力参与朝政。二是指责皇帝,皇帝不应该让她参与朝政,潜台词无怪乎就是说皇帝懒于朝政,懒于批阅奏章,放纵后宫参与朝政,乱了朝纲。 当时她看到这个奏折,心里一哆嗦,差点喊出来。可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镇静下来,做到了处惊不变。 她瞄了一眼闭着眼睛打盹的皇上,没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 她连忙将这个奏折私藏了起来,没有让咸丰皇帝看到这个奏章。 从那以后,每次她去皇帝那儿替皇帝批阅奏章,她都提心吊胆,唯恐再出现这样的奏折,会被皇上发现,那就大事不好了。 可是值得庆幸的是,那次后,再也没有见过类似的奏折。 联想到这些,懿贵妃觉得事态严重,就和安德海商量起此事来。 懿贵妃想,后来不是没有这样的奏折,一定是有人作了手脚,把这些奏章私自扣留了下来。能有如此胆子大的人,敢把上奏给咸丰皇帝的奏折私自扣留下来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当然,此人还得是能够接触到奏折的人,这样一想,这个人能有谁呢,他不就是六王爷吗。军机处的奏折都是通过六王爷转呈给皇帝的。 现在安德海如此一说,懿贵妃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开始害怕起来了。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对安德海这么说,是不是六王爷发现了什么了?他在向他们暗示什么,或者在向他们提醒什么? 懿贵妃坐不住了。她必须得抢到恭亲王六王爷的前面去了解事情的真相,不再坐以待毙。 懿贵妃决定连夜派安德海出宫去恭亲王府面见恭亲王六王爷奕欣,一探虚实。 第59章 安公公求见六王爷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人称“鬼六子”,人精得很,他聪明过人,博才多学,鬼点子又多。 当年道光帝本来是打算把皇位传位给六皇子奕?的,可是,咸丰皇帝在道光帝两次考核皇子的过程中,采纳了安德海和老师杜受田的锦囊妙计,以泪洗面,以仁慈宽厚为名,骗取了道光皇帝的信任,博得了道光皇帝的青睐和信任,最后从诸皇子中胜出,继承了皇位。六王爷才落选了。 他没能继承上皇位,父皇道光皇帝觉得有点亏欠六皇子,临终前加封他为辅佐大臣,比其他皇子政治地位稍高一些,朝廷中有话语权。 最近,大臣们私下议论纷纷最多的就是后宫懿贵妃参与朝政,替咸丰皇帝批阅奏章。 六王爷奕欣接到这些奏章,在转呈皇帝的时候,私自把它们扣留了下来,目的就是通过这些参劾懿贵妃的奏章,作为证据,讨好懿贵妃,以后咸丰皇帝驾崩,好和她联手把持朝政。 为此,为了给懿贵妃透个口信,他选择了深受懿贵妃青睐的储秀宫大红太监安德海,作为传口信的最佳人选。 今天中午,他故意在安德海必经的路上制造了一起偶遇,把这个信息传递了出去。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知道,懿贵妃听到这个信息,一定会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会主动派安德海前来找他探询风声的。 果不其然,安德海按照恭亲王六王爷奕欣预测的那样,如期而至。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正在客厅里坐着用茶,突然看门的下人急匆匆地前来禀报:“王爷,外面储秀宫太监安德海求见。” “传他进来。” “嗻。” 看门的下人出去了。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端坐在那儿,端起盖碗茶,揭开盖子,呷了一口茶,然后合上盖子,又放回原处。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显得悠然自得,等着安德海进来。 再说下午安德海把恭亲王六王爷奕欣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懿贵妃听。懿贵妃听完后,和安德海一商议,决定派安德海连夜出城去恭亲王府拜见六王爷,以便探听虚实。 懿贵妃为了能够从恭亲王六王爷奕欣那儿得到更多的信息,就不惜一切代价。她知道六王爷最近生了一个女儿,六王爷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很是疼爱。 懿贵妃把她最喜欢的一个翡翠簪子交于安德海,让他转交给六王爷,就说是送给侄女的礼物。同时还给六王爷的福晋带去了杭州绸缎二匹,玉镯一对,金簪一对,给六王爷送去玉如意一柄,鼻烟壶一个,另外还有一些名人字画,郑板桥真迹等贵重物品。 懿贵妃再三给安德海交代,说这些东西是送给六王爷、六福晋和之女的,略表一点心意,请六王爷笑纳。 安德海带着懿贵妃的礼品和重托出发了。 按照清朝的规定,太监出宫携带礼品必须是要检查的。安德海带着这么贵重的礼品,肯定是过不了检查这一关的。安德海就谎称,这些礼品是懿贵妃娘娘带给她的母亲的。懿贵妃娘娘的母亲病了,派他去探望生病的皇姥姥。 皇城门的检查一听说是储秀宫懿贵妃娘娘的贴身太监安德海奉命去看皇姥姥,就放行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安德海坐了一顶不太鲜艳的普普通通的轿子,赶到了恭亲王府上。 安德海让看门的下人去给六王爷禀报,储秀宫的太监安德海求见六王爷。 一会儿,看门的 下人回来了,说:“六王爷宣安德海——安公公进府。” “嗻。” 安德海下了轿子,在下人的引导下,来到恭亲王府的偏厅,六王爷在那儿接见了安德海。 “六王爷吉祥,奴才安德海给六王爷请安。” 安德海给六王爷请了个双腿安,这可是行的大礼。 “安公公免礼。” “懿贵妃娘娘听说六王爷最近喜得千金,很是高兴。本来她是要亲自前来贵府给六王爷贺喜的,不料有些事情缠身,脱不开身,就特意派奴才前来给六王爷贺喜,并代她向六王爷、六福晋和公主送上见面礼。不成敬意,请六王爷笑纳。” “本王替福晋和公主谢谢懿贵妃娘娘的厚爱。” “我家主子还说,祝愿格格洪福齐天。等过些日子,大格格断奶了,请格格到宫中坐客,以享天伦之乐。” “谢你家主子。礼物我就不客气收下了。等格格大一点,我会亲自陪她去拜访懿贵妃皇伯母的。” 安德海与恭亲王六王爷奕欣边喝茶,边漫无边际,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不着调的事。谁也不愿意先提起中午两个人见面的那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安德海实在憋不住了,沉不住气了,只好主动打开这个局面。 “六王爷,今天中午和您偶遇时,您说的那句话,奴才真的不太清楚是啥意思,烦请王爷再给奴才指点一下,奴才回去也好给主子有个交代。” 六王爷见安德海终于沉不住气了,先提出来了。 他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开口说道:“本王爷最近在军机处不断接到有人上奏,说你家主子替皇上批阅奏章的一些奏折,奏折参劾你家主子,这些奏对你家主子不利,会对你家主子造成负面影响。” “本王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些折子转呈给皇上。如果转呈给皇上,恐怕对你家主子极为不利。如果不转呈,又怕本王犯欺君之罪。现在令本王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说完从袖筒里取出几份奏章在安德海面前晃了晃。 安德海本想多瞄几眼,可是六王爷好像不愿意让安德海看奏章的具体内容,就又放回了袖筒。 “这些奏章还是有分量的,里面的内容也比较详实,针对性比较强,恐怕对你家的主子不利。更担心的是,这些人揪着这个辫子不放手。你还是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小心为妙。” “多谢王爷提醒,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主子。” “后宫参与朝政,实属先例,有点过矣。” 恭亲王六王爷奕欣又补充了一句。 安德海顿感事态不妙,就急匆匆地辞别六王爷,着急慌忙地赶往储秀宫,去给懿贵妃汇报。 第60章 懿贵妃收敛了许多 安德海从恭亲王府上出来,让轿夫抬着轿子快速进宫,去见懿贵妃。 轿夫趁着夜色,高一脚低一脚,急匆匆地一路小跑,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安德海抬到了储秀宫。 安德海下轿后,也顾不得多想,就着急忙慌地向懿贵妃的寝室跑去,他要立刻见懿贵妃,要把这些重要的情况告诉给懿贵妃。 此时的懿贵妃还没睡,一直在焦急不安地等着安德海回来,听听恭亲王六王爷那边究竟是什么意思,从六王爷的口中探听一下风向。 “懿贵妃娘娘,外面安公公求见。” 懿贵妃还在沉思中,在想安德海什么时候能回宫中。 侍寝小宫女的一声,惊醒了她的沉思。 “快快让安公公进来。” “嗻。” 小宫女出去了,一会儿,安德海气喘吁吁地进来了,看来进了储秀宫是一路小跑到懿贵妃的寝室来的。 懿贵妃让所有的侍寝宫女退下。 安德海赶紧给懿贵妃行单腿跪拜礼,懿贵妃说:“免礼。小安子。快说,六王爷怎么说了?” 懿贵妃有点迫不及待了。 “嗻。” 安德海一口气就把刚才从出宫到六王爷府上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并且特意强调了六王爷从袖筒里拿出的几份奏章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让他看具体的内容。 懿贵妃一听,把六王爷的心思也猜了个八九分,六王爷是在提醒她,要她注意她的所作所为,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朝中一些老臣的不满。 当然,六王爷也不是在警告她,六王爷是有意识地暗示,他和她是一块儿的,以后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千万不要忘了他。 亦或说以后她得势了,要记住他六王爷的好,他六王爷可帮助过她,要她做到“苟富贵,勿相忘。”不能做卸磨杀驴的缺德事。 懿贵妃明白了当前形势严峻,朝中已经有人向她开火了,她应该注意了,再不能替皇帝批阅奏章,刷自己的存在感了,不然会惹火烧身的,引火自焚的,她需要收敛自己了。 懿贵妃想,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从长远利益考虑, 她需要暂时忍耐一下。“小不忍再乱大谋。” 好事多磨。就暂且委屈一下自己吧,让自己胸中燃烧的那把熊熊之火,暂时微弱一些,等到时机成熟了,她会再添把干柴,再泼点油,让它燃烧地更猛烈些。 想到这儿,懿贵妃的心里透亮了,心里释然了,她不再害怕了,咸丰皇帝不会看到参劾她参与朝政的那样的奏章了,因为有人替她提前截留了那样的奏章,前面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知恩图报”,她懂得。只要她记住这个人曾经帮助过他,就可以了,说不定以后他们还会联手的。 懿贵妃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安德海,突然好感动,这个人忠心耿耿地跟着她,不图回报,不图索取,可真是个忠心的奴仆,她以后发迹了,一定不能忘了他,因为在她的每一次关键时刻,关键节点上,都是安德海帮了她的忙,替她解了围,成就了她,她不能亏欠他。 还有,他的身影慢慢地开始占据她的心灵,他不但能帮助他处理一些宫内外的事情,而且还能给她孤独寂寞的内心和有时饥渴难忍的生理需求带来感情上和身体上的慰藉。 懿贵妃满含感激之情,还有那种特殊的男女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轻轻地走过来,抱住了安德海,抱得紧紧地,给了他一个吻。 安德海有了上次几回的体验,这次他的胆子也大多了。他没有拒绝懿贵妃的拥抱,而是热烈地迎合着懿贵妃滚热的胸脯,使懿贵妃娇喘微微,快乐声不断。 懿贵妃达到了一个忘我的快乐境界,她幸福地徜徉着,飞腾着。 自从那天晚上,安德海给她揉捏肩膀,捶背过来后。懿贵妃永远忘不了那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销魂,飘飘欲仙的感受。 懿贵妃终生难忘那天晚上安德海给她的那种揉捏和按摩,从此,安德海深深地走进了懿贵妃的内心深处。 懿贵妃需要那样的享受,需要那样的精神慰藉。 其实安德海不是不图回报,不图索取,而是他心计很多,隐藏得很深,懿贵妃一时看不出来罢了。 他们拥抱着。好长一段时间后,懿贵妃才彻底释放了积压在她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压抑感。她才罢手松开了怀中的安德海。 “小安子,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嗻。” 安德海恋恋不舍地走出懿贵妃的寝室,回味着刚才的甜蜜幸福时刻,不断地咂着舌,一步三回头地向太监居住的地方走去。 第二天开始,懿贵妃去乾清宫陪咸丰皇帝,她小心谨慎了许多,收敛了许多。她只是参与国家大事的讨论,即使批阅奏章,她也不在上面替咸丰皇帝签字了。 自此,宫廷斗争似乎减弱了许多,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至于下面是否暗流涌动,就不好说了。 此时的清朝正处在内忧外患的时候,南方有太平天国的起义军,北方有捻军起义,咸丰皇帝面对如此难以收拾的国内局面,心力憔悴,疲惫不堪,难以应付。 为了平叛南北方的起义大军,咸丰皇帝动用了大量的军队去镇压,平叛,导致国内战争频繁,国库空虚,人心躁动,阶级矛盾重重。 国家此时就像一个火药桶,一触即发。 国内平叛还没有完成,英法联军又开始入侵中国。 1859年6月,英法联军攻下天津,准备从北塘进入北京。 战争失利的消息传到北京,北京城里人心惶惶,陷入一片混乱状态。 紫禁城里更是一片混乱,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大臣们为了咸丰皇帝的安全,纷纷上书给军机处,建议军机处把咸丰皇帝、大阿哥、后宫皇后及嫔妃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军机处采纳了大臣们的意见,出于对咸丰皇帝和后宫们的安全考虑,把这些人暂时安全地转移到了北京西郊的圆明园避难。 万般无奈下,咸丰皇帝派怡亲王载垣赶赴通州与英法联军谈判。 第61章 兄弟俩挥泪告别 面对当前的国内形势,处于内忧外患的特殊时期,躲在北京西郊圆明园的咸丰皇帝,内心十分焦急,情绪相当低落,整日里萎靡不振,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 他在内心深处不断地谴责自己,骂自己无能,不能拯救大清江山。 细细想想,大清开国以来二百多年,有过许多辉煌和高光时刻,达到过巅峰,比如康乾盛世。可是到了自己的手中,大清江山岌岌可危,不知道压倒大清江山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 清军被太平军和捻军打得丢盔弃甲,头破血流,不可收拾,这些事情已经使他焦头烂额了。 可是英法联军也不消停,逼迫大清政府跟他们签订了一条条的不平等条约,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咸丰皇帝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做,才能破解眼前的这个局面。 咸丰皇帝想,如果自己把祖宗的江山丢了,自己有何脸面去见那边的列祖列宗。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当时自己真不应该去争夺这个皇位,应该把这个皇位让给比自己能力强的六弟去坐。何必现在自己自寻烦恼呢? 咸丰皇帝越想越后悔,整日里怨天尤地,唉声叹气。 咸丰皇帝有自知之明,他感觉到无论是自己的体力还是精力都不允许他把朝政治理得井井有条,他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去处理这些政务。 他也曾想到过自己的六弟恭亲王,可是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六弟这个人他驾驭不了,一旦放手把朝政交给六弟去把持,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后来,他想到了钮钴禄氏皇后,可是皇后对政治一窍不通,对政治没有敏感度,而且心慈手软,根本不是自己的好帮手,也不是自己事业上的好助手。 后来,懿贵妃替他批阅奏章,他发现了懿贵妃身上其他人无法具有的那种特殊的政治才能。 他实在需要这样一个事业上的帮手,她是自己家里的人,胳膊肘不往外拐,她应该不会做出过于出格的事,应该会真心实意地去帮助他把国家事务打理的有条不紊,会使国家富强、昌盛、繁荣。 鉴于这种考虑,他才睁一眼,闭一眼让懿贵妃替他批阅奏章。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大臣们却极力发,说后宫参与朝政会乱了朝纲。 对于大臣们参劾和反对懿贵妃参与朝政,他其实心里一清二楚,只是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不愿说出来罢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已无回天之力了,难以撑起这片将要倾倒的大厦,治理朝政已经离不开懿贵妃了,他是无能为力了,维持一天是一天吧。 载垣到了通州,谈判失败,吃了个闭门羹。英法联军长驱直入,攻陷天津。 敌人已经打到了家门口,只得采取求和的办法。军机大臣桂良前去和洋人求和,也以失败告终。 躲避在圆明园的咸丰皇帝不断地收到雪花片飞来的告急奏章,咸丰皇帝不知所措,不知身向何处。 1860年9月22日,咸丰皇帝在大臣们的劝解下,携皇后、懿贵妃、丽妃及皇子、大公主离开躲避地圆明园,仓皇启銮前往热河承德避暑山庄避难。 一同陪咸丰皇帝前往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的大臣还有肃顺、端华、载垣等军机大臣。 咸丰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他再也没有回来,踏上了不归路,最后客死他乡。 临走热河承德避暑山庄时,咸丰皇帝还是对北京城恋恋不舍。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称这次去热河为北狩。 启銮前,咸丰皇帝降旨,由恭亲王奕?留守北京,处理军国大事。 咸丰皇帝悲悲戚戚地对恭亲王奕?说:“六弟,朕实在是感觉到愧疚至极,辜负了父皇的殷切希望,没能把大清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繁荣昌盛。相反,却把大清社稷弄得危机四起,摇摇欲坠,不堪忍视。” “皇帝不必指责,相信我们能够翻牌的。别看现在农民起义,洋人入侵,毕竟是一时得势,大清社稷的根底还是稳如磐石的。我们一定会打败他们的,皇帝一定也会很快回京的。现在皇上只是暂时的回避。皇上不必悲观失望,不必伤心。” 恭亲王奕?安慰着咸丰皇帝,表面上表现得十分平静,信心十足。 毕竟是亲兄弟,手足情。恭亲王虽然心里对大清江山的前途也很迷茫,但是,大敌当前,还不能让主心骨乱了手脚。否则,整个国家就会成为一团糟。 “六弟,朕最近感觉到身体健康状况越来越差。如果朕这一去,再不能回来,请六弟照顾好大阿哥载淳,尽心尽力辅佐朝政,共创大清社稷的辉煌。还有对皇后嫔妃们,也烦请六弟要多多关心,照顾好她们。” 咸丰皇帝的这番话,好像是三国时期的刘备托孤,感人至深。 咸丰皇帝临上车舆前,恭亲王奕?又补充了一句:“请皇兄放心,这儿就交给我了,我会誓死保卫好京城的。请皇兄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们很快就会迎圣驾回銮。” 俩兄弟就这样挥泪告别了。 咸丰皇帝启銮去承德避暑山庄。恭亲王奕?留守北京。 由于是北狩,所以带的随行人员不多。一路上上甚是凄凉,没有了以前浩浩荡荡地皇家气势。 咸丰皇帝感觉到格外的悲伤凄凉。 由于人员限制,后宫嫔妃只能带一两个随身太监和宫女。懿贵妃首先就选择了安德海,只有安德海同行,她的路途才不会寂寞。 安德海已经成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人了,或者说,她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安德海,安德海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此次北狩,懿贵妃还征得咸丰皇帝的同意,带上自己的妹妹叶赫姑娘,现在是醇亲王的七福晋。她怕妹妹留在北京不安全。姐妹情深足以可见。 经过数日的鞍马劳顿,风餐露宿,流离颠沛,终于抵达热河承德避暑山庄。 到了热河,懿贵妃才发现,此处不比皇宫,她一下子被政治中心隔离出来了,再也无法参与朝政,无法和咸丰皇帝讨论国家大事,无法替咸丰皇帝批阅奏章。 她被疏远了,就像当时她在储秀宫受到咸丰皇帝冷落的那个阶段一样,离开了权力中心。 咸丰皇帝不再是每一天和她讨论国家大事,而是和肃顺、端华、载垣、景寿等重量级大臣密商国家大事,这些密商的国家大事,她是一件也不知道的,也不让她知道。 习惯了关心国家大事的懿贵妃,突然远离了国家权力中心,对于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她也一概不知道。 这让她手无所适从,极不适应,心理落差很大,失落感油然而生。 第62章 一语提醒梦中人 到了热河承德避暑山庄,懿贵妃就远离了政治权力中心,对北京城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无所知。 她现在既见不到咸丰皇帝,也和京城里的恭亲王六王爷奕?联系不上,处在了真空中,懿贵妃感到既孤单寂寞又无助失落。 她十分恼火,咸丰皇帝每天都要和肃顺、端华、载垣、景寿等人在一起商谈国家大事,而这些大事被他们封锁地很严密,内宫的人根本不知道。 其实此时,京城里已经发生了很多大事情。 英法八国联军一路烧杀,已经攻进了北京城,所到之处,洗劫一空,到处血流满地,残垣断壁,而且一把大火烧毁了圆明园。 国内更是烽烟滚滚,烽火连天,太平天国运动风起云涌,汹涌澎湃,清军节节败退。 内忧外患使得咸丰皇帝终日郁郁寡欢,坐卧不宁,病情日益加重。 自从去年得病以来,咸丰皇帝身体状况每况日下,日渐衰退,经过太医会诊,咸丰皇帝是肝脾肾皆虚,需要调理休养。 可是最近的这些烦心事,越加使咸丰皇帝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特别是接到奕?送来的奏章,说八国联军一把大火烧毁了圆明园,彻底使咸丰皇帝崩溃了。 他痛心疾首,心如刀绞,流下了悔恨交加的泪水。 咸丰皇帝面壁思过,长叹不已:祖宗200年创建的大清江山,曾经辉煌无数,现在却眼看着在他的手里毁于一旦。农民起义,外国入侵,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他真的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文武百官,无颜面对天下百姓。 咸丰皇帝越想越羞愧难当,竟然一连两个多月不出门。 懿贵妃更是很难见到他,就别说和他说话,了解天下最近发生的大事了。 懿贵妃整天窝宅在寝室里,寂寞难忍,就叫来了安德海陪她说说话,聊聊天,排遣一下寂寞。 “娘娘吉祥,奴才安德海给娘娘请安。” 安德海进来,看见懿贵妃一脸倦容,知道是最近懿贵妃没有休息好,就不敢多说话,只请了安。 “小安子,住在这儿,可把我憋疯了。” 安德海知道,最近咸丰皇帝和大臣肃顺、端华、载垣、景寿等人密谋国事,不让懿贵妃参与朝政,懿贵妃有点失落。 “娘娘,恕奴才直言,娘娘不是心里急憋疯了,而是那些人不让娘娘参与朝政,娘娘有点失落。” 安德海这次冒着被懿贵妃挨骂的想法,直戳戳地说出了懿贵妃心里的小九九。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小安子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她心里的蛔虫。她心里想的什么,他全知道,这个小安子可真不简单,不可小觑。 “此话怎讲?” “启禀娘娘,奴才认为,热河一行,完全是肃顺 、端华和载垣等人有意设下的圈套,让皇上往里钻。他们知道你和六王爷与皇上走的近,他们就有意想把你们这几个人分开。现在恭亲王六王爷留在北京,皇上又不让你接触。他们这是‘挟天子令诸侯’,架着皇上走,由不得皇上做主。” 安德海的一番话,说得懿贵妃心服口服,佩服至极。 她也明白了许多,敞亮了许多。 安德海这个人是个小太监,可是并非等闲之辈。他平时不说什么,可是心里敞亮得很,清楚得很。他对形势分析地很透彻,他有一般人不具有的政治敏感度和头脑。 懿贵妃想,她必须得牢牢地抓住这个人,以备将来自己图大业时重用。 懿贵妃知道安德海对她是绝对的忠诚,所以现在有些心里话也不必拐弯抹角了,可以直接跟安德海交交心,也不回避什么了。 “小安子,你可能有所不知。在京城里的那阵子,这些人就对我很有意见,曾给皇上上过奏章,参劾过我。可是当时京城里有恭亲王六王爷给我罩着。经过六王爷之手的奏章都被他扣留了下来,没有送到皇上那儿。” “现在到了承德避暑山庄,他们不让我与皇上接触,恭亲王六王爷又远在京城,鞭长莫及,他们就挟持着皇上为所欲为。皇上不得不偏信他们。他们对我也是早有提防,不让我知道一丁点儿他们商谈的国家大事。” 安德海想,看来我把懿贵妃娘娘的脉号准了,她现在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才感到失落。 安德海趁机安慰说:“娘娘,以奴才之见,既然他们这些人不让你参与朝政,你何不从另一个方面打开缺口,抓住机会呢?” “从哪一方面打开缺口呢?” “从大阿哥身上着手,这才是上策,才是长远之计。” 一语提醒梦中人。懿贵妃真地慨叹,安德海这个人真得太厉害了,他居然看穿了这个局。 安德海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没有说出来。现在咸丰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在人世的时间也不长久了,很快就会撒手人寰,跨鹤西去。到时候,大阿哥继位,江山就是大阿哥载淳的。 可是现在大阿哥年纪尚小,不能独自处理朝政,就得有人辅佐大阿哥。这样来说,谁掌握了大阿哥,谁就拥有了未来大清江山的话语权,谁就是未来大清江山的实际操纵者,掌权者。 对,就从大阿哥着手,毕竟她是大阿哥的亲生母亲。 懿贵妃这样一想,倒是心里宽慰了许多。这里得不到的,她会从那里得到。 现在既然他们不让她参与朝政,她就腾出时间来,去关心和照顾大阿哥,过去欠下儿子的太多了,趁现在有时间了,好好去补偿一下她过去亏欠下儿子的。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是,关心儿子,取得儿子的好感和信任感。通过儿子,攫取大清江山,掌握未来大清江山的话语权,才是最重要的。 主意一定,立即付诸实行。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忽然间产生了一种幻觉,觉得他很高大,很魁梧勇猛,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强烈的冲动。 懿贵妃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咸丰皇帝了,内心有一种渴望,渴望得到一种慰藉。 现在安德海就在身边,上次给她的那种不一样的感觉,让她久久不能忘怀,曾经让她回味无穷。 现在她又想非常渴望地再来一次那种愉悦的体验。毕竟,她的这个年龄阶段,正是需求最旺盛的时候。 她慢慢地靠近安德海,把安德海揽在怀中。 安德海也像一只小绵羊一样,非常乖顺地依偎在了懿贵妃怀里。 懿贵妃把嘴贴近安德海的耳边,轻声地说:“小安子,我想让你揉揉肩,捶捶背。” “嗻。” 第63章 改变攫取权力的策略 到了热河承德避暑山庄,肃顺、端华、载垣、景寿等大臣每日与咸丰皇帝密商国事,不让懿贵妃参与,懿贵妃的心里非常失落。 断崖式的心理落差一下子使懿贵妃不太适应,她一时调整不过来心态,就找安德海发泄。 安德海了解了懿贵妃的心思后,给懿贵妃作了一次心理疏导,而且给她支了一招。懿贵妃瞬间心里顺畅多了,大脑也灵光一闪,豁然开朗了。 她为何要生这些人的闷气,既然他们不让她参与朝政,她就从另一个方面打开缺口,说不定还能稳中取胜。 她把闲暇时间腾出来开始关心自己的儿子大阿哥。在京城时,她没有时间关心大阿哥,让大阿哥偏离了母爱轨道,错把皇后当做他最亲近的皇额娘,她为此生气过。 现在她要改变战略战术,从关心儿子的日常生活和起居着手,关心儿子,疼爱儿子,感化儿子,让他体会到母爱的力量和伟大,重新让他回归自己的怀抱。 毕竟儿子是她心上的一块肉,焉有不爱的道理。她关爱儿子,不光光是从皇后身边抢回来儿子,让儿子在感情上依附自己,更重要的是为她未来掌握大清社稷的话语权提前做准备。 她要改变攫取权力的策略。 她十分清楚,咸丰皇帝现在的身体健康状况,犹如秋天的树叶一般,捱不了多长时间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从树上掉下来,撒手而去。 她现在不再去做无谓的牺牲,她不必去树立过多的政敌,她要保存自己的实力,到需要她出手的时候,她才出手。 该出手时就出手,与她的敌人做最后的斗争。 当然,这种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需要勇气的。要么你去死,要么我去死,就看你个人能力的大小了。 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她现在必须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关心和培养自己的儿子身上来。 自己的儿子载淳是唯一的皇子,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一定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取得儿子的信任,掌控儿子,就是掌控未来的大清江山。 若是别人去讨得大阿哥的喜欢,取得大阿哥的信任,那是有一定困难的,大阿哥会有戒备心理的。 可她是大阿哥的亲生母亲,母子连心,只要付出真心,一定会得到大阿哥的喜欢和信任。 以前她没有时间,现在到了热河,她有的是时间。 获取儿子的信任和喜欢,首先要改变过去她对儿子的态度。 这天,儿子刚刚午睡起来,就听儿子喊道:“张文来,我要喝水。” 坐在儿子软榻旁边,等着儿子醒来的懿贵妃马上站起来说:“儿子,张文亮出去了,是额娘陪着你午睡呢。” 其实儿子的谙达张文亮是懿贵妃故意打发出去的,目的就是她要替代谙达张文亮,给儿子做好后勤服务和保障工作,取得儿子的信任。 儿子一看站在身旁的母亲,说:“皇额娘吉祥。” 虽然儿子对她不太满意和喜欢,但是还是比较尊重她的。 懿贵妃看着懂事的儿子,心里有点自责和愧疚,她欠儿子的太多了。她应该更多的为儿子做些事,去补偿她亏欠儿子的。 懿贵妃赶忙为儿子沏了一杯热茶,端过来。 殊不知,沏上热茶的茶杯非常烫,懿贵妃端起茶杯,还没有走到儿子跟前,手烫得不行了,端不住茶杯,一松手,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杯里晃出来的烫开水撒到了手上,烫得懿贵妃手一缩,大声尖叫了一声:“哎呦。” 大阿哥一看,皇额娘为了给他端茶,把手都烫红了。 皇额娘用左手捏着烫红的右手,直哆嗦,嘴里喊着:“哎呦呦。”眼里噙着泪花。 大阿哥想,皇额娘一定是烫疼了。 “额娘,疼吗?” 大阿哥赶紧跑过来,用他自己的小手抓住皇额娘烫疼的手,用嘴去给她吹。 懿贵妃被儿子的这个举动感动得哭了。她一把抱住儿子,禁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额娘,我给你吹吹,手就不疼了。” 大阿哥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嘴给皇额娘吹手。 懿贵妃把儿子抱得更紧了。她好久没有被人感动过了,今天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把她感动哭了。 儿子出生的这几年,她确实没有为儿子做过一些事。今天只是简简单单地为儿子沏了一杯热茶,不小心烫了自己的手。年幼的儿子竟然是这样主动地关心她,她能不感动吗。 每天早晨,大阿哥醒来,见不到的不再是谙达张文亮,而是面带微笑的皇额娘。她总是把给大阿哥起床后穿的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软榻边上。 大阿哥起床后,宫女给大阿哥送来早点,皇额娘总会陪着他一起吃早点。吃完早点后,陪大阿哥读一会儿书,背一会儿书,再送大阿哥去书房。 原先由谙达张文亮完成的工作,现在基本上由懿贵妃代替了,张文亮也落了个清闲自在。 有一次,大阿哥放学回来,不小心撞在一个宫女的身上,被宫女撞到了。吓得那个宫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奴婢该死,是奴婢自己瞎了眼,不小心撞上大阿哥了,请懿贵妃娘娘恕罪。” 宫女吓得索索发抖,她害怕自己会和以前的那两个宫女一样,被懿贵妃下令鞭挞二百下,命丧黄泉,踏上不归路。 大阿哥也被吓坏了,大阿哥怕的是撞了他的宫女会被皇额娘处死的,上回皇额娘处死的那两个宫女已经给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谁知,这一次,懿贵妃的做法是大阿哥和那个宫女始料不及的。 懿贵妃上前,先扶起大阿哥,问他“疼不疼”? 大阿哥害怕皇额娘再鞭挞这个撞了他的宫女,就撒谎说:“皇额娘,我不疼,你放过她吧。” 懿贵妃听了大阿哥的话,款款地走过去,对跪在地上的宫女说:“起来吧,娘娘不怪罪你。” 宫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跪在那里,磕头如捣蒜,不停地说:“请娘娘恕罪,饶奴婢一死。” 懿贵妃又不得不说了遍:“起来吧,娘娘不怪罪你。” 这时的宫女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又给懿贵妃娘娘磕了几个响头,才站起来。 大阿哥看着自己的皇额娘这次没有处罚宫女,心里热乎乎的,觉得自己的皇额娘很了不起。 世界本来就是母子连心,母子之间的这种血缘关系,是最容易把感情扭结在一起的。 不到两个月的母子相处,懿贵妃便和儿子建立起了深厚的母子关系。大阿哥觉得母亲也没有以前那么让他不喜欢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反感她了。 他现在觉得皇额娘也和坤宁宫的那位皇后额娘一样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对他非常疼爱,也没有过去那么凶狠了。 第64章 咸丰皇帝回光返照 懿贵妃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只是耍了一些技巧和策略,就取得了儿子的喜欢和信任。 对于她来说,这还是刚刚开始,万里长征只迈出了第一步,路还长着呢。 唤回她的儿子到她的身边,只是第一步,把咸丰皇帝拉到她的身边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本来,懿贵妃在京城里替咸丰皇帝批阅奏章,已经得到咸丰皇帝的信任和青睐,对她的政治才能表现出极大的赞许。 可是后来到热河,由于大臣肃顺、端华、载垣、景寿等人的煽风点火,说后宫参与朝政,乱了朝纲,咸丰皇帝又开始冷落了她。 还有一次,大臣肃顺竟然搬出努尔哈赤遗留的祖训“灭建州者叶赫”,不能重用叶赫的后代,来威胁咸丰皇帝,让他远离懿贵妃。 咸丰皇帝不得不考虑祖训,他不能无视祖训,违背祖训。 咸丰皇帝只好遵循祖训,远离懿贵妃。 那日,懿贵妃得到允许,去看望身体欠安的咸丰皇帝。咸丰皇帝病恹恹地躺在龙榻上,双目紧闭,半睡半醒。 懿贵妃轻轻地靠近龙榻,问了声:“皇上吉祥。” 咸丰皇帝睁开眼,瞄了她一下,不很热情地说:“大阿哥呢?” “大阿哥去书房了。”懿贵妃说。 咸丰皇帝的表情木讷迟钝,不像以前,见了她两眼放光,满含深情,对她也不嘘寒问暖。 懿贵妃明显地感觉到了咸丰皇帝对她的冷落。 懿贵妃想通过感化大阿哥那样的方式去感化咸丰皇帝。她轻轻地坐到龙榻边上,用她温暖的纤纤玉手,抓起咸丰皇帝有气无力的大手,捏在手掌里,紧紧地握住不放。 咸丰皇帝或许感觉到他对懿贵妃有点冷漠了,就又说:“爱妃,过去在京城里,让你受苦了,你为朕批阅奏章,日夜操劳,朕心上有点过意不去。以后,朕就不烦你替朕操心了,你在家好好关心一下大阿哥吧。这才是朕的希望所在。” 一听咸丰皇帝说的这些话,懿贵妃心里明白了,咸丰皇帝不想让她再插手朝政的事情了。这是在暗示她,以后再不要参与批阅奏章这样的朝廷政事了。 她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顾好大阿哥,就连侍奉他的事情都不想让她管了。 懿贵妃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她还没有起飞就折翅,这哪能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她决不能就此罢休。 咸丰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尽管太医们骗咸丰皇帝说,他只是劳累过度,龙体欠安,休养些日子就会好的。 可是咸丰皇帝却不相信太医的话,他知道太医们说的都是善意的谎言,在骗他,在用谎话安慰他,他心里明镜似的。 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应该为自己的后事做考虑。他要在撒手人寰前,安排好自己接班人的事。 这些日子,他几乎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一半清醒,一半糊涂。清醒时,他就想起父皇临终前的情景,不禁黯然神伤。 父皇临终前,他们几个皇儿都已长大成人,父皇有选择继承人的余地。可是,现在自己,年仅只有三十一岁,膝下只有一位大阿哥载淳。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接班人,自己的接班人只有大阿哥载淳,他是唯一的合法的接班人 但是他现在年纪尚小,根本就不能堪此大任,还需要人辅佐,这些都让他忧心忡忡。 谁来辅佐年幼的皇儿,还有皇后嫔妃这些人,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孤儿寡母,实属可怜! 一想到这些,咸丰皇帝就潸然泪下。年幼无知的皇儿,又是风雨飘摇的江山,他怎么能坐稳江山,怎么去掌控朝政,这些不得不使他忧虑重重。 咸丰皇帝彻夜难眠,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后来,咸丰皇帝想到了自己的五叔惠亲王王绵愉。五叔老成稳重,独善其身,不拉帮结派,更不善于攻于心计,不勾心斗角,为人忠厚老实,咸丰皇帝平日里最信赖他。 咸丰皇帝派人请来了自己的五叔,决定和五叔深谈一下皇位继承人和辅佐大臣的事宜。 惠亲王王绵愉被咸丰皇帝请了过来。 咸丰皇帝一见惠亲王五叔,眼泪婆娑地说:“五皇叔,我恐怕时日不多了。” “皇上不必多想,你只是劳累过度,只要静心调养些日子,皇上就会完全痊愈的。” “皇叔,朕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些要事想和五皇叔商议一下。” “皇上尽管吩咐,老臣会尽力而为的。” “五皇叔,朕想现在把大阿哥立为皇太子,不知道是否妥当?” 无皇叔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回皇上话,依老臣之见,立皇太子之事宜早不宜迟。” 其实,惠亲王王绵愉这样说,也是担心咸丰皇帝身体的问题。 他不便明说,只是委婉地说出来,就是想敦促咸丰皇帝赶紧把他的后事给交代了,不然会留下遗憾的。 咸丰皇帝听从了惠亲王五皇叔王绵愉的建议。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下午,咸丰皇帝的病情突然加重,热河上空笼罩在一片愁云下。整个承德避暑山庄暮气沉沉,一片压抑。 避暑山庄所有人脸上都表情凝重,愁容满面,沉闷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咸丰皇帝躺在龙榻上,昏厥不醒,太医们围在龙榻前,轮流诊断,不断会诊。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从皇上的脉相上看,皇上的生命体征可以捱到晚上子时。 大臣,皇后、贵妃,太医等人围着龙榻,看着昏昏欲睡的咸丰皇帝,默默垂泪。 快到子时,咸丰皇帝突然醒来了。这是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此时的咸丰皇帝已经很清楚了,他的阳寿已经,马上就要兵天了。临终前留遗嘱的时间到了。 他需要在走之前,把他的后事安顿好。 他用眼色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太监,把他扶起来。 贴身太监赶紧过来把咸丰皇帝扶起来,让他斜倚在龙榻上。 咸丰皇帝坐起来后,斜倚在龙榻上,示意皇后、皇子、嫔妃、太监、宫女等人都退下,只留下几位亲王和大臣们。 等皇后、皇子、嫔妃、太监、宫女等人都退下后,咸丰皇帝说:“朕已经感觉到不行了,可能气数已尽。朕现在就临终托孤,当着众位亲王和大臣的面,立大阿哥载淳为皇太子。” 接着咸丰皇帝又下旨,委托户部尚书肃顺、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为辅佐皇太子载淳的顾命大臣。 历史上称这八个人为“顾命八大臣。” 这八位顾命大臣跪在龙榻前,掩面唏嘘,泣不成声。 咸丰皇帝看着八位顾命大臣跪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心里五味杂陈,他也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天命难违。 八位顾命大臣看似表面痛苦不已,可是他们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暗流涌动。 第65章 临终托孤 身体虚弱的咸丰皇帝躺在龙榻上,下旨委任了八名大臣作为辅佐皇太子载淳的顾命大臣。 八位顾命大臣跪在龙榻前,起誓说:“请皇上放心,老臣们一定会不辱使命,辅佐好皇上的,请皇上不必多虑,安心养病。” 咸丰皇帝自知自己的阳寿已尽,就像一盏煤油灯,灯盏内的油已经耗尽,只等灯捻子灭火的那一刻。 他知道,大臣们说的这些话是在安慰他,其实人人心里都明白,他捱不到天亮。 咸丰皇帝委任完顾命大臣后, 才下旨宣皇太子载淳进寝室。 “众爱卿不要哭了,宣皇太子载淳进来。” “传谙达张文亮,带大阿哥进来,面见圣上。” “嗻。” 一声“嗻”后,张文亮背着大阿哥载淳进来了。 大阿哥进到父皇的寝宫,发现今天的气氛极为不对,不像平日一样,父皇的龙榻前跪着八个老臣,他们的脸上都脸色凝重,没有一丝笑意。 谙达张文亮把他背进来后,放在龙榻边,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阿哥载淳看着斜倚在龙榻上的父皇,面色蜡黄,目光呆滞,不像平时脸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 载淳知道自己的父皇病了,可是没想到病得这么严重。 载淳怯怯地往龙榻跟前靠了靠。父皇有气无力地伸出暴露着青筋的、枯瘦的手,拿起载淳稚嫩的小手,攥在他的手掌中,使劲地捏了捏。 载淳似乎被父皇的大手捏得有点疼,他疼得呲牙,但是没有哭,今天他好像很坚强。 父皇动了动嘴,好像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载淳看着父皇憔悴的面容,也很心疼。他温顺地把头往父皇的怀里靠了靠,说:“阿玛,我爱你。” 一声娇儿的“我爱你”,咸丰皇帝顿时泪如雨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紧紧地搂住了大阿哥,把他的头搂在怀里,不愿意松开。 咸丰皇帝知道,这是他和儿子的最后一次拥抱,一次生死离别的拥抱,从此父子就会阴阳相隔。 载淳突然鼻子一酸,也想大声哭出来,可是他想起来进门前谙达张文亮给他说的话,见了父皇一定不能哭,哭了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他忍住没有哭,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哭了。两行泪水不听话的流到了绯红的稚嫩小脸蛋上。 咸丰皇帝用枯瘦的手,抹去了大阿哥脸上的泪水。 “各位爱卿,朕就把大阿哥托付给众爱卿了。朕希望八位众爱卿能够精诚团结,竭尽全力,以大清江山社稷为重,辅佐大阿哥,使我大清江山社稷繁荣,基业长远。” “嗻。请皇上放心。” 咸丰皇帝又对揽在怀中的儿子说:“皇儿,这八位大臣是朕托付辅佐你的顾命大臣。你快给他们作揖。” 大阿哥离开父皇的怀抱,起身来到八位顾命大臣的前面,准备给他们作揖。 八位顾命大臣赶忙站起来,说:“谢主隆恩。老臣们不敢受此大礼。” 可是咸丰皇帝一再坚持,让载淳给八位顾命大臣作揖。八位顾命大臣看来拗不过皇上,只好接受皇太子载淳的作揖。 他们八个人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接受皇太子载淳的作揖。 载淳毕恭毕敬地给八位顾命大臣作了一个揖。八位顾命大臣立即跪下,给皇太子载淳还礼。 行礼完毕后,大臣肃顺禀请咸丰皇帝用丹毫手书朱谕,以示慎重。 怎奈此时咸丰皇帝已经手弱无力,难以手持丹毫书写朱谕,便令“写来达旨”。 根据咸丰皇帝的授意,载淳老师杜受田的儿子简明扼要地拟写了两道圣旨,请咸丰皇帝过目。咸丰皇帝看完杜受田之子写的达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达旨,可以宣旨。 穆荫当即当着咸丰皇帝、皇太子载淳和八位顾命大臣的面,宣读了达旨: 第一道达旨是: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特谕。 第二道达旨是:着派户部尚书肃顺、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为辅佐皇太子载淳的顾命大臣,赞襄一切政务,特谕。 宣读完达旨后,咸丰皇帝命令这些人退下,接着又宣皇后和懿贵妃进来面见圣上。 皇后和懿贵妃已经哭成泪人儿了,看着让人好不心酸。 一妻一妃,跪在咸丰皇帝的龙榻前,做最后的生死离别。 此时的皇后已经六神无主,她不知道咸丰皇帝驾崩后,丢下他们孤儿寡母,她怎样活下去,怎样和幼小的皇太子治理国家。她不懂政治,不懂国家事务的管理,这可咋办? 而懿贵妃一边哭,一边在想,咸丰皇帝走了后,皇太子还太小,不能左右朝政,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还做不了主,他们这些王八羔子不知道会怎样‘挟天子令诸侯’,把持朝政,祸国殃民。 她必须得把皇太子控制好,不能让这些人控制皇太子。不然,大清的社稷江山就会是他们的,皇太子就会是傀儡皇帝,没有话语权,没有决定权,朝廷的大小事情完全由他们说了算。 她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皇太子争夺到她的身边了,不能让这八个人同化掉。平日里,这些人就看不惯她参与朝政,现在咸丰皇帝走了,他们还能放过她,不可能的。面前的处境就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咸丰皇帝同样在心里默默地想,她走后,皇后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危险,因为她宽厚仁慈,人缘好,不热衷政治,不参与朝政,不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而懿贵妃可能面临危险,因为她平时骄横歹毒,心计颇多,热衷政治,参与朝政,树立的对立面太多了,很可能就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就看她以后的个人造化了。 想到这儿,咸丰皇帝内心更加悲切,他对懿贵妃过去的一切怨恨现在也化为乌有了,心结也解开了。他不再怨恨懿贵妃以前做下的那些让他生气和不高兴的事。 咸丰皇帝尽力坐起来,看着跪在龙榻前的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给过他欢愉,给过他快乐,现在却要生死离别了,他多么不忍心抛下她们,可是他又无能为力,只能化悲痛为力量。 他扶起跪在地上的皇后和懿贵妃,把她们两个轻轻地揽在了怀中,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抱头痛哭,沉浸在生死离别的悲痛中。 第66章 皇后和懿贵妃的保命匣子 咸丰皇帝的寝宫里,只有咸丰皇帝和皇后、懿贵妃三个人抱头痛哭的声音。 其他人都静悄悄地退出去,站在寝室外面抹眼泪。 三个人哭了一会儿。皇后止住了哭声,她抹了把眼泪,从咸丰皇帝的揽抱中挣脱出来,又把懿贵妃也从咸丰皇帝的环抱中拉出来。 “好妹妹,再别哭了,让皇上歇歇吧。” 她又把咸丰皇帝轻轻地扶着,让他斜倚在龙榻上,给他揩去了脸上的泪花。 “皇上,您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看您。皇上您别多想,您一定要放好心态,病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说完,皇后拉着懿贵妃的手,跪别咸丰皇帝。 皇后和懿贵妃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咸丰皇帝的寝宫。 她们两个刚走到门口,咸丰皇帝突然喊道:“等一下。” 皇后和懿贵妃听到咸丰皇帝的喊声,突然回过头来,看见咸丰皇帝正满含深情和依依惜别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两个女人是他临走前无法割舍和牵挂的人,他走前,他要做好一切事,尽力去保护好她们两个,让她们两个在自己走后,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度完余生。他也就知足了。 其实两个人中,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懿贵妃,她的性格太强势了,树立的对手太多了,或者说,树立的政敌太多了,怕她斗不过这些人的政治手腕,最后成了政治牺牲品。 可能是咸丰皇帝多虑了,如果他在天有灵、在天有眼的话,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些人根本不是懿贵妃的对手。 皇后和懿贵妃猛然回过头,咸丰皇帝看得十分清楚,往日娇艳欲滴,美艳如花的皇后和懿贵妃,今天已哭成了泪人儿,两个眼睛哭得红肿,目光痴呆,猝不忍睹。 看着咸丰皇帝满眼深情,依依惜别的目光,皇后和懿贵妃兰两个人又回到了咸丰皇帝的龙榻前。 “朕要走了,可是朕心里又放不下你们两个人,还有大阿哥、大公主、丽妃等人。以后,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团结一致,互敬互爱,精诚团结,同心协力辅佐大阿哥,治理好大清江山,朕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们的。” 咸丰皇帝的一番肺腑之感,又把皇后和懿贵妃感动得痛哭流涕,她们两个抱在一起,跪在龙榻前,哭得泣不成声。 咸丰皇帝扶起她们俩个,为她们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从枕头下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小金匣子。 一个交给皇后,一个递给懿贵妃。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保命匣子,如果遇到不测,你们就打开这个小金匣子,里面有朕亲自拟写的谕旨。你们要把它当做护身符保护好。” 咸丰皇帝对皇后和懿贵妃叮嘱说。 皇后和懿贵妃被咸丰皇帝的深情再次感动得抱头大哭。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贫贱夫妻百事哀,其实富贵夫妻也有他们的难处。咸丰皇帝临终前还是割舍不下他的皇后和嫔妃,他走了,她们年纪轻轻就要受活寡,他真的不忍心。 其实,咸丰皇帝在给皇后和懿贵妃两个小金匣子的时候,他还是慎重考虑了一会儿的。他在想,把那个里面写有“同道堂印”密诏的小金匣子究竟交给谁合适。 里面放有“同道堂印”密诏的小金匣,它的分量可不小,这个小金匣子交给谁,就等于把政治权利交给了谁。 咸丰皇帝权衡再三,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交给了懿贵妃,也许是懿贵妃替他批阅奏章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懿贵妃的政治才能,懿贵妃也是那时凸显出了她的治国理政的政治才能。 咸丰皇帝临走前,最终还是把这份政治遗嘱交给了懿贵妃。 懿贵妃凭借这个至高无上的“同道堂印”密诏的小金匣,在后来的政治斗争中,一路搏杀,打败了她的无数政敌。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她成了封建社会女强人的代表,成就了她的梦想,实现了她的霸业。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七日,这是一个灰色的日子,凌晨子时,三十一岁的咸丰皇帝,走完了他的人生,英年早逝,驾崩归西。 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的上空,乌云密布,哭声震天。 小皇子载淳还在睡梦中,突然被哭声惊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睡眼朦胧地问谙达张文亮:“外面是谁人在哭,这么大的声音,把人搅醒了。” 张文亮泪眼婆娑,悲痛欲绝地说:“启禀皇太子,皇上驾崩了。” 六岁的皇太子载淳还不知道皇帝驾崩是啥意思,就接着问张文亮:“父皇驾崩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大家都要大哭?” “回皇太子话,皇上驾崩就是永远地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了,大阿哥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小皇子载淳似懂非懂,一脸懵圈。 他想:“父皇睡着了,为什么再也不醒来了,为什么他再也见不着父皇了。父皇睡着了,可以叫醒来啊!” 张文亮知道跟六岁的皇太子是无法说清楚皇帝驾崩的,也是讲不明白的,他又不好直接说皇帝驾崩就是皇帝死了的话。 张文亮又把皇太子哄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张文亮把睡意朦胧的皇太之背到了咸丰皇帝的寝宫。皇太子发现,皇额娘、自己的亲额娘、还有丽妃、大公主等一大群人都在那儿放声大哭。 亲额娘看着他进来,一把揽过他,抱着他,又开始大声哭泣。 皇太子载淳怯怯地朝龙榻上一看,父皇直挺挺地躺在龙榻上,上面盖着一块大白绫。 皇太子不敢相信,这就是谙达张文亮说的父皇睡着了。昨天还好好的,跟他说话哩,今天早晨就睡着了,叫不醒来了,不和别人说话了。他想不明白。 看着其他人哭,还有昨天不让他哭的张文亮也在大哭,他跟着张文亮也哭了。 一边的大公主悄悄地拉着大阿哥的衣服,对在他的耳边说:“大阿哥,阿玛死了。” 这时候,大阿哥才明白了谙达张文亮说的“父皇驾崩”,“睡着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这次他明白了,父皇死了,就是他再也见不到父皇了。皇太子载淳想清楚了,弄明白了,他悲从心来,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皇太子,请节哀顺变,保重龙体。” 皇太子载淳的六姑父兼老师景寿走到他面前,劝他节哀顺变。 第67章 你们也太小瞧人了 看着躺在龙榻上,身上盖着白绫子的父皇,又听到大公主跟他说的“阿玛死了”,皇太子载淳忍不住悲痛欲绝,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伤心欲绝,嚎啕大哭的皇太子载淳,八位顾命大臣之一的景寿,走上前来,劝载淳皇太子:“皇太子,节哀顺变,请保重龙体。” 皇太子载淳根本不懂什么节哀顺变之类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父皇死了,再也和他说不上话了,父皇再也不会拉着他的手,把他揽在怀中亲热他了。 一想到这些,皇太子越加伤心,哭得越厉害了。 最后,皇太子哭累了,躺在谙达张文亮的怀中睡着了。 此时,驾崩的咸丰皇帝已被转移到了烟波致爽殿。大殿里哭声震天,皇后、懿贵妃、丽妃、七福晋、大公主等人哭得死去活来。 宫女、太监们身着一身白色孝衣,掩面哭泣,大臣们忙着给咸丰皇帝准备丧事。 皇后乱了方寸,只知道大声哭泣,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道如何去做。 她只是吩咐大臣们,所有的丧事礼数都按咸丰皇帝临终前交代的去办。至于殡殓规模及具体安排她都无暇顾及,她只是觉得咸丰皇帝驾崩,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八位顾命大臣主持成立了治丧委员会,负责咸丰皇帝的治丧事宜。 懿贵妃却不一样,她在悲痛的同时,还保持一份冷静。她要冷静地观察事态的进展。 现在咸丰皇帝驾崩了,魑魅魍魉开始纷纷登台,尽显丑态,争相为他们代表的、各自的利益集团,做充分的准备工作,以便他们以后能够获取更大的利益。 虽然此时的烟波致爽殿哭声震天,震耳发聩,但是人人各怀心思,各想心事。 窒息的空气压得懿贵妃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懿贵妃改哭泣为嚎啕,引得旁边的皇后更加悲痛欲绝。 两个人的哭声撕心裂肺。 “皇太后节哀顺变,懿太贵妃节哀顺变。” 八位顾命八大臣之一的景寿走过来,代表治丧委员会,劝两位皇嫂节哀顺变。 懿贵妃的政治敏感度特别强,她从景寿的称呼中听出了话中有话。 咸丰皇帝刚刚驾崩,他们这些人就开始有预谋地行动了,改口了。把钮钴禄氏称作皇太后,把她叫做懿太贵妃。 改成钮钴禄氏为皇太后,就意味着自己亲生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儿子,钮钴禄氏是新皇帝的母亲。她是太贵妃,新皇帝就不是她的儿子了。 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去。 真是人走茶凉,咸丰皇帝还躺在这儿,还没有发丧呢,他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而且开始已经把嫔妃们分成三六九等了。 钮钴禄氏是皇太后,她是太贵妃,区别也太大了,也太小瞧人了。 你们别嘚瑟得太早了,我早晚会收拾你们的。懿贵妃想。 懿贵妃大嚎一声:“皇上啊,等等奴婢,奴婢好憋屈啊,奴婢愿随皇上一道而去。” 懿贵妃说完话后,身体朝后一仰,双腿一蹬,直挺挺地躺了过去,昏厥了。 皇后、众嫔妃、太监,宫女吓坏了。 众人顾不得哭了,围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懿贵妃抬到了寝宫,又令太监快去请太医过来,抢救懿贵妃娘娘。 太医匆匆赶来,给懿贵妃掐人中,号脉、诊断、开药,熬药,才算把懿贵妃给抢救过来了。 懿贵妃清醒过来后,太监说,贵妃娘娘伤心过度,才导致昏厥过去,现在需要静养片刻,很快就会恢复,再没有啥大碍。 为了让懿贵妃安心静养一会儿,皇后令其她人退下,只留一个宫女陪懿贵妃在寝宫休息。 在烟波致爽殿忙得不可开交的安德海听说懿贵妃哭得昏厥过去,吓了一大跳。 主子昏厥过去,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大树底下好乘凉,懿贵妃就是安德海依靠着乘凉的那棵大树,大树倒了,他去哪儿乘凉? 有了懿贵妃罩着,安德海才能野蛮疯狂地生长。他必须现在找个机会去看看懿贵妃,看看罩着他的那棵乘凉的大树,是否现在还枝繁叶茂? 安德海编了一个谎,找了一个借口,来到了寝宫。 此时的懿贵妃躺在软榻上,微闭着双眼,盯着天花板出神地发呆。 侍奉她的宫女站在软榻旁,一句话也不说。看见安德海进来,赶紧跪拜,说:“安公公吉祥。” 懿贵妃听说安德海进来了,一骨碌从软塌上翻起来。 “安德海叩见懿贵妃娘娘。” “免礼,小安子。” 懿贵妃看见安德海一下子两眼放光了。她让宫女退下,她想和安公公说说话。 宫女知趣地退出去了,还轻轻地关上了寝室的门。 “奴才听说贵妃娘娘伤心过度,昏厥过去了。特来看望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谢谢小安子。我感觉好多了。” “不知道贵妃娘娘有没有让小安子分担的事情去做?” “没有什么让你分担的事情去做,就是心里堵得慌。” “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请娘娘说出啊,小安子愿意替您分担。” 懿贵妃知道,她只有在安德海面前才能说些实话,也只有安德海才会真心实意地帮助她,为她分忧解难。 懿贵妃就把景寿劝她皇后节哀顺变的事情给安德海叙说了一遍。 说这些人瞧不起她,把钮钴禄氏称作皇太后,把她叫做懿太贵妃,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娘娘,古人说得好,有气的风箱慢慢拉。依奴才之见,皇帝驾崩,皇后称皇太后,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大阿哥毕竟是娘娘亲生的,他们也应该称娘娘为皇太后才对。” 安德海的这句话可说到了懿贵妃的心坎上,再看笑眯眯的安德海,满含多情的目光看着她,心里甜丝丝的,比喝了蜂蜜还甜。 可是她一细想,又觉得不对劲。历史上也没有一个皇帝有两个皇后的说法啊,这恐怕不成。 安德海没有历史常识,他不懂一个皇帝不能有两个皇后,反正他觉得他们应该叫他的主子为皇太后才对,不能亏了自己的主子。 至于历史上有没有先例,他不管。 第68章 你们叫我什么才合适 安德海的话虽然说到路懿贵妃的心坎坎上,可是,大清历史上还没有过这种先例,一个皇帝有两个皇后的说法。 懿贵妃看安德海一时也想不什么高招,就纤纤玉手一挥: “跪安吧。” “嗻。” 安德海刚要出门,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进来了。 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确实,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也是趾高气扬的。 她没有给站在懿贵妃门前侍奉懿贵妃的宫女打招呼,也没有让她禀告懿贵妃,就径直走了进来。 懿贵妃有点不高兴,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皇太后的这个宫女也不在乎懿贵妃的脸色,她向懿贵妃行了个双腿跪安礼。 “懿太贵妃吉祥。奴婢奉皇太后的口谕前来向懿太贵妃请安。皇太后惦记着懿太贵妃,她让奴婢问懿太贵妃身体好点了没有,还需不需要再传唤太医,给懿太贵妃把把脉?” 懿贵妃一听这个宫女,口口声声一个“皇太后”,一个“懿太贵妃”。 这声音特别刺耳,使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到她要吐了。 “本贵妃感觉好多了。你回去禀告皇太后,谢谢她的惦记和关心。过一会儿我就回去给大行皇上守灵。” 懿贵妃对这个宫女不便发作,只是冷冰冰地说了这些话。 “嗻。” 皇太后的那个宫女退出去了。 懿贵妃满脸的不高兴。心想,你瞧那个小样儿,把她得意的,好像她就是皇太后。 她知道那个皇后的宫女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现在要把她和皇太后区分开来,让她有自知之明,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懿贵妃心里憋屈,又看见安德海还没有走,站在门前,就大声吼道:“小安子,狗奴才,你还不回去,站着干嘛,看老娘的笑声吗?” 安德海突然被懿贵妃吼叫得不知道所措。 刚才还好好的,本来他还想安慰懿贵妃几句话的,可是现在却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骂,心里很委屈。 安德海想,他没有做错事,懿贵妃为什么要突然狂吼他。一定是刚才的那个皇后的宫女惹恼了她。 对了,一定是刚才皇太后的宫女惹恼了她,那个宫女对懿贵妃称呼不得当,惹恼了她。 她不好怒怼宫女,不好对宫女发作,就把怨气撒在了他的身上,他成了懿贵妃的出气筒。 想想就明白了,原先她和钮钴禄氏皇后还是平级。一夜之间,咸丰皇帝驾崩,钮钴禄氏摇身一变,突然成了皇太后,而她却成了懿太贵妃,做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看着怒气未消的懿贵妃,安德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噼里啪啦,抡起自己的双手,左右开弓,掌自己的嘴巴。 “懿贵妃娘娘,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待在这儿。奴才早应该离开。”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不停地抽打他的嘴巴,也觉得挺可怜他的。她无缘无故地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在安德海身上也不对。 “别打了,小安子,把自己的脸都打肿了,你不疼吗?” “只要懿贵妃娘娘高兴,安德海受点疼算什么。安德海就是一个奴才,就是为娘娘高兴而生的。” 安德海的最后一句话,把懿贵妃给逗笑了。 “小安子,起来吧,娘娘错怪你了。” “只要姐姐不怪我,我还疼什么。再想想,宫里也就只有姐姐疼我,爱我,再还有谁会疼我、爱我呢?” 懿贵妃一见安德海奴性十足的样子,心里开心多了,刚才纠结的事情,也解开了心结。 安德海见懿贵妃怒气一消,他的话惹笑了懿贵妃,就大着胆子改称呼了,把懿贵妃娘娘改称为姐姐。 “姐姐,刚才皇太后的那个宫女,瞧她那个熊样儿,得意忘形的。胡乱把皇后称为‘皇太后’,把姐姐您称为‘懿太贵妃’。奴才真想当时就给她一大巴掌。” 安德海说完,又有点后怕,他迅速地环顾四周,确信除了他和懿贵妃,再没有别人,他才松了一口气。 懿贵妃见没有第三个人,就问安德海:“小安子,照你这么说,那个宫女应该叫我什么才合适?” 安德海见懿贵妃不生气了,还征询他的意见,就说:“依奴才之见,皇后称皇太后,这是理所当然的,顺理成章的。而皇太子毕竟是懿贵妃娘娘亲生的,称娘娘为皇太后也是应该的。” 安德海虽然说的是谄媚讨好的话,但是在懿贵妃听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懿贵妃沉思了一会儿说:“跪安吧。” “嗻。” 安德海知趣地退出去了。 安德海出去后,懿贵妃也不感觉到困乏了,她心里憋着一股劲。 古人说:“子贵母荣,母凭子贵。”不是没有道理的。 懿贵妃想,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作了皇太子,她却成不了皇太后,这不是有点憋屈吗? 她必须破釜沉舟,找个说法去。必须让他们给她一个合理的名分,不然就不行,毕竟皇太子是她生的。 想到这里,懿贵妃从软榻上下来,抖起精神,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烟波致爽殿咸丰皇帝的灵前走去。 来到咸丰皇帝的灵前,她向皇太后打了招呼。 皇太后见她气色比刚才好多了,心里宽慰了许多。 皇太子身着一身白色的孝服,跪在父皇的灵前。懿贵妃看着小小的皇子,跪在那儿,心里特别难受。 现在他才只有六岁,却要堪此大任。 看着疲惫的皇太子,懿贵妃有点心疼,她走到灵前,叫谙达张文亮去给皇太子拿件衣服来披上。 谙达张文亮刚要离开,皇太子说:“额娘,我瞌睡了。”说完,索性往灵前一躺,就要睡觉。 懿贵妃想,皇太子确实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了。 皇太子一大早被张文亮唤醒,背到咸丰皇帝灵前,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合过眼,早已经瞌睡得不行了。 懿贵妃抱起躺在灵前的皇太子,皇太子瞌睡猛了,头一偏,倒在母亲的怀抱里睡着了。 懿贵妃看着疲惫不堪的儿子,心疼了。她有点自责和愧疚,她以前是不是对自己的儿子太严厉和苛刻了。 “懿太贵妃,让奴才把皇太子抱回寝宫睡一会儿吧。皇太子太小,有点支撑不住了。” 懿贵妃看了一眼跪在灵前的皇太后,皇太后点了点头,默许了。 谙达张文亮从懿贵妃怀中接过皇太子,抱着回寝宫睡觉去了。 第69章 我不信我斗不过你们 咸丰皇帝的龙体还停在烟波致爽殿的灵堂,八位顾命大臣就开始商议皇太子继位的问题。 按照清朝惯例,皇太子继位要在北京紫禁城太和殿大殿举行继位典礼。可是现在是在热河,咸丰皇帝驾崩在了热河,让皇太子回北京城里的紫禁城太和殿举行登基仪式,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太子一日不登基,一日不继位,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发号施令,八位顾命大臣就不能行使他们的权力,不能以“上谕”的名义,向全国各地下达指令。 这咋办呢?这可难住了八位顾命大臣。热河离北京路途遥远、回京显然无望,不可能只让皇太子启銮回京,举行登基仪式,把咸丰皇帝的龙体留在这儿,这是绝对不行的。 就在八位顾命大臣抓耳挠腮,无计可施的时候,大学士杜翰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说他们可以效仿先祖,让皇太子载淳在咸丰皇帝的灵柩前行继位礼,先让皇太子继位,其他的仪式等他们这行人回北京后,再举行登基大殿仪式。 八位顾命大臣问,这样做行吗,有先例吗? 杜翰熟读史书,精于典故。他说:“行。先祖固有一例,可以效仿。” 接着,杜翰给八位顾命大臣讲了先祖灵柩前继位的一个例子。 公元1820年七月二十五日,嘉庆皇帝在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的行宫突然驾崩。当时,也是这种情况,运回嘉庆皇帝的龙体是不可能的,经过王公大臣的商议,遵照谕旨,在大行皇帝灵柩前举行了继位仪式。之后,王公大臣恭奉梓宫回京。 八月二十七日,随行的王公大臣从热河承德避暑山庄返回北京,回京后,在紫禁城太和殿为道光皇帝举行登基大典仪式。 八位顾命大臣听完杜翰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此次咸丰皇帝驾崩,和先祖嘉庆皇帝驾崩情况相似,可以效仿。 他们就把商议的结果去给钮钴禄氏皇太后和懿太贵妃汇报,征求她们的意见。 八位顾明大臣的意见得到皇太后和懿太贵妃同意,八位顾命大臣立即着手准备工作,决定就在近几日内,让皇太子载淳在咸丰皇帝灵柩前行继位礼,等他们奉梓宫回京后,再举行登基大典。 商议决定后,八位顾命大臣就考虑派谁去教皇太子载淳“告祭继位”的礼节。最后经过大家的酝酿讨论,一致认为推选景寿去教皇太子载淳礼节最合适。 景寿是咸丰皇帝的六姐夫,道光皇帝的六额附,与皇太子载淳又很熟。让景寿去给皇太子载淳教“告祭继位”的礼节,皇太子载淳可能最容易接受。 景寿接受了八位顾命大臣的重托,前去给皇太子载淳教“告祭礼节”。 再说,咸丰皇帝驾崩后,八位顾命大臣已经把钮钴禄氏皇后称为皇太后,把懿贵妃称为懿太贵妃。懿贵妃心里就极为不舒服。现在他们又让皇太子在灵柩前继位。 她再不能坐视不管了,不能坐以待毙了。她必须得下手,再不下手就迟了,黄瓜菜都凉了。 先下手为强,她现在就去找皇太子载淳。别人掌控不了,难道她自己的儿子她还掌控不了。 懿贵妃在寝室找到皇太子载淳,皇太子载淳刚刚用完早膳。 皇太子载淳看见自己的额娘找他来,心里也很高兴。最近一个阶段,皇太子载淳对额娘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最近额娘对他非常好,他对额娘以前的怨恨也已冰释前嫌,不再记恨了。 “阿哥,额娘问你,那天阿玛叫你进去后,阿玛对你说什么了?” “我进去后,阿玛让我给那八位大臣行作揖礼,我就行了作揖礼。” “阿哥,阿玛在那八位大臣面前提起过我没有?” 皇太子载淳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没有。” 懿贵妃一听,有点失望,也有点欣慰。 失望的是,皇上在临终前,他召集八位大臣开会,她知道是皇上临终托孤,安排后事。可是至于皇上是怎样安排的,内幕详情她根本不知道。 欣慰的是,既然皇太子载淳说皇上当时没有提及到她,她可以利用这个空子,自由地发挥她的政治才能。 懿贵妃想,既然你们八位顾命大臣能把我称呼为懿太贵妃,我就能把我自己改称呼为皇太后。我一定能做到。 懿贵妃从她的儿子载淳身上着手。 懿贵妃对儿子载淳说:“阿哥,八位顾命大臣马上让你继位了,你继位后,你就成了皇上了,你说的话就是圣旨了。” “我要当皇上了?” 皇太子载淳觉得不可思议,他马上要当皇上了。 “当皇上有什么好处吗?当了皇上我还可以和谙达张文亮去捉蝈蝈吗?” “阿哥,捉蝈蝈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知道,你当了皇上你得为额娘做主。你说,额娘疼你不?” “额娘当然疼我。” “你既然知道额娘疼你,稀罕你。你就得为额娘做主,争口气。额娘可不想让别人蹲在额娘的头上撒尿拉屎。” “谁敢在额娘的头上撒尿拉屎,我跟他们拼了。” 阿哥的这句话让懿贵妃心里踏实了许多,看来儿子毕竟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胳膊肘不往外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阿哥,你不管这些了。你只要记着额娘给你说的这些话就行了。” “额娘,你说,你让我说什么话,我记着,我一定会说。” “你继位登基时,你要给八位顾命大臣说的话是:封皇额娘为母后皇太后,封亲额娘为圣母皇太后。你一定要记着。” “好的,我一定会记着的。” 皇太子载淳说,然后他又把额娘说的这些话在心里默默地记了好几遍。 懿贵妃不太放心,她怕皇太子记不住。就让大阿哥又重复了一遍。 大阿哥载淳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懿贵妃总算满意了。她想,我斗不过你们,我不信我的儿子皇太子斗不过你们。你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最终鹿死谁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懿贵妃教会了大阿哥说的话,才心满意足地出门走了,去咸丰皇帝灵柩前守灵去了。 临出门时,她还忘不了回过头来,给大阿哥再叮嘱一番,她才放心地离开了。 第70章 第一道圣旨震惊了大臣们 懿贵妃教会了大阿哥要说的话,心里舒畅好多。她想,我不信我斗不过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等皇太子载淳一登基,我就是圣母皇太后,看你们谁还敢叫我懿太贵妃。 懿贵妃等着八位顾命大臣让皇太子载淳继位的那一天。 景寿受八位顾命大臣的委托,前去给皇太子载淳教“告祭继位”的礼节。 景寿告诉皇太子载淳,说他继位后,就是皇帝了,是九五之尊了。他说的话就是一言九鼎,是圣旨。普天下之土都是皇上的土地,普天下之人都是皇上的臣民。 他继位的时候,所有的王公大臣,都给皇上下跪,行三叩九拜之礼。 景寿还给皇太子载淳讲了一些礼仪性的知识。他说,在皇宫里,皇上是至高无上的,皇宫里所有的大臣都是皇上的臣子,包括皇上的皇叔,舅舅、姑父等等。 皇上都称他们为“爱卿”,再不能称皇叔、舅舅、姑父等。皇上要称他们为臣子,皇上自己应该称自己为“朕”。 景寿给皇太子载淳教了大半天,皇太子载淳好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背诵额娘教给他说的话。 景寿叫了一身汗,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把谙达张文亮叫去,让他再给皇太子载淳说一下。 谙达张文亮从皇太子载淳出生后,一直陪伴着皇太子载淳长大了。皇太子载淳非常喜欢和信任张文亮。 张文亮可以说是除了是皇太子载淳的谙达外,还可以说是皇太子载淳的好朋友。 因为张文亮经常领着皇太子载淳去捉蝈蝈,抓蛐蛐,皇太子载淳的童年乐趣几乎与张文亮有很大的关系,他的童年是与张文亮联系在一起的。 经过张文亮的一番解释,皇太子载淳终于理解了景寿说的话。 景寿最算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皇太子载淳登基了。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八日中午,热河承德避暑山庄,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按照八位顾命大臣的计划,这天如期举行皇太子载淳在咸丰皇帝灵柩前继位仪式。 烟波致爽殿的正厅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咸丰皇帝的灵柩前早已摆好明黄椅披的宝座。 皇太子载淳的继位仪式马上开始。 继位仪式开始前,大臣们忙着给大行皇帝行“小殓”。“小殓”结束后,王公大臣们按照他们官衔品级的大小,排好队,从东暖阁走出来,由肃顺和景寿带队,引导着皇太载淳升座。 皇太子载淳在宝座坐好后,开始行跪拜大礼。 先是群臣开始行跪拜大礼。大臣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跪倒在皇太子载淳的前面,行三拜九叩大礼,拜贺皇上继位。 大臣们拜贺完,接着是皇太后和各嫔妃们拜贺皇上继位。 拜贺完毕,爱新觉罗载淳正式成为大清社稷的第八位皇帝。 载淳皇上看见自己的额娘出来给他下跪,突然想起了额娘给他交代的话,他今天必须要下一道圣旨。 载淳皇帝正想开口下圣旨,突然烟波致爽大殿内哀乐声响起,咸丰皇帝的“大殓”仪式正式开始。 载淳皇帝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好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八位顾命大臣的安排。 八位顾命大臣把大行皇帝咸丰的龙体从软塌上轻轻抬起,小心翼翼地入殓到棺柩内,放好咸丰皇帝的龙体后,最后轻轻地盖上棺柩盖。 王公大臣、皇后嫔妃和太监宫女们忙乎了一阵子,大行皇帝的入殓仪式才算正式结束。 八位顾命大臣之一的首席大臣肃顺请新皇帝载淳节哀顺变,入内休息。 眼看着肃顺让载淳新皇帝入内休息,下面跪着的懿贵妃急了,她交代给新皇帝的圣旨还没有颁布呢? 懿太贵妃想,现在可千万不能让新皇帝从宝座上下来,他的第一道圣旨还没有颁布呢。 懿贵妃急中生智,突然大声哭起来。 懿贵妃一哭,新皇帝载淳突然想起了额娘交代给他的话还没有说。 没想到六岁的新皇帝载淳在紧要关头,却出奇的镇静,表现得相当出色。 他突然说:“各位爱卿,朕有一谕旨,请各位爱卿接旨。” 一听新皇帝载淳要颁布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肃顺赶紧对着大厅说:“各位大臣,稍安勿躁,肃清。” 说完,大厅内的所有人都跪下,接旨。 这可是新皇帝颁布的第一道圣旨。谁也不知道他将颁布圣旨的内容是什么。更让八位顾命大臣想不通的是,新皇帝载淳怎么会突然降旨,降旨的内容是什么。 八位顾命大臣想,新皇帝啊,您坐在龙椅宝座上可不能胡说啊。那可是圣旨啊,一言九鼎。如果说出不合适的话来,可怎么收场啊? 载淳已经继位,他是皇上,他的话就是圣旨,如果不执行吧,那就是抗旨,要犯抗旨罪。如果执行吧,他说出令人不可思议的话,让人做破天荒的事情,咋办? 比如上次,景寿给新皇上载淳教“继位礼节”时,就遇到过尴尬的事情。 景寿说:“皇上,您继位后,就是九五之尊,万民敬仰的皇上,万民都是皇上的臣民,皇上一言九鼎,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载淳说:“那我继位后,当上皇上,就可以杀我不喜欢的人了?” 景寿大吃一惊,吓得脊背发麻,惊出一身冷汗。 “皇上,那是万万使不得的,皇上应该宽厚仁慈,爱民如子,怎么能说随便杀人呢。” 景寿的一席话,才使得载淳沉默不说话了。 现在新皇帝载淳说要颁布圣旨,景寿一联想到昨天的事情,细思极恐,心有余悸。如果皇上一旦说出杀人之类的话来,不就不好收场了吗? 景寿看了一下其他几位顾命大臣,他们个个面面相觑,脸色吓得苍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新皇帝载淳会来这么一出戏。 情急之下,景寿扑通一声跪在新皇上载淳的前面,说:“请皇上三思。” 跪在下面的大臣们吓得魂不附体。 八位顾命大臣吓得战战兢兢,都把眼睛齐刷刷地转向皇太后,想让她制止新皇帝载淳的颁旨。 皇太后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局面,只好说:“让皇上下旨吧!” 新皇帝载淳看了看皇太后,又看了看自己的亲额娘。 此时的亲额娘眼光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在说,下旨吧,为娘的正在等你说这句话。 新皇帝载淳收回目光,看着整齐地跪在他前面的大臣,终于鼓足勇气,颁布了他继位后的第一道圣旨。 “朕封皇额娘为母后皇太后,封亲皇额娘为圣母皇太后。” 新皇帝的第一道圣旨可把八位顾明大臣们震惊了,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第71章 对手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大 大臣们谁也没有预料到,新皇帝载淳颁布的第一道圣旨竟是这样的,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他是给自己的亲额娘一个皇太后的名分,使他的亲额娘和钮钴禄氏皇太后有同等的政治地位。 这道圣旨,尤其对八位顾命大臣来说,就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想把懿贵妃的政治地位降低,结果却被新皇帝载淳的一道圣旨改变了。 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就叫出奇制胜。 新皇帝载淳的第一道圣旨一下,可把懿贵妃高兴坏了。自己多年来苦苦追求的目标终于实现了一大半。 这些功劳应该归功自己的儿子,还有安德海。没有安德海的主意,她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来,没有儿子的继位,她也不会有自己的今天。 新皇帝一言既出,一言九鼎,就是圣旨,大臣们谁也不敢违逆皇帝的圣旨。 此后,住在东面坤宁宫的钮钴禄氏皇太后成为母后皇太后,称为“东太后”,住在西面储秀宫的懿贵妃成为圣母皇后,称为“西太后”。 载淳一登基,成了皇帝,往宝座上一坐,又封懿贵妃为圣母皇太后。气得八位顾命大臣捶胸顿足,喜得懿贵妃心花怒放。 这位二十七岁的年轻寡妇懿贵妃瞬间摇身一变,由贵妃成了皇太后,可谓春风得意。 当然她下一步的计划并不是坐在皇太后的宝座上享清福。她的理想远大着呢,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开了第一步,她的政治生涯才刚刚起步,才刚刚迈上快车道。 她要大展宏图,做一番宏图霸业,让世人对他她刮目相看。 对于六岁的新皇帝载淳来说,当皇帝太累了,不如和谙达张文亮在一起抓蝈蝈,斗蛐蛐好玩。 大人们见了他一脸严肃,都很敬畏他,称他为“万岁爷”。他还要摆起面孔,说:“爱卿平身。” 八位顾命大臣找新皇帝载淳商议国家大事,找不着人,问皇上的御前太监,御前太监说:“皇上和谙达张文亮到后花园捉蝈蝈去了。” 这样的事情让八位顾命大臣很是头疼,也无可奈何。 其实,对于八位顾命大臣的首席大臣肃顺来说,他也根本不愿意找皇帝商议大事。六岁的男孩的男孩知道个屁事,他只知道贪玩,哪有心思管大人们的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破事。 说句实话,这八位顾命大臣其实也非常不愿意让新皇帝载淳参与朝政,他根本不懂什么。 主要的问题是,他们不让新皇帝载淳参与朝政,两宫太后就会参与朝政,干涉他们的决定,这是他们不愿意的事。 两宫太后中,东宫太后好对付,她不热衷于政治,也不懂政治,完全是他们八位顾命大臣说了算,话语权在他们的手中。 而最难缠的就是西太后,她可是一个不好惹得主子,为人刻薄刁钻,老谋深算,热衷于政治,喜欢参与朝政。 说白了,咸丰皇帝驾崩后,新皇帝载淳继位,六岁的新皇帝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玩。他的继位标志着咸丰皇帝托付委任的八位顾命大臣和两宫太后的政治较量正式开始。 八位顾命大臣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对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他们每走一步棋,都如履薄冰,需要小心翼翼,不能掉以轻心。 东西太后之间也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东太后并不喜欢西太后的为人处世。 东太后认为西太后为人狡诈,善于钻营取巧,热衷政治,心计颇多。 想当年,西太后还是一位秀女的时候,为了讨好她,耍尽心机,讨得她的欢心,由秀女升格为嫔,由嫔升格为为贵妃,一路走来,耍的就是手腕和心计。 后来,西太后生了皇子,在咸丰皇帝那儿得势了,她眼里就没有了东太后。 可是,今天却不同往日,他们两个面临的共同的对手,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咸丰皇帝临终前委托辅佐载淳皇帝的八位顾命大臣。 以前,咸丰皇帝在世的时候,她们两个不存在生存的危险,由咸丰皇帝罩着她们,大树底下好乘凉,她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现在不同了,咸丰皇帝抛下他们走了,留下她们两个年轻的寡妇,带着一个年幼的皇子,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 八位顾命大臣有时时地威胁着她们,威胁着小皇帝的政治权利。她们两个就必须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一起对付八位顾命大臣。 由于新皇帝年纪幼小,不能执政,八位顾命大臣就把持了朝政,他们外对内发号施令,不征求两宫太后的意见,完全由他们说了算。 这种现状,东宫太后倒不在乎,觉得也没有啥。可是,西宫太后却不行,她对政治敏感,它嗅出了其中的火药味。 这些人想把她们撇在一边。朝廷的事完全由他们说了算,眼中就根本没有她们两个太后。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们这样做,早晚一天会把她们两个太后吃掉了。新皇帝还小,还不懂这些,祖宗的大业可不能断送在这些人手上啊。 西太后急匆匆地去找东太后,把她心里想到的事情给东太后说了一遍。 东太后觉得西太后说得也在理,她们不能拱手把祖宗的大业交给这些外姓人掌管,不能让这些外姓人掌权,不能让他们发号施令。不然这些人眼中还有她们吗? 东西太后商议了半天,决定给八位顾命大臣摊牌,她们也要参政议政,不能把她们排除在政治权力中心之外。 东太后召集八位顾命大臣商讨此事。 “肃中堂,皇上尚幼,还不能亲政,以后八位顾命大臣拟谕旨,你们必须要通知我们两宫太后,否则,不能下旨,不得有违。” 八位顾命大臣一听东宫太后的话,知道又是西宫太后出的馊主意。这个西宫太后太难缠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东宫太后发话了,八位顾命大臣也不得不考虑东宫太后的话。 肃顺心想,可我一个人做不了主,需要和其他人商量啊。看来两宫太后要夺权了。 第72章 你不要逼人太甚 两宫太后向八位顾命大臣提出了挑战,要求参政议政。 肃顺一时做不了主,说他和其他八位顾命大臣商议一下再说。 肃顺当时为协办大学士、户部侍郎。这个人学识渊博,才能卓越,在皇祖中可谓佼佼者。但是他又恃才傲物,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人缘不好。 东太后一向对他怀有戒备之心。 肃顺却不一样,他对东太后非常尊敬,东太后知书达理,宽厚仁慈。不像西太后刁钻难缠,诡计多端,心计颇多。 东太后这样一说,肃顺马上和其他人一起商议此事。 肃顺、端华、载垣等人商议后,便答应了东宫太后的要求。 八位顾命大臣认为,他们答应了东宫太后的要求,就万事大吉了。他们仍然可以恣意妄为,话语权仍然在他们手中。把持朝政仍然是他们八位顾命大臣说了算,东宫太后也只不过就是个摆设。 谁知,西宫太后又说话了。 她说:“各位顾命大臣,以后你们拟好谕旨,必须呈给我和母后皇太后阅示,经我们两宫太后同意后,盖上两宫太后印,谕旨方可生效。” 西宫太后想的太周到了,谕旨上盖上两宫太后的大印,这就是权力制约。没有她们两宫太后的同意,盖不上两个太后的大印,谕旨是不起作用的,相当于废纸一张。 八位顾命大臣想,这个西宫太后想到美,你这是得寸进尺,你不要逼人太甚,你登上皇后宝座还没有几天,就想独揽大权,就想发号施令,可能吗? 八位顾命大臣明显表现出来不满,对西太后的这个苛刻要求,很难一时答应下来。他们采取沉默的方式表示反抗,谁也不说一句话。 两方出现了僵持状态,局面很尴尬。 沉默状态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两方都不让步,谁也不愿第一个打破沉默。 东宫太后毕竟宽厚仁慈,再加上她现在说话最有权威。她便出来打圆场,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给双方都有一个台阶下。 “我们两宫太后盖印,只是表示我们两宫太后看过八位顾命大臣的谕旨了,同意执行,并不是提什么不同的意见和要求。西太后说的也不过分。大家互相谦让一下,互相理解一下,不就行了吗。大家都是为了大清江山万古永存,长盛不衰。肃中堂,就这么决定了吧。” 八位顾命大臣听完东宫太后的话,觉得她的话言之有理,合情合理,再也不好说什么,就都点头表示同意了。 此时的圣母皇太后虽然没有看到事情的发展按她预料的方向进展下去,但是毕竟八位顾命大臣开始妥协了一半,标志着她的目的接近了一步,她的要求达到了一半,得饶人处且饶人,姑且就先这样吧,等着慢慢在收拾他们,再从他们的手中攫取更大的权力。 就这样,新皇帝还在后花园里和谙达张文亮捉蝈蝈,斗蛐蛐的时候,八位顾命大臣和两宫太后就开始为了掌握大清社稷的大权进行了第一次交火。 此时的新皇帝继位,实际上变成了八位顾命大臣和两宫太后一起垂帘听政,新皇帝载淳只是个摆设。 两宫太后的大印是哪里来的? 上面说到过,咸丰皇帝在临终前,召见过两宫太后。当然,那时候她们还不是两宫太后,她们两个还是皇后和懿贵妃。 咸丰皇帝分别给了她们两个人一个小金匣子。当时告诉她们平时不要打开,必要时再打开,那时是她们的护身符。 现在两宫太后感觉到八位顾命大臣已经把她们两个架子火炉上烤了,她们不得不拿出这最后的杀手锏。 咸丰皇帝传给东宫太后的是一枚“御赏”印,传给西宫太后的是一枚“同道堂”印。 八位顾命大臣谕旨拟好后,呈给两宫太后御示,两宫太后御示完后,分别由东宫太后在谕旨的起头盖上“御赏”印,西宫太后在谕旨的末尾盖上“同道堂”印。谕旨只有同时盖上这两枚印章,才能生效,否则不能颁布。 看来咸丰皇帝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样做,八位顾命大臣和两宫太后可以互相牵制,权力就不会落在其中的任何一方。 再说,咸丰皇帝一行人在热河避难的时候,恭亲王奕?留在北京处理国家大事。 英法联军进入北京后,恭亲王奕?就与英法联军从中斡旋,进行谈判。无奈清政府早已腐败不堪,无法抵抗英法联军的进攻,由于军事实力上的差距,节节败退。 在谈判桌上,奕?也是屡屡失败,最后,奕?奏明咸丰皇帝,与英法联军签写了不平等的条约,割地赔款,卖地求荣。 奕?的做法引起了一些王公大臣的不满,他们纷纷群起而攻之,指责奕?卖国求荣。 自然而然的皇族内部就分成了两大派,一大派别是以肃顺、端华、载垣为首的八位顾命大臣,一派是以奕?、两宫太后为首的皇族,两股势力互不相让,势不量力,互相攻讦。 咸丰皇帝驾崩后,肃顺为首的八位顾命大臣,先颁布喜诏,说皇太子载淳继位,而后又颁布哀诏,说咸丰皇帝驾崩。 他们的这种先颁喜诏,后颁哀诏的做法引起了京城里许多大臣的不满。 恭亲王奕?,醇郡王奕譞等人议论纷纷纷,指责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独断专权,恣意妄为。 皇帝驾崩后,不通知他们,不和他们商议,不跟他们打招呼,擅自做主,让幼主登基,这些事情他们全然不知,有先斩后奏的嫌疑。 很显然,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想与怡亲王、郑亲王左右朝政。 就在紫禁城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谕旨到了。 大臣们赶忙跪接圣旨。 打开圣旨一看,圣旨起头有东宫太后的“御赏”印章,谕旨末尾有西宫太后的“同道堂”印章。 恭亲王奕?等人霎时明白了,肃顺八位顾命大臣并没有独揽大权,两宫太后已经插手了,她们已经在权力中心取得了一定的席位,她们和八位顾命大臣在权力的掌握上,表面看来已经是平分秋色,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 恭亲王奕?内心不再焦虑了。他在想,何不趁现在这个机会,请求赴承德为大行皇帝奔丧,以便联络两宫太后,共同牵制八位顾命大臣? 第73章 两宫太后怎么这么糊涂啊 留守在京城的恭亲王奕?先后接到热河传来的喜诏和哀诏,就非常生气,对热河的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极为不满。 他们擅自做主,让幼主载淳在咸丰皇帝的灵柩前继位,操纵幼主,挟天子令诸侯,独断专行,对全国发号施令,俨然一副朝廷的掌权者,其丑恶嘴脸暴露无疑。 恭亲王奕?左思右想,决定亲赴热河承德避暑山庄,借奔丧的名义,联系两宫太后,制定策略,共同联手牵制八位顾命大臣,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独断专行,把持朝政。 大清江山还是他们爱新觉罗家族的,不能让这些外姓人把他们的江山夺过去,左右他们的命运。 主意一定,恭亲王奕?亲自拟定了一道奏章,派人急送热河。 当恭亲王的奏章抵达热河,送到八位顾命大臣的手中,八位顾命大臣看到恭亲王奕?的奏章后,顿感事态严重,切不可疏忽大意。 如果让恭亲王奕?赴热河承德奔丧,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无论如何得想办法阻止恭亲王奕?前来热河承德奔丧。 肃顺立即召集八位顾命大臣商议此事,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共同制定阻止恭亲王奕?亲赴承德奔丧的事。 肃顺说:“恭亲王奕?想借奔丧之名义,前来热河承德避暑山庄,与两宫太后联手,共同制定策略,干涉我们辅佐幼皇。我们绝不能让他前来,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我们必须要设法阻止他来热河。” 恭亲王奕?人称“鬼六子”,此人聪明绝顶,鬼点子多,为人狡险。八位顾命大臣对恭亲王奕?还是心有余悸的。他们怕奕?前来,会搅了他们的局,坏了他们的好事。 端华非常赞同肃顺的建议。他说:“绝不能让‘鬼六子’前来热河奔丧,现在有一个西宫太后,就够我们头疼的了,再来一个‘鬼六子’还不把我们折腾得要死。我们必须想办法制止‘鬼六子’,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肃顺说:“你说的对,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鬼六子’的这份奏章绝不能让两宫太后看到,不然她们知道了,就会让‘鬼六子’前来奔丧,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她们会联手牵制我们的行动和计划的。” 载垣一直没有发言,他在考虑这个问题,在思考如何应对这个问题的策略。 现在见其他人不说话了,载垣开始说出他的想法: “本大臣以为,此事实情不能告诉两宫太后,我们只能选取其中一部内容启禀两宫太后。让她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即使以后知道了全部内容,她们也不好责怪我们。” “此话怎讲?” “臣以为,我们只给两宫太后汇报说,京城里的大臣们纷纷要求前来承德为咸丰皇帝奔丧,人数众多,实属罕见,可是京城乃朝廷重地,皇宫所在地,不可空虚,岂能让大臣们都前来承德奔丧,这是万万行不得的,我们必须采取必要的措施,阻止大臣们来热河奔丧。” “此法甚好。” “我们都同意。” “就按此计行事。” 八位顾命大臣密谋商议后,他们立即起草了谕旨,拿着谕旨去急匆匆地找两宫太后,汇报此事。 八位顾命大臣见到两宫太后,就把刚才密谋好的计策,一唱一和地在两宫太后面前表演了一番。 两宫太后看着他们的表演,西太后没有发表意见,她总觉得八位顾命大臣的表演有点做作,是套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大臣前来奔丧,难道他们不懂得守住京城重地的重要性,会一股脑儿跑到热河来奔丧,他们简直低估京城大臣们的智商了,难道他们都是脑残。 再说,京城由留守北京的恭亲王主持工作,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作出这么愚蠢的决定,让京城里的大臣们倾巢出动,前来热河给咸丰皇帝奔丧,不可能的,一定是八位顾命大臣从中捣鬼,作祟,来糊弄她们两个皇后的。 这其中必有猫腻。他们这些人的话,鬼才相信呢! 可是,对于政治敏锐度不高,缺乏政治意识的东宫太后,却相信了这些人的鬼话连篇,她把八位顾命大臣呈上来的谕旨御示了一遍,就拿出那枚“御赏”印章,盖在了谕旨的起头。 盖完印章后,东太后说:“这样也好,让这些大臣们安心留在京城,守住京城重地,不必前来奔丧。告诉恭亲王奕?,不必前来奔丧,安心做好京城里的主持工作,免得出现其他纰漏。” 西太后见东太后没有说什么,她也只好拿出她的那枚“同道堂”印章,盖在了谕旨的末尾。 西太后看着不懂政治的东太后,也是无可奈何。她暂时还不愿意和东太后撕破脸皮,她现在的政治实力还不允许她这么做。她还必须先依靠东宫太后这棵大树生长一段时间。现在她还羽翼未丰满,等她羽翼丰满的时候,她在慢慢收拾这些人。 八位顾命大臣得到两宫太后的同意,盖上她们的印章后,幸灾乐祸地拿着谕旨走了。 八位顾命大臣想,你们两宫太后想跟我们玩手腕,玩政治,你们还嫩着呢! 看着八位顾命大臣拿着谕旨兴冲冲地走了,东太后没有多想什么,西太后可在心里想,你们不要得意得太早了,早晚我会收拾你们的。你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先让你们蹦跶几天,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 留守在京城主持工作的奕?,自从派人把奏章紧急送往热河后,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热河的谕旨。等待着谕旨的批文,同意他前去热河奔丧。 没几天,恭亲王奕?送往热河的奏章批文转发下来了。奕?迫不及待地打开批文,一看批文内容,肺都气炸了。 批文上说,京城乃国家政治中心,皇家重地,国丧期间,更应该重点防守,不应该疏忽大意,鉴于上述考虑,切勿前来热河承德奔丧。 恭亲王奕?想,奸臣肃顺老奸巨猾,他是生怕我前去承德奔丧,和两宫太后联手,牵制他的权力,他在百般阻扰他前去奔丧。 恭亲王又想,肃老贼顺独断专行,欺上瞒下,可是两宫太后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第74章 我来完成这项任务 八位顾命大臣从两宫太后这儿盖了大印,拿着事先拟好的谕旨,兴冲冲地走了。 西太后尽管对头脑简单的东太后草率地作出愚蠢的决定不太满意,但是还是没有和东太后闹别扭,翻脸。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和东太后翻脸,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历练。以后,等时机成熟了,她修炼成仙了,她就有能力和东太后翻脸。 西太后回到宫中,心里还憋着一肚子对东太后和八位顾命大臣的怨气。 安德海看到主子一脸不高兴,就尾随着主子进到了寝宫。 安德海把主子西太后拿捏得很准,他知道什么时候,主子需要他。 “奴才安德海给皇太后请安。” “免礼吧。” “嗻。” “皇太后今天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奴才去给皇太后请御医过来看看?” 安德海故意这样问,她知道今天主子不是病了,而是心里憋着气,不好说出来。 安德海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导主子把她肚子里的苦水倒出来,他帮主子出主意。 西太后就把今天她和东太后与八位顾命大臣的第一次正面交锋的事情,说给安德海听,让安德海帮助她分析一下。 安德海觉得此事也很蹊跷,其中必有猫腻。留京大臣不是没有长头脑的,他们难道不知道一起来奔丧,京城空虚,危机重重,他们怎么会轻易离开京城。 很显然,这是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设的局,他们一定是在奏章上做了手脚,删繁就简,把京城里送来的奏章,选取 了一部分内容,转呈给两位皇太后,其他重要的内容没有说出来,隐藏起来了。 安德海和西太后讨论了一会儿,西太后豁然开朗了。 小安子分析得有道理,其中必有诈。 西太后让安德海再出去打听一下消息。 她急匆匆地派人去请景寿过来,说有要事和他商议。 景寿是咸丰皇帝六妹夫,即载淳的六姑父,应该说他们是至亲,景寿总不会骗她们吧。 景寿被西太后的御前太监请到她的寝宫。 西太后让太监退下。寝宫里只留下了她和景寿两个人。 “六额驸,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最好如实回答我。” “皇太后有何吩咐,您尽管说,老臣会竭尽全力的。” “六额驸,我听说恭亲王上奏章,请求前来为皇帝奔丧,肃顺等人不同意恭亲王奕?前来热河承德奔丧,确有此事。” 西太后说完话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景寿,把景寿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寿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害怕得罪任何一个人,他的处世哲学就是圆滑,低调。 他静静地坐在西太后的面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景寿想,他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沉默。 他不能说,他说了实情,会得罪八位顾命大臣。他不说,又会得罪西太后。怎样做,两头都为难。干脆来个保持沉默。 景寿处在左右为难,进退两难的境地。 忽然,他心生一计,他捂着肚子说:“皇太后,老臣突然感觉胃疼,不能久坐了。” 景寿说完,捂着肚子,躬下身子,嘴里直喊疼疼疼。 西太后看着景寿的疼痛状,知道他是装的,可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令门外面的御前太监进来,把景寿送去看太医了。 西太后从景寿那儿没有得到什么确凿的消息,但是景寿的一举一动却把此事的真实情况反映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景寿胆小怕事,不敢说罢了。 西太后是何等聪明的人,景寿耍的那些小伎俩,还能逃脱她的眼睛。 西太后明白了,看来问题就出在肃顺等人的身上,他们极力阻止恭亲王奕?前来奔丧,其中必有隐情。 西太后不敢多想,她要抢在肃顺等人的前面,了解事情的真相。她们再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主动出击了。 西太后想她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走在肃顺等人的前面,抢夺主动权,先发制人。不能被别人抢在她们的前面去,牵制她们。 西太后着急慌忙地赶往东宫。 在东宫见到东太后。 “姐姐,我觉得八位顾命大臣此次向京城里的恭亲王传谕旨,必有蹊跷。” “此话怎讲?” “姐姐,你想京城里留守的恭亲王六王爷难道不知道,京城里所有的大臣请求赴热河承德奔丧,是不可能的事吗?” “我推测一定是恭亲王六王爷一个人请求赴承德奔丧的。肃顺等人他们是怕六王爷来了,和我们联手,牵制他们,使他们不能够展开拳脚干大事。” “所以他们哄骗我们说,是京城里所有的大臣们请求前来承德奔丧。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骗我们,京城重地,不能空虚,阻止六王爷前来承德奔丧。” “现在我们姐妹俩个,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西太后的一番话,说的东太后脊背发凉。 这位东太后宽厚仁慈,温顺善良,不懂得政治斗争,从来也不去猜测别人的心思。只知道她的职责就是把皇太子养大成人,能够勤政为民,做一个贤明的圣君。 至于宫廷内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概不过问。 她不懂,她也不掺与这种是非。 现在有人把这趟水搅浑了,她还看不清楚。幸亏有西太后这样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妹妹,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姐姐,这圣旨一到京城,恭亲王接到圣旨后,一定不敢违抗圣旨前来赴承德奔丧,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京城。这样肃顺他们等人的阴谋就得逞了。他们可以大权在握,随心所欲地驾驭我们,我们就被他们当猴耍,我们只落个后悔。” “姐姐,你想,八位顾命大臣看似尊重我们,可是你细想极恐。他们拟旨后,只是让我们过目一下,不允许我们更改,这不是明摆着走过场吗?” 东太后一想,西太后说得也对,是这么个理儿。 每次八位顾命大臣拟旨后,只是拿来让她们两个在上面盖个印章,就万事大吉了。 “依妹妹之言,我们俩应该怎样做才能不被别人左右?” “秘密派人进京城,抢在他们的前面,通知恭亲王六王爷,前来承德奔丧。” “这样能行吗?危险吗?” “能行,不危险,交给我来完成这项任务。。” 西太后自信地对东太后说。 第75章 安德海演的苦肉计 东宫太后听了西宫太后的话,觉得事态很严重,甚至说,八位顾命大臣在某种程度上对他们构成了威胁,她们必须得采取措施,不然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 可是东太后一向对政治不敏感,不感兴趣,她也想不出好主意,只能依靠西太后。 “妹妹,既然我们现在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我们就主动出击吧。你拿主意好了。” 在大是大非面前,两宫太后还是联起手来一致对外了,共同对付八位顾命大臣。 其实,西太后心中早有了谱,这事不好说出来,要等东太后让她说出来才合适,不然显得她有抢班夺权的嫌疑。 现在既然东宫太后发话了,让她出主意,想办法,她就不客气了。 “姐姐,你我都是女流之辈,一天闷在宫里面,对宫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再加上我们又不谙熟宫廷争斗,你我两个人是无法与他们争斗的,也是斗不过他们的。我们必须得找一个熟悉朝政的人,参与到我们两个人中来,帮助我们出谋划策,我们才能和他们分庭抗衡。” “依妹妹之见,我们应该找谁来帮助我们?” “依我之见。我们应该请京城里的恭亲王六王爷奕?前来帮助我们,和我们共商大计。姐姐你想,恭亲王六王爷奕?是皇帝的亲弟弟,又是新皇帝载淳的亲皇叔,他胳膊肘能往外拐吗,当然是不可能的。打断骨头还连着劲呢。他是不会和肃顺等人同流合污的。” 西太后的话,东太后觉得非常在理。她也认为老六最可靠,老六向来和两位嫂嫂关系融洽,最能支持他们,他为人聪明,鬼点子多。 东太后同意了西太后的想法。 “妹妹,你这步棋走得对。老六靠得住,他不是庸俗之辈,他能看清目前的形势的,只是我们怎样才能联系到他呢?” “姐姐,这你就糊涂了,我们可以给恭亲王奕?发谕旨。” “可是,昨天八位顾命大臣已经给老六发谕旨了,不让他前来奔丧,如果老六来了,不就是违抗圣旨了吗?” “姐姐,你真是一时明白,一时糊涂。我们可以暗中派人去给恭亲王再发一道圣旨。他们的圣旨是昨天发出的,还得几天才能到达京城。我们派一密使,快马加鞭,赶在他们的前面,把我们的圣旨提前送到恭亲王手里。让恭亲王奕?立刻动身,赶赴承德奔丧,不得有误。” 东太后听了西太后的话,说:“事到如今,只好如此行事了。” 东太后没有想到,咸丰皇帝尸骨未寒,宫廷内部就开始为了争权夺利,展开了暗流涌动的斗争,就有人对她们孤儿寡母开涮。幸亏西天后是个女强人,能够把握住时局,及时掌握了八位顾命大臣的动态。 事不宜迟,立即草拟圣旨。 两宫太后说干就干,令太监拿来笔墨,开始草拟圣旨。 东宫太后平日里养尊处优,好长时间没有握笔写字了,有点生疏,只好让西太后草拟圣旨。 西太后也不推辞,当下挥毫泼墨,拟好了懿旨。 东西两位皇太后拿出各自的大印,在圣旨上盖上了她们的大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问题来了,圣旨拟好了,派谁去送呢? 正在两宫太后焦急万分之际,西宫太后想到了自己忠实的走狗安德海,就让安德海送去,他最可靠,再没有比安德海更合适的人选了。 因为送信之人,必须是两宫太后的心腹,不能出现半点纰漏。如果别人知道,就会前功尽弃了,还会惹来许多麻烦事,甚至会引起内讧,出现流血事件的。 但是,怎样让安德海顺利地出了承德避暑山庄。 肃顺等人早已把各个路口封锁了,不允许后宫的太监、宫女出宫。他们把这些人盯得死死的,不会让一个人漏网的,走丢的。 八位顾命大臣也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早料到西宫太后会有这么一着的。 不管怎样,先得把安德海找来再说,安德海鬼点子多,说不定他就会想出好办法来的。 安德海被西太后叫来了。 西太后给安德海说了她们的计划,想让他逃出承德避暑山庄,到京城里去送密旨。 安德海也知道,他明目张胆地去送密旨,一定是出不了承德避暑山庄的,他和西太后的关系人人皆知,无人不晓。 他如果拿着密旨去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此计策万万使不得。 安德海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头上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他说,为了完成西太后交给他的任务,他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要和太后演一出苦肉计。 安德海如此这般地跟西太后说了他的苦肉计,西太后有点不忍心。 看着这个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奴才,她真地不忍心让安德海受这样的皮肉之苦。 可是安德海主意一定,说请西太后放心,他会保证圆满完成西太后交给他的任务。 看着安德海坚定的样子,西太后同意了安德海的苦肉计。 她感谢安德海为了她的利益,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甚至可以粉身碎骨。 当天晚上,西太后叫来安德海,说:“小安子,本宫想吃天鹅肉了,你去给御膳房说一声,马上给本宫送来。” “回皇太后话,这会儿御膳房的人都下班了,他们去哪儿给皇太后找天鹅肉去,皇太后这不是在为难奴才和御膳房的人吗!” “大胆奴才,你竟然敢跟皇太后顶嘴,来人,把这个不听话的奴才给我拖出去鞭挞一百下。” 一时间,宫女、太监们吓得跪在地上,为安德海求情,说:“皇太后,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安公公吧!” 宫女太监都知道,安德海是西太后的大红人,现在她敢下旨鞭挞安德海,明天说不定就会鞭挞她们,这是西太后在杀鸡给猴看,敲山震虎。 宫女和太监没才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为安公公求情。 “拉出去,给我往死里打,谁如果不听我的话,不打他,我就鞭挞谁。” 没想到西太后根本不听宫女和太监们的求情话。反而说如果他们不打安德海,她就要鞭挞他们。他们哪个还敢在求情,打吧! 噼里啪啦,安德海被西太后的太监和宫女们打得哇哇直叫,最后是皮开肉绽。 安德海此时已经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安德海打成这样,西太后还不解恨,她说,把安德海捆绑起来,送往京城内务府,听候发落。 安德海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地捆绑起来,带上刑拘,由西太后派出的太监押解安德海进京,听候内务府发落。 第76章 以假乱真骗顾命大臣 安德海顶嘴西太后,被西太后打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送往京城内务府,听候发落。 东西两宫的太监和宫女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说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跟西太后顶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安德海以为他是西太后的大红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和西太后顶嘴,这下好了吧,吃不了兜着走。 平时被安德海欺负和凌辱过的小太监和宫女,趁机出了一口恶气,骂安德海是咎由自取,活该! 殊不知,这些现象真是安德海和两宫太后所希望出现的,只有这样,才能使承德避暑山庄的人相信,安德海得罪了西太后,被打了个稀巴烂。 安德海被太监押送着出了承德避暑山庄,直奔京城而去。 躺在马车里的安德海昏昏沉沉,刚才被打得已经失去了知觉。 负责送安德海去京城的是三个太监,他们一个人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另外两个人负责看管安德海。 看着安德海被打得血肉模糊,他们也放心了,这样的人根本跑不了,安心躺在安德海的身边开始打盹睡觉。 破旧的马车在通往京城的小路上“嘚嘚嘚”地奔驰着。 此事在承德避暑山庄传得沸沸扬扬,大家议论纷纷,说安德海平时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现在是自作孽,活受罪。放着西太后娘娘的大红人不做,非要跟西太后过不去,跟西太后顶嘴,自找苦吃,是活腻了。 安德海挨打的消息传到了八位顾命大臣载垣、杜翰等人的耳朵里,他们也是幸灾乐祸。平时他们就看不惯安德海得势的那个吊样儿。 现在安德海被西太后打了,他们哪能不高兴,恨不得到街上放一串鞭炮庆贺一下。只是不能,因为大行皇帝的龙体还停放在烟波致爽殿。不然,或许早有人在街上放鞭炮了。 此消息传到顾命大臣端华的耳朵里,他总觉得那儿好像有点不对劲,觉得事情必有隐情,定有猫腻。 他急匆匆地赶到肃顺的官邸,一探究竟。 到了那儿,他发现其他顾命大臣正在那儿谈笑风生,议论安德海被西太后鞭挞的事。 “安德海终于撞上南墙了,这也是他罪有应得,命该如此。此去京城内务府,一定会被凌迟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分高兴地高谈阔论着。 “安德海也够可怜的,没想到一日不敬西太后,就被她打得皮开肉绽,送上黄泉路了。” “西太后会后悔的,等她后悔了,一定会心疼死的。她这么好的忠实的狗腿子却被她给送上了断头台。” 此时,端华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这件事,也就不愿再提及他的推测了,他只是觉得此时的安德海挨打,必有蹊跷。 如果此时端华提出他的疑虑,也许安德海就到不了京城,就没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了,但是,也许,只能是假设,端华错过了提出他疑虑的最佳机会。 他们也错过了抓住安德海的最佳机会,安德海终于不辱使命,胜利地完成了两宫太后交给他的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马车走了好一阵子,总算避开了承德避暑山庄的视线。 此时,躺在安德海身边假装睡觉的两个太监坐了起来,说:“安公公,安全了,快快起来吧。” 安德海一听,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境地,就忍着疼痛,一骨碌爬起来,他让赶车的太监把车停下。 两个太监开始给安德海伤口抹药,帮助安德海换衣服,赶车的太监赶紧给马备好鞍子。 那两个太监给安德海上好药,穿好衣服,帮助安德海骑上马,三个人随着安德海,驰马向京城飞奔而去。 原来这三个太监是西太后早已安排好的,身体敏捷,出手快的人。 他们出发前,根据西太后的指示,他们早已准备好了给安德海换的衣服,伤口上敷的药。还有,拉马车的三匹马,也是西太后派人精挑细选的快马。 他们在出承德避暑山庄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才装成那样的。 现在他们离开了承德避暑山庄的视线,马上换上行装,骑上快马,把车丢弃在一边,策马而去。 一路上,三个太监保护着安德海。他们三个人日夜兼程,直奔京城而去。 虽然一路上,安德海浑身疼痛难忍,可是为了自己的主子,他觉得值得。 三个人风餐露宿,挥鞭策马,一路向京城而去。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在路边的一家客栈吃了饭,休整了一下,用银两买了三件商人的衣服,穿在身上。 他们原来穿着的是太监衣服,换上商人衣服,为的是不至于太招人显眼。 从客栈出来,安德海觉得浑身有劲了,刚才在客栈补充了能量,现在精神多了。 安德海估计了一下,离京城再有七八十里路了,如果加紧赶一下,最迟明天中午就能赶到京城里,见到恭亲王六王爷。 正在安德海想这些事的时候,听见客栈里面的一间雅间走出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边走边说:“王大人,我们明天就可以到达京城了。今晚要不在这儿住一宿,休整一下,明天好赶路。” 只听另一个被叫做王大人的说:“万万使不得,如果明天赶不到,恭亲王接不到圣旨,心急,赶赴承德奔丧来,我们怎么给肃中堂大人交代,到时候不治我们的罪才怪呢。” 安德海一听,急眼了,无论如何他们也要赶在这些人的前面去见到恭亲王奕?,否则,就会误了大事,他的苦肉计也就泡了汤,他就白白挨了一顿打,这可万万不行。 安德海给另外三个太监挤了个眼,让他们快速骑马出发。 幸好,安德海背着他们,他们没有认出安德海他们来。 三个人策马奔驰而去。 屋漏偏遭连阴雨,这天晚上,天突然阴了下来,瞬间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安德海和三个太监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看着倾天而下的滂沱大雨,安德海安很高兴,他对另外三个太监说:“真是天助我们也。” 那三个太监一脸懵逼,天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能说是“天助我们也”。 他们不禁纳闷,问安德海:“安公公,天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能说是‘天助我们也’?” 安德海说:“天下这么大的雨。那两个人一定不走了,他们一定住在某个地方的客栈了,明天才会赶路的。而我们不休整,趁大雨赶路,一定能够赶在他们的前面见到恭亲王六王爷。太后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就胜利完成了,我们不辱使命,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第77章 安德海进京送密旨 恭亲王奕欣自从给热河上完奏章后,一直焦急地等待着热河对他上奏奏章的批文。 可是一连等了好些日子,就是等不到热河的批文,不知道热河那边究竟发了什么事,还让不让他去热河奔丧。 最近几天,恭亲王奕欣更是坐卧不宁,心绪不定,心急如焚。 他甚至想不管热河那边同意不同意,他都要去奔丧,毕竟咸丰帝是自己的亲兄弟,情同手足,皇兄驾崩了,他应该去奔丧。 可是,他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毕竟没有热河来的批文,他不能擅自行动去热河奔丧。如果他赴热河承德奔丧,就是目无军纪,擅自做主,是要受到处罚的。 恭亲王实在等不及了,就召集京城里的王公大臣,商议赴热河承德奔丧的事。 经过大臣们的议论和讨论,他们认为,肃顺一定不会同意恭亲王奕?、醇郡王奕譞等人前去热河承德奔丧吊唁的。 热河承德的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先发喜诏,后发哀诏,已经充分表明他们现在已经掌控了权力,开始“挟天子令诸侯”了。 既然肃顺、端华、载垣等人已经掌握了权力,他们就不会允许恭亲王奕?、醇郡王奕譞等人前去吊唁皇帝的。 在京的这些王公大臣素来和肃顺、端华、载垣等人不和,政治分歧颇大。现在,咸丰皇帝在临终前又把这些人委任成辅佐新皇帝载淳的顾命大臣。京城里的王公大臣心里落差很大,很不舒服。 咸丰皇帝的这种临终托孤的做法,委任这八位顾命大臣辅佐幼主,显然是要削弱恭亲王奕欣等人在朝廷的实力。 现在大行皇帝已经驾崩多日,八位顾命大臣理应奉梓宫回京,但是他们却迟迟不回京城,其中必有隐情。 肃顺等人既没有把恭亲王奕欣上奏的奏章批文传下来,又不奉梓宫回京,恭亲王奕欣无可奈何,鞭长莫及,只得在京城里急得团团转。 虽然恭亲王奕欣对自己的这位皇兄临终前的遗照有意见,但是皇帝毕竟是他的皇兄,血浓于情,手足之情难以割舍。 他想早一天赴热河承德,拜祭皇兄的亡灵,安抚两位皇嫂,也算是了却他心中的一桩大事。 昨天,安德海在客栈遇到了那两位肃顺等人派来进京的官差,说是给恭亲王奕欣送圣旨的。 安德海就顿感事态不妙,要想不误大事,必须赶在那两位肃顺等人派来的官差前见到恭亲王奕欣,否则,他和两宫太后设计好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落得空空如也。 不过,让安德海欣慰的是昨天傍晚,老天爷下了一场滂沱大雨,帮助了安德海,可谓及时雨。 安德海知道,天下大雨,那两位肃顺等人派的官差一定不会冒雨赶路,一定会住下来,等天晴了,再出发。这就无意间给安德海争取了赶在他们的前面见到恭亲王奕欣的时间 安德海不敢耽误时间,为了两宫太后交代的任务,只得冒雨前行。 今天,天放晴了,安德海终于赶在肃顺的那两个官差的前面抵达了恭亲王府邸。 安德海到了恭亲王府门前,对看门的两位侍卫说:“二位官爷,烦请您们二位进去给恭亲王禀报一下,就说外面有西宫太后的御前太监安德海求见,有要事面见恭亲王汇报。” 二位侍卫是新来的,没有见过安德海。他们不让安德海进恭亲王的府第。 他们说:“你是谁,竟然想进恭亲王府,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恭亲王府是你能随便进的?” 安德海再三强调,他是热河两宫太后派来的人,叫安德海,有要事求见恭亲王。 可是两位侍卫就是不认得他,不让他进,安德海急了,正要发怒,恰好此时过来了一位老太监。 他听见有人说是安德海,他就知道,安公公可不是一般的人, 他可是西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得罪不得。 老人走过来仔细一瞧,果然是宫里西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 老太监赶紧跟两位侍卫嘀咕了几句,侍卫瞬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立刻毕恭毕敬地请安公公进来。 其中的一个还赶紧跑去,向恭亲王奕欣禀报去了。 恭亲王奕欣正在自己的前厅里来来去去的走动,徘徊。心里在想,热河承德那边的批文怎么还没有到。按他的估算,今天应该到了,可是,目前还是听不到任何消息。 他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送圣旨的官差在路上出事了,不能按期到达他这儿。可是就算出事,推迟一下,今天晚点时间也会赶到的。 恭亲王奕欣一边在想,一边又在宽慰自己,今天一定能等到热河承德的批文。 “王爷,安德海求见。” 恭亲王还在估摸着送圣旨的官差,却见自己门前的侍卫前来禀报。 “安德海求见?” 恭亲王有点迷惑,他等的是送圣旨的官差,官差没有等来,却等来了西太后身边太监安德海,岂不是咄咄怪事。 他有点迷糊,怀疑自己听错了,就又问了一遍。 “是,王爷,是安德海求见。” 侍卫再一次确诊是安德海求见他。王爷才如梦初醒,确实是安德海求见他。 恭亲王想,安德海在热河承德,怎能突然跑回到我的府上来,一定是有要事,一定是西太后出什么事情了,派安德海来送信的。 这样一想,恭亲王赶紧说:“快快请安公公进来。” 恭亲王话音刚落,安德海就已经前脚踏进了恭亲王的前厅。 安德海一见恭亲王,便向恭亲王请了个双腿安。 “王爷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你请安了。” 恭亲王奕欣一看,这是以前见过的安德海吗?如果他不说是安德海,恭亲王真地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安大海。 以前的安德海白白胖胖,脸色红润,穿着整洁。可是今天的安德海却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要是外面遇见他的这副模样,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叫花子的。 这哪里是昔日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安公公啊? 恭亲王哪里知道,安德海为了给两宫太后送这份密旨,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为了争取时间,赶在肃顺那两个官差的前面,他可是不惜一切代价,赶到恭亲王府第的。 “安公公免礼,不知安公公今日有何要事面见本王。” “嗻。” 安德海起身,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瞟了一眼恭亲王府前厅的外面,说:“王爷,借一步说话。” 第78章 恭亲王赴承德奔丧 恭亲王一听安德海的这句话,又看到安德海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就明白了,安德海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你们都退下吧.” 恭亲王奕欣马上让前厅里的太监、宫女、仆人们都退下去。 恭亲王还是不太放心。他又把安德海领到前厅旁边西侧的一个小厢房里。 安德海也顾不了那么多的礼节了,他开口就说:“王爷,我是奉两宫太后的口谕,秘密前来给王爷送密旨的。请王爷立刻动身随奴才前赴热河承德奔丧,要不就来不及了,他们的人马上就到了。他们一到,圣旨已宣布,你就去不了承德了。你再硬去承德,就是抗旨不遵,是要治罪的。” 安德海的一席话,恭亲王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再说,他一堂堂王爷,也不能轻易相信安德海的一面之词,凭什么说你安德海的这些话是可靠的,是可信的。 安德海知道恭亲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相信他一个太监的话。 安德海二话不说,从袖筒中掏出一把匕首,躬身下去。 安德海这一掏刀,可把恭亲王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以为安德海要刺杀他。当他看见安德海躬身下去,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差点大声对门外喊“有刺客”。 此时的恭亲王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喊出来,不然就坏了大事。 安德海手起刀落,把他的鞋地割开,从鞋地两层中间抽出一小卷黄绸布条来,双手呈给恭亲王奕欣。 “王爷,这是两宫太后的咪旨。请王爷接旨。” 恭亲王奕欣赶紧跪下,从安德海手中接过两宫太后的圣旨。 恭亲王接过圣旨,展开,仔细一看,确实是两宫太后的圣旨,圣旨起头有东宫太后的“御赏”大印,圣旨末尾有西宫太后的“同道堂”大印。 圣旨内容是: 大汉皇帝龙驭,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挟持幼主,专横揽权,独霸朝政,蓄意谋反。两宫太后令御弟恭亲王奕?速来承德,共商大事。 恭亲王奕欣见到两宫太后的圣旨,看了内容,这才确信安德海刚才说的是真话。 恭亲王看着安德海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是感动,为安德海对两宫太后的忠诚感动。 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句:“安公公一路辛苦了。” 安德海也被恭亲王的这句话感动了。 他总算不辱使命,胜利地完成了两宫太后交给他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安德海的眼里流下了泪水,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泪水,是完成任务后的喜悦的泪水,还是一路辛苦换来的恭亲王表扬而感动的泪水,亦或是自己对两宫太后的忠诚而流下的泪水。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安公公,你不妨把事情的经过给本王爷细细说道说道,本王爷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时间已经来不及让奴才细说了。奴才以为,事不宜迟,王爷还是赶紧动身出发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到了路上,奴才再给王爷细细禀报。” 恭亲王奕欣觉得安德海说的也在理,就立马开始着手准备工作。 恭亲王这些日子,一直在等热河承德的批文,所以每天起来,洗漱完毕,都要穿好朝服,时刻准备着迎接批文。 因此,现在身上的衣服再不需要准备了,他叫来福晋,作了临行前的嘱咐: “福晋,本王有要事须去赴承德奔丧,你不必为我担忧,我去数日便回。你在家里照顾好大格格,照顾好家里的老老少少。别人问你什么,你一概不知,你少过问朝政。如果承德发生了什么不测的大事,你就带大格格回你娘家。你们要多保重。” 恭亲王奕欣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做生死离别前的交代。 福晋听了,开始抹眼泪。可又不敢阻挡恭亲王奕欣前去热河承德奔丧。 其实,此时的恭亲王奕欣感觉到事态严重,他怕自己去了回不来,所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把后事都交代好了。 叮嘱完福晋,收拾好行装,带着安德海秘密向醇郡王奕譞的府上赶去。 恭亲王怕其他人知道安德海偷偷回京,来到过他的府上,他就把安德海塞进自己的轿子,和安德海共乘一顶八抬大轿,前去醇郡王奕譞府上。 要是平日里,安德海是万万不敢和恭亲王奕欣同坐一顶轿子的,那是触犯宫规的,奴才犯上是要杀头的。 今天情况特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犯下的罪就够杀头的了,还怕再杀一回吗?再杀一回又何妨? 恭亲王奕欣临出门前,还不忘再三叮嘱门前的侍卫,要他们记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安德海来过府上。 恭亲王和安德海共坐一顶轿子,直奔醇郡王府去。 一路上,恭亲王奕欣问安德海: “安公公,你说,到了醇郡王府,我们接着该怎么做?” “回王爷话,奴才以为,到了醇郡王府,叫上醇郡王立刻出发去热河承德,此地万万不可久留,否则就会坏了大事。” 恭亲王认为安德海说的非常在理。 他们两个人到了醇郡王府上,没有下轿子,直接让轿夫把轿子抬到郡王府的最里面的院子里。 恭亲王奕欣先下了轿子,把院子里的所有太监、仆人统统打发出去。 恭亲王奕欣又认真地察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再没有不安定因素,才让安德海下了他的轿子。 他们两个人急匆匆地走到醇郡王的寝室,醇郡王赶紧迎了上来。 恭亲王奕?排行老六,醇郡王奕譞排行老七,福晋是西太后的妹妹。 醇郡王看着六哥恭亲王奕?和安德海急匆匆地进来,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醇郡王吉祥,奴才给您请安。” “免礼。” “嗻。” “二位王爷,奴才是两宫太后派来的,是请两位王爷快快赴热河奔丧。现在情况紧急,事态严重,事不宜迟,快请二位王爷做决断。” 安德海快速地把热河承德发生的最重要的事简略地给二位王爷汇报了一下。 承德的事情本来就很严重,形势又严峻,再加上安德海过度地夸张描述,二位王爷听完安德海的话,仿佛感到天都要快塌下来了。 他们决定立即出发,直奔承德去奔丧,去见两位皇嫂,共同商议大事,一起联手,一致对外,抗衡八位顾命大臣,决不能让肃顺等人之流夺走他们爱新觉罗家族的大清江山。 第79章 安德海男扮女装回承德 两位王爷听了安德海的诉说,心中义愤填膺,气得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赶到热河承德,抓住肃顺等人,狠狠地把他们揍一顿,方解二位王爷的心头之恨。 恭亲王奕?气得大骂:“肃顺,你这个老贼,大胆妄为,为非作歹,独断专行,妄想篡夺我们的大清江山,你们眼中还有我恭亲王吗?” 此时,一向胆小懦弱的醇郡王奕譞也怒不可遏,怒从胆边生,恶从心头起,说:“肃顺老贼,你等这些王八羔子,想要灭亡我爱新觉罗氏,想篡夺我们的大清社稷,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我与你们势不两立,我们绝不会让你们阴谋得逞。” 二位王爷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义愤填膺的话,表了态,决定与八位顾命大臣一绝到底,绝不心慈手软,姑息迁就。 安德海看着两位王爷还在气头上,忘了立即出发去热河承德的事情。 安德海赶紧提示二位王爷,赶快出发,再不能在京城里逗留了。否则,肃顺等人派来传圣旨的官差就到了,到那时候想走都走不成了。 二位王爷被安德海一提醒,才愣过神来,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赶紧出门,赴往热河承德奔丧,不是在这儿大发雷霆,破口大骂肃顺等人的时候。 刚才他们都被气坏了,忘了他们身上肩负的责任。 说走就走,来一次说走就走的奔丧。 经安德海一提示,二位王爷不敢逗留,为了在路上赶时间,他们轻装上阵,只是每人带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不敢走大路,取道偏僻小路,直奔热河承德而去。 二位王爷和安德海,还有随身带的宫女、太监,为了能够尽快赶到承德,一路上尽量不停留下来歇息休整,快马加鞭地往承德赶去。 经过六天的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恭亲王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承德。 他们抵达承德后,没有立即进入承德避暑山庄,而是在离承德行宫的不远处立住了脚跟,商量进入承德行宫的计策。 很显然,安德海是不可能让他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公开进承德行宫的。 安德海是前几天两宫太后押回京城内务府听候发落的有罪太监,如果现在让他突然出现在承德行宫,显然是不行的。 这个去内务府听候发落的太监安德海突然好端端地回来了,这不就是露馅了,这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安德海去京城里搬救兵去了吗? 现在的安德海是万万不能暴露身份的,也不能在承德行宫公开露面,更难办的事情是现在如何把安德海带进承德避暑山庄。 二位王爷和安德海三人一合计,商量出了一个办法,唯一能让安德海安全进入承德避暑山庄,又不引起检查人的怀疑,还不让他们检查出来的办人,就是把安德海男扮女装,带他进入避暑山庄。 安德海本来就是太监,再加上安德海长得有点像女的,他又没有胡须。只要穿上女装,再稍微化妆一下,脸上涂点粉,抹点胭脂,又谁还能认出他就是西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德海——安公公呢? 说干就干,恭亲王奕欣让他的一个宫女拿来一套女装,让安德海穿上,又让宫女给安德海打扮了一番,直到看不出任何破绽来方才罢休。 一切准备就绪,恭亲王一行人开始进入承德避暑山庄。 恭亲王奕?坐着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子,走在前面。醇郡王奕譞坐着一顶六人抬的中轿子,走在中间。装作恭亲王奕?宫女的安德海坐着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子,走在最后面。 轿夫抬着三顶轿子,晃晃悠悠地向承德避暑山庄的宫门走去。 轿子到了宫门前,侍卫们一看是恭亲王六王爷奕?的轿子,哪敢阻拦,都毕恭毕敬地给恭亲王请安问好。 负责宫门检查的侍卫也是象征性地揭了一下轿子的窗帘,就放行了。 检查侍卫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最后揭开轿子窗帘,向他们微笑着的那个宫女,竟然是西天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德海。 他们就这样点头哈腰地把这些人放行了。 望着远去的轿子,负责宫门检查的侍卫还忘不了说一声:“王爷走好。” 看着给他点头哈腰,谄媚讨好的宫门侍卫,安德海心里暗暗好笑。 “蠢猪们,难道你们看不出,轿子里坐的是你们的安公公吗?” 安德海坐在轿子里,跟在王爷的轿子后面,突然产生了一种满足感和自豪感,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那些平时对外人看起来凶巴巴的侍卫,在恭亲王奕欣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相。 安德海又有点失落,他想,什么时候,他也能够像恭亲王六王爷一样,扬武耀威地坐着八抬大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他想去的地方,这些地方的侍卫,亦或是官员见了他,也会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安德海想,一个人一定要有梦想,有了梦想,才有了动力,有了动力,才能去不停地奋斗,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安德海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不断地在奋斗。他自阉,进宫,做童监,为西天后的事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切,也都是在为了实现他的理想而努力奋斗。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奋斗的你。安德海想。 于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由太监押往京城内务府听候发落的安德海又悄悄地来到承德避暑山庄,回到了西天后的身边。 当然,这次回来,安德海是不能公开露面的。他必须隐藏起来,等待一定的时机,等时机成熟了,他会自然现身的。 现在他必须深藏在西天后的寝宫里,昼伏夜出,听候西天后的调遣。 西天后给她的贴身宫女和丫鬟交代过来,关于安德海在她寝宫的事,一点儿风声都不能走漏,谁如果走漏了一点儿风声,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 以前那两个被她鞭挞而死的宫女就是她们的榜样。有了活榜样,谁还敢吱声,谁还敢拿着自己的小命去赌博,那不是拿着鸡蛋碰石头,不要命了。 第80章 安德海进京,一定有诈 恭亲王奕?通过把安德海男扮女装的方式带进热河承德避暑山庄,悄悄地送到了西太后的寝宫。 安德海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完成了两宫太后交给他的艰巨任务。 两宫太后见到安德海,大加表扬了一番安德海,说他知谋善断,危难之处大显身手,为两宫太后的千秋大业,鞍前马后,立下了汗马功劳,以后一定要重赏安德海。 安德海听后喜出望外,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安德海的忠心,西太后是绝不怀疑的,也是相信安德海的。 再说,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这些日子,心里一直不平静。两宫太后对他们的不满,溢于言表,甚至西太后开始跃跃欲试,想和他们争权夺利。 肃顺总感觉到这几天好像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他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挨。”“挨”就是挨打,是不祥之事,他不知道自己又要挨谁的打。 肃顺使劲揉了揉右眼,想让右眼不再跳,可是仍然无济于事,右眼跳得越凶了。肃顺只好拿起一块小纸,撕成小碎片,在小纸片上吐了一口唾沫,拿起来贴在右眼皮上,压着右眼皮,不让它跳。 肃顺联想到他昨天晚上做的梦,就觉得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昨天晚上半夜里,他做梦梦到自己一个人在一处大森林里行走,突然从大森林里窜出一个大蟒蛇,缠住他不放,他开始和大蟒蛇进行殊死搏斗。 可是,不管他怎样和大蟒蛇搏斗,就是斗不过大蟒蛇,眼看大蟒蛇张开口,要吞噬他,他吓得大声喊叫,就在这时,他吓醒了。 肃顺吓醒来后,一身冷汗。睡在旁边的小妾问他:“刚才做什么噩梦了,吓得他大声喊叫,把她也搅醒了。” 肃顺瞪了一眼他的小妾,把他的噩梦给小妾说了一遍。 小妾说,这个梦不是好兆头,这几天要他注意身边的人和事。千万不要去自找麻烦,否则就会带来厄运。 肃顺觉得小妾说的话也在理,所以,这几天处处小心。 可是今天右眼跳得格外厉害,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刚才在右眼上贴了一片小纸,仍然不奏效。 肃顺一个人在书房里闷闷不乐地待了一会儿,右眼皮还是一个劲地跳个不停。 肃顺觉得十分晦气,就走出去想散散心。可是心里还是在纠结着这件事,他想是不是真的有神灵在给他暗示什么。 他越想心里越烦,就身不由己地来到了烟波致爽殿东暖阁。 正巧,此时其他八位顾命大臣也正好在这儿。 其他顾命大臣看着肃顺一脸的不高兴,右眼上还贴着一张小纸片,觉得好奇,就问肃顺怎么了,心里有什么烦事,说出来让大家给疏导一下。 肃顺说:“这几天有点不顺心,右眼皮跳了好几天了。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今天跳得更厉害了,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发生些什么事情。” 端华说:“要不,让杜翰给你占上一卦,看看你最近顺利不顺利?” 肃顺觉得端华说得也有道理,就让杜翰给他占卜一卦,看看他最近的运气。 杜翰是八位顾命大臣中最有学问的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医学占卦之术。平日里王公大臣们遇到麻烦,总是找杜翰给他们占上一卦,看看运气如何。 杜翰抓住肃顺的左手,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闭眼思谋了一会儿,说:“从肃顺大人的手相上看,最近肃大人命中犯阴克。” “此话怎讲?” “就是说,你最近犯小女子阴克。是不是肃大人最近在小妾身上没有舍得使力气,小妾心生怨恨了。” 杜翰看完手相,又补了一句玩笑话。 杜翰的玩笑话惹得其他大臣哈哈大笑,说肃大人老当益壮,恐怕一夜伺候十个小妾都不在话下,还能舍不得不花力气。只有小妾告饶,哪有肃大人认怂的事情呢。 肃顺一听大家取笑他,挥了挥手,说:“罢了罢了,大家言过其实了。老夫老矣,岂能纵欲过度!” 就在大家哈哈大笑完之后,突然间,八位顾命大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集体沉默了下来,话也不说了,脸上一下子变得凝重和严肃起来。 他们好像集体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杜翰的话“最近肃大人命中犯阴克”,难道是在暗示他们八位顾命大臣都犯阴克。想到这儿,八位顾命大臣集体不说话了。 咸丰皇帝临终前托孤,委任他们八个人为八位顾命大臣,辅佐幼皇载淳。 可是他们却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两宫太后,尤其是西太后,生性强势,热衷政治,权力欲极强,大有夺不走皇权誓不罢休的架势。 肃顺最近命中犯阴克,不就是犯西天后的阴克吗? 肃顺犯西太后的阴克,就等于他们八位顾命大臣犯西太后的阴克。肃顺是八位顾命大臣的首席大臣。 这样一想,这八个人个个浑身吓出一身冷汗来。他们不由得联想起前些日子西太后鞭挞她的宠爱太监安德海的事情来。 不想则罢,一想吓一跳。再一细思极恐,西太后鞭挞安德海,按理说也不可能,西太后突然不按常规出牌,其中必有诈。 虽然安德海挨打事出有因,可是细想之,就会发现安德海挨打的许多纰漏,就会露出安德海挨打的破绽来。 安德海挨西太后的打,此事必有蹊跷。 八位顾命大臣想到一起了,瞬间觉得他们都变成了“事后诸葛亮”了。 八位顾命大臣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当时他们不派人去押送安德海进京去内务府听候发落,而让两宫太后派人押送安德海进京。 再说,安德海犯错误,也用不着两宫太后派人千里迢迢地押送到京城内务府去听候发落,就地正法不就对了吗,何必脱掉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两宫太后是谁,处理一个小太监,不就是老汉吃炒面,风刮草帽子,非常容易的事。 “安德海进京,一定有诈!” 八位顾命大臣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八位顾命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门官来报: “恭亲王驾到。” 这报声犹如晴天霹雳,惊掉八位顾命大臣的下巴子。 第81章 拜祭皇兄亡灵 八位顾命大臣正在大厅里谈论肃顺右眼皮跳的事情,忽然门官报了声: “恭亲王驾到。” 这报声犹如一个炸雷在烟波致爽大殿内炸响,令大殿内的八位顾命大臣目瞪口呆。 他们已经给京城里的恭亲王发过圣旨了,让他安心待在京城里,做好京城里各项工作,不允许他前来承德奔丧。 现在却突然听到恭亲王驾到,难道他是从天而降的,还是接到圣旨后,抗旨不遵,前来奔丧的。 八位顾命大臣一时搞不清楚。 不管怎样,他们现在得出门去迎接恭亲王奕?。 生姜还是老的辣,老奸巨猾的肃顺反应最快,经过的场面最多,他立即对门官高声说道: “快快有请恭亲王。” 话音刚落,八位顾命大臣赶紧整理衣冠,准备出门迎接恭亲王奕?。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门,恭亲王就已经进入了烟波致爽大殿。 八位顾命大臣只好在烟波致爽殿内给恭亲王施礼,迎接恭亲王。 “恭亲王吉祥,八位顾命大臣给恭亲王请安。” “免礼。” 恭亲王给八位顾命大臣还礼。 互相还礼后。八位顾命大臣陪着恭亲王奕欣来到东暖阁,跪倒在咸丰皇帝的灵柩前,拜祭咸丰皇帝。 恭亲王奕欣跪在皇兄的灵柩前,哭得泣不成声,伤心欲绝。没想到一年前,与皇兄在京城一别,竟然是生死离别,再次相见时,两个人已经是阴阳相隔。 恭亲王奕欣想起与皇兄在京城辞别时,皇兄的精神状况就是郁郁寡欢,满脸憔悴,但他毕竟是个大活人。 再见皇兄时,皇兄已经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梓宫了。兄弟之间从此再也永远不能相见。 八位顾命大臣陪着恭亲王奕?拜祭完咸丰皇帝的遗体后,回到烟波致爽殿,相互开始寒暄。 “六王爷难道没有接到圣旨吗?” “什么圣旨?” “前几天我们已经给六王爷下了圣旨,令六王爷留守京城,不必赴承德奔丧,京城重地,不能空虚。再说京城里也不能没有人主持工作。六王爷是皇帝生前钦此的主持京城工作的人,京城的工作离不开六王爷。所以,两宫太后和我们联合下发圣旨,让六王爷不必前来承德赴丧。” 恭亲王装作糊涂装,一脸懵圈,故作惊讶地说: “本王爷从没接到过任何圣旨。不知八位顾命大臣说的是什么圣旨?” 肃顺突然问:“六王爷离开京城到承德,路上走了几天?” 恭亲王奕欣一听,就知道了肃顺问这话的意思。心想,你这个老奸巨猾的贼子,居然想从本王这儿套取信息,寻找纰漏,你也有点嫩了吧。 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王爷是谁,本王爷可是当年父皇最欣赏的皇子,也是皇子中最聪明的人。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跟我玩这个! 你肃顺的这两把刷子,在本王爷眼里还不是小菜一碟。 “本王爷在路上走了十多天了。本王爷给诸位顾命大臣上完奏章后,迟迟不见回音。本王以为诸位大臣忙于皇帝的丧事和皇太子的登基,顾不得给我发批文,我就赶来拜祭皇兄。” 恭亲王奕?是咸丰皇帝的亲弟弟,手足之情难以割舍,现在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给皇兄奔丧,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八位顾命大臣不愿意恭亲王来承德给皇帝奔丧,可是人家说的很清楚,他没有接到任何圣旨,这就只能怪传圣旨的官差在路上耽误时间了。 八位顾命大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六王爷怎么在路上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啊?” 恭亲王奕欣心中不禁一惊,看来这老狐狸还想寻找一些蛛丝马迹。那他也就奉陪到底了,编个谎,戏耍一下他们。 本王爷想早一天赶到承德拜谒皇兄亡灵,可是无奈天不遂人愿。本王在赴承德的路上,正巧赶上了老天爷下滂沱大雨。路途泥泞不堪,难以行走,在路上的客栈逗留了几日,耽误了行程。本王想,也许是老天爷也在可怜我皇兄英年早逝,为他哭泣吧。 恭亲王说的如此圆满,滴水不漏。八位顾命大臣只好相信了恭亲王的话。 八位顾命大臣和恭亲王又寒暄、闲扯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恭亲王奕欣几天鞍马劳顿,也疲劳了,就早早地去歇息了。 恭亲王住在内宫的外面,与两位皇嫂只隔一堵墙,可是却见不上两位皇嫂。 次日一大早,恭亲王在肃顺、端华、载垣等大臣的陪同下,身穿白色孝服,一起来到澹泊敬诚殿祭奠咸丰皇帝的亡灵。 此时,小皇帝载淳也被请来了。 叔侄相见,悲从中来。 恭亲王奕欣看着侄儿小小的年纪,披麻戴孝,内心更加悲痛欲绝。 他给皇帝侄儿载淳行过君臣之礼后,一把揽过侄儿,搂在怀里,放声痛哭。 皇帝侄儿载淳,也偎依在皇叔的怀里,嚎啕大哭。 大殿里的人看着叔侄抱头痛哭,心里也很酸楚,也开始放声大哭。 顿时澹泊敬诚殿内哭声震天,震耳欲聋。 恭亲王奕?拜祭完皇兄的亡灵,完成了此次赴承德的第一件事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需要完成,那就要偷偷会见两位皇嫂,商议如何联手共同对付肃顺等人。 这些人正在“挟天子令诸侯”,加紧时间,准备抢班夺权。 形势非常严峻,这些人和两宫太后之间,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要先发制人,牵制着他们,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任意妄为。 肃顺等人看着恭亲王奕欣搂着皇侄儿恸哭流涕,悲痛欲绝,其情真真意气切,也让他们八位顾命大臣感动了。 八位顾命大臣心里默默地想,也许是他们想多了,恭亲王六王爷可能是真的来拜祭皇帝的,心里可能没有什么其它目的。 恭亲王奕欣拜祭皇兄亡灵,乃人之常情,不容他们多猜想了,也许他们多虑了。 此时八位顾命大臣的心里释然了,心中压着的那颗巨大的石头落地了。 恭亲王奕欣来承德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大清社稷的大权现在还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只有他们八个人才有话语权。 现在的问题是那个西太后太难对付了,只要把西太后对付过去,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阅人无数的肃顺,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次被恭亲王奕欣放的烟雾弹给迷糊着了双眼,失算了。 第82章 想见两宫皇太后,没门 恭亲王奕欣拜祭皇兄亡灵,昏天地黑地哭了一整天,到下午的时候,已经四肢无力,头昏脑涨了。 再加上连日来,从京城到承德的奔波,累得实在不行了,他早早用过晚膳,倒头就睡下了。 直到次日早晨,恭亲王奕?才睡醒,几天来,身上的疲劳才算消除殆尽了。 恭亲王奕欣醒来后,一直没有起床,赖在床上想心思。 现在看来,肃顺这个老贼已经“挟天子令诸侯”了,大有夺取大清社稷掌控大权的意图,他的阴谋昭然若揭。 怎样对付肃顺等人,恭亲王奕欣还需要和两宫太后取得联系,了解她们的心思。从两宫太后处了解和掌握最近一个阶段八位顾命大臣的行动踪迹和意图。 恭亲王奕欣不知道两宫太后究竟是啥想法,现在他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和两宫太后取得联系,共商大计。 恭亲王奕欣想,今天早晨用完早膳后,就去探望两位皇嫂。不管怎样,肃顺他们也应该有人情味,允许他见见两位皇嫂。毕竟皇兄走了,两位皇嫂现在一定很痛苦,需要他去安慰一下。 根据清朝宫里的规定,皇族亲王要见住在后宫的皇太后、皇后及各嫔妃,都要先向内务府提出申请,经内务府同意批准后,皇族亲王才能见这些人,否则是不行的。 现在处于特殊时期,皇帝驾崩,皇族亲王慰问一下自己的皇嫂,也在情理之中,应该说无可厚非。 热河承德避暑山庄没有设内务府,恭亲王要见自己的皇嫂,无处提交申请,只能给肃顺他们打一声招呼,按理说,应该就可以了。 恭亲王这样一想,事不宜迟,立马起床,洗漱用膳。 完毕后,他去跟肃顺他们招呼一声,过去立即拜访探望两位皇嫂。 恭亲王来到烟波致爽殿,向八位顾命大臣说: “各位大臣好,本王已经拜祭完皇兄的亡灵了,皇兄生前托付给本王负责京城事务,主持京城里的工作。现在要务缠身,打算近几日回京。” “在回京之前,本王想见见自己的两位皇嫂,安慰一下她们,顺致节哀顺变,稍微尽一点臣子之心。本王离开承德后,皇帝尚优,这里还仰仗各位顾命大臣多多照顾了。” 恭亲王奕欣说得够明白的了。他探望完自己的两位皇嫂就立马回京。 可是肃顺等人听了恭亲王六王爷的话,却觉得有点别扭。他只是打招呼,不是请示和商量,而且口气非常强硬。他走了仰仗他们八位顾命大臣照顾好幼主,岂不可笑。好像他就是皇帝,临回京前给他们做交代。 恭亲王奕欣的一番话,说的八位顾命大臣很不开心,很不舒服,心里憋着一肚子气。 端华沉不住气了,说:“六王爷拜祭皇帝亡灵,也是尽兄弟和臣子之心,手足之情甚浓。可是六王爷相见两位皇太后,这是不符合宫中规定的。现在国丧期间,实在不能满足六王爷的请求,还请六王爷能够见谅。” 恭亲王奕欣也知道宫中的规矩,国丧期间,皇后和嫔妃们都成了寡妇,一般是不允许见客的。 恭亲王本来想打着探望皇嫂的旗号,想见见两位皇嫂,可是狡猾的肃顺却婉言谢绝了他。 “本王认为,虽然在居丧期间,本王看看两位皇嫂,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以厚非的。” 恭亲王还想再试一试,试图能说服八位顾命大臣。 “六王爷还是先回京吧。以后我们奉梓宫回京,皇帝百忌之后,六王爷再看望两位皇太后也不迟。” 肃顺补了一句。恭亲王看来说不通他们,就没有强行再要求看望两位皇嫂。他怕他如果要是强行看望两位皇嫂,他的心思就会被这些人看穿,坏了大事,也就作罢了。 恭亲王奕欣心里却说,你们想得太美了,百忌之后,恐怕你们早已把持朝政大权了。到时候,你们大权在握,还不把我往死里整。你们耍的这些鬼把戏,我早看穿了。 你们不让我见两位皇太后,就是想封锁和掩盖承德避暑山庄皇帝驾崩后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我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的。你不让我见,我就不走。我非得想个办法见到两位皇太后。 “不见也罢,免得我见了两位皇嫂,大家愈加心情沉重,又要陪两位皇嫂恸哭一番。” 恭亲王奕欣辞别八位顾命大臣,回到了住处。 八位顾命大臣看着恭亲王奕欣回去了,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肃顺说:“六鬼子,你想见两位皇太后,门都没有。明眼人谁不明白,你见了两位皇太后,不就是联手想和我们抗衡,你做梦去吧。” 八位顾命大臣还是对恭亲王奕欣不放心,又派了几个小太监,在恭亲王奕欣的住处转悠,监视恭亲王奕欣的一举一动,唯恐恭亲王奕欣背着他们,想着法子去见两位皇太后。 恭亲王奕欣早已看出了肃顺等人的鬼把戏,他也非常循规蹈矩,整天宅在住所,不离开住所半步。 别看恭亲王奕欣整日呆在住所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在翻江倒海着。 他在想办法接近两宫太后,这一趟他不能白来。他必须得想一个法,避开肃顺他们的监视,偷偷地去会见两宫太后。 两宫太后听说恭亲王六王爷来拜祭咸丰皇帝了,可是她们始终没能够见上恭亲王奕欣的面,心里也十分焦急。 如果和恭亲王六王爷接不上头,见不上面,事情就会越来越糟。肃顺等人的阴谋就会得逞。他们就会把持朝政,肆无忌惮地打压她们,甚至会篡夺皇权。 两宫太后知道,这些都是肃顺等人在捣鬼,不让恭亲王奕欣见她们。她们得想办法主动出击,找机会去见恭亲王,而且还得抓紧时间。 恭亲王奕欣的时间是有限的,他不可能无限制地住在承德,随她们一起奉梓宫回京的。京城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恭亲王去处理哩。 此时,女扮男装的安德海进来了。看着安德海滑稽可笑的模样,西太后差点笑出声来,可是这是咸丰皇帝的丧期,她是不能笑的,她也不敢笑。 看西太后的寝宫里再没有别人,安德海弱弱地说了一句:“姐姐,您这些日子愁眉不展的,比以前廋多了。” 安德海好长时间没有叫过西太后姐姐了。他想和西太后拉近一下关系,今天见寝宫里再没有其他人,就试着问了一下。 她怕西太后发怒,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不过,他的话西太后还是听见了。 虽然她现在是西太后,可是,她能成为西太后,安德海是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西太后看了一眼毕恭毕敬地站在她面前的安德海,也觉得挺可怜的。 为了她的事业,安德海说不上出生入死,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让他受苦了,以后一定要重谢他。 “小安子,姐姐这些日子确实有许多愁事,就是无办法解决。” 安德海也没办,他把恭亲王奕欣领来了,可是他和两宫太后还没能见上一面。 他得想办法让他们见上一面,不然他前期做的工作就前功尽弃了。包括他设计的苦肉计,被西太后鞭挞。现在又不能公开露面,只能男扮男装,昼伏夜出,人不人鬼不鬼。 这些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尽头。 第83章 绝不能泄露任何一点儿消息 “小安子,你对主子如此卖命,主子记着你的好处呢,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谢皇太后。” 安德海大胆地走到西太后的身边,讨好地说:“皇太后,要不奴才给娘娘捶捶肩吧。” “准。” 安德海立在西太后的身后,开始为西太后捶背。 “小安子,恭亲王来承德几天了?” “回皇太后话,恭亲王来承德已经三天了。” 西太后这几天心神不定,经安德海这么一说,心里紧张起来。 恭亲王来承德已经三天了,可是他们还没能见上一面,大事还没有来得及商量。眼看恭亲王马上就要走了,她真是心急如焚。 安德海更清楚,他为了西太后出生入死,去京城请恭亲王奕欣前来承德奔丧,目的就是让两宫太后能够见到恭亲王,商议他们联手对付肃顺等人,以成大事。 现在他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商议,谈什么联手。 “皇太后,如果再见不到恭亲王,恭亲王可能就要回京了。” 安德海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好旁敲侧击地提醒西太后。 其实西太后比安德海还急,她也想早日见到恭亲王奕欣,共商大计。可是,肃顺等人万般阻挠,根本无法和恭亲王奕欣见上一面。 她出不了后宫宫门,恭亲王进不来后宫宫门,怎么才能见上一面。 这可怎么办? 此时,站在寝室门前的宫女突然报: “皇太后,七福晋求见。” “宣她进来。” “嗻。” 安德海听说七福晋来了,赶紧从西太后身边挪开,站在了远处。 他怕七福晋看见他给皇太后捶肩,皇太后有点尴尬。 七福晋进来了。 此时的七福晋已经是身怀六甲,大腹便便,行动不便。 她缓慢地走进来,问了声“娘娘吉祥。”想要行跪拜礼。 “免礼吧。” 看着难以弯腰的七福晋,西太后说。 七福晋看着西太后的房间里站着一个太监,她不敢直接叫西太后为姐姐,虽然她们是胞妹。 七福晋走到西太后的软榻前,紧挨着西太后坐下。 “福晋吉祥。” 突然西太后身边的安德海向七福晋请安。 安德海一张口,把七福晋吓了一大跳,再一看是男扮女装的安德海。 七福晋差点惊掉下巴,安德海这唱得是哪门子戏? “妈呀,小安子,你怎么打扮成了这副模样,让人差点认不出来。” 西太后也被七福晋的话给惹笑了,不过,她没有敢大笑,只是微微一笑。说:“七福晋,小安子男扮女装,模样俊俏吧。” 七福晋点了点头,看着这男扮女装的安德海,他确实比原来的安德海俊俏妩媚。 七福晋有点迷惑不解,安德海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西太后看出来了妹妹七福晋的一脸诧异和迷糊不解,就把安德海男扮女装的事给说了一遍。 七福晋听了西太后的诉说,大赞安德海的聪明和勇敢。 接着,西太后又把肃顺等人不让她和恭亲王见面的事给妹妹七福晋说了。 七福晋听完后,也是无可奈何,唉声叹气。 鉴于肃顺等人的专横跋扈,独断专行,她也是无能为力。 可是,此时的安德海看着七福晋,突然灵感来了,他有了主意。 “启禀皇太后,七福晋,奴才突然心生一计,是否可以试一试?” “小安子,有何妙计,赶快说出来。” 西太后知道,每每到紧要关头处,安德海总会想出一些出其不意的好计策来。 今天看来他又有破解这个局面的好计策了。 安德海看了看西太后和七福晋,嗫嚅着说:“只是奴才的这个计策要委屈七福晋和恭亲王,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冒犯两位主子,还请皇太后定夺。” “小安子说吧,只要是能和恭亲王见上一面,什么法子都可以。” 安德海就如此这般的把这个计策当着西太后和七福晋的面说出来了。 西太后和七福晋听完安德海的计策后,一脸懵圈。这行吗? 可是,再一想,恭亲王奕欣不可能长时间逗留在这儿,肃顺等人又不让他们见面,还派太监监视他们的行动。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面,况且时间不等人,再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屈尊恭亲王和七福晋冒险了。 既然再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采取安德海的计策,背水一战,成功与否,就听天由命吧。 西太后就去找东太后汇报此事。 东太后听完后, 起先有点迟疑,觉得此计策甚为不妥,弄不好会丢人现眼,贻笑大方,甚至会有杀头的危险,万万使不得。 当时,东太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和恭亲王奕欣见面。如果见不上恭亲王奕欣的面,无法共商大事,恐怕大清社稷的大权就会落到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的手中,她们就会被这些人任其摆布,说不定,下场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想这样的后果都可怕。 本来东太后对政治就一点儿兴趣都不感,可是咸丰皇帝驾崩后,眼前的政治形势让她难以捉摸,更让她难以驾驭政治局面。 肃顺等人飞扬跋扈,任意妄为,根本没有把她们两宫太后放在眼里,大有操纵大清社稷的趋势和意图。 皇子载淳年纪尚幼,根本无法掌控朝政。她突然感到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幸亏在这种情况下,还有热衷于政治的西太后在竭力去维护大清社稷的权力。 现在她只能依靠西太后和恭亲王奕欣了。毕竟她们是一家人,是为了皇子载淳争夺权力的。 目前再无计可施,她只能点头同意了安德海的想法。 东太后说:“屈尊不屈尊就不说了,都是自家兄弟,都是为了我们大清社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我们的大清江山,绝不能到我们这儿拱手让给别人。当然,我们必须严密封锁消息,此计策只能是我们四个人知道,绝不能对外泄露任何一点儿消息。” 西太后得到东太后的同意和支持,回来后,就和安德海,七福晋商议具体实施计策的详细步骤,争取做到万无一失,还不能走漏半点儿消息,也不能出现任何纰漏,让别人看出破绽来。 西太后、安德海、七福晋坐在一起,经过反复讨论,酝酿,详细地制定出了实施方案。 只等天一黑,就付诸实施。 第84章 非宰了你不可 西太后让男扮女装的安德海,避开肃顺等人派的监视,和恭亲王奕欣取得联系,把这个计策和具体实施方案说给了恭亲王。 起先,恭亲王奕欣一听,觉得这个方案不妥,有点荒唐可笑,屈尊他恭亲王的身份。 可是后来一想,如果不这样,自己确实见不到两位皇嫂,自己岂不是这趟承德之行白来了,前面做的一切事情不就前功尽弃了。 为了大清社稷,恭亲王我也是豁出去了,我也是拿命拼了,我跟这些肃顺这些人,也不讲什么武德了。 他答应了这个计划,让传话的太监回去告诉两宫太后,就按此计策实行。到时候里应外合,完成见面任务,共商大清江山社稷大事。 这天晚上,快半夜的时候,七福晋突然直喊她的肚子疼,而且疼得厉害,在床上翻滚。 七福晋侍寝的宫女吓得不知所措,赶忙请示七福晋,要不要她们去请太医。 七福晋说:“你们快去把西太后娘娘请过来。” 宫女们都知道,西太后娘娘是七福晋的胞姐,她们哪里敢怠慢,急匆匆地就去请西太后去了。 西太后听说自己的胞妹七福晋半夜三更肚子疼得不行,就赶忙带着她的一个贴身宫女,着急忙慌地赶到七福晋的住处。 西太后进了七福晋的寝室,七福晋正躺在软榻上,捂着肚子,疼得直叫唤。 西太后坐到妹妹七福晋的床沿边,拉着妹妹七福晋的手问:“七福晋,你到底怎么了?” “西太后吉祥。我肚子疼得实在不行了,你快快想个办法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我让宫女去请一位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也好,求求西太后了,你快一点派人去请太医吧,我想派人去请太医,可肃大人她们不让出。” 当然西太后派人去请太医,肃顺等人派的监视人,他们是不敢阻拦的。 西太后就叫过身边带来的宫女说:“你快去把太医请来,他们如果不让你出,你就说是本宫说的,让他快点过来给七福晋看看,是不是要临产了。” “嗻。皇太后娘娘,我这就快快去请太医。” 宫女说完匆匆忙忙地出去了。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男扮女装的安德海。 安德海一路小跑,避过肃顺等人安排的监视岗。很快来到了恭亲王奕欣住的地方。 此时已是大半夜了,肃顺派来负责监视恭亲王的太监,早已累了,睡着了。 这些太监监视恭亲王奕欣两天了,也没有见他出去会见过任何人,只是从祭拜皇帝亡灵的那儿回来,就待在家里,那儿也没有去过,他们对恭亲王也放心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安德海悄悄地避过他们,进入到恭亲王的寝室。 恭亲王奕欣早在那儿等候了。 恭亲王见安德海进来,赶紧换上太医的服装,跟着安德海急匆匆地出门。 真是天助人也。 那天晚上,恭亲王和安德海在去七福晋住所的路上,一路绿灯,他们非常安全地到达了七福晋的住所。 此时,按照制定好的计划,东太后也按时驾临七福晋的住处。 西太后早已把七福晋身边的宫女和太监打发出去了。 现在七福晋的寝宫里只剩下东太后、恭亲王、西太后和七福晋。 安德海被安排在七福晋的门前站岗放哨,一旦外面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把恭亲王藏起来。 恭亲王奕欣首先给东太后和西太后分别请了安。 “二位皇太后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臣奕欣保驾来迟,请二位皇太后恕罪。” 二位皇太后哪还有责备恭亲王奕欣的说法,恭亲王就是她们的救命稻草。 她们两个见到恭亲王,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喜悦和激动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二位皇太后哭得恭亲王奕欣的心都酸了。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看着两位皇太后哭得如此伤心,恭亲王奕欣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老六,我们总算给你盼回来了,你可得给我们撑腰做主啊。我们现在孤儿寡母,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老六,我们可不能让外人欺负我们啊!” 西太后的一番哭诉,把恭亲王奕欣给哭得心都碎了。 此时,他才感觉到亲情是多么的伟大。他和两宫太后虽然是君臣关系,可是,在亲情上,他们是叔嫂关系,是一根藤蔓上的瓜。 东太后看到恭亲王奕欣,就想起驾崩的咸丰皇帝,他们俩是亲兄弟,可是命却是不一样。 现在夫君走了,六弟恭亲王奕欣就是他们的亲人,就是她们的主心骨。她们需要六弟恭亲王奕欣给她们撑起一片蓝天,让她们在六弟恭亲王奕欣撑起的一片蓝天下无忧无虑的生活。 “姐姐,现在我们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抓紧时间商议大事。” 经西太后这么一提醒,大家止住了哭声,揩去脸上的泪水,开始密商大事。 “老六,肃顺等人打着皇帝给他们辅佐幼皇载淳的旗号,飞扬跋扈,独断专行,恣意妄为,不可一世。他们不让我们叔嫂见面,就是怕我们在一起,联手对抗他们。他们也太霸道和离谱了。” 西太后开始给恭亲王奕?告状。 “妹妹说的极是。肃顺等人目中无人,根本没有把我们两宫太后放在眼里。他独揽朝政,目无王法,轻视皇上,罪不可恕。” 东太后见西太后给恭亲王陈述肃顺等人的罪行,她也补充了这些话。 恭亲王奕欣听了两位皇嫂的话,心里越加不舒服。 他本来就是先皇的弟弟。先皇在世时,常常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再说,他还是父皇临终前委任的辅佐先皇的辅佐大臣,本来他的级别就比这些人高。 现在这些人却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还胡作非为,这成何体统。 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已听说过,皇兄临终前,把朝政的重任托付给了外姓的八位顾命大臣,却把自己的亲弟弟给排除在外了,这也说不过去,毕竟大清江山是他们爱新觉罗家族的。 现在又听到二位皇嫂尽述八位顾命大臣胡作非为的勾当,心中更是憋着一股子气。 恭亲王心里说:“肃顺,你这个老奸巨猾的老贼,想窃取爱新觉罗氏家族皇权的老贼,我恭亲王绝不饶恕你,非宰了你不可。” 第85章 恭亲王夜会两宫太后 恭亲王奕欣听完两位皇嫂的诉说,顿时恶从胆边生,怒从心中起,说:“二位皇太后,肃顺目无朝纲,独断专行,在热河趁皇帝病重期间,逼宫皇帝,迷糊大行皇帝。现在,咸丰皇帝驾崩,皇帝载淳年纪尚优,难以执政,他又企图‘挟天子令诸侯’,图谋不轨,把两位皇太后不放在眼里,把本王爷抛在脑后,本王爷一定不会饶了他。” 现在恭亲王奕欣和两位皇太后站在了一起,成了一家人,所以,恭亲王就把两位皇太后称作皇嫂,这样就显得更亲切些,容易产生共鸣,有利于共同联手对抗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 “六弟说得非常正确,这些王八羔子就想趁皇帝年幼,不能独自处理朝政事务,就想借此机会,行逆天之事。”西太后附和恭亲王奕?说。 “老六,应该惩治一下这些目中无人的大臣了。”东太后也说。 “两位皇嫂,老六有一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快说来,老六,我们一家人,还怕什么。你是不是还怕有人告密。” 西太后一听恭亲王六王爷有高招,就催促老六快点说出来。 “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二位皇嫂,老六认为,剪不断,理还乱。要想永远不让这些人干预朝政,指手画脚,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就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对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恭亲王奕欣说完这些话后,两宫皇太后和恭亲王奕欣三个人围拢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阵子话。声音低得连坐在屋里远处些的七福晋都听不见。 站在门外面站岗放哨的安德海急得要命,他们怎么还没有商量完,再商量不完,他怕被人发现了,就会出大问题。 还好,三位嘀咕完后,立马开始分头行动。两宫太后各自回宫,恭亲王奕欣在安德海陪同下,又按原路返回。 只是安德海在出恭亲王奕欣住所门的时候,屋子旁边肃顺安排下负责监视恭亲王的太监睡醒了。 这个太监起先一愣,认为是恭亲王要出去会见外人,刚想要去给主子肃顺汇报,后来仔细一瞧,是个宫女,他才放心了。 心想,恭亲王六王爷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就在承德待了这么几天,晚上就耐不住寂寞了,找了个宫女排遣寂寞。 这些王爷们,真让人想不通,皇兄现在还躺在棺材里,自己就找宫女寻开心了。 这个太监不知道,那个从恭亲王寝室里出来的宫女是安德海男扮女装的。 他才是个傻逼。 次日一大早,恭亲王前去给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辞别,说自己在这里皇兄的亡灵已拜祭,京城里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得走了。 拜托各位大臣抽时间见了二位皇太后给禀报一下,国丧期间,根据宫中规定,不能见二位皇太后,请二位皇太后恕罪。 肃顺仔细打量了一番恭亲王奕欣,发现他一点倦意也没有,看起来精神抖擞,眉宇轩昂,容光焕发,不像昨天晚上熬了夜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肃顺心想,也许是他多虑了。再一想,恭亲王奕欣借他个胆子,他半夜三更也不敢去夜闯两宫皇太后的寝宫。若是被人发现,可是要治罪的,谅他恭亲王六王爷也没有这个胆量。 肃顺这样一想,心里像吃了定心丸,确信昨晚没有发生意外。 肃顺等人送别恭亲王六王爷奕?,祝恭亲王一路顺风,早日安全抵达京城。不日,他们也会奉梓宫回京,回京后再见面叙谈。 恭亲王说,感谢这些日子八位顾命大臣对皇兄的照料,皇兄驾崩后,他们劳心费神,为皇兄操办丧事,为小侄子载淳继位费心费力,他表示深深地感谢。 恭亲王六王爷这次说咸丰皇帝是皇兄,叫新皇子载淳为侄儿,他的潜台词就是向肃顺等人表明,他们是一家人,大清社稷是他们爱新觉罗氏的天下,不是他们外姓人八位顾命大臣的天下,他们别痴心妄想了。 至于肃顺说的他们奉梓宫回京后,再见面叙聊,恭亲王只字未提。 肃顺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恭亲王没有再提他们奉梓宫回京后见面再聊,潜台词就是说,你肃顺的日子就像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我和你这一别,就是永别了。你还想再见到我,痴人说梦吧。 恭亲王奕欣走了后,就听有下人汇报说,昨天晚上半夜三更,七福晋身体偶感不适,两宫太后去看七福晋了。 肃顺顿感事态不妙,赶忙招来安排监视恭亲王奕欣的太监,问他们,昨天晚上,恭亲王奕欣出去过他的寝室没有。 太监禀报说:“回大人话,昨天晚上,本人一夜没有合眼,一直在盯着恭亲王六王爷的寝室,他早早地就熄了灯,睡觉了。” 太监哪敢说他看见恭亲王房间里走出去了个宫女,他不说,谁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监控设备,只要他不承认,还有谁能知道呢,只有鬼才知道。 肃顺听派去的太监说恭亲王一夜没有出门,也就放心了。 他心里得意的想,我不让你们见面,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西太后为了掩人耳目,给昨天晚上的事打个圆场,一大早就派人去请太医过来给七福晋把把脉。 太医仔细给七福晋把了脉,七福晋气色很好。 太医询问七福晋的病情,七福晋只说昨天晚上肚子疼得厉害。 太医看不出七福晋有什么病来,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他是个明白人,打死也不敢说出实情,弄不好那可是要杀头的事。 太医只是说,七福晋由于劳累所致,无啥大碍,只需静养几天就好了。 太医看完七福晋的病,急匆匆地就走了。 临出门,西太后说了句:“太医慢走。” 这一句话,差点把太医的魂都吓走了,他还敢说实话吗,那他就是不要命了。 “谢皇太后。” 太医逃也似地离开了七福晋的寝宫,魂都差点出窍了。 恭亲王奕欣离开承德后,肃顺特别注意观察两宫皇太后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他就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几天来,两宫太后那儿风平浪静,也没有再提什么非分的要求,肃顺心里踏实了许多。 心想,她们两个妇道人家,也就那么几下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完了,啥本事都没有。 其实,肃顺想错了,失算了。看似两宫太后表面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暗流涌动,静观事态,蓄势而动。 第86章 八位顾命大臣逼宫拟旨 恭亲王奕欣回京了,肃顺的政治威胁随之消失了。 八位顾命大臣暗自庆幸,人称“鬼六子”的恭亲王赴承德奔丧,奔丧完毕,他提出要见两位皇太后的要求被他们拒绝后,也只能灰溜溜地回京了,看来他还是斗不过他们的。 生姜还是老的辣,他还嫩着呢。 杜翰认为他们有点小题大做了,恭亲王六王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以前有点惊弓之鸟之嫌,他们大可不必害怕恭亲王奕欣会见两位皇太后。 恭亲王六王爷奕?走了后,两宫太后似乎比往日收敛了许多,平日里也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修生养息。 尤其是那个西太后规矩了许多,再也不前来刁难他们。 肃顺等人欣慰了许多,看来他们见不到恭亲王“鬼六子”,没有人给她们撑腰,只好偃旗息鼓了。 肃顺说:“两宫太后,只不过是女流之辈,她们顶多就是给自己争个名分,名分给她们了,她们就心满意足了,她们还有什么图的。” 根据肃顺的建议,八位顾命大臣商议了一下,觉得给两位皇太后每人敬献一个新的徽号,她们就不会再无事生非了。 于是八位顾命大臣给东宫太后敬献的徽号是“慈安”二字,给西宫太后敬献的徽号是“慈禧”二字。 两宫太后敬献的徽号都以“慈”字开头,表示两宫太后的尊敬和对等。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讨好西太后,让她再不要无事生非,对他们八位顾命大臣感激涕零。 八位顾命大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西太后不但不感激他们,甚至还利用这个徽号,笼络一些敢为她卖命的人,不断地开始扩大她的势力和地盘,以便她更加有实力地走向广阔的政治舞台。 当然,现在她还羽翼未丰满,还不能公开闪亮登场。 她要凭借她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新皇帝载淳亲生母亲的身份,开始扩大她的实力,为实现恭亲王和她们两宫皇太后商议下的大事而去努力奋斗。 恭亲王回京后的这些日子,两宫太后与八位顾命大臣表面上和平共处,再也没有无事生非,制造端倪。 八位顾命大臣很高兴,看来给两宫皇太后敬献了徽号,他们安生多了。 正在他们暗自庆幸,幸灾乐祸的时候,他们收到了两个不识相的家伙上奏给两宫皇太后的两份密折。 这两份密折犹如两枚炸弹,瞬间把承德避暑山庄平静的水面炸得硝烟四起,人心惶惶。 一石激起千层浪,平静的水面似乎到处掀起了涟漪,承德避暑山庄一下子空气紧张了许多。 这两份密折是用黄绫硬裱封套,一份上面写着:恭请皇太后圣躬懿安。另一份是呈给皇帝请安的折子。 虽说两份折子是请安的折子,可是用黄绫硬裱封套,它就显得不一般了。它只能是皇太后和皇上亲启,其他人无权过问,也无权阅示。 这折子预示着上密折的人只拥戴皇太后和皇上,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 这可把八位顾命大臣气坏了。这两个上奏折的家伙简直是目中无人,叫他们情以何堪? 是谁敢有这样大的胆子,不把八位顾命大臣放在眼里,他们也不怕日后八位顾命大臣给他们穿小鞋,敲竹杠。 写这两份密折的人是手握重兵的兵部侍郎胜保和山东巡抚谭廷襄。很显然,这两个人是支持两宫皇太后和新皇帝载淳的。 此时,朝廷内外已经形成了两股敌对势力,一股是以肃顺为首的八位顾命大臣,一股是恭亲王奕?为首的王公大臣。 他们争权夺利的焦点就是,小皇帝由谁来辅佐,是咸丰皇帝委任的八位顾命大臣,还是以两宫太后为首辅佐小皇帝。 一场争夺权力的战争开始了,双方都是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次日,肃顺拿着两个密折,来到议事大殿,呈给两宫皇太后和小皇帝。 两宫皇太后还没有来得及看密折,肃顺就大发雷霆,怒斥上奏密折的胜保和谭廷襄,说他们违反祖制,将呈给皇上和皇太后的密折加封黄绫,有辱皇上和皇太后。 很显然,肃顺发怒的原因是他看不到密折里面的内容,心生怨恨,对着两个人横加指责,说他们目无朝纲,惹是生非,制造事端,扰乱朝纲。 肃顺斥责这两个人的话,立即引起了两宫皇太后的不满。 西太后首先发言了,她反唇相讥肃顺,说:“臣子给皇太后和皇上写给请安的密折,还需要他们给肃中堂大人禀报,请示吗?真是咄咄怪事。” 肃顺正憋着一肚子气,刚要发火顶撞几句西太后。 东太后眼尖,发现双方唇枪舌战,剑拔弩张,赶紧出来打圆场,连忙从中周旋,调停熄火。 “不要再吵了,胜保和谭廷襄给皇太后和皇上奏密折,无非就是请个安,又不是什么告状的秘密事情,不必大惊小怪。他们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值得肃中堂大人如此生气发怒。” 肃顺一向是尊敬东太后的,现在见东太后这样说,明显是在偏袒向西太后,在向他们宣战。 肃顺觉得这次不给东太后面子,他要和西太后决一死战,不到战胜西太后决不罢休。 肃顺不依不饶地说:“启禀皇太后,请皇上一定斥责胜保和谭廷襄。他们如此违反祖制,祸乱朝纲,一定要惩戒他们,不然,以后效仿者就会增多。” 肃顺说完,其他八位顾命大臣也齐刷刷地跪在东太后面前,声泪俱下地请求皇上下旨惩戒这些人。 西太后一看这些人集体下跪,知道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是猪八戒照镜子——倒打一耙。 西太后刚想和肃顺等人理论,东太后说话了:“容本皇太后想想。” 西太后看东太后软弱无能,心里更是无比生气。不过她突然想起恭亲王临走时说过,要她们避其锋芒,保存实力,放长线钓大鱼的斗争策略,也就隐忍了下来。 西太后愤然起身,拂袖而去。 八位顾命大臣看见西太后愤然离去,只留下孤零零地东太后,他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开始给东太后施加压力,逼东太后拟旨。 软弱的东太后生怕和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闹僵,不好收场,只好违心地替小皇帝载淳口谕圣旨一份,斥责胜保和谭廷襄。 此时的东太后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第87章 谁来搅浑这趟水 八位顾命大臣逼着软弱的东太后以小皇帝载淳的口吻拟旨一份,斥责胜保和谭廷襄。 圣旨内容是斥责胜保和谭廷襄违反祖制,祸乱朝纲,均交部议处。 拟完圣旨,东太后回到宫中,已经是心如刀绞,心力交瘁,泪如雨下。 她万万没有想到。咸丰皇帝尸骨未寒,八位顾命大臣就开始逼她拟旨,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肃顺等人咄咄逼人的架势让东太后心寒。 东太后想不明白,就胜保和谭廷襄的两份请安密折,他们就拿着鸡毛当令箭,逼迫她拟旨,斥责这二位重臣,这成何体统,她连做主的权力都没有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也太猖狂了。 东太后想,像这样发展下去,肃顺他们就会更加飞扬跋扈。长此以往,她还有说话和做主的权力吗,她不就成了傀儡皇太后了吗。 想到这儿,东太后泪如泉涌,心如刀绞。今后我们孤儿寡母,何处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处。 西太后愤然离开议事厅,回到寝宫,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东太后软弱无力,常常怕得罪八位顾命大臣,紧要关头处和稀泥,平息战火。 她一个人和这些人单打独斗,有点势单力薄,抗衡不过。 恭亲王奕欣又不在这儿,只能让这些人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恣意妄为。 安德海见主子闷闷不乐,关切地问:“皇太后,您不必为这些人生闷气,您要学会释放心情,您还年轻,他们已经老了。您有时间和精力与他们较量,您和他们耗着,看谁能耗过谁。您熬不死他们才怪呢。” 安德海的一番话,使西太后心情一下子好多了,通透多了。是啊,她比这帮老臣们年轻,她有的是跟他们斗争的时间,她就不相信斗不过他们。 西太后看着男扮女装的安德海,心生感激。眼前站着的这个太监,就是她最忠实的仆人,对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多少年来,使他一步步帮助她从秀女成为嫔妃、贵妃,直到现在的皇太后。 这每一步的前进都离不开安德海的帮助,他无条件的帮助她,毫无怨言,在所不辞。 不管她处于什么劣势下,安德海始终都和她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可谓同命运,共呼吸。 她突然感动得哭了,这是她第一次被安德海感动得哭泣了。 她从软榻上下来,走过来,紧紧地抱住安德海。 此时,她觉得安德海这个怀抱是多么的温暖,她是多么的无助,只有这个怀抱才能给她一种安全感和依靠感。 她在这样独立无助的时候,是多么需要这样一个怀抱,给她一点点的温暖和安全,给她一点点的依靠和鼓励。 安德海也默默地抱紧了西太后,他感觉到西太后“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像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的颤抖着地丰腴胸脯。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很快就分开了,国丧期间,万万不能乱来。 “小安子,你已经尽力了,姐姐我心里有杆秤,我记着你的好处,以后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太后娘娘。小安子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小安子,你若不是个公公,我保准会举荐你做大官的,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可惜,你是个公公,我们只能以姐弟相称。不过,这也是老天爷赐给咱俩的缘分。” 安德海被西太后的一番话感动得泪眼婆娑,不知所措。 西太后因为肃顺等人斥责胜保和谭廷襄的“请安密折”,使她大为不满,非常生气。 再加上东太后的软弱无力与和稀泥的方式,以及对八位顾命大臣无原则、无限制地忍让,使八位顾命大臣更加肆无忌惮,飞扬跋扈,恣意妄为。 这些烦恼的事情搅得西太后心烦意乱,郁郁寡欢。 可是,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有人站出来为她们撑腰鼓掌。 这个人就是山东道监察御史董元醇,他给皇上奏了一道奏章,建议“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 他认为此时应该由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同时从亲王中选派一两个人共同辅佐幼皇,而且再给幼皇加派一两个师傅,共同辅佐幼皇治国理政。 当然他的这个建议不是信口雌黄,而是有它的理论依据的,其理论依据就是“事贵从权,理宜守经”。 西太后见到这个奏章,心中大为高兴,总算有人替她们说话了。 其实,董元醇提出这个建议,并非是他出于对朝廷长远发展利益考虑的,而是授人以柄后提出的。 新皇帝载淳登基后,为了彰显新皇帝的勤政,他要任命一批新官员。 可是小皇帝载淳怎么能够知道哪些官员是清正廉明的,哪些官员是贪污腐败的,这些人的任命只能由八位顾命大臣说了算。 当然,恭亲王奕欣与西太后联手,从中也作了手脚,他们把他们信任的一些人放在了小皇帝载淳提拔任命的名单中,目的就是为他们培植亲信,其中董元醇就是恭亲王奕欣插进去的亲信。 董元醇得到恭亲王奕欣的帮助,很快就被小皇帝载淳提拔任用了,担任了山东道监察御史。 吃水不忘挖井人,知恩图报,这些道理,董元醇还是知道的。再加上为了讨好巴结恭亲王奕欣和西太后,他在恭亲王奕欣的面授机宜下,给新皇帝上奏了一本。 这一本,又把八位顾命大臣和两宫太后推到了政治舞台的交锋处,他们两派势力互不相让,唇枪舌战,争锋激烈。 “荒唐透顶,一个小小的御史,竟然上此奏章,干涉朝廷内政,搅乱朝廷正常的议事规程,应该给予惩戒,以儆效尤。” 西太后寸步不让,反唇相讥。 “以肃中堂大人之意,地方官吏就不能给朝廷提建议?” “地方官吏不是不能提建议,而是要提合理化的建议,而不是这些扰乱朝纲的建议。” “依照肃中堂大人的意思,两宫太后就不能参与朝政管理?” 肃顺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西太后的这个问题。 他只好保持沉默,他暂时还不想和两宫太后撕破脸皮,闹僵。 此时,肃顺多么希望其他顾命大臣站出来说几句,搅浑这趟水。 第88章 屎盆子要扣头上了 西太后看见其他大臣沉默不语,东太后也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她率先发话了。 “我同意监察御史董元醇的建议,两宫太后应该垂帘听政,亲王中派一两位辅弼小皇上,再在大臣中间给小皇上选择一两个师傅,辅导小皇上学习文化知识和治国理政理念。” 载淳一听西太后的话,勃然大怒,他居然肯定和同意了董元醇的建议,她们两个皇太后要垂帘听政,这还了得。 他暴跳如雷,立刻提出反驳意见。 “启禀皇太后,董元醇的这个奏章违反朝纲,不应该采取他的建议。本臣认为皇太后这样处理不妥。” “以载垣大人的意见,你认为这个奏章怎么处理了才叫合适?” 西太后一脸怒气地说。 载垣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西太后的问话。 他本想说两宫太后就不能参与朝政,这是祖制,两宫太后参与朝政就是违背祖制。 可他又没有敢说出来。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其他顾命大臣,其他人默默无语,闭口不言。他再也不好说什么了。 此时的东太后,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保持沉默。 东太后自从上次肃顺在胜保和谭廷襄的奏章上,与她们发生交火以来,她就深刻地感受到这些人在威逼、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他们的架势咄咄逼人,他们认为谅她们孤儿寡母也奈何不了他们八位顾命大臣。 东太后感到了生存下去的危险性和紧迫性。她想,她如果再软弱下去,她们孤儿寡母就会被这些人扫地出门的。 她斗不过肃顺这些人,她可以利用和借助西太后的霸气来制服他们,浇灭他们的嚣张跋扈气焰。 端华、景寿、杜翰等人看了看东太后,东太后如佛一般,端坐在那儿,一句话陪伴不说。 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东太后会站出来和稀泥的,会打圆场的。 可是,今天怎么了,东太后不再站出来和稀泥,打圆场了。 端华、景寿、杜翰想,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好办法,他们只好暂时采取退让的办法,迂回作战,答应去拟旨了。 八大臣退下去,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按西太后的意志拟写奏章,按他们八个人的意思拟写奏章。 这些人的做法就是阳奉阴违。 杜翰根据肃顺等人的意思,完成了圣旨的初稿,拿给八位顾命大臣看。 八位顾命大臣看后杜翰的奏章,觉得奏章内容还不够火药味,还不够犀利激烈,还是不太满意,让杜翰再拿回去斟酌,修改,加工、润色。 经过杜翰地多次修改,加工、润色,八位顾命大臣才满意了杜翰写的奏章,认为杜翰写出了他们的心声,写出了他们心中的怨气。 肃顺等人拿着奏章去见两宫太后。 东太后看完后,没做点评。 西太后看完后,却坐不住了,血往上涌,气得浑身颤抖。 圣旨根本不是按照她的意志写的,完全是按照他们的意志写的,这道圣旨就是八位顾命大臣向两宫太后的公然挑战。 肃顺这些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们把董元醇的奏章逐字逐句批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说董元醇的奏折是一派胡言乱语。这些话就像尖利的匕首,直刺西太后的心脏。 肃顺等人说,祖制并无后宫参与朝政的事,该御史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就是破坏祖制,大逆不孝。 从亲王中选派人,辅弼幼皇的做法更不可取,咸丰皇帝驾崩时,已经临终托孤他们八位顾命大臣辅佐幼皇了。 这道谕旨,分明是八位顾命大臣的挑战书,他们开始公开向两宫太后宣战了,大有非要弄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西太后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这不是公然骑在她们的头上撒尿拉屎吗。 西太后怒不可遏地骂道:“杜翰,你们究竟是何意思?是不是两宫太后参政议政,碍你们手脚了?你们心里有鬼,不敢让我们两宫太后参政议政。”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们就是想公然篡夺皇权,孤立我们两宫太后。你们这是公然向我们两宫太后挑战。” 西太后的一番话,说得八位顾命大臣头上冒汗,不敢说话了。 双方此时已经剑拔弩张,硝烟四起。 整个大厅的气氛就像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爆炸。 此时,负责起草圣旨的杜翰只好站出来说明情况,打个圆场,缓和一些紧张的气氛。 “启禀太后,我们八位顾命大臣岂敢向两宫太后公然挑战。我们只是在驳斥董元醇的胡言乱语。董元醇不懂祖制,胡说八道,扰乱朝纲,应该受到惩罚。” “简直是胡说八道,董元醇怎么扰乱朝纲了。他不过就是建议两宫太后对朝廷事务参政议政,有何不妥,他违反哪条祖制了,让你们这样横加指责。” 西太后的话立刻激起了八位顾命大臣的愤怒,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攻讦西太后。 西太后也不相让,两派势力开始互相攻讦,双方越吵越凶,越争越激烈。 最后甚至放开喉咙,声嘶力竭地对骂起来。 西太后连哭带骂,一把鼻涕一把泪。 “皇上啊,你丢下我们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让这些人任意欺负我们。你尸骨未寒,他们就开始胡作非为。皇上啊,我们还有什么活路可言。” 西太后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 肃顺等人也不让步,他们搬出他们是咸丰皇帝临终前委任的顾命大臣,赞襄幼主。 他们现在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辜负大汉皇帝的重托,不辱咸丰皇帝的临终使命。 东太后看这也不是个架势,就急忙站出来调停,平息双方的怒气、怨气。 一向温厚善良,贤惠文静的东太后,此时也把持不住她的情绪了,她把面前的几案重重地一拍,大声吼道:“都给我把嘴闭上,滚下去。” 东太后的一声怒吼,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他们个个闭上了嘴巴,谁也不敢大声出气了,灰溜溜地离开了议事大厅。 此时,一直躲在东太后怀里的小皇帝载淳吓得索索发抖。 他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善良,可亲可爱的皇额娘,竟然也有发怒的时候,而且发起怒来无人可比,令人恐惧。 小皇帝载淳哪里知道,东太后被这些人气得实在忍无可忍了。 她再不发怒,这些人就会在她们孤儿寡母的头上扣屎盆子了。 第89章 东太后的话也不管用了 t 第90章 谁也不敢说,怕掉脑袋 “说吧,小安子。” “奴才说了,皇太后可不能责怪奴才。奴才的这个可是个馊主意。” “说吧,别啰里啰嗦了。” “奴才讲了,皇太后可得恕我无罪。否则,奴才还真不敢说。” “但讲无妨,本太后不怪罪你就是了。” 安德海前面说的那些铺垫的话果然奏效了。安德海以进为退,迫使西太后主动提出来让安德海说出他的计策了。这样即使他说的不妥或者欠缺,西太后也不好责怪他。 “皇太后,既然八位顾命大臣不愿意回京,拖延时间,我们不妨赶着他们走。” “怎么个赶法?” 安德海把脸贴在西太后的耳朵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会儿。 西太后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甚至有点愠怒。 安德海有点害怕了,如果此计策得不到西太后的肯定,那他头上的这颗脑袋搬家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这可是欺君之罪的事啊。 安德海说完,望着西太后。 此时的西太后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脸色铁青,一脸愠怒。 安德海吓破胆了。他一时不知道所措。慌乱之中,一把抓起西太后的手,放在他的胸脯上,斩钉截铁地说:“皇太后,请您相信奴才对您的一片忠心。奴才绝无二意,绝没有陷害小皇帝的意思。如果皇太后觉得安德海此计策不妥,任由皇太后处罚奴才,奴才甘愿受罚,即使是千刀万剐,奴才也是心甘情愿的。” 安德海软绵绵的手,突然抓住了西太后的纤纤玉手。西太后起先是一惊,认为安德海要图谋不轨,可是当安德海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脯上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安德海的心跳,感觉到了安德海的心是一颗滚热赤烫的心,是一颗忠心耿耿的心。 “姐姐,您摸摸小安子的这颗心,它是为姐姐您跳动的。” 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安德海豁出去了。不成人,便成仁。死是为西太后死,做鬼也是为西太后做鬼。 没想到,安德海这样大胆的举动,却把西太后弄尴尬了。 她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双颊绯红,笑靥如花,十分俏丽。 好长时间了,西太后没有感觉到男人手的温度了,现在安德海抓住了她的手,虽然是太监的手,软绵绵的,但是仍然能感觉到男人的温度和温暖。 安德海的这双手是这么的有力,抓住她的手,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还有安德海滚烫的胸脯,她多想靠在这个温暖的胸脯上,歇一歇,缓一缓。 这个温暖的胸脯比残酷的政治斗争要舒服多了。 自从咸丰皇帝驾崩后,她就一直为参与朝政奔波着,跻身在政治斗争中,似乎忘记了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忘记了男女之间的温情时光。 此时被安德海的手一抓,她又身不由己地想起了京城里和咸丰皇帝在一起的那段快乐时光。那时他们享受着人间情爱的美好,享受着男欢女爱的柔情蜜意。 想起了躺在咸丰皇帝怀抱中的美好时刻,那些时光现在一去不复返了,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皇太后,您怎样了,您说话啊!” 安德海看着西太后的脸色由愠怒,进而转为喜形于色,只是不说话。他知道西太后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中,需要他唤醒过来了。 安德海的问话,一下子把西太后拉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她迟疑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小安子,您刚才说到哪儿了?” 安德海只好又把刚才的计策重新说了一遍,这次他不怕了,他知道西太后已经在心里认可他的主意了,尽管是个馊主意,是个欺君之罪的臭主意。 安德海说完他的计策后,又补充了一句:“奴才只怕皇太后不同意,舍不得委屈小皇上。” 安德海说完,又故意打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虽然是下策,但也是无可奈何的。就这样吧,可千万不能走漏风声,不能让东太后知道,她可心疼小皇上了。” “嗻。奴才知道了。” 安德海有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西太后的寝宫,西太后也是无限依恋地看着安德海离开。 安德海离开后,西太后不由自主地又拿起刚才被安德海抓过的手,细细回味起来。 那胸脯,坚实可靠,那心跳声,砰砰有力,还有那软绵绵的手,捏着她的纤纤玉手,好温暖。 次日,西太后派宫女去东太后那儿把小皇子接到她这儿。 西太后安排了几个宫女和小太监陪小皇子玩耍,西太后亲自督阵。 按照西太后的指令,宫女和太监领着小皇子去后花园里抓蛐蛐和蝈蝈。马上就到冬天了,哪里还能抓到蝈蝈和蛐蛐。 宫女太监领着小皇上到处寻找,小皇上也很高兴,自从他当上皇上后,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小皇子玩热了,西太后就令宫女给小皇上脱去外衣。 宫女不敢脱,对西太后说:“启禀皇太后娘娘,皇上不能脱外衣,晚上脱了外衣,容易感冒,容易生病。” 可是西太后坚持要宫女脱去小皇上的外衣。宫女无奈,拗不过西太后,只好扒出小皇上的外衣。 玩了一阵子,小皇上没兴趣玩了,只好回宫。此时一阵冷风吹来,小皇上后背开始发凉,不断地打喷嚏。宫女吓坏了,赶紧给小皇上穿上了外衣。 小皇上回到西太后的宫中,西太后又给小皇上吃了冰冷的东西。 当天晚上,小皇上开始发烧呕吐,体温持续上升,居高不下。 这可吓坏了两宫太后,当然西太后了解其中原因,只是她不敢说出来。 东太后赶紧派人去请太医,她和西太后围绕在小皇上身边不离左右。 太医来了,给小皇上把了脉,开了药,说:“启禀两位皇太后,小皇上是由冷热引起的感冒发烧,只需静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 两宫太后才放心了。太医刚出门,西太后就派安德海拦住了太医,给太医嘀咕了几句。太医吓得赶紧跪下给安德海磕头,说饶了他吧。 安德海附在他的耳边悄悄地嘀咕了几句,其中有一句是说:“这是西太后的圣旨。” 太医吓得点头哈腰,答应了安德海的要求。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去了。 第二天,太医给两宫皇太后说:“小皇帝肝脾两虚,阴火攻心,需要赶快进京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宫皇太后立马给肃顺等人下来最后通牒,要求他们立马奉梓宫启銮回京,如果延误时间,耽误了小皇上的治疗,后果自负。 八位顾命大臣一听小皇上病得不轻,也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召开紧急会议商定,决定近日立刻启程,奉梓宫回京。 虽然肃顺等人有所怀疑小皇上的病情,猜测其中必有猫腻,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怕说错了掉脑袋。 第91章 干脆把她给作了 八位顾命大臣召开紧急会议,讨论研究何日奉梓宫回京。最后通过酝酿,定于九月二十三日动身启銮回京。 由于后宫太监、宫女随行人员较多,一路队伍进京比较缓慢,为了赶时间,再加上小皇上需要尽快进京治愈,只好人马分两路进京。 一路大队人马,由肃顺等人领队,护送咸丰皇帝的梓宫,从大道回京。 一路由载垣、端华、醇郡王等人领队,护送小皇上,两宫皇太后,嫔妃等人抄下路回京。 让小皇上和两宫皇太后抄小路回京,原因是走小路花得时间比走大道少,便于小皇上尽快赶回京城治愈病情,减少小皇上和两宫皇太后的路途疲劳。 东太后见肃顺安排得这样周详细致,很是感激肃顺,觉得他们在紧要关头处,还是关心她们的,便欣然同意了肃顺等顾命大臣的安排。 可是西太后却不这样认为,她总觉得这样的安排好像有点怪怪的,好像肃顺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过西太后是看破没有说破。 离动身奉梓宫回京没有几天时间了,热河行宫里到处忙忙碌碌。太监宫女们开始捆绑行李,离开家的时间很长了,他们也想家了,想回京城了。那里才是他们永久的家,那里才有他们的根。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时刻准备着启程回京的那一天。 可是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整天坐卧不安,心绪不定,食不甘味。 离启程回京的日子越近,肃顺等人越感觉到形势严峻。 他们回京后,就不可能像在热河承德这里了,可以一言九鼎,独揽大权,说一不二。 到了京城,两宫皇太后一定会和恭亲王六王爷联手,对抗他们八位顾命大臣。到时候,他们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就别说控制他们,对他们指手画脚了。控制不住他们的日子为时不远了。他们的好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肃顺等人聚在一起,商议说:“西太后在承德避暑山庄都如此嚣张猖狂,到了京城,她和恭亲王六鬼子联手后,还能把我们八位顾命大臣放在眼里,会不吃了我们。” 这些人集合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商量起对付西太后的对策了。 最后,端华的一句话,几乎吓破了所有人的胆:“我看,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给作了算了,一绝祸患,免得以后后患无穷。” 载垣有点担心,他小心翼翼地,悄声问道:“这等叛逆之事,要杀头的,还要株连九族,行吗?” 肃顺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斩钉截铁地说:“西太后这个婆娘心狠手辣,我们不做了她,她就会作了我们。与其这样,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看谁的手腕高明,最后鹿死谁手,谁就是赢家。” 其他大臣沉默不语。 肃顺说:“此等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们八个人知,绝不能再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 八位顾命大臣一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肃顺的建议。 然后他们又密谋了具体的实施计划,才分散离去。 咸丰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秋风萧瑟,黄叶飘零,承德避暑山庄人声鼎,人头攒动,大家都准备着启銮回京。 小皇帝刚吃过早饭,敬事房的总管就前来请驾。 小皇帝在谙达张文亮的陪伴下来到了大殿,大殿里众位王公大臣早已在大殿里敬候小皇上载淳的到来。 小皇帝在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的引导下,来到父皇咸丰皇帝的灵柩前进行奠酒。小皇上跪在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开始奠酒。 奠酒完毕,开始起灵。 肃顺等人抬起咸丰皇帝厚重的棺椁,放到了由一百名夫子所抬的大杠上,准备出发。 此时,小皇上由醇亲王和景寿陪着在热河行宫的正门前,跪着恭候先皇的棺椁经过。 一百名夫子身着孝服,抬着咸丰皇帝的棺椁,步调一致地走过来。 所有王公大臣跪在门前,放声痛哭,目送咸丰皇帝的梓宫回京上路。 咸丰皇帝的寝宫已过,各位大臣起身肃立。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的所有王公大臣、宫女太监、随行人员,分两批开始出发。 肃顺等人随咸丰皇帝梓宫出发,队伍沿着大道,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由载垣、端华、醇郡王等人领队,护送小皇上,两宫皇太后,嫔妃等人的小分队,抄小道回京。 此时,坐在车舆里的西太后内心却不平静。 这一上路,她的安全系数就完全没有在承德寝宫的安全系数大了,危险性也会越来越大。 虽然她在出发前作了周密和详细的安排,防范措施做得很扎实,可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唯恐有个闪失。 她知道肃顺等人正在那边磨刀,她这边也不能闲着,她必须得备箭。 他们都不是凡夫俗子之辈,他们谁的心里都想着一着。谁也在防备着对方,提防着对方。 宫女和太监们却在想着,来的时候咸丰皇帝还健在,去的时候却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梓宫里。想着这些,宫女和太监们不禁潸然泪下。尤其是在咸丰皇帝身边工作过的太监和宫女,更加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安德海还是男扮男女装,不敢公开露面,一路上她就随着西太后的车舆前行。 “小安子,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回皇太后话,皇太后吩咐给奴才做的事,奴才哪敢怠慢,早给娘娘办好了,请娘娘放心。一路上我会誓死保护好娘娘的安全的。” 西太后听了安德海的话,心里放松了许多,不过头脑里的那根弦还是绷得很紧,她怕端华等人会在路上对她们动手。 她势单力薄,不是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的对手,她不得不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以不变应万变。 刚才她问安德海交代给他的事情办妥了吗,安德海说办妥了。 其实,这就是西太后为回京的路上做好的充分准备工作,有了这个人的保驾护航,她还能怕吗? 这个人曾经是她一生不能忘却的牵挂,也是她把初吻献给的第一个人。 第92章 差点惊讶地喊出来,你是兰儿 西太后交代给安德海去办的事情,就是找宫里的头等侍卫荣禄。 荣禄,何许人也?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头等侍卫荣禄就是西太后把她的初吻献给的第一人。 十几年前,西太后还不是皇太后,叫叶赫姑娘。她还是安徽合肥某个乡村里的一位妙龄少女。荣禄也不是皇宫里的头等侍卫,他是叶赫姑娘的荣大哥。 他们两个是村子里的俊男靓女,两个人从小就在一个村子里,虽说不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是互相爱慕着对方。 后来,叶赫姑娘差点以身相许给荣大哥,只因荣大哥家境贫寒,叶赫姑娘爱慕虚荣,两个人才分了手。 分手的那天晚上,叶赫姑娘在村子里的小河边,把她的初吻献给了心上人荣大哥,作为永久的记忆和回味。 后来叶赫姑娘通过选秀进了皇宫,在安德海的帮助下,一步步地从秀女开始,升格为妃,贵妃,一直到现在的皇太后,一路走来,坎坎坷坷,但是最终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叶赫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的皇太后。但是她的内心里,仍然永久地藏着那个令她难以忘怀的初恋荣大哥,尤其是在宫里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她就特别怀念她的荣大哥。 怀念荣大哥魁梧的身材,宽阔的胸怀,强有力的双臂。 她甚至想,要是在皇宫里的软榻上,能被荣大哥拥着入睡,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和愉悦啊! 留在乡下的荣大哥也一样,自从心中的叶赫姑娘进宫后,一去杳无信息,他每天都翘首盼望着,盼望着有一天,他心中的叶赫姑娘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们两个能够恩恩爱爱,卿卿我我走进婚姻的殿堂,结为伉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荣大哥望穿秋水,也最终没有盼来他心爱的叶赫姑娘。 有时候,荣大哥也常常在梦中梦到叶赫姑娘,梦到他和叶赫姑娘手牵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醒来时,却是黄粱美梦,空欢喜一场。 荣大哥的心被叶赫姑娘带走了,他再也没有找过媳妇,一直在等着叶赫姑娘归来。 叶赫姑娘进宫后,心里也一直珍藏着自己心爱的荣大哥。 不思量,自难忘。 后来,叶赫姑娘变成了懿贵妃,她的心里就想把荣大哥带到京城来,带到她的身边来。 虽然他们做不到长相守,但至少可以每天见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西太后就在咸丰皇帝的面前求了个情,说她的一位远房表哥,身材魁梧,力大无比,英俊潇洒,请咸丰皇帝给她的这位表哥安排个工作干干。 那时的咸丰皇帝,和懿贵妃的关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懿贵妃的枕边风他难能不听。 次日,咸丰皇帝就安排人,根据懿贵妃提供的信息,去找贵妃娘娘的这位表哥,并下旨,找回来这位表哥后,给他安排个差事。 皇上亲自御点,给懿贵妃的表哥安排个差事,军机处大臣哪敢怠慢,立即派人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去安徽合肥把贵妃娘娘的表哥荣大哥接到京城里。 荣禄来到军机处,军机处的大臣征求荣禄的意见,问他喜欢干什么工作。 荣禄说自己身强力壮,会点武功,再没有别的才能。 军机处就根据荣禄会武功的长处,给他安排到紫禁城内宫做侍卫。 直到这时候,荣禄还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自己家的祖先上积了几辈子的阴德,祖坟上突然冒青烟了,使他咸鱼翻身了。 他稀里糊涂地被人带回到京城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后来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内宫侍卫的工作,更是他摸不着脑门盖子。他不知道是哪位神仙贵人在帮助他咸鱼翻身。 后来,荣禄不断地升迁,更让荣禄迷惑不解。他既没有给自己的顶头上司请客送礼,也没有去找人拉关系,可是他的升迁总是平步青云。 而且他周围的人对他也是非常客气,丝毫不会怒怼他的。对此,荣禄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就是一定在冥冥之中,有个贵人在关注着他,帮助他,提拔他。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藏在他身后的贵人到底是谁? 一天,荣禄刚换岗回来,内务府的大总管来找他。 这个大总管对人十分苛刻和刁钻,可是他对荣禄却是非常客气,说:“荣侍卫,储秀宫的安公公找你有事。” 荣禄想不明白,自己没有任何长处,就是长得身高马大,身材魁梧,力气大,会点武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对他这么客气。 就连这个一向不苟言笑,十分刻薄的内务府大总管见了他也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他真的有点搞不明白。 现在又有什么储秀宫的安公公找自己,不知道自己又闯下什么大祸了。 荣禄看见站在内务府大总管跟前的安公公,赶紧给安公公行单腿跪拜礼。 “安公公好,内宫侍卫荣禄给你请安。” 安德海赶紧说:“荣侍卫,免礼。奴才奉懿贵妃娘娘的口谕前来请安公公去她那儿一趟。” “嗻。” 荣禄一听是储秀宫的懿贵妃娘娘请他去一趟,荣禄感到既兴奋又自豪,贵妃娘娘接见自己,自己真的很了不起。 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公公的后面,向后宫的储秀宫走去。 一路上,荣禄想,懿贵妃娘娘召见他,不知有何要事。他可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贵妃娘娘的人。 这一次,他的人生可能要发生转折了。 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能去见贵妃娘娘了。他们几辈子的人都没有见过皇上,皇太后,皇贵妃。 现在居然皇贵妃召见他,真是他们荣家几辈子人修来的福,积来的德。他可给荣家争光了,给荣家扬宗耀组了。 荣禄从来没有进到过内宫,他跟在安公公后面,七拐八弯地,就像走进了迷宫,三转两转,荣禄就被绕得头昏脑胀,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后来,安公公把他带进了一座装潢豪华霸气,别致精巧,富丽堂皇的小院落。 安公公站下,荣禄再也不敢朝前走一步了。 安公公对着小院的一间屋子说:“贵妃娘娘,奴才把荣侍卫带来了。” “请他进来吧。” 屋子里传出一声使荣禄似曾熟悉的声音。不过荣禄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贵妃娘娘的声音,他怎么会听起来熟悉呢,一定是他产生了幻觉。 “进去吧,荣侍卫,娘娘叫你呢。” 荣禄战战兢兢地走进了那间传出声音的精致房间里。 荣禄不敢抬头,跪在地上说:“贵妃娘娘吉祥。” “免礼,抬起头来吧。” 荣禄胆战心惊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荣禄差点惊讶地喊出来,你是兰儿! 第93章 一路上暗藏杀机 荣禄被安公公领到了储秀宫懿贵妃的住所,这是一个精致豪华的小院落。 荣禄走进了懿贵妃的寝宫,懿贵妃半倚半睡在软榻上,眼睛微闭着。 荣禄走进去,不敢看躺在软塌上的贵妃娘娘,只是偷偷地微微抬头瞄了眼躺在软塌上的贵妃娘娘,这一看,可把荣禄看得心旌摇荡。 软榻上躺着一个贵妇人,珠光宝气,腿上穿着白纱裙,玉腿珠玉圆润,在白纱裙的覆盖下,若隐若现,让人看着热血沸腾。 荣禄想,贵妃娘娘真的不是凡人,是神仙啊,她太美了,怪不得皇上喜欢她。 这样的美人儿,也只能做皇上的贵妃,凡人是供养不起的,也是享受不起的。 荣禄再也不敢抬头看,他把头深深地低下来,静静地等待贵妃娘娘发话。 “荣侍卫,把头抬起来吧。” 贵妃娘娘一说话,荣禄浑身一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过这声音,可是他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当荣禄抬起头,和懿贵妃四目相对时,荣禄惊掉了下巴。 躺在软榻上,一身珠光宝气的皇上贵妃娘娘,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叶赫兰儿。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朝思暮想的兰儿怎么会成了皇上的贵妃呢,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荣禄暗暗地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让子自己清醒一下,可是掐完自己的大腿,把他疼得龇牙咧嘴,可现实还是现实。 他发现软榻上躺着的贵妃娘娘确实是他朝思暮想的叶赫兰儿。 “兰儿,怎么是你?” 荣禄刚想喊出来,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这可是皇宫里的储秀宫,贵妃娘娘生活的地方,不是安徽合肥的乡下。 自己是不能胡说话的,也是不能乱说话的,皇上的贵妃怎么能是你的叶赫兰儿,你没有得妄想症和狂妄症吧。 “荣大哥。兰儿可想你了。” 懿贵妃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她也不能说出来,她只能把这种相思之苦默默地深埋在心底里。 “荣侍卫,你来了。” 懿贵妃的一声“荣侍卫”,荣禄立马感觉到他和躺在软榻上的贵妃之间已经被一层厚厚的屏障阻隔起来了。 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那种恩恩爱爱的初恋状态了。 “奴才荣禄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此时两个人心里都在默默地想着心思,都在猜测着对方想着什么,可是谁也不愿说出来,不敢说出来。 “荣侍卫,以后你要尽心尽力地去工作,我会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的。只要你好好干工作,你会很快得到升迁的。” “嗻。奴才荣禄会铭记贵妃娘娘的教诲的。谢贵妃娘娘。” “下去吧。” “嗻。” 懿贵妃本想也和荣禄多聊会天,唠唠嗑,叙叙旧情,共同回忆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可是这里不是ktv,不是酒吧,不是私人高档会所,这里是贵妃的寝宫。 两个人只能忍疼割爱,把对彼此深深的相思埋在心底。 荣禄跪下后,退了出来。 荣禄能感觉到,他的后背上有一双深情的目光在盯着他,盯得他浑身灼热,好像要被燃烧了。 此后不久,荣禄得到不断地升迁,最后坐到御前头等侍卫的位置上。 荣禄明白,他这一路的升迁,不是贵人帮助,而是离不开躺在储秀宫软塌上的叶赫兰儿的功劳。 当然,他只能在心里这样叫懿贵妃为叶赫兰儿。在明面上,他心中的叶赫兰儿姑娘是咸丰皇帝的懿贵妃。 从此后,懿贵妃和荣禄就达成了一种默契:懿贵妃默默地在暗中不断地提携和帮助荣禄在官场上升迁,荣禄默默地在死心塌地地为懿贵妃效忠。 现在,两宫皇太后和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已经到了剑拔弩张,鱼死网破的对抗状态,在回京的路上,险象环生,一定会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西太后知道,在他们奉梓宫启銮回京的那一刻开始,危险就在逼近她们。 她知道肃顺等人已经安排好了杀手,只等她们上路,在某一个地方,在某一个时间段,他们就会动手的,手起刀落,送西太后等人上西天。 当然,西太后也不是吃素的,她不会坐以待毙,让这些人束手就擒。 她也开始磨刀霍霍向猪羊,等待着这些人的到来。 于是,西太后提前让安德海和荣禄取得联系,做好迎战准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们来了,等待他们的有大刀和弓箭。 安德海给西太后会汇报了荣禄的准备工作,荣禄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懿贵妃安全回京,他精挑细选了三千精兵,为西太后安全回京保驾护航。 安德海仍然男扮女装,混在西太后的宫女队伍里,伴随着西太后的车队缓缓出发。 再说肃顺这边,此时也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肃顺再三叮嘱载垣、端华等人,此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胜负就在此一举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就看这次的行动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如果杀手真的失手了,就除掉杀手,杀人灭口,以免杀手屈打成招,供出他们,惹来杀身之祸。 肃顺等人奉梓宫回京,走大路,自不必说。 端华、载垣等人率领着小皇上,两宫太后,嫔妃和宫女太监一大堆人马,抄小路回京,自然速度是非常的缓慢。 荣禄带着三千多精兵紧紧跟随在西太后的车舆周围,时刻保护着西太后的人身安全。 荣禄一刻也不离开西太后的左右,看着坐在车舆里面的西太后,荣禄既有一种幸福感,又有一种满足感。 为自己心爱的人保驾护航,这是他人生最大的幸福。 西太后坐在车舆里,内心却是十分的焦虑。 虽然她的车舆周围由她心爱的荣大哥给她做着护卫工作,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她担心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她有时怀疑,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肃顺等人派来的杀手,随时就会对她行刺,要了她的命。 西太后的这种担心并非是多余的,这队伍人马庞大,复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你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是你西太后的人,也有可能是肃顺等人的心腹大患,他们暗藏在这个队伍里,随时就会完成肃顺交给他们的刺杀她的任务。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也可能有疏忽的地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还是小心不为错。西太后想。 第94章 防守严密,无法行刺 路上逗留的时间越长,西太后就越不安全,危险性就越大。 第一天才走了五十来里路,像这样的龟速,何年何月才能到达京城。 西太后就叮嘱安德海和荣禄两个人,让他们不停地催促队伍加快速度。 同时西太后不断地吩咐安德海,每走一段路,就对周围的地形认真查看,有没有危险。 遇到险恶环境时,要叮嘱荣禄,格外留神,时刻保持警惕。 一路上,西太后高度紧张,神经时刻绷得紧紧地,她就像一只灵敏的警犬,时时刻刻嗅着周围的一切异样的气味。 一旦有风吹草动,她就随时会采取紧急措施,做好个人防护。 离开承德前,为了防备出现意外情况,西太后接受了安德海的建议,派人事先给她准备了一套宫女的服装。迫不得已时,她可以换上宫女的服装逃离,来个金蝉脱壳。 狡兔三窟,方可高枕无忧。这也是一种在危险环境下生存的策略。 不过西太后想,不到万不得己时,她是不会那样做的,那样做,有失自己皇太后的体统。 端华的车舆走在西太后的车舆前面,载垣的车舆跟在西太后的车舆后面。这两个人的车舆一前一后,把西太后的车舆夹在了中间。 西太后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两个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西太后就在他们的监视下,一路向京城而去。 肃顺等人主要的任务是护送咸丰皇帝的梓宫回京,所以,一路上可以说没有任何危险。他们的车队走到那里,那里的老百姓就出门跪迎咸丰皇帝的梓宫。 沿途各州县的地方官吏穿着孝服,皆跪在大路边,恭候咸丰皇帝的梓宫经过。 肃顺等人奉梓宫进京的队伍一过来,地方官吏跪在路边痛哭流涕,放声大哭,情真意切。 沿途百姓看着自己的父母官放声痛哭,也跟着嚎啕大哭。 肃顺是八位顾命大臣的首席大臣,他安排自己护送咸丰皇帝的梓宫是别有用意的。 肃顺这样做是两手准备的。 那天,他们八位顾命大臣在一起商议刺杀西太后的事宜时,首先是他提出要派他的杀手刺杀西太后的。 后来,怡亲王载垣提出,他有一个得力的杀手,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杀手去完成,他准备在西太后回京的路途上刺杀西太后。 肃顺同意了怡亲王载垣的建议。 肃顺的心里有他自己的盘算。他护送咸丰皇帝的梓宫。端华、载垣负责护送小皇上、两宫太后和嫔妃们。 如果端华,载垣他们在回京的行程中刺杀西太后成功,他也有功劳。如果这些人刺杀西太后失败了,他可以全身而退,把自己和刺杀西太后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计划可谓两全其美,一箭双雕。 两路队伍分别从大道和小道向京城进发。 抄小道回京的队伍尤其走得缓慢,他们走了四五天还没有走上二百多公里。 这天,恰巧天气又变坏了。 早晨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寒风习习,穿着单薄的随行人员,开始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一边不停地抱怨这鬼天气,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肃顺等人,为什么不早一点奉梓宫启銮回京,非要等到这深秋的天气在回京城。 现在天寒地冻,路上行走,寒风刺骨,人人缩手缩脚。 下午的时候,突然天空中浓云密布,寒风呼啸,西北风裹挟着残枝败叶,疯狂地扑打在随行人员的脸上。 荣禄带领的三千保护西太后安全的精兵,此时也冻得吱哇乱喊。 坐在车舆里的西太后,看着路上随行的人员缩着脖颈,把手筒在袖筒里,艰难地迎着西北风往前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傍晚的时候,天上忽然飘起雪花来,不一会儿,小雪变成了大雪,道路经过车舆的碾压,变得泥泞不堪。 人走在上面,滑得走不成,一不小心,就会摔个边跤。 队伍不得不再次减慢速度。 速度一减慢,西太后心里就越急。在路上多待一天,她的危险系数就越大。肃顺等人刺杀她的可能性就越大,机会就越多。 可是老天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屋漏偏遭连阴雨,偏偏遇了个偏偏。 本来这个回京队伍就人多,走得慢,现在又遇上了大雪,走路更困难了。速度就像蜗牛一样爬行。 西太后心急如焚,生怕有所闪失,出现差池,自己就命悬一线了。 那天晚上,大雪越下越大,最后大雪封路,队伍无法前行,西太后只好和东太后联系,商议决定晚上驻扎下来休整。 沿途的地方官吏接到通知,西太后一行人回京的车队在此休整,需要他们提供住宿和生活必需品。 地方官吏连忙联系了附近的客栈,给小皇帝和两宫太后布置临时行宫,跪迎小皇帝、两宫皇太后及其他顾命大臣,下榻客栈临时布置的行宫。 小皇帝载淳、两宫皇太后的临时行宫虽然条件简陋,但是保护措施却做得十分严密。围着皇帝和两宫皇太后的临时行宫,岗哨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滴水不漏。 除此之外,荣禄带领的三千精兵,也在皇帝、两宫皇太后的岗哨外围又布置了一层岗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谓滴水不漏,恐怕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 除了增加岗哨外,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皇帝、两宫皇太后的临时行宫的。 即使是怡亲王载垣,还有端华,未经允许,也不能进入到内宫去见两宫皇太后。 如此严防死守,端华、载垣策划刺杀西太后的行动就根本无法实施。 当然,这些人也很小心翼翼,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是不可能实施刺杀行动的。谁也不敢拿自己i的脑袋开玩笑。 “不成人,便成仁”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雪,第二天,天终于放晴了。 路面上白皑皑的积雪,非常刺眼,刺得人的眼睛睁不开。 西太后赶紧催促大臣们开始出发,抓紧时间赶路。 “小安子,离京城还要多远哩?” 一路上,西太后不停地问安德海。 “回皇太后娘娘话,按照这样的速度,赶到京城里,至少还得有七八天的时间。” “小安子,能不能再快一点啊?” “回皇太后娘娘话,再不能快了。现在路上到处是积雪,路滑难走,只能维持这个速度了。” 每逢关键时刻,西太后总会征求安德海的意见,和安德海商量。 安德海几乎可以说成是西太后的幕僚了,而不是西太后的御前太监。 当然每每这样,安德海总会给西太后想出一些奇思妙想的想法来,帮助西太后化险为夷,躲过难关的。 第95章 刺杀不行,就改变方式 这一天,安德海又向西太后说了一件事,他认为此事非常重要,需要引起西太后的注意。 “皇太后娘娘,安德海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每次安德海考虑到一些问题,都会这样问西太后。 “小安子,别再吞吞吐吐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嗻。皇太后娘娘,奴才以为,娘娘应该派人去过问一下内务府,问问内务府大总管。就按现在的这个吃饭标准,内务府还能够给我们提供多少天的生活物资?” “小安子,此话怎讲?” “回皇太后娘娘话,奴才认为,现在我们行进速度如此缓慢,出发前内务府准备的物资,恐怕已经不够我维持到进京的时间了。” “如果在进京前我们没有了物资供应,保护我的将士们,还有荣侍卫带领的三千精兵,他们吃不饱,还要挨饿受冻,他们就会心生怨言,影响情绪,从而动摇军心,保护皇太后的注意力就会有所松懈。” “皇太后娘娘是知道的,奴才不便出面去问,不然奴才早已过问此事了。” 西太后一听,觉得安德海说得也很在理。 西太后就派人去内务府详细了解物资供应情况。 派去的人回来后给西太后禀报说:“回娘娘话,内务府大总管说了,从承德出发准备的物资,现在顶多只能供应三,四天,三四天后,可能就供应不上了,断炊了。” 西太后一听,大吃一惊,现在离京城还有六七天的路程。如果三四天后,内务府提供不上物质供应,断炊了,到时候岂不是人心惶惶,乱了军心。如何是好? 看来这个安德海真得很了不起,他能够纵览全局,料事如神的。 西太后赶紧找来安德海,告诉他说,内务府提供的生活物资只能维持他们这个庞大的进京队伍三四天的生活,其余的时间就不能保证供应了。他们该怎么办? 安德海说:“启禀皇太后,依奴才之见,为了保障能够顺利进京,从明天起,除了皇上和两宫皇太后的生活物资不能减少外。其他人,包括郑亲王载垣、怡亲王端华等人,他们的生活物资统统用沿途地方的州县提供。” “凡是这次为皇上、两宫皇太后进宫的随行人员提供了生活物资的州县和地方土豪劣绅,明年的税收统统减半。” 安德海的一番话使西太后豁然开朗了。她刚才还为内务府给他们提供不上生活物资发愁呢,现在经安德海这么一说,她顿时不发愁了,就按安德海说的去办。 西太后与东太后一商量,一合计,觉得安德海的这个办法太妙了,太好了,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两宫太后下旨,从即日起,从承德带来的物资除了皇上、两宫皇太后外,其他人暂停食用,统统吃沿途州县提供的生活物资。 两宫皇太后也可以适当地食用一些当地的特产,换换口味。 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接到两宫皇太后的这道圣旨,高兴地手足舞蹈起来。 两个人高兴得抱在一起,说:“真是天助我们也。” 不过高兴过后,胆子小的载垣还是心有余悸,他说:“万一事情做的不太严密,暴露了咋办?” 端华说:“你放心吧。这是天赐给我们的最绝佳的机会。如果我们再不抓住这次机会,再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再有六七天就进京了。” “一到京城,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机会只有一次,抓住了机会,你就成功了。失去了机会,你就永远没有成功的机会。” “平时,荣禄那小子,把后宫盯得紧紧地,我们根本无办法下手,现在总算有机会了,我们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载垣被端华这么一鼓动,也动心了,心里有底了。 说干就干,刺杀不行,咱们就改变一种方式,用投毒去要了西太后的命,送她上西天也是一样的。 投毒得找个合适的人选,不然是不行的。 端华说,御膳房有个张姓御厨,可以找他去。让他在西太后吃的食物上投毒,送西太后去西天。 端华凭什么说御膳房的这个张姓御厨能送西太后上西天,这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张姓御厨知道西太后喜欢吃什么。 说起来可能大家不相信,一般宫里的大臣都是不知道皇上、皇太后和嫔妃各自喜欢吃的食物。 至于他们爱吃什么,这些都是皇宫里的绝密事情,不能轻易泄露的,泄露是要杀头的。 不让大臣们知道皇上、皇后和嫔妃的喜好吃什么,就是怕别有用心的人投毒,陷害皇帝、皇后和嫔妃们。 在皇宫里,为了防止有人在皇帝和皇后用膳时投毒,在每次皇帝、皇后和嫔妃用膳时,都要上许多道菜。 根据宫规,皇帝上三十道菜,皇后上二十五道菜、嫔妃们上二十道菜。 这些菜端到桌子上,他们想吃哪道菜,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用眼神向身边的宫女示意一下,宫女小心翼翼地把菜夹过来,放在他们面前的盘子里。 有时候,他们也不吃宫女给他们夹过来的菜,他们会自己夹菜吃。 宫女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喜欢吃什么菜。 给皇上,皇后和嫔妃们上过的菜,无论他们动没有动筷子,吃没有吃掉,其他人再不能吃,都要统统倒掉。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让外人知道皇上、皇后和嫔妃们喜欢吃什么。 因此,御膳房的厨子也是不知道皇上、皇太后和嫔妃们喜欢吃什么菜。 他们每回精心准备的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他们也不知道究竟皇上、皇后和嫔妃们吃了哪道菜。 反正他们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往好里做菜就对了。 御膳房里的这位张姓御厨,是个细心的人。每次从皇帝、皇后和嫔妃那儿端下来的美味佳肴,他都要留心观察一下。 他发现哪些菜少了,就知道是皇帝、皇后和嫔妃们爱吃的菜,他就心里默默地记着了。 再次做菜时,他就不断地揣摩,争取做得更加美味些,让皇上,皇后和嫔妃们都喜欢他的厨艺,喜欢吃他做的菜。 哪些菜没有动筷子,一定是皇上、皇后和嫔妃不喜吃的菜,以后就不再去做,他再变着花样去做别的菜。 张姓御厨没有想到,他的这种敬业精神却断送了他的性命。 这是世事难料,命运难测。 第96章 这个秘密惹来杀身之祸 这天,御膳房的张姓御厨正在御膳房忙乎着,端华走了进来。 “端大人吉祥。奴才给你请安了。”御膳房张姓御厨赶紧给端华大人跪安。 端华大人可是张姓御厨的救命恩人。 想当年,张姓御厨在街上流浪的时候,是端华收留了他,让张姓御厨在他的家里做仆人。 后来,端华发现这个人聪明好学,就花钱让他去学了厨师,学成后在他的家里做后厨。 张姓御厨也不负端华的厚望,在厨艺上大有长进,而且通过自学,厨艺水平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作出来的美味佳肴堪称一绝,在京城里大有名气。 后来,端华就通过各种人际关系,把张姓御厨调到了御膳房。 端华有他的打算,他想让张姓御厨通过给皇上、皇太后做御膳,博得皇上和皇后的喜欢。他好充分利用这个人,为他谋取更多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 端华没有想到,自己布在御膳房的这个棋子,却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端华找到张姓御厨,塞给他二百两银子,说有要事让他帮忙。 张姓御厨哪敢怠慢,恩人有求于他,他岂能坐视不管? 张姓御厨赶紧问端华:“端大人不知有何事要让奴才帮忙,请大人尽管吩咐,奴才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不是当年大人收留奴才,哪有我奴才今天的幸福的生活。” 端华看了一下御膳房,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再没有别人,就让张姓御厨弯下腰,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巴边。 他悄悄地给张姓御厨嘀咕了一阵子。 张姓御厨听完端华的话后,突然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请大人饶奴才的命,这种株连九族的事,奴才万万不敢做。大人还不如现在就把奴才杀了,反正奴才的命是大人您给的,您现在就拿去好了。” 端华一听张姓御厨的话,勃然大怒,说:“姓张的,你要想明白,你是做还是不做,做了你就有条活路,不做,你只有死路一条。” 端华说完,扔下二百两银子,拂袖而去,只留下张姓御厨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看着愤然离去的端华大人,张姓御厨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姓御厨知道,既然端华把这么绝密的事情说出了口,你不做也是死,做了也是死,说不定做了还能有条活路。 现在如果违抗端华的命令,恐怕自己连御膳房的门都走不出去,自己的头就搬家了。 张姓御厨心一横,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条,就按端华大人交代的去做吧。 张姓御厨找着了端华大人,说出他的想法,他愿意做。 端华阴沉着脸,半晌才说:“你要想清楚,此时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他人都不能知道,这可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嗻。奴才知道了。” “现在天机已经泄露了,何去何从,你自己知道。” “大人,奴才现在豁出去了。请大人吩咐吧。” 端华再没有说什么,他从袖筒里拿出一包砒霜,递给张姓御厨,说:“西太后喜欢吃什么菜,你是知道的,其他就不用我说了。” “王爷,就是深秋茄子不好找,奴才实在无处去寻找茄子?”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给你送过来的。其他的事情你就清楚了吧。” “嗻。大人。奴才明白了。” 端华走了。 张姓御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浑身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他顿时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他不知道怎样去做这种事。做不好,抓住了就会被凌迟,就会被株连九族的。 一早上,张姓御厨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去了。 下午,端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茄子,偷偷地给张姓御厨送了过来。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剩下张姓御厨怎么做了。 张姓御厨知道他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精心准备做菜。 张姓御厨开始做他人生中最后一道菜,他精心地做着这个美味的佳肴。 端华大人虽然答应过他,事成之后,他可以帮他逃走,可是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普天下都是皇上的地方,哪里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不是端大人安慰他的话,只有傻子才相信他这种骗人的鬼话。 张姓御厨知道,做完这道菜,他的生命就画上了句号。端华会对他下手的,会杀人灭口的。他了解端华的为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当初端华收留他,也是为了某一天能够利用他,不然他是不会白白地收留一个叫花子的人。 张姓御厨心里一阵凄凉,一个小小的御膳房厨师竟然成了他们两大政治派别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张姓御厨做了他人生中最精彩的一道菜,五香茄子。 张姓御厨把茄子去皮后,放在蒸笼上,又在锅里加上调好味的乌鸡汤,开始用文火慢慢蒸。 经过文火蒸熟的茄子,上面再拌上大蒜、大葱、生姜、盐和醋,一盘美味可口的五香茄子就做成了。 这道菜是西太后娘娘最爱吃的菜。由于西太后娘娘小时候家里条件差,她母亲经常给她做五香茄子吃。 当然那时候是用水煮的,不是用乌鸡汤煮的。只不过现在的这道菜,是张姓御厨根据自己的经验后来创新的菜。 西太后做了皇太后,仍然忘不了母亲的五香茄子味道,不过宫里有规定,皇上和皇后的食谱是不能随便说出去的。 西太后喜欢吃什么,当然张姓御厨是不知道的,他就是变着花样做一些好吃的,看看皇上、皇后和嫔妃的味蕾。 时间一长,张姓御厨发现,他每回做的这道五香茄子,吃掉的多,剩下的少。 他就推测,皇上、皇后和嫔妃中,一定有人喜欢吃这道五香茄子菜。 当然至于是谁爱吃,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也没有人敢告诉他,这属于皇宫绝密。谁说了,或者谁打听了,是要杀头的。 后来,在一次无意间的谈话中,张姓御厨获得了答案,这道菜是西天后比较爱吃的菜。 当然,这是无意间获取的信息,当时他心中很窃喜,没想到自己做的这样一道普通的菜,却成了西太后喜欢的菜,他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很了不起。 他根本没有想到,正因为他无意间知道的这个秘密,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第97章 五香茄子投毒案 也许是机缘巧合,那天,御膳房端来了皇上、皇后吃完的菜。 张姓御厨发现,一向他做的拿手好菜五香茄子,一般都被吃掉得很多。可是,那天晚膳期间,却没有人动筷子。 张姓御厨觉得很奇怪,他想是不是他没有做好,或者说有人吃腻了,不喜欢吃了。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西太后的大总管安德海进到了御膳房。 安德海进来,对正在收拾锅碗瓢盆的张姓御厨说:“张厨师,您快点煮点姜汤,贵妃娘娘(当时西太后还是贵妃)胃里不舒服,需要喝点姜汤,暖暖胃。” 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德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当时可能也没有在意,他已经把皇宫里的秘密给泄露出去了。 可是张姓御厨却知道了这个秘密,他做的拿手好菜,原来是贵妃娘娘最喜欢吃的菜,当时可把张姓厨师高兴坏了。 他想,如果有一天贵妃娘娘知道了这道五香茄子菜是他做的,说不定会赏他许多银两,弄不好还有可能给他赏一件黄马褂,到时候,他就可以衣锦还乡,扬宗耀祖了。 现在想来,真有点后怕,他不但没有得到西太后赏赐的黄马褂,还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真是不值得的,不知道祖上哪辈子造了孽。 张姓御厨做好了他人生中最后的这道菜,五香茄子。看着茄子,他心里揪心的疼,自己能不能活到西太后吃完这道菜,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 他清楚,现在端华一定派人在监视着他,他不可能跑掉的。再说,他也跑不到哪儿去,还不如坐在这儿听听天由命,也许老天爷看着他可怜,会放他一马的。 晚膳端上来了,看着晚膳,西太后心里非常高兴,自从踏上回京的道路,她就再也没有吃到过自己喜欢喜欢吃的那道五香茄子菜。 今天这些御膳房的人,怎么会知道她想吃这道菜了,真得感谢一下这位御厨,他太了解我的心思了。 当然,西太后是不能喜形于色的,她也不能说出来,宫里是有宫规的。 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干一些别有用心的投毒事情,皇上、皇后是不允许自己点菜的,也不能表现出自己喜欢吃那道菜的表情来。 所以,西太后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知我心者这位御厨也。她心里还是比较感激这位御厨的。 西太后可能没有想到,那道她喜欢吃的五香茄子菜,就是她的催命符,她只要一动筷子,就命丧黄泉了。 晚膳马上开吃,西太后给站在自己身边的宫女用眼色示意了一下,宫女立刻就懂得了西太后的意思,她今天想吃五香茄子。 宫女拿起筷子,刚把夹菜的筷子放到五香茄子的盘子里,准备给西太后夹菜。 突然,安德海说:“皇太后,您不能吃这道菜。” 夹菜的宫女吓得啪地一声,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差点大声尖叫起来。 坐在晚膳桌子边的所有人,一脸惊诧和懵逼地看着安德海。安德海您胆子也忒大了吧。 一个奴才怎敢阻挡西太后的用餐,即使你是西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耍你的威风吧。 西太后太了解安德海了,安德海对她绝对的可靠忠诚,日月可鉴。 安德海不让她吃这道菜,就有不让她吃这道菜的原因。 “小安子,你说说,今天本宫为什么不能吃这道菜?” “回皇太后娘娘的话,奴才认为今天的这道五香茄子菜,一定有问题,不能吃。” “为什么?你说说理由。” “启禀皇太后娘娘,你想,现在是深秋,天寒地冻,有没有什么绿色温棚,我们又处在回京的途中。内务府早已说了他们准备的物资只能供应三天,早已没有了新鲜的蔬菜。” “内务府没有新鲜的蔬菜,御膳房怎么会有茄子呢。因此,奴才认为,这道五香茄子菜,必有猫腻,定有蹊跷。” 西太后听完安德海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安德海分析地非常有道理。 她立即命人找了一只小猫,试一试,验证一下安德海的猜想。 宫女很快从外面找来了一只野猫,安德海接过宫女手中的野猫,硬往野猫的嘴里塞了一些五香茄子。 野猫吃完五香茄子后,躺在地上,边打滚边叫喊,不一会儿,四条腿一蹬,头一歪,死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死猫,西太后吃惊不小,居然有人敢在御膳房投毒,想毒死她,这还了得。 看来她的周围处处是危险,处处是险境,时时刻刻面临临死亡的危险。 安德海看见西太后如此愤怒,吓得也不敢大声出气。 西太后想,如果没有安德海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她的命也许早就没有了,早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了。 西太后感激地看了一眼安德海,在她的心目中,安德海时时处处给她带来安全感。每到她遇到险峰风恶浪时,总是安德海为她排除万难的帮她化险为夷的。 她在内心里真心地感谢安德海一路对她的保护和忠心。 安德海看着西太后满含感激之情地看着他,他想现在真是自己向西太后表忠心的时候了。 “皇太后娘娘,奴才以为,娘娘赶紧派人去内务府,让内务府的人尽快查办此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查不出此人,就等于说在娘娘的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就会被外人引爆的,娘娘的危险无处不在。” 因为安德海现在还不能公开露面,这些事情只能派别人去落实。 西太后立刻派了她的另一个心腹太监去内务府督办此事。 虽然今天的五香茄子投毒事件没有成功,没有把西太后送到西天去。 可是,很明显,两宫皇太后和肃顺等人的政治斗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西太后派去的太监,立刻赶到内务府,督促内务府尽快查办此案,给西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 内务府大总管听完西太后派去的太监的诉说,顿感事态严重,赶紧率领手下人,直戳戳地前往内务府去封锁消息,调查此案,缉拿凶手归案,防止投毒凶手逃之夭夭。 内务府的调查人员急匆匆地赶到御膳房,推开门一看,里面的一幕,令内务府的大总管和调查人员人大吃一惊。 第98章 西太后你惹得起吗 内务府的人接到投毒事件的报案后,岂敢怠慢,赶紧带人急匆匆地赶往御膳房。 内务府的大总管吓得脸色煞白,心想,他妈的,这个傻逼,你的胆子也忒大了,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你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你有几个脑袋值得砍。 西太后是谁,你惹得起吗? 大总管明白西太后此人可是眦眦必报的,她不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的。如果他查不出这次投毒事件的凶手来,恐怕他的脑袋就会搬家的。 大总管带着人一路小跑地来到御膳房,一进门,傻眼了。 御膳房地上躺着张姓御厨,身边一摊血,锋利的切刀还在脖颈边放着,明晃晃的切刀寒光闪闪,上面满是血迹。 很显然张姓御厨畏罪自杀了,拍案线索就此断了,再加上又在回京的路上,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内务府大总管被西太后给了特大警告处分,降两级使用。 五香茄子投毒案就此结束。 其实那天张姓御厨把五香茄子这道菜做好后,就一直在思考如何逃脱的方法。 可是左思右想,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方法,他想也许这是上天要他的命来了,自己命该如此。 宫女把菜端走后,他就把切菜刀细细地磨了一遍,坐在御膳房等候命运的安排。 他想无怪乎就是三种情况:一是端上去的五香茄子太后没有动筷子,端回来倒掉。这是最好的结果,自己平安无事。 第二种情况就是,西太后吃了,最后两腿一蹬,命丧黄泉,这是最可怕的结果,自己一定会被五马分尸的。 第三种情况,就是别的嫔妃吃了,中毒身亡,西太后派人来查,由端华大人罩着,自己也许会侥幸逃过一劫。 没想到的是,三种情况都没有按他想象的发生,而是被安德海看穿了。 当内务府的大总管带着人急匆匆地赶来调查投毒案件,身在现场的张姓御厨知道自己难逃法网。 当天听到御膳房外面急匆匆地杂乱的跑步声,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他只好选择了自杀。 因此,当内务府的大总管打开御膳房门的那一刻,张姓御厨手起刀落,狠狠地在自己的脖子上割了一刀。 人死线断了,无法追究责任。幕后指使者是谁,谁也谁不清楚,只能赖在张姓御厨身上。 西太后当然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可是现在投毒者死了,死无凭证。即使您西太后知道是何人所为,您也没有办法,您没有真凭实据,没有人证物证,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五香茄子投毒案发生后,西太后越加害怕了。 晚上睡觉她都不敢往床上睡,生怕有人拿着刀来刺杀她。白天吃饭也是先让宫女尝完后,她才敢吃。 五香茄子投毒事件给西太后心里留下了阴影,她产生了怀疑妄想症,认为周围的人都要谋害她,除了安德海和荣禄外。 次日启程后,西太后再三叮嘱荣禄,一定要加强对她周围的监护,防止有坏人对她行刺。 荣禄也不敢怠慢,对西太后的车舆周围加派了岗哨,西太后的车舆基本上被荣禄的精兵围护着前进。 离北京越来越近了,西太后心里才宽慰了许多,放心了许多。 只要进了北京城,谅他们也不敢对我西太后咋滴,至于像路上张姓御厨投毒的那种惊心动魄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的。 西太后对安德海说:“小安子,马上就要进京了,我看他们也奈何不了本宫了。” 安德海说:“皇太后娘娘,奴才以为,离京城越近,危险性越大。俗话说,狗急了跳墙,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险。他们知道皇太后娘娘马上要进京了,再不采取措施,就会没有机会动手了。” 西太后一听安德海的话,觉得安德海分析地非常有道理。 “小安子,你看我们该怎样做防备?” “回皇太后娘娘的话。依奴才之见,我们还需比平时更加加强防范工作,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疏忽大意。从上次投毒事件来看,他们好像非要置娘娘于死地不可。” 安德海说完,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跪下给自己打了几个大嘴巴子,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 “免了吧,本宫也知道您是好意,只是不小心说错了,本宫不再怪罪于你,你尽管说吧。” “嗻。皇太后娘娘您看,现在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有句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我们必须得长个心眼儿,随时关注在皇太后娘娘背后放冷枪的人。” “小安子,依你看,如何做好防措施?” “回皇太后娘娘话,奴才以为,投毒的幕后者一定来头不小。御膳房的张姓御厨,宁愿自杀身亡,也不愿出卖自己的主子,他只是个替罪羊,可见幕后黑手非一般人所为,他的权势一定非常大。” 安德海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再差一句话就是说,幕后黑手是怡亲王载垣和郑亲王端华了。 当然西太后也是心知肚明的,谁也心里明白。可是,就是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乱说的,说出来就是污蔑造谣,诽谤陷害,嫁祸于人。这罪名可大着呢。 “皇太后,他们上次投毒不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狗急跳墙的。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进京了。他们一定会采取刺杀的手段,对皇太后娘娘您下手的。” 听着安德海的分析,西太后吓得后脊背发凉,心里直打颤。 “皇太后娘娘,现在荣侍卫的三千精兵已经人乏马困,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了。现在围在皇太后的车御前后、左右,也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人,做做样子。” “真正对方派些武林高手,荣禄的那些人马是不堪一击的,是经不起打斗的。几个轮回下来,就会被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的。” “因此,奴才认为,皇太后最好派个人前去和京城里的恭亲王六王爷取得联系,让他快马加鞭派几个武林高手过来护驾,才是正主意,请皇太后娘娘定夺。” 没想到安德海的想法和西太后不谋而合。 西太后随即拍板,立即从荣禄的三千精兵中秘密挑选出几个身手不凡的精兵,让他们带上西太后的密旨,骑上荣禄配备给的汗血宝马,向京城飞驰而去。 第99章 动手吧,时机已经成熟 一路上,三位太监快马加鞭,马不停蹄,飞快地朝京城飞奔而去。 自从上次投毒事件后,端华和载淳惶惶不可终日,一直生活在恐惧和焦虑之中。 投毒事件发生后,端华和载淳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张姓御厨被西天后抓住,供出他们是幕后指使者,他们就矢口否认,百般抵赖,不承认,说是张姓御厨栽赃陷害,血口喷人,污蔑好人。 如果张姓御厨御担心怕事,畏罪自杀,那就是他们希望的最好结果。谁也说不清楚张姓御厨师的幕后黑手是谁,即使西太后怀疑到他们两个人头上,她无真凭实据,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如果西太后抓住他们的小辫子不放,不依不饶,他们就和她据理力争,绝不低头认罪。 现在好了,张姓御厨按照他们最好的预设结果畏罪自杀了,他一个人承担投毒事件的全部责任,保全了他们两个人。 端华和载淳在心里还是暗暗感谢这个张姓御厨的,他舍身成仁,也算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好汉。 端华和载垣知道,现在他们和西太后的政治斗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端华和载垣在恐惧和焦灼之中,两个人再一次坐在一起,商议密谋除掉西太后的计划。 他们两个人认为,第一次除掉西太后的计划失手了,失败了,投毒事件已经把他们暴露出来了。虽然没有直接的真凭实据,但是明眼人一看就会明明白的,再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西太后叫板,除了他们两个人。 所以无论如何,现在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在西太后进京前,一定要干掉她,绝不能留下后患。 如果在进京前,做不掉西太后,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只能采取非必要的手段,干掉她。 只有干掉西太后,他们才有活路。 端华和载垣的轿子本来在西太后车舆的一前一后,现在两个人为了密谋大事,端华故意让他的轿夫放慢了脚步,落在西太后车舆的后面,和载垣的轿子并列在一起行走。 这样走了一会儿,端华看见无人注意了,就让轿夫停下轿子,他快速地钻出轿子,坐到了载垣的轿子里面。 他命令轿夫抬着空轿子继续和载垣的轿子并列前行。 端华与载淳同乘一顶轿子,两个人在一起密谋刺杀西太后的事情。 端华已经派密探打听清楚了,从这儿再继续前行五十里,就到了一个叫神仙葫芦峡谷的地方。 这个地方地势险要,两边都是陡峭高山,悬崖峭壁。 顺着山口越往里走,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狭隘,进去以后,很难出来,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地乃是刺杀西太后的最佳位置。队伍进去后,山口一封,犹如瓮中之鳖,谅她西太后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逃。 端华和载垣坐在一顶轿子里共谋大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安德海看在眼里。 安德海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他厉害着哩。 安德海知道端华和载垣的轿子,一个在西太后车舆的前面,作为开路先锋的,一个在西太后车舆的后面,作为负责后尾安全工作的。 可是突然端华的轿子落在了西太后车舆的后面,和载垣的轿子并列在了一起。安德海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估计他们两个在一起一定在商议见不得人的勾当。 后来,安德海又发现,给端华抬轿子的轿夫,步履轻盈,满脸笑容,悠哉悠哉的。给载垣抬轿子的轿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龇牙咧嘴的。 安德海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坐到一个轿子里面了,一定没有好事。 既然他们两个人坐到一顶轿子里,一定是在说一些见不得阳光的话,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能做的见不得阳光的事,无怪乎就是谋杀西太后。 安德海是何等的聪明,他们俩的这种鬼把戏怎么能逃脱安德海的眼光。 安德海赶紧向西太后汇报了他的这一重大发现,并且给西太后分析了当前他们面临的严峻形势和需要采取的必要措施。 西太后想,你们磨刀,我们备箭。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西太后想,上次你们想通过投毒五香茄子,谋害本宫,结果被安德海识破了你们的诡计,没有得逞。 你们给御厨施加压力,让他自杀身亡,保全了你们这些人。从而掐断了内务府调查幕后黑手的线索,让你们侥幸逃过这一劫,别以为我们不清楚是你们干的。 现在你们又故伎重演,你们休想得逞。 西太后和安德海商议好了对策,只等端华和载淳原形毕露,抓个现行。 为了以防万一,安德海给西太后建议,让西太后做好另一种准备工作。 如果一旦出现意外和疏漏,万不得己之时,西太后可以采取金蝉脱壳的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西太后听从了安德海的建议,在车舆中换上宫女的服装,一旦情况危急,可以弃车逃生,混在众宫女中,趁混乱之际,逃出危险境地,再图大业。 狡兔三窟,方能高枕无忧。 当然这个计划是万不得已才能采取的,因为它的危险性太大,这不是万全之策,只是一个迫不得已的退路计策而已。 走在前面的队伍已经开始进入到了神仙葫芦峡谷口,他们离危险越来越近了。 西太后的心开始怦怦怦地直跳。 安德海也处在了高度紧张的时刻。 眼看着一场你死我亡的恶战在即,每个人的心都提在了嗓门眼子上。 恶战在即,一触即发。 慢慢的,西太后后的车舆开始进入到神仙葫芦峡谷口里面。 死神在向西太后逼近。 突然间,端华的轿子慢下来,落在了西太后的车舆后面,和载垣的轿子并在了一起。 两个人同时撩开了轿子窗帘布。 “动手吗?时机已经成熟。” “动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第100章 果然被他猜中了 端华和载垣刚用眼色交换完,说:“时机一到,动手吧。” 还没来得及他们两个人发出动手信号,只听得安德海突然大喊道:“荣侍卫,快来救驾,有刺客。” 话音刚落,荣禄就带领着他的三千精兵冲了过来。 山道上尘土飞扬,荣禄策马扬鞭,一路飞奔而来,把端华和载垣包围在了中间。 载垣慌了手脚,以为他们的阴谋被暴露了,荣禄是带领着精兵前来抓他们两个人的,吓得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老奸巨猾的端华却装得十分镇静,他故作惊讶地问荣禄:“荣侍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如此紧张?” “回端大人的话,小的发现本人的侍卫队伍中出现了部分兵丁发生哗变,图谋不轨,这些人已被小的捉拿,并已斩首示众。小的怕二位王爷受到惊吓,特来保护二位王爷。” “什么,你把他们给杀了?” “是的,启禀王爷。大胆狂徒,竟然敢图谋不轨,企图发生兵变,小小几个蚍蜉,竟然想对二位王爷图谋不轨,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让我就地给正法了。” 荣禄的话是说给二位王爷听的,可是二位王爷听着荣侍卫的话,却觉得特别刺耳,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指桑骂槐。 “荣侍卫做得非常对,作为侍卫,你们的天职就是搞好护卫工作,保护好皇上,皇后和嫔妃们,保证他们回京路上一路安全,不能有所闪失,否则你们就失职了,不叫侍卫了。” “嗻。谢谢王爷夸奖。荣禄侍卫工作做得还不够好。比如现在,就让二位王爷受惊了。” “荣侍卫能够对自己侍卫队里出现的哗变士兵,能够大义灭亲,及时斩首示众,精神难能可贵,值得其他侍卫队长好好向你学习,你应该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和楷模。” “荣侍卫,你护驾有功,回京后,本王一定会在皇上面前给你请功的,你等着皇上会赏赐你的。” 荣禄露出得意和不可琢磨的一笑。 “谢谢二位王爷,祝二位王爷回京路途愉快。荣某告辞了。” 荣禄策马扬鞭,带着精兵回到西太后身边去了。 老奸巨猾的端华一边夸荣禄做得对,一边心里默默地想,还得感谢荣禄,如果不是荣禄斩首了这些哗变的兵丁,留下活口,他们来个毒打成招,岂不是把他们给招供出来了。 这不成了不打自招吗?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也许是老天爷不让他们灭了西太后,不让他们送西太后上西天。 可是脑子简单的载垣却和端华的想法不一样。他费了好大的劲,花了许多银两才策反了这些兵丁。目的就是通过兵丁哗变,趁乱之中刺杀西太后。 现在是白花花的几千两银子花掉了,事情也没有办成功,差点还把他们给暴露出来。 真是捉鸡不成反噬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怜他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了。 载垣可怜巴巴地问端华,荣禄会不会告密西太后,是他们策反的兵丁,如果那样,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端华说,不会的,如果他荣禄敢在西太后面前告密是我们策反兵丁哗变,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载垣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荣禄告发他们策反兵丁哗变,荣禄会脱不了干系? 端华说,兵丁是他荣禄的,如果他荣禄在西太后面前告密使他们策反兵丁哗变,西太后一定会责怪荣禄的,因为兵丁是他荣禄的手下,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向西太后告密兵丁哗变,无异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会蠢得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载垣一听恍然大悟,为什么刚才端华要说那些话了。 他也是在先发制人,将了荣禄一军,荣禄不会自找苦吃的。 端华说,你放心把你的心放在胸腔里吧。 自此,载垣心里才不再担忧荣禄会去西太后面前告发他们的。 可他心里却对荣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就把荣禄千刀万剐了。 就是这小子,破坏了他们刺杀西太后的行动,还让他白白地浪费了许多银子。 载垣心里暗暗地骂道:荣禄,你这个王八蛋,你和我们对着干,你找死呢,你活腻歪了,你骑驴看账本,等着瞧,有你的好果子吃! 端华两个人总算心里舒了口气,这个王八蛋不会去西太后面前告密他们的。 可是,两个人暗自还没有高兴上多长时间,就又紧张起来了。 他们想不明白,是谁走漏了风声,荣禄他们怎么会知道的,他们有没有长着千里眼,顺风耳。 端华和载垣搞不明白,一脸迷糊。 他们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耗费巨额款项的刺杀西太后计划又一次因为泄密而失败。 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安德海最先知道的。 也许是天意,西太后命不该绝。 端华、载垣刺杀西太后行动的前一天,安德海喝得水太多了,时不时要去方便。 傍晚的时候,安德海的尿憋得不行了,就离开回京的队伍去路边的野草丛中撒尿。 安德海刚刚蹲下(安德海是太监,撒尿需要蹲下),解开裙带,准备撒尿,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安德海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谁把他抱住了,刚要问话。 却听见后面的人说话了,嘴里喘着粗气,两只大手开始不停地摸他的胸脯。 “美女,你好漂亮,快陪大哥玩玩,大哥都快憋死了。” 安德海一回头,发现是个兵丁。此人满身酒气,说话酒气熏天,眼里喷着欲火。看来是欲火难忍了。 安德海刚想发火,说自己是个男的。可是不容他说话,那个兵丁就把嘴对在了安德海的嘴上,开始狂吻。 安德海几乎被他吻得憋气而死,安德海使劲地开始推搡这个人,无奈这个兵丁力气大,把安德海紧紧地抱着,欲行不轨。 安德海费了好大的劲,最后才好不容易把这个兵丁推搡开。 这个兵丁此时正好正面看见了安德海,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可真是个美人儿,越看越喜欢。 没想到他在这个荒野丛中碰到了这样一个美人儿,可以让他解解馋,发泄一下心中的欲火。 丰腴的身材,高高的眉棱,洁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穿着粉红色的小夹袄,还有淡黄色的长裙,煞是迷人。 这个美人一下子又激起了这个兵丁的欲望,他已经把持不住了,开始扒安德海的裙子,欲行不轨。 安德海急了,他可是太监,不能行男女之事的。 “大胆兵丁,你竟敢对西太后的宫女欲行不轨,奴婢马上回去就告诉你们的侍卫队长荣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德海猜想他是荣禄的兵丁。 没想到果然被他猜中了。 第101章 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兵丁也许是酒精起作用了,根本不在乎安德海说的话。 他今天是豁出去了,砍头也就是碗大的个疤,无论如何他今天要风流一回,不枉世上来一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开始使劲抱住这男扮女装的安德海,开始撕扯他的裙子。 安德海一看这个兵丁身强力壮,自己硬斗是斗不过他的,只能采取智取的办法。 安德海突然不挣扎了,而是变得温柔起来。 他说:“兵哥哥,你猴急什么,等奴婢撒完了尿,好好伺候兵哥哥。你先撒手,让奴婢先方便一下。” 兵丁一听,可高兴了,没想到这个美女竟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他一想也对,先让她方便一下,方便完了,说不定她会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兵丁放开了安德海,让他快去方便,他有点等不及了。 安德海刚想逃跑,兵丁却说:“美女,你可不能骗哥哥,哥哥可能马上就要升官发财了,等哥哥升官发财了,就把你娶回家,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安德海以为他是在说醉话,就一边撩拨他,一边端详逃跑的最佳时机。 没想到,安德海眉来眼去的一撩拨,兵丁却说出了天大的秘密。 “美女,我给你说,明天等哥哥完成了二位王爷交代的任务,我就可以带你远走高飞,去过我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享受二人世界的美好生活。” 兵丁的话,让安德海大吃一惊。二位王爷让他们干的事情,一定是刺杀西太后,这个安德海知道,不用怀疑。 安德海就想知道他们刺杀西太后的具体细节,何时何地,何人参与。 安德海现在却不想离开了,他想从这个兵丁的口中套出二位爷布置给他们的任务。 这样一想,安德海来了个反弹琵琶,他反过来撩骚这个兵丁。 安德海在这个兵丁的额头,用手指轻轻地一弹,说:“小冤家,奴婢我不相信,二位王爷会给你一个兵丁交代什么重要任务,还能赚到大钱,我根本不相信。” 兵丁一看安德海有点不相信,就急眼了。 他就迫不及待地,一五一十地把二位王爷找他们刺杀西太后的事给说了出来。 安德海假装还不相信。 “奴婢不相信,你一定在吹牛,一定是想哄骗奴婢,哄骗奴婢委身于你,然后你占了便宜,就不理睬奴婢了。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兵丁一看奴婢不相信他的话,他就开始赌咒发誓,说自己如果哄骗她,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还把挂在腰间的二百两银子拿出来说:“你看,这是二位王爷预支给我们的银子,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安德海这时才假装相信了一半,他又接着说:“就凭你一个人能完成任务,我不相信。” 兵丁急了,他说:“还有人呢?” “还有谁呢?”安德海趁势追问。 兵丁一股脑儿地说出二三十个人的名字,安德海都没有记着,只是有重点地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 此时的兵丁已经欲火烧身,坚持不住了,冲了过来,想和安德海行男女之事。 安德海看这个兵丁扑过来,他突然一个躲闪,兵丁控制不住,用力过猛,一下子趴在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 安德海趁机骑在兵丁的身上,拿起旁边的一个大石头,就向兵丁的头上乱砸。 因为兵丁醉了,此时已经烂醉如泥,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了,最后在安德海的乱石砸击下,命丧黄泉。 这个可怜的兵丁,还没有来得及风流快活,就死在了安德海的手下。可能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己醉酒后说的话,给他惹来了杀身之祸。 安德海把这个兵丁的尸体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上面盖了一些蒿草,才匆匆忙忙地离开。 安德海回到西太后身边,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西太后作了汇报。 西太后听完,脊背发凉,惊掉下巴。 如果不是安德海喝得水多去撒尿,她也许可能难逃端华、载垣的手掌,惨死在神仙葫芦峡谷。 西太后赶紧和安德海商量对策,最后他们两个人一合计,找来侍卫队长荣禄,说了安德海从醉酒兵丁嘴里套出的实话。 安德海说,二位王爷买通了他的兵丁,策反他的兵丁哗变,想趁混乱状态,刺杀西太后。 荣禄一听,大为震惊,居然有此等事情发生。 西太后、安德海和荣禄三个人立即商量计策。 最后决定,由荣禄出面,除掉被端华、载垣策反的兵丁,然后佯装保护二位王爷,给他们两个人一个下马威,吓吓他们。 荣禄也不是吃素的,他平息了兵丁哗变,又开始清洗他的三千精兵,整顿军纪。 他根据安德海给他提供的那几个重要人的名单,顺藤摸瓜,一个萝卜带出一把泥,很快就从他的三千精兵里挖出了许多个结拜把子的团伙。 他知道在军队中,不能姑息养奸,不然后患无穷。 他当下决定对这些人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立即把这些兵丁就地正法了。 两个王爷当时是胆战心惊,心有余悸,害怕他们策反的兵丁供出他们是幕后黑手。 可是,荣禄却没有指出两个王爷是幕后指使者,两个王爷也就放心了。 他们认为荣禄不敢给西太后说兵丁哗变的事,是因为荣禄怕说出来兵丁哗变的事,荣禄脱不了干系,因为是他的兵丁发生了哗变。 其实端华和载垣想错了。 荣禄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他和西太后、安德海三个人商量好的。 西太后怎么会责怪荣禄,荣禄是西太后的初恋情人,她怎么会忍心处罚荣禄呢。 这是一方面,其实还有端华和载垣不清楚的另一个方面。 此时正在回京的路上,安德海、荣禄和西太后想,他们最好不和端华、载垣这些人惹事生非,不然战火不断,难以顺利回京。 他们还把这次被端华和载垣策反的几个兵丁头目,悄悄地五花大绑起来,留作活口。暗地里派了几个心腹兵丁,秘密押送这些人回京。 等西太后他们顺利回京后,再提审这几个兵丁。只要严刑逼供,不怕他们说不出他们的幕后指使者,不怕他们说不出端华和载垣买通他们,策划他们刺杀西太后的证据来。 现在他们还没有能量和力量去和端华、载垣做最后的决斗。 神仙葫芦峡谷事件,让端华和载垣一下子变成了闷葫芦,他们心中十分憋气。 端华和载垣心想:荣禄,你这个王八羔子,吃里扒外的东西,坏了二位王爷的大好事,等我们进了京城,再找你这个王八羔子算账,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第102章 他们还想赌一把 端华和载垣非常懊恼,但是又不便发作,他们还是心不甘,投毒不成,策反失败,现在越想越生气。 最后,两个人又密谋了一会儿,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他们再来赌一把,完成肃顺交给他们的任务。 不成人,便成仁。 投毒不成,策反失败,那就再来一次武林高手行刺,看她西太后能有多大的能耐。 他们不信,他们三番五次地刺杀西太后,不可能回回失手,回回失败。 百密一疏,她总有防不胜防地的一次,总有丢盹的时候。 端华和载垣这次决定采取武林高手刺杀法,来个斩首行动,取了西太后的首级。 载垣曾经收买过一个武林高手,专门用来保护他的个人安全,现在他就想利用这个人,完成这个艰巨而又危险的任务。 此人善于飞檐走壁,使用飞镖暗器,轻功极好。 现在他成了端华和载垣完成刺杀西太后最后的一个赌注,成功与否,就看此人的身手和造化了。 至于什么时候采取行动,还要等待时机。 上回端华和载垣花了巨额银两,策反荣禄兵丁哗变,刺杀西太后失败。 荣禄对西太后的保卫工作做得越加周密细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侍卫人员时时刻刻不离西太后左右,没有合适机会是很难下手的。 神仙葫芦峡谷事件发生后,西太后也加强了个人防护措施。 这天,回京队伍出了神仙葫芦峡谷,脱离了危险境区,开始继续向京城进发。 傍晚时分,回京队伍抵达到一个小镇上。 西太后下令在此安营扎寨、休整,行宫就设在小镇上的一家客栈。 经过神仙葫芦峡谷惊心动魄的事件后,每个人都身心俱疲,急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这家客栈不太大,但是干净整洁。客栈的后面是一个小院,西天后的行宫就设在这个小院里。 小院的北面有三间厢房,坐北朝南。西太后住在最中间的这间厢房,厢房的东边住着荣禄侍卫,厢房的西边住着安德海。 房前屋后,是荣禄布置的岗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里三层,外三层。岗哨密密麻麻,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 晚膳用完后,端华和载垣又开始聚在一起商议密谋刺杀西太后的事。 上两次的失败,已经给他们敲响了警钟,西太后虽为女流之辈,但他们不应该小觑,她的实力并不比他们弱,甚至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和认知。 端华和载垣商议后,认为今晚就是动手刺杀西太后的绝好机会,再不动手,恐怕就没有时间和机会了。 这次刺杀西太后,一定要谨慎从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载垣招来杀手,再三吩咐叮嘱,要求他出手要狠、快、准、稳 ,争取在深夜时分,在西太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封喉,送她去西天。 武林高手也向端华和载垣两位王爷表态,愿意为二位王爷舍身成仁。 荣禄布置完了岗哨,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又亲自去查看了每一个岗哨。 荣禄传令,任何人在今晚的站岗过程中不能丢盹打瞌睡,如果发现谁丢盹打瞌睡,就地正法,绝不留情。 对于站岗执勤过程中立功的兵丁,回京后加官晋爵,赏赐银子一百两。 西太后用过晚膳后,回到自己的寝宫,心里颇不宁静,想想从热河承德出发到现在,在回京的路上,就像唐僧取经一样,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道路上处处危机四伏,暗藏杀机。如果不是安德海和荣禄忠心耿耿地保驾护航,也许她早已命丧黄泉了。 端华与载垣不断地向她伸出魔爪,疯狂地制造刺杀事件,不惜一切代价想弄死她。可是回回以失败告终。 幸亏她命中不犯这一劫,大难不死。 今天晚上,她很清楚,一定是杀机四伏。 别看小院表面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暗流涌动。 西太后不敢睡,也睡不着。 屋里的灯一直亮着。 忽然,男装女扮的安德海悄悄地踅摸到了西天后的寝宫。 “皇太后娘娘,快快开门,奴才安德海求见。” 西太后一听是安德海来了,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让贴身宫女给安德海打开了门,安德海一个转身就进了西太后的寝宫,其速度之神速,让人吃惊。 “皇太后吉祥。” 安德海向西太后行了个双腿礼。 “免礼。” “嗻。娘娘,奴才以为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娘娘的。为了以防不测,奴才建议皇太后娘娘和奴才换房而睡,这样比较安全。” 西太后一听安德海的话, 觉得很有道理,她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着呢。 当下,安德海和西太后两个人交换了衣服。安德海穿上了西太后的皇太后服装,西太后穿上了安德海的宫女服装。 换完衣服,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不禁哑然失笑,太有点滑稽了。 可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值得,西太后想。 安德海就更别提了,他穿上西太后的衣服,觉得自己非常神圣和庄严,他终于可以用自己的躯体替西太后挡住最后一次刺杀事件了。 西太后换上安德海宫女的衣服,轻移莲步,走出她的寝宫,在贴身宫女的陪伴下,迈向安德海的房间。 西太后出去后,安德海熄灭了西太后寝宫里的灯,躺在西太后的软榻上,美美地当了一回女皇上。 安德海想,让端华和载垣他们苍蝇吃屁蹬个空。 夜半三更,天气突然变了,瞬间天地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黑漆漆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 端华和载垣此时还没有入睡,他们在静等武林高手给他们带来的好消息。 此夜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荣禄看见天气突然变化了,他不敢入睡,又亲自去查了一下岗哨。为了防止岗哨疲劳站岗,放松警惕,他又换了两茬岗哨。 西太后和安德海虽然换了房,但是她仍然心有余悸,担心会发生意外情况,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安德海躺在西太后的软榻上,也是彻夜不眠。 为了不引起杀手的注意,安德海把自己的头用绸缎被子蒙住,两个耳朵却像警犬一样灵敏地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一骨碌滚下床去。 让杀手空欢喜一场,让杀手的幕后黑手更是阴谋不能得逞,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103章 刺杀西太后 t 第104章 能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吗 兵丁把杀手从屋顶上拖了下来,移到小院的正中央,细细地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令荣禄大所失望。 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看见荣禄的兵丁没有从杀手身上搜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压在他们两个人心上的那块石头才算落地了。 苍天保佑,这个杀手总算有点良心,没有暴露他们。 此时的西太后已经悄悄地趁小院里人声鼎沸,混乱不堪的情况下,由宫女陪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西太后进得门来,看见一把明晃晃的飞镖,插在她软塌绸缎锦被上,心有余悸。 幸亏她听了安德海的建议,和他交换了房间,不然她现在也许已经在奔赴黄泉的路上。 西太后压了压惊,再一看自己,还穿着宫女的服装,未免有失体统,就赶紧让宫女拿来太后服,给她换上服装。 宫女们捧来太后服,七手八脚,手忙脚乱地给西太后换上太后服。 西太后换好太后服,又让宫女给她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才算完毕。 西太后令宫女把自己的软榻重新收拾了一遍,然后才躺下来休息。 安德海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穿着一身太后服,觉得自己滑稽可笑。 瞬间,安德海又有一种满足感,他从自己身上穿的太后服上,闻到了西太后娘娘的体香,那是一种令他熟悉而又痴迷的香味。 安德海不由得用鼻子在衣服上的各处细细地地闻了一遍,那种看不见却能闻得着的香味,是那样的令他心旷神怡,心旌摇荡。 这种香味是安德海这一辈子闻过的最香的,最刻骨铭心的香味,令他终生难忘。 安德海舍不得脱下身上穿着的这件太后服,他能从太后服上体会到西太后胴体的香味,还有那种别样的舒服感,愉悦感,令他浑身痒痒的,又畅酣淋漓,熨熨帖帖。 安德海舍不得脱,就穿着西太后的太后服睡下了。 他刚躺下,就有人报:“安公公,有人求见您。” 回京的路上,安德海一直是男扮女装,只是为了不让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知道他。 但是,一旦有重要的事情,面见西太后,还需要他亲自去禀报西太后,其他人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安德海听到有人报,赶紧起来,脱掉身上穿着的太后服,整整齐齐地折叠起来,藏在了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等他有时间了,再拿出来闻闻,穿穿,体会一下西太后身上留下的异样的香味,感受一下别样的愉悦。 当然,他穿过的这件太后服,西太后再绝对不会要去的。 安德海收藏好太后服,说:“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荣禄。 “荣侍卫,深夜有何事求见。” “禀报安公公,京城里来的三个人想拜见西太后。” 安德海一听说京城来人了,就猜测一定是恭亲王奕?派来救驾太后的人。 “快快请客人进来。” “嗻。” 荣禄带着三个黑衣人进来了。 三个黑衣人给安德海行了单腿请安礼。 “安公公吉祥。” “免礼。” “安公公。奴才们奉恭亲王之命,要面见两宫太后,请安公公给西太后禀报一下。” “嗻。” 安德海猜对了,这三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正是恭亲王奕?派来救驾的。 恭亲王奕欣接到西太后派人送去的密旨后,生怕皇上和两宫皇太后在回京的路上有所不测,就连夜派了自己身边的三个武林高手,夜以继日的赶来,为皇上和两宫皇太后安全回京保驾护航。 当他们赶来时,正赶上荣禄的兵丁围攻杀手,他们刚要出手,却见杀手自杀身亡。 他们就没有出手相助,只好回来面见西太后。 安德海带着四个人急匆匆地赶到西太后的寝宫。 西太后刚刚入睡,听见宫女禀报,安公公求见。 西太后知道,安德海求见,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就宣安德海进来。 安德海、荣禄,还有那三个黑衣人见了西太后,赶忙齐刷刷地跪在西太后面前,行双腿跪安礼。 “皇太后吉祥。” “免礼。” “嗻。”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说:“启禀皇太后,奴才们护驾来迟,让太后受惊了。请太后恕罪,奴才们罪该万死。” 西太后把手轻轻一挥,说:“免了吧。本宫不计较你们啦。下去吧。” 四个人退了出来。 安德海吩咐这三个武林高手黑衣人,专门负责西太后的安全,叮嘱他们在西太后的行宫周围,加强防范,提高警惕,做好保驾护航的工作,不得有丝毫的懈怠和松懈。 三个武林高手黑衣人领命而去。 一夜平安无事。 杀手自杀身亡了,被荣禄的兵丁搜身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物证。也无法证明他是谁派来刺杀西太后的人。 找不出幕后黑手,只好就此收手,各自鸣锣收兵,各就其位,各司其职。 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从抓捕刺客的现场回到住处,心里还是不太放心,还是担心西太后会派人从杀手身上找出证据,找他们的麻烦。 两个人一同来到端华的住处,心里焦躁不安,似乎感觉到要大难临头了,两个人如惊弓之鸟,坐立不安。 端华派人炒了几个小菜,温了一壶热酒,两个人开始喝酒压静。 刚才好悬,如果杀手在屋顶上突然指着他们两个人说,他们就是幕后指使者,那时候他们就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还好,这个杀手还是蛮讲武德的,没有当面说出他们来,而是自杀身亡,保全了他们,践行了武德原则:不成人,便成仁。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感觉到没有那么害怕了。 两个人看了一下外面,也没有出现啥情况,也没有见西太后派人来抓他们两个人,好像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外面万籁俱寂,一片黢黑,天好像要下雨了。 “郑亲王,要不趁现在天还没有亮,他们还没有动手抓我们,我们赶快弃官逃走吧。”胆子小一点的怡亲王载垣说。 “怡亲王你说的言之有理,可是我们往哪里逃,能逃得出他们的掌心吗?普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就是逃到天边,也是人家大清王国。” “那儿都是他们的人,我们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安心待下了静观事态的变化,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拼了,来个鱼死网破。” “退一步讲,我和你就算逃出去了,带着金银细软,吃穿不愁,可是一家老小就要遭罪了。他们可是犯官家属,罪不可赦,能有好下场吗?” 第105章 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滴 郑亲王端华给怡亲王载垣说:“我们不能像乾隆年间的和珅那样,让他们任意宰割。我们哪儿也不去,只要他们现在不动手抓我们,我们就回京城,回去再说。” “我们是先帝托孤的顾命大臣,看谁敢在我们头上动土,谁就是跟先帝的遗诏过不去,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违反祖制。” “郑亲王言之有理。我们回京,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滴?” “即使他们能从杀手身上获取一点有价值的证据,我们两个人也死不承认。我们要一口咬定,说荣禄护驾失职,保驾护航不利,请皇上降罪于荣禄,置荣禄于死地,岂不是一箭双雕。” “西太后为了保全她的心腹之患荣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全荣禄的。这样一来,她势必不再去追究真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两个人说到这里,各自的心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安慰多了,心再也不狂跳不止了。 二位王爷别无他法,只能靠彼此安慰来得到心灵的慰藉。 一夜无话。 次日凌晨,天降大雪,整个世间白茫茫的一片。 鹅毛大雪沸沸扬扬地飘荡在空中,道路被大雪封住了,看不出一丝车辙的印记。 西太后看见大雪封路,路滑车难走,行走极不安全,就派安德海前去东太后那儿请示,今天雪大,不宜赶路,等雪停了再出发。 西太后除了看着天下雪,路滑不能赶路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折腾,她实在困乏瞌睡地不行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醒醒瞌睡。 安德海赶到东太后那儿,向东太后禀告了西太后的意思。 自从踏上回京的路,东太后从来不拿任何主意,都是西太后做主。只要西太后发话了,她是不会更改的。 东太后永远是那么的谦和温柔,宽厚仁慈,与世无争,处处让着西太后。 西太后也习惯了她们之间的这种默契。为了尊重东太后,她还是每做一回主,都会主动地派安德海前去给东太后禀报的。 她知道东太后不会反对她做的主,只是为了理顺她和东太后之间的上下级关系,西太后必须这样做。 起码名义上,东太后的座序还排在她的前面,她不能不按常规出牌,至少现在是这样,她还需要借助东太后的势力,控制肃顺等人那些王八蛋,她还没有这个实力。 安德海到了东太后那里,东太后和小皇帝才刚刚起床,东太后正在给小皇帝穿衣服,系扣子。 由于近日来一路上的颠簸,昨天晚上,东太后太累了,睡得死,只是睡梦中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在喊“抓刺客”,她以为是做梦,也没有起来看。 当她睡醒后,一切都趋于平静了。她也就再没有过问此事。 今天见安德海过来,就顺便问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小安子,昨天晚上哀家似乎听到有人喊‘抓 刺客’,确有此事吗?” 安德海一听东太后这样的话,就知道东太后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不知晓。 安德海不好回答东太后的问话,因为他没有请示西太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能不能给东太后禀报,他不能私自做主把这件事禀告给东太后,那可是犯宫规的。 安德海只好避开这个话题,打岔说:“皇太后娘娘吉祥。昨晚睡得可好!奴才安德海给你请安了。” “免礼。” “嗻。太后娘娘,西太后娘娘请示,今天下雪路滑,不能出发,要在这儿停留一天,请东太后娘娘谕示。” “就按圣母皇太后的意见执行吧,哀家同意她的意见。” “嗻。” 安德海领命后,出了东太后的行宫,急匆匆地赶来给西太后汇报。 西太后得到东太后的同意后,让安德海朝下传旨,回京队伍今天不走了,在此停留一天,休整。 随之,太监传下两宫皇太后口谕:今天下雪路滑,不宜赶路,休整一天。 就这样,回京队伍在这个镇上停留了一天。 安德海走了后,东太后陪着小皇子玩耍。自从承德出发回京后,一路上,一直是东太后陪着小皇上。 东太后看着玩耍的小皇上,不由得又想起了咸丰皇帝。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块儿来的,回京的时候,已是阴阳相隔。 东太后不禁黯然泪下。 今天的局势令她束手无策,深感凄凉和忧虑。咸丰皇帝驾崩短短的几个月,宫廷内就尔虞我诈,群雄逐鹿,剑拔弩张,火药味很浓,整个局面就像一个大火药桶,一触即发。 咸丰皇帝临终前托孤的八位顾命大臣,“挟天子令诸侯”,独断专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根本不把两宫皇太后放在眼里。 西太后猖狂刁难,政治野心十足,誓死与八位顾命大臣为争夺皇权一争高低,互不相让。 东太后越想心里越难受,心都碎了。 她掩面哭泣,不停地抹眼泪,深感人世间的险恶,为小皇帝担忧。 东太后沉思在忧虑之中,突然门官禀报:“启禀太后,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求见。” “宣他们进来。” 东太后赶紧抹去脸上的眼泪,生怕二位王爷看见,有点尴尬。 郑亲望端华和怡亲王载垣,昨天晚上派杀手去刺杀西太后不成,一夜没有睡觉,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想着天亮后,西太后会怎么对付他们两个王爷。 可是,他们没有等来西太后前来抓他们两个幕后黑手,却宣旨说,今天路滑,暂停前进,就地休整。 两个人坐不住了,不知道西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要是平常,每天早晨西太后都会召见他们,征求他们的意见,安排这一天的行程,仔细规划每一个细节。 可是,今天始终不见西太后派人来请他们两个过去制定行程路线,让他们颇有点奇怪和坐不住,难道是西太后已经掌握了他们刺杀她的证据,要收拾他们,两个人越想越怕,坐卧不安。 他们沉不住气了,两个人一商量,干脆来东太后这儿探谈口风。 就这样,两个人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来到了东太后这儿,想从东太后这儿打听点消息。 东太后忽听门官说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二位王爷求见,东太后赶忙揩去脸上的泪水,说:“请二位王爷进来。” 门官说:“二位王爷,太后有请。” 端华和载垣小心翼翼地走进东太后的寝宫。 他们进门后,扑通一声,赶紧跪下给皇上和皇太后跪安。 “皇上吉祥,皇太后吉祥。” 这次小皇上会说了。他看着两位跪在地上的王爷,说:“两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主隆恩。” 两位王爷谢恩后,平身,站在一边。 东太后看着小皇帝说了这些话,心里欣慰多了,看来小皇上长大了。她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可以告慰在天之灵的咸丰皇帝了。 第106章 二位王爷打探口风 东太后忽然听门官说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二位王爷求见,东太后赶忙揩去脸上的泪水,说:“请二位王爷进来。” 门官说:“二位王爷,太后有请。” 端华和载垣小心翼翼地走进东太后的寝宫。 他们进门后,扑通一声,赶紧跪下给皇上和皇太后跪安。 “皇上吉祥,皇太后吉祥。” 这次小皇上会说了。他看着两位跪在地上的王爷,说:“两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主隆恩。” 两位王爷谢恩后,平身,站在一边。 东太后看着小皇帝说了这些话,心里欣慰多了,看来小皇上长大了。她心满意足了,她可以告慰在天之灵的咸丰皇帝了。 郑亲王端华首先开口。 “启禀太后,今天下雪路滑,不能前行。我们两个特意过来看望一下皇太后。一路上也没有时间过来慰问皇太后,甚是想念皇太后。难得今天休整,抽出点时间来,看望一下皇太后。” “谢谢二位王爷挂牵,哀家好着呢。二位王爷可好。一路上多亏二位王爷的悉心照料,鞍马劳顿,哀家在这里代表皇上,两宫太后及回京的全体成员对二位王爷表示感谢!” “太后过奖了,这是我们做臣子应尽的责任,也是我们做臣子们的职责。只是臣子听内务府的大总管说,出发时所备粮草已告急,估计支撑不了几天了。” “我们车多人多,在路上多停留一天,困难就多一天,臣以为尽量能走就走,最好不要在路上耽搁时间。请太后明鉴。” 怡亲王也随声附和。 “启禀皇太后,臣子以为,郑亲王所言极是。路上不比皇宫,路途穷山恶水,贼子匪寇,刁难灾民较多,危险性系数较大。他们万一寻衅滋事,难以抵抗,恐惊圣驾。” 两位亲王说了这么多的话,并非是肺腑之言,真心关怀东太后,而是想抛砖引玉,套出点东太后对昨天晚上发生的刺杀事件的反应,从而刺探一下西太后对昨天晚上刺杀事件的反响。 谁知,东太后的反应,令他们二位王爷大所失望,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刺杀事件,东太后不知道是装聋作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对于他们想得到的信息,一点儿也没有得到。 “谢谢二位王爷提醒,过一会儿,哀家派人去给西太后说一声。让她早点安排好行程,早点出发,争取早一天抵达京城。至于二位王爷说的,粮草短缺,可以通知沿途地方上的官吏,让他们随时供应保障。” “至于地方上的刁民贼寇,让荣禄手下的三千护驾精兵多警惕一下,凉他们贼子匪寇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不会有多大的危险。请二位王爷不必担心。” 看来,现在回京的一切事情都是由西太后做主的,东太后只是个摆设,不起作用。 二位王爷在东太后那儿没有打听到有关西太后的一点儿有价值的信息,垂头丧气,失望而归。 二位王爷回到住处,还是坐立不安,胆战心惊。 怡亲王载垣说:“我们总不能这样等下去,坐以待毙吧?” “你说咋办?”郑亲王端华问。 “要不我们就亲自去见见西太后,看看她的反应如何?大不了就是有去无回,让她瓮中捉鳖。反正开水不怕死猪烫了,迟早就得挨这一刀。” “你说的也对。走,我们去见见她。看她能把我们奈何个啥。” 二位王爷说走就走,立即起身去拜见西太后。 二位王爷想在西太后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西太后由于昨天一夜的折腾,实在瞌睡得不行了,困乏得不行了。 刺客捉拿后,西太后才安心地睡觉了,一觉睡到大中午。 中午用完膳后,西太后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睛,让宫女给她捶肩,揉腿,此时她又想起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的美好时光了来。 安德海的那种捶肩揉腿,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她渐渐幻想着此时捶肩揉腿的宫女就是安德海,她进入了那种美好的遐想佳境。 就在西太后畅想在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的美好想象中。 宫女来报:“安公公求见。” 西太后一下子被惊醒过来了。 真是没想到,想曹操,曹操到。 “快请安公公进来。” 西太后高兴得差点一骨碌从软塌上坐起来,她忽然觉得有点失态,赶紧又假装睡觉,侧翻了个身。 是啊,回京的路上,时时遇到穷山恶水,发生的事情更是惊心动魄,西太后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躺下来好好休息过了。难得今天下雪,不能前行,才偷得这半日闲。 “皇太后娘娘吉祥。” 安德海进来,给西太后行了个双腿跪安礼。 西太后迫不及待地轻轻一挥手,示意身边的宫女快快退下。 几个宫女知趣地退下去了。 “小安子,快过来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你好长时间没有给哀家捶肩揉腿了,哀家难受得不行了。” “嗻。” 安德海明白西太后的意思,他快步走上前来,拿起他那手富有女性的,软绵绵的大手,轻轻地放在西太后的洁白光滑的玉肩上,开始轻柔地捶起来。 安德海的指法可谓娴熟,他从西太后的肩上开始,慢慢地移到西太后光滑玉润的大腿上。 安德海的揉捏,是那样的轻柔,又富有章法,手指轻轻划过西太后富有弹性的肌肤,使西太后瞬间感觉到自己飘飘欲仙起来,有点魂不守舍,欲罢不能。 安德海捶肩揉腿拿捏得很准,他的手指划过西太后的每一寸肌肤,西太后就浑身颤栗,幸福无比,甚至开始快乐地呻吟,浑身愉悦,熨熨帖帖,如醉如痴。 渐渐地,西太后进入了忘我的佳境,那种享受是销魂的,刻骨铭心的,她好像进入了极乐世界,让她遨游在快乐的巅峰,她就像一朵美丽的牡丹花,在绚丽地绽放。 安德海也一样,他感觉到自己在一片大海上遨游,他的软绵绵的大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光滑细腻的大海水平面。 艳阳高照下的大海,此时风平浪静,微微泛起点点涟漪,安德海闭着眼睛享受着大海的微波,享受着光滑细腻的水面给他带来的无限快感,满足感和幸福感。 第107章 进入如梦如幻的佳境中 西太后正在畅游在飘飘欲仙的佳境中,突然门外的宫女禀报。 “禀报皇太后,外面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求见娘娘。” 宫女的禀报声瞬间打破了西太后美好佳境的享受,心里有点不悦,她刚到兴奋处,突然却把她从巅峰拉到冰点,浑身的激情突然间衰退了。 好端端地美好享受就被宫女的禀报声打断了,心里极不舒服,极不高兴。 他们昨天晚上派刺客刺杀本宫没得逞,现在又来拜见本宫,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是别有用心的。 她刚想说不见,可是安德海示意,不让她说这句话。 她满腹狐疑地看着安德海,不知道为什么安德海不让她说。 一般在紧要关头,西太后还是想听听安德海的意见。安德海常常在这种情况下给她提的建议非常有用,而且常常能够出奇制胜,安德海可谓她的智囊团和谋士。 安德海贴在西太后的耳边说:“皇太后娘娘,奴才以为还是见见为好。小不忍再乱大谋。先稳住他们,等皇太后平安进京后,再对付和收拾他们也不迟。望主子三思而后行。” 西太后明白了,她挥了挥手,安德海知趣地躲在了寝宫的屏风后面。 她一脸愠怒地说:“让二位王爷进来。” “嗻。宣二位王爷觐见皇太后。” “皇太后娘娘吉祥。” 二位王爷进门后,给西太后行了个双腿跪安礼。 他们心里有鬼,所以不敢抬头正视西太后。 “免礼吧。” 西太后语气生硬,一脸愠怒,不冷不热地说。 “嗻。” 二位王爷平身后。 端华首先开口了。 “皇太后娘娘昨晚受惊了,臣子过来给皇太后娘娘请安问好。” 西太后心想,哀家昨天晚上差点被你们派来的杀手送上西天,今天你们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西太后记住了安德海的告诫,小不忍再乱大谋。她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还是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镇静下来,淡淡地说:“谢谢二位王爷的关心和挂念。本太后命大,没让那个王八羔子送去见阎王爷,实在是托了二位王爷的福气。二位王爷及时赶到,指挥荣侍卫的精兵平息了这次刺杀事件,实乃本宫三生有幸。” 西太后不咸不淡地话,说得二位王爷脊背发凉,心惊胆战。 “谢谢皇太后娘娘夸奖,皇太后娘娘言过其实,只要皇太后娘娘有没有受到惊吓就好了,万事大吉了,其他都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其实最应该感谢的还是荣侍卫,他在危急时刻,能够镇定自若,指挥兵丁,围攻杀手,才导致杀手插翅难逃,最后畏罪自杀,” 西太后想,你们两个还真是恬不知耻,自己心里有鬼,自己还不明白,还要别人去提醒。 端华、载垣从西太后的说话中,感觉到了火药味。但他们也听出来了,西太后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她只是怀疑他们罢了。 端华、载垣正在思谋这些事的时候,西太后说话了。 “二位王爷在回銮路上,忠心耿耿,排除千难万险,护驾有功。等我们平安回京后,哀家奏明皇上,给二位王爷请功,重重赏赐二位王爷,以示感谢二位王爷护驾有功。” “谢皇太后娘娘夸奖。” 二位王爷齐声说。 西太后却在心里暗暗地骂道:你们两个逆贼,等死吧。 “哀家有点困乏,跪安吧。” 二位王爷一听,西太后在下逐客令了,他们应该识趣点,赶紧跪安离开。 二位王爷回去的路上,心想,看来西太后并没有发现他们此来探寻口风的意图,真是天助他们也。 二位王爷离开后,安德海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安德海戏谑地问了一句:“皇太后娘娘,回京后,娘娘打算怎样重重地赏赐他们?” 西太后诡谲地说:“小安子,你以为娘娘会怎么赏赐他们呢?” 西太后说完后,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安德海走过去,轻轻地合上了寝宫的门。 安德海再次开始给西太后捶肩揉腿,两个人渐渐地进入到了如醉如痴,飘飘欲仙、如梦如幻的佳境中。 一阵快乐幸福的眩晕过后,西太后才从愉悦的感觉中苏醒过来。西太后好久没有体会过安德海的这种捶肩揉腿法了,她刚才几乎眩晕过去了,幸福过去了。 那种享受真得很美,她让西太后回味无穷,终生难忘。 幸福过后,西太后缓过神来。 她问安德海:“小安子,我让你调查的事你调查的怎么样啦?” “回皇太后娘娘的话,奴才已经调查清楚了。” 由于刚才安德海和西太后两个人愉悦快乐好了,现在两个人的心情格外畅快,说起话来也是激情澎湃。 安德海更是油腔滑调。 西太后让安德海调查那个杀手的身份,确证是不是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派来的。 西太后想,她必须得调查清楚杀手的真实身份,只有证据确凿了,才能对二位王爷采取措施。 否则,她不能仅仅单凭猜测和推断,就对这两个人采取措施,进行抓捕。 只有在她获取了二位王爷刺杀她的确凿证据后,西太后才能在回京后抓捕二位王爷。 安德海告诉西太后,他已经派荣禄把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安德海说:恭亲王派来的三个武林高手,亲自去勘验了杀手的尸体。他们撕开杀手的衣服,看见心口处有黑淤血一大块,周围的肉已经坏死。三位武林高手推断杀手是中毒身亡。也就是说,他刺向自己的那枚飞镖是有毒的。 这种飞镖,即使刺不到人的要害处,一旦人被它刺中,这种浸泡过毒液的飞镖,毒液就会迅速扩散,使人中毒身亡。 那三个从杀手的身上获得的毒镖看出,他绰号叫“一镖死”。此人心狠手辣,尤其擅长飞镖。他杀人几乎是弹镖无虚发,一镖封喉,没想到他这次却失手了。 西太后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慨叹,幸亏安德海提醒,他们交换了房间,不然不敢想象,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细思极恐,想想都让人后怕。 “小安子,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回皇太后话。恭亲王派来的那三个武林高手说,杀手和他们是同出一师门,可以说是他们的师兄。此人不学好,老是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 “后来他的这些事情被师傅发现,师傅把他驱逐出师门。再后来,他被怡亲王载垣收买,成了载垣的忠实走狗,死心塌地效忠怡亲王载垣。” 西太后“哦”了一声,她知道,仅凭这些人的说辞和一枚飞镖还是不能给他们定罪的,他们也是不会认账的,只能从长计议,再抓他们的把柄,再做打算。 第108章 娘娘您应该收敛一下 次日,天放晴了,大地一片洁白,西太后下旨,启程进京。 白皑皑啊的天地间,一大队人马在辽阔的天幕下,踽踽而行,就像一队队爬行的蚂蚁,密密麻麻地在雪地上缓慢地移动着。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京城。 京城里的王公大臣在恭亲王奕?的率领下,在北京西城门跪迎龙銮回京。 皇上、两宫皇太后在荣禄三千精兵地护卫下,进入紫禁城。 两宫皇太后口谕“免礼平身”。 恭亲王等王公大臣异口同声说:“谢主龙恩。” 起身后,随着龙銮进入紫禁城。 其他大臣们尾随其后。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北京西城门进入紫禁城。 怡亲王载垣在龙銮进京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周围。 北京城周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军队,军队军容整洁,排列有序。 军队看见龙銮经过的时候,齐刷刷地跪下,匍匐在地,口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龙銮回京。 见龙銮经过后,又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目送着龙銮远去。 龙銮过后,人群中有人开始放声痛哭。 大臣们也随着着哭声开始哭泣,抹眼泪。 想想几个月前,他们去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的时候,咸丰皇帝还健在,归来的时候,已是阴阳两隔,咸丰皇帝却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梓宫里面。 真是触景生情,物是人非,睹物思人, 怡亲王载垣特意留意了一下恭亲王奕?,看看他是不是和两宫皇太后有所联系,他仔细观察后发现,恭亲王奕欣和两宫皇太后根本没有联系的迹象。 车队进入紫禁城后,恭亲王奕欣和留京的王公大臣陪同皇上及两宫皇太后入宫后,就径直回他的府第去了。 载垣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只要他们不见面,他就放心了。 载垣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几个月没有见家里的人了,回去还得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人间至亲。 载垣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地来到府第,一家老小早已在门口恭迎老爷回家。 相反,郑亲王端华却没有直接回他的王府,而是多长了个心眼,去了一家京城里远房的亲戚家。 为了不引起恭亲王奕?的怀疑,他没有派自己的太监去监视和跟踪恭亲王,而是到这家亲戚家里去。 他在亲戚家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亲戚家的老者,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装扮成叫花子的,到恭亲王奕?的府第门前去跟踪,监视恭亲王的一举一动。 郑亲王端华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进京后发现,恭亲王只是按照礼节,和在京留守的王公大臣陪伴皇上和两宫皇太后入宫后,再没有和两宫皇太后打招呼,就直接回家了,他觉得此事有点不正常。 按照正常思维,此时的恭亲王奕?应该和自己的两位皇嫂,也就是两宫皇太后叙叙旧才对,毕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上回他到热河承德避暑山庄奔丧,曾经主动提出过要见见两位皇嫂,被他拒绝了,恭亲王没有能见上自己的两位皇嫂。 今天进京了,本应该就能够理所应当,堂而皇之地跟自己的皇嫂说几句安慰的话,两宫皇太后也应该是悲悲切切,哭哭戚戚地跟这位兄弟叙叙旧,说说话,可是事情却很反常,他们却没有见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郑亲王端华有点想不通,他们的这种做法不符合人之常情,不符合伦理道德。 端华想,恭亲王奕?不按常规出牌,此事必有蹊跷,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猫腻。 他需要派人去跟踪和监视,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出什么样的牌,他好接招。 他绝不能让自己手中的这副好牌,打得稀巴烂,不能让西太后随心所欲的做妖孽之事。 心计颇多的郑亲王这次想的太多了,他派去跟踪和监视恭亲王的亲戚几天来,毫无收获,可谓苍蝇吃屁登了个空,啥情况也没出现。 恭亲王整日呆在家中,吃饭睡觉,养精蓄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其实,不是恭亲王奕?不想去见二位皇嫂,他只是觉得,二位皇嫂一路颠簸,鞍马劳顿,千辛万苦才回到京城。 现在已经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再加上皇兄驾崩给她们两位皇嫂带来的痛苦,她们哪有精力和自己叙旧。 即使见了面,双方也是哭哭戚戚,悲悲切切,说不了多少话,还惹得两位皇嫂更加伤心欲绝,悲愤交加。 还不如再等上几日,等两位皇嫂缓过神来,精神恢复得好些了,再去拜访。到时候,说点话,叙叙旧,才不至于两位皇嫂悲悲切切,痛哭流涕。 两宫皇太后回到皇宫,经过几天的调理和休养,身体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尤其是西太后,满面红光,神采奕奕,根本没有了死去夫君悲痛欲绝的样子。 虽然她现在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可是根本没有寡妇的一点模样,她还是那么俊俏,丰腴妩媚。 她回到京城后,标志着她已正式开始登上政治舞台,开始要施展自己的政治才华了。 她脸上洋溢着青春一般的笑容,洋溢着一种胜利者的笑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此以后,大清社稷的话语权应该由她来把控,朝政大政方针政策应该由她来操控。 她要垂帘听政,掌控大清社稷的大权。 她要大权在握,发号施令,达到人生理想的巅峰状态,成就霸业。 这就是她苦苦追求的人生目标,是她人生的归宿。 没想到就在她得意洋洋,忘乎所以的时候,安德海当头给她浇了一盆凉水,把她从头凉到了脚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安德海提示西太后说:“皇太后娘娘,奴才以为先帝驾崩未过‘百忌’,娘娘整日应该是痛苦欲绝,悲伤不已的样子,不应该是满面笑容,笑靥如花,春风得意的样子。” 安德海的潜台词就是说,皇太后娘娘,您应该收敛一下了。 西太后听完安德海的话,有点生气,心想,你一个奴才,居然敢在这儿说教老娘,你以为你是谁,你算老几?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西太后刚想怒怼安德海,可是转念一想,觉得安德海说的话,话糙理不粗,也很在理,就没有怒怼安德海。 西太后只是白了一眼安德海,然后让宫女给她画了一个黑眼圈,在人多的地方和公众场合,挤出点眼泪来,再抹几把眼泪。 此时的安德海也开始正式公开露面了,端华,载垣再也不敢追问安德海的事情了,安德海再也不用男扮女装了。 第109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西太后回京后,涂脂抹粉,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洋溢着笑意,青春焕发,春风得意。 二十多岁少妇的青春靓丽被西太后展现得一览无余,妩媚而不娇艳,丰腴而不腻,让一般人垂涎不止。 西太后过分的打扮,让安德海顿感不适,他认为咸丰皇帝“百忌”还没有过,西太后不应该打扮得这么招摇过市,笑靥如花。这样做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的。 经过安德海的提示,西太后觉得自己做得也有点过分,就收敛了许多。 相比西太后而言,东太后就截然不同了。 自从她回京后,整日里以泪洗面,睹物思人,悲伤不已。 想当年,她和咸丰皇上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而如今,物是人非,人去楼空,阴阳相隔。 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孤枕难眠,长夜独衾,内心是极度的悲戚。 想想过去,漫漫长夜,咸丰皇上把她揽在怀抱中,那种鱼水之欢,柔情蜜意,男欢女爱,情深似海,让她感到幸福无。 可是,如今这些都成了美好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东太后由她个人的遭遇又想到小皇上载淳的今日,更是悲愤交加,伤心欲绝。 咸丰皇帝临终前托孤的八位顾命大臣,从热河承德开始就把持朝政大权,飞扬跋扈,独断专行,不可一世,根本没有把他们孤儿寡母放在眼中的。 西太后又很强势,做事咄咄逼人,不可一世。 她处在这两股势力的中间,左右为难,她不热衷于政治,她只希望两股势力能够静下心来,坐下来好好和谈,共同联手,辅佐幼皇,把咸丰皇帝交给他们的大清社稷,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 可是她的这些美好的愿望,在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八位顾命大臣和西太后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奋不顾身,争权夺利,根本没有抱团取暖的意思。 回京路上,两股势力更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暗流涌动,惊心动魄。 想想这些,东太后不禁潸然泪下,黯然伤神。 不消几天功夫,东太后整个人就消瘦得不成样子了。 三十几岁的少妇,看上去就像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老态龙钟,憔悴不堪。 自从安德海公开露面后,他还没有过来给东太后请安。 这天,安德海过来给东太后请安。他看见东太后一脸落魄,瘦弱不堪的样子,安德海也心疼了。 东太后和咸丰皇上真是情深似海,咸丰皇帝的驾崩,彻底击败了东太后的精神堡垒,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咸丰皇帝就是东太后的天,东太后的精神支柱,没有了咸丰皇帝,东太后就没有了天,没有了精神支柱,天塌了,东太后也就看不到希望了。 值得欣慰的是,现在小皇上载淳还是东太后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是咸丰皇帝的根,她要辅佐小皇帝完成咸丰皇帝未完成的使命。 看着东太后一脸倦怠的样子,安德海心中暗暗地想,东太后和西太后,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两个人心情不同,处境不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句话说得好,情由心生,境由心造,也许是吧。 “皇太后吉祥。奴才安德海给皇太后请安。”安德海给东太后行了双腿跪拜礼。 “免礼。” 东太后看见安德海过来给她请安,心里略微好了点。 想想从热河承德到回京的路上,安德海确实吃了不少苦,为了她们两宫太后的利益和安全,他是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可谓忠心耿耿。 想到这些,东太后觉得安德海很可爱,就微笑着对安德海说:“我们在承德和回京的路上,多亏安公公担待,哀家对你表示感谢。” 安德海一听东太后表扬他,还感谢他,真是受宠若惊。 他赶紧跪下给东太后磕头,说:“皇太后娘娘过奖了。这些都是奴才安德海应该做的事,也是奴才分内的事。皇太后娘娘的褒奖实在担当不起,奴才还请皇太后娘娘恕罪。” “跪安吧。你也不别客气了。” 东太后一向宽厚仁慈,总是记着别人的好处,包括下人在内。 安德海辞别东太后出来,回到储秀宫,把他看到东太后的事情,给西太后原汁原味,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西太后慈禧听了微微一笑,有点醋意地,略带嘲讽地说:“慈安太后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先帝驾崩了,她还走不出先帝的影子,也实属可怜。等有时间了,哀家过去安慰一下她。” 安德海一听西太后慈禧的话,心里颇有点不舒服,看来西太后慈禧对于咸丰皇帝的驾崩是无动于衷的。 她的心也太硬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咸丰皇帝的“百忌”还没有过,她就把咸丰皇帝忘得干干净净了,心也真够狠的。 慈禧皇太后说完去看慈安皇太后的话后,就抛在脑后忘记了。 一直过了几天,西太后慈禧养足了精神,调养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她才去拜访慰问东太后慈安的。 当然,西太后慈禧此番前去慰问东太后慈安,不是主要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主要目的是联合东太后慈安,商议如何对付和收拾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 西太后慈禧拜见完东太后慈安,就直奔主题。 “姐姐,我们在承德时,肃顺等人就把持朝政,飞扬跋扈,独断专行,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抢班夺权。” “后来,因为董元醇的奏折,八位顾命大臣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公然在议事大厅挑战我们的底线。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攻自破。” “现在他们回到京城,忽悠王公大臣,勾结外国势力,想来压榨我们,夺取皇权。如果我们现在不起来奋起反抗,今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东太后慈安听完西太后慈禧的话,想想这些日子受到肃顺等人的威胁,恐吓,欺辱,心里也很生气。 现在经西太后慈禧的撺掇,她心里也想废除这些人,把这些人的户口给注销了,让他们到另一个世界去落户。 两宫皇太后密谋商议后,决定请来恭亲王奕?,秘密进入两宫皇太后的后宫,一起商量、策划、抓捕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的事宜。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第110章 恭亲王深夜秘密进后宫 两宫皇太后回京后,端华和载垣一直关注着恭亲王奕?的一举一动,看他时不时去后宫会见两位皇太后。 可是恭亲王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去看望两宫皇太后的迹象,整日里蜗居在家里,不出门。 看着恭亲王奕欣宅居在家里,端华和载垣两个就放心了。 只要恭亲王奕?不去拜见两位皇太后,他们就不可能联手对抗他们,他们也就安全了。 他们就可以等肃顺等人奉梓宫回京后,凭借咸丰皇帝临终前委任他们为辅佐幼皇的顾命大臣身份,把持朝政,挟天子令诸侯,对外发号施令了。 恭亲王奕欣不去拜见两宫皇太后,主要是怕她们刚刚回京有点劳累,他打算等两宫皇太后调养休整好后,再去拜见慰问两宫皇太后。 恭亲王奕?呆在家里,心里老是不舒服,对驾崩的皇兄咸丰皇帝颇有微词。 他毕竟是父皇委任辅佐咸丰皇帝的辅政王,他的政治地位应该比其他王爷和王公大臣的地位高。 可是皇兄临终前,却不把他放在眼里,把他放在一边,却把肃顺等八位外姓人托孤为顾命大臣,辅佐幼皇,心中很不舒服。 不过,恭亲王奕?转念一想,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手足情深,心中有点怨气也不便发作。 他有时想,皇兄咸丰帝是不是对他不放心,怕他篡党夺权,可是,他毕竟是新皇上载淳的亲皇叔,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当然历史上有,但是历史上有这种事情,并不等于他就去效仿历史。 不过,想归想,想过之后,他还是原谅了皇兄咸丰帝。 这天晚上,恭亲王奕?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书想心思,忽然太监来报: “启禀王爷,外面储秀宫的安公公前来求见。” 恭亲王奕?一听安德海求见,就知道是两宫皇太后在召见他。 他赶紧说:“宣安公公进来。” “嗻。” 太监出去了。 随之安德海进来了,给恭亲王奕欣行了单腿跪安礼。 “王爷吉祥,奴才安德请安。” “免礼。” 安德海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在恭亲王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恭亲王奕欣听完后,有点迟疑,继而又有点犹豫。 他想,这深更半夜的,两宫皇太后又是新寡妇,自己前去会见,确有不妥。 如果被其他王公大臣和太监宫女发现,众口难辩,万万使不得。 安德海看恭亲王奕?有点犹豫不决,迟疑不定。 安德海就催促说:“王爷快请速速进宫,两宫皇太后有要事商议,她们正在宫中等着王爷呢。” 恭亲王奕?经安德海这么一催促,也乱了分寸,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心想,顾不了那么多的伦理道德了,就跟安德海走吧。 两宫皇太后深夜邀请,一定是有要事商议,至于什么要事,恭亲王奕?不用去猜他也知道,一定是联手对付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的事。 恭亲王奕欣是个十分讲究礼仪的人,他急忙令手下人拿来朝服,穿上朝服,跟着安德海急匆匆地出去,秘密进皇宫,会见两宫皇太后去了。 自从把心腹太监安德海秘密派去请恭亲王奕?后,东太后慈安和西太后慈禧两位皇太后,一直坐在坤宁宫大殿里,焦急地等着恭亲王奕?的到来。 此时的东、西两位皇太后,内心焦躁不安。自从安德海出去后,她们坐一会儿,站一会儿,不停地在大殿内徘徊。 她们焦急地等待着恭亲王奕?的到来。 东太后慈安虽然内心焦急,可是表面上还是比较镇静。 西太后慈禧可就不一样了,急得团团转,她迫切的心情可见一般,她急于想登上大清的政治舞台。 “恭亲王求见。” 宫女在大殿外面报。 “快快宣恭亲王进来。” 西太后慈禧已经迫不及待了。 “臣拜见二位太后。” 恭亲王奕?进来后,给两位皇太后请了个双腿安。 两宫皇太后赶忙起身让座,东太后慈安说:“老六,这里不是金銮殿上,一家人不必拘礼,快过来坐。” 宫女赶紧给恭亲王爷看座。 恭亲王奕?落座后,东太后慈安又禁不住流泪了。 看着六弟,她又想起了咸丰皇帝,想起了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可是命运却如此的不同。咸丰皇帝英年早逝,怎不让东太后慈安伤心欲绝。 西太后可不一样,她是理智型的人,看见恭亲王奕?,并没有泪眼婆娑,相反,开口就说:“老六,肃顺、端华等八位顾命大臣,独断专行,把持朝政,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恣意妄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 “回京路上,他们三番五次,制造刺杀事件,企图杀害我们。幸亏荣禄带着三千精兵,誓死保护我们,才使我们躲过多次劫难。” “不然,我们早已被他们这些王八羔子送去上西天了。今天哪里还有我们亲人见面的机会。孰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必须作了他们,方解心头之恨。” 西太后故意把恭亲王奕?和她们绑架在一起,说成亲人们,拉近关系,更具有亲和力。 东太后慈安这些日子也被端华、载垣逼迫得无奈,现在开始主动给西太后慈禧帮腔。 她说:“六弟,妹妹说的都是事实。六弟,你不知道,在热河承德时,他们就在朝堂上和我们大吵大闹,公开挑衅我们。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好不凄惨。现在我们回来了,六弟,你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恭亲王奕?被两位皇嫂说得热血沸腾,想不到肃顺等人在热河承德就欺负皇嫂孤儿寡母,而且在回京的路上,还制造事端,三番五次行刺杀之事,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那些顾命大臣。 恭亲王奕?决定这一次一定要为两位皇嫂出出气,也为自己出出气。 当然,恭亲王奕?除了亲情外,也有他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皇兄咸丰皇帝临终前托孤八位顾命大臣辅佐幼皇,把把排除在外,心里就有点意见和不满,他毕竟是父皇道光帝钦封的辅政王,可是皇兄心中却没有他的位置,他实在有点想不通和接受不了。 恭亲王奕?对皇兄的这种做法有点不可理喻。 第111章 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凭借“赞襄王”之名,独断专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俨然一副皇权的掌控者,甚至就连他这个辅政也不放在眼里,在他赴承德奔丧期间,公然阻挡他拜见两位皇太后,实在可恶至极。 比起这些根深蒂固的顾命大臣来,两宫皇太后政治资本和政治阅历却非常欠缺,对政治知之甚少,她们又是女流之辈,又没有背景和靠山,唯一的靠山也应该是他这个六弟了。 他现在不帮她们更待何时,如果帮助她们登上大清朝的政治舞台,扶持两宫太后把持朝政,将来对自己也大有好处。 对付女人总比对付男人好对付,他必须出手收拾掉这些人渣,扶两位皇嫂一把。 恭亲王奕?心里盘算得非常好,可是盘算错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自己根本就不是西太后慈禧的对手。 恭亲王奕?听了两位皇嫂在热河和回京路上的遭遇,深感气愤,肃顺等人如此霸道,竟然公开欺负两位皇嫂孤儿寡母,他作为小叔子岂能坐视不管。 恭亲王奕?嘴里忿忿地挤出几个字:“杀肃顺、端华、载垣等人。” 于是三个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秘密开始策划这场震惊全国的“辛酉政变”。 三个人彻夜密谋,他们制定了详细的抓捕计划,具体的实施步骤,抓捕的地点,采取的措施,以及抓捕这些人后,关押这些人地点等,做了详细地安排和分工。 制定好这些方案和实施计划,天都快亮了。 自此晚上开始,“辛酉政变”拉开了序幕。 恭亲王奕?急匆匆地避开众人的视线回到了王府。 恭亲王回到王府,已无睡意。 他没有回寝宫,他怕打扰福晋的休息,独自一个人披了一件大氅,坐在书房里沉思。 其实福晋也没有睡着,她看见恭亲王跟着安德海出去后,就知道是两宫皇太后找他有事。 福晋从来不过问丈夫的事情,她只是默默地支持着丈夫,尽心尽力去做好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相夫教子。 福晋是桂良的女儿,出身名门,是大家闺秀,可她却没有大家女子的娇惯和任性。自从她嫁给恭亲王奕?,她就是典型的一个贤妻良母。 夫妻两个恩恩爱爱,感情一直很好。 她知道两个皇太后找恭亲王,一定有要事商议,她就一直亮着灯,等着恭亲王回来。 她见恭亲王回来,却没有回到寝宫来,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 福晋轻轻地起来,给恭亲王端了一碗早已熬好的热人参汤,送了过来。 她不希望夫君有多么的大富大贵,她只希望夫君平平安安地生活。 福晋见恭亲王从两宫皇太后那儿回来,她就暗暗地为丈夫捏着一把汗。 她知道朝廷上,人与人之间为了争夺权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常常发生流血事件,她常常为丈夫的安全担心。 恭亲王看着福晋送过来的人参汤,很是感激。 他抓住福晋的手,深情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默默地陪伴和支持他事业的女人。他很感激她,她除了每天为他的生活起居负责外,还要照顾家中的老老小小,确实不容易。 恭亲王知道这次和两宫皇太后商议下的大事,一定不能告诉福晋,不能让她替自己担心,这场你死我活的残酷政治斗争,充满了血腥味。 恭亲王奕欣知道,他不说福晋也是不会问的。多少年的夫妻了,他了解她的为人。 她从来不过问男人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男人,相信自己的男人做的都是对的,不然,先皇道光帝怎么会委任他为辅政王。 恭亲王满含深情地看着福晋,说:“福晋,朝廷内部可能要发生大事,明天我和你的父亲可能要去办一件天大的事,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性。你不要为我们担心,我们会小心的,会保护好我们自己的。” “如果我们回不来,你也不要出去找我们,你带着大格格回娘家去住。千万不要去打听我们的事,你不能过问政事,政事是残酷和残忍的,好吗?” 恭亲王的一句“好吗?”瞬间让福晋泪流满面。 他知道丈夫说这些话,一定是这次去做的事情凶多吉少,可是她还是坚持住没有问他。 福晋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恭亲王,她真得不愿意离开自己的丈夫,她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他。 恭亲王就是她心里的天,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也是她生活的精神支柱,她不能失去他,也不能没有他。 可是生活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你又不得不面对复杂的社会问题,去适应纷繁复杂的社会矛盾。 恭亲王奕?看着福晋流下了眼泪,他也心里很难受,他觉得他欠福晋的太多了,以后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好好陪陪她,补偿她。 恭亲王站起起来,轻轻地抹去福晋脸上的泪水,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把福晋揽到他的怀中。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明天就见不上面了,再做生死离别的诀别。 两个人不说话,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站了好长一段时间。 恭亲王才拥着福晋走进了寝宫。 这一夜,他们两个人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恭亲王奕?离开后宫后,东太后慈安感觉到自己很疲倦了,她已经疲于这种政治斗争了,她厌倦了这种人与人之间为了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实在不想再这样卷入这场是非之争了,可是她又无法躲避,还必须得面对,这是狼与狼的争锋夺利的战争。 你不去灭亡他,他就会来灭亡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就是残酷的生存法则。达尔文说的很正确。 西太后从坤宁宫回来后,也是彻夜难眠。 想想自己一路走来,实在不容易。 从安徽合肥乡下的一个野姑娘开始起步,从秀女、贵人、妃、贵妃到现在的皇太后,一路走来,充满了艰辛,充满了心酸,充满了自己不断奋斗流出的血汗和泪水。 现在她不能让自己得到的这些荣华富贵付之东流,她要巩固着,而且还要爬到更高的巅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她不能就此止步。 事业尚未成功,她还需努力。 她要在这个大清社稷的政治舞台上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第112章 谁是人生赢家 夜已经很深了,西太后慈禧躺在软榻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她在不断地设想着明天有可能发生的情形,不知道明天的局势将会转向哪一个方向? 她希望明天的局势对恭亲王奕?是有利的,他能够顺利地生擒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他们能够不做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按他们的秉性,他们是不会缴械投降的,不会束手就擒地,一定会负隅顽抗的,甚至可能会发生流血事件。 西太后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害怕。 她想,明天一定会有一场恶战。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东方渐渐泛起鱼白肚,天亮了。 西太后慈禧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朝东方望去,旭日马上就要升起。 忽然一阵冷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西太后赶紧让宫女给她披了件衣服。 西太后想,今天也许是决定命运的最后时刻。 鹿死谁手,谁是人生赢家,就由天定吧! 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早晨起来,洗漱完毕,穿好朝服,早早地来到了军机处。 这是他们回京后第一次到军机处参加议事,所以起得特别早。 他们到了军机处,其他军机大臣还没有来。 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又嘀咕了一阵子。 郑亲王端华跟怡亲王载垣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在梦中,我被一群狼围在了里面。其中一只领头狼特别凶恶,咬着我不放。” “眼看我就要被狼吃掉了,突然间我吓醒了,醒来后,浑身一身冷汗。我觉得此梦在隐隐约约地给我暗示着什么。我觉得此梦凶多吉少。” 怡亲王载垣说:“王爷不必多虑,梦并不能说明一切。有人说,梦是反的,说不定这梦是个好兆头。” 怡亲王载垣给郑亲王端华宽心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发生他们难以预料的事情,反正他的右眼皮昨天晚上跳了一晚上,今天早晨还在跳。 不过,他没有给郑亲王端华说,他认为此时说了右眼皮跳,端华就会乱了方寸。 他们在军机处私聊了一会儿,其他大臣才陆陆续续地来了。 端华和载垣分别和这些大臣们打招呼,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给他们两个打了招呼,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时间长了不见面,见面后格外亲热,总要拉着手拉拉家常,叙叙旧。 可是,这一次他们回京后,大家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着他们两个,他们觉得这些大臣怪怪的。 过了一会儿,恭亲王奕?,大学士桂良,睿亲王仁寿,醇亲王奕譞都来了,他们也是象征性地跟他们两个打了声招呼,再没有和他们说什么。 端华和载垣并没有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上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就是觉得今天怪怪的。 军机处大臣到齐了,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当天的大事,议论完毕后,就散会了。 各位大臣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端华和载垣有点纳闷,今天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往常,时间长了不见面,见面后总会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没想到今天的局面却是如此的尴尬。 端华和载垣两个在回府的路上,又走在一起私聊了一会儿。 “我总觉得‘鬼六子’诡计多端,怀疑他昨天晚上去见两宫皇太后了。”载垣说。 “晾他也不敢去。两宫皇太后是新寡,他半夜三更地去夜访两宫皇太后,万一被人发现,他恭亲王是吃不了兜着走,他肩膀上能有几个脑袋够砍?” 端华安慰了一下载垣,载垣心里才有了底。 两个人就此分手回家。 端华回到家里,刚才安慰载垣的底气没有了,自己又变得惴惴不安。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早晨在军机处遇见其他大臣的细节,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有点怪怪的,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是不是他过于敏感了,端华想。可是,桂良与他是旧交,过去一直谈得来,今天见了他,他也只是客气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再没有说别的事情,也没有问他在承德那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快一年多没有见面了,桂良也没有表现出对他的过分亲热。还有其他人,也只是表面上的应付而已。 端华正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揣摩今天早晨的怪事,突然门口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端华走出书房想去看个究竟。他刚来到院子里,只见恭亲王奕?,大学士桂良和军机处大臣周祖培带着十来个侍卫进来了。 端华刚要问发生什么事情,还没有容他开口,恭亲王奕?就站在他的前面。 “端华接旨。本王奉两宫皇太后懿旨,着郑亲王端华解任,押到宗人府听候议罪。” 端华一看形势不对,就想拔腿逃跑。 恭亲王奕?大喊一声:“侍卫们,拿下逆贼端华。” 唰啦啦地,十几个侍卫一下子围拢过来,把郑亲王端华围在了中间。 端华发现无路可逃,就咆哮着说: “本王是先皇托孤的顾命大臣,辅佐幼皇,何来之罪,谁敢捉拿本王,本王跟他拼了。” “死到临头,还不低头认罪。侍卫们上,给我拿下。” “侍卫们,快快过来保护本王。”端华也开始大声吼叫。 呼啦啦地,端华的侍卫冲过来,把恭亲王奕?带来的侍卫围在了中间,双方处在了剑拔弩张的状态,互不相让。 恭亲王奕?一看,端华的侍卫比他带来的侍卫多,硬拼是不行的。他们人多势众,弄不好,抓不住郑亲王端华,反而让他逃脱了。 恭亲王奕?想,硬的不行,只好采取软的办法。 “罪臣,你还不快快接旨,竟然口出狂言,抗旨不尊,该当何罪?” “你别骗人,上谕都是由我们八位顾命大臣拟定的。我们不拟圣旨,你们是假传圣旨,欺骗臣子,犯了欺君之罪,理应受到惩罚。” 恭亲王奕?一听,说道:“逆贼,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儿的圣旨,上面有两宫皇后的大印,岂能为假。” 恭亲王奕?展开圣旨,让郑亲王端华看。 郑亲王端华一看,瞬间傻眼了,只得叫苦连天。 端华后悔得要命,心想,他们当时不应该同意让两宫皇太后盖大印,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第113章 安德海何罪之有 恭亲王奕?拿出手中的圣旨一展开,郑亲王端华傻眼了,肠子都悔青了。 这是他们先前失误了,郑亲王端华叫苦连天。 在承德时,咸丰皇帝临终托孤,任命肃顺等人为八位顾命大臣,由他们八位顾命大臣共同拟旨。 后来,两宫皇太后不行,他们才退让了一步,达成协议,圣旨由他们拟定,然后加盖两宫皇太后的“御赏”和“同道堂”大印,方可生效。 当时他们想,两宫皇太后只是过过目,面对圣旨不做更改,也无啥大碍,就同意了两宫皇太后的建议。 谁知他们失算了,回到京城后,没想到两宫皇太后先发制人,居然拟定圣旨,加盖上她们的大印,生效了。 现在恭亲王拿着盖有两宫皇太后大印的圣旨,前来缉拿他们,解任他们的顾命大臣。 他们哑口无言,无以应对。 郑亲王端华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大声向恭亲王奕?怒吼:“本王乃先皇托孤的赞襄王大臣,辅佐幼皇,两宫皇太后无权解任我们顾命大臣。” “郑亲王,本王以为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赶快接旨,快快束手就擒吧,免得本王采取措施,你我都很难堪。” 郑亲王端华还是不肯缴械投降。 “侍卫们,把这些贼子乱臣给我轰出去,保护本王,以后定有重赏。” 没想到郑亲王端华反咬一口,说恭亲王奕?、大学士桂良是贼子逆臣,岂不荒唐可笑! 更让恭亲王奕?没有想到的是,端华这样一大吼,他的那一群侍卫突然围上来,包围住了恭亲王奕?和大学士桂良等人。 形势一下子发生了逆转。 恭亲王奕?原来想,他拿着两宫皇太后的圣旨,前来解任郑亲王端华的顾命大臣,应该没啥问题,端华会乖乖地束手就擒,老老实实地跟他们回去,接受处罚。 可是,实际情况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郑亲王端华不但不缴械投降,失手就擒,反而还负隅顽抗,做垂死挣扎。 恭亲王奕?看着围着他们的一群郑亲王端华的侍卫,心想,硬拼是不行的,还是采取攻心策略为好。 恭亲王奕?立马改变了抓捕郑亲王端华的策略。 恭亲王奕?挥了挥手,让他的围着郑亲王端华的侍卫后撤。 恭亲王?的侍卫一后撤,自然地,郑亲王端华的侍卫也跟着往后退。 此时郑亲王端华心里也很矛盾,其实他也不想和恭亲王奕?闹得不可开交,他不轻举妄动,恭亲王奕?也不会硬来的。 就凭现在的实力,恭亲王奕?带来的十几个侍卫,和他身边的这么多侍卫相比,力量悬殊还是很大的。 郑亲王端华不想和恭亲王奕?动武,他想通过和平解决的办法,保全自己赞襄王大臣的身份,保全自己的性命。 恭亲王奕?也想通过和平的方式,让郑亲王端华乖乖地跟着他走。 恭亲王奕?开始进行战前喊话瓦解的办法,瓦解郑亲王端华的心理堡垒,让他不攻自破,主动缴械投降。 “端华,你要认清形势。现在你已无路可走,最好理智点,跟我走,或许你还可能有条活路。如果你继续顽固不化,负隅顽抗,最终是死路一条。” “我劝你好好想想,不要让思想钻了牛角尖,走进死胡同,与我给你指的阳光大道越走越远。你不要不走阳光道,一根筋地走独木桥,与两宫皇太后对抗,你只有死路一条。” 郑亲王端沉默不语,此时他也是左右摇摆不定,思想斗争非常激烈。他在想,他是主动跟恭亲王奕?他们走,还是和他们拼了。 正在双方对峙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启禀恭亲王,怡亲王载垣已主动缴械投降,这会儿正押往宗人府去呢。” 端华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仔细一瞧,吓了他一大跳。 这不是被两宫皇太后押往京城内务府听候发落的安德海吗,他怎么出来了,到这儿来了。 此时的端华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两宫皇太后与恭亲王奕?早有预谋,他们在承德就连上线了,接上头了,原来这个狗奴才安德海就是穿针引线的人。 端华气得突然心脏发颤,吐出一口大血,眼前一黑,向前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等端华醒来后,他已被押解到宗人府等候发落。 端华想,怡亲王载垣那个软骨头早已束手就擒了,他还做什么负隅顽抗,还不如早点投降,争取宽大处理,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不至于死路一条。 况且,不反抗,还可以保住一家老少不受牵连。 其实,端华根本没有想到,那是安德海使的离间计,那时怡亲王载垣根本没有缴械投降。 安德海看见恭亲王奕?和端华两方对峙,剑拔弩张,而且恭亲王奕?势单力薄,郑亲王端华人多势众,如果真的发生摩擦或者打斗事件,恭亲王奕?一定吃大亏的。 安德海灵光一闪,心生一计,突然想起了用离间计的办法,冲着恭亲王奕?喊了一句瓦解端华心理防线的一句话,说怡亲王载垣已经被拿下。让端华心理上先崩溃,同伙都不再负隅顽抗了,他还有什么意义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呢。 眼看就要发生的一场流血事件,结果被安德海这一喊给彻底浇灭了。 郑亲王端华乖乖束手就擒。 恭亲王奕?抓捕了郑亲王端华后,把他押解到宗人府的一间小屋里,关押起来。 可是,宗人府却不见怡亲王载垣的影子,恭亲王奕?好生奇怪。 安德海不是说载垣被缉拿归案了吗,怎么在这儿不见他的影子。 恭亲王奕?正要问安德海是怎么回事。 安德海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恭亲王奕?的面前,边掌掴自己耳光,边大声说:“请恭亲王恕罪,奴才安德海犯了欺君之罪。” 安德海一阵掌掴自己的大耳光,又说自己犯了欺君之罪,弄得恭亲王奕?一脸懵逼,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安德海犯了哪门子欺君之罪,请求他宽恕。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安德海一边使劲掌掴自己耳光,一边不停地说。 恭亲王奕?说:“安德海起来说话,你何罪之有?” 第114章 擒拿郑亲王和怡亲王 安德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请王爷恕罪。” 安德海一跪,把恭亲王奕?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安德海何罪之有。 恭亲王说:“小安子,起来说话,你何罪之有?” 安德海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王爷,奴才犯了欺君之罪,不敢起来,请王爷治罪。” “何罪之有,你尽管说来,本王爷为你做主。” 恭亲王奕?心里还在暗暗地感激安德海,要不是刚才安德海及时赶到,说怡亲王载垣被抓。说不定现在他还与郑亲王端华对峙呢,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流血事件。 幸亏安德海来得及时,才避免了一场恶战,阻止了流血事件的发生。 因此,现在恭亲王奕?对安德海还是心存感激的。 “王爷,奴才刚才看见王爷和端华他们剑拔弩张的架势,形势紧张,奴才害怕王爷吃亏,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谎称怡亲王被拿下。” “奴才当时想,奴才这样一喊,郑亲王端华心理防线就崩溃了,自然会束手就擒。果不其然,端华中了奴才的计。奴才骗了王爷,奴才罪该万死。” 恭亲王奕?一听安德海的话,起先大为震惊,继而怒气冲冲,后来,静下心来一想,安德海确实没有错,他何必要发怒呢。 如果没有安德海的那一句“怡亲王被拿下”的话,可能郑亲王端华也不会气得跌过去。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就把端华擒拿着。 这样一想,恭亲王奕?不生气,原谅了安德海。 恭亲王奕?说:“安德海,本王念你刚才在捉拿端华上有功,现在将功补过,暂且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嗻。谢王爷开恩,宽恕奴才的罪过。” 恭亲王奕?一摆手,安德海磕头谢恩,这才敢站了起来。 安德海刚站起来,就听宗人府外面有人吵吵闹闹,大喊着: “大胆妄为的贼子逆臣,竟敢扣押先皇托孤的顾命大臣,岂不是犯上作乱,扰乱朝纲,目无王法。” 说话的声音一听就是怡亲王载垣。 他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大摆自己是咸丰皇帝临终前托孤任命的顾命大臣身份,质问恭亲王奕?,为何如此嚣张,敢羁押先皇委任的辅佐顾命大臣。 恭亲王奕?刚想带人去捉拿怡亲王载垣,没想到他怡亲王载垣自己找上门来了。 恭亲王奕?想,载垣正是不请自到,不用他费力气去捉拿他,现在就是擒拿他的最好机会。 恭亲王奕?大声说道:“载垣罪臣,还不快快接旨。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跋扈。” 载垣哪里肯接什么圣旨。他大喊一声,说:“恭亲王,你这个逆臣,居然违背先皇遗嘱,胡乱羁押先皇托孤的辅佐顾命大臣,该当何罪。侍卫们,给我拿下这个贼子逆臣,去两宫皇太后那儿领赏赐。” 载垣一发话,他手下的二十多个侍卫一下子摆好了架势,准备围攻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的侍卫看见载垣的侍卫摆开了架势,他们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做好了反击的准备攻势。 一旦恭亲王奕?发话,他们就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和载垣的手下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怡亲王载垣是怎么知道郑亲王端华被擒拿着了的。其实,就在恭亲王奕?和郑亲王端华对峙的过程中,端华手下的一个兵丁偷偷地跑出来给载垣告密来了。 载垣听了这个兵丁告的密,就急忙带着手下的侍卫去了端华的府第,结果等他赶到端华府第的时候,端华已经气晕过去,被恭亲王奕?抓走了。 载垣才有折回头,着急忙慌地赶到了宗人府,这才出现了现在剑拔弩张的一幕。 再说,双方对峙的时候,安德海溜出了人群,急匆匆地去搬救兵了。 安德海溜出宗人府,一溜烟地向荣禄住处跑去。 约莫半个时辰,荣禄带着他的三百多精兵赶来,围住了宗人府。 载垣一看不是荣禄的对手,看来大势已去,心灰意冷,从身边侍卫的手中夺过一把剑,欲拔剑自刎。 荣禄一看载垣要自杀身亡,走上前去,趁载垣不注意,飞起一脚,把他手中的剑一脚踢飞到空中。 侍卫们一看,队长一脚踢飞了荣禄手中的剑,呼啦啦地围住载垣的侍卫。 侍卫们见自己的主子不说话了,知道大势已去,没必要反抗了,乖乖地缴械投降了。 载垣被荣禄围上来的兵丁擒拿,他们把载垣五花大绑地捆起来,押进了宗人府的另一个小房间。 自此,八位顾命大臣中的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就被恭亲王奕?捉拿了。 缉拿归案的两位顾命大臣被羁押在宗人府的两间比邻的小屋里。 一向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独断专行的两位王爷现在成了阶下囚犯,心理落差太大了,一下子从人生的巅峰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不再有昔日的威风和辉煌。 端华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等待着恭亲王奕?和两宫皇太后对他治罪。 关在小黑屋里的载垣却截然相反,他不停地对着小黑屋外面大声地怒吼。 “恭亲王,你这个贼子逆臣,你无权解任我等顾命大臣,我们是先皇临终前托孤的赞襄王大臣,皇帝幼小,不能亲政,先皇赋予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们不能解任我们。” 载垣在声嘶力竭地大声咆哮,可是外面的人一个也不理睬他。 载垣只剩下就是大骂两宫皇太后了,可是现在他还没有这个胆量。 他只是在心里狠狠地骂西太后:就是那个妖婆在作妖,她想垂帘听政,我们反对她,她就把我们看做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掉我们不可。 其实,退一步讲,载垣、端华,肃顺等人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呢?他们也想除掉西太后和恭亲王,想独霸朝政,左右幼皇,为所欲为,发号施令。 载垣整整咆哮和叫喊了一天,可是外面根本没有一个人理睬他。载垣伤心极了,开始伤心欲绝地哭泣。 羁押在隔壁的端华没有发吼,只是默默地流泪,哭泣。他心里有说不清的酸楚和无奈。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过西太后慈禧,结果堂堂顾命大臣却败在了一个女流之辈手下,确实有点丢人现眼。 可能更可悲的事还要脑袋搬家。 第115章 肃中堂一路惴惴不安 恭亲王奕?拿着两宫皇太后的谕旨,成功地捉拿了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已经成功了一半。 现在他们还面临着另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捉拿肃顺。 肃顺等人和端华、载垣不是走的同一条路回京的。 八位顾命大臣从热河承德出发的时候,分两路人马出发的。 端华和载垣率领的人们随小皇帝、两宫皇太后抄小路回京的,走得快一点,先到达京城的。 肃顺等人走的是大路,奉梓宫回京的,走的慢,还得四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京城。 捉拿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后,恭亲王奕?就和两宫皇太后商量捉拿肃顺等人的事宜。 两宫皇太后和恭亲王奕?认真推算了一下肃顺奉梓宫回京的时间,按他们每天的行程初步估算,现在肃顺等人奉梓宫队伍应该到达北京密云县境内了。 恭亲王奕?说:“启禀皇太后,本王以为,捉拿肃顺等人宜早不宜迟,现在我们已经羁押了端华和载垣,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去捉拿肃顺,恐怕夜长梦多。” “现在京城里人多嘴杂,就怕一些端华和载垣的死党走漏风声,把消息传出去,肃顺知道了,要么会造反,要么会逃跑。” “老六所言极是,哀家也认为拘捕肃顺宜早不宜迟。哀家同意老六的意见。”东太后慈安说。 “本宫也是这样认为的,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就拟旨。”西太后慈禧说。 当下,三下五除二,三个人就拟好了圣旨,东太后拿出“御赏”大印盖在了圣旨的起头,西太后拿出“同道堂”大印,盖在了圣旨的末尾。 圣旨拟好后,两宫皇太后和恭亲王奕?又商量,派谁去传达圣旨比较合适,最能够把事情办妥,让他们放心。 两宫皇太后和恭亲王奕?再三考量后,决定派睿亲王仁寿前去宣旨捉拿肃顺是最合适的人选。 两宫皇太后派人招来了睿亲王仁寿,给他交代了捉拿肃顺的具体事宜,而且再三强调,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能给肃顺喘息的机会,否则就会后患无穷。 一句话,就是痛打落水狗。 为了防备在捉拿肃顺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情况,两宫皇太后还给睿亲王仁寿派了几个武林高手一同前往密云县境内捉拿肃顺。 睿亲王仁寿接旨后,带上这几个武林高手,快马加鞭,策马直奔密云县而去。 自从肃顺、端华、载垣等人在奉梓宫启銮回京前,商量好刺杀西太后慈禧,肃顺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老是担心刺杀西太后能否成功。 本来,他们八位顾命大臣当时商量的时候,肃顺是想派他的杀手刺杀西太后慈禧的。 可是在商量刺杀的过程中,载垣自告奋勇地说,他手下有个武林高手,由他的杀手承担这次刺杀任务。 肃顺就勉强同意了,他想,一是落个顺水人情,二是即使刺杀西太后失败了,西太后抓住了杀手,供出幕后指使者,他也不是主凶,他死不承人,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从承德出发后,他对端华、载垣刺杀西太后能否成功,还是不太放心。 为了能够及时了解刺杀动态,肃顺就在小皇帝、两宫皇太后这个队伍中安插了他的眼线,给他传递这边的信息,透露端华、载垣刺杀西太后慈禧的有关详细事情。 肃顺的眼线每回通过千辛万苦带给他的消息,都令他非常很失望,刺杀不成,五香茄子投毒案失败,武林高手自杀身亡,件件事情都没有按他们出发前预谋好的那样发生。 肃顺对这两个人大有意见,甚至觉得他们都是窝囊废,饭桶一个,成不了大气候。 后来,他的眼线又给他送来消息说,两宫皇太后顺利抵达京城,肃顺彻底失望了。 看来刺杀西太后慈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中望月,镜中看花,空欢喜。 尤其这几天,肃顺奉梓宫进京,离北京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就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烦躁不安。 晚上常常睡不着觉,即使偶尔打一会儿盹,也全做的是噩梦。 肃顺每天派心腹前去打听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他要提前做好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如果发生特殊情况,他就会采取果断措施,保全自己的性命。 他打发出去的眼线回来说,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顺利抵京后。两个王爷各自平安地回到他们的王府,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肃顺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深感欣慰。 他继续派眼线去打听京城里的动静和端华、载垣二位王爷的情况。 这天下午,天气寒冷,寒风呼啸,肃顺边走边望眼欲穿地看着大路尽头。他前几天派出去京城打探消息的眼线还没有回来,他希望这些眼线给他带来的都是好消息,不要给他带来心惊肉跳的坏消息。 忽然,他看见大路的尽头,远远地来了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他们快马加鞭,正向他们奔来。 肃顺好生奇怪,这条官道上,现在只允许奉梓宫进京的队伍行走,其他人和车是不允许在这条官道上行走和驰骋的,谁竟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冲着奉梓宫的队伍而来。 肃顺一直用眼光盯着这些人。 渐渐地,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最后这些人到了他的跟前,领头的人从马上跳下来,把马缰绳递给跟在他身后面的侍卫。 肃顺一眼就认出来,来者正是睿亲王仁寿。 “肃中堂大人,一路辛苦了。本王奉两宫皇太后的谕旨,前来迎接肃中堂大人奉梓宫进京。” 睿亲王两手举起来,拱手相拜。 肃顺见睿亲王拱手相拜,且说是奉两宫皇太后的谕旨前来相迎他们奉梓宫回京,心里提防着睿亲王捉拿他的防线松懈了。 看来睿亲王是迎接他们回京的,没有别的意图,这就让他有点放心了,他的心里是多虑了。 肃顺赶紧拱手还礼,说:“肃顺有失远迎睿亲王,还请睿亲王恕罪。” 两个人彼此客套了一番。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晚霞满天。肃顺下令就地安营驻扎。 第116章 睿亲王仁寿智擒肃顺 肃顺设宴款待睿亲王,作陪的还有醇郡王奕譞。 由于天气寒冷,肃顺拿出好酒,款待睿亲王。 太监给三位大人斟满酒杯,三个人相互对饮数杯,才觉得身体热乎了许多。 三个人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起酒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肃顺留了一手,他不敢多喝酒,假装有些微醉,称自己再也不能喝酒了,其实他是怕睿亲王和他喝酒,其中有诈。 中国的酒文化博大精深 ,喝酒的情形常常是这样的: 喝醉酒的人说自己没有醉,还能喝。没有喝醉酒的人说自己醉了,再不能喝了。这就是酒文化的最高境界。 肃顺可以说掌握了中国酒文化的精髓。 睿亲王仁寿对中国酒文化了解的更加透彻,他不但懂得中国酒文化的精髓,还懂得大碗喝酒,迷糊他人。 醇郡王奕譞从来不喝酒,也不懂什么中国酒文化,他只是坐在一边陪二位喝酒。 现在肃顺不喝酒了,说自己醉了,只剩下睿亲王仁寿一个人独自喝酒。 其实睿亲王仁寿大碗的喝酒,目的是让肃顺放松警惕,让肃顺喝醉酒了,好捉拿他。 没想到肃顺老贼老奸巨猾,他喝了少许酒,却装醉了。而且他在刚才喝酒的时候,还把喝到嘴里的酒,吐回到了他自己的水杯中。 肃顺担心睿亲王仁寿和他喝酒,不是纯粹地喝酒,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其它事。他必须得留个心眼,不然自己成了别人刀下的冤屈鬼,还不知道时间。 别人把他卖了,他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睿亲王发现肃顺不上他的当,就是不喝酒。 他没辙,就先自己喝起来再说。 酒热耳酣之际。睿亲王仁寿说:“肃中堂大人,一路让你辛苦了,我代表皇上和两宫皇太后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一路忠心耿耿,奉梓宫进京,进京后,我一定在皇上和两宫皇太后面前为你请功,请皇上和两宫皇太后对你重重赏赐。” 肃顺一听睿亲王的话,心里一下子放松了,看来睿亲王仁寿确实不是奔着捉拿他来的。 如果睿亲王是奉旨捉拿他来的,他绝对不敢这样喝酒,不敢这样跟他说话。 肃顺看走眼了,失算了。 睿亲王仁寿可是大酒量之人,一二斤酒 ,喝到他的肚子里,什么也不算。 他采取的是欲盖弥彰法。 肃顺喝的酒少,可是水却喝了不少,他和睿亲王仁寿坐了好长一段时间,尿实在憋不住了,就跟睿亲王仁寿说:“王爷见谅,本官需要出去方便一下。” 睿亲王说:“肃中堂大人请便。” 肃顺赶紧起身离开,走出房间去茅房撒尿。 睿亲王仁寿看见肃顺出去了,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贴身到醇郡王奕譞的身边,压低声音给他讲了京城里最近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且告诉醇郡王奕譞,他是奉皇上和两宫皇太后的圣旨前来捉拿肃顺的。 醇郡王奕譞一听,吓得心里砰砰直跳。 醇郡王奕譞生性怯懦,胆小怕事。他听了睿亲王仁寿的话,不知如何是好。 “醇郡王,事已至此,你在没有犹豫的时候,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只能奉两宫皇太后的谕旨办事,配合我演好戏,捉拿肃顺归案,押送京城交旨。” 醇郡王奕譞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做不行了。 再说,西太后既是他的皇嫂,又是他福晋的姐姐,亲上加亲,西太后坐上大清江山的宝座后,他岂能没有好处,他岂能得不到好处。 说干就干,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醇郡王奕譞想。 “睿亲王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醇郡王奕譞说。 从来不沾酒的醇郡王奕譞,突然端起一杯酒,头一仰,咕噜一声就喝了下去,辣得他直翻眼睛,咳嗽了几声。 酒壮怂人胆,酒到肚子里,什么都不怕了。 睿亲王附在醇郡王奕譞的耳边快速地嘀咕了几句。 两个人就赶紧分开了,生怕肃顺进来,引起他的怀疑。 肃顺上完茅房回来,刚要进帐篷去陪睿亲王仁寿喝酒,突然他看见他派出去到京城里刺探消息的眼线回来了。 肃顺赶紧缩回了身子,等着眼线过来。 肃顺把眼线拉到一边,悄悄地问,京城里有什么新消息。 眼线很快把最近京城里发生的重大事情给肃顺做了简要的汇报。 肃顺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 他心里暗暗地骂道:“睿亲王仁寿,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原来你是笑里藏刀,在这里哄骗我喝酒,等我喝酒醉了,好捉拿我,幸亏我留了一手。赖着没有喝酒,假装喝醉了。” 肃顺转过头去,立刻带了二十几个自己的亲信侍卫扑了过来。 他要生擒睿亲王仁寿,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再趁机造反逃跑。 肃顺怒气冲冲地走进帐篷,刚想大骂睿亲王仁寿:“好你个睿亲王仁寿,今天就让你看看本中堂的厉害。” 肃顺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话,就被帐篷里伸出的一双大手控制住了,然后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肃顺带来站在外面的侍卫,正等着肃顺发令捉人,还没有容得肃顺喊他们进来捉拿睿亲王仁寿,肃顺已经被睿亲王仁寿带来的武林高手给控制住了。 原来,刚才睿亲王仁寿给醇郡王奕譞耳边嘀咕的就是趁肃顺进门的时候,让他带来的武林高手控制住肃顺。 当他们听见外面由远及近传来的肃顺的脚步声,奕譞的心跳加速了。 当睿亲王仁寿示意自己带来的武林高手做好抓捕肃顺的准备时,突然听见肃顺的脚步声又转向远处。 睿亲王仁寿有点诧异,他担心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肃顺觉察到了,反过去逃跑了。 睿亲王仁寿轻轻地揭起帐篷门帘,朝外一看,发现肃顺正和一个人在低声叨咕什么。 睿亲王仁寿立即明白了。 一定是那个人在给肃顺告密,所以,他让武林高手提前做好准备,不允许肃顺说话,一进门就把他控制着。 肃顺本来原想是回来捉拿睿亲王仁寿的,没想到却被对方先发制人,控制住了。 他对着门外大喊:“侍卫们,快来抓这些贼子逆臣,他们想谋反。” 站在门外的侍卫们刚要冲上来解救肃顺,可是,睿亲王仁寿带来的武林高手在帐篷外面一站,那些人害怕了,他们那是这些人的对手,谁也不前来送死。 肃顺一看气得哇哇直叫。 第117章 垂帘听政大典仪式 睿亲王仁寿拿出两宫皇太后盖了大印的圣旨,宣读道: “肃顺听旨,本王奉两宫皇太后谕旨,前来捉拿逆臣肃顺。” 肃顺叫来站在帐篷外的侍卫,一听睿亲王仁寿宣读的是两宫皇太后的圣旨,也不敢抗旨,只好站在门外,眼巴巴地看着睿亲王仁寿把肃顺捉拿。 肃顺就这样被睿亲王仁寿捉拿归案。 肃顺见大势已去,仰天长啸道:“先帝呀,你忘了祖训:灭建州者叶赫,今日西太后掌管清朝大权,犹如汉朝的吕后,唐朝的武则天,大清江山的气数已尽矣”。 没想到肃顺一语成谶。 肃顺被睿亲王仁寿押解回京。同时,肃顺还被查出,在奉梓宫回京的路上,违法乱纪,私自携带小妾,违反朝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肃顺押解到京城后,被关押在宗人府。 睿亲王仁寿把捉拿肃顺的情况如实上报给两宫皇太后。 两宫皇太后勃然大怒,尤其是西太后,更加愤怒,下旨处理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 两宫皇太后认为,肃顺等人目无朝纲,独断专行,飞扬跋扈,恣意妄为,阳奉阴违,多次制造事端,图谋不轨,刺杀皇太后,准备发动政变,阴谋篡夺皇权,其罪孽深重,不处以极刑不足以平民愤。 于是,恭亲王奕?、睿亲王仁寿等联合在京的其他王公大臣,奏请皇上,将肃顺就地处死,满门抄斩。将载垣、端华二人凌迟,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等人流放新疆效力赎罪。 就这样,在热河承德辉煌一时的八位顾命大臣,短暂的政治生命就此画上了句号。 可能八位顾命大臣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从热河奉梓宫启銮回京,他们在策划刺杀西太后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八位堂堂的顾命大臣却没有斗过一个西太后女流之辈,最终败在了她的手下,成了她的刀下之鬼。 也许他们在策划刺杀西太后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已经输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股势力交锋,不会两败俱伤,总有一方是胜利者。 轰轰烈烈的“辛酉政变”就此结束,八位顾命大臣被送上了历史的断头台,西太后从此由大清社稷的后台走上了大清政治舞台的前台。 醇郡王奕譞是辛酉政变的受益者,因为他在辛酉政变中,捉拿肃顺有功,立功受奖,被加封为醇亲王。 十月初九,由恭亲王奕?和两宫皇太后把持的朝政,为小皇帝载淳举行了盛大的登基大典仪式。 小皇帝载淳在太和殿登基,颁诏天下,以次年,即公元1862年为“同治元年”,开启新纪元。 同日,新皇帝大赦天下,并发谕旨,明确两宫皇太后的权力。 谕旨说: 朕奉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懿旨,以后一切朝政大事均由两宫皇太后亲自裁决,谕令议政王和军机大臣遵照执行。 从此后,两宫皇太后由后台正式走向政治舞台的前台,开始垂帘听政。 风风光光,场面宏大的新皇帝载淳登基,标志着两宫皇太后正式开始把持朝政,垂帘听政。 新皇帝载淳由原来的暗中傀儡变成了现在公开的傀儡皇帝。 以前,八位顾命大臣拟定完圣旨后,盖上两宫皇太后的御印,以小皇帝载淳的名义颁旨。 现在,所有谕旨都要加上“朕奉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懿旨”的字样。 东太后慈安性情温和,宽厚仁慈,不热衷于政治,这些事几乎由西太后慈禧掌控。 大清江山的实权被两宫皇太后掌握了,再说的明白点,就是说大清社稷的大权被西太后慈禧掌控了。 十一月一日,两宫皇太后举行了垂帘听政大典仪式,大典仪式虽然没有小皇帝载淳登基的大典仪式隆重热闹,但也不差上下,差不到哪里去。 这一天,正逢咸丰皇帝殡天百日“除服”,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已脱去了穿了一百天的孝服,换上了新衣服,理掉了头上乱蓬蓬的头发,面目焕然一新。 皇宫里到处摆上了五颜六色的花篮和装饰品,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整个大殿上百官云集,冠盖华丽,穿着朝珠补挂,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个个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喜气洋洋。 上午九点整,文武百官,按照各自官衔大小,分班排列,依次进殿。 上午十点钟,司仪太监宣布垂帘听政大典仪式正式开始。 小皇帝载淳从宫内启驾,由醇亲王奕譞等御前大臣引领着小皇帝载淳的明黄软轿进入养心殿,文武百官统统跪下接驾。 随后是两宫皇太后的软轿,后面跟着随扈大臣和随侍太监依次进殿。 小皇上载淳及两宫皇太后升坐后,恭亲王奕?率领文武百官开始行三跪九叩大礼,小皇上和两个皇后依次接受群臣跪拜。 坐在宝座上的小皇帝载淳,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给他行三跪九叩大礼,觉得挺好玩的,他东张张,西望望,看不够热闹。 两宫皇太后看见小皇上幼稚可笑的举动,有点担心小皇上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了,当众出洋相,出现尴尬现象。双方通过眼色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想法,让群臣跪拜,省去一些程序,提前早早地结束了垂帘听政大典仪式。 从此后,西太后正式开启垂帘听政模式,她正式成为慈禧皇太后。 大典仪式结束后,恭亲王奕?被加封为议政王、军机大臣,总理各国衙门事务。 恭亲王奕?终于通过和两宫皇太后联手,打败了咸丰皇帝临终前托孤的八位顾命大臣,取得了政治上的地位,集内政,外交大权于一身,达到了政治权力的巅峰。 恭亲王奕?目的达到了,心里乐开了花。 他想,从此后,自己对付两位皇嫂,也就是两个女流之辈,比对付八位顾命大臣轻松了多了,那还不是是老汉吃炒面,风刮草帽子,非常容易的事情,以后的事情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恭亲王奕?越想越高兴,越高兴越兴奋,不由得哼起小调来。 其实,恭亲王奕哪里知道,他高兴的太早了,他根本不是他皇嫂慈禧太后的对手。 他居然还想跟皇嫂慈禧太后叫板,门都没有。 第118章 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吧 恭亲王奕?掌权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小皇上载淳的年号,他把原来咸丰皇帝驾崩后,由八位顾命大臣匡源等人拟定的“祺祥”年号改为“同治”年号,其“同治”年号,寓意为恭亲王和两宫太后共同治理大清社稷。 两宫皇太后也同意了恭亲王奕?的这个建议,她们认为“同治”是东西两宫皇太后共同治理国家。 文武百官各得其乐,在他们看来,“同治”就是君臣共同治理国家,要比过去皇帝一言堂民主多了,岂能不高兴,他们可以在治理国家时建言献策,发挥自己治国理政的智慧才能。 真可谓: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其实,大家都是在做梦,在做黄粱美梦。 慈禧皇后不会轻易把她夺取的权力让大家分享的,她需要独自去享受拥有权力的快乐和愉悦,在这个享受快乐愉悦的过程中,她岂能让别人分得一杯羹。 慈禧太后终于实现了她多年梦寐以求的梦想,实现了她的远大政治抱负,登上了大清社稷的政治舞台,达到了权力的巅峰,实现了她心中的梦想——垂帘听政。 慈禧皇太后躺在储秀宫里的软榻上,闭着眼睛,想着心思,越想越美,心情好不愉悦。 高兴过后是寂寞,慈禧皇太后突然内心里产生出一种孤独感和寂寞感来。 她才二十七岁,咸丰皇帝就驾崩了。 她变成了年纪轻轻的寡妇,可是内心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灼感,她渴望一种生理上的欲望,一种生理欲望上的释放。 好长时间了,她忙于政治上的争权夺利,忙于复杂的宫廷争斗,现在她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权力得到了,她大权在握了,可是内心却空虚起来。 她需要一种精神和生理的慰藉。 她需要荷尔蒙的释放,她好长时间没有释放了,她内心突然烦躁起来。 她突然想到了安德海和荣禄,这两个能够填补她内心空虚的人。 很显然,荣禄是不能进她内宫的,只有安德海可以堂而皇之的进来为她服务。 此时,她突然想让安德海给她再捶捶肩,揉揉腿,她特别想体会那种别样的感觉,让她能够飘飘欲仙,心旌摇荡,欲罢不能,快乐无限,销魂不已。 她现在忒需要安德海的这种服务了。 她下令贴身宫女,传安公公进来面见她。 贴身宫女接旨后,出去传安公公觐见慈禧皇后的谕旨。 宫女出去后,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又想起了安德海的许多好处。 安德海这些年来,鞍前马后,可真为她出了不少的力。 远的不说,单说在热河和启銮回京的路上,安德海可为她立下了汗马功劳。 咸丰皇帝热河驾崩,八位顾命大臣把持朝政,把她不放在眼里,幸亏安德海出手相助,自愿演“苦肉计”,为她的利益进京传递信息。 赴京后,安德海又暗中恭请恭亲王奕?,帮助恭亲王奕?来热河承德奔丧。 恭亲王奕?到达热河后,他又帮助恭亲王奕?夜闯后宫,和她们密商剿除肃顺大事。 回京路上,安德海识破御厨投毒五香茄子,险中取胜,救了她的性命。 安德海为了她能够掌握大清江山的大权,把持朝政,达到权力的巅峰,可谓费尽心机,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效力。 想想安德海的这些功劳,慈禧皇太后是心存感激的。 当然,安德海除了他的聪明才智外,还有他特有的那种捶肩揉腿技巧,也让她刻骨铭心,销魂不已,终生难忘。 就在慈禧皇太后想这些的时候,安德海进来了。 “主子,奴才给您请安了。” 自从慈禧皇后登上宝座,垂帘听政开始后,安德海就改变了叫法,把慈禧皇太后叫做“主子”。 安德海行了双腿跪拜礼。 “免礼吧,小安子。” “嗻。” “小安子,这些日子,哀家忙于政务,实在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今天难得偷得半日闲的时间,你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吧。” 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把手一挥,贴身宫女识趣地退了出去,合上了寝宫的门。 “嗻。” 安德海一下子就明白了,慈禧是想那样了。 一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皇后,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有她正常的生理需求。可是,她又不同于一般的偏乡僻壤的寡妇,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追求自己的生理需求。 她只能采取隐蔽地,不可言喻的方式去释放自己身体荷尔蒙散发的能量。 安德海轻轻地走到慈禧皇太后的身边,慈禧皇太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她等着安德海娴熟的指法划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安德海捶肩揉腿的娴熟指法可以给她带来无限的快乐和愉悦。 安德海轻轻地给慈禧皇太后开始捶肩,他软绵绵的大手,轻巧地按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 慈禧皇太后洁白细腻的玉肩,光洁细腻的皮肤,是那样的诱人,安德海的每一个手指轻轻略过,轻轻揉捏,慈禧皇太后身上的三万六千个毛孔就被熨帖的无法形容。 安德海的手指轻轻地从肩膀滑下,一路直下,越过慈禧皇后丰满的胸脯,安德海可以感觉到慈禧皇后急促而又粗重的喘息声。 那种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时而如潺潺溪流,时而如滔滔大河,她快乐地呻吟着。 安德海也完全徜徉在了一种美妙的幻境中。 安德海手指顺势而下,一路高歌,来到了腿上。 他软绵绵的大手,轻柔的手指,娴熟的指法,在慈禧皇太后珠圆玉润的腿上行走。慈禧皇太后彻彻底底地进入到了一种美妙的佳境。 她浑身积蓄了几个月的能量,突然间像火山岩浆一样释放了。 她彻彻底底,舒舒服服地释放了一次,体会了一把安德海手掌里的温柔。 瞬间,她荷尔蒙能量释放完,浑身瘫软了下去,一身的轻松。 安德海也身临其境地体会了一次美好的感受。 那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一种空前绝后的能量释放。 激情过后,整个世界恢复了平静。 过了好短一段时间,两个人才在这种快乐的境界中苏醒过来。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和尴尬。 安德海却觉得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和快乐。 慈禧皇太后很快恢复了状态,她平静地对安德海说:“小安子,哀家前几天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妥了吗?” “回主子话。奴才早已办妥,就等主子发话,奴才给主子汇报。” “那就好。哀家这就放心了。” 慈禧皇太后知道,交给安德海的事情,一定会给她办得满满意意,妥妥帖帖的,没有什么她不放心的。 她只是顺便问问,缓解一下刚才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尴尬。 第119章 老太太秘密进宫见慈禧 安德海给慈禧皇后办的事情是接慈禧皇后的母亲叶老太太进宫。 其实皇宫内规矩挺多的,皇太后和皇后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省亲的,娘家人也无权随便进宫看望他们的女儿。 亲人之间不仅仅是隔着看得见的紫禁城高大雄厚的城墙,还有看不见的、厚厚的、无形的、君臣之间的这堵墙。 有时候,有的人把闺女送进皇宫,几年甚至几十年都见不上一面。 慈禧皇后只是在她生皇子载淳的那年,见过她的母亲一面,再过来一直到现在,她再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现在,慈禧皇后当权了,开始垂帘听政,坐上了大清江山的宝座,闲暇时,突然非常想念自己的母亲,而且特别想见见自己的母亲。 人说,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不在,只有归途。 慈禧皇后就派安德海去城外的芳嘉园看望她的老母亲,叶老太太。 安德海得到慈禧皇后的吩咐,就亲自前往芳嘉园去看望慈禧皇后的老母亲。 安德海一向办事细致周全,他知道慈禧皇后的老母亲特别喜欢吃萨其玛和软糕点。他就亲力亲为到街上副食店给老太太买了许多萨其玛和软糕点,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些稀有的水果等物品。 购买好礼品后,安德海带着礼品,坐着轿子,直奔城外面的芳嘉园。 安德海以前来过这儿,所以是轻车熟路,他很快就找到了老太太的住处。 安德海一进芳嘉园,见到老太太,就赶紧跪下给老太太请安问好。 “奴才安德海给老太太请安。” 安德海行单腿跪拜礼。 老太太看见是安德海,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她赶紧上前扶起安德海,说:“安公公快快请起,你这样行大礼,真是折煞我老太婆了。” 安德海平身后,赶紧命手下拿出给老太太买的礼品,放在了老太太家厢房里的案几上。 “老太太吉祥,这些是皇太后娘娘给您老人家买的礼品,不成敬意,请老人家笑纳。” 老太太看见安德海给她带来的礼品,更加高兴了,她乐不可支,想着自己的女儿是多么的有出息,现在成了皇太后,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天大的好事。 老太太赶紧给安德海看座。安德海坐下后,就如数家珍,添油加醋地把慈禧皇后如何想念自己母亲的情景给老太太诉说了许多。 老太太听了,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她也非常想念女儿了,儿走千里母担忧,做母亲的都一样。 安德海的一番话,把老太太惹得泪眼婆娑。 老太太就是兰儿生小皇子的时候,因为孤独,被咸丰皇帝特许后,接去在皇宫里陪兰儿住了几天。 自那次回来后,她好几年再也没有见过女儿兰儿,不知她现在胖了,还是瘦了。 安德海拿出一块萨其玛和一块软糕点,剥掉包装皮,亲自给老太太喂到了嘴里。 老太太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明白这是她女儿孝敬她的,虽然她没有牙齿了,但她却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老太太慢慢地,细细地,有滋有味地咀嚼着,仿佛她嚼的不是萨其玛和软糕点,而是女儿兰儿的一片孝心。 安德海又把慈禧皇太后托他带来的一对翡翠玉镯,四个祖母绿钻戒,三百两金子交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女儿给她带来这么多的礼物,高兴得合不拢嘴。 安德海还给老太太带来了一个更加高兴的消息,他说,如果老太太愿意的话,他还可以近几日接老太太去皇宫里住几天,看看她的宝贝女儿兰儿。 老太太听说她可以进皇宫看自己的女儿,越加高兴无比。 安德海陪老太太聊天,说了许多开心的事,给老太太讲了慈禧皇太后在宫中的生活。 老太太专心致志,津津有味地听着安德海给她唠嗑,安德海就越加神气了,他讲得更加眉飞色舞,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安德海越讲越激动,老太太越听越有味,越高兴。 安德海那天陪老太太整整聊了一个下午。临走前,安德海告诉老太太,过几天他就来接老太太进皇宫,看她的女儿慈禧皇太后去。让她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提前做好进宫准备。 安德海回到宫里,正在打算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恰巧此时,慈禧皇太后派宫女前来找他,让他去给她捶捶肩,揉揉腿。 安德海一听说慈禧皇太后让他去捶肩揉腿,可高兴了。 他立刻兴冲冲地向储秀宫奔去。 现在慈禧皇太后问起这件事情,安德海就一五一十地给慈禧皇太后详细地作了汇报。 慈禧皇太后听完安德海的汇报,心里非常感激安德海,她打心眼里喜欢上了安德海这个忠实的奴才。 慈禧皇太后为了对安德海一直以来对她的帮助表示感谢,她给安德海赏赐了一个金簪子,一匹绸缎,还有许多金银细软,让安德海设法把这些东西,带给他南皮县的母亲,让他也尽尽孝心。 安德海跪谢慈禧皇太后娘娘赏赐的礼物,再想起自己的母亲,感动得泪流满面。 过了几天,安德海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前去芳嘉园秘密接老太太进宫,看自己的女儿慈禧皇太后。 皇宫有宫规,平民百姓见皇上、皇太后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老太太是平民,按照宫规礼数,她见了自己的女儿慈禧皇太后,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安德海把老太太接进皇宫,送到储秀宫东暖阁,慈禧皇太后看见她的母亲来了,高兴地迎了上来。 老太太一见到自己的女儿慈禧皇太后迎了上来,赶紧下跪,准备行三跪九叩大礼。 安德海眼疾手快,他走上前去,一把扶起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皇太后娘娘吉祥。奴才安德海替老太太向皇太后娘娘请安。” 接着安德海替老太太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免礼,平身。” 慈禧皇太后说,她刚才也是看见自己的母亲,过于激动,忘了宫里的宫规和礼数。 没想到安德海这个奴才却是如此的机灵,他竟然想出了这样一招,替自己的母亲给她行三跪九叩大礼,真是颇有心计。 她以后真得记住安德海的好,好好提拔他,赏赐他。 第120章 老太太进宫,奴才罪该万死 慈禧皇太后看着自己满头银发的老母亲,也不禁黯然伤神,内心涌起一阵阵伤感,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泪流满面,赶紧示意慈禧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退下去。 宫女们知趣地,悄悄地离开了东暖阁,临走前还忘不了把门轻轻地合上,好让她们母女俩好好诉说衷肠。 安德海也走出了东暖阁,站在门外,随时听候慈禧皇太后的使唤。 安德海站在东暖阁门外,听着里面母女俩絮絮叨叨地谈话,他想起来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皮县的母亲。 他临走时,母亲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抓着他的手不松手,不让他走,是二叔为了赶时间,一把把他拖上了马背,策马而来的。 后来,母亲又托进京的二叔给他捎来了亲手缝制的棉马甲,那个让咸丰皇帝羡慕不已的棉马甲。 想着想着,安德海已是泪流满面了。 他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一次家乡,看看自己年迈的母亲和父亲,给自己的父母尽尽孝。 还有自己的弟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娶上媳妇了,生没生孩子,给安家延续香火了吗。 在他决定自阉净身前面, 他哄骗自己的弟弟,说他出远门挣大钱去,让弟弟好好照顾自己的父母,长大了娶媳妇生孩子,给安家延续香火。 那时,他坚信他会挣大钱回来的,会让他们过上好生活的。 可是,现在他出来好些年了,并没有挣到什么大钱,只是吃穿不愁了,解决了温饱问题,可是大钱却没有挣上多少,也没有给父母带回去多少钱。 他知道家里的生活一定还很拮据,还没有脱贫,更别说过上小康生活了。 安德海越想心里越难受,自己给弟弟吹嘘,他会挣大钱让他们过上好生活的,这些话只不过是阳光下的肥皂泡,看着是七彩光,绚丽无比,其实是画饼充饥,嘴一吹,就破裂了,飘走了。 安德海想到这里,抹去脸上的泪水,心里暗暗地下决心,我一定要继续努力,决不能食言,一定要让父母和弟弟在不久的将来过上好生活。 只要我时时抓住慈禧皇太后这个救命稻草,背靠着她这棵大树,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实现不了的理想,没有达不到的目的。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自己的远大理想和宏伟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安德海又静静地侧耳听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母女的谈话,她们的话语中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安德海一听,灵光一闪,明白了她们两个人的意思,她们母女是想见这个人,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穿针引线的人去做。 安德海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想,有了慈禧皇太后做后盾,没有他做不了的事情,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安德海迈开双腿,飞也似地向坤宁宫一路小跑去。 他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安德海一口气跑到坤宁宫。 坤宁宫里,慈安皇太后正和小皇上做游戏,玩翻花绳子,母子两个玩得毫不开心,安德海真得不愿意去打搅他们两个。 可是为了今天的事,他还是大着胆子打扰一下,这是讨好和巴结慈禧皇太后的最好事情了。 “皇上吉祥,皇太后娘娘吉祥。奴才安德海给皇上、皇太后请安了。” 安德海给皇上和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 “免礼吧,小安子。” 宽厚仁慈的慈安皇太后,总是给人一种亲和力,使人感觉她是多么的平和,无架子。 她是一位慈祥的女性,让人能够感到母性的慈爱。 “嗻。” 安德海起身了。 小皇帝一看是圣母皇太后的太监安德海,他就很生气。他一向不喜欢这个人,觉得他特别讨厌,特别恶心。 他厌恶的看着太监安德海,眼光里射出一种仇恨,心里在默默地说,有一天,朕非宰了他不可。 小皇上对安德海厌恶和愤怒,不光是因为他小时候,安德海常常和他的亲额娘圣母皇太后一起教训过他。 更重要的是有一次,他去看亲额娘时,正好撞见安德海给自己的亲额娘捶肩揉腿。 安德海那种邪恶和淫秽的眼神和手法,给他的亲额娘捶肩揉腿。亲额娘那种快乐愉悦,飘飘欲仙,满脸满足感和幸福感的享受,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中。 从那时起,他就立下决心,以后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宰了安德海这个狗太监。 安德海可能不知道,他在那时起,就埋下了杀身之祸的根源,多年后,他身首异处,就是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被小皇上载淳看到了。 他小小的心里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而且,后来仇恨越聚越多,宰了他的心思越来越重。 当然,这些安德海是不知道的。安德海也不会预料到,自己的祸害早已埋下了种子,一直生根发芽,只是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 安德海看了一眼小皇上,小皇上剜了一眼安德海,没有理睬安德海。 安德海自知无趣,就转而向慈安皇太后求救。他轻轻地走到慈安皇太后的身边,俯下身子,在慈安皇太后的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慈安皇太后皱了皱眉,然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宫女退下。 宫女们识趣地退下去了。 “启禀慈安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这些日子身体欠佳,思母心切,食欲不振,夜不能寐,老太太更是万分思念她的女儿,双眼哭成了泪人儿。” “安德海就私自做主,把老太太请进了宫里,让她们母女见见面,叙叙话,解解她们的思念之苦。奴才知道犯了宫规,请皇太后娘娘治罪,奴才罪该万死。” 慈安皇太后一听,起先也很震惊和生气,狗奴才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居然违反宫规,把慈禧皇太后的老太太请到宫里来。 可是转念一想,母女多年不见,思念之情是人之常情,让她们见见面,叙叙话,也无可厚非。自己的母亲去世了,她能够体会到这种母女之情。 慈安皇太后本身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也就不拘究此事了。当然对于安德海的大胆,擅自做主,把老太太私自请进宫里,应该是受到惩戒的。 可是想想这些日子,安德海为了她们两宫皇太后能够把持朝政,打败八位顾命大臣,他鞍前马后,不辞辛劳,为她们出谋划策,作了许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也就从内心深处原谅了安德海。 安德海看见慈安皇太后不发怒了,原谅了他,趁机又说:“母后皇太后宽厚仁慈,宽宏大量,一定能开恩,让皇上去看看他的亲姥姥,毕竟他们是至亲。奴才安德海如有言辞不当之处。请皇太后娘娘治罪,奴才罪该万死。” 第121章 小皇上拜见亲姥姥 慈安皇太后想,虽然叶赫老太太私自进宫,不给她打招呼,她心里有些不悦,可是她又不好说什么。 虽然安德海说是他私自做主接进来的老太太,她心里明镜似地清楚,没有慈禧皇太后的允诺,安德海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接老太太进宫的,一定是慈禧皇太后的主意,安德海只是个背锅侠。 退一步讲,现在朝廷形势表面上看似稳定,其实,下面还是暗流涌动,她又没有政治才能,只能靠慈禧皇太后来治理和把持朝政。如果因为这件事和她闹得不欢而散,甚至闹僵,也不值得。 再说,小皇上又是叶赫老太太的亲外孙,不让她看看,似乎也不近人情。这些都是人情世故,还需要在生活中历练。 慈安皇太后便点头允许了安德海的请求。 慈安皇太后想,顺便她也过去看看老太太,拉近一下与慈禧皇太后的关系。 慈安皇太后给小皇上载淳认认真真地整理了一番衣服,给他洗了脸,然后对小皇上载淳说:“小皇上是个听话的阿哥,额娘带你去储秀宫,去看看一位老太太,到那儿,额娘在告诉你,她是谁。” 小皇上一向尊敬和喜欢自己的这个额娘,也最听她的话,这个额娘从来不凶他,而且对他非常好。不像储秀宫的亲额娘,有时候对自己很凶,可是对奴才安德海却很好,他不太喜欢那个额娘。 小皇上点了点头,跟在慈安皇太后的后面,高高兴兴地去储秀宫看那位老太太。 一行人来到储秀宫大门,大门口的门官高声叫到:“母后皇太后和皇上驾到。” 储秀宫的太监和宫女们连忙跪在地上迎驾。 屋里的慈禧皇太后听见皇上和慈安皇太后来了,吓出一身冷汗来。心里,是谁告密了,我把老太太接到宫里了。 这可违背宫规了。该咋办? 她心生一计,赶紧让自己的母亲叶赫老太太躲在了侧厅的帘子后面。 老太太也很害怕,生怕自己的到来,给女儿惹来麻烦,赶紧藏在了帘子后面,吓得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慈禧皇太后把母亲藏好后,才走出了寝宫,迎接皇上和慈安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为了不给慈禧皇太后增加心里压力和负担,进门就说:“听奴才安德海说,他私自把老太太接到宫里来了。我觉得这是件好事,虽让安德海犯了宫规,也情由可原,你们母女俩难得见一面,见了面,好好叙叙旧,未尝不可。哀家也特意带皇上过来看看他的亲姥姥。” 慈安皇太后的一番话,让慈禧皇太后悬着的心落地了。 藏在侧厅帘子后面的叶赫老太太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给自己的女儿惹祸。 安德海扑通一声跪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的罪过,请两位皇太后娘娘治罪,奴才罪该万死。” 安德海跪在地上,使劲地给自己打了几个大嘴巴子。 慈禧皇太后一看跪在地上的安德海,一下子明白了,安德海唱的这出戏是哪门子戏? 安德海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他的身上,还把小皇上也请到了这儿,让他见见自己的亲姥姥。 这个安德海太有心计了,太有才了。 慈禧皇太后在心里更加佩服和喜欢安德海了。 慈安皇太后开始打圆场,她说:“也不能怪奴才安德海的错。只可惜我的额娘不在了,不然我也会把她接到宫里住几天,陪陪我。快把老太太请出来,让皇上见见他的亲姥姥,我也见见老太太。” 慈禧皇太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慈安皇太后不是来找茬的,而是带着皇上来看他的亲姥姥的。 慈禧皇太后从内心里感激慈安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朝侧厅喊了两声,叶赫老太太从侧厅的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这会儿, 叶赫老太太面对的可是慈安皇太后,不是她的女儿,她可不能再摆老人的架子了,她应该行三跪九叩大礼。 老太太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慈安皇太后扶起老太太,把她让到了上首就坐。 慈安皇太后又拉过小皇上的手说:“皇上,这是您的亲姥姥,快给姥姥请安。” 小皇上怯怯地看着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长得慈眉善目,很有亲切感。 小皇上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清脆地叫了一声:“皇姥姥吉祥。” 老太太一激动,一下子把小皇上载淳揽到自己的怀里,摩挲着小皇上的头,不禁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两宫皇太后看着这祖孙二人抱在一起,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安德海见此情景,悄悄地退了出去,慈安皇太后也借机告辞。 他们把这个私密空间留给了他们祖孙三代人,让他们在这个私密空间里好好去叙叙旧,说说话,拉拉家常,让老太太享受一下含饴弄孙,承欢膝下的人间天伦之乐。 祖孙三代整整聊了大半晌,慈安皇太后才派太监过来把小皇上接驾走了。 小皇上走了后,老太太的话题转移到了太监安德海的身上。 “兰儿,安德海这个太监是个难得的好人。他对我特别的孝顺,每回去看我,都要带着我喜欢吃的萨其玛和软糕点。每回都要亲自撤掉包装,给我喂到嘴里,让我吃。他生怕我嚼不动,每回买的都是刚上市的萨其玛和软糕点。” “近些日子,安德海来地更频繁了,三天两头就往我这儿跑,他说为了能够买到正宗的安徽合肥的软糕点,他每次都要跑二十多里的路,挨个铺子去寻找,去打问。果然,每次带回来的都是正宗的家乡味的软糕点。” 老太太对安德海夸奖得赞不绝口,津津乐道。 慈禧皇太后听了,心里热乎乎的,暖洋洋的。这个安德海真地会讨人喜欢。 慈禧皇太后随和了几句老太太的话:“安德海这个奴才,确实机灵,会看脸色行事,善于掌握火候,做事考虑得详细周到,是很讨人喜欢的。” 老太太在储秀宫待了几天,生怕待得日子多了,会给女儿添麻烦惹祸,就主动提出要回去。 慈禧皇太后舍不得让老太太回去,坚持己见,让老太太再多住些日子,可是老太太就是不答应,固执己见,坚决要回去。 慈禧皇太后没有办法,就说她请七福晋过来,让她们母女三个见见面,再走也不迟,难得进一回宫不容易。 老太太一听说大女儿要把二女儿七福晋也请过来,就爽快地答应了再待几天,见见她的二女儿七福晋,再出宫回家。 第122章 慈禧皇太后羡慕七福晋 慈禧皇太后说,她们母女三个难道聚在一起,她把妹妹蓉儿接过来,聚一聚,便送老太太回家。 老太太答应了大女儿慈禧皇太后的建议,让她把二女儿七福晋接过来,她们母女三个再叙叙旧,唠唠嗑,说说话,她再回去。 慈禧皇太后就派安德海前去醇亲王府接自己的妹妹七福晋过来一叙。 安德海一听慈禧皇太后让他去醇亲王府请七福晋到储秀宫来,可把他高兴坏了,这次可以得到醇亲王奕譞的赏赐了。 最近七福晋给醇亲王奕譞生了个大胖小子,醇亲王奕譞特别高兴,慈禧皇太后给小阿哥赐名为“载瀚”,最近几天刚刚满百日子福禄。 安德海想,只要自己嘴甜点,醇亲王奕譞一高兴,准会给他一些赏赐的。 安德海坐着一顶小轿子,由其他小太监抬着,晃悠悠地来到醇亲王奕譞的府上。 “王爷吉祥,七福晋吉祥,小阿哥吉祥。奴才安德海给王爷、福晋和小阿哥请安。” 安德海行了单腿跪拜礼。 “免礼。” “嗻。王爷,小阿哥出生在太平盛世,乃是上天赐给王爷的福气。小阿哥一定不是凡夫俗子,长大后定是国家栋梁之材。奴才祝小阿哥一生洪福齐天,大富大贵,光祖耀祖。” “小安子,没想到你人小鬼大,嘴还怪甜的,专拣王爷爱听的话。本王爷就借你吉言,今天开恩,赏赐你五十两银子。” “谢王爷。奴才给王爷请安了。” 醇亲王令下人给安德海拿来五十两银子,作为奖赏。 安德海拿着王爷赏赐给他的五十两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这种美差安德海还从来没有做过。以前他不是替慈禧皇太后演“苦肉计”,就是女扮男装,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昼伏夜出,遭别人的热嘲冷讽。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太阳从谁的家门前也经过。安德海咸鱼翻身了,过上了好日子,大家开始尊重他了,把他当人看待了。 安德海知道,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和认可,是离不开自己背后的这棵大树的,这棵大树就是慈禧皇太后。 他要时刻抱紧这棵大树,时刻攀援着这棵大树生长,他才能长得枝繁叶茂,树盖如山。 在这棵树下,他可以无限制地野蛮生长。 “王爷,今天奴才奉慈禧皇太后娘娘的口谕,前来恭请七福晋到皇太后娘娘处一坐。请王爷准许。” 醇亲王奕譞听说是慈禧皇太后邀请七福晋前去一叙,哪有不准许的道理,他赶紧答应,唯恐迟了,怕被皇太后娘娘怪罪。 醇亲王奕譞派人抬着六人大轿,送七福晋进宫去见慈禧皇太后。 七福晋怀中抱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宫,因为她是皇家的福晋。 安德海坐着小轿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七福晋的轿子后面,尾随着七福晋进了宫。 老太太看见七福晋生了个阿哥,比过去更加白净,漂亮了,显得雍容华贵,珠光宝气,一副贵妇人的气派。 母女三个人好几年没有这样聚在一起唠嗑了。今天见了,话格外多,三个人又说又笑,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儿。 慈禧皇太后更加喜欢七福晋怀抱中的小侄儿,她从七福晋怀中抱过来,舍不得松手。 她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其实,在她生下小皇子载淳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喜欢、疼爱过孩子。今天不知怎么了,却不愿丢手,也许是刚才小皇上来过,激发了她心中的母爱情愫吧。 长期以来,她一直为了争夺皇权,处在尔虞我诈,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政治斗争旋涡中,不能自拔,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母亲,应该有做母亲的情怀和爱心,可是,这些都被残酷的政治斗争挤压地几乎没有了。 现在她取得政治斗争的胜利,大权在握,不必去担心和别人争权夺利,心里的那种原始的母性突然爆发了出来。 其实,她也是个女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有她的七情六欲,她也渴望做一个合格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疼爱自己的丈夫。 可是,现在孩子远离了自己,和母后皇太后走得很近,丈夫又驾崩了。她成了孤家寡人,成了寡妇,她即使再爱孩子,再喜欢孩子,又能怎么样呢。 她现在是个寡妇,年轻的寡妇,而且是个年轻的皇太后寡妇,即使她再想要个孩子,也不能要,也不敢要,也要不出来。 当然,即使她能想办法要孩子,她也不敢要,那会遭到万人唾弃的,遭到万民唾弃的。 想到这儿,慈禧皇太后突然非常羡慕起自己的妹妹七福晋来。她是多么的幸福,怀里抱着自己疼爱的孩子,家里还有疼爱、精心呵护和关爱他的丈夫。 她不用去关心国家大事,不用去愁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只是精心过好自己的每一天,一家人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快快乐乐,羡煞人也。 可是,在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自己确实得到了很多,但也失去了很多,有所得必有所失。她不知道是自己失去的东西宝贵,还是得来的东西宝贵。 也许,一切都是性格使然。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抱着小侄儿,脸上表现出一种母性的慈爱之情。安德海心里总是为慈禧皇太后感到惋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安德海看来,慈禧皇太后更应该坐在养心殿东暖阁的黄缦后面垂帘听政,不应该坐在这儿抱着婴儿,显示她的一腔柔情。 可是安德海看破不说破,他只能讨好谄媚。 “主子,瞧您抱着孩子的样子多美,一副慈母的样子。” 安德海瞅准一切机会去巴结讨好慈禧皇太后,没想到这次热脸碰了冷屁股,巴结在了驴屁股上,被驴踢了一踢子。 安德海的话说得慈禧皇太后心花怒放,安德海表扬她有慈母的样子,她很高兴。 慈禧皇太后一高兴,竟然忘了自己是个年轻的寡妇,她脱口而出,说道:“如果我再生一个孩子,我肯定做个好母亲。” 话刚一出口,慈禧皇太后就反应过来了,此话差矣。她一个寡妇,怎么还能生个孩子呢,这不是闹笑话吗? 老太太和七福晋一听此话,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话比较合适,说什么话才能打破这个尴尬的僵局。 第123章 安德海咸鱼翻身,一路飙升 慈禧皇太后说完后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可是已经无法挽救这个尴尬局面了。 幸亏安德海及时采取补救措施,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主子生的阿哥,现在作了皇上,你就是天下最伟大的母亲了,你就是天下最好的母亲了,主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安德海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老太太和七福晋附和道:“皇太后有皇上这么优秀的儿子,皇太后就是天下最幸福,最优秀的母亲了。” 安德海扭转了困窘,让刚才一脸尴尬的慈禧太皇太后转危为安。 慈禧皇太后想,好一个聪明的小安子,亏你帮主子摆脱了尴尬的境地,主子以后绝不会亏待你的。 七福晋在宫中又陪老太太住了几天,三个人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七福晋大大方方地坐着六人抬的大轿子,悠哉游哉地回自己的醇亲王府了。 老太太在安德海地陪护下,秘密出宫,送回了芳嘉园家中。 老太太临走前,慈禧皇太后给老太太拿了许多金银细软,布匹绸缎。 现在她富有了,不像过去一样捉襟见肘,生活拮据,现在她有的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她知道自己娘家远不比妹妹府上富足富有,当然跟自己就无法比了。 家中还有个弟弟没有结婚,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今天趁母亲回家,多给她带些。母亲回家后,无论是过日子还是给弟弟娶媳妇,手头都不能太紧张。 安德海送完老太太回来,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 安德海来到储秀宫东暖阁,小心谨慎地走进了。 她了解慈禧皇太后,她喜怒无常,一旦不小心,惹她生气了,那可是惹下天大的祸了,你吃不了得兜着走。 他看见慈禧皇太后正一个人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已经把老太太平安送回芳嘉园家中。” “免礼吧。” “嗻。主子,老太太一路上都在念叨主子您,说主子福气大,贵为皇太后,她们跟着皇太后,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德海的一番甜言蜜语,让慈禧皇太后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想想安德海这次安排她母亲秘密进宫,让她见到了好几年没有见到的母亲。而且,安德海还略施小计,让慈安皇太后原谅了她母亲秘密进宫的事。 更主要的是,安德海一手操办,还让老太太见到了自己的外孙子——小皇上载淳。 安德海这次立下的功劳够大的了。她要好好感谢和回报一下安德海。 想想当年她和安德海结拜为姐弟时的誓言:“姐姐一旦以后在弟弟安德海的帮助下,心想事成,姐姐一定要重重回报弟弟安德海。” 想起过去的这些铮铮誓言,慈禧皇太后觉得应该好好回报一下安德海这个小弟弟了。 她谈不上以身相许,但也是心有灵犀,慷慨相助。 “小安子,过来,坐到姐姐这儿里。” 慈禧皇太后从软榻上坐起来,慵懒的身子,显得更加妩媚多姿,浑身透着成熟少妇的美。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就像一颗熟透了的紫葡萄,令人垂涎欲滴。 安德海看着慈禧皇太后眼睛都直了,慈禧皇太后又让他坐到她身边去。 安德海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小安子,快过来啊!” 慈禧皇太后半是娇嗔,半是撩骚地说,眼含秋波,目光盈盈,看着都让人心旌摇荡,魂不守舍,欲罢不能。有谁还能抵抗住这种诱惑,除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嗻。” 安德海战战兢兢地走到慈禧皇太后的软塌前,稍微抬了一些屁股,轻轻地在慈禧皇太后给他让出来的软塌边,坐了一顶点儿,再不敢往里坐了。 慈禧皇太后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唇红齿白,面如桃花的太监,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渴望着被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拥抱一下,她想找个结实的肩头靠一靠,她实在太累了。 安德海明白了慈禧皇太后此时的心思。他轻轻地拿起自己软绵绵地大手,说:“主子,奴才给主子捶捶肩,揉揉腿吧。” 慈禧皇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满含期待地等着着那一幸福时刻的到来。 安德海这次突然改变了想法,他没有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而是抓住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起来。 慈禧皇太后没有拒绝安德海的做法,而是幸福地享受着安德海给予她的一切。 虽然安德海是个阉人,但是他的唇吻却带有男人特有的气息。安德海的吻很轻柔,吻得慈禧皇太后热血沸腾,浑身燥热。 她耳边飞起了红晕,红晕就像水中的涟漪一样,渐渐地荡漾开来,溢满了整个脸颊。 安德海看到真真切切的,他慢慢地低下头,深深地埋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胸前。 安德海就像一个吃奶的孩子一样,不停地在拱着慈禧皇太后的胸脯。 一时间,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沉浸在异性别样的幸福时光中。 此时静悄悄的储秀宫东暖阁里,就像一架钢琴在演奏着一首让人梦魂牵绕的情歌,时而有高昂激越的撞击声,时而有低沉舒缓地呻吟声。 安德海好像在广阔无限的草原上策马驰骋。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自己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正在春光明媚的春天里,尽情地绽放。 几天后,安德海被慈禧皇太后破格提拔为四品蓝翎大总管。 这次安德海的破格提拔,是不按常规出牌。按照大清祖制,首领太监必须年满三十岁方可出任,更何况是总管大太监。 可是安德海却不一般,他这是咸鱼翻身,一路飙升,鱼跃农门,非常人所能及也。 他是慈禧皇太后眼中的宝贝疙瘩,谁敢对他的生迁说半个“不”字,那是不想活了,那是活得不耐烦了,活腻歪了。 从此后,安德海不但获得了慈禧皇太后的芳心,还在政治上一路飙升。 安德海进入了人生的巅峰期,踏上人生的快车道,不断地灿烂,辉煌起来。 当然,安德海越是辉煌无比,越是离自己的死期不远。 他在幸福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与自己的幸福生活不断地背道而驰,不断地在为自己挖掘坟墓。 第124章 把她拉出去埋了吧 安德海一夜之间,就跃上了人生巅峰。他由一个御前太监摇身一变,就荣升为四品蓝翎大总管,可谓一夜暴富,一夜成名。 安德海身份一变,他的尾巴自然就翘了起来。 身上穿的衣服由前襟长、后襟短,变成了前襟短、后襟长,安德海一副神奇的样子,不可一世。 身份变了,自然他的工作量也变了。原先由他亲力亲为的事情,现在他不再亲自去做了。 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吩咐手下的小太监去做就可以了,用不着他亲自去做。他已经从繁杂的工作事务中解脱出来了。 安德海一闲,陪伴慈禧皇太后的时间自然就多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每日退朝后,回到储秀宫,顿感寂寞孤独。 她现在才三十多岁,正是享受人生快乐年华的时候,可是却成了寡妇。 这些年,由于她和慈安皇太后的垂帘听政,议政王奕?的尽心竭力地辅政,国家还算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烦心的事儿不太多。 慈禧皇太后就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精心打扮自己,挥霍无聊的时光。 而立之年的慈禧皇太后,比以往更加丰腴妩媚,娇态可掬,俏丽无比,美艳如花。 可是这样一个娇艳无比的美人儿,却没有一个可人的帅哥靓仔去采摘,莫免是慈禧皇太后内心无比焦虑。 无法释放的巴多安让慈禧皇太后喜怒无常。 她有时对着镜子孤芳自赏,有时候又对着镜子孤影自怜,好一个赛如天仙的标致美人儿,只是无人享受,实在可惜了大好时光。 只有安德海抽空过来,用他掌心里的温柔,慰藉一下慈禧皇太后孤独寂寞的心灵和难以满足的身体需求。 这一天,安德海又抽时间过来陪慈禧皇太后。 安德海来到储秀宫的东暖阁,轻轻地推开门,看见里面没有宫女,只有慈禧皇太后一个人站在窗前,极目远眺,凝视着远方。 安德海进来,慈禧皇太后没有觉察到,仍然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不知道她此时的心里在畅想着什么。 安德海站在慈禧皇太后的身后,慢慢地欣赏着慈禧皇太后的倩影。 自从上次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进行了深入交流后,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彻底被捅破了,两个人再也不顾及什么了,他们开始在无外人的时候,大胆地进行交流。 安德海只是避着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不让他们看见就可以了。 安德海目不转睛地,充满享受的眼光从慈禧皇太后的背影看过去,确实觉得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就是一道靓丽无比的风景。 慈禧皇太后穿着淡黄底子,红彤彤的湘绣旗袍,衬托着她那熟透了的身体。 整个身体凸凹不平,跌宕起伏,曲线优美,还有高高翘起的臀部,一副流光溢彩的样子,看着让人魂不守舍,心旌摇荡。 安德海看呆了。 此时,慈禧皇太后突然转过来身来,看着安德海一脸惊诧地看着她,她也一脸懵逼。 一回头百媚生。慈禧皇太后娇美无比的脸蛋,唇红齿白,满含秋水的眼睛,十分诱人。 安德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慈禧皇太后,魂早已飞到爪哇国去了。 风韵百媚的慈禧皇太后竟然被安德海一眨不眨地看害羞了。 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安德海痴迷地走过去,轻轻地对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说:“主子,您今天太美了。真像天上的七仙女下凡,美艳绝伦,美轮美奂。主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犹如飞天仙女。”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的一番话给说得飘飘然起来,仿佛自己就要飞起来了。 安德海轻轻地,慢慢地靠近慈禧皇太后。他走到慈禧皇太后跟前,满含深情地用他那软绵绵的,富有男性气味的、温暖的大手,轻轻地给慈禧皇太后撩起额前落下的几缕乌黑的发丝。 慈禧皇太后被感染了,她轻轻地俯过身来,依偎在安德海的身上,闭上双眼,满含期待地仰起了头,渴望着那个幸福的时刻。 安德海轻轻地把慈禧皇太后揽入怀中,慢慢地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柔地吻了一下,接着舌尖滑过了慈禧皇太后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安德海听见了慈禧皇太后砰砰的心跳声,感受到慈禧皇太后胸脯在跌宕起伏。 慈禧皇太后沉浸在了安德海幸福的怀抱中,几乎要陶醉了。 安德海开始慢慢地揽着慈禧皇太后向软塌走过去,就在马上跌倒在床上的一瞬间,东暖阁微微合着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宫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这个宫女打破了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如醉如痴,如梦如幻的幸福时刻。 安德海赶紧松开了慈禧皇太后,吓得直往后退。 慈禧皇太后也被这宫女突然地闯进怔得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瞬间,慈禧皇太后就调整了过来,她怒目而视这个破坏了她享受美好时刻的宫女。 宫女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请皇太后娘娘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安德海很快就从失态中缓过神来。 他看着慈禧皇太后,看她怎么处理这个宫女。 慈禧皇太后问宫女:“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宫女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说:“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奴婢罪该万死。请皇太后娘娘恕罪。” “刚才也没有什么事情,你紧张什么?” 宫女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只是不停地磕头,不停地说:“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奴婢罪该万死!” “没有看见什么就好,退下吧。” “嗻。” 宫女吓得连跪带跑出去了。 慈禧皇太后给安德海用眼色示意了一下,安德海立刻就明白了该怎么做了。 安德海出去了。 当天夜里,那个宫女落水身亡。 第二天早晨,有人来报,在御花园的水池边发现了一个宫女,身体浮肿,好像是落水身亡。 慈禧皇太后问,这个宫女是啥原因落水身亡的。 安德海说,据其她宫女反应,这个宫女有夜游症,昨天晚上夜游时,不慎落水身亡。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哦”了一声。 然后说:“把她拉出去埋了吧。” 这个宫女就这样香消玉殒。 第125章 太监侍寝皇太后寝宫 按照清朝皇宫规定,皇太后、皇后和各嫔妃夜间的侍寝人员只能由内宫宫女担任,她们轮流被安排值夜班,太监是不能担任内宫皇太后、皇后和各嫔妃侍寝的。 慈禧皇太后一开始坐上垂帘听政的宝座,也是一直恪守这个职责,遵循这个规则的。 可是,后来慈禧皇太后权力大了,私欲膨胀了,不再遵循这个宫规了。 她破坏了祖制,改变了游戏规则。她说宫女侍寝,夜间睡得沉,她有了急事,无法唤醒她们,耽误事情,每天晚上必须得有一个太监侍寝。 这样,安德海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慈禧皇太后首选的夜间侍寝太监。 不用细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聪明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慈禧皇太后二十多岁就开始守寡,她也是生理健全的女性,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时,也会有思春之情,也会有情欲冲动的时候,她也需要得到正常的释放和发泄。 要想得到正常的释放和发泄,完成这个任务,她找其他人都不放心,唯有太监安德海,使她能够最放心,也是能够帮她完成这个任务的最合适人选。 值班宫女和太监,每天晚上都要守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外。 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外放着一把长躺椅,晚上值班的宫女和太监累了、瞌睡了,可以躺在这个长躺椅上睡一会儿,打个盹。 如果慈禧皇太后有什么急事需要宫女和太监服务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就会唤他们进去,让她们伺候她。 安德海自从被慈禧皇太后提拔成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只要有时间,就会避开其他宫女和太监,和慈禧皇太后厮守在一起,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柔情蜜意,好不快活。 现在,已过而立之年的慈禧皇太后更是精力旺盛,需求量最大时候,她已经不能满足仅仅在白天安德海的陪伴了。 她晚上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的时候,更需要安德海的精神抚慰和感情慰藉。 为了能够实现和安德海夜间能够长相守的目的,慈禧皇太后改变了祖制,安排太监晚上侍寝。 时令已到冬天,这天夜里,天气特别寒冷,正赶上安德海值夜班侍寝慈禧皇太后。 大半夜的时候,坐在寝宫外面长躺椅上的安德海,听见寝宫里面的慈禧皇太后,辗转反侧,唉声叹气。 安德海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在这天下午,他见到慈禧皇太后的时候,他就从慈禧皇太后看着他的火辣辣的眼睛中读懂了她的心思。 安德海极力去回避,他知道自己现已经无能为力去满足慈禧皇太后的欲望了,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是盯着他不放。 现在,安德海听着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也不好受。 “主子,您还没有睡着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才进去给主子捶捶肩,揉揉腿?” 安德海主动地隔着厚厚的门帘,询问睡在寝宫里面的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此时正想着利用怎样的借口把安德海招进来,没想到善解人意的安德海却主动找借口了。 慈禧皇太后内心一阵激动,她从里面传出话来:“小安子,你快进来一下,哀家现在浑身发冷,感觉有点不舒服。你进来给哀家暖暖被子。” “嗻。” 安德海赶紧揭开门帘的一角,一个转身就踅摸进来了。 安德海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来到软榻前,垂手而立,等着慈禧皇太后吩咐。 可是,站了半天,慈禧皇太后却没有再说话,而是轻声地在软榻上哭泣。两肩不停地抽搐着,胸脯上下起伏,看来哭得很伤心。 安德海看着慈禧皇太后哭得如此伤心,心里也很难受。 他伸出他那双软绵绵的大手,轻轻地为慈禧皇太后抹去脸上的泪水。 谁知,安德海伸出手去给慈禧皇太后抹去泪水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突然一把抓住了安德海的大手,把脸贴在了他的手上,哭得更伤心了。 “姐姐,您别这样,这样会哭坏身子的。” 此时的安德海再也不叫慈禧皇太后是主子了,而是亲切地唤她为姐姐。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安德海是敢叫主子为姐姐的。他们以姐弟相称,方才能够拉近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才有亲近感和亲切感。 慈禧皇太后也被这个弟弟感动了。在大殿上强势跋扈的慈禧皇太后,此时却显出了一个女性尽可能有的温柔,柔声细语地问安德海:“小安子,你站在地上冷吗?” 安德海还沉浸在宠幸皇太后抓住他大手的幸福幻想中,听到慈禧皇太后的问话,安德海没做任何思考,就回答说:“嗯。”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说“嗯”,以为是他真的很冷。 她就把自己的身体往软塌里面挪了挪,说:“小安子,要不你到床上来,床上暖和。” 安德海一听,差点惊掉下巴。 他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听错了。愣住了,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慈禧皇太后又把她娇美柔软的纤纤玉体往软榻里面挪了一下,拉着安德海的手,说:“上来吧,下面冷,床上暖和。” 这次安德海可是听清楚了,慈禧皇太后要他到软榻上去。 安德海还是有点害怕和担心,他即使和慈禧皇太后有过亲密的接触,给她捶过肩,揉过腿,可是还从来没有上过慈禧皇太后的软塌。 慈禧皇太后的软塌,在安德海的心中,那是一个神秘而又令人向往的地方。 现在慈禧皇太后却让他到这个令他向往已久的地方上去,他实在不敢造次。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站在那里不敢上软塌,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拉起安德海的两只手,用力地一拉,安德海猝不及防,就势就被慈禧皇太后拉到了软塌上,躺在了她的怀中。 安德海赶紧挣扎着爬起来,两个人一下子面红耳赤了。 “小安子,现在不冷了,你给哀家捏捏腿吧。” 室内温度低,有点冷,慈禧皇太后不愿把珠玉圆润的腿放在外面,安德海只好伸出手,伸进绸缎被子里,给慈禧皇太后揉腿。 安德海娴熟的指法,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腿,每揉到一处,慈禧皇太后就舒服地低声呻吟。 安德海的手指划过了慈禧皇太后的每一寸肌肤,游过了她的每一个地方,慈禧皇太后幸福地徜徉在这种按摩身体的佳境中。 安德海按摩的指法是那样的美妙和娴熟,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按摩得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第126章 谁能给慈禧皇太后解闷儿 安德海给慈禧皇太后按摩了好一阵了,慈禧皇太后才感觉满意了。 她让安德海停止按摩,然后睁开眼睛,娇嗔地对安德海说:“今晚你就侍寝吧。” 说完,她揭开身上的被子,把安德海拉了进来。 安德海搂着冰清玉洁的慈禧皇太后,大气不敢出。 慈禧皇太后发现安德海还很拘谨,放不开,她伸出纤纤玉手,在安德海的脑门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嗔怪地说:“小安子,你这么猴精,难道不懂哀家的心思?” “姐姐,奴才懂得姐姐的心思了。” 安德海俯下身子,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胸脯上,他听到了慈禧皇太后砰砰地心跳声,还有急促的喘息声,两只小兔在不停地颤抖。 慈禧皇太后在安德海的耳边轻轻地呢喃了几句。 安德海瞬间懂了,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 安德海的手指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玉体上行走,慈禧皇太后被一阵幸福的眩晕包围了。 她快乐地释放着少妇特有的荷尔蒙。 她感觉好像她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尽情地绽放着她的美丽。 大海上的涟漪荡漾开来,波澜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一阵波涛骇浪过后,大海逐渐趋于平静。 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瘫软地躺在了沙滩上,幸福满足地闭上 了眼睛。 就这样,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幸福美满地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天。 春天来临了,万物苏醒,大自然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百花争艳,百鸟争鸣。 空气里到处飘荡着荷尔蒙气味。 慈禧皇太后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安德海美妙的十指法已经无法满足慈禧皇太后解闷了,她迫切需要一个身材魁梧,强壮有力气的人为她解闷儿。 一天深夜,安德海又在给寂寞难耐的慈禧皇太后解闷儿,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撩拨起来,却不能解慈禧皇太后的馋。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撩骚得浑身不得劲儿,只好暗自垂泪,埋怨安德海是个阉人,不能让她畅酣淋漓一番。 安德海也深感内疚,觉得愧对慈禧皇太后的信任。 “姐姐,奴才实在无能帮姐姐解闷儿,奴才可以为姐姐推荐一个解闷儿的人,姐姐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慈禧皇太后已经是迫不及待,饥不择食了。 春天来了,她更加郁闷烦躁,她需要尽情地释放。 “小安子,你快说出来,他是谁?” 安德海见慈禧皇太后猴急的样子,甚至有点失态了。 “姐姐,荣侍卫你觉得怎么样,他身材高大魁梧,强壮有力,浑身肌肉爆棚,充满活力。” 安德海一说荣禄侍卫,慈禧皇太后心里就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她想想都觉得是一件美事。 让荣侍卫给她来解闷儿,那简直是天下最美不过的事儿了,她可以从荣侍卫身上得到安德海身上不能得到的快乐和愉悦。 可是,眼下的问题是荣侍卫怎样才能进到内宫。他可不像安德海一样,安德海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晚上侍寝,而荣侍卫解闷儿就没有这么好的理由和借口了。 她何尝不想让荣侍卫来侍寝,来给她解闷儿。 安德海看穿了慈禧皇太后的顾虑,他把慈禧皇太后拿捏得那个准儿,是其他人无法做到的。 她知道慈禧皇太后非常渴望高大威猛的荣侍卫前来给她解闷儿,可是难题是荣侍卫没有正当的理由进到后宫来。 当然,安德海是不知道荣侍卫是慈禧皇太后的初恋情人这一层关系的,他只是觉得唯有荣侍卫这样勇猛无比的男人,才更适合给慈禧皇太后解闷儿。 慈禧皇太后不说话,也不表态,只是看着安德海。 “姐姐不必担忧,奴才会把荣侍卫秘密地接到宫里来,替姐姐解闷儿的。奴才一定会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的。请姐姐放心。” 安德海知道,慈禧皇太后不会直接说出来的,需要他说出来的,慈禧皇太后还是要面子的。 安德海很清楚,这也是他巴结、讨好、谄媚慈禧皇太后的大好机会,他不能放过。 只要他把慈禧皇太后伺候得舒舒服服,服服帖帖。他安德海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花不完的金银细软,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游不完的奇山异水。 慈禧皇太后定了点头,说: “只有小安子最懂哀家心思了。照办吧。” “嗻。” 安德海说完,退出了寝宫。 第二天早晨,安德海来到了荣侍卫的府上,找到了头等侍卫荣禄。 此时的荣禄已经娶妻生子,在慈禧皇太后地暗中帮助下,过上了幸福美满的小日子。 荣禄除了娇妻外,还纳了三房小妾,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滋润得很。 但是,当他每天看见坐在大殿上的黄缦后面,垂帘听政的慈禧皇太后,心中不免有点畅想和遗憾,他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心中总是涌起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当年他和叶赫兰儿在安徽合肥的时候,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甚浓。 后来在京城里,他见到了已经成了贵妃娘娘的兰儿,荣禄才断了那份念想,开始结婚生子。 结婚后,虽然他的妻子也是娇态可掬,妩媚妖娆,风情万种,可是,每每和娇妻行男女之欢时,他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觉得是一种人生缺憾。 今天安德海找他来,不知道又有何事。 “安公公吉祥。” “荣侍卫吉祥。” 两个人互相请安后,安德海首先开口了。 “不知荣侍卫今天下午是否有事,奴才想请荣侍卫到皇宫内宫走一走。” 荣禄明白,安德海是内宫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今天亲临他的府上,一定是为慈禧皇太后的事情而来。 至于他来具体干什么,他不得而知,不过他是绝对不能拒绝安德海的要求的,即使他有天大的事,也只能搁置在一边,必须首先处理安德海的事情。 “请安公公吩咐,荣某今天下午无事可做。” “那好,下午请荣侍卫按时到皇宫内宫处等我。奴才安德海先告辞了。” 荣禄把安德海送出大门,拱手告辞。 荣禄心想,安公公找我,不知慈禧皇太后有何要事让奴才去做? 第127章 兰儿,我爱你! 荣禄一直在想安公公找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可是从他的脸色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权且作罢。 后来,荣禄联想到了慈禧皇太后回京的路上遇到的种种风险。他推测,安公公找他,极有可能是商量除掉那一个碍手碍脚的倒霉蛋。 这样一想,荣禄心里敞亮了许多,他不用再发愁了。除掉倒霉蛋,杀鸡何须宰牛刀,有他的手下就可以搞定了。 一晌午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荣禄早早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去了皇宫内廷,等候安公公。 荣禄到达皇宫内廷后不大一会儿,可以说是一袋烟的功夫,安德海就来了。 两个人见了面,互相寒暄了几句,荣禄坐上四人抬的轿子,跟在安德海的后面,向内宫走去。 安德海和荣禄的轿子到了离储秀宫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人分别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安德海示意轿夫们在此等候,然后他领着荣禄步行去了储秀宫。 直到这时,荣禄才明白了,是他的初恋情人兰儿在找他。 上次他来过这儿一次,那是他第一次进京后,也是安德海带他来到这儿的。在这个地方,他第一次见了离开他好几年的叶赫兰儿。 当时兰儿已经不是兰儿了,成了懿贵妃,她躺在软榻上接见了他。 他当时差点犯下天大的错误,喊出懿贵妃的小名“兰儿”,还好,幸亏他反应得快,止住了。 现在荣禄跟在安德海的后面,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再次走进这个寝宫的时候,是福还是祸。 安德海让他先站在寝宫门外面等着,他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安德海进去了,荣禄站在寝宫外面,心里忐忑不安。从寝宫里面飘出的香气,熏得他晕乎乎。 一会儿后,安德海出来,他双手作揖,说:“荣侍卫,皇太后请你进去。” 荣禄“嗻”了一声,立正身子,屏声静气了一下,才迈着步子,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进了寝宫,荣禄顿时觉得自己眼前金碧辉煌,豪华无比,香气四溢。他有点眩晕,不过他还是把持住了。 荣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皇太后吉祥,奴才荣禄给皇太后请安。”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荣禄,高大魁梧,勇猛无比,内心一下就激动得不行了,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躺在荣禄哥哥的怀抱中,撒撒娇。 可是她还是没有那样做,那样做有失她的体统。 “免礼吧。” 慈禧皇太后微微一笑,柔声细语地说。 “嗻。谢圣母皇太后圣恩。” 荣禄还是有点拘谨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荣侍卫,这儿再没有外人,你不必拘礼,放松点。别整得那么紧张,让哀家也不好意思了。” 这时,荣禄才敢抬起头来,正眼看慈禧皇太后了。 今天的慈禧皇太后好像是有意收拾了一番,她没有了端坐在朝堂之上黄缦后面的威严,相反,却变得落落大方,温柔可亲。 她打扮得体,时髦而又不失雍容华贵,淡妆而又不涂脂抹粉。 慈禧皇太后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湘绣小棉袄,袄上盘着两排蝴蝶花扣。下身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长裙,把她那丰腴妩媚的腰肢衬托得十分清晰,身体的曲线彰显得一览无余,完美极了。 今天,慈禧皇太后没有梳旗头,而是把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如一挂瀑布,从玉肩上奔泄而下,飘逸自若 荣禄看着曾经的兰儿,现在的皇太后,今天是如此的美丽无比,娇态百媚,真是一个风流妩媚,成熟美丽的小寡妇。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目不转睛地在打量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男性特有的、贪婪的、占有欲极强的目光。 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时机成熟了。她不需要矫揉造作了,她需要大胆地主动出击。 色字面前,女人大胆起来,比男人更可怕。就像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只要女人加速了,她就会越开越快。 慈禧皇太后款款地向他走过来,眼里满含春水,碧波荡漾,摄人魂魄。 今天,慈禧皇太后露出了她最温柔的一面。 慈禧皇太后渐渐地靠近荣禄的身体。荣禄已经嗅到了她身上的那种诱人的香气,荣禄渐渐地被她熏眩晕了,他如坠入雾里云里,仿佛自己进入到了仙境,七仙女正在缓缓向他走过来。 荣禄如醉如痴地站在慈禧皇太后的前面,他意识到了,今天他的兰儿,不,慈禧皇太后,在寝宫召见他,并非是除掉哪个倒霉蛋,而是另有其事。 荣禄看着含情脉脉的慈禧皇太后,看着她正满含期待地等着他张开双臂拥抱她。 荣禄望而却步了。他怕了,他不敢贸然造次。如果他贸然行事了,鲁莽地触犯了尊贵的皇太后,那他就脑袋得搬家了。 荣禄内心也是极度渴望拥有仙子一般的尊贵的慈禧皇太后的玉体,这种渴望几十年在安徽合肥的那个小村子里就产生了,直至现在,他还仍然心存幻想。 可是,当今天当活脱脱的现实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却望而止步了,失去了勇气和信心。 当年的兰儿,现在已经成了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太后,他荣禄一个小小的侍卫,算得了什么。 当年的兰儿是活生生的兰儿,看得见,摸得着。今天的兰儿,是尊贵的皇太后,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慈禧皇太后看着愣愣地站地上的荣禄,她理解了荣禄的心思,他们之间有一堵厚厚的无形的墙在阻隔着他们。 这堵厚厚的墙壁,唯有她才能捅破,荣禄是没有那个胆量和勇气的。 她走上了,轻轻地拉起荣禄的手,把荣禄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嘴贴在荣禄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荣大哥,你摸摸,兰儿的心一直在为你跳动。” 荣禄霎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突然轻声哭泣起来。 这是荣禄幸福的泪水,感动的泪水。 慈禧皇太后拿起香罗手帕,轻轻地给荣禄抹去了眼里的泪水。 四目相对,立刻产生了强烈的电火花,干柴遇着烈火了,把两个人融化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心灵的融合,身心合一的融合。 荣禄再也不顾及什么了,他紧紧地搂着慈禧皇太后的腰肢,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呼唤道:“兰儿,我爱你!” 慈禧皇太后一句话也没有说,酥软地倒在荣禄温暖的怀抱中,颠鸾倒凤,娇喘微微。 第128章 荣禄秘密进入储秀宫 慈禧皇太后酥软的身子躺在荣禄温暖的怀抱里,颠鸾倒凤,柔情蜜意,一番风流,自不必说。 激情退去后,慈禧皇太后拿出一个红绸缎小荷包,举在手里,半嗔怪半娇羞地问荣禄:“荣大哥,你猜猜这个小荷包里是什么东西?” 荣禄看着慈禧皇太后藕一般洁白的胳膊,和拿着红绸缎小荷包的纤纤玉手,神魂颠倒了,哪有心思猜小荷包中的东西 他的眼睛痴迷地看着慈禧皇太后光洁玉润的肌肤,心思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慈禧皇太后发现荣禄无反应,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的玉臂。 她噗嗤一声笑了,这个痴情的汉子,竟然连自己的玉臂都这么着迷。他轻轻地伸出手指,在荣禄的脑门上一点,说道:“傻瓜,哀家让你猜猜这个小荷包里装的是何物?” 荣禄这才回过神来,听见皇太后让他猜小荷包中是何物。 荣禄摇了摇头,说:“回皇太后娘娘话,奴才真地猜不出来。” 慈禧皇太后嗔怪地埋怨荣禄说:“荣大哥,你真是忘魂比记性大,你好好想想,你还记得那天夜里的事情吗?” 经慈禧皇太后一提醒,荣禄马上想起了他和兰儿在村子外面小河边树林里的那一夜。 那是他终生难忘的一夜,那个画面至今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那天晚上,吃罢晚饭,他早早地来到村在外面小树林的河边,等他的心上人兰儿。 兰儿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身边,从他的背后用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猜是谁?他当时就听到了在他身后兰儿的心跳声,感受到了兰儿饱满胸脯在起起伏伏地颤抖。 她抓住兰儿的手,把她拉到他的前面。兰儿亲昵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喃喃细语地给她讲了许多事情,其中就拿着这个小荷包。 当时,兰儿跟他说,里面是她奶奶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奶奶说了,等她结婚时,就把荷包里的这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让她的孙女幸福快乐。 而且问荣禄喜欢这枚戒指吗,她还缠着荣禄把这枚戒指给她戴在了手上。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时是多么的幸福和甜蜜。 可如今是不堪回首。 虽然自己喜欢的人儿现在躺在他的怀抱,可是,他只能图一时的快乐,而不能得到长久地厮守。 自己过去心爱的兰儿,现在是九五之尊,当今的皇太后,早已不是自己心中的兰儿了。 荣禄轻轻地又在慈禧皇太后的额头落上一个深深的吻,他接过慈禧皇太后手中的红色小荷包,打开来,取出那枚戒指,试着给慈禧皇太后戴上。 慈禧皇太后举起荣禄给她戴上戒指的手,把手左右前后不停地翻转。看着这枚戒指,虽然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比起她现在的戒指什么也不是,可是它却又特别的意义。 慈禧皇太后的这个手指戴过许多贵重的戒指,可是没有哪一个戒指能替代它。 慈禧皇太后想着过去的往事,幸福地徜徉在美好的回忆里。 荣禄轻轻地揽过她,又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主子,到时候了。” 安德海在寝宫外面轻声细语地向里面说,他怕慈禧皇太后只顾快乐享受,忘了时间,这可是大白天,让人看见了,可不得了了。 他不得不给里面享受快乐的两个人来个温馨的提示,引起他们的注意,让他们快点结束温存,恢复状态,开启新的模式。 荣禄听见安德海的话,吓得一骨碌滚到了软塌下,躲避起来。 慈禧皇太后却很镇定,她知道,没有她的允诺,任何人是不敢私自闯进她的寝宫里的,除非这个人不想活了。 她的寝宫就是她的私人地盘,她的地盘她做主,就连东宫皇太后进她的寝宫,都得经过她的允许,否则也是不行的。 看着荣禄紧张成这样样子,慈禧皇太后又好笑又好气。 她伸出手,把荣禄从软榻下面拉起来,让他重新坐在软榻上。 “荣大哥,你不必害怕。没有哀家的允诺,任何人是不敢进哀家的寝宫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不要命了,你不必紧张”。 荣禄这才不害怕了,刚才他吓了一身冷汗,现在脊背都发凉哩。 荣禄重新坐在床上后,慈禧皇太后又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身边,把头轻轻地倚靠在荣禄的肩上。她真的不想让荣禄大哥现在就离开她的寝宫,她还没有快乐够呢,她还想快乐一阵子。 刚才荣禄哥哥雄伟无比,让她欲罢不能,使她体会到了无限的快乐和愉悦,达到了她从来没有达到过的快乐巅峰,那是一种令人销魂的愉悦和快乐。 这是一种难分难解的缠绵悱恻,一种柔情蜜意的男欢女爱,一种刻骨铭心的快乐享受,一种忘乎所以地陶醉销魂。 荣禄也想日日夜夜陪着自己心爱的人,可是现实又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是个臣子,他心爱的人是九五之尊的皇太后,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差距太大了,太不靠谱了。 如果他们的私情被外人知道了,他的这颗脑袋还能长在自己的头上吗? 荣禄一想到这些,害怕了。他说:“皇太后,臣子还是回去吧,不要惹得让外人知道了,节外生枝,对皇太后影响不好。” 慈禧皇太后一听,显然有点不高兴了。 自从咸丰皇帝驾崩后,这些年,她一直一个人独守空房,尤其夜深人静时,她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寂寞难耐。 幸亏由安德海陪伴,她才度过了漫漫长夜,虽然安德海是个阉人,但是,他用他手掌里的温柔,给她捶肩,揉腿,使她通过别样的感受体会到了那种特别的爱,特别的享受。 现在,她已经到达了权力的巅峰,安德海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了,她需要更强有力的精神和心理慰藉。 荣禄正是这样的人,正是符合她心理和精神需求的人,今天到手了,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还是不许话,就跪在地上说:“皇太后,奴才真地该回去了。” 慈禧皇太后见荣禄坚持己见,就勉强同意了。 “跪安吧。” “嗻。” 第129章 我永远是你的兰儿 慈禧皇太后的一声“跪安吧”,荣禄瞬间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十几年前的叶赫兰儿了,而是尊贵的九五之尊的皇太后,他们之间已经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厚厚的屏障。 荣禄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后,才敢起身告别。 荣禄刚走到寝宫门口,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的背影,恋恋不舍地说:“你什么时候能再来?” 荣禄回过头,看着慈禧皇太后不愿让他离开的目光,心里也很酸楚。 他说:“奴才听娘娘吩咐,娘娘说什么时候来,奴才就什么时候再来。” “过几天,哀家派安德海去叫你。你可要记着要来啊!” 慈禧皇太后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在跟荣禄说话。她渴望长期的拥有荣禄,所以她低下了高贵的头,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 荣禄也是心如刀绞,他不愿意离开,可是,他又怕被别人发现了,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荣禄还是坚定地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 荣禄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更频繁地和自己心爱的人交往,还是离开吧。 缠绵悱恻固然好,但是时间不能太长,而且要掌握好尺度,掌握好时间,方才能长久地交往下去。 慈禧皇太后看着离去的荣禄的背影,心里酸楚极了。想想自己一个天生爱风流的年轻寡妇,正是享受男欢女爱的大好时光,却独守空房,她能不凄惨悲凉。 荣禄离开后,慈禧皇太后越想越伤心,不由得蒙头大哭起来。 站在寝宫外面的安德海听见寝宫里面的慈禧皇太后在隐隐抽泣,他想进去劝解一下,可是又不敢进去。 慈禧皇太后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如果她心情不好,你惹烦她了,她会扒了你的皮,甚至会要了你的命。 安德海只好在门外不停地徘徊。 安德海听了好大一会儿,慈禧皇太后还是没有止住哭声。 安德海只好冒死求谏。 “皇太后娘娘,您心情不好,让奴才进去给娘娘捶捶肩吧?” 安德海知道,此时慈禧皇太后娘娘是急需要人安慰的,安慰的最好方法就是捶捶肩,揉揉腿。 慈禧皇太后没有回答。安德海知道,这是慈禧皇太后默许了。 安德海悄悄地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慈禧皇太后好趴在软塌上抽泣。 安德海来到慈禧皇后的身边,大胆地伸出手,放在慈禧皇太后的肩膀上,扶着她的玉肩,安慰道:“娘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是娘娘自己的。岁月静好,过好当下,且走且珍惜。” 慈禧皇太后经安德海一安慰,心情好多了。 她坐起来,抬起头,看着安德海。 这个忠心的安德海,每回她遇到难事,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准会很及时地来到她的身边,为她排忧解难,真难为他了。 慈禧皇太后挪了挪身子,示意安德海坐在她的身边。 安德海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怯怯地坐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边。 慈禧皇太后轻轻依靠过来,把头偎依在了安德海的肩上。 安德海很自然地用肩膀撑起了慈禧皇太后的头。 “哀家好累,哀家多想找一个结实宽阔的肩膀,让哀家靠一靠。” 安德海听出来了,再强势的女人,内心也是脆弱的,也需要一个坚实的男性肩膀靠一靠。 别看这些成功的强势女人,其光鲜靓丽的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脆弱,其内心甚至不堪一击,就会崩溃瓦解。 慈禧皇太后就这样把头靠在安德海的肩头,她又找回了刚才荣禄身上没有体会的幸福感。 她翻身坐起来,准备好好拥抱一下安德海,可是她忘记了自己一直是一丝不挂,赤裸裸地躺在绸缎锦被里。 这一翻身,没想到她把自己洁白美丽的胴体一下子暴露无余了。 安德海一下目光拉直了,直愣愣地看呆了。 慈禧皇太后也觉得失态了,她赶紧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盖上。有点羞涩地说:“小安子,帮姐姐把衣服穿上吧。” 安德海没想到慈禧皇太后会把这么好的美差事交给他。 他高兴地站起来,一件一件地帮助慈禧皇太后穿上了衣服。 看着慈禧皇太后凌乱的头发,安德海说:“皇太后,奴才给你把头发梳一下吧。” 此时,正好贴身宫女不在,慈禧皇太后就允诺了安德海给她梳头。 安德海拿过一把象牙梳子,精心地给慈禧皇后他梳起头来。 慈禧皇太后太乌黑发亮的长发,安德海捏在手里,滑滑地,美美的。 安德海整个梳头的过程中,不紧不慢,不温不火,不轻不重,连慈禧皇太后头上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拉下来。 不一会儿,安德海就把慈禧皇太后的头发梳理好了。慈禧皇太后站在镜子前一照, 她大为吃惊。安德海这小子真是不一般,就连女人做的梳头这活儿,他都能做得如此的漂亮,精致,真让人不可思议。 “小安子,以后哀家的头就由你来梳吧!” “嗻。” 安德海高兴极了,这又是靠近慈禧皇太后的绝好机会,他能不珍惜这么好的机会吗?在这棵大树底下乘凉,他还会怕热吗? 从此后,安德海就把慈禧皇太后梳头的这份美差事接了下来。慈禧皇太后的头由太监安德海梳理。 安德海的一番安慰和梳头,让慈禧皇太后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安德海离开寝宫前,慈禧皇太后还不忘在安德海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甜甜的吻。 又过了三天,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的授意下,秘密地把荣禄接到储秀宫。 这一次,荣禄比上一回要放开得多了,在慈禧皇太后的软榻上,两个人缠绵悱恻,柔情蜜意,好不快活。 一番暴风骤雨过后,慈禧皇太后躺在荣禄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娇嗔地说:“荣大哥,以后在人面前,你叫哀家为皇太后,在背后,只有你和哀家的时候,你就叫哀家兰儿吧,这样叫着亲切,好听,好吗?” 慈禧皇太后仰起头,一脸哀求地看着荣禄。 荣禄还是有点迟疑,不敢答应。 “你永远是我的荣大哥,我永远是你的兰儿,你不要在哀家的面前称臣,好吗?” 慈禧皇太后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了。 荣禄点头答应了,他低下头,在慈禧皇太后的额头轻轻吻了吻,轻声细语,满含柔情地说:“兰儿,我爱你,你是我一生的唯一。即使我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依然深深地爱着你。我们海枯石烂不变心,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慈禧皇太后被荣禄的这句话彻底感动了,融化了。自从咸丰皇帝走了后,还没有一个男人跟她说过这样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誓言,荣禄的这些甜言蜜语彻底陶醉了她,击败了她。 慈禧皇太后深情地把荣禄拥抱得更紧了,两个人再次开始热吻。 两个人在热吻中,又一次倒在了软榻上。 第130章 安德海的第一个工程项目 荣禄和慈禧皇太后在寝宫内柔情蜜意,可把站在门外面望风的安德海急坏了。 他们两个好不快活,可把他安德海给憋坏了。 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缠绵悱恻,柔情蜜意,好长一段时间还没有完,荣禄还不出来赶紧离开。 安德海真担心,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慈禧皇太后和荣禄的私情,皇宫里闹出风流韵事来,不要说他安德海的性命难保,就是慈禧皇太后的江山也很难坐稳,还会惹得一声骚气。 安德海想,寝宫里面的两个人只顾快活,不愿出来。可是时间不等人,荣禄再不出来,就会惹麻烦了。 他该温馨地提示一下寝宫里面的那两个享受快乐的人儿了,该到结束战争的时候了。 安德海正在考虑说一句什么样的话来提示寝宫里的那两个人,恰巧此时,慈安皇太后的一位宫女前来请慈禧皇太后,说东宫娘娘请慈禧皇太后,去东宫那儿品尝刚刚从外面送回来的新鲜荔枝。 安德海挡住了这位宫女,说:“你先回去,皇太后娘娘正在休息,过一会儿睡醒了,奴才禀告皇太后娘娘。” 这位宫女赖着不走,说东太后娘娘说,一定要她把慈禧皇太后请过去。 安德海好说歹说,才算把这位宫女打发走。 宫女走了,安德海吓出了一身冷汗,好悬啊,差点让这位宫女抓住慈禧皇太后的把柄。 宫女走了后,安德海赶紧对着寝宫里面禀报:“皇太后娘娘,母后皇太后请娘娘过去品尝新鲜荔枝。” 里面正在和荣大哥快活的慈禧皇太后听见安德海站在外面的禀告,她就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很快穿好了衣服,送荣禄出来。 荣禄在安德海的陪伴下,秘密地离开了储秀宫。 寝宫里的慈禧皇太后还在甜蜜地回味着刚才的幸福生活,望着荣禄远去的背影,慈禧皇太后一脸的依恋和不舍。 自此以后,每隔三五天,安德海就会在慈禧皇太后的授意下,秘密地把荣禄接到储秀宫,让他们两个人幽会,享受快乐时光。 这样快活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慈禧皇太后的心情好了,脸上红润多了,身上出现靓丽的风采,走起路来摇曳多姿,时不时地还要哼上几句戏曲。 安德海看着被荣侍卫滋润过的慈禧皇太后,心情愉悦,精神倍加,哼着歌曲,便阿谀奉承地说:“主子唱得真好。主子的唱腔比那些大腕明星还要动听,圆润。” 慈禧皇太后听安德海在夸奖她,心里很高兴,很快活。她说:“小安子,你不知道,小时候哀家最爱听昆剧了,那悠扬的曲调,还有戏子们风摆杨柳的婀娜身段,羡煞人也。” “奴才以为,主子的身段比那些戏子们的身段婀娜多了,主子可谓天生的仙女美人胚子,曲线优美,丰腴妩媚,就连天上的仙女看到主子,她们也会汗颜的。” 安德海的一番话,说得慈禧皇太后心花怒放,她半娇半嗔地说:“就你小安子嘴甜,常常说点好话让哀家高兴。” “奴才说的都是大实话。” 安德海谄媚地说。 慈禧皇太后看见四周再无别人,就在安德海额头轻轻地点了一指头,飞了一个媚眼。 这个眉眼让安德海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他好长时间没有给慈禧皇太后捶背揉腿了,今天他非常渴望能够给慈禧皇太后捶捶肩,揉揉腿。 其实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呢。 两个人的眼里都喷出了烈火,不言而喻,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一点通。 “小安子,哀家想让你捶捶肩,揉揉腿了。” “嗻。奴才这就给皇太后捶肩揉腿。” 安德海屁颠屁颠地跟在慈禧皇太后的身后,急匆匆地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走去。 来到寝宫,安德海使出浑身的解数,拿出吃奶的力气,用他娴熟的指法,给慈禧皇太后拿捏了一番,拿捏的慈禧皇太后畅酣淋漓,快乐不止,幸福无比。 自然安德海也是美美地享受了一番自己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的功夫,其中乐趣,只有安德海自己能够体会到,享受到,别人是无法理解的,也是无法知道的。 捶肩揉腿的拿捏享受过后,两个人心情都很愉快。 安德海趁机说:“主子既然喜欢唱戏,喜欢昆剧。何不在后宫搭个戏台,让京城里的戏班子挨个进宫献艺,既弘扬了民族传承文化,又满足了皇太后的爱好,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安德海的一番话,突然使慈禧皇太后开窍了,小安子脑袋里鬼点子真多,这不是很好的一个主意吗,何不去尝试一番。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面露喜色,知道他的点子说到慈禧皇太后的心坎上了。 “要不,主子把这件事交给奴才去办,奴才保证给娘娘办得满满意意。” “小安子,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过去有过这种事情吗,这么做行吗?” “回娘娘的话,奴才以为,只要主子快乐,不管过去有没有这种事,尽管做就对了。” “这样行吗?” “完全可以。过去没有垂帘听政。主子做了,不照样天下四海平静,百姓安居乐业,外面人还称颂主子执政的这几年叫‘同治中兴’,难道说这不是主子的功绩吗?” 慈禧皇太后觉得安德海说得有道理。 安德海见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赶紧不失时机地接着说:“天下太平,四海归顺,主子想在宫里搭个戏台,听听戏,还不是小事一桩。动动嘴的事,没有人会说有什么不妥的。”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具体负责督办吧。” “嗻。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办好皇太后娘娘交给奴才的任务,让主子以后不出家门就能看上大戏。” 安德海幸福无比,这是他接的第一项工程,他一定要干好,干好了,才能接更多的工程,捞取更多的工程款,获取更多的工程回扣。 安德海开始插手工程项目了。 他从慈禧皇太后这儿招标到工程,再把工程包出去,获取更大的利益。 安德海激动地又给慈禧皇太后捶了一会儿肩,揉了一会儿腿,把给慈禧皇太后伺候得无比熨帖,乐不可支,飘飘欲仙,销魂不已。 第131章 慈禧皇太后看大戏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再这么一捶肩一揉腿,飘飘忽忽仿佛又进入了人间佳境,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眩晕过后,慈禧皇太后浑身轻松了许多。 伺候好慈禧皇太后,安德海才身心愉悦地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着手项目建设去了。 安德海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许可和拍板,心里更加有底了。 安德海首先来到了内务府,找到了内务府大总管敢。 内务府大总管见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来了,赶紧出来迎接安公公。 “总管大人好。” “安公公好。” “总管大人,奴才安德海奉母后皇太后谕旨前来传旨,皇太后口谕,让你们派人在内宫选址,给皇太后娘娘搭建一个戏台,供皇太后娘娘看戏。” “嗻。臣接旨。” “还有,奴才建议大总管,搭建戏台一定要选派京城里最好的工匠来搭建,戏台的规模一定要有气派,要豪华,戏台的规模要宏达,不能输给民间的任何一个戏台。皇太后娘娘口谕,要奴才亲自督办此事。” “明白了,安公公。” 大总管是何等的聪明,安德海一说话,他就明白他的潜台词了。 这个工程项目,安德海他要亲自插手过问。 当然,修建项目过程中的回扣,工程款等,不可避免地得给安公公分红。 很快,内务府大总管找人选好了戏台建址的地方,找来了京城里最好的工匠,运来了最好的搭建戏台的材料。 所有这些,大总管都得请安公公亲自过目,验收。 安公公有个优点,只要大总管给他满意的红包了,安公公就很高兴,对这些匠人,木料不提任何意见,还会对这些匠人和木料褒奖一番。 如果大总管不给安公公表示一下,安公公就会对这些匠人,木料找出许多毛病,还要训斥大总管,说他办事不利,做事不扎实,需要重新选匠人,重新拉木料。 如果安公公拿了回扣,收了红包,一切都过关了。 很快,戏台就搭建成功了。 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安德海开始着手给慈禧皇太后海选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 他给西太后建议,降旨升平府,也称南府,即皇家文化部,让他们举行各种戏曲的文艺汇演评比活动,遴选出最好的戏班子和戏曲,然后让这些戏班子进皇宫献艺演出,供两宫皇太后观看。 慈禧皇太后听从了安德海的建议,降旨升平府,开始在京城里举行大型戏曲汇演海选活动,遴选出最佳曲目,上报给安德海,由安德海亲自定夺拍板,然后宣戏班子进皇宫为慈禧皇太后演出。 经过数日的海选,经过多轮角逐,有五家特别优秀的戏班子,从众多的戏班子中脱颖而出,获得殊荣,奉旨进宫,为慈禧皇太后登台献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安德海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宫廷文艺演出活动。 演出的那天,安德海早早地给两宫皇太后准备好了舒适的软躺椅,在软躺椅的旁边摆放好几案,上面供上从祖国各地进献来的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 大戏开演前,安德海亲自去恭请两宫皇太后前来观戏。 两位皇太后在一群宫女们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戏台前,款款落座。 整个戏台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两宫皇太后坐定后,安德海躬身附到慈禧皇太后的耳边,轻声问:“启禀主子,可以开演了吗?” “可以开演了。” “嗻。” 安德海双手举起来,击了两声掌。 戏台上的暗红色幕布缓缓拉开,演出正式开始。 这天的开场戏是“贵妃醉酒”,杨贵妃一出场,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叫好声一片。 台下鼓掌,台上的演员表演得就更加起劲儿了。 只见戏台上的杨贵妃杏眼含娇,唇红齿白,一副天生丽质的娇媚百态。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步三摆,似半醒半醉之态,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 两宫皇太后看着台上杨贵妃的精彩表演,两眼一眨不眨,看得出神入化了。 不时地,两宫皇太后还拍拍手,鼓鼓掌。 安德海看着两宫皇太后高兴和满意的表情,心里很高兴。 安德海想,两宫皇太后看完戏,说不定还会给他赏赐一个大大的红包呢。 果不其然,看完戏后,两宫皇太后非常高兴,非常满意,觉得安德海办了一件非常好的事,值得表扬和鼓励。 慈禧皇太后高兴之余,口谕赏赐给安德海银子一百两。 安德海收到慈禧皇太后的大红包,乐得合不拢嘴。 看完戏,慈禧皇太后回到储秀宫,还沉浸在“贵妃醉酒”中,不能自拔。 那个旦角儿演得太好,不但体态优美得体,婀娜多姿,而且唱腔圆润婉转,把杨贵妃醉酒的神态演绎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 慈禧皇太后不禁慨叹,那个女子简直就是杨贵妃再世,以假乱真,真假难辨。 “小安子,今天的这个戏演得太好了,尤其是那个杨贵妃,真是个美人胚子,标致透顶了。” “奴才以为,要是那个杨贵妃让主子去演,主子演得一定比她好,一定是无人能比的。” 安德海不失时机地去逢迎慈禧皇太后。 “小安子,就你嘴甜。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慈禧皇太后说完,伸出纤纤玉手,在安德海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主子应该狠狠地敲打奴才,奴才以后才能记住主子不让奴才说的话。” 安德海说着,拿起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放在了自己的脑门盖前,让慈禧皇太后再弹几下脑门盖儿。 慈禧皇太后一抽手,没有站稳,顺势倒在了安德海的怀中。 安德海趁势抱着慈禧皇太后,两个人又开始缠绵悱恻,柔情蜜意起来。 激情过火,风平浪静。 慈禧皇太后说:“当年杨贵妃‘三千宠爱于一身’,娇美百态,把皇上李隆基的魂都勾走了。要是哀家是李隆基,哀家的魂也会被她勾走的。” 安德海笑眯眯地说:“杨贵妃再美也美不过主子,要是皇上李隆基还活着,见了娘娘,他的魂也一定会被主子勾走的。” “小安子油嘴滑舌。杨贵妃可是个大美人,白居易都说过‘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无怪乎唐明皇宠爱她。” “奴才以为,杨贵妃再美,也美不过主子。主子身如杨柳,婀娜多姿,面如桃花,白里通红,纤纤玉手,嫩如白藕。堪若天上七仙女下发,无人能比主子的美貌。” “好你个猴精的小安子,就你知道奉承哀家。” “奴才不是奉承主子,奴才说的是大实话。” 慈禧皇太后听完安德海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随后她把安德海拉在了身边,安德海明白了她的意图,伸出软绵绵的大手,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腿。 第132章 安德海客串风流小寡妇 自从安德海安排两宫皇太后看了开场戏“贵妃醉酒”,慈禧皇太后就迷恋上了看戏,三天两头就让安德海安排看戏活动。 安德海把慈禧皇太后的业余生活安排得丰富多彩,井井有条。 不看戏的时候,安德海秘密把荣禄接到宫里来,让慈禧皇太后享受柔情蜜意,鱼水之欢。 不和荣禄在一起的日子,安德海就安排两宫皇太后看戏。 渐渐地,慈禧皇太后已经不满足仅有的那几场排演出的知名戏曲了,她的兴趣开始广泛起来,她想听民间戏曲,就是所谓的民间小曲子,再往白里说,就是慈禧皇太后喜欢看一些带色的小戏曲,满足她的猎奇口味。 在她的授意下,安德海心领神会,指挥戏班子排演了几场淫戏,供慈禧皇太后消遣。 安德海指挥排演的这些淫戏,词语污言秽语,动作不堪入目,打情骂俏,打诨插科,比比皆是,整个淫戏把那些男欢女爱演绎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 慈禧皇太后特别喜欢看这些下三滥的小曲节目,每回安德海组织这种节目演出,慈禧皇太后都会看得津津有味,大笑不止,春心萌动。 慈禧皇太后每回看戏,都要宴请慈安皇太后一起看戏。 慈安皇太后和慈禧皇太后截然不是一路人。她出身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娴静文雅,哪里能受得了戏台上这种低级下流的小曲。 慈安皇太后每回被慈禧皇太后邀请来看戏,看着戏台上打情骂俏的演出,慈安皇太后就耳根发热,脸色发红,心跳加速,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可是又不好发作,害怕驳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子,让慈禧皇太后难堪。 慈禧皇太后却不一样,每每看到舞台上的这种场面,她就身不由己入戏了。时不时地还跟着台上的戏子,哼唱一两句台词,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快乐。 安德海在督促戏班子排戏的时候,跟着学会了一些台词。每回演出,他都陪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听到慈禧皇太后跟着戏子哼唱,他也情不自禁地附和着慈禧皇太后唱两句。 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配合非常默契,哼唱到高兴处,两个人耳目传情,暗送秋波,春心萌动,心旌摇荡。 慈安皇太后看着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眉来眼去,心里非常不舒服,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闭上眼睛,装作瞌睡了,闭目养神。 安德海看着坐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慈安皇太后闭上了眼睛,他也不在乎慈安皇太后的感受,只是一味地去谄媚讨好慈禧皇后他。 安德海心想,只要能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和喜欢,就不愁自己没有好日子过。哪还管她慈安皇太后的不满情绪。 有一次,戏曲演到高潮部分,下面坐的宫女太监们都看得脸红心跳,双手捂脸,不敢再看了。 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却看得津津有味,捧腹大笑。 慈禧皇太后被台上的气氛感染了,禁不住大声哼唱起来,安德海更是洋洋得意,附和着慈禧皇太后的哼唱也开始唱起那些淫词浪语来: 妹妹的小脚嫩若藕,哥哥揣在怀里头,揉也不敢搓也不是,羞得妹妹心发抖。 安德海的嘴里哼出了这样粗俗不堪的台词,慈禧皇太后竟然笑吟吟地看着安德海,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慈安皇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借故自己身体不适,离开了戏场。 慈禧皇太后一看慈安皇太后离开了戏场,再无人敢对她指指点点了,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小安子。” “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你上去,在台上客串几段,让哀家高兴高兴。” “嗻。” 安德海一听,高兴极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幸灾乐祸地赶到后台,换装、登台演出去了。 不一会儿,穿着戏服,浓妆艳抹的安德海粉墨登场了。 安德海客串的是一个风流寡妇,他搔首弄姿,把一个风骚多情的女店主如何勾引男客人的媚态,表演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逗得台下的宫女和太监们笑得肚子疼,慈禧皇太后更是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 看戏结束后,慈禧皇太后非常满意安德海客串的那一段。她一高兴,赏给了安德海一百两银子,安德海乐不可支,心花怒放。 又过了几天,慈禧皇太后的戏瘾又犯了,他叫来安德海,说:“小安子,哀家最近几天没看戏了,浑身奇痒难忍,你去通知戏班子,明天演一场‘盘丝洞’,哀家想看看这出戏,你在客串几段,让哀家高兴高兴,快乐快乐!” “嗻。主子,奴才这就去安排这出戏。” 安德海领了旨,屁颠屁颠地出来。上回他客串了几段,慈禧皇太后看高兴了,赏赐了他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次又让他客串,没准还会有更多的红包等着他呢。 安德海到戏班子,传达了慈禧皇太后的谕旨,并说:“你们好好演,演好了戏,皇太后娘娘会重重赏赐你们的。” 临走时,安德海还补充了一句,说他要登台客串,就演中间最有意思,最能逗笑的那一段。 戏班子的班主明白了安德海的意思,说:“没问题,奴才们等着看安公公的精彩表演呢。” 安德海越加高兴了。现在不仅是慈禧皇太后捧他,宫女、太监和戏班子的人都捧他,他不禁有点飘飘然,有点得意忘形。 次日,一开场,台下就掌声雷动,笑声不断,到安德海上场客串的时候,演出达到了高潮部分。 坐在台下的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一亮相,就带头鼓起掌来,宫女太监们一看慈禧皇太后都鼓掌了,他们哪有不鼓掌的理由,也跟着瞎掺和起来,喊叫声,鼓掌声,此起彼伏,震耳欲馈。 安德海的气场更加强大了。 此时,整个戏台下面,只有一个人没有笑,没有鼓掌,板着个脸,坐着一动不动,满脸的不高兴。 她就是慈安皇太后。 台上安德海看到清清楚楚,慈安皇太后眼睛怒视着他,好像恨不得把他赶下台,扒了他的皮,把他打得皮开肉绽,方才解心头之恨。 慈禧皇太后无意间看了一眼慈安皇太后,发现慈安皇太后一脸的不高兴,目光怒视着安德海。 慈禧皇太后知道慈安皇太后对她和安德海不满,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整整两个时辰的演出,慈安皇太后一丝笑容也没有,一直怒目而视台上客串的安德海。 第133章 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慈安皇太后不是不爱看戏,而是不喜欢,不愿意看这种五七八怪、低级下流的淫戏,不愿意听不堪入耳,打情骂俏的污言秽语。 慈禧皇太后看着慈安皇太后一脸的不高兴,心中十分不快,她搞不明白慈安皇太后为什么不喜欢安德海上台客串。 其实,慈安皇太后不仅仅是不喜欢安德海, 主要是不喜欢安德海演的戏。这些伤风败俗的戏让她难堪,让她如坐针毡。 她出身于名门望族,从小受过良好的道德伦理教育,对于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丑陋行径,下三滥的淫戏,他极为看不惯,和他们的三观不一致,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 慈安皇太后每次来看戏,只是碍于慈禧皇太后的情面,不愿驳了她的面子。 她只能坐着,一言不发,不露一丝笑容,目光呆滞,精神恍惚。 看完戏,慈禧皇太后回到宫中,想着慈安皇太后看戏时的表情和态度,心中非常不爽,竟然对宫女大发雷霆。 宫女们看见西太后大发雷霆,一个个躲避得远远的,唯恐躲避不及,成为慈禧皇太后的出气筒。 宫女们和太监躲得远远地,不敢靠近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坐在寝宫里生闷气。 安德海客串完,卸了妆,来到储秀宫,看见宫女和太监一个个哭丧着脸,像死了爹妈的样子。 安德海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喜怒无常的慈禧皇太后发怒了。 慈禧皇太后发怒,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安德海小心翼翼地站在寝宫外面,不敢进去。 他耐心地等着慈禧皇太后发怒完了,他再进去安慰一下慈禧皇太后,顺便告慈安皇太后的黑状,挑拨离间一下她和慈禧皇太后的关系。 这个慈安皇太后也实在太可恶了,他登台客串,这么多的人都捧场,为他喝彩,为他加油,唯有这个慈安皇太后,一脸吊死鬼像,还怒视着舞台上客串的他。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要在慈禧皇太后和慈安皇太后之间点一把火,让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看她慈安皇太后怎么收场。 安德海站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外面,屏声静气地听了一会儿,听见屋里没有动静了,知道慈禧皇太后心情平复下来了。 “小安子,在吗?” 安德海刚想在门外给慈禧皇太后请安,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里面就传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声音。 “嗻。奴才一直在外面等着,请主子吩咐。” “你进来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 “嗻。” 安德海赶紧揭开寝宫门帘,进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此时,慈禧皇太后斜倚在软榻上,生着闷气儿,一脸的不高兴。 安德海轻轻地走过来,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捶肩。 他知道今天慈禧皇太后是生慈安皇太后的气,看戏的时候,慈安皇太后绷着个脸,不说一句话,慈禧皇太后看戏的好心情全被慈安皇太后给整没了。 安德海想借机控诉一番慈安皇太后,出出心中的那口恶气。 安德海边捶肩,边哭诉:“主子,不是奴才说您,您太仁慈宽厚了。主子一向宽容大度,才助长了慈安皇太后嚣张气焰。” 安德海说完,看了一下慈禧皇太后,她还是板着个脸,一言不发。 要是平常,安德海给慈禧皇太后捶肩,只要娴熟的手指划过慈禧皇太后的玉肩,她就会很快胸脯高低起伏,娇喘微微,可是今天毫无反应。 安德海发现他说的这些话,慈禧皇太后毫无反应,他又开始接着说:“主子还记得上次坤宁宫的宫女请主子吃荔枝的那回事吗?” 安德海一说,慈禧皇太后哪能不记得,那次她正在和她的荣大哥在软榻上柔情蜜意,就是那个慈安皇太后派来的宫女败了她的兴趣,坏了她的心情。 幸亏安德海脑瓜子转得灵活,圆了场,才把那个宫女打发走了,不然她差点露出端倪来,让那个宫女在慈安皇太后前嚼舌根。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略有所动,接着趁势开始继续抹黑慈安皇太后。 “主子,奴才以为,吃荔枝是小事,可是背后却大有文章,主子想,她不是请主子吃荔枝,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在通过请主子去品尝荔枝,在炫耀她自己,她比主子强,比主子更有能耐。她在宫中的权力比主子大,大臣们都是尊重她的。” “此话怎讲?”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开口说话了。 “主子您想,她请主子去品尝的新鲜荔枝是广西进贡到皇宫的礼品,凭什么内务府给她敬献过去,不给主子敬献,这不明摆着一定是她在背后捣鬼,不然内务府岂敢不给主子敬献新鲜荔枝。” 安德海的一番挑拨离间的话,居然让慈禧皇太后相信了。 安德海凭借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把慈禧皇太后给说动了。 慈禧皇太后一想,觉得安德海说得很在理,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主子,吃荔枝是小事,可是小事不小,折射的却是大道理。透过现象看本质,从吃荔枝可以看出,她东太后就是高主子一头。主子,奴才以为孰可忍,孰不可忍?” 经过安德海的一番透彻的分析,慈禧皇太后对慈安皇太后的成见越来越大,两个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隔阂也越来越大,分歧也越来越大。 这中间也离不了安德海挑拨离间的功劳。 安德海的目的达到了,他要凭借慈禧皇太后的力量打倒慈安皇太后,让慈禧皇太后独自站起来称霸,他就有更大的话语权了。 慈禧皇太后强大了,他安德海自然也就强大了,腰杆子自然也就硬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安德海的话,怒火中烧,内务府竟敢如此大胆,不把她慈禧皇太后放在眼里,这还了得? 真是岂有此理,哀家不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岂能解哀家的心头之恨。 安德海见火上浇油差不多了,再往上面浇油,就会形成熊熊烈火,扑不灭的。 安德海赶紧开始熄火。 “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子宽宏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主子要以仁德获取人心,这才是上策,这才是王道。再说,她不和主子争夺治理朝政的大事,朝政的大事都是主子说了算。得饶人处且饶人,主子的格局比她大,主子心怀天下。” 在整个煽风点火的过程中,安德海一直把慈安皇太后称为她,而不叫“皇太后”,这就是对慈安皇太后最大的不尊。 经安德海这么一说,慈禧皇太后息怒了,不再提及这件事。但是,心里对慈安皇太后的成见却越来越大了。 第134章 慈禧皇太后的强势霸气 自从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后,恭亲王奕?开始堂而皇之地在宫中自由出入,有时,有了闲暇时间,也到后宫两个皇嫂这儿坐坐,拉拉家常,唠唠嗑。 一来二去,这一家人显得亲近起来了,血浓于情,虽然两个皇嫂和恭亲王奕?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是自己皇兄的夫人,也是一家人,胳膊肘不忘外拐,有事还得担待些。 恭亲王奕?生了一个女儿,即大格格,这几年出落得亭亭玉立,说话乖巧,举止大方,知书达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 两宫皇太后都很喜欢大格格,非常疼爱她。 有一天,两宫皇太后一商量,决定干脆把大格格收为干女儿,都是一家人,自然要进一家门。 两宫皇太后跟恭亲王奕?商量这件事,征求他的意见,问他行不行,成不成。 恭亲王奕?一听,受宠若惊,哪有不成的道理,赶紧答应都怕迟了。 两宫皇太后认大格格做干女儿,大格格岂不是摇身一变,由格格的身份变成了公主的身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恭亲王奕?不敢怠慢,赶紧连夜就把大格格送进宫里。 大格格进宫后,身价倍增,一切着装和礼仪都按公主对待,她和丽太妃生的大公主是一视同仁,没啥两样区别。 这下可乐坏了恭亲王奕?,大格格一步登天了。 两宫皇太后把大格格收为干女儿,接下来遇到的难题是,怎样给公主加个封号,总不能没有封号,见面就叫大公主吧。 在给公主加封号上,两宫皇太后第一次产生了分歧,甚至互不相让。当然,最后还是仁慈宽厚的慈安皇太后妥协给了强势的慈禧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给公主加的封号是“固伦”,为了表示对慈禧皇太后的尊重,慈安皇太后就去慈禧皇太后那儿征求意见。 “妹妹,哀家认为给公主加封‘固伦’公主,妹妹觉得如何?” 当然,慈安皇太后的文化程度远比慈禧皇后的文化程度要高,人家起码是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不像慈禧皇太后是自学成才的。 两个人的学历水平相差还是很大的。 可是,慈禧皇太后却不认为慈安皇太后起的这个封号好,她认为不怎么样。相反,她觉得她起的封号才好,才含有文化底蕴。 “姐姐,妹妹觉得这个封号不是太高雅,而且蕴含的寓意不深。妹妹认为给公主加封‘荣寿’这个封号比较好。” 很显然,慈禧皇太后给公主加封“荣寿”公主是有一定用意的,她的心中永远忘不了那个荣大哥,凡事她都要带个荣字,算是对荣大哥的依恋和痴情。 慈安皇太后没有说话,她心里不喜欢这个“荣寿”封号,可她也没有表示反对。 “既然姐姐没啥大的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吧,给公主加封‘荣寿’封号,以后就叫她荣寿公主吧。” 对于慈禧皇后的这个决定,慈安皇太后心中有点不快,她觉得慈禧皇太后有点强势和霸道,不允许别人插言,开始逐渐地不把她往眼里放了。 荣寿公主进了宫,慈禧皇太后为了表示对荣寿公主的宠爱, 她邀请荣寿公主到储秀宫来玩耍。 荣寿公主来过几回,可是每回都是她一个人过来玩耍,而小皇上载淳很少过来陪她到储秀宫玩。 相反,小皇上更喜欢陪荣寿公主在坤宁宫慈安皇太后那儿玩耍,所以,时间一长,荣寿公主觉得在储秀宫玩耍无趣,也就不经常来储秀宫玩了,大多数情况下在坤宁宫慈安皇太后那儿玩耍。 荣寿公主不来储秀宫玩耍,慈禧皇太后也懒得叫她过来玩。因为她时不时地要叫荣禄秘密进宫,和她柔情蜜意。 如果荣寿公主经常过来玩耍,会破坏她的好事,甚至有时候她害怕荣寿公主撞见荣禄,这样反而不利于她寻欢作乐,她开始逐渐对荣寿公主疏远了,也所谓了。 这日,荣禄又被安德海秘密接进宫中和慈禧皇太后幽会。 两个人柔情蜜意过后,激情衰退。 慈禧皇太后还有点意犹未尽,可是荣大哥已经精疲力尽了。 慈禧皇太后有点遗憾和不满意。她问荣禄究竟怎么了,这么没有精神。 荣禄说他有点紧张,老是处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下,所以有时候,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发挥不好。 荣禄说得不假,每回都是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的授意下,把他秘密接进宫的,他没有一回是主动提出来的。 进宫后,荣禄都是按照慈禧皇太后的喜好做的,他没有一点儿的主动权和发挥权。 每次他的情绪处于亢奋状态时,他就非常拘谨,从此力不从心,令慈禧皇太后大所失望。 渐渐地,两个人之间这方面开始有了隔阂,常常令慈禧皇太后失望至极。 今天又是这样的状况,慈禧皇太后不禁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荣禄看着身边自己一生挚爱的女人,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他伸出温暖的大手,轻轻地为慈禧皇太后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他柔声细语地对慈禧皇太后说:“以后我不能陪你的时候,你如果寂寞,你可以找安德海唠唠嗑,听听戏。”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鼻子一酸,又落泪了。 此时,在寝宫外面望风的安德海发出了温馨提示。 “主子,荣寿公主要过来了。” 这句话是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约定的,外面一旦有风吹草动的情况,赶紧就说这句话。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拉响了警笛,知道外面有情况了,赶紧让荣禄穿好衣服,赶紧离开。 荣禄离开不久,果不其然,慈安皇太后领着小皇上和荣寿公主过来了。 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心里都惊叹道:好悬啊,差点让慈安皇太后抓个正着。 慈安皇太后的凤銮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小皇上的龙銮,最后面是一顶八抬大轿,里面坐的是荣寿公主。 这一行人正朝储秀宫这个方向走过来。 安德海赶紧下跪。 “母后皇太后吉祥,皇上吉祥,公主吉祥。” “安公公免礼。你家主子在吗?我们不会打扰你家主子吧?” “启禀母后皇太后,主子刚才还在念叨母后皇太后、皇上和大公主呢。奴才这就去给主子禀报。” 安德海就是太会来事了。明明刚才慈禧皇太后和荣禄两个人在寝宫秘密私会。他却说成是正在念叨慈安皇太后、皇上和公主。给慈禧皇太后打圆场。 安德海的这张嘴,可谓玄乎,他真地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死人说成活人。 第135章 两宫皇太后给公主选拔额附 安德海把三个人引领到储秀宫东暖阁。 慈禧皇太后赶紧走出来迎接慈安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把这三个人让进了东暖阁。 慈安皇太后坐在了主宾的位置上,慈禧皇太后没有落座,走过来,摸了摸小皇上的头,拉了拉公主的手,表示她对两个孩子的溺爱。 安德海站在一边,吩咐宫女们干些杂事儿。 宫女们很快端来一些水果,几盘子点心,劝说小皇上和荣寿公主吃。 小皇上和荣寿公主都说他们刚才在坤宁宫皇额娘那儿吃得饱饱的,再也吃不下去了。 慈禧皇太后听着孩子们的这些话,心里微微有点不悦,有点酸酸的。 孩子们在坤宁宫吃饱了,看来是他们不喜欢吃她这儿的零食。 慈禧皇后忽然想起来,昨天她派安德海去宫外芳嘉园看她的母亲,安德海回来的时候,母亲托安德海给她带回来的一些她小时候爱吃的松籽儿。 慈禧皇太后想,孩子们吃惯了宫里的好吃的,很少吃点民间的小吃,猜想,拿出来让孩子们尝尝,没准孩子们喜欢吃。 慈禧皇太后就吩咐宫女把昨天她母亲送过来的炒熟的松籽儿端上来,让两个孩子尝尝。 起先,两个孩子认不得是什么东西,不敢吃。 后来,还是小皇子胆子大,吃了几粒炒熟的松子,吃完后,发现果然比宫里面的零食好吃。 他就从盘中抓了一小把,递给慈安皇太后一些,说:“额娘,你尝尝,这个东西太好吃了。” 慈安皇太后接住小皇上递过来的松籽儿,边吃边说:“真得好吃。” 慈禧皇太后一看,很明显,是儿子和公主不把她放在心里。小皇上看着额娘说好吃,心里乐开了花。 小皇子又抓了一把,递给荣寿公主,让她也尝尝。荣寿公主接住小皇上递过来的松籽儿,吃了几粒,发现松籽儿确实好吃,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公主边吃边对慈安皇太后说:“额娘,真得好吃。” 看着两个孩子对慈安皇太后的那股亲昵劲儿,慈禧皇太后心中有点儿吃醋,心里酸酸的。 她亲生的小皇子,对她不理不睬,相反,却对那个不是她亲额娘的人胜似亲额娘。 慈禧皇太后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啥滋味。 吃完松籽儿,慈安皇太后打发两个孩出去玩耍。 两个孩子高兴得像两只刚出笼的快乐小鸟,飞出去了。 慈安皇太后和慈禧幸皇太后开始说些正事儿。 慈安皇太后首先开口:“妹妹,荣寿公主已经长大了,她已经十二岁了,按照祖制,可以谈婚论嫁了,该给她指婚了。” 按照清宫传统,公主一过十二岁,就由皇上和皇后给她们做主,挑选额附,早早地把婚定了,也就是民间的娃娃亲,然后等公主发育成熟后,再举行出阁仪式,嫁出去。 慈安皇太后首先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就是想跟慈禧皇太后商议一下,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看这个事情怎么办。 慈禧皇太后一听慈安皇太后要给荣寿公主挑选额服,也表示赞同。 她说:“姐姐说的极是。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也该给公主挑选额附了。” 慈安皇太后听见慈禧皇太后同意她的想法,并表示支持,心里非常高兴。 其实,这些年,慈安皇太后知道,她在宫里的地位,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因为宫里的大小事情都是西太后一个人做主的,她只是附和地点一下头,表示同意罢了。 于是,两宫皇太后商议了具体的细节问题,最后达成一致协议,把挑选额附的条件下旨内务府,让内务府开始张榜公布选拔条件,让符合条件的王公大臣们的儿子报名参加海选。 内务府张榜公布后不几天,就有许多应征者前来报名参加海选,一时间,内务府门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报名结束后,首先由内务府大总管审核参加报名海选人的资格,资格审查结束后,把符合条件的候选人再上报给两宫皇太后,让她们亲自定夺。 两宫皇太后接到内务府提供的候选人名单,决定亲自面试一下这些遴选下的候选人,地点选在御花园的钦安殿。 这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那些候选人个个打扮一新,穿着时髦,等候着两宫皇太后的亲自面试。 这些候选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个个都是英姿飒爽,风流倜傥,模样俊俏。 经过两宫皇太后面试和综合考量,最后有两位候选人进入决赛,参加竞选额附。 这两个少年分别是: 一个是六额附景寿的儿子一品荫生志端,他的母亲是和恭亲王奕?的妹妹,志端和荣寿公主就是姑舅表兄妹,如果结为婚姻,可谓亲上加亲。 另一个是蒙僧王的孙子,多罗贝勒那儿苏。 这两个少年的家庭条件都很优越,都出身名门望族,结为婚姻门当户对。 可是最后在拍板究竟谁是最后的额附时,两宫皇太后意见发生了分歧。 原因就是这两个少年的长相存在一定的差异,虽然背景一样,但长相又决定一切。 景寿的儿子志端长得猥琐,身体瘦削单薄,十五岁了还没有荣寿公主高。 蒙僧王的孙子多罗贝勒那儿苏,长得一表人才,高大魁伟,武艺精湛,潇洒帅气。 再看十二岁的荣寿公主,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样俊俏,犹如清水出芙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 光从外边看,荣寿公主和那儿苏相配,那是绝对的天赐一对,地配一双,人间绝配,可谓郎才女貌。 慈禧皇太后看中的是景寿的志端,慈安皇太后看中的是那儿苏,两个人意见不一致,一时不能达成一致,只好搁置起来,等待意见统一后再定夺。 两宫皇太后在挑选额附上不欢而散。 慈禧皇太后回到储秀宫,心情很不高兴,阴沉着脸,不说话。 安德海一看主子不高兴,就猜到八九分主子不高兴的原因了。 他想继续挑拨慈禧皇太后,压制慈安皇太后,只要慈禧皇太后上去,没有他安德海不好过的日子。 “主子,您今天不高兴,是不是又和东太后闹别扭了。主子,您看东太后她的那副架势,一脸的盛气凌人,有时候她真地没有把主子您放在眼中,主子应该杀杀她的这股盛气凌人的气势,不然,她还不知道天底下究竟是谁最厉害呢,不知道她有多高傲呢。” 安德海一说,慈禧皇太后越加生气了。 第136章 慈安皇太后吓得半死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脸色更加阴沉了,愈加开始火上浇油。 “主子,这些年,您觉察到没有,不管大小事情,只要主子定夺的,她都要反对一下主子,好像她就是比主子能,凡事都要逞能一下。” 安德海说的这些事情纯属子虚乌有,相反,倒是慈禧皇太后跟慈安皇太后作梗。安德海却把这个屎盆子倒扣在了慈安皇太后的头上。 慈禧皇太后本来只是在给荣寿公主挑选额附和慈安皇太后意见不一致,才不高兴的,结果现在让安德海这么一挑拨,怨气自然就升级了,开始对慈安皇太后有了更多的看法和怨气。 “小安子,如果让你从景寿的儿子志端和蒙僧王的孙子那儿苏两个人中,挑选一个额附,你选哪一个?” 慈禧皇太后的这一问,可把安德海给问住了,他确实不知道挑选哪一个,因为从内心深处讲,他会毫不犹豫地挑选那尔苏,那尔苏长得英俊潇洒,魁梧标志。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倾向于选哪一个,如果他说出来的人选和慈禧皇太后不一致,他不就是跪舔慈禧皇太后,添错了腚。 在不了解慈禧皇太后内心的真实想法下,他是不能做出轻易判断的。 他还是聪明一点,把皮球踢过去,先听听慈禧皇太后的想法。 “主子,奴才还真不知道挑选哪一个,奴才眼拙,怎么比得上主子的火眼金睛,主子您认为谁最合适?” 安德海这一反问,慈禧皇太后自然就说出了答案。 “那边看中的是那尔苏,哀家看中的是志端,我们两个意见不一致,暂时还没有定夺下来。” “主子的眼光就是和那边不一样,主子的格局大,看得远。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荣寿公主嫁给志端,这是亲上加亲,一家人更亲了。” “是吗?何以言之?” “主子,奴才以为主子看法独特,不以貌取人,这就是主子的高明之处。那尔苏虽然人长得一表人才,可是囊中空虚,只是一副皮囊之躯,没有多少真才实学。不像志端,人虽长得不太出众,但是有儒雅之气。” “两者一比较,荣寿公主嫁给那尔苏,就等于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实在可惜。如果荣寿公主嫁给了志端,志端过几年长大成人,一股翩翩君子之气,前程一定远大,公主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德海讨好慈禧皇太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只要是慈禧皇太后喜欢的,他一定能够把他说的天花乱坠,如果是慈禧皇太后不喜欢的,他一定会把他说的一无所处。 安德海这样说,是因为慈安皇太后多次蔑视过他,他要伺机报复,他要借助慈禧皇太后的威力,不断地去打压慈安皇太后,为慈禧皇太后独揽朝政扫平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其实,最让安德海刻骨铭心的事情是,上次安德海偷穿咸丰皇帝的龙袍,被慈安皇太后碰了个正着,惹下了大祸。 幸亏慈禧皇太后出面解围,安德海才逃过一劫,不然那次安德海就差点丢了他的性命。 事情还得从慈禧皇太后看戏说起。 那天,慈禧皇太后突发奇想,想让安德海客串皇帝,演一场风流皇上的大戏。 安德海就和戏班子排演了几天,排演好后,犯难的事情来了,安德海客串皇上没有戏袍。 安德海就把这件事情给慈禧皇太后汇报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略一思索,说:“这个不用愁,到时候哀家给你想办法。先帝还有几件龙袍没有上过身,到时候,哀家给你拿出来,你穿上,不就更真实了吗?” 慈禧皇太后这样说,是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了,咸丰皇帝驾崩后,原来做下的几套新龙袍还没有来得及穿,放在储秀宫这儿。现在成了遗物,留着也是留着,不如拿给安德海客串时穿一次也无妨。 安德海一听,心花怒放。 次日,慈禧皇太后有事出去了,安德海借故留下来,他想趁慈禧皇太后出去,偷偷地穿一下先帝留下的龙袍,看看他穿上合身不合身,到时候他心里也有个数。 安德海打听好了慈禧皇太后出去的时间节点和回来的时间节点,他准确地推算出了这个时间差,他就想利用这个时间差,偷偷地溜进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翻腾出先帝的龙袍,他先试穿一下,体验一下当皇上的感觉。 慈禧皇太后和宫女出去后,安德海很快就在慈禧皇太后寝宫里面的衣柜里找出来先帝遗留在这儿的龙袍。 安德海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穿在了他的身上,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爽极了。 他又躺在西太后的软榻上,感受了一下慈禧皇太后留在床上的那股胭脂粉的香气儿。 安德海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快活过,当皇上的滋味真好。 安德海怎么也没有想到,中途会出现这种茬子,这种不可预料的事情突然发生了,而且来得太突然了,让安德海猝不及防。 那天慈禧皇太后出去后,慈安皇太后一个人在家待得无聊至极,就过来找慈禧皇太后拉拉家常,聊聊天,散散心。 谁知,到了储秀宫的门上,既没有宫女,也不见太监,无人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慈安皇太后就自作主张地进来了。 这一进,不要紧,可把慈安皇太后吓得半死。 她进得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来,突然看见咸丰皇帝躺在慈禧皇后的床上。 慈安皇太后吓懵了,这不是大白天活见鬼了吗。 难道咸丰皇帝还阳了,回到人世间来了。 不过,慈安皇太后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她以为是她产生了幻觉,想咸丰皇帝思念所致。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难道是她对咸丰皇帝思念成疾,产生了幻觉不成。 她不由得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她的腿,可是,她发现确确是现实生活,不是做梦,也不是进入了幻境。 此时的慈安皇太后反而不怕了,她走过去想看看,慈禧皇太后的床上到底躺着的是真咸丰皇帝还是假咸丰皇帝。 第137章 安德海挨了慈禧的揍 其实,慈安皇太后进来的那一刻,安德海就看见了。 他怕事情败露,躺在床上诈尸,想把慈安皇太后吓走,再脱掉龙袍,伺机逃离现场,制造慈安皇太后思念咸丰皇帝成疾,产生幻觉的假象。 谁知,慈安皇太后却不按常规出牌,胆子大着,走上前来要看个究竟。 安德海一看他诈尸不是个办法,慈安皇太后没有按他设想的方式进行下去,反而是出乎他的意料,走上前来看个究竟。 安德海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一骨碌爬起身来,用袖子蒙住头,就往外面跑去。 慈安皇太后也不示弱,紧紧地跟着追了出去。 此时,慈禧皇太后的一个宫女回来了,两个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安德海一抬头,把宫女吓得惊掉了下巴,她不由得大声喊道:“安公公,你怎么变成皇上了?” 此时的安德海知道已经无路可走了,就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下,说:“奴才向皇太后请安。奴才冒犯皇太后,请皇太后治罪。” 天哪,这哪是她产生了幻觉,这是现实,这个人哪是咸丰皇帝,他是太监安德海。 这个狗太监安德海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穿先帝遗留的龙袍,一个人躺在慈禧皇太后的床上,享受快乐。 他这是变态了,是欺上瞒下,犯了欺君之罪,应该千刀万剐才对。 慈安皇太后看着安德海的丑态,心中怒火中烧,再一看安德海确实穿的是先帝遗留下的龙袍,着实把慈安皇太后给气疯了,一向文静贤惠,宽厚仁慈的慈安皇太后,这时无法控制住她的情绪。 她抡起手掌,狠狠地打了安德海好几个耳光,边打边骂:“你个狗奴才,胆大包天,居然敢偷穿先帝留下的龙袍。你罪该万死,你应该千刀万剐。” 安德海还从来没有见过慈安皇太后如此发飙过。 她确实是生气极了,不然慈安皇太后是从来不会发飙的。 “狗奴才,你还不快把先帝的龙袍脱下了,别玷污了先帝的龙袍。” 安德海战战兢兢地脱下来龙袍,恭恭敬敬地把龙袍捧在了头顶上。 就在这时,慈禧皇太后回来了。 他一看安德海高高地捧着龙袍,跪在慈安皇太后的面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慈禧皇太后一看慈安皇太后怒气冲冲,满脸铁青,知道已经怒火烧身了,浇是浇不灭了,只好转向安德海。 “小安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奴才最近在一场排演的戏中客串一个皇帝,奴才就从外面量身定制了一件龙袍。今天奴才趁主子不在家,斗胆就在主子的寝宫里穿着龙袍,照着镜子看了一下合适不合适。” “谁知,就在奴才照镜子,看戏袍合身不合身时,母后皇太后进来了。奴才吓得赶紧躺在主子的床上诈尸。” “大胆奴才,你还敢在这儿狡辩。明明是你穿着先帝遗留的龙袍。” 慈安皇太后生气地大声吼道。 “回皇太后话,奴才确实穿的是戏袍,奴才岂敢哄骗皇太后。” 此时的安德海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大着胆子开始欺骗慈安皇太后。 他知道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出来给他打圆场的,她会出来现场救火的,她不会见死不救的,就凭这些年他为了慈禧皇太后的事,鞍前马后立下的汗马功劳。 还有另一层意思,他安德海穿的是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翻出来的龙袍,如果她不主动出面救他,她也脱不了干系。 安德海用祈求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其他宫女和太监,希望他们能够跪下来为他求情。 安德海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些人,这些人知道慈安皇太后发怒了,他们也不好向她求情,看着安德海祈求的目光,他们所有的人都扭过头去。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为安公公求情的。 慈安皇太后怒气未消。 “大胆狗奴才,你竟敢胡作非为,目无王法。绑起来,交内务府处理。” 安德海一听慈安皇太后要把他交到内务府处理,可吓破了胆。交到内务府处理,他的这条小命就完蛋了。 安德海跪着爬到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主子,求求您啦,您为奴才说句公道话吧,奴才确实穿的是戏袍。” 慈禧皇太后一看慈安皇太后要把安德海送交到内务府处理,心里也怯场了,觉得事情不能闹得太大,不然就不好收场了。 救场如救火,她站出来说话了。 “斗胆奴才,你竟敢穿着戏袍,冒充龙袍,在这里招摇撞骗,胡作非为。来人,给哀家拉下去狠狠地打一顿。” 慈禧皇太后这一招,无非就是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不想把安德海交到内务府处理,她想通过这一招,把安德海挽救下来。 慈安皇太后一听慈禧皇后他要把安德海拖下去重打,明白了慈禧皇太后是想保住安德海,不让内务府处理安德海。 慈安皇太后想,既然这样,慈禧皇太后给了她下的台阶,她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两个人本来现在就出现分歧,如果在这样继续闹下去,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大,就不好收场了。 为此,她想就此收手,不再插手这件事情,安德海就交给她去处理吧。 慈安皇太后拂袖而去。 慈安皇太后离开后,慈禧皇太后的怒气就上来了,这个安德海胆子也够大的了,竟然敢背着她私自闯入她的寝宫,翻找先帝遗留的龙袍,真是无法无天了。 她令手下的宫女拿来一个大木棍子,要求她们出手,狠狠地把安德海揍一顿。 安德海自知理亏,就跪趴在地上,等着宫女们揍他。 慈禧皇太后发话了,谁还敢不听。 宫女们拿起木棍,开始恶狠狠地朝安德海的屁股上打去,一棒棒下去,打得安德海嗷嗷直叫。 瞬间,安德海的屁股就被打得皮开肉绽。 安德海用可怜和祈求的目光看着慈禧皇太后。希望她能发话,让宫女们停下来,再不要打他了。 慈禧皇太后这次也是被安德海给真地惹怒了,她没有可怜安德海,而是转过头去,不予理睬。让宫女们使劲地打安德海,让他长点记性,以后知道点,没有她西太后的许可,他是不能擅自做主胡来的。 安德海被宫女们打得吱哇乱喊,最后,宫女们打累了,才罢手。 慈禧皇太后示意宫女把安德拖了出去,让他滚,让他滚得远远地,离她远远地。 第138章 今天这事儿有点蹊跷 慈禧皇太后揍安德海,一方面是教训安德海私自闯入她的寝宫,乱翻东西;二是给慈安皇太后看,她认为今天是慈安皇太后故意过来找茬的,故意和她过不去的。 她揍安德海,只不过是打狗给主子看。她要让慈安皇太后明白,以后她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安德海挨了打,被宫女们拖出去,一个人趴在储秀宫的外面,哎吆声唤。 寝宫里面的慈禧皇太后,刚才令宫女打了安德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毕竟安德海鞍前马后为她效劳,对她又是十分的忠诚。这样对待安德海,也有点过分了。 再退一步讲,安德海这才挨揍也是由于她引起的。要是她不说她有咸丰皇帝遗留下没有穿过的龙袍,安德海也不会在她的寝宫里面寻找,更谈不上安德海在她的寝宫里试穿龙袍。 慈禧皇太后有点内疚和自责。在卧室里坐卧不安,本想打发个宫女出去看看安德海究竟怎么下来,可是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只好一个人坐在寝宫里,焦躁不安地等待着消息。 安德海在储秀宫外面躺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算缓过神来。 恢复元气的安德海并没有生慈禧皇太后的气,他却抱怨自己不应该没有征得慈禧皇太后的许可,就私自找出咸丰皇帝遗留的龙袍,试穿龙袍。 穿上后,还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地躺在慈禧皇太后的软榻上享受。 真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清醒后,安德海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心想,他应该去给主子赔个罪。不能让主子生气,主子生气了,可没有他的好果子出,说不定脑袋还要搬家。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见英雄本色。 给主子陪罪走。安德海主意一定,爬起来,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扑打了一下身上的土,挺直身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走去。 安德海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前,先屏声静气了一会儿,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并没有听出慈禧皇太后发怒的迹象,安德海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 安德海站在门外大声向里面说道:“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主子请安。奴才安德海刚才惹主子生气了,请主子治奴才的罪,奴才罪该万死。” 坐在寝宫里等安德海消息的慈禧皇太后,听见安德海请安的声音,心里略微宽慰了一下。心想,安德海这个狗奴才,看来是非常识时务的,知道前来负荆请罪了。 慈禧皇太后想,她刚才揍他,也是逼迫无奈,迫不得已,为了在慈安皇太后跟前打马虎眼,她不得不这样做,也委屈安德海了。 想到这里,慈禧皇太后已经消了一半的气。 “小安子,进来吧。” “嗻。谢主子隆恩。” 安德海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只好一瘸一拐地走进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进得门来,安德海刚想跪下请安。 慈禧皇太后看见安德海欲跪下请安,赶紧大发慈悲,说:“免礼吧”。 “嗻。” “小安子,今天的这件事,是你太心急了,惹下的祸。” “主子,今天全是奴才的错,奴才给主子惹麻烦了。请主子治奴才的罪。” “也全不怪你,只是你心太急了。哀家说了,等你客串上台的时候,哀家自然会把龙袍给你拿出来穿。” “是的,主子,全怪奴才太心急了。奴才当时也是想,奴才穿着龙袍去客串,给主子一个惊喜。没想到,事有凑巧,遇着东太后了,让她看见了。她才对奴才不依不饶,幸亏主子来了,救了奴才的命。奴才真该感谢主子给奴才解了围!” 慈禧皇太后听了安德海的一番话,气消了,忍不住半嗔半娇地数落了安德海几句。 安德海正应了一句话,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安德海趁势就又开始添油加醋地反咬慈安皇太后,挑拨两宫皇太后之间的关系。 “主子,奴才斗胆问一句,奴才有句话,想给主子讲,不知主子愿意不愿意听。” “说吧,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 “嗻。奴才以为,今天的这事儿有点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 “主子您想,平时东太后来这儿,都会事先打发个宫女过来给主子打声招呼,问主子在不在。可是今天她没有打发宫女过来,而是径直来到了储秀宫,而且也没有打招呼就进了主子的寝宫,她这是有预谋的行动。 “哦。”慈禧皇太后略有所悟。 “奴才以为,东太后是想搞个突然袭击,抓住主子的什么把柄,好整治主子。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主子您今天刚好不在寝宫,正好奴才又试穿先帝遗留的龙袍。东太后就借此大做文章,大发雷霆,想掀起一股风浪。” “有点道理,你接着说。” “东太后通过责罚奴才,杀鸡给猴看,敲山震虎,给主子来个下马威,打压主子。别看她平日里装得一本正经,斯斯文文的,可是肚子里一肚子坏水,时时想欺压主子,打压主子,显摆自己。主子您可不能让她把您打压下去,主子您可得提放着点儿。” 安德海的一番挑拨离间之语,还真奏效。 慈禧皇太后细细琢磨了一番,还真是安德海说的那么回事。心中不禁暗自慨叹,幸亏今天她没有和荣禄私密幽会,否则,后果还真不敢设想。 本来以前,慈禧皇后还是尊重慈安皇太后的,她认为慈安皇太后无欲无求,凡事不和她争高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她做主的事情,她总是不反对,即使心里不畅快,也不说出来。 现在安德海这么一挑拨,她再一琢磨,觉得安德海说的确实对。慈安皇太后别看她平时少言寡语,对事情不做定夺,其实骨子里藏着些坑人的鬼点子,拿她当挡箭牌,一旦有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她,她会躲得远远地,甚至会对她落井下石。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不对劲,细思极恐,以后她还真得提防着点儿慈安皇太后。 第139章 尝到了报复他人的快乐 慈禧皇太后对慈安皇太后的戒备心理越来越重,甚至达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安德海极尽挑拨之能事,贬低东太后慈安。 看着慈禧皇太后相信了他的话,安德海继续攻讦慈安皇太后。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信口雌黄。 “主子,不知道您留意过没有,东太后她平日里不过问一些琐事,但是只要主子一开口,她总是唱对台戏,投反对票。” 这句话提醒了慈禧皇太后。 上次慈禧皇太后想看淫戏“盘丝洞”,可是慈安皇太后就是不同意,非要看“西厢记”。 慈禧皇太后说这些戏看起来过瘾,引人发笑。 慈安皇太后执意说“盘丝洞”这个戏不好,污言秽语,不堪入目,伤风败俗,看起来有伤大雅,让人难堪。 结果两个人为看戏闹得不欢而散,弄得慈禧皇太后大为扫兴,一点看戏的情趣都没有了。 再后来,给公主拟定封号,两个人意见也是不一致。再联系到最近几天,给荣寿公主挑选额附,慈安皇太后还是跟她唱反调,意见达不成一致。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慈禧皇太后想,安德海说的很在理,还真是那回事。 “小安子,谢谢你提醒哀家,不然哀家还真蒙在鼓里呢,看不清东太后的真实面目,让她迷糊过关了,把哀家当猴耍了。” “谢谢主子夸奖,奴才这是在好心提醒主子,不想让主子吃亏。主子吃亏,奴才的心里过不去。奴才可以任东太后任意欺负、辱骂和鞭挞,奴才都能忍受。奴才只是不愿意让主子受一点儿委屈。” 安德海说着,流下了眼泪。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的一番话感动了。她伸出纤纤玉手,替安德海抹去脸上的泪水。 安德海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里被母亲安慰了一样,他轻轻地依偎在了慈禧皇太后的怀中,伤心地哭了。 慈禧皇太后揽着安德海,心潮起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安慰这个受了伤的奴才。 这个奴才帮助过她,给过她无限的快乐,她曾经许下诺言,要好好报答他,重谢他。 现在他受委屈了,她不能坐视不管,她要安慰他,关心他。 安德海的哭泣,激发了慈禧皇太后深埋在心中的母性,她紧紧地搂着安德海,她要给他温暖和关怀。 安德海像一个孩子一样,在慈禧皇太后温暖的怀抱中幸福地哭了。 慈禧皇太后非常感谢安德海,多亏安德海的及时提醒,让她能够趁早看清慈安皇太后的真面目,做到及时止损。 她要拿出点颜色来,让慈安皇太后看看,她慈禧皇太后也不是吃素的,她容忍不了别人在她的头上拉屎撒尿。 第三天,两宫皇太后又坐在一起,商议有关荣寿公主的额附人选。 慈安皇太后仍然坚持选那尔苏,她认为那尔苏各方都比志端优秀,那尔苏是额附最佳人选。 慈禧皇太后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她霸气强势的性格,不允许她向慈安皇太后示弱。她固执己见,坚持她的选择,就选景寿的儿子志端为额附。 一向温柔贤惠、宽厚仁慈、知书达理的慈安皇太后,拗不过嚣张霸道的慈禧皇太后,最终同意了慈禧皇太后的建议。 慈禧皇太后最后拍板,内定志端为额附人选。 这次额附人选拍板的胜利,使慈禧皇太后更加得意洋洋,意气风发,她终于把她的意志强加给了慈安皇太后,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事由不得她做主,凡事还是她西太后说了算。 这是一次两宫皇太后交锋的结果,狭路相逢勇者胜,慈禧皇太后她是胜利者。 什么是王道,王道就是:凡事谁做主,谁就是王者,谁就是王道。 安德海则更高兴,他一个奴才,虽然扳倒不了慈安皇太后,可是,他可以凭借慈禧皇太后的手去扳倒慈安皇太后,以泄他心中的私愤,置她人于死地而后快。 安德海尝到了借别人之手,报复他人的快乐。 虽然荣寿公主成了两宫皇太后的女儿,可是她的亲生父母仍然在关心着荣寿公主。 每一个儿女都是父母掌心里的宝,他们都是父母心头的肉。 恭亲王奕?和七福晋听说慈禧皇太后把女儿许给了景寿的儿子志端,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不畅快。 虽然志端是恭亲王妹妹的儿子,这样做亲上加亲,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是对这个外甥有点不太满意。 首先还是志端这个人长得拿不出手,有点太将就了。 志端长得身子骨单薄,个子又矮,将来难成大气候。不像那尔苏,人长得英俊帅气,高大威武,武艺高强,将来定是朝廷栋梁之材。 可是,恭亲王夫妻俩只能在心里想想,怨恨一下慈禧皇太后,嘴里可不敢说出。夫妻两是敢怒不敢言,怨气只能憋在心里。 不过,恭亲王奕?和七福晋夫妻俩还得进宫去谢恩。 恭亲王奕?带着七福晋,首先来到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这儿,他们感谢了慈禧皇太后,感谢她为女儿择额附劳神费力。 慈禧皇太后客气了一番,接着三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再无话可说,就告辞了。 从储秀宫出来,恭亲王奕?赶紧带着七福晋去了坤宁宫慈安皇太后那儿。 恭亲王奕欣和七福晋夫妻两个来到了坤宁宫,正好女儿荣寿公主也在慈安皇太后这儿。 夫妻两个给慈安皇太后请了安,慈安皇太后拉着七福晋的手,让她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说:“老六,你就坐在我们对面吧。” 恭亲王奕?每回到坤宁宫来看望皇嫂慈安皇太后,慈安皇太后总是很客气,也很热情,充满了亲和力,老是把恭亲王奕?称作老六,就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恭亲王奕?也非常尊重这个皇嫂,觉得这个皇嫂亲切,宽厚仁慈、贤惠文静,知书达理,不像储秀宫的那个皇嫂,气势凌人,不可一世,让人望而生畏。 慈安皇太后和七福晋刚刚刚唠了一会嗑,荣寿公主突然跪在母亲七福晋和父亲恭亲王奕?面前说:“阿玛,额娘,请您们做主,女儿不愿意出嫁。” 荣寿公主的一句话,让在座的三个人大为吃惊,孩子怎么会说出不嫁人这样的话来呢? 第140章 阿玛,额娘,孩儿不愿嫁人 恭亲王奕?来到坤宁宫,拜见慈安皇太后,谢恩慈安皇太后。 恭亲王谢恩完后,慈安皇太后亲切地拉着七福晋的手,和她唠嗑。 恭亲王奕欣坐在一旁,看着慈安皇太后和七福晋聊天,怀里搂着她的爱女荣寿公主,手不停地摩挲着荣寿公主的头。 突然,荣寿公主挣脱开阿玛的怀抱,扑通一声跪在三个人的面前,泪如雨下,说:“阿玛,额娘,孩儿不愿嫁人。” 慈安皇太后、恭亲王和七福晋一听大吃一惊,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七福晋赶紧挣脱开慈安皇太后拉着的手,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荣寿公主,揽在怀里,也开始泣不成声地哭了。 七福晋知道女儿为什么要哭,不要说女儿不愿意嫁给志端,其实她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志端,虽然志端是恭亲王妹妹的儿子,她是志端的舅妈,可是,那个志端的长相,她实在不敢恭维。 恭亲王奕?看着哭得寸断肝肠,伤心欲绝的女儿,他的心也碎了。 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自从两宫皇太后把女儿认作干女儿,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公主。 自此以后,恭亲王奕欣和七福晋满以为女儿从此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知道,他们却把女儿推到了火坑里。 荣寿公主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一股脑儿地就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 荣寿公主说:“阿玛,额娘,不是我不愿意嫁人,是我不愿意嫁给志端表哥(按照辈分,荣寿公主应该叫志端为表哥)。志端表哥长得又矮又小,女儿看不上他,儿女就不愿意嫁给他。” 恭亲王奕?虽然知道志端是他的外甥,成了这门婚事,就是亲上加亲。但是,他确实也看不上外甥的长相和才华。 可是恭亲王奕欣有没有办法,现在女儿成了两宫皇太后的干女儿,身份不是格格,而是荣寿公主,那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挑选额附的工作,他是做不了主的,这件事的主是由两宫皇太后做的,他们夫妻两个做不了决定,当然也没有能力去违抗两宫皇太后的决定,只能听命于两宫皇太后的决定。 夫妻两个不好当着慈安皇太后的面说出实情,只好编谎安慰他们的女儿。 七福晋只好安慰女儿说:“傻孩子,又不是让你马上出嫁,现在只是给你挑选额附,等你长大了, 才出嫁。到那时,志端一定会长得高高大大的,一定会英俊潇洒,帅气逼人。” “长大,我也不愿意嫁给他,我不喜欢他。” 倔强的女儿就是不服输,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恭亲王看七福晋说服不了女儿,他就亲自出马,劝导女儿:“公主,你要听两位额娘的话,两位额娘最疼爱你了,她们给你挑选的额附准不会错的,你要相信疼你爱你的两位额娘。” 荣寿公主开始奋起反抗,不停地连声说:“我就是不嫁人,不嫁人。” 七福晋一看,这也不是个办法,就开始哄女儿说:“傻孩子,这可是母后皇额娘给你做的主,她可不会害你的。” 七福晋一说是母后皇额娘给她做的主,她越加不相信了。 她说:“一定不是母后皇额娘做的主。我知道母后皇额娘对我可好了,她挑选的是那尔苏。这个主是圣母皇额娘做的,我才不喜欢她 。她整天就知道伴着个脸,教训别人,这个馊主意就是她和太监安德海合伙做的。” 恭亲王奕欣和七福晋一听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吓坏了,赶紧捂住了女儿的口,不让她再胡说。 坐在一旁的慈安皇太后,刚才一直在听着他们一家三口人说话,不好插嘴。现在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得恭亲王奕欣和七福晋赶紧捂住了孩子的嘴,不让她胡说八道。 慈安皇太后看着恭亲王奕?两口子紧张的样子,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她开口说话了:“童言无忌,但说无妨。这事也不能全怪孩子,孩子也有她的思维和主见,也有她的选择权。” “本来说,我们也应该尊重孩子的意见,我们大人也不能把孩子的终身大事全部包揽了,全部包揽了也不对。我们应该躬下身子,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慈安皇太后的一番话,很明显是针对慈禧皇太后说的,是对慈禧皇太后的不满,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是说说而已。 此时站在一旁的小皇上载淳说话了:“朕知道这件事是圣母皇太后做的主,她是听了安德海那个狗奴才的馊主意,等朕长大了,非宰了安德海那个狗奴才不可。” 恭亲王奕?和七福晋一听小皇上的话,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安德海那个狗奴才出的馊主意,两口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就找安德海算账去。 其实英雄所见略同,慈安皇太后,恭亲王奕?和七福晋,还有荣寿公主,他们都看上了高大英俊,帅气逼人,武艺高强的那尔苏,可是就是慈禧皇太后听信了狗奴才安德海的谗言,从中作梗,搅浑这趟水的。 想到这里,恭亲王奕?恨起安德海来,不是这个狗奴才安德海搅浑这趟水,女儿嫁给那尔苏不就是一桩好婚姻,一桩美满的姻缘。 恭亲王奕?从此开始对安德海心存芥蒂,较上了劲。 其实,此时的安德海已经开始迈上了人生辉煌的快车道,虽然他是个太监,可是他的政治地位开始如日中天,一日比一日高。 起初,安德海只是整天泡在储秀宫,围着慈禧皇太后转,逗慈禧皇太后开心。慈禧皇太后寂寞时,给她捶捶肩,揉揉腿,释放一下荷尔蒙。 逐渐地,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位置越来越重要了。 慈禧皇太后开始带着安德海进入朝堂,伴随在她的左右。后来,居然成了慈禧皇太后的御前侍卫,陪慈禧皇太后批阅奏章,有时候,慈禧皇太后还征求安德海的一些意见。 安德海觉得自己身价倍增,眼里逐渐没有了一些官衔小的官员。 起先,安德海还对议政王奕?,醇亲王奕譞、军机大臣处的大臣们惧怕三分。 现在随着他政治地位的提高,他开始对这些人也爱搭理不搭理的,全凭自己的心情而定。 安德海没有给自己准确的定位,拔高了自己的地位,为此,安德海与恭亲王奕?的矛盾开始逐渐升级。 第141章 看本王爷如何收拾你 恭亲王奕?和七福晋一听,把荣寿公主许配给志端的主谋居然是安德海,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扒了安德海的皮,吃了安德海的肉,方解他们夫妻俩的心头之恨。 他们还是忍住了,没有把脾气发泄出来,毕竟是在慈安皇太后的坤宁宫。 恭亲王奕?和七福晋从坤宁宫回来,恭亲王奕?越想越生气,他下定决心,誓死要和安德海决一雌雄,看看究竟谁是人生赢家,最后鹿死谁手? 后来,又有一件事传到了恭亲王奕?的耳朵里,奕?对安德海更加憎恨了,这个狗奴才安德海眼里太没有我恭亲王王爷了。 事情是这样的,平时在朝堂上,慈禧皇太后管恭亲王奕?叫议政王。退朝后,慈禧皇太后就把恭亲王奕?叫做“老六”,因为他排行老六,慈禧皇太后是他的皇嫂,这样称呼也显得亲切。 时间一长,安德海得势了, 他把恭亲王奕?也不放在眼里,私下里称恭亲王奕?为“小六子。” 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此话传到了恭亲王奕?的耳朵里,奕?肺都气炸了。 一个小小的太监,就因为跟着慈禧皇太后,沾了慈禧皇太后的势,就恣意妄为,得意忘形,飞扬跋扈,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这还了得,以后还不翻天。 恭亲王奕?想,我一定要瞅准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安德海这个狗奴才,不然他都不知道他姓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王爷的厉害。 这日,正好刚赶上上朝。 按照惯例,安德海现在是御前侍卫,是陪着慈禧皇太后一块儿上朝的,到朝堂上处理一些军政事务。 恭亲王奕?等人挨个儿排着队站在下面,一一向皇上面奏奏折。 恰巧这一天,安德海出门的时候,肚子怀了,上了一会儿茅房,出门迟了。马上就到上朝的时候了,慈禧皇太后已经事先走了,安德海紧紧张张地向大殿赶去。 此时大殿的台阶上,挤满了上朝的文武百官。 平时安德海飞扬跋扈惯了,根本没有把这些文武百官放在眼里,别说那些品级小一点的官了,他几乎都把这些官忽略不计的,装作看到没有看见似的。 当然,这些品级小的官员,不但不敢对安德海有所微词,还得时不时地送礼巴结安德海,巴结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为他们美言几句,说不定哪天慈禧皇太后开恩,把他们提拔了。 当然,这些小官员除了让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为他们美言几句外,更重要的是,把安德海巴结好了,使安德海不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他们的坏话。 不说好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罪了安德海,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一吹风,说你的许多坏话,你吃不了兜着走。丢官不说,还要丢命。 安德海日益骄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怕他,恨他。 安德海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只顾低头匆匆赶路,上台阶。那些品级小的官员们,看见安公公过来了,吓得赶紧给安公公让路,唯恐躲之不及,挡住了安公公的去路,惹得安公公大怒,事后给你穿小鞋。 此时,安德海前面的台阶上正好走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安德海也没有在乎,也没有仰头看这个人是谁,就急匆匆地往前冲。 安德海走到这个人身边,这个人也没有给他让道,安德海心中很是生气,一把把这个人推开,着急慌忙地就向大殿走去。 安德海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推,却推出事情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正愁找不上茬儿收拾安德海,没想到今天歪打正着,机会不期而遇。 恭亲王奕?一把把走在他前面的安德海拉住,摔倒在台阶上,把安德海摔了个狗吃屎。 安德海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正想着谁人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把他安公公摔倒在台阶上,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不要命了。 安德海刚想大声怒吼,却听对方先大声呵斥了:“大胆奴才,见了本王爷不请安问好,居然还敢动手把本王爷推开,抢先走在本王爷的前面,看本王爷如何收拾你。” 安德海一听,瞬间明白了,今天是撞上暗礁了,身败名裂了,一定是小六子故意设套,跟他找茬儿。 此时的安德海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能硬顶撞王爷,只能屈尊(安德海自认为是屈尊)给王爷赔不是。 安德海刚从台阶上爬起来,准备给恭亲王赔不是。 恭亲王奕?是得理不饶人。他伸出手,抓住安德海的衣服领户,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几个响亮的耳光上了安德海的脸,打得安德海晕头转向,捂着脸,不知道东南西北,只觉得天旋地转。 “奴才,还不快跪下,给本王爷请安。” 安德海早已被恭亲王奕?几个响亮的耳光打晕了,还没有明白过来,还直愣愣地站在那儿,望着恭亲王奕?。 此时周围一下子围上来了许多官员,大家看着这个场景,有的人开始捂着嘴窃笑起来。 安德海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官员面前被人暴打,他尴尬极了,满脸通红,不知道如何是好。 恭亲王奕?看着大家窃笑,想着这些日子安德海做的孽,他越加生气,尤其是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串通一气,狼狈为奸,把他的宝贝格格许配给志端。 恭亲王奕?一想起女儿说“不愿嫁人”的话,还有女儿撕心裂肺地哭泣,气又涌上心来。 恭亲王奕?气得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又上去掌掴了安德海几个响亮的大耳光。 “你这个狗奴才,狗仗人势,见了本王爷如此的粗鲁无礼,今天本王爷让你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围着看热闹的官员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就围上来劝解恭亲王奕?消消气,不要和安公公一般见识。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大量。 恭亲王奕?在众人的劝解下,方才罢手,饶了安德海。 此时的安德海被恭亲王奕?羞辱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马上就要到上朝时间了,大家分开后,赶紧朝大殿里面走去。 此时的安德海明白过来了,他斗不过小六子恭亲王奕?,总有斗得过他的人,他身后还有棵大树,他要去给他的主子告状,让她收拾小六子。 第142章 安德海给主子告状 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你打我安德海,就是打我主子慈禧皇太后的脸。我看我主子慈禧皇太后的脸面往哪儿搁? 安德海立刻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大殿跑去,进了大殿,安德海不像平日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慈禧皇太后的身边,高高在上,俯视着下面给慈禧皇太后跪拜的群臣,一脸得意之色。 今天,他跑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之上,大声嚎啕大哭。 此时的安德海也不觉得丢人现眼了。 “主子,您可得给奴才做主啊。您看,奴才被人打成啥样子了,奴才还有活路吗?” 安德海一边给坐在金銮大殿上面的慈禧皇太后告状,一边不停地放声嚎啕大哭。 刚才大殿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早已引起了两宫皇太后的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早已被御前侍卫给两宫皇太后汇报了,两宫皇太后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此时端坐在金銮大殿之上的两宫皇太后谁也没有说话。 安德海虽然在大声给自己的主子慈禧皇太后告状,但是,此时的慈禧皇太后稳坐宝座,一言不发。 她知道此时她不能发言,她知道那头孰轻孰重。她不能因为一个太监安德海得罪了摄政王奕?。 太监安德海虽然重要,但是也没有恭亲王奕?重要,在大是大非面前,慈禧皇太后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能够分清主次的。 坐在慈禧皇太后旁边的慈安皇太后,她也一言不发。一想起上次小皇上说的,把荣寿公主许配给志端是安德海给慈禧皇太后出的馊主意,她心里也分愤愤不平,埋怨安德海这个狗奴才。 慈安皇太后明白,恭亲王奕?是轻易不会发怒的,今天安德海一定是突破了恭亲王奕?的底线,恭亲王奕?忍无可忍才动的手。再说,平时安德海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根本不把他人放在眼里,这也是罪有应得,活该!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不给他做主,不给他台阶下,他不好收场了。 现在安德海就像被架在火炉上烧烤,浑身灼热,却又下不来架。 安德海想,主子不理睬他,他就向慈安皇太后求救。 “母后皇太后,请您给奴才做主,奴才被六王爷打成这个样子,奴才还有脸面见人吗?” 安德海不向慈安皇太后求救还不要紧,一求救,事情不但没有出现反转,相反,还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慈安皇太后早就对安德海不满了,上次他穿着咸丰皇帝遗留的龙袍,准备登台客串戏曲,就惹恼了慈安皇太后,不是看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子上,她早就把安德海送到内务府处理了。 现在安德海不吸取经验教训,仍然张牙舞爪,胡作非为,目中无人,早应该遭打了。 今天借此机会,正好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小安子,你狗胆包天,见了王爷,不但不请安问好,还敢撕扯王爷,嫌弃王爷当你的道,你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罪该万死。本宫念你过去护驾有功,将功补过,现在自己掌嘴二十下,算作对你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目中无人,逞能不?” 安德海求救不成,反而又被慈安皇太后赏赐了二十个嘴巴,心里憋屈极了。 慈安皇太后发话了,安德海不得不伸出手,自己掌掴自己二十个嘴巴。 安德海边打自己嘴巴,边数着数:“一、二、三.....” 安德海一边掌掴自己嘴巴,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着慈安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被打,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不是在她的脸上扇耳光吗,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慈禧皇太后越看越生气,她站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拂袖而去。 整个金銮殿被安德海弄成了一团糟,气氛霎时尴尬极了。 安德海看着自己依靠的坚实后盾愤然离开,没有人撑腰了,只好重重地扇自己耳光。 恭亲王奕?,慈安皇太后总算出了口恶气。 众人离开大殿后,安德海一个人跪在空荡荡的大殿上,心中无限的悲愤和凄凉。他发誓要报仇雪恨,非要和恭亲王奕?来个鱼死网破不可。 安德海他是谁,他是个眦眦必报的人。 安德海回去后不久,心疼安德海的慈禧皇太后派了一个宫女前来找安德海,让他去储秀宫,说皇太后有事要见他。 安德海忍着被恭亲王掌掴耳光打红的脸,摔疼的腿,一瘸一拐地来到储秀宫,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慈禧皇太后看着自己爱心的奴才今天在大殿上被恭亲王奕?收拾了一顿,心里也很委屈和疼痛。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就像在学校里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里,看见自己的母亲一样,等待着母亲的安慰。 安德海一见慈禧皇太后,委屈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慈禧皇太后看着泪眼婆娑,内心委屈的安德海,轻轻地为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安德海哭得更加伤心了。 慈禧皇太后安慰道:“小安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的事情也算不了什么。以后长点记性,别让老六抓住了把柄,哀家也不好给你求情。” 安德海委屈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此时的安德海,心生怜悯,她突然想起了她刚到皇宫里做秀女的时候,是安德海帮助她摆脱了困境,走上了幸福的康庄大道。 没有安德海最初的帮助,也没有她今天的幸福生活,她应该从内心里感谢安德海。 想到这里,慈禧皇太后主动地拿起安德海的手,捏住,放在她的胸脯上,说:“小安子,姐姐的心一直是为了跳着的,你摸摸。” 安德海的手放在慈禧皇太后的胸脯上,感受到她突突的心跳声,还有她娇喘微微的呼吸声。 安德海此时被一种幸福的眩晕围绕着,他开始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轻轻地俯过身子,对着慈禧皇太后的耳朵,柔声细语地说:“主子,奴才给你捶捶肩,揉揉腿吧。” 慈禧皇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默许了安德海的要求。 其实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早已进入了佳境,她此刻太需要安德海掌心里的温柔了。 那种别样的指法和温柔,会让她销魂不已,欲罢不能的,会让她消除一切身心和精神疲劳的。 慈禧皇太后在安德海娴熟的指法下渐入佳境,幸福快乐地享受着安德海掌掌心里的温柔。 第143章 慈禧皇太后大所失望 安德海在伺机寻找着一切报复恭亲王奕?的机会。 这个报复机会足足让安德海等了半年。 冬去春来,到过春节的时候了,紫禁城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皇宫里到处开始摆放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坤宁宫和储秀宫也不例外。 安德海开始寻思着怎样给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布置一番,讨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慈禧皇太后主子高兴了,说不定会给他赏赐一个大大的红包。 安德海正在筹划怎样给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布置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井然有序,还要花枝招展,妖娆芬芳,让慈禧皇太后一见就心情愉悦,心花怒放。 忽然有一个小太监前来报信: “安公公,恭亲王府派人给皇太后送来二十五盆腊梅花,恭祝皇太后新年吉祥。” 安德海一听说恭亲王府派人送来腊梅花,一脸的不高兴。这个小六子又安的什么心,又想通过送腊梅花搞什么鬼把戏。 不管怎样,既然送来了,来者不拒,先收下再说。 拳头不打笑脸人。 安德海让手下的小太监把二十五盆腊梅花搬进储秀宫。 手下的小太监很快把恭亲王府送来的二十五盆腊梅花搬进了储秀宫,并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了储秀宫的门前。 恭亲王府负责前来给储秀宫送花的太监说:“安公公吉祥,我们王爷说了,这些花是献给母后皇太后的,恭祝她新年快乐!” “谢谢你们王爷对我家主子的美好祝福。奴才安德海代表我家主子向你家王爷表示衷心的感谢!”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 临走前,这个太监再三给安德海强调了护理这些花的主要事项。 他说:这些花今天夜里含苞待放,要安德海一定管理好这些花,明天一大早,这些腊梅花就会竞相绽放,花朵绚丽多彩,令人垂涎欲滴,赏心悦目。 安德海送走这个太监,回到腊梅花前,慢慢地欣赏着这些含苞欲放的腊梅花,心情是相当的愉悦。 你小六子再厉害,也怕我家主子,我总有一天会报你在金銮殿上的一箭之仇的。 安德海边想边看着这些含苞欲放的腊梅花,就像在欣赏二十五个美丽的青春靓丽的少女,她们是那么的娇艳欲滴,妩媚妖娆,令人魂不守舍。 明天早晨,这些花竞相绽放,让主子看着,心情是多么的愉悦和舒心。 安德海让小太监们把这些含苞待放的腊梅花扳搬到花室里,以防把这些娇滴滴的腊梅花冻坏。 如果把这些腊梅花冻坏了,就会破坏了主子明天赏花的兴致和雅兴。 小太监们在安德海地吩咐下,小心翼翼地把这些腊梅花搬进了温暖如春的花室里。 “好好照看着这些腊梅花,等明年新年来到,我们就请主子前来赏花。” 安德海吩咐小太监们。 “嗻。请安公公放心。奴才们一定会照顾好这些腊梅花的,明天一大早,一定会给主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安德海出了花室的门,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报复恭亲王奕?的机会来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看谁还怕谁?谁还没有办法整治别人。 安德海脸上略过一丝狡黠的微笑,他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走去,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恭亲王奕?送来的二十五盆含苞待放的腊梅花。 安德海站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前,大声说:“主子,奴才安德海有事要向主子禀报。” “进来吧,小安子。” 安德海得到慈禧太后的许可后,才弯着腰,低着头走了进来。 “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主子请安。” “免礼吧。” 安德海行完单腿跪拜礼,起身。 此慈禧皇太后正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安德海讨好似地走上前来,谄媚地说:“禀告主子,恭亲王给主子敬献来了二十五盆含苞待放的腊梅花,祝主子新年快乐!” “哦,老六还真讨人喜欢,他还惦记着哀家,知道过新年了给哀家敬献鲜花来祝贺哀家的新年快乐。腊梅花呢?” “回主子的话,奴才已经吩咐下人把腊梅花搬进了花室。恭亲王说这些花现在含苞待放,不消十二个时辰,这些腊梅花就会绽放风采,个个鲜花朵朵,绚丽无比。” “确有此事吗?” “嗻。主子。确有此事。奴才已经安排好了,等主子明天早晨醒来,奴才领主子去赏腊梅花,那时的腊梅花一定是竞相怒放,娇艳无比,赏心悦目。”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想,这个安德海确实够细心的了,想到确实够周到。 明天早晨,哀家醒来,眼睛一睁,看到绚丽无比,竞相争放的朵朵梅花,来年一定是个好兆头。 “小安子,真辛苦你了。” 慈禧皇太后给安德海飞了个媚眼,半嗔半娇地说。 安德海看着慈禧皇太后愉悦的心情,也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第二天早晨,安德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邀请慈禧太后去赏花,他的心里惴惴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今天等待他的是祸还是福,不管怎样,他已经赌了这一把了,输赢就听天由命吧。 应该说,吉人自有天相,可是,不知道他算不算吉人,有没有天相。 安德海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一横,走吧,由天定吧! 安德海来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前,慈禧皇太后早已经起床了,正等着安德海陪她去赏花,图个好彩头。 安德海站在寝宫外面,说:“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主子请安。奴才请主子前去赏花。” 慈禧皇太后款款地从寝宫里面走出来,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目的就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图个吉利,图个福气。 安德海牵着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走出寝宫。 此时,虽然到了新年,新春新气象,但是天气仍然是春寒料峭,寒气逼人。 刚刚从温暖的寝宫里走出来的慈禧皇太后不禁打了个寒颤,激灵地一下。 安德海赶紧说:“主子,天气寒冷,奴才以为主子还是再穿一点厚一点的衣服,要注意身子,不要着凉了。” “也好,小安子,你去给主子寝宫里拿件衣服来。” “嗻。” 安德海急匆匆地进了寝宫,给慈禧皇太后拿了一件大氅。 出得门来,安德海赶紧给慈禧皇太后把大氅披在身上。 慈禧皇太后把安德海披在她身上的大氅往紧里拢了拢,才感觉到暖和多了。 慈禧皇太后派宫女请来了小皇上和荣寿大公主,一同前来赏花。 两个孩子跟在慈禧皇太后的后面,高高兴兴地去赏花。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慈禧皇太后满怀期望,满心欢喜地去赏花,结果到了花室门口,却让她大吃一惊,大所失望。 第144章 安德海嫁祸于人 慈禧皇太后带着小皇上和仁寿大公主,兴高采烈地来到花室赏花。 安德海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兴冲冲地来到了花室门前。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安德海打开了花室的门,瞬间,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昨天二十五盆含苞待放的腊梅花,本应该在今年新年的第一天,绽放美丽的花朵,为慈禧皇太后的新年添上美好的祝福,祝福慈禧皇太后在新的一年里健康长寿,福气多多,好运连连。 可是,打开花室门的一瞬间,却是晦气逼人。 眼前的景象是,二十五盆含苞待放的腊梅花,不是鲜花朵朵绽放,而是朵朵鲜花全部枯萎凋谢了,叶子蔫了,花苞上全是黑色,惨不忍睹。 看着这个景象,慈禧皇太后愉悦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脸色变成了酱紫色。 慈禧皇太后是个极端迷信的人。本来,新第一天是喜气盈门,结果弄得是满脸晦气。 本应该迎春绽放的腊梅花,现在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好像一夜之间着了什么魔似的,全部凋谢了。 新年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么晦气的事,真是倒霉透顶了。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害怕。 难道说,腊梅花的凋谢,就预示着她在新的一年里事事不顺利。 慈禧皇太后气冲冲地领着小皇上和仁寿公主,折身返回。 边走边对安德海说:“老六看来是跟哀家过不去,有仇了,想诅咒哀家。” 安德海趁机开始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恭亲王奕?的黑状。 安德海说:“主子,不是奴才多嘴,奴才一直以为恭亲王对主子垂帘听政有意见。尤其是主子把持朝政以来,恭亲王奕?一直对主子不满意,甚至有点怀恨在心。” “此话怎讲?” “主子您想想,恭亲王奕?是先皇委任的辅政王。后来,主子掌管朝政后,又封他为议政王。他的个人私欲在不断地膨胀,而且,他的个人私欲膨胀得有点离谱,他的心思大着呢!恐怕.....” 安德海说到这里,忽然停着不说了,把后半截话压在了嘴边。 慈禧皇太后一看安德海吞吞吐吐地,就生气了,说:“小安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故意卖关子,哀家最见不得这种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主子,奴才说了,怕主子治奴才的罪。再说,这话实在是可怕,奴才实在不敢说。” “说吧,主子不怪你。” “嗻。主子您想,他送这二十五盆含苞欲放的腊梅花,说今天一定绽放美丽。可是事实却是这二十五盆腊梅花凋零了。他寓意何在,他目的何在?” 安德海停了停,想启发慈禧皇太后说出来,可是慈禧皇太后却等着他说出来。 “快说,他目的何在,他寓意何在?” “主子,他这是有意为之,他在哄骗主子,说敬献给主子的腊梅花今天绽放美丽,结果腊梅花却凋谢了。他的目的就是说,主子在新的一年里,事事不顺利,就像这腊梅花一样,在新的一年里凋谢。” “接着说。” “主子您没有看出来吗,他有篡夺皇权的可能性,主子您要提防着。他送这些花,就是在诅咒主子,诅咒主子像腊梅花一样早点枯萎,凋谢。” 慈禧皇太后经安德海这么一说,心里犯起了嘀咕,再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还确有这么一回事。 慈禧皇太后脸上一脸怒气,开始谴责起恭亲王奕?来。 新春赏花一事就此结束,可是慈禧皇太后的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在不断地揣摩,恭亲王奕?送这些花的寓意何在,目的何在? 安德海看着慈禧皇太后,脸上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其实,恭亲王奕?送过来的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只是有人做了手脚。 是谁胆子如此之大,敢在恭亲王奕?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腊梅花上做手脚。 当然,外人是不可能的,是插不上手的,一定是内部的人。内部的人,敢做手脚的,只有安大海了。 这个手脚确实是安德海做的,自从上次在金銮殿上,恭亲王奕?当中出了安德海的丑,还掌掴了安德海耳光,安德海就一直怀恨在心,一直在伺机报复他。 直到昨天,恭亲王奕?派人送来了二十五盆腊梅花,安德海吩咐着下人往花室里搬花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到怎样报复恭亲王奕?的辙儿。 当恭亲王负罪送花的太监临走前,给安德海叮嘱那些护理腊梅花注意事项的时候,安德海忽然计上心头,他想起了自己当时害师傅崔海的时候,就是利用晚上在门上泼水的办法,让师傅把他的位置腾出了,让给了他。 当时安德海就想,他何不再来一次嫁祸于人的做法,让他恭亲王吃不了兜着走。看看我安德海也不是吃素的。 安德海挖空心思地想,通过何种办法把这二十五盆腊梅花弄得一夜之间凋谢凋零。 安德海绞尽脑汁地思考后,忽然想起了他小时候干过的一件坏事。 那是一个夏天,邻居家的院墙处种植着一些牵牛花,牵牛花开得十分艳丽,过往的路人都要驻足观看一下,而且都会对这些牵牛花赞不绝口。 一次,邻居家的孩子和安德海发生了矛盾,邻居家的孩子仗着他身高马大,把安德海打了一顿。安德海怀恨在心,就在他家的牵牛花上使了怀。 安德海听自己的娘说过,洗了衣服的水不能往花儿根上倒,如果倒在花儿根上,就会把花浇死。 安德海问他的娘这是为什么,他的娘告诉他,洗了衣服剩下的水碱性大,容易把花儿根腐蚀掉。 安德海那天夜里就在邻居家的牵牛花根上倒了一些碱水,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邻居家的那些原本开得十分娇艳的牵牛花,一夜之间花朵变蔫了,花径变黑了,叶子凋零了。 安德海就想用此方法,在二十五盆腊梅花上做手脚,嫁祸于恭亲王奕?,把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 安德海想好报复恭亲王的计策后,就开始着手实施。 那天晚上,安德海找来一大包碱粉末,又烧了一大盆子开水,把碱粉末丢在开水中,趁热把碱粉末化开。 晚上半夜的时候,安德海带上这盆化了碱粉末的水,悄悄地一个人溜进了花室。 他想,如果有人发现了他,他就假装是查看花儿的护理工作。如果没有人发现,那就是天随人愿,上天赐给他整治恭亲王奕?的绝好机会。 第145章 安德海成了三陪太监 安德海一个人悄悄地潜入进花室,认认真真地在花室四周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人。值班的太监早已被他打发去睡觉了。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几声蛐蛐的鸣叫声,在空旷的后宫上空响起,紫禁城的夜晚越加显得空旷宁静。 安德海蹑手蹑脚地走近这二十五盆即将绽放的腊梅花,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提起手中的水桶,挨个儿给这二十五盆腊梅花浇上了碱水。 浇完碱水后,他怕别人看出端倪来,又在每一盆浇过水的花盆里,撒上了一层干土,浇过水的花盆,很快就把上面的干土浸湿了。 此时,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安德海知。 安德海做完这些工作后,清除完所有的作案痕迹,轻轻地走出了花室。 出了花室门,安德海又看了一下外面,确信无人发现,才回到了他的住处。 此时安德海虽然干完了这件缺德的事,可是心里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害怕明天天一亮,被人发现,自己可就彻底完蛋了,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些腊梅花上了。 因此,第二天,他请慈禧皇太后去赏花的时候,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被慈禧皇太后看出破绽来。幸好,慈禧皇太后只是埋怨了小六子,在没有追究事情的缘由,安德海心里才算舒了口气。 安德海总算报了恭亲王的仇,出了一口恶气。 从此,慈禧皇太后一直在提防着恭亲王奕?的动向,她老是感觉到恭亲王奕?用心险恶,动机不纯,有篡夺皇权的意图。 恭亲王奕?做梦也可能没有想到,他好心好意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二十五盆含苞待放的腊梅花,原指望经过一夜的努力,第二天在新年来临的时候,绽放美丽,带给慈禧皇太后好运,好心情。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二十五盆腊梅花却让安德海做了手脚,成了他用心险恶,动机不纯,篡夺皇权的开始,为他埋下了祸患。 新年过去不久,春节马上就来临了。 皇宫里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安德海又在寻思着干点什么新鲜的活儿,让慈禧皇太后高兴一下,以博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没准慈禧皇太后一高兴,还会赏赐他一些好处。 慈禧皇太后当权后,违背了祖制,由原来的宫女侍寝改为宫女和太监交替侍寝,安德海顺理成章地成了慈禧皇太后夜间侍寝的唯一合法太监。 虽然太监侍寝听起来不好,但太监毕竟不是正常的男人,也无啥大碍。 随着慈禧皇太后政治地位地不断提高,安德海的个人权力也得到了膨胀,权力也越来越大。 原先慈禧皇太后由宫女侍膳,现在也有安德海取而代之,安德海不光侍寝慈禧皇太后,而且开始侍膳慈禧皇太后。 安德海几乎成了慈禧皇太后的影子,白天陪伴慈禧皇太后上朝堂,处理国家大事。一日三餐时,陪伴慈禧皇太后侍膳。夜间时,陪伴慈禧皇太后侍寝。 安德海成了典型的,名副其实的三陪太监,陪膳,陪寝、陪政。 慈禧皇太后过去用膳的时候,常常是几个贴身宫女站在身边,慈禧皇太后想吃哪道菜,就用眼光暗示一下,站在旁边的宫女,就赶紧拿起筷子,给慈禧皇太后夹菜,把夹到的菜,放到慈禧皇太后面前的一个碟子里。 至于宫女夹过来的菜,慈禧皇太后吃不吃,那是慈禧皇太后自己的事,看她有没有这个味蕾。 现在安德海替换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他站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的眼神,有时候,安德海会心领神会慈禧皇太后心里所想的。 每回安德海夹到慈禧皇太后面前碟子里的菜,慈禧皇太后总会吃几口。 安德海非常欣慰,觉得他和慈禧皇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身无彩霞双飞翼。他们的心是相通,彼此有心电感应。 安德海看着慈禧皇太后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夹在碟子里的美味佳肴,心里特别高兴。 有时候,慈禧皇太后高兴了,也赏给安德海吃一些她吃剩下的菜,那时候安德海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无尚的光荣和荣耀。 这天,慈禧太后晚膳的时候,安德海见慈禧皇太后的心情非常好,兴致很高,就向慈禧皇太后谄媚说:“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小安子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嗻。奴才仔细观察了,储秀宫里的这些御厨里的玉膳器皿,已经用了好长时间了,显得有点破旧,这与主子的身份不匹配。” “你说说,怎么个不匹配法?” “主子您想,这些年,朝廷在主子的掌舵下,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整个社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些都是主子的功劳。”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的一番高调唱得晕晕乎乎的,真以为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她却没有看到繁华背后的萧条和落寞。 “小安子,就属你会夸奖哀家。” “主子,不是奴才在夸奖主子,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奴才以为,主子不奢侈但也不能太节俭了,该换换这些玉膳器皿了。这些过时的、不合时宜的旧器皿应该换点新的,时髦的。” “好马配好刀,好刀配好人。只有新的玉膳器皿,才能和主子的身份相匹配。” 听完安德海的话,慈禧皇太后觉得安德海这个人的心太细了,考虑得如此周到,连她用的玉膳器皿都能想到,可见安德海对她是何等的忠心和赤诚。 有安德海在她的身边,还有什么能让她担忧和不放心的事情。 于是,慈禧皇太后十分感激地说: “小安子说的在理。哀家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嗻。谢主子。奴才非常乐意为主子效劳。” 安德海没想到自己又领了一份美差事。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越看越喜欢,禁不住表扬道:“小安子,宫中上上下下好几千人,就你对哀家最关心了。哀家一生有你就非常满意了,以后哀家会好好赏赐你的。” “谢主子龙恩,奴才已经很知足了。” 安德海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和肯定,心里乐滋滋的,屁颠屁颠地去内务府领储秀宫御膳房的玉膳器皿去了。 第146章 请王爷行个方便 安德海奉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兴冲冲地到内务府去领储秀宫的玉膳器皿。 安德海大摇大摆地来到内务府,内务府值班的太监看见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前来内务府,赶紧给安德海跪安问好:“安公公吉祥,不知安公公今日来内务府有何贵干?” 安德海平时根本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就是那些王公大臣们,见了他也是敬畏三分的。更何况这些人,他们见了安公公,更是惧怕。 “本公公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前来领取储秀宫御膳房用的玉膳器皿。你们去给你们的主子禀报一声,让他尽快给配备一下。” 此时的内务府总管是由恭亲王奕?兼任的,恭亲王奕?不仅是军机处的议政王,还兼任内务府大臣。所以,安德海领取玉膳器皿,必须得内务府一把手恭亲王奕?批准才行。 内务府值班的太监知道,安公公素来和恭亲王奕?不和,他们是不敢做主的,所以值班太监只好委婉地对安德海说:“安公公,今天恭亲王王爷不在,奴才们做不了主,还得等恭亲王王爷回来签字后,方才能领去玉膳器皿。” 安德海一听恭亲王奕?不在,就说:“你们给你家主子禀报一下,本宫是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前来领取玉膳器皿的,让他下午准备好,本公公前来领取,如果他下午准备不好,耽误了皇太后晚上用膳,出了问题,他要后果自负。” 说完后,安德海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内务府。 值班的太监看着安德海走出内务府,胆子大点的那个,对着安德海的背影唾了一口唾沫,小声地说:“瞧他那德行,仗着皇太后的势,到处狐假虎威,耀武扬威。” 自从上次安德海在大殿台阶上和恭亲王奕?发生正面交锋后,慈禧皇太后没有给他撑腰,他规矩了许多,不敢在恭亲王奕?前嚣张跋扈了,他怕惹急了恭亲王奕欣,场面不好收拾,后果不堪设想。 安德海想想上次的那个场面,他还是收敛了许多。虽然心里对恭亲王奕?恨之入骨,但是表面上还是对恭亲王奕?恭敬多了。 毕竟他是个太监,再得势,再有人给他撑腰,他还是斗不过恭亲王奕?的。人家毕竟是王爷,皇亲国戚,是小皇上的亲皇叔,他算个老几,一毛钱也不值。 下午,安德海早早地领着几个小太监,前来到内务府领取储秀宫御膳房的玉膳器皿。 到了内务府,恭亲王奕?正好在那儿。 安德海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正面不再和恭亲王奕?发生冲突,他要在背后来损的,来阴招,和恭亲王奕?较量。 “王爷吉祥,奴才安德海给王爷请安。” 安德海给恭亲王奕?来了个单腿跪安礼。 “免礼吧。不知道安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恭亲王奕?故意阴阳怪气地问安德海,安德海浑身觉得别扭不自在。 从恭亲王奕?的语调中,他听出了恭亲王奕?对他的调侃,对他的反感。 但是为了慈禧皇太后晚上用膳时,能够及时换上崭新时髦的玉膳器皿,安德海还是忍住了。 “王爷取笑了,谈不上贵干,奴才只是奉慈禧皇太后口谕,前来领取御膳房的玉膳器皿。储秀宫御膳房的玉膳器皿确实陈旧了,需要换一些新的器皿了。” 恭亲王奕?低着头,看着账本,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安公公真是不当家不知菜米油盐贵。国家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国库赤字,银两短缺,入不敷出,各宫更应该开源节流,俭省节约,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才对。我们内务府更应该带头起表率作用,率先垂范。” 安德海一听,看来今天恭亲王奕?是不打算给他领取玉膳器皿的。 安德海本想折身回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此事,可是转念一想,这等小事,他都办不成,回去还有脸给慈禧皇太后交差,他还能干什么事。 “禀报王爷,奴才也只是奉旨行事,请王爷行个方便,不要难为奴才。” 很显然,安德海的这句话软中有硬,一是暗示他是慈禧皇太后派来的,二是你放聪明点,不要为难我安公公,不然以后会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当然,恭亲王奕?也不是傻子,他听出了安德海的话中话。安德海这是在威胁和恐吓他,你不给,你等着瞧,这可是给慈禧皇太后领取的御膳器皿。 “安公公,本来本王也打算最近给后宫换一批新的用膳器皿,可是最近内务府确实资金吃紧,无办法拿出那么多的银两,给各宫换新的用膳器皿,还请安公公谅解。回去给皇太后禀报一声,等本王统筹安排一下,完了在通知安公公前来领取。” 安德海一听,这怎么能成,他已经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夸下海口,要给她今天晚膳期间换新的用膳器皿。 现在他打道回府,拿什么给慈禧皇太后交代,自己的脸往哪儿搁,自己还有一点面子和威严吗?以后宫里的那些品级小的官员,还有那些宫女太监怎么看他,还不在背后笑话他。 安德海本来是兴致勃勃来,准备高高兴兴地领取回去,博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没想到却被小六子以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给挡了回来。 安德海见恭亲王奕?不再理睬他,心中怨气顿生,正想大着胆子发顿火,忽然心中窜出一个坏主意来。 他折回身,再没有和恭亲王奕?打招呼,径直走出了内务府。 他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小六子恭亲王奕?吃不了兜着走。 安德海走出内务府,就叫过带来的小太监,俯在小太监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太监一脸迷糊,不知道安德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又不敢问安公公,只得按安公公的吩咐去做。 小太监根据安德海的指示,去了宫外的市面。 安德海心在乐乎地回到了储秀宫,坐在御膳房,等着刚才的那个小太监回来。 只要小太监回来,今天晚膳期间,有他恭亲王小六子难堪的时候,看他怎么给慈禧皇太后交代这件事,怎么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怎么去狡辩。 安德海越想越兴奋,心里心在乐乎地等待着那个小太监快快回来,别耽误了他的大事。 第147章 粗瓷大碗坑了恭亲王奕? 安德海在御膳房门前焦急地等着他打发出去的小太监快点回来。 他不时地东张西望,看着朝内宫来的方向,有没有小太监朝这儿走来的人影。 安德海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他打发去买东西的小太监,才在他望眼欲穿的期盼下回来了。 这个小太监按照安德海的吩咐,从宫外的市场上买来了三十只百姓家里常用的粗瓷大碗。 小太监怕安公公安排下的卖粗瓷大碗的活被被人看见,走漏风声,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把市场上买到的三十只粗瓷大碗,放在一个盛菜的大竹筐里,挑着大竹筐,悄悄地运送到御膳房。 御膳房里的御厨见安公公带来了这么多的粗瓷大瓷碗,心生好奇,不知安公公要干什么,当然他们是不敢多嘴的,多嘴是要掌掴嘴巴的,谁愿意没事了自讨苦吃。 安德海问这个去宫外买粗细大瓷碗的小太监,别人看见了没有,他买粗瓷大瓷碗的事情。 小太监哪敢撒谎,他赌咒发誓说,他做的绝对天衣无缝,绝对没有任何人看到,他可以对天发誓。 小太监指天发了毒誓,安德海这才相信了他。 安德海招来御膳房的负责人,给他嘀咕了一会儿,御膳房的负责人脸上露出难为的表情。 可是安德海脸上的表情令御膳房的负责人明白,安公公的这个指令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不按安公公的指令去办,他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安德海安排和准备好一切事情后,来到储秀宫,陪慈禧皇太后聊天。 晚膳时间到了,慈禧皇太后在宫女和安德海地陪同下,高高兴兴地来用晚膳。 她知道今天安德海已经按照她的口谕去内务府领取了崭新的玉膳器皿。 餐桌上换上崭新的玉膳器皿,一定非常好看。玉膳器皿崭新时髦,美味佳肴诱人味蕾,今天的晚膳一定会使慈禧皇太后食欲大振。 慈禧皇太后款款走进储秀宫用膳大厅,来到餐桌边,一看餐桌上摆放的都是粗瓷大碗,心里好生奇怪,不知道今天的御膳房演地是哪出戏? 再仔细一看,粗瓷大碗里盛的都是美味佳肴,很显然是今天的晚膳。 慈禧皇太后搞不明白,这是谁设计安排的晚膳。 此时,安德海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主子,请治奴才的罪。奴才罪该万死。” 安德海地突然一跪,把慈禧皇太后给整懵圈了。 “小安子,这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主子交给奴才去办的事,奴才办事不利,请主子治奴才的罪。奴才罪该万死。” “小安子,有话好好说。不要哭。” “请主子给奴才做主。主子让奴才去内务府领些新的玉膳器皿来。奴才带着主子的口谕去了内务府。” “在内务府,奴才见到了恭亲王六王爷。奴才就把主子的口谕传达给恭亲王六王爷。可是恭亲王六王爷理都不理奴才。” 安德海一边给慈禧皇太后告状,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六王爷怎么说了?” “六王爷说,现在国库吃紧,财政赤字,各宫都要开源节流,节省开支。储秀宫的器皿好好的,还能继续用,不需要更换。奴才说是主子的口谕。主子猜猜,六王爷他说什么了?” “六王爷他说什么了?你说给本宫听听。” “六王爷说,天王老子说了也不行,这是宫里的规矩。暂时不更新各宫用的器皿,等他统筹兼顾,安排好了再做更换。他一口回绝了奴才的请求。” “哦,真有此事?” “真有此事。主子,你想想,六王爷他这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眼中哪有主子?主子您不打压一下六王爷,不知道六王爷还能专横跋扈的何种程度?” 安德海差点就说出:“主子,你再不收拾他,说不定他的尾巴就会翘到天上。” 慈禧皇太后一听,怒气顿生。这个恭亲王六王爷也太霸道了,竟然目中无人到这种程度,连她的口谕都不当回事。让她情以何堪? “老六也太欺负人了,连本宫用东西都没有权力了,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成何体统?都统统给我撤下去,砸烂摔碎。” 慈禧皇太后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安德海一瞧慈禧皇太后发怒了。他觉得火候还不到,就又开始火上浇油。 “主子,我们去内务府领取玉膳器皿,六王爷都不爽爽快快地给我们领取,我们储秀宫还要活路吗。” “奴才再三说是奉了主子的口谕领取玉膳器皿的。六王爷不但不听,还骂奴才是主子的走狗。” “奴才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可是主子不能受半点儿委屈。主子贵为皇太后,怎么能让恭亲王六王爷辱骂,奴才心有不甘,实在让奴才心寒。” “主子一向对六王爷那么好,六王爷不但不知情,还这样对待主子,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慈禧皇太后还在火头上,安德海的这番话又把慈禧皇太后的怒火烧旺了。 慈禧皇太后破口大骂:“老六,你等着瞧,本宫不好好收拾你,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誓不为人。再不收手你,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在本宫的头上撒尿拉屎的。”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挑拨得气昏了头,没有细想这个问题。恭亲王奕?有再大的胆子,也不会给储秀宫配发粗瓷大碗的,这可是不符合宫中规矩的。 再说,皇宫中,上上下下,几千口子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用这种民间百姓用的粗瓷大碗的。 事情过后,安德海也是细思极恐。如果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是他做的手脚,捣的鬼,揭穿了他的谎言,那就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安德海就这样不断地利用一切他能抓住的机会,制造麻烦和事端,嫁祸于恭亲王奕?,挑拨恭亲王奕?和慈禧皇太后之间的关系。 时间一长,谎言也就变成了真理。 慈禧皇太后渐渐地对恭亲王奕?的成见越来越大,恭亲王奕?又年轻气盛,心高气傲,逐渐与慈禧太后之间出现了嫌隙。 两个人的矛盾终于在后来的一次蔡寿祺的弹劾事件中激化了,引起了爆发,慈禧皇太后剥夺了恭亲王奕?的“议政王”封号。 第148章 安德海卖官卖爵,大肆敛财 恭亲王奕?被剥夺“议政王”的封号,安德海心里幸灾乐祸,心想,你恭亲王牛逼,厉害,看不起我安德海,没想到,你恭亲王奕?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我安德海终于把你扳倒了,就你那小样儿,你能把我怎么样。 恭亲王奕?被慈禧皇太后剥夺了“议政王”封号后,对安德海恨之入骨,他知道是安德海背后做了手脚,使的坏。 恭亲王奕?在心底忿忿地咒骂安德海:“狗奴才,安德海,你等着瞧,本王非整死你不可,本王整不死你誓不罢休,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安德海扳倒了恭亲王奕?,慈禧皇太后剥夺了恭亲王奕?“议政王”的封号。 安德海更加得意忘形,不可一世。 他在宫里走路,一摇一晃,甚至有时横着走,谁也不敢惹他,对他奈何不了。 安德海可谓小人得志。 以前,安德海见了恭亲王奕?心里虽然气愤,可是面子上还是恭恭敬敬的,不敢胡来。 现在恭亲王奕?的“议政王”封号被慈禧皇太后剥夺后,安德海眼里就没有恭亲王奕?了。 现在安德海的眼里只剩下主子慈禧皇太后了,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怕他奈何不了。 安德海日益威风起来,一改往日的寒酸相和可怜相。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安德海凭借慈禧皇太后这棵大树,扬武耀威,狐假虎威。 他开始坐上了豪华的轿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专门为他服务的小太监。 专横跋扈的太监安德海日益娇纵,众人看着安德海,慑于他身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对安德海也是敢怒不敢言。 安德海的权势越来越大,得到的好处也越来越多,受到的各种赏赐和贿赂也越来越多,手里的金银珠宝也越来越多。 现在的安德海已不是当初进皇宫的安德海了。现在的安德海已经是有了身份的安德海,储秀宫里的四品蓝翎大总管安公公。 手里有了权,腰里有了钱。安德海开始走上奢靡腐化的道路,开始追求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生活。 安德海首先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金钱,在宫外买了一块地皮,盖了一座气势宏伟,豪华无比的安宅。 安德海的宅子,其豪华程度不亚于王爷府邸。 安德海的宅子除了是安德海享受生活的场所外,也成了安德海收受贿赂的私人会所。 一些王公大臣和达官贵人,为了接近慈禧皇太后,只好采取曲线靠近的办法,先从安德海这里下手,给安德海送来大把的金银细软,名人字画,绫罗绸缎,讨得安公公的喜欢。 安德海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只有把安德海巴结讨好了,安德海在慈禧太后面前给他们美言几句,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引起慈禧皇太后的注意,只要安公公再能给他们加把劲,他们的好事就成了。 安德海就从这里发现了商机,卖官卖爵,这才是捞取银子的生财之道。 看到商机后,安德海心中大为窃喜,开始大量的通过慈禧皇太后卖官卖爵,大发横财。 安德海首先和内务府的一个太监取得了联系,这个太监人脉好,圈子广,社会上的三教九流都有来往。 他为安德海鬻官卖爵牵线搭桥,做拉皮条的活。 那些买官卖官的人,首先找到这个内务府的太监,和他取得联系后,再由这个太监找到安德海,说出这个人的需求,想买什么级别的官,安德海根据官的级别大小,开出具体的价码表。 内务府的这个太监从安德海那里回来后,会把价码表说给这些人。这些人根据价码表,把银子送给内务府的这个太监。 当然,送银子的人少不了给内务府的这个中间人太监一些银子。 内务府的这个人把银子送给安德海,让安德海暗中运作,去慈禧皇太后那儿给寻个官职。 当然,送给安德海的银子,安德海一定私吞了,他不会送给慈禧皇太后的。当然,慈禧皇太后也不会收安德海送的银子的。 安德海通过这种办法捞取了好多银子,卖官的价码表也越来越大。 安德海开始明码标价,五品官以下,一万两白银,五品官以上,二万两白银起价,品级越大,银子越多、 只要那天慈禧太后高兴,安德海就微微提说一下这些事,慈禧皇太后就会给内务府打个招呼,事情就办成了。 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的关系,那是一顶一的铁,顶呱呱的。 然而,安德海收了人的银子,还会说一些光面的话:“现在办事,不拿钱,谁给你办事,不是我要你的钱,而是我拿你的钱,去给你办事。” 内务府的中间人,会把安德海的这句话原原本本地传给送银子买官的人,那个人自然是点头哈腰,“是是是”地说个不停。 唯恐安德海把钱退了回来。 其实,送钱的人在背后在大骂办事的人收钱,心黑着呢。可是,办事的人不收钱,送钱的人又骂办事的人不收钱,不给人办事,不得好死。 事情就是这样的矛盾。 送钱的人送不出去钱,很为难,收钱的人不收钱,也很为难。 一次,浙江的一个县官,在一次饭局上结识了内务府的这个太监。这个知县就请这个内务府的太监为他牵线搭桥,找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帮忙,谋个知府或者道台干干。 这个人把话带到了安德海的那里,安德海开口要价就是两万两白银。 知县给这个内务府的太监送来了两万五千两白银,作为酬劳,五千两送给这个中间人,两万两送给安公公作为酬金。 安德海拿了这个知府的两万两白银,就答应给这个知县在慈禧皇后他那儿要给知府做做。 有一次,安德海趁慈禧皇太后高兴的时候,就一边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一边给慈禧皇太后隐隐约约地提及了此事。 当时慈禧皇太后正在心头上,就答应了此事。可是过后,慈禧皇太后忙于其他事务,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安德海也曾多次试图在慈禧皇太后高兴的时候提及此事。可是事情过后,慈禧皇后又把此事给忘记了,忘记给内务府打招呼,以至于事情一拖再拖,最后成了烂尾楼工程。 第149章 他死不承认,鬼六子没办法 这个知县等了一年半载,花出去的银子还不见成效,就来找内务府这个太监打听此事。 这个太监为了安抚这个知县,就哄骗他说,安公公正在运作中,让他再等等,再耐心等等。 可是等待是有限的,这个知县回去后又等了几个月,还是不见音信。此时,知县明白了,他的白花花的二万五千两银子,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知县想,这可是白花花的二万五千两白银啊,是他的血汗钱啊,他好不容易挣来的,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别人空手套白狼敲诈走了,他能不心疼吗? 知县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横,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把此事捅给恭亲王奕?。反正别人给他办不了事,他也得把别人拉下马,抵消了,扯平了,心里就舒服了。 恭亲王奕?一听,可高兴了,心想,好你个狗奴才安德海,你居然凭借慈禧皇太后的权势,在外面招摇撞骗,买官卖官,大肆敛财,你总算狐狸的尾巴露出来,被我抓到把柄了,看我不整死你才怪。 安德海你以为你给我在慈禧皇太后跟前穿小鞋,把我的“议政王”封号剥夺了,你就幸灾乐祸了。我恭亲王奕?也不会让你狗奴才安德海有好日子过的。 恭亲王奕?越想越兴奋,他立马派人去找安德海。 此时的安德海刚给慈禧皇后捶完肩,揉完腿,慈禧皇太后还徜徉在甜蜜幸福地回忆中,不能自拔,还在回味着刚才愉悦的那一刻。 最近,荣禄在故意躲避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有点生气。可是,幸好最忠实的安德海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对她不离不弃,给她那种男人特有的气味,尽管安德海是个阉人。 安德海更清楚,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只要他死心塌地跟着慈禧皇太后,陪伴着她,他不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还会使许多人怕他,畏惧他,巴结他,讨好他。 他现在的事业如日中天,渐渐地处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境地。 除了慈禧皇太后,其他人把他奈何不了,包括慈安皇太后也是无能为力。当然此时的小皇上载淳还小,成不了气候,再说,慈禧皇太后把持着朝政,为他罩着,小皇上也奈何不了他。 安德海刚刚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慈禧皇太后留给他的余香,安德海不禁低下头,在他的衣服上左闻闻,右闻闻,享受着慈禧皇太后留在他身上的独特的芳香。 安德海刚坐到寝宫外面的长躺椅上,恭亲王奕?派来的太监,站在储秀宫的外面,朝里喊道:“安公公吉祥,恭亲王有请安公公前往内务府,说有事要谈。” 安德海一听是恭亲王奕?派来的太监,前来请他去内务府,心里咯噔的一下。他不知道恭亲王奕?找他又有什么大事。 自从上回他利用粗瓷大碗制造的事端,把恭亲王整治了一回,被慈禧皇太后剥夺了他的“议政王”封号,他们就再没有发生过正面交锋。 安德海知道,恭亲王奕?心里对他仇恨极了,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煮着他的人肉,把他吃了。 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只能是白白地生气。他后面有慈禧皇太后罩着,谁还敢动他,动他就是跟慈禧皇太后过不去,跟慈禧皇太后过不去,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谁还敢开这样的玩笑呢? 安德海虽然这样想,由慈禧皇太后罩着他,可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不知道鬼六子又有了什么整治他的鬼点子,或者说又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安德海跟着恭亲王奕?的太监向内务府走去。 来到内务府,安德海看见恭亲王奕?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案几前,他行了个 单腿跪安礼,说:“王爷吉祥,奴才安德海给王爷请安。” 虽然安德海现在势力顶天,雄厚无比,可他毕竟是奴才,恭亲王奕?毕竟是王爷,在公开场面上,奴才还是得给王爷请安的。 恭亲王奕?看着安德海的这副吊相,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想打压一下安德海的嚣张气焰。 端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的恭亲王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安德海,一言不发,目光威严犀利,盯得安德海后背发凉。 安德海心虚了,不知道这个鬼六子耍的又是哪门子花招。 恭亲王奕?不问,那就自己先问,来个先发制人,先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中再说,免得自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疲于应付他的提问。 “王爷好,不知王爷找奴才安德海有何要事,请王爷明示。” “小安子,你还有脸问本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还不知道,还需要本王给你提示吗?” 恭亲王奕?阴沉可怕的语调,让安德海心里忐忑不安,恐惧至极。他不知道自己犯的哪门子事被恭亲王奕?抓住把柄了 细细想之,他干过的“好事”太多了,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哪一件事让鬼六子抓住把柄了。 安德海一脸惊诧状,说:“奴才请王爷明示,奴才一向愚笨无比,不知王爷说的是哪门子事,奴才更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奴才一向本本分分,守规守矩,从来不做违规朝廷规定的事。奴才是清清白白的人。” 安德海的这番话,让恭亲王奕?听得哑然失笑,安德海干尽了多少坏事,居然给自己洗刷的这么清白。 他居然是个本本分分,守规守矩的好人,像这样的好人,满大街都难寻几个。 恭亲王奕?看着安德海不肯承认,就只好直接说出来了。 “安德海狗奴才,你斗胆包天,目无王法,居然背着皇太后鬻官卖爵,收受贿赂,大肆敛财,该当何罪?” 安德海明白了,鬼六子知道他和内务府那个太监倒卖官职的事情了,看来鬼六子是把那个太监的把柄抓到手了。 安德海想,不管怎样,他就是死不承认,如果真有把柄在鬼六子手里,他就说是有人栽赃陷害他。他死不承认,鬼六子也没有办法的。 “王爷,您太高看奴才的本事了,奴才能有那个能耐吗?奴才连自己的命都攥在别人的手里,奴才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卖官鬻爵。如果奴才真有那本事,奴才不就和王爷您平起平坐了吗?” 安德海的一番话,把恭亲王奕?给问得哑口无言了。 第150章 你刚才还没有解馋够 安德海一看恭亲王被他问住了,就趁胜追击,说:“王爷,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冤枉好人啊!您不能说,您是王爷,您就可以随意冤枉一个奴才,奴才可实在担当不起啊,那可是要命杀头的事。奴才可真的不敢做。” 恭亲王奕?还没来得及说话,安德海就又说了一大通。 恭亲王奕?想,看来他不拿出点证据了,安德海是死不承认的。 这个狗奴才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把那个狗奴才给我带上来,让他们两个当面对证,看谁在说谎。 恭亲王一发话,他手下的人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把那个内务府的太监给带来了。 那个太监一见安德海也在这儿,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说:“安公公饶命啊,奴才不想说,可是恭亲王王爷逼着让奴才说,不然他就要杀了奴才,还要杀了奴才的一家人。奴才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恭亲王奕欣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 问安德海:“狗奴才安德海,这下你该承认了吧。” 安德海仍然表现得很镇静。他冷笑着对那个内务府的太监说:“你不是屈打成招的吧,奴才认为你是在血口喷人,栽赃陷害奴才,你们是串通一气来陷害奴才的吧。” 安德海转向恭亲王奕?说:“请王爷明察。我根本没有和这个人有任何的来往,这个奴才在血口喷人,这个人在栽赃陷害奴才,奴才根本不认识他。” 恭亲王奕?没有预料到,安德海会反咬一口,说他不认识这个太监,还说什么这个太监是屈打成招,他们串通一气,栽赃陷害他。 恭亲王奕?怒不可遏,他今天非要拿安德海开刀不可。 恭亲王问那个太监:“你说,你是不是收了浙江知县的二万五千两白银,是不是给安德海送了二万两白银,让安德海运作,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这个知县要个道台和知府的官职?” 那个太监说:“王爷说的极是,那个知县给奴才送来了二万五千两白银,五千两作为奴才的跑腿费,二万两送给安公公,作为酬金,让安公公给谋个知府或道台的官职。” “一派胡言,血口喷人。请王爷明察。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是在栽赃陷害好人。在座的谁能出来给奴才做个证,见奴才拿过这个疯子送给奴才的二万两白银,谁如果能够作证,奴才心甘情愿地伏法,请恭亲王王爷治奴才的罪。” 安德海这一说,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能作证安德海收受过这个人送来的二万两白银,既然没有人证,物证,就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安德海说:“请王爷给奴才做主,既然没有人证,物证,怎么能随便说奴才收人钱财了,这不是明摆着有人在背后指使,串通一气,栽赃陷害奴才吗,奴才太冤枉了,请恭亲王王爷给奴才做主。” 这一下可把恭亲王奕?摆在了难处,本来是想利用这个人,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安德海,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没想到结果却发生了反转,让安德海处在了有利方面。 他不但无罪,洗涮请了,还把矛头指向了他。这个太监是内务府的,又是他的部下,安德海如果死不承认,他再反过来咬一口,说他和手下串通一气陷害他,把他告到慈禧皇太后那里,他不就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他知道那个知县一定给安德海送了白花花银子的,他也知道安德海一定收了那个知县的银子,至于收了多少,他也不清楚,他也没有见过,也没有人证,物证。 知县说的二万两白银,也只是知县的一面之词,他也不能全信,最后就是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只能不了了之。 “王爷,如果再没有别的事,奴才还忙着呢,主子那边还叫奴才过去捶肩揉腿呢,奴才可不敢耽搁,奴才耽搁不起,奴才以为王爷也担待不起。” 安德海以进为退,把给恭亲王奕欣气得咬牙切齿,浑身有劲又无处使,真是狗吃刺猬,无处下嘴。 恭亲王奕?只好允许安德海走了,把那个跪在地上的太监,命手下人拖出去宰了,免得安德海反咬一口,给他留下后患。 那个太监被恭亲王的手下拖出去的时候,大声高喊“冤枉啊。” 可是无人理睬,这个太监做了替死鬼,不明不白地去了阎王爷那儿报到。 慈禧皇太后刚才被安德海捶肩揉腿按摩舒服了,安德海出去后,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安公公,恭亲王王爷有请。” 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斜倚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是一场淋漓酣畅过后的舒服,慈禧皇太后睡得非常香甜,她发出来均匀的呼噜声。 安德海从内务府那儿出来,就又急匆匆地赶到储秀宫来,告恭亲王奕?的状。 安德海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外面,听着慈禧皇太后均匀的呼噜声,知道她刚才舒服过后,浑身放松了,睡得非常香甜,没有敢打扰慈禧皇太后。 他静静地坐在门外,想着心思,他必须抢先一步在恭亲王奕欣给慈禧皇太后告状前,得先发制人,来个恶人先告状,把恭亲王奕?抹黑再说,不能让恭亲王奕?走在他的前面,把他抹黑,把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 安德海思考了一阵子,心中总算理出个头绪来,有了主意。 约莫半个时辰,慈禧皇太后从香甜的酣睡中醒来了。 安德海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尽力装出被恭亲王奕?冤枉委屈了的样子,开始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面说道:“主子,奴才安德海有话要对主子说。” 慈禧皇太后刚醒来,就听见安德海说有事求见。 “进来吧,小安子。” 安德海进来,给慈禧皇太后行了个单腿跪安礼。 “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主子请安。” 慈禧皇太后还想着刚次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的那种美好体验,对安德海就更加喜欢了。 “起来吧,小安子。有啥事,你就尽管说吧。” 安德海站起,看见慈禧皇太后还懒散地躺在软榻上,那种慵懒的姿态,把她少妇成熟的美,衬托得一览无余,媚态百生,娇态可掬,曲线优美,风情万种。 安德海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慈禧太后皇看着安德海这只贪吃荤腥的猫,忍不住笑了。 “小安子,你刚才还没有解馋够,还想贪吃啊?” 第151章 该怎样处理老六 慈禧皇太后说完,哈哈大笑,把安德海笑得无地自容。 慈禧皇太后今天居然跟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使安德海无所适从。 “回主子的话,奴才哪敢那么贪吃,只要主子喜欢,奴才愿意为主子做一切能做到的事,让主子高兴和欢喜。” “哀家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说吧,今天有什么事,让哀家给你做主。” “主子您可得给奴才做主啊,不然奴才还有什么活路吗?奴才天天被恭亲王六王爷疑神疑鬼的,说奴才竟干一些坏事,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奴才的头上扣,奴才还有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吗?” 安德海一边说,一边假装十分委屈的样子,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 慈禧皇太后一看安德海委屈的样子,还开始掉眼泪,就关切地问:“小安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安公公生气,哀家非治治他的皮不可。” “回主子话,是六王爷。他今天又把奴才找去,说奴才卖官鬻爵,大肆敛财,还说奴才是......” 安德海把话说到这儿,卡壳了,不说了。 “还说什么,你快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 “奴才说出来,主子可不能怪罪奴才。” “说吧,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六王爷他还说,奴才是狗仗人势,奴才是仗着您的势,到处为非作歹,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收受贿赂,捞取钱财。奴才的所有罪过,都是有主子罩着,奴才才敢狐假虎威,为非作歹。” 安德海说完,先给自己掌掴了几个大嘴巴子,接着又说:“主子,这些话可是恭亲王六王爷亲自当着奴才的面骂奴才的话,可不是奴才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的,请主子给奴才做主。”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的话,肺都气炸了,又是这个恭亲王老六,处处跟她过不去,上次剥夺了他的“议政王”封号,他心怀不满,到处造谣生事。 现在又在她身边的奴才身上出气,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还有王法没有,哀家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老六,再不收拾,他还要翻天不成。 “老六还说什么了?” “奴才不敢说。” “小安子,但说无妨。” “主子,六王爷还教训奴才说,奴才再如果依着主子的意思,到内务府开口要生活必需品,让主子的生活奢靡腐化,他就要了奴才的命,让奴才不得好死。” “老六也欺人太甚了,哀家一直对他不薄,他竟然这样对待哀家,看哀家怎样收拾他。” “主子,奴才挨六王爷的骂不止一两回了。只是奴才不敢给主子说。说了怕主子生气,气坏了主子。奴才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奴才不愿意看着主子生气,主子受气了,奴才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为了增加话语的真实性,安德海边说边哭,一副委屈透顶,伤心欲绝的样子。 安德海这些掏心掏肺的话,不知道真假,但是确实把慈禧皇太后给感动的不行了。 慈禧皇太后走过去,轻轻的给安德海抹去眼角的泪水。 安德海感动得一把抓住了慈禧皇太后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脯上,说:“奴才生是主子的奴才,死了也是主子的奴才。” 安德海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不对劲,又赶紧捂住嘴,使劲给自己掌掴了几个嘴巴,说:“奴才的乌鸦嘴,说错话,该死。” “小安子,你对哀家的忠心,日月可鉴,哀家记住你的好处呢。” 安德海觉得说的话还不够解恨,就又继续说:“主子,奴才的命贱,死了也不足可惜。可是奴才不得不说,六王爷城府深着呢,他就像当年的肃顺一样,野心大着呢,他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 “他还说现在的两宫皇太后,当了权还不满足,还想更大的权力,当初就不应该杀了八位顾命大臣。杀了八位顾命大臣,再也没有人能和两宫皇太后抗衡了,她们的权力太大了。” 慈禧皇太后越听越生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手发抖,嘴唇发青,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几句话。 “老六,你野心也太大了。你还想罢了我们两宫皇后不可。哀家让你逞能不了几日。” 安德海发现自己的挑拨奏效了,心里更加幸灾乐祸。 安德海的挑拨和煽风点火,使慈禧皇太后和恭亲王奕?的关系越来越尖锐,甚至越来越恶化,差点达到白热化的程度。 慈禧皇太后听完安德海告状诬陷谗言后,就去找了慈安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见慈禧皇太后铁青着脸来找她,就说:“妹妹怎么了,何人惹妹妹生气了 ?” 慈禧皇太后说:“姐姐,老六欺人太甚了。仗着他是先皇委任的辅政王身份,造谣生事,不断制造事端,嫁祸于人,任意妄为地惩罚哀家的奴才,这不是在打哀家的脸吗?” “他老六教训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哀家留给面子,打脸不打人。可是,现在的老六,私欲膨胀的厉害。目无王法,根本没把我们姐妹两个放在眼里。” “妹妹说这话是啥意思,何以见得老六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慈禧皇太后就粗枝大叶地,捡重点把安德海刚才说的事情给慈安皇太后说了一遍,尤其重点突出地说了恭亲王奕?对她们俩不满的那些话。 “以妹妹的看法,该怎样处理老六?” “姐姐,妹妹以为,革了老六的职,让他好好反省一番,不然老六的尾巴就翘到天上了。” “妹妹,安德海的话只是一面之词,我们不能轻易相信,我们还是应该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再说,多调查一下再说。” 慈安皇太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现在在处理政务和大事上,也比过去成熟多了。 慈禧皇太后想革职恭亲王奕?的想法,没有得到慈安皇太后的同意,慈禧皇太后也无可奈何,她东太后不在上面盖“御赏”大印,懿旨便不能生效。 两个人的意见达不成一致,革职恭亲王奕?的事情也就被搁置起来了。 自此,东西皇太后之间的矛盾开始逐渐激化,慈禧皇后他觉得慈安皇太后有点碍手碍脚。 由于安德海不断地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慈禧皇太后和恭亲王奕?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嫌隙越来越深。 第152章 哀家把这枚钻戒送给你 那天,慈禧皇太后从坤宁宫慈安皇太后那儿出去后,慈安皇太后就派人去把恭亲王奕?找来。 “皇太后吉祥。恭亲王奕?给皇太后请安。” 恭亲王奕?来到坤宁宫慈安皇太后这儿,给慈安皇太后请安。 “免礼吧。老六,在本宫这儿又不是大殿上,你不必拘礼。” “嗻。” 恭亲王奕?对自己的这位皇嫂是非常敬重的,这位皇嫂不像西太后那位皇嫂,这位皇嫂宽厚仁慈,贤惠文静,对人非常尊重。 尤其不在大殿上的时候,她从来不让恭亲王奕?行大礼,而且总是亲切地称呼恭亲王奕?为老六,就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没有隔阂。 恭亲王奕?对这位皇嫂也是直言不讳,有自己的想法就会跟这位皇嫂交流。不像那位西太后皇嫂,平时专横跋扈,喜怒无常,性情粗暴,恭亲王奕?是很看不惯的。 “老六,过来坐。” 慈安皇太后让贴身宫女给恭亲王奕?看座。 恭亲王奕?坐下后。就问慈安皇太后说:“皇太后叫臣子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恭亲王奕?不管慈安皇太后怎样称呼他,他总是尊敬地称呼这位皇嫂“皇太后”。 “老六,以后你还是注意点,尽量别跟储秀宫的人惹事,你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你可要当心点,安德海那条疯狗会咬你,一旦你被那个疯狗咬了,你可一辈子很难翻身。” “谢谢皇太后提醒,臣子会提防那条疯狗咬人的。不过,臣子以为,一个奴才,他能有多大的能耐,他还要翻天不成?” “老六,不管怎样,哀家还是提醒你,一定要提防安德海那个狗奴才。哀家就在看戏的时候,领教过安德海的阴险狡诈。他在暗处,你在明处。暗箭伤人难防啊。” 慈安皇太后还暗暗提示恭亲王奕?:“那条狗他已经给他家主子告你的黑状了,她想革你的职,被哀家给一口回绝了。哀家估计事情还没完。” 慈安皇太后好心地提醒,恭亲王奕?非常感谢自己这位温厚善良的皇嫂,对她更加敬佩了。 恭亲王奕?从坤宁宫慈安皇后那儿出来,一丝凉风吹到他的脸上,他激灵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一个寒颤过后,恭亲王奕?清醒了许多,他开始担忧大清江山的未来。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大清政权开始逐渐潜移默化地被太监掌握,太监开始干预大清朝政了。 安德海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清宫的一个大毒瘤,一个大祸害。 恭亲王奕?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设法除掉安德海,割掉大清社稷上的这块毒瘤,不能让它扩散开来,影响其他地方。 有一天上朝的时候,恭亲王奕?奏了一本。 慈禧皇太后示意,侍陪在她身边的安德海,下去把恭亲王奕?手里的奏折呈上来。 安德海大摇大摆地走下大殿,来到恭亲王奕?的跟前,蔑着眼,姿态高傲地看着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看着安德海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不得当众踹他几脚。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在心里狠狠地骂几句安德海狗奴才,出出心中的那口恶气。 安德海在接恭亲王奕?手中的奏章时,故意把自己的手指抬高,在恭亲王奕?的眼前晃了晃,不晃不要紧,一晃吓一跳。 恭亲王奕?想,怪不得今天的安德海动作反常。 恭亲王奕?看见安德海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翡翠戒指,在光线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地。 安德海这是分明在向他炫耀,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手上戴着你送给慈禧皇太后的那枚戒指,你敢相信吗? 恭亲王奕?看着安德海手上戴着的戒指,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热血直往上涌,恨不得抓着安德海的手,把这枚戒指给取下来。 可是在大殿之上,理智战胜了情感,他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强忍住了心头的这股怒火。 他明白,这是安德海在向他示威,在向他炫耀,他和慈禧皇太后的关系非同一般。你不要痴心妄想,想去扳倒他安德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也是你做不到的事。 恭亲王想,安德海这个狗奴才,本王非要扳倒你这个狗奴才,把你送去见阎王。 安德海怀着胜利者的姿态,接过恭亲王奕?手中的奏章,大摇大摆地走上大殿,把奏章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奏章呈给慈禧皇太后,安德海还不忘看了一下站在大殿之下的恭亲王奕?,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丝嘲讽恭亲王奕?的笑容。 恭亲王奕?站在大殿之下,气得浑身打颤,他想不明白,自己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那枚翡翠戒指,怎么会跑到安德海的手指上,让人匪夷所思。 原来,安德海手上戴的那枚戒指是恭亲王奕?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 事情还得从咸丰皇帝北狩热河的时候说起,其实说白了就是逃跑。那时候,八国联军入侵中国,咸丰皇帝为了避难逃亡热河,命恭亲王奕?留守北京,处理政务。 恭亲王奕?在和英国使节谈判的过程中,一位英国使节送给奕?一对祖母绿翡翠钻戒,奕?把一只送给了妻子七福晋,把另一只敬献给了慈禧皇太后。 当时的慈禧皇太后见恭亲王奕?敬献给她的这枚祖母绿钻戒,爱不释手,慈禧皇太后戴在手上,钻戒一闪一闪的,晶莹剔透,耀眼四射,煞是好看。 当时,慈禧皇太后接受了恭亲王奕?的馈赠,还对恭亲王奕?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没想到时间不长,这只翡翠钻石戒指就戴在了狗奴才安德海的手上。怎么能不让恭亲王奕?生气呢。 恭亲王奕?想,如果不是慈禧皇太后送给狗奴才安德海的,安德海他死也不敢戴在手上。 其实,这枚翡翠戒指确实是慈禧皇太后送给安德海的。 那天,安德海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后,慈禧皇太后心情无比的愉悦。安德海趁机就开始恭维慈禧皇太后,说她手上戴的这枚翡翠戒指非常漂亮。 慈禧皇太后见安德海对这枚翡翠戒指非常感兴趣,就说:“这枚戒指是老六敬献给哀家的,如果小安子你喜欢,哀家就送给你吧。” 安德海受宠若惊,说:“奴才岂敢要主子的东西,奴才只是觉得这枚戒指戴在主子的纤纤玉手上,太漂亮了,真是物有所值。” “小安子如果喜欢的,哀家就送给你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当即就把这枚钻石戒指从手指上拿下了,送给了安德海。 “主子,奴才真的不敢接受主子如此贵重的礼物。” “小安子,哀家赏你的,不必多虑,你就大胆地戴上吧。” “嗻。奴才谢主子龙恩。” 安德海激动地跪在地上,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安德海戴着慈禧皇太后赏赐的钻戒,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安德海一想既然是慈禧皇太后赏赐的,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戴着它到处炫耀,尤其可以在恭亲王奕?面前炫耀一番,让他知道一下,他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钻石戒指,慈禧皇太后又转赐给他了。 所以今天才有开头的一幕。 第153章 翎子再好也护不住你的狗头 慈禧皇太后说完,当即就把这枚翡翠戒指从手指上拿下来,送给了安德海。 “主子,奴才真的不敢接受主子如此贵重的礼物。” “小安子,哀家赏你的,不必多虑,你就大胆地戴上吧。” “嗻。奴才谢主子龙恩。” 安德海激动地跪在地上,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安德海戴着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翡翠戒指,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安德海一想,既然是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戴着它到处炫耀,尤其可以在恭亲王奕?面前炫耀一番,让他知道一下,他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翡翠戒指,慈禧皇太后又转赐给他了。 所以才有了这天开头的一幕。 恭亲王心里怎么能不恼火,暗骂他的皇嫂慈禧皇太后不讲诚信,不讲武德。既然是别人敬献给您的物品,您就要珍惜。如果您不喜欢,您就不要接受别人的馈赠,把物品原封不动地还给人家。 哪有这种不讲武德的做法,接受了别人馈赠的物品,却又毫不珍惜地转赐了他人,叫人情以何堪! 退朝后,恭亲王奕?怒气冲冲地回到家里。 七福晋见恭亲王回家后,一脸怒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问因什么原因生气发怒,只是怯怯地站在那里,胆战心惊地等着夫君问话。 七福晋见夫君坐在客厅里八仙桌旁边的紫檀木太师椅上,一句话也不说,端起放在八仙桌上的盖碗茶,揭开盖子,猛地啜饮了几口茶。 由于喝得过猛,恭亲王奕?被茶水呛了,开始大声咳嗽,把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七福晋见状,赶紧走上前,轻轻地给老爷在后背上捶,恭亲王奕?弯下腰,又使劲咳嗽了一阵儿,才总算把呛在嗓子眼上的茶叶给咳出来。 恭亲王奕欣突然大声说:“慈禧皇太后太不够人意了,太不像话了,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让人无法接受,简直是荒唐至极。” 此时的七福晋才敢问话了。她怯怯地说:“王爷,皇太后怎么了,你可不能这样大声说话,如果这些话被外面的人听见了,被那些嚼舌根、爱传闲话的人听见了,传出去可就闯祸了。” 此时的恭亲王奕?还在气头上,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宽,他对着七福晋就说:“你给评评理,慈禧皇太后做的对吗?她居然把我敬献给她的那枚英国使节送给我的祖母绿翡翠钻石,转赐给狗奴才安德海了。” “安德海那个狗奴才,今天上朝的时候,故意把戴着那枚翡翠戒指的手伸出来给本王看,你说本王生气不生气。那里还有这样的做法。简直是荒唐至极,愚不可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想不通,让人生气透顶。” “狗奴才安德海今天在朝堂上敢这么做,故意让本王看,就是公开向本王挑战,挑战本王的底线。孰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要想办法宰了狗奴才安德海。” 恭亲王奕?的一番义愤填膺的话,吓得七福晋赶紧上前要捂恭亲王奕?的嘴。 七福晋说:“王爷,你万万不能胡来,你不能拿鸡蛋去和石头碰。安德海由慈禧皇太后罩着,你是扳不倒他的,你去跟他较劲,无异于蚍蜉撼大树,最后你是身败名裂的。” 七福晋的一番话,使恭亲王奕?清醒了许多,敞亮了许多。 想想这些年来, 自己和安德海争斗,每回都失败了。他的“议政王”封号被慈禧皇太后给剥夺了,甚至差点被慈禧皇太后革职。 幸亏有宽厚仁慈,心底善良的大嫂慈安皇太后罩着他,为他据理力争,不同意革他的职,他才得以幸免此劫难。 恭亲王奕?不由得长长地慨叹了一句:“大清江山已经开始由太监干预朝政了,这是大清的不幸和灾难啊!” 七福晋陪着夫君默默地流泪。 恭亲王奕?拉起七福晋的手,看着这个几十年来,风风雨雨,同甘共苦的夫人,感慨颇多,他欠她的太多了,以后有了时间,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她。 七福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夫君,也是感慨颇多。这个陪伴着她的夫君,无论外面有多大的风浪,他都一个人独自扛着,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他始终精心地呵护着这个大家庭,精心地保护着这个大家庭里的每一位成员。 现在他却忧国忧民,而又无能为力去改变这个现状,空有一腔热血,英雄无用武之地。 恭亲王奕?抓起七福晋的手,慢慢地从她纤纤玉手的中指上,拽下那枚祖母绿钻戒,然后拿出去,扔在了院子里的一滩污水中,又在上面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土,他把这枚钻戒深深地埋葬了起来。 恭亲王奕?再也不愿意看到这枚翡翠戒指,永远也不愿意看到这枚翡翠戒指,这枚翡翠戒指就是一种耻辱的象征。 安德海自以为戏弄了恭亲王奕?,占了大便宜,殊不知恭亲王奕?在不断地寻找机会报复安德海,打压安德海,去搞垮安德海。 安德海成了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储秀宫的宫女太监们,寻找着一切机会去巴结、讨好安德海,以图得到更多的好处。 当然,朝廷里的各级官员也开始巴结、讨好、谄媚储秀宫的大太监安公公。 能得到安公公的赏识,离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就不远了。只要安公公在慈禧皇后跟前给你美言几句,不愁你前程不似锦。 安德海的尾巴翘得越来越高来了。 有一天上朝的时候,文武大臣在朝房里等着上朝,安德海故意在这儿来炫耀他的翎子。 众群臣围着安德海,啧啧称赞安德海头顶上的翎子,说它是如何的精美,如何的好看,如何的艳丽无比。 很显然,这些官员称赞安德海头上的翎子,其实是在巴结和讨好安德海,恭维安德海,让安德海高兴。 安德海被大家说得晕晕乎乎的,有点飘飘然起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此时,朝房里只有一个人冷冷地坐着,鼻子里哼着冷气,冷眼旁观地看着众官员围着安德海转。这个人就是恭亲王奕欣。 亲王奕?暗暗在心里骂道。 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真是丢尽大清官员的脸面了。为了巴结一个狗奴才太监,竟然恬不知耻地去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谄媚话,真是无可救药了。 当所有的人恭维完安德海后,恭亲王奕?冷冷地说:“安公公的翎子再好,也是羽毛,也护不住自己的狗头。” 安德海一听恭亲王奕?的话,这话中有话,他很想和恭亲王奕?再狡辩一番。可是一想起上次他们在大殿台阶上的交锋,他还是忍住了。 他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恭亲王奕?,心里说:“小六子,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第154章 小皇上看见了亲额娘的隐私 安德海的私欲膨胀越来越厉害,他已经不满足于和恭亲王奕?斗争了,逐渐开始向慈安皇太后和小皇上挑战。 他挑战慈安皇太后从看戏就开始了,现在他要加大挑战极限,凭借慈禧皇太后的势力,打压慈安皇太后,控制小皇上载淳,从而帮助慈禧皇太后彻彻底底掌握大清政权,实现慈禧皇太后大权在握,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安德海挑拨和离间慈禧皇后与慈安皇太后、恭亲王奕?之间的关系,已经逐步取得了成效。 现在面临的任务就是加快离间慈安皇太后与小皇上之间的关系,加紧帮助慈禧皇太后获取更大的权力,控制小皇上的一言一行。 其实,安德海在策划和筹谋如何掌控小皇子载淳的时候,小皇子载淳早已对安德海不满了,他心中对安德海的仇恨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了,他心中的唯一念头就是要杀掉安德海。 小皇上杀掉安德海的念头在很早的时候就产生了,除了安德海挑拨离间他的亲额教训他外,还有一件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使他终生抹不去的阴影。 那是他小的时候,一年夏天的中午,天气非常闷热,他来到了储秀宫,想给亲额娘请个安。 因为天气炎热,又是中午,坐在慈禧皇太后储秀宫门前值班的两个宫女,由于夜晚值班,疲劳过度,躺在门前值班用的长躺椅上睡着了。 小皇上载淳派惊动了两个宫女的午休,就没有把她们叫醒,他轻手轻脚地躲过两个睡觉的宫女,来到了亲额娘的寝宫。 小皇上载淳想给自己亲额娘一个惊喜,他没有打招呼,就揭开门帘进去了。 小皇上进去后,眼前的一幕,让他大跌眼镜,惊掉下巴。 亲额娘懒洋洋地躺在富丽堂皇的软榻上,这虽不是龙床,却赛似龙床。软塌上铺着一张乳白色的象牙席,上面绣着龙凤花鸟,软塌周围挂着一个轻纱绣帐。 透过轻纱绣帐,亲额娘双眼微闭,脸色红润,娇喘微微,好像非常享受的样子。 此时的亲额娘,上身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肚兜,露出洁白细腻的肌肤。腿上盖着一块薄薄的轻纱,珠圆玉润的双腿,若隐若现。 一个男人跪在软榻上,正在给亲额娘揉搓着嫩藕一样洁白的双腿,亲额娘发出轻微的快乐呻吟声。 小皇子看着这一切,气得热血直往脑门上涌。 跪在亲额娘软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监安德海。 那一刻,小皇上就下定决心了,长大后一定要除掉安德海。 就在那时,安德海看见了站在地上的小皇上载淳,吓得一骨碌滚到了地下。 慈禧皇太后也被惊醒了,她一看小皇上载淳不请自进,有点生气,说:“皇上,额娘正在让人揉腿,缓解压力,你怎么擅自不敲门进来了。” 小皇上载淳拂袖而去。 从此,小皇上对他的的亲额娘和安德海心中十分怨恨,随着年龄的增大,仇恨越积越深。 小皇上载淳逐渐地长大了,安德海对亲额娘恬不知耻地谄媚讨好,令人作呕的丑态, 他十分反感。 安德海除了讨好谄媚小皇上载淳的亲额娘,他还不断地制造事端,挑起亲额娘和坤宁宫皇额娘之间的矛盾,挑起亲额娘和亲皇叔恭亲王奕?之间的矛盾,他对安德海恨死了。 安德海却没有把小皇上载淳放在眼里,他心里十分清楚,慈禧皇太后的权力欲永远得不到满足。即使将来小皇上长大了,能够亲政了,慈禧皇太后也不会轻易把她手中的权力交出去的。 慈禧皇太后不会让小皇上载淳独自掌握大权的,只要她有一口气,她就不会松手的。 权力给慈禧皇太后带来的好处,她早已经体会到了。有了权力,就有了话语权,有了话语权,就有了一切。 安德海想,只要慈禧皇太后在台上一天,他安德海就不必去讨好、巴结、谄媚其他任何人,慈禧皇太后就让他足够了。哪怕是小皇上,他安德海也不必看他的脸色行事。 慈禧皇太后老是想,小皇上载淳逐年长大了,不管未来的形势怎样发展,她还是尽一切努力,把小皇上拉到她的身边来,成为她的支持者,不能让慈安皇太后把他拉拢过去,成了慈安皇太后的附庸者,最后落得她势单力薄,成了孤家寡人。 慈禧皇太后想,现在拉拢小皇上的最好办法就是从关心他的学习开始。 她派安德海暗中开始关注小皇上学习的一举一动,其实也就是派安德海偷偷地去监视小皇上的学习情况。 安德海奉命行使这个权力,开始暗中去弘德殿盯梢小皇上在上书房的学习情况。 这天,小皇上载淳在上书房学习,读了一会儿书,觉得有点头昏脑涨,大脑不够用,就站起来想到外面走走,清醒一下头脑,再回来读书。 小皇上来到书房外面,院子里阳光美媚,鸟语花香,好一派大好春光。 小皇上信步走到御花园,花园里百花绽放,绚丽无比,花丛之中,彩蝶飞舞,十分迷人。 小皇上一边赏花,一边默默地背诵刚才读下的书。 忽然,小皇上听见假山背后传来咯咯的笑声。 小皇上载淳觉得好生奇怪,这声音有点熟,好像是坤宁宫额娘的宫女翠红,不知道她们躲在假山后面做什么游戏,玩得这样开心。 小皇上载淳满怀好奇,不由自主地来到假山后面看个究竟 他转到假山后面,才发现原来是坤宁宫的宫女翠红,莲儿两个人正在那儿踢毽子,两个人玩得特别开心。 毽子在翠红和莲儿的头顶上翻飞。翠红跳起来,伸出脚尖,轻轻一接,从空中落下来的毽子就被翠红接起来。 翠红再次使劲一踢,毽子就又飞起来,向莲儿那边飞过去。 莲儿娇美的柔嫩身体轻捷地一弹,左脚来个后翻滚,脚掌心又把从翠红那儿踢过来的毽子接住了。 莲儿再使劲一踢,毽子就像一只翻飞的蝴蝶,又飞向翠红。 小皇上载淳看傻眼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翠红和莲儿把毽子踢得这么好过,这简直就是精彩的杂技表演,哪里是踢毽子。 第155章 你们两个教教朕吧 r 第156章 别碰我,不要把朕的衣服弄脏了 安德海站在书房门前,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他犹豫了半天。最后,安德海还是下定决心进去了。 安德海进去后,双腿跪倒,说:“万岁爷吉祥。奴才安德海奉主子口谕,请万岁爷去储秀宫,主子在那儿等着万岁爷哩。” 小皇上抬起头,厌恶地看了一眼安德海,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朕在看书吗?” 安德海被小皇上怒怼了一句,瞠目结舌,不好回答,心里越加怨恨小皇上了,可是他又无能为力,只好搬出主子来说事。 “请万岁爷恕罪,主子让奴才过来请万岁爷过去说话,万岁爷如果不过去,奴才真地不好给主子交差。请万岁爷体谅奴才的难处,还是随奴才去一趟吧。” 安德海又重复了一遍,他是奉主子的口谕前来请小皇上的,请他过去跟他额娘叙话的。小皇上也不好驳了额娘的面子,就放下书本,随安德海出了上书房。 小皇上载淳昂着头,挺着胸,气宇轩昂地走在前面。安德海猫着腰,屁颠屁颠地跟在小皇上载淳的后面,向储秀宫走去。 来到储秀宫,安德海站在外面,不敢进去,小皇上载淳一个人进去见他的皇额娘了。 “皇额娘吉祥。” 小皇上向慈禧皇太后请安。 “皇上吉祥。” “皇上刚才做什么了?” “回额娘的话,朕一直在上书房看书。” 慈禧皇太后一听小皇上载淳在撒谎,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皇上载淳,盯得小皇上载淳后背发凉。 小皇上猜想,一定是皇额娘知道了刚才他和宫女翠红和莲儿踢毽子的事。可是,又一想,没有人跟她说呀,她是怎么知道的。 忽然,小皇上明白了,一定是安德海那个狗奴才告诉的。你看他刚才的那个卑躬屈膝的样子,不用说,一定是他告的黑状。 “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成什么样子了。古人说得好,少年不知勤学早,白首方知读书迟。额娘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是一国之君,不能和普通人相比。 “你要用功学习,只有掌握了丰富的文化知识,等你长大了,在你亲政时,你才能运用你所学的知识,游刃有余地治理国家。” “额娘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额娘的话,把额娘的话当成耳边风,东耳朵进,西耳朵出,整天玩得不亦乐乎,像个乡间的野孩子似的,成何体统?” 小皇上载淳一听额娘在训斥他,有点不高兴了,他摇头晃脑的,脸上表情极不情愿,做着无声的反抗。 慈禧皇太后一看,小皇上载淳对她的批评非常不满意,甚至有抵触情绪,就又开始指桑骂槐,说起慈安皇太后来。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额娘说你几句,你急不满意了,不愿意听了。你不要以为有人在袒护着你,你就了不起了,就敢爬到额娘的头上任意妄为了。你给我记住,我才是你的亲额娘,其她人都不是。” 小皇上被慈禧皇太后数落得浑身不自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此时站在外面的安德海急了,怕慈禧皇太后言辞过于激烈,惹恼了小皇上载淳,可就不好了。 人家现在毕竟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你虽然贵为母后,但人家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如果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双方岂不难堪。 安德海赶紧走进来打圆场,平息战火。 “皇上,主子,吉祥。主子何必跟万岁爷生这么大的气。奴才去请万岁爷的时候,万岁爷一直在书房认真读书。” 安德海又转向小皇上载淳,拉扯着小皇上的衣角,说:“万岁爷给额娘赔个不是,不就好了吗?” “别碰我,你不要把朕的衣服弄脏了。” 安德海吓得赶紧跪下,说:“请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 慈禧皇太后一看小皇上发怒了,她怕小皇上载淳把怨气撒在安德海身上,一生气,说出把奴才安德海拉出去斩了的话,岂不是就坏事了。 他可是皇上,一言九鼎,说斩就斩了,安德海不就是没命了吗。 慈禧皇太后赶紧出来打岔,圆场。 她怒吼道:“滚出去,小安子,这里没有你发言的权力。” 安德海吓得赶紧给小皇上和慈禧皇太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出去了。 他生怕出得慢了,小皇上再整上句“把奴才安德海拉出去斩了”,岂不是他就没命了。 安德海走出寝宫,心里感到十分委屈,没想到自己吃力不太好,两面都没有落下好处,还被小皇上训斥了一顿,被慈禧皇太后奚落了一番。 安德海委屈地站在外面,听见寝宫里面,慈禧皇太后还在厉声训斥着小皇上载淳。 安德海心里又平衡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母子俩终于平息了下来,不再发生争吵。 安德海刚想再进去,却听慈禧皇太后说:“小安子,去把张文亮和李明玉给哀家找来。” “嗻。奴才这就去。” 安德海急匆匆地出了储秀宫,去找张文亮和李明玉去了。 他边走边想,这两个奴才这次也该尝尝慈禧皇太后的厉害了。 他越想心里越高兴,越兴奋,早把刚才挨了骂的不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安德海想,平时这两个奴才就仗着慈安皇太后和小皇上的势,对他安公公不恭,甚至有敌视他的情绪。今天他的主子出手要收拾这两个奴才,他能不高兴,这也是变相地为他出气。 安德海岂敢耽误,主子要找这两个奴才的茬儿,他都迫不及待了。他一路小跑,来到了张文亮和李明玉的住处。 “张公公、李公公,二位公公好。奴才安德海奉我家主子之命,请二位公公到储秀宫去一趟。” 张文亮和李明玉一听安德海说慈禧皇太后召见他们,知道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一定是那个凶残的母太后找他们的茬儿,要处罚他们两个。 安德海洋洋得意,幸灾乐祸地看着满脸沮丧的张文亮和李明玉。 “请吧,二位公公,跟奴才走一趟吧。我家主子还在储秀宫等着二位公公呢。” 张文亮和李明玉跟在安德海的后面,心情忐忑不安地向储秀宫走去。 他们硬着头皮去见慈禧皇太后。 两个人边走边想,说不定,今天又要挨这个妖婆子的板子,可是他们两个人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告了他们的黑状! 第157章 朕非宰了这个奴才不可 张文亮和李明玉跟着安德海来到储秀宫,安德海让他们先站在那儿,他进去禀告慈禧皇太后。 安德海进去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他说:“二位公公,请吧,皇太后娘娘有请。” 张文亮和李明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非常恐惧,他们知道慈禧皇太后的阴险和狠毒,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果惹翻了她,脑袋很快就会搬家。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走进储秀宫,看见小皇上载淳也在那儿,两手垂立,脸露愠怒,他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皇上吉祥,皇太后吉祥。奴才给皇太后请安。” 张文亮和李明玉给小皇上载淳和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 “免礼。” 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一脸怒气。 “嗻。” 张文亮和李明玉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二位公公,哀家问你们,刚才皇上去哪儿了?” “回皇太后的话,刚才我们两个奴才一直在上书房陪皇上读书,哪儿也没有去?” “你们真的在上书房陪皇上读书吗?” 慈禧皇太后拉长脸,一双丹凤眼含着一股怨气问。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是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 毕竟,这两个奴才不是她的,是慈安皇太后的。打狗也得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如果收拾这两个奴才,就是跟慈安皇太后过不去,打慈安皇太后的脸。 “是,回皇太后的话。奴才们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没敢离开半步。” 张文亮和李明玉知道,无论有多大的委屈,他们两个承担了,决不能让小皇上载淳受半点儿委屈。 小皇上平时对他们太好了,他们不能愧对小皇上,再说还有他们的主子慈安皇太后,更是温厚善良,宽厚仁慈,一向对他们也是仁爱有加,很少惩罚他们的。 他们怎么能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就甩锅了,他们想好了,要站出来顶包,做小皇上的背锅侠。 “万岁爷从上书房出来,没有去御花园吗?” 慈禧皇太后步步紧逼,不断地追问张文亮和李明玉。 “这个......” 张文亮和李明玉被慈禧皇太后问得哑口无言。他们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皇上在御花园和宫女踢毽子的事了。 但是他们绝对不能说,他们宁可得罪慈禧皇太后,也不能把皇上供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罪了慈禧皇太后,还有皇上给他们撑腰。得罪了皇上,可就没有人给他们撑腰了,他们剩下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盯着他们两个。 张文亮和李明玉吓得魂不附体,他们抬起头,祈求地看着小皇上载淳,希望他能站出来解救他们,替他们求情。 “皇额娘,这事儿与他们两个奴才无关,都是朕做的主。今天朕上书房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点头昏脑涨,想出去透透风,清醒一下脑子。” “谁知道来到御花园,看见两个宫女在那儿踢毽子,朕觉得好玩,就让她们两个教朕踢毽子。皇额娘如果惩罚的话,就惩罚朕吧,与他们两个奴才没有任何关系。” 张文亮和李明玉没有想到,他们祈求的眼光起作用了,小皇上载淳站出来给他们俩解围求情。 “请皇太后娘娘治奴才们的罪,千万别错怪皇上,是奴才们劝阻皇上不力,与皇上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看着小皇上载淳站出来为他们承担责任,为他们两个遮风挡雨,张文亮和李明玉觉得他们也不能退缩不前,让皇上去承担全部的责任。 他们应该为皇上两肋插刀,挺胸而出。 “大胆奴才,没有你们两个奴才的纵容,皇上岂敢去御花园,今天哀家非要治治你们两个奴才,看你们以后还敢再撺掇纵容皇上去贪玩。来人,把这两个奴才拉下去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小皇上载淳一听皇额娘要责打张文亮和李明玉,就赶忙站出来阻拦。 “请皇额娘手下留情,朕踢毽子的事,确实与他们两个人无关,完全是朕做的决定。皇额娘真要是惩罚的话,就惩罚朕吧,朕甘愿接受惩罚。” 此时的安德海也进来了。 他说:“主子,张文亮和李明玉两位公公,是皇上和慈安皇太后最喜欢的公公了,还望主子手下留情。” 安德海这哪里是求情,这分明是火上浇油。 本来最近一个阶段,安德海一直在挑拨慈禧皇太后和慈安皇太后之间的矛盾,两宫皇太后之间的矛盾在逐渐升级,现在安德海这么一说,慈禧皇太后更加生气了。 她咆哮道:“怎么,皇上喜欢的奴才,哀家就不能打了,今天哀家就非要打打这两个奴才,看看还有谁敢和哀家作对?” “把这两个奴才拖出,再加五十大板。小安子,你出去亲自监督一下。数够一百大板,一板子也不能少。” “嗻。奴才遵旨。” 安德海幸灾乐祸地出去数板子数了。 小皇上载淳站在那儿,气得咬牙切齿,说:“安德海,朕非宰了你不可!” 张文亮和李明玉挨了慈禧皇太后的板子,屁股被打得开了花,心里对安德海恨极了。 他们两个回到住处不久,小皇上载淳就派人叫他们去养心殿,说有要事商议。 他们两个拖着被慈禧皇太后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一瘸一拐地来到养心殿。 此时,小皇上载淳正在那儿等着他们。 “皇上吉祥。” 两个人见了皇上赶紧给皇上请安。他们刚要跪下给小皇上载淳行双腿跪安礼,小皇上载淳说:“免礼吧,你们两个屁股都被打得开花了,怎么能跪下,还是免跪吧!” “嗻。” 张文亮和李明玉感激地看着小皇上。 三个人在一起,就开始议论,慈禧皇太后是怎么知道小皇上和宫女翠红和莲儿踢毽子的事的。 很显然,这两个人是不会自己告自己状的。那是谁告的状呢,是谁告诉了慈禧太后这件事的呢?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安德海,就是那个狗奴才。是他在皇太后那儿告了皇上的黑状。” 第158章 哀家非要扒了翠红的皮 李明玉心直口快,他说:“皇上,奴才本来早就想告诉你,奴才和张文亮多次发现安德海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好像在有意监视我们的行动,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奴才的推测是正确的。” 小皇上载淳一听李明玉的话,气得一脚踢翻了他脚下的一只花盆,怒不可遏地说:“安德海这个该死的狗奴才,朕有一天非宰了他不可。” 张文亮也附和道:“万岁爷,奴才也多次发现安德海在盯梢皇上,好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明玉说:“万岁爷息怒,奴才以为现在还没有到杀安德海的时候,时机还不成熟,现在安德海由皇太后罩着他,奴才以为万岁爷现在不易动手。” “现在不易动手,更待何时?” “皇上,再让他多活个三五年,让他多蹦跶几天,让他的私欲膨胀到极点,到时候,不需要皇上亲自动手,他就会自取灭亡的。古语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三个人低声密语了一阵子,小皇上载淳说:“好,再让狗奴才安德海多活几年。早晚有一天,朕要收拾了这个狗奴才。” 慈禧皇太后收拾完了张文亮和李明玉,她还不罢休。 她还要收拾那两个陪小皇上踢毽子的宫女翠红和莲儿。 尤其是翠红,居然还敢抓住小小皇上的手,手把手地教小皇上踢毽子,太大胆了,太无教养了,太无君臣之礼了。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翠红居然还无所顾忌地要抓住小皇上的手,成何体统。 再说,安德海昨天又在慈禧皇太后跟前告了翠红的黑状。 昨天安德海根据慈禧皇太后的安排,继续去盯梢小皇上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小皇上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吸取前天的经验教训,昨天课间休息期间,又去了御花园。 安德海悄悄地尾随在小皇上、张文亮和李明玉的身后,来到了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里,翠红和莲儿两个人又在那儿踢毽子。 这次,小皇上胆子更大了,他拉着翠红的手说:“翠红,你再教朕踢毽子吧。” 这回翠红不再拒绝小皇上载淳的要求,而是热情地拉起小皇子的手,耐心认真地教小皇子踢毽子,小皇上在翠红的耐心指导下,很快就把踢毽子的要领掌握了。 小皇上开始娴熟自如地踢起毽子来,引来了张文亮、李明玉、翠红和莲儿的阵阵掌声。 小皇上踢得更得劲了,他越踢越好,动作越来越优美。 四个人不由得为小皇上的精彩表演大声喝彩起来。 安德海看到翠红拉着小皇上的手,偏偏让安德海看在了眼里,安德海心里扭曲的灵魂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是个阉人,他见不得眼光下纯真的男女友情。 本来小皇上和翠红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和不纯的私心杂念,他们只是纯真的孩童间的快乐。 可是在安德海的眼里,却被他给冠上了肮脏龌龊的内容,玷污了两个孩子之间纯真的友情。 安德海兴冲冲地掉折回头,急匆匆地向储秀宫跑去,他要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此事,这可是抹黑小皇上的最好证据。 安德海一路小跑来到了储秀宫。他见了慈禧皇太后请了安,就开始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把他看到翠红和小皇上拉着手,在一起踢毽子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讲完后,安德海还不忘补上这样一些他虚拟的场景。 “主子,奴才看得清清楚楚,宫女翠红主动拉起皇上的手,然后皇上才捉着翠红的手,让翠红教他踢毽子。” “可是翠红不教皇上踢毽子,却搔首弄姿,撩骚皇上,趁皇上不注意,假装她站立不稳,故意跌倒在了皇上的怀中。真的是不堪忍视。” 安德海的一番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描述,使慈禧皇太后大为恼火,火冒三丈。 她也不做调查,不问青红皂白,不管安德海说的是否真假,只是不由分说,大声喊道:“小安子,你去把奴婢翠红和莲儿给哀家找来,哀家非要扒了翠红的皮。” 慈禧皇太后想,她治不了小皇上,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她非要让这个宫女在人世间消失,看以后谁还敢再跟小皇上牵手做游戏。 安德海“嗻”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出去找宫女翠红去了。 安德海出去后,慈禧皇太后就在想,必须得严惩翠红这个宫女,决不能让小皇上载淳步先人的后尘。 想当年,康熙皇帝在未登基前,就和宫里的一个宫女有过雨露之恩,闹出一些事端来。两个人纠缠不清,到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步。 等他登基后,他还旧情难忘,死灰复燃,居然要给这个宫女加封号不可,最后和皇太后闹得鸡飞狗跳。 远的不说,再想想,她就是典型的捷足先登,不然哪里有她今天的好日子过。 这样一想,慈禧皇太后下定决心要除掉宫女翠红,免得日久生情,夜长梦多,最后不好收场。 如今小皇上开始发育,正处在青春期,难免对女孩子产生好感。如果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也是极有可能的。她不能让小皇上重蹈康熙祖先的覆辙。 安德海找了一圈翠红和莲儿,就是没有找到,只好前去坤宁宫再找找。 翠红和莲儿是慈安皇太后的宫女,她们跟着慈安皇太后十年有余,和慈安皇太后的关系非常融洽,慈安皇太后也非常喜欢这两个宫女。 虽然她们两个是慈安皇太后的奴婢,但是慈安皇太后对待她们两个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慈安皇太后一生没有生育,所以对待这些宫女们特别慈爱。 小皇上又喜欢慈安皇太后,常常把她当做他的亲额娘,而却不喜欢亲额娘,很少去亲额娘的储秀宫。这样一来,三个孩子,从小就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彼此之间心无芥蒂。 安德海在坤宁宫找到了宫女翠红和莲儿。 他说:“翠红、莲儿,储秀宫皇太后召见二位宫女,请你们二位跟奴才去。” 翠红和莲儿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她们犯了哪门子错,西宫皇太后要召见她们。 听安公公一说,两个人一脸懵圈。 第159章 奴婢岂敢哄骗皇太后 翠红和莲儿去慈安皇太后那儿请安,请完安后,她们给慈安皇太后禀报了慈禧皇太后要找她们两个人的事。 慈安皇太后当时没有在意,认为可能是慈禧皇太后有啥事要询问这两个人,就允许翠红和莲儿去慈禧皇太后那儿。 安德海带着翠红和莲儿,来到了储秀宫。 慈禧皇太后只把翠红、莲儿和安德海三个人留在了宫中,然后把其他人支开。 慈禧皇太后开始审问这两个宫女。 “翠红,莲儿,你们两个说句实话,你们两个这两天和皇上做什么了?”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句无头无尾的问话,把两个宫女给整蒙圈了,她们不知道慈禧皇太后问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啥。 两个宫女一脸茫然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不知道她们说啥好。 安德海看见翠红和莲儿不知道慈禧皇太后问地是哪方面的事,他就给这两个宫女作了个提示。 “二位宫女,这些天,你们二位和皇上做什么游戏了?” 安德海这一提醒,翠红和莲儿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问的是哪件事情了。 “回皇太后娘娘的话,奴婢这些天一直陪着东宫娘娘,哪儿也没有去,奴婢岂敢和皇上做什么游戏。” 翠红说,莲儿跟着附和道:“启禀皇太后,奴婢一直和翠红在一起,陪东宫皇太后。” 两个宫女使出了杀手锏,把她们的主子抬出来摆在了桌面上。即使慈禧皇太后要惩戒她们,她也得看一下她们主子的脸面,打狗还看主人哩。 “翠红,哀家告诉你们,你们两个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惹哀家生气了,可就不好办了,哀家会重重惩罚你们的,哀家会扒了你们两个的皮。” 翠红和莲儿知道,她们的主子宽厚仁慈,温柔慈爱,对她们非常好。可是这个西宫皇太后却是出了名的凶残和阴险。 如果惹恼了她,她会把魔爪伸向坤宁宫的,平日里她们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残暴凶狠,喜怒无常的西天后根本没有把她们的主子放在眼里的。 今天她们如果不说实话,说不定不能够活着回到坤宁宫的。 “启禀皇太后,奴婢只是跟皇上踢了一会儿毽子。皇上要奴婢教他踢毽子。”翠红如实说。 “就这么简单。” “回皇太后的话,确实就这么回事,奴婢岂敢哄骗皇太后。” 此时,宫女莲儿也站出来作证,她说:“请皇太后恕罪,奴婢可以作证,皇上让翠红教他踢毽子,翠红不敢。皇上就不高兴了,皇上说如果翠红不教他踢毽子,皇上就要治翠红的罪。翠红害怕皇上治她的罪,她才教皇上踢毽子的。” 莲儿明白,如果她说话措辞不当,不但会伤着翠红,还会伤着她自己。 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说:“两个奴婢,竟然不说实话,还敢在哀家面前狡辩。再不说实话,哀家就让你们两个奴尝尝鞭挞的滋味。” 一说慈禧皇太后要鞭挞她们,翠红和莲儿两个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两位姐姐,还是快说实话吧,我家主子是多么的仁慈,不然早让你们皮开肉绽了。” “回公公的话,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莲儿说。 “难道你们就没有做出一点儿出格的事情吗?”安德海再一次做出提示。 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时的翠红明白了,安德海让她说什么了。 她想起来那天她教皇上踢毽子的事情了。皇上让她教踢毽子,她不肯,皇上就拉起她的手让她教。 当时她确实有点害羞,可是没办法,是皇上拉着她的手,她不能抽出来,不然就显得有点拉拉扯扯了。 就在她害羞转身的一瞬间,她似乎看见假山后面有个身影在看着他们,她只是瞄着了一眼,那个身影就一闪不见了,那个身影显得鬼鬼祟祟,不太光明磊落。 现在她明白过来,那个身影就是安德海,他在鬼鬼祟祟地暗中盯梢小皇上的一举一动。没想到那天她教小皇上踢毽子的事被安德海看见了,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了她们的黑状。 翠红知道哄骗西太后是哄骗不过去了,只好如实地说:“请皇太后治罪,奴婢该死,奴婢不应该教皇上踢毽子,更不应该拉着皇上的手。” “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奴婢罪该万死,请皇太后治罪。” 翠红吓得跪在地上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莲儿也吓得陪着翠红给慈禧皇太后磕头。 慈禧皇后终于听到了她想听到的话。 她说:“大胆奴婢,竟然不分君臣之礼,扰乱朝纲,成何体统,今天哀家非要治治你们的这种傲气不可,不然你们两个真地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来人,把这两个贱人拖出去各重打五十大板。” “嗻。” 站在门外的两个宫女进来,把翠红、莲儿带了出去。 紧接着,在储秀宫外面传来两个柔弱宫女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坐在寝宫里的慈禧皇太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要让慈安皇太后看看,得罪了她,她的宫女就是这个下场。 翠红和莲儿被慈禧皇太后的手下暴打了一顿,然后拖出储秀宫,让她们自个儿回到坤宁宫去。 翠红和莲儿两个弱小的女孩子,哪里受过这么残酷的暴打,她们被暴打得有气无力,两个人几乎捞着腿,趴着回到坤宁宫的。 慈安皇太后看见满身血迹,被慈禧皇太后打得皮开肉绽的翠红和莲儿,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这个慈禧皇太后也太不讲武德了。 翠红和莲儿是她的宫女,就是有错,也应该由她来惩罚,用不着她出手的,她也太霸道了,太目中无人了,这无异于就是打她慈安皇太后的脸。 慈安皇太后想,人怂了,什么人都可以在你的头上拉屎尿尿。 更让慈安皇太后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哩。 慈安皇太后派了两个宫女,悉心照料翠红和莲儿,想让她们两个尽快好起来,等有机会了,她要好好和慈禧皇太后论理一番。她这样做欺人太甚了。 慈安皇太后还没有来得及找慈禧皇太后论理,奇诡的事情发生了,一天,翠红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慈安皇太后发动坤宁宫的人到处去找翠红,最后在御花园的一处废井里找到了落水身亡的翠红。 第160章 腾点地方,让本公公坐坐 慈安皇太后知道翠红死与慈禧皇太后有关,可是又没有什么证据,只能暗自为翠红惋惜,小小年纪,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人生的美好年华,就这样香消玉殒。 慈安皇太后只能在心中痛恨慈禧皇太后的恶毒凶残,可是正面她还是不愿意和慈禧皇太后发生交锋的。 慈安皇太觉得对翠红亏欠的太多了,就命人把宫女翠红好好厚葬了一番,算作是对翠红的补偿,这样做,起码心里好受些,不至于过分内疚和自责。 安德海得罪了慈安皇太后、恭亲王奕?和小皇上,树敌越来越多,他深感到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紧紧抓住慈禧皇太后这棵救命稻草,不然他的人生航船就会有“翻船”的危险。 于是安德海更加去逢迎、巴结、讨好慈禧皇太后,极尽巴结之能事,甚至有时候,巴结谄媚的动作都让人看着有点反胃了。 安德海只要没事的时候,整天就逗留在储秀宫里,不出来,陪慈禧皇太后,想着各种法子取乐逗笑慈禧皇太后,让慈禧皇太后开心。 慈禧皇太后明显地感觉到,她仿佛也离不开安德海这个奴才了。虽然她内心偶尔也会想起她的初恋哥哥荣禄,可是,毕竟荣禄是侍卫,进后宫不是那么容易,再说,有时候荣禄也公务在身,很难脱开。 慈禧皇太后寂寞了的时候,就只有安大海能够名正言顺地陪伴她。安得海是侍寝太监,他随时可以出入慈禧皇太后的寝宫,来去自由,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渐渐地,慈禧皇太后越来越离不开安得海了,一会儿不见安大海,就像丢了魂似的,立马派人去寻安大海。 这日,安大海又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安德海一番娴熟的指法,让慈禧皇太后舒服得飘飘欲仙,魂不守舍,快乐无限。 慈禧皇太后幸福的眩晕过后,浑身轻松了,脸色红润了,心情愉悦了。 安德海又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出点子了,他说:“主子,奴才以为主子好些日子没有关心过皇上了,主子应该关心关心皇上了,主子不能让那边把皇上拉拢过去,不然,皇上长大亲政的时候,主子就很难驾驭皇上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的话,忽然觉得她确实好长日子没有见过皇上了。自从上次踢毽子事件过后,皇上对她的意见非常大。根本不愿意见她,有时候看着她,也远远地躲开了。慈禧皇太后知道小皇上对她的成见很大,故意躲避她。 后来,和皇上玩得来的宫女翠红突然意外死亡,让皇上伤心至极。他知道这些事情是亲额娘和安德海合谋陷害翠红的,可是他们又没有真凭实据,只好作罢。 为此皇上载淳对亲额娘慈禧皇太后意见越来越大,对她宠爱和信赖的太监安德海愈加憎恶。 现在经安德海这么一提示,她也觉得应该和皇上好好交流一下思想了,应该和小皇上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交交心了。 她不能把小皇上推开得太远,小皇上离她越疏远,她以后面对的竞争对手就会越强大。她要时刻把小皇上紧紧地抓在手中,一刻也不能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慈禧皇太后就打发安德海前去把小皇上载淳请过来,想和他叙叙话,沟通一下感情。 安德海接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直奔养心殿,去请小皇上载淳。 安德海到了养心殿,李明玉看见安德海来了,心里的怒气直往上涌,他恨不得当下抓住安大海狠狠地揍一顿,以报上回被慈禧皇太后暴打了的仇恨。 安德海看见是李明玉值班,他哪里把李明玉放在眼里,他一个堂堂的四品蓝翎大太监总管,怎么能和一个一般的小太监相比呢。 安德海盛气凌人地说:“小李子,万岁爷在吗?请你给万岁爷禀报一声,皇太后请他过去叙叙话。” 李明玉自从上次因为安德海的挑拨离间挨了慈禧皇太后的揍,心里极为不舒服,他和小皇上、张文亮三个人商量好了,要好好找个茬儿整治一下安德海这个狗奴才。 没想到他今天送上门来了,自然不能放过他的。 李明玉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有小皇上撑腰,有小皇上罩着,也没有把安德海放在眼里。 李明玉对于安德海的问话,爱搭理不搭理地说:“皇上正在休息呢,不便打扰。安公公可以站在这里耐心等待,等皇上醒来再说。” 皇上休息,谁也不敢打扰,安德海只好站在门前耐心地等待。 门前只有一条躺椅,是供陪皇上的太监和宫女休息的。 安德海站了好长一会儿,腿有点困了,想在躺椅上坐一会儿,可是李明玉却不愿意给他让座,他故意躺在躺椅上睡觉。 安德海说:“小李子,腾点地方,让本公公也坐坐,本公公实在站得有点困了。” “安公公,这可是养心殿值班的躺椅,是专供陪伴皇上的太监专用的。安公公这样身份的人,岂能坐这样的躺椅,不就屈驾了。你还是站着为好。” 李明玉不给安德海让位置,还说了一些风凉话。 安德海无可奈何。谁家门前谁好汉。你到了皇上这儿,就不能耍你在储秀宫的威风了。你得听人家皇上的贴身太监的话。 躺在养心殿里闭目养神的小皇上载淳,早听到安德海和李明玉的谈话了。 他也想借今天的机会,好好收拾一下安德海,给这个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狗奴才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他亲额娘罩着,他什么也不是。 安德海站在养心殿门前站了两个多时辰,里面的小皇上就是不醒来。 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可是他又不敢回去,怕回去无法给慈禧皇太后交代。 安德海只会再向李明玉求救。 “李公公,烦你进去给皇上禀报一下,说皇太后请他过去叙叙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次安德海学乖了,他不再叫李明玉为小李子,而是尊称他为李公公。 第161章 滚远点,别让皇上看见你 李明玉蔑着眼睛看着安德海,说:“安公公,你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在皇上休息的时候去叫醒他。如果惹恼了皇上,皇上一声令下,拉出去宰了,奴才不就没命了吗?如果安公公有急事,安公公可以进去亲自叫醒皇上,亲自给皇上禀报。” 李明玉知道,谅他安德海也没有这个胆量。李明玉更清楚,此时在养心殿里休息的皇上一定没有睡着,他不出来,一定也是在刁难安德海的。 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 安德海岂敢有这个胆量亲自进去叫醒皇上。 他求李明玉无望,只好继续站在外面等候皇上醒来。 安德海在养心殿外面徘徊来徘徊去,搓手挠头,小皇上载淳就是不出来。 安德海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小皇上还是不出来。 他实在再无耐心了,只好抬高嗓门,大声对李明玉说:“李公公,烦请你进去看看皇上醒来吗?如果醒来,你就禀告皇上,说皇太后请他过去叙叙话。” “安公公,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皇上正在里面休息呢,你如果吵醒了皇上,惹怒了皇上,后果自负!” “小李子,你太过分了。” 安德海终于等不及了,发怒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像安德海这样一贯飞扬跋扈惯了的人,忍耐更是有限的。 安德海的这一句话,是脱口而出的,是大声呵斥李明玉的。令他没有想到的,皇上和李明玉就等着安德海以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声调说话的。 安德海刚说完,只听养心殿里面“怦”地一声,是皇上摔碎茶杯的声音。 “哪个大胆奴才,敢在外面撒野,影响了朕的休息?” “回皇上话,是储秀宫的安公公。” “大胆奴才安德海,竟敢在朕休息的时候,大声吵闹,影响朕的休息。小李子,把安德海给我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嗻。” 李明玉幸灾乐祸地回答说。 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难以收回的。 安德海的头嗡地一下,知道这次是李明玉和小皇上设的套,他在劫难逃,挨皇上的板子,是铁板上钉钉,铁定了的事。 李明玉二话不说,拉着安德海就出去了。他把安德海拖到养心殿外面的台阶上,叫来几个小太监,把安德海按在地上,就开打。 平时安德海飞扬跋扈惯了,得罪了不少小太监。现在他们奉皇上的口谕,重打安德海,谁还愿意省力气!他们使出吃奶的劲,拿着板子,使劲地往安德海的屁股上打去。 他们把心里憋了许久的怨气,一股脑儿的撒在安德海的身上。 安德海被李明玉和小太监打得哇哇直叫唤。 安德海叫唤的越厉害,李明玉和小太监们打得越厉害。 很快,安德海就被这些人打得屁滚尿流,皮开肉绽。 李明玉和小太监们打完安德海,说了句:“滚远点,别让皇上再看见了你,再看见了你,你还要挨板子。” 安德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一瘸一拐地向储秀宫走去,向主子慈禧皇太后告黑状去了。 安德海哭丧着脸回到储秀宫,他见到慈禧皇太后,就像见到自己的亲娘一样,一脸委屈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哭着告诉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浑身打着哆嗦。 心里暗暗想,小皇上,这还了得,你还把你这个亲额娘放在眼里吗。慈禧皇太后越想越生气,她把一切过错都归咎在了慈安皇太后身上。 她认为小皇上有今天的目中无人,都是慈安皇上教唆和挑拨的,不然小皇上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个胆量,她非得收拾收拾小皇上,不然他以后还会翻天的。 慈禧皇太后正要再派宫女去请小皇上,没想到小皇上不请自到。 小皇上和李明玉合计把安德海暴打了一顿,他知道亲额娘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与其让亲额娘再派人来请他,还不如他自己亲自上门来负荆请罪,来个猪八戒倒打一耙,反咬安德海一口。 “皇额娘吉祥。听安公公说额娘找朕有话要说,不知额娘有何要事?” 慈禧皇太后看着小皇上载淳,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直视着小皇上。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愤怒到了极点,暗自骂小皇上,你这个逆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打哀家的心头肉安德海。 小皇上载淳见亲额娘不说话,只是愤然地看着他。他借此小题大做,开始埋怨安德海的不是。 “启禀皇额娘,朕刚才在养心殿休息的时候,安德海这个狗奴才,不顾朕休息,在养心殿前面大吵大闹,严重影响了朕的休息。” “朕一时很生气,就把这个狗奴才叫人拖下去重打了五十大板,不知额娘有什么意见。如果额娘觉得朕打得还不过瘾,请额娘再发话,把狗奴才安德海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站在一旁的安德海一听小皇上的话,腿都吓软了,再打五十大板,不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一命呜呼了。 他赶紧跪下说:“请皇上恕罪,奴才安德海罪该万死,请皇太后明察,饶了奴才吧。” 说完后,安德海磕头如捣蒜,不停地轮流给小皇上和慈禧皇太后磕头。 慈禧皇太后一听皇上的话,也不再多说话了。如果真把皇上惹急了,再把安德海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那不是打在安德海的身上,疼在她的心上,那可万万使不得,还是见好就收吧。 “小安子,以后你注意点,皇上休息的时候,再不要无事生非地去打扰皇上。免得惹皇上生气,要了你的狗命。” 安德海真是吃力不讨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当然,慈禧皇太后还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还是要责骂一下小皇上的。给她提个醒,不然以后在慈安皇太后的教唆下,他还会把她这个亲额娘放在眼里吗? “安公公是哀家打发去请皇上的,看来现在皇上长大了,连老娘的话也不起作用了。安公公去请你,是不是屈驾皇上了?” 小皇上听得出来,这是自己的亲额娘在讥讽他。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再也不愿意和她狡辩什么了。 慈禧皇太后教训了一会儿小皇上,方才罢休。 小皇上从慈禧皇太后寝宫出来的时候,心里一阵酸楚,暗自伤感。 他想,自己在亲额娘的心里,还不如一个她宠爱的奴才的地位高。他觉得是安德海夺取了他的母爱,他一定要宰了安德海,让他偿还这个亲情债。 第162章 朕给你赏赐个大红包 小皇上每次看见亲额娘和安德海说话都是柔声细语,而对他则是粗声暴气,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他认为是安德海夺取了他的母爱,他就憎恶和憎恨安德海。 小皇上想不明白,为什么皇额娘对安德海那么好。 安德海这次被小皇上戏弄后,还挨了打,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哪一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后来,安德海逐渐理出些头绪来,他发现他的奋斗目标偏离了航线,需要重新纠正航线。 以前他认为巴结好慈禧皇太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就可以在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现在看来,这种做法是不正确的,他还需要重新制定自己的策略,重新制定自己的人生航线。 上次挨揍的经验教训告诉他,小皇上在逐渐长大,他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对事物的理解和看法。他会逐渐走上大清社稷的舞台,而慈禧皇太后会逐渐老去。 终有一天,小皇上会取代慈禧皇太后掌管大清江山的。如果他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他终将会随着慈禧皇太后的日渐变老,而走向他自己挖掘的坟墓。 安德海幡然醒悟了。他开始重新调整他偏离了航线的人生帆船。他需要重塑他在小皇上心中的形象,改变小皇上对他的看法,这是至关重要的。 他要寻找一切机会,重新开始去讨好巴结小皇上载淳。 机会终于来了,小皇上要过十五岁的生日,这时正是他大献殷勤,巴结谄媚小皇上的时候。 皇上的生日叫万寿节,不叫生日。安德海想要凭借小皇上载淳的万寿节,好好表现一下他自己,讨得小皇上载淳的喜欢,说不定小皇上一高兴,给他赏赐一个大大的红顶戴官帽。 在准备小皇上万寿节的这几天,安德海不计前嫌,特别卖力。他忙前忙后,忙里忙外,整天累得满头大汗。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为小皇上准备万寿节不辞辛劳地工作着,也很高兴。 安德海和小皇上搞好关系了,自然她也就和小皇上搞好关系了,她就不怕慈安皇太后给小皇上教唆坏了。 小皇上载淳看着这几天的安德海,脚不沾地地为他的万寿节日夜操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颇不理解。 他想,是不是安德海吃错药了,或者是发生了涅盘般地重生,改头换面,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安德海真能够回头是岸,也是一件大好事,起码他不去祸害别人。 安德海不停地穿梭于各种场所,一会儿去御膳房,吩咐御厨给皇上做他最爱吃的点心,一会儿跑到戏班子那儿,指挥戏班子加紧排练小皇上最爱看的武打戏曲。 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安德海,小皇上心里更是不理解安德海了。这个安德海究竟怎么了,以前老是跟他作对,现在归顺的像个小绵羊似的,时不时地还要来到他面前“咩咩”地叫几声。 安德海可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殷勤过,除了对他的亲额娘慈禧皇太后外。 一天,小皇上碰上了为他的万寿节忙前忙后的安德海,就说:“小安子,朕过万寿节,你怎么这么卖力?” “回万岁爷的话,万岁爷过万寿节,全天下人都高兴,哪有我奴才不高兴的说法。奴才能为万岁爷的万寿节分担些工作,那是奴才家几辈子积下来的阴德,是奴才三生有幸的事。” 小皇上听安德海的嘴这么甜,心里对安德海的怨气也减少了许多。 “小安子,你说的真是这样吗?” “启禀皇上,奴才岂敢哄骗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奴才哪有那个胆量。” “奴才还有那些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请万岁爷多多指点,多多海涵。小安子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离不开万岁爷的恩泽。” 小皇上听着安德海的这些恭维的话,突然有点反胃,刚才对他的一点好感忽然又消失了。 “小安子,你这么为朕的万寿节不辞辛劳地忙碌着,是不是想让朕给你赏赐一个大红包啊?” 小皇上略带讥讽地说了些风凉话。 安德海倒是没有听出什么来。他以为小皇上真的要给他赏赐个大红包。 安德海对小皇上给他赏赐大红包倒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大红包不是银子,而是想让小皇上给他换顶头上的帽子。 安德海现在已经官至四品了,相当于厅级干部了,按理说,也应该满足了。可是人心无底,安德海还是不满足于现在头顶的那顶帽子,他要做更大的官。 现在安德海头顶的帽子是四品官帽顶带,是蓝颜色顶带,他嫌颜色不够鲜亮,他想换一顶颜色鲜亮的帽子,想换一顶二品红顶带官帽。 安德海的野心够大的,想换二品官帽,那可是省部级干部。这可不符合清朝老祖宗留下的惯例。 清朝老祖宗对太监的管理十分严格,鉴于汉朝宦官专权的历史经验教训,清祖宗规定:太监的官职不能超过四品。 现在,安德海已经得到破格提拔了,已经破坏祖规了,安德海居然还不满足,还要想二品官帽,想当省部级干部,野心也太大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该满足的时候还是应该满足的。 安德海清楚,慈禧皇太后把他提拔到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慈禧皇太后的权力已经到顶了,他想得到更多的提拔,得到更高的地位,就得靠小皇上栽培和提拔。 为此,安德海才开始改变自己人生航船的路线,他才意识到自己人生航船偏离了航线,需要及时纠正。 安德海要想把他头顶颜色不太鲜亮的蓝顶带官帽换成色彩鲜亮的红顶带官帽,就得靠小皇上去完成。 安德海现在听说皇上要给他赏赐个大大的红包,他赶紧说:“谢主隆恩。回皇上的话,奴才只想让皇上给奴才换一顶顶带颜色鲜亮的帽子。” 安德海竟然厚脸无耻地说出了这样向皇上要官的话来。 他脸不红,心不跳。 小皇上一听安德海的话,就明白了,安德海是向他要官了。 安德海现在这样不辞辛劳,忙前忙后地工作着,就是为向朕要官做准备,他这是在跑官,岂是在为朕的万寿节不辞辛劳地工作。 很显然,他的动机不纯,意图昭然若揭。 第163章 赏赐你一定绿帽子 小皇上也想趁机戏弄了一下安德海,他说:“小安子,朕看你工作扎实认真,等朕过万寿节的时候,朕给你好好赏赐一顶帽子,保你满意。” 安德海一听,心里的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真是心花怒放,恨不得当下跪下跪舔小皇上。 “谢主隆恩,奴才安德海感激涕零。” 安德海连忙跪下磕头谢恩。 “小安子,现在谢主隆恩为时过早了,等朕赏赐你帽子的那天,你再谢朕吧。” 小皇上载淳诡谲地笑了一下。当然安德海是跪着的,他没有看清楚小皇上脸上的表情。 安德海信以为真了。他急切地盼望着小皇上万寿节到来的那一天,他想那一天将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天,是他进官加爵的辉煌时刻,它将载入历史的史册。 他的进官加爵和小皇上的万寿节同时进行,那场面一定是幸福无比的。 现在想想那场面,都会把人美死的。万人齐聚,举国欢腾,小皇上过万寿节,盛况空前。 安德海进官加爵,喜气洋洋,众大臣朝拜皇上,文武百官向他祝贺,整个京城一派祥和气氛。 安德海日思夜想的小皇上万寿节终于来临了。他比小皇上心里还迫切。 这个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终于来临了。那天早晨,安德海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前去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请完安后,安德海早早地来到小皇上那儿,参加万寿节大典仪式。 万寿节大典仪式开始后,小皇上开始给宫里的每个人进行赏赐, 每位王公大臣,丫鬟宫女,太监下人,御厨马夫等,无一遗漏。安德海看着小皇上给每一个人都进行赏赐,就是不点他的名字,安德海有点心急了。 他在不停地想,是不是小皇上把他忘记了。 可是转念一想,小皇上是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不可能忘了的。也许他的这个赏赐是最大的,小皇上放在最后,作为压轴的赏赐,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再等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再耐心一点,安德海不断地提示和安慰自己,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他现在已经打破祖制,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了,再过一会儿,他就被小皇上加封为二品官了,他家祖坟就真地冒青烟了。他自阉净身时许下的诺言就实现了。 “安德海听旨!” 此时,小皇上身边的李明玉手捧一个精致的盒子,向安德海走过来。 所有的文武百官,宫女太监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安德海,他们都想知道小皇上赏赐给安德海的是什么宝物。 安德海看着李明玉手里捧着的精致盒子,激动地热泪盈眶了,他知道那是皇上赏赐给他的二品红色顶带官帽。 “小安子,领赏。” 小皇上载淳清脆地说了一声。 “奴才安德海谢主龙恩!” 安德海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安德海的心里乐开了花。 他跪在那儿不起,等着李公公打开盒子,给他戴上那顶红色顶带的二品官帽。 幸福的时刻马上就来临了。 安德海幸福地闭上了眼睛,等着那个光荣的时刻。 小皇上载淳走过来,打开了李明玉手中的盒子。 此时的小皇上仿佛听到了安德海的心跳声。小皇上脸上略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嘲笑。 小皇上从李明玉手里捧着的盒子里取出一顶帽子,戴在了安德海的头上。 此时的安德海急切地盼望着人们发出喝彩声和欢呼声,纷纷前来向他祝贺,有的人露出羡慕的目光,有的人露出嫉妒的目光。 可是,让安德海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听到人们的欢呼声和喝彩声,相反听到的却是哈哈大笑的嘲笑声和戏谑声。 安德海睁开眼睛,向四周一看,周围的人都捧腹大笑。 安德海赶紧从头上摘下帽子一看,几乎惊掉下巴。 这顶帽子不是鲜亮红色的顶带二品官帽,而是一顶鲜艳绿色的绿顶带绿帽子,帽子上面镶嵌着一个鲜艳的绿色翡翠。 无论哪朝哪代,给男人戴顶绿帽子,都不是什么好事,会被人耻笑的。 现在小皇上给安德海赏赐了一顶绿帽子,安德海能不委屈,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安德海是个阉人,但他毕竟也是个半成品男人。他顿时热血上涌,直冲脑门。可是他又不敢发怒,不敢扔了这顶绿色的帽子,这是小皇上赏赐的。 安德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霍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抱着帽子,头也不回地向储秀宫跑去。 安德海一边跑,一边委屈地大声嚎啕大哭。伤心的泪水从眼睛里喷涌而出,直往下流。 安德海的身后传来一阵阵嘲笑声,甚至还有个别人的打口哨,起哄,尖叫。 安德海落荒而逃。他跑到储秀宫,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安德海边哭边给慈禧皇太后讲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而且把前因后果说了个一清二楚。 慈禧皇太后听完,不但没有责怪小皇上,没有替安德海鸣屈申冤,还看着安德海手里捧着的绿帽子,笑了。 她说:“小安子,别哭了,起来吧。好歹皇上给你赏赐了一顶官帽,你管它什么颜色,只要是官帽,你就认可了。” 安德海被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给惹笑了,他破涕为笑,只能这样了。 血浓于情,看来确实是这样。 安德海本该让慈禧皇太后给他安慰一下委屈的心灵,责骂一下小皇上。 谁知,让安德海却失望了,慈禧皇太后并没有责怪小皇上,而却取笑了安德海。 胳膊肘不往外拐,说的就是这个理。安德海想。 这次绿帽子事件,让安德海看清了许多事情,明白了许多道理。 人生阅历是需要不断积累的。只有在生后中遇到的磕磕绊绊事情中,去不断地总结,才能把自己的人生历练磨练得日臻完美。 这些年来,他为了逢迎慈禧皇太后,得罪了许多人,小皇上、慈安皇太后,恭亲王奕?等。他树立的敌人太多了,树倒众人推。他需要重新审视自己了,需要重新调整自己的人生目标了。 第164章 难道您不认识小人了 安德海在小皇上万寿节上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原想小皇上会给他赏赐一顶鲜亮红色顶带的二品官帽,没想到却超乎了他的想象,颠覆了他的三观。 小皇上赏赐给了他一顶绿帽子,让他大跌眼镜,惊掉下巴,被众人耻笑了一顿。 安德海的内心得到摧残性地打击,一下子让安德海萎靡不振,心情低落。 安德海越来越明白,尽管这次慈禧皇太后没有罩着他,但是他还是躬下身子,去跪舔慈禧皇太后。 只有抓牢了慈禧皇太后这根救命稻草,他的人生才能达到巅峰,才能辉煌,否则,都是空谈,都是虚无缥缈的,毫无根据的,都是根基不牢的。 这一天,安德海又泡在储秀宫里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 好长时间了,由于荣禄公务在身,没有被安德海秘密接进来,伺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感到空虚和无聊。 现在安德海是他唯一的精神和生理支柱,她需要安德海的抚慰。 慈禧皇太后斜倚在软榻上,微闭着双眼,丰腴的身体,起起伏伏,美丽的曲线,凹凸不平。 安德海宽大的男性手掌,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指法娴熟地按摩着,每按摩到一个穴位,慈禧皇太后就会快乐舒服地呻吟着。 慈禧皇太后的每一次快乐呻吟,都会激起安德海内心的荷尔蒙激素,他会把慈禧皇太后的玉肩按摩得更加舒服。 慢慢地,安德海软绵绵地大手开始向下游走。 大手越过美丽起伏的高山,越过宽阔平坦的草原,来到珠圆玉润,光滑细腻的双腿,轻轻的开始为慈禧皇太后揉捏。 安德海的十指拿捏得很准,每次都会按准穴位,慈禧皇太后总是感觉到非常满意。 她在安德海的这种独特的按摩下,愉悦地享受着精神和生理上的快感,她渐渐地进入到了眩晕的美丽佳境中。 一阵快乐愉悦的放松后,慈禧皇太后疲软地躺在了软榻上,身心放松地开始入睡过去。 安德海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来,轻轻地合上寝宫的门,他想让慈禧皇太后愉悦过后,好好睡一会儿。 他来到外面,外面的阳光正明媚,甚至有点刺眼。 安德海抬起头,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向远处看了看。储秀宫处在一片宁静安谧地祥和中。 突然,安德海的心里想家了,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皮县的家,南皮县家中的父母亲,还有弟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自从他进宫后,一直就没有回过家,只是不断地派人给家里捎去许多银子。 每次家乡的父母收到他托人捎去的银子,都会请捎银子的人给他带回话来,说让他不要惦记家里,家里好着呢,让他一定要吃好,穿暖,不要冻着了。 每每听着捎话人带来的父母这些眷眷之心的话语,安德海都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回到了家乡南皮县,父母和弟弟出门热情迎接他。他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拥抱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就在他抱着父母弟弟的一瞬间,父母弟弟突然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一个激灵,吓了醒来,一看枕头,枕头上满是泪水,枕头已经被他哭湿了。 他觉得这个梦不是好梦,一定是凶多吉少。那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更加想念他的父母和弟弟了。 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安德海思绪万千,想想他在南皮县,受了皇宫里做公公的马家庄马二爷的启示,为了能够吃饱穿暖,他下定决心,立志自阉净身,进宫做太监。 进了宫,一路走来,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冷言风语,他始终不向困难低头,不屈服,经过千辛万苦地努力,他终于为自己打下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现在的他,已不是南皮县的他,也不是当年的他了。 他现在是皇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正厅级的官员,在皇宫里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在他们家乡,像他这样级别的官员几乎没有几个,或者说,几乎没有。他就是家乡南皮县的荣耀和光环,是家乡南皮县的代言人,是家乡南皮县的骄傲和自豪。 安德海站在阳光下,回想着过去,畅想着未来,一时间处在了亦幻亦实的境界中。 “安公公,小的给您请安了。您老家来人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安德海还在似幻似梦的境地中,一个小太监跑过来给安德海跪安问好。 小太监说完,发现安公公还是一脸迷糊,就又再说了一遍:“安公公,您老家来人了,说有要事求见您。” 此时,安德海才反应过来。他问小太监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回安公公的话。您家乡南皮县来人了,说有要事求见安公公。” “哦,人在哪儿,快快让他过来,本公公要见他。” “安公公,来人正在储秀宫外面等着安公公。” 安德海随着这个小太监,一路来到了储秀宫门口。 他刚一出储秀宫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后生,就趴在地上,给他磕头,连续磕了三个响头,还伏在地上不起来。 “免礼,起来吧!” 安德海不咸不淡地说,因为他根本不认得趴在地上给他磕头的这个年轻人。不过从衣着打扮可以看出来,此人一定是从老家南皮县过来的。 趴在地上的年轻人,在得到安公公的允诺后,才敢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那个年轻人站起来,哭哭啼啼地说:“安公公,难道您不认识小人了吗?” 安德海瞅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摇了摇头,说:“不认得。” “安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您真的不认得小人了!” 安德海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这次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似曾相识,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真的不认得了。你说吧,你是谁?找本公公有何事?”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有人冒充是南皮县他的乡亲,找他帮忙,要他在皇宫里给他们寻个差事干干,这些人都被他给骂回去了。 这次,他猜想这个年轻人也可能是找他寻个差事来的,所以安德海有点不耐烦了。 第165章 主子也很想念你 “安公公,您再仔细瞧瞧,我是您小时候的好朋友张豹子啊,难道安公公认不出来了?” 张豹子,安德海一听立马吃惊了。他可是他们村子里最富有的土豪张发财的独生子,小时候,他可没有少受他的欺负和侮辱,现在他还有脸张口说是他小时候的好朋友。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来年河西。太阳从谁家门前都要经过。没想到他张豹子如今落魄到这个程度,前来京城里找他寻个差事,真是风水轮流转,乾坤倒着走。 “本公公想起来了,你爹是张发财,对吧?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本公公帮忙,鉴于你父亲过去赞助过本公公进京,本公公可以酌情考虑你的事情?” 安德海想起来,他在进京前,没有路费,是张豹子他爹张发财赞助他进京的,借给他一百两银子,作为进京做公工的路费和住宿费的。那时还算他张发财有眼光,知道投资他安德海的未来,是会有回报的。 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知恩图报这些道理安德海还是懂得的,他现在应该帮助一下落难的张豹子,也算是对他爹当年在他身上投资的回报。他安德海最起码也是个有良心的人,何况张豹子还是南皮县的老乡和童年玩伴。 “回安公公的话,小的没有啥事需要劳烦安公公的。小的今天是受安公公父亲的委托,前来请安公公回去。安公公,您的母亲大人仙逝了。” 张豹子说完,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老太太走得急,还没有见上安公公,真的是天不遂人愿,老太太好可怜啊!” 张豹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放声痛哭。 安德海一听张豹子是给他报丧来的,报的还是他的母亲过世了。安德海只觉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小太监吓得不知道所措,还是张豹子见过的世面多,他吩咐小太监赶紧掐安德海的人中。 小太监还是有点害怕,不敢掐安德海的人中,此时的安德海已经脸色铁青,口吐白沫。 张豹子一见小太监不敢掐安德海的人中,他急了,救人要紧,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撸起袖子,伸出手,在安德海的人中处,使劲地掐起来。 过了一会儿,安德海苏醒过来了。小太监把刚才发生的事给安德海说了一遍。安德海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安德海此时非常感激张豹子,他把张豹子好好感谢了一番。然后又派人把张豹子接到他的府上,给张豹子做了一顿好吃的,款待了张豹子,让他看看安公公现在的生活状况,好让张豹子回去给家乡人做个宣传,有个吹嘘的资本。 其次,他也想顺便借张豹子的嘴,宣传一下他安德海现在在皇宫里的幸福生活,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家乡的人是望尘莫及的。 临走时,他还不忘叮嘱自己的管家给张豹子一些银两,算作是对他爹过去赞助他进京的回报。 安德海先行打发走了张豹子,是有他的目的的,他想让张豹子事先给家乡的人通个气,提前给家乡的父母官吹个风,打个招呼。 他安公公随后就到,马上就去奔他母亲的丧,让他们做好接待他的准备工作。免得他走得急,给家乡的父母官来不及打招呼,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无法举行隆重的接待仪式,接待衣锦还乡的安公公。 安德海打发走了张豹子,就又回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他一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就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安德海一哭,弄得慈禧皇太后一脸茫然,不知道又是那个王八羔子把她的心肝宝贝惹哭了。 慈禧皇太后只好安慰安德海说:“小安子,又是谁招你惹你了,惹得你如此伤心欲绝。告诉哀家,哀家替你收拾收拾这个王八羔子。他打狗也不看看主人。” 此时,安德海才止住泪水,说:“主子,请您宽恕奴才无礼。奴才今天太悲伤了,才忍不住在主子面前嚎啕大哭了。” “小安子,悲从何来?” “回主子的话。奴才刚才见到了老家来的人,他说奴才的母亲过世了,让奴才回去奔丧。” “哦,小安子真是个大孝子,既然你娘去世了,你做儿子的应该回去尽尽孝。回头哀家让人去通知内务府,给你准两个月的假,让你回去奔丧吧。” “谢主子,奴才真是不胜感激。可是奴才舍不得离开主子呀。” 安德海的这一句话,确实把慈禧皇太后给感动到痛哭流涕了。他母亲去世了,他都舍不得离开主子,舍不得撇下她而去奔丧,这样忠实的奴才去到哪儿找呢? 慈禧皇太后一感动,立马脱口说道:“小安子,哀家也真舍不得让你走,你一走两个月,让哀家怎么过呀。” 慈禧皇太后说的这话可是真话,不是虚情假意的面子话。 平日里,荣禄没有机会进到储秀宫里来。慈禧皇太后寂寞难忍时,只能靠安德海发泄。毕竟安德海是个阉人,是个废人,又是她的侍寝太监,安德海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虽然安德海没有男人的象征物,可是安德海有种过硬的捶肩揉腿的硬功夫,尤其是安德海那美妙绝伦的十指按摩法,会使慈禧皇太后进入到如梦如幻,如醉如痴的佳境中。 他们两个常常在无人的时候,两情相悦,为爱鼓掌。 现在小安子要走了,还会有谁能替代他呢? “回主子话,奴才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离开主子,奴才回家了,奴才会十分想念主子的,奴才只要把母亲的丧事办完,就会立刻启程回京的。” 慈禧皇太后又被安德海的话感动了一番。她说:“小安子,你一旦办完事,马上回来,主子也很想念你。你娘去世了,哀家略表心意,赏你五千两银子,回家把你母亲的后事给办得风光点。” 安德海一听,慈禧皇太后从来没有这么出手大方过,而今天竟然给他赏赐了五千两银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诧地瞪大眼睛看着慈禧皇太后。 “看我干什么,出去领赏吧。” “嗻。谢主子,奴才走了。” 安德海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才爬起来,扑到慈禧皇太后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 慈禧皇太后抚摸着安德海的头说:“小安子,别哭了,这么大的人还哭,快把眼泪抹了,快去快回吧。” 慈禧皇太后像哄小孩一样,好不容易才把安德海哄住了。 五千两银子,慈禧皇太后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即使是宫里的王公大臣,还是其他贵族亲戚家有了丧事,主子也没有这么慷慨大方过,也许是安德海在她的心里位置很重要吧。 第166章 安德海是个大孝子 安德海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出来,直接去了内务府,他在内务府告了两个月的假。 内务府的人听说安公公的母亲仙逝了,告了两个月的假,去老家奔丧,安葬母亲。大家都围过来家劝解安公公:“安公公节哀顺变。” 平时内务府的这些人,很难见到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今天安公公亲自到这儿来告假,哪有不巴结的理由。 别看安公公只是个太监,可是他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就连当今的皇叔恭亲王奕?也都绕着他走,更别说三卿六相,五府六部,都得让他安公公三分。 内务府的这些大臣陪着安公公掉了几滴眼泪,并且立即表示他们一定会赴南皮县,参加安公公母亲的吊唁仪式和葬礼,即使他们亲自去不了,也会派他们的儿子或者他们的得力下属前去吊唁的。 安公公的母亲去世了,正是这些人谄媚讨好,“孝敬”安公公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日里,他们想巴结安公公都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们岂能错过。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情愿送礼、随份子钱,可是没有办法,其他人都这样做,你不这样做,你就成了另类。 到时候安公公一翻看礼单,没有你送礼的名字,他还能把你放过,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的。说不上过不了多少日子,你就会卷铺盖走人。 安德海去内务府告假,也有顺便给内务府官员吹吹风的意思,让他们知道他安公公的母亲去世了,他们该怎么做,不需要他安公公再暗示什么了。 安德海从内务府出来,又到了储秀宫,领取了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5000两银子,然后又向慈禧皇太后要了几个帮忙的太监,一同前往南皮相,给母亲奔丧。 安德海在挑选太监时,挑了几个手脚麻利,干活有眼色的主儿,领着他们回去,给他帮忙操办母亲的丧事。 安德海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第二天一大早,就从京城出发。 他坐着一顶六人抬的大轿子,带着他精挑细选的几个小太监,上路了。他挑选的这些太监中,其中就有一个,后来和他一样出名的太监李莲英,一同前往。 一路上,坐在轿子里的安德海就在盘算着如何把母亲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让南皮县的百姓以及各级官员们,看看今日的安德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精心打着如意算盘。 安德海今非昔比,往事不堪回首。 安德海在路上走了两天,终于进入了南皮县境内。 进入南皮县境内,安德海就感觉到回到了故乡,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和自然。小时候的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了眼前。 他感觉到沿途的山鸟草虫,百花树木,都在向他招手致意,欢迎他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 安德海是一路春风,亏得是他母亲去世了,他不好表达自己衣锦还乡的喜悦心情,要不然,他一定是春风得意,满脸笑容,引吭高歌的。 安德海的轿子进入南皮县境内不久,南皮县的地方官员,就在知县的带领下,早早地在城门外恭迎安公公驾到。 安德海一行人在南皮县知县和一群官吏的簇拥下,在街道两旁热心市民的热烈夹道欢迎下,进入了南皮县县衙。 南皮县知县热情地为安公公的到来接风洗尘。接风洗尘完毕后,他们陪着安公公掉了几滴眼泪,深切悼念安老太太的仙逝。 安公公在南皮县稍作休整后,南皮县知县就赶紧安排安公公启程,去安家庄。其他官员也不敢怠慢,紧随安公公其后,直赴安家村子。 安家村子的人早已从张豹子嘴里知道了安公公回家奔丧的事,他们早已聚集在村子的大路口,迎接衣锦还乡奔丧的安公公。 安德海的轿子进了村口,他下了轿子,开始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那个亲娘啊,您走得太急了,还没有享上一天儿子的福。儿子今天回来了,可是见不到您了,您让儿子怎么活啊!” 安德海在众人的扶持和簇拥下,一边哭丧,一边跌跌撞撞地朝家里走去。 安德海一声声的“亲娘啊”,哭得周围的邻居们也跟着掉眼泪,村子里的孩子们围过来看热闹,看这个从京城里来的大人物——安德海。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村子里出去的这个大人物,因为他们出生的时候,这个大人物就自阉去了京城。 贺知章的诗《回乡偶书》中写过:“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此诗正应了此刻村子里孩子对安德海的看法。 安德海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母亲的灵堂前。他跪在母亲的灵堂前又是一通嚎啕大哭。 跟随他的官员,也像安德海母亲的贤子孝孙,跪在灵堂前痛哭流涕,说老太太走得太急了,没有享受儿子的荣华富贵。 此时的安德海是真的伤心了,二十多年了,他没有见过娘的一面,再见时,母子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安德海哭成了个泪人儿,他倒在母亲的灵堂前,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安德海哭了好大一阵子,才被围在他周围的官吏劝慰住,止住了哭声,走出了灵棚。 此时跪在灵棚里的弟弟安德洋,跟着哥哥安德海走了出来。 兄弟相见格外亲,二十多年了,哥哥离开家乡,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现在都成了成人,能不亲热。 兄弟俩拉着彼此的手,不撒手。安德洋给哥哥安德海悲悲切切地讲了母亲临终前,手里还捏着安德海临走时,娘从他的衣服上扯下来的那粒扣子。 二十多年来,娘一想大儿子安德海,就拿着这粒扣子痴痴地望着,仿佛这粒扣子就是他的大儿子安德海。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德洋去娘的屋里看娘的时候,娘的手里就紧紧地攥着这粒口子,不愿松手。 安德海听到这里,又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悲惨,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他哭得乡亲们也跟着抽噎,以至于后来,乡亲们索性放开喉咙,跟着安德海大哭起来。 大家都说安德海是个大孝子。 第167章 孝子贤孙跪着替安德海尽孝 安德海听完弟弟地哭说,越加伤心欲绝,他想,娘活着的时候没有享福,死了一定要让她享福,让她走的时候风风光光的。 安德海看了一下娘的灵堂,觉得不够气派和豪华,他要亲自找人给娘的灵堂布置得气派豪华。 现在的安德海不比往日的安德海,他有的是银子,再说他没有银子,地方上的政府和官吏有的是银子,他还愁自己娘的灵堂不能够布置的气派。 安德海找来他的二叔,村上的保长,县衙的知县,吩咐他们尽快给他的娘选一个风水宝地,搭建灵堂,灵堂要搭建的气派豪华。 灵堂周围还要搭建孝棚、念经棚、鼓乐棚、待客棚等,共计十多个。这些棚名目繁多,乡下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么多的名目。 安德海的二叔、村子里的保长、县衙里的知县,都没有听过这些名目,也不知道怎样搭建。安德海就派他带来的得力助手李莲英全权负责,指挥,搭建灵棚。 县衙里知县和南皮县的各级官员哪敢怠慢,赶紧听李莲英公公的指挥,选址搭建各种灵棚。 安顿好了搭建灵棚的事宜,安德海又把他娘的吊唁活动由原来的七天改为二十天。让家人们大张旗鼓地搞吊唁活动,收取各路礼金,大肆敛财。 李莲英为了讨好安公公,使出浑身的本领,带领各路人马,给安老太太搭建灵棚。 三天后,李莲英就保质保量地,顺利完成安公公交给他搭建灵棚的重任。安公公视察后,非常满意,给李莲英一个大大的赞。 接着,安德海又安排他带来的另一个太监负责扎各种纸活。纸马、纸桥、纸娇子、纸金童玉女、纸亭台楼阁、纸四大金刚、纸八大罗汉等,只要安德海能想到的,应有尽有。扎下的纸活,村子里能摆放的地方都摆满了。 安德海要让他的娘在人世间没有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在阴曹地府那边能够统统享受到,一点儿也不能留下遗憾。 安家村子的大人小孩,一天到晚,吃了饭没事,便跑过来看热闹,可算开了眼界。甚至后来,安德海大发善心,在他娘的灵棚前搭建了个大灶,做大锅饭,不管村子里的男女老小,只要在他娘的灵棚前哭丧,都可以在这里吃免费大锅饭。 丧事期间,安德海还请来道士、和尚念经,举行各种各样的法事活动。灵棚前整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唢呐声不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不是在办丧事,而是在办喜事哩。 安德海每天来到娘的灵棚前,象征性地进来给娘磕个头,算是尽了孝心,就出去逍遥自在去了。 灵堂前跪着的那些守灵的“孝子贤孙”们,都是巴结逢迎安公公的各级官吏,还有那些过去与安德海有过节的人。 如果现在不在他的娘的灵棚前尽孝,等他的娘发送完了,他就会找这些人麻烦的。 现在在他的娘的灵棚前替他尽孝了,或许发送完他的娘后,安公公会放他们一马的。 张豹子是个聪明的人,小时候把安德海欺负怂了,现在他知道安德海得势了,就怕安德海报仇雪恨,所以提前早早地来到安德海娘的灵棚前,跪着替安德海尽孝。 安德海看着张豹子的一副熊样儿,心里很好笑。想不到,二十年后,也有他的今天。 张豹子不但跪在灵棚前尽孝,而且,他的老爹张发财也赶来给安家老太太尽孝。 此时的张发财,已经不是过去的张发财,他已人到暮年,走起路来颤巍巍地。他见了安德海赶紧跪下,说:“安公公好,小民张发财给安公公请安。” 安德海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张发财,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张发财可是村子里的首富,他家里有钱有势,根本没有把他们一家人放在眼里。直到后来,他自阉净身,张发财才瞧得起他们家人。 张发财怕他进宫后得势,饶不了他们,才开始主动和他们走得近的。他进宫时,没有路费钱,还是从张发财那儿借的一百两银子。一想到这些,他在内心深处还是很感谢张发财的。 “免礼吧。”安德海说。 “张发财,本公公还记得,当时本公公进京时,还借过你的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钱,今天本公公就如数奉还。要不是你借的那一百两银子,也没有本公公今天的幸福生活,吃水不忘挖井人,知恩图报,本公公还是懂的。” 安德海虽然这样说,可是并没有命手下拿来那一百两银子还给张发财。他只是口头许诺,口头还账,不存在实际的银子还账,他知道张发财是不敢要的。 “安公公客气了,那是小民应该做的。只要安公公记着小民,小民就三生有幸了。小民岂敢再提那件事。小民还请安公公以后多多海涵。” 张发财当然不敢要,现在的安公公是何等显赫的人物,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文武百官都巴结他,他的那点碎银何足安公公挂齿。 张发财给安公公请安后,又送来了丰厚的礼物,白绸一匹,白绫二匹,银子一百两。张发财的这份礼单,可谓安家村子里最丰厚的礼单。 按照乡俗,村子里死了人,家家户户都要随礼。村子里的其他人家,可没有张发财家富有,他们尽其所能,来随份子钱。 有拿几个铜板的,有拿几个鸡蛋的,都是本着安老太太的为人,前来吊唁的。 安德海吩咐手下,所有前来吊唁他娘的人,来者不拒,都留下来,用丰盛的饭菜热情款待,离开时,每人送白绫子一尺,作为孝带。 安德海借母亲的丧礼,大加施舍,救苦救难乡邻们,目的就是借此炫耀自己,炫耀他大总管的气派和威风,刷自己的存在感,让四邻八舍的乡亲们佩服和敬佩他太监大总管安德海。 安家的丧事,在南皮县办得是风风火火,空前绝后,各路送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安太太的灵棚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跪灵尽孝的人爆棚。 第168章 南皮县空前绝后的安家丧事 离安德海母亲下葬剩下最后五天时间了,此时的安家村子,比平日里更加热闹非凡。 各路人马,各路达官贵人纷纷来到安家村子,参加安公公母亲的吊唁仪式。 已经忙乎了大半个月的安德海,看着越来越多的礼单,越来越丰厚的礼品,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他还是不太满足,因为这些只是皮毛,是一些小人物送来的蝇头小利。 真正的达官贵人,文武百官,英雄豪杰还没有到场,丰厚的礼物还在后面。 按照吊唁的风俗习惯,往往是先来吊唁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真正的达官贵人和重量级的吊唁人,都在出殡的前一两天出现,他们才是压轴的吊唁人。 现在河北沧州的各路人马,地方官吏,达官贵人已经吊唁完毕,只等京城里来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前来吊唁了。 安公公稳坐家中,静等这些人的到来,这些人的到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无数匹绫罗绸缎,白绫布匹。 离安公公母亲出殡的前三天,安家村里突然多了许多华丽的八抬大轿和高头大马。 来者都穿着京城里的官服,百姓们认不得官服的大小,猜不出这些人官衔的高低,但是从他们出手的阔绰,扈从的多少,可以推断出他们都是大官。 这些人来到安公公娘的灵棚前,跪下磕头烧纸钱,掉几点眼泪,然后就被李莲英请到了贵宾棚,热情款待。 安公公过来跟这些人寒暄打招呼,作揖打躬。这些人也都纷纷劝慰安公公要“节哀顺变”,“逝者已去,活者要坚强,要注意保重身体,别累坏了身子骨”等等的话语。 不一会儿,手下来报,说:“直隶总督李鸿章大人到。” 安德海和各路来的京城大官一听李鸿章大人来了,都纷纷走出贵宾棚,迎接李鸿章大人。 “李大人好。” “李大人好。” 所有走出贵宾棚的人,纷纷向李鸿章大人请安问好。 李鸿章也一一向大家拱手作揖,向各位官员问好。 双方客套寒暄过后,大家簇拥着李鸿章来到了安公公娘的灵棚前,跪下给安公公的娘祭奠,他们磕了头,点了烧纸,哭泣了几声,掉了几滴眼泪,方才起身离开。 此时,京城里的各路王公大臣基本上都到齐了。大家吃了饭,开始准备上礼钱。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第一个上礼钱。大家都在观望比自己大的官,能上多少礼钱。 心里好有杆秤,决定自己上礼钱的多少。谁也心里明白,不能上的太多,太多了,自己拿不出。上的太少了,又怕得罪了安公公,以后给自己小鞋穿。大家都持观望态度。 此时的李鸿章是最需要巴结安德海的人了。他必须第一个做表率上礼前,让安公公知道,李鸿章是看重他安公公的为人的,知道安公公的厉害的,他以后的升迁,还需要安公公的多多帮忙和多多提携。 此时的李鸿章是直隶总督,可是他还是不太满满足,他还是野心勃勃,向往更高的政治地位,他的目标是要官居一品,当一个正部级官员,最佳理想目标就是军机处首相大臣。 老奸巨猾的李鸿章当然清楚,要想平步青云,获取更大的政治资本,就需要朝中有人为他说话,这个朝中能为他说话的人,说话又有分量的人,就是慈禧皇太后。 可是要想靠近慈禧皇太后,得到慈禧皇太后的信任,就必须先从巴结和讨好她身边的人开始。 安德海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只有巴结逢迎好了安德海,靠近慈禧皇太后,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安德海就是敲开慈禧皇太后后门的敲门砖,敲开了安德海这扇大门,就等于敲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大门。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鸿章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现在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得到安公公的认可和青睐。 要想得到安公公的认可和青睐,送银子就是最好的方式,而送银子最好的机会,就是今天给安老太太吊唁随礼钱。 这礼钱名正言顺,不会引起别人的猜忌的嫉妒,不会被冠以涉嫌贿赂官员的罪名。 李鸿章令手下前去随礼。 不大一会儿,随礼处的太监高声唱道:“李大人拜祭安老太太,随礼白绸四十匹,白缎四十匹,白绫三十匹,白银二万两。” 太监唱完礼钱数目后,在座的京城里的官员都傻眼了,李鸿章真是出手阔绰大方,也真能刷自己的存在感,别的不说,光白银就是二万两。天哪,这么多的白银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李鸿章大人这样随礼,其他的官员也不能落后,只能尽可能多的随礼了。他们不能随的太少,随的礼钱太少了,下不了台面。即使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也要打肿脸充胖子,不能寒酸了自己。 所有的官员都咬紧牙,勒紧裤带,纷纷开始随礼。有一万两白银的,有八千两白银的,最少的也没有低于五千两白银的,至于绸缎布匹,更不必细说,自然是多多益善。 安德海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和快乐。 他心里感谢李鸿章大人,是他开好了头。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人开好了头,往后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好。 古人说得好: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果不其然。 安德海心想,以后李鸿章这位直隶总督大人,应该在不久的将来,改改对他的称呼了,他需要改称呼了。这称呼的改变,需要他助一臂之力的。 安德海的母亲出殡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邻里乡亲,地方上的各级官吏都参加了出殡仪式。 下葬仪式结束后,安家庄大大小小的房屋里堆满了各种白绫、白绸、白缎布匹,这些布匹堆得像一座座小山似的。 安公公家的一座厢房,被腾出来当做库房,里面堆放满了各路贵宾送来的礼金银子,安德海派了二十多个人日夜专门守候这座银库,生怕有强盗前来抢劫。 安家村子里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布匹和银子,看得他们眼花缭乱,以为他们在做梦。 后来,安家丧事结束后好长一段时间,人们还在津津乐道地谈论这件事情。 第169章 奴才可把主子想死了 安德海的母亲下葬了,安德海终于完成了他的尽孝使命。 在给母亲办丧事的这些日子里,远在京城里的慈禧皇太后早就想安德海了。她已经派人来催过安德海好几次了,让他尽快办完他母亲的后事回京。 安德海岂不想念慈禧皇太后,可是母亲的棺椁还停留在灵棚里,他能扔下孤零零的母亲,去京城里和慈禧皇太后谈情说爱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现在母亲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毕,他可以安心地回京了。 在回京前,他必须把吊唁母亲送来的礼物进行妥善的处理,处理完后,方可回京。不然留下什么把柄,让别人抓住了,会祸害他的大好前程的。 安德海在办理母亲的丧事期间,共收到白银约二十五万两,布匹、白缎、白绫无数匹。 这些丰厚庞大的礼物和惊人数目的白银,让安德海也大吃一惊,根本没有想到会收到这么多的礼金。 此时的安德海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么多的白银如果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会不会引起慈禧皇太后的不满,惹怒了慈禧皇太后,他的脑袋就可能长不在他的脖颈上了,需要搬家了。 喜的是,他居然收到了这么多的银子,满足了他的占有欲,满足了他的私欲。他可以用这些银子大肆挥霍,过上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 安德海不敢把这些银子带回去,目标太大,再说带回京城也不方便。他把这些银子兑换成了银票带在身上,既方便、又安全,又可靠。 至于收到的那些绫罗绸缎,白绫布匹,统统交给他二叔去处理。让他的二叔把这些绫罗绸缎和白绫布匹统统低价处理,把他们变现,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藏起来,慢慢花。 安德海的二叔采纳了安德海的意见,而且提出建议,拿出一部分绫罗绸缎、白绫布匹,分发给乡亲邻里,也算是他安公公给乡亲们在他母亲发丧期间帮忙的酬劳,安德海同意二叔的这个建议。 一时间,安德海家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从来不走动的亲戚也找上门来,他们一个个见钱眼开。 安德海的二叔就把留下的这部分绫罗绸缎、白绫布匹拿出来分给大家,打发了所有的沾亲带故的乡邻,可谓是见者有份。 安家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安德海一家人,说他们家出来个大人物,大孝子。全村上下的人,尽量把他们和安德海一家扯上关系,觉得扯上关系,他们就很了不起,很自豪,很荣耀。 有的人称安德海的父亲为叔,有的人称安德海的弟弟为兄,还有的人称安德海的二叔为表舅,有的人称安德海的弟弟为表兄,反正各种称呼五花八门,安德海一家瞬间成了安家村关注的焦点,热议的话题。 安德海怀里揣着二十五万两白银兑换的银票,高高兴兴地带着李莲英等小太监凯旋回京。 安德海回京后,还没有来得及休整一下,就急匆匆地赶往他日思夜想的慈禧皇太后那里,去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其实,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更是日夜想念安德海。十几年来,安德海就像慈禧皇太后的尾巴或影子,时时刻刻跟在慈禧皇太后的身后,慈禧皇太后习惯了这个如影相随的忠实奴才。 现在突然二十多天不见安德海跟在她的后面,她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孤枕难眠,辗转反侧之时,更加想念安德海。 要是平时,慈禧皇太后寂寞难忍之时,对着寝宫外面叫一声:“小安子在吗?进来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 安德海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晨昏暮鼓,都会响亮的回一声:“主子,奴才在。” 然后安德海就会及时进到寝宫来,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 可是,最近安德海去南皮县乡下给他的母亲奔丧去了,慈禧皇太后睡不着的时候,朝外喊一声:“小安子在吗,进来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 半天了外面没有任何反应,慈禧皇太后才明白过来,安德海不在她的身边。此时,慈禧皇太后就会怨恨起该死的安德海来,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让哀家等得好急。 慈禧皇太后已经有点等不及了,有点等得迫不及待了,安德海再不回来,她可要真的发怒了。 正在慈禧皇太后十分思念安德海的时候,安德海回来了,他出现在了储秀宫。 “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主子请安。”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安德海进了储秀宫,还没有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前,就急不可待地向慈禧皇太后请安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是安德海回来了,兴奋地一骨碌从软塌上爬起来,刚要准备下去迎接安德海,突然觉得有点不合适,有失尊严,有失体态,就要躺了下来。 她是主子,安德海是奴才,怎么能够这样做呢,即使她见安德海的心情再迫切,也不能失去主子的尊严。 “进来吧。” 慈禧皇太后立刻调整了心态,装得若无其事地说。 安德海兴冲冲地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主子,奴才可把主子想死了!” 安德海一进门就说了这样一句话,惹得慈禧皇太后不好意思了。不过,她知道,这是安德海的肺腑之言,真心话,绝非口是心非的谎言。 “小安子,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可把哀家急坏了。哀家一天不见你,就觉得好像丢了魂一样,魂不守舍。” 慈禧皇太后似怒似嗔地说,脸上露出满含深情的表情。 慈禧皇太后少说了一句,那就是:“哀家一天不见你,就像是害了相思病。” 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一点通,安德海早已理解了此时慈禧皇太后的心情。 “请主子恕罪,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在老家呆这么多的日子,让主子久等了。” “小安子,你可让哀家等得好苦啊!还不快过来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哀家身体实在困乏的不行了。” 安德海从慈禧皇太后的眼神里读出了熊熊燃烧的浴火,那种浴火,好像火山岩浆,时刻就要喷涌。 此时的安德海也是浑身燥热,欲火焚身。 他说:“主子,奴才这就给主子捶肩揉腿。” “快过来吧!” 慈禧皇太后慢慢地躺在了软榻上,身体舒展开来,就像一朵即将绽放的美丽花朵,等着安德海来采摘。 第170章 主子感觉到奴心跳了吗 慈禧皇太后二十多天没有见安德海了,那种思念之情是无法言喻的,今日一见,难免有诉不完的相思之苦。 两个人在一起尽情地释放了多日的相思之苦,不停地为爱鼓掌。 激情过后,慈禧皇太后舒展地躺在软榻上,看着旁边为他捶肩揉腿的小安子,似怨似嗔地说:“小安子,你可把哀家想死了。你知道哀家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主子,奴才也很想念主子,不信你摸摸奴才的心,奴才的心里一直装着主子,奴才的心一直是为主子而跳的。” 安德海说着,拿起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按在了他的左胸上。慈禧皇太后趁机在安德海的胸前捏了一把,说:“哀家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主子感觉到奴才的心跳了吧?” “嗯。” 安德海又拿下慈禧皇太后的手,握在他软绵绵的大手中,摩挲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的玉手是那么的绵软,那么的光滑,那么的细腻。 握着慈禧皇太后的手,安德海心里翻过一阵阵热浪,他感谢慈禧皇太后对他的信任和认可,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小安子,听前去参加你母亲吊唁的大臣们回来说,你捞了不少的油水。可有此时?” “回主子话,奴才确实收了一些礼金,可是也不多,这些都是奴才平时礼尚往来的交情换下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情世故,谁家还没有个红白喜事呢。” 慈禧皇太后觉得安德海说得在理。大家都食人间烟火,避免不了礼尚往来的走动,这也在情理之中,也就不再追问这件事了。 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了一些这些日子两个人不在一起彼此听到的,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 安德海从储秀宫出来,回到了住处,心里还对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回味无穷,太让人魂不守舍,销魂不已了。 “安公公,门外有人找你,说是你老家来的人。” 安德海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好回忆中,一个小太监禀报说。 “是何人找我?” “回安公公的话,是个老者。” 安德海一听还是个老者,就知道是他的二叔找他来了。他不知道二叔这时候找他有什么事,他才从南皮县回来没有多久,二叔就撵着自己的脚后跟着来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安德海赶紧让小太监把老者请进来。 小太监出去一会儿,就把来者领来了。果然不出所料,来者正是安德海的二叔。 “二叔,您怎么来了?” 二叔看了一下安德海的身边还有人,就欲言又止。 安德海立刻明白了二叔的意思,二叔不便说的话,一定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他就领着二叔来到了他住处旁边的一个厢房里。 这是一个值班太监们休息的厢房,这个厢房里通常休息的太监,都是宫里面有头有脸的太监,不是随便那个太监都能进来休息的。 这些有头有脸的太监们可以在这里喝茶、聊天、打牌,甚至在监管不严的时候,还可以赌赌博。 安德海领着二叔进来,里面正好有几个太监在打牌,抽烟,一见大总管安公公进来,个个吓得赶紧站起来,让座,问好。 “安公公吉祥。” “免礼吧,都出去干活吧,以后再不能让本公公看见你们打牌,抽烟(抽大烟),如果看见了,本公公绝不轻饶你们,听见了吗?” “嗻。” 这些有头脸的太监们吓得赶紧溜出去了。虽然他们是有头有脸的太监,但是比起安公公的地位来,他们还差远了。 安公公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谁敢得罪他。 太监们出去后,厢房里只剩下安德海和他的二叔。 “二叔,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二叔摇了摇头,说:“没出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你来找我干嘛?” 安德海边说边把二叔让到炕上,沏了一杯热茶,放在炕上的小方桌上,让二叔喝点热茶,润润喉咙。 二叔端起安德海沏的热茶,呷了一口,哈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德海,你离开老家后,我跟你你爹合计了一下,总觉得这次丧事办得有点大,人说树大招风,财多招祸,枪打出头鸟,我和你爹总担心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安德海一听二叔说家中无事,只是担心他的安危,才不怕路途遥远,赶来给他叮嘱和安顿这些事情,安德海觉得有点可笑。 “德海,你不要嫌弃二叔啰嗦,二叔只是为你好,你现在是我们安家的骄傲和荣耀,我们安家全都指望着你呢,你不能有任何闪失啊?你如果惹了麻烦和官司,让我们安家的人都怎么过啊?” 此时的安德海一下子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是如此的重大,他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安家人,甚至整个安家家族的兴旺和衰败,他不能有半点儿疏忽和闪失。 安德海安慰二叔说:“二叔,你放心,安德海自有分寸,不会出一点事的。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你回去告诉我爹,让他放心吧,安德海不会出事的。安德海现在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的。” 安德海这样一说,二叔才算放心多了,他说他还有好多话要跟安德海说,等到晚上,安德海忙完了公事,他再跟安德海好好聊聊,现在不耽误安德海干正事。 安德海同意了二叔的建议,二叔难得来京城里一趟,他一定要让二叔享受一下京城里的豪华生活,体验一下京城里的繁华。 二叔回去后,到安家村子里,跟别人聊天唠嗑的时候,有个话题,有个噱头。 安德海说:“二叔,今晚你就住在宫里的这个厢房里,我派人给你送饭,派人陪你在宫里走走,看看皇家人生活的地方。” 二叔一辈子还没有在皇宫里走过,心情是可想而知的,非常高兴。可是,他又怕自己给安德海带来不便,惹来麻烦,最后决定还是到宫外面去住。 “德海,我还是觉得我到宫外面去住比较合适,二叔听人说,皇宫里是不允许随便让外人来住的。” “二叔,此话不假。宫中规定,凡是公公家里来的人呢,一律是不允许在宫中住宿的,可是你不用走,你可以暂时住在这儿,这儿由我说了算。” 第171章 这些饭菜合老爷的口味吗 二叔还是不太放心,怕他住下来,给安德海惹祸,怕安德海触犯宫规,硬是要走。 安德海再三挽留,说二叔不用怕,他的地盘他做主,不会出事的,他尽管放心住下来。二叔才勉强答应安德海住下来。 安顿好二叔的住处,安德海又叫来一个小太监,让他陪着二叔到宫里面走走,看看。看看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是多么的豪华和气派,二叔回去,好给村子里的人吹牛逼,炫耀他的本事。 当然,安德海也是要把握好分寸的,他让那个小太监带着二叔转的时候,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不要去那些皇家重地和禁止涉足的地方,不要去触碰红线。 小太监带着二叔,把皇宫里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二叔算大开了眼界。在这个花花世界中,二叔才觉得自己的渺小,才觉得侄儿的高大。他才认可了侄儿当时要立志当公公决策的正确性。他才承认他们眼光的短限,侄儿眼光的远大。 二叔白天转了一天,晚上回到那个厢房里,早有小太监给他端来了一盆热水,让二叔烫脚。 二叔受宠若惊,他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他要自己洗脚,可是小太监不允许,他要亲自给二叔洗脚,二叔不肯。小太监说:“老爷,您就让奴才给您洗洗吧,不然安公公怪罪起奴才了,奴才可受不了那个罪,说不定还要挨板子呢。” 二叔拗不过小太监的祈求,就答应了小太监的要求,让小太监给他烫脚。 洗完脚,小太监出去了。 二叔躺在厢房里的炕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很是享受的样子。 这时又进来两个小太监,送来了点心、水果和热茶,口口声声称二叔为“老爷”,让老爷喝茶,吃点心和水果。 两个小太监的孝顺劲儿比二叔的儿子还孝顺,二叔都有点承受不起了。 二叔在两个小太监的热情招呼下,吃了点心和水果。他想不到宫里的生活是如此的安逸和幸福。 二叔水果和点心吃完还没有多久,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抬着一个木制大食盒子进来了。 他们给二叔行了个单腿跪安礼,说:“老爷好,奴才给老爷送晚膳来了。请老爷用膳。” 说完,两个小太监从大食盒子里端出来许多好吃的,手脚麻利地开始往炕上的小方桌上摆,很快就摆好了。 二叔一看,饭菜真的太丰盛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有红烧鲤鱼、炖猪蹄子、铁板羊肉、炸鸡腿,还有一些二叔说不上名字,甚至没有见过、听过的菜肴。 小太监摆好菜后,开始请二叔用膳。二叔看着这些菜,都眼花缭乱了,不知道从哪道菜开始下筷子。 “老爷子,快动筷子吧,不然菜就凉了。”一个小太监说。 另一个小太监又说:“老爷子,您慢用,过一会儿,奴才们再来收拾餐具。” 说完后,两个小太监退出去了。 二叔愣住了,这么多的菜,一个人能吃掉吗?根本吃不掉。可是,吃不掉多可惜啊,那就拼命地吃吧。二叔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二叔边吃边想,原先他以为两个小太监带来的这么多的好菜,是招待他和其他人的,没想到是招待他一个人的,即使他撑破了肚皮,也是吃不掉这么多的好菜的。 这也太浪费了,二叔想。 二叔使劲地吃,已经吃到嗓子眼儿上了,桌子上剩下的好菜还多着呢,他连四分之一都没有吃掉。 二叔正愁把这些剩菜放哪儿,明天早晨起来,和侄儿安德海两个人,把这些剩菜热着吃,再也不用买早点了。 就在二叔想的当儿,刚才送菜的两个小太监进来了。 他们问:“老爷吃得可好,这些菜合老爷的口味吗?” 二叔说:“吃好了,吃好了,这些菜做的太好了,吃起来太香了!” “老爷没有骗奴才们吧?老爷说这些菜好,怎么吃了一点儿。老爷可不能骗奴才们,老爷吃不好,安公公知道了,可要怪罪奴才的。” “小民不会骗二位公公的,小民真的吃好了,真的没有骗二位公公。” 两个小太监一听二叔真的吃好了,才放心地开始收拾桌子上剩下的饭菜。 他们把这些饭菜倒在一个带来的泔水桶了。二叔看着这么好的菜被倒了,心里就痛,就可惜,就赶紧过来阻挡。 他说:“二位公公,这么好的菜倒了怪可惜的,您们把这些菜放下,明天我热着吃早点。” “这可不行,怎么能让老爷子吃剩菜呢,如果让安公公知道了,还不要了奴才们的命。” 两个小太监边说,边把那些剩菜倒在泔水桶里,带走了。 二叔看着这么好的菜被倒掉了,心疼的要命。他想,如果把这些菜打包带回去,村子里的人可能见都没有见过,别说吃了。如果热着让他们吃,他们一定会说是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饭菜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安德海回来了。 安德海问二叔:“二叔,今天在皇宫里转得可好?” “太好了,二叔真是托了侄儿的福气,不然二叔一辈子也进不来皇宫,更别说在皇宫里溜达了。皇宫里真的太富丽堂皇了,就像在天上的玉皇大帝的天宫里转悠。” 安德海一听二叔的话,心里很自豪、很满足。 “二叔,今天吃的好吗?合口味吗?” 安德海一问吃的,二叔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吃的真是太好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宫里真是阔绰得很,连待客的饭菜都丰盛的了不得。今天下午我一个吃的饭菜,够我们一家子吃一天了。就是.....” 二叔说到这里停住了,他叹了口气。 安德海以为今天的饭菜不合二叔的口味,就说:“二叔,是不是今天的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如果不合您的口味,明天我让他们重新给您做吃的。” 二叔说:“我叹气不是说今天的饭菜不合我的口味,而是叹气,今天二叔吃剩下的那么好的菜,被两个公公倒在泔水桶了,太可惜了,二叔心疼啊,太浪费了!” 安德海听完二叔的话,心里一震。二叔是过穷日子过来的,可惜和心疼是正常的,他是深有体会的。因为他小的时候也是过穷日子过来的,不然,他也不会自阉净身进宫当太监的。 现在他生活好了,就是想让他的二叔感受一下皇宫里富人的生活,富人是怎样过日子的,穷人又是怎样过日子的。 第172章 你在宫里的地位是杠杠滴 二叔觉得宫里的生活确实阔绰,唯一遗憾的就是宫里的奢靡之风,太浪费了,应该提倡“光盘行动”,让人把吃剩的饭菜打包带回,热着吃。 二叔刚想把这个建议给安德海说一下,没想到安德海先开口了。 “二叔,您可能觉得侄儿太浪费了,有点心疼,是吗?” 二叔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二叔,您吃的这些,都是侄儿特意安排专人给您做的,特意派人伺候您的。他们才倍加小心地伺候您老人家。” “哦。”二叔好像明白了许多。 “其实,并非宫里的每个人都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饭菜,包括给您送饭菜的那两个小太监,他们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 “那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吃剩下的饭菜倒到泔水桶里,他们可以留下来打包,带回去在家里热着吃。这不挺好吗?” “二叔,好是好,可是这是不允许的。您老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宫里的规矩可多哩。” 二叔明白了安德海的话,也知道了安德海在宫里的地位,安德海在宫里的地位是不可小觑的。 从发送他母亲的葬礼就可以看出来,京城里去的都是王公贵族,文武大臣,个个耀武扬威,侄儿的地位能不高吗?如果侄儿的地位不高,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王公大臣,前去吊唁他的母亲吗? 二叔正是奔着这些事来的,他该说的话,应该在今晚非说不可了。 “德海,今晚你还去侍寝吗?” “二叔,今天我不去侍寝。今天我就陪二叔在这里唠一晚上的嗑,和二叔好好叙叙旧。” 二叔一听安德海今天不去侍寝,要陪他一晚上唠嗑,心里就特别高兴和快乐。 安德海和二叔两个人躺在炕上,开始漫无边际的唠嗑。 安德海首先给二叔讲了他这些年在京城里的奋斗史,确实充满了艰辛和痛苦,好在是他终于熬出来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现在总算出人头地了,有了好日子过。 二叔听着安德海地叙说,有时候心酸地抹把眼泪,有时候又安慰一下,有时候又鼓励一下。 安德海说完了他的心酸史和奋斗史,也暗自垂泪,慨叹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 二叔慨叹道:“侄子真是不容易啊,我们平时只是看到了侄儿光鲜亮丽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侄儿奋斗路上的心酸一面。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啊。” 二叔在安德海家族算是有文化的人,是有独特见识的人。安德海从小就很佩服和喜欢二叔,觉得二叔懂道理,识大体。 二叔接着安德海的话,又开始给安德海灌输他们的思想。 “德海,你走后,我和你爹想了许多,最后合计了一下,决定让我进京给你再安顿一下,不管你爱听不爱听,做老人的都要给你做个提醒,不然到时候晚了,谁也会后悔的。” “二叔,您说吧,侄儿全爱听,您说啥都行。” 安德海这些年来,一直在宫里打打杀杀,一路厮杀出来,终于在今天获得了这个显赫的地位,但在内心深处却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孤独。他的身边缺少一个说知心话的人。 慈禧皇太后虽然宠爱他,但是他们是君臣关系,不可能开诚布公地去谈心,聊天,更不可能像跟自己的二叔这样掏心掏肺地去唠嗑。 跟慈禧皇太后谈心,不能掏心掏肺,只能掏家伙。当然他又没有那个家伙,只能靠手的功夫去博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自从他自阉进宫后,这二十多年来,他几乎忘记了亲情,忘记了人间真情,他的周围充斥着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和皇权斗争。 人与人之间没有真挚的感情,只有虚情假意地迎合,无限制地谄媚讨好。 今天不是他矫情,他是真得被自己的二叔感动了,他可以敞开心扉地跟二叔挤在一个炕上,彻心彻肺地,推心置腹地唠嗑了。 他们可以无话不谈,可以毫无防备地去谈,不怕有人私自去告密,他们之间心无芥蒂。 “德海呀,这次你娘去世,你可给咱安家长光了。咱安家可出风头了。你看看上至军机大臣、直隶总督、巡抚,下至平民百姓,哪个没有到咱安家吊唁你娘来。这些可全是你的功劳啊。没有你的功劳,他们认得咱安家的人是谁?” 二叔慨叹了一声,这一声既是对安德海的赞扬,也是对安德海的安慰。 “德海啊,我们这次安家收到的份子礼金不少,除了白银,还有那么多的布匹,堆积如山。我和你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绫罗绸缎,白绫布匹处理完。钱是挣了,面子也挣足了。” 二叔语重心长的谆谆告诫侄儿安德海,安德海不停地点头称是。 “德海呀,俗话说‘树大招放,猪肥挨刀、枪打出头鸟’,这人一出风头,就会招来别人的妒忌,就会有人陷害你的。做人还是要低调点好。要学会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才是为人处世的哲学。” “二叔,这个道理侄子懂得。侄子在宫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人生阅历丰富多了,经过的事情多了,历练的事情也多了。二叔不必为我担心,侄子心里是有数的。 “知道就好,我和你爹就是不放心这事,才特意合计了一下,让我到京城里来给你提醒的。” “二叔放心,您回去告诉爹,让他也不要为我担心,只要您们过得好就好了。我的身后有棵大树哩。只要我背靠的这棵大树不倒,侄儿我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二叔从前去吊唁的官员对侄儿的敬畏可以看出来,侄儿在宫里地位那是杠杠滴,不容小觑的。 “只要有棵大树依靠就好,我和你爹穷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却富了。过上了好生活,吃饱了,穿暖了,我们知足了。我们不在希望你有多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二叔可谓是安家的秀才,读过几年私塾,人生经验和阅历要比安德海略高一筹。现在他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向侄儿安德海传授人生的经验和教训,以防侄儿走弯路,走上不归路。 在安德海的眼中,二叔就是一个智者的化身,是来普度安家家族的圣者。 第173章 奴才一辈子跟定主子了 听着二叔的话,安德海只觉得鼻子一酸,几滴冰冷的泪水流到了腮边。二叔不但疼爱他,而且还从心底里关心他,爱护他,保护他。 “二叔,您人生阅历广,见识多,俗话说,你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还多,我一定会铭记二叔的教导。二叔,您心疼侄儿,侄儿知足了。” 叔侄二人就这样挤在一个炕上,掏心掏肺地彻夜长谈,越谈越兴奋,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安德海准备去上班了,他又再三挽留二叔在宫里再逗留一天,他们叔侄两个好好唠唠嗑,二叔答应了安德海的请求。 安德海安顿好两个小太监要照顾好二叔,然后辞别了二叔,急匆匆地去了储秀宫。 这些天,安德海一直在乡下给母亲奔丧,离开慈禧皇太后的日子太长了,亏欠慈禧皇太后的太多了,他要好好补偿补偿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也一样,安德海离开她的这些日子,她是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现在安德海回来了,就得好好伺候伺候她,补偿一下欠下她的感情。 安德海着急慌忙地来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的寝宫,今天正好慈禧皇太后没有外事活动,呆在寝宫里等着安德海。 安德海进来后,慈禧皇太后两眼发光,掩饰不住地激动和兴奋。 “小安子,哀家正在等你给哀家捶肩揉腿哩!” 慈禧皇太后眼里满含深情,柔情蜜意地说,眼里全是渴望的神情。 “嗻,奴才这就给主子捶肩揉腿。” 安德海走上前来,抓起慈禧皇太后细嫩光滑的玉手,放在嘴边开始吻起来,吻得慈禧皇太后浑身奇痒无比。 吻了一会儿,安德海又把慈禧皇太后的手拿起来放在他的胸前,说:“主子,您摸摸,奴才的心正在为主子狂跳不止。”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搞笑了,她摸了摸安德海的胸脯,说:“哀家感觉到了。小安子的心在为哀家狂热地跳动。” 此时,安德海才放下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开始用他那宽大绵软的手,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 慈禧皇太后许多天积蓄下的情感,渐渐在安德海娴熟的十指按摩下,开始释放出来,进入如幻如梦,如醉如痴的佳境。 两情相悦,风情万种,柔情蜜意,为爱鼓掌。 激情衰退过后,慈禧皇太后满足地躺在软塌上,安德海坐在软塌的边上。 “小安子,你如果是个男人,哀家一定会喜欢上你的,可惜你是个废人。” 安德海没有做声,他在想,如果他是个男人,不要自阉净身,也不可能进到皇宫里来,更谈不上和慈禧皇太后的相识、相知、相惜,相爱就更无从谈起了。 慈禧皇太后见安德海没有说话,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些年,安德海为她付出的太多了,她应该给安德海一些报答和好处了。 “小安子,你为哀家付出的太多了,哀家觉得亏欠你的地方太多了。哀家想补偿补偿你。” “主子,奴才为主子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谈不上主子补偿不补偿。只要主子不嫌弃奴才就好了,奴才就觉得这辈子幸福无比了,三生有幸了。” “小安子,哀家虽然知道你没有了那个。可是你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就应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哀家想,现在虽然你不愁穿,不愁吃,可是难免你老有所难。你总不能在我跟前当一辈子奴才吧?” “请主子放心,奴才愿意一辈子做主子的奴才,只要主子高兴,不撵走奴才,奴才一辈子就跟定主子您了。” “小安子,嘴倒是怪甜的。依哀家之见,你还是趁现在手头有几个钱,为自己铺条后路吧。” 安德海听着慈禧皇太后的话,感激得泪流满面了。慈禧皇太后真的对他太好了,不但为他的现在着想,而且为他的以后考虑,遇上这样的主子,能不让他感激涕零吗? “主子如此体恤奴才,奴才真是感激涕零,三生有幸。只是奴才愿意日日夜夜陪伴在主子身边,哪儿也不愿意去。” “别说傻话了。哀家已经为你想好了。你在宫外面选一块地基,建一座自己的宅子,老了也有个归宿。” 其实,安德海早就想在宫外面建立一座自己的宅子,只是怕慈禧皇太后怪罪他,他不敢跟慈禧皇太后说这件事。 今天慈禧皇太后主动提出来了,他高兴得几乎要发疯了,可是表面上还是装得非常平静。 安德海赶紧跪在地上,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说:“奴才谢主子了。奴才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就这么定了,以后有时间 ,你就多跑跑你自己宅子的事情。” “嗻。” 安德海兴奋得几乎晕过去。 晚上,安德海回到二叔住的厢房里,二叔早已被那两个小太监伺候地吃完了晚饭,烫完了脚,躺在炕上歇息了。 二叔正等着安德海下班回来,叔侄两个再好好聊聊天,唠唠嗑。 安德海进来后,问:“二叔,您吃了吗,他们给您送的饭菜合您口味吗?” “德海呀,这两天辛苦你了。叔住在你这儿,就像过着皇帝般的生活,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皇宫,还有人专门伺候叔,陪叔聊天,陪着叔在皇宫里溜达,叔能不满意吗?叔这辈子有你这样的侄儿,叔这辈子值了。” 二叔的一番话,又把安德海感动得泪眼婆娑了。这些年,他在宫里,除了慈禧皇太后,再没有一个人对他知冷知热,如此贴心了。 虽然慈禧皇太后对他很好,可是毕竟他们不是一路人,是两个层面上的人,有君臣之分,不像他的二叔,对他是知根知底的,对他的爱也是真诚和无私地。 这两天,安德海从二叔的身上得到了他进宫二十年来从没有得到过的真挚的爱,那种父辈的爱,他从二叔身上体会到了慈父的爱。 二叔一见侄子安德海流下了眼泪,他也开始跟着流泪。他心里也有些酸楚,毕竟侄儿是至亲,这些年来在宫里摸爬滚打不容易,能闯下他的这一片天地,已经实属不容易了。 第174章 安德海的太监府成了天花板 “二叔,我知道你疼侄儿,侄儿有一件事想请二叔帮忙。不知二叔肯不肯答应侄儿。” 二叔想,侄儿对他这么好,侄儿有事,他哪里还有不肯答应的理由。 “德海,你就尽管说吧,只要是二叔能给你办到的事,二叔绝不会说半个‘不’字,绝不会推脱的。” 安德海一听二叔的话,顿时喜形于色。他不需要再拐弯抹角了,就直接开口吧。 “二叔,本来我打算今天要送你回乡下去的。谁知,今天我的主子又交给了我一个任务,我的这个任务还得有二叔亲自来把关,我才放心,其他人把关,我还真地不放心。” “德海啊,什么任务,你尽管交给你的二叔去完成,我保证给你完成得好好的,不会让你挑出一点儿毛病来。” “二叔,是这么回事。我家主子让我在宫外面选一块宅基地,盖一座宅子。她说,我也该有个自己的宅子了,有了自己的宅子,老了才有个退路,才有个去处。我想也是这样的。” “你家主子对你真好,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家主子。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知恩图报,这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 二叔说起这些为人处世来,头头是道,道理有一大箩筐。 “二叔,这些道理我懂。现在是我整天工作忙,抽不出时间来做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还得麻烦二叔替我担待。不知道二叔愿意不?” “愿意,二叔愿意得很。只有你盖自己的宅子,二叔亲自给你把关,给你当大管家,管理你盖宅子的一切事务。” 二叔迫不及待地回答说。 二叔一听安德海要在京城里修建他的私人宅子,他比安德海还高兴。 他的两个儿子早已吵闹着要跟着他进回京城,可是都被他回绝了。京城是一般人能进的吗,进来住哪儿,吃什么,这些都是需要花费的,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啊? 现在侄儿子要在京城里盖他自己的宅子,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宅子盖好了,他的两个儿子还有老婆都可以来京城里逛了,逛完了京城,有处去住,有处去吃,这不是太好了吗?凭侄儿现在的这种地位,吃住还需要他掏钱吗? “德海呀,二叔还有一事想问问你,你盖自己的宅子,手头的钱够吗?京城里盖宅子,可不比咱乡下,花费大着呢,你有那个经济实力吗?” “二叔,这个不用你发愁。不瞒你说,侄儿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平日了除了俸禄,慈禧皇太后赏给我的也有不少银两,再加上娘办丧事收下的礼钱,这些加起来,手头就有近乎四十万两银子。” “我估计,只要我宅子开工,还会有人送银子的,不够的时候,慈禧皇太后也会再赏赐我的。实在不够,我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拿出去变卖了,也会有许多银子的。” 二叔一听安德海说有四十万两银子,大吃一惊,他一生就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么多的银子。既然侄儿有这么多的银子,盖自己的宅子还是靠谱的事。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银子,想在京城里盖私人宅子,那就有点离谱了。 二叔决定不走了,留下来帮安德海盖他的私人宅子。 叔侄两个就开始策划修建宅子的事宜。 首先是要请一个风水匠先生选择宅子的地基。二叔开始到京城里的各处去打听询问,哪里有京城里知名的风水匠。 后来,二叔找到了一个京城里挺有名的风水匠。他告诉这个风水匠,说京城里的安公公要修私人宅子,请他给选择一块风水好的宅基地。 风水匠一听说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要修宅子,哪敢怠慢,赶紧拿出罗盘仪,给安公公勘察风水宝地。 经过风水匠的认真勘察,最后选定了紫禁城西南角的一块地基。风水匠说,此地处在龙脉上,在此修建房屋,子孙后代,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二叔就去给安德海禀报,安德海听完二叔的汇报,当下拍板,就把这块地基买下,在此修建他的私人宅子。 买下地基后,第二步就是开始修建宅子。 二叔找人开始买木料,运石头、拉沙子,准备一切开工工作。修建宅子的材料备齐后,安德海请了一个算命先生,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开始大兴土木。 按照安德海叔侄两个人的设计,安德海的宅子计划盖成三套院,分为前、中、后三个院子。外形仿照恭亲王府邸的样子,豪华气派。宅子的大小略比恭亲王府邸小一点。宅子的高度仅次于恭亲王府邸的高度。 宅子的大门口两边要摆上两座威武雄猛的大石狮子,以震门庭。 经过二叔的监工,安德海的努力,中国历史上第一座最宏伟的太监宅府落成了。 安德海的太监府邸成了中国历史上太监府邸的天花板。 安宅府第落成典礼的那天,安德海身穿四品朝服,头戴蓝翎官帽,喜气洋洋、满面春风地邀请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等各方代表,前来参加他的宅府剪彩仪式。 在安宅落成剪彩仪式上,安德海花了二百多两的银子,买来鞭炮,噼里啪啦地足足放了两个多时辰,让周围赶来看热闹的人,过足了鞭炮瘾。 安宅落成后,招来了许多人,有丫鬟、家丁、老妈子,足足有三四十个人。 安德海让自己的二叔担任安宅的大管家,负责安宅的里里外外,迎来送去的工作。 二叔非常满意这份工作,干得非常卖力,相当出色,安德海甚是满意。 安德海想安宅盖好了,二叔也好长时间没有回过乡下了,就给二叔准了一个月的假,让二叔回去看看家里,看看堂弟们,还有二婶。 二叔走前,在安德海面前,吞吞吐吐地,似乎有话要说。 安德海看出来了二叔的窘态,就说:“二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吞吞吐吐,藏着掖着,憋着不说。” 二叔一看安德海看穿了他的心思,就说:“德海呀,你看,这宅子这么宽敞,人又这么少,我总感觉到有点冷冷清清的,缺少点儿热闹劲,缺少点儿烟火气。” 安德海一听二叔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二叔想说啥了。 第175章 主子,您今天太美了 安德海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二叔是想把家搬到他这儿来。既顺便照顾好家人,还要替他管理好宅子。 安德海一想,也好,这样做,二叔既不分心,也省事,还能和家人们团聚在一起,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二叔不好张口,他就替二叔说出来。 “二叔,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侄儿早就想过了。您回去,多住些日子,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二婶和弟妹们也接来,住这儿,您们一家人团团圆圆,不是很好吗。安德海我现在不缺钱。” 二叔一听,心里无比高兴,没想到侄儿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此畅快,把他想说又不敢说出来的话,说出来啦。 他真感谢这个侄儿,他下定决心,以后为了侄儿的事,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他一定要当好侄儿的好参谋,助侄儿一臂之力,让侄儿在皇宫里混得游刃有余,不出任何差池,成就侄儿的宏图大业。 侄儿的事业也就是他的事业,只有侄儿平平安安了,他们一家人才能平平安安,才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侄儿就是他们安家一家人的福音,是他们安家一家人过上幸福日子的摆渡者。 几天后,安德海给二叔准了半个月的假,让二叔回去接他们全家人来京城里住。 安德海建造宅子的这些日子,二叔一直在身边,安德海也不觉得怎么空虚。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忙完,回到家里后,有二叔陪在他身边,唠唠嗑,他觉得生活很充实。 可是,这几天二叔请假回乡下了,安德海突然感觉到有点不适应。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回来,总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屋子里静悄悄地。虽然有老妈子、丫鬟、家丁伺候着,他还是感觉得不如二叔在身边好。 二叔在,他可以无话不谈,就像跟自己的老朋友一样,推心置腹的彻夜长谈。 现在二叔走了,他的心也好像跟着二叔回乡下去了。 安德海决定二叔不在的这些日子,多去陪陪慈禧皇太后,陪陪她唠唠嗑。 安德海来到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一见安德海,也是格外高兴。 她躺在软榻上,让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 安德海坐在软榻边沿上,伸出软绵绵的手,放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十指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行走。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穿着宽松的睡衣,大半个玉肩露了出来。安德海的十指就开始从慈禧皇太后光滑细腻,洁白无瑕的玉肩肌肤上游走。 手指轻轻地按摩着,十指每到一处,慈禧皇太后就发出快乐的呻吟,似林间小溪,低沉而舒缓,又似高山流水,激越而高昂。 安德海贪婪的目光,略过慈禧皇太后洁白无瑕的每一寸肌肤,心中激情彭拜,心旌摇荡。他不停地用他那娴熟的指法,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着每一个穴位,为她顺筋活血。 两个人幸福地徜徉在彼此两情相悦的幸福眩晕中。 安德海柔声细语地在慈禧皇太后耳边说:“主子,您今天太美了。” 慈禧皇太后听到安德海的甜言蜜语,更加风情万种,媚态百生,娇态可掬,她尽情地释放着她的美丽,绽放着她的靓丽。 两个人深情地为爱鼓掌着。 这天,安德海尽职尽责,精心伺候着慈禧皇太后,逗她开心。他给慈禧皇太后讲他小时候的趣事。 他说,有一次,私塾先生让他背《三字经》,可是他故意背错词儿,惹得老师大发雷霆,把他打发回家了。 慈禧皇太后问他,他是怎样把《三字经》词儿背错的。他就给慈禧皇太后当场表演了当时的情景。 他一边表演,一边给慈禧皇太后背诵他改版的词儿:人之初,性本善。烟袋锅,炒鸡蛋。学生吃,老师看,馋得老师啃锅沿。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滑稽的表演,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小安子,你真逗。要是哀家是老师,也会把你撵出学堂的。怪不得你要自阉呢,不自阉,不知道你坏到什么程度呢?” “主子,要是安德海不被老师撵出来,不自阉,现在能伺候到主子吗?” 慈禧皇太后觉得安德海说得也很在理,要是当初安德海好好读书,他现在也不可能在这儿伺候她,她也不会有这么忠实的一个奴才。 “小安子,就你会耍嘴皮子。”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娇嗔地说,就趁机俯到慈禧皇太后的耳朵边,嬉皮笑脸地说:“要是奴才不自阉,还不把主子伺候得神魂颠倒!”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撩骚起来了,情绪又激昂了。 两个人又开始激情四射了一番,方才熄火罢休。激情过后,趋于平静。 突然,慈禧皇太后对安德海说:“小安子,现在你也不小了,况且你也有了自己的宅子了。哀家寻思着,虽然你没有了男人的‘宝’,可是,你毕竟也是半个男人,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要不,哀家给你牵个线搭个桥,寻一个媳妇吧。这样,你平时回到家里,也有个伺候你的人。” “主子,奴才就跟定主子了,奴才不需要媳妇。奴才愿意一辈子伺候主子,在哪儿也不去。” 慈禧皇太后又被安德海的这些话感动了,她拉起安德海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说:“小安子。哀家其实也不愿意让你离开哀家。你摸摸哀家的心,你就知道了。” 安德海的手被慈禧皇太后放在了她的胸脯上,安德海感觉到了慈禧皇太后此起彼伏的心跳,接着开始娇喘微微。 “奴才一生就交给主子了,请主子放心。” 安德海被慈禧皇太后的痴情感动了。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慈禧皇太后的怀中,幸福地哭泣了。 半个月后,二叔带着一家人来到京城里,在安德海的宅子里安家落户。从此,安德海的宅子里,到处是歌声笑语,人间烟火气。 安德海渐渐地融入到了这个大家庭中,享受着以前不曾享受过的天伦之乐。 二叔和二婶对他的敬重,弟弟妹妹对他的羡慕和崇拜,使安德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 第176章 安德海想娶媳妇了 以前,他只是不停地去讨好谄媚慈禧皇太后,以便取得她的喜欢和认可,博得她的欢心,自己从来没有权力和自由,只是一味地去迎合和逢迎慈禧皇太后。 现在在他的宅子里,不同了。他在宅子,都是别人不停地巴结、讨好、谄媚他,不断地博取他的欢心,让他快乐,逗他开心,他体会到了自己做主人的快乐和幸福。 虽然他没有尝到儿孙满堂,含饴弄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但是二叔和二婶,还有弟弟妹妹给他带来的这种家庭氛围,让他感受到了人生的快乐和幸福。 就这样,安德海往返于宫中和自己的宅子之间,乐此不疲。在宫中,有慈禧皇太后罩着,在家里,有二叔、二婶和弟妹们围着他转,他好不自在,好不快活。 可是,时间一长,安德海的心里逐渐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和嫉妒。 夜深人静的时候,二叔、二婶夫唱妇随,和和睦睦地去享受二人世间了。弟弟妹妹们也各自回到他们的房间里去了。安德海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到无比的空虚。 空荡荡的卧室里,只留下他一个人享受孤独,可谓孤枕难眠。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为什么慈禧皇太后一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要辗转反侧,唉声叹气。此时,他才真正理解和体会到了这种孤枕难眠的寂寞之感。 让他心中微微有点嫉妒和羡慕的是,每当看着二叔一家人和和美美,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他是一个多余的人。他混在他们中间是多么的碍手碍脚,不和谐,就像羊群里混进了骆驼,高低不平。 每每这时,安德海的心里便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疼痛。他暗想,他再有钱,再富有,可是却难捱寂寞的时光,难以享受到人间那种血脉亲情。 那种血脉亲情是流淌在骨子里的,融化到骨髓里的,是一种看不见的,摸不着的,又让你无法释怀的情绪,它是用金钱买不来的,也是用权力换不来的。 身边没有至亲,他总感觉到有点遗憾。虽然他和二叔二婶,还有弟妹们有着血缘关系,可是好像还是差那么一丁点儿。 有一天,安德海从宫中回来,正好看见二叔和二婶在花园里劳作,他们俩又说又笑,好像在谈论着什么开心的事,非常快乐。 乡下劳动惯了,他们两个进了城,不习惯,只要一有时间,两个人就在花园里拔草锄地,闲下来。 夫妻俩看见安德海进来,忙停下手中的活,赶紧过来跟安德海打招呼,问安德海累不累,需不需要他们给他做点他喜欢吃的。 安德海有时在宫中饭菜吃得不习惯了,回到宅子里,就让二叔二婶给他做一些他小时候爱吃的家乡饭菜。 二叔二婶总会精心地给他做家乡的饭菜。做好了,叫他去吃。 今天安德海又想吃家乡的饭菜,他就给二婶说了,让二婶去给他做点,二婶高高兴兴地去了。 可是走了半截,二嫂又转过身来,走到二叔身边,对二叔说:“他爹,你过来给我帮帮忙,搭把手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说完,二婶伸出手,把二叔刚才在花园里干活时粘在衣服上的泥土,用手轻轻地给拍打干净,又把二叔的衣服给平展里扥了扥。 二叔一听二婶让他去帮忙,就说:“德海呀,你先缓缓,二叔给你的二婶搭把手去。” 说完,二叔屁颠屁颠地跟在二婶后面走了。安德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心里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羡慕和嫉妒。 想着二婶刚才给二叔往平展里扥衣服的细节,安德海心里既羡慕二叔,又有点嫉妒二叔。 安德海突然想到了刚才宫里慈禧皇太后对他说的话,让他讨个媳妇,老了也有人伺候他。 安德海想,虽然他现在还不老,可是他也想和二叔一样,讨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回到家里,白天点灯说话儿,晚上吹灯做伴儿,岂不快哉! 看着二婶和二叔恩恩爱爱,相濡以沫的样子,安德海突然推翻了刚才在慈禧皇太后身边许下的诺言。他下定决心,要讨一房媳妇,像二叔一样,回家后,有个知冷知暖的伴儿陪着他,说说话,唠唠嗑。 他与慈禧皇太后永远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永远不会平等的。他在伺候慈禧皇太后的时候,他要时刻关注慈禧皇太后的喜怒哀乐,提心吊胆地伺候她。而自己讨房媳妇,就不一样了,是媳妇尽职尽责地伺候他,照顾他。 再说,他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得到的只是肉体上的快乐,而得不到精神上的快乐和满足,享受不到女性温存的爱。 慈禧皇太后也只是把他当做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而不是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的夫妻。 其实,二叔早已看出安德海的心思了。他只是不好说罢了。随着这几天安德海看他们两口子的眼神,二叔感觉到安德海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庭。 虽然他是个阉人,是一个残缺不全的男人,但他毕竟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血有肉就有感情,有感情就有七情六欲。 二叔晚上找到安德海,跟他推心置腹地聊了这个话题。 “德海啊,叔有一句话,想跟你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叔,您说吧,我听着呢。” “德海呀,虽然你是个公公,可是,叔还是劝你一句,你娶给个媳妇吧。即使娶上媳妇不能给你传宗接代生孩子,但有个人跟你说个知心话儿,天冷了给你暖暖被窝,捂捂脚,也是一件大好事啊!你说二叔说的对吗?” 安德海不置可否,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想起了当年的事,他想当公公,可是一家人都反对,姑姑还为此打了他耳光,骂过他没有出息。 母亲为了打消他当公公的念头,倾其家中的所有,给他买了一只小羊羔,让他放羊,为的就是让他放弃这个念头,要他好好读书,长大了光宗耀祖,为安家传宗接代。 可是,他那时候还小,不理解这些事儿,只是一门心思地想到京城里当公公。 那时,马家庄的马二爷,马公公就是他心中的偶像。马公公不愁吃,不愁穿,家里还有专门的人伺候他,他家的宅子比村子里任何一个人家的宅子都高大雄伟。 那时候的他,只是想着怎样让全家人吃饱、穿暖,才是他心中的理想。 第177章 安德海想娶媳妇了 在他自阉净身前,他已经给自己的弟弟交代过了,让他好好在家里伺候父母,长大了娶媳妇,为安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自己出外挣大钱去,挣上了大钱让弟弟过幸福生活。 现在他钱挣到了,光耀祖宗了,可是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德海很孤独。他在思考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活着。当他苦苦追求的东西追求到了,却发现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过眼云烟。什么功名利禄,远大前程,全他妈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人活着,就是忍受苦难,就是经历磨难。 二叔见安德海不说话了,就又劝说了一句:“德海啊,听二叔的话,娶个媳妇吧,保准没错。” 这次,安德海点了点头,仍然没有说话,算是对二叔观点的同意。 娶媳妇,安德海不是没有想过,他虽然没有了男人的宝,但是他也渴望人间情爱。 太监娶媳妇,在宫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是常有的事。过去,内务府常常把退休了的宫女许配给太监做媳妇,更有一些有权有势的太监,在宫里娶了媳妇,安了家。 安德海想,就凭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完全有能力娶媳妇,有能力安家落户。 也许是机缘巧合,二叔跟安德海谈完话后,没过几天,宫里请来了戏班子,演戏给两宫皇太后看。 戏班子中有一个演花旦的马姓姑娘,长得十分可爱秀气,模样俊俏,吸引了安德海的目光。看戏的时候,安德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花旦,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目光。 看戏的时候,坐在安德海旁边的慈禧皇太后,看见安德海痴情地看着这个花旦,眼中满含深情,一脸情深,就明白安德海的心思了。 慈禧皇太后想,安德海想媳妇了,虽然他是个阉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她可以从安德海伺候她的时候感觉到,安德海那种对异 的渴望,并不逊色于一般的正常男人。 安德海在为她捶肩揉腿的时候,他那种特有的雄心暴露得淋漓尽致。正因为那样,她才喜欢让安德海为她捶肩揉腿,互相体验和感受那种美妙的感觉。 自从那天见了马姑娘后,安德海就患上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里无精打采,好像丢了魂似的,整个人变了个样。 没有几天,安德海就瘦了一圈,先前白白胖胖的脸颊塌陷下去了,眼眶上出现了一个大黑圈,一脸的倦容。 这天,安德海又去储秀宫伺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精神萎靡不振,一脸倦容,就关切地问安德海:“小安子,不舒服吗?怎么一脸的不开心?” “回主子话,奴才好好的。没啥事。” “没啥事,怎么看起来一脸的憔悴?是不是有啥心思?” 安德海被慈禧皇太后关切的话语感动了。在他的心里,除了他的母亲曾经这样关心过他,再没有第二个女性这样关心过他。今天他的主子慈禧皇太后却做到了,怎能不让他感激涕零。 安德海心中不禁一热,眼泪流了出来。世界上还有个女儿在体贴他,关心他,不过这个女人是圣母皇太后。 “启禀主子,奴才最近几天睡眠质量差,老是睡不着觉,白天就感到昏昏沉沉的,精神老是萎靡不振。” “小安子,夜晚失眠,想心思了吧?” “回主子话,奴才真没有想什么心思。” 慈禧皇太后突然联想到前几天看戏的事,就知道安德海失眠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是她问的时候,安德海不敢说出来罢了。 “小安子,不老实吧。哀家知道了,你是想媳妇了,看上唱戏的那个花旦了,是吗?” 慈禧皇太后轻轻地用她纤纤细手,在安德海脑门上戳了一下。似责备,又似埋怨。 安德海知道了,慈禧皇太后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了,他再藏着掖着也没有啥意义了。与其再拐弯抹角地,还不如直言说出来。 于是,安德海大着胆子说:“主子真是火眼金睛,看穿奴才的心思了。请主子恕罪,奴才确实想娶个媳妇了。” “这就对了么,小安子。娶个媳妇,回到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关心你,伺候你,冷了给你暖被窝,多好的事啊!” 慈禧皇太后慨叹地说。说完后,她心里又酸酸的。她不想让安德海离开她,但是她又想让安德海讨一房媳妇,给安德海找个伴儿,她的内心是极其矛盾的。 其实,安德海不敢跟慈禧皇太后说,也是怕慈禧皇太后不同意他娶媳妇。 虽然以前慈禧皇太后向他提说过这件事,可是安德海不知道慈禧皇太后的话是真是假,不敢答应。 他老是担心那是慈禧皇太后在有意刺探他的心思,他心里惴惴不安。 虽然他当时就给慈禧皇太后表过态,说他永远不离不弃主子,永远伺候她,一辈子跟定她。可是他现在却出尔反尔了,成何体统? 现在慈禧皇太后明确表示让他娶媳妇,他也就不再推辞了。 “谢主子。奴才这就按主子的意思去办。” “小安子,那主子就给你做媒,把这个唱戏的花旦许配给你,娶这个花旦小女子为妻。” “谢主子。” 安德海一听,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得跳了起来。他激动地拉起慈禧皇太后的手,不停地亲吻起来。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的这一举动给整蒙圈了。 慈禧皇太后牵线搭桥,把这个花旦许配了安德海,这个小女子叫马小英。 安德海和马小英结婚的那天,安家宅子张灯结彩,喜气盈门,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安德海身穿蟒袍,外罩礼服,头戴花翎,精神抖擞,满面红光,站直安宅门前,喜迎前来恭贺新禧的宾客。 这一天,安家宅子,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把新娘马小英娶回了家。 安德海结婚的那天,慈禧皇太后很大方,她给安德海的新婚之礼,送来了一千两白银,作为贺喜之礼。 安德海笑逐颜开,心花怒放,高兴得合不拢嘴。除了慈禧皇太后外, 京城里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也都参加了安德海的婚礼。 他们也不同程度的送来了许多银子,绫罗绸缎,作为贺喜礼物,安德海从中又捞取了一大笔,心里乐开了花。 安德海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双喜临门,既娶了娇妻,又收了钱财。 第178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安德海娶媳妇的事,一下子在京城里传开了。太监娶媳妇,男女老少议论纷纷,他们把安德海娶媳妇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很快,这件事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的人说:安德海娶媳妇,真是糟蹋人家黄花大姑娘了。 也有的人说:好端端的黄花大姑娘,嫁给太监,就等于嫁给了一个活死人,一辈子守活寡,享受不到夫妻之乐,太遗憾了。 总之到处都是五花八门的议论。 更有趣的是,一对站街婆,站在那儿,聊着天,把周围的人惹得哄堂大笑。 一个三十多岁的站街婆说:“你看人家马大奶奶多幸福,嫁给安公公,不愁吃,不愁穿,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锦衣玉食,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让人多羡慕。” 另一四十多岁的站街婆说:“呸,闭上你的臭嘴。那叫福吗?那叫受罪。一个年纪轻轻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一个没有“根”的男人,活守寡,尝不到一点儿男人的快乐,还算女人吗?” “可是人家幸福啊!不像我们吃了上顿愁下顿。” “我们虽然吃了上顿愁下顿,可是我们天天搂着男人睡,比她幸福。她呢,晚上搂着个男人睡,她也搂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站街婆的这句肺腑之言,惹得周围的人笑得前俯后仰,有的人甚至笑得肚子疼,眼泪都流了出来。 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的主持下,欢天喜地地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入了洞房。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安德海终于迎来他的人生第一件喜事,洞房花烛夜。 新娘子马小英早早地进入到了洞房,她坐在床边,暗自伤心。 人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她的春宵能不能值千金,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在那一刻,享受到人生最幸福的快乐,她也不知道。 因为她的男人是个阉人,是个太监。 她能不能这一夜,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她也不知道。别人都是在这一夜,由少女变成了少妇。而她能不能完成成这个历史性的转变,她也不知道。 婚礼散场了,客人走了,安德海兴冲冲地走进洞房。 马小英听着安德海进了洞房的脚步声,心跳加速了。她不知道,安德海进来后,揭开她的红盖头,他们会是多么的尴尬场面。 安德海不是个健全的男人,他行不了男人的事。如果他们双双入寝,那是多么滑稽和可笑的。马小英只能静静地等着,等着那一刻。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她也不知道。 安德海轻轻地走近马小英,马小英几乎能感觉到安德海的心跳声,她还听到了安德海急促的呼吸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她既兴奋又害怕。她既渴望安德海揭开她的红盖头,又害怕安德海揭开她的红盖头,心里是双重的矛盾。 安德海站在马小英面前,屏气敛声了一会儿,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伸出手,慢慢地,轻轻地揭开了盖在马小英头上的红盖头。 安德海惊诧极了,红盖头下的马小英,比白天在戏台上看到的马小英还俊,还漂亮,简直是美若天仙,赛如西施,堪比貂蝉。 安德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马小英。他把马小英看得都不好意思了,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娘子,你太美了。” 安德海说了一句台词,“噗嗤”一下,把马小英给惹笑了。 瞬间,尴尬的局面被打开来。安德海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猛地一下把马小英揽过来,搂在怀中,开始狂热地亲吻起马小英来。 马小英也被安德海的热吻感染了,她深情地,忘我地迎合着安德海的热吻。 热吻过后,安德海捧起马小英的脸,又仔细地端详起来,就像他在宫中端详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一样,认真而又仔细。 马小英看着安德海,发现安德海其实长得非常英俊,他目光炯炯,唇红齿白,虽然他少了男人的“根”,是个半成品男人,但是,他仍然有男人的气魄。 马小英突然幸福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安德海拥她入怀,拥她入睡。 安德海轻轻地抱起马小英,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们的婚床上。马小英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马上在安德海的滋润下,尽情地绽放她的美丽。 安德海看着躺在床上的马小英,妩媚动人,俏丽无比。她正幸福地闭着眼睛,等着他带给她幸福的那一刻,此时的她,早已忘记了安德海是个阉人的事实。 安德海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马小英的额头,又将他的唇落在了马小英的樱桃小嘴上。 突然,马小英伸出了双臂,把安德海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两个人开始狂热地拥吻起来。 安德海附在马小英的耳边轻轻地说:“娘子,本公公今晚让你好好快乐快乐。” “你行吗?”马小英吃惊地问。 “娘子不必多问,你只管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就可以了。” 马小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安德海用他伺候慈禧皇太后的绝活,为自己的小娇妻服务起来。 安德海的按摩法使马小英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快乐。 马小英在安德海的十指按摩下,幸福美满地享受着愉悦和快乐。 她销魂不已,飘飘欲仙,渐渐地进入到了如醉如痴,如梦如幻的佳境中,不能自拔。 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马小英深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诗的精髓和美妙。 安德海和马小英恩恩爱爱地度过了蜜月。这个马氏就成了安德海的大老婆。 安德海终于完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娶了媳妇,成了家。成了有人管的人,有人疼爱的人。 从此以后,安德海正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夫人。 安德海娶了媳妇,就有人开始在背后骂安德海造孽。好好的黄花大姑娘,嫁给安德海,这不是守活寡吗? 太监娶媳妇真是罪孽啊,坑了人家的大闺女。 骂归骂,安德海却很高兴,只要不在他的当面骂,他管它呢。 新媳妇马氏更不在乎,她倒觉得十分开心。嫁给安公公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的呢。骂她的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人罢了。 马氏并不害怕活守寡,活守寡总比在台上唱戏强百倍,不用看着班主的脸色行事。 第179章 一个太监,妻妾成群 安德海盖了府第,娶了媳妇,可谓双喜临门。本应该说安德海可以好好享受一番高质量的生活了。可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 安德海是储秀宫的太监大总管,并不是每天都可以回家的,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宫里,陪伴慈禧皇太后的。 慈禧皇太后的饮食起居,吃喝拉撒,都是由安德海一个人来安排和负责的,他一刻也闲不下来。 再说,安德海也不敢闲下来,也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意味着他要下岗,意味着他被主子炒了鱿鱼。 他必须得时刻牢牢靠紧慈禧皇太后这棵大树,必须得尽职尽责地去伺候好慈禧皇太后,以巩固他在皇宫里的地位。 除此之外,安德海还有更大的理想和目标。无论如何,以后他一定要不择手段地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那就是把头上的蓝色顶带换成鲜艳的红色顶带,换句话说,就是要官至二品。 这就是他为之奋斗的理想和终生目标。 安德海在皇宫里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辛苦地忙碌着,忽略了家中娶回来的小娇娘,更无暇顾及她的心理和生理感受。他只顾慈禧皇太后的心理和生理感受,而忽略了自己家中美貌如花的小娇妻。 谁知,把这个马氏娶进门,她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安德海经常不回家,她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她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两个人两情相悦,如鱼得水。 安德海的宅子里有个姓黄的管家,整天没事做,就围着马大奶奶转,讲一些荤段子,说一些肉麻的话,经常撩骚马大奶奶,逗马大奶奶开心。 就这样,两个人一来二去,眉来眼去,二目传情,点出了火花来,有了私情。两人开始背过安德海,频频幽会,二人好不风流快活,安德海却成了背锅侠。 在宫里,安德海住在离储秀宫不远的一个小偏院里,晚上慈禧皇后一有什么动静,或者召唤他,他就立马起床,前去伺候慈禧皇太后。 安德海娶了媳妇后,回家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回到家里,虽然小娇妻出轨了,可是她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她的相好在一起。 只有安德海一回家,小娇妻仍然会抛下情人,热情地给他端水洗脚,暖被窝。 晚上,安德海躺在紫檀木做的大床上,搂着小娇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睡在绸缎被子里,好不惬意快活。 早晨醒来,安德海懒散地躺在床上,拥着肌肤洁白如雪的小娇妻,听着她喃喃细语,抚摸着她的每一寸光滑细腻的皮肤,体会着那种美妙绝伦的滋味,真的是快乐无限,无法用语言描述。 安德海尝到了搂着老婆睡觉的美妙和快乐。不像他在宫里值班,虽然住宿条件比他的宅子差不了多少,可是,身边没有美人陪伴,没有人说话,好生寂寞。 安德海尝到了拥有小娇妻的愉悦与快乐。渐渐地,他已经不满足拥有一个小娇妻的幸福与快乐。他想拥有更多的小妾,满足他享乐的私欲。 安德海想,皇上可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亲王有三妾四妻,他安德海为什么不能有三妾四妻,这不仅仅是享受身体的愉悦和快乐,而且是他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身份的象征。 安德海开始在心里谋划着,再纳一房小妾。纳谁呢?安德海在心里思考着,盘算着。 他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在宫里碰着的慈禧皇太后的宫女小红,她那俊俏的模样,诱人的胸脯,高翘的屁股,处处都令人心旌摇荡,魂不守舍。看着她迷人的身材,都让安德海垂涎欲滴。 小红除了长得好看漂亮外,还特别乖巧懂事。她每次见了安德海,总是笑眯眯地向安公公请安问好。安德海被小红的请安问好,弄得神魂颠倒,浑身酥软,有时候恨不得当下就和小红两情相悦一番,方解他的相思之苦。 一天,安德海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趁慈禧皇太后心情愉悦之时,他大胆地提出了他的想法。 “主子,奴才有句话想跟主子讲,不知主子愿意不愿意听?” “小安子,说吧,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哀家愿意听。” 慈禧皇太后刚刚被安德海伺候舒服了,心情愉悦,就高兴地对安德海说。 “主子,奴才觉得主子的宫女小红实在太可爱,奴才想把她纳为小妾,不知主子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的话,大吃一惊。安德海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居然张口跟她要宫女,做他的小妾,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刚想生气发怒,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妥。虽然安德海滑稽可笑,可是她又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得罪了安德海。 毕竟安德海在她上位的路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没。她现在顺水做个人情,把自己的宫女送给他做个小妾,又何尝不可呢? “小安子,你这个贪吃的猫,马氏一个大奶奶还不够你伺候,你还想要个小祖宗去伺候?你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 “请主子恕罪,奴才罪该万死。不应该开口向主子要宫女小红。” “哀家满足你的愿望,就把小红赏赐给你做妾吧。” “嗻。谢主子。” 这可把安德海美死了,没想到主子一点儿都不拒绝,一口就答应了。 第二天,安德海兴冲冲地把宫女小红接到了家中,纳为小妾。安德海每晚搂着小红睡觉,好不潇洒快活。 此时的安德海,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的尾巴翘起来了。 安德海娶了大奶奶马氏,纳了小妾小红,后院开始热闹起来,大奶奶和小妾两个人争风吃醋,互相攻讦,以至于后来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家里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闹得整个安宅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马大奶奶和小妾小红起先还是碍于面子,只是私下里明争暗斗。到后来,两个人交战的次数多了,也不在乎顾忌彼此的脸面了,开始大张旗鼓地面对面干起来。 安德海本来就是个阉人,再加上晚上还要值班去侍寝慈禧皇太后。回家的次数少,照顾不过来两个贪腥的猫,两只贪腥的猫吃不饱,心里不满意。 只要安德海不值班,不在宫里侍寝慈禧皇太后,回家休息,大奶奶马氏就和小妾小红就争抢着和安德海一起睡。 第180章 妻妾之间争风吃醋 安德海那个也不愿意得罪,他没有分身术,只好采取折中的办法,轮流陪两个小美人儿过夜。可是这两个人还是不满足,还是要求安德海多陪陪自己,少陪陪对方。 安德海被这两个小美人弄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安德海实在没有办法调停大奶奶和小妾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心里烦,后来干脆不回家了,住在宫里面,侍寝慈禧皇太后。 安德海不回家了,两个女人的争斗又开始逐渐升级,一个埋怨另一个,都说对方把老爷气走了,老爷才不愿意回家了。 本来以前安德海还每隔三天回来一次,分别陪陪她们两个。现在安德海彻底不回家了,两个女人越加寂寞难忍,漫漫长夜里,更加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马大奶奶和小红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她们正处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都渴望被异性宠爱和呵护。安德海不回来,她们生理上得不到满足,尝不到做女人的乐趣,心里就烦。 虽然有了钱和权,可是这些身外之物无法满足大奶奶和小妾身体上的需求。现在她们心底里真正需求的是夫妻间那种亲密无间的肌肤之亲,那种美妙的感觉。 两个人得不到这种美妙的感觉,满足不了她们的需求,她们就开始向周围寻求能够满足她们这种美妙需求的目标。 由于圈子狭小,她们只能在安家宅子里寻找她们追寻的目标。很快,马大奶奶就瞄上了安家的管家。 安宅的管家人长得高大魁梧,体格健壮,又不乏男人的幽默和气度,而且说起话来善解人意,尤其对马大奶奶,更是柔情蜜意。 马大奶奶有时看着管家,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男女之事,鱼水之欢,浑身热血沸腾,燥热难忍,心旌摇荡。 马大奶奶开始对管家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很快,马大奶奶就攻下了管家,管家被马大奶奶俘虏了。 二人经常趁安德海不在的日子,在家里幽会,两个人你情我愿,如鱼得水,好不快活,享受着二人世界的快乐。 马大奶奶早把安德海忘在了脑后,相反,她恨不得安德海天天住在皇宫里,侍寝慈禧皇太后,不要回家来。安德海回家来,还会坏了她的好事,让她不能够和管家享受如鱼得水的快乐。 可是小妾小红不行,她大奶奶了有了情人,可以忘了安德海,不管安德海回不回家。可她不行,她不能没有安德海的滋润,她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需要花匠的精心呵护,不然她会枯萎的。 安德海不回家,大奶奶如鱼得水,好不风流快活。而小妾小红却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寂寞难忍。 一天晚上,夜深了,小妾小红睡不着觉,又加上晚上吃饭的时候,多喝了些汤,尿憋了,坚持不住,就起床去上厕所。 当小妾小红经过马大奶奶的屋子时,听见里面有男欢女爱的浪笑声。小妾小红以为是安德海偷偷回来了,在陪大奶奶睡觉,就气不打一处来,准备破门而入,和马大奶奶决一死战。 可是她走进门前时,却听到里面的浪笑声,不是安德海的。她意识到,大奶奶一定是在偷情。她放慢了脚步,悄悄地来到马大奶奶的窗子跟前,仔细听声音。 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一跳。原来是大奶奶和管家正在偷情。两个人正到高潮处,大奶奶控制不了,发出了快乐的呻吟声。 小妾小红气急了,暗暗地骂道:不要脸的骚货,原来是背国老爷偷汉子,偷的还不是外人,还是自家的管家,真的是不要脸了。 小妾听了一阵子窗跟,耳根子都红了,他们两个风流快活的声音,把她也撩骚起来了,她浑身开始燥热,难以自制。 小妾小红赶紧捂住耳朵,离开了大奶奶的窗前。 回到屋里,小妾小红想起刚才大奶奶和管家两情相悦的快乐声,她也睡不着了,浑身难忍。 这一夜,大奶奶和管家一夜无眠,两情相悦,为爱鼓掌。小妾小红,也是寂寞难忍,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小妾小红早早地起了床,来到大奶奶的门前,阴阳怪气地说:“大奶奶好辛苦噢,昨天夜里老爷没有回来,可把大奶奶累坏了。现在天都大亮了,大奶奶还累得起不了床。” 里面的大奶奶听见小妾阴阳怪气地调侃声,就知道昨天晚上她和管家偷情的事情被小红知道了。她装作没听见,继续蒙头大睡。 从这天起,大奶奶开始对小妾小红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突然对小红客气和亲近起来,再也不敢和小红闹别扭了,她害怕小红把她和管家偷情的丑事给捅出去,让老爷知道了,老爷饶不了她们。 小红见大奶奶不和她找茬儿,主动和她亲近,心里上觉得占了上风,也不再计较大奶奶了,只要她不跟自己找麻烦,她才懒得去理她呢。 可是,大奶奶却始终提心吊胆,她怕万一哪天一旦惹怒了小红,小红把她和管家偷情的丑事抖出去,那就惹下大祸了。 大奶奶考虑再三,就采取了比较下流的一着,拉小红下水,她们一同搅混这趟水,这样,谁也快乐,谁也不说谁的丑事。 不久,马大奶奶把她小红也介绍给了管家,从此三个人形成了铁三角,共同定守同盟,相互愉悦,从此妻妾相安无事。 安德海发现大奶奶马氏和小妾开始以姐妹相称,两个人和睦相处,心里可高兴啦。他想这两个人可能是想通了,毕竟是一家人,何必要相互攻讦哩。 安德海哪里知道,大奶奶、小妾和管家三个人,瞒着他逍遥自在,只有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不知道罢了。 后来,安德海越来越贪欲,一个老婆,一个小妾还不能满足他的私欲,他又纳了三房小妾。 一个太监,居然妻妾成群,在清朝历史上也不多见。 有了妻妾的安德海,开始考虑需要自己收个徒弟了。 他想收个徒弟,替自己值会儿班,干点私活,让他腾出点时间来,多回家享受一下生活,享受一下人间烟火气。 安德海就想到了自己刚入宫的时候,跟着师傅崔海做学徒。那时的他,为师傅端水倒便盆,就是为了得到师傅的认可和信任,让他独挑重担,尽快出人头地。 安德海收徒弟,不但给他自己找了一个端茶倒水、伺候他的人,而且还彰显了他在宫中的显赫地位。 他毕竟是四品蓝领太监大总管,大总管总得有个大总管的样子和架势,不能太寒酸了,让人瞧不起。 第181章 让慈禧皇太后喜欢的绝活 安德海想收个徒弟,收谁为好呢?他得首先给自己物色个对象。 此时的安德海想起了他回乡下给母亲奔丧时带的小太监李莲英。 通过乡下的奔丧活动,安德海发现李莲英是个非常机灵的小太监,不光脑子灵活,而且做事细心周到,考虑全面,人缘好,十分招人喜欢。 李莲英从小家境贫寒,兄妹五个,李莲英排行老二,他爹是个木匠。家里生活拮据,穷得揭不开锅。 为了给李莲英一口饭吃,他的爹一狠心,就把他带进京城,让京城里的“小刀刘”割了一刀,净了身,送到宫里作了太监。 在宫里分派太监的时候,李莲英长得面目清秀,精干机灵。安德海一眼就看中了他,要了他,并把他留在了储秀宫做事。 起初,安德海给李莲英安排的工作是给慈禧皇太后倒马桶,那时候,慈禧皇太后还不是皇太后,还是贵妃。 李莲英从来对安德海分配的工作不挑三拣四,而是干得十分认真。再加上李莲英十分勤快,把慈禧贵妃伺候得非常高兴,慈禧贵妃对李莲英十分满意。 也许是机缘巧合,一次偶然的机会,李莲英有了一次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这才从天而降的机会,使他摇身一变,从一名普通的太监,变成了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专职梳头太监。 从此,李莲英的人生发生了转折,他开始逆袭人生。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穿新衣服,只要有闲暇时间,她就呆在寝宫里,穿上自己喜欢的新衣服,站在镜子前,左三圈,右三圈地转来转去,孤芳欣赏。 有时候,她也拉着安德海给她当参谋,看她穿哪一件衣服漂亮好看? 无奈她的好衣服太多了,安德海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究竟说她穿哪一件衣服好看。 安德海只好打马虎眼说:“主子的身体太好了,既苗条又婀娜多姿,简直就是衣架子,哪一件衣服挂在上面,都非常好看。主子更像七仙女下凡,穿上任何一件衣服,都飘飘欲仙。”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听着安德海的话,心里非常高兴,比吃了蜜还甜。 她心花怒放,半娇嗔,半埋怨地说:“就你小安子嘴甜,糊弄人。看哀家不打你的嘴。” 安德海一听说慈禧皇太后要打他的嘴,他赶紧抓起她的纤纤玉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蹭着。 “主子打呀,奴才等着主子打呢。” 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就这样插科打诨,打情骂俏,调笑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撩骚一阵子,慈禧皇太后就慨叹道:“小安子,哀家老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发型太老气了,没有新鲜感。哀家觉得,发型也应该像穿衣服一样,要时时刻刻梳新发型才好看。” 慈禧皇太后一直梳的是传统的旗头,这种头型在宫里已经流行了十几年了,慈禧皇太后已经厌烦这种发型了。 “主子说得对,如果主子能把发型换个样式,穿上这些新衣服,一定更加漂亮了,美丽无比了。” “小安子,你去给哀家找个会梳头的奴才来,替哀家设计个新发型,让哀家换个新面目,试一试,年轻一下。” “嗻。”安德海响亮地回答道。 第二天,安德海给慈禧皇太后找来了一个据说是会梳新发型的太监,让他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慈禧皇太后满怀希望地等着这个太监,给她梳一个让她惊喜的发型。 这个太监精心地给慈禧皇太后梳了半个时辰的头,梳完后,他请慈禧皇太后看,喜欢不喜欢这个新式发型。慈禧皇太后对着镜子一照,十分的不满意。 这个太监把慈禧皇太后的旗头变换成了公鸡头型,他把慈禧皇太后的头发高高地盘起来,宛如公鸡的尾巴,高高翘着。 慈禧皇太后对这种发型很不满意,她要求这个太监重新给她梳头。 结果,这个太监梳了一早晨,也没有给慈禧皇太后梳出一种满意的发型来。慈禧皇太后很生气,叫人拖出去把这个太监狠狠地揍了一顿。 此后,再没有人敢说给慈禧皇太后梳个款式新颖的发型。 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她整天呆在宫里,外面的世界早已开始流行新的发型了,她的发型还是传统的发型。 这天,小太监们闲来无事,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有一个太监就说起了监慈禧皇太后梳头想换发型的事。 他不知道是从哪个渠道听来的,反正他绘声绘色地,把那个太监给慈禧皇太后梳头的事,添油加醋地讲给其他太监听。 他说,梳头的那个专职太监,不会梳街面上流行的发型,结果被慈禧皇太后揍了一顿。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话被专职给慈禧皇太后倒便桶的小太监李莲英听到了。 李莲英可不是一般的小太监,不像其他小太监,只知道整天低着头干活,李莲英可是个有远大理想和抱负的小太监,他不但知道既要低头干活,还要抬头看路。 生活处处留心皆学问,只要你留心,你就会发现人生的转机。小太监李莲英就是从这些太监的谈话中,发现了改变他命运的转机,抓住了改变他命运的机会。 李莲英想:如果自己学一手梳头的好功夫,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一定会梳出自己的辉煌前程来。 想到这里,李莲英仿佛看到了他的面前,正在徐徐地铺开一条通往成功的黄金大道,他正奔跑在这条黄金大道上,朝着辉煌的人生前进。 李莲英想,他需要沿着这条大道,达到人生的巅峰。 从那天起,安德海就开始留心起周围女士们头上梳的发型来,他不断地揣摩她们头上梳的发型,看她们梳什么样的发型比较好看。 有时,李莲英还偷偷地跑出宫去,到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里去看,看那些在大街上溜达的妇女们的发型。 李莲英发现,宫外女士们的发型确实比宫里面宫女们的发型好看、时髦。这些发型新颖美观,高雅脱俗,如果给慈禧皇太后梳这样一种发型,慈禧皇太后一定会高兴和喜欢的。 李莲英是个有心机的人,他在宫外找了一家理发店,花了一些银子,说想在那儿当学徒,学理发。理发店老板同意了他的要求,收留了他做学徒。 李莲英就在不当值的时候,抽时间去这间理发店学理发。让理发店师傅奇怪的是,这个小太监学徒,他在理发店不学理发,只学如何给女士梳头、盘发。 小太监李莲英,在理发店非常勤快,很受师傅欢迎。很快他就学到了让慈禧皇太后喜欢的绝活。 第182章 别怪哀家发怒生气呀 师傅也乐意教李莲英怎样给女士梳头,而且告诉李莲英梳头的诀窍。 师傅说,梳头要根据女士的脸型和身高,梳出适合这个女士的发型。李莲英用心记着师傅的话,过后,不断地温习师傅的话,揣摩师傅的话。 在实践过程中,李莲英为了能够学到独门绝活,他在师傅的店里,争着抢着干活。 他给进到理发店里来的女士们梳头,盘头,不断地熟练掌握梳头的要领和技巧。遇到这样一位学徒,其他学徒非常高兴,他竟然抢着干活,把他们的活都干了,让他们爽极了。 星光不问赶快路人, 时光不负有心人。李莲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学习和细心揣摩,他终于掌握了一套娴熟的梳头技巧,可以出师了。 手艺学到了,现在就是如何靠近慈禧皇太后,让她知道他的这种梳头绝活。他要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他梳的头,一定会让她绝对满意的。 当然他不能直接去找慈禧皇太后,说,皇太后,奴才给您梳头吧!这显然是不行的,慈禧皇太后也是不会相信的。 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会口出狂言,给她梳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要命了。 这套方案当然不行,那就得采取另一套方案,那就是靠近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讨好他,谄媚他。 把安德海伺候舒服了,自然他就有了接近慈禧皇太后的机会。只要能接近慈禧太后,他就会有大展宏图的机会。 从此,李莲英就开始有意靠近安德海,从安德海这儿下手,打通安德海这一关,起航他人生的帆船。 主意一定,李莲英就时刻关注着安公公的一举一动,只要自己闲下来,他就去找安公公。 “安公公吉祥。” “哦,小李子,有什么事吗?” “回安公公的话,奴才没事。奴才想知道,安公公现在有没有让奴才为公公效劳的地方?” 安德海看着李莲英乖巧懂事,很喜欢。 有时有事了,安德海就会说:“小李子,你倒是有心,去把我的房间给收拾一下,把我的桌子擦一擦,把我的便桶倒一下。” 李莲英就会非常乐意地,非常勤快地把安公公布置的这些活干得井井有条,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便桶倒得空空的。 有时,安德海没有让李莲英可干的事,李莲英就会主动地跟安公公唠会儿嗑,套套近乎。 有时候,安德海心情好了,高兴了,也会表扬一下李莲英。 “小李子,我看你干活挺麻利地,在家里没少干活吧?” “回公公的话,奴才从小家里贫寒,什么活都干,除了男孩干的活外,家里女孩子干的活,奴才也干。” “哦,你家里干女孩子的什么活?” “奴才说了,请公公不要笑话。奴才家里还有妹妹,平时父母上地干活去了,奴才就给自己的妹妹梳头。奴才可会梳头了,奴才梳的头,妹妹非常喜欢,奴才的母亲都赶不上奴才给我的妹妹梳的头。” 李莲英终于找到推销自己才能的机会了,他故意把自己会梳头的事说得非常好,目的是故意在安德海面前强调他梳的头好看。 “现在你会梳头吗?” “会啊。有时候我出宫回到家里,我的妹妹们都让我给她们梳头,奴才喜欢给她们梳头。奴才一有时间,就特别留意现在街上流行的发型。回到家里,就给妹妹们梳街上流行的发型,她们走出去后,外面的人都夸她们的头梳得好。” “外面的人问我妹妹们,说头是谁梳的,这么好看!她们说是我哥哥梳的。外面问话的人就很惊讶,不相信是我梳的头。” 李莲英一番自我宣传,自我推荐,把他梳头的事说得玄乎其神。 安德海一听,十分感兴趣。 他追问李莲英:“你真会梳现在街上流行的发型吗?” “当然会啊,我梳得非常好,安公公如果不信,那天可以找一个宫女,让奴才梳个头,让安公公看看!” 李莲英知道安德海对梳头这个话题感兴趣,他故意这样说。现在又看到安德海上钩了,就更加得意洋洋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奴才岂敢骗安公公。” 安德海正在想给慈禧皇太后物色给梳头的人,没想到,歪打正着,把李莲英给找到了。他真是高兴极了,巴结慈禧皇太后的机会又来了。 安德海哪里知道,李莲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备而来的,他的心计不亚于安德海。 安德海立即和李莲英达成协议,让他明天就去给慈禧皇太后梳一回头,看看他的梳头功夫如何。 而且,安德海再三强调,一定要给慈禧皇太后把头梳好,梳好了头,他会一路高升,前程无量。梳不好头,要么挨揍,要么掉脑袋。 他让李莲英做好思想准备,无论如何要把慈禧皇太后的头给梳好,梳出个性来,梳出流行感来。 李莲英自信满满地答应了。 李莲英想,这次无论如何要给慈禧皇太后梳出高雅时髦,富有潮流感的发型来,这样,自己的仕途就会前程无量,一片光明。 李莲英高高兴兴地走了,他不敢有半点儿的马虎。他又偷偷地溜出宫,找到他学习了的那家理发店,找了一个师妹,给了她一些碎银,在她的头上又练习了几遍,直到他和师妹满意了发型后,他才又偷偷地溜进宫。 第二天一大早,李莲英就早早地在储秀宫外面等着安公公来领他。 慈禧皇太后听安德海说,要让给她倒便桶的小太监李莲英给她梳头,她简直有点不太相信,是不是她睡蒙了,听见的梦话。 安德海又重复了一遍,慈禧皇太后才相信了安德海说的是真话。 慈禧皇太后半信半疑,觉得让倒便桶的小太监李莲英给她梳头,根本不靠谱。 可是安德海坚持说行,而且斩钉截铁,打包票说:“主子,请您放心,奴才找的人给您梳头,准没错,您要相信奴才!” 其实,此时安德海的心里也没有谱,只不过是硬撑着说的。他就是想试一试李莲英的梳头功夫和绝技,看看他能有多少能耐。 慈禧皇太后禁不住安德海的劝说,最后无奈的答应了。 “就让这个奴才试试吧,如果梳的不好,可别怪哀家发怒生气呀!” 第183章 让哀家看看你的梳头功夫 安德海说通了慈禧皇太后,就去找李莲英。他来到储秀宫门前的时候,李莲英已经在那儿等他了。 安德海又给李莲英再三叮嘱了一番,让他一定要认真细心地给慈禧皇太后把头梳好,而且要梳出流行感了,梳出时代感来,梳出潮流感来,让慈禧皇太后满满意意的。 他可是给慈禧皇太后打了包票的。否则,他们俩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李莲英不断地点头说“是是是。” 李莲英跟在安德海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走去。 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李莲英跪下来,说:“奴才李莲英给皇太后请安。” “免礼,起来吧。” “嗻。” 李莲英站起来,听候慈禧皇太后的发落。 “听小安子说,你会梳头?” “回皇太后话,奴才学过梳头,在家里经常给自己的妹妹梳头,外面的人都夸奴才梳的头好。” 李莲英说完,又有点后悔,觉得他把话说错了,皇太后的头能跟他妹妹的头比吗。 慈禧皇太后倒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她又说:“听小安子说,你会梳现在街上流行的发型,那种挺时髦的发型,是吗?”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会梳街上最流行的发型,奴才会把发型梳的高雅时髦,新颖潮流。” “果真如此吗?” “回皇太后的话,确实如此。” “那好吧,现在你过来给哀家梳一个潮流的时髦发型,让哀家看看你的梳头功夫。” “嗻。” 李莲英走过来,来到慈禧皇太后的身边。李莲英还是第一次靠慈禧皇太后这么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身上香气扑鼻,熏得李莲英有点晕晕乎乎,他几乎有点把持不住了。 慈禧皇太后的肌肤洁白细腻,光滑柔嫰,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犹如刚出水的芙蓉,或者说是莲藕,洁白无瑕,细嫩无比,太美了。 李莲英低着头,拿出身边褡裢里的梳头工具,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他伸出手,抓住慈禧皇太后如一挂瀑布的乌黑秀发,把梳子放在上面,慢慢地,轻柔地梳起来。 非常奇怪,李莲英梳头的时候,慈禧皇太后觉得非常舒服,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而且,她头上的乌黑秀发一根也没有掉落下来。 李莲英把头发梳展后,开始盘头,挽发髻。李莲英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地、慢慢地给慈禧皇太后编织着时髦、新颖、高雅的发型。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李莲英就把慈禧太后的发型侍弄好了。 “皇太后吉祥,奴才把发型梳好了,请皇太后过目。” 慈禧皇太后站起来,款款地来到镜子面前,开始欣赏这个小太监给她梳的发型。 此时的安德海和李莲英的心都提到了嗓门眼上,紧张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唯恐慈禧皇太后一照镜子,不高兴,治他们两个的罪。 慈禧皇太后站在镜子前,左三圈,右三圈,转来转去,不说话。 安德海和李莲英紧张坏了,看来慈禧皇太后不喜欢这个发型,他们开始准备着挨揍。 突然,慈禧皇太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安德海和李莲英脊背发凉,冷汗蹭蹭地冒出来,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两腿战战兢兢。 “小安子,没想到你推荐的这个小李子,居然有如此绝妙的梳头技巧,这个发型,哀家太喜欢了,以后就让小李子给哀家梳头吧。” 安德海和李莲英一听,高兴坏了。他们扑通一声,跪在慈禧皇太后的前面,说:“谢皇太后夸奖,奴才以后会好好伺候皇太后的。” 李莲英又说:“只要皇太后喜欢,奴才以后每天给皇太后变换发型,保证让皇太后满意。” “好。哀家就同意了。你下去吧。小安子留下。” “嗻,” 李莲英倒退着退出寝宫。寝宫里只剩下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满眼都是柔情蜜意,这个安大海太能理解哀家的心思了。她今天要好好感谢一下安德海。 “小安子,过来。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吧。” 安德海从慈禧皇太后的眼里读懂了她的需求,这种久违的感觉需要安德海带给她快乐。今天她高兴,更应该好好地享受一下那种久违了的感觉。 “嗻。” 安德海按照惯例,从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开始,娴熟的指法动起来。 慈禧皇太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在安德海娴熟的指法按摩下,沉浸在了如醉如幻,如云如雾的幸福眩晕中,整个身体好像飘飘然起来。 安德海极尽所能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着,同时他也在幸福地享受着美好的体验。 这种体验不同于他在自己的夫人马氏身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一种征服欲的感觉,他在征服着慈禧皇太后,有一种自豪感。不像他在马氏身上体会的那种感觉一样,那种感觉是彼此平等的,心灵相通的。 有人说,男人是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安德海此时体会和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安德海十分高兴,李莲英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成功的捕获了慈禧皇太后的芳心,梳头顺利过关了。 只要慈禧皇太后高兴,安德海就更高兴。 出了储秀宫的李莲英,高兴地恨不得跳几个蹦子,他终于成功了,终于可以再也不去给慈禧皇太后倒便桶了,他成了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专职梳头师傅了。 从此后,李莲英每天早、中、晚各三次,去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给慈禧皇太后梳头,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闲下来的时候,便去孝敬一下安德海。 他的勤快很快就博得了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的喜欢。 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两个人认为李莲英大有培养前途。 安德海心中就开始有了想法,想把李莲英收为徒弟。主意一定,安德海便瞅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把他的这个想法禀告给慈禧皇太后,征求她的意见。 “主子,奴才有一事想禀告主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说吧。” “主子,奴才想把小李子收为徒弟,奴才以为小李子人勤快,老实,又听话,而且还有梳头的这门绝技,以后奴才不在宫里的时候,小李子可以替奴才孝敬主子,不知主子意下如何?” 第184章 你收的奴才真不赖 慈禧皇太后听说安德海想把李莲英收为徒弟,她很赞成,说:“哀家同意你的想法,小李子人很机灵,又很勤快,是个好苗子,将来培养好了,可以替代你做一些事,这样可以减轻你的一些负担。” “谢主子。” 按照宫中规定,太监过了三十岁,可以收自己的徒弟。安德海现在已经三十岁了,又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完全可以收徒弟了。 既然宫中有规定,而且慈禧太后又同意了他的想法,他就无所顾忌了。 他可以堂而皇之,顺理成章地把李莲英收为徒弟,在他的手下听差了。 当然,至于李莲英那边,他也无需去征求他的意见,他收李莲英为徒弟,是高看李莲英了。想在他手下当徒弟的小太监太多了,就是他能不能看上的问题,现在他能看上李莲英,那是李莲英的福气,李莲英应该是求之不得的,是高攀了。 当安德海把李莲英叫来,告诉他,他想收他为徒弟,李莲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当安德海又说了一遍的时候,李莲英才确信无疑了,确实是按公公要收他为徒弟。 李莲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正在一步步努力往上爬的时候,却突然间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安德海的帮忙。 安德海就是李莲英生命中的贵人,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出现了,李莲英能不高兴吗! 李莲英和安德海两个人一拍即合,当下就举行了拜师礼。李莲英跪下给安德海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认安德海为师傅,安德海收李莲英为徒弟。 从此后,李莲英一见安德海的面,不停地、甜甜地称呼安德海为“师傅”,叫得安德海心里心花怒放。安德海也一个劲的“小李子、小李子”的喊,把李莲英喊得受宠若惊。 从此,慈禧皇太后心中宠爱的第二个太监李莲英,就这样出现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视线和生活中,以至于后来成了慈禧皇太后身边比安德海更红的大红人。 李莲英的勤快和献殷勤不亚于安德海,没有几天,李莲英就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 有一次,慈禧皇太后情不自禁地在安德海面前表扬李莲英。 “小安子,你收的那个徒弟还真不赖,瞧他的那股机灵劲儿和勤快劲儿,都快赶上师傅你了。哀家非常喜欢这个小奴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慈禧皇太后本来是通过表扬李莲英来赞扬安德海教徒有方,可安德海却不这样认为。 安德海一听慈禧皇太后表扬李莲英,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他不是为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高兴,而是有点担心和嫉妒。 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安德海心里一惊,想到了当初自己做徒弟的事情。自己不就是把师傅送到了寺庙里,自己替代了师傅吗。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可万万不行。绝不能让以前自己的事重新上演。如果让以前的事重新上演,自己不就没路可走了吗? 自己的饭碗不就很快被徒弟李莲英接替了吗?自己也会很快被徒弟送进寺庙去的,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从此后,安顿好对李莲英有了一份戒备之心。表面上他对徒弟李莲英非常疼爱和喜欢,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暗地里却是另一番境地,时时刻刻提防着李莲英,害怕他超过自己。 安德海心想,这个李莲英了不得,不可小觑,他这么快就讨得了慈禧皇太后的欢心,再过上两三年,还不替代他才怪哩。 不过,安德海也有庆幸的一方面,他没有把自己捶肩揉腿,按摩慈禧皇太后的绝活教给李莲英,否则,李莲英说不定很快就会替代他的。 他的这个绝活,能使慈禧皇太后飘飘欲仙,欲罢不能,销魂不已。 慈禧皇太后离不开他的这个绝活。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需要他的侍寝。 只有他才能解除慈禧皇太后的寂寞之感,才能让她酣畅淋漓,如醉如痴,飘飘欲仙,销魂不已。 由于安德海没有把他最拿手的绝活教给李莲英,慈禧皇太后只能靠安德海来取乐,来释放她积蓄的能量。 她对安德海还是依然离不开的,李莲英暂时是无法取代安德海的位置的。 安德海暂时还没有危机感,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的位置暂时还没有人能替代,没有人能撼动得了。 现在安德海有了徒弟,有了自己的宅府,他每周可以抽两天时间回到自己的宅子里去住。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安德海一心一意地扑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上。每隔两天,安德海就得陪慈禧皇太后侍寝一天,尽职尽责地伺候慈禧皇太后。 晚上,慈禧皇太后在夜深人静,寂寞难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总会叫安德海到她的寝宫里,陪伴她,给她捶肩揉腿,她要兴奋一次,释放一次,安德海也乐此不疲。 慈禧皇太后的这个年龄,正是活力充沛的时候。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欲望非常强烈,她和安德海两个人常常为爱鼓掌到深夜,还不罢休,甚至三番五次地为爱鼓掌。 白天安德海累了,就可以安心睡个安稳觉。慈禧皇太后也一样,熬一个通宵后,得到满足,睡眠质量高了,可以酣畅淋漓地睡一觉。 现在安德海的情况变了,宫里要伺候慈禧皇太后,回到家里还有娇妻等着他。可谓幸福极了,爽到顶了。 安德海不在宫里当值的晚上,必定回家去,和自己的小娇妻玩耍一番。 自从新婚之夜起,正值青春年少的马大奶奶就对安德海不停地撩骚,撩得安德海浑身燥热,欲火难忍,他便用伺候慈禧皇太后的法子为新婚娇娘子泄火。 可是,马大奶奶还是不满足,每次安德海不在宫里值班的晚上,马大奶奶就早早地安排下人把饭做好,吃完饭,马大奶奶就拉着安德海早早地睡觉。 其实,正值精力充沛的马大奶奶岂能睡得着觉,她总是不停地骚扰安德海。她睡觉不穿衣服,脱的光溜溜的,缠着安德海的身子,安德海根本无法能够安心地睡个安稳觉。 安德海只好再和自己身边的美艳娇妻为爱鼓掌一晚上。 安德海开始每天被慈禧皇太后和自己的美艳娇妻纠缠的精疲力尽,浑身无力。回到宫里,躺在他的偏房里休息,累得腿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有力气去扫地,叠被子,擦桌子了。 安德海累了,这些活自然就落在了徒弟李莲英的身上。可是李莲英毫无怨言,并且乐此不疲地去为师傅安德海干这些活。安德海逐渐对李莲英的偏见也越来越少了,提防和戒备心也开始松懈了。 李莲英正在一步步地取得安德海和慈禧太后的信任和认可,他在为自己以后在宫里的地位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185章 我们两个该有多幸福啊 安德海在宫外盖了自己的豪宅,娶了娇美的马氏做妻,可谓春风得意。他的日常生活开始步入了正轨。 宫里住三天,侍寝慈禧皇太后,把慈禧皇太后伺候舒服,伺候满意。慈禧皇太后给他准假,让他再回到家里,陪自己的娇美娘马氏。 马氏正值青春年少,情欲非常旺盛,只要安德海一回来,即使他是个阉人,也要让他满足她那方面的需求,她每晚都缠着安德海,撩骚安德海,把安德海搞得精疲力尽。 安德海在宫里和家里的前后夹击下,有点应付不过来。但是,哪头轻,哪头重,安德海还是掂量得来的。 家里的娇美娘马氏可以不照顾,但是宫里的慈禧皇太后必须得照顾,而且得照顾的熨熨帖帖,照顾的满满意意,否则,他的一切荣华富贵就没有了,就付之东流了。 十几年来,安德海几乎成了慈禧皇太后的影子,慈禧皇太后走到哪儿,安德海就跟到哪儿,形影不离。 特别是咸丰皇帝宾天后,年轻的慈禧皇太后成了寡妇,她忍不住寂寞,安德海便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角色,她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安德海。 可以说,在这一段时间内,安德海既是慈禧皇太后的忠实奴才,又是慈禧皇太后的秘密情人。 安德海有着不为人知的双重身份。 虽然这个阶段,安德海也曾把慈禧皇太后的初恋情人荣禄接到宫中,陪伴过慈禧皇太后一段时间,慈禧皇太后也享受过荣禄的雨露滋润。 可是,荣禄身份特殊,不能长期进宫陪伴慈禧皇太后,每回都是安德海秘密接荣禄进宫,伺候慈禧皇太后。 时间一长,荣禄和慈禧皇太后怕他们的私情暴露,被宫里的人知道了,不好收场,就断了这种露水夫妻。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这种情况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再说长时间和荣禄偷鸡摸狗,已经引起了其她宫女和太监的注意。如果他们守不住他们的嘴,嚼舌根嚼到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那儿,就更不好了,就会有好戏看。 其次,两个人一见面,为爱鼓掌时,荣禄常常紧张,达不到慈禧皇太后的理想要求,不能让她得到满足。时间一长,慈禧皇太后对荣禄失去了信心,新鲜感已过,她就不再对荣禄感兴趣了。 安德海不同,他是阉人,遮人耳目,他可以大胆地,名正言顺地,理所当然地进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陪慈禧皇太后度过漫漫长夜。 慈禧皇太后对他越来越喜欢了,尤其是安德海那种美好绝伦的十指法按摩技巧,它可以使慈禧皇太后飘飘欲仙,如梦如幻,如醉如痴,进入佳境。 慈禧皇太后的生活里已经不能没有安德海了,安德海就像血液一样融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心里,滋润着慈禧皇太后的心房。 每逢遇到安德海侍寝,就是慈禧皇太后最高兴的时候,她浑身有说不尽的得劲儿。安德海会凭借他的“绝活”、“硬功”,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熨熨贴贴,让她销魂不已。 有一次,慈禧皇太后趁储秀宫里无人,想和安德海撩骚调情,她躺在软榻上,把嫩藕似的,珠圆玉润,光滑细腻的洁白大腿伸进安德海的怀里。 安德海双手把慈禧皇太后美丽的大腿抱在怀里,用他软绵绵的大手,给慈禧皇太后揉搓着光滑洁白的脚丫子。 安德海的十指按摩着慈禧皇太后的脚心,然后,从脚掌心开始,逐渐向上游走,手指划过慈禧皇太后光洁细腻的每一寸肌肤。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按摩得轻轻呻吟起来,舒服得不能自已,开始娇喘微微。 两个人刚要进一步深入交流,门帘被揭开了。 小皇上载淳进来了。这位十四岁的小皇上看到亲额娘和安德海在一起的这一幕,羞红了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下子,寝宫里出现了尴尬局面,让每个人都很难堪。不过,很快,慈禧皇太后就镇静了下来,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她开始说话了: “皇上,请您出去。您没看见奴才安德海正在给额娘揉腿吗?”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一脸严肃地说。 小皇上载淳一听,头一扭头,一句话也没说,跑出去了。 此时的安德海吓得脸色煞白,他怕小皇上要了他的命。 而慈禧皇太后却安慰他说:“瞧你那出息,怕什么,天塌下来由哀家顶着,他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杀你的头。你有点男人的样子行吗?” 安德海被慈禧皇太后一阵训导后,心里的恐惧感随之消失了。 他想慈禧皇太后说得没错,小皇上他是不敢说出去的,也不敢杀他的头。 如果他那样做了,就是在揭露他亲额娘的丑事,杀了他安德海,这件丑事就会不攻自破,会被整个宫里宣扬得沸沸扬扬的,他皇上的脸也无处搁。 看来,慈禧皇太后想得还是比他周到些,比他远些,比他略高一筹。 自从那次事件后,安德海的胆子更大了,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他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自由出入,目中无人。 随着两个人的频繁交流,安德海的十指法功夫日渐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技术日臻完美,他每回伺候慈禧皇太后,都会让慈禧皇太后舒服的熨熨贴贴。 这天,两个人完事后,慈禧皇太后躺在安德海的怀中,娇滴滴地说:“小安子,你的这功夫堪称一绝,哀家是服你了。” 慈禧皇太后一边说,一边用纤纤玉手抚摸着安德海的脸。 “是吗?如果奴才能让主子舒服,奴才就心满意足了。” 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摩挲着安德海的身子,有点遗憾地说:“小安子,可惜你是个阉人,没有男人的宝,如果你有男人的宝,奴才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下嫁给你,做你的美娇娘,让我们做一场恩恩爱爱,感天动地的美夫妻,享受人间最美的夫妻之乐。” 安德海被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感动得哭了,他把怀中的慈禧皇太后搂地更紧了。 “主子,奴才愿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主子,只要主子喜欢。” “小安子,要是你当初不把那玩意儿割了,多好啊!我们两个该有多幸福啊!” 第186章 明天把你的弟弟一定带来 慈禧皇太后对安德海自阉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她多么希望安德海是个健全的男人,那该有多好啊! 她们可以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享受夫妻间最美好的情感。虽然他们不是夫妻,但是他们胜过夫妻,他们的灵魂已经在一起了,他们的肉体也已经水乳交融在一起了。 “小安子,你长得真帅,如果没有割掉那玩意儿,你一定是许多骚娘儿们追逐的猎物,追捧的对象,包括哀家在内,你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一定是百分之百。” 慈禧皇太后像个小绵羊一样,偎依在安德海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喃喃细语地说。 安德海内心翻滚着波浪,他也渴望他现在是个健全的男人多好,他可以快乐的和慈禧皇太后享受男欢女爱。 他现在金钱有了,地位有了,名利有了,什么都得到了,就是没有了男宝。他永远得不到属于男人应该享有的男欢女爱的快乐。他的心中有无限的痛楚和遗憾。 对于男欢女爱的快乐感受,他只能在慈禧皇太后激情过后的描述中,获得间接的感受。 安德海从来没有体会到,一个真正的男人,在得到他心爱的女人后,那种刻骨铭心的快乐和销魂。 古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种美好的境界,对于安德海这个阉人来说,他这辈子是永远体会不到了。 他是个废人,他体会不到,他永远也体会不到。无论他花多少银子,他也买不到这种人生的快乐。 想到这儿,安德海伤心地哭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安德海哭了,她轻轻地为安德海抹去泪水。她想,也许是她说到安德海的伤心处了,安德海才落泪了。 “主子,如果不是奴才阉了,奴才还能够见到主子吗?这是根本可能的。奴才连宫都进不来,就别说伺候主子了,那是痴人说梦。” “这大概是老天爷的安排吧,不知道我前世做了什么孽,你我今生虽然能够同床共寝,相拥而卧,但是却永远做不了夫妻。实属终生的遗憾。” 安德海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凄凉,甚至有些悲伤,语调中还夹着些泪声。 慈禧皇太后十分体贴安德海这个奴才,她怕安德海过度伤心,就安慰道:“小安子,你我做不了夫妻也好,不然,你长得这么帅气,骚娘儿们整天围着你转,还不把哀家气坏。” 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的眼中,还是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遗憾的是,安德海是个阉人,没有男人的那个宝,不然,安德海就是完美无缺的,毫无瑕疵的。 慈禧皇太后说他长得帅气,他就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亲弟弟安德洋。那可是标准的帅哥,高大魁梧,身材挺拔,白白净净,一表人才。 安德海说:“主子,奴才算不上帅气,奴才的弟弟那才叫帅气逼人,英俊潇洒,才叫帅哥,美男子。主子要是见了奴才的弟弟,一定会魂不守舍,心旌摇荡的,说不定主子不会让他走,据为己有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德海说他的亲弟弟长得一表人才,帅气逼人。 慈禧皇太后一听,就春心萌动,心潮澎湃了。恨不得当下就把安德海的亲弟弟接到宫中,好好享受一番他的雨露,让他滋润一下自己。 现在的慈禧皇太后,三十多岁,正处在女性的情欲旺盛期,对性的渴望是非常强烈的。 安德海是无法让她彻彻底底得到满足的。既然安德海说他的弟弟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何不把他的弟弟接到宫中来,让她好好用用呢。 于是,她对安德海说:“小安子,你的弟弟果真有你说的那么潇洒帅气吗?人果真长得那样帅气逼人吗?你不妨尽快把他接到宫中来,让哀家看看,如何?” 安德海立马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而且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对情欲的渴望。 一个安德海怎么能满足她强烈的欲望,况且安德海还是一个不健全的男人,一个半成品的男人。 一想到安德海的弟弟比安德海还俊美,慈禧皇太后又欲火难忍,她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安德海,迫切地要求着。 安德海又一次在慈禧皇太后强烈的要求下,满足了她的欲望。 “这个骚娘儿们,她的欲望太强烈了,兴致老是那么高!” 安德海在心里暗暗地骂道。 安德海有点后悔了,刚才不应该把自己的亲弟弟牵涉进来,这可是个危险的职业。如果把弟弟接进宫,慈禧皇太后看上了咋办? 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可是皇上的亲额娘,皇太后。 要是他把弟弟安得德洋接进宫里来,慈禧皇太后看上了他弟弟,不让他出宫,两个人整出点绯闻来,岂不是要脑袋搬家。 说不定还会把他也卷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慈禧皇太后就像一只贪腥的猫,只要是被她看上的人,她是不会放过的。今天已经给她吊胃口了,她岂能放手。 你看她刚才的那个猴急像,恨不得立即把他弟弟叫来,好好酣畅淋漓一番,再把他弟弟给生吞活吃了。 安德海后悔得要命,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弟弟往火坑里推。 他还在想这个问题如何对付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抚摸着安德海的脸说:“小安子,记住,今天回去,立刻告诉你弟弟,让他明天过来,让哀家看看他的帅气,看他是不是个美男子?” 安德海想,看来弟弟安德洋是逃不过这个事情了。 明天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想办法把自己的弟弟带来。谁让他管不好自己的嘴,多嘴哩。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缠绵悱恻了一会儿。 安德海才起身,慈禧皇太后还是依依不舍地拉着安德海,不让他起身。 安德海怕时间长了露出马脚来,被人发现,就说: “主子,到时候,奴才还是出去吧。” “嗯。去吧。” 安德海临出门时,慈禧皇太后还是忘了再提醒一句安德海。 她说:“小安子,记住啊,明天把你的弟弟一定要带来,让哀家瞧瞧。” 慈禧皇太后已经有点迫不及待,难以自制了。她急需要这样的美男子滋润了。 安德海默默地点了点头。 安德海出去后,慈禧皇太后回味起刚才沉浸在安德海温柔乡里的美好时光,感觉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在不停地畅想着怀里搂着的不是安德海,而是安德海的亲弟弟。 他们两个人做着不可描述的美好乐事,彼此身心水乳交融在一起,他们是那么的放松和愉悦。 此时的她已经对素未谋面的安德海弟弟迷上了,她在畅想着和安德海弟弟见面的美好时刻。 第187章 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安德海出去了,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又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她有时恨自己的爹娘为什么给她生了女儿身,为什么不把她生成男人身呢。如果把她生成男人身,她就会妻妾成群,有享不尽的鱼水之欢。 由此,她忽然想起了李白的诗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自寻烦恼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人要学会及时行乐。岁月静好,过好当下,这才是人生的王道。 安德海出去后,就想着如何去告诉自己的弟弟。 安德海兄弟二人,弟弟安德洋比他小三岁。安德海从小就非常疼爱这个弟弟,有点好吃的,从来舍不得吃,总要给自己的弟弟留着。 后来,他决定自阉净身。在净身前,他再三叮嘱他弟弟,在家里要听父母的话,好好学习,长大了娶媳妇生子,为安家延续香火。 他不能为安家延续香火,只能靠弟弟了。他说他会挣大钱回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现在他的理想实现了,他让家人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他的心中却是无限的酸楚。 自从他在京城里建造了自己的安宅后,他就把安家一大家子人接到了京城里,让他们享受他创造的物质生活,包括二叔、二婶一家子人。 弟弟安德洋人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浓眉大眼,身材又高大魁梧,走到外面,回头率非常高。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姑娘和小媳妇们,见了他弟弟,纷纷投来爱慕的目光。有的风骚小媳妇,忍耐不住了,甚至飞来眉眼,撩骚弟弟。 他的这个弟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安德海把他接到宅子里后,他很快就和马大奶奶打成一片。 马大奶奶在安德海那里得不到满足,每每被安德海撩起,安德海又不能行使男人的权力,可把马大奶奶撩骚得欲火焚身,浑身难忍。 后来,安德洋来了,马大奶奶就把注意力转向了安德洋,开始不断地、频频进攻安德洋。安德洋哪能抵挡住成熟丰腴,娇态可掬,风情万种,娇媚百生的嫂嫂的。 安德洋早已按耐不住自己了,很快就投入到她的温柔怀抱中。 安德洋和模样俊俏,身材婀娜多姿的马氏,两情相悦,如鱼得水,好不快活。安德洋在马氏身上学到了许多床笫技巧,两个人进行深入的交流后,更是夜夜风流,难分难解。 安德海回到家里,不知道如何开口跟弟弟说这事,可是不说又不行。慈禧皇太后再三强调了,要他明天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帅气潇洒的弟弟。如果他带不上他弟弟,慈禧皇太后不会饶了他。 他知道慈禧皇太后已经是欲火焚身,难耐寂寞了。她正在等着他的弟弟去,浇灭她身上的欲火。 安德海吃罢晚饭,思谋了半天,硬着头皮找来弟弟,跟他商量这件事。 “德洋,你来一下,哥哥有事要跟你商量。” 安德洋看着哥哥一脸严肃,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开始犯起嘀咕,他不知道哥哥找他有什么事。 他在不断地推测,是不是哥哥发现了他和马氏的那档子事。要是哥哥知道了,把他撵出去,不让他在宅子里住,那可就惨了。 安德洋吓得两股颤颤,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德洋,哥跟你商量个事,好吗?” 安德洋一听哥哥要跟他商量个事,他就猜到了,一定是马氏长给哥哥告密了他们的私情,不然哥哥怎么会板着个面孔跟他说话。 安德洋想,一不做,二不休,还是主动交代的好,免得哥哥查出来,那就不好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哥哥面前,说:“哥,弟弟对不起你,你饶过弟弟一回吧,弟弟再也不敢了。” 安德洋的话,把安德海给弄了个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弟弟这是怎么了,他还没有说出什么事情来,弟弟就开始告饶了,真是不可思议。 “德洋,你这是哪里话,哥哥让你进宫去享受生活,又不是去让你去坐牢,你害怕啥!” 安德海这样一说,安德洋立刻明白了,他和哥哥两个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两个人都把对方的话听岔了。 安德洋到底年轻,脑子灵活,转得快。他立马改变了话题,顺着哥哥的思路往下说:“哥,你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弟为了哥哥,也在所不惜。” 安德海见弟弟如此痛快,心里的负担也没有了。他说:“德洋啊,宫里的皇太后要你进宫去伺候她,你可不要拒绝啊。哥也是没有办法。她要让你去,你就必须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哥做主啊,人家可是主子啊!” 这次,安德洋终于听明白了,不是哥哥发现了他和马氏的私情,抓住了他们的把柄,而是哥哥让他去宫里孝敬慈禧皇太后。 安德洋想,这个慈禧皇太后真可笑,哥哥一个人孝敬她,她还不满足,让他去伺候,他有点害怕了。 他知道进到宫里去伺候皇太后的人,都要被阉割,不然是不能进到宫里去当太监的。可是宫里的太监都像哥哥一样。 他这么大年纪了,皇宫里还要吗?再说,他都二十多岁了,马上就奔三的人了,这么大的岁数,能阉割吗? 退一步讲,他也不愿意被割掉那玩意儿,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他还指望着它享受人生的乐趣呢,他能不害怕吗? 安德洋跪下对哥哥说:“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多害怕啊,我还没有快乐够呢,我不想被阉割。” “你想哪儿去了,哥不是让你去阉割进宫,而是让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进宫去,伺候皇太后。” 安德海就差说出一句话,要是把你阉割掉,慈禧皇太后还会要你吗?就是因为你没有被阉割掉,慈禧皇太后才喜欢你,才让你进宫去伺候她。 安德洋一听,不阉割他,他才不害怕了。 “就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去伺候皇太后,是真的吗,不是开玩笑吧?” “哥怎么能跟你开玩笑呢,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第188章 让他在哀家这里多呆几天吧 “我没有净身,怎么能进了宫?”安德洋诡秘地一笑,问安德海。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哥自有安排,到时候哥会把你送进宫里的。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你进了宫,一定不能任性,一定要听皇太后的话,把她伺候舒服,只有你把她伺候舒服了,就有你的好处。” 安德洋明白了,哥是想把他送进宫,让他和慈禧皇太后做那事儿,这等美事,他岂能不答应。 安德洋当即表示:“哥,弟弟愿意为哥哥解除这个忧愁,弟弟愿意进宫去伺候慈禧皇太后。就像哥哥一样,混出个人样儿来,也买个自己的宅子住住。” 安德洋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 安德海见弟弟很爽快地答应了此事,心里也挺高兴的。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任务,他总算完成了一半,只等明天早晨,他带弟弟进宫去孝敬慈禧皇太后。 安德海说:“德洋呀,哥和你说定了,明天早晨,哥就带你去进宫,伺候皇太后。” “哥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为定,明天早晨,弟弟就随哥哥进宫去伺候皇太后。” 兄弟二人商量好后,天也晚了,各自回屋睡觉。 安德洋一个人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觉,他越想越高兴,这样的美差事,居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真是老天有眼啊,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这回伺候的可不是一般人,他去伺候的是皇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想想都让人兴奋。那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能伺候她,可真是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他就是那个能吃上天鹅肉的癞蛤蟆。 第二天早晨,安德海领着安德洋去理发店理了个新式发型,又带他去澡堂子里洗了个澡,刮了脸面,修了指甲,打扮得焕然一新,帅帅气气的。 安德海把弟弟打扮满意后,才带着他进宫了。当然,这样的打扮是进不了宫里的,他还是采用他的老办法,把弟弟安德洋男扮女装一番,打扮成宫女,坐着轿子,抬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那儿。 进宫的一路上,安德海就在不停地想,弟弟对待乡野村妇还可以,但是伺候慈禧皇太后不一定能够胜任,他还需要再给他叮嘱一番,教教他有些花样和绝招。 下了轿子,来到储秀宫,安德海又俯在弟弟安德洋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子:“慈禧皇太后可不是一般的乡间妇女,她可是皇太后,你一定要细心伺候,温柔些,不要粗鲁,凡事不要以我为中心,要合乎她的心意。” 安德洋听了哥哥的话,不住地点头称是,心里却在说,自己一定会把慈禧皇太后伺候好的。你就放心吧。 安德海把打扮成妙龄女郎的弟弟安德洋,悄悄地送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面。 慈禧皇太后昨天一晚上就没有睡着觉,她一直在心里想着安德海的弟弟是如何的英俊帅气。 慈禧皇太后自从咸丰皇帝驾崩后,一直就受活寡。只有安德海最懂她的心思,除了不停地给予她精神和生理上的安慰外,他还在她从热河回来后,秘密地把荣禄接进宫里,供她释放荷尔蒙能量。 后来,荣禄也不能带进宫里来了,她就再没有和任何男人亲近过,她能不寂寞吗? 现在好不容易安德海给她找了一个帅哥,她能不激动吗?她能睡得着觉吗?这一夜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漫长,慈禧皇太后终于体会到了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慈禧皇太后一见安德海给她送进来的妙龄女子,就知道是他的弟弟了。这个妙龄女子一定是女扮男装的。 妙龄女子进来后,揭去女儿装,露出了真面目。果真是一个美男子,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身材魁梧,英俊帅气,浑身透着一股男人的气味。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迫不及待了,饥渴难忍了。她把安德海打发出去,把所有的太监和宫女支开,让安德海站在寝宫外面站岗望风。 她就地就和安德洋在软榻上颠鸾倒凤起来。 一个时辰下来,慈禧皇太后总算得到了充分的宣泄,她满足地躺在了软榻上。她终于彻彻底底地享受了一回久违了的做女人的快乐,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安德洋也体验到了一回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疯狂和快乐,慈禧皇太后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确实会花样百出,技高一筹。 两个人两情相悦,一个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一个娇态百媚,风情万种,做起事来,好不快活! 安德海守在门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耳朵灵敏地听着周围的任何一种响动。 他不敢稍有疏忽,他知道这种事来不得半点儿疏忽,里面可是他最亲的两个人,他不能因为他的疏忽,出现差池,给这两个人带来不可想象的后果。 安德海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弟弟进去好长时间了,还不见出来。他知道是慈禧皇太后不让他弟弟出来。 他每回进去就是这样,慈禧皇太后不让他出来,每回都是他硬要求离开,慈禧皇太后才恋恋不舍地放他走。 现在的弟弟又是这样。安德海只好耳朵对在门帘上,屏声静气地听里面的动静。 他先是听见里面的喘息声和快乐的呻吟声,接着一会儿后,声音逐渐消失了,里面平静了。 安德海知道他们完事了,激情消退了。就小声地问:“主子,好了吗?” “小安子,进来吧。” 安德海低着头,中规中矩地进去了。他不敢抬头看,只听慈禧皇太后说:“小安子,你回去吧!你弟弟今天晚上天就不回去了,伺候哀家吧。” 安德海无可奈何地退了出来。 弟弟安德洋就这样被慈禧皇太后挽留下了。 这天晚上,安德洋和慈禧皇太后又是一个疯狂的、颠鸾倒凤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找安德海,说:“小安子,这几天哀家有点累,就让你弟弟在哀家这里多呆几天吧。晚上让他替换一下你,给哀家捶捶肩,揉揉腿吧,你去休息吧。” 安德海一听,暗自叫苦连天,他怕时间一长,会出问题的。出了问题,慈禧皇太后不咋滴,可是弟弟的命就保不住了,这可咋办吗? 慈禧皇太后的瘾也太大了,精力也太好了,情欲也太旺盛了。 弟弟能受得了吗,能支撑着吗?安德海想。 第189章 这可怎么办,传出去可丢人了 慈禧皇太后尝到了安德洋的甜头,几乎日日夜夜和安德洋恩恩爱爱,不能自拔,她一刻也舍不得安德洋离开她的身边。 安德洋就是她的福音,给她带来了快乐和欢愉,使她久违了的少妇情欲又焕发了青春。 自从咸丰皇帝走了后,她还没有这么畅快地,酣畅淋漓地释放过少妇特有的荷尔蒙激素。现在在安德洋的陪伴下,她不停地、尽情地释放着,绽放她无限的美丽。 慈禧皇太后乐此不疲,心花怒放。 有了安德洋的陪伴,她觉得生活中充满了明媚的阳光,生活处处是美好的春光。 就这样,整整两个多月,安德洋被慈禧皇太后挽留在宫里,陪伴着她。 两个人就像新婚的夫妻,甜蜜地在宫里度着蜜月,你情我侬,爱也爱不够,亲也亲不腻。 此时的慈禧皇后才三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平日里又养尊处优,保养的好,皮肤洁白细嫩,光滑玉润,看上去就根本不像三十多岁,更像二十几岁的美丽少妇,透露着成熟的美,就像一颗熟透了的紫葡萄,让人垂涎欲滴。 安德洋看着慈禧皇太后,越看越美丽,越看越喜欢。心里暗暗地跟马氏作了比较,她比马氏还要年轻漂亮、风情万种。 安德洋此时对慈禧皇太后也没有了敬畏和戒备心里了,他已经把慈禧皇太后完完全全地当做他的一个小情人了,“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听,而不是把她当做高高在上的女皇后。 慈禧皇太后也喜欢安德洋这样称呼她,不喜欢称呼她为“主子”、“皇太后”,她觉得安德洋这样称呼她,更亲切,更能激发她的内在潜力,让她能够更好地放飞自我。 她能在安德洋的亲昵唤叫声中,感受到彼此的平等,感受到释放能量时的快乐和无拘无束。 早些年,咸丰皇帝在世时,他们亲昵时,咸丰皇帝总是放不下皇上的架子,她不敢放开了享受男欢女爱,有点被动。 后来,初恋情人荣禄被安德海秘密接进宫里,她和荣禄为爱鼓掌时,荣禄又鉴于她是皇太后,心存敬畏,放不开,让她大所失望。 现在的安德洋,一个混混,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她是什么皇太后,只是尽情地去发泄他蓄势已久的情欲,这种无拘无束地发泄,收放自如地架势,才让她感受到了情爱的美好和欢愉。 慈禧皇太后享受到了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每当她们两个人在寝宫亲热时,站在门外面望风的安德海,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一遍遍地催促着她们快点结束,怕她们荒唐过头了,生出事端来。 果不其然,安德海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五个月后,慈禧皇太后身体开始感到不适,总是无端地干咳,恶心,又吐不出来。曾经怀过孕的慈禧皇太后,立刻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她怀孕了。 这可怎么办,传出去可丢人了,可丢大人了。 她只能私下里找安德海商量此事。 安德海一听,心里的那个急啊,无法言语。他每回都催他们两个人,不要荒唐得太久了。 每次荒唐完了,安德海还得替慈禧皇太后处理后事。可能是那一次,安德海处理完后事,他们两个人又背过他,荒唐了,才惹出事端来。 安德海知道,这事绝对不能找宫里的御医前来看病。如果御医前来,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露出破绽了吗? 安德海只能找民间郎中,抓几副堕胎的偏方子,给慈禧皇太后暗中吃。 安德海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觉得安德海说得在理,考虑的周全,就暗中派安德海偷偷出宫,去民间寻找偏方子。 安德海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出了宫,在京郊的一家私人诊所里,找到了一位出名的专治妇女坠胎的老中医,求了一副坠胎的药,拿回来,偷偷地熬给慈禧皇太后喝。 谁知,慈禧皇太后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坠胎不是件容易的事,由于坠胎不顺利,引起了产后大出血,差点要了慈禧皇太后的命。 安德海看着主子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只好硬着头皮,找来宫中太医院的御医,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安德海找来的是太医院一个胆小怕事的御医,这个御医给慈禧皇太后一把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他又不敢说出实情来。 他撒谎说,这是皇太后日夜操持朝政,殚精竭虑,劳累所致。 现在皇太后身体虚弱,脾肝两亏,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 他给慈禧皇太后开了几副中药,尽是些桂圆、肉桂、红枣、人参、灵芝之类的补药。 太医走了后,安德海就悄悄告诉慈禧皇太后,说这个太医一定是看出门道来了,只是慑于太后的威严,他不敢说出来罢了,才编了一个太后身体虚弱的谎话。 慈禧皇后觉得安德海言之有理,开始害怕起这个太医来,不放心这个御医,怕他口风不严,把她看病的事情泄露出去,可就丢人现眼了。 最后,她决定让安德海去,注销这个太医的人间户口,让他永远说不出这个事情来。 这个太医实在太冤枉了,没想到自己给慈禧皇太后看了一次病,就作了冤枉鬼,死不瞑目啊! 这些当权者,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自己的脸面,去肆意践踏无辜的生命,让这些无辜的人为他们埋单,实在太可恶了。 太医走了,他的药方子还在,安德海根据太医的药方子抓来药,熬给慈禧皇太后喝。 一个多月后,慈禧皇太后就被这副药方子调理好了。 慈禧皇太后又看起来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安德海趁慈禧皇太后调理身体的那段时间,把弟弟从宫中送了出去。 现在慈禧皇太后身体恢复了健康,她又开始想念安德洋了。 她再三催促安德海把安德洋再秘密接到宫里来,她需要安德洋的滋润。 慈禧皇太后心中根本舍不得让安德洋离开自己。这个安德洋太可爱了,人不但长得英俊潇洒,而且在那方面功夫也好,还善于讨好她,善于把情爱生活过得有仪式感和富于情调。 对于喜欢浪漫色彩的慈禧皇太后,遇到这样的可人儿,岂能就此放手。 第190章 她给大清的脸面丢尽了 安德海迫于慈禧皇太后的强烈要求,无奈之下,又只好把好不容易送出宫的弟弟安德洋秘密接到宫里。 就这样,刚刚痊愈了没有多久的慈禧皇太后,又忍不住寂寞,把持不住,破戒了,又和安德洋来了一次恩恩爱爱的缠绵悱恻。 两个人一月多没见面了,见了面,自然是迫不及待,两个人你情我侬,颠鸾倒凤,柔情蜜意,好不快活。 一番风雨过后,两个人才善罢甘休。 两个人躺在床上,慈禧皇太后亲昵地偎依在安德洋宽大的怀抱中,用纤纤玉手摩挲着他的胸脯,喃喃细语。 安德洋徜徉在幸福中,享受着生活赐予他的美好。他想,这一切美好的生活,都应该感谢他的哥哥安德海,使他给他创造了这种美好的生活。 自从,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洋两个人又似热恋中的恩爱夫妻,情爱失控,日日夜夜,恩爱不停。 很快,慈禧皇太后把调养好的身体又弄出毛病来,她血流不止,这可吓坏了安德海和其她宫女。 安德海赶紧把弟弟又秘密送出宫去,他再一次找来太医院的太医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上次注销了户口的太监,已经给太医院的太医敲响了警钟,他们战战兢兢,唯恐被慈禧皇太后叫去瞧病。 这次,安德海找了一个老实稳重的太医,前来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老太医一把脉,自然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吸取上回那个太医的经验教训,没有说出过于出格的话来。 他只是说慈禧皇太后气血亏损,需要调理,开了几副中药,说皇太后只要按时把药吃了,自然身体就会恢复如初。 其实,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早已知道了此事,他们私下早已把慈禧皇太后的丑事传得沸沸扬扬了。 事情首先是从宫女那儿传出来的。 自从安德洋进宫后,慈禧皇太后就不让其她宫女侍寝了,宫女们觉得有点奇怪。 不久,她们就发现了宫里侍寝慈禧皇太后另有宫女。 这个宫女不像其她宫女,她长得身材魁梧,好像男儿身,而且喉咙结特别大。 其她宫女都是婀娜多姿的身材,杨柳细腰,而这个宫女却是水桶般的腰肢。 更让宫女吃惊的是,这个宫女从来是躲躲闪闪的,不和她们交流,整天就躲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不出来。 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天晚上,一个宫女白天喝的水太多了,晚上起了几回夜。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她又去起夜,正巧碰着了这个整天躲在慈禧皇太后寝宫里的宫女,她也正好出来起夜。 这个宫女出于好奇,就偷偷地躲在远处,想看一下这个宫女的真实面目。 这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个宫女居然像男人一样,站着撒尿。 这可把这个宫女惊讶坏了,她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回到宿舍,悄悄地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好朋友。这个好朋友听了她的话,也是惊掉下巴,毁了三观,颠覆了她的认知。 原来慈禧皇太后寝宫里侍寝的宫女是个男儿身,这还了得。 可是,谁也不敢说出去,说出去,那就是掉头的事。 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后来,宫女们不断地观察,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这个宫女长得太像安公公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宫里有十几个宫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私下里议论开来。 最后,联想到最近慈禧皇太后的病,大家一下子恍然大悟了,慈禧皇太后在宫里养着男宠,养着小情人。 为啥过一段时间,慈禧皇太后就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原来是有人在不断地滋润着她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她才能够绽放得如此美丽,如此娇艳无比,如此绚丽多彩,如此垂涎欲滴,如此让人垂涎三尺。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 慈禧皇太后的这种丑事在宫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扬开来。 宫里除了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海不知道外,其他人几乎都知道了。 慈禧皇太后的这种丑事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在安德海、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洋那儿是秘密,而在其他人那儿已经不是秘密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深陷情欲快乐之中的慈禧皇太后,根本不在乎,也不顾及这些事了,她需要生理上的愉悦和精神上的慰藉,其它都不是她考虑的事。 此时的小皇上载淳也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亲额娘的这种丑事已经在宫中传扬开来,因为没有人敢告诉他。 小皇上自从上次碰到安德海和亲额娘的尴尬事过来,他再很少去亲额娘那边。他怕再碰上亲额娘和安德海在一起的亲昵举动,让他难堪,他尽量不去。 他只是每天按时过去给坤宁宫的皇额娘请安问好。 他在坤宁宫皇额娘那儿坐一坐,享受一下皇额娘给他的母爱。 他已经在亲额娘那儿得不到他所需要的母爱了,坤宁宫就成了他常去的地方。 慈安皇太后一直住在坤宁宫,她十分想念咸丰皇帝,她住在坤宁宫,常常一个人独自落泪,大臣们都为她的痴情所感动。 大臣们怕主子思念成疾,出现不测,就劝慈安皇太后离开坤宁宫,换个地方去住。 或许换个地方,她的心情会好些,对她的健康有好处,不然她睹物思情,会抑郁成疾的。 慈安皇太后在大臣们的再三劝说下,她才恋恋不舍地搬离了坤宁宫,住进了离储秀宫不远的钟翠宫。 慈安皇太后没有想到,她从坤宁宫搬到钟翠宫,却意外地被伤害了。 这种伤害让她伤心欲绝,简直不能够让她忍受。她觉得慈禧皇太后有辱咸丰皇帝的英灵,愧对咸丰皇帝。 钟翠宫和储秀宫离得不远,储秀宫里发生的一切风吹草动,钟翠宫里都能听得见。 慈禧皇太后和安德洋出格的丑事,传到了钟翠宫慈安皇太后那儿,慈安皇皇太后都觉得羞愧难当。 她流着泪默默地想:“慈禧皇太后也太出格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把持不住,做出这种丑事。有小安子晚上侍寝,还满足不了她的情欲,又弄进来个大男人,供她享乐。她的生活真的够淫靡了,她给大清宫的脸面都丢尽了。” 第191章 万岁爷您要三思而行啊 慈安皇太后明白,小安子不会让慈禧皇太后怀孕的,因为小安子已经没有了那个功能。 况且,每年内务府的刑慎司都会对宫里的每一个太监进行体检的。如果体检不合格,有啥出格的问题,就会被剔除出去太监队伍的。 慈禧皇太后能够怀孕,一定是与其他人有染,并非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捕风捉影地胡乱猜测。 事出反常必有妖。慈禧皇太后怀孕,其中一定必有蹊跷。 这个慈禧皇太后实在是让慈安皇太后无法接受和原谅的。她恨不得当下就给慈禧皇太后几个大耳刮子,才能解她心头的怨气和愤怒。 可是,慈安皇太后转念一想,此事还不能够闹大,闹大了丢的是整个大清国的脸面,不是慈禧皇太后一个人的脸面,她只能采取被窝里放屁被窝里臭,打掉牙往肚里吞的保护大清国脸面的策略。 再说小皇上载淳也隐隐约约地发现,最近一些日子,宫里的人都好像有意躲着他,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什么。一看见他来了,大家都赶紧走散了,好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 小皇上载淳有点奇怪,这种情况和平时有点反常。要是往常,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一看见他过来,都不回避,都跪在地上,向他请安。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他是瘟神,一看见他,都躲得远远地,唯恐避之不及。 一日,小皇上载淳带着李明玉和张文亮四处溜达,他们不知不觉地溜达到了御花园。 小皇上载淳来到御花园的鱼池边,看着在水中自由游弋的鱼儿,他心中五味杂陈。这些鱼儿多自由,它们在鱼池中自由穿梭,来回游动,无忧无虑。哪像他,整天心事重重,默不作声。 太监李明玉和张文亮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小皇上不高兴,他们也不敢多说话。 小皇上载淳看了一会儿在鱼池里来回游动的金鱼,对李明玉说:“你看,这些鱼儿活得多么自由和潇洒啊,他们整天无忧无忧地在池中游来游去,好不惬意和快活,不像我们这些人,有时活得非常累。” 李明玉听着小皇上发出人生慨叹,也附和了一句,他说:“其实,万岁爷,你活得也很潇洒和快乐,万岁爷比池中的鱼儿幸福多了。它们只能在池中游来游去,而万岁爷可以到大清国的各地去游山玩水,领略风景,畅想未来,指点江山。” 就在李明玉和小皇上载淳说话的当儿,从假山后面传来了两个太监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说:“听说皇太后这次有病,是因为怀孕了。” 另一个说:“奴才也听说了,据说是安公公从外面秘密带进来一个俊男子,侍寝皇太后。” “就是,没有男人,皇太后能怀上孕吗?岂不是多多怪事。” “这次皇太后可就丢大人了!” “不可能丢人的,谁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啊,那不是不要命了吗?” “你说的也对,皇太后快乐的事情,谁敢说出去啊!” 接着两个太监小声地笑了,很显然,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声,一种获得了别人的丑闻后,愉悦的笑声。 小皇上载淳听完后,热血直往上涌,冲上脑门。他愤怒极了,大声吼道:“斗胆奴才,竟敢在背后议论皇太后,拉出来宰了!” 躲在假山后面的两个太监,没有料想到,他们的几句话,竟会祸从天降,惹火烧身。真应了那句“祸从口出”的古语。 两个太监哆哆嗦嗦地从假山后面走过来,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请皇上恕罪,奴才们该死,奴才们不该胡言乱语,奴才们不该在背后说皇太后的坏话。奴才们不该背后造谣生事,搬弄是非。奴才们罪该万死。” 两个太监吓得头都磕出血来了。 小皇上载淳还是不解恨,他叫来侍卫,把这两个太监拉下去,活活打死了,就这样他还不解恨。 小皇上载淳越想两个太监的话,越生气。亲额娘真的把他的脸面都丢尽了。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宫里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宫女太监。亲额娘真地让他羞得无地自容了。 现在就连小小的太监都在背后议论这件事,他还居然不知道,他的亲额娘有病,是因为怀孕引起的。 小皇上载淳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把李明玉叫到跟前,问:“小李子,你听到什么传闻了吗?给朕说说,确有此事吗?” 李明玉站在小皇上面前两手垂立,不敢说话。 其实,他也早已听到这些传言了,这是不敢跟小皇上载淳说。 “奴才不敢说,请皇上恕罪,那两个奴才说的都是传言,皇上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 李明玉和张文亮是小皇上载淳最忠实的太监,他们不想给小皇上说这些事,怕伤了小皇上载淳的自尊心。他们心疼、可怜小皇上载淳,所以也为他担心。 可是小皇上载淳宁可相信两个太监的话,也不相信李明玉的话。无风不起浪,没有这种事,太监们是不敢在背后造谣乱说的。 小皇上载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逼着李明玉说真话,说是不是确有此事。 “小李子,你知道什么,尽管说,朕恕你无罪,不然,朕知道了真相后,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李明玉被小皇上载淳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说:“皇上,对于那些闲言碎语,奴才以为万岁爷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他们都是传闲话的,嚼舌根的,不足为信。” 无论小皇上载淳怎么逼李明玉,他还是不愿意说出真相。 “万岁爷,奴才就是告诉你,也是听来的传闻,没有真凭实据,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纯属于谣言。奴才请万岁爷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连篇。” 小皇上载淳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觉得李明玉说得也在理。 “万岁爷,奴才以为,对于这种谣言和传闻,还是不宜张扬的为好,只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谎言说得人多了,也就变成了真理。这样的传闻和谣言,有损大清帝国的尊严,有损皇家的尊严,奴才以为万岁爷还是三思而行啊!” 小皇上听了李明玉的话,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此事不宜张扬和大肆宣传,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李明玉的说法。 此时,小皇上载淳的内心是十分的纠结和痛苦,他心中的这个心结是无法打开的。 小皇上载淳整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不和周围的任何人说话,独自一人坐在寝宫里,暗自垂泪,目光呆滞,面目呆板。 第192章 皇额娘,您说让朕怎么做 李明玉和张文亮害怕这样下去,小皇上载淳会患上抑郁症,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劝小皇上载淳到钟翠宫走走,去看看慈安皇太后,也许慈安皇太后给他开导开导,他心情会好起来的。 他们知道,慈安皇太后非常疼爱小皇上了,小皇上也最信任慈安皇太后了。 小皇上载淳在李明玉和张文亮的撺掇下,勉强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决定去慈安皇额娘那儿看看她,顺便和她说说话,排遣一下心中的郁闷。 小皇上载淳在李明玉和张文亮的陪伴下,来到了钟翠宫慈安皇太后这儿。 慈安皇太后一见小皇上载淳、李明玉和张文亮过来看她,非常高兴。 三个人给慈安皇太后请安后,小皇上载淳和慈安皇太后两个人主宾落座,李明玉和张文亮站在一边。 小皇上载淳和慈安皇太后两个人说话,从来不避开李明玉和张文亮,除非有特别重要的重大事情外。 今天也一样,他们不让这两个人回避,就开始说起知心话儿来。 小皇上载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两行泪水就流下来,泪眼婆娑了。 慈安皇太后看着小皇上载淳流泪了,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委屈得不行了,不然是不会轻易落泪的。 小皇上载淳只有在慈安皇太后跟前才落泪,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从来不落泪的。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慈安皇太后的母性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了,她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把小皇上揽在她的怀中,摩挲着小皇上的头说:“阿哥,坚强些,有什么委屈给额娘说。额娘给您开导开导。您不要憋在心里,憋在心里难受。即使发生了天大的事,由额娘给您扛着,您不用害怕。” 小皇上载淳听着慈安皇额娘的话,越伤心了,泪如泉涌。 慈安皇皇太后被小皇上载淳的伤心感染了,她也开始抱着小皇上载淳的头大声哭泣。 站在旁边的李明玉和张文亮也跟着他们两个人哭了。 钟翠宫里一片哭泣声,伤心欲绝的哭泣声,越哭越厉害。 哭了好一阵子,小皇上载淳才在慈安皇太后的劝阻下,停止了哭泣。 慈安皇太后用眼色示意李明玉和张文亮出去。她想和小皇上载淳单独坐一会儿,单独说一会儿话。 李明玉和张文亮非常聪明和机灵,他们看到慈安皇太后的眼色,就明白了慈安皇太后让他们两个出去的眼色。 他们两个人悄悄地出去了,走时还不忘轻轻地合上门,给他们娘儿俩个提供一个私密的空间,说说私密的话。 “说吧,就咱们娘儿俩个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慈安皇太后总是那么温柔贤惠,宽厚仁慈,知书达理。她温和地对小皇上载淳说。 此时的小皇上载淳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他几乎是咆哮地说:“皇额娘,亲额娘她不要脸,她偷养男人,而且还怀孕了。这些事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就连太监和宫女都在私下里议论说道这些事,她让朕的脸往哪儿搁啊,太丢人现眼了!” 慈安皇太后怕小皇上载淳说话的声音太大,让外面的人听到,她赶紧捂住了小皇上载淳的嘴,说:“阿哥,小声点,不要让外人听见了。外人听见了影响不好。” 可是,小皇上载淳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的清规戒律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起亲额来。 “亲额娘她对不起驾崩的皇阿玛,对不起大清社稷王朝,对不起朕。她身为国母,不顾廉耻,恬不知耻地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实在让朕忍无可忍。朕真想立刻宰了那个安德海狗奴才。” 此时的慈安皇太后还是很冷静。她劝解小皇上载淳说:“阿哥,这叫什么话,她再不对,也是阿哥的亲额娘,母子还连心哩。阿哥不能这样出言不逊。她毕竟还是阿哥的亲生母亲。” 慈安皇太后的伟大,就在于此时她不像慈禧皇太后一样,去给小皇上载淳火上浇油,挑拨是非。相反,她却是想办法去平息小皇上载淳的怒气。 她这样做,就是为了顾全大局。她不仅要维护小皇上的尊严,还要维护大清王朝的尊严,更是为了保护好小皇上载淳。 “皇额娘,您说让朕怎么做?” 小皇上载淳抬起头,祈求地看着慈安皇太后,看着这个他一直以来尊重和敬畏的皇额娘。在他的心中,这个皇额娘才是他的亲额娘,才是他值得尊重和敬畏的。 这个皇额娘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对他非常疼爱,非常喜欢他。他也对这个皇额娘非常亲近,非常依恋。 每回他遇到不顺心的事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都是第一时间跟这个皇额娘倾诉衷肠的,只有这个皇额娘才能给他排忧解难,开导他,劝慰他,只有这个皇额娘才是他值得信赖的。 慈安皇太后也没有破解这个局的好办法。她只好建议小皇上载淳去找恭亲王奕?,他的六皇叔,让他过来,他们一起商讨这件事。 小皇上载淳真地无法咽下胸中的这口恶气,他权衡利弊后,决定立刻请六皇叔恭亲王奕?前来面谈,商议此事。 六皇叔奕欣,平日里就很疼爱他,又有心计,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尴尬事情,不请他还能请谁?请六皇叔恭亲王奕?商议此事,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事不宜迟,小皇上载淳马上派李明玉过去恭请六皇叔恭亲王奕?过来商议此事。 恭亲王奕?在“辛酉政变”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起了重要的作用,两宫皇太后为了奖励他在“辛酉政变”中立下的的汗马功劳,对他进行了嘉奖,给他加封了“议政王”称号。 后来由于安德海从中作梗,不断地挑拨两宫皇太后和恭亲王奕?的关系,两宫皇太后和恭亲王奕?的关系出现了嫌隙和裂缝。 两宫皇太后,尤其是慈禧皇太后与恭亲王奕?的关系越来越恶化,甚至到了针尖对麦芒的白热化程度。 终于有一天,矛盾激化了,慈禧皇太后剥夺了恭亲王奕?的“议政王”封号,后来,慈禧皇太后甚至要革了恭亲王奕?的职,幸亏慈安皇太后没有同意,恭亲王奕?才幸免一劫。 为此,恭亲王奕?对慈禧皇太后意见大得很,尤其是对她身边的那个忠实的狗奴才安德海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安德海千刀万剐了,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才能解恭亲王奕?的心头之恨。 第193章 那可关系着大清王国的脸面 李明玉奉小皇上口谕出去请恭亲王奕?。寝宫里只剩下慈安皇太后和小皇上载淳,两个人二目相对,都是心思重重。 小皇上载淳想想最近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竟然有点不寒而栗。他一直在痛苦中煎熬着,夜里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晃动着一幕不堪入目的情景。 一个丑陋的男人,正躺在亲额娘的软榻上,和亲额娘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个男人面目非常畏缩,呲牙咧嘴。忽然这个男人摇身一变,成了狗奴才安德海。 这样的梦境让他感到恶心、呕吐。 每回他从梦中惊醒过来,都会感到浑身冷汗淋漓。 现在坐在钟翠宫里,由皇额娘陪伴着他,他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慈安皇太后怜悯地看着小皇上载淳,内心也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咸丰皇帝走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本来就心里难受,可是西太后又做出这么丢人出格的事情来,叫人情以何堪? 她们两个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各想着心思,焦急地等待着恭亲王奕?的到来。 李明玉出了钟翠宫,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来到了恭亲王府。 此时,恭亲王奕?一个人正在会客厅里生闷气。这些天,他常常看见宫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什么,一定是关于谁的风言风语。可是,大家都不愿意跟他说,他也不便去问。 他心中非常郁闷。 忽然太监来报:“王爷,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求见。” 恭亲王奕?一听,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前来求见,知道一定是小皇上载淳派来宣读圣旨的。 他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朝服,准备下跪迎接皇上圣旨。 李明玉刚一进门,恭亲王奕?就准备下跪,李明玉一把拉起恭亲王奕?说:“王爷请起,不必跪下。奴才只是宣皇上口谕。请王爷站着听旨。” 恭亲王奕?这才站了起来。 其实,皇宫里规矩挺多的,只要是来宣读皇上圣旨的,无论宣读皇上圣旨的人是那个太监,接皇上圣旨的人,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文武百官,无论你是多大的官,你都要对着宣读皇上圣旨的太监下跪,这是宫规。 当然,来者如果是宣读皇上口谕的,规矩可以相对的少一些,可以变通一下,接圣旨的人可以跪着听,也可以站着听。这个权力取决于宣读圣旨的太监。 如果是性格温和,宽厚仁慈的太监,和接旨的人私情交好的,他可以不让接旨的人跪着接旨,说句“免礼”,接旨的人就可以站着接旨。否则,太监不说话,接旨的人就必须跪着接旨。 李明玉常常负责传皇上圣旨,他又和恭亲王奕?奕欣私交好,所以,一般他宣读皇上口谕时,就不让恭亲王奕?跪下接旨。 恭亲王奕?一听李明玉不让他跪着接旨,他只好站着接旨。 “王爷,皇上口谕,请你速速进宫,皇上有要事和王爷商议。” “臣遵旨。谢主龙恩。” 李明玉宣布完皇上口谕后,恭亲王奕?和李明玉开始客套地寒暄了几句。 恭亲王奕?问李明玉:“臣斗胆问一句,不知公公是否清楚,皇上宣臣进宫,有何要事商议?” 因为恭亲王奕?和李明玉私交甚好,所以就事先想打听一下。 李明玉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再没有别人,就悄悄地把嘴对在恭亲王奕?的耳边说:“回王爷话,是西边的事。” 恭亲王奕?一听是西边的事,立马明白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宫里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不知道谈论些什么,原来是慈禧皇太后的事。 但是,他具体不知道慈皇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宫里的人这样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还故意躲着他们,一个个神经兮兮的。 不过,恭亲王奕?不敢胡乱猜测,他只好跟着李明玉急匆匆地赶往钟翠宫,去面见圣上和慈安皇太后。 来到慈安皇太后居住的钟翠宫,恭亲王奕?发现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一脸严肃,大气都不敢出,见了他,只是象征性地请安。 “王爷吉祥。” 恭亲王奕?走进钟翠宫,看见皇上和慈安皇太后都坐在那儿,脸上毫无表情,一脸严肃,甚至还可以看出皇帝脸上的泪痕,很显然是他刚才哭过了。 “皇上吉祥、太后吉祥。” 恭亲王奕?按照君臣之礼,分别向皇上和慈安皇太后请安。 慈安皇太后对恭亲王奕?说:“老六,这不是宫里,在哀家这里,不必拘礼,随便坐吧。” 恭亲王奕?对这位宽厚仁慈,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皇嫂,一向很尊敬,皇嫂对他也很尊重。 恭亲王奕?坐下后,皇上看着这个一直疼爱他的六皇叔,控制不住他的情绪,一把抓住恭亲王奕?的手,哭了。 恭亲王奕?伸出手,给皇上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说:“皇上,您有什么委屈的事,您就说吧,别憋在心里,委屈了自己。” “六皇叔,朕心里一直纠结着一件事,无法释怀,无法打开心结。今天朕请六皇叔过来,就是想听听刘皇叔的意见,商议此事。” 恭亲王奕?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只好先打个马虎眼,让皇上说出事情的真相来,他才好做定夺。 “皇上,什么事,您就直说吧,臣听着。” “六皇叔,朕的亲额娘,她作了见不得人的丑事,给朕丢脸了,也给大清王朝丢脸了。” 恭亲王奕?一听,再联想到最近宫里发生的事,他就恍然大悟了。原来宫里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的是这件事情,这样的丑事,确实太丢人了,丢大人了。 不过,他可没有听说过,没有第一手资料,无法辨证此消息的真伪。现在从皇上口中说不出,此事一定是真的了。 不过,他还是求证了一下此消息的可靠与真假。 “皇上,果有此事吗?臣以为这事可不能乱说,那可关系着大清帝国的脸面。” “六皇叔,确有此事,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朕才派人把您找来,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恭亲王奕欣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他想慈禧皇太后胆子再大,也只能是偷偷摸摸地和安德海幽会一下。 这是不争的事实,大家谁都心知肚明。 只要他们两个不惹出什么乱子来,完全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就让他们胡作非为,鬼混去吧。 第194章 西太后竟然做出如此离谱的事 恭亲王奕欣对皇上的话还是不太相信,就又追问了一句:“皇上,有证据吗?” 此时,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的慈安皇太后说话了。 “老六,确有此事,已经被我们抓住把柄了,证人也有,太丢人了。” 恭亲王奕?一听,热血直往上涌,没想过皇兄的遗孀慈禧皇太后,她竟然是如此的恬不知耻,败坏皇家门风,丢人丢到皇宫里来了,这还了得。 她把大清的脸面都辱没尽了。大清的威严何在,脸面何在? “皇太后,证人在哪儿?臣亲自去审问,如果他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臣一定扒了他的皮,扣了他的眼珠子。宰了他,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老六,你别激动。我们坐下来慢慢商量,从长计议。家丑不可外扬,这可关系着大清王朝的脸面和尊严,万万不可草率行事,只能是被窝里放屁被窝里臭。” 毕竟还是慈安皇太后稳重,大事不糊涂,想的周到细致,把她女性的细腻心思发挥到了极致。 恭亲王奕?听了皇嫂的话,觉得皇嫂考虑周全细致,时时刻刻为大清社稷着想,也真是辛苦她了。 三个人一商议,经过综合考虑,权衡利弊后,决定此事不宜大肆张扬,只能采取智取的办法,找出慈禧皇太后豢养的男宠,也就是那个奸夫,把他秘密处决掉,给慈禧皇太后留点脸面,也给大清王朝留份尊严。 当然,此事要做的滴水不漏,还不能留下后患,也不能弄得沸沸扬扬,必须找个合理的理由,把这个奸夫抓出来,秘密注销其户口。 “证人是谁,他在哪儿,我们过去看看?”恭亲王奕?问皇嫂慈安皇太后。 “证人是太医院的一位太医,哀家已派人把他逮捕了,羁押在哀家钟翠宫的一个偏房里。还有一个,早已被西边秘密地处死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是发现西边怀孕了,给西边开了坠胎药的太医。他们怕太医泄露天机,就把他灭口了。后来的这个太医是西边流产后,开了调养亏血的太医。” 恭亲王奕?听完慈安皇太后的话,感到震惊。慈禧皇太后是真的是太不要脸了,真的是厚脸无耻了,差点把孩子都生下来。 这叫驾崩的皇兄怎么能瞑目呢,叫他们这些活着的皇兄们情以何堪? 慈安皇太后说完后,把所有的宫女和太监,还有下人统统支走,三个人来到了关押太医的小偏房。 三个人一进门,太医早已吓得屁滚尿尿,脸上煞白,一个劲地哆嗦着。 恭亲王奕?拉起太医的领户口子,把他提起来,质问道:“太医,你应该明白,你知道我们今天来问你什么事,你不需要藏着掖着,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我们说一下吧。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太医看着皇上、皇太后和恭亲王奕欣,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他说:“奴皇上、皇太、王爷请您们高抬贵手,饶了奴才的狗命,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奴才只是被安公公叫去给西太后看病。奴才见西太后气血亏本,身体虚弱,肝脾两亏,就给西太后开了几副调养补血的药,其它的事情,奴才真的不知道。” “大胆奴才,竟然不说实话,欺骗皇上、皇后和本王,看本王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请王爷恕罪,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真的不知道。” 看来太医还是有所顾虑的,还是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敢说实话的。看来不来点硬的,太医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本王告诉你,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如果你如实说了,本王可以饶你全家不死,给他们发丰厚的抚恤金,让他们安安生生地过完一生,还可以给你留给全尸。” “如果你不聪明点,还敢跟本王作对,不说实话,那本王就把你凌迟,把你的家人统统杀掉,而且还要诛连九族。孰轻孰重,你看着办吧?” 恭亲王奕?的话,把太医吓破了胆。不说实话,皇上、皇太后和恭亲王绝不会放过他。他们会让他死,而且死得很惨。 说了实话,慈禧皇太后也不会放过他,也是死、既然迟早要死,还不如现在说了实话,少受点皮肉之苦,还能保全家人,家人还能得到丰厚的抚恤金,何乐而不为呢? 太医两眼一闭,心一横,说吧。 太医就把慈禧皇太后由于怀孕坠胎,导致大出血,才让他过去开药调养身子的事 ,一股脑儿地全说出来了。 太医的话,完全证实了慈安皇太后、皇上听到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不是宫里的传闻和谣言,不是宫女和太监嚼舌根杜撰的,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铁的事实。 听完太医的话,三个人肺都气炸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竟然如此大胆,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竟然到了流产的地步,太也不靠谱了,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当即口谕,让太医自缢身亡,留他个全尸。 天子无戏言。 太医自缢身亡后,恭亲王奕?派人给太医的家属送去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作为补偿。 皇上、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欣他们开始着手下一步行动,秘密搜查、逮捕混入皇宫里的慈禧皇太后情夫,以绝后患。 皇上、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欣在考虑,他们采取怎样的搜查法,才能既不让宫里的人胡乱去猜测,又不能让宫里的人引起混乱,还能把这个大胆的奸夫找出来,秘密处决掉? 当然,这个搜查得采取一定的方式和方法,不能乱来。这件事针对的是慈禧皇太后,不是一般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或宫女太监,这个搜查一定要慎之又慎,小心了还要小心,不能弄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慈安皇太后不想让慈禧皇太后身败名裂,如果让慈禧皇太后的丑事张扬出去,不仅仅是丢的慈禧皇太后的脸面,还有皇上的、大清王朝的脸面。 因为慈禧皇太后是国母,是皇家的象征。她的丑事,就是整个大清无法洗涮的耻辱,后果将不堪设想。 三个人密谋了一会儿,决定采取敲山震虎的策略,既给慈禧皇太后一个台阶下,又给她敲响警钟,让她以后要收敛这种做法,再不能给大清社稷脸上抹黑,否则,她就会深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皇上、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三个人商量好后,他们制定了详细周到的“敲山震虎”行动策略,准备开始按计划进行实施。 一场搜捕慈禧皇太后情夫的大网开始悄悄铺开。 第195章 哀家的好事都让你给搅黄了 其实在制定“敲山震虎”策略前,恭亲王奕?是坚持要撕破脸皮抓住西太后的情夫的。 他建议的措施是采取“闪电行动”,立刻动用宫里的所有的有生力量,前去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抓捕这个瘪三。让他们的丑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出丑,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慈安皇太后不同意这个意见,她觉得这样做有点唐突,有点欠缺,不利于“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 再说,如果抓捕瘪三的声势浩大,慈禧皇太后会有所警觉,把那个瘪三转移到别处,给他藏起来,他们搜不出什么把柄来,岂不是得罪了慈禧皇太后,闹得两方不欢而散,互相结了仇恨。 冤家宜解不宜结,本来慈安皇太后、皇上和恭亲王奕?三个人与慈禧皇太后之间的矛盾就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如果再闹得水火不容,岂不是更尴尬了。而且对朝政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如果这次再采取这样的措施,岂不是怨恨越积越深了,矛盾就会达到白热化的程度,还是尽量采取稳妥的策略为好。 最后,三个人才达成一致意见,采取比较稳妥的“敲山震虎”策略。 “老六,马上传令,就说是皇上口谕,宫内有一件祖传的宝物失窃,为了不使失窃宝物流出宫外,流向市面,现在开始关闭宫门,进行搜宫,寻找宝物,宫内任何人不得外出,违者格杀勿论。” 慈安皇太后吩咐恭亲王奕欣。 为了稳妥起间,不引起混乱,不引起慈禧皇太后的不满,慈安皇太后口谕,搜宫就从她住的钟翠宫开始,对皇宫内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子,逐一搜查,不能遗漏任何地方。 恭亲王奕?明白了慈安皇太后的良苦用心。她这样做,就是为了带好头,做好表率,不至于搜到慈禧皇太后那儿,她出面阻拦,刁难搜查的人。 从她这儿开始,谅她慈禧皇太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推脱的借口。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从慈安皇太后这儿开始搜查,目的就是给慈禧皇太后留出足够的时间,让她把藏在寝宫里的情夫转移出去,处理掉算了。 让她的情人在人间蒸发掉,从此不再留下活口,免生事端,以绝后患。 恭亲王奕?突然觉得慈安皇太后不但仁慈,还有智慧。 她这样做,既顾及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子,又不至于慈禧皇太后对他们怀恨在心。 小皇上载淳自然听皇额娘和六皇叔的建议。他立即传旨,关闭宫门,令恭亲王奕?奉旨开始搜宫。 搜宫消息很快传到了储秀宫那里,听到消息的慈禧皇太后开始坐立不安。她想,怪不得这些天她的右眼皮跳得厉害,原来是有人要找她的茬儿。 她赶忙派人找来安德海商量此事。 “主子吉祥,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小安子,你听说他们开始关闭宫门,搜宫的事情了吗?” “回主子话,奴才刚知道此事,正准备回来给主子禀报哩。” “小安子,你怎么看他们这次搜宫的目的?” “回主子话,奴才以为,他们不是在搜宫寻找失窃宝物,而是冲着主子和安德洋来的。很显然,他们打着搜宫的旗号,目的就是要搜出安德洋来,让主子难堪。” 慈禧皇太后一听,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暗暗地骂道,该死的老六,又是你和那个妖婆在作妖,跟哀家过不去。哀家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顿,不信哀家治不了你老六。你专跟哀家过不去,哀家的好事都让你给搅黄了。 “小安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藏在寝宫屏风后面的安德洋站出来了,他说:“哥,你把我送出去吧?等搜宫完了,你再把我接进来,我再伺候皇太后。” 安德洋已经上瘾了,他忘不了慈禧皇太后的风情万种和娇媚百态,太让他痴迷和陶醉了。他一刻也不愿离开慈禧皇太后,这种吃喝不愁,还有美人相伴的生活,赛过神仙,他还没有过够过足哩。 一听弟弟安德洋的话,安德海都气急了。现在都马踩着车的时候了,你都命悬一线,生死未卜。我还想着把你送出去,过些日子再接回来,你简直是想得太天真了,简直不要命了,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 慈禧皇太后也真不愿意把安德洋送出宫去。安德洋真的太厉害了,她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凶猛的男宠。他不但会哄人开心,还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和愉悦。他真是个活宝,她太喜欢了,太舍不得让他走。 她问安德海:“小安子,你说现在哀家该咋办?” 慈禧皇太后希望安德海能给她想出万全之策来,既不能把安德洋送出宫去,还不能让他们搜出来抓住把柄。 此时的安德海也是六神无主,如果不把弟弟安德洋送出去,弄不好兄弟俩都会丢了性命。可是,如果不把弟弟安德洋送出去,又能把他藏在哪儿呢? 他只恨弟弟太疯狂了,不应该让慈禧皇太后怀孕,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么的大麻烦,惹不下这么大的祸。 “主子,现在宫门已经被关闭 了。送安德洋是送不出去了。只能委屈主子,想个办法,把他藏起来。不然搜出来,安德洋可就没命了,主子恐怕也要身败名裂了。” 安德海此话一出,吓得安德洋扑通一声,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哭着说:“主子,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哩。我还没有享受够人生的快乐哩。求主子救救奴才的命吧。” 安德洋磕头如捣蒜。 “小声点,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安德海叮嘱安德洋说。 安德洋立马不敢哭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也处在难处了,如果安德洋被他们搜出来,她不仅是身败名裂,遭万人唾弃,还会给大清帝国丢尽脸面,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这样一想,她心里立马有了一个主意,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不就是万事大吉了吗?还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天下男人多的是,走了安德洋,以后哀家还会找来张德洋,王德洋陪伴哀家,哀家怕什么,天下的男人不会都被霜杀死的。 “小安子,你出去给哀家望望风,哀家这就把安德洋给藏起来。”慈禧皇太后对安德海说。 然后,她又对安德洋说:“心肝宝贝,哀家不会把你送出去的,哀家舍不得你。你放心吧,有哀家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们不敢动你身上的一根汗毛的。” 安德洋这才放心了。 第196章 老六,哀家不会放过你 安德洋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又开始心花怒放了。他想,他的好日马上就又开始了。 他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说:“谢主子救命之恩,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主子的,伺候主子的。” 说完,安德洋忘不了给慈禧皇太后飞个媚眼。 安德海看到这里,心里对这个弟弟愤怒极了,命都快没有了,还想着风流快活的事,真是分流到家了。 “小安子,快去呀,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慈禧皇太后催促安德海立刻出去望风。 安德海转身出去了,他转身的那一刻,眼里流出了泪水,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安德洋没命了。 安德洋还蒙在鼓里,花花肠子里还想着风流韵事,真是不可救药了。 安德海出去不久,慈禧皇太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对安德洋说:“哀家这里有一种祖传的神秘药水,这是一种隐身药水,你喝了以后,半个时辰内,你就会自然隐身。” “你隐身后,只有哀家才能看得见你,其他人是看不见你的。你把这药水喝了吧。等他们搜查完了,哀家再给你喝解药,让你显身,陪哀家快活。” 安德洋看着慈禧皇太后递给他的一瓶药水,半信半疑地喝了下去。 安德洋喝下去,还没有几秒钟,他就鼻口流血,脸色煞白,直挺挺地躺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地上,断气了。 慈禧皇太后给安德洋喝的是一种叫“断魂”的毒药水。这种毒药水,毒性很强,人喝了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内,就会七窍流血,命丧黄泉的。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安德洋,说:“安心到那边去吧,那边有人等你销魂哩。” 说完后,她对着门外面的安德海说:“小安子,进来吧?” 安德海听到慈禧皇太后的话,赶紧进来了。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弟弟安德海就一命呜呼了。 他心里揪心的疼,可是不敢哭出来。他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弟弟安德洋。 “小安子,你的弟弟安德洋自杀了,哀家劝都劝不住,他说是为了保护哀家的声誉和脸面,他以死谢罪。” 安德海还能说什么哩,只好收尸吧。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也有点伤心了,这个躺在地上的小情夫,曾经带给了她许多欢愉和快乐。可是,谁知半路出了差池,弄出个人儿来。为了流掉这个人儿,惹出了许多破烦事,她不得不忍疼割爱,下手了。 此时的她,想起了曹操的一句话: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为了保全她的声誉和脸面,她只能委屈这个小白脸情人安德洋了。 安德海此时也非常后悔,就因为他和慈禧皇太后快乐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惹了红颜祸水,把自己弟弟的命搭进去了。他更怨自己的弟弟太风流,作了石榴裙下的风流鬼。 “小安子,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内疚和自责,只怪你弟弟和哀家命相不合,没有这个福气,享受不了幸福的生活。你动手把他处理干净吧,不要留下把柄,等着老六来找麻烦。” 安德海一边默默地流着泪,一边给弟弟安德洋收尸。 他在心里不断地谴责自己,他不应该把弟弟带到京城里来,更不应该把弟弟带到宫里来,把弟弟送上断头台,黄泉路。 安德海默默地说:“弟弟,原谅哥哥吧。哥哥欠你的一条命。来生哥哥做牛做马,替你鸣冤申屈,报答你吧。” 安德海知道,再不把弟弟的尸体收拾掉,让恭亲王奕?鬼六子发现了,说不定连他的性命也会搭进去。 这种事还不能让外人知道,还不能让别的太监搭把手。安德海只好亲自动手,把自己的弟弟安德洋的尸体肢解成八大块,分别装在慈禧皇太后的便桶里。 盖好便桶后,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他亲自监督着负责倒便桶的小太监把尸体倒进了茅坑里。 平时茅坑里就倒满了死去的小狗、小猫。这些小狗、小猫,都是宫里的妃子们养的宠物,一不小心这些宠物就死了。她们就把这些死去的宠物送进茅坑,茅坑里就会发出一股股难闻的臭气。 为了不让这些臭气扩散,管理茅坑的太监就在茅坑上面盖上大青石板,这样,平日里茅坑里积蓄下的臭气就不会扩散出来。 安德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把弟弟安德洋的尸体倒在了茅坑里,让他自然腐烂去。就这样,他把弟弟安德洋的尸体处理掉了。 安德海在送完弟弟尸体回来的路上,正好撞上了恭亲王奕?带着人搜宫。 安德海心里一惊,暗自想,幸亏他和慈禧皇太后来手快,不然他就被恭亲王奕?这个鬼六子逮了个正着,那可就无法解释清楚了。 恭亲王奕?调侃地问安德海:“安公公,你这么着急慌忙地干什么去了,该不是销毁证据去了?” “王爷可不能这样说话,这样说话,可是栽赃诬陷好人!” “本王只是跟安公公开个玩笑,安公公紧张什么。” 安德海没有说话,他不愿意再和恭亲王奕?搭话了。 恭亲王奕?跟着安德海来到了储秀宫。安德海说:“请王爷进去搜宫吧!” 慈禧皇太后听见安德海在和恭亲王奕?说话,也走了出来。现在她再不心虚了,安德洋已经被她送上西天了,罪证已经被安德海销毁了,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六王爷过来了。请六王爷搜宫吧,哀家正等着六王爷给哀家洗涮清白哩,不然哀家就会落个偷窃宫中宝物的罪名。” 慈禧皇太后酸溜溜地说了一些不满的话,心里对恭亲王恨极了。 “皇嫂怎么能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本王就不进去了,本王连皇嫂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恭亲王奕欣狡黠地笑着说,尤其把偷鸡摸狗四个字压得重重的。 他的心里潜台词却是:皇嫂不偷宝物,可是偷人啊!当然他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敢说出来。 他还记恨着着慈禧皇太后剥夺了他的“议政王”封号的事。 慈禧皇太后气得脸色发白,心里暗骂道:“老六,你不让哀家快乐,哀家也不让你好过,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第197章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慈禧皇太后本打算把安德洋销户了,趁着恭亲王奕?搜宫,她要好好撒泼一番,收拾一下恭亲王奕?。 谁知,恭亲王奕?他们却改变了策略,来了个“敲山震虎”。他们搜查了其它内宫,唯独到储秀宫没有进来搜宫。 这可把慈禧皇太后气炸了,他们这不是捉弄人吗,欺负人吗,早知道他们不进储秀宫搜查,她就不往死里毒安德洋了。 现在安德洋被她毒死了,他们却不进来搜查了,这叫唱的是哪门子戏。 其实恭亲王奕?和慈安皇太后想的就是这一招。 他们制造搜宫的假象,让慈禧皇太后紧张起来,把藏在寝宫里的小情人弄出去。顺便给她敲个警钟,让她长点记性,知道警钟长鸣,以后不能再做这样出格和丢人的事,不要给大清朝脸上抹黑。 其次,他们也没有打算真正搜查储秀宫的,他们害怕一搜查,真地在储秀宫里搜出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来,如何是好。 到那时,谁也会尴尬的。对奸夫、安德海好办,把他们就地处决了。可是对于慈禧皇太后咋办,她可是皇上的亲额娘、国母,可不能就地正法。这不就尴尬至极了吗?所以不能太草率行事。 恭亲王奕?和慈安皇太后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当然就不会进储秀宫搜查了。只不过是慈禧皇太后小驴子放屁自失惊,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慈禧皇太后对恭亲王奕?又恨又怕,恨的是:他兴风作浪,虚张声势,让她处理掉了自己心爱的小情夫。怕的是:以后她这个年轻风流的寡妇,想找个情人见见面,都会提心吊胆的。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没有抓住她的把柄,是她几十年来为之付出血汗获得的权力,没有得到丝毫地动摇。她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情夫丢了她的权力。 慈禧皇太后与东宫和恭亲王奕?的矛积怨越来越深。 当然,安德海对恭亲王奕?更加仇恨了。恭亲王奕?逼人太甚,为了防止恭亲王奕欣搜查储秀宫,慈禧皇太后把他的弟弟安德洋的性命也搭进去了。 要不是恭亲王奕?搜宫,慈禧皇太后这个狠毒的女人也不会杀了他的弟弟安德洋,她也是舍不得的,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安德海把他的弟弟的死亡原因完全归咎于恭亲王奕?。从此他更加仇恨恭亲王奕?了,恨到他的骨子里去了。他发誓要与恭亲王奕?势不两立。 安德海仇恨恭亲王奕?,奕?更是仇恨狗奴才安德海。两个人互相暗地里较着劲,谁也不认怂,谁也不服输。 不久,安德海和恭亲王奕?又发生了一次正面交锋。以至于两个人开始打出大手,互不相让。 安德洋走了,安德海很快也从弟弟死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生活照常继续着。 安德海这些年在慈禧皇太后庇护下,盖上了自己的安宅,娶了漂亮的小娇娘,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生活充满了乐趣。 安德海在他当值的日子,住在宫里,侍寝慈禧皇太后,两个人仍然在深更半夜,偷着取乐儿,毫不掩饰。 在他不当值的日子,回到家里,虽然享受不到儿孙绕膝,含饴弄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但也能够享受到人间烟火气。白天陪着漂亮的小娇娘逛戏园子,晚上搂着小娇妻酣然入睡。 马氏本身就是戏班子出身的,好的就这一口。以前安德海不在的时候,还有安德洋陪着她度春光,享乐趣。 现在安德洋死了,没有人陪伴她了,她待在家里,耐不住寂寞,就缠着安德海带她出去风光风光,见识见识。 这天,安德海正好赶上休息,不当值,就经不起小娇娘马氏的软磨硬泡,带着她去逛戏园子。 安德海和小娇妻马氏逛完了戏园子,看完了戏,马氏吵嚷着要去吃河鲜。 安德海拗不过马氏的矫情,就带着她来到什刹海的一家酒楼吃海鲜。 这家酒楼叫天上人间酒楼,是一家豪华酒楼,装饰精美,气势宏伟,是专门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吃饭的地方,只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到这儿吃饭享乐,其他人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安德海是这家酒楼的常客,他耀武扬威地领着小娇妻马氏到这里尝海鲜。 酒楼门前的礼仪小姐,一见是安公公携夫人前来用餐,就赶紧引导安德海和夫人进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包厢里。 酒楼的老板是安德海的同乡,这些年来,一直得到安德海的照料,生意红红火火。即使平时酒楼大小有点事情,也会由安公公罩着,安公公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用老板发愁。 老板很是感激安公公,知道安公公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用得着安公公的地方多着哩,需要安公公照顾的地方也多着哩,所以安公公来这儿吃饭,享受贵宾待遇,坐的是雅间包厢,吃饭也从来不收钱。 酒楼老板给安公公上了酒楼最好的特色菜,还给他的小娇娘上了最新鲜的海鲜。 安德海陪着小娇娘享受着老板为他提供的特殊服务,心情是相当的愉悦和高兴。他的夫人也在一旁娇滴滴地恭维着安德海,说安德海的能耐有多大。 安德海听着夫人马氏的恭维,心情愉悦地给夫人马氏耐心地剥海鲜吃。 安德海一生是伺候人为生的,始于初见,止于终老,所以他精于伺候人的精髓之道,他把夫人马氏伺候得熨妥帖帖。 此时的安德海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逼近。马上他就要和他的仇人恭亲王奕?发生一场正面交锋。 恭亲王奕?的府邸就在什刹海附近,恭亲王奕?知道安德海常来这家酒楼吃海鲜。他就买通了这家酒楼的一个小伙计,让他盯梢着安德海,只要安德海来这儿吃饭,就立马告诉他。 今天小伙计见安德海领着他漂亮的夫人马氏前来酒楼吃海鲜,这个伙计就瞅准了个机会,跑出酒楼,给恭亲王府给奕?告密去了。 小伙计到了恭亲王府,把安德海现在在酒楼吃海鲜的事告诉了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非常高兴,他给这个小伙计赏赐了几两碎银,让他继续盯梢着,他随后就赶到。 小伙计拿着恭亲王奕?赏赐给的碎银,高高兴兴地回到了酒楼,继续按照恭亲王奕?的要求,盯梢着安德海的一举一动。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第198章 安公公携娇妻用餐,真有雅兴 天上人间酒楼的小伙计给恭亲王奕?禀报了安德海携夫人在酒楼用餐的事情后,恭亲王奕?就赶紧打发他的这个暗插在酒楼的眼线,尽快返回酒楼,稳住安德海,他随后就到。 小伙计离开恭亲王府,急匆匆地去了天上人间酒楼。 恭亲王奕?打发走了眼线下小伙计后,又回到酒桌前。 这天,恰巧恭亲王奕?正好在亲王府招待三位重要的客人。他们是侯爵曾国藩、陕甘总督左宗棠和山东巡抚丁宝桢。他们都是省部级干部,重量级人物。 恭亲王奕?接到眼线的汇报后,心中十分高兴。 他想,今天趁机带着这些重要客人去奚落一下安德海,让他在众人面前出回丑,丢回人,报一下仇。 恭亲王奕?回到酒桌前,端起一杯酒,满面春风地对在座的三位重量级官员说:“诸位,今天本王请大家看一场好戏,如何?” 三位客人好生奇怪,恭亲王奕?刚刚出去了一下,回来后,不说吃肉喝酒的事,也不议论朝政大事,却让他们去看一场好戏,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三个人一脸懵圈地看着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看着三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就有更加诡谲地说:“诸位,今天天上人间酒楼里正上演着一场你情我侬的爱情大戏,不知在座的诸位愿不愿意前去凑凑热闹。” 此时的三个人已经喝得有点微醉,听说酒楼里还上演你情我浓的爱情大戏,既然有这样的好事,岂能不去看看。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恭亲王奕?:“不知王爷说的是哪出爱情大戏,又是何人在哪儿上演?” “诸位,不必心急,等到了那儿,诸位就明白了。一定是精彩绝伦的爱情大片,大家还有可能是其中的群众演员。请诸位到时候还务必要给他们助助兴。” 三位客人更加懵逼了,看爱情大片,不但让他们看得精彩,还让他们深陷其中,做群众演员,以此助兴,这确实有点刺激。 “请吧,请诸位跟本王爷一起去看爱情大片吧。” 三个人又各自端起一杯酒,碰了一下杯,扬起脖颈,一饮而尽。说:“走,看热闹去!” 三个人在恭亲王奕?的带领下,满怀好奇,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天上人间酒楼赶去。 三个人来到天上人间酒楼,酒楼老板看见这四个重量级的官员前来酒楼捧场,既高兴又害怕。 他们可都是朝廷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得罪不起,老板赶紧笑脸相陪。在三位官员的前面亲自引路,把他们接到二楼的一座雅间包厢。 三位客人落座后,老板亲自躬身问恭亲王奕?:“各位老爷好!奴才敢问各位老爷要出什么菜,请各位老爷吩咐,奴才亲自为各位老爷下厨烹制。” “你下去吧,不必紧张,过一会儿,本王爷自会叫你们上来点菜的。” “嗻。” 恭亲王奕?发话了,酒楼老板岂敢再多说话,他赶紧给四位老爷行了跪安礼,倒退着下去了。 此时的安德海就在隔壁雅间包厢里用餐。 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上来的一伙人是恭亲王奕?、曾国藩、左宗棠和丁宝桢。 这些人经常来京城里,他和这些人也经常打招呼,只是面和心不和。他们这些人瞧不起他,认为他一个太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德海自然也看不起这些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巴结他,可他们却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尤其在他母亲的丧礼上,他们三个居然都没有前来吊唁奔丧,安德海能不心生怨气吗?他心里对他们三个人怨气大着呢。 今天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俗话说,哪里最害怕,哪里就有鬼。果真如此。 恭亲王奕?今天是故意找安德海的茬子来的,所以他没点菜。等酒楼老板出去后,他才告诉三位客人,今天看的爱情大片,就是由安德海和他的小娇娘上演的爱情大戏。 三位一听是安德海和他的小娇娘上演的爱情大戏,可高兴了,他们正等着这样的机会看大戏呢,更喜欢在这场大戏中扮演角色。 这三个对安德海非常不满和憎恶,他们恨安德海狐假虎威,凭借慈禧皇太后的势力,在宫中飞扬跋扈,恣意妄为,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去年,安德海的母亲去世,中原一带的总督、巡抚、知府、知县等人纷纷前去参加吊唁仪式,并送去厚礼,巴结讨好安德海。 唯独他们这三个人不买安德海的账,没有前去参加安德海母亲的葬礼。而且他们对在安德海母亲的葬上,出了风头的直隶总督李鸿章嗤之以鼻,看不起他。 三个人中的丁宝桢远在山东,可他听说过安德海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小皇上、恭亲王奕?也让着他,他就不信这个邪。一个小小的太监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今天恭亲王奕?带他们来这儿看安德海上演爱情大戏,他们能不高兴? 太监娶媳妇,过去有过,但是在人们的意识里,还是有悖于人们的认知的,颠覆人们的三观的,有悖于常理的。 安德海的做法,彻底刷新了人们的三观,他不但娶了媳妇,而且还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貌美如花的小娇娘到处成双入对,招摇过市,有恃无恐,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毁了三观。 恭亲王奕?领着三位客人,进到安德海和他小娇娘吃饭的雅间包厢。 安德海一见恭亲王奕?一伙人进来了,赶紧站起来给恭亲王奕?请安,虽然他在宫里可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但是在外面,他毕竟是太监,恭亲王奕?可是王爷,是先皇咸丰的亲弟弟,现在小皇上载淳的六皇叔,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必须得向恭亲王奕?请安问好。 “王爷吉祥,奴才安德海给王爷请安。”安德海给恭亲王奕?施礼。 “哦,是安公公啊,本王以为是哪位贵人在此雅间用餐,本王过来看看。” “让王爷见笑了,是奴才安德海在此用餐。” “安公公真有雅兴啊,携着娇妻在这儿用餐!” “让王爷见笑了。”安德海皮笑肉不笑地说。 安德海在心里暗暗地想,不知道这个鬼六又要耍什么花招。不过不要紧,本公公有的是办法,水来了土掩,兵来了将挡。难道还怕他鬼六之恭亲王不成! 第199章 来年给安公公生个大胖小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安德海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踩在狗屎上了,遇到龙恭亲王奕?,真是倒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么能这么巧呢? 安德海在这里吃过许多回海鲜了,还从来没有遇上过恭亲王奕?。今天正好携夫人光顾这儿,想给夫人风光风光,亮亮相,没想到遇上鬼了。 安德海心里一下子忐忑不安起来,他怕恭亲王奕?又给他使坏,丢他的人,臊他的脸面。 恭亲王奕?见安德海看着他,就说:“安公公,你好歹也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携夫人出来吃大餐,也不能太抠啊,怎么才点了区区八个小菜,还不够夫人和你塞牙缝吧?” 说完,恭亲王就哈哈大笑起来,此时跟在他后面的曾国藩、左宗棠和丁宝桢也跟着嘲笑起安德海来。 他们放肆的大笑,嘲笑得安德海无地自容,他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避开这个尴尬的场面。 “安大总管,你也太寒碜了。请夫人吃饭,可一定要大气些,男人是女人的天,女人是的运,在外面吃饭可不能委屈了夫人,不能让夫人笑话你抠啊!” 丁宝桢在一旁插言道。 安德海平时在宫里霸道惯了,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尤其是在夫人小娇娘面前,还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出过这么大的丑。今天居然被是这些人给嘲笑了。安德海气得咬牙切齿。 安德海还没有来得及反击这些人,曾国藩又说:“安公公快吃吧,不然菜都快凉了。美貌如花的夫人就不高兴了,说不定还怪罪安公公哩。” 安德海被这些人取笑的无地自容了。他想我惹不过你们,我有个躲得过你们。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我安德海收拾你们的那一天,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了。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不一定鹿死谁手呢? 今天他是带着夫人来的,他不想让夫人受气,也不想在自己的夫人面前丢脸面,被别人嘲笑,只好采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策略,溜之大吉。 安德海说:“诸位大人请慢用,奴才已经吃好了,吃饱了,先行一步。” 他说完,赶紧给自己的小娇娘使眼色,让她起身跟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恭亲王奕?一听安德海想走,那还能成。他今天就是请这三位客人前来看爱情大戏的,岂能让主角安德海和夫人离开。主角都离开了,这大戏还有什么看头。 恭亲王奕?手一伸,拦住了安德海和夫人的去路,说:“安公公见外了,你怎么能离开,本王难得和安公公及夫人碰在一起吃个饭,实在是难能可贵。来来来,坐下来,我们陪安公公和夫人一起吃个饭。今天的客本王请了。” 恭亲王奕?挡着安德海,不让他离去。 安德海无奈,只好把牵着夫人的手又放开手,陪这四个人坐下来。 恭亲王奕?令酒楼老板上菜,他大声说:“把你们酒楼特色招牌的菜,统统给本王上来,本王今天宴请一下安公公和安夫人。” 老板哪敢怠慢,立即命令伙计给厨师传令,让厨师拿出看家的本领来,给恭亲王奕?做最好的特色菜,端上来。 一会儿,伙计们就手忙脚乱地把菜端了上来,美味佳肴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 恭亲王奕?说:“诸位,请吧。” 曾国藩、左宗棠和丁宝桢就毫不客气地开吃了,只见他们四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边说边吃,吃得好不快活。 安德海夫妇不知道恭亲王奕?今天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唱哪一出戏,不敢大吃大嚼,只是小心翼翼地象征性地夹点菜,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此时的恭亲王奕?知道取笑安德海的时候到了。他拿起筷子,殷勤地夹了一块肥嘟嘟的炸鸡腿,放进安德海夫人马氏面前的盘子里。 恭亲王戏谑地说:“安夫人,你把这块肥鸡腿吃了,补补身子,来年给安公公生个大胖小子,让安公公高兴高兴,乐呵乐呵。” 那三个人一听恭亲王奕?调侃安德海夫人的话,“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哪有太监的老婆生孩子的,即使生了,也是别人的,太监的头上一定是绿茵茵的一片。 安德海一听,气得脸红脖子粗。这分明就是恭亲王奕?给他难堪,捉弄他,调侃他。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什么,脸成了猪肝色。 可是夫人马氏却被羞得抬不起头来,脸红到了耳根。 这时候,那个不识相的丁宝桢又帮腔调侃了。 “安公公可要加紧努力啊,不能让这么漂亮的夫人空腹了,一定要加紧生产,明年一定要生出个大胖小子来。到时候,本官一定上门给安公公贺喜。给安公公夫人送个大红包。” 安德海气蒙了。恭亲王奕?和左宗棠调侃他也就罢了,你一个小小的山东巡抚,居然敢调侃和取笑我安公公,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安德海被这四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取笑和调侃骚得脸红彤彤的。可是他还是不敢和恭亲王奕?单挑,此时给他撑腰的人,慈禧皇太后不在这儿,他只能忍着。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安德海在恭亲王奕?的这儿吃过好多次亏,他知道没有后面撑腰的人,他斗不过恭亲王奕欣,他只好先忍着。 俗话说,有气的风箱慢慢拉,总有我安德海出气的一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家不要再取笑安公公了,谁家的太监会生儿子,那不是成了王八蛋了吗?” 本来“和事佬”曾国藩想平息这些人调侃取笑安德海的事,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却成了导火索,把这个一触即发的火药桶点燃了。 “太监不会生儿子,就是王八蛋”。一句话一下子碰触到了安德海的忍耐底线,触痛了他的心,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他一下子握紧拳头,蹭地一下站起来,大声怒喝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放什么狗屁,不要欺人太甚了!奴才可没有挡着你们吃屎的路。” 安德海的一句话,把这个四个人给彻底激怒了。大胆奴才,竟然敢骂他们是“王八蛋,放狗屁”,真是大胆妄为透顶了。看我们怎么收拾你这个狗奴才! 第200章 俺是个太监,还是先认个怂吧 首先是山东巡抚丁宝桢坐不住了。他霍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安德海的脑门子说:“狗奴才,你不要猖狂,这里没有你的遮护皮,没有人给你撑腰。你想咋样,吃了我们不成?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朝廷命官,你活得不耐烦了,活腻了。” 安德海哪里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受过这样的侮辱。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山东巡抚丁宝桢这样骂他了,他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来人呐!” 安德海的话音刚落,站在酒楼下面的小太监们就听到了安德海的喊声。他们呼啦啦地从酒楼下面冲了上来,冲到了雅间包厢里,把这四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恭亲王奕?,左宗棠、曾国藩和丁宝桢还从来没有见过太监耍这么大的威风。 别的人不说,就说恭亲王奕?,他可是当朝小皇上载淳的亲六皇叔,是先皇咸丰皇帝的弟弟,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安德海的一句话“来人呐”,竟然把恭亲王彻底激怒了。 他大声骂道:“狗奴才,你斗胆包天,竟敢威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人呐,把这个狗奴才抓出去斩了!” 恭亲王奕? 一声令下,他的侍卫一下子把安德海围住了,其中两个高手,三下五除二,就抓住安德海的胳膊,把他的头按在了八仙桌上。 安德海的夫人吓得躲在墙角里,索索发抖。 曾国藩一看不好了,事情闹大了。如果恭亲王奕?果真派人把安德海拉出去斩了,也是没有不可能的,人在气头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冲动是魔鬼,一失手成千古错。如果恭亲王奕?把安德海斩了,他们可怎么给慈禧皇太后交代。 他赶紧站出来和稀泥,打马虎眼,搅黄此事。 “王爷息怒!王爷怎么能跟安公公一般见识,怎么能跟安公公较劲。王爷还是息怒,饶过安公公一回吧。” 曾国藩又走过去,让那两个侍卫把安德海放开,对着安德海狠狠地掌掴了两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安公公,还赶快不给王爷认罪,更待何时。” 此时的安德海也被吓破了胆子,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如果真地惹怒了恭亲王奕?,他命令侍卫把他推出去斩了,来个先斩后奏,也是没有可可能的。 人家毕竟是王爷,自己再有多大的能耐,也只是太监、阉人,还是先认个怂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和他慢慢较量。 曾国藩让安德海给恭亲王奕?认罪,安德海就知道是曾国藩给他台阶下,他不能不识时务,不能拿鸡蛋去跟石头碰,最终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安德海扑通一声跪在恭亲王奕?面前,痛哭流涕地说:“请王爷恕罪,奴才安德海知错了。奴才罪该万死。” 恭亲王奕?见安德海服软了,认输了,他今天取笑安德海的目的达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看主人。 他背后还站着个慈禧皇太后,如果真把他宰了,逼急了慈禧皇太后,闹僵了矛盾,对他也不一定是好事。 况且上回搜宫,已经把慈禧皇太后得罪了,估计她现在还怀恨在心,找机会报复他呢。 恭亲王奕?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饶了安德海。他说:“还不快滚,以后再让本王看见你到处扬武耀威,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安德海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拉着吓得躲在墙角,掩面哭泣的小娇娘,灰溜溜地跑了。 众人见安德海拉着自己的小娇娘灰头土脸地跑了,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安德海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携带着夫人抱头鼠窜了。 安德海离开后,恭亲王奕?还不解恨,他愤愤地说:“安德海这个狗奴才,平时在宫里仗着西太后撑腰,处处给本王难堪,刁难本王,今天本王总算出了口心中积怨多日的恶气。” 左宗棠跟着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对于安德海这样的小人,就应该痛打落水狗。打他一次,让他永远记着,让他永远害怕。倘若有一天,这个狗奴才落在我的手上,我也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左宗棠说这些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表达他痛恨安德海这样趋炎附势的狗奴才,二是向恭亲王奕?表明,他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属于一个战壕里的人。 站在一旁的丁宝桢也不敢落后,他斩钉截铁地说:“对于安德海这种厚脸无耻的狗奴才,平时一贯就狗仗人势,仗势欺人,狗眼看人,见风使舵。如果那天他碰在我的手上,我非要让他人头落地不可。” 没想到丁宝桢的话一语成谶,后来安德海的人头就落在了他的手上,这是后话。 四个人中,只有曾国藩没有表明他的态度。 丁宝桢性情刚烈,嫉恶如仇。他见和事佬曾国藩没有发言,就问曾国藩说:“曾大人,如果安德海撞到你的枪口上,不知曾大人对这种狗奴才该如何处置?” 曾国藩不像丁宝桢这样莽撞行事,他慢悠悠地说:“至于安德海撞到我的枪口上,我怎么处理,我想还是交给朝廷去处理吧。家有家法,国有国法。朝廷自由它的处理办法,用不着我老夫子伤脑筋。” 丁宝桢一听曾国藩的话,明白了,很显然,曾国藩比他们城府深,不轻易流露出他的想法来,可谓老谋深算,中间睡觉不铺毡,两边都不得罪人。 恭亲王奕?今天终于报了仇,心情舒畅多了。他想,安德海他也有吃亏的一天,丢人的一天,出丑的一天。 他心里高兴极了,对三位客人说:“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本王高兴,总算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刚才安德海那个狗奴才扫了大家的兴,现在他走了,我们祝贺一下。各位大人皆海量,本王先带头把这杯干了。” 说完,恭亲王奕?端起一杯酒,头一仰,喝了下去。喝酒的样子很潇洒和痛快。 其他三个人见状,也端起酒杯干了一杯。接着他们三个人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豪饮起来。 安德海出了天上人间酒楼,拉着小娇妻的手,一路小跑回到了安宅,心里憋屈极了。今天的这顿海鲜吃了一肚子的气,还丢了人,出了丑。 他对恭亲王奕?恨极了,恨不得活剥了恭亲王奕?的皮,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第201章 慈禧皇太后一定想他了 安德海在天上人间酒楼受辱后,一路小跑回到家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嚎啕大哭。 他太憋屈了,太冤枉了,今天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还是当着那么多的人,被恭亲王奕?侮辱了,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东巡抚丁宝桢,他也瞎掺乎进来侮辱和嘲笑他。 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没有想到自己出了皇宫,就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儿了,以后他还怎么有脸见人。 安德海哭得很伤心,想想自己自阉进宫以来,一路艰辛,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有了慈禧皇太后这棵背靠的大树,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是,谁曾想,今天原本打算带小娇妻出去风光一下,却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了,被恭亲王奕?扫了他的兴,丢了他的面子,实在让人可气。 安德海想,就是慈禧皇太后都没有这么收拾过他,都没有这么侮辱过他。他今天竟然被这个鬼六子给侮辱了,实在是丢大人了。 尤其是让安德海不能忍受的是,他们竟然是当着他的小娇妻的面侮辱他,调侃他,叫他情以何堪? 安德海越想越生气,越气,声音哭得越大。 安德海的哭声被他的二叔听见了。二叔也不知道安德海在外面受了谁的气,哭得这么伤心。 安德海过去可从来没有在屋里哭过,即使是他的母亲去世了,他也是干嚎了几声。上次他的弟弟安德洋被慈禧皇太后害死,他也只是掉了几点眼泪。 今天哭得如此伤心,一定是被人伤得太厉害了。 安德海的二叔不敢打扰安德海,只好前来问侄儿媳妇马氏,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侄儿安德海哭得如此伤心。 “小玉,你给叔说一下,德海今天在外面究竟受了何人的欺负,哭得如此伤心?” 二叔一问,马氏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泪。想想今天安德海受辱的一幕,她也替安德海感到憋屈。那四个人无缘无故地挑衅安德海,故意挑起事端,辱骂安德海和她。 安德海也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奋起反抗的。错也只能怪那些人错了,而不是安德海错了。 马氏边哭边给二叔诉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二叔听了也替安德海委屈。 二叔劝慰住了侄儿媳妇马氏,又去劝慰侄儿安德海。 二叔到了安德海的门前,使劲推门,就是推不开。安德海把门反锁着,不让任何人进去。 二叔只好站在门外面,安慰安德海。 “德海啊,叔知道你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憋屈得慌。叔给你说,谁的一生也不是平平坦坦的,谁也会遇到不顺心的事,你要想得开,遇到点委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今天的事,你也别往心里搁,谁还没有个丢人的事,被人欺负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当它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想它,它也就过去了。以后心里再也不要纠结了,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坎。” 安德海的二叔就像是摆渡安德海来的,每回安德海遇到难处和不顺心的事,都是二叔摆渡安德海的。 “德海呀,开门吧,有什么委屈就跟二叔说说吧!” 二叔的一番话,还算见效,把安德海的心结打开了。他打开了门,把二叔让了进去。 二叔一进门,安德海又像委屈的孩子一样,趴在二叔的肩膀上哭了。 他边哭边说:“二叔,今天的事,恭亲王奕?他太欺负人了,这口气让我真地咽不下去。” “德海啊,今天发生的事,侄儿媳妇已经告诉我了,确实让你受委屈了,他们也欺人太甚了。可是,咱们有时候,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叔想给你说,乡下有句话叫‘有气的风箱慢慢拉’,你不要急。叔给你出一计,保证让他恭亲王奕?不好过。” 安德海一听,二叔有高招,就不再哭了,抹干了眼泪。 “德海呀,人家是石头,你是鸡蛋,硬拼是不行的。” “叔,你的意思是,要我忍了,算了,是吗?可是,叔,侄儿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不,不是这样。不是让你忍下去。侄儿曲解我的意思了。” “叔,那是什么意思?” “叔的意思是咱们不能忍。如果这样忍下去,恭亲王奕?就会越来越猖狂,其他的人也不怕你了,以后你在宫里的地位就会被渐渐地动摇下去。” 安德海越听越迷糊了,二叔究竟是什么意思,既不让他去和恭亲王奕?他们作斗争,又不让他忍下去,那该怎么办? 二叔压低声音在安德海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子,安德海破涕为笑了。 二叔不愧是他的高参和幕僚,紧要关头处,还是二叔点子多。 安德海想,生姜还是老的辣。就按叔叔的这个计策行事。安德海觉得叔叔的话很在理。他一个太假,去跟恭亲王王爷争斗,无异于就是拿鸡蛋去跟石头碰。恭亲王奕?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蛆虫蚂蚁那么容易。 但是,他可以借助西太后的势力,去跟恭亲王奕?作斗争,这样力量就反转了。慈禧皇太后就是压在恭亲王奕欣身上的一块石头,恭亲王奕?使劲去搬这块石头,不一定能搬动,就别说往哪里搬了。 他凭借慈禧皇太后的势力,去和恭亲王奕?作斗争才是上策。搬起慈禧皇太后这块大石头砸恭亲王奕?的头,还不把他砸个稀巴烂才怪哩。 二叔给安德海指点了迷津,安德海幸灾乐祸地笑了。 第二天早晨,安德海早早地起了床,去了储秀宫。 他已经两天没见过慈禧皇太后了,他想慈禧皇太后了。他知道慈禧皇太后也一定想他了,一定会派人来找他的。 安德海来到储秀宫,躲在了储秀宫偏房里,故意不出来,等着慈禧皇太后派小太监来找他。 他躲在小偏房里,把怎样给慈禧皇太后告恭亲王奕?的黑状 ,三番五次的斟酌了几遍,演练了几遍,直到他自己满意为止。 他害怕到慈禧皇太后跟前忘了词语,又在心中默默地背诵了几遍,直到背得滚瓜烂熟,方才罢休。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安德海坐等慈禧皇太后派人来找他进寝宫侍寝。 第202章 哀家这辈子跟你没完 慈禧皇太后两天没见到安德海了,觉得非常寂寞和无聊。安德海现在就是她的影子,只要有一天不见安德海,她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储秀宫的小花园里独自赏了一会儿花,觉得更是无聊透顶。没有安德海那个跟屁虫跟在她后面说些恭维的话,她心里就好像缺点什么,她只好又返回到了储秀宫。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坐在储秀宫里,睹物思情,又想起来那个长得英俊帅气的安德洋小情人,他带给了慈禧皇太后无限的愉悦和快乐。 在和安德洋柔情蜜意的那些日子里,她觉得生活是格外的甜蜜,阳光是格外的明媚,心情是格外的愉悦。 安德洋魁梧挺拔的身材,健壮优美的肌肤,花样多变的技巧,带给她无法言语的床笫之欢。 慈禧皇太后常常想起和安德洋在一起的那些快活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美好日子。 可是,那些好日子就像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想到安德洋带给她的美好,慈禧皇太后就对恭亲王奕?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他恭亲王奕?兴风作浪,她的宝贝情人安德洋怎么会被她忍心毒死。 现在安德洋走了,漫漫长夜,孤枕难寐,她躺在软榻上,万般思念那个俊俏可爱,风情万种的帅气情夫安德洋。 自从安德海把他的弟弟安德洋敬献给她,陪她侍寝后,她就尝到了人生情欲的快乐无限,尝到了做一个幸福小女人的滋味。她和安德洋夜夜欢乐,几乎忘了安德海的存在。 现在,安德洋在恭亲王奕?的搜宫行动中,为了保住她的声誉,她不得不采取措施,让安德洋命丧黄泉。 没有了安德洋的陪伴,她孤枕难眠时,就又想起了荣禄和安德海。 荣禄也曾带给她无限的快乐,可是,由于荣禄无法时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再加上荣禄心里压力大,在床笫之欢上,无法正常发挥,常常使慈禧皇太后得不到满足,深感遗憾,时间一长,慈禧皇太后对荣禄也失去了耐心和信心。 现在,剩下的只有安大海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了。他用他那个特殊的捶肩揉腿的十指法绝活,使她魂不守舍,如醉如痴,飘飘欲仙。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强烈,越回味越美好。 “来人,去给哀家把安公公叫来。” “嗻。”外面站着的一个小太监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去安公公休息的偏房里,请安公公过来。 安大海此时正在闭目养神,等慈禧皇太后派人来叫他过去。 “安公公吉祥,奴才奉皇太后口谕,前来请安公公过去。” “本公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嗻。”小太监说了一声,又急匆匆地赶回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去了。 安大海总算等到了慈禧皇太后派来请他的太监。他收拾了一番,又在镜子前照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昨天哭红肿的双眼,才屁颠屁颠地去见慈禧皇太后。 安大海来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的寝宫,他一见慈禧皇太后,就像见了自己的亲娘一样,委屈得不行了。 他一下子跪下,哭得泣不成声,哽咽着说: “主子吉祥,奴才给主子请安。” 说完,安大海就泪如雨下,跪在地上不起来。 慈禧皇太后一看安德海跪在地上,哭成泪人儿,心里也很疼。这个跟随自己几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忠实奴才,也是她曾经患难与共的弟弟,现在哭成这个样儿,一定是遇到特别伤心的事了,不然是不会哭成这个样儿的。 慈禧皇太后不由得被安德海感染了,眼睛湿润起来了。 “小安子,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委屈。说给哀家听听,哀家给你撑腰,帮你摆平这件事。” 安德海哭得越厉害了,几乎要嚎啕大哭了。 “小安子,不必如此伤心,说给哀家听听,哀家给你做主。” 安德海看到自己表演的结果奏效了,时机成熟了,就开始说他早已准备好的演说词。 “主子,奴才不敢说,为什么他们总是跟奴才过不去。” “小安子,说,又是谁如此大胆,跟你过不去?” “主子,奴才确实不敢说。奴才说出了,怕以后他还会对奴才下手的。” “你说吧,不要怕,由哀家给你做主撑腰,你还怕谁?” “回主子话。昨天奴才休息,就带着内人去天上人间酒楼吃海鲜,正巧遇上了恭亲王六王爷,还有曾大人、左大人和丁宝桢他们三个。” “哦。他们把你怎么了?” “奴才见到他们,恭恭敬敬地向他们请安问好,可是他们却不识好歹,把奴才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们骂奴才,奴才能接受。可是他们指桑骂槐,骂主子,奴才实在不能容忍,就跟他们辩论了几句,争论了几句。谁知他们骂奴才是.....” 安德海说到这里卡克了,不说了。他又委屈地开始大哭。 “说,不要吞吞吐吐,哀家最见不得人说话不利索,吞吞吐吐了。” “主子,他们说奴才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说奴才仗着主子的势,到处扬武耀威,飞扬跋扈,胡作非为,目中无人。奴才就是主子的一条忠实的哈巴狗,跪舔主子的腚。他们还有更可恶的话,奴才实在不敢说下去了。” 慈禧皇太后听到这儿,肺都气炸了,这个老六太爷嚣张跋扈了,眼里还有哀家这个皇太后吗,他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他还说什么了?” “奴才确实不敢说。请主子恕罪。” “哀家恕你无罪。你说吧。” “他们拿起一块肥嘟嘟的鸡腿让奴才吃,说让奴才吃好了,回去好伺候主子,伺候好主子,让主子来年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到时候,他们前来祝贺喝喜酒。奴才听了非常生气,就跟他们论理,谁知,他们出手还把奴才暴打了一顿。” 安德海的这些话,可把慈禧皇太后气坏了。这个老六,竟然还敢拿她和安德洋的事说事,含沙射影地取笑她,调侃她,嘲弄她。 他们搜宫没有搜到安德洋,就拿这件事大作文章,影射她,讽刺她。把她的隐私揭露得无遮无拦,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可恶的老六,哀家这辈子跟你没完,慈禧皇太后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安德海一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里乐开了花。 他的这一招移花接木,把恭亲王奕欣骂他的话,扣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上,让慈禧皇太后把怨气撒在恭亲王奕欣身上,效果还真奏效。 第203章 哀家总有一天会收拾你的 慈禧皇太后知道恭亲王奕?憎恨她,是她下令剥夺了他的‘议政王’封号,叔嫂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 恭亲王奕?一直暗中跟她较劲,说她的坏话,不断地给她制造摩擦,找她的茬儿。 可是没有想到,他和安德海发生矛盾,竟然借安德海名义,指桑骂槐,说出对她这样大不敬的话来,如此地诋毁她,揭露她的隐私,居然达到了无底线的程度,这还了得。 慈禧皇太后虽然憎恨恭亲王奕?,可是拿他也没有办法。 最近几年,她越来越感觉到孤独,好像被宫里的人孤立起来了。只有安德海这个忠实的奴才始终对她不改初心,忠贞不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小皇上载淳是她亲生的,应该说对她最亲近了,对她最忠诚了,可是事与愿违,小皇上载淳对她似乎一直不怎么尊敬和亲近,好像中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墙,若即若离。 即使小皇上载淳偶尔过来,到储秀宫看望她,也只是坐一会儿,时间不会太长,象征性地说一些让她注意身体,注意休息的一些安慰性的、冠冕堂皇的官话,就走了。 相反,她发现小皇上载淳倒是去钟粹宫的机会多,他去了常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好像他和东宫额娘有说不完的话,这让她多少有点嫉妒和心酸。 再说东宫,咸丰皇帝在世时,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两个人常常以姐妹相称。东宫也非常尊重她,常常让着她,她也尊敬东宫,凡事都听她的。 咸丰皇上驾崩后,她们两个人为了共同对付八位顾命大臣。她们两个人联起手来,一起抗衡八位顾命大臣。由于她们两个人的精诚团结,取得了“辛酉政变”的决定性胜利。 不知怎滴,最近几年,东宫也很少和她走动了。即使走动,也是象征性的,礼节性的走动,话语并不多,好像她们两个人之间有了很大的隔阂。 今天听到安德海说恭亲王奕?公然在背后骂她,而且骂的还是那么难听的话,真得让她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她不明白,为什么原来支持她的人,现在都远离她,甚至开始反对她,诋毁她,跟她作对。 慈禧皇太后心底略过一丝悲凉,心中暗想:真是人心难估啊,知人知面难知心,画皮画骨难画虎。虎豹不可骑,人心隔肚皮。 慈禧皇太后在心里暗暗地骂道:老六,你等着,哀家总有一天会收拾你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德海看见自己的表演奏效了,内心十分的得以和高兴。 他心里暗暗地说:“鬼六子,我看你还能豪横多长时间,你以为骂了我安德海就占了便宜,我安德海背后给你使绊,让你阴沟里翻船,你还不知道什时候呢?” 安德海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虽然两个眼睛还红肿的像个灯泡子。 安德海仰仗慈禧皇太后的权威,在后宫里要雨得雨,要风得风,飞扬跋扈,好不快活。就连小皇上载淳,恭亲王奕?,东太后慈安,有时候都要让他三分。 安德海能够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得势,有他的历史渊源。早年,慈禧皇太后还是个秀女,为了能够得到咸丰皇帝的宠幸,她不惜一切代价,巴结讨好那时候还在咸丰皇帝身边当太监的安公公。 为了得到安德海的支持,她把安德海认作她的干弟弟,他们以姐弟相称。当她把安德海用芳心俘虏后,又让安德海在咸丰皇帝晚上宠幸宫女翻牌子的时候,做了手脚,把她送到了咸丰皇帝的怀抱。 她得到咸丰皇帝的宠幸后,安德海又给她出谋划策,让她如何捕获咸丰皇帝的身体,使她怀上了孕,生下了小皇上,得到了咸丰皇帝的宠爱。 后来,咸丰皇帝在热河驾崩,为了两宫皇太后能够不被八位顾命大臣架空,他又舍生忘死,上演苦肉计,男扮女装潜入京城,秘密请恭亲王奕?赴热河奔丧,致使恭亲王奕?和两宫皇太后联手,最终打败了对手八位顾命大臣,取得了夺取皇权的胜利。 一路走来,安德海可为慈禧皇太后立下了汗马功劳,慈禧皇太后能不感谢他吗? 再后来,年纪轻轻就守寡的慈禧皇太后,漫漫长夜,孤枕难眠,又是安德海用他特有的按摩技术活,陪慈禧皇太后度过了漫漫长夜,让她销魂不已,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快乐无限。 还有,为了慈禧皇太后能够得到其他男性的伺候和滋润,安德海先是把慈禧皇太后的初恋情人荣禄秘密接进宫中,伺候她,让她享乐。 再后来,他把自己的亲弟弟安德洋秘密送进宫里,供慈禧皇太后享用。可以说,为了慈禧皇太后的一切,他殚精竭虑,在所不惜。 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身边扮演着一种特殊的身份,他既是慈禧皇太后的奴才,又是慈禧皇太后的秘密情人。 他是太监,生活却荒淫无度,他娶妻纳妾,买田造房,飞扬跋扈,参与朝政,无所不为。 安德海自从造了房子,娶了妻妾,生活过得奢靡无度,自然花费开销就大了,仅凭他宫里发的俸禄是不够他奢侈的。 他要想把生活过的纸醉金迷,奢靡豪华,他就需要不断地攫取银子,不能坐吃山空。 安德海借母亲的丧礼,捞取了不少的银子。可是现在,他把安家一大家子接到安宅,生活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时间一长,生活费用也有点入不敷出,捉襟见肘。 安德海想过许多捞取银子的办法,他鬻官卖爵,结果被恭亲王奕?抓住把柄,揭露了他,他甚至差点为此丢了性命,此后,他收敛了许多。 安德海现在要想获得更大的利益,就必须重新寻找发财的门路。他想到了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就是他的提款机。安德海要想摆脱经济窘迫,就得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开始着手寻找项目。 一天,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安德海陪伴着慈禧皇太后在御花园中散步。 安德海走在前面给慈禧皇太后引路,慈禧皇太后跟在后面,迈着细碎的莲步,姗姗而来。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开心地闲聊着。安德海就像一个快乐的孩子,不停地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 他一会儿跑过去抓落在花瓣上的蝴蝶,一会儿跑过去摘一朵小花,插在他的官帽上,他变着法子引逗慈禧皇太后开心。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滑稽可爱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 安德海看见慈禧皇太后笑得很开心,很灿烂。他心里也很高兴,快乐。 第204章 主子小金库里的私房钱不多了 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在御花园中一边赏赏花,一边说话儿。 两个人聊到开心的事儿,就一起哈哈大笑。这时候,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主仆关心,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感情很深的情侣,在享受美好的春光。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芳嘉园老太太的身上。 一说起老太太,慈禧皇太后就泪眼婆娑。她进宫快二十多年了,一次家也没有回过。每次想家了,想老太太了,都是安德海替她去看的。 安德海在这一方面做的确实周到和细致,慈禧皇太后非常满意。 安德海每回去芳嘉园看望叶赫老太太,都是拎着大包小包,买上许多老太太爱吃的东西,给老太太送过去。老太太常常夸安德海比他的儿子还要孝顺她。 老太太一见到安德海,总是眉开眼笑,乐不可支。老太太有时候也很想见自己的女儿,可是宫里有规定,皇太后的家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宫去看女儿的,老太太也只能望尘莫及。 好的是,安德海心计多,为了讨得老太太和慈禧皇太后的欢心,安德海曾经偷偷地把老太太接到宫里住了几天,而且还想了一个计策,冒着被治罪的危险,让老太太见到了她的亲外孙小皇上,为此,慈禧皇太后非常感谢安德海。 现在,慈禧皇太后又想起她母亲来了,就对安德海说:“小安子,哀家想老太太了,明天你替哀家去看看老太太吧。” “嗻。请主子放心,奴才明天一大早就出宫去芳嘉园看望老太太。只是奴才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小安子。” “主子,奴才前些日子去看过老太太和少爷。少爷马上要结婚了,老太太跟我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她说,其他事情都好办,就是手头还缺点银子。给少爷办婚礼有点捉襟见肘。”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的话,知道娘家又缺银子了,就皱起了眉头。 慈禧皇太后虽然大权在握,可是并非出身名门望族,家里条件并不太好。她的弟弟又没有进过几天学门,识字不多,也没有什么文凭。 只能凭借姐姐的势力,寻了个差事干,也不是什么大官,所以那点可怜的工资,只能维持生活,多亏慈禧皇太后的偷偷接济,日子才算过得不太紧张。 慈禧皇太后每次听安德海说娘家缺钱的时候,她都会动用自己小金库里的钱,让安德海偷偷带出去,接济娘家。 这一次,弟弟要娶媳妇了,钱少了怎么能成,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要好好帮帮弟弟才行。 帮弟弟,不能光凭嘴说去帮,还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去帮,也就是要拿真金白银去帮弟弟娶媳妇,不能只靠一张嘴去帮弟弟。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也有点为难了,她经常接济娘家,现在她的小金库里的银子也不太多了,给弟弟赏赐点还行,如果真要拿出一些银子去帮助弟弟娶媳妇,她还真有点囊中羞涩,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此时的安德海理解主子的心思,他说:“主子,奴才知道,主子经常接济老太太和少爷,主子小金库里的私房钱也一定不多了。主子还是想点别的办法,筹集点钱吧。奴才以为主子也不能把您小金库里的私房钱给腾空了,总得给您自己留着点吧。” 慈禧皇太后想,还是安德海最理解她的心思,最能够体谅她的难处,心中对安德海更加信任和喜欢了。 “哀家正愁的这件事,哀家确实没有太多的私房钱了。只是还有一些收藏的古玩字画,如果能把这些东西带出宫去,换点私房钱,也是未尝不可的,问题就是带不出宫去。” 慈禧皇太后说完,长叹了一声,显得有点无可奈何。 安德海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就走进慈禧皇太后身边,把嘴贴近她的耳根,压低声音说:“主子如果对奴才放心,奴才会想办法把它们带出宫去,在古玩市场上给主子兑换成真金白银拿回来的。” 慈禧皇太后一听,先是一惊,接着又镇静了下来。这个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吧,这可是宫中不允许的,抓住了要杀头的。 况且宫中还有规定,宫里的太监出宫要搜身的,要接受严格检查的。宫中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一怕太监把宫中的宝物偷出去,二怕太监把宫外的危险品带进宫中来,制造不安定因素。 安德海岂有这个胆量,敢把宫中的古玩字画带出宫中去,这不是开玩笑吧! 安德海看出了慈禧皇太后的顾虑,他说;“主子,您尽管放心,主子交给奴才去做,奴才保证会做的万无一失,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 慈禧皇太后看了一眼安德海,安德海的眼里满是自信。慈禧皇太后一想,也好,叫交给安德海去办吧,反正那些古玩字画,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把它们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好。 慈禧皇太后还是有点不放心,她问安德海:“小安子,这样行吗?” “主子放心,一定没问题。主子交给奴才去办吧。” “好。” 慈禧皇太后一点儿也不怀疑安德海对她的忠心和忠诚。把这种事儿交给安德海去办,她十万个放心。 慈禧皇太后答应了安德海的请求。她见周围无人,忍不住在安德海的脸上抹了一把。她看着安德海姣好的面容,不由得又想起了他的弟弟安德洋来。 安德洋留给她的那些快乐和愉悦,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安德洋和她开心的时候,从来不把她当做皇太后,而是把她当做他的小情人,放开手脚去和她尽情地挥洒,尽情地去享受愉悦和快乐! 安德海怎么也没有预料到,堂堂的大清国母,为了接济宫外娘家的弟弟娶媳妇,不惜变卖宫中的古玩字画,说出去可能是笑话,而事实确实是这样。 “小安子。明天你就去尽快把这事儿办妥,免得哀家焦急。” “嗻。主子,请主子放心。奴才明天就立即出宫去办此事,办妥后。奴才立马回来给主子交差。” 第205章 安德海带着古玩字画违禁出宫 慈禧皇太后满意地看了安德海一眼,忽然她想起来,好有些日子了,安德海没有给她捶肩揉腿了。她突然非常想让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了。 以前由他的弟弟安德洋陪伴,他几乎把这件事忘了,现在安德洋去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人陪伴她了,她就想到了安德海,还是安德海好,伺候她时,别人的闲言碎语也少。 而且安德海可以堂堂正正地进到她的寝宫里面,坐在她的软榻上,给她尽情地按摩,让她尽情地享受安德海的十指法。 那种按摩法让她飘飘欲仙,欲罢不能,销魂不已,快乐无限,让她能够进入到如梦如幻的境界中去。 “小安子,陪哀家立刻回宫,哀家想让你给哀家捶肩揉腿了,哀家好长时间都没有享受过你给哀家捶肩揉腿的感觉了。” 安德海立刻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潜台词,她需要释放荷尔蒙能量了,需要他的十指法抚慰了。 安德海不厚道地给了慈禧皇太后一个飞吻,慈禧皇太后也给安德海回了一个眉眼,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回宫去了。 在回宫的路上,慈禧皇太后走得有点急,几乎有点迫不及待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走。安德海看出来了,只不过是安德海看破不说破。他也确实好长时间没有给主子捶肩揉腿了,他应该给主子捶捶肩,揉揉腿了。 安德海跟在慈禧皇太后的后面边走边想。 来到储秀宫里的寝宫,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了。她很快躺在软榻上,让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 安德海特有的十指法,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肩膀上揉捏起来。慈禧皇太后舒服得娇喘微吁。 安德海的指法一路向下,划过慈禧皇太后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慈禧皇太后躺在宽大的床上,在安德海十指法的按摩下,愉悦地舒展开来。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绽放着她少妇特有的魅力。 愉悦过后,慈禧皇太后给安德海拿出了她收藏的一小部分古玩字画,交给安德海,让他明天带着这些贵重的东西,偷偷出宫,兑换成白花花的银两带回来。 临出门前,慈禧皇太后又给安德海额头赏了一个甜甜的吻,并且拍着安德海的肩膀,再三叮嘱说:“小安子,办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出差池,不能出纰漏,而且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千万不能让其他人抓住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德海点了点头,对慈禧皇太后说:“请主子放心,奴才会小心行事的。奴才一定会给主子办满意的。” “小安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没有识货的,你就赶快把这些东西给哀家带回来。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别让人骗取临摹了。” “请主子放心。奴才懂得这些道理的。” “小安子,如果有人问起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你会怎么回答?” 慈禧皇太后还是不放心,她尽可能让安德海把这些宝物带出去,把遇到的每一种情况都考虑进去,做好应对策略,免得到时候出手的时候,出现措手不及的情况,无法应对。 “请主子放心,奴才会见机行事的,奴才会随机应变的。如果真有识货的,他问奴才货是从哪儿来源的。奴才想好了,就说是奴才从宫里偷出来的。就算抓住奴才,把奴才的头砍了,奴才也不会出卖主子的。士为知己者死,奴才是懂的。” 慈禧皇太后感激地看了看安德海,这个对她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奴才,她是越来越喜欢了,越来越信任了。 “小安子,好好去给哀家办事,办完后,哀家会好好奖赏你的。” “嗻。奴才接旨。” 安德海做了一个怪动作,逗得慈禧皇太后笑了。 安德海抱着这些宝物屁颠屁颠地出去了。看着安德海离开的背影,慈禧皇太后又禁不住想起了他的弟弟安德洋,那个给了她无限快乐和愉悦的体魄强健的男人,让她梦魂牵绕,销魂不已的男人。 一想起安德洋,慈禧皇太后又不由得恨起恭亲王奕?来,如果不是他在慈安皇太后跟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她不会忍疼割爱地把安德洋给毒死。 慈禧皇太后一直对恭亲王奕?怀恨在心,使她坏了她的好事。殊不知,安德洋的死,不仅是恭亲王奕?推波助澜,还有小皇上载淳和慈安皇太后的共同努力,其中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她和安德洋弄出了丑事,她怀孕了,这才是导致安德洋死亡的直接原因。 安德海出去了,慈禧皇太后又陷入了一种无限惆怅的思念中。 按照宫里的规定,太监出宫是要搜身的,可是安德海却是个例外。这几年,随着安德海势力的不断扩大,权势越来越大,他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现在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出宫是要坐轿子的。 安德海的轿子到了宫门,守门的侍卫看见是储秀宫安公公的轿子,岂敢怠慢,他们赶紧打开宫门。当然搜身这个程序还是必须要进行的,只不过是走个程序,摆摆样子罢了。 他们岂敢搜安公公的身,只是象征性地揭起轿帘子,向坐在轿子里的安公公微笑一下,问一声“安公公好”,就算是搜过安公公的身了,可以放行安公公的轿子出宫了。 安德海当然是点点头,说一声:“大家辛苦了。” 安德海正是钻了这样的空子,把宫中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宝物带到了宫外。 安德海把慈禧皇太后交代给他的这些宝物先带到他的安宅,藏起来,然后再托人四处打听识货的人。安宅自然就成了慈禧皇太后储藏赃物的第一个窝点。 安德海选择的最可靠的销赃人就是他的二叔。 安德海派他的二叔到京城里四处去打听古玩字画的市面价格。又派他去到各处的古玩店里看看,听听,打听一下价格。 安德海的二叔不敢细问侄儿的事,只是按照侄儿的要求,到处去打听这些古玩字画的市面价格,还跑遍了京城里的各大古玩字画店,总算给侄儿收集到了第一手资料,了解了市场行情,掌握了市场动态。 第206章 事儿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安德海的二叔把出售古玩字画的市场调查前期工作做好后,就给安德海做了详细的汇报,对于这些古玩字画在市面上的价格,以及在哪条街,哪条巷子有古玩字画的店铺,都如数家珍地给安德海做了汇报。 对于那里有古玩字画的鉴赏家,安德海的二叔也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古玩字画的销售渠道基本敲定了。 安德海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带着二叔,拿着装好的古玩字画,来到了古玩字画店。 古玩店老板把安德海和他的二叔带进了店后面的一个偏僻的小厢房里。 安德海令二叔拿出这些东西,给老板看。老板一见这些宝物,眼睛都直了。 这些字画都是历代名家真迹,有王羲之的墨宝,郑板桥的竹子,吴道子的画,无论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随便拿出一件卖掉,就可以在京城里换一座房子。 “这宝物没说的吧,可都是名人真迹。” 老板又把这些真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他不放心,又拿出放大镜,对着这些字画细细地查看了一遍,然后啧啧称赞道: “这些宝物确实珍贵,都是名人真迹,可谓价值连城。” “那你就开个价吧?” 老板沉思了一会儿,说:“还是卖家先开价吧。” 安德海看了一下二叔,然后根据二叔在市面上的调查,要来一个张口价。 店主停了摇了摇头,说:“客官,你的张口价有点贵了。小店小本生意,这么高的价实在出不起。” 安德海又降低了一下价码,对方还是不接受。 安德海怒了,他说:“我不卖了。”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拉着二叔就要出门。 店主急了,说了一句话,安德海立马站住了。 “客官,您的这种宝物其它店里是不敢要的。这些真迹玩意儿可不是一般能够流落到民间的,它们可是宫中来的,客官不怕本店主说出去吗?” 安德海心想,这个家伙够狠的,眼光够毒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了。 安德海停留片刻,突然转过身来,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把店主整蒙圈了。这个客官真是奇怪,他笑什么呢?难怪他看走眼了。不可能,凭他多年在这个行业的经验,这些字画一定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来路一定不明不白,卖主一定是想急于出手,他不敢该在手里多放日子的。 安德海又折回身,看着店主说:“依店主的法眼看,你开个价吧。” 店老板没有说价格,只是说:“客官,我们先不谈价格,我们说点别的吧。这字画的来路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管客官是做什么的,这些我都不感兴趣。不过,我知道客官不是收藏这个宝物的人,这些古玩字画并非客官所拥有。” 安德海一听,心里一惊,心想他遇到高手了,这是一个说话软,做事狠的家伙。他这些话就是在向安德海暗示,你不卖给我,我就去告发你。 安德海还是想和这个店主讨价还价一番,他说:“你说的这些我懂。我的这些宝物逃不过老板的法眼,你也看得清楚,它们都可是宫中珍品,你看,能不能在价格方面再高一点,我们就成交。” 谁知那店老板蔑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德海,说:“客官,这些宝物可都是宫中的上乘之作,不是民间能够买到的。这些东西乃是宫中宝物,我们在价格上如果谈崩了,闹得不欢而散。万一我们两个人中出来一个不讲情面的人,把这事儿给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店主的这些话,明显是在耍横,是在强取豪夺。对此,安德海也没有办法,这不是在宫中,他可以飞扬跋扈,由他安德海说了算。现在是在宫外,而且干的又是非法交易,如果让皇上抓住了,可就没命了。安德海觉得还是稳妥点为好,他不能太豪横了。 安德海只好退让了一步,当下和卖主又讨价还价了一阵子,才算最终达成了协议。 这些宝物就这样被安德海给兑换成了白花花的银两。安德海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两,两眼发光,狂欢不已。 安德海把宝物换来的银两拿出三分之一来,装入自己的腰包,把另外的三分之二送给了芳嘉园的叶赫老太太。并告诉她,这是她的女儿慈禧皇太后孝敬她的,让她用这些银两去给少爷娶媳妇。 安德海把这些事情办妥后,就去给慈禧皇太后交差。安德海把自己如何辛苦地去找识货的卖家,如何和卖家讨价还价,如何最后巧妙说服卖家,达成协议的经过,添油加醋地在慈禧皇太后跟前诉说了一番,目的就是给他表功。 安德海凭着一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把慈禧皇太后哄得心悦诚服,高兴得不亦乐乎。慈禧皇太后称赞安德海干得好。 她哪里知道,安德海在给她买这些宝物的时候,他也落下了不少的好处,吃了不少的回扣。 当然慈禧皇太后对安德海是信任的,她是绝对不会想到安德海会做这种歪门邪道的事情,见不得阳光的勾当。在她的心里,安德海永远对她是忠诚的,不会背着她玩别的花样。 安德海尝到了第一次的甜头后,对慈禧皇太后的事就更加卖力。慈禧皇太后也一样,安德海给她把这些宝物拿出去兑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又秘密地把这些银子都送到了她的娘家,接济她娘家的弟弟。 安德海和慈禧皇太后达成了双赢。 慈禧皇太后不断地把宫中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偷偷地交给安德海,让安德海秘密带出宫去,兑换成大量的银子,源源不断地送到芳嘉园母亲的手里。 在这条利益输送链条上,安德海获取了大量的银子,他的腰包又鼓起来了。 安德海在尝到卖文物的甜头后,胃口是越来越大,他已经不满足于慈禧皇太后给他提供这些奇珍异宝,古玩字画了。 再说,慈禧皇太后的古玩字画也不是无限量的,他总不能把慈禧皇太后所有的古玩字画都拿出变卖掉,慈禧皇太后不会这么傻的,也不会这样做的。 他只能另辟蹊径,从其他地方去找富矿开采,才能源源不断地满足他日益膨胀的私欲。 第207章 安德海成了二道贩子 安德海对金钱的贪婪私欲在不断地膨胀,甚至膨胀得有点离谱了。他不知道,他这种对金钱的渴望和执着,正在把他带向一个无底的深渊。 他开始把眼光放到了宫里其她嫔妃的身上,他想从这些人的身上打开缺口,寻找源源不断的金矿、银矿。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地满足他的贪欲和私欲,满足他对金钱的执着和渴求。 安德海首先把目光盯在了那些宫里面的“活化石”上。这里的“活化石”可不是生物上说的“活化石”,他指的是那些先皇的遗孀们。 安德海发现的第一个“活化石”,是道光皇帝的妃子祥贵人。这个祥贵人现在五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长得非常漂亮,深得道光皇帝的宠爱。 那时候,祥贵人也很风光,道光皇帝给她赏赐过许多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当然除了这些大件的宝物外,道光皇帝还给她赏赐过一些金银细软,首饰之类的,譬如说:翡翠戒指、玉佩、手镯等珍贵的首饰品。 道光皇帝驾崩后,树倒猢狲散,这些人无人问津了,她们被冷落了,生活过得极其艰难,除了每年只有内务府给她们发的一点可怜的月银,即现在的养老金,别无其它收入。 这些人已成了宫里的累赘,他们无依无靠,就凭内务府发给她们的那些养老金是根本无法养活她们自己的,如果再遇上个病痛什么的,她们就越加捉襟见肘了。 安德海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发现这些“活化石”身上的价值。她们没有钱,但是她们有宝物,这些宝物搁在她们那儿只能是废品,而他把这些宝物卖回来,就可以变废为宝,变成白花花的银子,达到双方互利共赢的目的。 这些人年老体弱,出不了宫,她们也很乐意把这些东西偷偷地卖给安德海,变几个现钱维持生活。安德海更愿意把她们的这些宝物便宜买回来,再转手高价卖出去,从中牟取暴利,赚取差价,最后安德海赚得钵满盆满,腰包鼓鼓囊囊的。 安德海成了典型的二道贩子。 祥贵人那儿有一幅吴道子的真迹画,安德海软磨硬泡地硬从祥贵人手里花五十两银子给买了回来。安德海把这幅画带出宫去,转手一倒腾,就卖了二百两白银,从中赚了一百五十两。安德海乐得合不拢嘴。 后来,安德海又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另一个“活化石”福贵人,她也是道光皇帝的遗孀(妃子),也有许多宝物。安德海就私下里偷偷地找上她的门去,想方设法搞定福贵人,把她的宝物也廉价买了回来。 其中有一件非常贵重的宝物,是当年道光皇帝赐给这位体态丰腴的福贵人的。它是一个玉石雕刻的镂空花瓶,产于宋代年间,是宋代的皇家珍品。 安德海轻轻地用手敲了敲这个花瓶。花瓶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犹如空静的山中,淙淙流淌的山涧泉水,清脆无比。 安德海吃惊不小,这花瓶除了精致,还真是太神奇了。他看上这件宝物,就开口对福贵人说:“福太妃吉祥。奴才安德海给福太妃请安了。” 福太妃受宠若惊,自从道光皇帝驾崩后,还从来没有人问津过她的住处,也没有人对她这么尊重过,这么客气地对她说过话。 今天居然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四品蓝翎大总管安公公这样跟她说话,而且是给她请安问好,态度还是如此的谦恭,真地让她吃惊不小,受宠若惊。 她不知道,安公公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别有用心。 她赶紧给安公公回礼,说:“安公公免礼。” “福太妃,您屋里的这个花瓶真好看,看起来非常精致。” “是啊,安公公,这个花瓶是先帝赏赐给本妃子的,本妃子一直把她珍藏着。听先帝讲,它是宋徽宗年间的花瓶,而且是宋徽宗喜欢的宝物。” 安德海一听福贵人说这个花瓶是宋徽宗的宝物,眼睛都直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惊讶,相反,他却装得若无其事地说:“哎呦,想不到这花瓶它还是宋朝年间的古董。无怪乎看起来这么精致。” “古董又能咋样,精致又能咋样,放在我的这里什么也不值,它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留着它,也只能是对先帝的个念想。” 安德海一听福贵人的话,心里高兴了,看来只要他多少出点银子,就能把这个花瓶搞到手。 安德海说:“福太妃,现在宫里内务府给你们发的月银,你们够花吗?” 安德海一提起宫里内务府给他们发的那些可怜的养老金,福贵人就眼泪婆娑地诉起苦来。 她说:“就每月宫里发的那些月银,根本无法维持日常生活的开支,平日里过日子,精打细算,还勉强还可以。如果遇上个头疼脑热啥的,就根本不够用了,没钱瞧病了。” 福贵人唉声叹气地跟安德海说。安德海趁机说:“福太妃,俗话说,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自己。您何不把这些不值钱的古董变卖掉,多少兑换些银两,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福贵人说:“我倒有这些想法,可是谁又敢收哩?宫里的规定这么严,抓住可要杀头的,谁敢卖啊?再说这些东西也带不出宫去,就只好这样放着了。” 安德海一听,喜上眉梢,心里有谱了,有门道了。他对福贵人说:“福太妃,如果您放心的话,把这个古董卖给奴才,奴才摆在家里,也好炫耀一下。不知福太妃意下如何?” 福贵人听说安德海愿意买她的这个古董花瓶,也很高兴。反正自己手头紧,变卖几个银子花,又何尝不可。 她高兴地对安德海说:“安公公如果愿意买,我可以把它卖给你。” 安德海见时机已经成熟,便不失时机地说:“既然福贵人看得起本公公,本公公愿意帮福太妃这个忙。” “那就好,安公公给个价吧,只要合适,安公公现在就可以把它拿走了。” “这样吧,本公公也不能让福太妃吃亏太多。本公公一向做事公平公正,不贪小便宜。本公公一口价,一百两银子,福太妃看这个价行吗?” 福太妃一听,心里乐开了花,现在还有这等样的好事。她是求之不得啊! 第208章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福贵人一听,安德海张口就给她一百两银子,这个落魄的生活毫无着落的福贵人,高兴坏了。安德海用一百两白银买她的这个花瓶值了,她可以用这一百两银子维持一段时间的日子了。 “好吧,安公公,就这样说定,一百两银子卖给你。” 安德海一听,福贵人愿意把这个花瓶一百两银子卖给他,他当即和福贵人拍板成交。 为了防止被别人看见,安德海小心翼翼地把这个花瓶用红布包裹好,抱在怀里拿走了。 过了几天,安德海给福贵人送来了一百两银子。他转手就把这个花瓶以五百两银子卖了出去,净赚了四百两银子。 后来,安德海又买走了福贵人宫中收藏的许多金银细软、奇珍异宝和古玩字画,倒卖出去,赚了许多银子。 除了这个被人遗忘的“活化石”外,安德海还从其她的贵人、妃子,贵妃那儿倒卖出去了许多宫里收藏的宝物,从中赚了个钵满盆满。 安德海对倒卖宫中的宝物上瘾了。他由原来哄骗宫中的这些“活化石”太妃的宝物,逐渐发展成了去偷宫中的一些古玩字画、奇珍异宝。 安德海借到宫里各处走走的借口,趁无人注意的时候,顺手牵羊带走一些宝物,有时候,借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之际,溜到各宫,在别人不防备的情况下,把一些值钱的文物塞进衣服里,带回来。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安德海连骗带偷,竟然收集到了宫中价值几十万两白银的宫中古玩字画,奇珍异宝。 看着堆在家里这一大堆宝物,安德海两眼放光,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和快乐。 这一大堆宝物如果变卖出去,自己一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犯难的事情又来了。这些宝物拿到哪里去卖呢?总不能永远把这些宝物拿到他以前给慈禧皇太后卖了古物的那几家古玩店去卖吧。 这样做可不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间一长,就会暴露他的身份,会出现问题和纰漏的,最终会露出破绽的。 这一大批宫中的宝物,识货的古玩店老板,一眼就会识破的,数量少一点还好出手,数量一多,销赃就成了问题。 安德海替慈禧皇太后已经卖过一些宝物了,那几个固定卖宝物的古玩店老板,已经对安德海的身份起怀疑了,如果他再把这些宝物拿去哪儿卖,就会有嫌疑的。 更糟糕的是,这些古玩店老板好像知道了安德海的身份,每回安德海去给他们卖这些古玩字画的时候,他们会故意压低价格,而且话里话外还有恐吓安德海的意思。 古玩店的老板说,如果安德海和他们价格谈不妥,不卖给他们,他们就会和安德海翻脸不认人。 闹翻了脸,他们便会去宫中揭穿这些事情的,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安德海害怕把事情闹大,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自认倒霉。 有时候,古玩店的老板把安德海逼急了,安德海也会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这些黑心的古玩店商人,等哪天安公公抓住了你们的把柄,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安德海也只能是想想,精神胜利法,心里痛快罢了。毕竟他现在是有求于人家,他把这些古玩店商人也奈何不了。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些人暂时还是得罪不起,得罪了这些人,就达不到互利共赢的目的。 如果双方都不让人,来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其结果就是渔翁得利。 现在安德海收集到的宫中宝物太多了,再不宜在京城里兜卖了,再兜卖,恐怕就会惹火烧身的。 安德海明白这一点,他必须把这些宝物带出京城,带到更远的地方去出售,不但安全,而且价格还一定会不菲的。 可是目前面临的问题是,怎么能把这么多的古董运到京城外面去,又怎样去卖掉呢?这是最大的难题。 就在安德海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机会从天而降。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天无绝人之路,安德海慨叹道。 而且,这个机会是天赐良机。 按照大清祖制,皇子十六岁要举行大婚仪式,更何况现在的载淳小皇上,马上就十六岁了,更应该举行大婚仪式了。这些天,宫中开始为小皇上的大婚仪式做准备工作,筹划大婚仪式。 安德海从小皇上载淳即将到来的大婚仪式上看到了商机,他要去请求慈禧皇太后允许他出宫,为小皇上载淳即将到来的大婚,亲自南下苏杭、两广一带,为小皇上载淳采购龙袍。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既可以在采购龙袍的过程中大肆敛财,吃回扣,收贿赂,还可以顺便把他手中收集的这些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带出去兜售掉。 俗话说,天高皇帝远。走出京城,就是他安德海的天下。他安德海就可以为所欲为,大展宏图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在远离京城的那个广阔田野里,就是安德海施展才华的好地方。 出京可谓是一举多得的事,除了给皇上采购龙袍,吃回扣,还可以办私事,沿途搜刮民脂民膏,卖古玩,赚收入。更快乐的事情是,他还可以带着自己的小娇妻马氏下苏杭,去广州,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安德海越想越美,他就屁颠屁颠地前去储秀宫慈禧皇太后那儿,商议这件事,请求慈禧皇太后让他出京南下。 事也凑巧,他来到储秀宫,正赶上慈禧皇太后看礼单。 “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主子请安。” “免礼吧,小安子,哀家正打算派人去找你。” 安德海一听有点吃惊,不知道主子找他有什么事。就说:“奴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奴才知道主子要找奴才,奴才这不就来了吗?” 安德海见主子心情愉快,就大着胆子说了句幽默的话。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说他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可笑得不行了,说:“哀家还没有想到小安子这么幽默。” “奴才就是想让主子开心一下,主子高兴了,奴才才会高兴。” “就你嘴甜,会哄哀家高兴。”慈禧皇太后嗔怪地瞪了一眼安德海,说,“哀家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个事。” “不知主子找奴才有何事要商量?” 第209章 奴才保管让主子高兴 “哀家正在看内务府呈上来的礼单,哀家不知道如何办好,你过来帮哀家看看?” “主子,不知道您让奴才看的是什么礼单?” “皇帝马上要大婚了,内务府给哀家呈上皇帝大婚的购物礼单,让哀家过目定夺。” “哦。奴才知道了。只是奴才是个粗人,眼拙,怎么能敢看内务府呈给主子阅示的皇上大婚购物礼单。奴才又不懂皇上大婚的规定。” “小安子,你就别谦虚了,哀家让你看,你就别推辞了。” “嗻。那奴才就看看。” 安德海凑近慈禧皇太后身边,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礼单。 “小安子,你觉得这份礼单如何?” “回主子话,奴才不敢乱说。” “说吧,哀家不怪罪你。” “请主子恕罪。奴才以为,内务府呈上的这份礼单有点太寒碜。” “此话怎讲?” “回主子话。奴才想,民间百姓娶媳妇,都是竭尽全力,倾其所有,把孩子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排排场场的。皇上作为大清王朝的一国之君,大婚更应该办得隆重而浩大,其婚礼仪式应该盛世空前,才能显示出皇家的气魄来。” 慈禧皇太后觉得安德海说得非常在理,正合了她的心意。她为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又善解人意的奴才而感到欣慰。 “小安子,你认为皇上的大婚应该怎么办了才好?” “主子,奴才以为,皇上的大婚仪式是举国上下的大事,绝不能掉以轻心,随随便便。应该趁早着手准备,这样才能够在皇上大婚的时候,不至于紧张得手忙脚乱,毫无头绪,乱了方阵。时间不等人,奴才建议主子还是趁早着手准备的好。” “小安子,你和哀家的想法是一样的。”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说动了心,同意了安德海的说法。 “小安子,理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派谁去采购这些东西合适呢?哀家正在琢磨这件事。”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正中安德海下怀,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趁机说:“主子,奴才愿意为皇上的大婚出京采购龙袍,奴才不管路途有多遥远,任务有多艰辛,奴才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主子让奴才替您分担这份忧愁。” 安德海故意把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这件事说得非常艰辛,他是因为不怕艰辛才主动请缨的。其实,安德海的内心是求子不得的,这等样的美差事,如果他争取不到手,岂不遗憾终生。 为皇上载淳大婚采购龙袍这样的好事,谁都在暗中争夺。它既可以游山玩水,又可以沿途搜刮一批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安德海恨不得立马就中标,把这个项目揽下来。 他用期盼的眼光看着慈禧皇太后,等着慈禧皇太后说“恩准”两个字。 慈禧皇太后也想派她的忠实奴才安德海出京出去办理这件事,只有安大海亲自去办这件事,她才放心。可是, 派安德海出京办此事,她有犯难的事。 大清朝有宫规,太监不准私自出宫,擅自出宫者是要杀头的。如果她派安德海出宫,那就是把安德海送上了不归路,她可舍不得让安德海去送死。 安德海的弟弟安德洋已经死了,如果再把安德海派出去送死,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尤其是漫漫长夜,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谁能够给她排遣孤枕难眠带来的寂寞,还有无法释放的生理需求。 鉴于上述原因考虑,慈禧皇太后还是不愿意让安德海出宫,去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 她说:“让哀家再考虑考虑。” 安德海可不愿意放弃这样的美差事,他还想再努力一下。 他说:“主子,您就让奴才去吧。奴才愿意为主子效劳。” “小安子,不是哀家不让你去,而是宫中有规定,不准太监擅自出宫,出宫要杀头的。哀家可不愿意让你违规宫规,惹来杀头之祸。” 安德海还是不愿意失去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固执地说:“主子,您就同意让奴才去吧。奴才悄悄出宫,不张扬,不宣传,事情办妥后,奴才再悄悄地进宫。奴才出宫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的时间。” 安德海说完,走近慈禧皇太后的身边,把他那宽大的、软绵绵的手放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肩。 安德海边揉边说:“主子,您就让奴才去吧,奴才保证会完成任务的。奴才一定会把事情办得让您满满意意的。保管让主子高兴。” 慈禧皇太后经不起安德海软磨硬泡,考虑了一会儿,便勉强答应了安德海的要求,不过她又再三给安德海叮嘱了一番。 “小安子,难得你对哀家有这份孝心,哀家就同意你出宫去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出宫前不能太张扬,出宫后也不能胡作非为,一定要收敛些,谨慎行事。老六可一直在盯着你,你如果不小心,一旦让老六抓住了你的把柄,你就彻底完蛋了。” “奴才明白,请主子放心,奴才会铭记主子的训导的。” “小安子,记住,早起早回,哀家可不愿意你长时间离开主子,你走了,主子的日子可不好过。” “嗻。谢主子。奴才一定会早起早回。” 安德海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免礼吧。”慈禧皇太后说。她看着安德海,眼里冒出一种熊熊欲火。 安德海站起来看着慈禧皇太后,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他轻轻地走近慈禧皇太后,刚想伸出手给慈禧皇太后揉肩。 慈禧皇太后突然一伸手,把安德海揽到了怀里,趁势倒在了软榻上。 两个人在软榻上,恩恩爱爱地诉说着即将离别的相思之苦。 安德海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心情是十分的愉悦。他一路哼着小曲向家里走去,去给他的小娇妻汇报这件天大的好事。 安德海回到家里,见他的小娇妻板着个面孔,撅着个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她见安德海进来,也不打招呼。 安德海刚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快乐回来,心情非常愉悦,所以看着小娇妻生气的样子,想开个玩笑逗笑一下小娇妻。 “俺的小娘子,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惹俺的小娇娘生气了,告诉本公公,本公公去收拾这个王八蛋!” “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儿烦我。本娘子烦着呢!” 小娇娘并没有理睬安德海的调侃,而是板着脸,臭耿耿地说。 第210章 奴家早就想出去游玩了 安德海关切地询问小娇妻,却被小娇妻的一句话给顶撞回来。 安德海自讨没趣。他理解小娇妻,一定是他去侍寝慈禧皇太后,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独守空房,寂寞难忍,把怨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安德海那里知道,只要他去值班,去侍寝慈禧皇太后的晚上。他的小娇妻马氏并不寂寞,漫漫长夜,孤枕难眠的时候,由他的弟弟安德洋偷偷摸摸地钻进她的被窝里给她暖被窝。 安德洋死了后,他的管家就接替了安德洋的位置。只要安德海不在的日子,他就会偷偷摸摸地溜进马大奶奶的房间里,与她同枕共眠,柔情蜜意,好不快活。 安德海还以为是自己冷落了小娇妻,让小娇妻在家独守空房,寂寞难忍了,才向他发脾气。 安德海已经在慈禧皇太后那儿,对女人有了很深刻地理解。如果她们的情欲长期得不到满足和发泄,就会无端地生闷气,对身边的人无名地发脾气。如果她们的情欲能够得到男人很好的滋润和发泄,就会心情舒畅,态度和蔼,脾气温柔,笑靥如花。 小娇妻对他发脾气,一定是他最近没有好好地伺候小娇妻,没有让她的情欲得到发泄和满足。过去,小娇妻一发脾气,脸色不好,安德海就会拿出伺候慈禧皇太后的十指按摩法,给小娇妻按摩一番。 小娇妻就会立马笑逐颜开,对安德海撒娇。 她会娇滴滴地说:“安公公虽是阉人,可是伺候女人的功夫还是挺不错的,挺让人喜欢的。” 安德海每每听到小娇妻对他这样的评价和表扬,内心很满足。 今天安德海也想故伎重演,他在小娇妻嫩白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半开玩笑,半戏谑地说:“娘子,请不要生气,让奴才给你按摩一下,如何?” 没想到今天的小娇妻却不吃安德海的这一套,她一把拨开安德海的手,说:“瞧你这德行,一个阉人,给你做老婆,真没出息。” 安德海一听可生气了,居然连自己的小娇妻都嫌弃他。他是阉人,难道她不知道,她早干嘛去了,为什么嫁给了他后,又后悔了,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知道本公公是个阉人,你还要嫁给本公公,你不就是图在本公公家享受荣华富贵吗?现在你吃不愁,穿不愁,本公公还经常带你去逛戏园子,吃海鲜大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安德海质问小娇妻马氏。 马氏一看安德海真地生气了,赶紧向丈夫安德海道歉:“老爷,是奴家错了,是奴家不应该惹老爷生气。” 马氏当然害怕安德海生气,安德海一生气,她就会失去这么优越的生活。 如果安德海真地把她休了,别说享受这样的生活,她连去的地方都没有,还有什么尊严可言,更别说晚上和管家的柔情蜜意,两情相悦,为爱鼓掌了,这些都会随之失去的。 安德海一看小娇妻认错了,也就不再追究她的过错了。赶紧把慈禧皇太后那儿得到的这份美差的事,给小娇妻说说,让她高兴高兴。 “娘子,过几天,本公公带你出宫去,到苏杭一带游山玩水去,你高兴不?” 小娇妻马氏一听安德海要带她出宫,还要带她到苏杭一带去游玩,可高兴坏了。她一下子蹦起来,搂着安德海的脖子,又亲又啃,欢喜得了不得。 “老爷,你太好了,奴家早就想出去游玩了。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奴家就想去那里看看。奴家当初嫁给老爷,也就是图老爷的福气,吃香的,喝辣的,到宫外面四处走走,潇洒一番,领略一下大清朝王朝的大好河山。” 听着小娇妻的话,安德海非常自豪,他虽是个阉人,不能让小娇妻体会到正常男人带给她的男女之欢,雨水之乐,肌肤之亲,但是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补偿小娇妻在这方面的欠缺。 小娇妻和他的愿望不谋而合,安德海甚是高兴。 “我的小乖乖,我的心肝宝贝,本公公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小娇妻马氏激动得无法形容了,她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在安德海的脸上亲吻着。 安德海幸福地拉着小娇妻马氏的手,心情迫切地把她往房间里拉去。他想用伺候慈禧皇太后的绝技,伺候一下他的小娇妻,让她也销魂不已,飘飘欲仙,如醉如痴一回,让她享受一下他安德海的独门绝活。 进了屋门,小娇妻马氏迫不及待地一脚把门踹上,两个人跌倒在了床上,开始颠鸾倒凤起来。 一阵疯狂的疾风暴雨,很快席卷了小屋。 好长一段时间后,才骤雨停歇,暴风平息。 小娇妻马氏躺在安德海的怀中,娇滴滴地说:“其实,奴家刚才并不是生老爷的气,奴家是为外面人的闲言碎语生气。” “外面的人说什么了?” “外面的人说,奴家嫁给了一个阉人,活守寡,奴家才生气。其实,她们是嫉妒奴家,嫉妒奴家嫁给老爷这么好的人。有句话说,鞋穿着舒服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只要奴家知道老爷好,日子过得滋润就对了,管他别人嚼舌根。” 安德海听到小娇妻对他的认可和表扬,觉得刚才的气也消了。他在小娇妻的胸前捏了一把,说:“本公公也不是什么阉人,刚才不是给你了,你不也是快乐地呻吟了吗?” 马氏被安德海挑逗得笑了,说:“瞧你这德行,就你那两下子,也只能应应急,解不了馋。” “本公公不中用,你没偷人吧?” 安德海调侃了一句。小娇妻马氏立马不高兴了,她撅着小嘴说:“老爷不在的时候,奴家就偷人了。老爷能把奴才怎么样?” 安德海一看把小娇妻惹恼了,就一把又把小娇妻揽在怀中说:“本公公就是开了个玩笑,娘子就不高兴。现在本公公让娘子高兴一下,娘子就快乐了。” 安德海说完后,翻身上马,尽显英雄本色。小娇娘在下面,快乐无比。 一番激情过后。安德海对小娇妻的浪劲儿心存疑虑,他说:“娘子,别看公公是个阉人,可是不允许娘子红杏出墙的,如果让本公公抓住了你出轨,本公公非把你五马分尸不可。” 马氏一听安德海的话,心里一惊,暗想,以后和管家柔情蜜意的时候,可得小心,不能让老爷知道了,否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第211章 本公公回来给你带个好礼物 “放心吧,奴家不会的。”小娇妻马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发怵了,脊背吓出一身冷汗。暗想,她以后跟管家偷情的时候,可一定得倍加小心,不能让这个阉人抓住,否则,一切幸福就会化为泡影的。 安德海打着给小皇上载淳大婚采购龙袍的机会,带着小娇妻马氏利用公款,出宫到苏杭一带,公费旅游,高把小娇妻马氏高兴坏了。 马氏总算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这些日子,安德海一有时间就带着她出去吃海鲜大餐。虽然老爷耀武扬威,处处受人热情款待,但是马氏心中总是有一块心病,就得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说她嫁了个阉人,只图富贵,却活守寡。 虽然没有人当着马氏的面说这些话,可马氏看见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话,她心里就犯嘀咕,认为是他们在说她的坏话,在议论她,在议论她的阉人老公。 这些疑神疑鬼的日子不好过,弄得她整天神经兮兮的。时间一长,她怀疑自己好像患上了 抑郁症,精神一直萎靡不振,注意力不集中。 她的这种心病又不好给安德海直接倾诉,只能埋在心里。时间一长,心里就很压抑,势必就会导致性格扭曲,为此,马氏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 现在,老爷安德海说要利用出差的机会,带她去苏杭一带公费旅游,她岂能不高兴。 晚上,马氏亲自下厨给安德海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心情愉悦地陪安德海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 晚上睡觉时,她特意早早地洗了个澡,喷了香水,给安德海暖好了被窝,等着安德海陪她入睡。 她想好好伺候一下安德海,让他享受一下她带给老爷的幸福快乐,让老爷感受一下她为老爷带来的那种销魂不已,飘飘如仙,如梦如幻,如醉如痴的境界。 那天晚上,安德海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人伺候的快乐。以前他也曾经快乐过,可是那是他伺候主子慈禧皇太后得到的快乐。 他永远是一个主动者,他得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他心里不断地在想着,他怎样做,才能让主子快乐。主子快乐了,他才能够得到同样的快乐。 这天晚上不同,他是被动者,他的小娇妻马氏是主动者。马氏极尽其能事,伺候着他,按照他的意愿去让他快乐。他是被动者,是主子。 小娇妻马氏是主动者,她不停地变换着方式,伺候他,让他快乐、高兴。此时的安德海才真正体会到做主子的感觉,做主子的感觉真爽! 那天晚上,安德海和小娇妻一夜无眠,尽情地享受着从没有体验过的男欢女爱,虽然安德海是个阉人,但是两个人还是享受到了那种久违了的人间肌肤之亲的美好。 次日,安德海精神抖擞地去了宫里,准备出宫前的工作。 家里的小娇妻马氏迫切地等待着老爷安德海带来的好消息,带她马上出宫去,游山玩水,开阔眼界,领略大清王朝的大好河山。 安德海出了家门,一路高兴地向储秀宫走去,路上在不断地畅想着,出宫后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愉悦和快乐,还有一路沿途他领略不尽的秀丽风景,大好河山。 安德海长这么大,除了从老家南皮县进宫当太监,他走了这么远的路,再也没有出过远门。他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听人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当然也很无奈。对于有钱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就像天堂。对于无钱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就像地狱。 当然,对于安德海和她即将领着出门的小娇妻马氏来说,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一定是他们游山玩水,领略大好河山的天堂,一定有他们领略不尽的无限美丽风光。 再说,这次出远门,他是替小皇上载淳大婚采购龙袍,去的是苏杭及两广,那可是人人向往的好地方,是美好人间的天堂。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乾隆皇帝六下江南,每次都是流连忘返。乾隆皇帝都被江南的美好景色迷住了,折服了。何况他一个太监安德海,岂能不被江南美丽的景色陶醉。 江南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他打算先到江南捞上一大笔,再挥师南下,去两广地区大肆敛财,捞足了,捞够了,在打道回府,向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 安德海越想越美,心里乐滋滋的,不由得哼着小曲儿,扭着屁股向储秀宫奔去。 安德海在去储秀宫的路上,遇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宫女芸儿,芸儿一向和安德海的关系较好。 他看见安公公低着头走过来,就主动上前跟安公公套近乎,想讨好安公公,说不定以后有啥事儿了,安公公也会对她有个照应。 “安公公吉祥,奴婢芸儿给安公公请安。” 猛然有人挡住他的路给他请安,安德海被吓了一跳。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和他走的很近的宫女芸儿,就说:“芸儿,你这一请安,可把本公公着实吓了一跳。” 芸儿赶紧跪下给安德海赔罪,她说:“安公公,请您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看着安公公过来,奴婢才特意给安公公请安的。” “免礼吧,芸儿。你有什么话要说,你就尽管说吧。本公公还有重要的急事,赶着去处理呢。” “奴婢没啥事,就是奴婢听说安公公要出宫去给皇上大婚采购龙袍,奴婢想托安公公回来的时候,给奴婢带点礼物,奴婢不胜感激。” 安德海一听芸儿的话,想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他还没有出发,有人就知道了,他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你听谁说的?” “回安公公的话,奴才只是从主子那儿略微听说了一些,不过现在知道的人不多。” 芸儿这样一说,安德海放心了。 看着芸儿有求于他,想让他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点当地的礼物和特产,安德海很高兴。 女孩儿家,都喜欢别人从外面带来的东西。本公公这次出差回来,一定给她带一些当地的首饰之类的小礼品,留作纪念。 安德海点头答应了。看着芸儿羞涩的红脸颊。安德海突然内心一阵燥热,他伸出手,在芸儿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说:“本公公记着呢!回来一定给你带些让你满意的好礼物。” 芸儿一听,羞涩地跑走了。 第212章 这个小安子真逗人 芸儿被安德海捏了脸颊,羞红了脸,说:“安公公,你别这样,奴婢可受不起。如果让其他人看见了,禀告给主子,主子还不把奴婢打死才怪哩。” “你放心,芸儿,只要本公公不倒,你就不会被主子惩罚的。”安德海给芸儿飞了一个媚眼。 芸儿羞涩地低下了头,心里好像有一个小鹿在不停地撞击着她的心扉。 安德海被芸儿羞涩的表情迷住了,这时他发现,青春靓丽的芸儿,比他的小娇妻马氏,还有慈禧皇太后美丽多了,漂亮多了。 芸儿就像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清纯不染,浓而不艳。她又好似一朵刚刚绽放,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让人心旌摇荡,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芸儿看着安德海两眼色眯眯地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安公公,奴婢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还有什么话,本公公愿闻其详。” “安公公,奴婢就想给安公公提醒一下,出宫后,千万不要过于张扬,谨慎行事为好,办完了事早点回来。宫里的规定,安公公比奴才更清楚,更懂得。” 安德海知道,芸儿说的宫规是:太监不能擅自出宫,出宫是要杀头。芸儿是为他担心这方面的安全。 “芸儿你放心,本公公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 说完,安德海走过去,在经过芸儿身边的时候,趁芸儿不注意,又在芸儿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芸儿羞涩地跑了。 安德海看着芸儿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咂了咂嘴,心里暗想,要是本公公是个正常男人,一定要娶芸儿为妻,也不枉为一生,也不亏为世上来一趟,走一回。 安德海当时要是细细品味一些芸儿的话,并把芸儿的话铭记在心,时刻提醒他的话,也许不会那么快就走上黄泉路。 安德海首先到了储秀宫,去给他的主子请安。 “主子吉祥。奴才安德海给主子请安。” “免礼吧。”慈禧皇太后说。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斜倚在软榻上,慵懒地躺着,浑身散发着少妇特有的魅力。这几天,安德海把她伺候得非常满意,她心情愉悦。 “主子,安德海是来向主子请示的,奴才可以做出宫准备了吧?” “小安子,你可以做出宫前的准备工作了,你去敬事房报个备吧!记着,早起早回,哀家还等着你哩!” 慈禧皇太后似嗔似怨地说。 “嗻。奴才记着了。奴才会早起早回的。奴才也很想主子。” 安德海请完安,站起来,忘不了走到慈禧皇太后的软榻前,半跪着,拉起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在上面亲吻一下。 慈禧皇太后被安德海撩骚起来了,心旌摇荡。她一把揽过安德海,把安德海拉倒在了床上。两个人又两情相悦,柔情蜜意了一番。 激情过后,安德海出门了。临走到门口,他又给慈禧皇太后来了个飞吻,惹得慈禧皇太后哈哈大笑,说:“这个小安子真逗人!” 内务府有个敬事房,是专门负责管理后宫事务的。敬事房的总管为人老实、忠厚,平时胆小怕事,不敢得罪人。 安德海前来敬事房报备他出宫南下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事。总管一听,知道这是不符合宫规的,太监是不能擅自出宫的,不敢给安德海报备。 可是又慑于安德海平时的淫威,怕得罪安德海,便装聋作哑不吭声,以沉默对抗安德海。 安德海却是霸王硬上弓,非要敬事房总管许个诺,答应了这事。 “总管大人,本公公奉皇太后口谕,过两天出宫前去江南,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请总管行个方便。” 安德海打着慈禧皇太后口谕的旗号,逼着敬事房总管答应此事。 敬事房总管明明知道,安德海并没有慈禧皇太后的懿旨,这分明是私自出宫,有违祖制,有违宫规,是要杀头的。 当年顺治帝从汉朝宦官专权的历史教训中吸取经验教训,担心清朝的太监效仿汉朝的宦官干预朝政,便在紫禁城交泰殿前立了一块大铁牌,写上祖制,太监不能私自出宫,违者杀头。 自此,大清200 多年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太监敢违背祖制,擅自出宫。 安德海却大胆妄为,违反祖制,居然要私自出宫,就连杀头都不怕,胆子也忒大了。 安德海是什么人,他从来不怕宫规,不怕违背祖制。 祖制规定,后宫不允许太监侍寝,安德海却能够八年多来,一直在储秀宫侍寝慈禧皇太后,谁敢说半个“不”字。 照样是违规祖制的事,在内宫却是畅通无阻,谁能把安德海怎么样。不是安德海厉害,而是站在安德海背后的人厉害,她是慈禧老佛爷,谁敢惹她,你惹得起她吗? 敬事房总管也无可奈何,只好默许了安德海。 安德海离开敬事房后,总管总觉得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宫规,是个比较棘手的事情。他虽然答应了安德海,但是还是做不了主。 敬事房总管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去找了他的顶头上司,内务府大臣明善。 “明大人吉祥,下官有一事要向大人禀告。” 明善一看是敬事房的总管,就说:“总管大人,有什么事,你说吧!” “明大人,刚才储秀宫的太监大总管安公公前来敬事房报备外出事宜。他说他奉皇太后口谕,出京南下苏杭和两广一带,替皇大婚采购龙袍,顺便还要带几位公公一起出宫。” “什么,确有此事吗?本官怎么不知道?” “回大人的话,确有此事,一点儿也不假。是刚才安公公亲口对我说的。” “安公公出京有皇太后的懿旨吗?” “这个倒没有,他只是说奉了皇太后的口谕出京,是圣母皇太后让他出京的。” 这可难为住了内务府首席大臣明善,这个安公公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没有皇太后的懿旨,仅凭圣母皇太后的口谕,就要出宫,这不是拿他的性命开玩笑吗? 如果让人抓住把柄,上奏一本,不就人头搬家了吗? 明善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明善此人比较圆滑,为人城府颇深,平日里既和恭亲王奕?关系不错,也和大太监安德海私交甚好。在恭亲王奕?和安德海的明争暗斗中,出于中立人物,双方都不得罪。 此时明善心中十分不快活,有点恨起安德海来,他这不是先斩后奏吗。 第213章 到嘴的肥肉,让狼给抢走了 安德海出京这件事,对于明善和敬事房的总管都很棘手,很难处理这件事。 敬事房的工作之一就是“记档”,具体说就是记载宫里发生的一些重要事情,相当于现在的单位日志。 明善和总管想,把安德海出宫的事记下来,可是没有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不符合规定,不是奉旨出京,属于擅自离宫,是违反祖制和宫规的。 不记吧,一旦出了事,上面查下来,追究其责任来,谁来承担责任?很显然,上面追查责任,他们两个人罪责难逃。 思前想后,他们两个人一商量,最后决定,采取灵活的办法。现在安德海没有出京,敬事房暂时不记载他出京的事情,等安德海真的出京了,再把它记载下来。 这样既不得罪安德海,也为他们两个人开脱了责任。即使安德海以后出事了,追查起来,他们也可以把责任卸掉。如果安德海不出事,他们也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敬事房总管走了后,负责敬事房的内务府大臣明善,心中非常郁闷。没想到他盼望多日的美差事,却被安德海抢去了。真让他防不胜防,到嘴的肉被人抢走了,他心中能不怨恨安德海吗? 安德海凭借着他身后慈禧皇太后这棵根深叶茂的大树,到处伸手大肆敛财,把他的腰包装得鼓鼓的。 本该说,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这种大事,应该由内务府大臣亲自去督办,现在却反了,由储秀宫的太监大总管安德海去办了。 前一阵子,宫里为皇上大婚做准备的时候,明善就兴奋了好一阵子,觉得自己赶上了好时机,出京下江南,去两广,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这样的美差事,一定非他明善莫属。 他对此信心十足,他是内务府大臣,认为这样的事情,他是稳操胜券的。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让安德海给捷足先登了。 他可谓苍蝇吃屁登了个空,真是空欢喜一场。 到嘴的肥肉,却让狼给抢走了。 明善知道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内幕,里面的油水多着呢,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据说当年顺治帝大婚的时候,耗资8000万两白银,排场豪华惊人。 现在同治帝载淳大婚,其排场一定不亚于顺治皇帝大婚。 皇上大婚,宫里有的物品不说,光下江南和到两广一带去采购,就有采购不完的物品。等任务完成,采购回来,采购的人就可以满天报价,从中捞取一大笔银子。 明善想着,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被安德海抢走了,心中越想越气,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没有过硬的后台呢。 无论哪朝哪代, 要想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除了你自身强大外,还需要有一个能够为你撑腰的强硬后台。你才能够在众多的人中出彩,否则就是空谈,都是镜中望月,水中看花,竹篮打水一场空。 明善心中郁闷,他知道,凭借他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安德海抗衡的,也是扳不倒安德海的,也是不能从安德海手里抢回来这份美差事的。要想抢回来这份美差事,就必须找一个比安德海后台更硬的人,去和他较量,才能夺回来这份美差事。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这个人宫里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皇上他明善能搬得动吗?当然不可能,不过他可以通过搬动皇上身边的人,去搬动皇上,看谁还没有能耐?明善想。 明善首先想到的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李明玉。他如果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李明玉,李明玉自然会把这个消息再告诉给皇上。这样一来,他明善就可以撇开是他在皇上那儿告状的嫌疑了。 即使安德海知道了,把这件事告诉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也不会把责任追究到他的头上来。 明善这样一想,觉得他自己很聪明,竟然想出这种一箭双雕的计策来,确实了不起。 明善就去找李明玉。明善找到李明玉后,互相客套了几句话。 明善就直奔主题:“李公公,皇上马上要大婚了,你听说过没有,皇上派谁去出京南下,为他大婚采购龙袍?” 明善的话弄得李明玉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明善就打听起来了。 他反问明善说:“明大人消息好灵通啊,我可没听说过。是不是明善大人想毛遂自荐,出京南下,去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 “回李公公的话,下官绝没有毛遂自荐的意思,这是本大臣份内的事,本大臣理应过问一下。下官是内务府大臣,又负责这一块。按理说,下官是皇上大婚出京采购龙袍的最佳人选。可是下官却听说,出京采购皇上大婚物品的人员已经内定了。” “确有此事吗,本公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是何人?” “确有此事。今天储秀宫的安公公前去内务府敬事房做记档了。安公公说,他是奉圣母皇太后的口谕,出京采购皇上大婚物品的。这事还是敬事房的总管亲口告诉的下官的。” 李明玉一听说安德海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要出京采购皇上大婚物品,大为吃惊。这个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惊讶来,他装作很镇静的样子说:“也许圣母皇太后告诉皇上了,皇上没有在奴才面前提起过此事,奴才不知道罢了。” 明善在李明玉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李明玉的支持,心灰意冷地转身回去了。 李明玉看着明善离去的身影,暗想,这个明大人太狡猾了。他这分明是来向皇上告安德海的黑状的,只不过他不敢直接在皇上面前说这件事,想通过他来传达给皇上,没想到被他给挡回去了。 李明玉看出来了,明善这个老家伙,本来以为他可以稳操胜券地揽下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这份美差的,结果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让安德海给抢去了,到嘴的肥肉被人给抢去了。 心里不舒服,想通过借助皇上的威力抢过来,没想到他又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明善失望地回去了。 明善走了后,李明玉想,这可恶的小安子,也该好好整治一下他了,竟然不给皇上禀报。他想通过慈禧皇太后的口谕,擅自出京去捞钱财,太可恶了,而且还是违规出京,实在太不像话了,应该杀无赦。 第214章 算不算钦差大臣出京 明善离开后,李明玉赶紧去给皇上载淳禀告此事。 李明玉来到皇上跟前,把刚才内务府大臣明善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原汁原味地禀告了皇上。 皇上听完李明玉的禀告,怒不可遏,大声说道:“大胆狗奴才安德海,竟敢如此猖狂,背着朕,违背祖制,擅自出京,朕非杀了他不可。” 李明玉看见皇上龙颜大怒,见势不妙,赶紧劝解皇上说:“请万岁爷息怒。奴才以为皇上暂时不要动安德海,静观其变。” “为什么?说出理由来,朕听听。” 李明玉怕皇上过于急躁,不但达不到杀安德海的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坏了大事。 他便劝告皇上说:“奴才以为,安德海是奉万岁爷皇额娘的口谕出京,无论真假,我们现在还很难辨别。奴才以为,再等等。看看安德海的举动,他究竟是假传圣旨,还是真有其事。如果是假传圣旨,奴才以为,万岁爷就可以就地正法安德海,谁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安德海果真是奉了万岁爷额娘的口谕出京,万岁爷先让这个奴才出京,等选择好了合适的机会,再把安德海干掉。这样就给万岁爷的额娘留足了面子,不至于额娘和万岁爷急眼,闹掰了。” 皇上载淳一听李明玉的话,觉得他说得头头是道,非常在理,就采纳了李明玉的建议。 “李明玉,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朕先让这狗奴才安德海在苟延残喘些日子,等朕调查清楚了,非宰了安德海不可。” 皇上降旨,让李明玉这些天仔细观察安德海的一举一动,随时向他禀告安德海的去向。 且说安德海这些日子心里颇为不安。一方面十分兴奋,令家中的管家陪他的小娇妻到街上绸布店,好好做几套旗袍,出远门,下江南的时候穿,让她风光风光。 江南人杰地灵,物华天宝,景色宜人。多年来就是安德海梦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想当年乾隆皇帝六下江南,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可见江南是何等的诱人。 他安德海是大清国200年来第一个四品蓝翎大总管太监,正厅级官员,完全有这个必要出宫,利用公费去旅游一下。 他可以风风光光地奉主子的口谕出京游山玩水,还可以把他宫里收集到的那些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变成白花花的银子。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 另一方面,在他兴奋的同时,他也有点忐忑不安。 虽然慈禧皇太后同意了,可是她只是口谕,没有下懿旨。也就是说,他安德海没有合法的出京手续,等于是非法出京。 如果有人故意找茬子,麻烦就大了,很可能有杀头的危险。 如果没有人找麻烦,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京了,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利用公费出差旅游了。 问题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是什么身份,算不算“钦差大臣”出京,一路上他该怎么办。 这些事情让安德海好生纠结。 安德海越想越烦恼,最后干脆不想这些头痛的问题了。 事到如今,想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赶紧准备东西上路吧。 安德海令二叔负责监督,督促家里的下人,开始在木箱中装这些古玩字画和奇珍异宝。 为了使这些宝贝不至于在路途中受到损坏,他早已派二叔在木匠店里定做了九十只大小不同的木箱子,用来装这些宝物。 为了防止这些奇珍异宝在路上受到颠簸,破损,二叔命家里人,把每一件奇珍异宝都用棉花和白布裹起来,再分别装在大小不同的每一个木箱子里。 至于那些名人字画,更是小心翼翼地加以保护,每一幅字画分别装一个木箱子,以防路途中丢失。 安德海安排好这些事,又吩咐大奶奶马氏和小妾小红准备出行时穿的衣服。两个女人为了在安德海面前争宠,吵闹得不可开交。 小妾在安德海前诉苦:“老爷,你只管宠爱那婊婆,给她做旗袍,就是不管奴家,奴家现在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怎么陪着老爷出远门。出了远门,外人见了,不就给老爷您丢人现眼了吗?奴家也要做些新衣服。” 安德海一想,小妾就是眼尖,上回他让大老婆马氏做了十八件漂亮的旗袍,却忽略了小妾小红,没有给她做新衣服,这也不怪小妾小红现在埋怨他。 他只好安慰小妾小红说:“我的心肝宝贝,你现在已经来不及做新衣服了,马上就要出发了。等上了路,沿途有的是做衣服的店铺。” “到时候,老爷给你好好做几套时髦新潮的旗袍,让老爷的心肝宝贝,好好刷刷存在感。宝贝儿,听老爷的话,好吗?” 小妾小红一听安德海的话,安德海答应在路上给她做新潮的旗袍,甭提有多高兴啦。 这话正好被路过的大奶奶马氏听见了,马氏不高兴了。她板着个脸说:“小妖精,你就知道一天缠着老爷卖骚,花老爷的银子。老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提款机,老爷可是大家的老爷。” 这下可好,马氏的话,就像一个竹竿子,一下子捅到了马蜂窝,小妾小红了不得了,开始撒泼,骂大奶奶马氏。 “你这个骚货,晚上霸着老爷不让奴家靠近,白天还说这种骚话,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天天被老爷喂饱了,就知道到处花钱,奴家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没有,你还在这里矫情卖萌,说奴家的坏话。” 马氏一听,更加不饶小妾小红了,骂道:“你这个泼妇,整天就知道嚼舌根骂人。” 说着,跑过来,就开始撕扯小妾小红的头发,小红也不示弱,抱着马氏不丢开,两个人厮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安德海被两个女人弄得头昏脑胀,就开始大声吼道:“都给我停下,松手。” 可是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打得不亦乐乎,不可开交,谁也不愿意第一个松手,第一个停下来。 安德海只好使出杀手锏,他怒号道:“都给我住手,再不住手,谁也别跟我去了。” 安德海的这一句话还管用。两个女人总算天松开了手,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安德海。 安德海说:“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再不要为做新衣服吵闹了。老爷早给你们考虑好了,路上有你们穿不完的新衣服,到时候恐怕你们都厌烦了穿新衣服。” 两个女人一听,傻眼了。老爷还从来没有这么大气过。 第215章 世界上还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两个女人一听,安德海说路途上让她们有穿不完的新衣服,惊诧了。这不是老爷在哄骗人吧? 马大奶奶首先发问了:“老爷,你不是哄骗我们吧,你不是给我们画饼充饥吧?买新衣服,老爷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难道老爷会变戏法不成?” “老爷,你不是天窗里掉苜蓿,给驴种相思吧?”小妾小红跟着追问老爷安德海。 小妾小红没文化,就是因为年轻,模样长得俊,安德才纳她为妾的。没想到她的这句粗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马氏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下来了。 安德海也乐了。 他说:“我大总管安德海,下江南,去两广,还愁沿途没银子花吗,这不是笑话吗?” 马氏和小妾睁大眼睛看着安德海,一脸迷糊,她们不知道老爷沿途从哪里弄钱去。是不是老爷脑子进水了,发烧说胡话了。 安德海看着大奶奶和小妾一脸迷糊不解,就说:“我安达总管,所到之处,城市两边一定是人群夹道欢迎,彩旗飘飘,锣鼓喧天,人声鼎沸,鲜花朵朵。只怕小一点的官儿,如州官、县官巴结本大总管还挨不上边儿,排不上号哩。” 马氏和小妾还是一脸懵逼,迷惑不解。问:“老爷,买衣服的银子从哪儿来?” “这你们就不懂了。这些沿途各省的巡抚、知府、知县,哪有不‘孝敬’本大总管的,他们能空着手来见本大总管吗?这不银子就来了吗?至于你们穿的裙子,旗袍,就更别担心了,给你们送的人多了去了,就怕你们穿不穿,能不能穿完。” 安德海的一席话,说得两个女人喜笑颜开,心花怒放。大奶奶马氏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跑过来,抱住安德海的脖子,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在安德海的脸上亲吻。 小妾小红,也不甘示弱,她抱着安德海的后腰子,使劲地往她的胸前贴。 安德海被两个女人前呼后拥着,幸福地晕昏了头。 安德海调解完了马氏和小妾的纠纷后,两个女人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去了。 安德海又回到前院,去看他的那些宝贝物件装的怎么样啦。 二叔看见安德海过来了,就赶紧走上前给他汇报:“大海呀,二叔替你把东西都检查完毕了,并且装好了。你过目一下,大小一共装了九十箱子。” 安德海看着二叔,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他汇报着,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悲哀。 二叔自从进京后,也不再把他当做侄儿看待了,而是像其他人一样,把他当做家里的老爷,宫里的大总管看待了。 二叔一下子没有了以前的底气,每每对他说话,都是恭恭敬敬地,低眉下眼地,害怕安德海指出他的不是。 人的变化真得很大啊!就连二叔都变得对他低声下气了,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骨肉之情。 安德海想不明白,究竟是他的地位变了,还是二叔的观念变了,总之,二叔不是以前的二叔了,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那些做的不到位,怕他怵他。 二叔躬着腰,在前面引路,领着安德海检查了一遍装箱好的宝物。安德海非常满意。他一向对二叔做工作非常信任,每次他安排给二叔做的事情,二叔都会做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让安德海无可挑剔。 “德海呀,你让二叔给你请人挑选的黄道吉日,二叔也给你挑选好了。七月二十日就是个启程南下的好日子,你定夺一下吧。” 二叔每件事情总是会征求安德海的意见,不敢擅自做主,这和以前的二叔大相径庭。 “二叔既然请人挑选好了七月二十日是个好日子,那就这一天启程吧。再也没有几天时间了,我们再把出门带的东西检查一遍,不要到时候丢三落四的,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德海啊,你知道二叔为什么挑选七月二十日这个日子吗?” 安德海一怔,懵住了。他想,难道说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意义。 二叔看着安德海一脸迷糊,就说:“德海呀,难道你忘了。七月二十日,是你的生日。二叔挑选这个日子,就是想让大家记住你的生日。你出生的日子,就是个好日子。你看你现在生活得多幸福,日子过得多滋润,吃穿不愁,还有人伺候你。” 安德海瞬间明白了二叔的用意,他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他被二叔的细心深深地感动了。 他进宫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日,也没有任何人记着他的生日。他只是这样年复一年地过着日子。 现在,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记着他的生日,难道不让他感动吗,不让他幸福吗?这个人不是父母,不是他的妻妾,而是他的亲二叔。他能不激动得热泪盈眶吗? 安德海泪眼披婆娑地看着二叔,说:“二叔,你真的还记得我的生日?” “是啊,德海。算起来,你今年也三十二岁了。” 安德海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家里穷,但是母亲每年都会记着他的生日。每到七月二十日这一天,他母亲都会给他过生日,母亲会给他煮个鸡蛋,让他吃。 虽然那时候条件穷,但是他觉得日子过得快乐。现在虽然他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却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了。幸亏他的二叔还记着他的生日,不然他早忘了。 现在,安德海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他说:“二叔,谢谢你还记着我的生日,现在世界上记着我生日的人也就你了。我真得好好感谢一下二叔。不过,二叔,我想,既然你记着我的生日,提到了我的生日。我想我们提前出发,我想在路途中过个风风光光的生日,岂不更好。” 二叔点头同意了。二叔非常疼爱这个阉割了的侄儿,他总觉得这个侄儿了不得。从小自阉进宫做公公,一路厮杀拼搏,好不容易混到了今天的这个地位上,总算混出个人模人样了。所以无论安德海说什么,他都会答应,赞成,支持。 安德海思谋了一下,说:“二叔,我想七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六六大顺,我们就在这一天启程出发,南下苏杭和两广。你再去通知一下随行人员,做好出发的准备工作,到时候,一声令下,我们就开拔。” “好。德海。我这就去通知其他人。”二叔说完,急匆匆地去通知其他人了。 安德海看着走路有点弓腰的二叔,突然觉得他老了。安德海心疼地流泪了。 第216章 私欲膨胀得有点离谱了 二叔边走边想,也该给安德海过个生日了,让他风光风光,高兴高兴。 二十几年来,他一个人在京城里打拼,没有回过家,没有人给他过生日,虽然他日子过得滋润,可是,内心也是可怜的。 现在他成家立业了,妻妾成群,就让他过个生日吧。 出发前几天,安德海又把二叔叫来,告诉他,让他去外面再找一个乐队,陪他一起出京。 在出京的路上,让乐队给他吹吹打打,唱歌助兴,免得一路上冷冷清清。 二叔听了安德海的话,有点为难情绪。他说:“德海呀,叔想给你说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二叔毕竟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考虑事情周全,稳重。 他用商量的语气跟安德海说:“德海,叔总觉得此次出远门,还是低调些好,不要太张扬了,张扬了未必是好事。” 安德海不以为然地说:“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担心侄儿的安危。其实叔你不必害怕,一路上各省的巡抚,州县他们不敢对我安德海咋滴,他们巴结和讨好我都来不及,哪敢对我做不恭的事。” “你放心好了,听侄儿的话,没错。你去照侄儿的话做吧。找一个好一点的乐队,把他们请回来,跟着我们南下吧!” 二叔不再说什么。既然侄儿如此固执,不听他的话,只好遵照执行吧。 七月初六的那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一看就是好兆头。 安德海早早地起来,又陪着二叔把出发时所带的东西,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 一切准备妥当,出发。安德海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南下采购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安德海坐着一顶八抬大轿,这轿子很气派,大红顶子,四周悬挂着红黄相间的穗子,轿帘子十分考究。 安德海的轿子后面跟着两顶小轿。一红一绿,十分引人注目。 红轿子由六个人抬着,里面坐着他的大老婆马氏。 绿轿子由四个人抬着,里面坐的是安德海的小妾小红。 红绿轿子后面,还跟着十几顶轿子,里面分别坐着安德海的二叔,还有安德海的管家,他从宫里挑选的几个陪他一起下江南的太监。 轿子后面跟着几辆马车,马车里装满了木头箱子,马车两边各有两个手持长戟的护卫跟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走在大路上,好不威风。 安的大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自此一出宫,就踏上了不归路,最后命丧黄泉,再永远也回不到京城来了。 安德海的这一切,早被小皇上载淳派去盯梢他的李明玉看得清清楚楚。 安德海一出发,李明玉就前来给小皇上载淳禀告。 “启禀万岁爷,安德海今天果然出宫了。” 小皇上载淳一听,龙颜大怒,说:“狗奴才安德海,胆子够大的,竟然敢擅自出宫,朕一定要杀了他。” “万岁爷,安德海出宫的场面可威风了,就像钦差大臣出宫一样,有十几顶轿子,里面坐着他的老婆小妾,还有他的二叔管家,队伍庞大,人员众多。他的马车里装满了木头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疙瘩。” 小皇上载淳一听李明玉的话,更加惊诧了。 “安德海这个狗奴才,出京居然私自带着家眷、随从,胆子真的忒大了,竟然目无圣上。” “万岁爷,还不止这些哩。安德海还带着 一个私人乐队,一路上给他吹吹打打,鼓锣喧天,好不热闹。” 小皇上载淳越听越生气,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狗奴才安德海。朕一定要砍了你的狗头。朕让你出京后,再永远回不了京城。” 李明玉生怕小皇上载淳沉不住气,当下就要了安德海的人头。冲动是魔鬼,就赶紧劝阻说:“万岁爷,您别生气,也别急!万岁爷放心,安德海出京后,一定会有人要了他的命。” 小皇上载淳一听李明玉的话,瞬间明白了,两个人心知肚明。 小皇上会心地笑了。 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小皇上载淳开始布他的局,只等安德海入局。 安德海带着女眷、家丁一行四十多人,还有从宫中搜刮来的九十个装满奇珍异宝,名人字画的木箱子,浩浩荡荡地到了通州。 南下江南,当时最便利的交通是走水路。即沿着京杭大运河,从天津直下苏杭。 安德海将从通州这里改旱路为水路,坐船起航,南下江南,开始他的为皇上大婚采办龙袍的南下行程。 安德海从通州坐上了两只特制的太平大船,浩浩荡荡,耀武扬威地出发了。 大船船体庞大,雕梁画栋,十分考究。安德海乘坐的这一只船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桅杆上高悬的三面旗帜。 左面一面旗帜是“奉旨钦差”,右面一面旗帜是“采办龙袍”,中间一面是“三足乌旗”。 两只太平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加威武高大,豪华气派。 安德海穿着四品文官布褂,站在船头,观赏着沿途的旖旎风光。 此时的他踌躇满志,心情愉悦,心情惬意极了。 安德海想,下一站就到天津了。到了天津,他就可以大捞一把了,想想心里就美滋滋的。 “管家。告诉船长,加快速度。” “嗻。”跟在安德海后面的管家,屁颠屁颠地去船舱里传达安公公的命令去了。 安德海又叫来一个叫马强的心腹太监,让他提前下船,快马加鞭地去通知天津的巡抚,让他们做好接待他的准备工作,不能冷落了奉旨采购龙袍的他。接待场面要搞得热闹些,宏大些,不能太冷清。 此时的安德海已经头脑发热了,早已忘了临出宫前慈禧皇太后给他交代过的话,此事不宜过于张扬,也忘了宫女芸儿再三给他叮嘱的话。 现在他心中只有炫耀自己,刷自己的存在感,让沿途的官员为他接风洗尘,巴结他,讨好他,给他送礼,贿赂他。 他要在天津第一站好好地捞上一把,开好南下苏杭采购龙袍的头。 开好了头,后面的事情才会迎刃而解,顺理成章,其他官员才会效仿,才会不断地向他安公公进贡。暗公公的腰包才会鼓起来的。 安德海的私欲在不断地膨胀,甚至膨胀得有点离谱了。 第217章 慈禧想,这个小李子不错 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有气无力地掐指算着安德海离开京城的日子。 她感觉安德海离开京城已经好长时间了,可是掐指一算,也就四五天的时间,慈禧皇太后觉得好漫长啊。 安德海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就是她形影不离的影子和尾巴。如果哪一天安德海不在她身边,她心里就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浑身感觉不舒服,不自在。 自从七月初六安德海离开京城后,她就打不起一点儿精神来,好像丢了魂似的,干什么事都丢三落四的,提不起兴趣。 虽然慈禧皇太后身边还有贴身宫女伺候,可是她就是觉得没有安德海伺候的好。安德海跟她逗笑,有时还会撩骚她,排遣她心中的寂寞,慰藉她内心的空虚。 安德海出京了,她吃不香,睡不好,尤其是晚上,没有安德海的侍寝,她觉得夜晚是格外的漫长和寂寥,格外的孤独和寂寞。 没有几天,慈禧皇太后就病倒了。她觉得浑身无力,四肢空乏,整天蔫巴巴的。 一天早晨,慈禧皇太后醒来后,感觉到头有点眩晕,她还是硬撑着坐了起来,下了床。 她叫过身边的小太监李莲英,让李莲英给她梳头。 李莲英还没有来得及给慈禧皇太后梳头,慈禧皇太后就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身边的李莲英反应快,一把扶住了慈禧皇太后,才使她没有得到。 李莲英赶紧把慈禧皇太后小心翼翼地扶到软榻上躺下,给她盖上了绸缎锦被。 看着慈禧皇太后惨白的脸色,把小太监李莲英着实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出门,吩咐外面值班的宫女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皇太后看病。 安德海走了后,侍寝值班的男太监就由安德海的徒弟李莲英接替。也许安德海没有想到,李莲英后来不但接替了他的位置上,还成了第二个慈禧皇太后最宠爱的太监,把持朝政几十年。 宫女请来太医给慈禧皇太后看病。太医把脉后,说:“启禀皇太后,您这是工作繁重,积劳成疾,脾肝亏虚所致,需要静心修养一阵子。请皇太后放心,再无大碍,只要静心调养一阵子,皇太后就会恢复元气,很快痊愈。” 太医给慈禧皇太后开了几副中药,叮嘱宫女要按时熬制给慈禧皇太后喝,然后就离开了。 其实,慈禧皇太后和太医都心知肚明,她的病是心病,是相思病,是思念安德海所致。再加上最近安德海不在身边,雌激素分泌失调,自然就脾肝亏虚,气血不足,出现了眩晕状。 这些话,太医是不敢说的。他是看破不说破,说破会要命的。 前车之鉴,后车之鉴。为慈禧皇太后看病,壮烈牺牲的太医不少了,谁还敢再冒死说出真话。 只有说假话,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这是保全自己性命的策略,尤其在慈禧皇太后这儿给她看病,这是必须要懂得的保命技巧。 李莲英忙前忙后,里里外外伺候慈禧皇太后,累得他满头大汗。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不辞辛劳地伺候她,毫无怨言,心里也很感激李莲英。暗想,这个小太监挺可爱的,和他的师傅安德海一样,又勤快,又有眼色。是个好苗子,多多培训一下他,或许将来是安德海的好帮手,也是她的好奴才。 太医走了,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犯难了。太医说得倒轻巧,她病了,需要静养,需要卧床休息。可是,朝廷里送来的那么多奏折,由谁来批阅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现在朝廷里有皇上,可是皇上年纪还小,不能亲政,泱泱大国,还需要她去把持朝政。 现在的大清朝,就像一艘漂洋在大海上的远洋航船,她就是那个船长,那个掌舵人。如果她病下了,这艘航船就没有了掌舵人,不知道这艘远洋航船将驶向何方? 慈禧皇太后越想心里越急,结果急火攻心,病情越来越加重,三天后,心跳加速,四肢麻木,头昏脑涨。 这可把李莲英急坏了,师傅不在,全靠他一个人伺候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又找来太医院的太医给慈禧皇太后把脉,看病。太医也不敢怠慢,竭尽全力,极力去治愈慈禧皇太后的病。 经过几个太医的多次会诊,又给慈禧皇太后开了几副药方,命宫女精心熬制,端给慈禧皇太后喝。过了两天,慈禧皇太后总算好了许多。 这天,慈禧皇太后想起安德海,她的浑身又开酸楚起来,她就让小太监李莲英学着他师傅的样子,给她捶肩揉腿。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他只是捶肩揉腿,还没有把师傅安德海捶肩揉腿的精髓学到家,还不能使慈禧皇太后全身心的放松,更谈不上什么销魂不已,如醉如痴,飘飘如仙,如梦如幻了。 李莲英还小,他的火候还不到家,还嫩着呢,他做的这些只能是按摩的皮毛功夫,离他师傅安德海的绝活还差十万八千里哩。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虽然也尽力了,可是慈禧皇太后就是找不到安德海的那种捶肩揉腿的感觉。那种让她欲罢不能的感觉,那种让她的荷尔蒙释放一泻千里的感觉。 她想,如果现在是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她早已陶醉到美好的佳境中去了,她的浑身早已酥软得不能自已了,早已飘飘欲仙了,早已娇喘微微,快乐地呻吟了。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愈加想念安德海了,想念安德海陪伴她的日日夜夜,尤其是漫漫长夜的侍寝,真地让她回味无穷。 “小李子。你师傅离京多长时间了?” 慈禧皇太后问正在给她揉腿的李莲英。 “回主子话,奴才的师傅走了十天了。估计现在到天津了。” “哦。哀家感觉到走了一个多月了。”慈禧皇太后说,说完后,又觉得有点失态了。 李莲英贼聪明,她看出主子唉声叹气地说完这句话后,感觉到失态了,脸有点红。赶紧打圆场说:“主子,是你身体不适所导致的。主子病了,就感觉到时间过得太慢。” 慈禧皇太后本来想自己给自己打个马虎眼,不能让李莲英看出她想安德海的心情来,没想到聪明的李莲英圆了场,避免了慈禧皇太后的尴尬。 慈禧皇太后想,这个小李子不错,脑瓜子转得灵活,将来是个好苗子,一定要好好培养他,他可以接替安德海的班。 第218章 第一次行使当皇上的权力 安德海哪里知道,他出京的一举一动,都被小皇上手下的太监李明玉盯梢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带了多少人出京,随行人员是谁,车上装了多少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他都已经搞得得清清楚楚了。 安德海一行人一出京,李明玉就立即给小皇帝载淳禀报了。 小皇上载淳就开始布局,准备“咔嚓”一声,砍了安德海的头,送他上西天。 小皇上载淳他可以在京城里杀了安德海,因为他是皇上,九五之尊,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金口玉言,杀了安德海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可是他没有那样去做。 因为安德海的背后,站着他的亲额娘慈禧皇太后,如果他杀了安德海,他的亲额娘就会生气的,就会和他闹僵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现在,安德海离京了,他走出了皇宫,天高皇帝远。他可以凭借地方官员的手,取了安德海的脑袋,到时候来个先斩后奏,他的亲娘也无能为力,只能接受现实。 让谁去执行这个杀安德海的任务呢。这个事情让小皇上载淳有点犯难。这个人一定不能是秦额娘那一派的人,必须是站在他这一方的人,而且还是他信得过的人,此人还要胆大心细,敢于担当,敢于挑战极限的人。 小皇上载淳思来想去,就是找不出这么个合适的人选来,他急得团团转。 太监李明玉看见小皇上载淳抓耳挠腮,不停地在地上徘徊,就知道小皇上载淳在寻思杀安德海的人选,一时可能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才急得不停地来回走动。 李明玉就说:“万岁爷,奴才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李子。说吧,朕正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小皇上载淳从小就是和太监李明玉一块儿玩大的,岁数又不差上下,两个人既是君臣关系,又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小皇上载淳常常遇到难题,总会问李明玉,李明玉也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共同商讨。今天也一样,小皇上载淳正想征求李明玉的意见。 “万岁爷,奴才以为除掉安德海的最佳人选,非山东巡抚丁宝桢莫属。” “说出理由来,让朕听听。” “启禀万岁爷。奴才以为,除掉安德海的这个人,既要精明能干,还要忠于朝廷。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人要对安德海恨之入骨,要有杀不了安德海誓不罢休的决心。山东巡抚安丁宝桢正符合这几点。” “哦。你再说说丁宝桢的情况,朕想听听。” “丁宝桢这个人,为人刚毅,不畏强暴,不畏权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此性格太符合杀安德海这个狗奴才了。奴才听说过,前不久,安德海带着老婆去皇宫外面的天上人间酒楼吃海鲜,偶遇恭亲王六王爷、丁宝桢、曾国藩和左宗棠。” “他们几个人因为小事发生了摩擦,后来甚至发生了争执和打斗事件,当时丁宝桢就放出狠话,说他非要杀了安德海这个狗奴才。” “确有此事吗?” “回万岁爷的话,确有此事。当时安德海回到圣母皇太后那儿还哭了一鼻子,告了山东巡抚丁宝桢的黑状。” 听完李明玉的话,小皇帝载淳采纳了李明玉的意见,决定下旨让山东巡抚丁宝桢杀了安德海。 “像丁宝桢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只要他这次能把杀安德海的任务完成好,朕以后一定会重用他的。” 李明玉和小皇上载淳又商议了一阵子杀安德海的具体细节和实施方案。 “万岁爷,按行程计算,再过一个月,安德海应该到山东境内了。那里正是丁宝桢的地盘,他的地盘他做主,皇上可以下旨让丁宝桢动手杀死安德海,到时候来个先斩后奏,谁也救不了他的命,圣母皇太后也是爱莫能助。” 小皇上载淳觉得李明玉说得非常合乎情理,此计划也很周密、细致,可以采用。 当下,小皇上载淳就令人拿来笔墨,写了一封密诏,为了不让慈禧皇太后知道内情,密诏只盖上了皇上的御玺,没有加盖两宫皇太后的“御赏”和“同道堂”印,便派人快马加鞭,以六百里加急送往山东巡抚丁宝桢的手里。 自从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以来,皇上颁诏都要在圣旨上加盖两宫皇太后的大印,方才能生效。可是,这次出于绝密内容,杀安德海不能让慈禧皇太后知道,所以小皇帝载淳没有在圣旨上加盖两宫皇太后的大印。 小皇上载淳这是第一次独立行使自己当皇上的权力,以皇上的名义,颁发密诏,违反了亲额娘的意志,内心是既激动又害怕。 兴奋的是他终于长大了,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力了,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主了,他的权力他做主。 怕的是,如果他的亲额娘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此事,就会出来阻止,甚至会和他闹掰的。 密诏发出去了,可是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小皇上在密诏里给丁宝桢交代的很清楚,安德海一旦进入到山东境内,就让他密切关注安德海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安德海有不守规矩,违背清朝律例的行为和举动,马上给朝廷汇报。 小皇上载淳一旦收到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就立即作出决定,和军机处大臣商议,下旨逮捕安德海,然后杀了他。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下面递上来的奏折,首先要经过慈禧皇太后这一关,慈禧皇太后是审阅奏折的第一人。如果丁宝桢递上来的奏折被慈禧皇太后第一个看到了,她一定会发怒的,一定会阻止的,甚至还会追究他的责任。 如何破解这个局,还需要仔细斟酌,仔细商议对策。 小皇上载淳左思右想,十分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李明玉看着小皇上载淳烦躁不安的样子,心里明白,小皇上载淳是为安德海的事情焦虑不安的。 小皇上载淳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李明玉的眼睛。李明玉不像安德海一样,有自己的政治野心。他没有任何政治野心,他只有对小皇上载淳的无限忠诚,愿意处处为小皇上载淳分忧解愁,排忧解难。 小皇上载淳也一样,无论他有什么难事儿,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他都要跟李明玉说说。这时候,李明玉就是他的好朋友,好伙伴。 第219章 皇上的心里还是没有谱 “万岁爷,您是不是为安德海的事不高兴,焦虑不安的。” “是的,小李子。朕正在想如何处理这件事,虽然密诏发出去了,可是朕的心里还是没谱,老是担心这件事能否成功。朕在想,如果这件事让朕的额娘知道了,该咋办?” 小皇上载淳说话很直爽,也不会拐弯抹角,他的城府还不够深,他还没有经过社会风吹雨打的历练,社会阅历还很浅,很嫩,不够老练。 “万岁爷,依奴才之见,如果万岁爷定夺不下来此事,不妨去母后皇太后那儿咨询一下,看看母后皇太后有何高见。奴才以为,母后皇太后一定会和万岁爷站在一起的,不会告诉圣母皇太后的。” 李明玉知道,小皇上载淳登基八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自己做过主,从来没有独自处理过此类事件,这还是头一回面对这种事情,而且这个事情又很棘手。 一语提醒梦中人。小皇上载淳一拍脑袋,说:“对呀,朕怎么没有想到去问问皇额娘有什么妙计。” 小皇上载淳永远把慈安皇太后称为皇额娘,把他的亲额娘慈禧皇太后称为额娘,以便好区别。 虽然慈安皇太后不是小皇上载淳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对小皇上载淳视如己出,疼爱有加,永远宠着小皇上载淳,对小皇上载淳是百般宠爱。 小皇上载淳对慈安皇太后也是十分依恋,他对慈安皇太后的依恋胜过对亲生母亲慈禧皇太后的依恋。 他对慈安皇太后言听计从,慈安皇太后对小皇上载淳也是深信不疑,百依百顺。 小皇上载淳感觉到李明玉太了解他了,常常会在他困难的时候,帮助他摆脱困境。现在又是李明玉帮助他摆脱困境,让他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小李子,你太有才了。朕身边有你,真是朕的幸事。” 小皇上载淳和李明玉就即刻出发,急匆匆地去拜见慈安皇太后。 他们两个出了门,直奔钟粹宫而去。 自从咸丰皇帝驾崩后,慈安皇太后就整天以泪洗面,怀念咸丰皇帝。她对咸丰皇帝感情笃深,夫妻两个互敬互爱,相敬如宾。 后来,大臣们担心慈安皇太后住在坤宁宫,触景生情,睹物思人,这样会加重慈安皇太后对咸丰皇帝的思念之情,相思成疾,就劝她搬离出了坤宁宫,住进了钟粹宫。 慈安皇太后住进钟粹宫,深入简出,生活过得很冷清。 可是小皇上载淳却从来没有忘记这个皇额娘,他一般每隔一两天,就会到钟粹宫给皇额娘请安问好。 慈安皇太后也一样,两三天不见这个小皇上儿子,心里就空落落的,甚是想念,像丢了魂似的。 此时,慈安皇太后正想着今天的小皇上儿子怎么没有过来给她请安。慈安皇太后开始胡思乱想,她想是不是儿子病了,还是儿子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她正在胡乱想地猜测着。 忽然听见宫女莲儿禀报:“万岁爷驾到。”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想谁谁就到。慈安皇太后赶紧站起来,迎了上来,她太想念这个小皇上儿子了。 小皇上载淳进来,说:“皇额娘吉祥。” “皇上吉祥。” 慈安皇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拉起小皇上载淳的手,关切地问:“皇上,是不是这几天不舒服,是不是病了,额娘好担心。” “额娘,朕好着呢,请您不要为朕担心。” 慈安皇太后还是不放心,她看着一脸倦容,面色憔悴的小皇上,继续问道:“皇上,您为什么看起来面容如此憔悴,这般的不开心,额娘确实不放心。” 小皇上载淳看着皇额娘对他的关切,还有一连串地追问,心里十分感动,皇额娘永远对他是那么的疼爱。 “皇额娘,朕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朕最近有件烦心的事,困扰着朕,朕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做?” “皇上有什么烦心的事,尽管说出来,额娘替你排忧解难。” 慈安皇太后心疼地拉着小皇上载淳的手,关切地问。 小皇上载淳从皇额娘身上永远感受到的是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母爱,她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宽厚,那样的仁慈。 小皇上载淳突然像一只处在绝境中无助的小绵羊,依偎在了慈安皇太后的怀中,感受着这份特有的母爱。 慈安皇太后紧紧地把小皇上载淳搂在了怀中,就像小时候他受了委屈回来,扑在她的怀中哭说委屈一样。 小皇上载淳偎依在慈安皇太后温暖的怀抱中,心里却在掂量着、斟酌着,如何开口对皇额娘说这件事。 小皇上载淳在想,是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还是拐弯抹角地先探听一下皇额娘的口气再做打算。 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决定,还是直接说出来,不必遮遮掩掩。 他相信,他说出来,即使皇额娘有意见,不太满意,她也不会反对他的。就像小时候一样,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皇额娘都会原谅他的,不会责怪他,而是和风细雨去给他分析犯错的原因,帮助他改正错误。 这样一想,小皇上载淳决定再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出来。 “皇额娘,朕这几天为安德海的事情搅得寝食难安,焦头烂额。” “安德海怎么了。他对皇上如何了?” 慈安皇太后一听说小皇上被安德海搅的寝食不安,心绪不定,面容倦怠,很是惊诧。 一个小小的太监奴才,竟然能把小皇上载淳搅得心烦意乱,面容憔悴。他的能耐够大的,他究竟在兴风作浪什么,做什么妖孽之事。 “狗奴才安德海究竟做了什么妖孽之事,让皇上如此焦灼不安,皇上说出来,让额娘听听,额娘帮皇上摆平此事,收拾安德海那个狗奴才。” 慈安皇太后很生气地说。 “额娘,难道您最近没有听说过安德海的事情吗?” 慈安皇太后当然没有听说过。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上朝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其他情况下,她是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因为这些事情都是由慈禧皇太后一个人说了算,她只是聋子的耳朵,摆个样子罢了。 “大胆狗奴才安德海他竟然擅自出宫了。”小皇上载淳说。 第220章 亲额娘知道了这件事咋办 慈安皇太后一听安德海擅自出宫了,差点惊掉她的下巴。安德海的胆子也够大的了,他竟然敢违背祖制,擅自出宫,这是要杀头的。 小皇上的话,使慈安皇太后联想到了这些日子,每天上早朝的时候,确实慈禧皇太后身边缺少安德海的随行和陪伴。 要是平日,慈禧皇太后上早朝,安德海总是形影不离,如影相随。 可是最近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上朝,给她扶轿前往大殿的,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李莲英伴驾。 她当时也没有在意这件事,以为安德海偶然有事没有来陪慈禧皇太后上朝。 一语提醒梦中人。今天小皇上载淳的话,让她如梦初醒。安德海确实好些日子不见了。 慈安皇太后想,安德海敢私自出宫,一定是有人撑腰的,不然,他安德海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出宫。这个背后撑腰的人,很显然,一定是慈禧皇太后。 还有一件事,前几天,慈安皇太后听说慈禧皇太后身体不适,叫太医给她瞧过几次病。 出于礼节,她前往储秀宫去探望慈禧皇太后,在储秀宫她也没有看见安德海,而是那个前几天陪她去大殿的小太监李莲英迎驾的。 本来对于这样的细节些事情,慈安皇太后是从来不多想的,她的心眼没有慈禧皇太后的那么 小,她的格局大,不在乎这些细小的事情。 现在小皇上载淳这么一提醒,她才觉得她确实好像十几天没有见到过安德海了。 “安德海出宫做什么去了?” “额娘,安德海出宫下江南去了?” “下江南做什么去了?” “他打着替朕大婚采购龙袍的事,下江南游山玩水,倒卖文物,捞取好处去了。” “是谁下的旨?” “额娘,是安德海打着亲额娘的旗号,说是奉亲额娘的口谕,下江南为朕大婚采购龙袍去的。” “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皇上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额娘,是朕派李明玉盯梢安德海的一举一动。李明玉每天早出晚归,不辞辛劳地从安德海身边的小太监那里探听来的消息。这些消息绝对可靠,消息的真假,内务府的大臣明善可以作证。” “明善是怎么知道的?” “安德海去明善那儿记档,明善见安德海没有圣旨,不敢给安德海记档,就找李明玉前来告状,李明玉又把这件事告诉了朕。” “哦,这个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竟敢私自出宫。本朝自顺治帝立下规矩,太监不得私自出宫,违者杀头!已经二百多年了,还没有一个太监敢私自出宫,安德海还是第一个,他是首创者。” “他出宫多少天了?” “他是七月初六出宫的,到今天为止,整整十一天了。” 慈安皇太后惊愕了,这个安德海真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他居然没有圣旨,就大摇大摆地出宫了,真是没有把她和小皇上载淳放在眼里的。 慈安皇太后想,自从小皇上载淳登基以来,因为年纪尚幼,不能亲政,所以,小皇上颁布的所有圣旨除了盖上皇上的御玺外,还要盖上她们两宫太后的“御赏”和“同道堂”大印,才能生效。 这几天,她就根本没有颁布过“采购龙袍”的圣旨,安德海这不是明显的假传圣旨,欺骗内务府,犯了欺君之罪。 “这个狗奴才,胆子真大,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活腻了,不想要命了。” “是的,额娘,像安德海这样大胆妄为,目空一切,飞扬跋扈的奴才,应该立即按照宫规处决。” “皇上不必操之过急,额娘认为还是再静观一段时间,看看安德海究竟想干些什么违法活动?等抓到安德海的把柄了,再处置安德海也不迟。” “朕已经派了眼线,暗中盯梢着安德海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安德海的风吹草动,他们就立刻给朕上奏折,朕就可以就地正法安德海了。” “皇上考虑的真是细致周到,就按皇上说的办。” 慈安皇太后赞许地看着小皇上,她仿佛觉得小皇上载淳突然间长大了,就像他的父皇咸丰皇帝一样,正站在她的眼前。 他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初步具有国君风度的皇上了。 这个儿子长得极像他的父皇,高高的眉棱,宽宽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包括说话的动作和神态,都酷似咸丰皇帝。 但是,他的性格却和父皇的性格截然不同,办事干净利落,含着锋芒,不优柔寡断。这一点上却像他的亲生母亲慈禧皇太后。不过他和他的亲生母亲有别的是,他没有亲生母亲的狠毒和冷酷。 小皇上载淳也从慈安皇太后的眼里,看出额娘对他的信任和认可。额娘已经站在了他的这一边,成了他的“同盟军”,这就更加坚定了他杀死安德海的决心 现在就是怎样给额娘说,他已经给丁宝桢发密诏了,只要收到丁宝桢的奏折,他就可以下旨就地正法安德海了,现在他急需要得到额娘的支持。 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此时的小皇上载淳不得不把他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皇额娘,朕前天已经给山东巡抚丁宝桢发密诏了,朕估计现在丁宝桢已经收到朕的密诏了。只要安德海抵达山东境内,丁宝桢就会立刻给朕上奏折。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丁宝桢的奏折落到亲额娘的手中,亲额娘知道了这件事该咋办?” 小皇上载淳终于说出来他心中的疑虑,说出了他顾虑许久不敢说出来的话。 他需要皇额娘给他破解这个局,需要皇额娘的锦囊妙计。 慈安皇太后看着小皇上载淳,心想,儿子想得很周到。自从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以来,来自各省的奏折,都首先要送到慈禧皇太后那儿,由她先审阅。 她觉得有价值的奏折,才转到军机处,由军机处大臣们商议,拟定方案,然后再以小皇上载淳的名义颁发诏书。 如果丁宝桢参奏安德海的奏折落到慈禧皇太后的那儿,她扣留下来,不给军机处转,还来追究小皇上载淳的责任,那可咋办? 第221章 皇额娘有何妙计?朕想听听 小皇上载淳焦急地看着皇额娘说:“皇额娘,丁宝桢的奏折到了亲额娘那儿,一定会被她扣留下的。您一定得想个办法,阻止亲额娘看到丁宝桢的奏折。等朕想办法处理掉了安德海,再来个先斩后奏,即使亲额娘再生气,她也无能为力了。” 慈安皇太后认为小皇上说的非常对,可是,她怎样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不让慈禧皇太后起疑心,又不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然后悄然地把丁宝桢参奏安德海的折子送到小皇上载淳手中,最后把安德海这个狗奴才给处理掉。 慈安皇太后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对小皇上载淳说:“皇上不必担心此事,哀家有了一个妙主意,一定不会让皇上的亲额娘知道此事的,让她乖乖地把丁宝桢的奏折送到皇上的手中。” “皇额娘有何妙计?朕想听听。” “皇上只管跟哀家去皇上的亲额娘那儿,此事保管能成。” 小皇上用疑虑的目光看着皇额娘,不知道她有啥锦囊妙计,能使他的亲额娘把丁宝桢的奏折交给他。 慈安皇太后看着小皇上载淳的一脸迷糊劲儿,就俯在小皇上载淳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会儿。 小皇上载淳听完皇额娘的话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过,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皇额娘,这招果真行吗?” “没问题,请皇上尽管放心。”慈安皇太后自信地说。 别看慈安皇太后平日里没有慈禧皇太后那么对权力痴迷,不太精明,显得有点迟钝,甚至有点木讷,但是在大事面前,关键时刻,她却能表现得非常沉着、精明、聪慧、能干。 小皇上载淳听了皇额娘的锦囊妙计,心里有底了。他兴冲冲地向储秀宫亲额娘那里走去,他要去看看他的亲额娘。 此时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精神欠佳,头昏脑涨,有气无力。 自从安德海离开京城后,她就一直掐着指头算日子,等待着安德海回来。 十几年来,安德海就是她身边的影子,形影不离,如影相随,她走到哪里,安德海就跟到哪里。她有需求了啊,安德海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的需求,让她精神愉悦,心情舒畅。 安德海走了后,她就像丢了魂似的,没有一个人能替代安德海在她心中的位置。她时时刻刻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 后来,她又染上风寒,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不堪,整日里卧床休息。太医过来也给她看过好几回了,说她劳累过度,肝脾两虚,需要静养调治。 为此,她哪儿也没有去,安心地躺在软榻上静养身体。再说,没有安德海的日子,她哪儿也不想去。 正如一句歌词唱的: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我自己。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这首歌曲的这句歌词,正是现在慈禧皇太后真实的生活和思想写照,这首歌完全唱出了慈禧皇太后此时的心情。 慈禧皇太后心中想着安德海,无心看枕边放着的一大堆奏折。 她皱着眉头,心想,这么多的奏折,何时才能看完吗,何时才是个头啊? “皇上驾到。” 正在面对着枕边一摞子奏折发愁的慈禧皇太后,突然听到门上的宫女说。 话音刚落,慈禧皇太后刚要坐起身来迎接皇上。 皇上已经进来了。 “额娘吉祥。” 听着这一声清脆的叫声,慈禧皇太后心中瞬间温暖了许多,突然泪眼婆娑了。 那个为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虽然刚才慈禧皇太后躺在软瘫上,一边思念着安德海,一边在埋怨小皇上载淳,心里暗骂着这个不孝的孽障,好几天也不来看她了,心里就根本没有她这个娘。 现在听着儿子的请安问候,心中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了。毕竟儿子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亲骨肉,哪有不疼爱的理由。 “皇上吉祥。” 慈禧皇太后赶紧回了一声。她身边的李莲英连忙小心地给小皇上看座,然后又轻轻地扶起斜倚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坐在软榻上,仔细打量着站在地上的小皇上,心里十分欣慰。 刚才她还躺在床上埋怨这个小冤家,没想到,想谁谁就到。这个小冤家过来看她来了。她这个亲额娘能不高兴? 几天不见,儿子好像长高了,长胖了。慈禧皇太后看着身体挺拔的儿子,心里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像他的父皇咸丰皇帝。 就在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的时候,小皇上载淳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偎依在了她的怀里。 人在得病的时候,最需要亲情的呵护。现在小皇上坐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依偎在她的怀里,慈禧皇太后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额娘,这些日子您身体欠佳,一定要注休息,记住要按时吃药。朕一直为您的身体担忧。您可一定要注意,不能为朝廷大事,累坏了身体。您要是累坏了身体,大清社稷谁来掌舵。大清社稷还指望着额娘来把握方向哩!” 小皇上载淳的一番话,一下子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上。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担心额娘的身体健康了。她也为儿子的长大感到欣慰和满足。只要儿子不和她争权夺利,她是不会和儿子计较过多的事情的。 慈禧皇太后想,她也该关心一下儿子的学习情况了。 “皇上,你最近刻苦学习了吗?” “回额娘的话,朕一直牢记额娘的叮嘱,把学习当做首要任务,从来不敢有半点懈怠。” 听了皇上载淳的话,慈禧皇太后放心了。儿子知道学习了,这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她又叮嘱了一番皇上。 “皇上可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荒废了学业,学业可是皇上一辈子安身立命,治国理政的根本。只有你学识渊博,博古通今,以后才能在亲政时,借鉴前人的经验,吸取古人的教训,不至于重蹈覆辙,才能够把大清帝国治理好,才能够稳坐江山,才能够保证大清江山万古长青,永固不倒。” “谢额娘,朕一定会铭记额娘的教导,以后更加努力学习,以学业为重,为以后朕治国理政打下坚实的基础。” 看着小皇上载淳自信的样子,慈禧皇太后欣慰地笑了。 不过,她心里想的却是:皇上,额娘这几年可不能把大权交给你,额娘还年轻,额娘还得当政几十年。 等额娘老得动弹不动了,额娘才愿意把大权交给你,你就耐心等待吧!等到额娘年迈时,再接额娘的班吧,到那时候,你亲政也为时不晚。 第222章 放手让他锻炼一下,未尝不可 “皇上,你还是个孩子,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在其他事情上分心。到你亲政的年龄,额娘就会把大清社稷的权力移交给你的,你不要着急。” “额娘,朕记住了。您这些天在寝宫好好修养吧,朕过几天再来看额娘。朕现在有事要走了。” 小皇上载淳说着,从慈禧皇太后的软榻沿上站起身来,准备起身告辞。 慈禧皇太后看着小皇上载淳,真地不愿意让他离开。 刚才,母子之间的谈话,令慈禧皇太后心里暖暖的。 “皇上,额娘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时时刻刻盼望着皇上来看额娘,额娘好想皇上。皇上如果有空闲时间,就多过来看看额娘,陪额娘坐坐,好吗?” 小皇上载淳刚要离开,却被亲额娘的这些肺腑之言感动了。血浓于情,毕竟是亲骨肉,他又回转过身,来到亲额娘的身旁,拉起亲额娘的手,说:“额娘,您要多保重,多注意休息。朕过几天一定会过来看额娘的。”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小皇上载淳的这些话把她感动得哭了。小皇上载淳拿起手,轻轻地替额娘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额娘,朕走了。” 小皇上载淳说完,一个转身,出门走了。 慈禧皇太后依依不舍地看着离去的儿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母后皇太后驾到。” 慈禧皇太后还在深情地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却听到太监李莲英大声禀报道。 慈禧皇太后赶紧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宫女芸儿出来恭迎母后皇太后。 “姐姐好。” 慈安皇太后进来后,慈禧皇太后已经又躺在了软榻上,她坐起来,欠了欠身子,算是还礼了。 “妹妹,近日身体好点了吗?” 慈安皇太后坐到慈禧皇太后的床边,关切地问道。 慈安皇太后的关切问候,是真心的嘘寒问暖,不是虚情假意的。这一点,慈禧皇太后看得出来,她不是矫揉做作的。 这些年来,咸丰皇帝走了后,她们两个可谓齐心协力,精诚团结,为了大清江山共同努力着。 虽然有时候,两个人意见不一致,也曾出现过不和谐的时候,但是,在大政方针上,意见还是统一的。 现在她病了,慈安皇太后过来真心地看望她,她还是深受感动的。 凭心而论,她尊重慈安皇太后,佩服慈安皇太后的宽厚仁慈,知书达理,聪明贤惠,但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她还必须处处得打压和排挤慈安皇太后。 政治是不讲人情的,政治不光要有人情世故,还需要打打杀杀,搞政治就是在江湖上行走,随时随地就会有生命危险,就有暗礁险滩,弄不好就会船翻人亡。 别看表面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其实下面是暗流涌动,剑走偏锋,如履薄冰。所以要时时刻刻做好提防,对谁也不能太相信,太信任。说不定你身边的每一人就是别人埋下的定时炸弹,随时就会爆炸,炸得你粉身碎骨。 “姐姐快请坐。妹妹并无大碍,太医说了,只是受了点风寒,静心调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听妹妹这样说,姐姐就放心了。”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了一会儿。 慈安皇太后正式切入话题了。 “是不是刚才皇上过来看妹妹来了?” “是啊,皇上刚才过来看哀家了。” 一说到皇上,两个人立马就有了共同的语言,而且有说不完的话题。 “姐姐,皇上长大了,他懂事多了。他刚才对哀家说的话,好让哀家感动。” 慈禧皇太后把刚才小皇上对她说的话,给慈安皇太后一五一十,原汁原味地叙说了一遍。 “妹妹说对了。皇上确实长大了,长高了。他也懂事多了,听话多了。他心底善良,将来一定会像他的父皇一样,是个仁君。” 一提起咸丰皇后,慈安皇太后眼睛又湿润了。 “如果先帝在世的话,他看到皇上这么懂事,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啊,姐姐说的对。先帝一定会高兴的。” 两宫皇太后开始对小皇上载淳你一句,我一言地赞不绝口。 “妹妹,您这些日子操劳过度了,瘦了许多,你对朝政大事太敬业了。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哀家认为,这几天你应该停下来,好好休息休息,不能把你的身体拖垮了。拖垮了你的身体,我们可咋办?” 慈安皇太后的一席话,不温不火地说出了她的潜台词。 当然慈禧皇太后却没有意识到,她以为是慈安皇太后真心地关心她,这些话使她深受感动。 她知道慈安皇太后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这些话一定是真诚的,不是别有用心的,不是在她的脸上贴金。 “谢谢姐姐的关心,妹妹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哀家劳神费力不算什么,只要把大清社稷治理好,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慈安皇太后看见她的话起效应了,就拐弯抹角地说:“妹妹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不能太劳累了。妹妹不妨放放手,把一些不重要的政务交给皇上去处理,顺便让他锻炼一下,学一下处理朝廷政务的事。等妹妹好点了,再把这些事情揽过来,妹妹再处理。” 慈安皇太后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内心却是非常迫切地想让慈禧皇太后答应这件事。 如果她答应了这件事,那么皇上策划杀死安德海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慈禧皇太后一听慈安皇太后的话,觉得也很在理,正好这几天她身体欠佳,头昏脑涨,四肢困乏,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么多的奏折。 刚才她还正愁着,这些奏折何时才能阅示完呢? 现在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同意了慈安皇太后的建议,放手让皇上处理几天奏折,等自己病好了,再收回权力。 再一想,皇上毕竟是她亲生儿子,放手让他锻炼一下,又未尝不可呢? “姐姐所言极是,就让皇上先学着看看奏折吧,还是姐姐心疼哀家,哀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着呢。还是姐姐聪明,考虑周全。” 于是她同意了慈安皇太后的建议。 “妹妹过奖了。” 慈安皇太后内心一阵窃喜,她想,她和皇上设的局,慈禧皇太后终于钻进来了。这次她帮小皇上载淳的忙,总算帮上了。 第223章 为安公公莅临天津接风洗尘 慈安皇太后和小皇上载淳的目的达到了,慈禧皇太后同意了慈安皇太后的建议,暂时让小皇上载淳代理她处理几天朝政事务,阅示奏折,她在寝宫里静心调养些日子,顺便多抽点时间去逛逛戏园子,听听戏,过过戏瘾 小皇上发出密诏后,日夜焦急地等待着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只要丁宝桢的奏折一到,他就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丁宝桢接到小皇上载淳的密诏,兴奋极了。他心里想杀安德海的时间就很长了,可是就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岂能坐失良机。 丁宝桢心里暗叹道:小皇上载淳果然是个明君,小小少年,便如此勇敢果断,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看来是大清王朝的幸甚之事。 丁宝桢立即开始布局,布一张捉拿安德海的大局。 他把捉拿安德海的这张大网撒开,撒得大大的,只等安德海如期进网。 丁宝桢不敢怠慢,他立刻拟定了一封密札,派心腹以四百里加急的速度,将他的密札送往德州知府王有才手中,命令他密切关注安德海进入山东后的一举一动,如有违法行为,就立刻逮捕安德海,送往山东济南府。 再说安德海,自从出了京城,从通州改水路为旱路,一路乘船,直下天津。 天津是安德海下江南的第一个大站,安德海的心里充满 了希望。他在天津一定要好好开个头,捞上一大笔,绝不能在天津失利。 为了能够让天津的各级州府官员趁早做好迎接他的准备工作,安德海事先得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安德海早就预谋好了,在通州,他从旱路改成水路的时候,就派了他的一个心腹,快马加鞭地提前去通知天津沿途各州府官员,安公公马上驾到,请他们准好迎接安公公的准备工作。 打发走了报信的心腹,安德海踌躇满志地等待着抵达南下的第一大站——天津站。 在太平船向天津开发的这些日子里,安德海整天沉浸在太平船里面,享受着皇帝般的生活。 船舱的大厅里,一片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大厅里播放着暧昧的音乐,一群衣着华丽,娇态百媚的美人儿,踏着舒缓的音乐,翩翩起舞。 她们给安德海跳着艳舞,她们搔首弄姿的百媚娇态,迎来大厅里的阵阵掌声。 安德海坐在大厅的中央,左拥右揽着马氏小娇妻和小妾小红,满心欢喜地欣赏着大厅中央为他们献歌献舞的歌姬们。 时不时地,安德海还给这些歌姬们飞个媚眼,撩骚一下。惹得左右两边的小娇妻和小妾醋意大发,大骂安德海不是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还霸着锅里的。 安德海出京后的生活,奢侈得令人瞠目结舌。 他天天过着歌舞升平,锦衣玉食,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 这天,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安德海穿着四品文官的补褂,佩戴朝珠,走出船舱大厅,来到甲板上,站在船头,陪马氏大奶奶和小妾观赏沿途风光。 运河沿岸,山清水秀,风光旖旎,安德海和大奶奶马氏和小妾,看着景色宜人的秀丽风光,惬意极了。 更让安德海高兴的是,马上就到天津站了。他畅想着船到天津码头,天津各级官吏迎接他的盛大而隆重的场面。 安德海想想都是美好的。 安德海派出的心腹,提前到达天津后,就把安公公来天津的事情给天津巡抚作了汇报。 天津巡抚听说安公公南下给皇上采购龙袍,途经天津,立马慌了神,赶紧给下面的各州县紧急通知,让他们做好迎接安公公的准备工作,不能有半点疏忽,否则,按渎职罪论处。 当然,天津府更是紧锣密鼓地准备迎接安公公的工作。 为了加强舆论宣传,他们在沿途到处张贴欢迎安公公莅临天津指导工作的标语,营造安公公到达天津的热烈欢迎气氛。 安德海的太平船终于抵达了天津。船停泊在了天津码头。 码头岸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里的人还没有见过如此豪华气派的太平船。这船高约五丈八尺开外,油光彩绘,雕梁画栋,描花绘锦,飞檐叮咚,甚是壮观。 船桅杆上面,高高得挂着三面大旗,左边的大旗上写着“奉旨钦差”,中间的写着“三足乌旗”,右边的写着“采购龙袍”。这三面大旗在阳光地照耀下,显得分外刺眼。 船的两侧还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小旗子,小旗子上,有的画着龙,有的描着凤,名目繁多,五光十色,绚丽多彩。 看热闹的老百姓认不得这艘船是不是龙船,只是觉得这船豪华无比,高大气派。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船,围观的人们不禁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此时,天津巡抚率领着天津各州县的一把手,前来太平船,恭迎安公公莅临天津,指导视察工作。 巡抚的后面,还跟着天津府组织的市民,手持鲜花和彩色小旗子,夹道欢迎安公公莅临天津,视察指导工作。 市民的欢呼和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安德海在市民的高呼声和呐喊声中,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地迈着八字步,走出了太平船的正舱,来到甲板上,向码头上欢迎和喝彩他的市民们挥手示意。 天津巡抚赶紧上船,亲自恭迎安公公驾到。 天津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各级官吏,早就想巴结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德海,可是苦于没有机会。 没想到机会从天而降,安公公南下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要途径天津,这真是巴结安公公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还会怠慢安公公? 这些官员在巡抚大人的带领下,一个个摇尾乞怜,笑脸逢迎安公公,唯恐安公公少看他们一眼,给安公公没有留下好印象,怠慢了安公公,得罪了安公公,日后安公公找他们的麻烦。 安德海在一群媚态十足,趋炎附势的天津各级官员的簇拥下,走下了太平船,坐上了天津府迎接他的八抬大轿子,在轿夫们整齐划一的吆喝声中,颤悠悠地抬着轿子,踏上了去天津府的道路。 天津巡抚为了表示对这位奉旨钦差的热烈欢迎,他在天津档次最高的第一大酒楼——富春酒店,为安公公莅临天津视察指导工作接风洗尘。 第224章 区区薄礼,请安公公笑纳 富春酒楼,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天津的各级官吏,社会名流,贤达人士,汇聚于此,热烈欢迎安公公莅临天津。 当安公公在天津巡抚的陪同下走进富春酒楼的时候,酒楼里所有的人起立,鼓掌欢迎安公公的到来。 安公公和夫人马氏、小妾在众人的欢呼声和鼓掌声中,款款落座。 接着天津巡抚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安公公莅临天津的致辞: “各位朝廷命官,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欢聚一堂,热烈欢饮四品蓝翎大总管安公公莅临天津。安公公奉旨为皇上的大婚采购龙袍,不辞辛劳,南下苏杭,现在途径天津,我代表天津的各级官吏和老百姓对安公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巡抚讲话结束后,酒楼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不能平息。 安德海看着人们热情洋溢地欢迎他,心中非常高兴。 他站起来,向四周挥了挥大手,然后用那种不男不女的腔调,说了一句话:“感谢天津各级官吏和百姓的厚爱,安某这厢有礼了。” 说完,安德海面对着酒楼里的宾客,拱手作揖。 欢迎仪式结束后,安德海和天津的各级官吏分宾客落座,接风洗尘的宴会正式开始。 宴会上,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令安德海和马氏、小妾眼花缭乱。 没想到,天津这个地方,地方官吏吃的东西比皇宫里还要丰盛,还要奢侈。有些酒楼特色菜,还有特产,安德海别说吃了,见都没有见过。 不是安德海没有见过大世面,而是天津的接待规格太高了,天津富春酒楼的菜太高档了。 安德海可是每天陪慈禧皇太后用膳的,现在宴会上摆的菜肴,他估计慈禧皇太后也没有吃过,这些豪华高档的菜,真地让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宴会开始后,天津各级官吏,社会名流,贤达人士,纷纷前来给安公公敬酒祝贺。 祝贺安公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前程似锦。 安公公和他们一一碰杯,并表示感谢各位对安某的祝贺和热情款待,安某记着大家的好处,等有机会了,安某会对大家的前程发展,鼎力相助的。 安德海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只要大家对我安公公好,安公公记着大家的好处呢。到时候,安公公会在慈禧皇太后跟前给大家美言几句的。那可是他们升迁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可要把握好。 当然,在座的各位,也是心知肚明,只要把安公公巴结好了,他们的美好前程就像一幅幸福画卷,徐徐展开。 酒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吹嘘声,谄媚声,讨好声,巴结声,不绝于耳。 宴会结束后,安德海和夫人马大奶奶,小妾小红被安排在酒楼五星级的皇上套房休息。 安德海刚刚躺到软绵绵的大床上,舒展开四肢,休息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天津巡抚领着几个人,抬进来四个考究精致的大樟木箱子,然后让这些人退下。 安德海起身恭迎天津巡抚。 天津巡抚讨好地说:“安公公,本地实在没有什么好特产,这些名人字画,奇珍异宝,都是孝敬给安公公的,请安公公不要客气,区区薄礼,请安公公笑纳。” 巡抚说完后,又在安公公住的皇上套间里的桌子上,放下厚厚的一沓银票,说:“这些银票是下官孝敬安公公的,请安公公回去后,多在皇太后面前给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在此感激涕零,感恩不尽。” 安德海一见这些东西,两眼发光,心花怒放,说:“巡抚大人的心意,本公公就不客气了,情领了。本公公会记着巡抚大人的好处的,回去后,本公公会在主子面前极力举荐你的,本公公也会力挺你的,你放心吧。” 巡抚一听安德海的话,就心安了,他送给安公公的礼,安公公收了,也起作用了。安公公记着他的好处,回京后,他会全力以赴地去举荐他的。 目的达到了,巡抚大人客气地说:“安公公路途劳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下官就不再打扰安公公休息了。下官告辞了。” 说完,巡抚抱拳拱礼,退出了安德海的房间。 安德海说了声:“不送了。” 那天晚上,天津的各级官员按官衔的高低,依次登门给安公公孝敬礼物。 安德海不论礼物大小贵贱,全部照单收下。 住在安德海隔壁房间的大奶奶马氏,还有小妾小红都不同程度的收到天津各级官吏,社会名流,贤达人士送来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等无数。喜得大奶奶和小妾合不拢嘴,抱着这些宝贝睡觉,生怕这些宝贝再被人抢走似的。 第二天,安德海整装出发,向下一站进军。 他把昨天晚上天津各级官员和社会名流孝敬他的礼物统统打包,送上了太平大船。 经过安德海心腹的清点,不算四个樟木箱子里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仅仅天津各级官吏送来的银票就高达二万两银票。 安德海做梦也没有想到,天津各级官吏出手如此大方,大方得让他出乎意料。 安德海心想,如果就按天津这一站的收入计算,途径苏杭,再到两广,还有二十几站,每站送二万两银票,到广州,岂不是二三十万两银票,再不要说送古玩字画了。自己不就是发大财了吗? 看来这个“奉旨钦差”的空头钦差头衔,再加上打着“采购龙袍”的旗号,银子和银票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到他的腰包,他的腰包就会逐渐鼓起来。 安德海还有何求? 安德海在心中暗暗地说:安德海呀,安德海。你可真是个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的命。你的命真好,只要你牢牢地紧靠在慈禧皇太后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你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就可以横着走,你就可以恣意妄为地生长。 安德海越想越兴奋。这些日子,他会,四方进财,财源滚滚。再过几年,他就可以躺在这些银子堆上,高枕无忧地睡大觉了。 即使以后小皇上载淳亲政了,慈禧皇太后不掌权了,他安德海也可以凭借这些年敛下的财,坐享其成,高枕无忧。 任凭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安公公不会饿死的,安公公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第225章 生日宴会要办得风风光光 安德海率领众人再一次启航了。天津的各级官吏,社会名流,贤达人士,纷纷到码头,为安公公送行。 安公公依依不舍得地离开了天津码头,向下一站山东进发。 安德海意气风发,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他完全把自己看成了奉旨采购皇上大婚龙袍的钦差大臣。他具有钦差大臣的风范,他是钦差大臣的范儿。 天津第一战,他收获满满,赚了个钵满盆满。他估计在下一站,山东的收益也不会逊色于天津的,他志在必得,信心十足。 安德海哪里知道,他想错了,也失算了。 下一站山东,就是他身首异处,命丧黄泉的地方。只要他进入到山东境内,他就踏上了不归路,踏上了奔赴黄泉的列车,列车将会带他奔向死亡的目的地——阎王殿。 安德海走了,天津的各级官吏各怀心态,都在精打细算地盘算着,安公公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好运,是财源滚滚,还是官运亨通。 天津的这些昏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只顾逢迎安公公,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查看安公公出京的“勘合”,“勘合”就是皇宫里的人,出宫视察时,随身携带的合法证明,即可以理解为通行证。 这些人没有看安公公随身携带的“勘合”,没有确定安公公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怀疑安公公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合法出京,是不是合法采购皇上大婚龙袍的,他的通行证是不是存在问题。 这些事情他们没有一个人去管,也没有一个人想起这“勘合”的事,也许是大家都相信安公公确实是奉旨钦差大臣,出京采购皇上大婚龙袍的。 天津的各级官吏没有查验安公公的“勘合”,就把大把的银子和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孝敬给了安公公,没想到,这些银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统统打了水漂。 因为安公公在下一站,将会命丧黄泉,他来不及回宫,来不及去给这些给送了礼的人,在慈禧皇太后跟前美言几句,他就要脑袋搬家,驾鹤西去,奔赴西天了。 安德海收受到的这些天津各级官吏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无数银票,将化为乌有,不复存在。 天津的各级官吏只能捶胸顿足,痛哭流涕,望洋兴叹了。送出的各种孝敬礼品,都是肉包子打狗,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了。 安德海的太平船离开天津港,很快就进入到河北仓沧州。船到沧州,安德海就开始盘算自己的生日了。 他掐着一算,按照这样的航行速度,船到河北南皮县境内的时候,正好是七月二十日左右,真是老天开眼,天随人愿。 自从他自阉净身,离开南皮县以来,到目前他三十二岁为止,从来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也没有人记住过他的生日。 幸亏他的二叔,在他出京前,还记着他的生日,才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生日。 他想在自己南下苏杭,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途经河北南皮县的时候,在南皮县境内,给自己过一个盛大的三十二岁生日,庆生自己,让自己风风光光一次,圆了自己的心愿。 安德海想把自己三十二岁的生日寿宴搞得排场宏达,热热闹闹。即使比不上慈禧皇太后的生日寿宴,也要不逊色于她的生日宴。 安德海记得有一年慈禧皇太后过生日寿宴,宫里大摆宴席,三天三夜没有撤席。 慈禧皇太后的生日宴会可谓豪华排场,隆重热烈。满汉全席,南北名菜,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像小山一样,堆满了整个宴会大厅。 所有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胡吃海喝,玩得不亦乐乎。 除了吃,为了庆祝慈禧皇太后的生日,京城里的名角汇集皇宫,整整演了三天大戏。 慈禧皇太后被大家众星捧月,簇拥着,拜寿着,追捧着,气氛热烈,羡煞死人了。 安德海想,自己三十二岁的生日,虽然在船上过,但也一定要办得宏达排场,热热闹闹,档次一定要高。 安德海找来自己的二叔,管家,还有乐班子负责人,商议如何操办他的三十二岁的生日寿宴。 二叔说:“德海呀,你现在身份显赫,社会地位高,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又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你的生日宴会,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二叔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一定要把我的这次生日寿宴,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我近乎二十多年没有过生日了,这次要把我以前亏欠下的生日,好好补偿回来。” “老爷说得对。这次老爷的生日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我们也高兴高兴。”大奶奶马氏说。 大奶奶心里自有她的打算。老爷的生日办得热闹排场了,老爷一高兴,就会给她赏许多金银首饰。 昨天她就看见,有人给老爷“孝敬”了的一个金簪子,十分精美。她想据为己有,又怕惹恼小妾小红,抖出她和管家的不光彩事情来,所以忍了下来,等着老爷给她赏赐。 “老爷。宫里的寿宴奴才没有见过。请老爷给奴才讲讲,奴才听了后,好根据奴才的理解,给老爷准备寿宴。”管家讨好地说。 安德海就不客气地把宫里举办寿宴的事,给大家讲了一遍。 这些人听得目瞪口呆。宫里的寿宴居然是如此的豪华奢侈,令人瞠目结舌。 “老爷,人生能有几回春。奴才在老爷的寿宴上,一定要亲自登台,给老爷唱一段‘贵妃醉酒’,给老爷的生日宴会助兴。”大奶奶马氏说。 安德海伸出大拇指,给大奶奶一个大大的赞。大奶奶高兴极了,抱着安德海的脖子亲了几口。 小妾看着大奶奶讨好老爷,也不甘示弱,说了一句李白的诗句,显得自己是另类,不同于大奶奶的俗不可耐。 小妾说:“老爷,‘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老爷可不能愧对了自己的大好年华。趁老爷现在正处在大好年华之际,可要多多享受生活的美好,享受人生的快乐。” “有句话说,快乐一天是一天, 幸福一秒是一秒。岁月静好,过好当下。这才是王道,这才是人生最大的赢家。” 第226章 这是他最后的生日寿宴 小妾的一番话,迎来大家的掌声和喝彩声,大家都称赞小妾小红说的好,说的妙,说出了活在当下的人生真谛。 只有马氏没有鼓掌和喝彩,而是撇了撇嘴,低声说了句:“就你会撩骚!” 安德海被小妾小红的一番话给说乐了,小红说出了他心里的话。 他是个阉人,半成品男人。平日里嘴上不怎说,可是心里却是这样想的,人生在世,何必苦了自己,能享受一秒的快乐,就享受一秒的快乐,绝不留下遗憾。 安德海不由得伸出手,在小红白皙光滑的圆脸上捏了一把。 小妾撒娇地说:“老爷真讨厌,人家的小嫩脸,能经得起老爷的捏吗?” “我的小宝贝,心肝儿,别生气,你刚才的话可说到老爷的心坎上了。老爷过生日的时候,一定会给你赏赐个大大的金簪子。” 马氏一听,心里咯噔地一下,是不是老爷要把她看中的那枚大金簪子赏给小妖精。那可不行,她也得要。 于是,马氏嗲声嗲气地说:“老爷,奴家也要老爷赏赐个大金簪子。” 说完,又把身体往安德海身边靠了靠,蹭了蹭。 安德海浑身热血沸腾,心旌摇荡。 小妾小红一看大奶奶撩骚老爷,也不甘示弱。 她摇着杨柳细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安德海的身边。 搂着安德海的脖子,在安德海的额头,“叭叭叭”地连续亲了好几下。 小妾小红这是为了赌气,故意做给马氏看的。 马氏看着小红恶心的举动,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给她几个大嘴巴子。 安德海被马氏和小妾撩骚得把持不住了。 他左拥右抱,开始逗笑夫人马氏和小妾,她们两个人被安德海逗得开心地“咯咯”大笑。 安德海的一番举动,把大厅里的其他人羞得无地自容,悄悄地离开了。 安德海见众人走了,他的荷尔蒙也爆发出来了。 他们三个人向船舱走去。 他们要趁着这美好的大好时光,为爱鼓掌一番,快乐一番。 马氏和小妾,十几天来,安德海在身边,看得紧,不能和管家私下见面,没有享受到柔情蜜意,已经十几天没有“解馋”了,浑身难受,心情郁闷。 现在老爷主动跟她们两个示好,她们两个岂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此时她们也非常渴望老爷的关爱,就趁势把安德海抱得紧紧地。 安德海把马氏和小妾伺候得服服贴贴。 他们三个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马氏和小妾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感觉。这些天,她们只是得到了物质上的满足,而在精神上,一直在空虚着,荷尔蒙一直在身体里激荡。 今天,她们终于彻底释放了十多天来内心的郁闷,浑身精神了,心情舒畅了,脸色红润了。 只等老爷过生日的时候,精神抖擞,心情愉悦地给老爷祝寿。 这天,安德海的生日终于来临了。一大早,船上的人就开始打扫卫生,摆桌子,擦椅子,准备寿宴。 厨师忙活了一大早,终于把寿宴做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大席摆上了桌子。有烤全羊,烤乳猪,冰糖燕窝,霸王别姬,莲子汤,水晶肉等名菜,五花八门,数不胜数。 吉时已到,鞭炮齐鸣,鼓锣喧天,炮竹声足足响了半个时辰,震耳欲聋。 船上的人,个个捂着耳朵,四处躲藏,唯恐震聋了耳朵。 鞭炮声响完后,安德海出现在太平船的正大厅里。 他穿着崭新的紫红色湘绣袍子,袍子外面罩着一件绣着万寿图案的小马褂。在马氏、小妾和船上的各位头领的簇拥下,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大厅里专为他摆放的紫檀木太师椅上。 安德海昂首挺胸,二目平视,开始接受众人的拜寿和祝贺。 首先是船上安德海带来南下的各个官吏首领,他们跪在安德海的面前,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然后说:“恭喜安公公,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接着,依次是马大奶奶,小妾小红,两个人一同出场,跪在安德海面前,给安德海祝寿: “恭喜老爷,祝老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大奶奶和小妾,平时两个人虽然隔着气,但是在这种场合,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强颜欢笑,给老爷祝寿。 接着是管家和下人们给安德海祝寿: \"恭喜老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的祝福声,不绝于耳,唯有少了一句话“儿孙满堂”。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这句话,也不敢说。他们在尽力地回避着这个让安公公内心纠结和疼痛的话题。 表面上,安德海快乐无比,幸福美满,可是内心里还是有点凄凉,有点酸楚。 安德海想,也许自己小时候的决定是错误的,是不可理喻的。 他没有了“男宝”,成了一个残废的半成品男人,他享受不到做男人的快乐,更享受不到正常人含饴弄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享受不到人间烟火气。 虽然他表面光鲜靓丽,锦衣玉食,让人羡慕。其实他的内心,有时候也是非常的痛苦。他的那种痛,是正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每当夜晚搂着娇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身体入睡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十分的痛苦,那种无法体验的男欢女爱,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身体。使他痛苦难忍,无法自拔。 那时,他是多么渴望和正常人一样,能够享受人生情爱的快乐和愉悦,享受男欢女爱的鱼水之欢,享受人生的快乐境界。 可是,他却不能,他只能把痛苦的泪水,咽下去,咽回到自己痛苦的心灵里,独自去承受。 拜寿结束后,寿宴正式开始,船上的所有人,开始胡吃海喝,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整个大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寿桌上,烛光煌煌,香雾缭绕。供桌上,摆满了各种贡品,寿桃,寿果,寿面。 太平船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乐班子奏着“八音联奏”的音乐,音乐美妙、动听、悦耳。 安德海很快忘记了刚才拜寿祝贺时的不快,沉浸在了幸福的海洋中,陶醉在了美妙的音乐中。 安德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为自己精心设计和安排的第一个人生寿宴,竟然是他最后的一个人生生日寿宴。 也许这是上苍命运的安排吧,喝了这杯祝福生日的酒,他便踏上黄泉路了,踏上了不归路。 第227章 一个太监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安德海的太平船在途经南皮县的时候,他在船上过完了他盛大的三十二岁生日,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个生日。 当然,这些是安德海所不知道的,也是他不会预料到的。因为他不是圣人,没有先知先觉,只有圣人,才有先知先觉。 太平船继续沿着京杭大运河,浩浩荡荡,一路南下,向下一站山东德州前进。 这一天,太平船行进到直隶与山东交界处的德州附近,由于河道多年失修,长期淤泥阻塞,再加上正赶上夏季,大雨冲刷,把运河两岸的枯树败叶冲进河床,阻塞了河道,两艘巨大的太平船无法前进,搁浅在了河道里,只好抛锚。 船不能行进了,岸边的百姓纷纷跑过来看热闹,一个个像被人从后面提着领子一样,伸长了脖子,看着陷在河道淤泥中的这艘大船。 百姓看船的眼神,就像是看天外来客,惊诧好奇。这么大的船,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今天可让他们开眼界了。 “喂,快来看,这么大的船,我还一辈子没有见过。” 一个男人扯着嗓门,大声向四周的人喊道。 哗啦啦地,一下子围过来了许多人。 “这船一定是从京城里来的,船上一定坐的是大官,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船。只有京城里的大老爷,才能坐这么豪华的船,小地方的官员是坐不起的。” “是啊,这船真威风!” 站在岸边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大运河的这一段,往日里船只就不多,即使有,也是渔民打鱼的小船只,哪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大的太平船驶过,他们见都没有见过。 人们看不够,还在热烈地议论着。 “这船一定是四品以上大官坐的船。” “你懂什么,这船四品官员也坐不上,你看这个船多豪华,多有气势,多宏伟,一定是三品以上官员坐的船。” 就在岸边人们七嘴八舌,大声议论喧哗的时候。从船上走下来了一个身穿四品朝服,胸前佩戴朝珠的男人。 这个人白白的皮肤,高高的鼻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的脑后门上,整整齐齐地梳着一个又黑又长的大辫子,辫子乌黑发亮。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是阳刚不足,阴气有余。 虽然他看起来过了而立之年,但是唇上没有长胡子,说着一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 这时候一个老者突然说话了。 “你们看,这个大船上有三面旗子,分别写着‘奉旨钦差’、‘采购龙袍’、‘三足乌旗’,怪不得这么威风,大家再看那个人,从他的面相上可以看出来,他不男不女,从他的朝服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四品官。大家还不明白吗,他是谁?” 老者反问了一句话。 一个年轻的中年男人突然吐口而出,说道:“他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 听到这个中年男子的话,人们突然开始降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太监摆什么谱,这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你不懂,人家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听说朝廷里的文武百官,见了他都让他三分呢?” “不要说文武百官,王公贵族,据说恭亲王六王爷见了他都绕着走,可见他权势大着哩。” “你说的太玄乎了,一个太监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你有点离谱了。” “是你不知道,据说两宫皇太后办不到的事情,安公公都能办到,他的能耐大着呢,他的手掌可以通天。” 听着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一个老者突然“嘘”了一声,示意周围的人悄悄议论。 此时,大家看见,从船上又走下来了一个穿着华丽,一身珠宝气的贵妇人,后面还跟着一个长得模样俊俏的美人儿。 站在岸上的人们议论开来,说:“那个贵妇人,一定是安公公的大老婆,那个小美人儿,一定是安公公的小妾。” “真是世事颠倒了,造孽啊,穷人一个老婆也娶不上,一个太监居然妻妾成群。” “兄弟啊,快别乱说,这蓝翎太监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他权力大着哩。” “你可真大胆,小声说,如果让他听到了,你就没命了。” 就在人们七嘴八舌地热烈议论的时候,一声开道锣鼓响了,安德海坐着八抬大轿过来了,人们赶紧闪开,让道回避。 安德海轿子前面是“奉旨钦差”的龙牌,紧接着后面是“回避”“肃静”的虎头镇牌。 安德海的轿子晃晃悠悠地走在中间,后面是几顶华丽的小轿子,里面坐着安德海的夫人马氏和小妾小红。 看热闹的人们跟着轿子奔跑着,喧哗着,议论着。 他们跟着这些轿子一直往前走,好奇地想知道他们去哪里? 安德海的大轿子停在了这个镇上最高档豪华的福禄园酒楼前,安德海下了轿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酒楼。 看热闹的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安德海住进了酒楼,人虽然安歇了,可是心里却担忧着太平船上的那九十多箱子宝物。那可是他这些日子花心血得来的宝,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如果把它们留在船上,让匪寇抢了咋办? 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安德海命令二叔和管家带领二十多个家丁,亲自去船上看守,以防夜间不测。 二叔和管家不敢怠慢,赶紧吆喝上家丁,上船巡逻,守护那些宝物,防止贼人抢劫。 夜幕降临了,大运河上吹来阵阵晚风,河面上荡起无数涟漪,映照着船上的灯火。船上灯火通明,照得大运河两岸如同白昼。 二叔想,船上这么亮的灯火,连他贼人也不敢来。 第二天一大早,安德海就早早醒来了。他叫来二叔和管家,让他们尽快到镇上找些人回来,把陷在河道淤泥中的太平大船拉出来。 二叔和管家到镇上找来三四十个年轻力壮的人,每人给他们发了几两碎银,让他们把太平大船拉出来。 这些人拿到碎银后,心里很高兴,也很卖力,折腾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把太平船从淤泥中拉了出来。 船前进了几十米,又搁浅抛锚了。 安德海眼巴巴地看着太平船又陷在了烂泥中,心里郁闷极了,他命人把船桅杆上高悬的三面旗帜扯下来。 安德海心想,看来水路南下是走不成了,只能改旱路南下了。 第228章 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从进了德州地界,安德海心里就有些郁闷,不开心,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首先,两艘太平大船陷入淤泥中,安德海就觉得有点晦气,雇人拉了半天时间才拉出来,结果走了没有多远,又搁浅抛锚了。 安德海心中沮丧透顶了,只好决定改水路为旱路南下。 一想到把这么大的太平船丢弃在这里,安德海就心疼的要命。 他精心制造的太平船派不上用场了,原来没有计划走旱路,现在太平船搁浅了,水路走不成了,他上哪儿弄那么多的马车,拉这些船上的宝贝呢? 还有让他更郁闷的事,就是这个德州知府王有才,迟迟不来迎接他。 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活腻了。安公公到此,他竟然装作不知道,不闻不问。 安德海老大的不高兴。 安德海暗想,天津的各级官吏多热情,他的太平船还没有靠岸,码头上就挤满了欢迎他的人群,人们手持五颜六色的小旗子,高呼着口号,场面极为壮观。 在天津待了三天,他收到许多银票,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大大地捞了一大笔油水。 哪像现在到了德州地界,遭遇境况与天津城里大相径庭。现在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没有人迎接他,更没有人关注他,只有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围着他的大船转。 就这现象,根本谈不上将来进了德州城,能捞上一大笔油水了。 安德海住在镇上的福禄园酒楼里,越想越生气,不禁黯然神伤,潸然泪下。 “老爷,要不要通知德州府,让他们前来迎接老爷?” 管家进来问安德海。 安德海摆了摆手,说:“免了罢。他们日夜为百姓操劳,够辛苦的了,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 德州知府王有才不来接安德海,安德海本身就很没面子了,现在再派人去通知他们前来迎接他,他不是很掉价了吗。 安德海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的理由,对管家说了上面的话,免得被下人们知道了,笑话他。 再说,安德海不让管家派人去通知德州知府王有才,前来迎接他,自有他的理由和原因。 安德海想,德州知府王有才,绝不是不知道他安德海到达德州了,因为船在德州地界搁浅了好几天了。围观太平船的百姓络绎不绝,人山人海,议论纷纷,难道德州知府王有才听不到半点儿信息,那是不可能的。 王有才装聋作哑,按兵不动,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安德海在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德海,你的脸色怎么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二叔进来了,看见安德海满脸愁容,就关切地问。 在二叔面前,安德海是从来不撒谎的,不像在其他人面前,他不是不能交底的。 二叔是自己的亲人,他可以和二叔推心置腹,掏心掏肺地交流 ,说真心话。 二叔会认真地听他倾诉,听他倾诉他的喜怒哀乐,烦恼忧愁。 现在二叔问他,他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就直接说出了这些天来他到德州地界的想法和看法。 “二叔,你帮我分析一下,德州知府王有才,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迟迟不来拜见我,是不是另有什么隐情?” “德海呀,二叔认为,德州知府王有才明知道你到了德州地界,他却不前来拜见你,其中必有蹊跷。” “二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德海,你看,你到了德州,就进入了山东地界,山东地界可是丁宝桢的底盘。丁宝桢素来与你不和,还和你结有冤气。你想想,这个德州知府王有才,夹在你和丁宝桢中间,也是左右为难,不好做决定。” “二叔你分析得很对,我在心里也掂量了很久。我总觉得德州知府王有才,不前来迎接我,是怕得罪他的顶头上司丁宝桢,怕丢了他的乌纱帽。” 安德海想,在直隶,他可以为所欲为,飞扬跋扈,因为那是李鸿章的地盘,李鸿章有求于他,必然不会得罪他安公公。 他可以在李鸿章的地盘上,为所欲为,恣意妄为,毫无顾忌,谁人见了他不让他三分。 现在不同了,到了山东地界,是他的仇人丁宝桢的地盘,他不能飞扬跋扈,恣意妄为,他需要小心翼翼,谨慎从事。 “德海啊,古人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该忍的时候,你还得忍一忍。宰相肚里能撑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 二叔的话就像一剂良药,治愈了安德海的心病。 安德海想通了。德州知府王有才不前来迎接他,是有原因的。 等他以后回到京城,有了机会了,再慢慢找他算账。 两艘太平船在大运河德州段整整停了三天,还是拉不出泥淖。 安德海的心里开始烦躁不安,此时,他与前几天在船上过生日判若两人,满脸愁容。 他极不愿意在德州耽误时间,一来是担心从京城里带出来的那些古玩字画,老是放在船上不安全,一旦遇上土匪贼寇,麻烦就大了。 二来是担心,他现在在山东境内,处在他的死对头丁宝桢的地盘上,不知道丁宝桢会不会玩出什么新花样来,给他难堪。 安德海心情郁闷,整日里待在福禄园酒店里,躺在床上生闷气,不出门,脾气越来越坏。 这是他出京以来遇到的最大困难,这直接决定着他能否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下江南,完成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任务。 更重要的是,他那九十多箱子古玩字画,奇珍异宝,还没有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他可不能把这些宝贝再反过去,带回京城里,那成了什么了,岂不露馅了。 安德海找来二叔、管家和心腹商议此事。 “二叔,我总觉得呆在这儿,迟早会出事的。我这几天右眼皮跳得厉害,老是感觉到要出事,总觉得呆在这儿,不太吉利。” 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二叔确实在内心深处为安德海捏着把汗,船上这些堆成小山似的宝物,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遇着劫匪,这些宝物可就打水漂了。 “德海,我细细想了一下,进入德州的这几天,确实特别不顺利。要不,我们......” 二叔说到这儿,看着安德海,停住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说下去,好像在征求安德海意见似的。 “二叔,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我没意见。” 第229章 龙袍挂在船的桅杆上 “德海,你考虑一下,要不我们回京吧,向慈禧皇太后如实禀告,说大运河年久失修,淤泥泛滥,大型船只无法航行,不能南下采购龙袍。要么,轻装上阵,留下家眷女仆们,你只带几个心腹大患和随从,快马加鞭,南下苏杭、两广,去采购龙袍,完成任务,速速回京。” 二叔的一席话,说出了安德海的心声,可是他考虑再三,觉得二叔的这个意见还是不能采纳。 安德海想,完不成采购龙袍的事是小事,大不了挨慈禧皇太后的几句骂。 最大的问题是,他手头带来的这么多的古玩字画和奇珍异宝,兑换不成白花花的银子,他心里难受啊。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银子啊。 还有比这些更大的问题,就是他到苏杭和两广还要去捞更多的油水。 天津已经做了榜样,到了苏杭、两广,那还不是他安德海的天下,坐拥滚滚而来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和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一想,他确实不能打道回府,他还有许多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和银子没有捞到手,他怎么能半途而废。 苏杭和两广的各级官吏还翘首企盼着他哩。他们还等着拿出他们精心准备的宝物孝敬安公公哩。还等着安公公替他们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他们美言几句呢。 “二叔,打道回府并非上策。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再等等看吧。” “老爷,我昨天出去打听了。有位老人说,德州这一带的大运河,由于年久失修,淤泥甚多,船只不能航行。不过,一出德州,淤泥就没有了,河道就变宽阔了,大船完全可以通行。”管家说。 “确有此事?” 安德海好像看到了希望。 “回老爷话,确有此事。奴才不敢怠慢,当时就给了那个老者二两银子,让他带路,陪奴才去看了一下河道。 经过奴才勘察,确实是这样。出了德州不远,果然河道宽阔,没有淤泥,太平船完全可以放心航行。” 安德海一听管家的话,可高兴了,恨不得高兴地跳起来,高喊几声:天助我也,安德海不该在此陷入绝境。 “拿五十两银子来,赐给管家。” “谢老爷。” 管家高兴得合不拢嘴。 “二叔,烦你和管家立即去外面雇人,把船拖出来,争取把船拖到河道宽阔的地方。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起航,出发南下。” “嗻。奴才这就去找人拖船。” 二叔和管家出去了。 安德海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明天他们就可以南下苏杭、两广了。 安德海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从四面八方向他的腰包里飞来,还有数不清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 二叔和管家去雇人拉船了。 安德海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只要明天太平船一起航,不消三四天,他们就可以离开山东这个是非之地,远走高飞了。 只要逃离开山东地界,谅他丁宝桢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是望尘莫及,望洋兴叹了,也奈何不了他安大总管了。 安德海心里美滋滋的。 二叔和管家雇了三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劳力,硬是凭着肩拉手推,把两艘太平大船从淤泥中拖了出来,拉出十几里地,把两艘大船送到了宽阔的河道里。 第二天一大早,安德海率领所有的人,又登上了这两艘太平大船,起航南下。 登上大船,安德海和他的二叔及马大奶奶、小妾,心情一下好起来了。 他们兴高采烈,欢声笑语,畅想着船到苏杭,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等着恭迎他们呢? 船在德州搁浅的这几天,安德海的心上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今离开了福禄园酒店,登上了太平大船,安德海恨不得引吭高歌一番,唱一曲“信天游”。 想想在德州的这些日子,安德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天到晚,哪儿也不敢去,整天蜷缩在福禄园酒楼里。 更可恶的是,那个德州知府王有才,装聋作哑,对他的到来,不闻不问,始终不肯露面,令他这个钦差大臣很没面子。 安德暗想:好一个不识时务的德州知府,本公公到达德州,你竟敢不前来迎接,等本公公办完皇差,回到宫里,你看本公公怎么收拾你这个王八羔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躲在福禄园酒楼里好几天的安德海,今天终于有见到明媚的太阳了,又可以舒舒服服地,光明正大地当他的钦差大臣了。 管家说:“老爷,我们历经千难万险,今天又重新起航了,我们应该庆贺一下,祝贺我们获得庆生。” 安德海说:“好的,你和二叔具体去负责庆祝的事情。” “嗻。” 管家幸灾乐祸地,屁颠屁颠地准备庆贺的事情去了。 夜幕刚刚降临,庆祝仪式就开始了。 两艘太平大船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乐声不断。 船上的随行人员为了庆祝太平大船再次起航,大家建议给安公公行三叩九拜大礼。托安公公的福,他们又能南下游山玩水了。 安德海非常乐意地接受了大家的建议。想想自己在宫里当了几十年的奴才,给别人跪下磕惯了头。 今天他却突然成了主人,当家做主了, 享受别人跪在他的面前磕头,这可是一种别样的感受,一种无上的光荣和荣耀。 安德海喜滋滋地端坐在太平大船甲板上的正中央,接受船上众人的跪拜。 船上所有的人,根据他们官衔的大小,依次跪倒在安德海的面前,给安德海行三叩九拜大礼。 就连安德海的大奶奶马氏和小妾小红也不例外,她们毕恭毕敬地跪在安德海的面前,磕头行礼,向他祝贺。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人,恭恭敬敬地给他磕头,安德海不仅飘飘然起来,感觉到他就是真正的钦差大臣,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安德海一时高兴,竟然忘乎所以了,竟然做出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安德海命人把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宝物,咸丰皇帝的遗物——龙袍,拿出来,高高地悬挂在太平船的桅杆上。 船上的人一看见先帝的龙袍,都震惊了。 见了先帝的龙袍,就等于见到了先帝,臣民们岂能不跪。 众人看着高高悬挂起来的龙袍,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第230章 管家居然背着他胡搞 安德海率领众人,跪在龙袍前面,一个劲地向龙袍磕头,似乎他们不是在向龙袍磕头,而是在虔诚地向驾崩的咸丰皇帝磕头。 一时间,悦耳动听的美妙音乐声响起,美妙动听的音乐声,穿透黑魆魆的夜空,开始弥漫开来,在夜空里飘荡,氤氲着朦胧夜色下的每一个小村庄。 音乐声渐飘渐远,飘向了大运河沿途的每一个小村庄。 安德海出京前带来的乐班子,此时派上了用场,他们演奏着美妙动听的曲子。 乐班子里浓妆艳抹的美女们,开始在船上热舞,她们狂热地扭动着腰肢,做出各式各样的撩骚动作,撩拨着船上的人。 安德海看得高兴地合不拢嘴。 音乐声、喝彩声和呐喊声,把大运河沿岸各个村庄里的村民们都吸引过来了,他们争先恐后,兴高采烈地前来看热闹。 村民们站在大运河两岸上,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看哪,这船是从京城里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真愚蠢!你看船上的旗子不就知道了吗?” “你说的也对。只有京城里来的船,才有这么豪华气派,地方上哪有这么大的太平船啊!” “看,站在船头的那个人,一定是钦差大臣。” 这一喊,可把沿岸看热闹的人吓傻了,他们赶紧跪下,向船头上站的那个穿着一身官服的人跪下,开始磕头。 安德海站在太平船的船头,听着岸上人们的议论声,心里十分高兴和自豪。 再一看,人们跪下来给他磕头,他越加心花怒放了。 安德海感觉到了权力的好处,感觉到了当官的好处。 祝贺声,喝彩声,呐喊声一直持续了深夜,庆贺太平船再次起航的仪式才结束,才收场。 庆贺仪式结束后,安德海回到船舱里的卧室里,准备休息。 今天他太高兴了,一是太平船再次起航了。二是他接受了船上全体人员的跪拜,他体验了一回当主子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得太爽了,太美了。 高兴之余,他感觉到自己有点精疲力尽了。 他需要补充能量了,需要提精神的东西了。 他令手下的家丁,给他拿来了大烟。他开始躺在宽大的软床上,有滋有味地抽起大烟来。 他吞云吐雾,好不惬意,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起来。 大烟的气味开始弥漫开来,氤氲到整个大船上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安德海抽了一会儿大烟,精神突然亢奋起来。 他想让马氏伺候一下他,享受一下那种久违了的肌肤之亲。 自从他出了京城,离开了慈禧皇太后,他的十指按摩法就失效了,没处去施展才能了。 今晚他突然想和马氏来一场肌肤之亲,来回味一下他的按摩法。 此时的马氏更是迫不及待了,她本来就喜欢那种别样的感觉,喜欢为爱鼓掌。在船上,安德海看得紧,她和管家无法两情相悦,柔情蜜意。 现在,只能盼望安德海给她一点雨露,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也可以缓解她饥渴难忍的、荒芜了多日的心灵慰藉。 马氏拉上卧室里的窗帘,脱去上身的小汗衫,躺在了安德海的身边。 微凉的夜风从窗缝隙里吹进来,吹在马氏细嫩洁白的肌肤上,好生舒服。 年轻风骚的她,此时非常渴望那种两情相悦的美好心灵碰撞。 她凑近安德海,轻轻地把她洁白光滑的胴体贴在了安德海的身上。 安德海是个阉人,平时可能也没有那种强烈的欲望。今天他心情愉快,抽了几口大烟,心情亢奋,再加上马氏的撩拨,开始魂不守舍,心旌摇荡了。 安德海使出浑身的力气,用他伺候慈禧皇太后的那种绝活,把马氏伺候了一番。 马氏总算在安德海的伺候下,得到了畅酣淋漓的满足。 兴奋过后,安德海睡意渐浓,无心和马氏再做心得体会交流,便倒头呼呼大睡了。 可是马氏,此时兴趣正浓,刚刚被安德海撩骚起来,她越做越想做,可是安德海却熄火了,睡着了。 看着像死猪一样睡在身旁的安德海,马氏意犹未尽,她试探着推搡了一下安德海,可是哪里能推醒安德海,此时的安德海睡得不省人事了。 马氏心里焦渴难受,她渴望着和安德海再做进一步地深入交流,可是安德海已经不再理睬她了,甜蜜地睡着了。 马氏实在按耐不住了,今夜她要大胆一次,趁着安德海睡着的时候,来一次说走就走,说干就干的好事。 上船快二十多天了,她还没有和管家做过一次深入的交流,没有为爱鼓掌过,没有柔情蜜意过,她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忍受不住了。 一种强烈的情欲欲望促使她大胆地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见见管家,为爱鼓掌一次,释放一下这二十多天来积蓄下的荷尔蒙。 为了会面不出现差池,她不放心安德海,就又使劲地推搡了几下安德海,摇了摇他,想测试一下安德海究竟睡着了没有。 “老爷,醒醒。” 安德海没有回答,翻了一个身,又开始打呼噜,睡着了,呼噜声震耳欲聋。 马氏确信安德海睡着了,她便放心了,开始行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还是不放心,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睡在大床上的安德海,确信安德海睡着了,她才溜了出去。 安德海呼声大震。 马氏一转身,溜了出来,又轻轻地把门合上。 马氏心情迫切地,急匆匆地向管家的房间走去。 她现在急需要马上得到一个真正男人的关怀与体贴,一个真正男人带给她的快乐与愉悦。 不像老爷安德海那个半成品男人,只能撩拨得她浑身难受,饥渴难忍,解决不了她的实际问题。 马氏迫不及待地来到管家的门前,她刚要推门进去,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从管家的屋面传出一阵阵浪笑声,接着是木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种声音她太熟悉了,平时她和管家在一起销魂荡魄的时候,就是这种木床晃动的声音,还有他们两个快乐的呻吟声。 她惊诧了,管家也忒大胆了,居然背着她,跟别的女人胡搞。 她有点不敢相信。 第231章 管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马氏刚想破门而入,抓了这对狗男女女,游街示众,看他们以后还敢偷情不?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如果这样做了,他们两个撕破脸皮不承认,把她也卷入这场是非中,岂不更加尴尬。 如果安德海问起她,半夜三更地,她跑到管家这儿来干什么,她用什么来搪塞呢? 她还是忍一忍,再听听他们干什么? 几分钟后,快乐呻吟声停息了,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也不响了。 里面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 “我的心肝,你可真浪。没想到你的床上功夫这么好,你让我快活好了。” 这是管家的声音。 “亲爱的,只要你高兴,以后每晚他们睡了,我就过来陪你,保证让你快活个够!” 这是小妾小红的声音。 小红说完,只听管家在小红的脸上“叭叭叭”地连续亲了好几下。 小红被管家亲得哧哧地笑。 马氏听着这声音,气得浑身发颤,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啊,管家你这个狗奴才,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看我老娘以后怎么收拾你。” 接着,里面又传出来说话声。 “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可不能对那个狐狸精好。那个狐狸精太歹毒,她经常在老爷面前说奴家的坏话,老爷总是向着她,偏袒她,奴家恨恨她。” “我的心肝宝贝,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不骗你。我骗你天打五雷轰。我在老爷的银库里偷出来一个金簪子哩,等我们回到京城里,我就送给你,亲自给你戴在手上。” “这还差不多。”小红嗲声嗲气地说。 接着又是管家在小红的脸蛋上,“噼里啪啦”地亲吻了几声。 这几声亲吻,犹如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马大奶奶的脸上,让她猝不及防。 她把一腔痴情都给了管家,没想到管家却背叛了她,在背后地里和小妾做着苟且之事,还恬不知耻地向小红表忠心。 马氏气得在心里骂道:管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等我回到京城里,看我老娘怎么收拾你! 还有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背后地里躺在她喜欢的男人怀抱里,撩骚撒娇,挑拨离间,说她的坏话。我非要撕烂她的嘴不可,把她扔到大运河里去喂鱼。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马氏突然头上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要借助老爷的手,要了这个小妖精的命,以后她就可以独自一个人霸占管家,独自享受管家给她带来的那种刻骨铭心的鱼水之欢,柔情蜜意。 管家还不能死,管家死了,她找谁去取乐子呢?虽然她心里怨恨管家,可是还是舍不得让他去死,管家可是她心中的一块宝。 想想她和管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真的回味无穷。管家确实在那方面技高一筹,能让她销魂不已,飘飘欲仙,如醉如痴,如梦如幻。 岂像老爷安德海,只会撩拨,不能带来实质性的快乐和愉悦,不能让她畅汗淋漓的释放一回荷尔蒙。 想到这里,马氏悄悄地回到了屋里。 回到屋里,她发现安德海依然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甜,她刚才出去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马氏躺下来,睡在安德海的身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想着此时管家和小红又可能苟且在一起了,他们此时可能又在快活了。 马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眼前不断地闪现出管家和小妾苟且偷情的画面,画面好刺激,刺激得她浑身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是酸楚还是苦辣,都说不清楚。 她下决心要整治这两个狗东西,尤其是那个不识好歹的管家。 他竟然背着她和小妾偷情,实在可恶至极。 她在努力想着一个现在去抓管家和小红丑事的万全之策。 突然她计上心来,有了主意了。 “妈呀,疼死我了!” 她使劲推搡了一把还在酣睡中的安德海,大声喊叫道。 安德海被马氏的喊叫声给吓醒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看旁边睡着的马氏蜷缩着身子,一脸痛苦状,捂着她的肚子直喊叫着疼。 安德海急了,问:“你怎么了?” “我肚子突然疼得厉害。你快去管家那儿给我找点药去,管家那儿有治肚子疼的药。” 马氏故作痛苦状,开始在床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大声叫喊着:“老爷,你快去啊,不然就疼死我了!” 安德海见状,哪敢怠慢,他也来不及叫下人了,赶忙穿上衣服,一溜烟似地朝管家的房间跑去。 安德海着急慌忙地出去给马氏在管家那儿找药去了。 安德海前脚刚出门,马氏后脚就不叫喊了,肚子也不疼了,开始偷着乐了。 她等着好戏看呢。 安德海急急忙忙地跑到管家的房间门前,正要敲门,却突然听见里面有男女的调笑声。 安德海想,这个管家还真看不出来,怪风流的。不知道勾引上了哪个丫鬟,晚上还背着老爷享乐哩。 安德海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举起手,一边“砰砰砰”地擂管家的房间门,一边大声喊:“快开门!快开门!” 管家此时正和小红在劲头上,突然有人敲门,而且接着听到了老爷的喊叫声。 他吓破了胆子,赶紧从小红身上滚下来。 他一边穿裤子,一边说:“老爷,您有什么事,我还在睡觉呢!您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给您开门。” 管家一边忽悠安德海,一边把小红塞到了床地下。 藏好小红后,管家穿好了衣服,来给老爷开门。 门一开,安德海就说:“好你个管家,背着老爷做好事,也不怕老爷把你扔到大运河里去喂鱼。” “老爷您说哪里的话,奴才老老实实地在睡觉哩,哪有什么好事干?” “快别说,拿药了,大奶奶肚子疼,你快拿治肚子疼的药来。” “老爷,我哪有治肚子疼的药,您是听谁说的?” “你家大奶奶说的,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让我来拿药,我都顾不及叫下人了。亲自来了。你赶快把药拿来!” 安德海有点生气了。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老爷,我真的没有治肚子疼的药,一定是大奶奶记错了。我这就去找医生,给大奶奶抓药去。” 就在安德海转身准备回去的一瞬间,他看见了管家床上放着的一样东西。 这东西太熟悉了,太刺眼了。刺得安德海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东西。 瞬间空气凝固了。 管家也发现了安德海盯着床上的那个东西。 管家身子一软,扑通地倒在地上了。 第232章 那条大龙死死地缠住他 床上放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肚兜,那是安德海在京城里买给大奶奶和小妾的,每人一件,极其相似。 现在相同款式的小肚兜居然放在管家的床上,再联想到刚才他在外面听到的声音,安德海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安德海只觉得浑身的热血直往上涌,一直朝脑门子冲去。 他在意识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他被人戴绿帽子了,这个人就是管家,绿了他,他做了“王八”。 很显然,和管家偷情的只能是他的小妾小红,大老婆还躺在床上喊着肚子疼哩。 安德海猛地一把拉起瘫软在地上的管家,怒喝道:“狗奴才,快说,那个骚狐狸精在那儿,我非宰了你们两个不可!” 管家一见露馅了,纸里包不住火了,就跪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搧耳光,打嘴巴。 嘴里不停地说着:“请老爷饶命,奴才错了,奴才不该做这样的事。奴才罪该万死。” 安德海一把把管家推开,怒吼着,到处翻腾着,找小红。 当他掀开床沿时,小红什么也没有穿的,躲在床下面,哆哆嗦嗦地打颤。 安德海一把把小红拉出来,在她的头上踹了一脚,小红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管家跪着跑过了,抱住了安德海的腿,说:“求老爷饶了她吧,都是奴才的错,不怪她,老爷要打您就打奴才吧。是奴才引诱了,不是她的错。” 安德海照着管家的脸面,一脚把他踢开,又撕扯着小红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床上乱撞。 小红只是嘤嘤地哭泣,不敢大声哭。 安德海打累了,坐在床边休息。 此时马氏出现了。 她说:“老爷,奴家等你拿药,等了半天不见你回来,奴家以为老爷出什么事儿了,奴家就追着您来了,没想到追到这儿,肚子突然不疼了。” 安德海看着大奶奶,一句话也不说,铁青着脸。 大奶奶当然知道,这是她设的局。可是她还是装得一脸迷糊,怯怯地问:“老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安德海怒吼道:“这个狗奴才和这个小狐狸精,背着我在这儿偷情,被我给抓住了。我非宰了他们俩个不可!” “老爷,您先别生气,气大伤身。身体可是您自己的,您可不能把自己气坏。有事好商量,有话好好说。” 管家看见大奶奶和稀泥了,就赶紧跪着爬到大奶奶面前求情:“大奶奶,请您求求老爷,饶了奴才一命吧。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说完,管家不停地给大奶奶磕头。 管家知道,大奶奶一定会为他求情的,因为他和她也有一腿。 如果她不替自己求情,他也许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说出这些丑事来,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孰轻孰重,她应该是清楚的。 “你们居然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情了。老爷您也先别生气,您消消气,奴家替您收拾这一对狗男女。” 安德海这才消了一半气。 “等明天天亮了,把这两个狗男女,五花大绑了,拉到岸上游街示众。” “老爷,奴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被窝里放屁被窝里臭。还是不游街示众的好。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马大奶奶在安德海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安德海的怒气才算平息下来来。 安德海听完马大奶奶的话,脸上舒展开来了。 他站起来,说了一句:“滚,再不要让本公公看到你们这对狗奴才。” 安德海说完,拂袖而去。 安德海气急了,他竟然忘了问大奶奶,她的肚子疼好得也太快了,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因果联系。 大奶奶的肚子疼,是不是有点蹊跷。安德海没有细想这些事。 马大奶奶站在这儿,假装大慈善家,数落了一阵子这两个人,才让他们穿好衣服,各回各的房间。 马大奶奶从管家的房间里出来,怒视了管家一眼,管家吓得浑身筛糠一样地抖擞。 “贪腥的猫,等着老娘收拾您。” 马大奶奶说完,气狠狠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跑来给安德海禀告:“老爷,不好了。二奶奶落水淹死了。” 安德海听到后,赶紧派人去把落水的二奶奶捞出来。 看着落水而亡的小妾小红,安德海掉了几滴眼泪,说:“我的心肝儿,你晚上不好好睡觉,夜游什么吗?你看,现在你落水了,老爷的心里有多难受啊!” 马大奶奶也挤出几点眼泪,哭泣道:“好妹妹,你就这么走了,让姐姐好伤心啊!” 安德海和大奶奶都是鳄鱼的眼泪,假慈悲。 安德海令管家把小红的尸体,运到河岸上,埋了,烧点纸钱,送她上路。 管家在埋葬小红尸体的时候,哭得伤心欲绝。他说:“小红,是奴才害死了你。奴才一辈子也欠着你的良心债。” 小妾埋葬后的第二天晚上,安德海躺在床上,心绪不宁,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后半夜的时候,安德海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忽然,他听见大运河上空电闪雷鸣,不一会儿,雷雨交加,天空好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天空中一声巨响过后,一道亮光瞬间一闪,黑暗的夜空,突然亮如白昼。 安德海看得清清楚楚,亮光出,一条大龙从空中飞了下来,它张着血盆大口,两只龙眼从天空中怒目而视着安德海,接着张牙舞爪着,向安德海扑过来。 安德海吓得浑身战栗,四处躲藏。可是他无论跑到哪儿,这条大龙就追到哪儿。安德海无处躲藏了,眼看就要被大龙张着的血盆大口吞噬掉了。 安德海吓得抱头鼠窜,可那条大龙却死死地缠住他,最后,一口将他含在嘴里,就要吞噬下去。 安德海吓得大声喊道:“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求求神龙饶了奴才的命。” 就在这时,龙突然说话了。 “安德海,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不吞噬你,不足以平民愤。” “真龙饶命啊,我真的没干坏事!我一生一直是本本分分地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做了缺德事,天打五雷轰。” 安德海刚发誓完,天空突然爆裂开来,五雷轰顶。 安德海大喊一声:“来人啊,救命!” 一声救命,安德海吓醒了,原来是他做了个噩梦,他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安德海醒来后,还心有余悸,他的右眼皮狂跳个不停。 这一夜,安德海再也没有睡着。 安德海想,这个梦一定不是好梦,一定是个凶兆。 他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他想,往后南下的日子里,一定要谨慎从事,切不可马虎大意。 直到第二天天放亮,安德海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233章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密诏已经发出十多天了,还不见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小皇子载淳有点坐立不安,这十几天来,他一直在焦急地盼望着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 只要丁宝桢的奏折一到,他就可以召集军机处的大臣开会,商议杀掉安德海的事情,安德海很快就会人头落地了。 小皇上载淳掐指一算,安德海离开京城已经十八天了,应该进入到山东境内了,可是丁宝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有关安德海的信息一点儿也得不到。 小皇上载淳心急如焚。 上次,小皇上载淳和慈安皇太后商议了计策,巧妙地获得了慈禧皇太后的同意,让小皇上载淳在慈禧皇太后生病期间,处理朝政一些不重要的奏折。 小皇上载淳获得了这个权力后,他就可以优先第一时间获取丁宝桢上奏给朝廷的奏折,随时关注丁宝桢的奏折,了解安德海的动向,关注安德海的违纪问题,以便随时制定捉拿安德海的策略。 当时慈禧皇太后满口答应了慈安皇太后和小皇上载淳的请求,可是过后,她又有点后悔,她不应该答应小皇上载淳处理朝政事务。 不过既然答应了,她也不好出尔反尔,最后就又附加了一个条件,小皇上载淳看奏折,只能在她的寝宫里面看,不能把奏折带出储秀宫。 她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小皇上载淳看完奏折后,一旦有什么重大事需要处理,她便及时与小皇上载淳商议此事。 慈安皇太后和小皇上载淳为了能够及时得到丁宝桢的奏折,不让慈禧皇太后看见,勉强答应了她的这个附加条件,同意小皇上载淳在除锈宫内看奏折。 就这样,小皇上载淳每天早晨按时到储秀宫上班,向慈禧皇太后请安后,开始看奏折。 其实小皇上载淳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些奏折上,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关注着山东来的奏折,那份让他日夜牵挂的丁宝桢的奏折。 小皇上载淳的内心十分焦急,密诏发出去十几天了,就是迟迟不见丁宝桢的奏折。 他每天按时来到储秀宫上班看奏折,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可是内心却十分焦急。有时还暗自揣测,他发给丁宝桢的密诏,丁宝桢是不是没有收到。 如果丁宝桢没有收到他的密诏,该咋办!转而一想,不可能。他是派专人,以六百里加急送去的,不可能在路上走丢。 这样一想,小皇上载淳的心又安了。 其实,小皇上载淳的担心是多余的。 丁宝桢早已接到小皇上载淳的密诏了。他接到小皇上载淳的密诏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立刻写了密札,以四百里加急速度将密札送到德州知府王有才的手中。 他令德州知府王有才密切关注安德海进入山东境内的一举一动,如果安德海一旦有违法行为,命令他立刻以六百里加急速度,把奏折上报给济南府。 德州知府王有才接到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密札后,立即召集他的心腹商讨此事。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疏忽,不能自作主张,必须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才能定夺。 德州知府王有才,为人狡猾,城府颇深,做事十分谨慎。 山东巡抚丁宝桢,对德州知府王有才,一向不太赏识。他也清楚此人靠不住,不能太信任他。可是迫于无奈,事情紧急,他也只好将此重任交给王有才去执行了。 丁宝桢想,王有才他再有多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泄密,因为这是皇上的密诏。他顶多就是不去执行,把安德海放走。 自从接到丁宝桢的密札后,德州知府王有才就寝食难安,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他整天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么艰巨的任务,他实在难以完成,这两头都得罪不起。 一边是他的顶头上司丁宝桢,他不敢得罪。得罪了,丁宝桢上奏一份折子,他的乌纱帽几乎就很难保住。 县官不如县官,天高皇帝远,在山东地界,当然是他说了算。 一边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德海,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当朝文武百官,王公大臣都让他三分。他算个老几,敢跟安公公叫板,这不是拿鸡蛋就去跟石头碰,把他碰个稀巴烂。 这就叫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跟安公公去较量,弄不好就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这就问题大了。 德州知府王有才左右为难,左思右想,只好把他的心腹、幕僚和谋士们请过来,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共同商议此事。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智慧多。 知府王有才请来师爷张老夫子,谋士王麻子,幕僚刘胖子。 三个人接到知府王有才的命令后,立刻来到了德州知府的议事大厅。 知府王有才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给三位讲述了一遍,并再三叮嘱说,这是高级机密文件内容,只能他们四个人知晓,绝对不能外传,否则,就按泄露机密论处治罪。 三个人听完知府王有才的诉说,顿感事态严重,事情重大,脸上立马凝重起来,每个人一脸严肃。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敢先发言。知府王有才等不及了,催促他们说: “诸位,现在是你们为本知府排忧解难,出谋划策的时候了。请大家再不要保持沉默了,该到大家表现聪明才智的时候了。言者无罪,有啥好的建议,尽管说出来,但说无妨。” 三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有才见这些人不说话,一脸的不满。他瞪了这些人一眼,然后把目光盯在了谋士王麻子脸上。 王麻子这个人素与知府王有才私交甚好,一向善恶分明,嫉恶如仇,说话直言不讳,从来不拐弯抹角。 王麻子被知府王有才盯得浑身发麻,就打破这个僵局,率先开口说: “听说安德海在宫中飞扬跋扈,扬武耀威,目空一切,胡作非为,宫中文武百官早已对他不满。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他自投罗网,不抓他,更待何时?” 知府王有才对王麻子的话不太满意,他太锋芒毕露了,有点刚正不阿了。 “虽然安德海作恶多端,引起民愤,罪不可赦。可是这等人,谁敢碰他,他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弄不好,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丢了身家性命不要紧,说不定还要搭上一家子人的性命,得不偿失啊!”幕僚刘胖子说。 第234章 师爷的这一手,两个字:毒,绝! 知府王有才一听刘胖子的话,很不满意,这显然是明哲保身的做法,石头大了绕着走,不敢拿鸡蛋去碰石头,胆子也忒小了,此计策也不可取。 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一向老持稳重,老谋深算的师爷张老夫子。 师爷张老夫子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刚才两个人说话,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认真地聆听着他们的高见。 现在他看见知府王有才把目光转向了他,知道该到他开口的时候了。 张老夫子捻了捻嘴唇上面的胡须,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他说:“依老朽之见,现在不可轻举妄动,还需要静观其变。等时机成熟了,再做定夺。” “师爷所言极是,本官也正是这么想的。”知府王有才说。 “师爷,以你之见,我们究竟该怎办?”性格直爽的王麻子问。 “这个吗,依老夫之见,我们还是派人盯梢安德海在山东境内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有违纪行为,我们立刻上报巡抚丁大人。如果安德海在山东境内没有什么过激的违法乱纪行为,我们就睁一眼闭一眼,让安德海过去吧,不要免得以后惹火烧身。” 张老夫子说完后,大家都表示赞同他的意见。 德州知府王有才采纳了师爷张老夫子的建议,立即派人去监视安德海在德州境内的一举一动。 安德海在德州的这些日子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德州知府王有才派出的眼线的盯梢。他们把每天盯梢安德海的事情,回来一五一十,原汁原味地给知府王有才做了详细的汇报。 王有才又把这些信息汇总起来,进行分类整理,然后把那三个参谋请到议事大厅里,分析研判,写出分析报告,再根据分析报告情况,制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经过王有才眼线对安德海在山东境内十多天的盯梢跟踪,基本掌握了安德海的行踪,还有安德海干过的事情,这些都被眼线一一汇报给德州知府王有才。 就在安德海做噩梦的那天晚上,太平船上不太平,德州府里也不安宁。 德州知府王有才正在组织他的三个智囊团人物,研究分析安德海的犯罪事实。 首先他们从安德海太平船的三面旗帜上开始着手研究分析。 这次,大家公推师爷为主帅,分析研判安德海的违纪违法行为。 师爷张夫子当仁不让,不再推辞,他自告奋勇地开始陈述他的见解。 “太平船上的‘三足乌旗’和‘奉旨钦差’可以表明安德海的身份,他是奉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南下采购龙袍的‘钦差’。” “此话怎讲?你快快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别再拐弯抹角地卖关子了。”王麻子忍不住说。 师爷捻了捻胡须,显得很有学问地说: “这''三足乌旗'',大有学问,人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安德海是奉旨钦差,也可以把它看做是奉慈禧皇太后的懿旨采购龙袍。不管怎样,安德海所做的一切,都是打着慈禧皇太后的旗号,借着南下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旗号,大肆搜刮民财来的。” “接着说下去,师爷分析地有道理。”知府王有才说。 “大人您想想,安德海在太平船上挂着三面旗子,分别是‘奉旨钦差’、‘采购龙袍’和‘三足乌旗’,这说明安德海没有合法的出京手续(及勘合),既然他没有合法的出京手续,他就是私自出京。太监私自出京,是违背大清祖制规定的,是要杀头的。” 师爷张老夫子这样一分析,知府王有才心中有数了。 “师爷,何为‘三足乌旗’?你给我们普及一下知识?”刘胖子问。 “何为‘三足乌旗’?‘三足乌’者,是典故。出自《春秋》一书,后《史记司马相如》也有记载,说‘幸有三足乌,青鸟也,为西王母取食,在昆墟之北。’‘西王母’者,西太后也。‘为王母取食’者,就是替西太后下江南敛财。听懂了吗?” 刘胖子和王麻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们有一点是明白了,就是安德海是替慈禧皇太后下江南敛财去的。 看着知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师爷更加自豪和自信了,他越加说得来劲了。 “尤其是安德海的太平船上,挂着‘三足乌旗’,足以说明安德海是为慈禧皇太后办事的。办什么事?很显然,就是沿大运河,打着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旗号,到处搜刮民脂民膏,这就是说他诬罔太后,干不法勾当。难道他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师爷所言极是。如此看来,安德海这次南下之行,是非法的,是私自出京,没有合法的出京手续。他的这个钦差大臣也是假冒的。” “知府大人,你说对了。安德海此次出京,他一定不是真钦差,是一个冒牌货,一个假冒伪劣产品。只要知府大人给丁宝桢巡抚上奏一本,丁宝桢大人一定会让安德海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到时候,大人您还能官升一级。” 知府王有才一听师爷的话,心里暖和和的。 知府王有才对师爷说:“就按师爷分析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过,师爷又担忧地说:“大人,老夫还有一事担忧。如果我们把安德海参奏上去,慈禧皇太后袒护他,不杀安德海,安德海知道了,恐怕日后,没有大人的好日子过。如果我们现在不参奏,丁宝桢大人又不会放过我们,还要责怪我们,追究我们的责任。”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说到底怎么做了好?”幕僚刘胖子说。 师爷白了一眼刘胖子说:“依老夫之见,不如来个巧妙的办法,不如采取‘夹单密禀’的办法,方为上策。” 此时的知府王有才,更加佩服师爷考虑事情的周全和稳重了。 “师爷请讲,你认为怎么做合适,我们就怎么做。” “那就按‘夹单密禀’的办法参奏安德海吧。” “本官同意你的建议,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知府指定由师爷负责起草奏折。 那么何为“夹单密禀”?“夹单密禀”就是在正式的公文外,另外用附件的方式附一份密函,把安德海沿途的情况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丁宝桢收到他们呈上去的奏折,不往上奏,那么这份附件就会存档,安德海也不会知道此事的。 如果丁宝桢上奏了,事情办砸了,安德海知道了,也不管他王有才的事,而是丁宝桢的责任,与王有才没有任何关系,这样就把责就推卸掉了。 知府王有才想,生姜还是老的辣。师爷的这一手,两个字:毒,绝! 第235章 今天一定会有好消息 经过师爷张老夫子的一番分析,知府王有才心里有了数,他们可以根据师爷张老夫子的分析,列出安德海出京的罪状来,如实向巡抚大人丁宝桢汇报,交差。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胆小怕事的知府王有才,确实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敢对安德海采取措施,不敢给安德海列出“无须有”的罪名。 现在师爷张老夫子给他们做了深入透彻的分析,从安德海太平船上的三面旗子着手,他分析了安德海的罪行,分析井井有条,头头是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安德海的“奉旨钦差”是假冒伪劣的,采购龙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安德海另有所图。 安德海打着慈禧皇太后的“三足乌旗”号,南下大肆敛财,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当然,他们不敢把矛头直接指向慈禧皇太后,只能让安德海当这个背锅侠,做挡箭牌。 分析得出结论后,知府王有才就令师爷为主笔,拟写奏折。 师爷赵老夫子和谋士王麻子、幕僚刘胖子,三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阵子,再三斟酌一番后,才拟写出来一份他们三个人自认为非常完美的奏折,交给知府王有才做最后的审定。 知府王有才一字一句地认真看完师爷他们三个人拟写的奏折后,又提了几点修改意见,让他们三个人重新字斟句酌的再修改一遍。 领导总是这样,如果对他的下属呈上来的奏折不提几点意见,就会显得他毫无水平。 只有对的下属呈上来的奏折,提出他的见解和看法,才能显示出他的格局和雄才大略。证明他和下属看问题不在一个档次,他是高层建瓴,高瞻远瞩,眼光远大的。 师爷最后根据知府王有才的指示,最终完成了奏折的定稿,奏折中列举了安德海的六大罪状。 完成定稿后,师爷呈给知府王有才,让他拍板决定。 按照知府王有才意见修改的奏折,很快得到知府王有才的肯定和赞许。 他立刻派人,将奏折以“夹单密禀”的形式,以四百里加急送往济南府巡抚丁宝桢大人的手中,请丁宝桢大人做最后的定夺。 山东巡抚丁宝桢接到德州知府王有才加急送来的“夹单密禀”后,阅示了一遍,对奏折非常满意。 丁宝桢没敢耽误时间,立即派了他的两名心腹,以六百里加急快速将奏折送往京城。 京城里的小皇帝载淳,此时正翘首期盼,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 可是就是迟迟不见丁宝桢的奏折,小皇上载淳心急如焚,可是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按部就班地去储秀宫亲额娘那儿阅示奏折。 小皇上载淳每天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一张张从四面八方飞到京城里来的奏折,就是没有他日日夜夜期盼的丁宝桢的奏折。 这些奏折大多数是救济赈民的,偶尔有几本参奏弹劾的奏折,也是不疼不痒的,毫无价值可言。 小皇上载淳心中十分焦急,一张张奏折,没有一个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这些奏折都令他失望。 有时候,看奏折累了,他就走出储秀宫,看看外面的天空,仰天长叹一声。 李明玉每每看到小皇上载淳仰天长叹的时候,就会赶紧暗示他,连忙干咳几声,引起他的注意,提示小皇上载淳要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让慈禧皇太后看出他的破绽来。 小皇上载淳得到李明玉的提示后,就会立马调整情绪,重新进入到看奏折的认真状态。 又是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山东巡抚丁宝桢的信息,小皇上载淳失望而归。 回到宫中,小皇上载淳就急不可待地问李明玉: “小李子。你说,是不是朕发出的密诏走丢了,还是被人劫持了,还是丁宝桢没有收到,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 “回万岁爷的话。丁宝桢一定接到万岁爷的密诏了。可能是时机不成熟,丁宝桢大人才没有给万岁爷回信。万岁爷不要心急,再耐心等等。” 李明玉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比小皇上载淳还急,只是他不敢表露出来。 他害怕他表现出心急的样子,小皇上载淳就会更加焦急,这样无异于火上浇油。他装作不急的样子,就可以缓解一下小皇上的情绪。 “小李子,那你说,既然丁宝桢收到了,他为什么迟迟不给朕回信呢?” “万岁爷,您别急,也许可能奏折现在正在路上走的哩。” “小李子,你认为丁宝桢这个人他对安德海恨吗?” “万岁爷,丁宝桢这个人,一向刚正不阿,善恶分明,嫉恶如仇,平日里他对安德海就恨之入骨,他早就想除掉安德海了,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和权力。” 李明玉把上次听到的安德海携夫人在天上人间酒楼吃海鲜,被恭亲王奕、曾国藩、左宗棠和丁宝桢发生纠纷的事,给小皇上载淳说了一遍。 “依照你这么说,丁宝桢早就有杀了安德海的心思。” “是的,万岁爷。丁宝桢已经把安德海恨得咬牙切齿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杀了他。这次万岁爷给了他密诏,又有了杀死安德海的绝好机会,丁宝桢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除掉安德海的绝好机会的。” 李明玉这样一说,小皇上载淳心里踏实多了。 他期盼着丁宝桢的奏折早一天到来。不然,马上亲额娘病好了,就不会让他看奏折了。到时候就会弄巧成拙,他就会露馅的。 这一天,小皇上载淳又像往常一样,按时吃过早点,到储秀宫上班。 昨天晚上,小皇上载淳做了个好梦。他梦见一只喜鹊,嘴里衔着一封信,从天空中飞下来,落在了储秀宫的屋檐上。 小皇上载淳撵它走,它就是不走。最后,小皇上载淳无奈,拾起一块石子,向喜鹊扔过去。喜鹊受到惊吓,嘴一张,衔在嘴里的信封落在了地上。 喜鹊惊恐万状的飞走了。小皇上正要捡起喜鹊嘴里跌落下来的信封,他的亲额娘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一惊,梦醒啦。 醒来后,小皇上载淳想,这一定是个好梦,是个吉祥的预兆。 他把这个梦说给李明玉听。 李明玉说:“万岁爷,您的这个梦一定是个吉祥的梦。今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小皇上载淳也是这么想的,今天他可能会收到丁宝桢送来的奏折,那个梦中的喜鹊,就是提前给他报信来了。 小皇上载淳精神愉悦地走进了储秀宫,他想,今天他一定会有个好运气。 第236章 确实是丁大人的奏折吗 小皇上载淳走进储秀宫,像往常一样, 给亲额娘请了安,便坐下来,开始他一天的正常工作。 看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奏折,他开始发愁了。 一份,两份,三份,小皇上载淳虽然有点怕,但是还是坚持着认真地看下去。 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看着小皇上载淳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想,小皇上载淳看奏折的样子,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还真有一个仁君的风度,还真有皇帝的范儿。 小皇上载淳几天来看的奏折都是救灾的,赈民的,哭穷要钱的,申请大型工程项目的,这些奏折把小皇上载淳都看得烦透了。 也许是老天爷开眼了,安德海该死了。 今天小皇上载淳信手拈起一份奏折,打开来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奏折的开头,就让小皇上惊掉下巴。 “有安姓太监,自称奉旨钦差.....” 小皇上载淳一看到开头,就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 这份奏折就是他这些天来日思夜期盼的那份奏折。 今天它终于出现了,小皇上载淳暗想,也许是昨天晚上那个喜鹊衔回来的这份奏折。 小皇上载淳镇静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斜倚在软榻上的亲额娘,她正微蹙着眉头,眯着眼,在那儿打盹哩。 小皇上载淳趁额娘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把这份奏折揣进了他的袖筒里,又开始装模作样地看起其它奏折来。 小皇上载淳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奏折,实在再无心思看其它奏折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斜倚在软榻上的亲额娘,还在那儿打盹。 其实,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并没有真的在打盹,她是在闭着眼睛想心思。 这些日子安德海出宫南下了,没有男太监侍寝,慈禧皇太后感到空虚寂寞。 她现在一个人正闭着眼睛,默默地算着安德海离开京城多少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还等着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哩。 安德海离开京城已经十九天了,可是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安德海离开京城好像已经好几个月了。 小皇上载淳站起来说:“额娘,您累了,朕今天就不打扰额娘了。朕先回去,让额娘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吧。朕发现额娘这些日子太劳累了,额娘不能太劳累过度,额娘应该多休息一下。” 慈禧皇太后今天真地想好好休息一下了,听到小皇上载淳如是说,正合了她的心意,况且小皇上的这些话,又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能不高兴吗! 小皇上载淳都知道关心她了,小皇上载淳的这些贴心的话,令她十分感动。 “好吧,额娘确实最近有些劳累了,让额娘今天特别高兴的是,皇儿都知道关心额娘了,额娘好高兴。今天额娘也给皇上放一天假,让皇上好好放松一下。请皇儿回吧。” “皇儿谢额娘。” 小皇上载淳一听亲额娘给他放假,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可是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表现得出奇的平静,他害怕额娘看出他的心思来,露出破绽。 小皇上载淳谢完亲额娘,心情愉悦地走出了储秀宫。 一出储秀宫,他就像放飞的风筝一样,可以开始自由地翱翔了。 “小李子,真是天助我也!” 小皇上载淳激动地对跟在他身后的李明玉说。 “吉人自有天相,小皇上是天子,老天自然会帮助万岁爷的。” 李明玉调皮地跟在小皇上载淳后面,开了一句玩笑。 “小李子,就你贫嘴。看朕不掌掴你的嘴才怪。” 小皇上载淳吓唬李明玉说。 “奴才正等着万岁爷掌掴奴才哩。奴才这几天正需要万岁爷给奴才松松皮哩。” 李明玉调皮地说。 小皇上抬起脚,轻轻地在李明玉屁股上踢了一脚,戏谑地说: “你等着,有一天朕会收拾你的。” “好的,奴才等着万岁爷收拾奴才。” 李明玉屁颠屁颠地跟着小皇上载淳向养心殿走去。 李明玉从小就陪伴着小皇上,是和小皇上一起长大的。他和小皇上可以说,既是君臣关系,又是朋友关系,更是好玩伴,好伙伴。 有时候,两个人心无芥蒂,胜似亲兄弟。 小皇上载淳和李明玉急匆匆地来到养心殿,小皇上载淳的心里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此时,他既紧张又兴奋,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小李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万岁爷,奴才斗胆地问一句,万岁爷带回来的奏折确定是丁宝桢的吗,万岁爷看仔细了吗?千万可不能弄错了。弄错了可就不好办了。要不万岁爷再打开仔细看看,再确证一下?” 小皇上载淳一听,觉得李明玉说的也在理。他当时心里紧张,害怕被额娘发现了,不好收场,还会坏了好事,就匆匆瞥了一眼奏折的开头,发现奏折上第一句是‘有安姓’字样,他就确定是丁宝桢的奏折了。 是不是当时他看走眼了,他也说不清楚。现在经李明玉一提醒,他觉得很有必要再看一下奏折,确证一下是不是丁宝桢上奏的奏折。 小皇上载淳从袖筒里拿出那份奏折,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信无疑是丁宝桢的奏折,他才放心了。 “万岁爷,确实是丁宝桢大人的奏折吗?” “小李子,确实是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朕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你马上去恭亲王府,把六王爷请到朕的养心殿东暖阁来,你就说是朕找六王爷有要事商议。” “嗻。奴才这就去。” 李明玉转身走出养心殿东暖阁,准备去请恭亲王奕?。 忽然,小皇上载淳又把他叫住了。 “小李子,稍等等。你再告诉六王爷,让他通知军机处的大臣,现在就去军机处等候朕。你请完恭亲王六王爷,顺便过去通知内务府的首席大臣明善,让他火速赶到朕这儿来,朕有话要问他。你快去快回,任何人问起此事,你就说一概不知。” “嗻。奴才遵命。奴才速去速回。” 李明玉一溜烟地跑出去,请恭亲王奕?去了。 李明玉跑出去没有多久,又折身回来了。 “万岁爷,要不要告知两宫皇太后?” “混账东西,少啰嗦,这还需要朕给你提示吗?保密原则难道你不知道吗?”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知道保密原则,奴才怕是万岁爷一高兴,忘了保密原则,奴才是特意跑回来给万岁爷提个醒。” 李明玉的这句很重要。他怕小皇上载淳一高兴,忘乎所以,把机密给泄露出去了。 小皇上载淳真没有想到李明玉这么机灵,他还真得感谢李明玉的提醒。 第237章 皇上有要事和王爷商议 李明玉奉旨去请恭亲王奕?。他出了宫,骑了一匹快马,策马扬鞭,直奔恭亲王奕?的府邸。 李明玉走了,小皇上载淳一个人呆在养心殿的东暖阁,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现在丁宝桢的奏折收到了,安德海的罪证也收集好了,到了杀安德海的关键时刻了。 他一定得沉得住气,幸亏刚才李明玉的提醒,不然他一高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如果不小心把机密泄露出去,亲额娘知道了此事后,出面阻拦处决安德海,事情就就麻烦了。 他不但杀不了安德海,他还会惹来一身骚,山东巡抚丁宝桢也可能性命难保。 最近一些日子,恭亲王奕?心情不好,身体也欠佳。 他每日正常上早朝,按时到军机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处理的军国大事,干完这些例行的公事外,他就回到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身养性。 这些年,随着岁数的增长,年龄的变大,经历的事情多了,人生的阅历丰富了,历练的事情多了,城府越来越深,为人处世越来越圆滑。 想想他的前半生,确实为了大清的事情,殚精竭虑,在所不辞。可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碰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有点难以接受。 皇兄咸丰帝北狩热河承德避暑山庄时,他留守京城,被皇兄委以重任,处理政务,谁知皇兄驾崩后,临终前托孤的八位顾命大臣,却没有他,让他好生郁闷。 后来,在安德海的帮助下,只身前往热河,与两宫皇太后他联手对付八位顾命大臣,最后在“辛酉政变”中立下汗马功劳,被两宫皇太后加封为“议政王”。 可是后来由于和慈禧皇太后意见不和,产生矛盾,再加上奴才安德海的挑拨离间,使他和慈禧皇太后之间关系紧张,最后被慈禧皇太后剥夺了“议政王”封号。 自此开始,他和慈禧皇太后这位皇嫂之间的关系,就越闹越僵,越来越紧张,甚至到后来,发展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白热化程度。 现在,由于安德海从中作梗,他和慈禧皇太后的关系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没有办法调和。 恭亲王奕?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安德海身上,发誓与安德海势不两立,来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决斗。 安德海仗着慈禧皇太后对他的宠爱,他目空一切,飞扬跋扈,在宫里根本不把恭亲王奕?这位六王爷放在眼里。 恭亲王奕?一见到安德海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安德海生吞活剥了。 这天,恭亲王奕?一个人正坐在自家会客厅,独自品茶。 突然家人来报: “王爷,万岁爷身边的李公公前来求见。” 恭亲王一听家人报“李公公求见”,就知道是皇上身边的李明玉来了。 他赶紧吩咐下人,说:“快请李公公进来。” 古语说得好:官多大,奴多大,宰相门前七品官。 李明玉虽然是个小太监,可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身价可不一般。 别看你是王爷,你还是要尊重人家皇上身边的太监的,得罪了他,那可就等于得罪了皇上。 当然,小太监李明玉可不像大太监安德海那样,阴险狡诈,飞扬跋扈。 李明玉一向待人处事,温和善良,没有心眼儿,没有架子,颇受文武百官的喜爱。 李明玉由于经常和恭亲王奕?打交道,所以两个人私交甚好。 今天李明玉到恭亲王奕的府上来,一定是有要事要告知他的。 话说完,功夫不大,李明玉就进来了。 他给恭亲王奕?行了双腿跪安礼,说:“奴才给王爷请安。” “李公公快快请起。” 李明玉站起来,和恭亲王奕?分主宾落座。 恭亲王奕?命丫鬟给李明玉泡了一杯茶,端过来放在李明玉面前,以示欢迎和尊重。 李明玉一脸严肃,压低声音对恭亲王奕?说:“六王爷,奴才奉皇上口谕,请王爷立即进宫去养心殿,皇上有要事和王爷商议。其次,皇上还说,请六王爷通知军机处的大臣,到军机处等候,皇上要有要事商议。” 恭亲王奕?看着李明玉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话。他也不敢再多打听,不敢多问李明玉,皇上究竟有什么要事跟他商议。 李明玉说完,站起来准备要走。 恭亲王奕?起身随后,准备送李明玉出门。 忽然,李明玉转过身来,嘴对在恭亲王奕?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安德海在山东出事了,皇上请你速去养心殿。” 恭亲王奕?一听,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这个消息太好了,他不知道他盼望这个消息多少年了,他就等着安德海出事的这一天,今天终于等到了。 恭亲王奕?想: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安德海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末日终于来临了。 “六王爷,请绝对保密,此消息万万不可朝外泄露,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李明玉又叮嘱了一番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本王爷一定会保密的,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请李公公放心。本王爷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有半点消息走漏的。” 李明玉这才放心地离开了。他进宫直奔内务府而去。 李明玉离开后,恭亲王奕?立马换上朝服,火速赶往养心殿而去。 恭亲王奕?在赶往养心殿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啊。 这些天来,他每天上早朝,愣是没有看到过安德海。 根据惯例,慈禧皇太后这几天身体欠佳,没有上朝,也有十几天了,可是安德海没病啊,他怎么不见。 按照往常,慈禧皇太后不临朝,通常是由安德海宣布退朝的。可这些日子却是个例外,安德海一直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还有,昨天下午他遇见了军机处的大臣文祥。文祥怪怪地问他:“王爷可曾听说过最近宫中有什么新鲜事?” 文祥的话,把他整了个一头雾水。他当时说:“本王未曾听说过什么新鲜事?你说说,你听到了什么新鲜事,让本王听听。” 文祥笑了笑,说:“我也没有听到什么新鲜事,就是随便问问,随便打听打听。” 过后,他也再没做多想。 现在和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一想,事情有点头绪了,有点眉目了。 原来大家都知道安德海不在宫里了,只有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第238章 六叔,皇儿太激动了 李明玉从恭亲王府出来,直接去了内务府首席大臣明善处。 李明玉到了内务府,见了明善,行了个单腿跪安礼,说:“明大人吉祥。” 明善是待人处事圆滑的人,他一见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李明玉,赶紧拉起李明玉,说:“李公公快快请起,不知李公公前来有何要事吩咐本官?” “明大人,奴才奉皇上口谕,请明大人现在就随奴才进宫去,面见皇上。皇上还等着你呢。” 明善一听李明玉的话,心里一惊,脊背发凉,不知道自己又做错啥事了,皇上要亲自召见他。弄不好是不是又要挨板子,又要杀头的。 明善越想越害怕,就弱弱地问李明玉:“李公公,本官斗胆问一句,皇上召下官有何要事?” “明大人,这你就不需要问了,到了皇上那儿,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李明玉心里清楚,这个明善可不像恭亲王六王爷,他的嘴可不牢。一旦把关不严,说漏了嘴,可就坏了大事。所以他不会提及安德海的一点儿消息的。 李明玉前面开道,明善屁颠屁颠地跟在李明玉后面,向养心殿走去。 明善的心里忐忑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在不停地揣摩着,他又有什么把柄被皇上抓到手里了。可是左思右想,就是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就是想不起能被皇上抓住把柄的事。 忽然,明善想到了安德海,是不是安德海擅自出宫,他没有记档的事。如果是这件事,他就把脏水泼到安德海身上去,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安德海这个人太可恶了,明善想。要不是他,此次下江南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美差事,就是他明善的,不可能是他安德海的,是安德海抢了他敛财的好机会,断了他的财路,抢走了他的金饭碗。 一想起安德海,明善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善与安德海本来是上下级关系,明善是内务府首席大臣,安德海是太监,太监归内务府管,按隶属关系,明善理应是安德海的顶头上司。 可是,安德海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他根本就没有把他的顶头上司明善放在眼里的,明善在他的眼里,就是小人物一个,不值一提。 这就是明善对安德海大为不快,心生怨恨的原因。 就说这次南下苏杭、两广,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事,本应该就是明善的份内工作,更是明善捞取油水,大肆敛财的绝好机会。 明善本以为他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结果没有想到,却被半路里杀出的安德海抢了去。 明善沮丧到了极点,他想去和安德海论理,可是他能论过吗?安德海可是奉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去采购的,他的后天硬着呢,他是斗不过他的,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恨死了安德海。 明善不懂社会生存原则:出来混,除了靠实力,还要靠背景。 明善跟在李明玉的后面,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就到了养心殿。 明善想到这儿,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踏实了许多。 却说恭亲王奕?,派了一个心腹太监,去通知军机处的大臣文祥、宝鋆、李鸿藻等人,让他们到军机处等候,然后他急匆匆地赶到养心殿去见皇上。 小皇上载淳一见恭亲王奕?进来,心情非常激动,他迫不及待地对恭亲王奕欣说:“六叔,朕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恭亲王奕欣是小皇上载淳的六皇叔,是至亲,他完可以交心底,说实话。 上次在搜宫行动中,六叔就亲自挂帅,显示出了他们是一家人,为了扞卫他们家族的利益,不辞辛劳,在所不惜。 可见,血浓于情。 “六叔,安德海的死期到了。朕非宰了他不可!” 小皇上载淳一见他的亲六叔,一下子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就懵头懵脑地向六皇叔恭亲王奕?说了这样一句话。 恭亲王奕?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不好回答小皇上载淳的话。 只好问小皇上载淳: “皇上,安德海究竟犯什么事了?” 恭亲王奕?反过来一问,小皇上载淳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无头无尾,有点唐突,实在有点可笑。 小皇上载淳赶紧抓住恭亲王奕?六王爷的手说:“六叔,皇儿刚才太激动了,没有给皇叔说清楚,事情是这么回事。” “皇上,您别急,您坐下来慢慢说。” 恭亲王奕?慈爱地看着侄儿皇上,温和地说。 李明玉赶紧给小皇上载淳递上一杯清茶,让小皇上载淳呷了一口,润了一下喉咙。 小皇上载淳清了清嗓子,坐下来,给六皇叔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二十多天前,内务府首席大臣明善告诉李明玉,安德海去内务府记档,他说奉旨南下苏杭和两广,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明善见他手中无圣旨,就说,按照宫规,没有皇上的圣旨是不能记档的。 安德海狡辩说,他是奉了亲额娘的口谕,出京南下,为朕大婚采购龙袍的。 明善慑于安德海的淫威,不敢和安德海较劲,就答应了安德海记档的事。 事后,明善觉得安德海这样做不妥,是违反祖制的,太监不能私自出京,可他又无法阻止安德海南下,因为安德海说,他是奉了皇太后懿旨办事的。 明善就找李明玉,把此事告诉了李明玉。李明玉又把此事告诉了朕。 朕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没有弄清楚安德海究竟打着采购龙袍的旗号,出京去干什么,就没有对安德海采取措施,只是私下里派人监视安德海的一举一动。 七月初六,安德海携带家眷和家丁一行四十余人,抬着九十个樟木制的大箱子,浩浩荡荡出京了。 后来,安德海一行人到达通州后,又乘坐两艘太平大船南下苏杭、两广。 朕得到消息后,便写了份密诏,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山东巡抚丁宝桢的手中,让他密切关注安德海进入山东境内的一举一动。 如果安德海一有违反乱纪的行为,就让山东巡抚丁宝桢立即给朕上奏奏折,朕就可以下旨,让丁宝桢立即逮捕安德海,并且就地正法安德海。 朕在焦急中等待了十几天,昨天终于收到了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 他在奏折中列举了安德海的六大罪状,现在我们可以采取紧急措施,立即下旨,命令山东巡抚丁宝桢,立刻缉拿安德海,并把他就地正法。 小皇上载淳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给恭亲王奕?六皇叔陈述了一遍。 恭亲王奕?看着十四岁的侄儿皇上,欣慰地笑了。 侄儿成熟多了。恭亲王奕欣暗想。 第239章 请皇上定夺,奴才不敢造次 小皇上载淳才十四岁,他就这么沉着、干练,真是大清中兴的希望所在。 恭亲王奕?看着十四岁的侄儿皇上,赞叹道: “皇上真乃英明果断,做事如此周密细心,小心谨慎,乃我大清帝国之幸事也。” 小皇上载淳听到恭亲王奕?的夸奖、显得既兴奋又有点不好意思。 “六叔过奖了。侄儿还得靠皇叔不断地提携和帮助。” 小皇上谦虚地说,这时他没有把自己称作“朕”,而是称作“侄儿”,显得越加亲切,从而拉近了他和六皇叔的关系,让恭亲王奕欣更加疼爱他。 就在恭亲王奕?和小皇上载淳说话的当儿,李明玉进来了。 “启禀皇上,启禀六王爷。内务府大臣明善到。” “传明善觐见。” “嗻。” 李明玉出去,大声说道:“皇上传明善觐见。” 明善赶紧走进养心殿的东暖阁,进门后,双腿跪安。 “皇上吉祥。六王爷吉祥。” “免礼,起来吧。” “谢主龙恩。” “给明爱卿看座。” 小皇上载淳小小年纪,还是挺仁义的,他让李明玉去给明善搬来一个小凳子。 明善胆战心惊地坐下来,两眼怯怯地看着小皇上和恭亲王奕?。 “明爱卿,朕问你,安德海出京的事,你知道吗?你记档了吗?” 明善一听小皇上载淳问的是安德海出京的事,他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害怕了。 小皇上载淳找他不是冲着他来的,他心里一下子释然了。 可是,对于安德海的出京,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他可以尽力去为自己开脱。 “回皇上话,下官知道。” “安德海出京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朕和六王爷细细说一遍,让朕和六王爷听听。” “嗻。回皇上的话。十几天前,安德海来内务府找下官。说他奉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准备出京南下,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两三个月便回来,他要臣给他记档。” 明善说到这儿,停住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小皇上载淳和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阴沉着脸说:“那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为何隐瞒不上报?” “回王爷话。当时安公公说,他是奉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南下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所以下官就记了档,按照正常手续办理了,没有上报。” “明大人,难道你不知道太监私自出宫是违反祖制的,是要杀头的。这样的大事,明大人怎么能隐瞒不报,难道明大人不知道包庇太监私自出京,是犯渎职罪吗?” 恭亲王奕?的一番话,吓得明善浑身直打哆嗦,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小皇上载淳看着六皇叔和明善说话,一直没有插话,他在认真地听着。 现在六皇叔把明善问着了,问得明善哑口无言,无以言对。 明善吓得筛糠似地浑身颤抖,低着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小皇上载淳开始发话了。 “明爱卿,安德海假传圣旨,难到你没有看出来?两宫皇太后那么圣明,她们每做一件事情,都要三思而行,都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办事的。她们怎么会做出有违祖制的事情来,难道你没有长脑子的,你长的是猪脑子吗,你也不仔细想想,就被安德海给骗了。” 小皇上载淳的这番话,很显然是给他的亲额娘慈禧皇太后开脱,把安德海私自出京的责任归咎在明善身上,与慈禧皇太后的口谕无关。 恭亲王奕?听完小皇上载淳的话,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他觉得侄儿真地是长大了,考虑和处理问题真地是不一般了。 小皇上载淳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得体,表现出来的气质也是明君风范,且有明君的威严。 “请皇上和六王爷恕罪,奴才真地不知道安德海是假传圣旨,奴才罪该万死!” 明善赶紧请皇上和六王爷宽恕他的罪过。 明善暗暗佩服小皇上载淳,别看他小小年纪,说话、办事分量可不轻。 “明大人,既然你已经给他记档了,你认为对安德海这个狗奴,应该怎么处罚才比较好?” 小皇上载淳的问话可把明善给难住了。这生杀大权可全在皇上的口中,他怎么能随便乱发言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师之滨,莫非王臣。我明善算老几?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请皇上定夺,奴才实在不敢造次,不敢胡言乱语。” 其实,明善恨不得皇上立刻把安德海宰了,要不是安德海从中作梗,现在南下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不正好是他吗? 他可以凭借这次南下采购龙袍的机会,赚个钵满盆满。都是那个狗日的安德海抢了他的发财机会。 士可忍,孰不可忍? 恭亲王奕?看着明善,心里升起一股怨气。这个老奸巨猾的明善,他既害怕皇上,又怕得罪安德海,两边都想做好人。真是墙头草,两边倒。 小皇上载淳又问恭亲王奕?:“六皇叔,你认为对安德海怎么处理?” “依臣之见,安德海胆大妄为,假传圣旨,私自出宫,应该严加惩罚,绝不姑息迁就。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恭亲王奕?这些年来,一直和安德海在暗中较劲。结果许多时候,安德海凭借慈禧皇太后这棵大树,不但把事情摆平了,还多次故意挑衅六王爷,刁难六王爷,使六王爷难堪。 而且还让六王爷失去了许多政治权力,就拿他的“议政王”封号被慈禧皇太后剥夺的事,现在恭亲王奕?还耿耿于怀。 如果凭借皇上载淳的手杀了安德海,解了他的心头之恨,岂不快哉!不过他也担心,如果慈禧皇太后袒护他,让安德海躲过了这一劫,安德海这条疯狗,反过来就会咬住他不放,说不定还会咬死他。 所以,恭亲王奕?现在极力撺掇皇上下决心宰了安德海,以绝后患。 明善听了恭亲王奕?的话,也掺和了一句:“安德海该不该杀,下官全听皇上的旨谕。” 其实明善暗中也在极力撺掇皇上,力主杀了安德海。 小皇上载淳听了六皇叔和明善的话,觉得这两个人对安德海已经恨之入骨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他一向崇拜他的六皇叔恭亲王奕?,他有才干,有胆识,精明强干,做事有魄力。 看着六皇叔坚定自信的目光,他略作思考后,说:“朕认为还是先禀告生母皇太后,听听她的意见,再做定夺,如何?” “皇上英明。”明善说。 第240章 皇上英明, 臣等全听皇上的 恭亲王奕欣一听皇上说,要把此事禀告生母皇太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小皇上载淳还是做不了主,还是害怕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事。 说白了,就是小皇上载淳还是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敢轻易杀了安德海。 恭亲王奕?十分清楚小皇上载淳的难处,也理解他现在的处境。 “臣等听皇上的建议。”恭亲王奕?乜了一眼明善,意思很明白,让他跟着附和他说的话。 明善看恭亲王奕?乜眼看他,赶紧躲开他的目光。随声附和道:“六王爷说的对。臣等全听皇上的,皇上英明。” “明爱卿,你先回军机处等候。朕和六皇叔现在就去钟粹宫找生母皇太后商议此事。” “嗻。奴才告退。” 明善抱拳作揖,告辞了。 小皇上载淳的话已经向恭亲王奕?和明善挑明白了,这件事只能让生母皇太后知道,是不能让圣母皇太后知道的,不需要他再向他们两个说明了。 他们应该明白保密原则,如果走漏了风声,那可是要杀头的。恭亲王奕?显然是不可能告密的,那就只有明善,谅他明善也没有这个胆量。 恭亲王奕?暗暗赞叹小皇上载淳的聪明,不由得对小皇上载淳肃然起敬。 恭亲王奕?陪着小皇上载淳急匆匆地向钟粹宫走去。 其实这些日子,除了在储秀宫看奏折的小皇上载淳心神不定,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外,钟粹宫的慈安皇太后同样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定,心急如焚。 她不知道事情进展得如何?她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慈安皇太后时时刻刻,秘密地打探着一切有关安德海的消息。还有山东丁宝桢那边的消息。 这些日子,小皇上载淳也没有时间过来给她请安问好,她真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想想十几天前,她和小皇上载淳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演了一段双簧,说服了慈禧皇太后让小皇上载淳看奏折。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丁宝桢参奏安德海的奏折,不能落到慈禧皇太后的手中。 让小皇上载淳实习看奏折,就是想提前截留丁宝桢的奏折,不让慈禧皇太后看到。让丁宝桢的奏折,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被他们截获,然后商议制定杀死安德海的方案。 虽然她也很清楚,这样做的危险性很大,如果一旦被慈禧皇太后识破了他们的计谋,慈禧皇太后发怒,她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从礼制上讲,咸丰皇帝在世的时候,她是皇后,慈禧是贵妃,她应该比慈禧皇太后高一个等级,慈禧皇太后地位应该比她低。 可是咸丰皇帝驾崩后,咸丰皇帝委任的八位顾命大臣,为了平衡权力,迫于慈禧皇太后的压力,分别给她们两个人加封了皇后的封号。东宫慈安皇太后为生母皇太后,西宫慈禧皇太后为圣母皇太后。 虽然听起来都是皇后,是平级。但是从隶属关系上说,她应该比慈禧皇太后要高一个级别,毕竟她是明媒正娶的皇太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慈禧皇太后则是从秀女、贵人,妃子、贵妃等一步步上升到皇太后的,属于后来者居上,是不合法的。 西太后称东太后为“姐姐”,东太后称西太后为“妹妹”。东太后的身份略高于西太后。 后来,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东太后性格温和,谦恭礼让,知书达理,凡事都让着西太后。西太后脾气暴躁,心狠手辣,性格强势。 慈安皇太后惹不过慈禧皇太后。 再加上,慈安皇太后一向不热衷于政治,朝廷的大权就渐渐地落在了慈禧皇太后手中,被慈禧皇太后掌控了。 慈禧皇太后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渐渐地放肆起来,开始飞扬跋扈,独断专行。 大臣们长期处在这种错觉的影响下,也逐渐承认了慈禧皇太后的霸权地位,对慈安皇太后只是尊敬和尊重,对慈禧皇太后却是恐惧和害怕。 时间一长,慈安皇太后也适应了这种模式,只要慈禧皇太后派人拿来圣旨,让她钤印,她就拿出她的“御赏”大印,在圣旨的起头钤上大印,她再也不过问圣旨是啥内容。她的“御赏”大印只是个摆设而已。 久而久之,慈安皇太后不再过问朝政大事了,她一天到晚住在钟粹宫里,以泪洗面,回忆着她和咸丰皇帝在一起的甜蜜幸福时光。 她过的生活,就是一种清教徒似的的生活。吃的不奢侈,穿的不豪华。唯一能给她生活中带来阳光和快乐的只有小皇子载淳。 虽然小皇上载淳不是她亲生的,是慈禧皇太后亲生的,可是在她这儿,却胜似亲生。 她对小皇上载淳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关爱备至。小皇上载淳对她也是十分依恋,十分尊重,十分敬佩。 这些天,她在钟粹宫里,时时刻刻为小皇上载淳担心。 这是小皇上载淳亲政以来,第一次背过他的额娘,行使他的皇上权力,能不能成功,就看在此一举了。 慈安皇太后常常一个人在心中默默地为小皇上载淳祈祷,祈祷他顺利拿到丁宝桢的奏折,成功地把安德海杀了。 这天,慈安皇太后一个人坐在钟粹宫里,又在想小皇上载淳是不是拿到丁宝桢的奏折了。 她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小皇上载淳杀安德海的事情。 “皇太后,皇上驾到。” 就在慈安皇太后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的时候,宫女云儿禀报道。 慈安皇太后一听皇上驾到,兴奋地一骨碌坐起来,赶紧对着外面说:“快快请皇上进来!” 话音刚落,小皇上载淳就进来了。 “皇额娘吉祥。” 慈安皇太后几天不见小皇上载淳,现在一见小皇上载淳,激动地差点流下眼泪。 她一把拉过小皇上载淳,把他揽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说:“皇上,额娘想死你了。” “皇额娘,朕这不是来了吗?”小皇上载淳,见到皇额娘也是格外亲热。 慈安皇太后摩挲了小皇上的头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撒开手,让玉儿给皇上看座。 此时,慈安皇太后才发现,恭亲王奕?也跟在小皇上载淳的后面。 慈安皇太后有点不好意思。她刚才太激动了,忘乎所以了。 “老六,快坐啊,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这儿又不是在朝堂上。玉儿,快给六王爷看座。” 恭亲王奕?看着皇嫂对他这么客气,他的心里也很受感动。这个皇嫂永远令他尊敬和敬畏。 他很尊重这个皇嫂,他对人总是那么客气,那么温柔贤惠。 不在朝堂上的时候,她总是亲切地称呼他为老六,她不摆任何皇太后的架子,永远是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非常有亲和力。 第241章 现在不杀他,更待何时 慈禧皇太后这个皇嫂不像慈安皇太后那个皇嫂,慈禧皇太后永远板着副面孔,见了他,高高在上,好像高人一等,架子也挺大的,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永远让人感觉不到她和他们是一家人。 恭亲王奕欣非常不喜欢慈禧皇太后这个皇嫂,甚至说,他有点憎恶她,讨厌她,尤其是她做下的那件丢了大清脸面的丑事,让他至今难以释怀。 对于慈安皇太后,恭亲王奕欣一向是尊重和尊敬的。 恭亲王奕?道了谢,坐在了玉儿搬过来的椅子上。 此时的慈安皇太后还不太清楚小皇上载淳,是否收到了丁宝桢的奏折,她本想问一下小皇上载淳,可是她又不知道小皇上载淳把他们商量好抓安德海的事跟老六说了没有。 如果小皇上载淳还没有给老六说,她问起此事,就显得有点唐突。如果小皇上载淳给老六说了,老六自然会提起这件事。 这样一想,慈安皇太后就没有提及这件事,等着小皇上载淳主动说出来,她就不会显得被动和尴尬了。也不至于事后老六怪罪她,埋怨她,说她和小皇上载淳背着他商量杀安德海的事情。 “皇额娘,今天朕和六皇叔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安德海的事,想听听额娘的意见。” 慈安皇太后一听小皇上载淳的话,立刻明白了,小皇上载淳已经把他们娘儿两个商量杀死安德海的事情给老六说了,她现在也就无所顾忌了。 “皇上,这么说,丁宝桢的奏折你收到了?那边(暗指慈禧皇太后)不知道此事吧?” “皇额娘,丁宝桢的奏折收到了。亲额娘她没有发现。朕是背着她,从储秀宫里带出来的。皇额娘您看。” 说着,小皇上载淳从袖筒中拿出他从储秀宫偷偷带出来的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呈给慈安皇太后。 “额娘,朕打算在处理安德海这件事情事情上,不让亲额娘知道这件事,等朕把安德海这个狗奴才处理掉了,朕再给亲额娘禀报。朕想来个先斩后奏。皇额娘觉得一下如何?” 小皇上载淳向慈安皇太后征求意见。 “安德海确实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可是,杀死安德海却非易事,万一消息走漏了,让那边知道了,她一定会出面阻止的,甚至会大闹一场的。到时候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慈安皇太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的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位置是极为重要的。 安德海是慈禧皇太后的心腹大患,秘密情人,储秀宫的大总管,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他红得发紫的,动他是不容易的事。 恭亲王奕?见慈安皇太后有些犹豫,他杀死安德海的决心反而大起来了。 他太想杀死安德海了,这个安德海太可恶了。 对他来说,安德海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他一个太监,竟竟然对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不恭,甚至有时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有时就想,有他安德海,就无我恭亲王,有我恭亲王,就无他安德海。现在他必须力挺小皇上,杀掉安德海。以便增强小皇上载淳的自信心,支持他第一次行使皇上的权力。 “臣启奏皇上,皇太后。臣以为安德海目无朝纲,假传圣旨,私自出宫,有违祖制,罪恶不赦,理应降旨山东巡抚丁宝桢,立刻缉拿安德海,就地正法,以正朝纲。” 小皇上载淳听完六皇叔的话,心里十分高兴,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对安德海早已恨之入骨了,一想起他小时候闯进亲娘的寝宫,看见安德海和亲额娘在软榻上的不堪入目的那一幕,他就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不动手杀了安德海,更待何时? “朕同意六皇叔的建议,应该降旨山东巡抚丁宝桢,立即逮捕安德海,就地正法。额娘您意下如何?” 慈安皇太后此时也很想支持小皇上载淳完成这件重要的大事,同时认为老六的话也很在理。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有点不妥。 她不能因为杀了一个太监,影响了两宫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两宫皇太后不能因为杀了一个太监,而闹得不欢而散,鸡犬不宁,最终伤了两宫皇太后的感情,有点划算不来。 慈安皇太后总是处处让着慈禧皇太后,为慈禧皇太后考虑,为慈禧皇太后着想。可是慈禧皇太后却从来没有为慈安皇太后考虑过。这就是两个人的不同,两个人的格局不一样。慈安皇太后格局大,肚量大。慈禧皇太后格局小,气量小。 两个人的格局不同,圈子不同,气场也不同。 “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理应杀头。可是他是那边的大红人,杀了安德海是小事,得罪了那边,就是大事了。如果由哀家下旨,就地正法安德海,那边知道了,以后还不记恨哀家,哀家不就成了那边的仇人了吗,两宫之间不就有了深仇大恨了吗?” 恭亲王奕?一听,慈安皇嫂还是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愿意得罪慈禧皇太后,有息事宁人的想法。 恭亲王奕?听完慈安皇太后的话,更加坚定了他杀死安德海的想法,他要孤注一掷,力挺小皇上载淳杀了安德海。 “臣启禀皇上、皇太后,尽管那边十分宠爱安德海,但是安德海违反了二百多年来祖先留下的太监不能私自出京的祖制,就是犯了杀头之罪,理应就地正法。如果那边知道了,竭力袒护和保护安德海,臣可以据理力争,拿出祖制说事,我们不能破了大清王朝的规矩。” 恭亲王奕?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坚定了小皇上载淳的想法,动摇了慈安皇太后的顾虑,她开始坚定地站在了小皇上载淳和老六的一边,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死狗太监安德海。 虽然这些年来,安德海极尽能事,竭力去挑拨两宫皇太后之间的矛盾,助力慈禧皇太后掌权,两宫皇太后之间关系有点紧张,但是也不可能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如果此次杀了安德海,慈禧皇太后一定会撒泼慈安皇太后,恨死慈安皇太后。 但是只要她谦让一些,时间一长,慈禧皇太后也奈何不了她,也会主动向她低头的,也会主动和她示好的,她不可能因为一个太监,伤了她们之间的和气,闹掰的。 第242章 谁玩忽职守,谁脑袋就搬家 文祥,李鸿藻,宝鋆等大臣接到恭亲王奕?的通知,要他们在军机处等候。他们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地赶到军机处,等候恭亲王奕?地到来。 此时,明善也从养心殿出来,赶到了军机处。 这些人都是和恭亲王私交甚好的大臣,都是辛酉政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臣,他们在军机处也是说话响当当的人物,顶天立地的人物。 这些人中,尤其是李鸿藻,他可不简单,他不但是军机处的大臣,而且还是小皇上载淳的老师。 此人学识渊博,为人正直,深得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的好评,两宫皇太后也非常欣赏李鸿藻,尊重李鸿藻,认为他教导小皇上载淳有方,他常常得到两宫皇太后的好评。 同样,小皇上载淳也非常喜欢这个老师,尊敬和尊重这个老师。 这几位大臣已经在军机处等了两个多时辰了,还不见恭亲王奕?出现。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了。 “恭亲王这么着急召见我们,不知道他有何要事和我们商议?” “就是啊,他怎么现在了还不出现,我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 “这几天皇上读书,老臣发现他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李鸿藻说。 “该不是皇上有什么事,要恭亲王通知我们在这里等候的?” “不会的。皇上有事,一般是由李公公(李明玉)宣口谕的,不会让恭亲王六王爷通知我们,这不符合常规。” 明善已经知道内幕了,可是不敢说。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的时候,恭亲王奕?和小皇上载淳到了。 军机处在场的四位大臣看见小皇上载淳进来了,齐刷刷地一起跪下,说:“皇上吉祥。臣等给皇上请安。” “免礼吧,四位爱卿快快请起。” “嗻。” 跪着的四个人站了起来,静候皇上说话。 此时,除了明善外,其他的三个人心里明白了,是皇上载淳要召见他们,不是六王爷奕?召见他们。 小皇上载淳面色凝重地对四位大臣说:“四位爱卿,朕请您们来,是有要事和四位大臣商议。” “请皇上明示。” “诸位爱卿,太监安德海违犯祖制,擅自做主,私自出宫,近日已到山东地界。而且安德海在山东地界,为所欲为,招摇撞骗,假传圣旨,大肆敛财,寻欢作乐,该当何罪?” 小皇上载淳故意把安德海说成是擅自做主,私自出宫。 他这样说的的目的,就是故意给他的亲额娘开脱责任,不让他的亲额娘担责,因为安德海是奉了他亲额娘的口谕出宫的。 现在,他说成安德海擅自做主,私自出宫,就没有他亲额娘的任何责任了,当然安德海就成了背锅侠。 “朕这里有一份山东巡抚丁宝桢参奏安德海的奏折,请大家过目。” 小皇上载淳从袖筒中掏出一份奏折,递给了老师李鸿藻,让他读给大家听。 “有安姓太监者,自称奉旨差遣......” 李鸿藻高声把丁宝桢的奏折给大家念了一遍。 文祥,宝鋆听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这个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竟然不顾祖制,私自出京,连命都不要了。 李鸿藻念完奏折后,恭亲王奕?率先开口发言表态。 “该死的奴才安德海,竟敢违背祖制,私自出京,罪大恶极,罪不赦免,理应就地正法,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文祥、宝鋆、李鸿藻、明善听到恭亲王奕?这样说,他们的心里有谱了。 恭亲王六皇叔都斩钉截铁地说,要杀了安德海,他们还有什么顾虑的呢,同意吧,举手表决吧。 “李大人,你认为对安德海私自出京该怎样处理?” 恭亲王奕?发完言后,问小皇上载淳的老师李鸿藻。 李鸿藻平日里也曾憎恨安德海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他就像条疯狗似地,到处咬人,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是墙倒众人推。 他掂了掂了恭亲王奕?话的分量,说:“老臣以为,安德海平日里作恶多端,理应绳之以法,交于朝廷审理。” 接着,文祥、宝鋆、李鸿藻三个人和恭亲王奕?一起义愤填膺地揭露安德海的罪行,痛斥安德海罪孽深重,祸国殃民,败坏朝廷和后宫风气,理应杀无赦。并且坚决拥护小皇上载淳的英明决定。 最后,小皇上载淳口谕,任命他的老师李鸿藻为主笔,拟定密旨。 很快,李鸿藻就起草好了杀死安德海的宫闱密旨,小皇上载淳和各位大臣看过后,都很满意。 就这样,杀死安德海的宫闱密计出台了。 密旨列举了安德海的五大罪状: 一是奉旨差遣,招摇撞骗,真伪不辨;二是仪卫煊赫,自称钦差,实无勘合,形迹可疑;三是悬挂龙袍,御用禁物;四是私自携带家眷出京;五是违背祖制,擅自出京。 圣旨最后,责令山东巡抚丁宝桢速派得力干将,将安德海缉拿归案,勿庸审讯,就地正法、不准其辩护。 如果安德海闻风后,折身回京或潜逃其它省份,责令各省立即缉拿安德海,一经捉拿,就地正法,不需要再上报朝廷降旨。 钦此! 圣旨已经很明确了: 第一就是要抓住安德海就地正法,毋庸审讯。 第二就是安德海必须死在京外,不能缉拿后押送进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皇上载淳看完后,又略一思索,觉得还需要在圣旨上强调一条:倘有疏忽,为该督抚是问。 最后,小皇上载淳钤上大印。 小皇上载淳在圣旨上加上最后一句话,可谓分量重。 这句话就是告诫那些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官员,一定要立场坚定,坚决执行皇上的命令,不得有丝毫的疏忽和犹豫。不能因为怕安德安德海的后台硬,就畏缩不前,不敢杀了安德海。 小皇上载淳的圣旨,最后一句的潜台词:谁玩忽职守,谁就脑袋搬家。 四位大臣感觉到了小皇上载淳非杀安德海的决心。他们为小皇上的英明决策感到由衷的高兴。 小皇上载淳传旨,令人八百里加急,把圣旨送往济南府丁宝桢手中,不得有无,延误时机者,杀无赦。 奏折送出后,小皇上载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第一次行使皇权,任务总算完成了一大半。 现在,他只能静等山东巡抚丁宝桢,给他传来佳音。 第243章 立即降旨抄安德海的家 小皇上载淳还是有点不放心,他问恭亲王奕?:“六皇叔,圣旨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到达丁宝桢手中?” “回皇上话,臣大致估算了一下,圣旨最迟三天后就可以到达巡抚丁宝桢手中。” “好,再过四五天,朕就可以听到安德海人头落地的声音了。” 四位大臣看着小皇上载淳和恭亲王奕?,不约而同地笑了。 他们静等着从山东传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密旨发出去了,可是李鸿藻觉得事情还没有彻底办完。斩草必须除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皇上应该立即降旨,抄了安德海的老巢,抄出他贪赃枉法的证据来,公布于天下,取信于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李鸿藻又对小皇上载淳说:“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皇上载淳一惊,缉拿安德海的圣旨已经发出去了,老师还有什么要说的,难道圣旨还有遗漏的地方,还有不全面、不合理的地方。 “李爱卿,说吧。但说无妨。” “启禀皇上。依老臣所见,斩草必须除根。安德海这些年来,在宫中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独断专行,贪赃枉法,目中无人。老臣听说他在宫外盖了一座豪宅,现在既然皇上已经下旨缉拿安德海,并就地正法。何不趁此抄了安德海的府第,搜查出他贪污受贿的赃物赃款,公布于众,取信于民。” “说得好,有道理。” 小皇上载淳说,其他四位大臣和恭亲王奕?也跟着小皇上载淳附和道:“李大人说的在理,皇上应该立即降旨,抄了安德海的家。” 见大家都赞成抄安德海的家,小皇上载淳当即令李鸿藻拟旨。 李鸿藻圣旨拟好后,呈给小皇上载淳看。 小皇上载淳看完后,非常满意,令人在圣旨上钤上皇上大印,然后派文祥带着圣旨,前去荣禄家宣读圣旨,让荣禄领旨后,前去抄安德海的家。 文祥接旨后,拿着圣旨,直奔宫外荣禄的住处。 荣禄是慈禧皇太后的初恋情人。 慈禧皇太后从来没有忘掉过自己的初恋情人——荣大哥。 荣禄也从来没有忘掉过自己的心上人——叶赫兰儿。 两个人在内心深处,彼此都深深地牵挂着对方,关注着对方,思念着对方。 慈禧皇太后进宫后,在和咸丰皇帝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她趁咸丰皇帝高兴的当儿,吹了枕边风,哄骗咸丰皇帝说,荣禄是她的远房表哥,请咸丰皇上给这个表哥在皇宫里安排个差事。 咸丰皇帝一声令下,把身在安徽乡下的荣禄接到了宫里,并让他作了御前侍卫,后来又调到军机处任职,现在成了军机处的大臣。 咸丰皇帝驾崩后,慈禧皇太后正是二十七八岁的大好年华,像一颗熟透了的紫葡萄,浑身透露着少妇成熟的美,让宫里的男人见了都垂涎欲滴。 可是,就是这样的大好年华,咸丰皇帝却丢下她走了,没有来得及享受慈禧皇太后成熟的美。 这一颗成熟的紫葡萄,只能孤零零地、高高地挂在枝头。 慈禧皇太后守寡了。 慈禧皇太后正是青春年少,春心萌动的时候。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慈禧皇太后独自一个人躺在宽大的软榻上,辗转反侧,寂寞难忍,无法入眠,思春的情绪就更加强烈。 对慈禧皇太后体贴入微的安德海,每当侍寝慈禧皇太后的时候,就会看得清清楚楚,慈禧皇太后对情欲的渴求是多么的旺盛,她需要男性的慰藉,需要荷尔蒙的释放,更需要和男性的互动。 此时的安德海就充当了慈禧皇太后寂寞无聊,空虚难忍,释放能量的替身。 安德海用他独有的十指按摩法,给慈禧皇太后捶肩揉腿,缓解压力,释放感情,使慈禧皇太后得到了情感慰藉。 偶尔,安德海还和慈禧皇太后互动一下,填补慈禧皇太后内心的空虚寂寞。 但是,安德海毕竟是个阉人,只能缓解一时,不能缓解一世。 再说,安德海的那种按摩法,不能最大限度地满足慈禧皇太后的强烈要求。 慈禧皇太后有时实在寂寞难忍,无法控制,就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样子十分痛苦。 安德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最后,安德海大着胆子,向慈禧皇太后说出了他的想法。 “主子,要不让荣侍卫进来陪陪主子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正合她的口味,就问: “小安子,哀家也想让荣侍卫陪陪哀家,可是荣侍卫怎么能进到宫里来呢?” “主子,只要你愿意,奴才有的是办法,奴才保证安安全全地把荣侍卫接到宫里来。” 安德海提出让荣侍卫进宫伺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听后,顿时心花怒放。 她想,只有安大海这个奴才最理解她的心思了。 少女时代钟情的荣禄大哥,如果能进宫,来为她放飞一次青春的梦想,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表现得过于激动和露骨。 她装作很镇静的样子,说:“那好吧,哀家就等着你把荣侍卫接到宫里来,好好陪陪哀家。” 安德海看着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的样子,还有眼神里那种对异性的饥渴感,安德海心里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思。 她恨不得当下就把荣侍卫接到宫里,颠鸾倒凤,酣畅淋漓地释放一次,积蓄已久的荷尔蒙能量,彻彻底底地销魂一次,体验一下轰轰烈烈,飘飘欲仙、欲罢不能的爱情。 荣禄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心中的初恋情人叶赫兰儿,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着他心中的兰儿,她是那么的让他梦魂牵绕,难以忘怀。 人说,初恋是最美好的感情,也是最纯洁的感情。初恋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 荣禄思念着叶赫兰儿,叶赫兰儿牵挂着荣禄。 起初,荣禄对叶赫兰儿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思念,从来不敢奢望能够有一天和兰儿颠鸾倒凤,柔情蜜意地温存一番。 因为他们的地位悬殊太大了,一个是皇太后,一个是臣子,他们之间的距离简直是天壤之别,根本不可能有牛郎会织女的那一刻。 此时的荣禄已妻妾成群,儿女成行。荣禄对妻子体贴入微,对小妾娇惯无比,对儿女溺爱无比。 下班后,他回到家里,尽情地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人间天伦之乐。 但是,当他每次进到大殿,跪倒在自己初恋情人慈禧皇太后的面前,向他一生难以忘怀的挚爱情人磕头时,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坐在高高的朝堂之上的初恋情人,慈禧皇太后,每回看见他跪在地上,给她磕头的时候,她却是一脸冰冷,官腔十足地说:“免礼平身吧。” 他的心都碎了。 第244章 荣大人,还不快快接旨 荣禄每次退朝回到家,心里都十分难过,悲哀和凄凉。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兰儿当时不要进京,或许他回到家里,躺在他怀里温存的应该是坐在高堂之上的叶赫兰儿。 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棍,把他的梦想击得粉碎。 现在他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个是他内心里真正爱过的女人。 相反,她心爱的女人叶赫兰儿,现在年纪轻轻,却失去了夫君,坐在高堂之上,活守寡。 两个人都在这种感情中相互煎熬着。 荣禄就在这样的感情旋涡中煎熬着,折磨着自己,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够真正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兰儿。 这个给他带来福音的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安德海。 安德海带给了他这一艳福。 有一天,安德海找到荣禄,说慈禧皇太后要召见他,让他秘密进宫去见慈禧皇太后。 荣禄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召见他是何事,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安德海,去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那里。 安德海把他带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他圆了自己拥有初恋情人兰儿的美梦。 荣禄和慈禧皇太后一见面,就像山洪爆发了一样,情欲的洪流奔涌而下,一泻千里,两个人沉浸在了无比幸福的情欲之中。 一番浓情蜜意,颠鸾倒凤后,两个人才从快乐的巅峰回到了现实中。 他们彼此都没有想到,初恋时欠下的感情债,在若干年后,却得到了补偿。 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地位彼此都很悬殊,但是,他们心中的爱,彼此却是没有改变。 他们认认真真,快快乐乐地体验着一次次的,真正恋人之间的鱼水之欢。 从此以后,荣禄在安德海的秘密安排下,每隔三两天,就被安德海秘密接进宫,滋润一回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快乐无限,荣禄更是乐此不疲。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慈安皇太后听到了一些有关荣禄和慈禧皇太后的风言风语。慈安皇太后就隐隐约约地提示过慈禧皇太后,要她收敛一些,慈禧皇太后也感觉到事态严重,就收敛了许多。 再后来,加上荣禄每次来见慈禧皇太后,心情紧张,发挥不正常,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满足慈禧皇太后的欲望,时间一长,慈禧皇太后就渐渐地疏远了荣禄。 荣禄失宠后,安德海变成了她填补空虚的最佳良药。 慈禧皇太后不再找荣侍卫来释放她的情欲了,她让安德海德用他的十指按摩法绝活,来满足她的生理需求。 慈禧皇太后不再找荣禄了,荣禄却变得焦灼起来。他日思梦想的兰儿,突然间不再理睬他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开始主动地寻找机会,来接近兰儿。 荣禄要想见到慈禧皇太后,当然首先要讨好安德海才行,只有通过安德海,他才能见到慈禧皇太后,才会能够与慈禧皇太后雨露一番,否则,他是直接见不到慈禧皇太后的。 此时的安德海,见荣禄像着了迷似的,三天不见慈禧皇太后,就蔫了。 荣禄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开始摆起谱来。 荣禄明白了安德海的心思,他需要用银子打点一下安德海了。不然,安德海是不会轻易把他送到宫里去的,不会让他和慈禧皇太后亲密接触的。 就这样,荣禄为了能够和自己的初恋情人慈禧皇太后不断地幽会,不得不忍疼割爱,把大量的银子送进安德海的腰包,让安公公行个方便。 安公公收到荣侍卫送来的银子,当然是眉开眼笑,乐意给荣侍卫行方便了。后来,荣侍卫没有银子可送的时候,为了能够和慈禧皇太后两情相悦,柔情蜜意,就把索贿来的各种古玩字画,奇珍异宝送给安德海。 再后来,荣侍卫从外国人那儿得到的一块价值不菲的怀表,也被安公公看上,占为己有,荣禄十分生气。 人说,君子爱财,取之于道。可是,安公公却是见财忘义,见利忘义。 见了他喜欢的东西,他会不择手段地弄到他的手中,方才能够罢休。 这样一来,荣禄由最初的感谢安德海让他和初恋情人兰儿有了肌肤之亲的机会,逐渐演变成后来对安德海贪得无厌的憎恶。 这天晚上,荣侍卫正搂着夫人热乎着,突然家丁来报:“荣大人,文祥大人求见。” 荣禄一听是军机处文祥大人求见,赶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抛下绸缎锦被里娇态百媚的娇妻,出来迎接文祥大人。 文祥一见安德海穿着睡袍,衣冠不整,有失体统,就说:“荣大人,请你快快换上朝服,准备接旨。” 荣禄一听深更半夜让他接旨,心里怦怦直跳,犯起嘀咕来,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罪了,不然三更半夜的,文大人不会到他的府上来宣旨的。 荣禄赶紧穿好朝服,衣帽整齐地跪在地上,静候文祥大人宣读圣旨。 文祥站在跪着的荣禄面前,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已令山东巡抚丁宝桢查办此事,就地正法。现令荣禄前去查抄安德海的府第,即刻执行,不得有误。钦此。” 一听说安德海犯事了,荣禄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他听错了,亦或是文祥大人宣读圣旨宣读错了,还是他在做梦。 荣禄跪在那儿,没有站起来, 还在想这件事情,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 “荣大人,还不快快接旨。” 文祥见荣禄直挺挺地跪在那儿不起来,不知道荣禄怎么了,就提示了一下他,让他接旨。 此时,荣禄才算愣过神来,是真事,不是他在做梦。 荣禄赶紧磕头说:“臣荣禄接旨。” “快去执行吧。” 文祥说完,就催促荣禄快点带人去包围安德海的宅子,抄安德海的家,说皇上还正等着他的抄家消息呢。 荣禄哪敢怠慢,立即命令手下,即刻通知他的人马,集合起来,直扑安德海的宅子而去。 安德海出京前,委托他的远房侄子安在雄替他管理宅子。 安在雄这个人,从小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在社会上当混混。他的老爹管不了他,任他偷鸡摸狗,胡作非为。 后来,安在雄听说他的远房叔叔安德海在京城里做公公,而且混得水起风生,成了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还作了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 安在雄就整天缠着他的父亲,让他托关系找人,找到远房叔叔安德海,给他在京城里寻个差事干。 安德海拗不过这个远房堂哥三番五次的纠缠,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把安在雄带到了他的宅子里,让他住下,他再寻找机会,给这个侄儿寻个差事。 第245章 回来给你带个小美女 安德海发现这个侄儿虽然是个混混,可是干点宅子里维护治安的事,还是挺能干的。 安德海就把他留在了他的宅子里,负责治安,相当于现在的保安队长。 这次安德海出京南下,他把家里的治安任务交给了安在雄维持,安在雄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安在雄非常乐意地接受安德海交给他的任务,出乎安德海的预料。 安德海本以为其他人都跟着他外出游玩,把他一个人留在宅子里看家,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让安德海没有想到的是,安在雄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很爽快地接受了安德海交给他的任务,毫不推辞。 安德海想,这个侄儿,平时不太懂什么规矩,关键时刻还是有点孝心的,知道替叔叔分担点责任。 安德海顺水落了个人情,赏给他二十两银子,并给他留下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叮嘱他好好看管院子。 “侄儿,好好给叔叔看家,等叔叔南下给皇上采购龙袍归来,叔叔除了给你发看家的工资外,叔叔再给你发个大红包。而且,叔叔从南方回来的时候,再给你带个漂亮的南方小美女,作为礼物送给你,保你满意。” 安在雄一听,越加高兴了,心里想象着南方漂亮的小妹妹有多美丽可爱,有多娇媚百态。 他拍着胸脯,向安德海表态说:“叔叔,只要您老对我看宅子放心,您就尽管出差去吧,尽管游山玩水去吧,侄儿保证给您把宅子看管好。您回来的时候,宅子里别说丢东西,就连根稻草也不会给您丢掉。您放心去吧!” 安德海看着侄儿安在雄自信的样子,心里也就放心和踏实了。他安安心心地带着家人和部分家丁出京南下了。 安德海一出门,安在雄高兴了,安宅里就是他说了算,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安在雄成了安家宅子的大王了,他岂能不高兴。 平日里,安在雄除了维护好安德海宅子的保卫工作外,一有时间就出去逛逛戏园子,喝喝茶,很快他和街上的一帮混混就打成了一片,称兄道弟起来。 后来,他还在这些狐朋狗友的带领下,经常去“怡春院”里寻开心。 渐渐地,他和“怡春园”里的妓女小樱桃打得火热,两个人如胶似漆,浓情蜜意,难分难舍。 只要一有时间,两个人家就像胶水一样,粘在一起,不可分开。 现在,安宅里的其他人都欢天喜地地南下观光旅游去了,安宅就成了安在雄的天下。 安德海走后,安在雄把“怡春园”的小樱桃包了三个月,接到了安宅里,陪他风流快活。 这天夜里,安在雄和小樱桃正在亲热快活,柔情蜜意的时候,宅子大门突然被人擂得“砰砰”直响。 安在雄以为是叔叔安德海提前回来了,吓得他赶紧爬起来,把小樱桃塞在了床底下,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去给老爷开门。 安在雄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老爷,您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我好有个准备,我好去接您。” 安在雄走到大门前,擂门声还是不断,好像不是老爷回来了。 老爷回来不会这样擂门的,再说,老爷也不可能晚上回来。 这时候安在雄有点清醒过来了,明白过来了。 细思极恐,门外擂门的一定不是老爷,一定是其他人。 这样一想,可把安在雄吓坏了。 莫不是强盗贼寇盯梢上了安宅,今晚趁人不在,趁火打劫来了。 这可咋办,安宅里留下的那些家丁,都是老弱病残者,根本不是这些贼寇强盗的对手。 安在雄这样一想,灵机一动,不管三七二十一,趁强盗和贼人打劫前,他先把宅子值钱的东西藏起来,等姥爷回来了,就说是被贼人和强盗洗劫一空了。 老爷也没有任何证据可言,说是他拿了,只能打掉牙往肚子咽。 他中饱私囊,岂不快哉! 到时候,谁也说不清这些宝贝的去路了。他再瞅个时间,拿出去把它们卖了,岂不是一大笔钱吗。 到时候,他可以领着他的小妖精樱桃逃之夭夭,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去。 安在雄连忙倒折回头,向平时老爷藏宝物的密室跑去。 身后传来更加猛烈的擂门声和撞击声。 安在雄刚跑到老爷平日里藏宝物的屋子前,门“啪”的一声被撞开了,紧接着,呼啦啦地拥进来一大批兵丁。 他们凶神恶煞般地追到安在雄的跟前,把他包围了起来。 明晃晃的枪尖直顶着他的脑门。 “不许动,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安在雄哪见过这种阵势,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了,两腿软软地倒了下去,整个人瘫痪在了地上。 此时,只听一个人对他说:“抬起头来,告诉本官,安德海的藏钱密室在那儿。” 安在雄这才敢抬起头来看这个人,很显然,这个人是头儿。 “回大人话。奴才只是安宅里看家护院的。小的真地不知道老爷钱藏的地方在哪儿?请大人饶了小的命。” 安在雄磕头如大蒜,不停地向荣禄求饶。 荣禄见这个安在雄不说实话,就用刀尖指着他的鼻子说:“狗奴才,你不说实话,小心本官要了你的狗命。” 荣禄说着,就用刀尖在安在熊的鼻尖上划了一下,立刻鼻尖上开了一个小口子,血开始汩汩地流出来。 安在雄吓呆了,他赶紧跪下说:“大人饶命。奴才给你说。” 荣禄一听安在雄怕了,就把放在他鼻尖上的刀拿开。 “快说,哪个是安德海藏钱的密室?” 安在雄捂住淌血的鼻子,指着他前面的这间屋子说:“大人,我家老爷平时都是从这间屋子里拿银子和宝物的。” 荣禄一把踢开安在雄说:“滚犊子。” 然后他命令兵丁把这间屋子上的锁子砸掉,打开了安德海藏银子和宝物的密室。 可是打开屋门后,里面有几个大方桌,桌子上摆着一些普普通通的古玩字画,绫罗绸缎、碎银外,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和价值连城的古董。 荣禄令手下的人,把整个屋子搜查了一遍,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没有发现有特别值钱的东西。 搜查结果,令荣禄非常失望,他不知道回去怎样给小皇上载淳交差。 就在荣禄一转身,准备走出屋子的时候,一个兵丁突然俯在荣禄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荣禄立马停住了脚步,把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第246章 贪污的东西让恭亲王汗颜 荣禄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方桌上面的字画上。 方桌上面的墙上,是一只下山的老虎。不仔细看,都以为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走近一看,却是画在墙上的,不是挂上去的画。 这画的背后定有蹊跷,荣禄想。 刚才那个兵丁说:“荣大人,您看墙上的那幅画,好像不是挂上去的,而是画上去的。” 荣禄一听,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个兵丁观察得还挺仔细的。 他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此画确实是画上去的,不是挂上去的。 荣禄叫人把那个方桌轻轻移开,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那个老虎下山图。 他发现在老虎左爪子上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荣禄好奇地按了一下这个老虎左爪子上的小黑点。 没想到,一按吓一跳。画在墙上的老虎徐徐地移开了,墙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很显然,这是安德海藏纳金银财宝,古玩字画的密室。 荣禄小心翼翼地躬着身子钻进去,眼前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 这个密室上面有个天窗,直通外面。借着外面的阳光,他可以把里面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里面的宝物可让荣禄大开眼界了。有金元宝,银元宝,翡翠玉石,古玩字画,都是一些稀世珍宝。 里面还有一个精致的铁匣子,里面放着一厚沓子银票。荣禄让手下点了点银票,足足一百五十多万两。 这些宝物,都是安德海舍不得南下卖掉的东西,都是他藏起来自己把玩和欣赏的东西。 荣禄令兵丁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包裹好,从密室里搬出来,装好箱子,派人运送到宫里,给小皇上载淳交差。 搜查完安德海的宅子,荣禄满载而归。 安在雄被荣禄孤零零地留在了安宅大院里。 荣禄走了大半天后,安在雄才愣过神来。他赶紧爬起来,朝卧室跑出,他的小情人樱桃还被他藏在床底下哩。 荣禄带着从安德海家里搜出来的宝物,来到宫里。 此时恭亲王奕?、文祥、李鸿藻、宝鋆、明善等人在宫里等候荣禄搜查的结果。 当他们看到荣禄从安德海家里搜出来的这么多宝物,确实令他们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一个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居然贪污下了这么多的东西,让恭亲王奕?见了都汗颜,自愧不如,甚至有些东西,连恭亲王奕欣都没有见过。 “这个奴才真该死。他盖了那么豪华的宅子,居然家里还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和稀世珍宝,还有这么多的银票,真让人不可思议。” 李鸿藻慨叹道。 恭亲王奕?命令内务府大臣明善把这些宝物和银票,统统没收到内务府账号上,上交国库,由朝廷再做处理。 就在荣禄带领着兵丁,搜索安德海宅子的这一天,远在山东的安德海,顺利地离开了让他胆战心惊的德州,带着马氏,乘坐太平船,沿着运河继续南下。 在德州度过的那几天,是安德海出京后最难熬的日子,也是最不顺心的日子。 德州知府王有才不敢前来迎接他,太平船深陷在大运河的淤泥中,小妾和管家私下里偷情,人生的不顺利通通在德州遇上了。 德州对于安德海来说,绝对是个不吉利的地方。 现在太平船已经被拖出淤泥河道,顺利起航,小妾也被他送去见阎王了,一切晦气都应该烟消云散了。 雾霾已经过去,天空一定是晴朗的。 安德海站立在太平船的船头,领略着一路的风光,心情好不惬意。 现在总算离开了德州这个鬼地方。 看着被太平船抛在他身后的德州,安德海昂首挺胸地站在船头,好不威风。 安德海在内心暗暗说: “丁宝桢呀,丁宝桢,你也就是个纸老虎,欺软怕硬的东西。那天你在京城酒楼里欺负本公公,是因为你在京城,仗着鬼六子的势,跟我找茬儿。现在你远离鬼六子这棵背靠大树,你对我安公公也是束手无策。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跟本公公作对。” “今天我安德海找上门来了,你丁宝桢不也是看着本公公干着急吗?你有本事你使出来啊,谅你也不敢动本公公一根汗毛。本公公是除了怕圣母皇太后外,其他的人,本公公都不怕,包括小皇上载淳,更别说那个鬼六子恭亲王奕?啦。” 安德海越想越开心,就在他思绪翻飞的时候,他的小娇妻马氏过来了。 “老爷,你看起来好潇洒哟!” 马氏看着站在船头的安德海,恭维地说。 安德海看着大老婆马氏来到了他的身边,在海风的吹拂下,马氏的裙子迎风一吹,身体的整个曲线就凸显得淋漓尽致,该凹的凹下去了,该凸的凸起来了,越加显出少妇成熟的美。 马氏没有生过孩子,身体自然没有发福,仍然是杨柳细腰,婀娜多姿。 安德海看着马氏,突然发现马氏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她竟然是一个魅力无穷的绝色佳人。 安德海把控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这么美的景色,再加上这么美的夫人,怎么不让他安德海陶醉呢! 他伸出手,一把揽过马氏的杨柳细腰,搂在怀中,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指着宽阔的大运河,说: “我的心肝宝贝儿,老爷今天特别高兴。你看,太平船行驶在广阔的大运河水面上。我们一路顺风南下,不日,我们就会到达苏杭一带。到那时,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就可以尽情地去游山玩水。做你喜欢的绫罗绸缎的裙子,你想做多少做多少,都是我本公公说了算。你可以尽情地去奢侈消费。” 安德海给马氏画着大饼,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马氏静静地听着安德海的畅想,看着安德海给她画饼,心情非常兴奋。 她仿佛已经到了安德海描述的苏杭一带。她一会儿徜徉在桃红柳绿的山水中,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一会儿,她又穿梭在青石板铺成的烟雨小巷,体验着南方独特的美景;一会儿,她又在人声鼎沸的大街小巷里,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徘徊。 马氏越想越兴奋,自从小妾被安德海淹死后,现在船上只有她一个人陪着安德海,再也没有人跟她争风吃醋了,她心里惬意极了。 小红那个眼中钉,肉中刺,现在突然在她面前消失了。老爷南下得到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都是她一个人的了,再也没有人跟她抢了。 老爷一门心思地袒护着,精心呵护着她,她能不幸福吗? 第247章 本公公再也不和你怄气了 安德海看着身边漂亮迷人的马氏,越看心里越喜欢。 他不由得伸出手,在马氏又白又嫩的,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说:“夫人今天真漂亮!” 马氏嗔怪地把安德海的手拨开,说:“瞧你这德行,现在就我一个人,你就疼我爱我,虚情假意的。到了江南,你看到江南美女,说不定你就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眼睛可能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江南美女,一刻也不离开,还能顾得上我这个黄脸婆。” “我的心肝宝贝儿,本公公就喜欢你一个人,爱你一个人。你可以摸摸本公公的心,本公公从来不说假话。” 安德海拿起马大氏的左手,放在他的胸脯上,让马氏摸。 马氏趁机在安德海的胸脯上狠狠抓了一把,疼得安德海“哇哇”直叫唤。 安德海假装生气,放下马氏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马氏的胸脯上,说:“本公公看看,你的心交给谁了?” 安德海捏了一把马氏的胸脯,趁机占了回便宜。 马氏说:“你摸到了吗, 我的心交给谁了,还不是交给你这个阉人了。你一天就知道伺候那个老妖婆,心思全在她的身上。即使有时间,你关心的也是怎样去捞银子。你从来没有关心过奴家的心里感受。奴家不仅需要银子花,还需要男人精神和肉体上的关怀和体贴。” 安德海被马氏奚落、挖苦了一番,说他只关心银子和老妖婆,没有关心她,她心里委屈,憋得慌。 安德海没有生气,小妾因为偷情,被他发现后,处理掉了。现在再不能把大老婆马氏也得罪下,推向别人的怀抱,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安德海哪里知道,马氏早已投入到了别人的怀抱里,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安德海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安德海心想,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没有钱财,你就没有一切。有了银子,你就有了靠山。你懂啥? 不过,安德海没有说出来,只是安慰马氏说:“小玉,你真是我的好老婆。你最懂我的心了。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唯一,有了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断地敛财,还不是为了让你吃好的,穿好的,生活过得无忧无虑。” “好了,好了,别给我灌迷糊汤了,你的这些甜言蜜语,只能哄鬼。如果有人会相信,猪都会上树。奴家还不知道你的德行,到了江南,你见了江南美女,腿肚子都打颤哩。” 马氏似娇似嗔,似怒似怨地说。 安德海见马氏仍再继续挖苦他,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 心想,凡事得有个尺度,你不能得理不饶人。本公公已经够宽容的了,你还不消停,你想咋滴? “马小玉,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你如果再不听老爷的话,老爷就把你扔到大运河了去喂鱼,你信不信?” 马氏一看安德海发怒了,心里胆怯了。如果她真地惹恼了安德海,说不准他真会把她扔到大运河去喂鱼。 小妾小红不是很好的榜样吗!她和管家偷情,给安德海戴了绿帽子,安德海不就让她香消玉殒了吗? 马氏再不敢说了,一下子鸦雀无声了。 当然,马氏自有她的委屈,十八岁的黄花闺女,嫁给太监安德海,虽然物质上富裕了,可是精神上和生理上,却没有得到过满足。 她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是女人,就有她的七情六欲。别看安德海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可是到了晚上,也就那几下按摩法,根本解决不了马氏对生理需求的渴望,满足不了她的欲望,她只能是不断地克制。 后来,她先是遇到了安德海的弟弟安德洋,带给了她做女人的幸福,使她尝到了做一个幸福女人的快乐。 再后来,安德洋被安德海送进宫里去伺候慈禧皇太后,结果命丧黄泉。 马氏也失去了她的最好的精神伴侣安德洋的滋润,她再也享受不到安德洋带给她的风流快活,她的精神和生理上顿时一片空虚。 安德洋死了后,马氏难忍寂寞之时,她又和管家好上了。 三天两头,两个在一起风流快活,尽享男欢女爱,柔情蜜意。 可是好景不长,又被小妾小红发现了,为了安慰和堵住小妾小红的嘴,她只好和小红共享幸福。 谁知管家吃里扒外,见异思迁,他和小红打成一片后,忘了他们之间的柔情蜜意,恩恩爱爱,把她抛在了脑后。 幸亏她抓住了管家和小红的把柄,给他们设了套,让安德海把他们偷情的事情抓了个正着,安德海一气之下,把小红送到了大运河里喂鱼了。 马氏越想越委屈,不由得大哭起来。 她坐在船头上,又哭又闹,寻死寻活,大骂安德海不识好歹,苦了人家黄花闺女。 听到马氏的哭声,二叔、管家还有其他的人,都围了过来,劝慰马氏。 二叔劝慰了一会儿侄儿媳妇,就又调转头来,开始数落安德海。 安德海被二叔数落了一阵子,觉得自己也不对,做的过火了,就主动过来低头向夫人认错。 “好了,好了,消消气吧,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马氏见安德海低头认罪了,安德海已经给看她台阶下了,她再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了,只好识趣点,停止了哭喊。 她说:“好吧,老爷,我这次饶了你,你可不能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奴家可真的不饶你。” “行行行,本公公再也不和你怄气了,以后本公公都听你的,行吗?” 马氏一听,破涕为笑了。 安德海想,下江南已经死了一个小妾,损失就够惨重的了。再如果得罪了大老婆,大老婆一时想不开,得理不饶人,不依不饶,他再不给台阶下,她一激动,跳到大运河里,不就损失更惨重了。 如果这种事情被传扬开来,对他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还有声誉吗?何苦自己呢,耐着性子劝劝她吧。 “我的心肝宝贝儿,不要生气了。只要到了杭州,本公公就带你去游西湖,看苏堤,逛虎跑寺。你想干什么,本公公就陪你去干什么。” “不,那还得等十天半月的。奴家现在一天到晚的闷在船上,奴家实在已经呆得不耐烦了,我就想到山东境内的景点去散散心。如果老爷再不让奴家下船,奴家就要被逼疯了。” 此时的马氏一心一意地想下船,到陆地上散散心,去玩玩。 马氏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逼着安德海下船,安德海从此再也上不了船了。 第248章 她真地成了孤家寡人了 安德海皱了皱眉头,心想,山东是丁宝桢的地盘,他的地盘他做主。 如果真要遇到丁宝桢的手上,一定会没有好果子吃的。他还是有点胆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下去的为好。等到过了山东地界,我安德海想咋样就咋样! “我的心肝宝贝儿,这里是丁宝桢的地盘,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免得惹出麻烦来,我们吃不了得兜着走。你不也是见识过丁宝桢的厉害吗?” 安德海一提起他们在京城里天山人间吃海鲜大餐的那件事,马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软蛋,那次京城里吃海鲜,丁宝桢就把你的胆子给吓破了。他把你当软柿子捏,把你拿捏得死死地。我就不信这个邪。” “老娘我偏要在山东地界下船,去看看山东的文化景点,领略一下山东的风土人情,自然景观。看看他丁宝桢能把老娘我咋滴?” “京城里,他丁宝桢有恭亲王奕?撑腰,为所欲为,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现在到了山东地界,天高皇帝远,他没有了靠山,他还敢把你这个钦差大臣吃了不成?” 安德海老婆马氏的一阵撒泼,把安德海的斗志给激发了。 他想,夫人说的对,他可是奉旨钦差,为皇上载淳大婚采购龙袍来的。船上还悬挂着“三足乌旗”。他丁宝桢再有天大的胆子,再有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他也不敢把他这个奉旨钦差,为皇上载淳大婚采购龙袍的安公公就地正法的。 安德海主意一定,说:“好了,别闹了。本公公答应你,马上到泰安境内靠岸停船,我们下船,登泰山看日出。” 马氏一听安德海同意了她的建议,答应了在山东境内靠岸停船,看泰山日出,兴奋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立马不哭不闹了。 她抱住安德海的脖子,在他的额头狂吻了一阵子。 “老爷,你这就像个男子汉,谅他丁宝桢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拿你奉旨钦差开涮,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我早就听人说过,唐朝的女皇武则天,功成名就时,就登上泰山,封禅告天,祈求上天保佑她万事顺利,取得更大的成绩。” 安德海一听马氏的这些话,心里有底了,有了骨气。 他决定跟丁宝桢赌一把,到了泰安,下船,登泰山,看日出。 有句话说:五岳归来不看山,泰山归来不看岳。既然古人都垂青泰山,我安公公一生难得路过一次泰山,不去登泰山,岂不成了人生的一大遗憾。 再说,既然武则天能够登上泰山,封禅告天,以示成功。我安德海为何就不能祈愿老天爷保佑我,官运亨通,财源滚滚。赏赐我一顶红顶戴官帽,南下多捞些金银财宝,名人字画。 安德海这样一想,决定在泰安停留三四天,去蹬泰山,看看泰山日出。 安德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在泰安这一停,下船后,从此再也永远回不到这艘太平船上了,永远也不能南下了,更别说要回到京城里去了。 他的死期到了。 安德海离开京城好有些日子了,慈禧皇太后越来越想念安德海。安德海就是她的影子,就是她的魂,就是她的跟屁虫。 安德海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过的每一天都很煎熬,可谓度日如年。 尤其她生病的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更加孤独寂寞。 值得宽慰的是,安德海不在的这些日子,有他的徒弟李莲英精心伺候、照料着她,使她不太孤单寂寞。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细心照料下,逐渐痊愈起来。 昨天早晨,小皇上在她这儿看了不大一会儿功夫的奏折,就走了。她当时心里想着好长时间没见安德海,心情烦躁,就打发小皇上载淳离开了。 载淳一去不返,今天再也没有来看奏折,她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她也不想过问了。 其实,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小皇上载淳昨天在她的这儿已经拿到丁宝桢的奏折。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当然再不来这儿看奏折了,他再不愿受这份罪了。 这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慈禧皇太后的病情基本痊愈了。 她在寝宫里待了十几天了,心情郁闷透顶了。今天她想趁着好天气,出去走走。 安德海出京了,剩下的只有李莲英了。 “小李子。陪哀家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嗻。主子。” 李莲英勤快地很,只要慈禧皇太后一叫他,他就立刻应声答应。 李莲英赶忙给慈禧皇太后拿来一件黑色大氅,给她披上。 李莲英陪着她,慈禧皇太后心里特别地高兴。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引导下,走出储秀宫,来到了御花园中。 此时的御花园中,正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百花争艳,鸟语花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慈禧皇太后在御花园中赏了一会儿花,还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老是感觉到心里缺点什么。 缺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 其实,她什么也不缺。她缺的是这些天她的影子和尾巴安德海不在她的身边。要是安德海这会儿在她的身边,安德海一定会给她讲一些笑话和轶闻趣事,逗她开心的。 小太监李莲英是不会这么做的,也是不敢这么做的。 慈禧皇太后觉得无趣,就又打道回府了。 她躺在软榻上,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安德海,要是安德海现在就在她的身边,这会儿一定给她开始捶肩揉腿了。 安德海那种美妙的捶肩揉腿法,常常使她飘飘欲仙,销魂不已,如醉如痴,如梦如幻。 一想到安德海的按摩法,慈禧皇太后浑身燥热难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颤抖起来。 李莲英一看主子颤抖的身子,吓坏了。他赶紧跪在地上问主子:“皇太后,您怎么了,需要奴才去请太医吗?” 此时,慈禧皇太后才发现,她的窘迫状被李莲英发现了。 她赶紧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说:“哀家有点头晕,不咋地,你先出去一下,让哀家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莲英不敢多说话,唯唯诺诺地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个头,退避出去了。 李莲英出去后,慈禧皇太后才慢慢地在那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中停了下来。她感觉到她自己彻底释放了一次荷尔蒙能量,浑身瞬间疲软了下来。 这种久违了的感觉,是安德海出京后,她第一次满足了自己。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躺在软榻上,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她还是不能控制不住想安德海。 安德海出京了,荣禄来不了,安德洋死了。 她真地成了孤家寡人了,她开始活守寡。 她寂寞难忍啊! 她急需要精神和生理慰藉! 谁来替换安德海,帮助她?慈禧皇太后想。 其实,这个人马上就要闪亮登场了,就连慈禧皇太后本人也没有想到。 第249章 小李子,陪哀家回寝宫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躺在宽大的软榻上,辗转反侧,不知道做什么好,不知道怎样才能排遣心中的郁闷的烦恼? “小李子,哀家想看戏了,你去把戏班子给哀家找来。” 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抱着枕头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儿,忽然想看戏了,看戏可以排遣她戏中的郁闷。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叫李莲英去通知宫里的戏班子前来给她唱戏。 李莲英连忙出去给慈禧皇太后通知戏班子唱戏的事情去了。 慈禧皇太后坐起来,认认真真地打扮了一番,喊了一声:“芸儿,陪哀家看戏去!” 芸儿立刻答应道:“好的,奴婢这就陪主子去看戏。” 宫女芸儿搀扶着慈禧皇太后,来到了戏园子。 宫里的戏班子早已接到李莲英的通知,他们已经在戏园子里恭候慈禧皇太后前来看戏。 李莲英前来问慈禧皇太后:“主子,您想看什么戏?” “哀家想看‘张寡妇思春’!” 戏班子一听慈禧皇太后想看“张寡妇思春”,立马着装开演。 “张寡妇思春”是一场淫戏,讲的是一个年轻风流的寡妇张氏,在丈夫去世后,按耐不住闺房中的寂寞,偷偷地与邻居的一个年轻后生偷情的故事。 戏班子把戏演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其中演马寡妇的女演员和演后生的男演员,两个人特别卖力,把男女调情的事,演绎得活灵活现。 戏中插荤打科,打情骂俏的场面,使慈禧皇太后看得如醉如痴,捧腹大笑。 有时候看到激情处,慈禧皇太后身不由己的把身边陪她看戏的李莲英当做安德海,抓起他的手,开始摩挲起来。 慈禧皇太后的特别举动,把小太监李莲英弄得极为尴尬和不好意思。 他抽不出手,又不敢跟主子说,只好尴尬地站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让她尽情地抚摸他的手掌。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洁白细腻的手,抚摸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心旌摇荡。 “小李子,你看这戏演得多好啊。那个年轻的后生多英俊啊!” “是的。主子。那个后生确实英俊潇洒。” 看着戏台上的那个年轻的英俊后生,慈禧皇太后不由得又想起了安德洋。此情此景,多像当时的她和安德洋,他们那时是多么的恩恩爱爱,情投意合。 安德洋无拘无束的样子,还有他宽阔的胸怀,强健的肌肤。每一次她和安德洋在一起,都会给她留下刻骨铭心的美好记忆,每一次安德洋都能够让他她酣畅淋漓,飘飘欲仙。 那种情,那种意,令她终生难忘。 慈禧皇太后看着台上演着的戏,越看心里越难受,心里越难受,她就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恨安德海离开京城的时间太长了,不然,安德海陪着她看完戏,他们立马就可以回到寝宫里,让安德海好好地给她按摩一番,让她来一次畅畅淋漓的荷尔蒙能量释放。 安德海的那种令她销魂不已,如醉如痴,飘飘欲仙的十指按摩法,会让她彻彻底底地得到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 一想起安德海,她就 不得不计算一下安德海的行程来。 “小李子,你师傅离开京城好长时间了,他现在该回来了吧?” “回主子的话。师傅离开京城才十来天,估计现在他也就在山东境内。” 慈禧皇太后一听安德海在山东境内,心头突然一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山东乃是安德海的死对头丁宝桢的地盘。如果安德海在山东境内不谨慎行事,恐遭不测,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李子,你估算一下,你师傅还得几天才能够离开山东?” “回主子话,奴才大约估算了一下,师傅最快也得三四天才能行驶出山东境内。” “哦,那么说,再有三四天,你师父就可以离开山东,南下苏杭了。” “是的。主子。” 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他们两个人怎么也没有预料到,此时的安德海已经在山东境内,命悬一线了。 安德海永远也走不出山东地界了,更别说南下苏杭了。 慈禧皇太后看完淫戏“张寡妇思春”,心中也是春意盎然,情潮翻滚。 她已经再无心思看戏了,她要立刻回寝宫。 她想躺在软榻上,幻想一下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的感觉,那种回味也是很美好的。 “小李子,陪哀家回寝宫吧,哀家累了,想休息一下了。” “嗻。” 此时慈禧皇太后才明白过来,她发现她看戏时,手里一直抓着的是李莲英的手,而不是安德海的手。 她赶紧松开了。 李莲英好尴尬,慈禧皇太后更尴尬,为了掩饰慈禧皇太后的窘态,李莲英赶紧说:“主子,要不让奴才扶你回宫吧。” 李莲英的一句话,让慈禧皇太后摆脱了失态,摆脱了尴尬境地。 她心里暗暗地想,这个小李子还挺机灵的,不亚于他的师傅安德海,好好培养一下,将来一定是个好苗子。 也许是慈禧皇太后潜意识里对李莲英的一种认可。没想到,后来李莲英成了慈禧皇太后身边,第二个宠爱的太监。 李莲英一直陪伴着慈禧皇太后,后来官至二品顶戴花翎总管。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和宫女芸儿的陪伴下,来到了寝宫里。 慈禧皇太后看着摞在床头的一大摞子奏折,眉毛皱起来了。 她突然想到,这两天小皇上载淳怎么不前来储秀宫看奏折来了。也没有来给她请安问好,是不是不舒服病了,还是有别的其他事情。 慈禧皇太后有点不放心,就打算派李莲英前去看一下小皇上载淳。 看看他这几天干嘛呢,怎么不前来储秀宫看奏折了。 “小李子。你去养心殿看看皇上去,看看皇上这两天干什么,怎么不前来哀家这儿看奏折了?” “嗻。奴才这就立马前去传主子口谕。” 李莲英出了储秀宫,一路小跑来到了小皇上载淳工作的地方养心殿。 李莲英刚要敲门进去,却听见里面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一些私密的话语。 李莲英留了一个心眼儿,赶忙后退了一步,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一会儿。 李莲英只听见里面的两个人在压声音说: “听说安公公出事了,是真的吗?” “这可不能乱说,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我知道是不能乱说的,我只是悄悄地问问。你快说,这是不是真的?” 第250章 这个消息太可怕了 “我也只是听说,昨天晚上,荣禄大人带人去抄了安公公城外的家,听说抄出来了许多金银财宝,古玩字画。还有人说,在安公公家抄出来的那些宝贝,甚至连六王爷奕?都没有见过。安公公这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啊!” “哦呦,太可怕啊,安公公那个人太霸道了,罪有应得。” “再不要乱说了,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要掉头的。” 李莲英听到这儿,吓得脊背发麻,浑身出来一身冷汗。 刚才他还和慈禧皇后估算着自己的师傅安公公到哪儿了,现在却听到了这么可怕的消息,太吓人了! 李莲英赶紧轻移脚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养心殿。 他急匆匆地向回储秀宫赶去,他想立马把这个可怕的消息禀告给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听出来了,其中一个人是小皇上身边的太监李明玉,另一个人他没有听出来是谁。不过,他确信,他刚才听到的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不应该是小道传闻,更不是什么谣言。 李莲英一口气跑到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 他紧紧张张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主子。奴才.....听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说话结结巴巴的样子,她也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她还以为是小皇上载淳出什么乱子了。 “小李子,别紧张,慢慢说。” “禀告主子,奴才刚才到了养心殿,正准备敲门进去,传主子口谕,可是听见里面有人说悄悄话,奴才没有敢进去,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听到他们说.....” 李莲英说到这儿卡口了,不说了。 “快说呀,小李子,他们说什么了?” “回主子的话,里面的两个人正在议论,说安公公出事了?” “你听清楚了吗?” 慈禧皇太后一脸的紧张,催促着李莲英问。 “回主子的话,奴才确实听清楚了。里面的两个人在说,安公公出事了。昨天晚上,荣禄大人还带人抄了安公公城外的家。” “你没听错吧,不可能吧?” 慈禧皇太后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李莲英的话。她想,这样的事情他们竟敢不给她汇报,私自做主去搜查安德海的宅子。 “主子,奴才听得千真万确。说话的其中一个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李明玉,另一个奴才没有听清楚他是谁?奴才怕他们发现,就没有进去,奴才就赶紧回来给主子禀告这件事。” 听完李莲英说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慈禧皇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们也太大胆妄为了,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背着她,收拾安德海,竟然连个招呼都不给她打,太没有王法了,这还了得成! 不过,慈禧皇太后毕竟是慈禧皇太后,经历的风吹浪打多了,她还是很快地镇静了下来。 她现在首先要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她才能出手。 她不能只听小太监李莲英的一面之词,就大动干戈,去找小皇帝载淳和东宫闹事。 假如是他们设的局,纯属子虚乌有,乌龙事件,岂不是她把人丢大了,还会被人笑话的。 “小李子,你快去内务府探个虚实,究竟昨天晚上有没有去搜安宅的这件事情?探听清楚后,立即回来给哀家汇报。” “嗻,奴才这就去内务府,打听这件事情的真假。回来给主子禀报。” 李莲英急匆匆地从储秀宫出来,向内务府奔去。 李莲英走了,留在寝宫里的慈禧皇太后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团团乱转。 她在焦急地等待着李莲英打听消息回来。 安德海是她的心头肉,如果他们背着她收拾安德海,很明显就是和她对着干,和她过不去,是拿她开刀。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紧张,越害怕,越焦虑。 她不住地探头向窗外看去,焦急地等着李莲英的到来。 李莲英来到了内务府大门口,两个侍卫拉住了他的去路。 很显然,他不如安德海,如果是安公公大总管来到内务府门前,这些侍卫早已给安公公大总管点头哈腰了。 李莲英还嫩着哩,他还比不上他的师父安德海。 “二位侍卫大人,我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请你们二位行个方便,让我进去,我找明善大人有话要说。” 虽然李莲英打着慈禧皇太后的旗号,但是这两个侍卫仍然是狗眼看人,不理睬李莲英。 他们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慈禧皇太后身边有这么个小太监。 “这位公公,谁知道你说的是真假,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圣母皇太后身边有个李莲英公公,我们只知道皇太后身边有个大总管安公公。你还是回去吧。” “奴才真的是圣母皇太后身边梳头的太监李莲英,奴才找明善大人,是真的有话要对他说。” “这位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明大人正在办理公事,无暇顾及和李公公闲聊,还请李公公回去吧。” 李莲英好说歹说,他要见见明善大人,可是这两个侍卫就是不让他进去。 其实,李莲英也不是真地进去和明善大人有什么话要说,他只是想进到内务府里面,去打听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昨天晚上,内务府派人去搜查安公公的家了。 李莲英无奈,只好打道回府,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 可能这两个侍卫从来也不会想到,这个被他们打发走的小太监,后来成了大清的头号大太监,头戴花翎,官至二品。 李莲英回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正在等着他回来。 看见李莲英回来了,慈禧皇太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小李子,内务府是什么情况,打听到了吗?” “回主子话,奴才到了内务府。内务府守门的两个侍卫不让奴才进去,奴才好说歹说,他们就是说不认识奴才,不让奴才进去。” “这些狗奴才,狗眼看人,他们说什么了?” “奴才说,奴才是奉主子的口谕去找明善大人的,和明善大人有话要说。他们说,他们只知道主子身边的公公是安公公。他们只认得安公公,不认得奴才。他们不相信奴才,不让奴才进。奴才只好回来了。” 第251章 小李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李子,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慈禧皇太后用手捂住胸口,她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厉害,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此时她更不应该心气浮躁,六神无主,一定要镇静,镇定。 “回主子话,奴才以为,此时切不可草率行事,一定要谨慎行事。一定要打探清楚事情的虚实,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营救师傅。” “有道理,小李子。你现在去一趟恭亲王府,找恭亲王奕?,你就说哀家找他有急事,需要他前来哀家的寝宫商议,请他立即过来。” “嗻。奴才这就去恭亲王府,恭请六王爷过来。” “小李子,快去快回。哀家等着你的消息。” “好的,主子。奴才一定快去快回。” 李莲英立刻出了储秀宫,急匆匆地赶赴恭亲王奕?的府上。 恭亲王奕?那天晚上从军机处回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心和右眼皮都跳得厉害。 他力挺小皇上载淳把密旨发出去了,要求山东巡抚丁宝桢,缉拿安德海,并且要求他们缉拿安德海后,就地正法安德海,不能押送回京。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插手这件事,阻扰他们处决安德海。 恭亲王奕欣和小皇上载淳这样做,就是想来个先斩后奏,等慈禧皇太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安德海已经身首异处,命丧黄泉了。 到那时,即使慈禧皇太后不想让安德海去死,她也无可奈何,身无回天之力了。只能面对现实,接受安德海被处死的现实。 恭亲王奕欣和小皇上载淳采取的就是闪电行动,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 现在他和小皇上载淳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他们派荣禄抄了安德海的家,这个事情不好掩盖,不好处理,他们做得有点草率了。 一旦这件事情被慈禧皇太后听到了,她就会立即采取行动,保护好安德海的。到那时,安德海还没有被缉拿归案,慈禧皇太后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他们就会处于两面夹击,左右为难之际了。 就在恭亲王奕?坐立不安,胡思乱想的时候,家人禀报说:“王爷,储秀宫的李莲英公公求见。” 恭亲王奕?一听储秀宫的李莲英公公求见,心里“咯噔”的一下,大事不好了,他们抄了安德海的家,被慈禧皇太后知道了。 她可是得理不饶人,翻脸不认人的人。安德海是她宠爱的太监,对安德海下手,就是无异于在她的心头剜肉,何其疼也。 杀了安德海,她会善罢甘休吗?这就等于要了她的命。安德海是她的魂,是她的魂。 不好,一定是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打听口实来了。 打听清楚后,她就会对他们兴师问罪的。 小皇上载淳是她的儿子,人家又是皇上,她动不了他。 慈安皇太后是她的上级,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剩下的只有他了,他就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拿他兴师问罪,拿何人去问罪? 恭亲王奕?一想,觉得事情不太好应付,就想还是瞒天过海的好,他先躲避一下为好。 现在慈禧皇太后正在气头上,一旦撞到了她的枪口上,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缓一缓再说。恭亲王奕?想。 他连忙躺在床上,叫贴身丫鬟给他盖上被子,拿来一块浸湿的毛巾,捂在他的头上,装出得了病的样子。 然后,他才叫家人请李莲英公公进来。 李莲英进来,见恭亲王奕?躺在床上,他赶紧双腿跪安,说:“王爷吉祥。奴才给王爷请安。” 躺在床上的恭亲王奕?,没有说话,只是伸出被子里面的胳膊,有气无力地给李莲英摆了摆手。 意思就是说:“免礼吧。本王病了。” 李莲英明白了恭亲王手势的意思,站了起来。 此时,七福晋进来了,眼圈儿红红的,她向李莲英问了好,然后就坐到恭亲王奕?的床边,不停地给恭亲王奕?嘴里灌热茶。 李莲英看着躺在床上的恭亲王奕?,以为他真的病了,就说:“奴才不知道王爷身体欠安,多有打扰,请王爷见谅。” 他靠近王爷,想看看究竟。 恭亲王奕?是何等聪明之人,不然外人能称他为“鬼六子”。 他看出来了李莲英靠近他,观察他的目的,他岂能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太监看出破绽来。 他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 他一看李莲英靠近他,看他的脸色,他立刻皱起眉头,假装病得不轻。 他微微抬了抬身子,显得很吃力的样子。 问:“不知道李公公来府上,找本王有何事?” 李莲英看了一下七福晋,突然躬下身子,俯在恭亲王奕?的耳边,压低声音说:“王爷,圣母皇太后有急事要和王爷商议,特叫奴才前来恭请王爷进宫去。” 恭亲王奕欣一听,心想坏了。 看来慈禧皇太后知道安德海的事情了。现在找他进宫去,是想拿他兴师问罪。 他可不能去,枪打出头鸟。虽然他不能做缩头乌龟,但也不能作出头鸟,还是躲避一下为好。 他装作很镇静的样子,说:“本王昨天染了风寒,现在身体深感不适,没办法进宫觐见圣母皇太后。请李公公禀告皇太后,等本王身体略有恢复,即刻就去觐见圣母皇太后。请李公公见谅。把本王的话传给圣母皇太后。” “王爷,奴才以为还是去见一下圣母皇太后为好?” “本王确实身体欠佳,不能出远门,还请李公公见谅,烦请李公公回去给圣母皇太后禀告一下。” “王爷,圣母皇太后听说奴才的师傅安公公出事了。想请您过去打听一下此事。” 李莲英看请不动恭亲王奕?,只好使出杀手锏,把事情直接给出来,说明白了。看你恭亲王奕?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恭亲王奕?一听李莲英的话,大吃一惊,果然不出所料。 慈禧皇太后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真是始料不及。 他还没有想好对策哩,现在他万万不能前去见慈禧皇太后,现在去见她,无异于火上浇油,自取灭亡。 “安公公出事了,本王怎么不知道。李公公是听谁说的?” 李莲英想,恭亲王六王爷,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不知道,连鬼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他可不能这样对六王爷奕?这样说。 第252章 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爷真的不知道?”李莲英反问道。 “本王这几日身体欠佳,一直在家中休息,确实没有听过安公公出事了。现在请李公公给本王说说,本王愿闻其详。” “王爷,关于详情,奴才确实无可奉告。奴才还是请王爷亲自到宫中,听圣母皇太后告诉你吧。奴才听到的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圣母皇太后那里才是真实可靠的消息。” 恭亲王奕欣一看,李莲英想方设法想让他进宫去,他心里想,无论如何不能去。 恭亲王奕欣就又推辞说:“本王身体实在欠佳,不能前往储秀宫,还是请李公公禀告圣母皇太后。等本王过一两天,身体恢复痊愈了,立刻去觐见圣母皇太后。” “王爷真的不知道?”李莲英问。 李莲英这一问,可把恭亲王奕?给怔住了。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心想,这个小太监李莲英倒挺机灵的,看来是不可小觑的,也是个难缠的家儿,他还得提防点。 虽然李莲英说他是道听途说来的,可是无风不起浪,这个李莲英狡猾着哩。 既然你这样说,我何必不也这样说呢。恭亲王奕?想。 “李公公,本王爷也是昨天听人说的,安德海私自出京了。” “哦,看来王爷也是道听途说的,消息来源不确切,那就勉为其难了。如果王爷真的身体不实,不能亲自进宫觐见圣母皇太后,奴才就回去给皇太后禀告此事。说王爷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无真凭实据,这些事情纯属子虚乌有,是人杜撰的谣言,不可以相信。” 李莲英说完,给恭亲王奕?抱拳作揖,准备离开。 “慢。李公公请留步。” 李莲英突然听到恭亲王奕?让他留步,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恭亲王奕?。 奕?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恭亲王奕?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喝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包括坐在床边的夫人七福晋。 下人退下后,屋子里只剩下恭亲王奕?和李莲英。 恭亲王奕?开口说话了。 “李公公,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而且听说他在一路上,搜刮民脂民膏,收取沿途各级官吏的贿赂,大肆敛财,实在是无恶不作,罪责难逃。” “王爷的这些消息是从哪儿得到的?奴才回去能告诉主子吗?” 别看此时的李莲英年纪尚小,可是人却不简单,心计多着哩,不然他能在后来成了大清王朝的头号太监。 李莲英知道他现在羽翼尚未丰满,还不能太锋芒毕露。还需要不断地在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与皇太后之间斡旋,在他们的权力斗争和皇权争夺中,不断地去历练,磨砺,方才能修成正果。 他知道,他现在不但要抓住慈禧皇太后这棵他可以不断往上爬的大树,还要讨好朝廷里举足轻重的王爷和大臣,两边都不能得罪。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乘风破浪。 李莲英的问话,把恭亲王奕?给问住了。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李莲英为好。 是让他这样回去给慈禧皇太后回复呢,还是不让他这样回复呢? 恭亲王奕?一下子左右为难起来。他只好反问了一句李莲英。 既然李莲英把皮球踢给了他,他为什么就不能把皮球踢给李莲英哩。看看他怎么说。 “李公公,你说呢?” 李莲英没想到恭亲王奕?反过来将了他一军,给了他个措手不及。 李莲英很快镇静了下来。他屏声敛气了一下。慢条斯理,胸有陈竹地说: “王爷,太后的脾气您是知道的。王爷拖过了今天,拖不过明天。拖过了一时,拖不过一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迟早太后会知道的。” “依奴才之见,王爷最好还是跟着奴才前去把事情给皇太后说清楚,不就一身轻了。而且此事和王爷也脱开了干系,解除了王爷的后顾之之忧。” 恭亲王奕?一听李莲英的话,他软中有硬,好像在给他施压。 恭亲王奕欣心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他是非说不成了。 “李公公,山东巡抚丁宝桢已经将安德海违法乱纪的事情上奏皇上了。现在看来,谁也没有办法挽救他的人头落地了。他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他是罪责难逃了。” “王爷,既然奴才的师傅安德海的事情已成定局。王爷心里也很清楚了。奴才以为王爷还是想个权宜之计,由奴才向皇太后婉言转告,或许情况或出现转机,王爷还会落得给顺水人情。事情过后,免得太后追究王爷的责任。” 恭亲王奕?平日里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太监李莲英,考虑问题确实如此的缜密和周全。 他的精明和能干,圆滑和成熟,今天凸显的这么明显。 看来这个小太监,不亚于他的师傅安德海的精明和刁钻。 “李公公,你就不要为难本王爷了。皇上决心除掉安德海的密旨,已经六百里加急发出了,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不定此时,安德海的人头早已经落地了。” 李莲英听完后,脊背一阵发凉,小皇上载淳他们的行动也太麻溜了些。 慈禧皇太后才刚知道这件事情,他的师傅安德海的人头可能就早已落地了,太有点可怕了。 “啊,师傅的人头落地了。王爷,这可是了不得的一件大事啊。如是现在让太后知道了,太后还不会暴跳如雷,大发雷霆的。太后追问起来,这可咋办啊!” 恭亲王奕?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好。 恭亲王奕?和李莲英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时出现了窘迫局面。 最终,还是恭亲王奕?先开口了,他打破了这个僵局。 “李公公,既然安德海人头落地已经成为了事实,本王也是无能为力了。请李公公回去,如实给皇太后禀报吧。” 李莲英可不这样想,如果这样回去给皇太后禀报了。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勃然大怒。她要找皇上、恭亲王奕?,还有慈安皇太后兴师问罪的。 这样一来,这些人就会把怨气都撒在他的身上。 师父死了,他却成了背锅侠,成了罪魁祸首。 他不能这样做,他现在两边都不能得罪,他必须两边都得充好人,这才是上策。 “王爷,依奴才之见。现在去告诉皇太后,皇太后一定会发怒的,一定会迁怒于王爷的,这样对王爷不利。” “奴才以为还是想个法子,先稳住太后,然后再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了。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第253章 皇上已经把密旨发出了 恭亲王奕欣一见李莲英有从中调解、周旋的意思,便放松了警惕,追问了一句。 “依李公公看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才比较妥当,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莲英一听恭亲王奕?征询他的意见,他心里好高兴。 平时他就想巴结讨好恭亲王奕?,只是没有机会,今天机会来了,他一定不能错过,他要抓住这个机会,巴结恭亲王奕欣。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是个巴结讨好恭亲王奕?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不能坐失良机。 李莲英凑近恭亲王奕?,献媚似地说:“王爷,依奴才之见,虽然皇太后派奴才来请王爷去宫中,但是王爷现在不能去,去了一定会惹祸上身的。” “那依李公公之见,现在谁去了比较合适?谁去了不会惹你家主子生气的?” 李莲英在恭亲王奕?耳边嘀咕了一阵子,恭亲王奕?听后,非常高兴,大赞李莲英此计策甚好。这样做一定能够平息慈禧皇太后心中的怒火,即使平息不了,慈禧皇太后对她也不会发怒的 。 通过这件事,恭亲王奕?从此对李莲英这个小太监刮目相看了。 其实李莲英自有他心里的盘算。他其实从心底说,也希望他的师傅安德海能够身首异处,不要活着回来。不然,师傅一回来,他就没有出头之日了,永远是师傅手下的一个小虾米。 只有师父命丧黄泉,才是他的出头之日,才是他大展宏图的时候。他才能放开手脚,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展示他的才能,才能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任用。 不然他永远在师傅安德海的翅膀下扑腾几下,飞不起来。 “只有如此了,等把这件事摆平后,本王自然记着李公公的好处。” 李莲英连忙制止恭亲王奕?把话说下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大恩不言谢。 “王爷何必那么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以后王爷用得着奴才的地方,请王爷尽管吩咐,奴才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去为王爷效劳。” 恭亲王奕?被小太监李莲英哄得团团转,他相信了李莲英的话,听从了李莲英的计谋,就把李鸿藻起草的圣旨底稿交给了李莲英。 李莲英把恭亲王奕?交给的圣旨底稿揣进了怀中,还是不放心,又按了按他的腹部,确信圣旨底稿被揣好了,才抱拳作揖,和恭亲王奕?告辞。 恭亲王奕?还是不放心,临出门时,又再三交代李莲英: “李公公,记着,一定要办事情办得圆满点,不能出现纰漏和麻烦。” “请王爷放心,奴才会竭尽全力地去把事情办得完美的。奴才先行一步了。” “李公公,本王不送了。” 李莲英兴冲冲地走了。他想,这次主子交给他的任务,他完成的够好了,他把关于师父安德海的事情,来龙去脉,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师傅安德海的事,是皇上、恭亲王奕?和东太后设的局,让安德海往里面钻。 李莲英在回去储秀宫的路上,心花怒放,只要他把时间拖延一下,不让慈禧太后及时出手相救师傅安德海,师傅安德海就会命丧黄泉,他的好日子马上就会开始了。 这样既满足了皇上、恭亲王奕?和东太后除掉师傅的愿望,又满足了他的目的,慈禧皇太后也只能是无能为力,岂不是一箭双雕。 “师傅呀,师傅,你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难道你不知道顺治帝早就在交泰殿前立下一块铁牌了,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太监私自出宫者,要杀头。” “你还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出京,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真是拿着豆包当干粮。你把别人不当回事,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这是你的死期到了,别人不让你去死,你自己去作死,谁也拦不住。” 李莲英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默默地埋怨着师傅。 “师傅,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竟干蠢事。你别以为你是奉旨钦差,就可以擅自出宫。其实主子也是怕你擅自出宫给她惹上麻烦,她才没有给你颁布懿旨,只是口谕,口谕无凭,谁能给你作证。” “你这就是典型的自不量力,拿鸡蛋去跟石头碰,你能碰过吗?你一定会碰得粉身碎骨。该来是老天爷让我李莲英出头了,命里到了我的出头之日了。” 李莲英一路走着,一路心里埋怨着师父,不知不觉就到了储秀宫。 站在储秀宫门前,李莲英调整了一下情绪,酝酿了一下,开始进门。 李莲英一进门,就哭丧着脸说:“主子,奴才去恭请六王爷,恰逢六王爷昨日染了风寒。奴才进去的时候,六王爷正发着高烧,头上捂着毛巾,七福晋给他喂药吃。” “小李子,这么说,你没有打听到你师父的情况?” 慈禧皇太后焦急地问李莲英。 “回主子话,六王爷虽然不能下床走动,但是奴才却从他那儿得到了师傅确凿的消息。” 此时的李莲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眼泪从眼睛里直往外涌,满脸泪水,就像死了他亲爹一样难过。哭得慈禧皇太后有点心烦意乱。 要是搁在现在,李莲英绝对是一个超级的表演家。 “小李子,别哭了,有什么消息,你快说出来啊!” 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了。她呵斥了一声李莲英。 “回主子话,恭亲王六王爷说,皇上已经把密旨发出去了。他还说......” 李莲英说到这儿卡壳了,停下不说了。 “快说呀,老六他还说什么了?” 慈禧皇太后已经从李莲英的话语中,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说,也许可能师傅的人头现在已经落地了。” 李莲英说完这句话,慈禧皇太后腾地一下坐在软榻上,愣住了,再一句话也不问李莲英了。 她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泪花。要不是李莲英在现场,她或许就潸然泪下了。 李莲英赶紧又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主子,六王爷是说师傅的人头已经落地了,也许是可能,那就是说,还不一定呢。” 李莲英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仿佛又看到了一点微薄的希望。 她心心念念的安德海,或许还有挽救的可能性。 她必须得快刀斩乱麻,采取措施了。 第254章 他们怎敢跟主子过不去 她一下子站起来,说:“老六还说什么了?” 李莲英赶紧从怀中拿出恭亲王奕?交给他的圣旨底稿说: “六王爷他把圣旨底稿交给了奴才,让奴才拿回来,呈给主子,让主子看。” 李莲英说着,就把恭亲王奕?交给他的圣旨底稿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一把夺过李莲英手中的圣旨底稿 ,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气得把圣旨底稿撕了个粉碎。 她歇斯底里地大声骂道:“什么狗屁圣旨,什么毋庸请旨,就地正法,什么倘有疏忽,惟该都督是问。统统是一派胡言乱语。这是他们设的局,完全是他们想置安德海于死地。” “他们明知道哀家喜欢安德海,安德海对哀家忠实,他们偏偏要杀了他,这就是他们分明跟哀家过不去。哀家跟他们没完。” 慈禧皇太后歇斯底里了一番,终于平静了下来。 此时的李莲英才敢说话了。他怕慈禧皇太后一冲动,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冲动是魔鬼,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连忙劝慰慈禧皇太后说:“主子,您还是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您是一国之母,您不能为了奴才的师父,如此大动干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虽然奴才为师父的事也很痛心,但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主子还是面对现实吧。” 李莲英的一番开胃话,慈禧皇太后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她觉得自己刚才在李莲英面前有点失态,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 “小李子,你看,他们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作对吗?他们显而易见是冲着我来的。” “主子,您可不能这么想。您想想,皇上年幼,尚不能亲政,他们如果把主子您气坏了,还有谁能够来掌舵大清社稷?当然没有第二个人了,唯有主子才是唯一一个能够掌控大清社稷的人。既然是这样,他们的目的就不是针对主子的。” 慈禧皇太后一想,李莲英说得也很在理,现在大清社稷,只有她能够来掌控,其他人还真不能掌控呢。 李莲英一看主子情绪平静了下来,就赶忙走上前,给慈禧皇太后捶背,揉胸口,害怕把主子给气坏了。 李莲英口干舌燥地劝慰了半天,总算有了效果,把愤怒得像一头狮子的慈禧皇太后劝住了。 李莲英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捶背,揉胸口。 慈禧皇太后突然又想起安德海给他捶肩揉腿的情景。这两个人好像有点相似,不愧是师徒二人。 慈禧皇太后发现李莲英勤快,还会看眼色,不逊于他的师傅安德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比安德海机灵,勤快,会处理事情,她的心里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扶持李莲英,取代安德海的想法。 不过,这个念头瞬间就又消失了。 毕竟,安德海还能带给他别的人无法代替的那种让她梦魂牵绕,飘飘欲仙,如醉如痴,如梦如幻的感觉,那种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释放荷尔蒙能量的绝活。 安德海暂时还是她身边无人能替代的替身。 安德海不仅是她的奴才,更是她夜深人静时的灵魂和精神伴侣,是她同床共寝的忠实好奴才。 这样一想,她就又气上心来,无法容忍别人惩治她最宠爱和信任的太监安德海,惩治安德海就是打她的脸,让她难堪,跟她公开挑战,挑战她的忍耐底线。 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小李子,他们这是对哀家公然的挑战,哀家就是无法释怀,打不开这个心结。” 李莲英发现慈禧皇太后还是纠结在师傅安德海这件事情上,看来师傅安德海在他的心中分量还是很重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 他心里有点酸酸的,甚至有点嫉妒师傅安德海。 他想,何时他才能够在主子的心里取代师傅的位置,才能够占据师傅的位置。看来这段路还很长,还需要他不断地去努力,去奋斗才行。 不过现在希望已经看到了,师傅的人头可能已经落地了,剩下来能够替代师傅位置角色的最佳人选,也就只能是他了。 路途并不遥远,机会就在眼前,抓住了机会,希望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主子,您想想,他们并不是针对主子的。他们敬重主子都来不及呢,怎么敢跟主子过不去。师傅的今天,其实是他自造的。” “此话怎讲?” “主子,您想想。师傅在出京前,主子三番五次地叮嘱他,一定要谨慎从事,不要张扬,办完事快点回来。可是师傅一出京,竟然忘乎所以了,把主子的话一股脑儿地都抛在了脑后。一路上,大肆张扬,风风光光,招摇过市,惹起了别人的嫉妒和反感,才招来了杀身之祸。这怪不得主子,这是他自作孽的后果。” 慈禧皇太后觉得李莲英分析得十分透彻,十分正确,十分在理。 安德海不听她的话,才惹来了杀身之祸。正应了古话“天做罪,犹可恕,人做孽,不可活”。 安德海一路上一定搜刮了不少不义之财,才引起了山东巡抚丁宝桢和各级官吏的不满。不然,他们怎么会揪住安德海不放呢!这就是安德海自食恶果,活得不耐烦了,活腻了,自作自受,活该! 此时,慈禧皇太后的心中怒火已消了一大半。刚才还心疼安德海的怒火,现在也逐渐被李莲英劝慰的话给浇灭了。 现在,她只恨恭亲王奕?背着她干这么大的事,不跟她商量,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不把她慈禧皇太后放在眼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岂能就此罢休。 “小李子,密旨发出去几天了?” 慈禧皇太后突然问李莲英,其实她心里还是没有放弃挽救安德海性命这个念头的。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还是要去救安德海的命的。毕竟这些年来,安德海对她的付出和帮助太大了,人不能忘本,这是最起码的本性。 安德海除了对她的帮助和付出,还有安德海晚上的侍寝,那是她刻骨铭心的,永远不能忘怀的。 安德海的那种绝活,陪她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给她带来了多少愉悦和快乐,使她体会到了那种没有男性也够得到男欢女爱的快乐。 第255章 李莲英想想都是美的 “回主子话。恭亲王六王爷说,是前天夜里六百里加急送出的,追是追不回来了。看来,师傅是难逃这一劫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掐指一算,还有救安德海的希望。 她不能放弃救安德海的任何一线希望,她要孤注一掷,救命悬一线的安德海。也许苍天会助她一臂之力,从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刀下救下安德海一命。 慈禧皇太后执拗地说:“小李子,哀家估算了一下,六百里加急到山东府,也需要两天多的时间,只要我们加紧时间,拟定一份圣旨,派人快马加鞭,以六百里加急送往山东济南府,也许还有可能救下安德海的。哀家不信山东巡抚丁宝桢接到哀家的圣旨,他不会刀下留人的。她敢违抗哀家的圣旨,哀家就让他的脑袋搬家。” “奴才斗胆劝一句主子,主子还是三思而行。” 李莲英其实早就盼着师父安德海死了。安德海一向对他这个徒弟非常苛刻,处处打压他,不让他展示他的才能,有时候压得李莲英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次机会,他岂能放手错过。他无论如何要阻止主子救师父安德海。只有师傅安德海死了,他才能够露出头角,出人头地。 如果让师傅安德海活着,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永远活在师傅的翅膀之下,活得很卑微,所以李莲英劝慈禧皇太后三思而行。 “小李子,此话怎讲?” “主子,您想,既然皇上他们背着您一直谋划要除掉师父安德海的性命,说明他们对师父早已不满了,并不是对主子有意见。况且,他们在密诏上写得很清楚,安德海是擅自出京,有违祖制,假传奉旨,招摇撞骗,大肆敛财,为非作歹,十恶不赦。” “如果现在主子拟旨,派人去救安德海,这不是明显着跟他们对着干吗?主子不能因为师傅安德海一个太监的性命,去和皇上、东宫和恭亲王奕?闹翻脸吧,这样不就是主子把您和他们孤立起来吗?这划算吗,主子三思而行啊!” 李莲英的这句话果然奏效了,慈禧皇太后立即冷静了下来。细想,李莲英说得很在理,她不能因为一个太监去和这些人闹掰了。 这样,以后她掌控朝政的时候,他们就会不停地给她使绊,制造事端,扰乱她的思维,竭力阻止她施政,这是不利于她的朝廷地位巩固的。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也就放弃了拟旨救安德海的想法。她宁愿牺牲安德海,也不愿变成众矢之的的孤家寡人。一旦形成那种情况,可就不堪收拾了。孰轻孰重,她应该能掂量清楚的。 她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要想坐稳自己的江山,就得忍疼割爱。 让安德海听天由命,自生自灭去吧!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宫女报: “荣寿公主到。” 李莲英一听荣寿公主到了,他和恭亲王奕欣事先商议好的,他该退场了,剩下的后半截戏,该由荣寿公主表演了。 荣寿公主此时到场,都是李莲英去请恭亲王奕?时,和恭亲王奕?事先商量好的计策。 他先打前站,平息慈禧皇太后的怒火,然后让慈禧皇太后疼爱的荣寿公主再出场,这样慈禧皇太后就不会把怨气撒在恭亲王奕?身上了。 荣寿公主是恭亲王奕?的亲生女儿,认慈禧皇太后作了干女儿。 慈禧皇太后又非常喜欢和疼爱荣寿公主,荣寿公主一出面,替父王求情,慈禧皇太后看在荣寿公主的面子上,也就不再追究恭亲王奕?的过错了。 “请荣寿公主进来。”慈禧皇太后说。 荣寿公主进宫,给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说:“额娘吉祥,孩儿给额娘请安。” 慈禧皇太后一听荣寿公主甜甜的声音,一下子心里欢喜的了不得。 她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收了这么个干女儿,小棉袄,真的令她很高兴。 她爱怜地上前,抓着荣寿公主的手说:“公主可好,额娘想死你了。” 李莲英看着她们亲密无间的样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知道他导演的这场戏,上演成功了。 荣寿公主年纪和小皇上载淳的年纪相仿,但是相比之下,荣寿公主更成熟,更稳重,更懂事。 她今天来看慈禧皇太后,很明显,是别有目的的。 其实,慈禧皇太后心里明白,荣寿公主早不来,迟不来,不偏不倚地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是给她的父皇求情来了。 荣寿公主平日里在宫里住些日子,再去王府住些日子,她两头跑。 慈禧皇太后寂寞时,就会叫来荣寿公主陪她聊聊天,唠唠嗑,排遣一下寂寞。 荣寿公主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常常会给干娘带来快乐。 “女儿也想额娘了。” 荣寿公主赶紧把慈禧皇太后按在软榻上坐下,伸出纤纤玉手,开始轻轻地给慈禧皇太后捶肩。 “额娘,您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那儿不太舒服,额娘应该去找太医看一看。” “额娘没病,额娘只是心里不舒服,难受得很。” “心里不舒服,额娘更应该去找太医看看。要不,孩儿去给额娘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荣寿公主柔声细语、关切地询问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娇小玲珑,温柔可爱的干女儿,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 “额娘的病是你的阿玛给气出来的。你的阿玛竟然背着哀家去惩治小安子。要不是今天李莲英从外面听来消息,回来告诉哀家,哀家还一直蒙在鼓里。打狗也得看主人,你阿玛也太不近人情了。” 荣寿公主听额娘开始责骂她的阿玛,就怯怯地说:“额娘,女儿久居宫中,平时很少走动,不知王府中阿玛的所作所为。如果女儿的阿玛有得罪额娘的地方,女儿愿意替阿玛受罚。” 慈禧皇太后一听荣寿的话,觉得这个干女儿太孝顺了,心里越加喜欢了。 她的这些话,就像一个懂事的大人说的,可又脱不了孩子的稚气。 “傻孩子,天底下哪有女儿替父亲受罚的。有你这句话,额娘心里也就宽慰了。额娘就是觉得你阿玛背着哀家去干事,他有点过火了,他应该事先通知哀家一声才对。” 荣寿公主见慈禧皇太后气消了,就赶紧说:“女儿猜想,可能是阿玛担忧额娘的身体,才不愿告诉额娘的。额娘这十几天来,不是一直病着吗。我想他可能是怕额娘劳累过度,才没有敢告诉额娘的。” 第256章 小李子,你手法挺不错 经荣寿公主这么一说,慈禧皇太后对恭亲王奕?的气又消了一大半。 她想,如此说来,恭亲王奕?不告诉她,是担忧她的身体健康状况。如果真是这样,哀家也可原谅老六了。 荣寿公主见额娘不生气了,就又安慰额娘说:“额娘最近身体欠佳,一定要多注意休息。额娘可不能累着身体,额娘如果累坏了身体,大清朝可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掌控了。额娘的身体不光是您一个人的身体,还是整个大清江山的身体。额娘的身体金贵着哩。” 荣寿公主的一番恭维的话,把慈禧皇太后说得心里暖暖的,别看荣寿公主年纪小,懂得的道理还挺多的。 你别说,荣寿公主说的还挺在理的。如果她的身体一旦欠安,谁能来把持朝政,皇权不就不稳固了吗? 再说,她也不愿意把朝廷的大事交给别人去管。如果自己的身体真的累坏了,自己无能力去把持朝政,那么她多年来为之付出的心血不就白流了吗? 想想荣寿公主的话,确实还有些道理。 “女儿说的很在理,额娘还得感谢一下孩儿为额娘宽心。” “额娘过奖了。” 荣寿公主又陪慈禧皇太后聊了一会儿天,才起身告辞。 走前,她又三番五次地叮嘱额娘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慈禧皇太后被干女儿的话感动得泪眼婆娑。 荣寿公主走后,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开始养精蓄锐。 她打算养足了精神,再去找慈安皇太后算账去。 慈禧皇太后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又不由得想起了安德海。要是安德海现在在她身边,那该多好啊?她就可以享受一番安德海的十指按摩法了,那种让她飘飘欲仙,欲罢不能的感觉了。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歌词说出了慈禧皇太后此时的心声。 慈禧皇太后越想安德海,心里越难受,浑身就越燥热难忍。 她对外面的李莲英说:“小李子,你进来一下。” “嗻。”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叫他,赶紧走了进来。 “小李子,你给哀家揉揉肩吧?” 李莲英有点胆怯,他还从来没有给主子揉过肩,不知道如何是好,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小李子,大胆地揉吧,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李莲英这才敢揉肩了。他拿起手,放在慈禧皇太后裸露的玉肩上,轻轻地开始揉起肩来。 李莲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主子,洁白细腻,光滑圆润的玉肩。 他的手指放在上面,好像是摸着一块温暖的玉石,那么光洁,平滑,手感是那么的好。 李莲英的手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肩膀上行走。 李莲英是何其聪明的人,他很就懂得了主子的意思。 当李莲英的手指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轻轻按摩的时候,慈禧皇太后闭上了眼睛,开始满足地享受李莲英的按摩。 “小李子,再给哀家捶捶腿吧。” 慈禧皇太后闭着眼睛说。李莲英立刻心领神会了。 李莲英的手指开始从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滑下来,慢慢地遍布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李莲英轻轻地,温柔地,用他的手按摩着慈禧皇太后的每一寸肌肤。 慈禧皇太后的脸色开始逐渐红润起来,接着开始娇喘微微,胸脯不停地起伏着。 李莲英被主子感染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人也开始紧张起来。 他看着主子很是享受的样子,他的胆子突然大起来啦。 他的按摩不停地由上到下,由下到上。时而轻柔,时而猛烈。 慈禧皇太后随着他的按摩,不停地发出轻微的,快乐的呻吟声,浑身逐渐颤栗起来。 李莲英也开始闭上了眼睛,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按摩中去。他此时完全凭的是心里的感觉去按摩,不是用眼睛看着去按摩。 他可以听见慈禧皇太后在尽情地享受着他的按摩。他甚至能感受到慈禧皇太后的心跳。 一阵眩晕过后,只听慈禧皇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浑身突然瘫软了下去。 李莲英感觉到,慈禧皇太后满足了。 他停止了按摩,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慈禧皇太后脸上露出一种久违了的,身体释放能量的满足感、愉悦感和幸福感。 李莲英静静地站在软榻前,大胆仔细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过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微微地睁开眼睛,那是一种满足过后的眼神。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忽然觉得这个小李子挺机灵的,挺聪明的,完全不逊色于安德海。 只要细心栽培一下,一定能替代安德海,或许还能胜过安德海。 她心里突然有了让小李子替代安德海的想法。 “小李子,你手法挺不错啊,以后哀家累了,你就给哀家揉揉肩吧。” “嗻。请主子随时吩咐,奴才很高兴为主子效劳。”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在表扬他的按摩法,心里好高兴。 他想,以后就像给主子梳头一样,他要学到给主子按摩的精髓,争取让主子喜欢上他的按摩法。这样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替代师父了。他就很有可能就是未来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储秀宫的太监大总管了。 李莲英想想都是美的。 “小李子,你看这个东太后,表面上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宽宏大量。实际上骨子里坏出水来。她对哀家有意见可以提,怎么能在小安子身上撒气。这就是打我的脸,跟我过不去。我非要找她算账去。” 慈禧皇太后开始给李莲英掏心掏肺地说起话儿来,也许是刚才李莲英给她按摩舒服了,她心情愉悦了,愿意跟李莲英说话了。她不把李莲英当做奴才了,她把李莲英当成了她的倾诉心声的聆听者。 “主子,依奴才之见,主子还是不要和东宫娘娘闹僵的好。” “此话怎讲?说来听听。” 也许是他的按摩功效见效了,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愿意听他的建议,就直言不讳地,开诚布公地说出了他的见解和想法。 “主子您看,您已经原谅恭亲王六王爷了,何必再去和东宫娘娘过不去,找她的茬儿,和她闹僵关系,得罪她呢。东宫娘娘虽然参与了这件事,可是最终不是她做的主,最终做主的还是皇上。” “有道理,小李子。接着说下去。” 第257章 她要找皇上去算账 “主子,您想想,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皇上。” 李莲英说到这儿,发现他说错了,赶紧止住了,而且还给自己掌掴了几个嘴巴子,说:“呸,奴才的这乌鸦嘴,竟敢胡说八道。请主子治罪。奴才该死!” “哀家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李莲英看慈禧皇太后不怪罪他,就有大着胆子接着说:“主子,您想想,这些日子,皇上每天在您这儿看奏折,为什么这两天忽然不来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有猫腻。一定还是皇上从主子这儿偷偷带走了丁宝桢上奏给主子的奏折。” “主子看不到丁宝桢上奏的奏折,当然就不知道奴才的师傅安公公出事了。如果当时皇上第一时间就禀报给主子,他们还能背着主子把密诏发出去吗?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的。皇上是有针对性地看奏折,皇上得到丁宝桢的奏折后,就再也没有来主子这儿看奏折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李莲英的一番话,让慈禧皇太后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 细细想想这些日子的事情,李莲英分析得头头是道,太对了。这完全是他们三个人设的局。 慈禧皇太后把最近的事情捋了一下: 先是慈安皇太后过来看望她,建议她让小皇上载淳看奏折,锻炼一下他,她答应了。 接着是小皇上载淳每天按时到她这儿来上班,看奏折。 后来,小皇上载淳看到了山东巡抚丁宝桢上奏安德海的奏折。小皇上载淳没有告诉她,私自悄悄地带着丁宝桢的奏折出了她的寝宫。 然后他们三个人,背着她,召集军机处的几位心腹大臣,拟定了密诏,以六百里加急送往山东济南府,让丁宝桢缉拿安德海,就地正法安德海。 捋顺后,慈禧皇太后明白了,除掉安德海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策划好的事情。除掉安德海的事情,完全出在儿子小皇上载淳的身上。 儿子想除掉安德海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只是他那时还小,还没有这个能力去除掉安德海。 现在他长大了,他要实施他的计划了。 慈禧皇太后不由得想起以前的两件事。一件是,那年夏天,儿子还很小,她躺在软塌上,让安德海给他捶肩揉腿,当安德海给她按摩到飘飘欲仙的时候,儿子载淳进来了。 当时安德海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使她喝退了不懂事的儿子,才避免了当时的尴尬局面。 那时候,儿子就埋下了杀安德海仇恨的种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安德海为了缓和和小皇上载淳的关系,想从儿子载淳手里讨幅墨宝,儿子载淳答应了安德海,他给安德海写了一个字:女。 当时安德海得到皇上的这幅墨宝,可谓感激涕零,打算拿回来挂在他住的房子里,一日三拜,感谢皇恩浩荡。 安德海从皇上那儿回来后,又觉得这个“女”字好像挂在屋子中间不合适,不像别人家挂的“福”“禄”“寿”字那么合适。” 安德海没有读过几天书,百思不得其解,可脑子灵活,他觉得挂起来还是欠妥。安德海就拿着小皇上载淳赐的这幅墨宝前来咨询她。 “主子,奴才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小安子,有何事相求?” “回太后的话,奴才在皇上那儿求得墨宝一幅,只有一个‘女’字,奴才不懂文墨,请主子赐教。” “拿出来,让哀家看看。” 安德海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那幅小皇上载淳赐的墨宝,呈给慈禧皇太后看。 慈禧皇太后看完字,哈哈大笑起来,她说:“小安子,皇上说你对女人感兴趣!” 安德海一听吓得赶紧给慈禧皇太后跪下,说:“奴才一个阉人,怎么会对女人感兴趣。奴才一辈子只忠于圣母皇太后。” “就你小安子嘴甜。” 慈禧皇太后嗔怪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德海。一把拉起他说:“哀家知道你对哀家的忠心。” 说着,慈禧皇太后一激动,把安德海揽在了她的怀中,两个人很快就黏在了一起,柔情蜜意了一番。 事后,慈禧皇太后又看了一下小皇上的字,忽然脸色大变,惊诧道:“小安子,哀家明白了。皇上要杀你。” 安德海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下,问道: “主子,奴才斗胆问一句,何以看出皇上要杀奴才?” 安德海当时得到这副墨宝,原以为是皇上在嘲笑他不男不女,靠女人吃饭。刚才主子说他对女感兴趣,这些他都不害怕,大不了自己被别人取笑,没有尊严,委屈些罢了。 现在主子突然看出来皇上要他的命,他能不害怕吗? “小安子,你看。你姓‘安’,去掉上面的宝盖头,不就是‘女’字了吗?这不就是皇上暗示要去你的头吗?” 安德海一听,吓得瑟瑟发抖,心提到了嗓门眼上。皇上人家可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杀头,可就立马能杀了他的头。 “请主子做主,奴才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主子可要替奴才做主啊!” 安德海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求她救他的命。 “起来吧,小安子。看把你吓成个什么样子了。有哀家在,谁还敢动你的一个汗毛。你把心放在胸腔里吧。没有人敢要了你的命。”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才使安德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安德海为了感谢慈禧皇太后的救命之恩,自然和慈禧皇太后又少不了一番柔情蜜意,颠鸾倒凤。 二人瞬间忘了刚才的不快,风流快活了一番。 想想这两件事,慈禧皇太后明白了。 李莲英说的对,杀死安德海的始作俑者是儿子小皇上。儿子才是这次事件的主谋。恭亲王奕?和东宫,他们只是帮凶。 想到这里,慈禧皇太后对东宫的怨气和仇恨减少了一半,反倒把心中的仇恨和怨气归咎在了儿子载淳的身上。 她要找儿子去算账。 “小李子,你去把皇上给哀家请来。” 慈禧皇太后她要亲自去过问一下儿子小皇上载淳,这件事中,是不是他是始作俑者。 “嗻。奴才这就去给主子把皇上请来。” 李莲英去请小皇上载淳去了。 第258章 儿子亲政了,眼里还有她吗 不一会儿,小皇上载淳便到了。 “额娘吉祥。” 小皇上载淳给母亲请了安,神情紧张地坐在了软榻旁边的一把软椅上。 小皇上载淳早已预料到了,额娘会找他算账的。 李莲英刚才去请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额娘开始兴师问罪来了,是他指使丁宝桢要杀了安德海。 小皇上在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但是回避不是什么好办法。敢作敢当,面对现实,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有的担当和勇气。 “臭媳妇总要见公婆。”犯下事躲避是躲避不了的。处理安德海的事,早晚要面对额娘的,还不如现在就面对额娘的责难。 小皇上载淳请完安后,额娘脸上一脸的愠怒,她虎视眈眈地盯着小皇上载淳,盯得小皇上载淳很不自在。 “皇上呀,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能耐了,不把额娘放在眼里了。开始背着额娘处理朝政事务了,你行啊。额娘佩服你。” 慈禧皇太后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把小皇上载淳说得低下了头,吓得小皇上载淳不知如何回答额娘的问话。 慈禧皇太后见小皇上载淳不说话,脸色越加阴沉了。 慈禧皇太后看小皇上不说话,语调低沉的说:“小皇上。哀家知道你恨安德海。可是你知道吗,安德海为了维护爱新觉罗家族的皇权,不落入旁姓的手中,他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小皇上载淳听到额娘说安德海的功劳,一下子反感起来。 他抬起头,怒视着额娘,心里充满了对安德海的仇恨。 安德海在他心里就一直没有留下过好印象。 父皇驾崩后,他就和额娘不清不白地在一起,还常常串通一气,欺负他和东宫额娘,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亲情。 除此之外,安德海还不断制造摩擦,制造事端,搬弄是非,胡作非为。 杀安德海,是他咎由自取,罪恶不赦。 慈禧皇太后不管小皇上载淳怎样怒视她,她还是给小皇上载淳絮絮叨叨地细数了安德海的功劳。 她说:当年咸丰皇帝在热河驾崩后,载淳才六岁,咸丰帝委托的以肃顺为首的八位顾命大臣,欺负她们是孤儿寡母,为所欲为,飞扬跋扈,独断专行,根本不把他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 当时她和慈安皇太后害怕爱新觉罗家族的皇权落入这八位顾命大臣的手中,不惜一切代价,偷偷派安德海进京恭请恭亲王奕?,借赴热河奔丧名义,秘密商议,联手对抗八位顾命大臣的事。 安德海冒着生命危险,恭请来了恭亲王奕?,最终他们叔嫂联手,在回京后,发动了“辛酉政变”,打败了八位顾命大臣,夺回了皇权,巩固了政权,两宫皇太后才垂帘听政,稳定了局势。 慈禧皇太后说的这些事,小皇上载淳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心里只有一个执着的信念,就是:杀了安德海,安德海必死。 慈禧皇太后说完这些事,自己首先唏嘘起来,小皇上载淳不知道额娘哭泣是为安德海掉头伤心哭泣,还是为过去和八位顾命大臣对抗、争夺皇权的艰难岁月哭泣。 “额娘,您不要哭了。皇儿知道额娘的良苦用心。可是安德海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他是咎由自取。” 小皇上载淳终于霸气地说出了这句话。 慈禧皇太后一看小皇上载淳坚定的眼神,就知道小皇上载淳主意已定,再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了。 “皇上,安德海就那么让你憎恨吗,难道安德海真地就到了罪不可赦的地步了吗?” “额娘,你知道吗,安德海出京后,在头船上挂的是什么旗帜吗?” “什么旗帜?额娘不知道。难道安德海船上挂的旗子与安德海杀头有关系吗?” “额娘,安德海在出京的太平船上,挂着‘三足乌旗’。” 慈禧皇太后小时候家里穷,只念过几天私塾,没识几个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小学文凭,五年级还没有毕业。 只是慈禧皇太后后来进宫后,自己追求上进,为了靠近咸丰皇帝,每天自学一些诗词歌赋,不断地充电,找机会去请教具有大学文凭的慈安皇太后。 就这样,她通过勤奋好学和不耻下问,终于学到了一些文化基础知识,识得了一些字,提高了她的文化水平。 后来,更重要的是,她通过请教慈安皇太后,学习诗词歌赋,还接触到了咸丰皇帝,获得了咸丰皇帝的好感,从秀女上位到了贵妃,最后成了皇太后 至于这些“三足乌旗”的典故,她哪里知道。 “‘三足乌旗’是什么意思?额娘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不禁问了一句。 小皇上载淳一听,额娘不知道“三足乌旗”是什么意思,高兴了。 他开始把从老师李鸿藻那里听来的“三足乌”的典故讲给额娘听。 小皇上载淳讲完典故后,说:“额娘,小安子把你比作西王母,把他下江南比作是为额娘取食。他不正是挑明下江南是为额娘办事的吗?” “他打着额娘的旗号,却干着罪恶的勾当。他沿途搜刮民脂民膏,招摇撞骗,大肆敛财,收受贿赂。他不但不给额娘长脸,反而给额娘脸上抹黑。难道不是罪有应得,罪不可赦吗?” 经小皇上载淳这么一解释,慈禧皇太后明白了,竟然也憎恨起安德海来。 心里暗骂道:“好你个小安子,你在京城里搜刮的还不够吗?竟然还欺骗哀家,瞒着哀家,打着哀家的旗号,下江南捞油水,发大财去了。你只是自己找死去了。” 慈禧皇太后埋怨安德海,但是她还是不想饶过小皇上载淳。 安德海死了可以不足惜,走了安德海,还会来张德海,王德海。 可是丢了皇权,可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后,其实就是她一个人把持朝政。到现在已经八年有余了。对于权利熏心的她来说,随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她感觉到越来越恐惧,越来越害怕,压力越来越大。 按照大清祖制,小皇上载淳到了十七岁,就可以亲政了。 现在小皇上载淳十五岁了,再有两年就能够亲政了。 按照大清祖制,再过两年,她就应该把皇权交给小皇上载淳了。她该交班了。 可是,她是多么地舍不得交班。从心底里说,她是不希望儿子小皇上载淳长大的。 她的权利欲望非常大,她对权力的欲望还没有过够呢。 此时小皇上载淳尚未亲政,就自作主张,如此大胆,要杀死安德海,这还了得。 再过两年后,到了他亲政的时候,他还不把权力都收回起才怪呢!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害怕。 她不仅是心疼她忠实的奴才安德海的生死,更主要的是她对小皇上载淳的举动不满,引起了她心里的恐慌。现在小皇上载淳都背着他开始行使皇权,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两年后,他亲政了,眼里还有她吗? 第259章 她终于把怒气爆发出来了 慈禧皇太后还是揪住小皇上载淳不放,她仍然对小皇上载淳背着她处理安德海,不通知她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慈禧皇太后想,如果她现在小皇上、东宫和恭亲王奕?面前妥协了,那么以后,他们就会更加变本加厉,更加猖狂,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安子犯了法,该死,死有余辜。可是,皇上不应该背着额娘,瞒着额娘去处理安德海,你最起码也应该给额娘通个气吧。打狗也要看主人哩。不看僧面看佛面。东宫知道,你六皇叔知道,唯独额娘不知道。你是啥意思?” “额娘,您不是这些天身体一直欠佳吗。皇儿怕告诉了额娘,额娘一生气,身体就会越来越差。皇儿是为额娘的身体担忧。” “皇儿看着额娘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着,额娘不知道皇儿替额娘多担心,多难过啊。如果皇儿再给额娘增加负担,皇儿那就是对额娘不孝了,皇儿还能算作孝子吗?” 小皇上载淳的一番话,把慈禧皇太后心里说得暖暖的,毕竟儿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血浓于情。 小安子再好,再可心,可是比起她的亲生儿子来,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天下做父母的,哪有不原谅自己儿子过错的? 权衡利弊后,慈禧皇太后最终还是原谅了儿子。 她犯不着为了一个太监安德海,和自己的亲儿子闹掰了,划不来。 不管怎样说,安德海的死,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还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本来还是指望着安德海出京回来,给她捶肩揉腿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只能是奢望了,它将会一去不复返了。 如影相随,形影不离的安德海,再也不会像一条忠实的哈巴狗儿,整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了。 慈禧皇太后一下子心里开始空落落的。 更重要的是,她八年垂帘听政以来,第一次遇到了小皇上载淳、东宫和恭亲王奕?联手对抗她。 这不是安德海的事,这是公然对她权力的挑战。 慈禧皇太后难免心里有些不平衡,有些害怕和恐惧。 说白了,小皇上载淳联手东宫和恭亲王奕?处理安德海,是一种争权夺利的斗争,一种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安德海这不过是政治斗争中的一枚小棋子,一个牺牲品罢了。 李莲英看着这几日主子的情绪非常低落,就劝慰慈禧皇太后。 “主子,事情一成定局,主子别在太难为自己了,别在为奴才的师傅安公公劳心费神了。您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身体是最要紧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就什么也垮了。” 慈禧皇太后听着李莲英劝慰、宽心的话语,心里一下子敞亮多了。 李莲英说的很在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就没有好的工作。她不能因为安德海的事,气坏了她的身体。 慈禧皇太后突然觉得这个小李子非常可爱,非常有见识,非常聪明,非常能干,他的能力不亚于安德海。 她决定从此细心培养李莲英,替代死去的安德海。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还是觉得有点憋屈,恭亲王奕?的账她算了,小皇上载淳她也找了,再剩下的就是东宫慈安皇太后。 她应该也去找找她,给她打个预防针。不然她还不知道哀家的厉害,以后还真不知道背着她要做出什么逆天的大事来,到时候就晚了。 自从密旨发出后,慈安皇太后就没有离开过钟粹宫,一直呆在钟粹宫里,掐指算着安德海的人头,何时才能落地。 这三天来,慈安皇太后一直心神不宁,老是担心慈禧皇太后知道了,不饶他们三个人。 她不断地猜想着慈禧皇太后知道了后,会对他们三个人怎样撒泼的。 不管怎样,她做好了思想准备,任凭慈禧皇太后怎样撒泼,怎样发怒,她一定要保持冷静的态度,采取忍让的策略。 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这就是她对慈禧皇太后撒泼采取的战略决策。 这天,吃过午饭,慈安皇太后躺在软榻上,翻看着一本诗集。 这本诗集是一本珍藏本,咸丰皇帝在世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经常在一起,诵读这本诗集上的诗,一起谈论诗歌,交流想法。 现在咸丰皇帝走了,留给她无尽的相思,她独自一个人捧着诗集流泪,泪水打湿了诗稿。 “圣母皇太后驾到。” 突然门外的宫女禀报道。 慈安皇太后知道慈禧皇太后找上门来了。 她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让慈禧皇太后看见她在流泪,她打起精神来,洗了一把脸,往脸上涂了一点粉,强颜欢笑,迎接慈禧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刚收拾好,慈禧皇太后就进来了。 “姐姐吉祥。” “妹妹吉祥。妹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怎么大老远跑来看姐姐了?姐姐正打算这几天过去看看妹妹的身体状况呢!” “谢谢姐姐的关心。妹妹的身体被他们都气好了。哪敢劳驾姐姐大驾光临。” 慈禧皇太后气哼哼地说。 “哦,谁还敢气妹妹,胆子也忒大了!” “姐姐真地不知道,是谁气好了妹妹?” “妹妹说的这些话,真的让姐姐一头雾水。妹妹有话还是直接说出来吧,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慈安皇太后听出来了,慈禧皇太后的话里带着刺,她也就故意绕弯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慈禧皇太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一声。 “姐姐难道真的不知道吗,难道没有听到吗,小安子出事了。” “哦。哀家略有所闻。安德海私自出京,那是咎由自取。” “姐姐,这就不对了,我们应该知恩图报。姐姐想想,我们在热河的时候,孤儿寡母,被肃顺等一帮人欺负,幸亏小安子演‘苦肉计’,离开热河去请老六。” “后来,在回京的路上,这些人有三番五次的制造事端,行刺哀家,还有在哀家吃饭的食物中下毒,千方百计想弄死哀家,多亏安德海出手相助,哀家才算躲过了这些劫难。” “回京后,安德海帮助我们发动‘辛酉政变’,收拾那些另有图谋的八位顾命大臣。如果没有小安子帮忙,能有我们姐妹俩的今天吗?” “小安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私自出宫,确实有违祖制,南下的路上,做事不检点,应该惩罚他一下,可是也不至于你们要了他的命吧?” 慈禧皇太后终于把怒气爆发出来了。 第260章 大清的脸面被你丢尽了 慈安皇太后没有说什么,任凭慈禧太后一股脑儿的发泄心中的怒气。她坚持的原则就是:不和慈禧皇太后发生争执,以忍让为主,以退为进。 此时万万不可与慈禧皇太后针锋相对,据理力争。 那样做,无异于火上浇油,两宫皇太后就会彻底翻脸,闹掰了。大清朝政的脸面就被丢尽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见慈安皇太后不说话,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 “妹妹你息怒。姐姐告诉你。小安子的事情发生的突然。姐姐也是那天晚上知道的。接到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后,本来是要打算告诉妹妹的,可是一想到妹妹那几天正好身体欠佳,不便打扰。恐怕告诉妹妹,影响妹妹的情绪,加重妹妹的病情,有百害而无一利。” “鉴于妹妹的身体状况考虑,哀家就没有打扰妹妹。因为事发突然,皇上只是召集了军机处的几位大臣,还有老六和哀家,商议了此事。” “大家认为,安德海大胆妄为,私自出京,有违祖制,而且打着妹妹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大肆敛财,收受贿赂,理应对其做出严肃处理。再加上皇上恨死了安德海,非要杀了安德海。姐姐当时也是头脑发热,一时糊涂,就下令拟了懿旨。” “安德海罪孽深重,皇上杀他,是他咎由自取的。妹妹不被为安德海这个奴才惋惜,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再退一步讲,如果不惩治安德海这样有违祖制的太监,以后效仿的太监何其多也。” “本来说,妹妹平时宠爱于他,他更应该收敛恶性,多做善事,为妹妹脸上贴金。没想到他却打着妹妹的旗号,到处胡作非为,给妹妹的脸上抹黑,这不是打妹妹的脸吗?妹妹想想,安德海岂不是枉费了妹妹平日里对他的一片好心?” 慈安皇太后的一席话,说得慈禧皇太后哑口无言。 慈安皇太后的这些话,句句从慈禧皇太后的立场出发,声声维护慈禧皇太后的名誉,尊严、利益,慈禧皇太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当然,慈安皇太后为了防止矛盾激化,抬出了小皇上载淳做挡箭牌来说事,谅她慈禧皇太后也不能把小皇上载淳咋滴! 慈禧皇太后在慈安皇太后这儿没有得到什么便宜,只好拉了会儿家常,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慈禧皇太后回到储秀宫,疲乏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心也累了。 她想,安德海必死无疑了。局势已定,无可挽回了。 她与其等着文武大臣逼迫她杀了安德海,还不如来个顺水人情,随了大家的心愿。 她直接出手把安德海处理了,反而显得她不徇私情,高风亮节。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够明辨是非,把握好时局,为他在王公大臣面前争回来一点光彩。 病了二十多天,在寝宫里休息的慈禧皇太后决定,第二天,她要临朝了。 慈禧皇太后临朝后,颁布了一道谕旨: 大清朝家法相承,整饬宦官,有犯必惩,纲纪至严。内宫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安德海,大胆妄为,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罪恶不赦。为了严肃朝纲,日后再有私自出宫者,一律从严治罪,绝不姑息迁就。钦此。 文武百官,听完圣旨,面面相觑,不敢吱声,静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接着群臣喝彩道:“圣上英明!” 此时远在山东的安德海还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慈禧皇太后已经下旨要他的命了。他还悠哉悠哉地躺在太平船上,搂着马氏调情。 他准备明天上岸,登泰山看日出,许愿去。 山东巡抚丁宝桢接到小皇上载淳的密诏后,已经铺开了一张诱捕安德海的大网,只等安德海往里面钻。 丁宝桢自从把德州知府王有才写的夹带密禀改写成奏折,以六百里加急派人送往京城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不停地推算着安德海在山东境内的行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再过两天,安德海便会离开山东地界,到达苏北地区。 一旦安德海出了山东地界,丁宝桢只能是望尘莫及了。 而且,十天之后,死的不是安德海,而是他丁宝桢。 他丁宝桢并不怕死,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他死的有点冤屈,做了小人太监安德海屠刀下的屈死鬼。 如果皇上的密诏来得快,在他接到皇上的密诏后,安德海还逗留在山东境内,那么,安德海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休想逃出他的掌心。这时,死的就是安德海,不是他丁宝桢了。 丁宝桢一刻也不敢放松,每天都派他的心腹大患到路上向北张望,焦急地盼着京城里皇上的圣旨快点到来,以便他能够拿着皇上的圣旨,堂而皇之地去缉拿安德海,然后把安德海就地正法。 丁宝桢在焦灼中等了整整三天,还是看不见皇上的圣旨到来,丁宝桢真是心急如焚。 他不断地猜测:是不是奏折被慈禧皇太后扣押了,没有送到皇上手中;或者是皇上收到奏折了,军机处的大臣意见不一致,一时难以作出决定。 丁宝桢心里在不住地犯嘀咕。 如果奏折被慈禧皇太后看到了,她一定会恼羞成怒的。她是舍不得杀了安德海的,安德海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狗奴才,是她的忠实哈巴狗儿,她一定会出面干预这件事的。 说不定慈禧太后一发怒,就会拿他丁宝桢开涮的,到时候他就是慈禧皇太后手下的第一个刀下鬼,会死的不明不白的,会成为冤屈鬼。 如果万一圣旨到了,不让他杀安德海,那可怎么办?他把安德海都缉拿下了,怎么办?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安德海耍赖,不走。他丁宝桢得吃不了兜着走。 丁宝桢越想越犯难。此时的他既盼望着圣旨快点到来,又害怕圣旨到来。心里是相当的矛盾。 最后,丁宝桢心一横:杀!一定要杀死安德海,不杀安德海不足以平民愤。 无论圣旨到与不到,他只要把安德海缉拿归案,就立即对安德海就地正法。 如果圣旨到了,恩准他杀安德海,那就自不必说,他把杀安德海的结果上报朝廷就好了。 如果圣旨到了,不恩准他杀了安德海,安德海的人头已经落地了,他只好负荆请罪,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他的身上,任凭朝廷处罚他。 好汉做事好汉当,不牵涉和连累别人。 第261章 客人深夜来访有何事 安德海进入山东地界后,德州知府王有才奉巡抚丁宝桢的命令,盯梢安德海在德州的违法行为。 王有才抓住了安德海的把柄,发现了他的犯罪行为,立即给丁宝桢写了“夹单密禀”,他十万火急地派人把“夹单密禀”送到济南府丁宝桢的手中。 丁宝桢根据王有才“夹单密禀”提供的安德海的罪行,将这些罪行写成奏折,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德州知府王有才这个人,胆小怕事,不敢担当。他只是给巡抚大人丁宝桢写了“夹单密禀”,但是不敢抓安德海,怕事情不成,败露后,安德海报复他,他会遭殃,性命难保。 山东巡抚丁宝桢对他的这个下属非常了解,知道他的为人,胆小如鼠,不愿意得罪人。他给丁宝桢大人写“夹单密禀”,却不敢去捉拿安德海,既不得罪丁宝桢,也不得罪安德海,两头都讨好,两面都做好人。 丁宝桢把奏折送去后,心里并不轻松。他知道靠不住德州知府王有才,他只能重新考虑人,缉拿安德海。 当然,杀死安德海并非是一份美差事,而是一个艰巨而又责任重大的任务。 眼看着安德海马上就要离开山东地界了,再不出手就迟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安德海大摇大摆地南下了。 只要安德海出了山东地界,丁宝桢就想捉拿安德海也没有办法了。 丁宝桢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聊城知府程绳武完成。 程绳武两榜进士出身,深得丁宝桢的青睐和重用。他办事十分谨慎,且又有魄力,不像德州知府王有才那样,胆小怕事,畏首畏尾。 程绳武不但得到上级丁宝桢的喜爱,而且在聊城百姓心中,也得到五星级的好评,他深得民心,被聊城老百姓称为“程青天”。 丁宝桢立即给聊城知府程绳武拟了一份密札,派人六百里加急送往聊城。 聊城知府程绳武接到丁宝桢的密札后,看到事态严重,任务艰巨,就凭他手下的人,还是难以完成丁宝桢交给他的这个艰巨的任务的。 他必须得向驻扎在聊城的总兵王兴安求救,让他出兵帮忙缉拿安德海。 程绳武连夜赶往驻扎在聊城郊外五里地的总兵王兴安的住处,商议此事。 程绳武赶到总兵王兴安的住处,已是午夜时分。 程绳武敲开了总兵王兴安的门。王兴安是二品,而程绳武只是个四品官。所以,程绳武一敲开王兴安的门,就向王兴安行礼: “王总兵,下官深夜前来打扰大人,多有不便,请见谅。” “程知府,快请进。不必客气。” 虽然王兴安比程绳武官衔高,但是两个人一向私交甚好。王兴安从来不在程知府面前摆架子,而是以礼相待。 由于事情紧急,两个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程知府就开门见山地进入正题。 “总兵大人,下官深夜前来拜访王大人,是有要事要和王大人商议。” 王兴安一听程知府有要事商议,赶紧喝退手下退出房间。 王兴安的手下退出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程绳武。 程绳武从袖筒里掏出一份密札,递给王兴安说:“王大人,这是丁宝桢大人送来的密札。他说京城里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有违祖制,私自出宫,沿运河南下,一路招摇撞骗,大肆敛财。现已到山东境内,丁宝桢大人命您我伺机缉拿安德海,押往济南府。” 王兴安一听,心里一震,这事可非同小可。 捉拿安德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官场上混的人,谁人不知道安德海的厉害。 他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一手通天的人物。如果抓他,稍有不慎和疏忽,那可就闯下大祸了,会惹祸上身的。 这几天他就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关于安德海的风言风语。 说安德海已经从山东德州出发,向泰安方向进发了。 安德海打着奉旨钦差的旗号,乘坐着两艘豪华的太平大船,正沿着运河南下。 太平船豪华无比,霸气十足,这儿的人们就根本没有见过那么的船,可谓华丽无比,世之罕见。 当然,对于安德海在宫廷里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在宫中的权势,王兴安也是早有耳闻的。 “安德海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人家可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巡抚大人让我们缉拿安德海,有皇上的密旨吗?如果没有皇上的密旨,我们可千万不能草率行事,不然后果可不敢设想啊!” “请总兵大人放心,下官也曾有过你这样的顾虑。后来,得到丁宝桢大人的密札,说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让丁宝桢大人在山东境内缉拿安德海,勿庸审讯,就地正法,倘有疏忽,唯该督抚问罪。” 听完程绳武的话,王兴安心里才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底气足了。 “皇帝既然密旨缉拿安德海,尔等还有什么犹豫的。我们应该精诚团结,同心协力,缉拿安德海,完成使命。” 程绳武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能得到总兵王兴安的支持,不愁抓不住安德海。 两个人立即开始制定抓捕安德海的计划。 王兴安和程绳武经过认真仔细地分析研判,认为安德海最近这两天,在泰安落脚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泰安县有风景名胜泰山,安德海一定会去登泰山看日出的,因此,他们两个人决定在泰安县捉拿安德海。 制定好捉拿安德海的方案,程知府和王总兵决定派王兴安的亲兵队长千总余心清,火速赶往泰安县,和泰安县的知县何毓福取得联系,在泰安县境内布下天罗地网,捉拿安德海。 余心清接到命令后,快马加鞭,趁着星光夜色,直奔泰安县城而去。 半个多时辰,余心清就赶到了泰安县城。 泰安县知县刘毓福看见驻扎在聊城的王兴安总兵大人,派他的亲兵队长余心清深夜前来求见他,知道一定要重要事情告知,他赶忙把千总余心清请进府衙。 由于路上走得急,此时的余心清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知府何毓福赶紧叫手下拿来一块毛巾,端来一盆热水,让余心清洗把脸。 余心清接过衙役递过来的毛巾,匆匆地擦了一把脸,气喘吁吁地说:‘刘大人,下官有要事要告诉刘大人。’ 然后他用眼睛瞟了一下周围的衙役们。 何毓福明白了余心清的意思,忙手一挥,随行的几个手下立马退下去了。 第262章 老爷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余心清走上前,贴着何毓福的耳朵,压低声音说:“是巡抚大人有要事、让下官前来打个前哨,知府大人和王总兵随后就到。” 何毓福一听,二品总兵王兴安,四品知府程绳武都要前来泰安县,一定是泰安县城出大事了,不然怎么会惊动这两位大人前来泰安县。 何毓福心中有点担忧,他不知道发生何事了,是不是与他有关。 他壮着胆子弱弱地问千总余心清:“余大人,下官还是有点顾虑,您能不能稍微详细一下,给下官透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以。” 余心清点了点头,把巡抚丁宝桢的密札内容给何毓福知县大人叙述了一遍,然后又补充说:“何大人,这可是军事机密,何大人可一定要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您我的脑袋就可能长不到您我的头上了,要搬家了。” “那是,那一定是。下官一定会守口如瓶,绝对对此事保密的,请千总大人一百个放心。” 何毓福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巡抚大人居然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来完成,可见巡抚大人丁宝桢对他的信任和认可。紧张的是,自己一个七品芝麻官,却要奉旨捉拿京城里来的四品蓝顶戴安公公,多少有一点胆怯和刺激。 这可就玩大了,弄好了,自己就名扬天下,弄不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安德海,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跟他玩过家家的游戏,可真不好玩! 可是,知县何毓福更喜欢玩刺激和心跳的游戏。他就想和四品蓝翎大总管安德海玩玩这个捉迷藏游戏。 一张缉拿安德海的大网悄悄地开始在泰安想境内展开,只等安德海进入大网后,口绳一拉,就可以收网了。 此时太平船上的安德海,在马氏的软磨硬泡下,正准备在泰安县下船,携夫人马氏去登泰山,看日出去。 他哪里知道,此时死神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马上他就要到阴曹地府去报到了,他居然还有闲心陪夫人去登泰山游玩,看日出。 太平船行驶到泰安,船无法在泰安靠岸。安德海只好叫人把船停泊下来,让家丁和其他随行人员留在船上,命令他们看守船上的宝物,严防宝物被匪寇抢劫。 他带夫人马氏、二叔、管家,贴身保镖等主要人员一行十人下船,坐轿子直奔泰安县城。 安德海准备在泰安县城内休整一晚上,明天早晨一早从县城出发,去蹬泰山,看日出,祈福。 安德海一行人刚下太平船的时候,还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可是走了一阵,天气突然变了,开始刮起风来。 安德海叫轿夫加快脚步,向泰安县县城赶去。 风越刮越大,轿夫吃力地抬着轿子,在大风中迈着艰难的步子,向泰安县城走去。 安德海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了泰安县城城门前,不巧的是,管城门的老总正打算关闭城门。 管家急了,赶紧走上前,对管城门的老总大声说道:“唉。老总,稍等等,我们要进城。” 管城门的老总不耐烦地说:“少啰嗦,赶快点进,不然老子要关城门了。” 管家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上前一把抓住管城门的老总衣领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你竟然敢对我们这样说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谁?” 那个管城门的老总一向豪横惯了,哪受了这等侮辱。要是平时,这么晚进城门,不给他送点儿好处,他是不会让你进城门的。 今天也就是他看见有几顶轿子,害怕轿子里坐的人比他豪横,才没有张口要银子。没想到这小子不识相,居然敢跟他豪横,他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在这里称王称霸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本爷爷是谁?你们今天拿不出公文来,老子还不让你们进城了。” 管家看见这个老家伙不识相,非常生气。他指着安德海轿子上的龙凤旗说:“老家伙,你睁大狗眼看看,那轿子上的旗帜是什么,是钦差大臣。” 看门的老总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怒怼:“老子从来不管他是什么钦差大人,还是黄菜大人,就是天王老子、皇上来了,大爷也要例行公事,照样不让他进,你能把我怎么样!快把公文拿出来。” 守城门的老总刚才被安德海的管家提了衣领,耍了横,心里憋着一股子气,现在无处撒气,就拿公文说事了。 看守城门的老总一要公文,可把安德海的管家傻眼了,难住了。 他们这一路上,就从来没有人敢向他们要过什么公文,甚至根本没有人敢和他们提起过什么公文,现在居然有人要向他们要公文,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他们那里的公文,他们走到哪儿,这面旗子就是他们的通行证,他们还需要什么公文。 安德海就是钦差大臣,就是公文。 “你要问我们要公文,你小子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坐在轿子里的是什么人吗?” 看守城门的老总瞪了管家一眼,说:“轿子里坐的什么人,我不管。我要的是公文,你们没有公文,休想进到泰安县城。” 看守城门的老总被安德海的管家惹恼了,现在他也耍起赖来,如果他们没有公文,横竖不让他们进。 二叔见管家和看守城门的老总闹起别扭来,就赶忙上前劝解说:“老兄熄熄火,不要生气,请老总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吧。” 说着,二叔给看守城门的老总袖筒里塞了几两纹银,老总的脸才舒展开来。 “看在这位客官的面子上,老爷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进去吧。” 看守城门的老总手一挥,说了句:“放行。” 守城门的兵丁才哗啦啦地散开,让安德海的轿子进去了。 坐在轿子里的安德海,刚才为什么没有发怒呢? 安德海心里清楚得很,自从他进入到山东境内,一直就不顺利。 再加上刚才那个看守城门的老总问管家要公文,安德海多少有点心虚。毕竟他出宫名不正,言不顺,没有皇上的圣旨,也没有慈禧皇太后的懿旨,还是二叔说的对,低调点为好。 安德海一行人的轿子进入城门后,一直朝县衙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后面有个骑高头大马的人,大声喊道:“来者何人,请留步。” 第263章 没文化,真可怕! 听到后面有人喊叫的声音,这一行人站住了。 大家回过头来一看,喊话的人是一个穿着官差服装的人,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两眼炯炯有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管家吸取了刚才的经验教训,不想和小县城里的这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般见识,他们是很难纠缠的。和他们纠缠,就像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回大人话,我们是京城里出差来的,路过这儿,天晚了,打算在这泰安县城住一晚上就走。” “你们有公文吗?最近捻军活动比较频繁,到处作乱,我们不得不提防啊。” 管家一听,又是向他们要公文的,只好哄骗说:“回大人话,我们出差走的急,忘了带公文。请大人行个方便。” “各位客官,不好意思。上头明文规定,凡是结队进城的,超过十人,都要出示公文,不然是不能进城的。” 管家明白,他们真的没有公文。如果这个人真要公文,确实为难他们了。 管家只好走近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指着安德海轿子上的那面旗帜,压低声音说:“大人,你瞧瞧那是什么?” 这时,天色已晚,龙凤旗在夜色中已看不清楚。 这个骑马的官差,跳下马,走进安德海的轿子,仔细一看。 “哎呀,龙凤旗!” 管家见这位大人还是见过世面的人,就又补充说:“大人,轿子里面坐的是钦差大人。” “什么,轿子里面坐的是钦差大人,你不是说的假话吧?” “小的愿以性命担保,轿子里坐的是钦差大臣安公公。” 这个官差一听,轿子里面坐的是钦差大人安德海,赶紧跪在轿子面前说:“奴才不知道钦差大人到此,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惊扰大人了,还望大人恕罪。” 只听轿子里传出不男不女的声音:“免礼吧,不知者不为罪。” “嗻。” 这个官差赶紧站起来,对管家说:“大人,请您们跟我来。让我先带钦差大人到本县最高档的酒店入住。等钦差大人入住后,奴才再去禀告县太爷,让县太爷前来觐见钦差大人。” 管家一看这个官差,比德州的知府热情多了。 他刚才在城门那儿遇到的不愉快,也给忘了。 在这个官差的引导下,安德海的轿子跟着这位官差向酒店走去。 一路上,管家才记起问这位官差的姓名和身份了。 “请问大人,你在县衙里做什么?” “回答人的话。本人是县衙里的师爷,姓余。” “余大人好,我们钦差大人安公公是奉旨南下,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去的。今日路过泰安县城,天色一晚,打算住下来,修正一晚上。明天早晨,钦差大人安公公打算携夫人前去泰山看日出。登完泰山后,安公公打算在泰安县城逗留一两天,慰问一下泰安县城的黎民百姓。” 余大人心里一听,偷偷地乐开了花,他想要听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这个人不是县衙里的官差,他是总兵王兴安手下的千总余心清。 昨天晚上,余心清被王兴安派到泰安县打前哨。 余心清和泰安县令何毓福商议后,由余心清装扮成县衙里的师爷,骑着马在县城里巡逻。 余心清一旦发现安德海进了泰安县城,就主动上去和他们搭话,询问他们有没有出宫的公文。 如果查清楚安德海没有出京的公文,就一定是私自出京,就可以立刻缉拿安德海一行人了。 刚才余心清询问他们进城的公文时,管家却拿不出公文,只是让他看安德海轿子上面挂着的旗子。 余心清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合法的出京公文。 他们是打着奉旨钦差的旗号,私自出京的,这是完全有违祖制的。 他们完全可以按照丁宝桢大人的命令,寻找合适的机会,立刻逮捕安德海一行人。 余心清一边想,一边领着安德海一行人,来到了泰安县城最豪华高档的帝豪大酒店。 安德海在余心清的带领下,走进了帝豪酒店。 虽然帝豪酒店是泰安县城里最豪华和高档的酒店,可是比起京城里的酒店来,就显得有点寒酸了。 不过干净倒是挺干净的,住着也很舒适。 安德海从轿子里走出来,大摇大摆地在余心清的引导下,向酒店二楼的五星级房间走去。 此时的余心清才看清楚了钦差大臣安公公的真实面目。 中等个子,人长得眉清目秀,两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下巴光溜溜的,没有长胡须的,皮肤洁白细腻,活脱脱的一个娘们儿。说起话来,细声细气,不男不女。 “余大人,本公公入住后,请你马上通知贵县的知县前来觐见本公公,知道了吗?” “是是是,钦差大人。等钦差大人住好后,小的立马去禀告知县大人前来拜见钦差大人。” 余心清装出一副唯唯诺诺地样子说,以示对钦差大人的尊敬和尊重。 余心清想,安公公,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还在这儿摆什么谱。 余心清伺候安公公一行人入住好酒店。他发现安德海并没有看出破绽来,就又主动和安德海搭起话来,拉点家长里短,套近乎。 “钦差大人是初次来泰安的吧?” “对呀,本钦差是以第一次来泰安县城,主要是夫人想去泰山看日出,本钦差陪夫人登泰山,看看日出,祈福一下。” 余心清见钦差大人愿意和他说话,就赶紧缠住钦差聊了几句,先稳住钦差大人安德海,等知府程绳武来了再做定夺。 “大人,这就对了。看来夫人的眼光就是不一般。凡是到过泰安县的人,都要去蹬泰山,看日出。孔子曰:‘登泰山而小鲁。’这句话大人一定听说过。” 安德海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怎么能知道孔子说过的话,可是他又不愿意丢面子。就鼻子里插葱,装象。假装斯文,假装有文化,点了点头,说:“听说过,孔大人说得对。登泰山的小路,就可以到达山顶。” 余心清听完安德海的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还是忍住了。 他不敢笑,他怕笑怒了安德海,就会破坏了大事。 余心清只好随着安德海的话,奉承道:“大人说的对,只要沿着泰山上的小路,就可以爬到山顶。一览众小山。” 余心清又说了一句有文化的话,安德海这次仍然不服输,说:“对对,余大人说得对,站在山顶上,可以抱住泰山的小山顶。” 这次余心清实在忍不住了,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第264章 安德海一行人赴鸿门宴 “安大人确实不一般,知识渊博啊,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安德海听到余心清的话,不知道是余心清的讽刺,还真以为是余心清在夸奖他,恭维他。 他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得意洋洋地说:“余大人过奖了。本公公不才,让余大人见笑了。” 没文化,真可怕! 余心清心里暗暗地骂道,可是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余心清想,只要安德海不讨厌他,他先和安德海聊一会天,谈谈山东的人文地理,稳住安德海再说。 尽管安大人“知识渊博”,让他啼笑皆非,可是,他还得继续忍着笑,跟安德海大人谈天说地。 “大人,泰山乃齐鲁的第一大山,人称五岳之首,这可不是浪得虚名。泰山处处是景,美景如画,大人只要登登上泰山,就会令你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余心清滔滔不绝地给安德海介绍着泰山的美景,安德海听得如醉如痴,仿佛他现在就到了泰山顶上。 “大人, 明日登泰山,小的陪你去,给大人当导游,大人意下如何?” “好好好,有你这么好的导游给本钦差当导游,本钦差是求之不得啊!” 余心清一听安德海乐意让他去当导游,余心清心里彻底放心了。 此时的安德海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戒备心理了,已经认同他了,接纳他了,相信他了。 当然安德海心里更是高兴,没想到在德州被冷落后,在泰安县城却遇到了热情的接待,心里自然很高兴。 安德海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丁宝桢在这儿是没有埋伏下眼线的,生死冤家丁宝桢是不会在这儿找他麻烦的,他一点儿危险也没有了。 看看泰安县的这位师爷,人热情还有文化,他一点儿也不像探子,更不像丁宝桢的杀手。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缓精神,明天早晨一大早就出发。让这位师爷当他的导游,去泰山游览一番。回来后,再在这儿休整一晚上,他就起航出发,南下苏杭。 安德海越想越美,此时夫人突然大声说:“老爷,奴家肚子饿了,该吃饭了?” 安德海一听夫人的话,才想起到吃饭的时间了,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地提出抗议了。 此时的余心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心里暗想,程绳武知府大人该到了。 他起身告辞说:“钦差大人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给大人安排一下,为大人光临泰安县接风洗尘。” “这还差不多。”安德海心想,可是嘴上却说:“本公公来到泰安县,悉听尊便。” 余心清赶紧告辞出来,一路小跑,去给县衙知县何毓福大人禀告去了。 此时的泰安县衙内,灯火通明,聊城知府程绳武,驻兵总兵王兴安也都已经赶到了泰安县。 他们正在和泰安知县何毓福商议捉拿安德海的方案,他们见余心清回来,就详细地询问了有关安德海的一切事宜。 余心清告诉三位大人说,安德海一行人,已经被他稳住在了县城最豪华的帝豪大酒店里,而且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他们已经对他没有了戒备信理,现在就等他们出手缉拿安德海一行人了。 三个人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经过再三斟酌,他们一致认为,抓捕安德海只能采取智取,不能采取兴师动众的捉拿。 最后,抓捕安德海的方案形成了,知府程绳武和总兵王兴安在县衙内的偏厅等候,由知县何毓福和千总余心清前去帝豪酒店请安德海前来县衙赴宴。 方案已定,知府程绳武当即拍板,说:“开始行动。” 四个人就开始分头行动。 千总余心清和知县何毓福直奔县城的帝豪大酒店而来。 余心清走了后,安德海躺在帝豪大酒店的软床上,等着泰安知县前来恭请他,前去参加他莅临泰安县举行的接风洗尘宴。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安德海还不见余心清前来请他去赴宴,心生疑虑。 躺在帝豪大酒店里的其他人,肚子也开始咕咕地抗议了。 马氏实在饿得不行了,首先开口了:“老爷,那个师爷不会是骗人的吧。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他回来,奴家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 管家也附和说:“老爷,他们不会是骗人的吧。要不咱们走吧,别让这些人给骗下了。” 二叔也说话了:“德海,那个师爷把我们搁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人来,恐怕其中有诈。” 安德海一听这些人的话,也开始六神无主,无所适从了。走还是不走,他也开始犹豫了。 一想起上次在京城里和夫人在天上人间酒楼吃海鲜的事。安德海就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当时他们发生争执后,丁宝桢就撂下狠话,说以后见到他,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他就在丁宝桢的地盘上,随时就有可能和丁宝桢发生正面碰撞,一旦他和丁宝桢发生正面交锋,他就可能粉身碎骨,命丧黄泉。 现在安德海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身上直发毛。再想想以前的事,心里越加害怕了。 为了免生祸端,安德海决定立刻连夜动身出发,离开泰安县城。 就在安德海准备动身离开帝豪酒店的时候。余心清和泰安知县何毓福匆匆赶到了帝豪大酒店。 泰安知府何毓福一进门,就赶紧向钦差大臣安德海问好:“钦差大人吉祥,下官有事来迟了,让大人久等了,多有得罪,请大人恕罪见谅。” 安德海傲慢地微微从床上欠了欠身,说:“免礼吧。你就是泰安县的知县吧?” 何毓福说:“回钦差大人的话,下官正是泰安县的知县何毓福。” 何毓福此时想的就是,无论如何不能引起安德海的怀疑,必须稳住安德海,不能让进网的大鱼给漏了。 “钦差大人,下官在县衙餐厅给大人定好了宴席,为大人莅临敝县接风洗尘,现在请大人随下官,一起前往县衙的餐厅赴宴。” 安德海听说知县给他在县衙的餐厅定好了接风洗尘的宴席,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他带上夫人马氏、二叔、管家、还有他的两个贴身保镖,一共六人,前往县衙赴宴。 “请大人随下官前去,下官给大人在前面带路。”知县何毓福说。 安德海一行人跟着泰安知县何毓福前往县衙的餐厅就餐。 这六个人哪里知道,这是一顿鸿门宴,此一去,除了马氏外,他们五个人都踏上了人生的不归路,有去无回。 第265章 钦差大人一定要多喝几杯 何毓福带着安德海一行六人来到了泰安县衙。 到了泰安县衙,安德海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县衙并不豪华,气派,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小院落,外面墙上的泥皮到处剥落,里面的屋子也很狭小,破旧,而且歪歪斜斜,好像要倒塌。 安德海一看,心想,看来泰安县也是个穷地方,无什么油水可捞。不像在天津府,可以大捞一笔银子。 退一步讲,即使这个何知县想孝敬他这位钦差大人,也是干着急,手里没银子,只能干瞪眼。 安德海这样一想,心里释怀了,只要在山东境内平安了,捞不到油水也没有关系,平安是福。 谁知进了院子,何知县又引导他们穿过院子后面的一道小圆门,来到了小院子的后面。 小院子的后面越加黑暗了,安德海心里有点害怕了,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该不是要在这儿动手杀他。 就在安德海迟疑的瞬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穿过一道黑黑的甬道,前面的一间屋子里出现了亮光。 何知县把安德海一行人引领到这间小屋里。 安德海进到这间小屋里,才发现小屋里亮如白昼。 “请钦差大人上座。” 何知县指着屋子上首的一个位置,让安德海坐主宾的位置。 安德海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坐在了屋子里最上面主宾的位置上,其他人依次挨着安德海就坐。 安德海等人坐好后,何知县喊道:“快给钦差大人上茶。” 话音刚落,一个袅袅婷婷的丫鬟端着茶壶上来了。她给安德海面前的茶杯里沏满了热气腾腾的龙井茶。然后开始围着安德海前面的大圆桌,依次给其他人沏茶。 沏完茶后,这个丫鬟回过头,给安德海飞了个眉眼,退出去了。 安德海看着那个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丫鬟,心里痒痒的。 虽然安德海是个阉人,但是他也是半成品男人,有他的七情六欲,他也有对异性的渴望和需求。 安德海心里想,今天晚上吃饱喝足后,就让何知县安排那个美女丫鬟陪陪他,让他高兴高兴,乐呵乐呵。 安德海看着美女出去了,还一脸痴迷地望着她的背影。 安德海色眯眯的眼光,被坐在他旁边的马氏看见了。 马氏心里酸得厉害,她狠狠地在安德海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疼得安德海呲牙咧嘴。 马氏心里暗骂道,就你一个阉人,还想那色事。老娘一个人你都伺候不了,还想去伺候别的女人。 “钦差大人,我们这儿穷乡僻壤,条件差,请您见谅。” 此时的安德海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了,哪讲什么条件不条件了,恨不得就说:“你快点上菜吧,别啰嗦了。本钦差都饿得头昏眼花了,再不上菜,本钦差都要饿死了。” “老爷,我饿得不行了,你快让他们上菜吧。” 此时的马氏实在饿得坚持不住了,就只好催促老爷,让他吩咐这些人快点上菜。 安德海一听马氏的话,刚要发脾气,骂马氏丢人现眼了。 谁知,突然何知县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呐!” 何知县的这一声,可把安德海的三魂七魄吓掉了。他以为何知县喊外面的人要来抓他,他赶紧站起来,说了声:“保镖。” 安德海旁边的两个保镖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撸起袖子,伸出了拳头。 谁知何知县接下来的一句话,才让安德海舒了一口气,弄得安德海和保镖好尴尬。 “一群混账东西,还不快快上菜,钦差大人早该饿了。” 此话一出,安德海的脸上一层红晕,两个保镖也羞红了脸,窘迫地搓了搓手,坐下了。 很快,一桌子丰盛的酒菜摆上了桌子。 安德海一看,心里说:“妈呀,这穷乡僻壤的,还真有好吃的。”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鸡鸭鱼肉,还有两瓶西凤酒。 这些酒菜让安德海和他的随行人员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嘴里开始咽口水。 此时,安德海才算彻彻底底地放心了,刚才还差点冤枉了何知县。 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酒席,安德海想,看来是穷庙富方丈。 县衙虽破旧,但是知县有钱。 “安大人,下官不到之处,还请大人多多见谅。今天非常感谢安大人莅临本县,本县经济疲软,资源匮乏,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只能略备薄酒,请安大人多多海涵。” 安德海心想,这一桌菜就够丰盛了,还说是没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难道你们想吃皇宫里的宫廷御酒。 “大人,请开吃吧,您先动筷子。” 安德海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搛菜。 一看安德海动手开吃了,桌子周围的人开始争先恐后地搛菜,他们早已饿得不行了,哪管什么礼貌不礼貌,礼仪不礼仪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桌子人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不管吃相了。 何知县打开了一瓶西凤酒,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斟满酒。 然后端起酒杯说:“今天感谢安德海莅临本县,在此我代表泰安县城的所有人向钦差大人安公公地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现在请我们在坐的各位端起酒杯,向安大人敬酒。” 所有的人停下来筷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高高地举了起来。 “让我们恭祝安大人路途愉快!” “安大人路途愉快!”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安德海在大家的嘱咐声中喝下了第一杯酒,心里晕乎乎的。 他太高兴了,没想到泰安这里的人这么热情好客,等他回去后,一定要在主子面前多多美言他几句。 喝完了第一杯酒后,其他人继续吃菜。 何知县开始给钦差大人安德海又敬了几杯酒,安德海有点不胜酒力了。 此时坐在安德海旁边的二叔,悄悄地把嘴贴到安德海的耳朵边说:“德海啊,在外喝酒,切不可贪杯。” 安德海一听,觉得二叔说得在理,就不喝了。 可是何知县不同意,他说:“钦差大人难得到小县城来一趟,既然钦差大人来了,小小的县城一下子蓬荜生辉了。钦差大人难得这么高兴,一定要多喝几杯。人逢知己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 安德海经不起何知县的劝说,两个人又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地喝了起来。 安德海本来酒量就不行,现在在何知县的软磨硬泡下,硬是撑着又喝了几大杯酒。 看到安德海喝得醉醺醺的,不成样子了。 何知县突然双手一拍,门开了。 第266章 求求余大人,把本公公放开 门开了,进来两个衙役。 其中一个衙役大声对何知县说:“何大人,您吩咐小人的事,小人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只等何大人发话,小人就把东西抬进来。” “本宫让您们给安大人准备的银票准备好了吗?” 何知县大声对这两个衙役说,故意让喝得醉醺醺的安德海听清楚。 “回大人的话,奴才给钦差安大人的银票准备好了。只等安大人过目了。” “好了,你们两个下去吧,等安大人吃好,喝好后,你们把孝敬安大人的东西给送到安大人下榻的帝豪酒店去。” “嗻,奴才遵命。” 两个衙役说完后,出去了。 这一幕安德海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安德海此时已经心花怒放,喜形于色了。 他端起酒杯,对何知县说:“安某在此感谢何知县大人的热情招待,等安某回到京城里,一定会在皇太后面前给何大人美言的。来,本公公敬何大人一杯酒。” 何知县端起酒杯,和安德海碰了一杯酒。 安德海碰完酒后,一仰脖子,一口气把酒喝了下去。 此时的安德海二叔看出端倪来了,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好说。他只好不停地劝说安德海不要贪杯。 何知县可不行,他就是软磨硬泡地追捧着安德海,让安德海喝酒。 “安大人休要担心,等一会儿,下官亲自护送安大人去酒店。在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安大人。就是一些古玩字画,还有区区两千两银票,一万两银子,权且算作是孝敬安大人的,略表心意。” 安德海一听,惊诧极了,一个小小的穷乡僻壤的县城知县,居然还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孝敬本公公,以后不知道南下的路上,会捞到多少金银财宝,古玩字画。 真想不到何知县出手如此大方,格局如此之大。 相比之下,天津府就有点抠馊小气了。 安德海渐渐地感觉到身体有点摇摇晃晃了,神志有点不清了。头脑开始发胀,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接着就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此时,安德海带来的其他人,也开始晕乎乎,看周围的人模糊起来了。 何知县对着外面的衙役说:“赶快备车,送安大人和诸位回酒店。” 话音刚落,就从外面冲进来十来个兵丁,扶的扶,搀的搀,把安德海和其他五个人扶出去,放在了外面停放好的几辆马车上。 安德海和他的随行人员哪里知道,何知县在这些人面前的酒杯里,涂上了一层蒙汗药,在他们喝第一杯祝贺酒的时候,就把蒙汗药喝下去了。 现在,酒里面的蒙汗药开始发力了,不一会儿,这些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摇都摇不醒,安德海更是鼾声如雷。 何知县看着这些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立即派人去把躲避在偏厅里的程绳武知府和总兵王兴安二位大人请了出来。 看着像烂泥一样躺在马车上的安德海一行人,程知府和王兴安,余心清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三个会心地笑了。 他们开始按计划行事,秘密押送安德海前往济南府。 夜色下,从泰安县城去山东济南府的大路上,几辆马车急匆匆地向济南府方向奔去。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嘚嘚嘚”的马蹄声分外响亮,清脆。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睡在马车里的安德海醒了,他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着,无法舒展。 他硬撑着把眼睛睁开,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只听见外面是“嘚嘚嘚”的马蹄声。 安德海觉得有点奇怪,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他酒酒喝得有点高了。何知县大人说把他亲自送到帝豪大酒店去,而且还有一些孝敬他的古玩字画,两千两银票,一万两银子。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他却看不见,看见的只是黑魆魆的一大片。 安德海口渴的难受,他想喝点水:“管家,快给本公公倒水来,本公公渴了,想喝水。” “安大人,急什么,快到了,到了后,我就给安大人倒水喝。” 驾驶马车的车夫余心清对睡在马车里的安德海说。 “大胆奴才,本公公想喝水了,你还竟敢如此说话,推三阻四的,看本公公怎么收拾你!” 安德海正准备施展拳脚,要教训一下管家,可是却怎么也施展不开拳脚,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脚被捆绑起来了。 此时的安德海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他的心里“咯噔”地一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啦。 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亦或是被丁宝桢抓住了。安德海的头脑里立即闪出这样的念头。 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一丝丝亮光,安德海再仔细地看他的手脚,他发现,他的手脚被一根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丝毫动弹不得。 到这时,安德海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他落入了泰安县何知县设下的陷阱,他被这个狗知县抓住了。 “何知县,你们开什么玩笑,快给本官把绳索揭开。你们知道吗,你们捆绑的可是朝廷命官,钦差大臣。捆绑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快快放开本公公,本公公不跟你们计较,否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钦差大人。小的不是何知县,小的也不是县衙里的师爷,小的是王兴安总兵手下的千总余心清。小的奉命把安大人押往济南府。安大人还是规规矩矩地躺在马车里面吧。不要乱跳弹,否则麻绳会越勒越紧,安大人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安德海这次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他现在被泰安知县何毓福捉拿了,他们正把他送往济南府丁宝桢那儿去邀功请赏呢。 安德海不由得浑身吓出了冷汗,如果他被送到济南府丁宝桢的手中,他就彻底没命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的安德海只想保命,其他的一切尊严和官威都没有了。 “求求你余大人,把本公公放开,本公公可是钦差大臣。等本公公进了京城,一定会保你官运亨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大人,小的现在也是有令在身,奉命行事。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为大人解开绳索,还请大人见谅。” 余心清故意和安德海调侃着。 第267章 丁宝桢唱的是哪门子戏 安德海被余心清激怒了,死猪不破开水烫了。 他心一横,牙一咬,恶狠狠地说:“姓余的,你给我听着,本公公可是钦差大臣,是奉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出宫办事的。你对本钦差不敬,就是对圣母皇太后的不敬,小心你的狗头。” “安大人,千万别发怒,发怒伤了身体,这可有点不划算了。安大人可是钦差大人,伤了身体,到了济南府丁宝桢大人那儿,小的可交不了差。再说,砍头的不一定是小的,应该是安大人的头。” 安德海被余心清调侃地勃然大怒了,他开始在马车里咆哮起来,近乎歇斯底里了。 再说济南府里的丁宝桢,自从给皇上发出奏折后,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皇上圣旨,可是,就是迟迟不见皇上的圣旨。 丁宝桢心急如焚,推测着各种可能性。 丁宝桢一边等待着皇上的圣旨,一边等着泰安县城那边的消息。 他不知道泰安县城那边抓捕安德海的事情怎么办下了,抓捕安德海的行动顺利不顺利,安德海在抓捕过程中做垂死挣扎了没有,安德海没有逃脱吧! 这一些系列的问题,搅得丁宝桢大人头疼得厉害。 奏折发出的这些日子,丁宝桢一直寝食难安,食之无味。 丁宝桢想,不管皇上的圣旨到不到,只要泰安府抓住了安德海,他就立即把安德海就地正法,来个先斩后奏,大不了把他的性命也搭进去,只要杀了十恶不赦的安德海,丢了他的性命也值得。 就在丁宝桢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夜空里由远及近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越加清脆和响亮。 丁宝桢为之一振,是不是泰安县城那边有消息了,安德海被捉拿住了,正在押送回来了。 丁宝桢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果然是他熟悉的声音,那是聊城总兵王兴安的声音。 王兴安原来是丁宝桢的爱将,后来立了大功,提拔为总兵,官至二品,现在驻扎在聊城。 丁宝桢正在想着爱将王兴安,没想到王兴安到了。 “大人,聊城总兵王兴安大人求见。” 侍卫在门外大声禀报说。 “快快请王大人进来。” 丁宝桢激动地说。 “丁大人好,在下王兴安奉命完成任务,特前来给丁大人禀报。” 王兴安一进门,就单腿跪拜,参拜丁宝桢。 丁宝桢赶紧上前,一边扶起王兴安,一边说:“王大人快快请起。辛苦你了。” 本来说,王兴安和丁宝桢都是二品,是平级,见面可以不行礼。 可是王兴安以前是丁宝桢的手下,又是他的爱将,所以王兴安虽然和丁宝桢是平级,但是,他还是非常尊重他的老上级,老领导,故行了单腿跪安礼。 “王兴安给丁大人交差来了,王兴安不辱丁大人的使命,胜利完成了任务,安德海被我缉拿归案了。” “安德海人呢?” 丁宝桢迫不及待地问王兴安。 “大人,我让手下余心清押着安德海在辕门外候着大人。现在只等丁大人一声令下,就把安德海押来。” 王兴安气喘吁吁地说,他有点激动和迫切。 “好,太好了。王大人好样的。” 丁宝桢又激动又高兴。 “我们一共押解来了六个人,除了安德海外,还有他的老婆马氏,他的二叔、管家和两个保镖。现在把他们押过来吗?” “不急,不急。我们还是和王大人、程大人、何大人先聊聊怎么抓捕安德海的过程吧。我特想听听你们抓捕安德海的经过,一定是惊心动魄、惊险刺激的吧。” “也好,我们给丁大人汇报一下,我们是怎么智取和捉拿安德海的。” 聊城知府程绳武、总兵王兴安、泰安知县何毓福,千总余心清等人到了衙门府的后院花厅里,一五一十,原汁原味地把如何诱捕安德海的经过给丁宝桢讲了一遍。 丁宝桢听完后,大加赞赏了他们四个人。 今天首战告捷,安德海被成功抓获。 “丁大人,何时提审安德海?要不现在就提审吧,让我也旁听一下,听听安德海这个狗奴才的犯罪事实。” 王兴安催促丁宝桢,要他快点提审安德海。 丁宝桢却不急,他还在等着皇上的圣旨,皇上的圣旨还没到,还需要耐心等一等。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现在还不紧张。我们先吃饭。” 丁宝桢这样一说,大家才发觉肚子确实饿了,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 丁宝桢赶紧安排厨房里的厨师,给这四个人炒了四个菜,做了一顿饭,让他们先填饱肚皮再说。 吃完饭,丁宝桢命令手下把安德海从辕门外押进衙门府,好生伺候,不准对安德海进行人身攻击和侮辱。 兵丁把安德海蒙上眼睛,从辕门外押解到了衙门府。 安德海被押解到衙门府的花厅里,兵丁们给他的手脚松了绑。 接着进来一个兵丁,给安德海送来一杯清茶,放在安德海面前的八仙桌上,说:“请安大人喝茶。” 安德海好生纳闷,这个丁宝桢究竟唱地是哪门子戏,一会儿把本公公捆绑起来,一会儿又把本公公松绑开来,递上茶水,就像招待客人一样。 他不知道丁宝桢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若是说他是被抓来的,为什么到了这儿,却对他以礼相待。若是说他是被请来的,为什么来的时候他却被五花大绑着。 安德海一时搞不明白。 而且此时在花厅里,只有几个兵丁伺候着他,也不见丁宝桢的影儿。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本公公送到这儿?丁宝桢人呢,他在哪儿,为什么不前来拜见本钦差大人。” 安德海问兵丁。兵丁不置可否,只是站在那儿。 到这个时候了,安德海还不忘自己是钦差大臣的身份,还摆出一副钦差大臣的臭架子,对兵丁问话,询问他们的丁宝桢大人为什么不前来拜见他,真是有点滑稽可笑。 安德海见无人回答他的问话,就有点生气了。他站起来准备在花厅里走几步,舒活一下筋骨。 谁知,他刚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走动,呼啦啦的,外面站着的十几个兵丁冲进来,围住了安德海,挡住了他的去路。 安德海无奈,只好又坐了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点,安德海还是明白的。 安德海急躁地等着丁宝桢的出现,他要当着他的面,质问丁宝桢,为何他要这样对待钦差大臣,难道他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了? 第268章 为什么见了二品大人不跪 安德海就这样坐在花厅里,静静地等候着丁宝桢地出现。 安德海端起放在他面前八仙桌上的盖碗茶,揭开盖子,细细地品味起茶水来。 安德海就这样一直坐到中午,花厅里又进来一个兵丁,提着木制食盒,给安德海送来午饭,三菜一汤。 此时的安德海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他也不顾自己是钦差大臣的身份了,端起饭碗,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了饭,填饱了肚子,安德海嘴一抹,瞌睡上来了。 昨天晚上喝了酒,一路上又被马车颠簸着走了很长的路,此时的安德海,才感觉到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 再加上一晚上没有睡好觉,他开始坐在椅子上打盹了。 安德海刚迷了一会儿,就被兵丁叫醒了。 兵丁说:“安大人,丁宝桢大人有令,请你到堂前受审。” 兵丁还是很客气地说。 安德海经过昨天半夜的惊吓,恐慌,到今天早半天的冷落、孤独,此时反而变得镇静起来了。 安德海站起来,忘不了自己还是钦差大臣的身份,故意摆出一副架势来,慢腾腾地踱着方步,在两个兵丁地押解下,去了府衙大堂。 安德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济南府衙门的大堂,傲慢地看了一眼两边的衙役,然后抬起头来,向大堂上方看过去。 大堂上方,高高地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书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字,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照耀在这四个大字上,熠熠生辉。 安德海刚要把目光挪下来,准备看一下坐在大堂之上的丁宝桢,看看他是什么样的反应和表情? “大胆太监安德海,为什么见了本官不下跪?” 突然,惊堂木一响,从大堂上传来一声大喝,这声音像山崩地裂,似海啸狂吼,直震得大堂嗡嗡作响。 这反差也太大了,刚才还是风平浪静,现在却是疾风骤雨。 这声音把安德海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大堂上坐着表情威严的丁宝桢,二目怒视着安德海。 按理说,安德海是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丁宝桢是二品。安德海的级别比丁宝桢的低,安德海见了丁宝桢应该下跪。 可是安德海现在还把他当做钦差大臣,不愿意给丁宝桢下跪。真是拿着豆包当干粮,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安德海对丁宝桢的大声呵斥,毫无反应,依然直挺挺地站着,不说话。 安德海还是放不下他钦差大人的身份,依然摆着钦差大臣的臭架子。 “大胆太监安德海,为何见了本官不下跪?” 丁宝桢这次把惊堂木一拍,又大声问了一遍安德海。 安德海依然不说话,也不跪下。 站在旁边的王兴安看不惯了,走上前,在安德海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狗奴才安德海,为什么见了二品丁大人不下跪?” 安德海被王兴安踢了一脚,才算清醒过来。他在这儿不是什么钦差大臣,而是犯人。大堂上坐着的是二品山东巡抚丁宝桢大人。 他是四品,应该给二品大人施礼。 安德海这才略微把腿跪了一下,说:“丁大人在上,安某有礼了。” 丁宝桢看着一年前和他在天上人间酒楼里交锋过的安德海,比去年胖多了,白净多了。看来他搜刮去的银子不少,吃香的,喝辣的,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了。 丁宝桢冷眼看着站在大堂下的安德海,用公事公办的程序问道:“大堂之下所站何人,报上名来。” “丁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年不见,就认不得安某了。” “安德海,你不要油嘴滑舌,如实回答本官的提问。如果再不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就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了。” 安德海一看丁宝桢来真格的了,再不如实回答他的问话,或许就会挨板子的,他就老实多了。 “回丁大人的话,本公公是安德海。” 此时的安德海还是不愿意放下他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的架子。 “安德海,你是哪里人?” “京城里内宫的。” 安德海故意答所非问。 王兴安一看安德海不好好回答丁宝桢大人的问话,就走上前来,对安德海说:“安德海,你是不是想挨板子?” 安德海白了一眼王兴安,心想,你是狗仗人势,等本公公回到京城,一定好好收拾你这个狗奴才。 此时的安德海还是确信,慈禧皇太后会救他的,他只不过暂时被丁宝桢抓住罢了,丁宝桢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过几天,丁宝桢就会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到京城里去的。现在的慈禧皇太后还不知道他被丁宝桢缉拿的事情的,等他的主子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一定会派人来接他回京的。所以安德海不好好配合丁宝桢的审讯。 其实安德海哪里知道,慈禧皇太后她已经在京城里碰壁了。为了巩固她的地位,不愿意因为一个太监,和慈安皇太后、小皇上和恭亲王奕?等文武大臣闹掰,她已经舍弃小卒子安德海了,下了圣旨要杀他。 安德海还在这里做他的黄粱美梦,等着慈禧皇太后来救他呢。 你等着去吧,等着到阴曹地府里去吧。 丁宝桢又问了一遍: “安德海,你是哪里人?如实回答,再如果刁难本官,本官就令衙役们打你二十大板再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暂时屈于人下,就按他说的做吧,免得挨板子。安德海想。 “本公公是河北直隶南皮县人。” “今年多大岁数了?” “本公公今年三十二。” 丁宝桢心想,安德海才三十二岁,可是派头却不小啊,他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还是不愿意放下他的大总管身份。 “安德海你知罪吗?” “本公公何罪之有。本公公八年前,就跟随两宫皇太后,为了两宫皇太后的霸业,鞍前马后的效劳,为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立下了汗马功劳。本公公只有功劳,没有罪过。” 安德海这样说的目的就是告诉丁宝桢,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他是立下汗马功劳的,“辛酉政变”中,逮捕八位顾命大臣,他是功不可没的。两宫皇太后对他还是十分信任和认可的。 可是丁宝桢不吃安德海的这一套。 “安德海,‘辛酉政变’中,你有功劳,本官是承认的,没有人抹杀你的这些功劳。可是本官问的是你现在犯了什么罪?你摆什么谱啊?” “丁大人,本公公可没有摆谱啊。本公公只是如实地回答丁大人的问话的。” 第269章 本官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安德海,你别不识抬举,你不要以为本官不会把你怎么样?” “丁大人,本公公一直是哦守法的好臣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和皇太后的事,何来的罪行,你怎么能说本公公是不识抬举?” “安德海,本官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你还不老实?” “丁大人,本公公确实不知道犯了何罪,请丁大人明示。” “安德海你不要狡辩了,本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你在宫中是干什么工作的?” 好你个丁宝桢,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你不知道本公公是干什么工作的,真是岂有此理,让人笑掉大牙。 “回丁大人的话,难道你不知道本公公在宫里是干什么工作的?丁大人是不是在故意刁难本公公。” “安德海,你听好了,本官是在按审案程序过问你。你不要耍赖。” “既然丁大人不知道本公公在宫里面是干什么工作的,那么本公公就告诉你。本公公是储秀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具体工作就是负责圣母皇太后的起居饮食。丁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需要问的吗?” 此时的安德海越来越嚣张了。 “你既然在宫里当差,为什么不在宫里行走,而要出宫呢?” 丁宝桢开始接着安德海的话,步步紧逼,追问安德海。 “本公公奉旨出宫,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 安德海被丁宝桢逼得无路可走,只好亮出王牌,使出杀手锏。 他把慈禧皇太后抬出来,当做挡箭牌,放到桌面上说事。 “既然你是奉旨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请问,你奉的是谁的旨?” 丁宝桢一下子问到安德海的痛处,要害处。 “当然是奉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了。” 安德海不慌不忙,趾高气扬地说。 一提起圣母皇太后,安德海是满脸的自豪。圣母皇太后对他的好,那是没说的。当然,他对圣母皇太后的好,那就更别提了。 “既然你是奉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那你就把圣母皇太后的懿旨拿出来,让本官看看?” 丁宝桢这一问,可把安德海给问住了,难住了。他哪有什么圣母皇太后的懿旨,顶多只能说是圣母皇太后的口谕罢了。 安德海被丁宝桢问得哑口无言。 “安德海,回答本官问话,请你出示圣母皇太后的懿旨,让本官瞧瞧。” “本公公只是奉圣母皇太后口谕出宫,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其余的事情,你去问军机处吧。本公公拒绝回答。” 安德海毫不示弱,满不在乎,胡搅蛮缠地开始回答丁宝桢的问话。 “那好,这事就问到这儿。事后我们会派人去军机处调查和核实此事的。本官现在再问你,既然你是奉旨出京,请你拿出通行证来(即勘合)?” 安德海哪有什么通行证啊,他什么手续都没有,就是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他就大摇大摆地出宫了,就连他在皇宫里办事一样,打声招呼就可以了,还需要办什么手续啊! 丁宝桢一问通行证的事,安德海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他两手一摊,说:“丁大人,你是不是糊涂了。本公公可是内务府的人,可不是兵部的人,凭什么要带通行证啊?” 丁宝桢见安德海开始胡搅蛮缠了,不禁心中大怒,可是他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用他的气势去压倒安德海的嚣张气焰。 丁宝桢冷峻的眼光盯着安德海,说:“笑话,你是内务府的人,你不在内务府当差,跑出来做什么?” “本公公不是告诉你了吗,本公公是奉旨为皇上大婚,南下采购龙袍去的。” “既然你没有通行证,你凭什么南下出宫采购龙袍?” “丁大人,你是外官,宫里的事情你就不懂了。宫里的规矩多着哩。宫里的公公,有的在外廷当差,有的在内宫当差,有的是御前行走。本公公就是御前行走。” 安德海说的是宫里公公的分工,其实潜台词是告诉丁宝桢,他是御前行走,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你可得罪不起,最好放聪明点、识相点,早点把本公公放了,免得惹下大祸,到时候可没有人给你们擦屁股,你吃不了逗着走。 丁宝桢听明白了安德海话里的潜台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笑得安德海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冷汗淋漓。 “安德海,本官是外官不假。可是,本官对宫里的一些宫规和规矩还是略知一二的。你一没有皇上的圣旨,二没有出宫的通行证,你就是私自出京。私自出京,有违祖制,按照大清律例,就是要杀头的。安德海,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丁宝桢把最后一句话说得重重的。 安德海一听丁宝桢说他是私自出宫,有违祖制,要杀头的,吓得安德海直打哆嗦。 此时的安德海嚣张气焰一下子没有了,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也知道丁宝桢说的这些事情,太监是不允许私自出京的,私自出京,有违祖制,是要杀头的。 安德海现在害怕的是,要是丁宝桢揪着他“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的事说事儿,那事儿就大了,恐怕慈禧皇后也是无能为力了,那可就真的要他的命了。 安德海只好软了下来。现在再不能和丁宝桢耍横了,需要和丁宝桢沟通了。 “丁大人,您听本公公说,本公公确实是奉了圣母皇太后懿旨的。只是当时本公公走得急,圣母皇太后给忘了拟懿旨。本公公出了宫,才想起来这件事。本公公想,既然圣母皇太后答应了,回去补办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此时的安德海心虚了,开始把丁宝桢称作“您”了,而不是“你”了。 “安德海,你不要再狡辩了。既然你说是奉了圣母皇太后的口谕,谁能给你出来作证?再不要欺骗本官了,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丁大人您想想,本公公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丁大人如果不相信本公公的话,可以派人去皇宫里问问圣母皇太后。” 第270章 丁大人还要杀了本公公不成 安德海又把慈禧皇太后抬了出来,他知道他们没有人敢前去皇宫里问慈禧皇太后的,不敢去慈禧皇太后那儿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假的。 有了慈禧皇太后做盾牌,他安德海底气还是挺足的。 “安德海,你以为你这样说,本官就相信你了吗?本官就不敢去圣母皇太后那儿求证这事的真假了吗?本官可以到皇上那儿去求证事情的真假。” 安德海想,看来搬出来慈禧皇太后,也不起作用了,他们没人理睬了。丁宝桢这伙人看来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他可不能把命丢在这儿。 “丁大人,您再想想。如果本公公没有奉圣母皇太后懿旨,大运河沿途的各级州府能放行本公公吗?天津,河北沧州,哪一个官员不把本公公当做钦差大臣的。可是偏偏到了贵地这儿,你不认账,出了麻烦,非要本公公的通行证。本公公劝丁大人还是三思而行。” 显然,安德海的话语中,他已经显得不耐烦了。 “安德海,你说对了。因为那些人是趋炎附势之辈。他们想攀附你,巴结你,就极力去讨好你,用银子喂饱你,根本不去考虑你的出京行为合法不合法,有没有通行证。本大人一向刚正不阿,秉公办事,所以你到我的地盘上,你的虚假身份就不管用了。” “难道说,丁大人还要杀了本公公不成?” “这很难说,就看你的认罪态度了?” “丁大人,你还要让本公公认什么罪?” “安德海,你不要死到临头还不认罪?还像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硬的。” “丁大人。本公公确实不知道,本人何罪之有?” “安德海,你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安德海连忙抬起头来往大堂上面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他看见丁宝桢的手里举着一个“王命旗牌”,向站在大堂下面的安德海晃了晃。 “王命旗牌”相当于皇上颁发的圣旨,其功能就相当于过去的“尚方宝剑”,凭这个“王命旗牌”,丁宝桢可以在山东境内,对其他比他官级低的官员,随时采取先斩后奏的权力。 安德海是四品,丁宝桢是二品,他还有兵部侍郎的头衔,所以,安德海的性命,丁宝桢完全可以掌控。 安德海一见“王命旗牌”,真得害怕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大堂之上,声音颤抖着说:“丁大人,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安某。安某将会对您感恩不尽,莫齿难忘您的大恩大德。” 看见安德海突然跪倒在大堂之上,丁宝桢心里一下子高兴了。 安德海这个顽固不化的狗太监,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此时此刻,他必须乘胜追击,击败安德海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让他彻彻底底地缴械投降,取得审讯安德海的最后胜利,彻底打垮安德海。 丁宝桢怒目而视安德海,严厉地问道:“安德海,自从你七月初六出京以来,你都干了些什么勾当,如实交代。” 此时的安德海,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只是交代了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 最后,他说:“丁大人,本公公子出京以来,一直是安分守己,中规中矩的,从来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请丁大人明察。” “安德海,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不承认。你如果再不如实交代,你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安德海心中没底了,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他也不敢乱说。他就想通过听丁宝桢的口风,才敢坦露他的一些违纪和违法行为。 如果丁宝桢没有抓到把柄的,他还是不愿意说出来的,能藏着掖着就藏着掖着,最好不要拿出来,放在阳光下晾晒,这样对他是不利的。 安德海默不作声。 丁宝桢发现安德海是不会主动交代问题的,只好直接说出来了。 “安德海,你的太平船上拉着的‘三足乌旗’是什么意思?你在天津、河北沧州、山东德州干了些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还需要本官给你提醒吗?” 安德海一听丁宝桢的话,明白了,他出京后的一切活动,就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处在别人的盯梢中。说不定在他的太平船上,也有丁宝桢的眼线。 他的一切活动和所作所为,都在丁宝桢的掌控之中,丁宝桢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 但是,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回丁大人的话,本公公在天津、沧州和德州,都没有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本公公一直是奉命行事,绝没有超出本公公奉命行事的范围。” 看来安德海是死不承认,丁宝桢大吼道: “安德海,你出京时,船上的那九十个木制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路上不拿下来,而且后来经天津和沧州两站后,你船上的箱子数量越来越多。这是为什么?还不快快给本官如实说来?” “回大人话。本公公出京时带的箱子里,装的是给沿途朋友带的一些京城里的小礼物,后来多出来的箱子,那是沿途的朋友送的一些地方土特产,朋友之间,礼尚往来,大人应该是礼解的。谁没有个三朋四友哩,丁大人,你说,本公公说的对吗?” “安德海,你不要再狡辩了。你一个宫中的太监,平时只在宫中行走,外面的这些官员你怎么能够认识的?他们都是在外面做官的,平时很难和你发生交集,你是怎么和他们交上朋友的,你这不是扯蛋吗?你这不是哄鬼吗?” “他们上京城里去的时候,和本公公有过交识。本公公这个人,一向热情好客,喜欢广交天下朋友,所以朋友也就遍布天下,这不足为奇。” 安德海把丁宝桢的问话回答得无懈可击。 “安德海,本官早已了解过了,你以前从来没有和天津官员和沧州知府谋面过,你们怎么能够突然间成了好朋友,你岂不是胡搅蛮缠,胡编乱造。很明显,从天津和沧州抬到船上的箱子里,一定是他们贿赂你的赃款赃物,再就是你搜刮的民脂民膏。本官说得没错吧!” 第271章 丁大人,我冤枉啊! 安德海说:“丁大人,你言过其实了。朋友不在于距离远近,只要心灵相通,脾气相投,见一面就会成为好朋友的。本公公一向平易近人,喜欢与人打交道,往往只要见过一次面,打过一次交道的人,都会喜欢跟本公公交朋友。你怎么能说,本公公以前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就不能和本公公交朋友了?” “安德海,你的太平船到河北南皮县的时候,你在船上做什么了?” “本公公给自己过三十二岁的生日,这有什么违法的吗?” “祝寿是你的生活私事。本官自然管不了。可是,你在过生日的时候,为什么把皇上的龙袍要高高挂起在桅杆上?” “回丁大人的话。本公公挂在桅杆上的龙袍,是圣母皇太后赐给本公公的,是本公公的荣耀。本公公只是高悬在桅杆上,以示对皇上的尊重。本公公又没有穿龙袍上身,不会违法吧?” “安德海,你休得放肆。龙袍乃御用之物,是你能够随便高高挂起地吗?你这是玷污皇家御用之物,在诬蔑皇上。你摊上大事了,就凭你高高悬挂皇上的龙袍,本官就可以治你的罪,你罪有应得,罪该万死。” 安德海听完丁宝桢的话,吓得脸色蜡黄,浑身不住地颤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把龙袍高高悬挂在太平船的桅杆上,目的就是炫耀自己,他是钦差大臣,有皇上的龙袍为证,他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想来,这个给他带来荣耀的龙袍,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厄运。 安德海只好再次狡辩说:“丁大人真是无稽之谈。本公公高高悬挂皇上龙袍,那是在向大运河沿途的百姓彰显皇恩浩荡。” “真是狡辩。安德海你再解释一下,你太平船上挂着的‘三足乌旗’是什么意思?” 当然仅凭安德海的文化储备和他的知识水平,他是不知道“三足乌”的典故的。 现在突然彰显出知识就是力量来,安德海是没有知识的,他也是没有这个力量的。 安德海说不出“三足乌”旗蕴含的意思,就凭他个人的理解,解释说:“‘三足乌旗’是本公公对圣母皇太后的一片孝心和忠诚。” 没文化,真可怕!安德海牵强附会地解释,差点让丁宝桢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安德海,你这个一肚子没文化的草包,本官给你普及一下古典文化。‘三足乌’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鸟,是专为西王母取食的青鸟。她的典故来自于《史记》。” 丁宝桢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安德海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顶多也就是个二年级的水平,他懂什么典故,他知道什么《史记》。你跟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安德海听完丁宝桢的解释后,一头雾水,一脸懵逼。傻傻地看着丁宝桢。 “安德海,你挂着‘三足乌旗’,分明就是打着皇太后的旗帜,到处招摇撞骗,搜刮民脂民膏。你已经玷污了圣母皇太后的圣明。” “你假冒钦差大臣,一路上招摇撞骗。大肆敛财,收受贿赂。本官已经掌握了你的所有罪证。本官择日将宣判你的罪行。来人,把犯罪嫌疑人安德海拉下去羁押归案,等候发落。” “丁大人,本公公实在冤枉,你指控的本公公大肆敛财,收受贿赂,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本公公根本没有这些犯罪事实。” “安德海,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确凿无疑。你还在抵赖,真是不可救药了。来人,拉下去,把安德海关押起来。” “丁大人,我冤枉啊!” 不容分说,丁宝桢一声令下,上来两个衙役,三下五除二,就把安德海制服,抓着安德海的双臂,押着安德海往外走。 安德海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反抗着,扭过身来,对着大堂上的丁宝桢大声怒吼道: “姓丁的,你听好了,等本公公回到京城里,一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本公公一定奏明圣母皇太后,惩治你这个逆贼臣子,绝不饶恕你。” “安德海,本官等着你惩治。你先好好反思交代你的问题,别再做垂死挣扎了,毫无意义,你是死定了。” 安德海被两个衙役牵着胳膊,押下去了。 安德海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 接着丁宝桢又提审了安德海的夫人马氏。 马氏被衙役押到大堂上的时候,已经吓得两股颤颤了。她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马氏一被押到大堂上,就瘫软地倒在大堂上,站不起来了。 “堂下跪着何人,报上名来。” “奴家是安公公的夫人马氏。” “既然你是安德海的夫人,本官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本官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马氏早已经六神无主了,只要堂上坐的大人不要她的命,让她干什么,她都会答应的,别说是如实回答问题了。 “本官问你,安德海平时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和违法行为,你如实招来,本官可以恕你无罪。”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马氏听说只要她如实坦白交代安德海的犯罪事实和行为,就可以免去罪行,心里一下子不害怕了,胆子大起来啦。 “回大人的话,老爷平时很少把他的事情告诉奴家的。他从宫里回到家里,从来不给奴家说宫里的事情,奴家真的不知道他的违法事情。” 马氏心里清楚得很, 这次老爷一定是栽在这个狠人的手里了,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很难说的。 她更清楚,老爷现在罪孽深重,在劫难逃。她绝不能把自己和老爷捆绑在一条绳索上,她要极力去为自己开脱罪责,把自己和老爷的关系撇开得远远的,干干净净的,免得惹祸上身。 “本官问你,安德海在船上的木制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回大人话,奴家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老爷从来不让奴家知道,奴家也不敢过问。” 马氏说的这些确实是实话,安德海从来不会让夫人和小妾过问此事的,一些重大事情,都是他和他的二叔知道。 第272章 这个婆娘真狡猾 丁宝桢看来从这个夫人嘴里也掏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一个妇道人家,确实是不知道一些事情的。 “本官问你,你还知道安德海的其他事情吗?如果知道,你要如实禀告本官,不然,本官如果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你却包庇不说,你就犯了包庇罪,到时候别怪本官让你受皮肉之苦。” 马氏一听说要挨板子,可就吓坏了。她这么细皮白嫩的身体,哪里能经得住挨板子呢。衙役一顿乱板子,不就把她打成稀巴烂了,肉饼子了。 “大人,奴家真地不知道,请大人明示。” 丁宝桢一听,觉得这个婆娘还真的有点狡猾。 他不说话,直视着马氏。 马氏被丁宝桢盯得脊背发凉,浑身发抖。 “大胆泼妇,竟敢不说实话,来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丁宝桢突然怒吼道。 丁宝桢一声令下,呼啦啦地围过来四个衙役,抓起马氏就准备往外推。 马氏吓得屁滚尿流。 “老爷饶命啊,奴家真的冤枉,奴家真地不知道。” “还敢嘴犟。拉出去给本官狠狠地打。” “老爷,饶命啊。奴家说。” 听见马氏告饶,还要交代事情,丁宝桢给衙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马氏又拖回到大堂上。 “说,你还知道什么事?再不说,就拉下去狠狠地打。” “奴家说,老爷他杀人了。” “啊?!他杀谁了?” 丁宝桢没想到他能够从马氏的嘴里获得意外的惊喜。 “他杀了小妾小红。” “什么时候的事情,快快说来。” 丁宝桢兴奋之余,有点迫不及待了。这可是意外的收获。如果查出安德海犯故意杀人罪,安德海必死无疑了。 马氏开始絮絮叨叨地给丁宝桢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回大人的话,本来我们出京的时候,老爷带着奴家和小妾小红。有一天晚上,奴家肚子疼,老爷就到管家的房间里去给奴家拿药,结果管家和小妾正好在房间里偷情,被老爷撞了个正着。” “老爷大为恼火,管家和小妾就给老爷磕头求饶,求老爷饶命。可是老爷无法容忍小妾给他带了绿帽子。老爷当天晚上,就把小妾扔到大运河给淹死了。” 马氏把她如何设计,如何不让老爷杀死管家的事,只字不提,只是把所有的责任和罪孽,都归咎在了小妾和老爷的身上。 丁宝桢早就听说了,安德海在京城里不但过着奢靡的生活,还妻妾成群,骄奢淫逸。 没想到他在出京的路上,还私自携带家眷,这是皇宫里不允许的。 别说你一个太监了,文武百官出京办事,都是不允许携带家眷的。 “本官问你,这件事是真的吗?你不能哄骗本官,不能造谣生事。” “回大人话,奴家岂敢哄骗大人,这事确凿无疑。奴家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担保。” “好,鉴于你如实供述了安德海淹死小妾的犯罪事实,本官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还知道别的关于安德海的犯罪事实吗,尽管说出来,本官可以为你保密的。” “回大人的话,奴家真的再不知道老爷的犯罪事实。请大人明察。” “好,来人,把马氏押下去,听候发落。” 丁宝桢说完后,走上来两个衙役,把马氏押了下去。 丁宝桢想,安德海此人看来心狠手辣,居然连自己的小老婆都不怜悯,都不放过。竟然出得了手,把她活活地给淹死,实在太可恶了。 接着,丁宝桢提审了管家。 “安德海管家,你给本官听好了,本官开始对你问话,你要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你不能知而不报,知而不答,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 “知道了,大人,小的明白了。请大人问话吧。” 此时的管家知道,安德海大势已去,凭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是扭转不了乾坤的,他只能如实回答丁宝桢的问话,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争取宽大处理,免于刑事追究。 别看他平时见了安德海唯唯诺诺的,对安德海忠心耿耿,可是背地里却干着有损安德海声誉的勾当。 平日里安德海不回家的时候,安德海的大小夫人都由他一个人承包了,负责提供最暖心的服务。 安德海的大小夫人也落得个风流快活,对管家也是柔情蜜意,情同手足。 现在安德海倒台了,他做不到落井下石,但也要和安德海划清界限,撇清关系,绝不能和安德海扯上一点儿的牵连。 再说,管家看着安德海一个太监,平日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他早已对安德海恨死了,巴不得他现在就死了,安家宅子成了他一个人的宅子。他可以左拥右抱安德海的夫人和小妾,享受人生的荣华富贵和快意。 “本官问你,你和安德海的小妾是什么关系?” “回大人的话。奴才和老爷的小妾是地下情人关系,老爷是不知道的。” “那本官问你,安德海的小妾是怎么死的?” “小红是被老爷淹死的。” “证据确凿吗?” “证据确凿,当时奴才就在老爷的身边,奴才苦苦哀求老爷放了小红,老爷就是不答应,非要淹死小红。” “安德海为什么要淹死小红?” “老爷发现了小红和奴才的奸情。老爷很生气,就出手淹死了小红。” “安德海为什么不淹死你,把你网开一面了?” “奴才是老爷的管家,老爷还指望着奴才为他服务呢,老爷就原谅了奴才。还有,大奶奶也为奴才求情。老爷就放过了奴才。” 其实,管家在这里有许多话是漏洞百出的,他没有敢说实话。 安德海怎能会亲手淹死小妾的,他一定是派人去捉了小红,这个人就是他管家。 安德海只能算是主犯,他应该才是淹死小红的真正凶手。 还有,他和马氏也有一腿,马氏舍不得他去死,才跪求安德海放了他。 现在树倒众人推,他们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安德海的身上泼,把屎盆子往安德海头上扣。 安德海也是有口难辩,如果安德海知道了管家和马氏的这些供词和真相,也会被活活气死的。 第273章 提审终于画上了句号 “本官再问你,你们出京时,带的那九十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管家想,反正安德海是死定了。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等丁宝桢处理完了安德海,还会收拾他的,他何不现在就拿起石头,再在安德海的头上砸几下,彻底把他砸死,免得他有后顾之忧。 “回大人话,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老爷从宫里带出来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 “安德海一个太监,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古玩字画和奇珍异宝。” “回答人话。老爷的这些宝物都是从宫里偷偷带出来的。有些是皇太后赏赐的,有些是老爷从宫里先皇的妃子那里收购来的,有的是他从宫里顺手牵羊偷回来的,还有一些是其他太监偷来的,偷偷卖给老爷的。” 好你个安德海,居然违背宫规,把宫里的东西偷出来往外拿,这可是犯了杀头罪的。丁宝桢想。 丁宝桢越审问,发现安德海的犯罪行为越来越多,证据越来越充分。 “管家,安德海带这些东西去哪儿?你知道吗,是不是送朋友的?” 丁宝桢故意问了一句,想求证一下安德海说话的真假。 “回大人话,老爷带这些东西,是想带到南方销赃的。老爷说,到了南方,天高皇帝远,宫里的宝物出手就不会有危险,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到时候就会捞一大笔的银子的。” 丁宝桢一听管家的话,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暗暗骂道:“好一个皇宫里的蛀虫。像这样的蛀虫再不处理掉,皇宫就会被他掏空的。安德海就像大清江山上的一块坏肉,如果及早不割掉,就会腐蚀一大片的。” 审完管家,丁宝桢最后一个提审了安德海的二叔。 “下面跪着的是何人?” “草民是安德海的二叔。” “本官问你,刚才安德海的夫人马氏和管家,已经把安德海的犯罪事实交代得清清楚楚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回大人的话,安德海是草民的侄儿,草民以为侄儿安德海一向遵纪守法,从来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他们两个人刚才说的都是胡言乱语,捏造事实,诬蔑栽赃。草民以为他们的胡言乱语,不足为信,请大人明察。” “一派胡言乱语。难道安德海悬挂龙袍,淹死小妾,倒卖宫中文物,假冒钦差大臣,招摇撞骗,收受贿赂,都是假的吗?” 安德海的二叔被问得哑口无言,蔫了。 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提审终于画上了句号。 退堂后,丁宝桢一身轻松,现在安德海的犯罪证据已经被他掌握得清清楚楚了,铁证已经摆在面前了,只等皇上的圣旨一到,立刻对安德海就地正法。 丁宝桢、程绳武、何毓福和王兴安非常高兴,他们的付出 ,没有白费,终于迎来了安德海的伏法。 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安德海一个太监,居然猖狂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他能够如此猖狂和飞扬跋扈,是因为他背后靠着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有人为他撑腰。 他的后台硬着哩。 丁宝桢不禁仰天长叹道:有谁能动得了他的那个后台呢? 反正他们四个人是无法左右得了的,动不了的。 四个人的心情一下子又沉重起来。 为了打破这个沉重的气氛,丁宝桢说:“今天审了一天堂,我知道大家肚子都已经很饿了。今天你们就谁也别回去了,我做东,我们喝上几杯,解解多日来的疲乏,庆贺一下我们捉拿安德海的成功,并且顺利地审讯完了安德海这一伙人,收获还不小。” 丁宝桢说完,另外三个人齐声说:“好,我们一致同意,让丁大人破费一次。” 安德海被审讯完后,丁宝桢百忙下令把安德海关押在济南附近的历城监狱。为了安全起见,丁宝桢下令不准任何人探监,更不准安德海与其他犯人交流。 丁宝桢为什么舍近求远,把安德海羁押在历城监狱,而没有羁押在济南监狱,是因为丁宝桢多了个心眼儿,他怕把安德海羁押在济南监狱,怕安德海的死党前来劫狱,生出事端来。 历城监狱地处偏乡僻壤,安德海的死党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找不到的,这样安全。 安德海被关押进历城监狱后,却不像其他犯人一样,吃窝窝头,喝米汤。他吃的是四菜一汤,一日三餐有酒有肉,一个人住的是敞亮的房间。茶水有人按时送进来,享受的是监狱里的高干待遇。 安德海对于这样的待遇,心里还是非常满意的。同时他也在不停地揣测着,这个丁宝桢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只是吓唬一下他罢了,不敢对他有所行动,毕竟他的后面站着的是圣母皇太后。 丁宝桢敢动他,他也得细细思量一番,能不能动他? 也许是丁宝桢一时犯浑,心血来潮,把他给抓来了。现在骑虎难下,只好先把他关在这儿,然后等圣母皇太后的懿旨。 等圣母皇太后放他的懿旨到了,他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把他给放了。 安德海想,如果把他放了,他回到皇宫里,首先第一个开涮的人就是丁宝桢,不杀丁宝桢,他安德海誓不为人。 其实,安德海失算了,就在他还做着被丁宝桢放他出去的黄粱美梦时,丁宝桢已经开始着手制定杀死他的方案了。 丁宝桢和他的同僚们经过认真审阅卷宗,分析当前形势,得出结论:安德海出京,既无圣旨,又无勘核(通行证),属于违规出京,有违祖制,按照清朝律例,应当杀头。 可是,根据安德海的夫人马氏、安德海的管家和二叔供述,安德海确实是奉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出京的,不然他不会那么嚣张跋扈,豪横无比,目空一切的。 现在丁宝桢他们面临的问题,就是安德海现在该不该杀。 他们担心的是,如果不快刀斩乱麻杀了安德海,万一他们上奏给皇上的奏折被慈禧皇太后截留了,皇上看不到,慈禧皇太后一口咬定是她下了口谕让安德海南下采购龙袍的,下旨无罪释放安德海,咋办? 丁宝桢和同僚们一说到这种情况都沉默了,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才好。 第274章 绝对让他活不过后天 最后还是丁宝桢拿定了主意,他突然紧握拳头,在面前的桌子上一砸,立场坚定地说:“我们必须在圣旨到达前,杀了安德海,以免夜长梦多,生出事端,明天就杀安德海。” 丁宝桢此话一出,大家先是一惊,接着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杀,明天就杀安德海,绝对让他活不过后天。 慈禧皇太后病了二十天,决定提前临朝,再不临朝,朝廷里就会出大事了。 她病了二十天,小皇上载淳、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就背着她,把密诏秘密发出去,要秘密处决安德海。 幸亏太监李莲英知道了此事,秘密地给她做了汇报,她才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然,她还蒙在鼓里。说不定安德海被他们处决了,她还帮着他们说话哩。 初听李莲英的汇报后,慈禧皇太后大发雷霆,勃然大怒,决定要和小皇上载淳,恭亲王奕欣和慈安皇太后一决雌雄。 可是,后来转念一想,还是没有去和那些人决斗。为了不和这些人闹掰,慈禧皇太后最终屈从了这些人,用舍弃她的忠实走狗安德海的性命,来缓和和这些人的紧张关系。 慈禧皇太后在大家的逼迫下,不得不发了一道谕旨,处决安德海。 谕旨发出后,慈禧皇太后心里也是极度的矛盾和自责。 想想这些年来,安德海为她的事业鞍前马后,不辞辛劳地忙碌着,确实也立下了不小的汗马功劳。 尤其是慈禧皇太后一想起自己初进皇宫,做秀女的时候,是安德海帮助她改变了她的处境,让她的人生发生了转机。 可以说,没有安德海的帮助,就不可能有她的今天,安德海对她的帮助太大了。 谁能想到,最后把安德海送上不归路的,竟然是她。 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的心情相当烦躁和郁闷。 再说恭亲王奕?,从那天李莲英前去请他,他假装得病,不敢前来觐见慈禧皇太后,最后采纳了李莲英的计策,让他的女儿荣寿公主前来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平息了慈禧皇太后对他的怨气。 此后,他一直没有敢过来给慈禧皇太后——他的这位皇嫂请过安。 现在慈禧皇太后正式下旨要杀安德海了,他也就没有什么顾虑的了,决定亲自前来给这位皇嫂——慈禧皇太后请个安道个歉。 臭媳妇总得见公婆。恭亲王奕?硬着头皮前来觐见慈禧皇太后。 恭亲王奕?在来储秀宫的路上,一直在暗暗叮嘱自己,这次到储秀宫,无论慈禧皇太后发多大的怒气,他一定要忍住,一定要默不作声,任凭慈禧皇太后责骂,发泄。 恭亲王奕?带着几分恐惧和忐忑不安,来到了储秀宫。 “皇太后吉祥,臣奕?给太后请安。” 恭亲王奕?头也不敢抬,行了个单腿跪安礼,恭恭敬敬地给慈禧皇太后请了个安。 “老六病好了吗,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哀家了?老六真是稀客啊!” 慈禧皇太后不阴不阳,怪腔怪调地说。 恭亲王奕?小心翼翼地说: “前几日皇太后让李公公前去请臣,恰巧臣那几日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不能前来亲自觐见皇太后,只好派荣寿公主前来给皇太后请安,代臣问好皇太后。现在臣病痊愈了,特来给皇太后请安,请皇太后恕罪。不知皇太后最近好些了吗?” “好多了,幸亏哀家肚量大,没有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气死。” 慈禧皇太后剜了一眼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明白,慈禧皇太后还在生他的气,说这些话是在向他埋怨、撒气,责骂。 他不是傻子,他能听出来,只是慈禧皇太后不好明说罢了。 “皇太后,谁敢惹您生气,胆子也够大的了,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就是啊,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就有那么些王八蛋糕子,胆子太大了,老跟哀家过不去。” 恭亲王奕?脸一下子红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觉得她的话有点过分了,就改口说: “老六啊,你们想除掉安德海,跟哀家通口气不行吗?你们为什么偏要瞒着哀家。哀家知道,哀家一直在袒护安德海。可是,哀家袒护他也是有底线的。” “他私自出宫,有违祖制,哀家自会处理的,用不着大家背着哀家去商议策略,处理安德海。” “你们也太不相信哀家的格局了。哀家还是会赏罚分明的。是非错对,善恶有别,哀家也是能区分开的。大事面前还是不会糊涂的。” 恭亲王奕?听出来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中话,她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既然慈禧皇后给她自己找台阶下,他也就看破不说破了。只要慈禧皇后不再责怪他,他也是适可而止,点到为止。 “老六,圣旨是什么时候发出的,该快到济南府了吧?” “回皇太后话,按臣推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圣旨昨天就应该到济南了。” “哦,那就是说,小安子的人头可能落地了。” 慈禧皇太后轻轻地长叹了一声,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恭亲王奕?听的。 慈禧皇太后的这声叹息中,包含着她对安德海的无限眷恋和不舍,怜爱与惋惜。同时也包含着她的无可奈何,还有众人对她的孤立,使她不得不忍疼割爱去杀了自己心爱的太监安德海。 慈禧皇太后的哀叹声刚落,就突然听到寝宫外面传来“啪”的一声,声音非常响亮清脆,好像是打碎东西的声音。 慈禧皇太后心里一沉,她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是心电感应吧,这一声打碎东西的清脆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她的心里“咯噔”地一下。 或许这声音就是安德海人头落地的声音,她有一种宿命的感觉。 慈禧皇太后觉得打碎东西的这个人,就是杀死安德海的凶手,是她把安德海杀死了,她就是刽子手。 慈禧皇太后朝外面怒吼道:“刚才怎么了,是什么声音?” 宫女芸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 “回主子的话,刚才是奴婢在擦洗茶具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玻璃杯子。” 芸儿一边说,一边吓得哭泣。 恭亲王奕?一看芸儿,芸儿的手指头被打碎的玻璃杯子割开了一道口子,正流着血哩。 恭亲王奕?刚想说让芸儿去把手指头包扎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慈禧皇太后已经大声怒吼道:“来人呐,把这个丧门星拉出去,鞭挞五十大板。这时候打碎东西,真是晦气。” 第275章 大清江山还等着主子掌舵哩 恭亲王奕?一看,慈禧皇太后把对所有人的怨气都迁怒在了宫女芸儿的设身上。 芸儿不合时宜地打碎了一只玻璃杯,却在慈禧皇太后的心里,变成了安德海人头落地的不祥声音。 “请皇太后饶命,奴婢是不小心打碎的。请皇太后恕罪。” 宫女芸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祈求慈禧皇太后饶了她。 可是不管芸儿怎样哭嚎哀求,就是打动不了慈禧皇太后的心。 在她的心里,芸儿就是杀死安德海的那个刽子手。 恭亲王奕?看不惯了,就替宫女芸儿求情说:“圣母皇太后英明。臣认为宫女芸儿也是不小心打碎玻璃杯的,况且她还是在擦拭玻璃杯的时候打碎的,不是故意为之,请皇太后饶恕了她吧。” 慈禧皇太后没有吭声,冷冷地看了一眼恭亲王奕?,看得恭亲王奕?脊背发凉,再也不敢说话了。 此时的李莲英也大着胆子站出来为宫女芸儿求情: “主子,念在芸儿多年伺候主子的份上,请主子饶了芸儿吧。” 慈禧皇太后瞪了一眼李莲英,冷冰冰地说: “如此说来,只要是过去伺候过主子的人,都可以饶了吗?奴才小安子过去还为哀家立过功哩,不也就照样被砍头了吗?” 慈禧皇太后一脸怨气,把嗓门提得高高的说。 恭亲王奕?和李莲英再也不敢求情了。 “拉出去,给哀家狠狠地鞭挞。” “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啊!......” 芸儿在哭天抢地的喊叫声中,被两个宫女拖出去,挨板子去了。 芸儿哪里知道,在她打碎玻璃杯的那一刻,安德海的人头就在山东落地了。 慈禧皇太后鞭挞她,就是因为她心里有一种宿命,她就是杀死安德海的刽子手。 安德海出京的时候,在宫里还遇到过芸儿,芸儿还再三叮嘱过安公公,出门在外,一定不要张扬,要谨慎行事为好。 安德海当时还答应,南下回来时,一定给这个一向对他很好的宫女芸儿,带件礼物。 可是,安德海南下后,把芸儿的话抛在了脑后,惹来杀身之祸,芸儿为此也受到了牵连。 这个为慈禧皇太后服役了十几年的宫女,就因为不合时宜地打碎了一只玻璃杯子,成了慈禧皇太后迁怒的牺牲品。 芸儿就这样被慈禧皇太后送上了不归路,陪安德海走了。 也许到了那边,安德海应该好好跟芸儿聊聊慈禧皇太后这边的事情了。 恭亲王奕?觉得慈禧皇太后处罚宫女芸儿太重了,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杀鸡给猴看,敲山震虎,给他颜色看。 恭亲王很是无奈,就告辞了。 恭亲王奕?刚出门,就听见慈禧皇太后愤愤地对着他的背影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芸儿就是他们的榜样。” 恭亲王奕?停了一下脚步,接着迈开大步,走出了储秀宫的门,他再也不愿意多踏进储秀宫的大门一步了。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脸的愠怒,就赶紧谄媚地说:“主子,您别生气了。一个宫女算不了什么。主子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大清江山还等着主子掌舵哩!” 说着,李莲英走近慈禧皇太后,给她轻轻地捶背。 “小李子,小安子缺少的就是你的这股灵性劲儿,不能做到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他也不会走上人生不归路。” 慈禧皇太后有点惋惜地说。 “主子,您是多么的英明无比,他们不是背着主子做事,他们是自寻死路,自己作死。” 慈禧皇太后突然拉起李莲英白嫩的手,摩挲着说:“小李子真懂哀家的心思。” 李莲英立刻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 “主子,您累了,您躺下,让奴才给您揉揉吧。” “好的,哀家正想这样哩。” 慈禧皇太后缓缓地脱去外衣,躺在了软瘫上,舒展开身体,渴望着那种按摩。 李莲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轻柔地按摩起来。 这种按摩充满了暧昧气味,动作体贴,又情谊绵长。 李莲英的手指划过慈禧皇太后的每一个部位,按准每一个穴位。 慈禧皇太后在心里默默地说:真好呀,李莲英,你怎么按摩的这么好呀。哀家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好的按摩呀,真舒服呀。 慈禧皇太后渐渐地进入到了佳境,她一步步地开始放任自己的身体,她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澎涌而出的情欲一浪高过一浪。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欲火焰中,她几乎被熔化了。她不停地在享受着快乐。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忘记了安德海人头已经落地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的意识里,只有李莲英在给她轻轻地按摩。 李莲英也在这燃烧的火焰中,熔化了。他仿佛觉得自己和慈禧皇太后熔化在了一起,在自由和快乐中不停地飞翔。 一阵激情过后,大海趋于平静。 慈禧皇太后愉悦地,而且又有点疲乏地躺在软榻上,心里忽然有了想法。 安德海走了,就让李莲英替代他的位置吧,晚上就由李莲英侍寝吧。 这个念头突然使慈禧皇太后兴奋不已。 李莲英从此从后台走到了前台。 皇宫里紧紧张张的气氛,总算在芸儿的哭喊声中平静了下来。 皇宫里平静了,可是山东济南府里却不平静。 此时的山东济南府里,灯火通明,气氛紧张。 丁宝桢审完安德海后,心又不安,为了以防万一,他把安德海羁押在济南郊外的历城监狱。 押送走了安德海,丁宝桢又召集了济南府的同僚们,商议安德海的事宜。 经过大家的一番热烈议论和分析,认为立刻解决安德海,不然夜长梦多,会留下后患的。 丁宝桢最后一拍板,说:“杀,明天便杀安德海。” 丁宝桢的话,一语惊四座。 在场的人,起先是面面相觑,鸦雀无声,接着爆发出雷鸣般地掌声。 就在大家一致同意明天杀了安德海的时候,一个人站起来,打破了鼓掌声,慢条斯理地说:“依老夫之见,还是慎重为好,不宜明天杀了安德海。” 大家一听,纷纷转过头去,看这个人。 第276章 等一等圣旨到了再说 这个人是济南府文案赵老夫子。赵老夫子多年在济南府任职,从事文案工作,为人敦厚,老成持重,平日里寡言少语,关键时刻,却能够语出惊人,出奇制胜。 丁宝桢见赵老夫子这样说,就问:“赵大人,为什么明天不宜杀安德海,赵大人有何高见,说出来让在座的诸位听听。” 丁宝桢平日里十分尊重这位赵文安的为人,欣赏他的智谋和才能。 赵老夫子也很钦佩丁宝桢,赞叹他的胆识和勇气。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站起来,说说他对此事的看法。 “丁大人,依老夫之见,此事事关重大,不宜过早地杀了安德海。免得以后出现棘手的问题,不好应对。” “赵大人,此话怎讲?” “丁大人,安德海是一个特殊的人物,依老夫之见,杀这种人不能太草率,不能太紧张。必须要慎重考虑,尽量考虑得细致些,周全些,不要给以后留下后患,免得以后后患无穷。” “赵大人言之有理,请您细细说说其中的缘由。” “丁大人,根据安德海随行人员的口供推断,他一定是奉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出宫的, 只是没有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谕旨罢了。不然安德海他不会这么大胆的,也不会如此嚣张和飞扬跋扈的。他能从北京出宫,一路南下,途径天津、河北,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一定是奉了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出宫的。” “安德海他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是西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他不是不知道宫规的。再说他带的这些随行人员,也是多年生活在皇宫里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宫规。综合以上考虑。安德海的出行,虽然没有合法的‘勘合’,但是是西太后默许了的,西太后默许了的,就是合法的。” “如果我们现在仓促地把安德海杀了,圣旨来了,免于安德海刑事责任,不杀安德海,西太后问我们要人,我们则不可能把安德海扶起来,再把他的头给按上去吧。到时候,我们可是骑虎难下,吃不了兜着走。如何是好?” 赵老夫子的一番话,很有分量。在座的掂量了一下赵老夫子的话,觉得赵老夫子的话很在理,就一下子动摇了支持丁宝桢杀了安德海的念头,纷纷开始倾倒在赵老夫子的这一边,支持赵老夫子的观点,反对立刻杀了安德海。 不然他们也会惹祸上身的,丁宝桢可以不要他的身家性命,可是他们得要啊!而且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他们的家眷哩。 他们总不能为了安德海一个太监的狗命,牺牲了他们全家人的平安和幸福,这确实有点划不来。 此时的程绳武发言了:“丁大人,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罪不可赦,但是如果我们接到圣旨,圣旨上要我们把安德海押解进京,交于朝廷处理。我们把安德海杀了,我们拿什么给朝廷交差?” 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王兴安开口了。 “丁大人,我们给朝廷的奏折上写的是‘请旨办理’,如果圣旨不到,我们杀了安德海,如何向皇上交代。以下官之见,丁大人还是慎重考虑为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丁宝桢见大家动摇了想法,丁宝桢一下子也没有了主意。只好暂时把杀安德海的想法搁置起来,等一等圣旨到了再说。 此时还有一个人没有发言,没有说出他对此事的看法。 丁宝桢盯着这个人,说:“何大人,你怎么看这件事?你认为杀了安德海,意下如何?” 何毓福一直坐在墙旮旯里,听大家议论纷纷,抢着发言。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敢轻易说话。虽然他在泰安县是知县大老爷,一把手,他说了算。老百姓见了他,也是俯首称臣,无不跪拜他。 可是,今天到了济南府,在众官员面前,他就是最小的官了,标准的七品芝麻官,哪里有他说话的份。虽然他在抓捕安德海的过程中,立下了大功,功不可没。 何毓福一听丁宝桢大人指名道姓的让他发言,他就不能不得不说了。 何毓福赶紧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丁宝桢的面前,双腿一跪,说:“下官何毓福参见巡抚丁大人。” 丁宝桢赶紧上前扶起何毓福,说:“何大人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何毓福站起来,两手垂立,说: “丁大人,下官自知人微言轻,不敢发言。现在丁大人要下官发言,下官也就不客气啦,说说下官对此事不成熟的一些看法。” “请讲,本官愿闻其详。” “以卑职看来,安德海罪孽深重,罪该万死,一定要杀了他,绝不能姑息迁就,助长这些坏人的嚣张气焰,而且一定要在山东地界杀了安德海,绝不能让安德海活着走出山东地界。丁大人应该明正典刑,把安德海押赴刑场,就地正法,以正国法。” 何毓福一番慷慨激昂的义正言辞,深得丁宝桢的赞许。 “何大人所言极是,对安德海这样罪孽深重的太监,我们绝不能姑息养奸,养虎为患。一定要严惩不贷,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以正国法,让万民皆知。这样做,既显示朝廷律例的威严,又能让百姓心服口服,此乃上策。” 丁宝桢刚赞许完何毓福,赵老夫子就站起来说: “丁大人三思而行啊!圣旨未到,千万不能杀了安德海啊。如果杀了安德海,那可是擅自做主,滥杀无辜。圣上追究其责任来,以欺君之罪论处,牵连无辜人,丁大人切不可莽撞行事啊!” 丁宝桢平日里恨透了安德海,刚才被泰安知府何毓福一番鼓动,心里又有了杀死安德海的勇气和决定,现在赵老夫子又给他泼了盆凉水,他心里很不舒服。 “安德海一向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本官恨死这个狗太监了。不杀死安德海,难平本官的心头之愤。” 此时的知府程绳武也开始为丁宝桢大人的前程担忧,他不希望丁大人的远大前程,断送在安德海的身上,这样划不来。 第277章 私自倒卖皇帝御用之物 “丁大人,安德海这个阉人该杀,可是现在时机还未到。卑职认为,丁大人不能因为安德海的狗命,影响了丁大人的远大前程。卑职以为,丁大人再忍一忍,等圣旨一到,丁大人一分钟也不推迟,立刻把安德海拉出去宰了。不知道丁大人意下如何?” “诸位,谢谢大家的好心。本官下定决心了,一定不能让安德海这个阉人从我的手上溜走,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山东地界。即使接到圣旨,圣上不让本官杀了安德海,本官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杀了安德海。本官再前往京城里负荆请罪。请求皇上裁决。” 丁宝桢说出这样雄心壮志的话来,可见他决心已定,再也不好劝解了。 大家都非常敬佩丁宝桢的忠心为国,以及他铲除阉党的决心,他的精神可嘉,众人对他刮目相看,同时每个人又为他捏着一把汗。 总兵王兴安看着巡抚丁宝桢大人决心一定,也附和道: “卑职以为,如果皇太后下旨要释放安德海,我们也不宣圣旨,先把安德海杀了,再禀告皇上。到时候,我们杀安德海的理由,就是接到皇上圣旨,就地正法,先斩后奏。” 程绳武还有点顾虑: “王大人,那样做来得及吗?” “安德海在我们手里攥着,还怕啥。我们要他三更死,他绝不会活到五更。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保守秘密,应该是不会出现麻烦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了一番,最后认为这个法子比较切实可行,先把安德海关押着,不要急于宰了安德海,耐心等着皇上的圣旨,等圣旨到了,再根据圣旨内容,做最后的决定。 丁宝桢最后采纳了大家的建议,暂时不杀安德海,让他再在人间多活几天。 他拱手致谢众位大人。 “丁某在此感谢诸位敬献良策,丁某这厢有礼了。丁某就让狗太监安德海再活几天吧。既然现在圣旨还没有到,本官还想再提审一次安德海和他的随行人员,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丁宝桢说要再次提审安德海,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而且非常赞同。 丁宝桢这次把提审安德海的权力交给了王兴安,他让王兴安去提审安德海一伙人。 再说关押在历城监狱里的安德海,享受着高干犯人的待遇,一日三餐,有酒有肉,心里比先前更加坦然多了。 他知道丁宝桢不敢把他怎样的,他是谁?他丁宝桢也不掂量掂量,他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是皇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就连皇宫里的文武大臣见了他,都要让他三分哩。你一个区区丁宝桢,居然想扳倒本公公,你也太有点自不量力了。 丁宝桢你有再大的胆儿,你也不能接不到圣旨就杀了钦差大臣。如果主子接到你的奏折,她会同意杀了本公公吗?她根本会同意的。 她岂能让她心爱的太监去见阎王。她一定会立马下旨放了本公公的,她还等着本公公回去给她捶肩揉腿哩。 丁宝桢派王兴安二次提审安德海时,安德海表现出尾大不掉的样子,对王兴安不予理睬。 无论王兴安问什么,他都不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王兴安只能从安德海的随行人员身上寻找突破口。 管家,马氏、安德海的二叔都被押了上来了,王兴安对他们一一进行了审问,审问过后,再没有获得安德海犯罪的新线索,他们交代的问题还是以前交代过的问题。 王兴安只好把他们押解下去。 最后王兴安提审了安德海的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被押了上来。 他们见了王兴安,赶紧跪下磕头,说:“大人在上,受小的们一拜。” “本官问你,你们两个是安德海的什么人?” “回答人的话,我们两个是安公公的保镖。” “本官问你一些问题,你们两个要如实回答,本官会保你们两个无罪。否则,如果你们不说实话,本官不会轻饶你们的。” “嗻。请大人放心,小的们以人头担保,绝不会撒谎的,小的们会如实回答大人的问话的。” “本官问你们,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你们两个知道吗?” “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们只是跟着安公公,保卫安公公的人身安全。这些宫规,小的们确实不知道。” “那本官问你们两个,安德海在出京后,有哪些不法行为?” “回大人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哪些是安公公的违法违纪行为,我们只能把我们知道的一切,给大人禀报一下。” “好。你们如实说来。不能生编硬造,避重就轻,懂吗?” “小的们晓得。” “说吧。” “嗻。安公公很贪财,出京后,他在天津、沧州等地,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那里的官员给他送了许多奇珍异宝,古玩字画,还有大把的银票,这些东西都是由我们两个替安公公看管的。安公公怕在路上遇到劫匪,他让我们两个始终寸步不离这些宝物。” “再有吗?” 两个保镖思谋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说:“大人,小的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兴安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在保镖的嘴里获得意外的惊喜。 “快快说来,让本官听听。” “大人,安公公私自卖过一个咸丰皇帝的御用之物。” “什么御用之物?” “临出宫前,安公公把小的叫到跟前,递给小的一个做工非常考究精致的小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挂朝珠,这串朝珠看起来晶莹剔透,色彩鲜亮,十分漂亮。安公公让小的专门负责看管这挂朝珠。小的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朝珠,所以多看了几眼。” “后来这挂朝珠呢?” 王兴安迫不及待地问。 “小的一直就随身携带着这个精致考究的樟木盒子。后来,到了天津的时候,安公公把这挂朝珠卖给了天津的一个珠宝商人。当时安公公就买了5000两银子,他悄悄地对那个天津珠宝商人说,这挂朝珠是咸丰皇帝的御用之物,他是从咸丰皇帝的一个妃子手里买来的。” “这个商人非常识货,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挂朝珠不同与一般的朝珠,一定是宫中御用之物。安公公再三叮嘱这个珠宝商人,一定要他替他保密,珠宝商人答应了安公公。那个商人还说,他要把这挂朝珠带到南洋去出手,绝不会连累和出卖安公公的。” 第278章 半夜三更,来者何人 王兴安一听,又惊又气。惊奇的是,他竟然从这个保镖嘴里获得了这么重要的,有价值的内容。气的是安德海狗胆也忒大了,居然把这么好的宫中御用之物给倒卖出去了,有可能还会流落到国外,实在可惜了。 王兴安心想,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竟敢偷买宫中御用之物,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治他的死罪。 “你们还又给本官说的吗?只要你们能够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将功补过,本官就会给丁大人禀报,让丁大人从宽、从轻处罚你们。” “回大人话,我们就知道这些事情,再真的不知道了。” 王兴安看这两个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就命令衙役把他们两个人押下去。 王兴安赶紧把这一重大审讯情况禀告给丁宝桢。 丁宝桢听完王兴安的禀告,气愤地说:“不杀安德海,不足以平民愤,愧对朝廷。” 二次提审完安德海和他的随行人员后,丁宝桢就开始命令办案人员整理审讯卷宗。 丁宝桢要求整理卷宗的办案人员,把安德海的犯罪事实一条条罗列出来,一款款整理出来,写成奏章。 只等圣旨一到,丁宝桢就宣布安德海的丑恶罪行,然后把他就地正法。 丁宝桢在济南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朝廷的圣旨。 一分分,一秒秒,时间过得真慢啊! 其实,京城里同样紧张,当小皇上载淳得到丁宝桢的奏折后,立刻背着慈禧皇太后,召集了军机处的大臣恭亲王奕?,李鸿藻,文祥,宝鋆等人,商议了杀死安德海的事宜,并令李鸿藻拟写了谕旨。 经小皇上载淳和慈安皇太后审核后,加盖了小皇上载淳的御印和慈安皇太后的“御赏”大印后,兵部不敢怠慢,即刻派专人以六百里加急送往山东济南府。 山东济南府的巡抚丁宝桢,不停地派人前去到大路上观看,有没有从京城里来的差役。 这日,丁宝桢正在济南府中焦急地徘徊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丁宝桢知道这是京城里的圣旨到了,他欣喜如狂,急忙向外面冲出去。 “丁大人,圣旨到!” 丁宝桢听到这声音,兴奋极了。 丁宝桢看着差役高举着圣旨,骑着高头大马“嘚嘚嘚”地冲过来。 他立刻率领着府衙里的众官员,各级州府的知府,县衙的知县,跪下接旨。 这些官员按照官衔的大小,依次跟在丁宝桢的身后跪下。 差役拿出圣旨,开始面对跪着的丁宝桢等人,开始宣旨。 “军机大臣字寄山东督抚:据查,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罪不可赦,令山东巡抚丁宝桢,迅速派人缉拿安德海,毋用审讯,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辩,钦此。” 圣旨刚宣读完,丁宝桢就激动得不行了。 他大声说:“太好了,太好了。皇上圣明啊,毋用审讯,就地正法,本官现在就可以去杀安德海了。” 各级官吏,见丁宝桢如此高兴,他们也兴奋不已。 程绳武说:“丁大人,由此看来,明天就可以把安德海押赴刑场,执行死刑了。” 丁宝桢兴奋地说:“何必等到明日开斩,今天就让安德海的人头落地。你们快去通知藩,臬两司的长官过来,今晚就对安德海开刀问斩。” “大人,今天晚上就要对安德海开刀问斩,是不是太快了?” 程绳武惊诧地问丁宝桢。他当了多年的知府大人,还从来没有这么快对一个犯人开刀问斩。 这样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至少要等到明天午时三刻,对安德海开刀问斩才对。 此时的赵老夫子说了一句话:“丁大人英明也!” 大家一听赵老夫子的话,恍然大悟。 丁宝桢确实是谋略过人,他今天对安德海开刀问斩,就是怕夜长梦多,明天节外生枝,有变卦的可能性。 今天圣旨一到,斩了安德海,无何厚非,即使明天有变卦,再来放人谕旨,也是无可奈何,无济于事了。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众官员纷纷对丁宝桢的决策叫好。 丁宝桢立即命历城县的知县到监狱去提押安德海。 历城县知县领命后,直奔历城监狱而去。 历城县令坐上轿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命令轿夫加快步伐,向历城监狱方向直奔而去。 抬轿的几个轿夫,脚底生风,如长着飞毛腿一般,一口气就把知县大人抬到了历城监狱门前。 知县下了轿子,就急急忙忙地敲监狱的大门。 监狱里执勤的兵丁早已睡了,现在突然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开门,只是把头探出窗外,大声地问: “半夜三更的,来者何人,有何事?” “快开门,是我。” 执勤的兵丁一听是县太爷在敲门,赶忙起身给县太爷开门。 县太爷进来后。兵丁恭恭敬敬地给县太爷跪下磕了头,问道:“老爷,三更半夜的, 老爷为何这般急,不知道有何要事?” 知县老爷说:“快快去把你们的监狱长给我找啦,老爷有重要的事情通知。” “嗻。” 其中一个执勤的兵丁赶紧站起来,急匆匆地走出值班室,叫监狱长去了。 不一会儿,监狱长就被叫回来了。 监狱长一见县太爷,赶忙跪下说:“卑职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快快请起,老爷我有急事要告诉你。” 监狱长赶紧站起来,问: “请老爷明示,有何要事?” “丁宝桢大人有令,现在要对安德海开刀问斩,你快去通知刽子手,马上跟本老爷走。” 监狱长一听丁宝桢有令,哪敢怠慢,他立刻就去通知刽子手去了。 刽子手很快被监狱长叫来了。 刽子手一见知县老爷,赶紧给老爷跪安问好。 问完后,他说:“老爷,半夜行刑,你要给小的加钱。” 知县一听,不耐烦地说:“行行行,别啰嗦,老爷知道了。” 准备工作做好后,知县才开始提押犯人安德海前往济南府。 知县对监狱长说:“你现在亲自去提押安德海,注意安全。” 然后,他又附在监狱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监狱长不住地点头称是。 知县嘀咕完后,监狱长出去提押安德海去了。 第279章 本官就送安公公回京 此时的安德海正躺在监狱里的床铺上,想着心事。 在监狱里的这些日子,他和别的犯人还是有区别的,一日三餐,有酒有肉,还有专人伺候。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失去了自由。 他想,丁宝桢也就是顶多关押他几天,然后圣母皇太后的圣旨一到,丁宝桢就会乖乖地把他放出去。到时候,他要丁宝桢怎样把他抓来的,就怎样把他送回去,他倒要看看丁宝桢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就在安德海想这些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监狱长走了进来。 “安公公,济南府来人传旨了,圣母皇太后的圣旨到了,请你前去济南府接旨。” “半夜三更让本公公前去接旨,这还是新鲜事。” 安德海在宫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听说过让人半夜三更去接旨的事情。 “是的。安公公。请随我前去。” 一听这话,安德海高兴了。 他边出牢门,边在心里默默地说:“丁宝桢啊,丁宝桢,你聪明反被聪明误。难道你不知道本公公在圣母皇太后心中的位置。你还想跟本公公叫板,你嫩着呢!本公公知道圣母皇太后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等本公公回到宫里,首先就拿你丁宝桢开涮,要了你的狗命。还有什么聊城知府程绳武,总兵王兴安,泰安知县何毓福等人,统统把你们送进监狱里去,让你们也尝尝坐牢的滋味。等你们尝够了坐牢的滋味,再送你们去见阎王。” 安德海走出牢门。牢门前已经停好了一顶轿子。这顶轿子是专为安德海准备的。 “请安公公上轿吧,县太爷还在监狱门前等着安公公哩。” 安德海坐上轿子,来到了监狱门口,历城县太爷正在门口等着安德海的轿子。 安德海揭开轿帘,斜着眼看着历城县县太爷。 县太爷说:“安公公,今晚本官就送你回京。” 安德海一听这话,乐了。 他想:一定是主子想他了,才下旨让丁宝桢这些人立马把他送回到京城里去的。真是天助我安德海也。 安德海总算化险为夷了,峰回路转了。 让安德海唯一遗憾的是,他失去了南下旅游和倒卖手中宝物的机会,实在令他有点扫兴。 安德海乐滋滋地坐上了轿子。 安德海坐在轿子里,本想打个盹,可是心里兴奋,睡不着,就开始想心思。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轿子外面万籁俱寂,偶尔传来几声青蛙的呱呱声,使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空旷。 安德海坐在轿子里,听着轿夫们有节奏的脚步声,心里不由得慨叹道:真是人生无常啊!你丁宝桢不会想到吧,再过几天,看我安德海怎么收拾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安德海那里知道,这一切都是丁宝桢和历城知县设下的局。 因为历城县城离济南府还有一段距离,为了防止路上不出差池,他们才故意在安德海面前放了烟雾弹,使了障眼法,先把安德海迷糊住,稳住再说。 安德海还真的以为丁宝桢送他去回京城哩。 轿子在漆黑的夜里行走了一段时间,安德海嗅出了外面的气味,他觉得有点不对头。因为轿子走了一段路,他听见外面有踏踏的跑步声,好像是士兵在跑步。 安德海立马警觉起来,他有点紧张。 安德海揭开轿帘往外一看,天哪,轿子周围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齐刷刷地随着轿子前进。 安德海不禁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跟随在轿夫身边的兵丁头目回答说:“安公公,夜间行路不安全,我们是奉丁大人的命令,特意前来保护安公公的安全的。请安公公放心,有了我们的护卫工作,安公公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安德海一听,提到嗓门眼上的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他可以躺在轿子里,高枕无忧地睡觉了。 安德海躺在轿子里,优哉悠哉地睡着了。 也许是这些日子一直高度紧张,现在突然放松了,他的睡意也来得很快。 寂静的夜晚里,安德海乘坐的轿子在兵丁的护卫下,急匆匆地向济南府奔去。 大约两个时辰后,安德海在历城知县和兵丁的护送下,他坐的轿子到达了济南府衙门前。 安德海走下轿子,看见衙门里灯火通明,数不清的兵丁,排列整齐地站在大堂外面,一个个看上去满脸严肃,弓上弦,刀出鞘,威武雄壮,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安德海看着这个场面,刚才的幸灾乐祸劲儿没有了,心里开始泛起嘀咕来。 此时的安德海怀疑其中有诈,从这凝重的气氛来看,今晚凶多吉少。 若是按历城知县刚才说的,是让他接旨来的,为什么外面站着这么多的兵丁,难道送他去京城,还需要这么多的兵丁护送吗? 安德海正在疑惑间,突然扑上来两个衙役,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他们把安德海死死地按倒在了地上。 安德海明白过来了,他上当了。 他们根本不是让他来接旨的,更不是送他回京的。他们是把他欺骗到这儿来,处理他的。 安德海一看大事不妙,大声喊道:“丁宝桢,你给本公公听着,本公公是钦差大臣。你这样做,是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你简直不要命了。” “哼,你是什么钦差大臣。你就是私自出京的太监,你的做法,有违祖制,你知道吗? 本官就是奉命取你人头的。” 安德海抬头一看,威严的大堂之上,坐着山东巡抚丁宝桢,还有另外两个人。 说话的正是丁宝桢。 “大胆狗太监安德海,见了巡抚和臬司大人为什么不下跪?” 站在大堂上的王兴安大声呵斥道。 安德海一听大堂之上还坐着臬司大人,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彻底绝望了。 安德海在皇宫中当差多年,多少有些常识,臬司是干什么的,他心里清楚。 俗话说,没有吃过猪肉,猪跑就见过。 臬司大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他生命的终结。 臬司在清朝,属于正三品,主管一省的司法工作,相当于现在的法院院长。 安德海绝望地喊道:“本公公要上奏圣母皇太后,你们犯了欺君之罪。你们私自扣押朝廷钦差大臣,罪恶不赦,罪该万死。” “放肆,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在大堂上如此咆哮,成何体统。本官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第280章 安德海的生命画上句号 安德海彻底崩溃了,他歇斯底里地问道:“你是谁,竟敢对本公公问话?” “告诉你,安德海,本官是臬司。本官奉命对你进行审讯。” “你就是臬司?” 安德海反问道。 “本官正是臬司。” “既然你是臬司,你为什么不主持公道。本公公是奉旨钦差,是圣母皇太后派的钦差大臣,奉旨为皇上大婚采购龙袍的。你们为什么要抓本公公,本公公有没有犯法。你们为何要这样?” 臬司不理睬安德海,继续问话: “你叫安德海吗,请你如实回答本官的问话。” “本公公就是安德海,是圣母皇太后储秀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本公公,难道你们不懂王法吗?” 安德海一到紧要关头处,就把他的护身符慈禧皇太后抬出来在,作为他的挡箭牌和护命符。 他想,你们不怕我安德海,你们总怕慈禧皇太后吧。 慈禧皇太后要你们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你们不要以为你们了不起,就没有人能压住你们了。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了。 王兴安一听安德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在安德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狗奴才安德海,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还不快快如实回答臬司大人的问话。” 安德海被王兴安踢了一脚,总算清醒过来了。 他知道再做垂死挣扎也毫无意义了,就开始如实回答臬司的问话。 “安德海,你知道你犯法了吗?” “本公公的所作所为,一切都在大清律例范围内,本公公从来没有做过有违大清律例规定的事情。本公公何罪之有?” “安德海,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该当何罪?” “请臬司大人明示,本公公确实不明白犯什么罪了?” “既然你不知道,本公公就把你的罪状,当着你的面给你宣读一下。你总该低头认罪了吧?” 臬司把丁宝桢上奏给皇上的,关于安德海的六大罪状,又给安德海宣读了一遍。 宣读完后。 臬司问:“安德海,你听明白了吗?” “造谣,你们完全是造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是在捏造事实,诬蔑本公公。本公公不服,本公公要提起上诉!” “安德海,你不服,你要向谁上诉?” “本公公要向圣母皇太后上诉,上诉你们这些人,造谣生事,捏造事实,歪曲事实,陷害本公公。” “安德海,本官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要求我们毋庸上奏,对你就地正法,不允许你辩解上诉。你听清楚了吗?” “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圣母皇太后她不会对本公公这么做的。她会记着本公公为她立下的汗马功劳的。她不会这样做的,她舍不得让本公公去死的,是你们弄错了。” 安德海大声疾呼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臬司见安德海的情绪波动很大,不稳定,就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任由安德海去发泄心中的怒火。 安德海发泄了一阵子心中的怒火,总算平静了下来。 此时的安德海,就像一只落水的癞皮狗,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摇尾乞怜着,求周围的人,救他一命。 “安德海,为了让你死的明白,不至于你死不瞑目。本臬司就当堂宣读皇上和圣母皇太后的圣旨,给你听。” 安德海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到此时,他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相信慈禧皇太后一定舍不得他去死的。 “安德海,你仔细听,本臬司开始宣读圣旨了。” 安德海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地听着。 “军机大臣字寄山东督抚:据查,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罪不可赦,令山东巡抚丁宝桢,迅速派人缉拿安德海,毋用审讯,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辩,钦此。” 听完圣旨,安德海还是不相信是真的,认为是他们编造的,杜撰的。 “这不是真的,是假的,是你们捏造的。” 安德海近乎歇斯底里地说。 “安德海,你抬起你的狗头看一下。这是什么,难道本臬司能造假吗?” 臬司抖了抖手中的圣旨。 安德海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下。 臬司手中拿的果然是黄绫上谕,这种谕旨他太熟悉了,肯定不是伪造的。 安德海顿时瘫坐一团,无话可说了,往日的威风一扫而光。 “把安德海拉出去,即刻行刑。” 臬司一声令下,上来四个兵丁,把瘫软成一团烂泥的安德海拉起来,拖到大堂外面,押上早已等候在大堂外面的刑车,直赴刑场。 安德海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了,此时他已昏昏沉沉,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刑场周围燃起了许多火把,把刑场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两个兵丁把安德海连拖带拉,硬生生地把他绑在了刑场的桩橛上。 安德海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苍白,嘴唇干裂,眼睛无光。 刑场周围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个拿着弓箭,握着刀戟。 整个刑场笼罩在一片阴森可怕的气氛中。 刽子手手里提着寒光闪闪地屠刀,站在安德海的身边,静等着负责行刑的监斩官一声令下,他就手起刀落,开刀问斩。 绑在桩橛上的安德海,此时像死人一样,耷拉着脑袋,已经吓得不省人事了。 一个兵丁端着一碗酒,走到安德海面前,给他喝上路酒。 兵丁见安德海抬不起头来,就一把抓起安德海低垂的头,将手里的那一碗酒,直接灌进了安德海的嘴里。 兵丁将那一碗酒灌下去后,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酒的作用,安德海突然抬起了头,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猛然大喊一声:“主子,您快来救奴才的命啊,他们要杀奴才了!主子可舍不得杀奴才啊,他们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奴才冤枉啊!” “时刻一到,开斩。”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咣当一声,安德海的人头落地了。 人头跌落到地上,骨碌碌地翻滚了几次,才算停下来。 接着,安德海的脖颈里咕噜噜地冒出一股鲜红的血液。 一代太监安德海的的丑恶人生和罪恶行径结束了,他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安德海的大老婆马氏,二叔及管家被发配黑龙江为奴,永生不得回来。 至此,慈禧皇太后的第一个宠爱太监安德海就此离开了人世,结束了他干预朝政的一生。 慈禧皇太后最宠爱的第二个太监——李莲英,即将代替他的师傅安德海,走进慈禧皇太后的生活。 第281章 晚清头号太监李莲英 为了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他不惜入青楼,逛妓院,苦练梳头绝技;为了赢得慈禧皇太后的信任,他不惜数月衣不解带,侍寝床前。 他就是这样凭借伶牙俐齿,聪明机智、英俊相貌,赢得了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宠爱,成为慈禧皇太后身边的第二个宠爱太监。 这个人就是晚清头号大太监李莲英。 下面,李莲英开始闪亮登场。 —— 题记 “爹、娘,我告诉你们,我一定要做公公,我主意已定,你们谁也再不要劝阻我了。你们再劝阻我,也没有任何作用,我说话算话。如果你们不答应我,我就用这把小刀自残自己。你们看着办吧!” 那天晚上,李莲英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喝汤的时候,李莲英瞅准机会,说出了他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李莲英的爹妈一听李莲英的话,顿时傻眼了。 他爹妈不由自主地把手一松,“啪”地一声,攥在手中的碗筷掉落在了地上。 他们想不通,儿子为什么执意要去皇宫里当公公,儿子的这个决定让他们两口子伤心至极。 这些天,两口子每天都给儿子做思想工作,让他放弃去宫里做公公的想法。可是无论他们两口子怎么劝说,就是不管用。 儿子犟得很,不听他们的话,他一意孤行,一直坚持要去宫里当公公的想法。 看着儿子倔强的性格,两口子心想,这个犟板筋,就是有九头牛也把他拉不回来。看来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到南墙也不回头。 “我不同意你去宫里做公公,做公公是多么丢人的事。你去做公公,别人会戳我们脊梁骨的。” 李莲英的父亲尽量以平缓的口气跟儿子说,他不想为这件事和儿子闹翻了脸,这样对谁也不好。 李莲英的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儿子,听你爹的话,咱们还是好好地在家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们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你们一生平平安安。” 李莲英对爹妈的话,还是无动于衷。 “爹、娘,我再给你们重申一遍,我要当公公,你们别劝我了,劝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效果。我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用这把镰刀把我自己杀死。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防我,可以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你们看着办吧。” 李莲英的爹一听李莲英的话,气得浑身打颤,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他语气坚定地说:“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李莲英一听他爹不同意他的想法,他呼地一下站起来,扔下手中的碗筷,气呼呼地离开了饭桌。 “儿子,你回来,有话跟你爹好好说。” 李莲英的妈曹氏害怕李莲英一激动,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她赶忙站起来,紧紧追了过去。 李莲英连走带跑,很快进到了他的屋子里,他啪的一声关上屋门,把他的妈关在了屋门外面。 他妈不停地敲门,让他开门。 可是李莲英就是不理睬,不给他妈开门。 他妈只能无所适从地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儿子的一切动静。 李莲英的妈还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现在她被儿子搞得神经高度紧张,浑身冷汗淋漓。 李莲英的爹痴痴地坐在饭桌边的板凳上,粗大的喉结,在苍老的皮肤下,缓慢地蠕动着,吃到嘴里的一口饭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卡在喉咙处。 两只干涩无光的眼睛里,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曹氏看着丈夫老泪纵横,心里蛮不是味儿。他心疼自己的老伴儿,也心疼他的儿子。 李莲英的妈曹氏站在儿子的门外,低声下气地说:“儿子,你消消气好不好?你先别提这件事,让你爹再考虑两天行不行?娘求你了。” 无论曹氏说什么,屋里的李莲英就是不吭声,他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一句话也不说。 李莲英没有在妈妈的哀求声中软下心肠来。 李莲英的爹李福,看着儿子倔强的性格,内心是无比的痛苦和纠结。 他真地不愿意让他的儿子去做公公,那可是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事。 李福的其他孩子在李莲英摔完碗筷,离开饭桌后,也都相继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饭桌。 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桌子前只留下了李福一个人。 李福心如刀绞,眼睛里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这一天的晚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李福有五个孩子,李莲英排行老二。 从那天起,此后的日子里,李家就阴云密布,空气紧张。 由于家庭条件差,吃了上顿愁下顿,李福看什么都不顺眼,动辄就对其他几个儿子非打即骂,有时候甚至故意找茬儿,拳打脚踢。 贫穷人家百事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相反,从那天起,李莲英却开始嘻嘻哈哈起来,尽管他有时候也挨他爹的拳打脚踢,可是他心里乐乎着哩。 他认为,在他和他爹的第一个交战回合中,他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他的气势压倒了他爹的气势。 他爹这些日子无端发怒,对儿子们拳脚相加,正好表明了他的无能和全面崩溃。 他相信,很快他的爹就会全线崩溃,向他屈服投降的。 李莲英不在乎现在爹妈是多么的撕心裂肺,锥心刺骨,摧肝折胆,甚至是生不如死,他都不会向他们服输的,不会向他们低头的。 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做公公,进皇宫当差。 他敢肯定,他以死相逼,爹妈肯定不愿意让他去死的。 既然他们不愿让他去死,他们唯一的做法,就是接受他当公公的这个想法,向他屈服投降。 李莲英想好了,等他当上了公公,到皇宫里发迹了,他就让爹娘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他们可以不去下地劳作,他们可以坐享其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 李莲英越想越美好,越想越觉得他的理想太伟大了,太美好了。 他好像看到了未来的幸福生活在向他频频招手。 其实,李福心里很纠结。小孩子哪里能知道大人的心思。 李福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拼死拼活地去维持这个家庭,可是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捉襟见肘,吃了上顿没下顿。 看着五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李福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也想让孩子们吃饱穿暖,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地去干活,就是无法能够挣到养活一大家子人的银子。 看着五个孩子一天天地长大,饭量越来越大,吃的却越来越差,他心里也很内疚。 现在的日子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生活质量越来越差,孩子们只能每天喝稀饭了,甚至根本喝不饱肚子。 李福心里能不难受吗? 第282章 奇遇改变了儿子命运 晚上,夫妻两个躺在土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唉声叹气地聊着一些伤心的话。 “孩子他娘,你说我们该咋办,要不要让二儿子去当公公?” “孩子他爹,我总觉得让二儿子去当公公是件丢人的事,会让人戳脊梁骨的,会被别人笑话的。” “是啊。孩子他娘。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让二儿子去当公公,我也于心不忍啊。等我死了后,我怎么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孩子他爹。我就是不想让他去当公公。当公公有什么好处,娶不了媳妇,生不了孩子,没有人给他延续香火,老了咋办?被皇宫里扫地出门,谁养活他?”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想把他 送到学堂里去读书,让他长大了考秀才,考举人。考上了秀才举人,做大官,享受荣华富贵,那是多好的事啊!” “就是,读书做官就是好事情。可是,难就难在,我们现在没有钱,无法供他们上学。” 夫妻两个一说钱的事,就又唉声叹气起来。 别说没钱能够难倒英雄好汉。穷人家无钱,更是雪上加霜,走投无路。 李福心里也很自责,本该说,他作为一家之主,让全家人过上吃饱穿暖的幸福生活,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无论他怎样努力,还是无法满足填饱一大家人肚子的愿望,更别说吃饱穿暖了。 其实,李莲英的母亲曹氏想的何尝不和丈夫的想法一样哩。 她同样希望丈夫能够撑起一家人的生活,让一家人过上吃饱穿暖的幸福生活,帮助儿子脱离苦海,茁壮成长。 可是他们两口子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和本事。 夫妻两个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李福说话了。 “孩子他妈,我现在转念一想,现在儿子非要去当公公,也并非全是坏事。依眼下来看,儿子被逼到当公公的这个份上,也许是天意吧。对于我们这样贫穷的家庭来说,当公公或许能够让孩子吃上饱饭,穿上暖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完这些话,李福接着又把前几天遇着崔大公公的事,给老婆说了一遍。 那天,家里实在无啥吃的了,已经三天揭不开锅了。 李福早早起来,到街上去找活干,打算快点挣几个零钱回来,买点吃的,让家里饿得嗷嗷直叫的孩子们填饱肚子。 李福走在街上,四下里到处搜寻,看有没有雇人打零工的,或者说替人搬东西的,拉车的,杂七杂八的零活,只要给钱,不管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愿意干。 李福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一边四处东张西望地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去哪儿找份零活干。 李福只顾四下里点卯,根本没有在意他已经走到了街道的中间。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太监服的公公,策马疾驰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福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来不及躲避,就被这匹飞奔而来的马撞到了。 李福被这匹马撞了个四仰八叉,跌倒在大街上,疼得“哎呦,哎呦”地直叫喊。 骑在马上的人,看见撞倒了行人,才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了被马撞到的路人跟前。 骑马的公公刚想生气发怒,责骂被撞的人没长眼睛。 谁知,还没容他来得及责骂这个被撞到的人,这个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 他爬起来,赶紧跪在这位公公的面前,磕头求饶地说: “请公公饶命,小民是乡下人,来到京城里时间不长,不懂得京城里的规矩,挡了公公的道,冲撞了公公,请公公恕罪。” 李福胆战心惊地等待着骑马的公公惩罚他,责骂他,鞭挞他。 谁知,这个公公突然放下高高举起的马鞭,一把把李福拉了起来,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听口音怎么这么熟?” 李福还等着骑马的公公责骂他哩,没想到骑马的公公非但不责骂他,还把他搀扶了起来,问他话。 李福简直是受宠若惊。 “回公公的话,小民是直隶河间府大成县人。” 李福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人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说:“呵呵呵,真是有缘分,咱们是老乡。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能在大街上碰到老乡,真是太好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骑马的公公见了李福这个老乡,格外亲热。 李福一听骑马的公公说和他是老乡,李福也激动得不行了。自从他逼迫把全家搬到京城里来打工为生,日子就过得拮据得很。 再加上他四处举目无亲,无处去投靠,得不到亲朋好友的接济,生活囧怕得无法形容。 现在突然在大街上撞到一个老乡,他能不激动万分吗? 李福眼泪啪地流了下来。 两个老乡一见面,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一下子有了共同的话题。 两个人就坐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唠起嗑来。 骑马的这个公公,姓崔,在皇宫里当差,也是从小家里穷,为了哄口饭吃,不被饿死,才被家里人强行阉割后,送到了宫里。 崔公公到了宫里,人勤快,又机灵,还不胡说话,很快就得到太监总管的青睐,委以重任,现在也算是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公公。 李福也把自己在乡下无法生活下去,逼迫把一家人带到京城里来,靠打零工谋生的事情给崔公公诉苦了一番。现在他艰难地支撑着一家人的生活。 崔公公听完唏嘘不已。 两个人越唠嗑越热乎,越唠越有话,最后,唠来唠起,两个人居然还扯上了亲戚关系,沾亲带故起来。 李福和这个骑马的公公聊了许多知心的话,最后在两个离别之时,崔公公还掏出一锭银子,送给李福,说,以后他要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不要客气,前去皇宫里找他。 就此两个人分手告别。 李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一介草民,怎么能够进得了皇宫,更别说去拜年崔公公了。 李福心想,他再能不能见到崔公公这个乡亲,就看老天爷有没有那个心意了,给不给他们创造机会和缘分了。 李福那一天再没有揽到活,他只好揣着乡亲崔公公送给他的一锭银子回到了家中。 李福用乡亲崔公公送给他的一锭银子,买了吃的,让全家人吃了一顿大餐。 当然这顿大餐,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餐,只是让全家人敞开肚子,饱吃了一顿。 这是全家人进京后,吃的第一顿饱饭。 李福边吃边给全家人讲述了他当天的奇遇,他还把崔公公如何大气,如何有钱,吹得天花乱坠。 李福没有想到,他的这次奇遇不但让他们全家人打了一次牙祭,而且也彻底改变了他二儿子一生的命运。 第283章 别劝了,我就想当公公 二儿子李莲英听了老爹的奇遇后,心头顿生了当公公的念头,从此,当公公的念头开始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经过多日的深思熟虑,李莲英决定把他的这个想法说出来。所以,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莲英在饭桌上说出了他的想法。 没想到,爹娘不同意他的想法,为此李莲英和他的爹娘闹僵了。 李福给曹氏说完后,唉声叹气地说:“要不,我们就同意儿子的想法,让他去当公公吧,或许这也是一种生路。不然,按照目前的生活状况,孩子们以后能不能全部活下来,都很难说,会不会饿死,也不好说。” 曹氏听完李福的话,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他爹,我真地舍不得让二儿子去当公公,想想都害怕。” 接着,曹氏给李福讲了一件她至今难以忘怀、刻骨铭心、令人恐惧的心碎事。 小时候,她不大懂事,见过邻居家的一个孩子阉割的全过程,细思极恐,想想都让她不寒而栗。 邻居家非常穷,平时日子过得栖栖兮兮,别说吃饭了,就连衣服孩子们都穿不上,光着身子。 为了给孩子找一个出路,不至于饿死,他爹一狠心,就想把孩子阉割了,送到皇宫里去做公公。 可是,孩子的爹穷得无钱请人给孩子阉割,他就亲自动手拿刀,把孩子给阉割了。 当时的情景,现在她还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被几个大人扒光了衣服,摁倒在床上。 两个按手,两个按腿,一个摁头,他爹手里拿着一把磨得闪闪发亮的镰刀,攥着孩子的小鸡鸡。 孩子吓得大声哭喊,可是他爹就是不理睬。 在孩子哭天喊地的嚎啕声中,他爹两眼一闭,心一横,手起刀落,一镰刀下去,只听孩子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孩子的裆部冒出一股鲜血,小鸡鸡跌落在了两腿间。 那时候没有麻醉药,小孩子疼得嗷嗷直叫,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过村子的上空,使人猝不忍听。 那个被阉割的小孩,整整在家里惨叫了四天。 后来,小孩裆部发炎,缺少消炎药,伤口感染了病毒,最终没能进得了皇宫,死在了家里。 那个血腥的场面,曹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种手术是灭绝人性的手术,曹氏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难以释怀。 一想到这个场景,她就脊背发凉,根本不愿意让她的儿子去当公公,去受这样的酷刑。 夫妻两个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 最后夫妻两个商量了大半夜,决定第二天再让曹氏去做一次儿子的思想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曹氏就去找儿子做思想工作。 “儿啊,我和你爹商量了一晚上,你还是听爹和娘的话,千万不要去当公公,当公公并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要以为当了公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其实皇宫里大多数公公,他们过的日子还不如我们普通人呢。” “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娘也是听人说的。” “我也听人说了,皇宫里的公公可威风了。公公出了皇宫,会更加威风凛凛。爹不是给我们说过乡亲崔公公的事吗,你看人家骑着高头大马,手里还有银子,出手阔气,他一出手就给爹一锭银子,他多有钱,多好啊!” 曹氏听着儿子的反驳话,无以言对。 她想,看来跟儿子说这些话,无济于事,她只好从另一个方面,另一个角度,开始给孩子做思想工作。 “儿啊,当公公可是要受罪的,那场面你没有见过,太可怕了。” “娘,做公公究竟有多可怕,你给儿子说说?” “儿啊,那可不是一般人受的罪。没有了鸡鸡,以后你娶了媳妇,生不了孩子,男不男,女不女,死了也进不了祖坟,还得受人冷落和讥讽,背后被别人戳脊梁骨。我们是正经人家,可不能做那丢八辈子人的事。” 曹氏说着声泪俱下,她一想起邻居家孩子阉割的场面,就心如刀绞。仿佛儿子一说当公公,就会出现那种惨不忍睹的场面。 李莲英根本不听娘的劝说,他还是坚持己见。 他立场坚定地说:“娘,你别劝了,儿子当公公的主意一定,就是你有九头牛,也不能把我拉回头的。” 曹氏还是心有不甘,说:“儿啊,娘小的时候见过邻居家孩子阉割净身的场面,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孩子被他爹用镰刀割掉了小鸡鸡,场面可血腥了,叫人看着都害怕。” “娘,我不怕,只要能让我去皇宫里当公公,我什么都不害怕。你就放心吧,等我在皇宫里当了公公,发迹了,我就在京城里给你和爹买个大宅子,让你们搬到京城里去享清福。” 曹氏对儿子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毫无见效,只好放弃做思想工作的想法。 曹氏想,看来儿子想当公公,已经是走火入魔了,无可救药了。 娘儿两个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彼此不再说话,沉默了。 此时,李福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李莲英看见他爹黑着脸进来,站起身来说: “爹,你和娘就别劝我了,我就想去当公公。” 说完后,他爹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他就夺门而出,走了。 两口子看着倔强的儿子,一心想当公公,无可奈何,毫无办法。 李莲英觉得当公公没啥不好,相反,好处多的是。 穷苦人家的孩子,要想平步青云,出人头地,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要通过自身努力,赚个钵满盆满,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做黄粱美梦。 李莲英认为,穷人家的孩子,自阉净身当公公,才是唯一的出路,才能实现自我价值。 李莲英冥冥之中觉得,当公公就是神灵给他指出的一条通向人生光明大道的出路。 唯有如此,他才能实现他的路理想和抱负。 奶奶在世的时候给他讲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觉得奶奶的这些话,用在他当公公的愿望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要想出人头地,混出个人样儿来,他只有通过当公公来实现这个愿望。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当公公也许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历代的那朝那代,皇宫里不用当公公的是不可能的。 李莲英认为,无论干一行,只要自己热爱,干出个名堂来,捞到实惠,能过上舒坦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才是人生赢家,何必去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呢。 自己活得舒坦就好了,何必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角色哩。如果一味地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角色,这样活着难道不是很累吗? 第284章 道士一语道破天机 儿子李莲英执意要去当公公,李福两口子怎么做思想工作都没有做通。 李福心中非常郁闷,曹氏更是想不通。 李福想,退一步讲,入宫也是给儿子放生的一条出路,可是这条出路,对他来说,确实是愧对祖先的。 当公公且不说那一刀有多残忍,儿子能不能受得了暂且不说,就光儿子做了公公,周围人们的唾沫星子,就会把他们两口子淹死的。 就儿子的这个公公称谓,就会让李家人抬不起头来,给李家添诟蒙羞。 别人会戳他李福的脊梁骨,会骂他是李家的败家子,没本事养活儿子,把自己的儿子逼着去当公公了。 李福一家,一连几天都笼罩在阴云密布之中。 李莲英除了吃饭,很少和他的爹妈说话。 他的执拗劲儿让李福两口子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这天,曹氏正坐在门前暗自垂泪,忽然走过来一位道士。 道士经过曹氏家的门前,看着独自垂泪的曹氏,站了一会儿。忽然他双手抱拳,给曹氏行了个拱手礼,开口说道: “女施主,不知为何这般愁眉苦脸,暗自垂泪?女施主是否可以给贫道说说你心中的烦事,贫道愿意为你排忧解难?” 曹氏一听,大吃一惊。这个道士真地了不起,居然能看出她心中的破烦事来。 曹氏抬头仔细一看,这个道士身披鹤氅,手持拂尘,头戴高冠,三绺长须,鹤发童颜,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看着道士的这身打扮,曹氏突然对这个道士产生了好感,她就把自己心中的破烦事说给道士听,想让道士破解她心中的这个烦恼。 “道长,您行行好吧,快救救我儿子?” “女施主的儿子怎么了?” “道长好,我儿子不知道怎么走火入魔了,他天天嚷着、吵着,要去当公公。我和他爹不同意,可他就是坚决要去当公公,无论我和他爹怎样劝说,他就是不听我们的劝解。” “求道长给我想想办法,指点迷津,救救我的儿子吧。只要你能劝说我儿子不去当公公,我们全家人都给你磕头祈福。即使倾家荡产,我们也要感谢道长。” 道士一听,原来是女施主的儿子想去当公公,这有什么为难的。 “女施主,出家人一向不谈钱,耻于言利,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女施主这话是折煞贫道。” 道士说完后,话锋一转,接着说: \"女施主尽管放心,请你把这位小施主的生辰八字给贫道报一下,贫道替小施主算一卦,看看贫道能否化解这段孽缘。” 曹氏一听很高兴,不觉喜上眉梢,赶紧把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了道士。 道士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抱于胸前,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儿,道士开始掐着指头,推算什么。 突然间,道士脸上大汗淋漓,失声叹道: “女施主,小施主的这段孽缘,贫道法力有限,无力化解,就看小施主日后的造化了。” 曹氏一听,大吃一惊。 她不懂道士的意思,就追着问:“道长,你能给我说得明白点吗。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道士摇了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 曹氏还是不依不饶,追着道士要给她解释清楚,他为什么不能化解她儿子的这段孽缘。 道士被曹氏追问得无可奈何,只好说出四句偈语来: 阴反阳来阳反阴,阳阴二字定乾坤。 若要逢凶化为吉,不入空门遁皇门。 说完,无论曹氏如何挽留,如何追问,他都再不多说一句话,拂袖而起,扬长而去,也不说告辞的话。 道士没有走出多远,突然又转过身来,低声说了几句:“小施主,男子身,女子运,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看着道士飘然而去。 曹氏心中疑虑重重,恐慌不已。 她听不懂道士偈语前两句的意思,但是她可以望文生义地能理解偈语后两句的意思。 对后两句偈语,她隐隐约约有所领悟。 后两句的意思就是说,不能让孩子去如空门,当和尚和道士,而是让孩子去皇宫,当官差,吃皇粮。 曹氏回到屋里,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怪怪的,这个道士的话,更让人扑朔迷离,捉摸不透。 这个道士的话和他的奇怪言行,整整困扰了曹氏一整天。 晚上李福打工回来,曹氏就迫不及待地把今天的奇遇告诉了李福。 李福念过几天私塾,识得几个字,也算是有文化的人。 他听了婆娘给他说的这一天的怪事,又细细品味了一下道士说的偈语,他突然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 李福头上灵光一现,一语提醒梦中人,他心里明白了。 道士在暗示他儿子未来的人生之路,就是入宫去当公公,吃皇粮,当皇差。 李福把他对道士偈语的理解,用最朴素的话语,给曹氏解释了一番。 “孩子他娘,我明白道士说的偈语意思了。你看,前两句说的是阴阳二字,其实就是在说男女区别。偈语的意思是说,虽然咱们的儿子是男儿身,可是却不男不女,不阴不阳。” “再看后两句,它的之意就是说,让咱们的儿子不去寺庙当和尚和道士,而是去皇宫里当差。孩子他娘,人生在世,命为天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可违也。我们就随了儿子的缘吧。” 曹氏听完李福的解释,她也恍然大悟了。 夫妻两个商量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同意儿子去当公公,这是儿子命里注定的事,他们是改变不了的,也是阻挡不了的。 与其阻挡,还不如成全儿子的梦想。 顺其自然吧。老祖宗的话值得深思,天不生无路之人,地不生无名之草。 这样一想,李福和曹氏释然了,想通透了。 夫妻两个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床后,李福准备跟儿子摊牌,说说同意他去当公公的事。 李莲英没有猜错,只要他坚持不让步,他的爹娘一定会让步的,一定会屈服的,一定会服输的。 吃罢早饭后,李福和儿子李莲英坐在桌子前,来了一次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谈话。 “孩子,昨天晚上我和你娘合计了一晚上,同意你去当公公。人生无处不青山,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想当公公,也许是你命里注定的事。爹娘阻挡不了,爹娘就随你的缘吧。” 李福神情平淡地跟儿子李莲英说。 李福不是故意装成这样的,他是真地想开了,想通了,不再阻挡儿子当公公了。 第285章 入宫前的人生第一课 要是平时,李福一教训儿子李莲英,李莲英早就跟老爹干上了。 今天不同,今天老爹是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而且同意了他去当公公,他当然不会和老爹发生正面交锋,他必须得耐着性子听老爹把话说完。 李福见儿子不说话,正在专心致志地听他说话,李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儿子瞬间长大了,懂事了。 李福看着一脸虔诚的儿子,正看着他,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李福开始紧锣密鼓地对儿子进行做公公前的“系统教育。” “儿子,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现在想干什么,你就去干吧。爹和你娘同意了。爹想过了,当公公也没啥丢人现眼的。天底下谁也不去当公公,皇宫里的皇上谁去伺候呢?还有皇宫里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谁去伺候呢,这不就乱套了吗?” 李福的境界突然上升了一个高度,他开始为皇上和皇宫里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考虑和着想了,真了不起! 李莲英吃惊地看着老爹,平时说话颠三倒四的,一句话说上好几遍,都说不明白。 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么高大上的话语,而且句句都是经典话语。 “爹,你说的对。谁也不去当公公,皇宫里的皇上没有人伺候,这能行吗?” “孩子,咱们是穷人家的孩子,到了皇宫里去,一定要守规矩,不能乱来,要听皇上的话,要听文武百官的话,要尊重宫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和你一样的公公,还有宫女、下人。你要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公公,千万不要逞能。皇宫里可不像在家里,不能由着性子来。那可是皇家圣地,能人多着哩。” “爹,儿子记住了。” “儿子,爹提前还得给你打个预防针。你进了皇宫,可千万不能忘了爹娘,爹娘可是你的天和地。没有爹娘,哪里来的你。即使你将来在宫里发迹了,也不能忘了爹娘,要记着孝敬爹娘。” “记住了,爹。等以后儿子当了公公,去了皇宫里,在宫里发迹了,一定会把挣到的大把银子给爹娘带回来,让爹娘过上不愁吃,不愁穿,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就像我们的老乡崔公公一样。” 李莲英突然想到了他爹给他讲过的,在皇宫里当公公的崔公公,给了他爹一锭银子的崔公公,就是那个他从未谋面的崔公公,激发了他当公公的愿望。 李莲英信心十足地说,又像在给他的爹表态。 李福害怕儿子当了公公,进了皇宫,在皇宫里迷失了自我,忘了做人的道理。他必须得给他上一节人生处世第一课,教会他如何做人,做事。 李福是个厚道的农民,他没有高大上的词语,没有深刻的人生哲理,他只能用他普普通通的语言,给儿子扎扎实实地讲述为人处世的哲学经验和道理。 他不知道儿子听懂了没有,有没有理解做爹娘的良苦用心。 不过,李福相信,他的儿子不是傻瓜。 也许是李福给儿子人生上的第一课的作用见效了,李莲英进宫后,精通为人处世的游戏规则,左右逢源,处世圆滑,八面玲珑,从不恃宠而骄,私底下很会做人。 李莲英时刻谨记自己是奴才的身份,对待手下也是相当宽容,他的这些为人处世的原则,成就了他,使他成了大清太监中的天花板。 不过,这些还是后话。 李莲英的娘曹氏,虽然头天晚上想通了,要随儿子的心愿,让他去当公公。可是第二天早晨醒来,李福前去给儿子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她又有点后悔了。 儿子毕竟是她十月怀胎,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真让他去当公公,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别的不说,仅仅那个做公公前的净身手术,就让她一想起不寒而栗。 曹氏有时想,她把儿子带到老家去讨饭要吃,也不愿意让儿子到宫里去当公公。 自从李福和她决定让儿子李莲英当公公后,曹氏每天以泪洗面,不分昼夜地哭泣。 曹氏哭得李福心烦,他就骂曹氏:“你这是哭丧吗,你嚎什么?儿子又没有死,不就是去宫里当公公吗,你哭个毛?真是女人家,头发长,见识多。” 曹氏被李福一骂,不哭了,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她的心里终于被李福骂得转过弯儿了。 她开始给儿子上了一课进宫前,为人处世的哲理课。 她含着眼泪跟儿子李莲英说:“儿子啊,进了宫,你可一定要当心,做事一定要谨慎,不要得罪人。打人一拳,踢人一脚的事,可千万不要做啊。别人有事了,你要学会出手帮忙别人,不要嘲笑别人。人人都是爹娘养的,都是爹娘的心头肉。” “好心有好报,多做善事。老天不会辜负好心人的。人来到世上,就是修行一场,我们不修这一世,也要修好下一世。你去做公公,就是你爹娘上辈子没有修行好,才让你造的这个孽。” 曹氏说完,抹了一把眼泪,又伤心地哭了。她把儿子去当公公的事,归咎在了他们两口子上半辈子没有修行好,才在这辈子造了孽,让儿子成了背锅侠。 “娘,儿子记住了。你不要哭了,儿子进了皇宫,一定会拿崔公公当自己学习的榜样,做人的楷模,做个好公公,让爹娘扬眉吐气,光宗耀祖。” 李莲英看着哭哭啼啼的娘,心里酸楚得厉害。 他哭着答应了娘的话。 曹氏把他半辈子为人处世的经验中总结出来精髓,毫不保留地,絮絮叨叨地讲给儿子听,让儿子一定要铭记在心,时刻提醒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 要他懂得在社会混,就要学会混社会的游戏规则。社会上不仅需要打打杀杀,还需要人情世故。 娘儿俩从来没有这么坐下来聊过天,唠过嗑。今天总算彻彻底底地,掏心掏肺地唠出了为娘的心里话。 曹氏劝说完儿子,又开始在内心里不断地劝说自己,要接受这个现实,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 儿子去当了公公,至少不会饿死。不像呆在家里,一年到头,整日里忙里忙外的,到头来还忙不出个啥,没啥奔头,说不定到了皇宫里去做公公,还有个奔头。 第286章 崔公公是你老乡呀? 曹氏想,也许儿子挨了一刀的痛苦,换来的是儿子后半生的幸福和快乐,换来的更是儿子一生的荣华富贵。 如果是这样,捱这一刀,也是值了。 曹氏再想想那个道士的偈语,心里通透多了。 曹氏开始相信天地间有神灵,相信命和运了。 她主动将自己变成了信女,在家里专门请了一尊观音菩萨,供奉起来。 每日晨昏三磕头,早晚一炷香。祈求神灵保佑自己的儿子,万事如意,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命百岁,飞黄腾达。 既然答应了儿子的要求,两口子就开始为儿子的净身做准备工作。 李家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们还不太清楚具体的细节问题,李福就决定前去找老乡崔公公,咨询一下儿子进宫前,具体净身做些什么事情。 譬如啥时节净身比较好,净身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李福按照第一次见面崔公公给他留下的地址,寻着这个地址找了过去。 此时,春节刚过,街上到处是热闹的气氛,可是李福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 虽然他已经接受了儿子要当公公的这个现实,可是内心里还是很纠结,还是无法全部解开这个心结,无法释怀的。 李福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思想包袱还很重。 他老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自己没有本事挣大钱养家糊口,逼着儿子去皇宫里当公公,死了也无脸见列祖列宗。 现在儿子做公公这件事情,他又不好向外人打听,只好委曲求全,亲自去找崔公公了解、打听。 正月三十日,年彻底过完了。 李福简简单单地提了一些礼档,按照崔公公留给他的地址,去找崔公公了。 老乡崔公公给他留的地方是“孝忠胡同”,李福不知道这个地方,他一路打问,一路寻找,七拐八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找到了这个胡同。 李福被胡同里的景象惊呆了。 这个胡同不太宽敞,却非常热闹。 胡同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亚于京城里的闹市区。 胡同两边,京城里有的休闲娱乐场所,胡同里都有,像酒楼,茶馆、澡堂、理发铺、裁缝店、吸烟馆等等,布满了胡同的两边,这个胡同就像京城闹市区的缩影。 胡同里唯一与外面大街不同的是,这里居住的几乎全是太监,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提笼架鸟的,有遛狗散步的,有喂猫跑堂的,可谓“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胡同里人声鼎沸,嘈杂声不绝于耳。 李福突然置身于这个环境,有点不适应。 周围都是一些奇形怪状,不男不女,老幼不分的太监。说话声,都是尖声细语,刺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李福想呕吐,可又吐不出来,头脑昏昏沉沉的。 李福抬头看了一下天,胡同里的天,就像一块长长的蔚蓝色的布,从东扯到西,根本没有胡同外面的天空高远、辽阔。 几朵白云从李福的头顶缓缓飘过,李福有点眩晕,赶忙低下了头。 再看一下自己,置身于众多的太监中,他成了另类,好像是外星人、太空超人,与这些人格格不入。 李福承受不了周围这些扭腰摆臀的太监们,他想拔腿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脚底下好像有千斤重,无法挪动步子。 李福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儿子的事还没有办呢,他怎么能就此止步呢。 李福继续朝胡同深处走去。 在胡同的深处,有一个高墙大院,红彤彤的大门,高大雄伟,门楼极为壮观,四角翘起,飞檐走壁,门的两边,各蹲着两个凶猛的石狮子,气势不亚于屋子里的主人。 李福暗暗地慨叹,看来老乡崔公公在皇宫里也是不一般的公公,就凭他家的这座院落,就了不起。 李福突然间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他们屈服儿子,同意让儿子当公公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如果儿子将来能混出个人样儿来,能到了崔公公的这个程度,这个级别,他也就心满意足了,死了也好给列祖列宗交代,不至于在列祖列宗面前太寒碜。 李福走上前,刚举起手,要敲门,又犹豫了,举到半空中的手停住了。 他此刻有点忐忑不安起来,心里有点拘谨。 毕竟人家是皇宫里的公公,他是一介草民,那时也是街上偶遇。现在敲他的门,不知道崔公公开门见了他,还认识他不?如果不认识他,不帮这个忙,咋办? 李福犹豫起来。 他在崔公公的大门前开始徘徊,纠结。 这门是敲还是不敲,这个门敲开了,他咋开口? 就在李福左右为难,犹豫不定的时候,“吱呀”一声,崔公公的大门开了,出来一个人。 这个年轻人,穿着太监服,肤色白嫩,脸上干干净净的,不见一根胡须,相貌还很俊俏。 “你找谁?” 这个年轻人问李福。 年轻人的问话声,不男不女,又尖又利,声音中还略带沙哑,问话声使李福立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不自在,别扭极了。 李福猜想,这个人一定是个公公。 “小民找崔公公,有点事儿想咨询一下他。” 李福回答说。 年轻人清了清嗓子,像个女子一样,拿着一方精细的白手绢,轻轻地捂住嘴,羞答答地说: “你要找崔公公呀,崔公公是你什么人呀?” 这个年轻人句末的一个“呀”字,余音拖得很长,好像大姑娘给情郎卖弄风骚,听起来韵味十足。可是李福却觉得别别扭扭,恶心得要呕吐。 “是的。崔公公是小民的老乡。” 年轻人一听说崔公公是李福的老乡,一下子眉开眼笑,喜上眉梢。 他用大拇指、中指与拇指捏住一块洁白的手帕,伸出春葱般白皙的食指,向李福的额头虚指了一下,指头差点就落在李福的额头上。 李福瞬间闻到了一股类似于女人胭脂味的体香,李福刚要躲避,年轻人已经缩回了手,两手叉在腰间。 “哎呦呦,你咋不早说呢?原来是崔大总管的老乡,咱家慢待了,快随咱家来。” 年轻人说完,打开大门,轻移莲步,领着李福向里面走去。 此时的李福才明白了,老乡崔公公原来是宫里太监大总管,很是了不起的。 门内有一道宽阔的甬道,甬道两边长满了矮松,矮松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就像一堵矮矮的绿色篱笆,把甬道围着。 李福跟着太监,沿着甬道,一直朝里面走去。 第287章 请崔公公挑选个好日子 李福刚踏上甬道,只听“咣当”一声,后面的大门被关上了。 年轻人只顾往前走,也不理睬跟在后面的李福。李福也不敢问年轻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年轻人朝着甬道,一直往走。 走了一段路,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甬道前面出现了一座非常阔气的房子。 李福木偶似的,机械地跟着年轻人来到了这间房子前面,站在了一个考究别致的紫檀木门前。 年轻人举起他嫩藕般白皙的手,轻轻地叩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反应。 年轻人把脸凑上去,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好像里面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 年轻人又轻轻地敲了两下。 门开了。 年轻人示意李福进去,他紧跟在后面。 李福进去后,跟在后面的年轻人很快就把门带上了。 崔公公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听见门响,他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年轻人赶紧谄媚地说:“崔公公,您的老乡看你来了。” “哪个老乡啊?” 崔公公还是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问。 “回崔公公的话,小民李福特来拜访公公。” 崔公公一听声音非常熟悉,才睁开了眼睛。 他一看站在面前的是李福,“腾”地一下子从太师椅子里面弹了出来。 他拉着李福的手说:“本公公以为是哪个老乡呢,原来是你,咱们还是亲戚哩。” “是是是,崔公公。” 李福受宠若惊,没想到崔公公见过他一面后,还记着他。 李福可一直记着崔公公,他可是李福的贵人。 崔公公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那个年轻的太监退下。 李福赶紧给崔公公行了抱拳作揖礼。 崔公公拉着李福坐在了他太师椅子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老李,你别客气,到我这儿,你就随便点,有事坐下说。” 李福唯唯诺诺地坐在了崔公公的旁边,此时的李福,把刚才胡同里的不快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崔公公家里豪华的摆设,还有崔公公的架势,他又开始庆幸起来,儿子选择当公公没错。 你看人家崔公公,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还有下人伺候着。 再看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说闲情逸致了,哪还有什么奔头? “崔公公,今天小民来这儿,是有一事相求,还得烦请公公给小民帮忙。小民这厢有礼了。” 李福说完,站起来又给崔公公行了个抱拳拱手礼。 “快别这样,我们是老乡,又是亲戚,千万别这样说话。不知老李有何事要让本公公帮忙?” 此时的李福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无路可走。 “崔公公,小民的二儿子,立志要做公公,小民今日就是前来公公这儿,咨询些有关做公公前准备的事情,怎样让小儿进宫做公公?还请崔公公不惜赐教。” 崔公公一听李福的话,大吃一惊,差点从太师椅子上蹦起来,两只眼睛睁得核桃般大,嘴张得大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李福说的话是真的。 李福看着崔公公惊诧的样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时,崔公公才相信了李福的话是真的。 两人沉默良久,崔公公长叹一声,说:“你刚才来这儿的时候,看到胡同里的情况了吧?” “看到了。” “看到了,你难道不后悔吗?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李福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的内心,此时也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外面的你都看到了。如果现在反悔,你就别往下说了。” 李福想想儿子坚定的面容,还有自家目前的生活状况,心一横,牙一咬,说: “不后悔,不反悔。崔公公你就帮帮这个忙吧。小民求你了。” 崔公公见李福主意一定,没有返回的余地,就说: “老李,言重了。本公公和你是老乡,又是亲戚,只要小儿愿意做公公,本公公会鼎力相助的,谈不上赐教,也谈不上帮助,是本公公理所应该做的。” 崔公公就把净身的注意事项,详详细细地给李福说了一遍,还不放心,又让李福给他重复了一遍,叙说了一遍,他才放心了。 说着说着,又勾起了崔公公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想起自己的过去,不禁潸然泪下。 李福陪着崔公公落泪,同时也为他的儿子落泪。 李福想,以后他的儿子也会像“效忠胡同”里的这些公公一样,不男不女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何时是个尽头,他也说不清楚。 李福又问崔公公: “崔公公,小民还有一事相问,不知道小儿何时净身最佳?” “老李,净身最好的时间是二月和八月,现在春节刚过,马上二月就来临了,选择在二月净身,是最好的时间。” 接着,崔公公就给李福讲了二月净身的好处。 二月和八月是净身的最好时间,因为净身后,下身不能穿任何衣服,怕穿衣服摩擦伤口,引起伤口感染,只能赤裸着下体,等伤口痊愈了,才能穿上衣服。 如果净身选择在冬天,冬天寒冷,不穿衣服,即使躺在烧热的土炕上,也会冻坏人的。 如果净身选择在夏天,天气炎热,苍蝇蚊虫多,容易引起感染,使伤口难以很快愈合,再加上净身后,气味难闻,会把人熏坏。 这样一来,天气不冷不热的二月和八月,就成了净身的最佳时间。 听完崔公公的解释,李福点头同意了。 “哦,那就请崔公公给挑选个好日子,让小儿二月净身。” 崔公公闭上眼睛,掐指推算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二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就定在二月初八吧。” “好,小民就听崔公公的安排。定在二月初八,给小儿净身。” 李福和崔公公商议完儿子净身的事宜后,两个人又在一起,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了一会儿,李福才起身告辞。 崔公公挽留李福在他家吃了一顿便饭。 此时暮色降临,天色已晚,李福告辞出门。 李福走出崔公公家的大门,“哐啷”一声,身后的门关上。 李福仿佛觉得他逃离了苦海,后面关上的门,就是他逃离苦海后的大门。 第288章 当了公公,也能发财 李福走到“效忠”胡同里,胡同两边的各种店铺,都已掌起灯来,五光十色的灯光,把窄窄的胡同照得灯火通明。 “效忠胡同”里纸醉金迷的生活开始了。 李福被胡同里的灯光绕得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他想,儿子净身进宫后,也许会迷失在这种眼花缭乱,纸醉金迷的太监生活中。 李福沿着“孝忠胡同”,踽踽而行。 他觉得脚步比来时还要沉重。 李福回到家里,曹氏赶紧凑上来,打听李福怎么问下了。 “事情怎么办下来,打听清楚了吗?” 李福两眼红彤彤的,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李福没有回答曹氏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背转过身去,眼睛里流出来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落在了他的衣服前襟上。 曹氏猜到了,丈夫李福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然是轻易不会掉眼泪的。 其实李福是受到了“效忠胡同”里来来往往,穿梭不断的太监们的刺激。 他在想,以后他的儿子李莲英就是这些太监中的一员。 曹氏也抹了把眼泪,抽泣起来。 李莲英看着爹娘都掉眼泪了,心如刀绞。 他想,爹一定是受到崔公公的蛊惑了,不然爹不会难过到这个份上。 自从爹娘答应他做公公后,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们一家人都相安无事。 今天爹从崔公公那儿回来,突然间就潸然泪下,泪流满面。 对于爹的性格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娘问道:“你吃晚饭了吗?没有吃,我去给你做。” “吃了。崔公公留我在他家吃了晚饭。” 娘的这句问话,爹才说话了。 李莲英端了一只小方凳,坐在父母的旁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听他们两个人说。 李福这才开始絮絮叨叨地给曹氏诉说了。 “崔公公说了,他负责打点净身房那边的事,让我们准备这边的事。” “那你就该谢谢人家了。打点净身房,是需要花银子的。” “这个我知道。崔公公说了,这些不需要我担忧,也不需要我关心,他会打点好的。” “崔公公真是个好人。” “那是自然。你没有去他那儿,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家可不一般了,富贵着哩。院子是高墙大院,屋子里摆的东西,都是高档家具,价值不菲。” 李福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流露出的是羡慕和崇拜。 “那他家一定很富有。” “是啊,他家还有下人伺候他。一个公公,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很了不起了。人家比我们县的县太爷家看起来还牛逼。” 当然,这些都是李福的推测,他根本没有去过县衙里县太爷的家,他怎么能给两者做比较。他只能通过这种对比法,来给曹氏衬托崔公公家的富裕 ,炫耀崔公公真的了不起。 “这么说,当了公公,也能发财。” “你不知道,人家是皇宫里皇上身边的太监大总管,富得流油哩。我进去的时候,他躺在太师椅上抽大烟哩,生活好安逸呦。” 坐在一边的李莲英,听着爹娘的对话,心中升起来了无限的向往,他要以崔公公为榜样,进了宫,一定要好好做公公,孝敬皇上,伺候好皇上,长大了也要当太监大管家,过崔公公一样的幸福生活。 曹氏从丈夫嘴里了解到崔公公的生活是非常的安逸和幸福,曹氏的心中开始平衡了许多,她对儿子当公公也能理解和接受了。 她心里暗暗地祈祷和希望,儿子进宫后,将来也能够做公公做到崔公公的这个份上,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心中又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 “孩子他爹,你还没说,孩子净身,崔公公让我们准备点什么?” 李福这才记起来了,他们的谈话跑题了。 他只是羡慕地给曹氏讲崔公公家的富丽堂皇,而把主要事情给忘了。 “你看看,我把主要事情给忘了给你说了,只顾给你说崔公公的富有了。” “你现在说吧,我听听,完了我们好早做准备。” 李福就一五一十地把崔公公叮嘱他要准备的东西给曹氏学说了一遍。 一是准备二十斤小米,净身后吃的。二是准备晾干了的臭大麻,野蒿草,用来做净身时的麻醉剂。三是准备一些芝麻壳,烧成灰,用来消炎的。 曹氏听完了李福说要准备的东西,接着问了她最关心的事。 “孩子他爹,你问崔公公了吗,什么时候净身?” “问了。崔公公说,二月是净身最好的时间。我还请崔公公给挑选了个黄道吉日,给儿子净身。” “二月哪一天?” “二月初八。崔公公给掐算了一下,说这是个好日子。” 曹氏一听,二月初八,再也就是七八天的时间了,得赶紧准备了。 “孩子他爹,明天一大早,我们就着手去准备吧,” “嗯。” “今天太迟了。我们睡觉吧。” “嗯。” “莲英,你也去早点睡吧。” 曹氏对坐在一旁的儿子李莲英说。 “爹、娘,我睡去了。” “嗯,去吧。” 李莲英进屋了。 两口子看着进了屋子的儿子,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夫妻两个躺在土炕上,无法入眠。 他们既担忧儿子的前途和命运,又担忧那净身的二十斤小米哪里去借。 夫妻两个愁得唉声叹气。 李福不断地在床上一个劲儿地翻身。 曹氏一眼没眨,跪在香案前,一直祈祷到天亮。 夫妻两个一夜无眠。 李福两口子求爷爷告奶奶,东挪西借,总算凑齐了那二十斤小米。 李福又去了一趟乡下,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东奔西跑,进东家,出西家,总算找来了野蒿草,臭大麻,芝麻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福一家人,在焦急不安中等着二月初八这一天。 二月初八这一天,李福早早都起了床,曹氏开始在厨房里做早饭。 儿子李莲英,洗漱完毕,换上了曹氏给他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迫不及待地等着爹爹领着他出门去净身。 在小小的李莲英意识里,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净身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他将要遭受多大的痛苦。 第289章 第一次见到小刀刘 李莲英以为这是一件挺好玩的事儿,净了身,做了公公,整天就可以在皇宫里玩耍了,那是多爽的事。哪像呆在父母身边,整天听着他们唠唠叨叨的,烦都烦死人了。 进了宫,可以天天见到皇上,见到文武百官,见到王公大臣,那是多么威风。穿着太监服,来来去去地在皇宫里行走,多牛逼! 曹氏做好了早饭,喊来李福和儿子吃饭,李福感觉到毫无胃口,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碗。 曹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哭得红红的,不说话。 只有李莲英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狼吞虎咽地吃着,好像饭菜非常合口味。 吃饱了,李莲英搓了一下肚子,说:“爹、娘,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就像是乡下过年赶集似的,走亲戚家似的,是件挺快乐的事。 北京京城里有两家赫赫有名的“阉人世家”,尤其在清朝,特别出名。他们专门为朝廷承接阉割太监的手术,当时被叫做“刀子匠”。 京城里的两家“刀子匠”,一是位于会计司胡同里的刀子匠“毕五”,另一位是位于方砖厂胡同里的刀子匠“小刀刘。” 这两家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技术纯熟,功夫过硬,死亡率低,都受过皇上的亲自封赏。 他们俩的官衔都是六品顶戴,比七品芝麻官还高一级。 这两家由于和内务府关系过硬,由他们承接的阉割太监,进宫后,可以免去内务府的“面试”环节(主要是检查阉割情况,是否阉割干净了)。 也就是说,由他们阉割的太监,就等于在身上贴上了“免检”二字的标签,再不需要检查。 这两家每年都会给内务府送去净好身的成品太监160多名,所以两家名声都很大。 愿意净身做公公的人,都必须由宫里有身份的太监推荐,然后在这两家“阉割世家中,任选一家,签订“生死文书”,完成阉割手术,内务府才能同意你进宫做公公。 崔公公给李福的儿子李莲英选择了名气较大的“小刀刘”,由他来操刀,完成李莲英的净身工作。 二月初八那天早晨,吃罢早饭,李福买了两斤猪肉,提了一斤白酒,领着儿子李莲英,急匆匆地赶往“小刀刘”住处。 这天是个阴天,天气很冷,风刮得厉害,干冷干冷的。 路边的干树枝还没有透出绿意,西北风携裹着地上的残枝败叶,打着璇儿,到处乱飞。 李福找了一辆排车,坐上排车,带上送人的东西,急匆匆地赶往小刀刘那儿。 那天崔公公说好了, 他派人在小刀刘家门前等他们父子俩。 李莲英和老爹李福坐上车,出发了。 李莲英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娘。娘的眼里满是泪花,正在放声大哭,哭得李莲英心里酸酸的。 李莲英扭过头,他的眼里也落泪了。 爷儿俩紧赶慢赶,赶到小刀刘那儿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在小刀刘的家门前,李福遇到了崔公公打发来接他们的人。 这是个老太监,不同于李福上回去找崔公公见面的那个年轻人。 老太监看见李福父子俩,说:“你们就是崔公公让咱家接的李福父子俩吧?” “是的,公公。我就是李福。这是我儿子李莲英。” 看着李福手里提着的礼品,这个公公埋怨道:“崔公公说了,他已经在小刀刘师傅那儿打点好了,再不让你们破费拿礼品。你们怎么不听话,还花这冤枉钱,我回去怎么跟崔公公交代。” 老太监开始絮絮叨叨地埋怨李福。 李福赶紧陪着笑脸说:“请公公回去,替小民谢谢崔公公。小的带了点区区薄礼,孝敬一下小刀刘师傅,不成敬意。” 再看小刀刘的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黑漆漆的大门,上面密密麻麻地排满了铁叶大钉。 高高的门楼,两角翘起,门前摆放着两只张牙舞爪的大青石狮子,狮子怒目而视,凝视着远方。 老太监领着李福爷俩,走进了小刀刘的家门。 乍一进到小刀刘的院子里,李莲英感觉得里面阴气逼人,毫无阳光,黑咕隆咚的。 此时,小刀刘的家丁过来了。 老太监好像和家丁非常熟悉,他和老太监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就领着他们朝院子里面走去。 家丁的手里端着一盏青铜灯,灯芯发出蓝幽幽的光,外面吹过来的风,把灯光吹得飘忽不定,忽明忽暗。 李莲英细细瞧了一下家丁的脸。家丁的脸被飘忽不定的灯光扭曲得变了形,看上去丑陋不堪,就像阎王殿里的小鬼,呲牙咧嘴的,泛着青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前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一直通向黑漆漆的里面。 甬道两边是一些封闭的小房子。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过来,这些封闭的小房子,是每一个小太监净身时住的小房子。 李福、李莲英和老太监,跟着小刀刘的家丁,沿着甬道一直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李福就越担心儿子生死安危。 这是条黑漆漆的,漫长的甬道,就像是通往阎王殿的甬道,走过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想到儿子从这条甬道上走向死亡,李福就被这个突然产生的想法吓得脊背发凉,浑身冒冷汗。 他的眼前似乎突然间出现了无数个披头散发的恶魔和野鬼,他们在呐喊着向他冲过来。 他们仿佛在说,他们是死在小刀刘手下的冤屈鬼,现在前来向小刀刘讨命。 李福越想越害怕,他不由得朝后看了一眼儿子李莲英。 可是小小的李莲英,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脸上连一点儿恐惧都没有。 李福正想抱着儿子,立刻逃离开这个令人恐怖的地方,逃离得越远越好,逃离到让小刀刘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就在李福想着逃离的时候,甬道的前方忽然宽阔起来,亮光透了进来,压抑感和惶恐感没有了。 这是一个布置得非常考究的地方,一座精巧别致的屋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家丁带着他们进了屋子,老太监把带来的礼物堆放在了屋里的一个大桌子上。 老太监带来的礼物确实不少,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 李福也把他带来的两斤猪肉,一斤白酒放在了桌子上。 “刘师傅,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老太监说。 “让崔大管家费心了。”小刀刘淡淡地说。 李莲英第一次见到了阉割匠人小刀刘。 小刀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车轴汉子,身体魁梧强壮,浑身肌肉暴凸,满脸青皮疙瘩,塌鼻子,扫帚眉,方盘脸,大耳朵。 一看就像个屠户的样子。 第290章 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小刀刘躺在屋子中央的雕花檀木大床上,抽着大烟,一个十五六的小女孩正在给他捶背。 这个女孩模样清秀,皮肤洁白细嫩,扎着一个长辫子。 小刀刘微闭着眼睛,神情似笑非笑,一副浪荡公子的德行。 嘴里吞云吐雾,一只手拿着烟枪,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在小女孩胸前游走。 小女孩看见他们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把小刀刘的手拨开。 小刀刘还是厚着脸皮,不愿意拿开他的手。 老太监走过去,说:“刘师傅好,他们是崔公公介绍来的。” “崔管家一向可好?” “托您的福,崔总管身体一向很好。此次咱家过来,崔管家再三强调,让咱家替他向您问好。” 老太监说完,回头对李莲英说: “孩子,这是刘师傅,还不赶快跪下给刘师傅磕头。” 李莲英一听老太监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小刀刘的面前,开始给小刀磕头。 “师傅老人家好,小的给你磕头了。” 小刀刘看着跪在眼前的小李莲英,眼睛笑成了一道缝,说: “这孩子还挺机灵的。” “谢谢师傅夸奖。” 李莲英说。 “免礼吧。” “嗻。” 李莲英这才敢站起来,两手垂立,站在小刀刘的面前。 “几岁了?” “回师傅的话,九岁了。” 小刀刘一把揽过李莲英,用他那刚才摩挲过小女孩胸脯的手,摩挲着李莲英的头,开始了净身前的问话: “小孩子,你真的是自愿净身的吗?” “是的,师傅,我是自愿净身的。” 李莲英回答的特别清脆响亮,他是怕回答的声音太小了,小刀刘误以为是他是被他的爹胁迫来的。 “我可不是爹妈逼迫来的,我是心甘情愿来的。” 为了让小刀刘彻底相信他的话,李莲英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害怕吗?” “我害怕个啥,不就是挨一刀吗?男子汉大丈夫,头跌掉也就碗大的疤。” 李莲英不知道,这一刀下去,你就不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你就成了半成品男人了。 “孩子,世上的道路千千万万,你为什么单单要走这条道呢?为什么偏偏要挨这一刀呢?” “为了出人头地,吃饱穿暖。挨一刀算得了什么,挨了这一刀,我以后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小小李莲英的话,让小刀刘大为震惊。今天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遇着硬汉子了。 “你以为当公公真地都能出人头地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李莲英很自信地说。 小刀刘阉割过无数的太监,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豪横的小家伙,挨刀不怕。 许多孩子,到了他这儿,还没有来得及阉割,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不省人事了。 这个小家伙不一般,胸怀凌云壮志,将来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个小家伙,可惜了,他出生在寒门,为生活所迫,才要做太监。 如果他出生在官宦人家,有如此大的英雄气魄,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小刀刘相信自己的眼力,他从来没有看走眼过。现在皇宫里做太监,伺候皇上、皇太后、王爷的一半太监,都出自他的手下。阉割的时候,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 这个小孩不一般。 小刀刘是这样评价李莲英的。 小刀刘接着问: “你后悔吗,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绝不后悔。”李莲英斩钉截铁地说。 小刀刘问了净身前的最后一个问题。 “将来你断子绝孙,可与我毫无相干,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将来我断子绝孙,与师傅毫无相干。” 小刀刘例行问话完成后,又征求李莲英的爹李福。 “孩子他爹,你后悔吗,你反悔吗?” 李福看了一眼儿子李莲英,李莲英的脸上,一脸坚毅,丝毫看不出后悔和害怕的表情。 李福只好嗫嚅着说:“我不反悔,我同意。” 问完话后,小刀刘就让李莲英的监护人李福,担保人老太监,在生死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手术前的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就等开刀净身。 “刘师傅,孩子净身要多少银子啊?” 李福怯怯地问小刀刘,样子低眉下眼,卑微得很。 “银子的事你就别管了。崔公公跟我私交甚好,他已经替你把孩子净身的银子交了。” 小刀刘满不在乎地说。 李福心里对崔公公生出了无限的感激之情。崔公公这个乡亲太仗义了,太够意思了。 既然崔公公替他交了孩子净身的银子,李福不再坚持说交银子的事了,只好作罢。 老太监和李福对李莲英交代了一些,说要好好听师傅小刀刘的话,等他净身完了后,他们会前来接他回家休养几天的。 李莲英点头答应。 李福和老太监交代完事情后,便留下李莲英,和小刀刘告辞。 李福在老太监的引导下,走出了小刀刘家的那段黑黢黢的甬道,来到了阳光底下,此时风住了,天晴了。 李福抬起头,看了一眼头上明晃晃的天空,突然间觉得有点眩晕,有点眼花缭乱。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由得打了个趔趄,身体差点跌倒。 李福和老太监走了后,小刀刘带着李莲英来到了甬道西侧的一小间黑屋。 小大刘拿出一把尺把长的铜钥匙,打开了门上锁着的巴掌大的铜锁。 小刀刘先进去,接着李莲英跟着进去了。 刚进到屋子里面,李莲英还有点不适应。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小心点,不要碰了。” 小刀刘强调说。 “嗯,知道了,师傅。” 李莲英随口答应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李莲英才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 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光亮,李莲英看清了屋子里面的东西。 屋子不太高,感觉很压抑。地面上铺着一层沙子,散发出一股尿腥味和血腥味。 屋子里有个不大不小的炕,只能睡下一个人。 炕的下半截是土块垒砌的,上半截是青砖垒砌的。炕上简单地铺着一块竹席,竹席子被打扫得打干干净净的。 李莲英想,这或许就是他净身后睡觉的地方。 李莲英正在推测接下来会做啥的时候,小刀刘“哧“”地一声,用火柴点亮了屋子里的一盏油灯。 油灯的灯芯发出微弱的灯光,飘忽不定的灯光,把屋子里的墙壁照得忽明忽暗,把他和小刀刘的影子照得影影晃晃的。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恐惧的气氛。 第291章 你把衣服裤子脱了 此时,一个家丁端着一大盆子水进来了,水还冒着热气。 水的气味中,飘荡着一种臭大麻和野蒿草的味道。 李莲英不知道这水是用来干什么的,他正在思索着。 “把衣服裤子脱了。” 忽然师傅小刀刘开口了。 李莲英非常听话地把衣服和裤子全脱了,脱得一丝不挂,精溜溜的。 “坐到水盆里去,把身体洗了。” 李莲英抬起右脚,放进盆子里,试了试水温,水有点烫。他赶紧把右脚又缩了回来。 他刚想说:“水太烫,等会儿行吗?” 还没等他开口,师傅又说话了。 “怕烫,是吗?水烫才能消毒。不烫,能消毒吗!下去,把身子洗干净。” 小刀刘一脸严肃,目光凌厉。 李莲英不敢反抗师傅,只好硬着头皮,踏进水盆,开始洗身子。 李莲英认认真真地把身体搓洗了一遍,洗得干干净净了。 小刀刘才让他从盆中走出来。 小刀刘开始给李莲英做最后一次思想工作,及其净身后的注意事项。 “现在你后悔了吗。后悔还可以反悔。” “不后悔。我绝不反悔。” “好。那就马上开始。” 接下来,小刀刘给李莲英讲了净身及净身后应该注意的事情。 他说:净身的这七天,他不能吃喝,只能饿着肚子。因为净身后,吃喝拉撒不太方便。这七天,他只能一个人住在这间小黑屋子里。 地上的沙子,炕上铺的青砖,都是为了渗水,渗血。不至于水和血聚集下来,停留在炕上和地面上,留下污迹。 小刀刘说完,出去了,接着,刚才送热水的家丁又进来了。 他端着一大碗凉透了的臭大麻水,示意李莲英把这碗臭大麻水喝下去。 李莲英迟疑了一下,从家丁手里接过这碗臭大麻水,抬起头,一仰脖子,咕咚咚地喝了下去,就像酒鬼喝酒一样畅快。 喝完臭大麻水,李莲英把碗递给家丁,嘴一抹,好像啥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刀刘进来了。此时,他换上了一身衣服。衣服是十三排十字扣的紧身衣,人显得比刚才干净利落,精神多了。 后面跟着另一个家丁,手里拿着一副虎头枷锁,手脚镣铐。 很显然,那是阉割使用的。 “上炕吧。” 小刀刘说。 李莲英顺从地爬上了炕,赤裸裸地躺平在炕上。 “绑吧,师傅。” 李莲英说,脸上毫无恐惧。 “好。把他捆绑起来。” 家丁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李莲英捆绑了个结结实实。看来家丁对这个工作非常熟练了,做这些捆绑工作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是个生手来。 捆绑好后,家丁出去了。 李莲英忽然觉得小腹发胀,头有点晕,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他知道刚才喝的臭大麻起麻醉作用了。 李莲英慢慢地失去意识了。 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下身燥热得厉害。 他隐隐约约地听见师傅小刀刘在说:“小家伙,人小鬼大,看不出臭大麻水还迷糊不住你。小鸡鸡居然站立起来了,心里想啥美事呢?” 李莲英彻底迷糊了,不清楚了。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的灵魂在四处游荡,思绪在天地间漫无边际地飘荡。 小刀刘手起刀落,寒光一闪,一眨眼的功夫,李莲英的“男宝”就从两腿间跌落了下来。 李莲英在小刀刘一刀下去的时候,被疼清醒了。 他想抬起头来看一下自己的裆部,可是,头被枷锁死死地固定着,丝毫抬不起来。 他只能感觉到裆部疼痛难忍,潮热潮热的。 接着他又被疼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莲英的两腿间鲜血直冒,小刀刘拿过棉布,给他简单地作了包扎,然后在伤口处敷上了一些消炎药末。 整个阉割程序就算结束。 回到家里的李福坐卧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转圈。 曹氏跪在供案前,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心里不停地在默默祈祷,保佑儿子平平安安,净身时千万不要出乱子。 “啪”的一声,院子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打碎东西的声音,接着一只猫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向院子外面冲去。 猫儿打碎碗的那一刻,正好是小刀刘手起刀落,阉割李莲英的那一瞬间。 这声音格外的清脆,刺耳,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到了李福和曹氏的心上。 李福突然间两腿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正在屋里面磕头祈祷的曹氏,听到响声,浑身一惊,吓晕了过去。 屋里玩耍的其他四个孩子,惊恐万状地扑过来,看到娘瘫软在地,围着曹氏,又是哭,又是抱,好不容易才把曹氏抬到炕上,整个家乱成一团糟。 那一天,李莲英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净了身。 李莲英独自一个人在那个小黑屋里生活了七天,终于能下地了。 李莲英看着自己的两腿间,没有了“男宝”,空荡荡的,心里也很难受。 小刀刘已经通知他的爹来接他,他可以走了。 李福雇了辆牌子车来接李莲英,车子停在了小刀刘的家门口。 李福像疯了一样冲进小刀刘的院子里,抱住正在坐在院子里凳子上等他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爹,你别哭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我好好的,你有啥好哭的。我们赶紧回家吧。” 李福被儿子怒怼了,赶紧止住了哭声,抹了把眼泪,不好意思地站过去,垂手而立在儿子的身边,只等儿子发话,拉着他回家。 李莲英看着他爹,比前几天消瘦多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李莲英有点后悔刚才怒怼爹的事情了,心里有点内疚。 他拉起爹的手说,说:“爹,我们回家吧。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怒怼你。” 看着儿子给他道歉,儿子刚才怒怼他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了。 “儿啊,我的儿啊,爹娘想死你了。” “爹,你去跟师傅打声招呼,我们就回家吧。” “好好好,爹这就就去给刘师傅打声招呼。” 李福走过去,给小刀刘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谢了小刀刘。然后,拉着儿子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小刀刘的家。 李福离开小刀刘家的时候,那个给小刀刘捶肩的小姑娘,看着他们逃离似的背影,嗤嗤地笑出声来。 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她笑起来更好看,就像开在春天里的一朵玫瑰花,娇艳欲滴,人见人爱。 李福拉着儿子的手,逃出了小刀刘家,来到外面的阳光下,他忽然觉得他的噩梦结束了。 他和儿子在阳光下奔跑起来。 第292章 留在储秀宫听差 咸丰六年八月,秋高气爽,瓜果飘香。 北京城紫禁城里热闹非凡。 八月十二日早晨,日上三竿的时候,李莲英和其他四十多个新招的太监,穿着新发的太监服,排着整齐的队伍,由一名皇宫里的老太监带领着,七拐八弯,大门套小门,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把这些新招的小太监,带到了皇宫里的一片空地上。 李莲英跟着这位老太监,就像刘姥姥进到了大花园,一会儿后,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李莲英和其他四十多个小童监整齐地排成一排儿,站在这个偌大的广场上,等待着皇后、贵妃来挑选童监。 李莲英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一下头顶。 头顶上是蔚蓝高远的天空,天空里,硕大无比的太阳发出刺眼的光芒,把整个紫禁城笼罩在灼热的太阳光下。 再看脚下的大地,大地上铺着光滑整洁的青砖,每块青砖四四方方,整整齐齐,青砖上面,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点儿灰尘。 再看四周,都是高大雄伟,鳞次栉比的房屋,房屋多地数不清。 李莲英看着这些,心里暗暗地想,皇上真的太富了。你看这个大院子里,地是青砖铺的,房屋是飞檐峭壁,豪华阔气。 哪像他们乡下,到处都是尘土飞扬,房屋破破烂烂。 这里简直就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宫殿,哪是人住的地方,这应该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住的宫殿。 就在李莲英看着皇宫畅想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嘎达,嘎达”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李莲英赶紧收住了信马由缰,飘忽不定的思维,低下头,静静地听着着声音。 李莲英知道,是皇后娘娘和贵妃们挑选童监来了。 因为在他们被老太监领着进皇宫的时候,就被老太监告知了,今天懿贵妃从他们这四十多个童监中挑选伺候她的太监。 懿贵妃挑选完后,挑剩下的太监,将被送到王爷府去。 懿贵妃是当今咸丰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儿,三岁小孩都知道,如果被懿贵妃挑选中了,那以后可就是前途无量,官运亨通,财源滚滚。 如果被懿贵妃没有挑中,刷下来,送到各亲王府去做太监,那就等于被打入了死牢,永无出头之日了。 李莲英当然期望着被懿贵妃选中,成为懿贵妃的太监。 当然,这不光是李莲英一个人所期望的,也是所有的童监期望的,求之不得的好事。 “嗒、嗒、嗒”的声音,越来越近,站在这儿等待懿贵妃挑选的童监们,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 他们所有的人都屏息静声,低着头,等待着那个见证奇迹的时刻。 李莲英听着由远及近的“嗒嗒”声,他大着胆子,偷偷地抬起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憋了一眼。 这一瞥,可把李莲英看傻了。 这走来的哪里是人,这走来的简直就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尘来了。 一群衣着华丽的漂亮宫女,袅袅婷婷,轻移莲步,簇拥着中间的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贵妇人后面,跟着一个太监,这个太监为贵妇人撑着一顶黄罗伞盖,撑伞的太监后面,跟着两列太监。 不用说,走在中间的这个贵妇人,就是今天来挑选太监的懿贵妃。 懿贵妃来到了童监队伍的前面,早有人给她搬来了软椅子。 懿贵妃落座后,开始挑选童监。 此时,他旁边的一位公公向懿贵妃呈上了一个金漆条盘,条盘里放着写有这些童监姓名的黄色铜牌。 懿贵妃从这位公公呈上来的金色条盘里,顺手拿起其中的任何一个黄牌,递给身边的公公,公公就照着铜牌,念出这个童监的名字来。 公公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从队伍里走出来,朝前走几步,站好,请懿贵妃过目,挑选。 懿贵妃身边的公公念了好几个童监的名字,童监从队伍里走出来,懿贵妃都不满意,看不上。 当这个公公念道:“李莲英。” “嗻。” 李莲英这一声,清脆,洪亮,悦耳。这甜甜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懿贵妃的注意。 懿贵妃立刻坐直了身子,挺了挺胸脯,寻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她的面前跪着一个童监,腰板挺得很直,头略微向下低着,显得不卑不亢,从容大方。 童监两手将太监服的前襟轻轻托起,他把前额朝地下撞了一下,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直起身来,跪着不说话,静等懿贵妃选拔。 懿贵妃看着这个小太监,腿不抖,手不慌,从容淡定,落落大方,心里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真是贵人多忘事。 刚才被公公点完名,懿贵妃就忘了。 李莲英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叫李莲英。” “这孩子模样俊俏,说话也干净利落,李莲英这名字也好听,这个童监哀家要了。” 身边的公公一听懿贵妃选中了李莲英,就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童监李莲英听旨,从即日起,留在储秀宫听差。” “嗻。” 李莲英听罢,高兴得差点晕了过去。这可是他日思梦想的工作,今天终于实现了。他强抑住自己内心的喜悦,连忙磕头谢恩。 懿贵妃挑选童监的遴选工作结束了,李莲英还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他太幸运了,一进皇宫就被懿贵妃选中了,真是他们祖上积的阴德,他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从那天开始,李莲英正式进入储秀宫听差。 让李莲英没有想到的是,进到储秀宫听差,并不是意味着他就可以去伺候懿贵妃,去做懿贵妃的贴身太监。 让他失望的是,刚到除锈宫,他并没有被分配去伺候懿贵妃的衣食住行,而是从事最简单、最基本、最基础的工作。 他没有掌管啥大权,由于他年龄小,不能干重活,被派去打扎老毛,干零碎活。 李莲英没有被安排去干重活,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就是李莲英的老乡崔公公,给李莲英的上司打了招呼,说李莲英是他的小老乡,要照顾着点。 崔公公是宫里的二大总管,他说了话,太监谁敢不听。所以负责管理李莲英的太监,就给李莲英安排了一些轻松的活干。 这恰恰又是李莲英不太乐意的地方。 第293章 崔公公是你什么亲戚 李莲英进宫做公公的目的,就是施展自己的才华,放开手脚,大展宏图一番的,现在却让他去做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他心中能高兴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谋大事者不重小利。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其实李莲英哪里知道,还有一句话说,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任何事情不从小事做起,怎么能够成就大业呢? 负责管理李莲英的太监自然会给崔公公面子的,他分配给李莲英的活相比其他小童监就轻松多了。 李莲英的上司问李莲英:“小李子,崔公公是你的什么亲戚?” 李莲英乍听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痴痴地望着他的顶头上司,一脸懵逼。 上司看着李莲英一脸迷糊,就又问了一句:“小李子,本公公问你,宫里的崔大总管是你的什么亲戚,他对你这么好。” 此时的李莲英瞬间想起来了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崔公公。他什么是亲戚,他根本不是什么亲戚,是他的爹在街上偶遇到的乡亲,现在既然上司说了,就权且算做是个亲戚吧。 可是就是算做是个亲戚,他至今也还没有见过这个亲戚一面。 不过,李莲英瞬间脑袋就转过弯来了,这不是向上司炫耀他的绝好机会吗?他可以凭借崔公公的人气和气场,为他以后在宫里做事打下坚实的人事基础。 有了和崔公公的这一层亲戚关系,以后他在宫里做事,谁还不让着些他呢?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以后自己在宫里有崔公公罩着,何愁没有出人头地的日子。 这样一想,李莲英赶紧说:“回公公的话,崔大总管是奴才的远房表舅。” “怪不得崔大总管再三叮嘱本公公要把你照顾好些。小李子,以后要好好干活,你有崔大总管这么好的亲戚,在宫里罩着你,以后你就会前程无量的。” “你小子以后发迹了,可别忘了本公公对你的好处,以后在崔总管前多说说本公公的好话,记着了没有?只要你记着本公公的好处,本公公以后只要有提携你的地方,本公公就会帮助你的。” 李莲英上司的一番话,让李莲英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看来皇宫里也不仅仅是风和日丽,风平浪静,也有人情世故,人脉关系。 李莲英明白了,无论在哪儿,圈子很重要,人脉很重要,气场更重要。 “谢谢公公对奴才的照顾,奴才把公公的话铭记在心了。请公公放心,奴才见了自己的表舅,一定会告诉他的,公公对奴才照顾得太好了,奴才感恩不尽。” 李莲英的上司见李莲英诚惶诚恐,对他唯唯诺诺,觉得这小子挺不赖的。心想,以后对这个小奴才好点,也许崔总管会记着他的好处哩。 “好好干活,本公公走了。以后有事,跟本公公说说,本公公会替你挡着的。” “嗻。谢公公。” 李莲英给他的上司行了个单腿跪安礼。 看着他的上司离开的背影,李莲英心中突然升起了无限的希望。没想到,他爹在街上偶遇的这个老乡崔公公,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他进宫后,在分配工作上,他第一次就得到了照顾和关怀。 这件事着实给李莲英上了人生第一课,懂得了人脉的重要性,理解了“朝里有人好做官”的大道理。 在崔公公的关照下,在顶头上司的关怀下,李莲英初次进到宫里,就被分配给了最清闲的工作。 李莲英当时就对这个崔公公感激涕零,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莲英在宫里主要是负责一些鸡零狗碎的小杂活。 别看这些鸡零狗碎的杂活不重,其实它是挺累人的。李莲英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跑东跑西的,累得够呛,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把小小的李莲英累得趴在炕上起不来了。 李莲英没有料到,他憧憬和向往的,在宫里做公公的事情,竟然与他的想象是天壤之别,相差十万八千里。 每天晚上,李莲英躺在宫里太监们集体宿舍的土炕上,思绪万千。 他在皇宫里干的不是伺候皇上和皇太后的事情,干的却是乡下他母亲做的杂七杂八的杂务活。 尤其这样,他还不如回到乡下去,帮娘干活,他干活累了,娘还会疼他,不让他干活。 宫里的生活,与李莲英想象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美好。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太大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宫里除了干活累,而且宫规特别多,作息时间很严格,李莲英有点支撑不下去了,甚至对当初他立志当公公的做法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自己当初脑子进水了,神经出毛病了,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李莲英每天做着单调重复的工作,洒扫庭院,擦拭摆设,浇花喂鸟,端茶倒水,坐更值班,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 李莲英进宫前的雄心壮志渐渐地被现实击得粉碎,磨得光滑圆润,无棱无角了。 他的雄心开始颓废了。 理想开始断崖式地下跌。 李莲英经过现实的残酷打击后,开始像庙里的老和尚一样,“两半日子一天,推日头下山。” 他开始在宫里混起日子来。 渐渐地,李莲英的目标就降低到了冰点。他由最初的去伺候懿贵妃的目标降低了到了能够见上懿贵妃一面的目标。 哪怕就是每天能够远远地见上懿贵妃一眼也成,也能够满足他的心愿。 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他都产生了怀疑。 宫里的生活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快乐幸福,而是单调、乏味、无聊、刻板。 每当无聊的时候,李莲英就极力去想懿贵妃挑选他们童监的那一天的事情,那天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他跪在懿贵妃的面前,铿锵有力地回答着懿贵妃的问话,懿贵妃对他很满意,还有那个公公说的那句话,“从即日起,李莲英在储秀宫听差。” 当时,他跪在懿贵妃的面前,懿贵妃身上的香气,陡然间钻入了他的鼻孔。 他闻不出是啥香味,但是他敢说,那种香味是他一生中闻过的最香的香味。 那种香味在他的鼻子里和大脑里徘徊了好多天,至今还记忆犹新,回味无穷。 还有,虽然他没有敢抬起头看懿贵妃,但是他却看到了懿贵妃脚上穿的那双鞋,那双鞋他从来也没见过。 不要说懿贵妃了,就是懿贵妃的鞋,也是那样的迷人,令人浮想联翩。 那一天,李莲英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失去了自我,忘掉了自己的存在。 从那天起,懿贵妃就像一粒种子,种在了李莲英的心里,开始疯狂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第294章 公公和你家沾亲带故哩 宫里单调、无聊、乏味的生活,把李莲英有棱有角的性格磨得殆尽。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给李莲英当头一棒,让李莲英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每天晚上,躺在集体宿舍的土炕大通铺上,听着其他童监们呼呼酣睡的打呼声,李莲英久久不能入睡,他始终在憧憬着能够见到懿贵妃的那一天。 李莲英每天就是在这种美好的憧憬中入睡的。 懿贵妃在他的心里已经生根发芽了,见到懿贵妃已经成了他进宫后最大的愿望和唯一目标了,就像他当年在乡下,憧憬着做公公是一样。 虽然这事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他现在已经进了皇宫了,已经向他的目标靠近了一步。 他坚信,只要他坚持努力,目标总会实现的。 路的尽头,便是太阳的故乡。 李莲英工作的地方,正好离懿贵妃寝宫不远。 李莲英每天从早到晚都在这里忙活,一抬眼就可以看见从寝宫里进进出出的宫女,可他就是见不着懿贵妃出入,甚至连她的影子也见不着,连她的声音也没有听见过。 李莲英曾希望把懿贵妃忘记,可是,他越想忘记,越忘不掉。 有时候他想,自己忘不掉懿贵妃,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然,他不是想吃天鹅肉,他的愿望只是想伺候这只美丽的白天鹅。 李莲英每天就在这种矛盾中生活着,依然不知疲倦地在工作之余,守候着这份执着和信念。 他相信,只要坚持,奇迹就会出现。 这天,李莲英刚下班,回到住处,就有个小太监来找他。 “李公公在吗,有人找你?” 小太监非常客气和礼貌,甚至说有点胆怯和自卑。 “奴才在。公公找我有何事?” 李莲英也很客气地说。 “崔总管找你来了。” 李莲英一听说崔总管找他来了,受宠若惊,赶紧从太监休息室里走出来,恭迎崔总管。 李莲英的这个“远房表舅”崔公公,是内廷的二总管,权力大着哩。 崔公公在内廷威望很高,他为人老成持重,处理事情,不偏不倚,妥当稳重,深受内廷太监的好评。 再者,崔总管在人前人后,不说长道短,人人对他心服口服,谁提起他都竖大拇指。 李莲英刚出了太监值班休息室,就见一位身穿太监服的老者站在门前。 此人身材魁梧,面色红润,隆鼻阔口,浓眼大眉,眉宇间透着勃发英气,脚蹬长筒马靴,头戴蓝色顶带花翎,不同于其他太监,别有一番气质,威严中又具有一种亲和力。 李莲英心想,这个就是他从未谋面的远房表舅。 当然,他的这句话只能是哄骗他的顶头上司的,他绝不能在此时当着崔总管的面,叫他一声“表舅”。 李莲英只能叫他崔总管。 “崔总管好,奴才李莲英给总管大人请安。” 说完,李莲英给崔总管双腿跪下,行了个双腿跪安礼。 崔总管一见李莲英跪下,赶紧上前扶起李莲英,说:“免礼吧。” “嗻。谢崔总管。” “老奴猜想自己的眼力不错,你就是咱老乡李莲英吧。你爹就是李福吧。” “回崔总管的话。奴才正是李福的儿子李莲英。” “哦,这小子倒是长得一表人才,浓眉大眼的。” “谢谢崔总管夸奖。” 这天,崔总管把李莲英带到了他的府上,他想好好跟李莲英聊聊,想给李莲英好好来一次岗前培训。 李莲英跟着崔总管来到了他的府上。 崔总管的府邸,就是不一般,府第大门,气势宏伟,高高的门楼,雕梁画栋,飞檐翘角。 门前蹲着两只大青石狮子,狮子张着大口,怒目而视。 李莲英怯怯地跟着崔总管来到了他的会客厅。 崔总管的会客厅豪华无比,金碧辉煌。 崔总管落坐在会客厅的八仙桌边,他让下人给李莲英端来一个小方凳,让他坐在他的对面。 李莲英唯唯诺诺地坐在了崔总管的前面,两手垂立,低着头,不敢直视崔总管。 崔总管端起八仙桌上的盖碗茶,掀开上面的盖子,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开始给李莲英进行岗前培训。 崔总管先是和李莲英拉家常似的,客套寒暄了几句。 “李莲英啊,家里的人都好着里吧?” “回崔总管的话,奴才的爹娘都好着哩,他们还经常念叨崔总管,说崔总管是个大善人,大好人,有菩萨一样的心肠。让我见了崔总管,要好好感谢一番。” 李莲英说完此话,站起来,跪下去,又给崔总管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请起,千万在别折煞人了。只要你爹娘好,本公公就高兴。说起来,本公公和你们家还沾亲带故哩。” “是的,崔总管,奴才的爹娘给奴才说过此事,说奴才家崔总管家隔着一条子牙河,两家还是亲戚哩。” 接着,崔总管开始给李莲英做了一些宫规培训,讲了一些宫里说话做事应该注意的事情,还有宫里必须遵守的宫规。 “莲英呀,现在你进宫做公公了,本公公就不得不对你说些宫里的规矩,说些在宫里为人处世的事情。虽然说是小事,可是它又是大事。你不懂这些规矩,你就会吃大亏的。” 崔总管意味深长地说。 “崔总管说的对。奴才认真听着哩,请崔总管训导。” “李莲英啊,眼下你刚进宫,你就得当奴才。要想以后当主子,你就先要学会当奴才。当奴才首先要学会怎样去讨好主子。这门学门深得很,要不断地在实践中边学习,边实践,边体会,边总结。” 李莲英赶紧站起来,说:“奴才一定铭记崔总管的训导。” “快坐下,别客气,听我说。” “嗻。” “在宫里做事,要学会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既要低头干活,也要抬头看路。你要有点灵气才行,不能只知道整天低着头干活,这是不行的。这样做,永远混不出个人样儿来。” “要想活得人模狗样,就得灵性点,聪明点,识相点。古人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时时处处要学会做一个识时务者的俊杰,你才能不立于失败之地。” 第295章 奴才拜您为师吧 崔总管停了一下,端起八仙桌上的盖碗茶,揭开盖子,喝了一大口茶,看了一下认真聆听他训导的李莲英,接着开始传授经验,讲授为人处世的哲学。 “既然选择了做公公,就要做好这份工作,要把它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做,不是当成职业来干。做好了它,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当事业做和当职业干是不同的。你知道其中的区别吗?” 崔总管忽然问了李莲英一句。 李莲英摇了摇头说:“奴才不知道。请崔总管明示。” “当事业做,就是对这件事的爱好,无怨无悔,任劳任怨,不计较个人得失,最后就会功成名就。当成职业干,就是应付差事。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推日头下山,混过一天是一天。到头来,浑浑噩噩,一无所获,永远成不了气候。一辈子就是个奴才、下人。人分三、六、九等,就看你想做哪等人了,这决定取决于你自己。” 崔总管的这些话,让李莲英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原来做人还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这么多的道理。 李莲英心里瞬间明白了一些道理,人生无常,只要你努力去奋斗,你就会改变你的人生。 如果你躺着不动,你永远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日子。没有机会,你就给自己去创造机会。只有不断地去创造机会,把握着机会,你才会有出头之日的。 机会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 只要你去努力,命运就会向你招手,你的前程就会无限光明。 “深宫禁地,不懂得宫规,不懂得把握时机,你一个小小的太监,他们要你的命,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今天说不定你还好好的,明天你也许可能就去见阎王了。” “大清皇上很是体恤咱太监,你已经阉割时挨过一刀了,他不会再拿刀要了你的性命,它会换另一种方法,用湿草纸蒙住你的脸,让你出不了气,憋死你,这叫气毙死。” 李莲英听崔总管说,皇宫里惩罚太监的手法是气毙死,吓得他脊背发冷,不寒而栗。 “当太监,要想往上爬,要想以后平步青云,你就必须学会眼明、手快、心灵。譬如说进宫后,首先要拜一个师傅,跟师傅学习礼法。师傅才能提携你,推荐你,你才能有露脸的机会。” “崔总管,奴才拜您为师傅吧?” 李莲英一听崔总管说要他拜一个师傅,他赶紧说要拜崔总管为师傅,而且准备站起来给崔总管行拜师的磕头礼。 “李莲英啊,你还没有到这个拜师的时候,现在你还得从小事做起,先干好了本职工作,再说拜师学艺的事。” 李莲英这才又回到凳子上坐下,仔细聆听崔总管的谆谆教诲。 “李莲英啊,拜师也是有学问的。譬如你,以后拜师就从你身边的人入手,不要去远处拜师。你得拜一个你身边德高望重,年纪大的,在宫里锤炼了几十年的老太监。这个师傅必须是里里外外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像总管太监啦,首领太监啦,总之,不能是一般的太监。” “知道了,奴才记住了。崔总管。” “其次,你拜师后,一定要尊重师傅,不能瞧不起师傅,要学会照顾师傅的日常起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教徒弟为人处世,学习礼法的话。徒弟就名正言顺地成了师傅的仆役。这就是最普通的礼法。” “请崔总管放心,奴才拜师后,一定会把师傅照顾好的。” “李莲英,这就对了。你要学的聪明一点,灵活一点,尽量把师傅伺候好。只要你把师傅伺候好了,师傅才能够全身心地把他知道的事情传授给你。” “奴才时刻铭记崔总管的谆谆教诲。” “怎样才能把师傅伺候好呢?譬如,天亮了,起床要赶在师傅的前面,给师傅的便桶倒了,洗漱口水准备好。到起床钟点了,要把师傅轻轻地叫醒,等师傅穿戴好出门后,要把师傅的被褥折叠整齐,屋子打扫干净。夜间,等师傅睡下后,你才能睡觉。你不能在师傅的前面睡觉。” “如果师傅晚上有啥叫你的,你就赶紧起床,听候师傅的吩咐和发落。问师傅到底有啥事,需要帮忙。别看这是小事,小事中见人品,你的前程就藏在这些细小的事情中,你将来能不能发达,就看你怎样去处理这些细小,琐碎的事情了。” 接着崔总管又给李莲英讲了一些宫规。 “李莲英,细微的事情还有很多,本公公在这里就不给你一一细说了。以后你在干活的时候,慢慢去体会、感悟和领会吧。本公公接下来给你说点宫规的事情吧。” “谢谢崔总管。” “在宫里,称呼皇上为‘万岁爷’,称呼皇妃为‘主子’,太监之间同辈的相互称呼为‘爷’,如李爷,张爷等。低一级的称呼高一级的,统统泛泛成为‘师傅’。在宫里,太监的命是不值钱的。” “见了人,动不动就得下跪,规矩多在‘跪’上。比如向皇上、主子请安、回答时,要跪双腿安。先左后右,双腿跪地,身子要挺直,摘下帽子,用右手端着帽子。袍子边角不能褶在脚底下。对上司或品级低一些的人,要行单腿跪安礼。” 李莲英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多的规矩,居然行礼也有很多的讲究。 “皇上、主子赏赐后,或者皇上过万寿节,要行三拜九叩的大礼,表示感谢‘皇恩浩荡’。说话也要有规矩,日常问安要用‘吉祥’,饭后问安要用‘进得好’,起床后要用‘歇得好’。回答主子或上司的问话,不能用‘嗯、啊’之类的字眼。要说‘嗻’。另外还有倒茶、端水、摆膳、递东西,规矩多着哩,以后慢慢在工作中去体会、感悟、总结。” 整个下午,崔总管絮絮叨叨地给李莲英说了许多在宫里为人处世的事,还有一些宫规和主要事项。 这一次,崔总管对李莲英说了不少知心的话,教会了他不少的东西。 李莲英受益匪浅,为他以后在宫里飞黄腾达,奠定了一定坚实的基础。 第296章 把一生的赌注押在她身上 那天晚上,崔总管培训完李莲英,留李莲英在他家吃了晚饭,李莲英在崔总管家吃完晚饭,才回到了太监集体宿舍。 李莲英躺在太监集体宿舍宽大的通铺上,听着其他童监打着呼噜声,甜蜜地入睡了。而李莲英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不停地想着整个下午崔总管和他的谈话内容。从崔总管的谈话中,他懂得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知道了宫规,懂得了如何在宫里为人处事,如何去奋斗,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他不能因为一时受到点挫折,就垂头丧气,萎靡不振,停滞不前。他需要重整旗鼓,重新振作精神,重新去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努力去奋斗,在奋斗中去寻找他人生出彩的机会。 如果不是崔总管及时来给他上这一课,他或许就会沉沦下去,沉沦到十八层地狱,万复不劫。 李莲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你进宫前,净身当公公的雄心壮志到哪里去了,还不赶快捡起来,重新开始去奋斗,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和伟大宏图。 要想光宗耀祖,振兴门庭,就不能颓废下去。 李莲英,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实现你的远大抱负,不能给李家的人丢脸。 李莲英暗暗地在心里给自己鼓气。 李莲英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雄鸡高叫头遍的时候,李莲英就起床了。 他洗漱完毕,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把洗脸水,漱口时端好,放在了顶头上司的床边。 做好这一切,李莲英才走出屋外。 东宫墙外面,朝霞如火如荼,看着美丽的朝霞,李莲英又信心倍增,心情愉悦起来。 他又重新捡回了曾经在进宫前失去的雄心壮志。 他要时刻铭记崔总管的话,把这话的精神内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践行他的诺言。 李莲英默默地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那如火如荼的云端上,正熊熊燃烧着生生不息的希望。 他要在这片火红的朝霞下,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开启新的人生模式。 他满怀信心地畅想着。 他要奋起,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他坚信,只要他不停地去努力,他的理想就一定会实现。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 不知知不觉中,李莲英在宫里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了。 在这十几年中,他铭记崔总管的话,严守宫规,谨慎行事,谨言慎行,人又勤快,对师傅伺候得又细心又周到。 再加上他能说会道,诙谐幽默,善于处理与周围人的人际关系,见机行事,人脉很好,气场强大,他在宫里的名声越来越好,名气越来越大,人们热情地称他为“小李子。” 无论是宫里的太监还是其他人,对李莲英开始刮目相看。认为他是个人才,明里暗里做事,都对他礼让三分。 唯恐他以后发迹了,给他们穿小鞋,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李莲英在周围获得了很高的人气,可是命运还是没有一点儿改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仍然干着鸡零狗碎的杂活。 这十几年的时间已经把他打磨的成熟起来了。他绝对是一个成熟的内宫太监了,就等机会来临了。 十几年的扫地洒水,养花喂鸡,已经把他锤炼的恬淡隐忍,处事不惊,沉稳淡定,处之泰然,从容不迫,镇定自如。 除了他内心的改变,他的外貌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由原来的一个骨瘦如柴,弱不禁风,不懂世事的小屁孩,变成了现在的一个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美男子。 要不是他被阉割了,他一定是个风流倜傥,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这十年大清帝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八国联军入侵中华,义和团运动轰轰烈烈,恭亲王奕?,李鸿章等人代表清政府和外国列强签署了许多不平等的丧权辱国的条约。 清政府开始摇摇欲坠。 咸丰皇帝等人去热河避难,最后客死他乡。 懿贵妃升格为慈禧皇太后。她联合恭亲王奕?等人,发动“辛酉政变”,一锅端掉了肃顺为首的八位顾命大臣。 此时,小皇上载淳,年纪尚幼,不能亲政,大清帝国开始了两宫太后垂帘听政的时期。 虽然说是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而实际上是慈禧皇太后把持朝政,她成了大清帝国真正的实际掌权人,小皇上载淳和东宫慈安皇太后,在朝廷上,只不过是个摆设,根本起不了作用。 李莲英在这十几年里,毫无建树。 他在这十几年的屡次政治斗争中,也没有起啥大的作用,幸运的是,慈禧皇太后跟随咸丰皇帝逃亡热河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 他亲眼目睹了咸丰皇上驾崩后,慈禧皇太后和八位顾命大臣为了皇权争斗,展开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残酷政治斗争。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斗争中,慈禧皇太后最终取得了争夺皇权的胜利,她实现了掌握大清国大权的愿望,大权在握了。 在李莲英的眼中,慈禧皇太后成了女中豪杰。他从慈禧皇太后的身上看到了他未来的希望。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接近慈禧皇太后,靠近慈禧皇太后,争取在她的身边做事。 李莲英把他一生飞黄腾达,荣华富贵的赌注,统统押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上。 可是,不管李莲英想得多么天花乱坠,可是,他只是个太监,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更别说去左右大清帝国的命运了。 李莲英只能耐心地等待,苦苦地等待那个属于他飞黄腾达的机会。 老天终于开眼了,机会终于来临了。 命运之神终于垂青李莲英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李莲英必须要牢牢地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不能让它错过。 这天早晨,他刚打扫完院子,洒完水,走进太监休息室,坐下来和其他太监一起闲聊。 在太监休息室了,太监们可以无所顾忌的唠嗑,闲谝。 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这个太监休息室,可以说是别有一番天地。太监可以在这里吹牛皮,抽大烟,下象棋,磨牙斗嘴说白话。 谁也不会有所顾忌的,也不怕有眼线去告状,这个地方就是太监发牢骚,说胡话,发泄心中郁闷的地方。 李莲英正和一个太监在闲聊,休息室里走进了一个人。 他发了一阵牢骚,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没想到,他的这通牢骚,彻底改变了李莲英的命运,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使他走出了人生困境,踏上了人生飞黄腾达的快车道。 第297章 皇太后真的难伺候吗 就在太监们在休息室闲谝唠嗑的时候,张太监一脸愁容,唉声叹气地走了进来。 对于张太监的进来,休息室里的人除了李莲英关注外,其他人都没有看见,他们都在各自地闲谝着不着边际的无聊话题,时不时地还爆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 这笑声里,充满了暧昧和无聊,充满了半成品男人对性的渴望和无奈。 对于这些人而言,什么家国情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他们的心里就根本没有这种概念。 他们的意识里只是每天能够有饭吃,有衣穿,这才是他们人生追求的目标。 李莲英不一样,他有人生追求,有理想,有抱负。 他想从身边每一个人的身上,去获取他成功的秘诀和机会。 今天也不例外。 李莲英走过去,关切地问张太监: “张师傅好,不知何事让张师傅如此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给你说道说道,让你心里好受些。” 张太监中等个头,为人老实,是长春宫的主事内监,没有实权,专管杂七杂八事务的。 虽然他管的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可是这些事却又很重要,丝毫来不得半点马虎和怠慢。 张太监看着李莲英,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心想,这个年轻太监还不错,知道关心人,疼人,就叹了一口气说: “唉,我这饭碗恐怕端不长久了。” “究竟怎么了?张师傅你说呀,说出来让我听听,是不是又让皇太后不高兴了?” 张师傅满脸沮丧,唉声叹气地说: “你不是不晓得,现在皇太后越来越难伺候了。” “皇太后又怎么了?” “皇太后刚才又发怒了,幸亏皇太后看在我多年伺候她的份上,没有鞭挞我,只是严厉地责骂了我几句。可怜的是,刚才去给她梳头的师傅,因为在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梳下来两根长发,而且梳的旗头又不合她的心意,皇太后一生气,令人把梳头师傅拉出去,打了四十大板,那个梳头师傅好冤枉,好可怜啊?” 张师傅说完,眼里满是泪花,他拿起袖子,身不由己的,习惯性地擦了一下眼泪。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张师傅一看有人喜欢听他的事,就开始给李莲英诉起他的苦来,希望李莲英听完后,能够给他出出主意。 原来,自从慈禧皇太后把持朝政,垂帘听政后,她越来越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再加上,她又是小皇上载淳的亲生母亲,“母以子为贵”的思想在她的头脑里根深蒂固,她就越加豪横无比了。 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咸丰皇帝驾崩后,慈禧皇太后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她精力旺盛,生理欲望强烈。 每当她的荷尔蒙雌性激素得不到发泄的时候,她的心里就郁闷、烦躁。心里一郁闷、烦躁,她就拿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使气,发泄她的郁闷和烦躁。她会无端地,莫名其妙地殴打宫女和太监。 天长日久,宫女和太监见了慈禧皇太后,噤若寒蝉。 他们就想出了应对慈禧皇太后拳打脚踢的策略,他们各自都准备了一套特殊的防打的器材。 每当他们轮到给慈禧皇太后当班时,用大块牛皮制成护膝,裹在膝盖上,防止长跪。用大块棉布折叠起来,做成屁股垫子,垫在屁股上,防止挨板子。 虽然这样做了,可是有时候也是防不胜防,慈禧皇太后会变着花样惩罚宫女和太监,有时候,她会让宫女和太监自己掌掴自己耳光。 所以,有时候,宫女和太监给慈禧皇太后当班回来,脸上巴掌印累累,嘴角流血,牙齿豁开,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慈禧皇太后更大的爱好,就是爱臭美,天天要翻着新花样梳头。 她让梳头师傅每天给她梳出新花样的头型来。如果梳不出来,梳头师傅就要挨板子。而且,梳头师傅在给她梳头的时候,不能把她的头发梳下来,否则,也要挨板子。 这样一来,给慈禧皇太后梳头就变成了一种高危职业,梳头师傅每次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如果一不小心,梳不好头或者梳头时把头发梳下来了,那可就麻烦大了,轻则挨板子,重则就没命了。 负责管理梳头房的主事内监张师傅,每天给慈禧皇太后选派梳头太监,就成了他头疼的事,选派谁也不敢去了。 “张师傅,您给皇太后派梳头师傅,真的有那么难吗?” “选派梳头师傅真的很难。如果再选派梳头师傅没有人去,主子鼻子里哼一声,我的这条老命就没有了。” 李莲英一听张师傅的话,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没有人敢去,我去。这不是接近慈禧皇太后最好的机会吗? 如果给慈禧皇太后梳上了她喜欢的发型,慈禧皇太后高兴了,他不就很快能够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提携了吗? 到时候,他也可以像崔总管一样,弄个太监大总管当当。 李莲英这样一想,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他就开始从张师傅那里打听一些慈禧皇太后的爱好,脾性等。 “师傅,你给我讲讲皇太后的事吧,我爱听。” 张师傅发了一阵牢骚,居然还有人喜欢听他讲皇太后的事,他一听来劲了,就给李莲英讲起了慈禧皇太后的逸闻趣事。 他说:慈禧皇太后长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如果在不梳起来的时候,一头乌黑的秀发从头上散发开来,披在她的后背上,就如一挂瀑布,漂亮极了。 慈禧皇太后非常珍爱她的这一头秀发,就像珍爱她的生命一样珍爱她的秀发。他要求梳头师傅给她梳头的时候,一定要梳出她满意的发型来,而且在梳头的过程中,不能让头发掉下一根。 你想想,啥东西也有个新陈代谢,头发也一样。时间一长,总有一些头发要老化脱落,这是难免的。可是慈禧皇太后她不管这些,你梳头师傅就是不能把她的头发梳下来。如果梳头师傅不小心梳下来了,被她逮住了,那你就阳寿尽了。 张师傅说到这里,唉声叹气起来。 “师傅,皇太后真的那么难伺候吗?”李莲英好奇地问, “嘘,你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吗?”张师傅赶紧捂住了李莲英的嘴,吓得他前后左右张望了一阵子,幸好其他人还在津津乐道地闲谝着,根本没有人听见。 张师傅这才放心了。 第298章 张师傅没有看走眼 李莲英也被吓了一跳。 张师傅叹了口气,接着说: “前些日子,没有人敢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了。他左右为难。只好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了几箩筐,才把一个姓王的梳头师傅动员通了,答应他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谁知,这个王姓太监在梳头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慈禧皇太后的两根头发梳下来了,还弄疼了她的头。这下可好,梳完头,王太监就再没有回来。” 张师傅说到这里,眼里满是泪水,他自责地说:“都是我害了王师傅,不该硬劝他去给主子梳头。他也是面子薄的人,抹不开面子,硬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李莲英听着,脊背都发凉了,这样拿命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就有点不划算了。 他又接着好奇地问: “师傅,那么平时给他梳头的师傅,遇到把头发梳下来该咋办?” “当然,有些年轻的梳头小太监,脑子灵活,眼疾手快。如果他们不小心把皇太后的头发梳下来,就趁皇太后不注意的时候,把它藏起来。皇太后发现不了,也没事了。” “哦,这也是个好办法。” 李莲英为这样聪明的小太监点赞,他想这也是个好办法,不向虎山行,哪知行路难。 接着,张师傅又给他讲了另外一件事。 “小李子,伴君如伴虎啊。你不知道我有多难。昨天我去派一个刘师傅给主子梳头,我好说歹说,刘师傅就是不去。我也豁出去了,我说,你不去给主子梳头,我就给主子禀报去。你知道他怎么说了?” 张师傅问李莲英。 “不知道。”李莲英摇了摇头说。 “我告诉你吧,刘师傅他一听我要去禀告主子,他拿出一把刀来说,如果你敢去禀告主子,我当下就捅死你,然后我再自杀。你说吓人不?你还敢去给主子禀报吗?我只好忍个肚子疼,重新找了一个梳头的小太监,给主子梳头去了。” 李莲英听着张师傅说的这些事,心有余悸,看来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李莲英转念一想,现在除了拿出勇气来,不怕丢了性命,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去接近慈禧皇太后外,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给慈禧皇太后去梳头,也许是目前接近慈禧皇太后的最佳捷径。 李莲英忽然坚定了一个信念,去学梳头这个功夫,学好了梳头功夫,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除了这个,他一个小的太监,名不见经传,要想靠近慈禧皇太后,那比登天还难。那就是白日做梦,是井中望月,水中看花,做黄粱美梦。 李莲英想好后,对张师傅说:“张师傅,我想去给主子梳头,你看行不行?” 张师傅一听李莲英的话,一脸诧异,别人逃都逃不脱,你居然自己往这个火坑里跳,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头脑发热,有病了。 李莲英看着张师傅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就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张师傅,你看我给主子去梳头,行不行?” “你想去给主子梳头?” 张师傅好像有点不太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张师傅,我想去给主子梳头,我不怕。” “你真的敢去给主子梳头。” “真的。我不怕。” “你没开玩笑吧?” “我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真的没开玩笑?” “真的没开玩笑。” 李莲英的这些话,让张师傅感动得痛哭流涕。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勇敢的人,居然不怕死,主动提出来去给主子梳头,太让他感动了。 只要李莲英主动提出来去给主子梳头,他以后也就不用发愁了,不用去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别人了。 前几天,慈禧皇太后还警告过他,如果再给她找不到合适的梳头师傅,她就要了他的老命,即使要不了他的老命,也要打他个筋断骨折,让他下半辈子不好活下去。 现在李莲英主动提出要去给主子梳头,他还哪有什么不高兴的。 当然,李莲英的心里有他的小九九,只有难办的事情办好了,才能显示出他的本事来。 他苦苦等了多年接近慈禧皇太后的机会,就是没有等到,现在机会来了,他绝不能放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机会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只有自己抓住了机会,才有出头之日。 如果这次他放弃了机会,再想找个接近慈禧皇太后的机会,那就很难了。 虽然他现在不会梳头,但是他可以去学习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给我一个月的功夫,我就一定能够把梳头这门手艺学会,而且争取学精,学到梳头的精髓。 李莲英这样一想,决定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去学习梳头这门手艺。 “张师傅,要想让我梳头,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你要满足我。” “说吧。只要你敢去给主子梳头,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好,那我就说了。” “说吧。” “张师傅,你做主给我请一个月的假。我到皇宫外面去学习一下梳头这门手艺。我保证一个月内,把手头的这门手艺学精,给主子梳出满意的的头,保主子满意。” 张师傅一听,李莲英要请假到宫外头去学梳头的手艺,他为难了。 这请假一个月的主,他可做不了。 “李莲英啊,你学梳头可以,你请一个月的假,去宫外面学梳头,这个主我可真做不了。” “师傅,你就给我想想办法吧。” 李莲英缠着张师傅不放手。 张师傅被李莲英缠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说: “我去大总管前给你说说,看看大总管能不能做主,给你请一个月的假。” 李莲英一听张师傅答应给他去大总管前说说这事,李莲英可高兴了。 他赶紧跪下给张师傅磕了个头,说: “拜托了,师傅,等你事情给我办成了,我将来发迹了,当了大总管,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会感谢你的,报答你的。” 李莲英说完,觉得有点可笑,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 张师傅也被李莲英给逗笑了,不过笑过之后。张师傅想,凭这个孩子的机灵劲儿,没准以后还真能当上大总管。 张师傅没有看走眼。李莲英后来真的成了清朝头号太监大总管。 第299章 绝不辜负师傅厚望 当然,当时谁也不会猜测几十年后的事情。 张师傅就去找了内宫的四品蓝翎大总管安德海。 安德海此时正在为慈禧皇太后的梳头师傅发愁,现在听张二总管说,太监李莲英愿意给慈禧皇太后梳头,只不过得给他请一个月的假,让他到外面去学梳头。 安德海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张师傅的要求,允许他给李莲英请假,让李莲英出去学梳头,学好后,回来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安德海想,如果李莲英学会了梳头,讨得主子欢喜,这就是他的功劳,他可以在主子前表他的功。 如果李莲英学成回来后,给慈禧皇太后梳不出满意的发型,被慈禧皇太后处罚了,那就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不关他安德海的事。 这等样的好事,他能不答应吗! 张师傅从太监大总管安德海那儿得到准许后,就急匆匆地赶来给李莲英告诉这个好消息。 张师傅找到了李莲英,又对李莲英考量了一番,他怕李莲英反悔。 其次,张师傅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李莲英是崔大总管介绍来的人,如果照顾不周,被慈禧皇太后处罚了,他怎么给崔大总管交代。 鉴于以上原因,张师傅又对李莲英进行了一次问话,对他进行了二次动员工作,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如果李莲英一意孤行,坚持他的想法,他就只好成全李莲英。 张师傅说: “小李子,伴君如伴虎啊。我是为你好,我劝你再冷静地考虑一下,你最好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不,张师傅,我想好了。我就喜欢这个工作,我愿意去给皇太后梳头。如果以后梳头出了啥问题,有了差池,都是我个人的错,与你没有关系,你放心吧。” “小李子。主子喜怒无常,给她梳头,是不能有半点疏忽和差池的。一旦稍有疏忽和差池,你就彻底完蛋了。 ” “这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 “小李子,我再劝你一句,你还是慎重考虑为好。如果你真想往上爬,想获得更高的品级,你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去获取,不一定非要通过去给主子梳头来获得品级的提高。你还年轻,你有的是机会。你小李子的为人,在内宫太监圈子里,那也是杠杠滴,而且你人脉也好,人气也高,何愁没有其他的出路呢?” 李莲英知道,这是张师傅发自肺腑的话,是真心关心他的话。可是,他想过,再有多好的机会,也没有这次机会好。 这次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学好了梳头这门手艺,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信任,他以后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李莲英清了清嗓子说: “张师傅,我主意一定,你就答应我吧。” 张师傅一看李莲英主意一定,再劝他也毫无意义了,就说: “小李子,既然你非要去学梳头,我就答应你。我去安大总管那儿给你请示了,安大总管同意了你的想法,答应给你请一月的假,让你出去学梳头这门手艺。” “太好了。我谢谢张师傅和安大总管。” 李莲英高兴极了,安公公和张师傅总算答应了他的请求。 “李莲英,在你学梳头之前,我再给你安顿一下,你出去了,一定要遵守宫规,不能胡作非为,不要违法乱纪,一定要中规中矩,扎扎实实地学习梳头手艺,学好了梳头手艺,回来给主子梳满意的发型,你才能够出人头地。” “谢谢师傅的叮嘱,我一定会时刻铭记师傅的教诲。学不成名,誓不回宫。” 李莲英又跪下给张师傅磕了个头。 张师傅看着李莲英给他磕头,赶紧扶起李莲英,说: “小李子,师傅的心就尽到了,这一个月,就看你的能耐了。” “请师傅放心,小李子绝不会辜负师傅的厚望。一个月后,我会学成归来的,保证让师傅满意。” 张师傅感激地看着李莲英,心里暗暗想,这是李莲英在为他着想啊!慈禧皇太后给他下了死命令了,如果一个月内再找不到合适的梳头师傅,他就拿张师傅兴师问罪。 别看慈禧皇太后长得貌美如花,可是心肠毒辣的很,就像蝎子的心肠一样狠毒。 如果不是小李子主动请缨,替他排忧解难,就是再给他一个月,他也未必能找出个让慈禧皇太后满意的梳头师傅来。 李莲英冒死自荐,足以看出他的勇气和自信,他的精神可嘉。 他还犹豫什么,难道要坐以待毙。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开手脚,让李莲英出去试一把,没准李莲英会试出一个景秀前程来。 以后李莲英荣华富贵了,他也能沾沾光。 张师傅答应了李莲英的请求。 好心的张师傅还给了李莲英五两银子,作为李莲英出门学习梳头手艺的学费。 李莲英对张师傅更是感激涕零。 李莲英的心愿满足了,他接下来该做的事,就是如何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宫规规定,太监是一般不能够随便出入宫门的。 李莲英出不去,就又找张师傅给他帮忙。 张师傅当然做不了这个主,他就又前去找大管家安德海。 安德海这次非常慷慨,他通过内务府,给李莲英弄了一张出入宫门的腰牌,就是现在的通行证,交给了张师傅。 李莲英拿到了安公公给他弄到的出入宫门的通行证后,高兴得了不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莲英从张师傅给他的五两银子里拿出一小部分,在正阳门外的一家衣服店里,买了一件时髦的衣服穿上。 此时的李莲英,只要他不说话,任何人看不出来他是个公公。 再加上他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浑身穿着绫罗绸缎,看起来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就像潘安在世,宋玉重生。 李莲英收拾妥当后,手摇花折伞,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城门口。 守城门的兵丁挡住了李莲英的去路,不让他出城。 李莲英不慌不忙地从袖筒里拿出腰牌,递给守城门的兵丁,其派头就像一个浪荡公子。 兵丁接过腰牌一看,赶紧给李莲英放行。 李莲英临出宫门时,兵丁还忘不了跟李莲英说一句:“一路走好。” 李莲英出了宫,他打算先回趟家,看看父母,再去找地方学习梳头手艺。 等他学成归来后,他就是另一番样子了。 第300章 只好以身相许你们了 自从李莲英进宫后,他十几年没有回过家了。 今天为了学梳头手艺,得到了安德海大总管的恩准,准许他出宫学习梳头手艺,李莲英自然高兴得不行。 他出了宫门,雇了一辆车,拉着他急匆匆地回了趟家。 李莲英回到家里,可把李福和曹氏高兴坏了,十几年不见儿子了,儿子长高了,长胖了,变白了。 两口子围着李莲英,一边不停地摸着儿子的头,一边唠唠叨叨地问个不停。 “儿子,皇宫里的饭菜吃着合口味吗?” “娘,皇宫里的饭菜非常好吃,吃的饭菜就像我们天天过年吃的一样,可丰盛了。” “儿子,皇宫里住的地方舒服吧?” “娘,可舒服哩,皇宫里住的地方非常大,铺的、盖的都是绸缎锦被。” 娘婆婆妈妈的问话,使李莲英有点烦了, 他敷衍塞责地回答着娘的问话。 李福见曹氏问个不停,就打断她的问话,说: “别再婆婆妈妈地问了,儿子十几年才回一趟家,快让儿子休息一下,你快去给儿子做点好吃的。” 曹氏被李福一顿训斥和埋怨,停住了问话,屁颠屁颠地进厨房给儿子做好吃的去了。 曹氏进了厨房,李福拉起儿子的手,开始正式跟儿子拉家常,嘘寒问暖。 李莲英在家里待了一天,就开始筹划他出宫的主要任务,他不但要完成这个任务,还要把这个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李莲英想来想去,学习梳头的手艺还得从烟花柳巷去学习。 这些年来,京城里流行的新式发型都是从烟花柳巷开始兴起的,然后才从烟花柳巷传到民间去的。 当然,在京城,最有名的烟花柳巷就属八大胡同了。 李莲英说干就干,他每天打扮成浪荡公子哥儿的样子,提笼架鸟,穿梭于京城里八大胡同的各大妓院,出没于青楼之中。 每次逛妓院的时候,他都带些烟花女子喜欢的东西,什么生发油、宫粉、胭脂、绒花,送给这些烟花女子。 他在这些妓院里,属于另类人,他不和烟花女子秀恩爱,晒蜜意,而只是拉家常、喧谎儿。 时间不长,李莲英就和这些青楼女子混熟了,再加上李莲英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妓院的的姑娘们天天盼着李莲英来和她们唠嗑儿。 李莲英一进青楼,老鸨朝二楼上一喊: “姑娘们,来人了,接客。” 听到老鸨的喊声,一股股扑鼻的香气就从二楼上弥漫开来,一阵阵珠落玉盘的“咯咯”娇笑声就从二楼传下来。 清脆的嬉笑声,很快就传到李莲英的耳朵,打动着李莲英的心弦。 姑娘们争先恐后地从二楼上跑下来,纷纷跑向李莲英。 一个个浓妆艳抹,粉面桃腮的姑娘,移动金莲,婷婷娜娜,扑面而来。 李莲英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楼上跑下来的姑娘们围住了。 姑娘们围着李莲英,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撩骚着李莲英。 李莲英眼前一亮。 她们个个笑靥如花,如风摆杨柳,雨打芭蕉,婀娜多姿。 李莲英看得眼花缭乱,心旌摇荡。 李莲英被姑娘们紧紧地围住不放,嘻嘻哈哈地浪笑着,不停地撩骚他,调戏他。 李莲英任凭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撩骚,他也不生气 。 他只是全神贯注地去看姑娘们头上的发型,去细细揣摩每一个姑娘头上的发型。 偶尔李莲英也会春心萌动,伸出手,在这些姑娘们洁白粉嫩的脸上捏一把,惹得这些姑娘们哈哈大笑,姑娘们也趁机在这个英俊的后生身上乱摸一通,占点小便宜。 李莲英被姑娘们捏了身子,占了便宜,也不生气。相反,他开始夸赞这些姑娘们个个长得水灵漂亮。 “你们这些小姐姐长得真是太漂亮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魂不守舍!” “真的吗,公子哥你说的是实话吗?” “本少爷说的当然是实话了,本少爷岂敢哄骗你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姐姐,你们这么漂亮,让本少爷看着眼馋。 姑娘们被李莲英乖巧的嘴,表扬得心里心花怒放。 姑娘们对李莲英就越加放肆了,开始对李莲英动手动脚起来。 李莲英也不生气,他故意把话题转向姑娘们头上的发型上,他想从她们嘴里掏出盘发的秘诀。 “这些小姐姐,本公子更喜欢你们头上的发型,你们居然能把自己的发型梳得这么漂亮,太让本公子佩服了。” “帅哥,你说的是实话吗?你是不是想听听本姑娘是如何盘头的?” “非常想知道,本少爷有个嗜好,就是喜欢给小姐姐们梳头。” “哎呀!真没有想到,你这么英俊潇洒的帅哥,竟然是个变态狂。你陪本姑娘玩玩,本姑娘就给你教如何梳头。” 一个长得亭亭玉立的姑娘调笑地对李莲英说。 没想到这个姑娘的一句话,惹得在场的姑娘们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李莲英被这些姑娘们笑得好不自在,尴尬至极。 不过,李莲英瞬间就调整了心态,镇静了下来。 “本少爷说的是大实话,只要各位姐姐赏脸,教本少爷如何梳你们头上的发型,本少爷无以报答你们,只好以身相许了。” 李莲英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姑娘们惹得哈哈大笑,有的笑得肚子疼,捂住肚子蹲了下去。有的笑出了眼泪来,用手不停地抹眼泪。还有的笑得喘不上气来,气岔了。 姑娘们听说给这位帅哥教会了盘发型,他就会以身相许的。 她们把此话当真了, 都争先恐后地,七嘴八舌的地争着给李莲英分享她们盘头的经验,甚至有的当场撤散开自己的发型,现场给李莲英示范如何盘头,如何把发型盘得漂漂亮亮。有的甚至开始手把手地教李莲英盘头。 就这样,十几天的时间里,李莲英在八大胡同里的青楼里,拿这些青楼里的姑娘们做模特,亲自学习盘头技术。姑娘们更是乐意给这位帅公子哥做模特,让他亲自实践盘头技术。 在李莲英实践盘头的过程中,还得到了这些姑娘们热情洋溢地辅导,她们现身说法,亲自指导李莲英学习盘头手艺。 第301章 大美人个个长得如花似玉 李莲英虚心请教,认真学习,潜心研究盘头技术。很快,李莲英就掌握了青楼里的盘头技术。 那些姑娘们也是真心实意地教李莲英学盘头,个个希望能够通过教这位帅气的公子哥儿盘头,用她们的芳心,获得这位公子哥儿的喜欢,使这位公子哥儿能够被她们的真心打动,把她们赎出去,逃离苦海,做这位公子哥儿的夫人,享受人生的荣华富贵。 李莲英从这些青楼姑娘的身上,学会了根据每个人的身高、脸型、胖瘦、皮肤的白净等特点,梳出不同的发型。如风摆杨柳形的、雨打芭蕉形的,孔雀开屏形的,天上流云形的、水中涟漪形的。 李莲英把这些学会的发型模式,一一铭记在心。 回到家里后,为了使自己不忘记盘头的技巧,他又软磨硬泡地劝来他的两个弟弟,在他们的头上,练习实践起他在青楼里学习到的盘头手艺来。 他把弟弟们的头发,盘出各种发型来,然后再根据他们的头型,不断地调整他们头上的发型,使他们头上的发型更适合他们的头型和脸型,直到他调整的发型让家里其他人看了后,觉得这种发型非常满意为止,他才善罢甘休。 这些天来,李莲英跑遍了京城八大胡同里的所有青楼,他把青楼里的姑娘们的发型几乎看了个遍,学了个遍,还在青楼姑娘们的头上做了实践,在家里弟弟们的头上又练习了无数遍,直到梳头技术烂熟于心,他才善罢甘休。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 李莲英终于学得了一手盘头的好手艺。 如此这般一来,李莲英离开京城,请假的时间就快到了,再差五六天了。 李莲英觉得还是不够,他还想去京城八大胡同里,非常有名的青楼芳草园去,会会芳草园里最有名的青楼女子“赛西施。” “赛西施”是京城里青楼界的魁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人不但长得赛如天仙,有沉鱼落雁之美,闭目羞花之貌,而且吹拉弹唱无所不晓,棋琴书画无所不能。 京城里的浪荡公子,为了能够 和“赛西施”春宵一刻值千金,几乎是趋之若骛,一掷千金。 当然,“赛西施”更是朝廷和各级官员垂青的青楼女子,芳草园也是他们经常光顾出没的地方。 李莲英对“赛西施”的美貌却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是个阉人,即使有兴趣,也只能是干着急,没有任何意义。 李莲英主要是想去看看“赛西施”的发型。他要把京城里最好的盘头发型手艺学到家,他要梳出款式最新颖,最流行的发型来,让慈禧皇太后对他满意。 慈禧皇太后对他满意了,他的人生也就出彩了,他就有了锦绣前程。 他要梳出颠覆人们认知的发型来,让人们慨叹他手艺的高超绝伦。 李莲英决定去芳草园。 这天,李莲英穿戴一新,打扮帅气,摇着花绫折扇,大摇大摆地向芳草园走去。 芳草园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戒备森严,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 能进去青楼的,除了达官贵人外,再就是富家子弟。一般的客人,没有足够的银子,是进不去的。 李莲英这些天,从京城里带出来的银子,花得也所剩无几了。 他知道凭他现在的身份和经济实力是进不去芳草园的,必须得采取智取的办法,混进去。 李莲英来到芳草园,看着门前的保安凶神恶煞般地站在门前,他就有点不寒而栗了。 他有点犹豫,产生了动摇的想法,准备打道回府。 他刚转过身,忽然大脑里灵光一闪,他有了一个主意。 李莲英不禁暗自哑然失笑,他何尝不这样去尝试一下哩。 李莲英屏声敛气了一下,昂起头颅,雄赳赳,气昂昂地向芳草园走过去。 李莲英走到芳草园门前,目光斜视了一下门前的两个凶神恶煞的保安,没有说话,从袖子里拿出身上从内务府领出来的两个银锭,扔到地上,说: “你们两个,拿去消费吧。” 门前的两个保安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气的主儿,出手这么阔绰,一定不是一般的人,要么是京城里哪个王公贵族家的浪荡哥儿,要么是一个新贵。 看他的那身打扮:身穿日月领嫩蓝缎长袍,脚蹬青缎面厚底高桥内城京鞋,手里摇着花绫折扇。 再看这个人的长相:不到二十出头,高高的个儿,浓眉大眼,目光神采奕奕,皮肤洁白细腻,眉宇间气宇轩昂,俊美脱俗,真是一个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哥儿们,牛逼克兰斯! 两个保安看得目瞪口呆,暗想:这个年轻人酷毙了! 再看他扔在地上的两个银锭,他们的眼睛都直了。 听到李莲英说,让他们两个拿去消费。这两个保安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凶神恶煞般的气势,赶紧趴在地上,抢那两个银锭,唯恐被路过的人抢走。 李莲英趁着这两个人抢地上银锭的当儿,快速地走进了芳草园。 进了芳草园,老鸨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客官,这边请。” 李莲英从袖筒里摸出一个银元宝,塞到老鸨的手里。 老鸨拿起银锭,掂量了一下分量,又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 只见银元宝底下,凹下去的地方,有一行小字,竟然是“大内金库”四个字。 老鸨看得眉开眼笑,这位公子哥儿可不是一般的人。 她赶紧收起银元宝,对李莲英作了一个欢迎的手势,接着仰起头,对着二楼高声喊道: “姑娘们,来客了,下来接客!” “来啦!” 话声刚落,环佩叮当之声,从二楼上传下来,紧接着就是暗香扑鼻,胭脂气味蔓延开来。 李莲英坐在一楼大厅里,翘起二郎腿,一副官二代的派头。 不一会儿,六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油头粉面的姑娘,就在李莲英面前一字儿排开,个个搔首弄姿,撩拨李莲英。 老鸨说:“客官您看,这六位姑娘是我们这儿的六大美人,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貌如天仙,而且技艺高超,棋琴书画样样精通。” 六位姑娘用手帕捂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看着眼前的这位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公子哥儿,六位姑娘春心萌动,好生喜欢,恨不得现在就把拉上去,风流快活一番。 第302章 赛西施真得对他动心了 李莲英眯着眼,一个一个地端详起来。 第一个有点胖,水桶腰,发型梳的马马虎虎。 第二个虽然是杨柳细腰,婀娜多姿,但是有点骨瘦如材的感觉,头发又高高梳起,显得有点突兀。 第三个胖瘦适中,眼睛又是个三角眼,却梳着宫里妃子们梳的旗头,没有新鲜感。 第四个长得贼眉鼠眼,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风流韵事做的多了,肾亏。 第五个五官倒算端正,可是肤色暗里透红,头发又高高挽起,和脸型极不匹配。 第六个虽然身体匀称,可是嘴有点大,而且还长了颗大虎牙,嘴一张,露出虎牙,让人讨厌。 六个姑娘,李莲英一一过目了一番,没有一个看上的,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这“六大美女”,他心里想的是芳草园的头魁“赛西施”。 李莲英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们识趣点,退下去,他看不上她们。 六位美女见李莲英瞧不上她们,纷纷“哼”了一声,失望地扭着腰肢,左右摇摆着臀部,气哼哼地上楼了。 老鸨一看李莲英看不上她叫下来的这六位大美女。心想,这位客官眼光还挺高的,要知道,这六位美女可是代表本青楼最高层次的水平了,号称本青楼的六大美人。 在芳草园青楼,除了头牌花魁“赛西施”外,就数这六位美女了,她们可是芳草园里的摇钱树。哪知道这位公子哥眼界高,连这六位美女都瞧不上眼。 也难怪李莲英看不上这六位美女,李莲英每天生活在皇宫里,又是内宫,看到的都是美女靓妹,皇宫里的哪一个不比这些姑娘漂亮清纯。 宫里的美女,模样俊俏,国色天香,个个都是顶呱呱的,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这里的任何姑娘漂亮百倍。 李莲英见的美女多了去了,这几个歪瓜裂枣,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更谈不上博他的眼球了。 老鸨见李莲英看不上这六位大美女,心领神会了,他一定是想见芳草园的头牌花魁“赛西施”。 老鸨神秘地朝李莲英说: “客官,既然不中意这些姑娘们,请跟我来。” 李莲英跟着老鸨,上了二楼。 老鸨边上二楼,边跟李莲英说: “这位客官,实不相瞒,本青楼的头牌花魁,这几天身体不适,不便接客。客官你看,要不我再给客官重新叫几个模样俊俏的姑娘过来,让客官挑选。” “嬷嬷是不是觉得本少爷没银子?” “客官,本嬷嬷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害怕本少爷掏不起银子?” 老鸨一想起刚才这个少爷公子哥儿塞给她的“大内金库”的银元宝,再也不敢推辞和怠慢了。 “客官息怒,本嬷嬷这就去给你把‘赛西施’叫出来”。 不一会儿,“赛西施”被老鸨叫出来了。 李莲英一见“赛西施”,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芳草园的头牌花魁。 “赛西施”约莫十七八岁,正是豆蔻年华的好时光,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隆鼻子,樱桃小嘴,唇红齿白,皮肤细嫩光洁,嘴角两边,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媚而不俗。 身材袅袅婷婷,婀娜多姿,穿着宽大的罗裙,镶边镂空。 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好似天上的七仙女下凡。 头顶上,发髻高高盘起,媚而不俗,繁而不乱,正面看,发髻似高天流云,侧面看,发髻如山峰高耸,后面看,发髻是擎天玉珠。 赛西施好比出水芙蓉,濯清涟而不妖,美如天仙,冰清玉洁,国色天香。 李莲英看得出神,赛西施已经轻移莲步,来到了李莲英的身边,款款落座。 赛西施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启朱唇,转莺声,给李莲英道了一声“吉祥。” 赛西施的举子是何等的端庄典雅,如凤凰展翅,雏燕欲飞。 李莲英赶忙站起来,拱手还礼。 随后,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李莲英跟着赛西施来到了她的房间。 老鸨非常识趣,悄然离去。 李莲英进到赛西施的房间,并不像其他的客人一样,显出狼的本性,来个饿虎扑食,风流快活一番再说。 李莲英显得知书达理,彬彬有礼,而且人又长得温文儒雅,眉清目秀,风流倜傥。 赛西施对李莲英顿时有了几分好感,心中有了些许柔情蜜意。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很快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个人谈棋艺,讲书画,海阔天空,谈古论今,谈得十分投机,两个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话到尽心处,赛西施一高兴,为李莲英轻歌曼舞了一曲。 赛西施的歌声,时而如行云流水,婉转动听,时而如潺潺溪水,淙淙作响。 李莲英把这些年来在宫里学下的东西,极尽能事,尽最大努力,都拿了出来,把自己的才能在赛西施面前展示得一览无余。 此时的赛西施看李莲英的眼光不一样了,含情脉脉,满含春水,她被眼前的这位公子哥儿迷上了。 赛西施真地动心了,大有对李莲英投怀送抱之意。 李莲英看到赛西施上了他的套,就开始两面夹击。 他一边不停地和赛西施聊着棋琴书画,一边眼睛不停地看着赛西施的发型,心里揣摩着她的发型是怎样盘起来的。 赛西施被李莲英盯得不好意思了,心里好像有一头小鹿在不停地撞击她的心扉。 她半含埋怨,半含娇嗔地说:“少爷,你在端详奴家的什么呀?” 李莲英赶忙回答说:“本少爷见姑娘的发髻盘的非常漂亮,就想好好看看你的发髻。你的这个发髻,配上你的脸型,真是绝配,漂亮极了。不知道姑娘的发型是何人给你盘的?” 赛西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帅气逼人的英俊小哥哥,竟然对她头上的发型感兴趣,有点不可思议。 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说: “本名姑娘的头型是自己盘的,少爷过奖了。” “姑娘真是心灵手巧,居然能把自己头型盘得如初好看,如此漂亮,真让本少爷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接着李莲英给赛西施大讲特讲了一些他的“梳头经”。 李莲英的“梳头经”令赛西施大为惊诧,她想不到这位公子哥儿对梳头不但感兴趣,还有这么多的梳头经验。 第303章 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赛西施不得不对这位公子哥儿另眼相看。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李莲英只好起身告辞。 赛西施虽有挽留之意,可是无奈腮边生出两片红云,心里产生一股羞怯之情,无法出口,只好作罢。 李莲英也是恋恋不舍,可是他毕竟是个阉人,不能往那方面想。 两个人就此告辞。 赛西施含情脉脉地说:“少爷,明天欢迎你再来。” 李莲英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赛西施看着李莲英离开后,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李莲英也是一步三回头,依依惜别赛西施。 李莲英回去后,第二天,托人给赛西施送来了一封信。 此时还在青楼里望眼欲穿,盼望李莲英再来的赛西施,没有见到李莲英,却收到了李莲英托人带来的一封信。 赛西施打开一看,信里只有四句诗: 才女青楼锁红颜,萍水相逢情谊绵。 君欲采花销魂魄,可叹阉人无奈何。 赛西施一看李莲英写给她的诗,瞬间明白了,让她神魂颠倒,梦魂牵绕的那位帅哥,竟然是皇宫里的公公。 赛西施不由得慨叹道,命运真会捉弄人。 她也不由得吟出四句诗来: 夜夜思君不见君,辗转反侧又一晨。 醒来犹记梦中情,依依惜别泪沾襟。 李莲英本来是到芳草园来学习梳头手艺的,没想到却欠下了感情债。 李莲英回到家里,又把他的弟弟们抓过来,在他们的头上三番五次地,试着盘赛西施头上的发型,直到他盘的发型满意为止。 李莲英通过一月的艰苦努力,穿梭于京城里的八大胡同,学会了梳市面上最流行的,最时髦的,款式最新颖的发型。 李莲英很聪明,他把这些发型样式融会贯通后,又把这些发型糅合在一起,创新出几种他自认为满意的新潮发型。 李莲英创造的这些新潮发型,变幻无穷,可以根据各种不同的场合,各种不同的时间段,梳出不同的发型,这些发型一定会让慈禧皇太后满意的。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李莲英也把梳头的手艺学到家了,而且学到了梳头的精髓。 李莲英起身告辞爹娘,回到了宫里。 李莲英回到宫里后,首先去拜访了内宫主事张师傅。 他把这一月来,在皇宫外面学习梳头的情况,向张师傅作了详细的汇报。 张师傅听了李莲英的汇报,非常满意。他又急匆匆地赶去,给安大总管添油加醋地作了汇报。 安德海听完后,非常满意,立即给张师傅说: “明天就让小李子进宫,本公公带他去给主子梳头。” “嗻。奴才遵命。” 得到大总管安德海的恩准后,张师傅兴高采烈地回来给李莲英告诉这个好消息。 此时的李莲英在太监休息室里,焦急地等着着张师傅的回来。 张师傅一进门,李莲英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问: “师傅,安大总管怎么说了?” “安大总管同意了。他让你明天早晨就去储秀宫,给主子梳头。” “嗻。” 李莲英一听,一蹦三尺高,高兴得手足足蹈。这下可好了,他的第一步目的达到了,终于可以接近慈禧皇太后了。至于他以后能不能成为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就看他个人的努力和造化了。 张师傅又给李莲英细细说了一些进宫后的注意事项,如慈禧皇太后的嗜好、脾性、忌讳等,还有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如何跪安问好,如何给慈禧皇太后献茶,怎么三拜九叩,李莲英听得很认真,并且一一铭记在心。 交代完后,张师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给主子找到了梳头师傅,他再也不用为主子梳头的事情发愁了,不然,慈禧皇太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李莲英高兴得睡不着觉,心里不断地在畅想着他给慈禧皇太后梳头的种种情景,想着想着,他不由得一个人兴奋地笑起来。 李莲英莫名其妙的笑声,把同房间的人其他太监笑得一头雾水,都蒙圈了。 李莲英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收住了笑声。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张师傅就来找李莲英了。 李莲英早已洗漱完毕,准备停当,在休息室里等着张师傅。 李莲英一见张师傅进来,赶紧给张师傅请安问好。 张师傅说:“免礼吧,赶紧跟我走吧。” 说完,张师傅领着李莲英,急匆匆地赶向储秀宫。 此时,安德海早已在储秀宫门前等着张师傅和李莲英了。 李莲英赶到储秀宫,见到了安德海。 安德海问:“小李子,你确信没问题吧?” “回安大总管的话,奴才自认为确实没有问题。请安大总管放心吧。” 安德海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开玩笑的事。如果梳不好头,主子不满意,轻则挨板子,重则那可是要掉头的事。 “小李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给主子的发型梳不满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请安大总管放心,奴才清楚这个利害关系,请大总管尽管放心。” 安德海这时才放心了。 此时,正好是旭日东升的时候,万丈光芒洒向紫禁城里的每一个建筑物上,到处都是鸟语花香,春光明媚。 李莲英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德海的身后,内心按捺不住的激动。 安德海领着李莲英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进门后,李莲英跟在安德海的后面,给慈禧皇太后跪下,行了双腿跪安礼。 “主子吉祥,奴才李莲英给主子请安。” “免礼,起来吧。” “嗻。谢主子。” 李莲英方才爬起来,低头躬身,等候听差。 李莲英闻到了满屋子氤氲着的香气。 不过他还是不敢抬头看慈禧皇太后。 安德海说话了: “主子,奴才今天给你带来一个梳头师傅,他会梳各种样式的头型,今天就让他给主子梳头,不知主子意下如何?” 此时,慈禧皇太后正坐在梳妆镜子前,画眉描眼。 “他就是主事太监张师傅推荐来的那个小李子吗?” “回主子的话,他就是张师傅推荐来的小李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的话,奴才姓李,叫李莲英。” 第304章 皇太后真的太美了 “哦,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哀家好像在哪里听过?” “回主子的话。奴才还是主子选拔到储秀宫来的。” “哦。” 慈禧皇太后好像有点想起了这件事,可是不太确切了。 “你今年多大了?” “主子,奴才今年十七岁了。” “你老家是哪里的?” “回主子话,奴才是直隶河间府大城县的。” 慈禧皇太后问到这里,她才停下画眉描眼的手头活,扭转过身子来看这个梳头师傅。 慈禧皇太后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同样对于李莲英来说也是一样。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撞击出电火花。 新守寡的慈禧皇太后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慈禧皇太后此时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对那方面非常渴望,她日思夜想能够拥有一个能给她解除相思之苦,孤枕难眠的人。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人却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能放手吗?绝对不可能。 慈禧皇太后直直地盯着李莲英,瞬间就被他的外貌迷住了。 她一向是以貌取人的。 只见眼前的这个梳头师傅,身材颀长,浓眉大眼,脸色白净,唇红齿白,隆鼻子,方脸盘,简直就是活着的美男子潘安,英俊潇洒,帅气逼人。 真是帅哥一枚,酷毙了! 慈禧皇太后含情脉脉地看着李莲英,心里犹如小鹿撞击一般,春潮涌动,心旌摇荡。 李莲英也是惊诧不已。 以前他看见的慈禧皇太后只是背影,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背影,根本没有见过慈禧皇太后的真面目。 今天抬起头来正面一看。妈呀,这个皇太后真的太美了,简直就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 她身材细长,杨柳细腰,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仿佛出水的芙蓉,带露的玫瑰,娇艳欲滴。 慈禧皇太后长方脸,下巴微尖,美眸皓齿,隆鼻梁,皮肤洁白细腻,一双眼睛满含春水,好似明镜般的湖水,清澈荡漾,勾人魂魄。 李莲英想起了十几年前,他跪在皇宫里的广场上,慈禧皇太后挑选他时的情景。 那时他还是个孩童,只是偷偷地抬起头,窥觑了一下,没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只是趴在地上,闻到了她身上扑鼻的香气。 现在正大光明地一看,她比当时更加楚楚动人,娇态可掬,美丽无比,而且身上还多了几分成熟少妇的韵味。 她就像一只熟透了的紫葡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比起李莲英在芳草园看到的赛西施,那真是天壤之别,别的地位不说,就光说她们之间的美貌,差距就是十万八千里。 赛西施虽然美,只是一种青涩的美,一种不成熟的美,还缺少一种内涵的美,一种气质的美。 慈禧皇太后的美,是一种成熟的美,一种让人垂涎欲滴的美,有一种潜在的内涵美。 甚至可以说,是个男人,就会想入非非,就会产生一种强烈地拥她入怀的非分之想,而且想法非常迫切。 慈禧皇太后高高的发髻上,别着一只玉蝴蝶,蝴蝶玲珑温润。她身上穿着蓝色缎袍,上面绣着许多蝴蝶蝙蝠。 袍子下面坠着许多珠璎珞,其中有一颗珠子有鸡蛋那么大。身子一动,珠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非常动听。 袍子外面罩着一件紫色的短坎肩。 脚上的鞋子上,绣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上面还装饰着各种宝珠,熠熠生辉,灼灼诱人。 李莲英畅想在美好的想象中。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眼睛火辣辣地盯着慈禧皇太后,他的意识早已跑到爪哇国去了。哪里还注意到慈禧皇太后也在满含深情地看着他哩。 “主子,是不是该梳头了?” 安德海从主子的眼光里看到了那种一见钟情的目光,看出了主子的思春心思。 安德海见主子迟迟不再问李莲英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李莲英,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安德海怕主子走火入魔,赶紧提醒主子,不要失态了。 安德海的一句话,慈禧皇太后才陡然惊醒,愣过神来。 她刚才被李莲英的英俊帅气给迷住了。 慈禧皇太后赶紧收回神来,脸色一片绯红。 她害怕安德海看出她的内心真实想法,赶紧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满含柔情地接着开始向李莲英问话。 “你除了会梳头,还会干啥?” “回主子的话。奴才除了会梳头外,还粗略懂些医术之道,养生之道,还会唱戏,讲故事,说笑话。” “你懂的还真不少?哀家就喜欢听戏,听故事,等以后哀家有时间了,你就给哀家唱几段,让哀家高兴一下。” “嗻,只要主子高兴,主子让奴才做什么都行,奴才就是为主子而生的。”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这句话,不由得笑了。 心想,这个梳头匠小李子嘴还挺甜的,挺会说话的,挺讨人喜欢的。 慈禧皇太后一笑,可把李莲英吓得魂不附体,一身冷汗。 张师傅早给他讲过了,慈禧皇太后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她的笑不一定是好事,她的哭也不一定是坏事,就看她当时的心情了。 如果她当时心情愉悦,就会给你赏赐金银珠宝的,如果她当时心情不高兴,那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慈禧皇太后一看,她一笑,居然把李莲英吓得索索发抖,她心里更加高兴了。看着李莲英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显得越加可爱无比了。 慈禧皇太后越加怜香惜玉这个帅哥儿了。 慈禧皇太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还没有问。 “你是属什么的?” 慈禧皇太后非常迷信,她很在意属相合不合。 如果两个人属相不合,她就不愿意梳头师傅给她梳头了,认为不吉利。 “回主子的话,奴才是属羊的。”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满意足。刚才她还担心李莲英的属相,现在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慈禧皇太后属鸡,李莲英属羊,鸡羊同室,好卦象,绝无祸端。 其实,李莲英还是耍了个小聪明,他本该不属羊,他是编了个谎,哄骗慈禧皇太后的。 在他进宫前,梳头房主事张师傅已经给他安顿交代过来了。如果慈禧皇太后问他属相,他一定要记着说自己是属羊的,绝不能说成是属虎的。 慈禧皇太后属鸡,你如果属虎,鸡遇着虎就要倒霉,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李莲英记住了张师傅的话,没想到,慈禧皇太后果然问到了属相的话题,他正是有备而来。 为了投其所好慈禧皇太后,他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开了一个美丽的玩笑,他属羊了。 第305章 他作了慈禧梦中的人 慈禧皇太后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帅哥,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还不快给主子梳头,愣着干什么。” 安德海发话了,李莲英赶紧拿出梳头工具,准备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慈禧皇太后这才转过身,款款落坐在梳妆台前。 慈禧皇太后的梳妆台极为精致和考究,是用紫檀木做成的,梳妆台上飘着淡淡的檀木香味。 梳妆台四处都雕刻着镂空的花纹图案,梳妆台正中央镶嵌着一面镜子,镜子呈椭圆形,镜子的四周镶满了大大小小的镜子。 慈禧皇太后坐在梳妆台前,不用转动身子,可以一览无余地从不同角度看到自己上半身的各个部位。 慈禧皇太后坐下来,李莲英开始给她梳头。 李莲英已经看清了慈禧皇太后的长相,了解了她的脸型,此时胸中已经有了谱。 他根据慈禧皇太后的脸型,心里早已规划出了给她梳什么样的发型比较合适。 李莲英轻轻地解开了慈禧皇太后挽在头上的高高发髻,瞬间,慈禧皇太后那一挂瀑布似的乌黑秀发,从李莲英手中滑落下来,披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后。 乌黑的秀发,柔软细滑,披在慈禧皇太后的身后,使慈禧皇太后显得越加美丽无比。 看着慈禧皇太后的倩影,李莲英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可名状的感情,还有那种雄性的强烈情欲意识。 虽然他是个阉人,可是,是人就有他的七情六欲。他正处在青春年少时期,他也有自己对异性的渴望,虽然他不能去行使自己男性的权力。 李莲英极力去克制这种情感,克制这种非分之想,压抑内心的这种情感。 李莲英先是给慈禧皇太后往帐里梳头。李莲英左手攥着慈禧皇太后披在肩上的乌黑秀发,右手拿着象牙梳子,从上到下地竖起来了。 一缕缕,一丝丝,慈禧皇太后的秀发在李莲英的手中开始舒展,展开的秀发就像一个美丽的瀑布,从慈禧皇太后的头顶上倾斜而下,美不胜收。 就在李莲英梳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一不小心,从右手拿的梳子上扯下两根长长的秀发,这可吓坏了李莲英。 他听说过张师傅讲过的那件事,梳头师傅不小心梳下了慈禧皇太后的两根秀发,被打了四十大板。 不过,李莲英的应变能力还是很快的, 他的心理素质非常好,他能够做到处惊不变。 李莲英一瞬间就镇静了下来,他赶紧乜了一眼镜子,从镜子里发现,坐在梳妆台前的慈禧皇太后,正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李莲英趁此机会,把这两根梳子上的秀发扯下来,藏在了袖筒中,继续小心翼翼地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其实,从李莲英一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梳头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就眯缝着眼睛,在想心思哩。 她在想象着这个帅气逼人的梳头师傅,如何在后面给她梳着头,她仿佛感觉到了梳头师傅李莲英的心跳,还有他身体的温热,以及他活力四射的青春气息。 慈禧皇太后虽然闭着眼睛,可她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思绪开始漫无边际地游荡。 她二十七岁开始守寡,到现在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美丽少妇,心中的七情六欲,无时无刻地不在吞噬着她的内心,她渴望有一个强壮的男性身体,为她遮风挡雨。 她更渴望有一个男性宽大的胸怀,能够拥她入怀,让她体会一下男性怀抱的温暖。她更希望在那个温暖的胸怀里躺一躺,歇一歇。 此时此刻,她已经把李莲英幻想成了她心中的那个高大威猛,身材魁梧的男性。 李莲英作了她梦中的人。 她哪里还愿意睁开眼睛看李莲英为她梳头,她不想让其它思绪打破她这美好的憧憬。 李莲英正是钻了慈禧皇太后畅想美好未来的空子。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他把那两根秀发藏在了袖筒中。 头发梳展后,李莲英开始根据慈禧皇太后的脸型,量体裁衣,开始盘头。 李莲英先在梳展的头发上抹上生发油,生发油抹均匀后,李莲英按照自己学习和实践过的程序,开始给慈禧皇太后盘头。 李莲英把犹如一挂瀑布的乌黑秀发撩起来,左盘旋,右盘旋,在慈禧皇太后的头顶盘出一个高高的发髻,他把发髻做成莲花状,又在额前溜下来两缕发丝,分成鬓毛,额前又留出一些发丝做刘海。 梳完后,李莲英左右看了一下,此时,慈禧皇太后的发型,看起来完全是一朵出水芙蓉,跃然头上,非常好看。 李莲英这才躬下身子,对着慈禧皇太后的耳朵,轻轻地谄媚说: “主子,奴才给您的发型梳好了,请主子过目。” 慈禧皇太后听李莲英说她的发型梳好了,她才微微地睁开眼睛,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照着看。 镜子里面,照出她端庄秀丽的姣好面容,头上高高的发髻,犹如一朵出水芙蓉,开在她的头顶,发型配着她的脸型,美丽中增添了几分秀丽。 慈禧皇太后又站了起来,走远了一点,照着镜子再看,整个发型和她的颀长的身段搭配起来,愈加显得婀娜多姿,妖娆华贵。 发型盘得可真叫个漂亮,近看若出水芙蓉,远看像丹凤朝阳,发髻层层交错,盘旋式蜿蜒上升。 在高高翘起的发髻燕尾上,插着两根闪闪发亮的银簪子,整个发髻看起就像雄鹰展翅。 慈禧皇太后惊呆了,这个小李子梳头师傅,不但人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而且发型盘得更是巧夺天工,无懈可击,真可谓盘头界的能工巧匠。 让慈禧皇太后欣慰的还有,原来的梳头师傅,无论怎样给她梳头,都改变不了她的长脸型,今天她被这位小李子一盘头,不但看不出她的长脸型来,而且脸型还显得圆乎乎的,煞是好看。 慈禧皇太后左转右转,不停地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位,孤芳自赏,她越看越喜欢,越看自己越美丽,越看自己发型越喜欢。 慈禧皇太后看足了,看够了,她才开始啧啧称赞李莲英。 “小李子,哀家真没有看出来,你梳的发型这么好看。” “谢主子夸奖。” 第306章 哀家真舍不得让你去死 李莲英听到慈禧皇太后夸赞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刚才他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慈禧皇太后看了不满意,打他板子。 现在,主子不但不打他板子,还啧啧赞叹他发型梳得好,表扬他,李莲英真是心花怒放。 “小李子,你这盘头手艺是什么时候学的,有师傅教你吗?” “回主子话,奴才的梳头手艺是自学的。奴才小时候在家里,经常给自己的弟妹们梳头,时间一长,奴才就喜欢上了梳头。” “哦,看不出,你还是这么有心的人,会给你的弟妹梳头。” “是的,主子。后来,奴才养成了习惯,见到头型梳得好的人,总会停下来,盯着多看一会儿,心里揣摩着怎样才能梳出这样的发型来。时间一长,日积月累,奴才又很用心,自然就会梳出别样的发型来。” 李莲英编了个谎话,没有说实话。 他不想告诉慈禧皇太后,他是从宫外面京城里的八大胡同里学来的梳头手艺。 如果说出来他是青楼里学来的梳头手艺,慈禧皇太后还不把他打死才怪哩。 她一个堂堂大清朝的国母,居然能梳着和青楼女子一样的发型,岂不是让人听了笑掉大牙,成了大清朝的笑柄。 “噢,那你会梳多少种发型?” “回主子话。奴才会梳三十多种发型。” “真的吗?”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会梳三十多种发型,大为惊讶。 “真的,主子。” “那么说,哀家以后就可以天天梳新发型,不重样了?” “是的,主子,只要主子高兴,奴才天天给主子变着花样梳不同的发型,保证让主子满意。” “听起来真好。那么,你认为哀家梳什么样的发型最好看?” “回主子的话。奴才以为,要想给主子梳出主子满意的发型,梳出主子的风采,梳头不但要根据主子的心情,还要根据主子每天的穿戴,以及四季的变化,才能够梳出主子满意的发型来。” 慈禧皇太后越听越感兴趣,居然梳头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她真是前所未闻。 “小李子,你说得很有趣,哀家喜欢听。你给哀家讲讲梳头的这些知识吧。哀家愿闻其详。” “嗻。主子。梳发髻,最早起源于一个叫女娲的仙女所创,后世人才开始沿用。后来,后世人在不断传承女娃梳头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的发型潮流。只有不断转变传统观念,才能梳出顺应时代潮流的发型来。” “小李子。你懂的还真不少。” “谢主子夸奖。比如说,给不同的人梳头,要根据他们的身高、胖瘦、脸型来决定。只有根据他们个人的长相、身高、脸型等不同的情况,才能梳出他们每个人的个性来。” 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真是让她长知识了。 “再者,就是根据四季的不同,梳出不同的发型来,才能展示每个人的韵味。” “根据四季,怎么个梳发型法?” “回主子的话。发型要适应四季。春天万物苏醒,应该梳杨柳式的发型,夏天天气炎热,应该梳荷花型的发型,秋季秋高气爽,应该梳菊花式的发型,冬季天寒地冻,应该梳腊梅式的发型。” 慈禧皇太后听得如醉如痴,她知道自己一年四季只梳一种头型,就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旗头。 今天经李莲英这么一说,她才明白了,梳头居然有这么多的学问和讲究,真是大开眼界了,长知识了。 李莲英一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满嘴跑火车,信口开河,遽然把慈禧皇太后哄得团团转。 “小李子,你看,主子梳什么样的发型最好看?” “奴才以为主子梳什么发型都好看。” “别耍贫嘴,你给主子说说。” “回主子的话,奴才说的是真心话。主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福禄寿相,浑身集吉祥于一体,化富贵于一身。所以主子梳什么样的发型,也是笑靥如花,美如天仙。” “就你嘴甜。”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一番天花乱坠的话,吹捧得飘飘然起来,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了,浑身无处不舒服,无处不畅快。 “小李子,既然你给哀家夸下海口,从明天起,你在一月内,不能给主子梳出重样的发型来,不然主子要了你的狗命。” “嗻。请主子放心。奴才保证在一月内,不会给主子梳出重样的发型来。如果奴才做不到,甘愿受主子的惩罚。”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心生爱怜,嘴里没有说,心里却在暗暗地说:你长得这么帅气逼人,英俊潇洒,哀家还真舍不得让你去死。 慈禧皇太后嗔怪地瞟了一眼李莲英,飞了一个媚眼。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的眼里满含春水,满含深情,他的心里也是春潮涌动,泛起涟漪。 “小安子,你推荐梳头师傅小李子有功,赏你一百两银子。” 慈禧皇太后对一直站在寝宫里陪伴他的安德海说。 “谢主子。” 安德海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行了跪安礼。 “小李子,你给哀家梳的头,哀家很满意。哀家也赏你一百两银子。” 慈禧皇太后又对李莲英说。 “谢主子。” 李莲英也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行跪安礼。 “免礼吧。退下。” “嗻。” 李莲英和安德海屁颠屁颠地出去了,两个人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安德海高兴的是,他给主子推荐的梳头师傅得到了主子的肯定,梳的发型主子也很满意,主子以后一定会更加相信他的,他在主子前又立了一大功。 李莲英更高兴,没想到他第一次给慈禧皇太后梳头,就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表扬,慈禧皇太后还赏给了他一百两银子。 从此后,他就成了慈禧皇太后的梳头太监了,再也不用去干杂七杂八的脏活累活了。 还有让他更高兴的事是,他从慈禧皇太后的眼里,读出了慈禧皇太后对他的一往情深,那种令人销魂的眼神,让他兴奋不已。 他相信,他很快就会成为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 李莲英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高兴,越想越美好。 他仿佛看到他的面前正在徐徐展开一条通往荣华富贵的金光闪闪的大道,他正大踏步地迈向美好的光明未来。 第307章 你的手艺太绝了 李莲英第一次给慈禧皇太后梳头获得成功后,就尝到了甜头。 慈禧皇太后不但表扬了他,还给他赏了银子,李莲英心里沾沾自喜,越加觉得自己自命不凡,才能卓群。 李莲英回到太监休息室,首先给他的贵人张师傅做了汇报。要不是张师傅,哪有他李莲英接触慈禧皇太后的机会,更谈不上慈禧皇太后认识他,表扬他,他算老几。 张师傅听了李莲英的回报,心里也很高兴,他们应该说是双赢。 李莲英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认可和青睐,张师傅躲过了挨板子和丢饭碗一劫。 慈禧皇太后曾经给张师傅下过最后通牒,如果他在一个月内找不到合适的梳头师傅,他就让张师傅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张师傅唉声叹气,陷入绝境的时候,李莲英自告奋勇地迎接了这个难题。 他迎难而上,破了这个局。 天无绝人之路,救场如救火,李莲英救下了张师傅,张师傅能不感激李莲英吗? 李莲英给张师傅汇报完工作,又按捺不住自己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在太监休息室里炫耀了一番,以此抬高他的自身价值,刷一下他的存在感。 “各位公公,今天奴才去给主子梳头,你们猜怎么着了?” “被主子轰出来,挨板子了。” “哈哈哈,......” 一个太监开玩笑地说,没想到把其他太监惹得哄堂大笑。 “你们也太小瞧本公公了,就凭本公公的梳头手艺,还能被主子轰出来,岂不是笑话。你们再猜猜。” “你的手艺太绝了,被主子掌掴耳光了?” 太监们戏谑地和李莲英开玩笑,就是不愿说出他想让大家说出的话。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日子,李莲英请假做什么去了,可是,谁也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 社会生存的怪圈意识就是:每个人见不得自己周围的人比自己好。你比他好了,他心里就不平衡,就妒忌,甚至开始在你的背后说你的坏话,给你使伴,让你难堪。 同样,这样的生存法则,在太监圈子里也一样。 平时李莲英和他们一样,都干些杂七杂八,吃苦受累的活。 突然有一天,李莲英脱离了这个群体,去干比他们舒服的活,他们的心里岂能平衡,除非他们都是傻子和圣人,要么是神经病。 李莲英看着大家都不愿意说出他心里想的话,他只好自己说出来了。 “各位公公,我给你们说,今天我去给主子梳头,梳出的发型,主子非常满意。” “哦,看不出来,就你那程咬金的三斧子,能给主子梳出什么样的发型来.” “你别说,我还真给主子梳出了让主子满意的发型。主子不但表扬了我的手艺,还给我赏赐了一百两银子。” 李莲英说着,就从袖筒里拿出了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那一百两银子,让大家看。 这一下吸引力可不小,众太监哗啦啦地围了过来,围着李莲英看主子赏给他的银子。 李莲英得意的高高举起银子让他们看。 这些太监们也是见钱眼开,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李莲英看见大家羡慕他手里拿着的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主子说了,奴才梳的发型太新潮了,她太喜欢了。她让我从此以后每天去给她梳头,而且要求梳的发型还不能重样。” “哎哟,你真有能耐。每天梳的发型不重样,你这不是自己去找死吗?” “就是,平时梳头房里的师傅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你倒好,吹上了。” “那是他自己作死,自作自受。” “梳头房的师傅最近都不敢去给主子梳头了,主子的要求那么高,你能把主子的发型梳得让主子满意,你没发烧吧,脑子没有进水吧。” “李莲英在说梦话,大家千万别相信。” 太监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和攻击李莲英。 李莲英被大家说得面红耳赤,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有了插话的机会,他一激动,又把想说的话给忘记了。 李莲英只好放大声音说了一句:“道不同不足为谋,朽木不可雕也。本公公不和你们说了。” 说完后,李莲英拂袖而去。 李莲英本来想的是,在太监们面前炫耀一下他,让太监们以后羡慕他,尊重他,可是没想到却遭到了众太监的奚落,心里很不舒服。 李莲英边出门,边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看谁的能耐大。 李莲英在太监休息室里碰了一鼻子灰,心里非常不爽。 不过,他转念一想,主子表扬了他,还给他赏了一百两银子,心里就又高兴了。 他们那些人是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的呢。嫉妒他! 自此,李莲英开始每天按部就班地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一来二去,李莲英就和慈禧皇太后混熟了,心里也没有负担了,见了慈禧皇太后也不再恐惧和害怕了。 他给慈禧皇太后梳发型的手艺,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手艺越来越高,越梳越得心应手。 不久,李莲英就被调到了梳头房,成了慈禧皇太后的专任梳头师傅,从杂七杂八的事务中脱离了出来,从此高人一等了。 李莲英非常聪明,悟性强,他把青楼里学来的梳头手艺,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娴熟地运用于他的手艺中,他不断地推陈出新,已经把梳头手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要他在慈禧皇太后的头上,攥住她的秀发,随手拈来,头发就成型了,而且每次梳的发型都不重样。这令慈禧皇太后非常高兴和满意。 李莲英集南北风韵,城乡精华,越梳越得心应手,越梳越美不胜收,而且他都会信口开河,给每一种发型起个好听的名字,让慈禧皇太后高兴。比如:高天流云,大鹏展翅等。 慈禧皇太后知道李莲英也是信口雌黄,毫无根据,可是她又觉得好玩、好听,也就不在乎李莲英的信口开河了。 第308章 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 就这样,一月下来,李莲英果然梳的发型没有重样,慈禧皇太后非常高兴。 有时候,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梳头,她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和燥热,甚至春潮荡漾,魂不守舍。 看着站在身后的李莲英,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咸丰皇帝,她和咸丰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柔情蜜意,恩恩爱爱,好不快活。漫漫长夜,两个人享不尽的鱼水之欢,肌肤之亲。她是那么快活,那么幸福。可是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成为了回忆。 再看看现在,她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她无法抵挡住身体对异性的渴求,那种缠绵悱恻,颠鸾倒凤的美好感觉,永远是她无法享受够的。可是这些快乐,现在都成了镜中看花,水中望月,成了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可望而不可及。 李莲英凭借着俊美的长相和梳头的高超手艺,很快就讨得了主子慈禧皇太后的欢心。 一天早晨,李莲英站在慈禧皇太后身后,一门心思地给主子梳着头,盘着发。 无意间,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前面的梳妆台镜子里看到了慈禧皇太后的眼神,那是一种满含春水的眼神,她正在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李莲英看。 李莲英无意间的一瞥,看穿了主子的心思。 主子思春了。 那眼神里,她是多么地渴望着异性的爱抚。 李莲英站在她的后面,几乎能够听到主子砰砰地心跳声,还能够看见主子高耸挺拔的胸脯在不停地起伏着。 李莲英浑身突然燥热起来,他攥住主子秀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慈禧皇太后此时也突然感觉到了李莲英身体的变化,她听到身后给她梳头的李莲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李莲英急促的呼吸声,就像催发剂,一下子点燃了慈禧皇太后的情欲。 她多日来无处释放的多巴胺能量开始蓄势待发。 她需要一次彻彻底底地释放了。 她太需要了。 她有点坚持不住了。 “小李子,你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吧!” “嗻。” 慈禧皇太后已经发出了信号,潜台词李莲英当然是心知肚明的。 李莲英来不及给主子梳头了。 他的手轻轻地转移到了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温柔地按摩起来。 李莲英两只手分别在慈禧皇太后的两个玉肩上开始揉捏。 李莲英把他在青楼里学到的一些按摩技巧,现在很娴熟地把这种技巧运用到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此时的心理活动拿捏得死死地,他从镜子里看到慈禧皇太后已经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头向后仰了仰,有意识地把她的头靠在了站在她身后的李莲英的怀中。 李莲英开始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他理解了主子的意思,明白了主子的心意。 他的手开始慢慢地向下移动,由肩膀开始,逐次下移。 李莲英听到了慈禧皇太后微微的娇喘声。 那是一种快乐的声音,愉悦的声音。 李莲英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手随着心里的意识,游走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不停地给她按摩,揉搓。 慈禧皇太后的脸开始微微发红,接着红润起来。 李莲英不停地、轻柔地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着。 他听到慈禧皇太后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突然慈禧皇太后站起来,一个转身,揽住了李莲英的身体,头紧紧地靠在了李莲英宽厚的肩膀上。 慈禧皇太后的这一举动,可把李莲英吓了一大跳。 他想去极力推开慈禧皇太后的身体,可是他又不敢推开,任凭慈禧皇太后把他抱得紧紧地。 慈禧皇太后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开始颤抖。 李莲英逐渐被感染了。 他腾出攥住秀发的手,紧紧地抱住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慢慢地抬起了头,微微张开了嘴。 李莲英已经彻底明白了,现在他应该怎样做了。 李莲英低下头,在慈禧皇太后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慈禧皇太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开始热吻起来。 寝宫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好像停留了。 世界上好像什么也不存在了,只存在一种深情的吻。 慢慢地,两个人紧紧拥抱着,开始向软塌移过去。 此时,储秀宫外面的阳光正明媚。 寝宫里传出快乐的呻吟声。 当海潮退去,激情消退后。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梳了这个月以来最美的发型,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 逾越了雷池,就再也无法收回。 那天后,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提拔为梳头房首领兼敬事房首领、御前近侍,李莲英成了梳头房的中坚力量。 李莲英终于实现了人生的第一步跨越,开始跻身于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之列。 李莲英预感到,他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 虽然李莲英跨越了他和慈禧皇太后最后的一道界限,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他做事还需要谨慎,不能马虎大意,时机还不成熟。 毕竟主子是国母,皇太后,他们之间是奴才与主子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主子一向喜怒无常,情绪飘忽不定,让人很难捉摸。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可能就是古今帝王治国理政的原则和底线吧。 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见到她都不寒而栗,稍不小心,就会惹她生气,她一生气,就对下人非打即骂。 李莲英虽然和主子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在主子身边工作,仍然如履薄冰,剑走偏锋,整日里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李莲英通过多日的观察和揣摩主子的脾气,得出了一些规律,总结了一些经验教训。 为了不使主子生气,不惹祸上身,李莲英给自己定下了两条规矩: 一是凡是主子喜欢的事情,尽力为之,还要讨好主子,多夸赞主子。 二是凡是主子不喜欢的事情,千万别去做,要时刻铭记在心。不能碰撞的红线,决不能去碰撞,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李莲英时时刻刻拿着这两条规矩约束自己的行为。 他把这两条规则当做他每天说话做事的行为准则。时时刻刻对照检查,反省自己。时刻提醒自己,绝不能违反这两条准则。 第309章 做你的美梦去吧 只要按照这两条准则去做,他一定会很快就能够飞黄腾达的。 李莲英知道,此时的他就像象棋里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后退就只有死路一条。 前进,未来可能就是无限的光明。 慈禧皇太后自从那天李莲英给她梳头,她春心萌动,和李莲英有了肌肤之亲后,对李莲英更加喜欢,念念不忘。 想想李莲英英俊的面庞,魁梧的身材,炯炯有神的眼睛,慈禧皇太后就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咸丰皇帝走了后,她一直就是孤家寡人,漫漫长夜,孤枕难眠,有谁能够体会她心灵的孤寂,还有身体上对男性的渴望。 现在,李莲英给她带来了无法言语的愉悦和快乐,她心情倍儿爽。 李莲英除了给慈禧皇太后带来精神和生理上的愉悦外,他还工于心计,善于处理事情。这一点,也颇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慈禧皇太后想,现在正是她用人之际,牢牢地抓住李莲英,对他加以培养和栽培,将来他可以独当一面,他的能力比安德海过之而无不及。 有了这样的想法,慈禧皇太后一有时间,就让李莲英陪着她下棋、观花、玩骨牌、评古论今。 李莲英还发现,慈禧皇太后特别爱听人讲故事,于是李莲英就用尽浑身解数,把自己从乡下听来的逸闻趣事讲给慈禧皇太后听。 李莲英笑话趣闻信手拈来,什么俊媳妇傻姑爷,精灵鬼怪,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会讲。 李莲英的故事雅俗兼容,荤素并存,诙谐幽默,妙趣横生,慈禧皇太后听得哈哈大笑,春心荡漾。 一天,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讲了一个鬼故事。 明朝时候,他们河间县附近有个小村子,这个村子非常邪乎,阴盛阳衰,村子里的女人结婚后生的尽是女孩,而且女孩一个个都长得美貌如花。 尤其有个叫香儿的女孩,长得更加出众,香儿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就像出水芙蓉,青春靓丽。 周围村子里的男孩们听说香儿后,纷纷请媒人提着丰厚的嫁妆前来提亲,可是不管来何人,香儿就是不答应这门婚事。 她说自己早已有了心上人。 虽然香儿名花有主了,可是上门求婚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她家门前仍然门庭如市。 不管上门的是土豪的儿子,还是达官贵人的浪荡公子哥儿,香儿一概不为所动,不予理睬。 这些人都吃了闭门羹,无趣地回去了。 香儿的父母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的人上门来提亲,她就是不答应,不知道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是何方人士? 一天夜里,香儿的父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开始唠嗑儿。 “老头儿,你说咱家姑娘怎么了,上门提亲的这些人家,家境殷实,小伙儿都长得帅气标致,她怎么就看不上呢?” “咱家姑娘眼头高着呢?” “眼头高,难道要嫁给皇宫里的文武百官、达官贵人不成?” “那也说不定呢?就凭咱家姑娘娇俏的模样,皇宫里的文武百官,王公贵族,见了咱姑娘的面,说不定一眼就相中了。” “你做美梦去吧,咱连皇宫都进不去,怎能遇上皇宫里的文武百官和王公贵族,难道这些人会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专门找你的姑娘?” “或许也有这种可能。” “做你的美梦去吧,你也不想想,你家祖上积下这阴德的没有。” 老两口嘟了一会儿嘴。老太婆尿憋了,穿上衣服去起夜。 老太婆出了门,起完夜回来,发现女儿屋子里亮着灯光。 老太婆好生惊奇,就悄悄地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老太婆来到女儿屋子的窗口前,正要透过窗户纸,看一下里面女儿在做什么,却突然听见里面...... 李莲英讲到这儿,突然停住了,不讲了。 慈禧皇太后正听得津津有味,可是李莲英却不讲了。 她急不可待地催促李莲英讲下去。 “小李子,赶快接着讲,别卖关子了,你这是吊哀家胃口。” “主子,您猜猜,老太婆听到什么了?” 李莲英这一问,慈禧皇太后的脸上飞起了红晕,她就喜欢听这些有点荤味的故事,一听这些荤味的故事,慈禧皇太后就春潮涌动,思春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让她猜老太婆听到什么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香儿正在和心上人享受鱼水之欢,肌肤之亲,快乐地呻吟。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再看一眼坐在面前帅气逼人的李莲英,心里突然想让李莲英给她揉捏揉捏,可是转念一想,她还是控制住了。 她想,还是先让李莲英把故事讲完再说。 慈禧皇太后伸出纤纤玉手,在李莲英白净的脸上捏了一把,嗔怪地说: “大胆的小李子,竟敢吊哀家的胃口,看哀家不打你才怪。” “奴才就喜欢主子打奴才,奴才巴不得主子打奴才哩。”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半似嗔怪,半似撒娇的样子,心里更加高兴了。 他抓起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放在他的脸上,撩骚地说:“主子,您掌掴奴才吧。” 慈禧皇太后软绵绵的手,划过李莲英的脸庞,李莲英浑身都开始颤抖了。 那是一种令人陶醉的感受,慈禧皇太后的手光洁细腻,放到脸上滑融融的,舒服极了,就像婴儿的小手一样。 慈禧皇太后赶紧从李莲英的手中抽回来她的纤纤玉手,她害怕被别人看见。 “死小李子,就你嘴甜,等你把故事讲完了,看哀家怎样收拾你,你还不快讲。” 李莲英听出来慈禧皇太后话中的潜台词,顿时心花怒放。 他赶紧开始接着讲故事,等讲完了故事,他还想着后面主子惩罚他的好事哩。 老太婆靠近女儿的窗子,听见里面传出了咯咯的男欢女爱的笑声。 老太婆吃惊了,家里从来没有来过男子,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老太婆不敢进屋,赶紧回到了他们的屋里,把刚才听见女儿房间里的奇怪事情,说给老头子听。 第310章 她梦中幽会的情人 老头子一听, 觉得此事非常蹊跷,就赶紧穿上衣服,紧随老太婆其后,出门去看女儿香儿的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两口蹑手蹑脚地来到女儿的房间门前,女儿屋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屋子里趋于一片寂静,啥声音也没有了。 老两口好生奇怪,就在女儿的窗子前,静悄悄地站了好长一会儿,可是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女儿匀称的呼吸声,时不时地还有女儿香甜的打呼噜声。 老两口只好打道回府。 回来后,老头儿就埋怨老太婆,说她人老眼花了,产生错觉了。女儿的房间里哪有什么青年男子,哪有什么咯咯的笑声,老婆子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可是老婆子一再坚持说,她确实听到女儿的房间里传出青年男子和女儿的笑声了。 老头儿就是不信。 最后,老两口决定,第二天晚上,就在那个时间段,他们两个人亲自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女儿房间里有人。 第二天晚上,两口子一直没睡,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女儿房间里的动静。 此时,夜深人静,外面万籁俱寂,别说女儿房间里的声音了,就连地上掉下去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老头子开始抱怨老太婆了,说她是神经过敏了。 老太婆就是不承认,坚持说,她没有听错。 老两口子争执了一会儿,夜也深了,瞌睡也来了,逐渐地迷糊起来。 就在老两口半迷糊半清醒的状态中,他们听见了女儿房间里传出来男欢女爱的咯咯声。 老两口被惊醒了,两个人悄悄地起来,披上衣服,轻轻地拉开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女儿的房间,刚想敲门进去,突然房间里的灯灭了。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有女儿匀称的呼吸声。 老两口决定敲开女儿的门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难道女儿“金屋藏男”? 老两口敲开了女儿的屋门,打开门后,里面什么也没有,女儿睡眼朦胧,不知道爹娘半夜三更敲开她的门做什么了。 老头子不放心,在女儿的屋子里四处打探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 女儿不解地问:“爹、娘,你们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女儿房间里做什么,难道你们怀疑我把野男子领回家了?” 老两口什么也没有找到,又被女儿问得哑口无言,只好灰溜溜地退出了女儿的房间。 回来后,老两口一夜无眠,就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老两口活见鬼了。 老两口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女儿,只好就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 后来几天,老两口继续观察女儿房间里的动静,女儿房间没有这种动静了。 老两口放心了,深信不疑,他们是患上了妄想症,虚幻病。 过了一段时间,女儿的肚子突然大了。 女儿香儿告诉老两口:“爹、娘,我怀孕了,已经十个月了,马上就要临产了。” 女儿的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老两口不知道所措。 未婚先孕,传出去有多丢人,村子的人会戳他们老两口的脊梁骨,他们老两口会被村子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可是,转念一想,女儿没有出嫁,也没有和任何男人接触过,怎么会怀孕呢?孩子又是哪儿来的呢? 老两口就好奇地问女儿:“孩子,你给爹、娘说实话,这个孩子是谁的?” 女儿香儿哭泣着说:“爹、娘,孩子的父亲是在皇宫里当差。” 老两口一听女儿的话,更诧异了。 这不是女儿在胡说八道吧,皇宫里的人能跑到这儿来,女儿没有发烧吧,脑子没有进水吧,还是女儿想皇宫里的人想疯了。 老两口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 女儿香儿,无论来多少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小伙儿,她都看不上,无论男方家里家境多么殷实,她也不同意,原来她是喜欢上皇宫里的人了。 老头子耐着性子问女儿:“孩子,你给爹娘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儿就开始给爹娘诉说起来。 这些日子,她每天晚上睡着后,总会梦见一个俊俏的青年男子,来到她的屋子里和她幽会。 这个青年男子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副儒雅之态。 女儿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说是从皇宫里偷着出来的。 女儿在问他是干什么的? 青年男子就闭口不言了。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每天晚上她睡着后,青年男子就来了,他们两个人就恩恩爱爱,享受男欢女爱,肌肤之亲,好不快活,后来,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老两口一听,明白了,女儿一定是遇上鬼了,和鬼日久生情,怀上孕了。 这可咋办呢?老两口无所适从。 老两口劝女儿把孩子打掉,可是女儿香儿说:“爹,娘,孩子不能打掉,那个青年男子说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他就会来把我和孩子带走的,把孩子和我一起接到皇宫里去享受荣华富贵的。” 老两口听了女儿的话,无可奈何,只好按女儿的说法,好好伺候女儿。 老两口有时心想,没准女儿生下来孩子后,皇宫里还真来个人把女儿和孩子接走的。到时候,女儿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他们老两口能不沾点光。 这样一想,老两口也就不再追问女儿的事情了。 几个月后 ,女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一家人非常高兴。 从此后,老两口整天坐在门前,等皇宫里来的那个年轻男子,接他们的女儿去皇宫里享福。 有一天,香儿家果然来了一个穿着皇宫里衣服的年轻男子,找上门来,他说他来寻找他的媳妇和儿子。 老两口热情地把这年轻男子请到了家里。 这个男子一见香儿,就开口说道:“香儿,我找你和儿子,找得好苦啊?” 老两口和香儿都很吃惊,他一开口就叫出了香儿的名字。 香儿一听,热泪盈眶,顾不得父母在身边,一下子就扑到了年轻男子的怀里,激动地哭起来。 这个年轻男子真是她梦中频繁幽会的情人。 老两口不好意思,就悄悄地溜出了屋子,让女儿和年轻男子好好诉说相思之苦。 第311章 李莲英一语道破天机 香儿抱着男子哭了一会儿,又开始捧起男子的头狂吻起来。 年轻男子被香儿的激情感染了,开始热情地迎合着香儿。 两个人情到深处,就想来点柔情蜜意,肌肤之亲。 可是等他们恩恩爱爱,柔情蜜意之时,香儿才发现,这个年轻男子竟然是...... 李莲英讲到这儿,突然不讲了,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眼睛里已经开始冒出欲望的火花。 慈禧皇太后正听得津津有味,如醉如痴,李莲英突然卡壳了,不说了。 慈禧皇太后刚想训斥李莲英卖关子,吊她的胃口,却发现李莲英满含期待地盯着她,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也浑身燥热了。 她满含嗔怪地对李莲英说:“小李子,说呀,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是谁,是个什么人?” 李莲英说:“回主子话,请主子恕罪,奴才就告诉主子。” “主子恕你无罪,你说吧。” 李莲英忽然靠近慈禧皇太后的耳边说:“香儿一摸,发现他是个太监。” 慈禧皇太后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一边笑,一边不停地用她的纤纤玉手捶打李莲英的肩膀。 她说:“小李子,你这是骗人吗?太监会让香儿怀孕吗?岂不是笑话。” 李莲英尴尬地笑着说:“所以请主子放心。” 李莲英一语道破天机。 慈禧皇太后忽然间明白什么了。 她收住笑,看着李莲英英俊的面容,还有绯红的脸颊,愈加帅气逼人了。 慈禧皇太后开始心旌摇荡了。 李莲英看出了慈禧皇太后眼神中渴望的情欲,迫切的表情。 李莲英大着胆子走过去,伸出双手,轻轻地揽住了慈禧皇太后的腰肢。 慈禧皇太后情不自禁地把她那熟透了的丰腴身子,紧紧地靠在了李莲英的胸怀中。 李莲英紧紧地搂着了慈禧皇太后。 他轻轻地低下头,把嘴唇落在了慈禧皇太后高高挽起的秀发上。 他的鼻子闻到了慈禧皇太后抹在秀发上的香水味。 那种味儿非常的香,令李莲英魂不守舍,如醉如痴。 慈禧皇太后此时被李莲英彻底融化了,她痴情地抬起头,微闭着双眼,无限深情地等待着。 李莲英的唇,由秀发慢慢地移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额头,他在慈禧皇太后的额头上落上了一个甜蜜的吻。 李莲英轻轻的吻,彻底陶醉了慈禧皇太后,她也深深地陷入情网,不能自拔。 爱真是个奇怪的感情,情欲更是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美好享受。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完全被情欲占据了。 她得到了美好的享受,得到了酣畅淋漓的释放。 那种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是那样的美好和令人销魂。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激情消退了。 两个人舒展地躺在软榻上,彼此轻轻地抚摸着对方。 慈禧皇太后突然问李莲英:“你故事里的香儿,她的孩子究竟是和谁怀的?” “回主子的话,那个太监的男宝没有被阉割尽,他是个假太监。” 李莲英的这句话,可把慈禧皇太后逗乐了,她又缠着李莲英风流快活了一次。 李莲英荒诞的故事,还有无意识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慈禧皇太后。 这个故事中蕴藏的计谋,何尝不是个好主意哩。 想想以前的安德洋进宫,不也是这样进来的吗? 以后,她身为皇太后,为什么就不能享受云雨之乐哩?他们监视她,不让她享受一个女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她何不把那些“太监”召到宫里来伺候她,这不是更加美好的事吗? 古代的皇帝可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为什么就不能有呢?她还年轻,正是享受男欢女爱,鱼水之欢的年纪,她不能虚度年华,到手的幸福决不能错过。 她正处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她的生理欲望是强烈的,她需要去释放,需要去享受。 从此以后,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由喜欢变成了器重,由器重变成了宠爱,最后甚至李莲英成了她的蓝颜知己,灵魂伴侣,一生离不弃。 李莲英对主子也是心领神会,他更加死心塌地地为主子效劳。 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身边逐渐走红和深受宠爱,立刻引起了大总管安德海的嫉妒和不满。 李莲英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现在看来他有替代师傅的想法,这让安德海心里极为不爽。 他必须打压一下李莲英,不然让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尾巴还会翘到天上去的,他要瞅准机会收拾一下李莲英。 再说,安德海对慈禧皇太后也产生了怨言,他可是跟着她一路打天下而来的。 想想过去的那些日子,慈禧皇太后也不应该忘本,不应该忘了他安德海。 当初西太后还是兰贵人的时候,他为了使兰贵人能够得到咸丰皇上的宠爱,他为兰贵人出谋划策,建言献策。 通过他们两个人的不懈努力,兰贵人才升格为懿贵妃,后来兰贵人在他的帮助下,才一步步地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慈禧皇太后成功的路上,安德海是立下汗马功劳的,他披肝沥胆,不计个人得失,在所不辞,为了慈禧皇太后的事业不辞辛劳地奔波着。 慈禧皇太后不应该忘了他付出的血汗的。 现在一个小小的李莲英,不费吹灰之力,就因为他长得英俊潇洒,能说会道,就想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取代他的位置,平步青云,没门的事! 安德海自然不服,他开始和李莲英暗中较劲起来。 李莲英自知自己势单力薄,羽翼尚未丰满,而且是个新贵,没有安德海那么根深蒂固。他能掂量清自己几斤几两,他不能和安德海短兵相接,发生正面交锋。他斗不过安德海,只能采取迂回战术,避开他的锋芒毕露。 安德海自认为自己党羽众多,处心积虑地要和李莲英争斗一番,即使弄个鱼死网破,也要和他决斗出个输赢来。 可惜的是,安德海算错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跟李莲英展开斗争,还没有等得及灭掉李莲英的那一天,他首先就被人干掉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能想到呢? 第312章 绝对不会饶了那小妖精 安德海奉旨出京后,被山东巡抚丁宝桢缉拿后就得正法,人头落地了。 慈禧皇太后虽然难过,也曾找过皇上载淳、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闹过,哭过,但是终究无济于事,安德海人死不能复生,只好认命,随他而去。 安德海死了后,慈禧皇太后细细琢磨,才觉得安德海自身素质太差,他鼠目寸光,小肚鸡肠,无容量他人的气度,确实不是个将才。 况且安德海自恃得势,到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到处胡作非为,他的死也是咎由自取,罪该万死,死有余辜,不足可惜。 安德海死了后,慈禧皇太后发现,李莲英比安德海更有头脑,更会处理问题,随之就开始培养和扶持李莲英,取代安德海的位置。 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冲龄继位的同治小皇上载淳,染上疾病,久治无效,在养心殿驾崩,年仅十九岁。 同治帝宾天后,身后无子,皇太子本应该按照常规,从下一辈近子宗室中择立,然而,骄横无比的慈禧皇太后却执意要另择他人。 此后,在慈禧皇太后的独断专行下,她挑选了载淳的叔伯兄弟醇亲王奕奕譞的儿子载湉继位,年号光绪,史称光绪帝。 光绪帝的母亲是慈禧皇太后的妹妹,光绪帝是慈禧皇太后的外甥子,这样慈禧皇太后在亲儿子驾崩后,选自己的外甥继承了皇位。 光绪皇帝继位后,也是个小孩儿,不懂得争权夺利,再说他又是个外人,慈禧皇太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慈禧皇太后把亲儿子都没有当回事,况且外甥就根本不在她的话下。 慈禧皇太后开始二次垂帘听政。 光绪元年二月。虽说天气已经打春,可是凛冽的西北风仍然呼呼地刮个不停。天气依旧寒冷无比。 西北风肆意地裹挟着地面上的残枝败叶,打着旋儿,到处乱飞。 外面虽然寒冷,储秀宫里却温暖如春,四个红铜的木炭盆,发出灼热的光,木炭燃烧得正旺,烘得除锈宫里暖烘烘的。 刚刚退朝的慈禧皇太后,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一条洁白圆润的玉腿搭在李莲英的怀中,任凭李莲英给她按摩。 李莲英的手在慈禧皇太后的腿上四处游走,按摩得慈禧皇太后娇喘微微,快乐地呻吟。 “主子,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这么高兴?” 李莲英讨好地问。 “小李子,你猜猜?” “奴才愚笨,哪能猜到主子的心思。” “你不愚笨,你聪明得很呐!” “谢主子夸奖。奴才想,是不是今天主子上朝垂帘听政的事?” “小李子,你很聪明,猜的不错。” “奴才就知道,大清江山离不开主子的掌舵。离开主子,大清江山就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掌舵的?” “就你嘴甜,知道哄哀家高兴。” “主子,奴才说的是实话,千真万确的实话。主子不相信,可以摸摸奴才的心,奴才的心跳可以为奴才证明,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李莲英说着,拿起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按在了他的胸脯上。 慈禧皇太后抚摸着李莲英的胸脯,感觉到了李莲英的心跳,她心中突然春心萌动,心旌摇荡,燥热难忍。 李莲英赶紧拿开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放在他的唇下,“啪啪啪”地亲吻了几下。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撩拨的无所适从,忽然她一把拉过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到哀家的身边来,给哀家揉揉肩吧。” 李莲英猛一下被慈禧皇太后拉到了身边,又听到慈禧皇太后如是说,早已心潮起伏了。 他再一看慈禧皇太后的眼神,那简直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根本无法扑灭。 李莲英顺存地挨着慈禧皇太后躺下,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肩。 慈禧皇太后感觉得一阵清风从肩上掠过,犹如温暖的春风拂面,好舒畅。 慈禧皇太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李莲英尽情地发挥,尽情地按摩。 李莲英极尽之能事,把他学到的,还有自己融会贯通的按摩技艺,都挥洒的淋漓尽致,发挥的炉火纯青。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按摩和伺候下,熨熨贴贴,舒舒服服,脸颊上泛起了朵朵红晕。 愉悦过后,李莲英坐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慵懒地躺在软榻上。 想想她上早朝的时候,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接受群臣三跪九叩行大礼,倾听百官高声祝福的情景,她能不高兴吗? 喜悦来自于权力。 在她离开宝座一年后,又重新回到大殿上,进行二次垂帘听政,耀武扬威地发号施令,她能不心花怒放嘛! 李莲英边给慈禧皇太后揉腿,边和慈禧皇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主子,您现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了。别看他小皇上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其实他就是个摆设,是个傀儡,大清国的事情还是主子您说了算。” 李莲英本来是想谄媚讨好慈禧皇太后的,没想到他的跪舔却伤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内心。 忽然,慈禧皇太后脸上略过一层怒云,她一脸愠怒地说: “那个小妖精哀家绝不会饶不了她。” 慈禧皇太后说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李莲英以为他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疼处,吓得脊背发凉,浑身冒冷汗,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并且掌掴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都怪奴才多嘴,惹主子生气了。请主子治奴才的罪。” 看着李莲英这副吓得胆战心惊的样子,慈禧皇太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慈禧皇太后一笑,更把李莲英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他知道主子的脾气,喜怒无常,说不定他那句话说得不合适,就会被鞭挞得皮开肉绽,或者人头落地。 “起来吧,别掌掴自己了。哀家没有说你的,不关你的事。”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没有责怪他,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头上满是冷汗。 慈禧皇太后拿过她的手帕,温柔地给李莲英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 “看把你吓的,哀家没有说你的。哀家说的是那个小狐狸精。一想起那个小狐狸精,哀家就一肚子的气,她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跟哀家作对,她是活得不耐烦了,活腻了。看哀家怎么收拾她。” 第313章 嫔妃一定能生下男孩吗 李莲英知道慈禧皇太后说的小狐狸精是谁,就赶紧劝慰说: “主子,您可别和她一般见识,和她生气划不来。主子的玉体要紧,气大伤身,别为了和她生气,气坏了主子的玉体,大清朝的家国政事,谁来处理?” 李莲英明白,现在正是讨好慈禧皇太后的绝佳机会,绝不能错过。 “小李子,你说得也对,哀家不跟她计较。不过哀家绝不会放过她的。” “是,主子。只要主子保养好身体,有的时间慢慢跟她较量。” “小李子说的极是。”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嘴里说的小狐狸精到底是谁呢?她不是别人,她是同治帝皇后,翰林院侍讲崇绮的女儿孝哲皇后,也就是慈禧皇太后的儿媳妇。 同治帝载淳驾崩后,慈禧皇太后不顾大臣们的反对,执意将醇亲王奕譞的三岁儿子载湉立为皇帝,年号光绪。 恭亲王奕譞的福晋是慈禧皇太后的妹妹,光绪帝从辈分上说,是慈禧皇太后的外甥。 可是,现在慈禧皇太后却以光绪帝的养母身份,开始第二次垂帘听政。 慈禧皇太后的做法引起了孝晢皇后的嫉妒和不满。 同治皇帝驾崩,孝晢皇后已经极度悲痛了,现在她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慈禧皇太后就又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同治皇帝载淳是慈禧皇太后的儿子,她本应该悲痛万分才对,可是没想到她不但不为失去儿子感到悲痛,却趁人之危,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慈禧皇太后的这些做法无异于在孝晢皇后的心上撒了一把盐,让她疼痛难忍。 同治皇帝驾崩了,虽然孝晢皇后没有给他生下一子半嗣,可是同治皇帝的嫔妃李氏却已怀上了身孕,没准能给同治皇帝生下个皇储,以继承同治皇帝的帝位。 现在,慈禧皇太后却不顾儿子留下的后,毅然决然地把外甥载湉立为皇帝,她实在难以想通。 她要去据理力争,向慈禧皇太后讨个说法,想阻止慈禧皇太后的阴谋。 那天,孝晢皇后来见慈禧皇太后。 “皇太后吉祥。儿臣给皇太后请安。” 孝晢皇后给慈禧皇太后行了跪安礼。 “免礼吧。” “嗻。” 孝晢皇后起身。 “太后,臣媳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慈禧皇太后冷冰冰地说。 “皇天后,臣媳以为皇太后不能让大清皇帝无后啊?”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话,阴沉着脸,阴阳怪气地怒怼孝晢皇后。 “皇帝无后,难道怪哀家不成?” “皇太后,臣媳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有本事,皇帝不就早有后了吗?”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到了孝晢皇后的心上,孝晢皇后的心开始滴血。 孝晢皇后真想狠狠地咒骂慈禧皇太后:臣媳不生一子半嗣,都是您这个老妖婆在作妖。要不是您作妖,不让臣媳与皇上长相厮守,臣媳不早就为皇上生下一子半嗣了吗!您现在却怪罪起臣媳来了。难道是臣媳的错吗?难道您就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吗? 当然,孝晢皇后只能在心里想想,暗暗骂一下,嘴里可不敢说出来。 “皇太后,臣媳辜负了先帝的宠恩。是臣媳没有福分,没能给皇上生下一子半嗣,是臣媳的罪过。可是,嫔妃李氏已经身怀六甲了,她或许能给皇上生个皇储,以继承皇上的皇位,请皇太后三思而行。” 孝晢皇后说这些话,自有她的理由,如果李嫔妃生下皇储,她皇后的地位自然就得到了巩固,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慈禧皇太后却不这样想,她还急着垂帘听政,她的权力欲望强烈着哩。 “你说的倒好,可是你太天真了。难道你不知道国不可一日无主?” 孝晢皇后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以为有了转机,赶紧跟着慈禧皇太后的话茬往下说: “臣媳认为,皇太后可以先立贤王,暂时实行监国,等李嫔妃生下皇储后,再选立新帝,未尝不可。” 慈禧皇太后瞪了一眼孝晢皇后。 “你能确定李嫔妃就一定能生下男孩吗?”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把孝晢皇后问得哑口无言。但是她想了想,立即镇定了下来,怒怼道: “但是,皇太后您也不能保证李嫔妃就生不下儿子啊?臣媳认为还是再等一等,等李嫔妃生下孩子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慈禧皇太后没有想到,自从她登上大殿宝座,开始垂帘听政后,就没有人敢跟她这样说话,敢跟她这样顶嘴。 今天孝晢皇后是吃错药了,脑子进水了,竟敢和她顶嘴,反问她,这还了得成。 如果她现在不治治她,说不定她以后会骑在她的头上拉屎撒尿。 “这事由哀家做主,由不得你在这里给哀家指手画脚。哀家自有定论,你还没有这个权力指挥哀家哩。” 孝晢皇后一向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敢顶撞慈禧皇太后,总是唯唯诺诺的,不愿意挑起事端,惹是生非。 她知道慈禧皇太后一向专横跋扈,不可一世。她尽量不去招惹事端,和她发生正面冲突,总是对她彬彬有礼,以礼相待。 今天她在同治皇帝的子嗣问题上,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终于爆发出来。 她积蓄多日的对慈禧皇太后的愤怒,如火山喷发一样,澎涌而出。 “皇太后,臣媳死不足惜。臣媳只是觉得此事对大行同治帝太不公平了。臣媳再次恳请皇太后三思而后行,为大行皇帝立嗣。这是臣媳的请求。如果皇太后不答应,臣媳只能以死相拼了。” 孝晢皇后的一番激昂慷慨,义正言辞的演说,把慈禧皇太后给整蒙圈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孝晢皇后竟然是如此的执着和勇敢,竟敢和她针尖对麦芒地对着干。 慈禧皇太后不仅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小李子,把这个狐狸精给哀家拉下去掌嘴。她太大胆妄为了,居然敢跟哀家作对,敢跟哀家顶嘴。” 就在李莲英刚要上前,对孝晢皇后欲行掌嘴时,只听一声“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进来一个人。 李莲英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第314章 皇后不如她身边的太监 此时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慈安皇太后,是她喝住了李莲英,不让她掌掴孝晢皇后,孝晢皇后才免遭一次毒打。 慈禧皇太后一看是慈安皇太后,也就再没有说什么,给了孝晢皇后一个台阶,让她走了。 孝晢皇后,作为大清朝的堂堂一国之母,哪里受到过这等样的侮辱,差点被一个太监掌掴了嘴巴。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死,丢大人了,她的脸面往何处放? 然而专横跋扈的慈禧皇太后岂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她的权威性怎么能够让孝晢皇后公然挑战,让她难堪。她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孝哲皇后不知道她的厉害,老把自己拿着豆包当干粮。 孝晢皇后回到养心殿的休顺堂,眼泪止不住地哗哗哗地往下流淌。 先帝尸骨未寒,慈禧皇太后就这样对待她,她以后还会有活人的奔头吗?她堂堂大清朝的一国之母,竟然连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太监都不如,叫人情以何堪? 此时的养心殿内,除了孝晢皇后一个人的哭泣声外,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西北风强劲地刮着,呼呼的风声从养心殿的外面吹过。养心殿的门被风儿拍打得“吱扭吱扭”地响个不停。 养心殿内正中,放着一个硕大的铜火盆,里面的木炭燃烧得快尽了,微弱的火苗有气无力地上下跳跃着,时不时地被门缝里吹进来的西北风吹得飘忽不定,随时就有熄灭的可能性。 烛台上的蜡烛发出微弱的烛光,烛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孝晢皇后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前,怀里抱着一只波斯猫,目光呆滞,晶莹的泪花从眼睛里汩汩地流淌着。 她想不明白,先帝驾崩后还没有多长时间,慈禧皇太后就开始这样对待她了,以后还有她的活头吗? 想想她入皇宫以来,上敬太后,下爱仆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皇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刁难她。 她做的事情,也是先帝留下的遗诏,皇太后理应按照先帝的遗诏议立新君。皇太后不同意,她只是据理力争,维护先帝的遗愿罢了。皇太后为什么如此大动干戈,要和她过不去呢? 孝晢皇后实在想不明白,先帝是皇太后的亲儿子,按照伦理来说,她也应该偏向她驾崩的儿子,还有她没有出世的孙子。 可是皇太后却不按常规出牌,反其道而行之,让她的外甥做皇帝,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孝晢皇后不禁仰天长叹道:“苍天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发发慈悲,帮帮我这个弱女子呢!” “皇后!” 门外的一声呼唤,把沉浸在思绪中的孝晢皇后拉到了现实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她的贴身丫鬟小玉进来了。 “皇后,奴婢给皇后请安。” 丫鬟小玉行了双腿跪安礼。 “快快起来吧。” 孝晢皇后爱怜地说。她对这个贴身丫鬟就像对待她自己的孩子一样,从来不大声呵斥,而是爱护备至。 丫鬟小玉是她娘家的丫鬟,可以说是随着她一同长大的。两个人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是实则是朋友或者姐妹关系。 丫鬟小玉是她入宫时,从娘家带过来的。虽说年纪不大,却很懂事,善解人意。 小玉进门后,看见孝晢皇后满眼泪花,知道是孝晢皇后又睹物伤情,想起先帝来了。 自从先帝同治驾崩后,孝晢皇后常常一个人独自坐在休顺堂里,暗自垂泪。 看着孝晢皇后悲伤的样子,小玉也陪着她黯然泪下。小玉拿过一条白色的手帕,递给孝晢皇后,让她揩去脸上的泪水。 小玉陪着孝晢皇后默默地坐了好一阵子。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眼里噙满了泪水。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暮色降临了。 此时的休顺堂显得更加孤独和凄凉。偌大的休顺堂里面,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地,火盆里发出的蓝色火焰,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休顺堂里面骤然间冷了起来。外面的西北风刮得越厉害了,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咆哮着。 “皇后,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安歇了。身子要紧,不能哭坏了身子。” “小玉,哀家心里憋屈的慌,睡不着啊。一想起先帝,哀家就觉得对不起他啊!” 孝晢皇后在和小玉两个的时候,她总是亲切地称呼丫鬟小玉的名字。她知道小玉心地善良,又无心机,对她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所以她可以大胆地把心里的话说给小玉听。 小玉也非常善解人意,孝哲皇后有苦无处诉说,她就是最好的倾听者。 孝晢皇后给她诉说苦衷时,她总是认真地听着。孝哲皇后诉说完,她总会耐心细致地劝慰孝晢皇后一番,孝晢皇后听了小玉宽慰的劝说,心中纠结的心结,就会被小玉的劝慰话语打开,心情会开朗一阵子。 “皇后,您也别想那么多了。皇后已经尽力而为了。先帝在那边也不会怪罪皇后的,他会原谅皇后的。” “可是,小玉,哀家一躺到软塌上,眼睛一闭,眼前就是先帝的面容。先帝就会不停地埋怨哀家,说哀家没有把他的意愿办好,没有帮他立嗣,使他在那边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皇后,您千万别那样想。现在一切都由皇太后做主。仅凭皇后的力量还是无法与皇太后抗衡的,您就面对现实吧。皇后,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哩,您不如多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以后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哀家过的日子太恓惶了,太悲哀了。小玉,您知道吗,哀家堂堂的大清朝一国之母,竟然还不如她身边的一个太监,哀家脸面何在啊!” 真可谓人走茶凉,同治帝尸骨未寒,慈禧皇太后就这样对待他的皇后。退一步讲,孝晢皇后还是她的亲儿媳,她都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何其毒也。 孝晢皇后越想心里越悲哀,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皇后,别哭了,您哭坏了身子,也没有人疼您。” “她真是太恶毒了,心比蝎子还毒。” “皇后,您小声点,隔墙有耳,如果让人听见了,去告了您的黑状,到时候,皇后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孝晢皇后觉得小玉说的也在理,就不再说了。 外面已经被暮色完全笼罩住了,黑漆漆的一片。 第315章 谁在哀家背后嚼舌根 “皇后,奴婢倒有一个法子,可以缓和一下您和皇太后的关系,不知该说不该说?” 小玉怯怯地问孝晢皇后。 孝晢皇后从小玉的话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微薄的希望。 “小玉,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哀家的为人,哀家何曾责怪过你。你现在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哀家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皇后,这段日子,储秀宫的人都传闲话,说是你迷惑了先帝,先帝的驾崩与皇后有莫大的关系。” “你是听谁说的?这些谣言是什么人传播的?简直是胡说八道。” 孝晢皇后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大声质问小玉。 本来孝晢皇后还以为小玉给她说的是什么锦囊妙计,没想到却是些闲言碎语,这使她大为恼火。 “皇后您别发怒,听奴婢给皇后细细说来。” “说,哀家看看,是谁在哀家背后嚼舌根?” 小玉一看孝晢皇后发怒了,吓得不敢说话了。 孝晢皇后立刻意识到刚才她有点过火了,她不应对小玉凶。这些话又不是小玉说的,她这是把听来的话,给她原汁原味地诉说,凶她干什么哩。 “说吧,小玉,哀家刚才不应该对你那么凶。” “嗻。皇后,谣言归谣言,可是时间长了,谣言也会变成真话。孰真孰假,谁能分得清楚?众人的唾沫星子能够淹死人,可怕着哩。长此以往,奴婢担心对皇后不利,皇后您以后会吃不消的。” 孝晢皇后一想,小玉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小玉,那么你认为哀家该怎么做?” “请皇后恕罪,奴婢就说。” “哀家免你无罪。但说无妨。” “皇后,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我们处在低处,不得不低头。石头大了,我们绕着走。还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能屈能伸,现在低 一下头,等将来时来运转了,何愁没有我们的出头之日哩。” “你说,怎么个低头法?” “现在皇太后大权在握,皇后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皇后也斗不过她。如果现在皇后去跟她讲理,无异于就是拿鸡蛋去跟石头碰,有点自不量力了。” 小玉心口直快,说话不假思索,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吓得赶紧跪下给 孝晢皇后磕头,并且不停地掌掴自己的嘴巴。 “奴婢口无遮拦,说错了。请皇后娘娘治罪。” 起先听到小玉说她跟慈禧皇太后去讲理,就是拿鸡蛋去跟石头碰,自不量力。孝晢皇后也是十分生气,大胆的小玉竟敢会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成何体统。 可是转而一想,话糙理不错,就是这个理儿,她也就原谅了小玉。 “哀家不怪罪你,继续说吧。” 小玉这才敢站起来说话了。刚才一不小心,说出来那么多不恭敬的话来,实属她的无奈之举。 本来她也不想那样说,可是事实确是那样。现在孝晢皇后原谅了她,让她继续说,她就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往下说下去。 “皇后,奴婢认为,既然皇太后我们斗不过她。我们不防低一下头,折一下腰。先给皇太后服个软,我们多去皇太后那边走动走动,拉近一下关系,与她多亲近些,她也就不会为难我们了。你看看她身边的太监们,就因为事事顺着她,他们不也活得逍遥自在,潇洒自如吗?” “住口,大胆奴才,竟敢让本皇后向她屈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即使哀家和她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哀家也不会向那个老妖婆低头屈服的。” 孝晢皇后是一个烈性女子。一听小玉让她向慈禧皇太后认输服软,她就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愤怒地大声对小玉咆哮道。 当然,她这不光光是对小玉的咆哮,也是对慈禧皇太后的咆哮,是对这个不公平世界的怒吼和咆哮。 小玉看到此事真地惹怒了孝晢皇后,她吓得开始瑟瑟发抖,低着头,两手垂立,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玉的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水,本应该她说这些话,是为了孝晢皇后好。可是,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惹恼了孝晢皇后。 孝晢皇后开始大声咆哮起来。 “哀家以为你给哀家出的是什么好主意,原来是这样的馊主意。哀家乃堂堂大清帝国的皇后,一国之母。岂能效仿太监李莲英之流,更不可能与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同流合污。至于皇太后,哀家尊敬她则可以,让哀家去巴结讨好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没门!” “皇后您息怒,奴婢错了。奴婢该死。” 小玉站在一边,不停地掌掴自己的嘴巴。边掌掴嘴巴,边大声哭泣。 “小玉,别打自己了。哀家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哀家就是觉得事情不公平。你也不必要太谴责自己了,不必要太内疚了。” 孝晢皇后这样一说,小玉才停止了自己掌掴自己嘴巴子,可哭泣还是没有停止。 孝晢皇后看着小玉一脸委屈的样子,还有被她自己打红了的脸,心疼起来。 孝晢皇后遂拉起小玉的手,说道: “好了,小玉别哭了,哀家不是在骂你。哀家不会生你的气,只怪哀家命不好。” 孝晢皇后拿过一块手帕,轻轻地给小玉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又把小玉揽在了怀中。 孝晢皇后在宫里,就这么一个贴心的丫鬟了,她真的不忍心看着她受委屈和伤心。 如果以后小玉也不理睬她了,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面,还有谁能够关心她,倾听她的诉苦哩。 小玉偎依在孝晢皇后的怀中,哭得更加伤心了。 她不是生孝晢皇后的气,她是在生慈皇太后的气,她怎么那么恶毒哩,就连孝晢皇后这么好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她真是个万恶不赦的老妖婆。 就这样,主子和奴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站在空荡荡的休顺堂里面。 两个人的脸上都泪流满面了。 休顺堂里铜火盆的木炭,发出微弱的紫蓝色火光,一闪一闪地跳跃着,烛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整个休顺堂里忽然有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主仆二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站了很久。 第316章 奴婢陪皇后出去散散心 孝晢皇后慢慢地推开怀中的小玉,抹去脸上的泪水,柔声细语地说: “小玉,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嗻。皇后,您也该歇息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奴婢走了。” 小玉从孝晢皇后的怀中挣脱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头一扭,走出了休顺堂,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小玉出去后,大殿内又重新陷入到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中。 外面的西北风还没有住,还在呼呼地刮着,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人,在不停地哭泣。 孝晢皇后依旧坐在桌子前,泪流不止。她又想起了和先帝载淳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回忆。那些快乐的日子再也一去不复返了。 西北风整整地刮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居然停了。 第二天早晨,天放晴了。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柔和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彩,洒在了紫禁城红的、绿的琉璃瓦上,交相辉映,紫禁城更加显得绚丽多彩,辉煌无比。 小玉起了个大早,看着窗外红彤彤的太阳,昨晚的不愉快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烟消云散了。 小玉匆匆洗漱完毕,便出门直奔休顺堂而去。 “皇后,皇后。奴婢小玉给皇后请安了。” 小玉叽叽喳喳地叫喊着进门了。 休顺堂里的孝晢皇后,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眠,天亮的时候才刚刚睡着,现在还没有起床。 听着小玉的请安声,她才坐了起来。 话音刚落,小玉就走进门来了。 看着小玉高兴的样子,孝晢皇后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这个丫鬟小玉,从来就不知道忧愁是什么。 她心底善良,不记仇,从来就没有一点儿心计。 现在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啁啾着走进来。 小雨一看孝晢皇后还没有起床,两个眼睛红肿的像两个大大的水蜜桃,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 那双眼睛,本该是目光盈盈,顾盼有神的,今天却是愁眉泪眼,黯然伤神。 “皇后,您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 “小玉,哀家不生气了。哀家只是昨晚睡得迟,今天赖床了,不想起床,多睡了一会儿。” “皇后,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永远过去吧,别把昨晚不愉快的事情带到今天,影响了今天的情绪。” “小玉还真会说话。” “谢皇后夸奖。奴婢以为,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心态好,什么样的坎都能过去的。皇后,您就别再纠结昨天的事情了。你看,今天的太阳多明亮,天气多好。奴婢陪皇后出去散会儿心吧。” 孝晢皇后看着天真无邪的小玉,她的心情也被感染了。 孝晢皇后立马起了床。 小玉给孝晢皇后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孝晢皇后很快就洗漱完毕了。 “皇后,您整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以泪洗面,再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奴婢今天陪你去御花园里走走吧。” “今天天气晴了,看把你高兴的。傻丫头,长这么大了,你也没有个大人的样子,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孝晢皇后嗔怪地说。 “皇后,在您面前,奴婢永远是个孩子,长不大的。” 小玉给孝晢皇后扮了个鬼脸,孝晢皇后被小玉的鬼脸给逗得开怀大笑。 “皇后,您笑起来真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漂亮。” “就你嘴甜。哀家长什么模样,哀家难道不知道,就属你会拍马屁。” “真的,皇后,奴婢不骗你。要是奴婢是个男的,奴婢也一定会喜欢皇后的。” 小玉说完后,忽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把话说错了。 她赶紧给自己轻轻地掌掴了一个嘴巴子。 “呸,奴婢的这张乌鸦嘴,就是不长记性,该打!请皇后治奴婢的罪。” “狗子肚子里盛不住酥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你那臭嘴,哀家就不惩罚你了。哀家还舍不得惩罚你!” “谢皇后开恩,不惩罚奴婢,请皇后用膳吧。” 小玉作了一个调皮的姿势,惹得孝晢皇后笑了。 有了小玉在身边,孝晢皇后少去了许多孤独和寂寞。 小玉早已张罗好了,不大一会儿,随身太监们到齐了。 孝哲皇后简简单单地吃完早点,就在小玉的陪伴下出了门。 孝晢皇后主仆二人,带着几个随行太监,径直奔御花园而去。 此时,风和日丽,春意融融。 小玉就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围着孝晢皇后的身边说个不停。 孝晢皇后边走边想,自从同治皇帝驾崩后,她何曾像今天一样出过门。她终日里呆在休顺堂,以泪洗面,原本丰腴的身材,没有多少日子,就变得瘦骨嶙峋了。 有时候,她也在想,长此以往,她纤弱的身子骨怎么能够承受得起。可是她又无法说服自己,走出失去先帝的阴影中。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周围人的势利,人走茶凉,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同治皇帝驾崩后,嫔妃们时不时地给她脸色看,就连宫女太监这些下人,对她也是另眼相看了。 没有了同治皇帝的依靠,这些人开始趋炎附势起来,他们变得懒懒散散,有时候她使唤一下他们,他们都是腰来腿不来,好像极不乐意似的。 偌大的皇宫里,只有丫鬟小玉,对她初心不改,关心她,安慰她,一同和她分担忧愁,从来对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不大一会儿功夫,孝晢皇后主仆二人,来到了御花园里。 虽然御花园里春意浓浓,阳光明媚,百花争艳,百鸟争鸣,好一派大好春光。可是,孝晢皇后还是郁郁寡欢,快乐不起来。 小玉看着孝晢皇后愁容满面,闷闷不乐,唉声叹气,就变着法子引逗孝晢皇后开心。 她一会儿跑过去追逐在鲜花上翻飞的蝴蝶,一会儿弯下身子在鱼池里捉拿水中来回穿梭的金鱼。 无论小玉怎么去逗孝晢皇太后开心,孝晢皇后就是开心不起来。 一想起过去在美好的春光里,陪同治皇帝在御花园赏花的情景,她就触景生情,唏嘘不已,那些美好的日子只能属于回忆,只能属于过去。 孝晢皇后不由得慨叹万千 ,思绪不停地飘荡到往昔的岁月里。 她和同治皇帝追逐着,嬉笑着,那段时光是多么的快乐无比。 第317章 都是些白痴,二百五 孝晢皇后和小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今天去御花园里散心,却在休顺堂里埋下了后患,以至于孝晢皇后为此命丧黄泉。 孝晢皇后离开休顺堂,前往御花园去散心赏花。 休顺堂里的一个小太监,被李莲英买通了,作了李莲英的眼线。 孝晢皇后一出门,这个小太监眼线就急匆匆地去给李莲英告密了。 李莲英听到这个好消息,兴奋地一拍大腿,说: “此乃天助我也。机会终于来临了。富贵子,快备轿,现在就去休顺堂。” 被李莲英称作富贵子的太监,是李莲英从他的家乡带来的太监狗腿子,这个太监姓李,名富贵,和李莲英是老乡,深得李莲英的喜欢和信赖。 李莲英学着慈禧皇太后的称呼法,平时把李富贵称为“富贵子”,富贵子更乐意为李莲英效劳。 富贵子一听李莲英让他备轿去休顺堂,他就屁颠屁颠地准备去了。 李莲英此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只要自己想办法除掉了慈禧皇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孝晢皇后,慈禧皇太后一定会高兴地,一定会大加赞赏他的。 现在的李莲英完完全全成了慈禧皇太后行凶作恶的好帮手,成了慈禧皇太后行凶作恶的主谋和杀手。 那天,孝晢皇后和慈禧皇太后闹翻脸后,幸亏慈安皇太后及时赶到,才制止住了一场恶战。 不然凭借慈禧皇太后的飞扬跋扈,独断专横,孝晢皇后免不了要遭受李莲英的掌掴和侮辱。 细思极恐,大清帝国的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然差点被太监李莲英掌掴了嘴巴。 虽然慈安皇太后制止了这场恶战,但是并没有从根子上消除慈禧皇太后与孝哲皇后彼此之间的隔阂和怨恨,尤其是慈禧皇太后,她是个小肚鸡肠,眦眦必报的人,她是绝不会放过孝晢皇后的。 那天孝晢皇后离开后,慈禧皇太后就指使李莲英,寻找机会,要狠狠收拾一顿孝晢皇后。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授意,就赶忙召集他的几个心腹大患,秘密召开会议,商议如何刁难和收拾孝晢皇后的计谋,其中这些心腹大患中就有他的得力助手李富贵。 当时这些家伙听说要收拾孝晢皇后,他们可高兴了,特别卖力地给李莲英出谋划策。 “李公公,奴才以为,暗中派人在孝晢皇后的膳食中投放毒药,让她吃了有毒的食物,不明不白地死去,谁还去查她吃的膳食,是否有毒哩。” “猪脑子,这个能成吗?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去毒死皇后吗?你不怕株连九族吗?你也太胆大妄为了。” 出了这个馊主意的太监,被李莲英臭骂了一顿。 另一个太监说:“李公公,要不您给皇太后建议一下,让皇太后下个懿旨,赐她自缢身亡,留给全尸。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真是个笨蛋,脑子进水了吗?脑残一个。如果能那样做,皇太后还会让咱们在这儿商议此事吗?” 李莲英把这个太监恶狠狠地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谓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这些太监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给李莲英献上他们五花八门的锦囊妙计,然后一个个被李莲英否定掉,再被李莲英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 “你们这一群废物,平日里白白养活着你们这群饭桶,一到关键时刻,一点作用也起不了,都是些白痴,二百五。” 最后嚷嚷来,嚷嚷去,众说纷纭,最终也没有一个好建议被李莲英采纳。 就在李莲英抓耳挠腮的时候,李富贵凑近李莲英,在李莲英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子。 李莲英听完李富贵的话,顿时眉开眼笑了,嘴里不停地说:“好好好。此计策甚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其他喽啰们见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建议,嘴里不停地说“好好好”,看来李富贵的计策李莲英很满意,他们再也不敢提什么建议了,他们知道此时李莲英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们望着李富贵,心里又嫉妒又恨。不知道这个家伙给李大总管出了什么馊主意,让李大总管高兴地点头称赞,嘴里还不停地说好。 一场阴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现在机会终于来临啦。 李莲英带着李富贵,直奔休顺堂而去。 李莲英坐在轿子里,嘴里哼着小曲儿,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轿夫迈着矫健的步伐,晃悠悠地抬着轿子,向休顺堂而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的轿子就来到了休顺堂门口。 “落轿!” 随着李富贵地一声吆喝,李莲英的轿子平稳地落在了休顺堂前。 那个被李莲英用银子买通的眼线,早已在休顺堂前恭候李莲英了。 他一见李莲英的轿子落地,就赶忙走上前来,单腿跪下,等李莲英走出轿子,磕头行礼,说:“李大总管好,奴才恭迎李大总管的到来。” “免礼吧。” “嗻。” 眼线太监起身说道: “皇后在吗?” 李莲英明知故问。 眼线太监开始和李莲英演双簧。 “回李大总管的话,皇后不在,皇后刚到御花园散心去了。不知道李大总管有何要事?请吩咐奴才去做。” “本总管奉圣母皇太后口谕,她这两天心情不舒畅,派本总管前来抱孝晢皇后的宠物波斯猫过去,让她解解闷。” “回大总管的话,皇后不在,小的做不了主,这可是皇后的心爱宠物,奴才真地不敢把它抱来让大总管带走。如果皇后回来后知道了此事,怪罪起奴才来,奴才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还请李总管见谅。要不,请李总管进去歇息一会儿,等皇后回来了,征得皇后的同意后,李总管再把它带走。” “狗奴才,本总管说了,这是圣母皇太后的口谕,你竟敢推辞,看本总管怎么收拾你这个狗奴才,来人,给我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眼线太监吓得赶紧跪下说:“请李总管恕罪,奴才知错了,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这就去给李总管抱皇后的宠物波斯猫,请李总管带回储秀宫,让圣母皇太后解闷儿。” “算你狗奴才聪明识相,本总管就不再惩罚你了,还不快去把皇后的波斯猫抱来,让本总管带走。” “嗻。” 第318章 有种的你给哀家站出来 眼线太监站起来,一溜烟地跑进休顺堂里面,去抱孝晢皇后的宠物波斯猫去了。 李莲英和这个眼线太监一唱一和,演得这出“苦肉计”,形象逼真,外人还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其他留守在休顺堂的太监和宫女们,一见慈禧皇太后的身边大红人李莲英奉旨前来抱孝晢皇后的宠物波斯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们知道,慈禧皇太后连孝晢皇后都敢收拾,她们算个啥。心狠毒辣的慈禧皇太后弄死她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她们的命在慈禧皇太后那儿什么也不是,谁还敢阻拦她身边的大红人李总管。 那个眼线太监随后就进屋去把孝晢皇后的宠物波斯猫抱了出来。 他把波斯猫小心翼翼地交到了李莲英的怀中。 李莲英抱着眼线递给他的波斯猫,心花怒放,现在他就可以按李富贵的计策行事了。 可是,躺在李莲英怀中的波斯猫,似乎有先见之明,它好像预感到噩运即将降临到它的头上,它对着休顺堂凄惨地叫了几声,声声令人心碎,好像在和主人再做最后的告别。 李莲英听着波斯猫凄惨的叫声,觉得有点晦气,就在波斯猫的头上敲打了几下,波斯猫才停住了叫声,两只眼里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李莲英怀抱着孝晢皇后雪白可爱的宠物波斯猫,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下可有你孝晢皇后好看的了。 李富贵赶紧走上前,讨好地对李莲英说:“大总管,这回你满意了吧。” “去你的,小声点,如果让其他人听见了,本总管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是。” 李富贵点头哈腰地笑了。 这就是他给李莲英出的馊主意的第一步。 现在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的第二步,第三步就更容易完成了。 李莲英怀抱着孝晢皇后心爱的宠物,坐进轿子,开始实行他罪恶的勾当。 李富贵说:“起轿,打道回府。” 李富贵的一声吆喝,轿夫们起身,抬着轿子,迈着有规律的步伐,向储秀宫走去。 李莲英回到住处后,赶紧命令李富贵说: “富贵子,快去把主子前些天赏给本公公的那件马褂拿来。” “嗻。” 李富贵兴高采烈地去拿慈禧皇太后赏给李莲英的那件马褂。 待李富贵把那件马褂拿来后,李莲英把孝晢皇后的波斯猫包裹在马褂里面,放到地上,开始不停地用脚使劲地踢包在马褂里面的波斯猫。 波斯猫被李莲英踢得喵猫乱叫,声音凄惨,撕心裂肺,而李莲英和李富贵却幸灾乐祸地大笑。 李莲英和李富贵乱脚踢了好大一会儿马褂里的波斯猫,马褂里面的波斯猫开始惨叫,声音越来越微柔,到后来终于听不见了,刚才一直乱蹦乱跳的波斯猫现在不动弹了。 李莲英和李富贵知道,里面的波斯猫死了。 他们打开马褂,里面的波斯猫已经奄奄一息了。 临死前波斯猫也许是为了报复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人,它在马褂上撒了一泡尿。 李莲英看着被波斯猫撒了尿的马褂,不但不生气,反而还阴险地笑了,这真是他所期望的。 “好了,大功告成了。富贵子,你去把这只猫,从那儿抱来的,按原路给送回到那儿去,听明白了吗?” “嗻。奴才听明白了,请总管放心。” 李富贵抓起马褂上死去的波斯猫,带了一个随从,急匆匆地向休顺堂赶去。 李富贵和随从赶到休顺堂时,孝晢皇后还没有回来。 他们两个趁人不注意,把波斯猫扔进了休顺堂里面。 李富贵走了后,李莲英开始躺在炕上,悠闲地抽着大烟,心里在高兴地想着,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就等主角出场了。 却说孝晢皇后和小玉在御花园里游玩了一会儿,孝晢皇后觉得无趣,要小玉陪她回去。 可是小雨怕孝晢皇后回去后,看着休顺堂里的东西,睹物思情,走不出失去先帝的阴影中,又会泪流满面。 长期以往,小玉害怕孝晢皇后会患上精神抑郁症,她就硬缠着孝晢皇后在御花园里又多散了一会儿步。 她们约莫在御花园里逗留了一个多时辰,小玉才陪着孝晢皇后回来。 孝晢皇后和小玉刚进大门,突然从外面扔进来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这听“啪”地一声,这个白花花的,毛茸茸的东西居跌落在院子中央。 这东西一落地,可把小玉和孝晢皇后吓了一大跳,她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了进来,还以为是外星人降落在了休顺堂。 小玉和孝晢皇后吓得大声惊叫起来,随身太监和留在休顺堂里值班的太监,听见孝晢皇后的惊叫声,赶紧围了过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孝晢皇后的小玉惊魂未定之时,一个太监眼尖,大声喊道:“不好了,皇后的波斯猫死了,大家快过来看。” 小玉和孝晢皇后一听是波斯猫死了,赶紧跑到跟前,躬下身子仔细查看。 此时的波斯猫躺在院子里,已经成了一摊肉泥,血肉模糊,看不清眯眼了。 孝晢皇后看着她心爱的宠物波斯猫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大声怒吼道:“这是谁干的缺德事,有种的你给哀家站出来,让哀家看看你。” 可是院子里的太监,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 孝晢皇后歇斯底里地问:“值班太监,是谁把哀家的波斯猫带出去了?” 那个眼线太监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 “请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 孝晢皇后近乎疯狂了,她走上前,一把抓住眼线太监的领户,怒号道: “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不然哀家要了你的狗命。” 此时的眼线太监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他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把刚才李莲英如何来的,如何对他说的话,他如何把波斯猫抱给李莲英的,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给孝晢皇后诉说了一遍。 孝晢皇后听后,几乎要气疯了。 她“啪啪啪”地连续给这个眼线太监打了十几个响亮的耳光,然后还不解恨,又一脚把这个眼线太监踢飞了过去。 这个眼线太监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其他太监看着皇后愤怒的样子,也不敢上前求情。只是看着孝晢皇后不停地发威,怒吼。 第319章 皇后且不可草率行事 孝哲皇后的心里几乎崩溃了,现在它唯一的精神支柱,眼前的这只波斯猫,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冤死在李莲英的手里。 她是大清朝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皇后,一国之母,居然被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太监任意欺负践踏,成何体统? 他们简直翻天了,目无王法,目无朝纲。他们的眼里还有她这个皇后吗? 她现在就剩下这个波斯猫是她慰藉感情的宠物了。 一想到这些,孝晢皇后的眼里流下了清泪。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慈禧皇太后跟她过不去,非要指使她身边的太监李莲英干出这样缺德的事。 她知道,狗奴才李莲英是绝对不敢和她作对的,一定是那个老妖婆在作妖,没有那个老妖婆的撑腰,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是不敢这样目中无人,胡作非为的。 孝晢皇后最后把一切怨气都撒在了这个眼线太监的身上。 她怒吼道:“把这个狗奴才给哀家拉出去,狠狠鞭挞一百下。” 眼线太监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停地喊冤道: “皇后饶命啊,这不是奴才的罪过。奴才只是个背锅侠,奴才是冤枉的。皇后饶命啊!” 不管这个眼线太监怎样喊叫自己是冤枉的,谁也不敢在孝晢皇后发怒的时候求情,只好由执行鞭挞的太监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眼线在鞭挞声中,惨叫着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也许就是汉奸的下场。 两头都没有落下好处,最后还搭上了一条命。可悲可叹! 孝晢皇后进到休顺堂她的宫闱里,心情还是不能平静。心里越想越生气。 李莲英胆子也忒大了,就说她靠着慈禧皇太后这棵大树,慈禧皇太后为他撑腰,可是做事也应该有个底线才对啊。 现在先帝同治皇帝驾崩还没有多长时间,尸骨未寒,他们就这样欺负人,以后她这个寡妇还怎么能活出个人样来。 不行,不治治李莲英不行,如果不治治李莲英,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更毒辣的事情来,与本皇后作对。 “小玉,你去把值班太监给哀家叫来,让他去把李莲英给哀家找来,哀家要跟他论理论理。看看这个狗奴才怎么解释?” 小玉一听孝晢皇后要找李莲英算账,急忙劝解孝晢皇后说: “皇后,万万使不得,请皇后三思而后行。” “为什么不行,别人已经骑在哀家的头上拉屎尿尿了,哀家还能忍着不说话,岂不是太软弱了。这样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话不成!” “请皇后息怒,奴婢以为,还是忍一忍比较好。俗话说,忍一忍,风平浪静,让一让,海阔天空。皇后切不可草率行事,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惹祸上身。” “小玉,你再别说了,哀家已经忍无可忍了,即使哀家粉身碎骨,也要和那个老妖婆斗一斗,她实在太气人了。” “皇后,奴婢求求您啦,您再考虑考虑吧,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那边掌权,您能惹过她吗?昨天的事情不是榜样吗?皇后,听奴婢的一句话,算了吧,咱们忍忍吧?” “小玉,孰可忍孰不可忍。哀家今天非要跟她斗斗,看她能把哀家怎么样。” 小玉一看皇后主意已定,再劝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就只好在心里默默地为皇后祈祷,但愿不要再生出事端来,但愿皇后平平安安。 小玉把值班的另一位太监叫来了。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免礼,你去储秀宫,把李莲英给哀家叫来,就说哀家找他有事要问。” 值班太监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他也知道,孝晢皇后这样做,是拿鸡蛋去跟石头碰,一定会碰得稀巴烂。 他不愿意自己的主子受委屈,他只好硬着头皮劝说了一句:“皇后,奴才斗胆说一句,请皇后娘娘三思后行,慎重考虑。咱们这边根本不是他们那边的对手。咱们和他们去斗,吃亏的永远是咱们这边。” 其实这位值班太监说的也是真心话,也是肺腑之言。 然而,此时的孝晢皇后已经被气昏了头,失去了理智,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说。 “大胆奴才,休得无礼。居然敢跟哀家犟嘴,看哀家不治你的罪才怪。” 值班太监一看劝说孝晢皇后无效,而且反而越加惹恼了她,吓得面如灰色,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请皇后息怒,请皇后恕罪,奴才知罪了。奴才这就去给皇后请李公公过来。” 值班太监一骨碌爬起身来,一溜烟似地跑出去请李莲英去了。 孝晢皇后哪里知道,她的这一做法正中了李莲英的下怀。 他用的就是激将法,等的就是孝晢皇后发怒找他。 此时的李莲英正躺在他房间里宽大的软榻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幸灾乐祸地等着孝晢皇后派人来请他过去问话。 他正在琢磨着,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李富贵的这个主意还挺不赖的。 李莲英正在盘算着,孝晢皇后派的人该到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他的得意手下李富贵已经进来给他汇报来了,孝晢皇后派的的人已经到来了。 “大总管,皇后那边的人请你过去,说孝晢皇后有话要问大总管。” “快快请公公进来。” 李莲英说。 孝晢皇后的值班太监进来了。他赶紧单腿跪地,给李莲英行了跪安礼。 “李公公好,奴才是孝晢皇后打发过来请李公公的。皇后说请您过去一趟休顺堂,皇后有话要问李公公。” “免礼吧。本公公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本公公随后马上就到。” “嗻。” 值班太监给李莲英又行了单腿跪安礼,才起身离去。 孝晢皇后的值班太监走了后,李莲英连忙唤来他忠实的狗腿子李富贵。 李莲英知道,孝晢皇后看到她心爱的宠物波斯猫被打死了,一定很心疼,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现在他不能过去,如果他过去一定会挨一顿孝晢皇后的臭骂的,说不定还会挨板子的,这样的时刻他是不能出现的。 他得找一个顶包的,让他过去,替他挨骂,或者挨板子。 这个人还必须是对自己忠心的,并且还不能在孝晢皇后面前说出真相的。 第320章 天塌下来由我撑着 此人最佳人选就是李富贵,此主意是他想出来的,当然应该由他去挨骂。 解铃还须系铃人。 李富贵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李富贵被叫来了。 “富贵子,刚才孝晢皇后那儿来人了,说让师傅过去一趟,可是师傅现在正忙着哩,你就替师傅去一趟,有事替师傅兜着点儿,多担待一些。” 李富贵一听,头“轰”地一下,快要爆炸了。 李莲英这不是让他去顶包吗!刚才他们闯下了大祸,这会儿孝晢皇后一定正在气头上,如果他过去,要么挨板子,要么被打死。 这不是师父在坑害他吗?他不就成了背锅侠了吗? 他可不能去,师傅这人怎么能够这样做事哩。 “师傅,奴才以为还是师傅去比较合适,孝晢皇后请的是师傅您,奴才去就有点不合适,不对头了。” 李富贵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推辞说。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如果孝晢皇后问起来师傅,你就说,师傅正忙着伺候皇太后哩,走不开。” “师傅,这.....” “这什么,还不快去。天塌下来由我给你撑着,害怕什么。别磨叽了,快去。回来后,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李富贵心想,你不害怕,你去呀。可是他只能是心里说说,他是当面不敢说出来的。 你那里是伺候皇太后哩,你是怕孝晢皇后对你兴师问罪,打你板子,你才不敢去,让奴才去给你顶包。 可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是师父,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硬着头皮走吧。 臭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李富贵胆战心惊地去了休顺堂。 休顺堂的值班太监正在大门上等着李莲英,结果没等到李莲英,却等来了李莲英派来的手下李富贵。 “李公公怎么没来?” “回公公的话。咱家公公这阵子正伺候着皇太后哩,他脱不开身,让奴才替他过来。” 值班太监一听就明白了,李莲英不敢过来,打着服侍慈禧皇太后的旗号,找了个不过来的理由,怕孝晢皇后收拾他,派来了个顶包的。 值班太监把李富贵领进了休顺堂。 李富贵进了休顺堂,看见一脸怒气的孝晢皇后,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怒目而视着他。 李富贵吓得战战兢兢,两腿发软,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 “皇后吉祥,奴才李富贵给皇后请安。” 孝晢皇后目光如炬,盯着跪在地上的李富贵问:“李莲英哩,怎么没来。” 孝晢皇后的目光盯得李富贵毛骨悚然。 “回皇后娘娘的话,管家此时正在伺候皇太后,脱不开身,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就打发奴才过来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跟哀家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孝晢皇后起身后,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 此时的孝晢皇后冷静了许多。 李富贵爬起身来,弯着腰,头也不敢抬,跟着孝晢皇后和小玉出得门来。 孝晢皇后站在院子里,指着躺在院子里的死猫,阴沉着脸,冷冰冰地说: “这猫是怎么回事,它是怎么死的?” 李富贵抬起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是盯着猫发呆。 躺在院子里的那只洁白可爱的波斯猫,此时静静地躺在院子里,躯体里流淌出来的鲜红血液已经凝固了,在地上浸湿了一大片。 强烈的太阳光照在凝固了的血液上面,显得非常刺眼。 刚才他和李莲英踢打波斯猫的快乐,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恐惧和害怕。 李富贵看着波斯猫的眼睛,波斯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是死不瞑目,正在盯着他,李富贵越看越害怕。 突然李富贵失控了,跪在了波斯猫的前面,“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像是在给死去的波斯猫赎罪。 “请皇后娘娘赎罪,奴才知罪了。奴才罪该万死。”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波斯猫的死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只是按照总管吩咐做的,请皇后娘娘恕罪。” “哀家问你猫是怎么死的?” 孝晢皇后指着地上躺着的波斯猫,冷冰冰地问。 “禀皇后娘娘。刚才这只猫不知怎么的,窜到了大总管的房间里。大总管赶它走,它就是不出大总管的房间,还跟大总管捉迷藏。无论大总管怎么赶,都赶不走它。后来,它还居然窜到了皇太后赏给大总管的马褂上......” 李富贵说到这儿停止了,他不敢往下说了,下面的话可是欺君之罪的。 “它怎么,你怎么不说?来人,给哀家掌掴这个狗奴才的嘴。” 孝晢皇后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值班太监早已按耐不住了,上去了就“啪啪啪”地给了李富贵好几个大嘴巴子,打得李富贵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孝晢皇后的这些太监平时受惯了李莲英的欺负,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他们哪能错过这个好机会。所以孝晢皇后一发话,值班太监就迫不及待地上去掌掴了李富贵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方才解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李富贵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 “请皇后娘娘饶命,小的真地不敢说。” “不说,再给哀家掌掴大嘴巴。” 值班太监上去,又给了李富贵几个清脆响亮的大嘴巴子。 此时的李富贵已经被值班太监打得口角鲜血直流了。 李富贵害怕了,赶紧又磕了几个响头说: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说。” “住手,让他说。” 孝晢皇后对值班太监说。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只猫,窜到了太后赏赐给大总管的马褂上,撒了一泡尿。还把总管大人的房间里弄了个一团糟。总管大人气疯了,气不打一处来,一失手就打死了这只猫。” 李富贵把打死这只猫的屎盆子全部扣在了李莲英的身上。他害怕,如果他把责任揽过来,说不定孝晢皇后就会把他打死的。把责任推到李莲英身上,谅皇后也奈何不了李莲英。 第321章 赏赐的马褂上撒了一泡尿 果不其然,孝晢皇后听到这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禀皇后娘娘,大总管他也是不知道猫是皇后娘娘的,不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死皇后娘娘的宠物猫。不知者不为罪啊,还请皇后娘娘宽恕大管家,饶了奴才的狗命。” 李富贵又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富贵,孝晢皇后还是气得不行,这个狗奴才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整个皇宫里的人,谁人不知道哀家养着一只波斯猫。这只猫可以说是哀家的命根子,尤其是同治皇帝驾崩后,这只猫可以说与她一直相依为命,现在却被这些恶毒的魔鬼活活地给打死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波斯猫,孝晢皇太后的心在滴血。 自从同治皇帝驾崩后,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这只猫就像她的一个闺蜜一样,卧在她的身边,听她的哭泣声,听她的倾诉声,听她诉说她对同治皇帝的相思。 可是现在,这只猫却一去不复返了,它和主人阴阳相隔,再也不能倾听主人如泣如泣的倾诉。 看着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的波斯猫,怒争着双眼,好像在诉说着它的委屈,好像在给她说:它死的好冤枉啊,它死不瞑目啊! 孝晢皇后看着躺在地上,惨死的波斯猫,心里越想越生气。 她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跪在地上的李富贵身上。 “来人呐。了,把这个狗奴才给哀家拉下去,狠狠地重打五十大板。以后让他长点儿记性,懂得怎么尊重主人。” 站在孝晢皇后身边的小玉急得不住地给孝晢皇太后递眼色,让她饶了这个狗奴才,免得以后慈禧皇太后找上门来算她的账,可是孝晢皇后就是不理睬小玉的好意。 值班太监一听孝晢皇后发话了,心里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他早就想给李莲英的这些爪牙教训教训了,以后别再太猖狂了,孝晢皇后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李富贵被孝晢皇后的太监们拖出去,恶狠狠地打了五十大板子。 这些人,手下一点儿也没有留情,他们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打完了李富贵的板子,打板子的人都累得够呛,你可以想想,李富贵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就这样,孝晢皇后和慈禧皇太后的仇恨就越积越深了。 李富贵被孝晢皇后狠狠地打了五十大板,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他几乎是连走带爬地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李富贵见了李莲英,又哭又说:“大管家,你看看孝晢皇后有多歹毒,他把奴才打成啥样子了。奴才差点不能够活着回来见大管家了。” 李富贵在心里的那个气啊,真的是无处诉说,他此时不但恨孝晢皇后,而且更恨派他去的大管家李莲英。 他倒好,知道去孝晢皇后那儿要挨打,不去,躺在床上抽大烟,享清福,却派他去挨板子受罪,真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李富贵也只能是在心里暗暗骂骂,当面是绝对不敢骂出来的。 李莲英一见李富贵被打成皮开肉绽的熊样子,他不但不安慰,不说些同情的话,还哈哈大笑起来,嘲笑李富贵说: “富贵子,就你这副熊样儿,还能成了大事,你连个孝晢皇后都对付不了,以后还能堪承什么大任。” 李富贵心想,就你行,你怎么不敢去,却让我去,你就是嘴上的劲大。 李莲英把手中的大烟枪往旁边一放,坐起身来,说: “好了,本管家也不怨你了。你现在跟本管家去皇太后那儿,给你说理去。让她孝晢皇后等着,好戏还在后头哩。” 李莲英带着李富贵去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那儿。 储秀宫里,慈禧皇太后刚刚用过午膳,她躺在软榻上,一边抽烟,一边把玩着她的那把翡翠绿鼻烟壶。 这件鼻烟壶光亮无比,晶莹剔透,在阳光地照耀下,显得绚丽多姿,熠熠生辉。 慈禧皇太后眯缝着眼睛,转动着手中的鼻烟壶,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这件貌似艺术珍品的鼻烟壶。 当然慈禧皇太后的鼻烟壶也是无以数计,多如牛毛的,各种材质的,各种形式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看了一会儿鼻烟壶,慈禧皇太后再抽一口烟,嘴里吐出一个烟圈儿,烟圈儿慢腾腾地从慈禧皇太后的眼前升起,袅袅绕绕地在她的头顶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 慈禧皇太后喜欢抽烟,但是她不喜欢抽旱烟,她喜欢抽水烟。 这种水烟是南方进贡来的,又叫潮烟。这种潮烟吸起来既柔软又舒服,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 就在慈禧皇太后享受着抽烟给她带来的乐趣时,宫女禀报说: “圣母皇太后,李公公求见。” “让小李子进来吧。” 李莲英领着李富贵,拿着那件被孝晢皇后的波斯猫撒上尿的马褂进来了。 “奴才给皇太后请安。” 李莲英和李富贵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免礼吧。” “嗻。” 两个人站了起来。 “启禀皇太后,奴才的手下李富贵今天早晨被孝晢皇后打了。打得非常严重,你看看,他现在还瘸着腿哩。” “哦。” 慈禧皇太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李莲英身边的李富贵。 看着李富贵浑身伤痕,衣服被打得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流着血,鼻子斜歪着,眼睛青肿,一脸哭丧相。 “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打这个奴才?” 一听慈禧皇太后的问话,李富贵扑通一声跪下,就像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里给自己的母亲诉苦一样,一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哭诉起来。 “请皇太后息怒,请皇太后恕罪。今天早晨,奴才去给李公公请安,李公公不在。奴才正要出门,却见李公公的屋子里,不知道从哪儿窜进来了一只波斯猫。奴才想把它赶出去,可是无论奴才怎么赶它,都赶不出去。” “奴才心急了,拿了一根木棍子去追赶它,结果它躲藏在了李公公的衣服柜子里。奴才打开柜子准备驱赶它,到这时候才发现,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斗胆在皇太后赏赐给李公公的马褂上撒了一泡尿。” 第322章 教训一下这个骚狐狸精 李富贵哭说到这儿,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赶紧跪下,把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那件马褂高高地捧在头顶上,说: “请皇太后过目查看。奴才可以为手下李富贵作证,李富贵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一句是假话。如果奴才李富贵骗了皇太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富贵的哭诉,勃然大怒,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孝晢皇后也太目中无人了,竟敢没有她的允许,就把她的奴才打成这个样子,这还了得成。 “你是怎样被她打成这样的?” 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问李富贵。 “回皇太后话。奴才发现这个狗东西在皇太后赏赐的马褂上撒了尿,奴才就十分生气和气愤。一气之下,抓住它,把这个狗东西打死了。谁知,皇后派人来找到这只死去的猫,硬说是奴才造谣生事,强词夺理,打死了她的宠物波斯猫,让奴才赔。” “奴才那能赔得起啊,她要的那个银两数字,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咱一个奴才,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赔不起。皇后一听说奴才赔不起,就令人把奴才拖下去,重打了五十大板,奴才差点被皇后打死。” 李富贵说完,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慈禧皇太后被李富贵哭烦了,大声呵斥道: “狗奴才,别在这儿哭丧了。哀家给你做主,找她论理去。” 李富贵一听慈禧皇太后给他做主,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但他又害怕慈禧皇太后立刻不去,就又接着说了一句话,刺激了一下慈禧皇太后。 “皇太后,奴才还有一句话要说,可是不敢说,怕惹皇太后生气。” “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哀家看着就烦。” “请皇太后恕罪,奴才斗胆说了。皇后她还说,就一件破马褂,能值几个钱,撒上泡尿,又能怎么样,它的波斯猫才金贵哩。” 李富贵终于把慈禧皇太后这个火药桶点燃了,慈禧皇太后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怒吼道: “狗奴才,你嘴里跑什么火车,竟然敢对哀家赏赐的马褂如此不恭,还胡言乱语说这些,来人,先给这个狗奴才掌嘴二十下。” “嗻。” 慈禧皇太后说完,就上来两个贴身太监,噼里啪啦地在李富贵的嘴上掌掴起来。 二十个清脆的耳光上脸后,李富贵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了,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此时的李富贵哪里知道,他两边都挨打,这一切是他自找的后果,因为这个臭点子就是他给李莲英留下的。 他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罪有应得。 李富贵受了皮肉之苦,李莲英可乐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现在激怒了慈禧皇太后,让她出面去收拾孝晢皇后。 当然这中间,他更应该感谢李富贵,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仍然包揽了一切,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了他的肩上。这一点可以肯定。 包括刚才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的那一大堆话,统统是杜撰的,编的谎话,可谓谎话连篇。 李莲英更佩服李富贵,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一条一条的,条条在理,有条不紊,毫无破绽,实在是高明透顶。 李富贵两面都挨了打,心里的那个委屈劲儿无处去诉说,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吞。 慈禧皇太后被李富贵一番添油加醋,胡编乱造的话,刺激的神经质了。 这个孝晢皇太后也太大胆妄为了,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把她赏赐给李莲英的马褂不如她的波斯猫金贵,这简直是翻天了,逆天行径,这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当然,慈禧皇太后明知道李莲英从中作了梗,不过,她不去细细追究李莲英的过错,只是大发脾气。 心想,孝晢皇后,这个骚狐狸精,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知道哀家的厉害的在。 她想立皇帝,哀家不同意。哀家立的皇帝,她又不同意。 她拗不过哀家,就在背后使哀家的绊,跟哀家较劲,让哀家心里不舒服。 哀家这就去教训一下这个骚狐狸精。 她媚惑死了她的儿子同治皇帝不消说,现在又跟她斗,没门。 打狗也看主人哩,现在你打了哀家的奴才,就是在哀家的头上拉屎撒尿。你眼里还有哀家吗? “小李子,备轿。哀家找那个骚狐狸精给你们评理去。” “嗻。奴才现在就去。” 李莲英拉着李富贵出去备轿了。 来到储秀宫外面,李莲英向李富贵翘起了大拇指,说: “富贵子,好样儿的。本管家记着你的好处,记着你的英雄气概,只要以后有机会,本管家一定会给你好处的,会给你补偿的。” “谢大总管。” 李富贵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说: “瞧你那熊样儿,就像个缩头乌龟。摊上大事了,你就让奴才冲到前面去做挡箭牌,自己躲在后面卖萌。有好事了全是你的,挨骂挨板子都是奴才的事。” 休顺堂里的孝晢皇后把李富贵痛打了一顿,总算解了心头的一点恨。 然后,孝晢皇后派人把它的宠物波斯猫拿出去,在御花园里找了一个向阳的地方埋起来。孝晢皇后心里还是疼得很,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动物,就这样被这群狼虫虎豹给造孽死了。 它是一个非常通人性的波斯猫,每天就像一个忠实的仆人,跟在孝晢皇后的身后,寸步不离,形影相随。 现在它却去了另一个地方——天国里,这怎么不让孝晢皇后难受哩! 现在她的至亲,同治皇帝走了,她心爱的宠物也走了。 她觉得自己好孤单。 她知道这是李莲英仗着慈禧皇太后给他撑腰,故意跟她找茬儿。 孝晢皇后越想越生气,心里越憋屈。 自从同治皇帝驾崩后,她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谁不顺心,就在她的头上撒尿拉屎。 真是人走茶凉,势利眼的很啊。 孝晢皇后回到屋里,小玉赶紧给皇后端了一杯碧螺春差,让她润润口,歇歇气。 此时,孝晢皇后心情舒畅多了。 第323章 究竟是谁太猖狂了 小玉看孝晢皇后心情好了,就把她担忧的事情给孝晢皇后说开了。 “皇后,奴婢觉得刚才皇后有点冲动了。有句话说,冲动是魔鬼。皇后打了那边的奴才,那边不会饶了皇后的。奴婢以为那边很快就会找你来算账的。皇后您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孝晢皇后经小玉这么一提醒,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火了,为了自己的宠物波斯猫,大动干戈,确实有点不划算。 李富贵可是那边的人,那边还会饶了她吗?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不那样做,他们又欺人太甚了。孝晢皇后想。 就在孝晢皇后和小玉说着话的时候,外面的值班太监禀报: “圣母皇太后驾到!” 该来的还是来了,避是避掉了。 听到门外面值班太监的禀报后,孝晢皇后想。 是祸不是福,是祸躲不过。来就来吧,光怕也不行。 孝晢皇后刚才还在想着如何应对慈禧皇太后的兴师问罪来,可是还没等她想好,慈禧皇太后就已经进门了。 孝晢皇后急忙跪地请安。 “圣母皇太后吉祥。” 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看着跪在她前面的孝晢皇后,大声责问道: “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哀家作对了。哀家赏赐的马褂,难道还不如你的一只波斯猫金贵。哀家的奴才打死了你的一只不守规矩的野猫,你就心疼了,你就动手打了哀家的奴才。” 跪在地上的孝晢皇后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任凭慈禧皇太后责骂。 “你这不是在打哀家的奴才,你这是在打哀家的脸,你这是公开的和哀家挑战,挑战哀家的底线。哀家是有底线的,你挑战到了一定的极限,哀家就会不饶你的。” “请皇太后恕罪,臣媳知错了。臣媳罪该万死,臣媳不该责打皇太后的奴才。” “现在你知错了,早该干嘛去了?哀家告诉你,你心里的小九九,哀家清楚得很。你就趁早放弃你做皇太后的黄粱美梦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哀家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永远没门的!” 跪在地上的孝晢皇后,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敢和慈禧皇太后顶撞,不敢犟,任凭泪水汩汩地往下流。 “你如果再跟哀家过不去,暗地里较劲,使绊,惹是生非,你看哀家怎么收拾你。哀家看你是小日子过得太滋润了,居然在屋里养起了宠物。从明天起,通知内务府,给你减去一半的伙食,看你还有没有多余的食物和精力去养猫啊、狗啊的。” 跪在地上的孝晢皇后听着慈禧皇太后骂骂咧咧地数落她,心里越加悲愤。 同治皇帝走了,留下她一个年轻的寡妇,就这样被慈禧皇太后蹂躏,欺辱。情以何堪? 慈禧皇太后把孝晢皇后数落了一大阵子,看着她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哭泣、流泪,就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以后你收敛一下,别再太猖狂了。” 慈禧皇太后走了,孝晢皇后瘫软地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这可把站在一旁的小玉吓坏了。 她赶紧唤过值班的太监,帮助她把孝晢皇太后抬到了屋里的软塌上。 掐人中的掐人中,端水的端水,捏手的捏手,搓脚的搓脚。大家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总算把昏迷过去的孝晢皇后弄醒了。 孝晢皇后清醒过来,看着围着她的小玉还有值班太监,泪水一下子又喷涌而出。 她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说她太猖狂了,她猖狂在何处了。 她多想当着慈禧皇太后的面怒怼她,究竟是谁太猖狂了? 孝晢皇后就这样被慈禧皇太后训斥和教训了一顿,脆弱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几乎对人生失去了信心,彻底绝望了。 “小玉,你说哀家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孝晢皇后问小玉。 “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往那方面想啊!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往好处想,日子一天天总会好起来的。困难是暂时的,不顺心的日子也会一去不复返的。皇后,您一定要挺住。乌云是不会永远遮住太阳的,天总会有晴朗的时候。” 别看小玉这是个丫鬟,可是她朴素的话语中,却蕴含着许多人生哲理。 孝晢皇后听完小玉的一番话,对生活又产生了一线希望。 她希望乌云过后,阳光将会普照大地。 那天晚上,小玉对孝晢皇后不放心,她陪孝晢皇后在休顺堂里住了一晚上,主仆二人推心置腹,彻夜畅谈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孝晢皇后起床后,刚洗漱完毕,值班太监就来禀报: “皇后娘娘,母后皇太后驾到!” 孝晢皇后一听母后皇太后前来看望她,赶紧出门接驾。 “母后皇太后吉祥。” “快快请起。” 慈安皇太后一见孝晢皇后给她跪下,赶紧上前扶起孝晢皇后。 慈安皇太后永远是那么的贤惠善良,宽厚仁慈,无论是王公贵族、文武大臣,还是宫女太监,家丁下人,她都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口碑都很好。 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慈安皇太后的为人处世,在宫里是有口皆碑的,杠杠滴! 孝晢皇后把慈安皇太后让进了休顺堂。 慈禧皇太后听说慈禧皇太后扣去了孝晢皇后的一半口粮,心生怜悯,就过来看望一下孝晢皇后。 走进屋里,她看见孝晢皇后哭得两眼红肿,泪湿衣襟。再想想自己的处境,不由得也陪着孝晢皇后流泪。 她和孝晢皇后的处境极为相似。她也是年纪轻轻,咸丰皇帝就驾崩了。现在,孝晢皇后又是这样,也是年纪轻轻,同治皇帝就殡天了。 两个人同病相怜,哭哭戚戚了一阵子,才彼此给对方擦干了眼泪。 虽然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是婆媳关系,慈安皇太后是婆婆,孝晢皇后是儿媳妇,可是现在她们两个却更像是无话不谈的知己,闺蜜。 “皇后不必这般悲伤,你要保重身体,以后的路还长着哩。好好活着,不顺心的日子只是暂时的,苦日子总会到头的。你看,先帝驾崩后,哀家这些年不也照常过来了吗?” 孝晢皇后听着慈安皇太后像母亲一样的关怀和安慰,心里舒畅了许多,温暖了许多。 第324章 变着法子刁难孝晢皇后 慈安皇太后和孝晢皇后拉了一会儿家常,她才把话题切入正题。 “皇后,你不必担忧,哀家去跟圣母皇太后说说,让她把给你减半的膳食补回来。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啊!她也不能做的太绝情。哀家想,她只是气头上说的话,过后也会于心不忍的,不可能这样做的,你就放心好了。” 听到慈安皇太后暖心的话语,孝晢皇后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慈安皇太后的面前,哽咽着说: “谢母后皇太后,臣媳给您跪谢了。” 慈安皇太后赶紧一把扶起孝晢皇后,说: “快快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孝晢皇后看着慈祥的慈安皇太后,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激之情。 慈安皇太后想起自己的过去,也心酸地流下了眼泪。婆媳两个泪眼望着泪眼,默默地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慈安皇太后才抹去了眼泪,说: “皇后不必伤心,只要哀家在宫里呆一天,哀家就会保护你一天,哀家看她那边还能把你咋滴?除非哀家不在世了,哀家就不能保证了。” 孝晢皇后听着慈安皇太后感人至深的话语,抱着慈安皇太后又伤心地大哭了一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两宫皇太后都是她的婆婆,可是做人的差距竟然是这么的大,真地让人想不通。 两个人又唠了一会儿嗑,慈安皇太后才起身告辞。 孝晢皇后泪眼婆娑地看着慈安皇太后离去,心中无限感慨。这个婆婆真的太善良了,太善解人意了。她是个大好人。 其实不是孝晢皇后这样认为的,其实在皇宫里,所有人的心目中,慈安皇太后给大家的印象都是令人尊重和尊敬的,口碑特好,大家公认的大好人。 慈安皇太后从孝晢皇后那儿出来,就派了一名随从太监去了慈禧皇太后那儿,传她的口谕,让慈禧皇太后按照原来内务府规定的生活标准,供给孝晢皇后膳食。 慈禧皇太后为了不驳回慈安皇太后的面子,口头上就答应了慈安皇太后,并且很痛快地答应按照原来内务府规定的生活标准,给孝晢皇后发给膳食。 慈安皇太后想得太简单了,慈禧皇太后是一个口是心非,小肚鸡肠的人。她岂能容忍别人在她的眼里揉沙子。 虽然她表面上答应了,可是暗地里却依然如故,并没有按照原来内务府给孝晢皇后定的生活标准去配发膳食。 她完全是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从此后,慈禧皇太后变着法子刁难孝晢皇后。 一天,两天,三天...... 孝晢皇后被慈禧皇太后折磨得身心疲惫,心力憔悴,不堪重负了。 身体羸弱的孝晢皇后怎能经受住如此沉重的打击,身体状况一天天开始下降。 她仿佛感觉到,紫禁城的高墙大院就像一块从她的头顶上落下来的沉重铁板,把她死死地压在下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有时,孝晢皇后不由得慨叹:偌大的皇宫,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就连皇宫里的小太监,都敢对她如此无礼,她皇后的尊严搁哪儿了? 孝晢皇后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榨下,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她几乎对这个美好的世界彻底绝望了。 在她的心目中,这个美丽的世界已经变得十分的肮脏和龌龊,让她毫无留恋。 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悲痛。她想与这个肮脏龌龊的世界做最后的告别。与其这样整天受窝囊气,还不如死了。一死百了,倒落个干净清净。 孝晢皇后每日愁容满面,唉声叹气,流露出对生活的无奈和绝望。 她的这种悲伤的表情,使丫鬟小玉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某种不安和恐惧。 这天晚上,用过晚膳后,孝晢皇后叫住丫鬟小玉,跟她聊了一会儿天。 她隐隐约约地跟小玉说出了她的想法。 “小玉,你觉得活人有啥意义吗?” “皇后,您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来。奴婢虽然是个婢女,但是奴婢觉得活着还是挺好的。只要我们不去多想生活中的不如意,多想想生活中的美好,其实活着是很幸福的事。” 小玉就像一个布道者,在不停地摆渡着孝晢皇后。 一个小小的宫女,在皇宫里是微不足道的,何况在芸芸众生的大千世界里,她就微弱的像一粒尘埃。可是她对人生的态度仍然是这么的乐观。 反观自己,她,孝晢皇后,堂堂大清帝国的皇后,一国之母,就因为慈禧皇太后的刁难和蛮横,就不肯忍受欺凌和侮辱,就对生活失去信心,这是不应该的。 孝晢皇后听完丫鬟小玉的话,又坚强起来。 “小玉,哀家有你这样的丫鬟,真的很幸福。” 小玉被孝晢皇后一表扬,更加自豪了。 她说: “皇后,只要您高兴,奴婢永远是快乐的。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皇后,只要皇后不嫌弃奴婢。” 看着天真可爱的丫鬟小玉,孝晢皇后被感动地流下来眼泪。 她揽过丫鬟小玉,把她搂在怀中。 小玉幸福地偎依在孝晢皇后的怀中,她感受到了一种母爱。 但是,那天晚上过后,孝晢皇后的情绪却越来越不稳定了。 她时常精神恍惚,大脑一片混沌。 她甚至产生了极端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又舍不得撇下自己的父母。 大清律例有规定,凡是皇后不能自缢身亡或服毒身亡,否则就会祸及父母。因为皇后是一国之母,这样做有损王室尊严。 一想到这些,孝晢皇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不愿意自己的死给父母带来祸端。 孝晢皇后只好一忍再忍。 再说孝晢皇后的父母,时间一长,也听到了女儿在宫里的遭遇,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后,居然吃不饱肚子,饿着肚子,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孝晢皇后的父母亲听到这样的消息,可把老两口急坏了。 自从女儿进宫后,老两口再也没有见过女儿,现在又听说了此事,老两口揪心的疼。 老太婆就催着老头子,嚷嚷着要去宫里看看闺女,看看闺女究竟是不是饿着了。 第325章 看她能把我咋滴 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孝晢皇后也不例外,虽然她贵为皇后,可是,在父母的心里,永远是个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 孝晢皇后的父亲拗不过夫人催促和唠叨,就决定和夫人一同进宫去看看他们的女儿,看看她究竟生活得好不好。 孝晢皇后的父亲叫崇倚,是蒙古正蓝旗人,曾经是工部主事,后得到道光皇帝的赏识,擢升为内阁学士,在军机处行走、协办大学士。咸丰元年,成为文华殿大学士。 后来做过钦差大臣,督办广西军务,因工作失职,被免去职务。同治四年,考取功名,被授予翰林院侍讲。 现在老两口听说女儿在宫里受了委屈,又加上夫人的不断催促和嚷嚷。崇倚决定带夫人进宫去看看女儿。 老两口带了些特产,准备了一些女儿平时爱吃的东西,就急匆匆地进宫了。 老两口来到了休顺堂,见到了女儿。 看着身体纤柔消瘦,面色苍白无力的女儿,老两口不禁老泪纵横,潸然泪下,抱着女儿失声痛哭。 一时间,休顺堂内哭声恸天。 小玉看着孝晢皇后见到父母后,嚎啕大哭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极了,跟着他们三个人一起痛哭起来。 四个人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小玉清醒过来了。 她怕孝哲皇后哭得声音太大了,被慈禧皇太后听到,又会受到一顿责骂的。 她先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急忙上前劝解孝晢皇后和她的父母亲。 “皇后,二老,您们别哭了。如果再哭,让那边听到了,那边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找皇后的麻烦。” 孝晢皇后的父母一听,他们哭的声音太大了,会给女儿带来麻烦,赶紧止住了哭声。 父母不哭了,孝晢皇后也停住了哭声。 这时的孝晢皇后才想起来,刚才太激动了,忘了让父母坐下来说话,只是让父母站着。 她赶紧命令丫鬟小玉给父母看座。 小玉搬过来两只凳子,分别送到了两位老人的跟前。 二位老人这才落座。 小玉知趣地退出了休顺堂,到外面给孝晢皇后望风去了。 再者,她避开,也是想给他们一家人腾出空间来,让他们一家人好好拉拉家常,说说心里话、叙叙旧。 孝晢皇后坐在了休顺堂的太师椅上,开始给父母哭诉起自己的难处。 “阿玛、额娘,先帝在世时,女儿所受的委屈,你们是知道的。现在先帝走了,慈禧皇后对女儿更是百般刁难和挑剔,处处和女儿过不去。” “请皇后千万别生气,保重身体要紧。” 母亲抹着眼泪说。 虽然他们老两口是孝晢皇后的父母,可是按照大清律例,女儿贵为皇后,父母不能直接称呼女儿,应该称呼女儿为皇后,见了女儿的面,要行双腿跪安礼。 今天老两口见了女儿没有行跪安礼,是因为女儿在休顺堂里,再无外人,才这样做的。 现在,他们清醒了,明白了,所以才改口叫女儿为皇后了。 孝晢皇后继续哭哭戚戚地给父母诉说着: “前几天,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太监李莲英故意找茬子,把女儿养的宠物波斯猫给打死了,女儿找他们评理去,结果,女儿不但没有讨到说法,反而被这群疯狗咬了一顿。” 孝晢皇后说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开始放声大哭。 她的母亲赶紧过去给女擦去了眼泪,说: “皇后,别哭了。你要挺住,无论如何,这些委屈的事都是暂时的。你不要太难过,千万不能哭坏了身子,身子最重要了,没有了好身体,还谈别的什么。” 孝晢皇后听了母亲的话,哭声小了一些。 她用手帕擦了一下泪水,又开始诉苦了。 “女儿一气之下,把那个李莲英的手下责打了一顿板子。不曾想惹恼了慈禧皇太后,她气势汹汹地赶到女儿这儿,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就把女儿责骂了一顿。临走时,还让内务府减去了女儿一半的膳食,她这不是明摆着跟女儿过不去吗?她这不是想把女饿死吗?” 听完女儿的诉说,一家三口人,又是一顿唏嘘。 “那边也太恶毒了,她还让人活不活了。我找她问问去,看她能把我咋滴,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大不了我搭上一条老命罢了。” 孝哲皇后崇倚气愤地说。 他站起来,准备出门质问慈禧皇太后去。 孝晢皇后赶紧起身拉住了父亲,说:“阿玛。你别去了,你去了也是白去。因为慈安皇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曾经去给慈禧皇太后说过,让内务府按原来的生活标准给女儿配发膳食。” “可是慈禧皇太后表面上答应了慈安皇太后,背地里依然我行我素,不给女儿配发膳食。她这是故意找女儿的茬儿,跟女儿过不去啊。慈安皇太后去了都不好使,你去不就是拿鸡蛋跟石头碰吗?” 崇倚听了女的话,想想也是这样。 既然连慈安皇太后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能解决了吗?他算老几。 骨肉连心,看着悲痛欲绝的女儿,老两口也是老泪纵横,无能为力。 老两口本以为女儿嫁给了同治皇帝,就会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想到却把女儿推进了火坑。 “爹,娘,偌大的皇宫里却没有女儿的一个容身之地,女儿已经对活人失去了信心。女儿与其这样整日里受窝囊气,还不如随先帝而去。” “皇后,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走了,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你得为我们老两口考虑啊?” 孝晢皇后的母亲听着女儿绝望的话语,她彻底震惊了。 女儿竟然会产生这种恐怖的想法,太可怕了。她必须得好好安慰一番女儿,让她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皇后,听娘的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鸭子过去鹅过去,孙娃子过去爷过去。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一定要想得通,一定不能够往绝路上走。多难的事情,它也会过去的,天无绝人之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错误想法。娘求你了。” 第326章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皇后,此事切不可草率行事,一定要三思而行,慎重行事啊。您身为大清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怎么能轻易做出这等的傻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后您就忍忍吧!臣回去后,容臣再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帮皇后排忧解难。” 崇倚看着泪水涟涟的女儿,劝慰说。 “皇后,时候不早了,快让二老回去吧,不然让那边知道了,又会找皇后的茬儿。” 丫鬟小玉提醒道。 崇倚一听丫鬟小玉的提醒,觉得非常在理,老两口赶紧起身告辞,依依不舍地走了。 孝晢皇后看着离去的父母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心里暗暗说: “爹、娘,您们多保重,女儿不孝,下辈子变牛做马,再来报答二老。” 崇倚老两口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别,竟然是和女儿的永别,从此再见时,已经是阴阳相隔。 崇绮老两口回到家里,想想女儿目前的处境,越想越生气。 堂堂大清国的皇后,一国之母,居然现在连饭都吃不饱,这是何等令人痛心疾首的事。 老两口免不了又是唏嘘一番,抱头痛哭。 老两口哭了一阵子,老太婆又把怨气撒在了老头子崇倚的身上。 “亏你还是个翰林院侍讲,自己的女儿作了皇后,现在连肚子都吃不饱,你不觉得羞愧吗?” 崇倚被夫人一顿数落和埋怨,内心也在不断地谴责自己,自己好歹也是大清国翰林院的侍讲,现在自己的女儿在皇宫里连肚子都吃不饱,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不行,他得想个法儿,让自己的女儿吃饱肚子,可是想什么办法呢? 倒是夫人灵机一动,想出了办法。 “老头子,咱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饿死在宫里吧。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啊?” 崇倚一听夫人有好办法,心里好激动。他就催促夫人快点说出来。 夫人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崇倚听了后,摇了摇头,说:“这个办法恐怕不行。” “你不去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夫人固执地说。 崇倚一时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只好按照夫人的法儿去做。 这天早晨,崇倚去拜见了慈禧皇太后。 “圣母皇太后吉祥,臣崇倚给皇太后请安。” “免礼吧。” “嗻。” 崇倚平身。 按伦理说,崇倚和慈禧皇太后应该是儿女亲家。 但是,现在他们却是妥妥的君臣关系。 崇倚看了一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慈禧皇太后一脸凝重,不苟言笑。 崇倚内心有点胆怯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慈禧皇太后看他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就生气地问: “崇爱卿,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尽管说出来,不要顾虑什么。” 崇倚听慈禧皇太后要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壮了壮胆,干咳了两声,小心翼翼地说: “皇太后,奴才以为皇后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对皇太后多有冒犯,臣请皇太后多多宽恕和原谅。” “哀家从来没有埋怨过皇后啊,再说皇后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啊!” 慈禧皇太后一副理直气壮,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皇太后,最近大行皇帝去了,皇后思念成疾,茶饭不思,微臣着实为她的身体担心。皇太后能否让御膳房给皇后做点可口的饭菜,要么微臣家里给她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带进来,让她换换口味。不知皇太后意下如何?” “这个就不必要了。崇爱卿多虑了。皇后是哀家的儿媳妇,哀家难道不知道关心她吗?她不思饭食,是因为大行皇帝去了后,皇后立志殉君,哀家也没有什么办法。” “皇太后,微臣求您宽宏大量,放她一马吧?” “大胆崇倚,口出狂言,休得无礼,再敢胡说,哀家就治你的罪。告诉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要一意孤行,随大行皇帝而去,哀家也阻挡不住,就让她随大行皇帝而去吧。” 慈禧皇太后愤怒地、冷冷地抛出一句让人听了寒心的话。 崇倚无话可说了,这个女人的心太歹毒了,像蝎子的心,毫无人性,一点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崇倚只好胆战心惊地告退。 崇倚明白了:慈禧皇太后是想让她的女儿去追寻大行皇帝而去。 崇倚回到家里,把慈禧皇太后的话,一五一十地给夫人说了。 夫妻两个抱头恸哭,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现实。 不管怎样,夫妻两个还是想方设法,要给女儿送些吃的,总不能把女儿饿死在皇宫里。 崇倚托人给孝晢皇后的丫鬟小玉捎了个口信,让她抽空和他见见面,他有话要跟她说。 后来,崇倚和小玉取得了联系,通过小玉,老两口把给女儿做的饭菜偷偷地带进宫去,让女儿吃。 一天、两天...... 相安无事。 老两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至少女儿现在可以吃到他们老两口做的可口的饭菜,女儿可以吃饱了,不饿了。 一想到这些,老两口心里感到一阵欣慰。 谁知时间不长,出事了。 有一天,小玉提着老两口给女儿做的饭菜进宫的时候,被李莲英发现了。 李莲英把这件事立马打小报告,给慈禧皇太后告了孝晢皇后的黑状。 慈禧皇太后一听,勃然大怒,她把看门的太监暴打了一顿,责令他以后看好门户,再不能发生类似的事情,否则就要了他的狗命。 看门的太监吓得战战兢兢,屁滚尿流,再也不敢放小玉把给皇后的饭菜带进宫去了。 从那天后,崇倚老两口再也无法把女儿可口的饭菜送进宫去了,只能望“宫”兴叹。 慈禧皇太后断了崇倚老两口给女儿送饭菜的路子,孝晢皇后仅存的、活下去的一线希望彻底破灭了。 她知道,慈禧皇太后是不让她活下去了,她只能随大行皇帝而去了。 孝晢皇后做好了投河自尽的准备工作。 第327章 皇太后您快想想办法吧 那天,她把小玉叫到屋里,关起门来,从软塌上拿起一个白底碎兰花的包袱,交给小玉说: “小玉,谢谢你这些年来跟随哀家,陪伴哀家,哀家有你的陪伴知足了。哀家决定要随大行皇帝走了。” “这些金银细软,还有这些首饰这类的东西,是哀家临走前送给你的礼物。哀家把这些东西权且当做哀家对你这些年的补偿。哀家走了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你记着给哀家烧点纸钱,哀家也就知足了。” 孝晢皇后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泪如泉涌。 小玉听着孝晢皇后的话,失声痛哭。 她不住地拉着孝晢皇后的手说: “皇后,您不能这样做,您要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您要是走了,让奴婢怎么过。奴婢不要皇后的这些东西,奴婢只要皇后好好的活着,奴婢愿意一辈子陪伴着皇后。” 听着小玉撕心裂肺的哭声,孝晢皇后追寻大行皇帝而去的念头又开始动摇了。 小玉还在一边哭泣,一边说: “皇后,您如果这样做,奴婢愿意陪皇后一起随大行皇帝而去,奴婢愿意到阴曹地府里去伺候皇后。奴婢死意已绝,愿意随皇后一同去。” 无论孝晢皇后怎样劝小玉,小玉至死不改。 她说,如果孝晢皇后要追随大行皇帝而去,她前脚走,她就会后脚跟随孝哲皇后而去。 小玉至死效忠主子的决心感动了孝晢皇后,她只好作罢。 此法不行,孝晢皇后就开始绝食。 她每天睡在同治皇帝的梓宫旁边,不吃不喝,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流泪。 孝晢皇后已经失宠了,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也开始疏远她,不再接近她,不再理会她,他们只是远远地躲着她。 这些人就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着孝哲皇后。 这倒好,孝晢皇后反倒落了个清净。 她的身边只有小玉一个人陪着她哭。 孝晢皇后一连六天没有吃东西了,滴水不进,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她躺在同治皇帝的梓宫前,已经奄奄一息了。 自从那天慈安皇太后看过孝晢皇后后,心里一直对她不放心。 这天中午,慈安皇太后又来看望孝晢皇后,可是她却在休顺堂里找不见孝晢皇后的人影儿。 她一打听值班太监,值班太监才告诉她,孝晢皇后这些日子一直睡在大行皇帝的梓宫边,绝食了。 慈安皇太后听完值班太监的话,大为震惊。 她立即匆匆忙忙赶到孝晢皇后这儿,发现孝晢皇后躺在同治皇帝的梓宫边,已经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了。 慈安皇太后赶紧问跪在孝晢皇后身边的小玉: “皇后到底怎么了?” “回生母皇太后的话,皇后立志殉大行皇帝而去。奴婢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请皇太后恕罪,皇太后您快想想办法吧,奴婢给皇太后磕头了。” 小玉说完,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慈安皇太后听完小玉的话,又见昏迷不醒的孝晢皇后,赶紧令人把孝晢皇后抬回休顺堂。 她急匆匆地去了储秀宫,找慈禧皇太后商量法子去了。 慈安皇后赶到了 储秀宫,慈禧皇太后一脸惊讶。 “姐姐好,不知姐姐有何要事,急匆匆地赶到妹妹这儿来。” 慈禧皇太后阴阳怪气地说。 “妹妹难道没有听说孝晢皇后睡在大行皇帝的梓宫前绝食的事吗?” 慈安皇太后问道。 “没听说过,确有此事吗?” 慈禧皇太后明知故问,其实李莲英早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过她了,她只是装作不知道。 “妹妹确有此事,哀家刚从那儿回来。哀家已经派人把昏迷不醒的孝晢皇后抬送回去了。” 慈安皇太后还信以为真,认为慈禧皇太后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姐姐,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既然孝晢皇后愿意随大行皇帝而去,就满足她的心愿吧,让她随大行皇帝而去吧。到了那边,大行皇帝也不寂寞。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姐姐别担忧,我们成全他们吧。” 慈禧皇太后对慈安皇太后说,心里却幸灾乐祸,暗骂道: “这个祸根终于自取灭亡了。她心头的这块病总算除掉了。” 慈安皇太后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大为震惊。 这算哪门子的事,孝晢皇后是您亲儿媳妇,皇上驾崩了,您作为婆婆,更应该关心儿媳妇才对。现在您不但不去关心儿媳妇的死活,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违背伦理的丧门星话来,您不脸红吗?您的这话还叫人话吗? 慈安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怒目而视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慈安皇太后怒目而视着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姐姐,那妹妹就陪姐姐一同前往休顺堂,去看看皇后吧。” 两宫皇太后到了休顺堂,此时的孝晢皇后在宫女们和太医的抢救下,终于清醒了过来,不过身体还很虚弱。 孝晢皇后见两宫皇太后进来了,试图爬起来行礼,可是支撑身体的两条胳膊不听话,软绵绵的,毫无一点力气,就是支撑不起来。 慈安皇太后赶紧上前拦住孝晢皇后,不让她起来,让她躺着,不必拘礼。 慈禧皇太后假惺惺地走到孝晢皇太后的身边,虚情假意地说:“皇后,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走这条路。以后可要注意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有啥烦心的事,皇后可以找哀家说说,诉诉苦,哀家可以帮你开导开导,何必要往这条路上走呢?” 孝晢皇后看着慈禧皇太后,眼里发出愤怒的光,死死地盯着慈禧皇太后,好像在说: “臣媳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您的,您等着吧。” 孝晢皇后的眼神盯得慈禧皇太后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脊背发凉,开始出冷汗。 慈安皇太后看着孝晢皇后盯着慈禧皇太后的目光,满是怨恨和愤怒。 她怕慈禧皇太后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就赶紧走上前,拉起孝晢皇后虚弱苍白的手,安慰道: “皇后,您要想开些,身体最重要。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去跟宾天的大行皇帝交代?” 慈安皇太后说话的时候,众官眷、各嫔妃和福晋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纷纷前来休顺堂,劝解孝晢皇后。 此时的孝晢皇后气息微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第328章 一个特别开心的故事 慈安皇太后看着孝晢皇后,知道大势已去,性命是无法挽救了。 她躲在一边暗自垂泪。想想孝晢皇后,和她的处境是多么的相似。 光绪元年二月二十日,在同治皇帝宾天后的两个多月,孝晢皇后满含冤屈地离开了人世,追随同治皇帝而去,年仅22岁。 孝晢皇后崩逝后,宫中的王公贵族,文武大臣,宫女太监都感到惋惜,惋惜孝晢皇后年纪轻轻就走了,太遗憾了。 大家都为她流下了惋惜的泪水。谁也心知肚明,孝晢皇后崩逝的幕后推手是慈禧皇太后。可是,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谁也不敢乱说,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大家都处在极度悲痛之中的时候,有两个人却幸灾乐祸。 这两人就是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 他们听说孝晢皇后崩逝后,竟然眉开眼笑,手足舞蹈,幸灾乐祸地说: “死得好,死得好!碍手碍脚的,早就该死了。” 孝晢皇后崩逝了,皇宫里的人都在为孝晢皇后的英年早逝惋惜,可是,慈禧皇太后心情却格外舒畅,她带着李莲英去了一趟北海,去那儿焚香拜佛,游玩散心。 北海,位于北京城西郊,东临景山公园,南濒中南海,北连什刹海,是历史悠久的古代皇家园林。 这日,阳光灿烂,和风徐徐。一路上,李莲英哼着小曲,在慈禧皇太后跟前不断地谄媚讨好。 他一会儿跑到慈禧皇太后的轿子前面,给慈禧皇太后搞一些逗笑的动作。一会儿肩并肩地伴随着慈禧皇太后的轿子,给慈禧皇后讲一些开心的故事。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讲了一个特别开心的故事,惹得慈禧皇太后一路上笑个不停。 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个县太爷,非常吝啬,而且喜欢占下属的便宜。 他的师爷在县城开了一家饭馆,可是从来没有请县太爷吃过饭。 县太爷心里就很不舒服,对这个师爷非常不满意。他心里老是盘算着,如何到师爷的饭馆里免费搓一顿。 其实他的师爷比他还吝啬和小气,他知道县太爷心里想的小九九,所以他从来不在县太爷的面前谈论他饭馆的事。 一天中午,县太爷居找了个借口,走进了师爷的饭馆,想白吃一顿。 恰巧这一天,师爷下班有事,没在回到饭馆。 县太爷吃完饭后,不懂人情世故的店小二就收了县太爷的一两饭钱。 县太爷当时本想不给,可是又怕丢了自己的面子,就硬着头皮从袖筒里拿出来一两碎银付了饭钱。 县太爷回到县衙后,心里一直纠结这件事,老是觉得自己在下属的饭馆里吃饭,掏了饭钱,有点吃亏和憋屈,想着法子要把这饭钱要回来,他的心里才能平衡。 一日,县太爷正好有事去乡下,他就带着师爷出门去。 一路上,师爷骑着马跟在县太爷的轿子后面,两个人无话可说。 坐在轿子里的县太爷一直在盘算着,怎样从师爷的手里,把那天他在师爷家饭馆里吃饭的一两银子要回来。 就在县太爷左思右想,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有了一个好主意。 轿子后面的师爷骑着马,把轿子后面弄得尘土飞扬。 县太爷把头伸出轿子,对骑着马走在后面的师爷大声训斥道: “狗奴才,你骑马走在后面,把尘土扬起来,落进了老爷的轿子里,你想把本老爷呛死吗?” 师爷一听,赶紧两腿一夹胯下的马,“嘚嘚嘚”地走到了县太爷的轿子前面,心想,这样你该满意了吧,后面再不会尘土飞扬了。 谁知,县太爷又高声骂道: “狗奴才,难道你比本县太爷的职位高吗,竟敢骑马走在本县太爷的前面,如此大胆无礼。” 此时的师爷明白过来了,县太爷是故意在跟他找茬儿,刁难他。 师爷很生气,他想,我和你肩并着肩走,你总该没说的了吧。 师爷放慢了步子,骑着马和县太爷的轿子肩并着肩地前行。 谁知,县太爷还是不高兴,对师爷大声怒吼道: “大胆狗奴才,你竟然敢和本县太爷肩并着肩走,难道你和本县太爷的官一样大吗?” 此时的师爷为难了,后也不是,前也不行,和他并肩行走也不行,究竟让他在哪个位置上走,比较合适呢,师爷也没有了主意。 师爷只好躬下身子问县太爷: “老爷,你说让奴才走在哪个位置上合适?” 故事讲到这儿,李莲英忽然问慈禧皇太后: “主子,您猜猜,县太爷怎么说了?” 慈禧皇太后正听得津津有味,很想知道县太爷接下来说什么了,没想到李莲英在这节骨眼上卖关子了,问她县太爷怎样回答了。 慈禧皇太后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说: “县太爷说,你滚回家去。对吗?” 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李莲英说: “回主子的话,您回答错了。县太爷说,你把我在你家饭馆里吃了饭的一两碎银还给我,你走在哪个位置都可以,本县太爷无意见。”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起来。 慈禧皇太后把眼泪都笑出来了,笑得肚子都有点疼。 李莲英跟着慈禧皇太后也大笑起来。 慈禧皇太后边笑边说:“小李子,你的这个故事太逗人了,快把哀家笑死了。” “谢太后夸奖。”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一路欢声笑语,很快来到了北海公园。 此时的北海公园,虽然春光明媚,但是还是春寒料峭,寒意浓浓。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来到了北海公园的七孔长桥上。 慈禧皇太后站在桥上,极目远眺,远方的树木隐隐约约露出了春天的绿意。 此时正是唐朝诗人韩愈在诗中描写的那样: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慈禧皇太后站在七孔长桥上,但见水光潋滟,杨柳依依,一只只小鸟,叽叽喳喳地鸣叫着,悠闲的飞翔于辽阔蔚蓝的天际。 桥下一片深深碧水,无数的金鱼在水中来回穿梭。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泛着绿波。 忽然,一条大金鱼跃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随后大金鱼又潜入水中,淹埋在涟漪之中。 第329章 小李子,使点劲啊? 看着这一切,慈禧皇太后忍不住仰起头,对着蓝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个和她一争高低的孝晢皇后终于走了,心里再也不烦了。 慈禧皇太后在北海公园里转了一大圈,累了。 “小李子,哀家累了,去行宫休息。” “嗻。” 李莲英牵着慈禧皇太后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一直引领着慈禧皇太后来到了北海公园慈禧皇太后的行宫。 进了北海公园的行宫里,心情愉悦的慈禧皇后,躺在了软榻上,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慈禧皇太后的软榻上,照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上,慈禧皇太后顿感浑身无比的顺畅。 她抬眼看着站在旁边的李莲英,李莲英高大魁梧的身材,在寝宫里越加显得挺拔俊俏,面色红润,唇红齿白,两眼炯炯有神,看得慈禧皇太后春心荡漾,心旌摇荡。 慈禧皇太后这些日子忙于政务,好长时间没有被李莲英按摩了,没有释放浑身过量的荷尔蒙了。再加上最近同治皇帝殡天,她错过了许多和李莲英一起共度美好时光的时刻。 今天终于有了一点闲暇时间,她心中的柔情蜜意开始泛滥了。 她需要李莲英在精神和生理上慰藉一下她了。她需要滋润一下干涸的心灵了。 “小李子,你好长时间没有给哀家揉肩捶腿了。哀家身子骨困乏得厉害,你快过来,给哀家揉揉肩,捶捶腿吧,哀家实在受不了啦?” 慈禧皇太后眼里满含春水的对李莲英说。 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满含深情地,迫不及待地看着帅气的李莲英,心潮澎湃,微微地闭上双眼。 李莲英立刻懂得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好长时间了,慈禧皇太后没有让李莲英给她揉肩捶腿了,她的心里痒痒的。 李莲英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心里更是激情澎湃,春潮涌动。 今天的慈禧皇太后看起来格外的妩媚和漂亮,她笑靥如花,娇态可掬,浑身透露着成熟的美。 她丰腴的身材,高耸起伏的胸脯,洁白如玉的大腿,浑身透露着诱惑力,可谓中年男性的杀手,杀伤力是极强的。 李莲英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口里咽了一下口水,两只眼睛发绿了。 他恨不得立刻把躺在软榻上的这只尤物活活吞下去。 李莲英慢慢地靠近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已经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在不停地描绘着李莲英这张英俊的脸庞,还有他那强健的肌肤,温暖的怀抱。 李莲英靠近慈禧皇太后,轻轻地伸出手,放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开始慢慢地给她揉肩。 李莲英的按摩手法是如此的轻盈和娴熟,每一个指头按摩处,都让慈禧皇太后浑身如软。 李莲英看着眼前的慈禧皇太后,心里也蠢蠢欲动,喉结处不停地在蠕动,他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小李子,使点劲啊?” 慈禧皇太后急切地说。 李莲英手法又加重了些。 手指开始从肩膀上滑下来,从身体的两侧逐渐向腿部按摩去。 李莲英的按摩手法堪称一绝,他可以准确地按摩到身体上的每一个穴位。 他的手指每到一处,都会使慈禧皇太后舒服得熨熨贴贴。 他听到了慈禧皇太后娇喘微微,看到了她高耸的胸脯不停地起起伏伏,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李莲英闭上了眼睛,开始采用盲人按摩法。 渐渐地两个人融入了佳境,开始面对面的交流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划过,外面的世界静的可怕,寝宫里只有不停的、轻微的按摩声。 慈禧皇太后在幸福地享受着这样的美好时刻。 此时的北海公园里,阳光美媚,清风幽幽。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慈禧皇太后才从幸福的眩晕中清醒了过来。 她两颊绯红,脸色红润,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畅酣淋漓的长跑。 慈禧皇太后睁开眼睛,满意地看着李莲英,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 李莲英羞涩地站了起来,有点局促不安地问慈禧皇太后: “主子,奴才给主子按摩满意了吗?” “小李子,你的这按摩手法太美了,哀家刚才被你按摩的眩晕过去了,真的很棒!” 李莲英听到慈禧皇太后发自肺腑的夸奖,心里乐开了花。 “小李子,扶哀家起来。” 慈禧皇太后伸出纤纤玉手,李莲英轻轻地握住慈禧皇太后的一只玉手,用另一只手托着她的玉体,把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搀扶起来坐下。 慈禧皇太后抓住李莲英的手,舍不得松开,弄得李莲英无所适从,不好意思。 他怕人看见,硬从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里挣脱出来。 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说:“小李子,你越来越会伺候哀家了,哀家好喜欢你服侍哀家。” “谢主子夸奖,奴才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两个人收拾妥当后,整理了一番衣服和仪表。 整理好后,李莲英牵着慈禧皇太后的手,引导着慈禧皇太后走出了行宫。 突然来到外面,慈禧皇太后觉得阳光有点刺眼,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了。 李莲英赶紧用手搭在慈禧皇太后的眼睛上面,给她遮住刺眼的阳光。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同下,幸福快乐地畅游了一番北海公园,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储秀宫。 转眼间就到了孝晢皇后出殡的日子。 俗话说,亡者为大。人死了,大家都要尊重。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是刁难死去的孝晢皇后。 按照大清家法规定,大凡皇后迎娶的时候,从大清门迎娶进来。崩逝后,仍然按照家法,金棺必须从大清门出宫。 慈禧皇太后却不让孝晢皇后的金棺从大清门出宫,她认为不吉利,她坚决不同意,而且竭力去阻止。 其实,慈禧皇太后真正的目的不是说孝晢皇后的金棺从大清门出宫不吉利,主要是她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曾经有一次,她和孝晢皇后发生矛盾,在争吵的过程中,孝晢皇后气急了,说了一句不敬慈禧皇太后的话: 孝晢皇后说:“臣媳是从大清门迎娶进来的,死后,臣媳也要从大清门出宫。” 这句话,深深地伤害了慈禧皇太后的自尊。因为她不是由咸丰皇帝明媒正娶来的正宫,而是由秀女一步步升格来的皇太后。 她们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 第330章 李莲英是她的心肝宝贝 孝晢皇后的这一句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痛处。孝晢皇后是正儿八经地迎娶来的正宫,她的皇后名正言顺。 而慈禧皇太后是从秀女开始,一步步从秀女,贵嫔妃到皇后、皇太后的,所以名不正,言不顺。 这也是慈禧皇太后心中永远的痛,使她终生难以释怀的。 孝晢皇后说完后,她一直纠结着这句话,一直打不开这个心结。 慈禧皇太后就一直记恨在心,她要伺机报复孝晢皇后。 现在她崩逝了,慈禧皇太后就以此为借口,不让孝晢皇后的金棺从大清门出宫。 慈安皇太后却不同意,她力排众议,据理力争,坚持要孝晢皇后的金棺从大清门出宫。 慈禧皇太后却百般刁难,极力阻止孝晢皇后的金棺从大清门出宫。 最后,慈安皇太后搬出家法,说: “按照我朝家法,历代皇后崩逝后,金棺必须从大清门出宫。这是历代传承下来的老规矩,我们不可以随便改动老祖宗留下来的家法。” 慈禧皇太后才无言以对,最终同意了孝晢皇后的金棺从大清门出宫。 孝哲皇后就这样在大家的唏嘘声中走完了她的一生。 孝哲皇后的丫鬟小玉,在孝晢皇后丧事办完后的当天,操守“一仆不侍二主”的职业道德,在房中悬梁自尽,选择了追随主子而去。 听到小玉悬梁自尽的消息后,慈安皇太后感动得潸然泪下,一个丫鬟如此忠诚烈性,实在让人钦佩。 孝晢皇后走了,慈禧皇太后除掉了她心中的一块心病,再加上那天在北海公园里,李莲英给她作了一次深层次的按摩和交流,她的荷尔蒙能量得到了彻底地释放,这些天,她的心情格外的好,格外的愉悦。 李莲英自从那天从北海公园回来后,心里却一直有个心结没有打开,他这样贴心地服侍慈禧皇太后,可是慈禧皇太后却没有表现出来感谢他的那么一点意思,这让他很失望。 孝晢皇后的崩逝,李莲英可谓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他设下的那些圈套,孝晢皇后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人世间的。 孝晢皇后不死,慈禧皇太后就不可能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现在孝晢皇后死了,再也没有人阻挡她立醇亲王奕譞的儿子载湉当皇帝了。 慈禧皇太后心满意足了,心想事成了,自然是高兴的。 其实李莲英哪里知道,慈禧皇太后也想给他擢升一下官位,可是鉴于李莲英入宫的时间不是太长,而且现在宫里的总管,一直对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开溜这个总管,让李莲英去干。只好暂时这样搁着,等一阵子再考虑。 其次,李莲英还需要在内廷副总管的位子上再历练些日子。 再说,如果她把李莲英提拔的太快了,也会引起朝中其他文武百官的不满和嫉妒,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装着这件事,她记着李莲英的好处哩。 况且李莲英还有他那种特别的按摩法,那种让她能够享受到的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如醉如痴的感觉。她实在太喜欢了。 其实李莲英该满足了。他和进宫做太监的同龄人相比,他的地位提升得就像坐上了高铁,坐上了火箭,速度够快的了。 因为梳头手艺,他从太监一跃而成为太监首领,梳头房主事。 后来,他的师傅安德海在山东犯事后,他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师傅安德海的位置,成了内廷副总管,当然比安德海稍微多了一个副字,由六品晋升为四品花翎顶戴。 应该说李莲英官也不小了,应该知足了,可是他还是不知足,总是想把他前面的那个“副”字去掉。 李莲英本想通过这次孝晢皇后的事情,把他内廷副总管的“副”字取掉,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莲英不知道慈禧皇太后的真实意图,他也不这么想。 李莲英想,你不给我升官,我就不好好服侍你,我看你还给我升官不升官。 这天早晨,慈禧皇太后起床后,像往常一样,等着李莲英来给她梳头。 可是,慈禧皇太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莲英出现。 慈禧皇太后心中有点纳闷,这个小李子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今天贪睡,错过了时间,现在还没有睡醒,忘记了给她梳头。 要是其他太监,慈禧皇太后早已发怒了,说不定派人去找回来,重打一百大板了。 可是李莲英是她的心肝宝贝儿,她舍不得打。 自从安德海走了后,李莲英就在她的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在生理上,她都已经离不开李莲英了。 李莲英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李莲英给她出谋划策,给她讲故事,给她按摩,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 她对李莲英已经产生了精神上和生理上的依赖,就像一个抽大烟的烟客,沉迷于大麻给她带来的快乐,不能自拔。 慈禧皇太后等了约莫半个多时辰,还是不见李莲英出现。 她想,是不是李莲英累了,睡着了,还是生病了。 她开始为李莲英担忧起来。 慈禧皇太后就叫来一个小太监前去看看李莲英,问问他今天到底怎么啦,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见他前来给她梳头。 小太监出去后,慈禧皇太后心里越加焦虑了。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地上团团转。 一会儿,小太监回来了。 “启禀皇太后,李公公让奴才禀报皇太后,他今天病了,不能给皇太后前来梳头了,请皇太后恕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病倒了,心急如焚。这可咋办? 小李子可不能病,小李子病了,她身边连个贴心的人儿都没有了,谁陪她解闷儿。 想到这儿,慈禧皇太后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急忙令人备轿,她要前去看看李莲英到底病成什么样子了。 她的心里好焦急。 自从安德海死了后,李莲英就成了慈禧皇太后的命根子,忠实的狗腿子。 慈禧皇太后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都是李莲英负责的。 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照顾得无微不至,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是情有独钟,除了李莲英,皇宫里的其他宫女和太监,她都不满意,不放心。 第331章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其实李莲英根本没有病,他是在装病。 装病的原因就是慈禧皇太后不给他擢升品级,不把他内廷副总管的“副”字去掉。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知道他不来服侍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一定会想他的。 现在他已经把慈禧皇太后拿捏得很准,拿捏得死死的。 他不怕慈禧皇太后惩罚和责骂他,他也知道慈禧皇太后不会惩罚和责骂他的。 他装病了,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前来看他的。 果不其然,慈禧皇太后急匆匆地乘坐轿子,从储秀宫那里赶到李莲英的住处,着急慌忙地来看李莲英。 李莲英起了床,正在洗漱,忽然听他的手下李富贵说: “大总管,皇太后看你来了。”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看他来了,慌忙扔下手中的毛巾,跳上床,盖上被子,躺下,又让李富贵浸湿一块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他开始躺在床上哎吆声唤,样子非常痛苦。 李莲英一边声唤,一边在想,慈禧皇太后也来到太快了,他还没有准备好,慈禧皇太后就来了 她真是神速! 慈禧皇太后进得门来,李莲英假装挣扎着坐起来,准备下床给慈禧皇太后行跪安礼。 慈禧皇太后见状,赶紧走上前,把李莲英按在床上,说: “小李子,躺着吧,别起来了。” “嗻,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不能下床给皇太后跪安,请皇太后恕罪。” “哀家免你无罪。” “谢皇太后。” “小李子,你到底得什么病了?病成这个样子?哀家看着你病成这个样子,心里也特别不好受。”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昨天不幸偶染风寒,今天早晨起来,浑身就感觉到冷得厉害,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奴才硬撑着出去服侍主子,结果刚出门就摔倒了。幸亏奴才的手下李富贵把奴才扶进了屋里。” 李莲英说着话,眼睛里挤出了几点泪水,装作痛苦和内疚的样子。 “小李子,你好好养病吧,别管哀家的事了,哀家自有安排。等你好了,再伺候哀家也不迟。” “主子,您太好了。奴才今天没有能去亲自伺候主子,心里内疚和自责的厉害。老是觉得对不起主子,有愧于主子的恩德。奴才实在惭愧的不行。” 李莲英说着说着就开始放声大哭了,哭得极其伤心,甚至痛哭流涕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哭得如此伤心,心中好生感动,李莲英对她太忠心了。 “小李子,哀家这就派人去给你请太医来看看,给你抓紧治病。”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给他请太医过来看病,心里一惊,这可千万使不得。如果慈禧皇太后把太医请来了,自己装病的事情不就露出破绽了吗? 他必须得赶紧制止。 “主子,奴才昨天已经请太医前来看过病了,就不劳主子的麻烦了。太医说了,无啥大碍,休息几天就好。现在李富贵正在给奴才熬药哩。” 站在一旁的李富贵赶紧附和道: “主子吉祥,奴才正在给大总管熬药哩,请皇太后放心。” “既然这样,哀家就不给你请太医了。你好生呆在床上养病,哀家那边的事情,你就暂时不用操心了,哀家自由安排。” “主子,奴才一天不伺候主子,奴才心里就不好受,觉得亏欠主子的恩情。奴才恨不得现在就好起来,去伺候主子。可是奴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请主子恕罪。” “再别这样说了。你的情哀家领了。哀家要回去了。你好好养病,过两天哀家再过来看你。” “谢主子关心,奴才真是感恩不尽。”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一番虚情假意的“真心”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了,这个奴才真的太贴心了。 哀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 慈禧皇太后说完后,领着一行人出去了。 慈禧皇太后前脚刚出门,李莲英后脚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终于把慈禧皇太后给骗相信了。 他就这样和慈禧皇太后耗着,她如果不提拔他,他就装病不去伺候她,他知道慈禧皇太后离不开他。 他为他的成功表演感到骄傲和自豪。更让他感到骄傲和自豪的是,他一个内廷副总管病了,居然慈禧皇太后亲自上门来看望他。 这种殊荣是一般人所不能享受到的。不,不光是一般人,就是朝中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病了,慈禧皇太后亲自去看望的人,也是凤毛麟角的。 而他李莲英,一个太监,竟然能得到如初的殊荣,他能不高兴的手舞足蹈吗? 他必须得好好炫耀一番,让别人知道他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心中的位置和分量。 要让那些平时看不起他的人知道,他李莲英不是一般的人,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以后他们见了他,一定要讨好他,巴结他,不然他们就得提防着点儿。不然得罪了他李公公,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就在李莲英畅想着这些美好事情的时候。李富贵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让他顿然清醒了许多。 “大管家,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莲英知道李富贵鬼点子多,他说的话基本上还是靠谱的。 于是就赶紧催促他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大总管,奴才以为,你这样长时间不去宫里伺候皇太后,呆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去皇太后那儿告你一状,你不就完蛋了吗?你可犯的是欺君之罪啊?”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就是,自己躺在床上装病。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他一黑状,他不就连命也保不住了吗。 “富贵子,那你说咋办?” “大总管,宫里人多嘴杂,容易走漏风声。依奴才看,大总管何不出宫去消闲几天,眼不见心不烦。等主子想你了,她自然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你不就心想事成了吗?” 一语提醒梦中人。 李富贵的一番话,使李莲英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 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难道自己是榆木疙瘩脑袋吗?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身处其境,想不起来罢了。 第332章 办事是需要银子的 李莲英细思极恐,如果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别说升官发财了,恐怕他现在连这个内廷副总管的位置都坐不稳,说不定还会有脑袋搬家的可能行。 “你小子不赖,亏你师傅平日里没有白疼你。等会儿皇太后来了。本总管就向皇太后请示,请她恩准咱家出宫去。” 听了大总管的夸奖,李富贵自然心花怒放。 不过高兴之余,他又对李莲英说了一句话: “大总管,这会出了问题,可别让奴才背锅,挨板子呦。” 李富贵又提到了孝晢皇后波斯猫的事情上。 “去你的,那是本总管看得起你,才让你去的。” 李富贵呲牙咧嘴地笑了。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退朝后,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径直来到李莲英的住处,看望李莲英。 李莲英这次比昨天装得更像了,慈禧皇太后一进门,他就开始哎吆声唤,直喊: “好难受啊,富贵子。你快给咱家熬药去,咱家受不了了,浑身难受死了!”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头上捂着一条湿毛巾,毛巾上冒着热气。 李莲英的脸苍白无力,冒着虚汗,闭着双眼。 慈禧皇太后赶紧走到李莲英的床前,关切地问李莲英: “小李子,今天好些了吗?” “回主子话,奴才感觉比昨天严重多了。奴才好难受啊!” 李莲英说着,就假装着挣扎起来给慈禧皇太后跪安。 慈禧皇太后伸出纤纤玉手,把李莲英按在了床上,不让他坐起来,心疼地说: “小李子,你不必跪安了。哀家恕你无罪。” “谢主子。” 李莲英感激地说,眼里又挤出几点眼泪。 “小李子,要不哀家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太医给你瞧瞧病?” “谢主子,昨天御医给奴才抓的药,奴才还没有吃完,奴才让李富贵熬着哩。主子,奴才真的太对不起您了。奴才这几天不能亲自去伺候主子,奴才的心里好难受啊!”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莲英,病成这个样子,还仍然想着伺候她的事,这让慈禧皇太后深受感动。 “小李子,哀家这些天,自有人伺候,你就不必多关心了,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哀家还等着你给哀家梳头、揉肩、捶腿哩!” “奴才记住了,奴才一定会好好养病的,奴才尽快养好了病,就去给主子梳头,揉肩、捶腿。”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忠诚感动的泪眼婆娑。 她说: “小李子,哀家记着你的好处哩。好好养病,祝你早日康复!哀家走了,哀家过几天再来看你。” 慈禧皇太后说完,刚要转身离开。 李莲英突然又说: “主子,奴才有句话想跟主子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旋即转过身来,说: “小李子,说吧,什么事?” “请主子恕罪,奴才才敢说。” “哀家恕你无罪,说吧!” “主子,奴才虽然比昨天好多了,可是头还是昏沉沉的。奴才认为宫里太吵闹了,人声鼎沸,不安静。奴才想出宫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休息几天,也许这病就会很快地好起来了。昨天太医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奴才没有敢告诉主子,怕主子不同意。” 李莲英说完开始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好伤心。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呜呜地哭,她的心也难受了。就说: “只要你能很快好起来,哀家恩准你出宫去静养。” “谢主子,奴才出宫后,尽快养病好起来,但愿能够早日康复,尽快回到宫里伺候主子,不然奴才内疚的厉害。” 李莲英又是一番彻心彻肺的豪言壮语,感动得慈禧皇太后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李子,早去早回,哀家还等着你哩。” 慈禧皇太后的潜台词是:小李子,你不快点回家,哀家会想你的。 “是是是,谢主子龙恩。” 慈禧皇太后临走前,又给李莲英交代了一些事宜,她可不愿意李莲英再走安德海的老路,安德海走了,已经够她伤心的了。 她再不愿意失去李莲英这个忠实可爱的奴才。 “小李子,出宫后,千万别给哀家惹事,有些事,不是哀家一个人能够做得了主的,你可要吸取你师傅的经验教训。” 慈禧皇太后叮嘱李莲英说。 “谢主子,主子的话,奴才铭记在心。望太后多多保重玉体。奴才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莲英心想,只要你给奴才把总管前面的那个“副”字去了,奴才即刻就会好起来的。 慈禧皇太后走了。 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李莲英的眼泪,是鳄鱼的眼泪。 李莲英看起来脸色苍白,是因为他在脸上抹了女士擦脸的粉,头上捂着的毛巾冒热气,是因为毛巾上面浸了烫开水。 李莲英装病的这一切,都是李富贵给他一手导演的。 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李莲英赶紧吩咐李富贵着手开始准备出宫的事。 很快,李富贵就张罗好了,李莲英带着几个心腹太监出宫了。 李莲英出宫去哪儿?当然是去他的府上。 本来说皇宫是太监的家,他们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可是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巴结都来不及呢,谁还敢阻挡他! 再说,李莲英在宫外怎么会有他的私人住宅呢? 其实,自从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后,他当上了内廷副总管,仗着慈禧皇太后的势,到处搜刮,大肆敛财,甚至有时候卖官鬻爵,收受贿赂。 比如说,有的王公大臣需要面见一下慈禧皇太后,那他就必须通过李莲英的允许,才能够见到慈禧皇太后,否则是不行的。这时候,如果你不给他送点好处,他是不让你觐见慈禧皇太后的。 至于从京外来的官员,要想见到慈禧皇太后,比登天还难,他们只能通过李莲英引荐,才能见到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不会白白给他们引荐的,他们是需要用银子打开引荐大门的。 那些官员只有给李莲英送了大把的银子,李莲英才会给他们办事的,办事是需要银子的。 事情办完了,李莲英总会说: “本总管是拿你的银子去给你办你的事。本总管可从来没有拿过你的一分一毫的银子啊?” 托他办事的人总会点头哈腰地说: “是是是,让李公公费心了。” 说完,办事的人还得给李莲英塞点银子,作为感谢费。 第333章 你进宫去打探一下消息 李莲英拿了两份银子,可谓双丰收。 李莲英变着法子,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地捞取银子。很快他的腰包就鼓起来了。 有了钱,李莲英首先想到的就是建一座豪华无比的宅子,供他享用。 李莲英在京城里的酒醋局胡同里建造了他的豪宅。 豪宅豪华气派,高高的街门楼子,飞檐翘角,气势宏伟。 两扇大门油漆得乌黑发亮,中间吊着两个大大的叩门铜环,大门上整齐地排列着六行大大的金色铆钉。 门前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两尊青石大狮子,大狮子张着大嘴,甚是凶猛。 李莲英此次装病出宫,就住在他的豪宅里。 回到豪宅里的李莲英,心情一下子顺畅了许多。 他没有了宫里的繁琐事情,没有了慈禧皇太后的约束,在这自由的王国里,他就是土皇帝,他就是慈禧皇太后,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李莲英尝到了做主子的甜头,李富贵整天围着他转。 每日里,李莲英和李富贵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就这样一连玩了好几天,快活了好几日,玩够之后,玩心已过,李莲英觉得有很无趣。 他又开始回味起宫里的生活来,其实宫里的生活也是非常快乐的。 除了陪慈禧皇太后外,还有文武百官,王公贵族,那个见了他不问声“李公公好”,那种别样的问候,也让李莲英很陶醉和满足。 还有更快乐的时候,每当夜深人静,他侍寝慈禧皇太后睡觉,那也是无比幸福和快乐的事。 慈禧皇太后那满含深情的眼睛,期待的目光,几乎能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 他轻轻地给慈禧皇太后揉肩、捶腿,按摩,慈禧皇太后幸福地微闭着双眼,娇喘微微,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停。 她的那种忘我的享受状态,如醉如痴,飘飘欲仙,令人勾魂,使李莲英魂不守舍,陶醉在这种幸福的享受中。 当然,除了这些,李莲英也有担心的。 如果他就这样赖在自己的豪宅里不进宫,一旦被慈禧皇太后忘记了他,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失了宠,别人讨得了慈禧皇太后的欢心,替代了他的位置,他不就是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一切都落空了。 李莲英想着这些,心情就有些郁闷和焦虑。 “富贵子,你去进宫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最近宫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李莲英只好打发心腹李富贵进宫去打探宫里的消息。 李富贵从宫里回来后,给李莲英做了汇报,他说: “总管大人,奴才今天在宫里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新鲜的事情。” “那你说,本总管该怎么办,是继续待在宅子里,还是回宫去?” 李莲英六神无主了,他只好征询他的狗头军师李富贵的意见。 李富贵常常在李莲英遇到棘手的问题的时候,站出来给他出谋划策。 李莲英喜欢李富贵给他的锦囊妙计,李富贵的锦囊妙计,常常会使他能够出奇制胜。 “大总管,奴才以为,总管再观察几日,如果皇太后再不理睬你,对你的病情不闻不问,那么大管家就应该立刻着手回京了。去觐见皇太后,说你的病痊愈了,这些日子没有能够孝敬皇太后,请皇太后恕罪。” “此计策甚好,富贵子,本总管按照你的建议,再在宅子里待两天,如果主子还不派人来过问本管家的病情,本管家就立刻动身回宫。你看如何?” “大总管,奴才以为大总管的这个想法很正确。” 李莲英和李富贵商量好了主意,就在宅子里静待着毫无希望的消息。 其实,生活在储秀宫里的慈禧皇太后,上朝处理完朝政大事外,一闲下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极度的空虚和无聊。 这些日子李莲英不在她身边,她整天魂不守舍,忘乎所以,做事颠三倒四。 有时候她连自己也想不通,李莲英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 自从安德海出事后,李莲英就成了她生活中的唯一。没有李莲英在身边的日子,真的是很难熬。 李莲英在她身边的时候,给她讲故事,讲笑话,讲一些逸闻趣事,她处理折子困乏了,疲倦了,李莲英还会给她揉肩,捶腿。 李莲英揉肩捶腿的按摩功夫,不逊色于死去的安德海,甚至比安德海的手法更令她销魂不已。 李莲英病了的这些日子,没有人能给她梳出满意的发型来。 更让她难以煎熬的是,春夜漫漫,李莲英不在身边侍寝,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她就像一个婴儿,需要母亲的陪伴,需要母亲在身上轻轻的拍打,她才能安然入眠。 慈禧皇太后少了李莲英的陪伴和侍寝,她无法睡眠。 李莲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的睡眠质量严重的下降了。 她感觉到她很郁闷,她甚至担心,李莲英再不来宫里伺候她,她几乎要得抑郁症了,几乎要疯狂了。 李莲英离开皇宫仅仅几天,慈禧皇太后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坏了。 尽管宫里的那些太监和宫女加倍小心地伺候她,可是还是被慈禧皇太后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一不小心,还被慈禧皇太后大发雷霆地臭骂一顿。 这天早晨,一个小梳头师傅过来给慈禧皇太后梳头。这个小太监平时手艺也不错,可是进门后,看着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小太监吓得战战兢兢,唯恐哪些伺候她不周到,挨板子,就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慈禧皇太后。 轮到小太监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了,小太监越加紧张,人一紧张,就越笨手笨脚了。 小太监手里攥着慈禧皇太后乌黑发亮的秀发,用梳子慢慢地给慈禧皇太后梳着头,梳头的时候,动作是相当的轻柔。 梳子轻轻地从慈禧皇太后的头顶上滑下来,落在她齐腰长的秀发低端,小太监一梳子,一梳子地轻轻地梳着慈禧皇太后乌黑的秀发。 小太监暗暗慨叹,皇太后的这秀发太美了,不但长,而且乌黑发亮,柔软细腻。 小太监一分心,一不小心,就把慈禧皇太后的一根长长的秀发梳下来了。 小太监刚想把这根长长的秀发藏起来,可是一紧张,却露出了马脚,被慈禧皇太后看见了。 第334章 不会有人告我们的黑状吧 这下可了不得了,你这个小太监胆子也忒大了,你居然把皇太后头上的秀发给拽下来了,岂不是不要命了。 慈禧皇太后一看,勃然大怒,只听慈禧皇太后厉声喝斥道: “你们这群废物,平日里哀家白养活你们了。小李子病了,你们竟没有一个顶用的。来人呐,把这个小奴才给哀家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小太监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声哭喊着告饶: “请皇太后息怒,奴才知错了,请皇太后饶命。请皇太后饶命啊!” 小太监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仍然没有打动慈禧皇太后冰冷的心。 此时旁边的贴身太监刚想跪下来给梳头小太监求情,可是还没有容得及他们跪下来求情,慈禧皇太后就板着个面孔说: “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你们也想挨板子?” 值班的太监一听,魂都吓破了,哪敢再跪下求情,赶紧执行慈禧皇太后的命令吧。 两个值班太监走上来,托起地上哭喊着“皇太后饶命”的梳头小太监,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小太监哪受过这种皮肉之苦,二十大板下去,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小太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凄惨哭喊声。 可怜的小太监,就因为慈禧皇太后几天没有见到李莲英,把心中的怨气全撒在了这个可怜的小太监身上。 小太监被拖出了,慈禧皇太后心情烦躁地坐在梳妆台前,不由得又想起了李莲英的好处来。 慈禧皇太后想,要是李莲英此刻在她的身边多好啊,他会把的发型盘得令她满满意意的。 她不高兴了,心情不顺畅了,李莲英还会逗她开心,给她讲荤段子,说笑话,揉肩、捶腿。 慈禧皇太后一想起李莲英的好处,恨不得立刻就把李莲英叫到她的身边来,给她揉肩,捶腿,那可是让她飘飘欲仙,魂不守舍的享受。 慈禧皇太后突然强烈地渴望着想见到李莲英。 她要去看看李莲英,病好了没有?病好了就赶紧回宫吧,她有点等不及啦! 慈禧皇太后立刻令人传旨,早朝结束后,她要亲自去看看李莲英,看看李莲英的病好了没有? 堂堂大清朝的皇太后,却要去看一个小小的太监李莲英,传出去,可谓天下奇谈。可是这件事却又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皇宫里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可是内廷副总管,慈禧皇太后宠爱的太监李莲英却享受到了这种殊荣,实在是令人嫉妒,羡慕、恨啊! 当皇宫里的其他大臣听到这件事后,不知道情以何堪? 当天早晨,慈禧皇太后上完早朝,顾不上休息,便迫不急待地领着一大批随从,坐着銮轿,直奔宫外李莲英的住处而去。 李莲英接到了慈禧皇太后要来看他的口谕,吓得不轻。 他在想,是不是慈禧皇太后发现了他在装病,现在兴师问罪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咋办啊? 他赶紧唤来李富贵,问他对慈禧皇太后过来看他的这件事的看法。 “富贵子,你说,慈禧皇太后突然屈尊前来看本总管,是不是皇太后知道了本总管装病,被她识破了,她前来兴师问罪来了?” “请大总管放心,奴才以为不是皇太后发现了你装病,兴师问罪来了。奴才认为是皇太后真心实意地屈驾前来看望大总管来了。” “此话怎讲?” “你看,大总管。如果真是皇太后识破了你假装生病,兴师问罪。皇太后她也不会亲自前来的,她一定会派人前来传旨,让你进宫去的。对吧?” 李富贵在心里暗暗地骂李莲英,就你这猪脑子,也不动动脑筋想想,这么愚蠢的问题,还问奴才。 “对对对,富贵子说的对,说的非常在理,你接着说。” “奴才以为,是皇太后想你了。你这些日子不在宫里,其他人伺候她,她又不满意,所以就前来看望你来了。如果你好了,她会让你尽快进宫去伺候她的。” “对对对,你说的非常对。” 李莲英对李富贵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忽然李莲英又担忧地问道: “富贵子,我们出宫后的事情,不会有人告我们的黑状吧?” “大总管,你放心,不会有人告黑状的。我们出了宫,一直呆在宅子里,没有出过宅子的大门,根本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的。再说我们都很低调,也没有在外面张扬过什么?怎么会有人告我们的黑状呢?” 李莲英想想也是,他是害怕他犯他的师傅安德海的错误,走安德海的老路。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要吸取师傅安德海的经验教训,绝不能像安德海一样,走上人生不归路。 “富贵子,你确定我们没有什么让别人抓住把柄的事吧?” “大总管,你放心吧。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我们赶紧做好迎接皇太后的准备工作吧,不然她一会儿到了,我们这个样子怎么迎接皇太后的到来啊?” 李莲英立即命令李富贵吩咐下人,开始认认真真,彻彻底底地打扫卫生,准备喜迎慈禧皇太后的到来。 李莲英宅子里的人,全民动员,打扫卫生。 扫院子的扫院子,洒水的洒水,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一时间,李府上下,一片忙碌。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李莲英的豪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李莲英坐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慈禧皇太后的到来。 “圣母皇太后驾到!” 听到门官的禀报,李莲英赶紧率领着所有的家人,急匆匆地赶到大门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地,恭迎慈禧皇太后。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看见慈禧皇太后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他们异口同声地高呼道: “圣母皇太后吉祥!”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门前跪着的一大片家丁奴仆,心想,李莲英的派头还真不小。 “免礼吧。平身。” “嗻。” 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只有李莲英还跪着,他说: “奴才李莲英有失远迎皇太后,请皇太后治罪,奴才该死。” “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 慈禧皇太后亲切温柔地说,一改她往日凶巴巴的口气。 “谢皇太后恕罪。” 李莲英又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才站立起来。 第335章 哀家一直为你担心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红润的脸色,心里乐开了花,小李子病好了,可以回去伺候她了。 不过,慈禧皇太后还是关切地问起李莲英的病情情况。 “小李子,你的病恢复的怎么样啦?哀家一直为你担心。” “谢主子恩宠,奴才病好多了。” “好好好,那就好,这下哀家就放心了。”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边说话,边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走进了李莲英的宅子。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豪华气派的宅子,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慨叹宅子的富丽堂皇。 “小李子,你的宅院挺不错啊,够富丽堂皇的了,都快赶上哀家的储秀宫了。” 李莲英一听,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慈禧皇太后说他的私人住宅赶上了储秀宫的豪华,这不是要他的命啊!他的宅子怎么能和储秀宫媲美呢?储秀宫可是皇家宫殿,他一个区区四合小院,怎么堪比储秀宫!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回皇太后的话,今天皇太后屈驾光临寒舍,真让奴才的寒舍蓬荜生辉,奴才感恩不尽。奴才的陋室怎敢和主子的储秀宫相比,奴才知道,主子是跟奴才开玩笑哩。” “你什么时候建造的这宅子,哀家怎么没有听说过?” “启禀主子,奴才的这简陋房屋是前年建造的。宅子盖好后,奴才本来是想给主子禀报的,可是奴才见主子整天忙于政务,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再说奴才建造私人宅子这样的私事,怎么能打扰主子哩,奴才才没有敢告诉主子。请主子恕罪。” “你这也叫寒舍?”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吓得李莲英脊背发凉,额头直冒冷汗。 他抡起袖子,赶紧揩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 “主子,奴才从小离开家,进到宫里做公公。这些年,承蒙主子厚爱,奴才生活才大有起色。奴才不敢忘了主子的恩惠,奴才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勒紧裤腰带,存了点小钱,又从外面借了点,才建了这个私人宅子。” “哦。小李子还挺会过日子的。” “谢主子夸奖。这些都多亏主子的恩宠,才有了奴才今天的幸福生活。” “起来吧,哀家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你而已。” “谢主子。” 此时的李莲英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 李莲英站起来,引领着慈禧皇太后进来他的私人宅子。 “这宅子就你和下人住?” “回主子的话。奴才打算把自己的父母双亲接过来一起住。想想这些年,年老的父母在家里受苦受累,做儿子的又不能尽孝,实在遗憾,感到非常惭愧,内心很是自责。奴才就打算过一段时间,请示皇太后同意后,把自己的父母接过来,享几天清福。” “小李子,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哀家恩准了,你抽个时间,去把两个老人接过来享享清福。” 一提到老人,慈禧皇太后立刻想起来她的老母亲。 自从她的父亲去世后,她就一直和她的老母相依为命。后来,她有了机会,进皇宫当了秀女,才和母亲分开的。 再后来,她一步步由秀女、贵人、贵妃到皇太后,母亲一直和自己的弟弟住着,她没有陪伴过自己的母亲一天。 想到这些,慈禧皇太后心里一阵酸楚,眼里开始出现泪花。 现在听到李莲英打算把他的母亲接过来享几天清福,此事也触动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弦,她打算回去,派个人去看看住在芳嘉园的母亲。 过去一直是安德海替她去看她的母亲的。现在安德海走了,她再也没有派人去看过母亲。 她内心开始自责起自己来。一个奴才都知道接父母到城里来享享清福。她一个大清朝堂堂皇太后,竟然把孝敬母亲的这件事给忘了,只顾忙于政务,实在太不应该了。 慈禧皇太后想到这儿,赶紧拿起手帕,擦了一下眼睛里的眼泪,她怕被别人看见了有失体统。 慈禧皇太后恩准了李莲英接他母亲来宅子里享清福的请求,李莲英受宠若惊,赶紧跪在地上,又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个响头。 “谢主龙恩。主子皇恩浩荡。奴才不胜感激。” “小李子,哀家看你的脸色红润,病应该好点了吧?是不是该回宫了?哀家还等着你去给哀家梳头呢!其他的梳头师傅,哀家一个都看不上,都是一群废物,怎么梳上发型,都不会让哀家满意。”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他进宫,他岂敢违抗,赶紧进吧。 “嗻。主子。奴才感觉好多了。本来奴才打算明天就进宫去伺候主子,没想到主子屈驾光临寒舍了,实在是奴才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奴才这些日子不见主子,太想念主子了。奴才一天不伺候主子,奴才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这些日子,奴才病了,没有能够去伺候主子,奴才夜不能眠,食不甘味。” “小李子,就你嘴甜。” 慈禧皇太后半嗔怪,半埋怨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其实她没有说出来。她心里也想念李莲英了。不然她会御驾光临,来李莲英的住处看望李莲英吗?这种事情,一个皇太后能够做出来,就已经很不一般了,有违祖制了。 “既然主子这样发话了,奴才岂敢违背。请主子稍等,奴才这就收拾东西,立即跟随主子一同进宫,伺候主子去。” “这还差不多。” 慈禧皇太后暧昧地笑了笑,笑得李莲英浑身奇痒难受,不好意思。 李莲英已经从慈禧皇太后的眼中读懂了一种叫做相思的情愫。 慈禧皇太后的眼里充满了渴望和深情,还有那种久违了的饥渴感。 李莲英准备好后,跟随着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宫了。 李莲英进宫后的当天晚上,就去侍寝慈禧皇太后。 夜幕降临了,一轮皓月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古老的北京城万籁俱寂。 紫禁城里的储秀宫,却是别有一番情趣。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慈禧皇太后宽大的软榻上,月光的影子斑斑驳驳。 第336章 这是咱娘儿俩的心腹话 慈禧皇太后躺在宽大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绸缎锦被,整个身子在窗户里照进来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更加丰满诱人。 身上凹凸不平的曲线若隐若现,浑圆高耸的胸脯,随着轻微的呼吸声,高低起伏着,双眼微闭着。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紫葡萄,让人浮想联翩,心潮起伏,垂涎欲滴。 李莲英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感觉到她就是躺在软榻上的一条美人鱼,舒展着身子,在清澈的河水中,来回穿梭着。 李莲英撸起袖子,伸出两手,轻轻地落在了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他的按摩通常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好长一段时间了,李莲英没有给慈禧皇太后揉肩,捶腿了。 慈禧皇太后渴望,李莲英也渴望。 手指开始轻柔地运作起来。 他先把两肩的穴位找准,开始按摩。 然后顺着按摩的次序,十指依次慢慢地,温柔地从玉肩划过胸脯,腰部,大腿,小腿和脚踝,最后落到脚趾丫上。 李莲英的按摩是相当的得法,他把慈禧皇太后按摩得服服帖帖了。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按摩下,慢慢地开始娇喘微微,然后浑身开始不停地颤栗,接着发出愉悦的快乐声。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按摩下,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慈禧皇太后在愉悦和快乐中,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开始慢慢地绽放她的花蕊,放任她的娇艳。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或者准确的说,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奔涌而出的情欲了。 她在李莲英的高超按摩技术下,开始享受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欲快感。 她感觉到她就像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畅游,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她的身体。 李莲英按摩结束了,他感觉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快乐和愉悦。 李莲英慢慢地俯下身子,在慈禧皇太后绯红的脸颊上,还有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深情的吻。 慈禧皇太后热烈地迎合着李莲英的亲吻。 此时的除锈宫里,只有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的心跳声。 他们慢慢地开始面对面地深入交流。 “小子了,你知道你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哀家是怎么过来的吗?” 慈禧皇太后抚摸着李莲英白嫩英俊的脸庞,哀怨地说。 “奴才不知道,请主子明示。” 李莲英这是明知故问。 “哀家可想你了,哀家有时坐卧不安,茶饭不思。夜深人静的时候,哀家更是想你,想你给哀家揉肩捶腿。你这个小冤家,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哩!” 慈禧皇太后伸出纤纤玉手,嗔怪地在李莲英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主子,奴才也想主子啊,可是奴才病了。奴才不敢来伺候主子。奴才怕把风寒传染给主子。主子可是大清国的皇太后啊,主子的龙体可不能不恙啊!主子一旦身体欠佳,奴才那可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慈禧皇太后听着李莲英这些体己和关切的话语,心里好生感动。 她不由得又紧紧地拥着了李莲英。 两个人相拥着,又柔情蜜意,两情相悦地相互交流了一会儿。 李莲英想把他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趁着今天慈禧皇太后高兴。 “主子,奴才有句话想跟主子说,不知当说不当说?” “小李子,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哀家难道还看不出来?”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激情已过,身心愉悦,心情自然高兴。 她伸出纤纤玉指,用食指指着李莲英的额头笑吟吟地说。 “主子看出来了?” “哀家早看出来了。你别说了。你脑子里现在想的什么,哀家难道还不知道。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眼下你的本事也不小了,抵得上当年的安德海了。哀家会考虑你的想法的,你别担心。”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一直纠结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了。 慈禧皇太后记着呢。看来他们两个都是心知肚明的。 “主子,奴才这些天病了,没有伺候主子,主子不怪罪奴才吧?” 李莲英害怕慈禧皇太后责骂他躲在他的私人宅子里,不来伺候她,所以就问了慈禧皇太后这样一句话,想刺探一下她的心思。 “哀家怎么会怪罪你哩,你这个讨人的小冤家,哀家欢喜你都来不及哩。”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亲昵地偎依在李莲英宽大的胸怀里,开始撒娇撩骚。 李莲英瞬间被感染了,他又把慈禧皇太紧紧地拥着,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两个人如胶似漆,水乳交融,柔情蜜意,又为爱鼓掌了一次。 慈禧皇太后又享受了李莲英手掌里的温柔。 温柔过后。慈禧皇太后爱抚着李莲英的身体,说: “小李子,现在大清朝的皇宫里,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暗流涌动。哀家也想把你擢升为内廷大总管,可是,哀家得不到太后、亲王、文武百官,王公贵族的支持,如果把你擢升起来,他们就会站出来反对哀家的、甚至有时候还会搬出家法来说事的。你要理解哀家的难处。” “奴才懂了,只要主子记着奴才,奴才已经感激涕零了。” “小李子,哀家一直记着哩。只是时机未到。时机到了,哀家自会把你擢升为内廷大总管的,不过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了。” “主子,奴才知道了,奴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主子的恩惠的,奴才永远会记着主子对奴才的好。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主子的恩德。”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的一番彻心彻肺的话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主子对他太好了。以后,无论他做什么,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不能忘了主子的恩惠。 李莲英虽然装病的目的没有达到,没有如愿以偿地实现他的梦想,可是听到慈禧皇太后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他也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了慈禧皇太后记着他的这件事,迟早内宫大总管的这把交椅是他李莲英的,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还需要他耐心等待。 “小李子,大恩不言谢,算了吧。这是咱娘儿俩的心腹话,不必这么客套。以后咱娘儿俩还要一起联手,共同奋斗。” 第337章 动身前去看望老太太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早已忘了她和李莲英是君臣关系,而是亲昵地称呼他们为娘儿俩了。这种亲近感,让李莲英无所适从,既兴奋,又激动,还有点受宠若惊。 慈禧皇太后已经把他划在了她的政治阵营内。 此时的紫禁城里更加静谧了。 窗外,皎洁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退出了天幕,外面变得漆黑黑的一片。 慈禧皇太后经过几次畅酣淋漓的释放,现在浑身疲软,一身轻松地入睡了。 李莲英从软榻上坐起来,轻轻地走出房门,随手把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给带上了。 李莲英来到外面,坐在侍寝外面值班时坐的椅子上。 看着微微发亮的东方,心里美滋滋的。 第二天早晨,慈禧皇太后又召见了李莲英。 她说:“小李子,你这么孝敬你父母,哀家自惭形秽。哀家也想家里的老太太了,可是哀家脱不开身,你替哀家出宫去看看老太太吧。” “嗻。” 李莲英心想,这又是巴结慈禧皇太后的绝好机会,自己高兴都来不及,还怎么能不答应哩。 在皇宫里,是有严格规定的,皇太后、皇后和嫔妃们是不允许随便探望娘家人的。 所以,李莲英临行前,慈禧皇太后再三给李莲英作了交代。 “小李子,你出宫后一定要谨慎从事,千万不要让人抓住了把柄,切记你师傅的下场。” 一提起安德海,慈禧皇太后又泪眼婆娑。 过去安德海在的时候,他常常替慈禧皇太后去芳嘉园看望老太太。 老太太也非常喜欢安德海,常常夸赞安德海孝敬老人。安德海每回要离开芳嘉园回宫去,老太太都抓着安德海的手不放。 一想起这些事,慈禧皇太后就揪心的疼。 幸好,现在有李莲英替代了安德海的位置,还不至于她心里寂寞、孤单。 “小李子,老太太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嚼动沙琪玛和麻酥蛋糕。” 李莲英一听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她讨好地说: “请主子放心,奴才会给老太太准备好地道的沙琪玛和麻烘蛋糕。奴才会让做糕点的师傅把糕点做的酥软些,保证让老太太能吃得动。” “去吧,哀家知道你会把事情办得非常妥帖的。” “嗻,请主子放心。” 李莲英带着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使命出发了。 临走前,慈禧皇太后又给老太太捎带了东西,500两银子,一对祖母绿翡翠玉镯,还有一些老太太喜欢吃的糕点。 李莲英收拾好这些东西,动身前去看望老太太。 李莲英走出宫门,手里拿着一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他为老太太准备好的礼物。 他坐上了轿子,向老太太的府邸出发。 老太太的府邸在宫外,位于芳嘉园,是一座典雅的四合院。 李莲英坐着轿子来到了芳嘉园。 李莲英这还是第一次来芳嘉园看望老太太。 李莲英进得门来,见了慈禧皇太后的老母亲叶赫老太太,赶紧给叶赫老太太跪下,说: “老太太好,奴才是储秀宫内廷副总管李莲英,奉圣母皇太后的口谕前来看望老太太。” 叶赫老太太一听是从皇宫里来的太监总管,赶忙上前扶起李莲英,说: “李公公快快请起,你折煞老奴了。” “老太太见外了,奴才给老太太请安是应该的。” 李莲英给老太太磕了个头,才站起身来。 老太太赶紧把李莲英让进屋里,吩咐家里的下人给李公公看座沏茶。 李莲英落座后,开始亲热地和叶赫老太太拉起家常来。 老太太也很高兴,以前女儿总是派那个安公公前来看望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却换了人。 她也不敢多问,只要是女儿派来的人,一定是女儿身边信得过的人。 李莲英絮絮叨叨地给老太太传达了圣母皇太后是如何如何地想念她。 李莲英的话惹得老太太直掉眼泪。她也非常想念她的女儿,也时常想去看望她的女儿,可是碍于皇宫里的规定,她去不了,只能在心中思念自己的女儿。 自从上次安德海接她去宫里看过女儿一次,已经有十几年了,她再没有进宫看过自己的女儿了。她十分想念自己的女儿。 “李公公,皇太后她胖了还是瘦了?” “回老太太的话,皇太后她贵体安康的很。请老太太放心。” 一聊起女儿的话题,叶赫老太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她拉着李莲英的手问长问短,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一样亲热。 李莲英打开了一盒他特意在京城里跑了几个地方买来的正宗沙琪玛,递给老太太尝。 “老太太,这是皇太后特意孝敬您的好吃的,她说您老人家特别爱吃,让奴才给您带来。” 老太太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接过李莲英手中的沙琪玛,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虽然老太太没有了牙齿,可是仍然嚼的有滋有味。 老太太仿佛嚼的不是沙琪玛,而是在品尝女儿的一片孝心。 李莲英又将慈禧皇太后托他带给老太太的500两金子,祖母绿翡翠镯子交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这些东西激动得热泪盈眶。 人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确实不假。 李莲英和老太太聊了整整一个下午,博得了老太太的欢心。 李莲英临走时,老太太还亲手给女儿做了她小时候爱吃的五香水蒸茄子,让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捎带到宫里去。 李莲英还告诉老太太,过些日子,如果有机会,他会来接老太太去宫里,见见她女儿慈禧皇太后的。 老太太听说李莲英抽时间还接她进宫去看女儿,乐得合不拢嘴。 李莲英看看天色已晚,就辞别老太太,回宫了。 李莲英回到宫里,见到了慈禧皇太后,一五一十地把他今天去看望老太太的情景,给慈禧皇太后作了详细的禀报。 李莲英还特别把老太太带给慈禧皇太后最爱吃的五香水煮茄子拿出来。说: “主子,这是老太太特意给你做的,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水煮茄子。” 看着李莲英拿出来的水煮茄子,慈禧皇太后的眼眶湿润了。 儿走千里母担忧,母走千里儿不愁。 虽然她是女儿,可是老太太仍然牵挂着她,记着她,疼爱着她。 可是她却十年半载回不了一次家,想想心里都难受。 “主子,你别难过,以后主子忙,去不了,就让奴才替主子去给老太太尽孝吧!” 李莲英看着眼眶里泪水打转的慈禧皇太后,他安慰说。 “小李子,你对哀家真好,哀家记着你的好处哩。”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对李莲英的做法非常满意,她打心眼儿感谢李莲英这个忠实可爱的奴才。 为了表示她对李莲英的感谢,她把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金簪子送给了李莲英,说让李莲英送给他的母亲,权当是李莲英孝敬他老母亲的礼物。 李莲英接受了慈禧皇太后赠送给他的礼物金簪子,立即磕头跪谢,收下了金簪子。 第338章 老虎没有吃他离开了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李莲英去看过叶赫老太太已经一月有余了。 他的心里开始盘算着何时去看看他的母亲,顺便把自己的父母亲接到他的宅子里来享享清福。 上回他装病,慈禧皇太后来宅子里看他,答应让他去把他的父母接到宅子里来享清福,可是苦于他始终没有机会。 他已经装病出过宫一回了,再不能接二连三地找借口出宫,中间必须得隔一段时间才行。 现在离上次出宫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应该寻找个合适的机会,向慈禧皇太后开口,请个探亲假,回去接父母过来。 这天一大早,太阳一出来,阳光洒向紫禁城,整个紫禁城沐浴在金色的太阳光辉下,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 这些天,李莲英天天晚上侍寝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被他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她早晨起床后,心情格外的舒畅和愉悦。 用过早膳后,慈禧皇太后打算去御花园里溜达溜达。 “小李子,小李子。”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在叫他,赶紧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跪下,说: “主子吉祥,奴才李莲英给主子请安,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小李子,哀家今天高兴,想去御花园里溜达溜达,你去给哀家准备一下。” “嗻。奴才这就去给主子备轿。” “好的,快去准备吧。” 李莲英得令后,急匆匆地走出储秀宫,给慈禧皇太后备轿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就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慈禧皇太后率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此时的御花园里,正是春暖花开,百鸟争鸣,姹紫嫣红的时候。 御花园里,垂柳依依,流水潺潺,犹如一幅美丽的春天画卷。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美丽的春景,心情格外舒畅,好像有种“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虽然慈禧皇太后没有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坐船航行过,可是身处御花园的美景中,大有这种感觉。 看着御花园中那些争奇斗艳的娇艳花朵,慈禧皇太后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她的青葱岁月。 在那个百花烂漫的春天里,她挽着她的荣禄大哥哥的臂膀,徜徉在万花丛中,她笑得是那样的灿烂,荣禄大哥哥笑得是那样的憨厚。 可是时过境迁,一切都成了过去,一切都成了回忆。 她已不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叶赫兰儿,荣禄大哥哥也不再是憨厚的大哥哥。 荣禄在她的暗中运作和提拔下,已经功成名就,成了军机处的要员。 安德海活着的时候,还曾偷偷地把他接到储秀宫里,让她和荣禄大哥哥叙叙旧,面对面的深入交流一番。 荣禄大哥哥宽大的胸怀,曾经留给她无限的美好回忆。 她和荣禄哥哥在她寝宫里的软榻上,诉不完的柔情蜜意,聊不完的美好回忆。 可是后来,由于两个人地位悬殊,再加上荣禄大哥哥频繁地进出储秀宫,会引起别人的非议,尤其是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他们对荣禄格外关注。 为了避免生出事端,她不得不忍疼割爱,和她日思夜想的荣禄大哥哥断了联系,断了交往。 两颗相思的心,只能在他们每天上早朝的时候,用眼中的温情,交流彼此的思念之情。 初恋留给每个人的回忆都是美好的,因为初恋不懂爱情,没有世俗,没有偏见,没有地位约束,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了。 慈禧皇太后正在看着色彩斑斓的春天,畅想着美好的过去,李莲英采摘了一朵美丽的小花,跑过来放在慈禧皇太后的鼻翼下面,说: “主子,您闻闻,这话香不香?” 李莲英的一句话打断了慈禧皇太后的畅想,她回过神来,看着李莲英放在她鼻翼下的那朵漂亮的小花,嗅了嗅,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小李子,这花闻起来真香!” 李莲英一听主子说“这花真香”,他又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开始采摘起来。 一朵,两朵,三朵......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就采摘了一大把回来了。 “主子,奴才把这些漂亮的小花带去,放在主子的寝宫里,主子的寝宫里一定会芳香四溢,香气扑鼻,主子一定会喜欢的。” “小李子,你真是顽皮的很,很讨人喜欢。” “谢主子夸奖。” 李莲英又陪着慈禧皇太后在御花园里到处去赏花,看鱼池中来来回回穿梭的金鱼。 李莲英说: “主子,你看,鱼儿水中穿梭,灵动优美。这些鱼儿身形优美,游动姿态轻盈,像是在水中翩翩起舞,让人看了心情愉悦。今天的主子,漂亮得就如同水中的金鱼,给御花园里的春天带来了勃勃生机,增添了无限乐趣。” “小李子,就你会耍贫嘴,嘴甜,尽给哀家说好话,戴高帽,让哀家高兴。” “主子,奴才说的可是真话啊!” 李莲英谄媚的话语博得慈禧皇太后开怀大笑。 时间就在主仆二人的说笑声中悄悄地流逝着,很快就到中午了。 慈禧皇太后游玩够了,觉得有点劳累,李莲英就吆喝着太监们抬轿送慈禧皇太后回宫。 回宫的路上,李莲英少不了给慈禧皇太后讲点幽默笑话,逗慈禧皇太后开心。 今天,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明朝的时候,江西有个叫包实夫的人,不但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腹有经纶,还特别孝敬母亲。 有一天,包实夫有事外出,途经一片深山老林,没想到,在包实夫经过深山老林的时候,遇到了一只老虎。 老虎好几天没进食了,此时看着包实夫,两眼发出贪婪的光,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把包实夫按在地上,美美地饱餐一顿。 面对凶残的老虎,包实夫并不恐惧,相反他很坦然。 当老虎准备向他扑来的时候,包实夫突然跪下来,对着老虎拜了一拜,说: “老虎先生,今天你吃我,我不怪你,那是我的命不好,命该如此。可是,让我心里放不下的是,我家中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如果你吃了我,我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咋办呢,这是我最愁的事情了。” 没想到老虎听懂了包实夫的话,它被包实夫的孝心感动了,没有吃他,转身离开了。 后来人们就把老虎遇着包实夫的地方叫做拜虎岗。 第339章 你尽管大摇大摆地去 后来,又有一对父子路过拜虎岗这个地方,恰巧也遇到了一只凶猛的老虎。儿子猛然间想起了包实夫的故事,情急之下,他也跪下了,向老虎说了一句话。 老虎好像听懂了这个儿子的话,默默地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李莲英故事讲到这儿,突然卖关子了,他问慈禧皇太后: “主子,您猜猜,这个儿子说了一句什么话?” 慈禧皇太后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李莲英问了她一句,把她给愣住了。 半天她才从故事中回过神来。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 “小李子,哀家还真不知道这个孩子说什么了?你快告诉哀家。哀家好想知道这个孩子说什么了?” 李莲英这次神秘地告诉慈禧皇太后说: “小孩子说,老虎先生,你吃了我吧,放了我父亲。”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答案,突然间泪眼婆娑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前几天她还派李莲英去看望了自己的母亲,幸亏这个奴才想得周到。 忽然间,慈禧皇太后想起了那天去李莲英宅子里了,李莲英说想把他的父母亲接回到他的宅子里来,让父母亲享享清福。 “小李子,哀家记起来了,你曾说过你要把你父母接回你的宅子里来让他们享享清福。你这几天就抽个时间,回去把你父母接回来,让他们享几天清福吧。” 李莲英听到慈禧皇太后恩准了他出宫去接父母,心里乐开了花。 可是,他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相反,他表现出为难的表情,说: “主子,奴才确实想回家把自己的父母接到宅子里来想几天清福,可是奴才又舍不得离开主子。奴才担忧,奴才离开了主子,其他人又不会伺候主子,他们把主子伺候不好,奴才实在不放心吗?” 上次李莲英装病出京后,储秀宫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他进宫后,早有一些他的心腹小太监给他汇报了。 他现在这样说,就是想趁机再表现一下他对慈禧皇太后的忠诚,博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这些暖心和关切的话语,心里十分感动,对李莲英更加信任和宠爱了。 “小李子,你回去吧,回去把你的父母接回来,让他们也享几天清福吧。你忠心耿耿地服侍哀家这么多年了,哀家了解你的忠心。哀家不难为你了,只是你快去快回来,不然哀家会想你的。” “嗻,谢主子恩惠。既然主子让奴才去,奴才就不能辜负主子对奴才的好意,奴才明天就去把父母接回来,让他们享享清福。” 慈禧皇太后同意了李莲英去接他父母进京的事情后,她突然心里有点怅然若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失落感。 “主子,奴才还有话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小李子,有什么事,尽管给哀家说,哀家会为你做主的?” “主子,奴才出宫,慈安皇太后知道了咋办?” 李莲英一想起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身首异处,就心有余悸。 他怕他一出京,走安德海的老路。 “哦,哀家知道了,你是怕你出宫后,会遭到小安子一样的结果,是吗?” “是,主子,奴才正是基于这一点考虑的。奴才死了不要紧,奴才是怕给主子惹来麻烦,你就划不来了,不值得了。奴才的心里只有主子一个人,主子的快乐和高兴,才是奴才一生最大的快乐。” 李莲英又是一通恭维的话语,这些话语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无所适从了,没想到这个李莲英竟然是如此的忠心耿耿,忠贞不二。 “小李子,你尽管去,你尽管大摇大摆的去,哀家倒要看看,这回谁还敢跟哀家过不去。如果哪个敢对你动一根汗毛,哀家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哀家就不相信,他们有多厉害!” “谢主子,奴才放心了,奴才会快去快回的。” 李莲英今天讲故事本来就是别有用心的,他想通过这个故事打动慈禧皇太后的心,让皇太后允许他出宫,去把他的父母亲接回来享享清福。 现在,他讲故事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能不幸灾乐祸吗! 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恩准,李莲英就开始做准工作。 李莲英找来了李富贵,立刻吩咐他赶紧去筹备他回家接父母的事宜。 打发走了李富贵去准备他回家的东西,李莲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想想他当初进宫的时候,何尝想到会有今天的荣耀。那时候,他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干着杂七杂八的鸡毛蒜皮的琐碎活,倒便桶,擦桌子,跑腿,件件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天累得精疲力尽,晚上躺在炕上,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幸亏那天内宫太监主事张师傅发牢骚,说没有一个人敢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他勇敢地毛遂自荐,才迎来了他人生的转机。 后来经过他一步步地努力奋斗,最终实现了他的人生华丽转身,才有了今天的巨大荣耀和光荣梦想。 李莲英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睡不着。 他跳下炕,戴上那顶四品官帽,穿上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青色长袍衬褂,足蹬青色长筒靴。 李莲英对着镜子孤芳自赏起来。 李莲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他使劲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掐,疼! 看来自己确实没有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看看屋里的家具,满屋子都是紫檀木做的家具,宽敞明亮的寝室里,摆放着一张大大的软榻。 宅子里的每一件东西,做工都是精致考究,价格昂贵。 李莲英想起他在宫里的地位,更是无人能比,现在他是内廷副总管,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可以一手通天。 慈禧皇太后还答应了,只要时机一成熟,就擢升他为内廷大总管,去掉前面的那个“副”字,到时候他就是内廷实实在在的一把手了。 现在宫里的王公大臣见了他都要敬他三分,到时候,他们还不得人人争先恐后地巴结他才怪呢? 第340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李莲英一想起自己的过去,就心酸地落泪。 那时候是何等的穷困潦倒,就和一个叫花子的没有什么区别,穿的破破烂烂的,肚子里永远是饥肠辘辘,咕咕乱叫。 在看看现在,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锦衣玉食,出门坐轿子,进门有人伺候,比不上王公大臣,文武百的生活,也和他们差不到那里去。 现在可以说,他是功成名就了,他可以把自己的父母接到他的宅子里来享享清福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富贵早早地过来给他请安。 “总管大人好,奴才李富贵给你请安。总管大人,您吩咐给奴才的事情,奴才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总管大人发话,出发了。” 李莲英满意地看着李富贵,说: “富贵子,稍等片刻,等本总管用完早膳后,我们就出发。” “嗻。奴才这就去通知其他人,做好出发的准备。只等总管用完膳后,总管一声令下,我们就启程。” 李富贵说完,告退了。 李莲英宅子里的女下人早已给李莲英准备好了早膳,现在请他过去用膳。 李莲英用完早膳,来到院子里,亲自去查看李富贵准备回家带的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富贵陪着李莲英细细查看了回家带的东西,有绫罗绸缎、布匹、茶叶等。 除了这些日常生活用品外,李莲英还给父母准备了五千两的银票,供他们零花。 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李莲英从不同的渠道,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得来的。l 李莲英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炫耀他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地位,他还带上了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东西,那只金簪子,作为礼物送给他的母亲。 此外,他还带了一些只有宫中才有的京白米、猴头和燕窝等稀有的东西,以此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权利与富贵。 这些东西足足装了四大马车。 李莲英检查完毕,正准备发令启程出发,忽然家人来报,说慈禧皇太后派人来了,要面见李总管。 李莲英心一沉,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走不成了,慈禧皇太后派人来阻止他出京了。 就在李莲英沉思的时候,来人已经到了李莲英的面前。 来人单腿跪下,行了请安礼,说: “李大总管好,奴才奉圣母皇太后的口谕,前来传旨。” 李莲英一听来人是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赶紧跪下,说: “奴才李莲英跪接圣母皇太后的口谕。” 来人站起来,说: “李大总管,奴才奉命传圣母皇太后的口谕,圣母皇太后赏赐李公公一挂一百单八颗的碧玉朝珠,两匹御马。” 李莲英听说慈禧皇太后给他赏赐的这些东西,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他愣了好大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赶紧叩头谢恩。 “奴才李莲英谢主龙恩。” 李莲英站起身来后,恨不得跳一个八尺高的蹦子,才能表达他心中的喜悦之情。 来人走了后,李莲英接过把那挂朝珠,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这挂朝珠只有宫里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佩戴。 慈禧皇太后把这挂朝珠赏赐给他,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兆头吗?预示着他很快就能从四品擢升到二品,他能不激动吗? 李莲英看了看李富贵,旋即下令,启程,出发! 李莲英骑着慈禧皇太后刚刚赏赐给他的御马,带着几个心腹太监、使女,押着装满礼物的四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 出了京城的李莲英,早已把师傅安德海的下场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加上慈禧皇太后曾对他说过: “你尽管大摇大摆地出宫去,哀家看看哪个敢动你一根汗毛?” 有了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给他撑腰,他还怕什么呢? 他让高兴冲昏了头脑,不知道天高地厚,东南西北了。 李莲英让人高高地扯起一面大旗,上面大大地写着八个字: “大清内廷副总管李!” 高高飘扬的大旗,在春风的吹拂下,呼啦啦地作响,好不威风。 李莲英率领着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回乡的路上,心情是非常地舒畅。 乡间道路两边的麦田地里,麦苗儿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路边的树木,冒出了新芽,长出了嫩绿的叶子。 不知名的小鸟儿叽叽喳喳地啁啾着,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好像它们在向人们大声炫耀着,春天来了! 在宫里呆久了的李莲英,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自由地呼吸过乡间清新的空气啦! 在这么好的春光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别有一番情趣。 “富贵子,乡间的空气真清新啊!本公公十几年了没有来过乡下了,这乡下的田野真的好美啊!” “是啊,总管大人,在皇宫里呆的久了,真的不知道乡间的景色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富贵子,本总管回到家里,一定要好好耍耍,好好补偿一下这些年来在宫里欠下的日子。” “对啊,总管大人,您回到家里,一定要好好陪陪父母,在邻里之间,多走动走动,显示显示管家的威风。” 李富贵戏谑地说了一句。 “富贵子,就你油嘴滑舌,到了家里,看本总管怎么收拾你这个小狗奴才!” “总管大人,奴才等着您收拾呢,奴才正皮痒着哩。” 李富贵故意地调侃了一句。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开心地说笑着。 忽然,李富贵对李莲英说: “总管大人,奴才有一句话,想给总管大人说说,不知道总管大人愿意不愿意听?” “但说无妨。本总管一向广开言路,开门纳谏。你小子尽管说吧!” “总管大人,奴才以为,总管大人还是收敛些好,不要过于张扬了。安公公的下场就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安公公的例子,就是很好的警示教育。” 李莲英本以为李富贵给他说什么好的建议呢,结果他一张口就给他进行警示教育。 李莲英非常生气。 “呸,你这张乌鸦嘴,尽说些不吉利的事,真晦气!你如果害怕了你就给我滚回去。本总管是慈禧皇太后恩重了出京回乡的,本总管还怕啥不成?” 李富贵本想提醒一下李莲英,不要过于张扬了,收敛点还是好的,免得过于嚣张了,招来祸害。 谁知,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李富贵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第341章 祝李大总管一路顺风 其实,李莲英比李富贵清楚,这次出宫,虽然慈禧皇太后给他撑腰,让他大胆地去,可是李莲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安德海的死给他敲响了警钟,他莲英应该吸取安德海的经验教训,应该有警钟长鸣的思想。 大清朝祖宗定下的规矩,太监不能私自出京,否则要杀头的。 李莲英岂能不知,如果他疏忽大意,出京后过于张扬,让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抓住了把柄,那么,一个小小的县令也会让他的人头落地的。 这种关系着他身家性命的事情,他能不考虑周全吗? 这一点,李莲英在出京前就早已想到了。因此,他在出京前,已经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李莲英私下里已经派了另一个心腹,偷偷地提前带着他亲笔写的帖子,去给沿途的官吏报信去了,让他们迎接他的时候,一切去繁就简,不能过于张扬行事。 因此,李富贵的提醒是多余的,他才训斥了李富贵。 两天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漕河,李莲英准备从这儿搭船回家。 李莲英来到渡口,这里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莲英刚想找个人,打听一下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李莲英准备找人询问的时候,当地知县王志早已在这儿等候了。 王知县一见李莲英,赶紧跪拜李总管大人。 “卑职王志给李总管大人请安,李总管大人一路上辛苦了。” “免礼吧,王县令,渡口处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 “回大人的话,本县的百姓听说李大总管要从这里乘船回乡,都好奇的来到这里,等着一睹李大总管的风采。” “王知县,本大总管不是派人给你送帖子了吗?本大总管在帖子上再三强调,本大总管路过的时候,不能大张旗鼓,要一切从简,难道你没有收到本大总管的帖子吗?” “启禀李大总管,下官收到了。下官已经给本县的百姓下令了,要他们在李大总管经过本县的时候,切勿围观,可是百姓们热情高涨,他们就是不听下官的话。” “哦,看来王县令的话在此地也不管用啊?” “回大人话,此地人杰地灵,物华天宝,民风淳厚,根本没有什么刁民。百姓非常听话,非常归顺。他们只是仰慕李大总管,特意前来一睹李大总管的风采,别无恶意,请李大总管放心。” “只要百姓没有什么恶意行径,只是前来围观,也无大碍。本总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其实从心底里说,李莲英还是希望人们来围观的,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衣锦还乡的气势和派头来。 他只是担心,这些人中,会不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作怪,撤他的台。 李莲英在宫里生活了许多年,经过了一定的历练和磨砺,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现在一听王知县说是一群良民百姓前来凑热闹,并无大碍,他也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就不再怪罪王知县了。 此时的李莲英听见,周围的人纷纷向他跑过来,到处都是议论他的声音。 有的欢呼雀跃,喜笑颜开;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双眼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看,快开,那个带着蓝顶帽子,穿着蟒袍的男子,就是皇宫里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 “怪不得慈禧皇太后喜欢他,他长得那么英俊潇洒,要是我也会喜欢他的。” “就你这副尖嘴猴腮相,黄脸婆,你看上人家,人家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两个女人调侃地说。 李莲英听着这些话语,心里甜滋滋的。 “谢李大总管。下官已经为李大总管准备好了船只,请大人上船吧!” 李莲英在王知县的带领下,来到了王知县早已给他准备好的大船前。 只见这船高大宽阔,气势宏伟,船两边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旗子,船头竖着一杆大旗,大旗迎风招展,呼呼作响。 李莲英一行人上了大船,把所有带的东西也依次搬到了大船上。 李莲英在王知县的陪同下,参观了这艘大船,走进船舱内,里面摆设豪华,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李莲英看着船上的摆设,心里暗自窃喜,这个王知县真会来事。 他唤过王知县表扬道: “王知县,本总管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会来事的人,能把事情办的如此周详。” “谢总管大人夸奖,下官不才,还请总管大人多多关照。” “王知县,你的好处,本总管记住了。等本总管回去后,一定会在皇太后面前给你美言的。” 王知县一听李莲英的话,顿时心花怒放,赶紧跪在李莲英的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说: “谢李大总管。下官能为李大总管效劳,真是三生有幸,下官的祖上积阴德了。” “免礼,平身吧。” 李莲英轻轻地挥了挥手,王知县才站了起来。 “祝李大总管一路顺风。下官告辞了。” 王知县给李莲英行了抱拳拱手礼,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船。 “王知县好走,等着本大总管给你的好消息。” 李大总管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既然他能够答应王知县给他在慈禧皇太后跟前美言几句,他的锦绣前程就擘画开来了,何愁官运不亨通。 官运亨通了,银子就会滚滚而来的。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李莲英回宫后不久,王知县就被擢升为知府,这其中奥秘只有王知县知道,李大总管知道,其他人是不道的。 不过这是后话。 王知县下船后,李莲英发号施令,启航。 轮船在汽笛声中起航了。 王知县满怀着期待地看着李莲英乘船远去了,直到李莲英的船只消失在了王知县的视线外,王知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码头。 李莲英端坐在太平船船头的太师椅上,看着船在碧波荡漾的河面上劈浪前行,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想想二十几年前,他进宫的时候,那是一种多么窘迫的情景。 现在已经不同往日,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他已经成了大清朝内廷副大总管,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 李莲英越想越高兴,心里美滋滋的。 这是他入宫以来第一次这么耀武扬威地回家,可谓荣归故里。 他第一次享受到了做主子的权力,他能不高兴吗? 在船上,就是他李莲英的天下,他李莲英的地盘,他的地盘他做主,他再也不害怕有人说他张扬行事了。 李莲英效仿宫里皇帝出游的派头,招来一群乐女,在船上给他吹笙弹琴,轻歌曼舞,好不惬意。 太平船在河上行进的时候,船头上高高飘扬的旗帜,迎风猎猎,不断地引来了两岸百姓好奇的围观。 第342章 风水轮流转啊! 看着这艘豪华的轮船,河岸边站满了充满好奇心的百姓,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船好大啊,船上坐的一定是皇宫里的钦差大臣。” “不一定,也可能还是朝廷的文武百官,王公贵族。” “你们说的都不对,你们看,船头上太师椅上坐的那个人,他穿的衣服根本不像文武百官的衣服,说不定是个太监。” “不可能,太监是不能出宫的。你没有听说过吗,原来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德海,不就是私自出宫,被山东巡抚丁宝桢抓住后,杀了头吗!” “你看,那个人穿的可是四品官的服装,头戴的是四品蓝翎顶戴。” 这是一个秀才模样的人给围观的百姓普及皇宫里的官服知识。 “你说的对,这个人至少是个四品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站在船头的李莲英,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看着两岸围观的人群,他心情更是豪迈激动,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李莲英为自己大出风头而自嗨,他几乎陶醉了。 这天中午时分,李莲英的太平船终于到达了离大城县二十里的地方。 李莲英命人停船抛锚,由水路改旱路进村。 此时的李家村子一片沸腾,李莲英回乡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村子。 群里的人争先恐后地跑到李莲英家的门前,看热闹来了。 他们想看看这个现在在皇宫里混得不一般的李莲英,看看这个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 当年村子里的小混混,现在发迹成什么样子了,和小时候有什么不同。 李莲英下了船,坐着轿子,在一群心腹太监和家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进了村子。 看见李莲英进村子了,人们开始大声地议论起来。 “快看啊,李大总管的轿子进村子了!” “李大总管的轿子好气派啊!”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在皇宫里能混出这么个名堂来,真了不起呀?” “听说他现在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啊,真的让人羡慕啊?” “就是,听说他现在已经官至四品了,是皇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好厉害啊!” “不是的,听说是内廷副总管。”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有什么了不起,在威风,他也是个太监,骟驴一个,缺个宝,整天紧跟在慈禧皇太后屁股后面,多没出息!” “你说错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宰相门前七品官’吗?人家牛逼的很。” “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大的官,再有本事,也是个太监,阉人,无后,死了也是进不了祖坟的。” 听着大家都发出赞叹和羡慕声,有几个心里不服气的村民,嫉妒李莲英,就开始想着法儿诋毁李莲英,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是啊,别看他表面光鲜亮丽,其实他内心里痛苦的很哩。”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 此时,人群中有两个碎嘴婆姨在大声嚼舌根。 “这样的假男人有什么羡慕的,他身上缺个东西,晚上搂着睡都没意思,还不如搂着自己的老头子睡快乐?” “就是啊,虽然我吃的,穿的不如他,可是晚上搂着自己的老头子睡,其乐融融,快乐无穷,那才叫个幸福快乐!” 这两个碎嘴婆姨的话,惹得周围的人们哈哈大笑,有的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李莲英的轿子来到了他家门前。 轿夫落轿后,李富贵赶紧走上前,替李莲英揭开轿帘,李莲英躬着身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呼啦啦地,一群人围了过来,把李莲英给围了个严实。 李莲英被大家围着,心里无比的喜悦,他完全陶醉在了这种喜悦中。 看着围着他的这些人脸上满是羡慕的表情,李莲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李莲英正在围着他的人群中寻找着他的母亲,突然一声: “儿啊,你让娘想得好苦啊! 这一声,把李莲英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李莲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他的母亲。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二十几年不见了,母亲显得是那么的苍老,满头白发,背也驼了,走起路来颤巍巍地。 顿时,李莲英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记得当年他离开娘的时候,娘可不是这个样子。 看着白发苍苍的娘,李莲英内心不由得一阵酸楚。 他带着哭腔喊道: “娘,儿子李莲英回来看你来了。” 说着,李莲英摘下蓝顶官帽,交给身边的李富贵,从人群中挤开一条路,跪倒在母亲的面前。 李莲英的娘曹氏,看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的儿子,激动得不知所措。 曹氏看着阔别二十多年的儿子,禁不住泪流满面,一时间抱住儿子的头,痛哭起来。 老人边哭边说: “儿啊,你现在已经是大官了,怎么还哭哩,快快站起来,咱们回家去。” 曹氏把跪在地上的李莲英搀扶起来。 此时的李莲英才发现,他的爹李福正在默默地站在娘的旁边,抹着眼泪。 李莲英赶紧又给他爹跪下磕了一个头,说: “爹,不孝儿李莲英今天回来看您来了。” 李福赶紧把儿子扶起来,说: “莲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和你娘时时刻刻在念叨你哩。今天你回来了,我们高兴,快回家吧!” 李莲英又给他爹磕了头,才站起来,在众乡邻的簇拥下,跟着爹娘进了家门。 此时的李府,今非昔比,早已脱胎换骨。 原先破旧不堪的茅草屋,早已被青砖瓷瓦的四合院所取代,门楼高耸,气势非凡。 正门是九级台阶的高大门楼,门前左右两边各蹲着一只朝天吼的青石大狮子。 正门上面,悬挂着金字镂花的“李府”匾额。 这匾额上的字,可非同一般,它是慈禧皇太后亲自题写的。 正门的两边贴着一副烫金楹联,楹联在春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上联写着:春风春月春光好。 下联写着:仁德仁义仁寿长。 横批是:紫气东来。 第343章 皇太后可是咱李家恩人 进了李府,曹氏已经转悲为乐了,她刚才是喜极而哭。 现在心绪平静下来后,曹氏赶紧拉着儿子李莲英的手说: “好了,儿子走了这么多天了,累了,也该让你歇一歇,缓一缓了。” 李莲英赶紧对娘说: “娘,儿子不累,儿子高兴都来不及哩,哪有时间累。你快坐下,让儿子好好瞧瞧你,陪你唠会儿嗑。” “好好好,让我们坐下来好好唠唠嗑。” “娘,你稍等一下,让儿子给乡邻们发点我从京城里带来的好吃的。” “好好好,我儿子长大了,懂得人情世故了,应该感谢一下邻里乡亲。” 李莲英赶忙叫过李富贵,让他给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乡亲们撒点他从京城里带来的好吃的。 李富贵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些小吃,走到大门外,朝天一扬,那些零食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空中打着旋转,飘飘扬扬地向四面八方飞去。 站在门外面看热闹的人,一看李富贵撒好吃的,就大声叫喊着,扑向空中飞下来的好吃的,争先恐后地伸出手去接。 门外面一片热闹声,叫喊声,喝彩声。 李莲英陪着母亲进得屋来,早有下人端上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毛巾过来,让李莲英洗脸。 李莲英接过毛巾,洗漱了一下。然后叫下人把他带给爹娘的东西拿过来。 下人抬过来一只大木箱子,李莲英打开木箱,让他的娘看。 天哪,他的娘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木箱子里面的东西,每一件对于曹氏来说,都是天价的东西。 李莲英从里面拿出慈禧皇太后送给他娘的那个金簪子说: “娘,这是圣母皇太后托儿送给你的金簪子。” 曹氏看着金光闪闪的金簪子,早已目瞪口呆了。 现在儿子又说是圣母皇太后赏赐给她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 她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妇,圣母皇太后居然给她赏赐礼物,而且赏赐的还是一个闪闪发亮的金簪子,这简直是在做梦。 “儿啊,娘不是在做梦吧,这金簪子确实是圣母皇太后赏赐我的吗?” “娘,你不是在做梦,这个金簪子确实是圣母皇太后赏赐给你的。” 曹氏确证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京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 “圣母皇太后,乡野村妇曹氏给您磕头了。谢圣母皇太后的恩赐。曹氏祖上积阴德了。皇恩浩荡,沐浴李家了。” 李莲英把跪在地上的母亲拉起来说: “娘,起来吧,儿子已经替您谢过圣母皇太后了。” 接着,李莲英又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件貂皮袍子,递给娘说: “娘,这是儿子送给您的貂皮袍子,冬天穿上暖和,不冻。” 曹氏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貂皮长袍,直点头。 曹氏已经高兴地无法言说了。 她想不到当时他和李福千阻挡万阻挡,不让儿子去宫里当公公,害怕别人戳他们的脊梁骨。 现在他们不怕了,儿子荣归故里,他们也跟着沾光,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看来儿子的眼光是长远的,儿子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两口子的想法是错误的,眼光是短浅的。 李莲英一件接一件地从箱子里往外取。 一边取,一边说: “这是给爹的,这是给大哥的,这是给三弟,这是给四弟的。” 李莲英如数家珍地把这些东西从木箱子里拿出来,一件件地递给母亲,母亲又把这些东西放在旁边的长条桌子上。 一会儿工夫,屋里到处都摆满了李莲英带回来的东西,东西堆得就像一座座小山。 李莲英说到这儿,忽然大腿一拍,想起来一件事。 他朝李富贵大声喊道: “富贵子,快去把那挂朝珠拿来。” “嗻。奴才这就去拿。” 不一会儿,李富贵从外面进来了。 他手中捧着一挂朝珠,恭恭敬敬地呈给李莲英。 李莲英接过朝珠,拉着母亲的手说: “娘,这是儿临出宫时,圣母皇太后赏赐给您的一挂朝珠,让儿子给您戴上。” “这.....” 曹氏看着李莲英手中闪闪发亮的朝珠,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莲英揽过娘的身子,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这挂朝珠戴在了娘的脖子上。 “娘,这挂朝珠可真珍贵哩!它可是朝廷里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戴的。” 李莲英给娘戴上朝珠后,曹氏又跪下来,朝着紫禁城的方向,给圣母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说: “谢皇太后恩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圣母的恩德。” 李莲英赶紧上前扶起娘。 曹氏说:“儿啊,皇太后对咱们太好了。你回到皇宫里,可要好好侍奉皇太后,圣母皇太后可是咱李家的恩人啊!是你的贵人啊!” “娘,你放心吧,儿子懂得的,儿子回到宫里会好好侍奉皇太后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你知道就好,你记着就好。如果你在宫里不好好侍奉皇太后,让娘知道了,娘非要了你的性命不可。” “娘,儿子铭记在心了。你就不要操心了。如果儿子不好好侍奉皇太后,皇太后会给您赏赐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曹氏一听,儿子说得也在理,就不再三番五次地重复了。 “娘,儿子还有更高兴的话给娘说。” “什么话,你快说,为娘的等着听哩。” “娘,儿子这次回来,是要把您和爹接到京城里去,去住在儿子的宅子里享清福去。” 曹氏一听儿子要把他们老两口接到京城里去享清福,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时间,李府上下,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由于李莲英的到来,这些天,李府上下,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歌舞不停,门庭如市。 每日里,到李府来给李大总管请安问好的,送礼拉关系的,请李大总管帮忙照顾的,人来人往,穿梭不停,络绎不绝。 几天时间,李府成了大成县里最热闹的地方,就像集市一样。 李莲英也不吝啬,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令李富贵给来来往往的客人,亲戚朋友,左邻右舍,每人发一个小红包,里面包上几两碎银,作为小礼品赠送。 第344章 本公公恭敬不如从命了 除了这些恩施外,李莲英还拿出一些自己的私房钱,捐献给村上,为村里修桥补路,打井建学堂,做公益事业,博取他在村子里的好声誉。 李莲英的这些善举,很快引得了村里人的尊敬和尊重。大家齐夸李莲英是个大好人,大善人。 苏活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李莲英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他也知道,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要想树立自己的威信,就得舍得花钱。有钱可以使鬼推磨,何况人呢? 这天,李莲英正在家里和娘聊着天,突然听到外面锣鼓声声,鞭炮齐鸣,人声鼎沸。 李莲英觉得好奇,就把李富贵叫过来。 “富贵子,你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热闹?” “嗻。总管大人,奴才这就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富贵出去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跑回来了。 李富贵气喘吁吁地说: “禀报总管大人,外面是......” 还没容李富贵说完,呼啦啦地,李府的大门被一群人挤开了,闯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大成县的张知县。 李莲英和他的娘被吓了一大跳,李莲英刚准备起身问是怎么回事,大成县的张知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李莲英的面前,说: “启禀李大总管,大成县知县张志文前来拜访李大总管,向李大总管请安问好,向老太太请安问好。” 说完,分别向李莲英和曹氏磕了三个响头。 “免礼,张知县快快请起。” 李莲英这时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嗻,谢李大总管。” 张知县跪拜完李莲英和老太太,才站了起来,他又抱拳作揖,说: “李大总管,下官今天前来有两件事,一是向李大总管请安。二是来感谢李大总管。” 李莲英一听张知县的话,一脸蒙圈,不知道他感谢自己啥事,遂问道: “敢问张知县大人,本总管何事让张大人感谢,感谢从何而来?” “请李大总管听下官给您慢慢叙来。” 李莲英只好叫李富贵道: “富贵子,快快给张大人看座。” “嗻。” 李富贵赶紧给张知县端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谢李大总管,下官就不客气了。” 张知县又躬身给李莲英行了个礼,方才坐下。 “张大人,请你不紧张,慢慢给本总管诉说,让本总管听听,谢从何来?” “李大总管,自从您回乡探亲,就心系桑梓,不忘家乡的发展,慷慨解囊,乐于公益事业的投资,为家乡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下官代表大城县的父老乡亲,特来感谢李大总管对家乡人民的热爱,对家乡公益事业的付出。” 张知县说完,又站起来给李莲英深深地鞠了一躬,说: “下官代表大成县的父老乡亲,给李大总管鞠躬行礼了。感谢李大总管对家乡公益事业的支持。” “张大人过奖了,本总管只是为家乡的公益事业做了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是本总管应尽的责任,区区小事,张大人何足挂齿。” “李大总管过谦了,您对家乡做出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下官和大成县百姓无以为报,为了感谢李大总管的恩泽,下官给李大总管敬献匾额一块,以表谢意。” 张知县说完,朝门外一挥手,说: “请把敬献李大总管的匾额抬进来。” 张知县话音一落,两个衙役就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进来了。 张知县命令两个衙役揭去匾额上的红绸缎,只见上面写着“惠泽桑梓”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李莲英看着这块匾额,心里一阵欢喜,嘴上却说: “张大人过奖了。本总管只是力所能及地为家乡的发展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得到张大人和父老乡亲的如此厚爱,实在不敢当。” “请李大总管不要客气,这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名归实至。请李大总管收下。” “既然张大人和父老乡亲如此厚爱本总管,本总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 “李总管大人,理应如此。” “富贵子,把张大人敬献的匾额,给本总管高高地挂在大门上方。” “嗻。” 李富贵屁颠屁颠地过来,从两个衙役的手中接过匾额,拿出去悬挂在了大门上方的正中央。 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发出万丈光芒,十分耀眼。 李莲英开始张罗着下人,在家里摆宴设席,把大成县的父母官张大人,用鸡鸭鱼肉,热情地款待了一番。 张知县受宠若惊,吃完了李大总管的宴席,才起身告辞。 “张大人,本总管记着你的好处哩。只要张大人记着本总管给家乡的父老乡亲做过些力所能及的事,本总管就感激涕零了。张大人放心,本总管回到宫里,一定会在圣母皇太后跟前给你美言几句的,你就等着升官发财吧。” 张知县一听,更是心花怒发,连连说: “多谢李大总管了。下官一定不会忘记李大总管惠泽桑梓的事。下官一定会上奏朝廷,请求朝廷对李大总管惠泽桑梓的事加以褒奖。” “谢父母官大人了,回去等着听好消息吧。” 李莲英对张知县说。 临出门,李富贵又在张知县的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张知县不住地点头称是。 张知县离开李府后,直奔县衙而去,他还有重大的事情要做。 张知县走了,李莲英和李富贵会心地笑了。 “总管大人,咱们静等张知县的佳音吧!” “富贵子,没想到张知县就是我们最好的宣传工具,我们不需要自己去宣传自己,只要有张知县的鼎力相助,一切就会水到渠成的。” 张知县回到衙门里,就开始唉声叹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给李莲英送去了一块匾额,得到了李莲英的表扬,本该是件好事,可是适得其反,又给自己惹来了一件麻烦。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张知县闷闷不乐地回到县衙,赶紧把手下的师爷和一些心腹找过来,商议此事。 师爷和心腹一看张大人满面愁容,不知道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第345章 马上给李大总管立碑 师爷和心腹想,刚才张大人去李大总管家里的时候,他还是兴高采烈,眉开眼笑,幸灾乐祸的。怎么一回来后,却是心事重重,一副蔫耷耷的样子。 可是谁也又不敢问,只等张大人自己开口说话。 张知县看了一下师爷和心腹,愁容满面,唉声叹气地说: “二位,请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个事?” “大人请讲,不知何事让大人如此愁眉苦脸?大人说出来让奴才们替你分忧解难。” “李大总管要本官为他立碑。” “这是好事啊,大人为何发愁?” 心腹说。 “你懂什么?” 张知县说。 心腹一脸懵逼,他想不通为什么。 师爷也是一头雾水,他小心翼翼地说: “老爷,您匾额都给李大总管送了,还怕给他立碑不成?给他立了碑,李大总管不就是欠下您更大的人情了吗?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李大总管进京后,他能不记着您的好处!” “好是好,可是你们懂大清朝的规矩吗?” “大人,小的们还真地不懂,不知道其中有啥缘由。您给小的们普及一下这些规矩。”师爷和心腹同时摇着头说。 “本官给你们两个讲讲。这碑不是随随便便能立的。自大清朝创立以来,还没有听说过给哪个公公立过碑,我们不能破先例啊?如果我们草率行事了,让宫里的人知道了,岂不惹祸上身。” 张知县这样一说,师爷和心腹明白了,为什么张大人从李大总管那儿回来后,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哩。 “张大人,你说怎么办?” “本官不正是为这事发愁吗?” “大人,你可要三思而行啊,人家李大总管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一旦得罪了他,你可就摊上大事了。”师爷说。 “是啊,大人。小的以为还是给他立个碑吧。不管三七二十一,大人的乌纱帽要紧。再说,给他立了碑,除了我们三个人,其他人又不懂什么大清朝规矩,还会有谁去告黑状哩,再说谁还敢惹李莲英大总管。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活腻了。”心腹说。 听了心腹和师爷的话,张知县心里有了主意。 这两个人说的非常在理,谁还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告李大总管的状。一定没人敢去告状,既然没有人去告状,他还怕什么。 主意一定,张知县脱口而出: “马上给李大总管立碑。” 说干就干,张知县立即派人去给李大总管做碑。 几天后,子牙河畔锣鼓阵阵,鞭炮声声,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全县的男女老少齐聚这儿,为张知县给李大总管立碑举行揭碑庆祝仪式。 张知县在这里为“惠泽桑梓”的李大总管立了碑。 立碑仪式上,张知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他说: “李大总管虽然身在京城,却心系桑梓,时刻不忘家乡人民,牵挂家乡人民。他回乡后,热心公益事业,捐资捐款,修路建桥,为民造福。他的善举深得家乡人民的尊敬和敬佩,为了感谢李大总管惠泽家乡的善举,特此为李大总管立碑一块,以志纪念。” 张知县的致辞得到村民们经久不息的掌声。 立碑仪式上,李莲英也兴高采烈地发表了答谢词: 他感谢家乡人民对他的厚爱,“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从小生于斯,长于斯,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虽然他身在皇宫,但他心系家乡的发展,造福桑梓,回报家乡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李莲英的答谢词博得了百姓们雷鸣般的掌声。 张知县和李大总管发言结束后,举行了盛大的剪彩仪式。 石碑上,镌刻着李莲英为助力家乡发展所做的善事。 看着碑文,李莲英心里美滋滋的。 李莲英在家里待了些日子,觉得也差不多了,就准备过几天启程回京。 这天,李莲英正在家里和娘闲唠嗑。 忽然李富贵前来禀报说: “总管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姓刘的土财主,说要亲自拜见李大人,让奴才通报一下。” 李莲英一听说是姓刘的土财主要拜见他,心里怔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姓刘的土财主是谁,为什么要拜见他。 正在他迟疑的瞬间,他娘说话了: “莲英,难道你不记得这个刘大麻子了,他就是我们村上的那个土财主。就是当年赶我们背井离乡,去京城谋生的刘大麻子。” 经娘一提醒,李莲英马上想起了这个刘大麻子,他就是当年那个逼迫他们背井离乡,他爹不得不拖家带口带他们去北京打工谋生的刘大麻子。 李莲英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断然愤怒地说: “不见,让他滚远点,别让本大总管看见他,否则小心他的狗脑袋。” “嗻。” 李富贵正要转身出去骂那个刘大麻子让他滚犊子,结果被李莲英的娘拦住了,她说: “莲英,得饶人处且饶人,风水轮流转,现在咱们过上好日子了,咱们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乡里乡亲的,就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有什么事情要求你,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答应他吧。” 李莲英想,娘总是这么善良,从来不记恨别人,即使是过去跟她过不去的人,甚至是欺负过她的人,事情过后,她总会原谅人家的。 李莲英得到了母亲的阻拦,不再说什么了,他让李富贵把这个刘大麻子叫进来。 李富贵转身出去叫刘大麻子去了。 这个刘大麻子何许人也?他原来是李家村的一个土财主,家底殷实,过去是村里的一霸,他仗着有钱,在村子里横行霸道,飞扬跋扈,独断专行,专门欺负穷人。 那年,子牙河发大水,洪水成灾,淹没了沿河村庄的大片良田,包括李莲英家租种刘麻子家的田地。 那一年,李莲英家颗粒无收,别说给刘麻子家交租子了,他家连正常过日子吃的粮食都没有。 李莲英的爹李福前去刘麻子家求情,让刘麻子放过他们家一码,等第二年种上粮食了,他们想办法给刘麻子交这一年的租子。可是刘麻子就是不答应,非要李莲英家当年交清租子。 李莲英的爹李福逼迫无奈,只好带着李莲英一家人,背井离乡去乞讨,最后在京城里落住了脚,以打工为生。 后来才有了李福路遇崔公公,李莲英决心当公公的一系列事情。 第346章 我把小女敬献给大人 李莲英作了公公后,李福一家在京城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无法维持生活,只好又不得不重新搬回到老家大成县的子牙河畔生活。 李富贵到了门前,对刘大麻子说: “姓刘的,我家李大总管让你进去,你跟我进来吧。” “是,小民谢谢老爷了。” 刘大麻子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李富贵,就尊称他为老爷。 刘大麻子跟着李富贵进来,看见屋子里坐着的李莲英,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边磕头边说: “小民刘大麻子叩见李大总管。” “你就是刘大麻子?” “小民正是刘大麻子。” “刘大麻子,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李莲英一问这句话,刘大麻子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李莲英,嘴里结结巴巴地说: “请李大总管恕罪,小民知错了。小民以前目光短浅,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李大总管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小民一般见识,原谅小民。小民这厢给大总管赔礼了。” 说完,刘大麻子又给李莲英磕了三个响头。 李莲英心里暗暗地骂道:狗奴才,早干嘛去了,你也知道本大总管有今天。 不过,李莲英还是听了他娘的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有当面揭穿刘大麻子当年欺负他们家的事,给他留足了面子,让他自责去,内疚去。 “免礼吧。你找本大总管有何事?” “谢李大总管。” 刘大麻子得到李莲英的允许后,方才敢站起来说话。 刘大麻子知道当年得罪了李福家,现在李莲英成了气候,衣锦还乡了,他害怕李莲英找他的麻烦,给他穿小鞋,弄不好还会把坐牢,甚至把命搭进去。 刘大麻子越想越害怕,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来消除他和李莲家的隔阂,让李莲英不再找他的麻烦。 这个计策就是把他的女儿敬献给李莲英。 如果李莲英看上了他的女儿,把他的女儿带进宫里,指不定哪天,女儿成了秀女,贵妃什么的,他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岂不是歪打正着,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刘大麻子注意一定,就跟老婆商量此事,起先老婆死活不同意,哭哭啼啼地说: “李莲英是个阉人,你把女儿敬献给他,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我坚决不同意。” 刘大麻子就不停地给老婆做思想工作,他说: “李莲英是个阉人,这个我知道。我是把女儿敬献给他,并不是让女儿去做他的老婆,再说哪有太监娶媳妇的说法。” “如果李莲英看上了咱家的女儿,他把女儿带进宫去,说不定会敬献给皇上做秀女。或者敬献给哪个王爷,到王爷家里做丫鬟。” “如果王爷看上了咱家的女儿,女儿作了福晋,我们老两口,不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刘大麻子的一番话,终于让他的老婆开窍了,同意了刘大麻子的想法,愿意把女儿敬献给李莲英。 刘大麻子这才硬着头皮找李莲英来了。他知道李莲英会为他以前做过的那些对不起他家的事刁难他的。 可是为了活命,为了能够通过女儿的身体,换取他未来的荣华富贵,他不得不这样做。 刘大麻子看着李莲英阴沉着的脸,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说: “李大总管,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民以前做下的那些龌龊的事。” 李莲英看了一眼刘大麻子,心里狠狠地说:本大总管不会忘记你做的那些缺德的事,你等着瞧吧! 可嘴上却这样说了: “本大总管不跟你一般见识,本大总管早已忘记了。你说吧,现在你有何事要本大总管帮忙?” “李大总管真是大人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见识,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你别再给本总管戴高帽子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大人,您这才次回来,小的没有什么可敬献大人的,不过,小的可以把......” 刘大麻子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李莲英的脸,看他有什么反应没有。 李莲英一听刘大麻子说到这儿卡壳了,有点不高兴了。 站在一旁的李富贵听得不耐烦了,他踢了一脚刘麻子,说: “你快点说,大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放屁。你再不说,就滚蛋!” 刘大麻子被李富贵踢了一脚,吓得战战兢兢,赶紧说道: “大总管,小的实在拿不出更好的东西孝敬大人了。不知道您老人家愿意不愿意要人?” 刘大麻子说完,吓得浑身颤抖,他怕李莲英把他轰出去。 李莲英一听说刘大麻子要给他孝敬的东西居然是个大活人,李莲英大为吃惊。 他睁大眼睛盯着刘大麻子不说话。 刘大麻子被李莲英盯得浑身冒冷汗,脊背发凉。 “大总管,小的有一小女,年方二八,虽然没有长得貌如天仙,笑靥如花,但也是模样俊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颇有几分姿色。如果大总管不嫌弃的话,小的愿意把自己的小女敬献给大人做婢女。不知总管大人意下如何?” 李莲英刚想说你放屁,这是人话吗?可是转念一想,略一思忖,改变了主意,冷冷是说道: “这可以考虑考虑,但是,本总管还没有见过你家小女,不能轻易答应此事。” “大总管如果不建议的话,小的现在就把她叫过来,让大人过目一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莲英沉思了一会儿,说: “好吧,你现在就去把你女儿领过来,让本总管瞧瞧!” 刘大麻子一听有戏了,就赶紧跪谢了李莲英,告退去领他的女儿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刘大麻子领着他的女儿回来了。 进了李府,李莲英正坐在正厢房里的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盖碗茶。 刘大麻子进了屋,赶紧对女儿说: “这是皇宫里的李大总管,赶快给李大总管磕头请安。” 女孩很听话,赶紧跪下给李莲英磕了三个响头,说: “小女子叩见李大总管。” “免礼吧。” “谢李大总管。” 女孩子站了起来。 李莲英一看,心中一惊。 这女孩长得确实不赖,比起他尖嘴猴腮的爹来,模样俊俏可爱,唇红齿白,身姿绰约,娇态妩媚,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容,闭目羞花之貌,但也是貌如西施,赛若貂蝉。 第347章 不能空着手去见太后吧 李莲英不由得站起身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孩长得真叫个水灵,皮肤细嫩,红润白净,光滑细腻,如出水的芙蓉。 李莲英绕着女孩转了几圈,然后说: “这真是你女儿啊?” 李莲英怎么也想不到,刘大麻子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居然能生出如此漂亮可爱的小美人儿。 “回大总管的话,此女真是小人的女儿雪儿。” “你抬起头来,让本总管看看的容颜?” 雪儿含羞地抬起了头,这可把李莲英看傻眼了,这简直就是美若天仙的七仙女下凡。 只见雪儿身体苗条,婀娜多姿,体态风骚,妩媚娇态。 更令人勾魂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像透明的黑葡萄,晶莹剔透,脉脉含情,顾盼流离,让人魂不守舍 李莲英忍不住又绕着雪儿转了几圈,嘴里啧啧赞叹,心里暗想:好吧,你既然敬献给本总管,本总管岂能不要。 说不定留下这个雪儿,以后还指不定用雪儿曼妙的身子,换取他前进路上更大的利益。 “好吧,既然你有这个心意,本总管也就不再驳你的面子了,把她留下吧。” “谢李大总管赏小人的面子。” 刘大麻子一听李莲英要收留他的女儿雪儿,心里乐开了花。 “算你刘大麻子识趣,本总管就不再跟你计较以前你做下的那些缺德事了。这小妞儿我回京的时候带回去,留着伺候本总管,如果再有好事,本总管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可以滚了?” 刘大麻子给李莲英抱拳拱手,作揖道: “谢李大总管,小人告辞了。” 李莲英瞪了一眼刘大麻子,说:“还不快滚!” “是是是,小的立即就走。” 说完,刘大麻子灰溜溜地出去了。只把他的女儿雪儿留在了李莲英 的府上。 刘大麻子从李府出来,脸上完全换了副面孔,满面笑容,心里美滋滋的。 他一边走,一边幸灾乐祸地回忆着刚才在李府里的事情:李莲英看着他女儿的那个眼神,就像狼见了小羊羔一样,是那样的贪婪和无度。 如果女儿进了皇宫,李莲英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岂不就成了他的老丈人。如果他把女儿敬献给其他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他不也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吗? 到时候,他在村子里仍然是不可小觑的人物,他可以任意妄为,谁敢对他横加指责。弄不好,女儿在皇宫里发展的好了,还会把他接到京城里去享几天清福。岂不美哉! 刘大麻子边走边做他的黄粱美梦!梦醒时刻,已经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他的老婆正焦急地站在家门口等着他的好消息哩。 老婆一见刘大麻子来了,就赶紧走上前来询问事情怎么办下了。 “李大总管他怎么说了,雪儿他留下了吗?” 刘大麻子诡谲地一笑,说: “你猜,他不把雪儿留下,他能饶过我吗?雪儿这不是没有来吗,已经留在李府了。你就等着沾雪儿的光吧!” 老婆一听喜上眉头,连声说: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给女儿找了个好归宿。” 殊不知,女儿后来的遭遇比他们想象的更悲惨。 刘大麻子走了,李莲英又围着雪儿转了几圈。 这个雪儿,初看是模样清秀俊俏,细看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喜欢。 李莲英想,这也许是刘大麻子作孽的结果,用女儿的身子来偿还他的缺德债。 不知不觉中,李莲英在老家吃喝玩乐,嬉笑怒骂中度过了一个多月。 李莲英威风也耍了,阔气也摆了,碑也立了,仇人也收拾了,他想到了回宫。 一个多月了,宫里的慈禧皇太后一定想他了。 上次慈禧皇太后不给他升官,不给他取内廷副大总管的“副”字,他耍了小性子,装病在皇宫外面自己的宅子里多住了几天,慈禧皇太后都想他的不行了,亲自上门去看望他,请他回去。 现在,他离开皇宫这么长的时间了,慈禧皇太后早已想他的不行了。 他不能让慈禧皇太后太想他,慈禧皇太后如果太想他了,他回去后,慈禧皇太后就会迁怒于他的。 李莲英想到这些,决定立即启程回京,去见慈禧皇太后。 其实从内心里说,他也想慈禧皇太后了,出宫这么多天了,他想给慈禧皇太后揉肩、捶腿、梳头了。 李莲英一边吩咐李富贵准备启程的东西,一边准备去跟娘说这件事。 “富贵子,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就回京。” “嗻。总管大人,奴才这就去准备。” 李富贵屁颠屁颠地出去做准备工作了。 李莲英又来到了娘的房间,娘一看李莲英进来,赶紧起来,拉着儿子的手,让他坐在她的身边。 娘摩挲着李莲英的头,满含怜爱地看着他,这个曾经让她牵肠挂肚的儿子,现在却让她感到自豪。 儿子给他们一家人带来了好运,带来了好生活,改变了他们一家人的处境,让他们在外人面前扬眉吐气,不再是低眉下眼地去看别人的眼光生活。 李莲英颠覆所有人对他的认知,他成功地逆袭了人生。 李莲英看着苍老的母亲,心里酸楚的厉害,心想,这些年来,让娘受苦了。 “娘,我打算明天回京,我出京也好长时间了,宫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娘一听说李莲英明天要去京城,高兴地连连说: “好好好,明天初六,是个好日子,三六九,往外走,吉利的很,明天就走。” 李莲英一听母亲非常乐意明天启程出发,他更高兴了。 “娘,您赶紧去准备一下,明天儿子就把您和爹接到京城里去享清福,好吗?” “太好了,儿子,娘现在就去把你爹叫过来,收拾明天出发的东西。” 娘说完,撒开抓住儿子的手,站起来,出门准备明天出发拿的东西去了。 娘刚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子来说: “莲英呀。明天娘和你爹进京,咱们给皇太后带点什么东西呢?你来的时候,皇太后都记着咱们,给咱们带来了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咱们不能空着手去见皇太后吧?” 第348章 小李了太招人喜欢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李莲英想,对呀,他出宫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给他的娘赏赐了那么贵重的东西,他不能空着手去见慈禧皇太后啊! 他该给慈禧皇太后带点什么东西呢? 李莲英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慈禧皇太后整天价在皇宫里吃的是美味珍馐,山珍海味,她会稀罕咱老百姓的吃的吗?根本不会的。 李莲英暂且不管了,开始准备其它东西。 “莲英呀,要不咱们给皇太后带点我们这儿的特产吧。皇太后在宫里呆的久了,吃腻了美味佳肴,我们这儿的土特产给她带点儿吧?” “娘,你别管了,你带的土特产早有人给圣母皇太后敬献过了,她根本不稀罕你的土特产。” 娘被李莲英一数落,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自顾自地开始准备她进京带的东西。 李莲英准备好了东西,在家里转了一圈,忽然发现粮库里的糜子了。 他眼睛一亮,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主子跟她聊天的时候,还说起过她小时候的趣事,其中就说到了她最爱吃的乡间小吃,糜子面窝窝头。 那次,慈禧皇太后想吃糜子面窝窝头,让宫里的御厨去给她做,结果御厨翻遍了宫里御膳房的仡仡佬佬,就是没有找到一把糜子,此事惹得慈禧皇太后大怒,她把玉膳房的主事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幸亏主事乖巧,才躲过了一顿板子。 现在他家里有的就是糜子面,他何不把糜子面给慈禧皇太后带些回去,敬献给慈禧皇太后,让御膳房的厨师给慈禧皇太后做糜子面窝窝头吃,这不是很好的主意吗? 别人进京,给慈禧皇太后敬献奇珍异宝,金银细软,古玩字画,他李莲英进宫就给慈禧皇太后敬献糜子面吧。 这种做法常常会出奇制胜的。 “娘,咱家的糜子面还有吗?” “有,咱家多的就是糜子面,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没人吃糜子面了,家里剩下的好多糜子面哩,你问这干啥?” “娘,我想给皇太后带点糜子面。” 娘一听李莲英的话,差点笑了。 她想,是不是儿子脑子进水了,发烧了,净想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儿子啊,你没发烧吧,皇太后能吃咱们老百姓的糜子面吗?那是咱穷人家吃的面,不是皇宫里吃的东西。糜子面是摆不上桌子的,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吗?” “娘,你想错了。皇太后可爱吃糜子面窝窝头了。她给我说过,她小时候特别爱吃她娘给她做的糜子面窝窝头。后来,进了皇宫,她吃不上了,老是想糜子面窝窝头。” 接着李莲英给她的娘讲起那次慈禧皇太后想吃糜子面窝窝头的事,可是御膳房里没有糜子面,御膳房主事还被慈禧皇太后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娘一听儿子说的事,觉得也很在理。 慈禧皇太后在宫里经常吃白米细面,大鱼大肉,时间长了,也会吃腻的,乡间的五谷杂粮吃起来也会很爽口的。 “好好好,就听你的话,娘这就亲自给你准备去。” 娘说着话,就给李莲英去准备糜子面了。 看着娘给他准备了糜子面,李莲英就得意洋洋地给娘炫耀说: “娘,这就是儿子的独到之处。你不知道,在糜子面里加上白糖桂花,做出的窝窝头,蒸熟了,香甜爽口,可好吃哩。皇太后特喜欢吃这种窝窝头。” “真的吗?你还知道怎么做窝窝头,我儿子真了不起。” 李莲英被他的娘一表扬,更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摸不着头顶了。 东西收拾停当好后,李莲英和李富贵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明天早晨就要启程出发了,李莲英躺在家里的大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想起了小时候父母不让他去进京当公公的事,他和父母闹别扭的情景,还有父亲领着他去拜见崔公公时,父亲卑微的样子。 他阉割后,父亲拉着排子车把他接回到家的时候,母亲两眼泪花。 那时候,他们迫于无奈,蜗居在京城里租来的一间小房子里,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父母亲很少有笑脸,整天看起来愁眉苦脸。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在皇宫里混出了人样儿,家里的生活条件改变了,父母亲却老了。 他这次把他的父母亲接到他的宅子里去住,就是想让他的父母亲好好享几年清福。 李莲英就在这样思绪飘飞的过程中,进入了香甜的梦境。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又是一个好日子,风和日丽,和风徐徐。 李莲英率领着全家人,领着一群太监、侍女、开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听说李莲英一家要搬到京城里去住了,村子里的人都出来送行。 李莲英在众乡亲的目送中,与家乡渐行渐远。 此去经年,不知何日才能再回家乡。 李莲英望着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家乡李家村子,心里感慨道。 经过几天的跋山涉水,李莲英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里的酒醋局胡同,来到了他的宅子里。 李莲英安顿好父母后,就急匆匆地赶去宫里。 其实,自从李莲英离开京城,出发回乡的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在宫过得十分的孤独和和寂寞。 没有人给她讲故事逗趣,没有人给她梳出满意的发型,她的心情一直很郁闷和压抑。 慈禧皇太后每天都掐指计算着李莲英的归期,心里想着李莲英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 小李了太招人喜欢了,他不但长得英俊,还特别会来事。 他总会把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让慈禧皇太后无可挑剔。 李莲英回乡的这些日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就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十分想念李莲英侍寝的日子。 如果李莲英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啊!此刻他一定会给她揉肩捶腿的。 李莲英宽大的手掌从她的身体每一个部位经过的时候,她都会舒服的熨熨贴贴。她都会陶醉在李莲英的按摩中,如醉如痴,如梦如幻,飘飘欲仙,忘乎所以,酣畅淋漓。 那是她最美妙的享受,最幸福的时刻。 第349章 你的按摩手艺,哀家真喜欢 这天早上天亮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猛见李莲英正在给她揉肩捶腿,李莲英的十指轻轻地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使她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就在她做最后释放荷尔蒙的时候,她呼唤着“小李子”的名字醒来了。 醒来后,慈禧皇太后不愿意睁开眼睛,她不想让这美好的梦境这么快就消失。她闭着眼睛,又细细地回味了一遍梦境,梦境好甜蜜,让她陶醉。 醒来后,慈禧皇太后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两腮红晕,气色很好。 她想,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她日思夜想的小李子一定会今天来见她的。 慈禧皇太后梳妆完毕,上完早朝,无兴趣去别处溜达,径直就回到了寝宫里。 她要等小李子回来,今天的小李子一定会回来的。 她想小李子了。 想睡谁就到。慈禧皇太后正坐在梳妆台前沉思,忽然门外的宫女禀报: “主子,李总管到。” “快让李总管进来。” 一听说李莲英来了,慈禧皇太后高兴得无法形容了,她几乎是有点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这话。 话音刚落,李莲英就进来了。 “主子吉祥,奴才李莲英给主子请安。” 说着,李莲英双腿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慈禧皇太后激动地走上前,抓起李莲英的手,说: “小李子,你回来就好,哀家想死你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觉得有点失态,羞得自己两腮发红。可是不管怎样,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的眼神,心里也很激动。 “主子,奴才这些日子不在您身边,时时刻刻在想着主子。不信,你可以摸摸奴才的心。” 说着,李莲英拿起慈禧皇太后洁白细腻,嫩皮细肉的纤纤玉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了李莲英砰砰砰的心跳声,脸色一下子红润起来。 此时的李莲英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赶紧丢开了慈禧皇太后的手。 慈禧皇太后满含嗔怒地说: “小李子,看把你激动的。” 说着,朝寝宫外面努了努嘴。 李莲英明白了,外面还站着一个宫女哩。 “翠儿,你出去,哀家有话要跟李公公说。” 那个叫翠儿的宫女,乖溜溜地离开了寝宫,到外面去了。 “小李子,这些日子你不在,哀家实在困乏无力,估计是你好久没有给哀家揉肩捶腿了。你现在给哀家揉揉肩,捶捶腿吧?” “嗻。奴才现在就给主子揉揉肩,捶捶腿。” 李莲英说完,他已经从慈禧皇太后的眼睛里读出了那种特有的情欲和渴望。 慈禧皇太后此时已经眼里满含春水,心潮起伏了,显露出的尽是对李莲英的柔情和蜜意。 慈禧皇太后款款地轻移莲步,走到软塌跟前,坐到软塌上,挪了挪身子,把丰满的身子平躺在了软塌上,眼里喷着火苗。 “小李子,给哀家揉揉肩,捶捶腿吧。” “嗻。” 李莲英靠近软榻,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肩捏腿。 李莲英的按摩手法相当娴熟。他不轻不重的,富有节奏感的十指轻轻地落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胸脯、腰间,大腿根部。 李莲英按摩的手法拿捏的很准,每到一处,都会准确地按到穴位上。 慈禧皇太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得李莲英按摩过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的舒服,酣畅淋漓。 李莲英想给慈禧皇太后揉捏揉捏腿,可是站在地上,实在不好施展按摩手艺。 就在李莲英不知所措的时候,慈禧皇太后把她的身子往软塌里面挪了挪,说: “小李子,你上到软塌上来,坐到软塌上,你按摩不累,哀家感觉也舒服。” 李莲英战战兢兢地爬到了软榻上,伸出双手,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捏双腿。 顿时,慈禧皇太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舒服,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慈禧皇太后开始娇喘微微了。 李莲英也开始心旌摇荡了。 慈禧皇太后忽然娇嗔地推了一把李莲英,李莲英跌倒在了软榻上。 李莲英感觉得,慈禧皇太后的软塌,是他今生见过的最软绵的,最舒服的软塌了。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脑门上轻轻地用她的玉手指一点,嗔怪地说: “小李子,你的按摩手艺,哀家真的好喜欢。” “那奴才就给主子好好按摩一下。” 李莲英的手指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上按摩起来。 慈禧皇太后发出了愉悦快乐的呻吟声。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李莲英兴奋地笑了。 此时的寝宫里,静悄悄的。 慈禧皇太后依偎在李莲英的身边,喃喃细语着这些日子对李莲英的相思之苦。 李莲英轻轻地揽着慈禧皇太后。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没有朝堂上你死我活,面红耳赤的争论,没有朝堂地下尔虞我诈,暗流涌动的皇权争斗,此时有的只是男欢女爱的快乐,鱼水之欢的柔情蜜意。 就这样,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在寝宫里的软塌上解了两个人的相识之苦。 激情过去后,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 “主子,奴才知道主子喜欢吃糜子面窝窝头,奴才回宫的时候,特意给主子带来糜子面,让御膳房给主子做窝窝头吃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不但会给她揉肩捶腿,梳头按摩,还知道她的饮食习惯,越加欢喜的不行了,更加喜欢李莲英了。 她轻轻地在李莲英额头亲吻了一下,说: “小李子,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哀家记着你的好处哩。以后好好服侍哀家,哀家不会亏待你的。” “嗻。只要主子高兴和快乐,奴才愿意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他为再次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而感到兴奋不已。 “回去吧,哀家有点累了,哀家想好好休息一下。” “嗻。” 李莲英起身告辞。 看着李莲英远去的背影,慈禧皇太后似乎有点恋恋不舍,不愿意让他离开。可是,她的寝宫里也不是李莲的久留之地。只能忍疼割爱,让他回去。 李莲英走了后,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自从李莲英出宫后,她还没有这么香甜的睡过一次觉。 今天李莲英给她按摩舒服了,她酣畅淋漓地睡了一回香甜觉。 第350章 妹妹,你不能在这儿跪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不觉已是光绪六年。 慈安皇太后和慈禧皇太后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激烈。 本来说,慈安是咸丰皇帝明媒正娶的皇后,属于正宫。慈禧皇太后是后来由贵妃升格为皇太后的。 在地位上,慈禧皇太后与慈安皇太后是无法比拟的,也不可能与慈安皇太后平起平坐。 可是,咸丰皇帝驾崩后,八位顾命大臣为了平衡两宫皇太后,给她们两个人分别加封了“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的封号,以示尊重。 当然,二人手里都有咸丰皇帝临终前交给她们的大印,目的就是权力相互制衡,不能偏向于任何一方。 咸丰皇帝留给慈安皇太后的是“御赏”印,留给慈禧皇太后的是“同道堂”印。 皇帝颁发圣旨时,必须在圣旨起首处盖上慈安皇太后的“御赏”印,在圣旨的结尾处盖上慈禧皇太后的“同道堂”印,方可生效,否则,圣旨算无效圣旨。 按理说,两宫皇太后在权力上是平等的。 可是慈安皇太后却不热衷于政治,对政事不敏感,不感兴趣,平时无事就呆在宫里,诵经念佛,远离政治旋涡。 相反,慈禧皇太后却热衷于政治,权力欲极强,喜欢权力争斗,平时对政治事务非常感兴趣,喜欢独断专行。 时间一长,慈安皇太后倒也落个清净,只要是慈禧皇太后恩准的朝廷大事,她几乎不再过问,只是拿过她的“御赏”大印,印一盖,就算万事大吉了。 慈安皇太后素无城府,知书达理,贤惠温柔,宽厚仁慈,一向遇事忍让退居,不与慈禧皇太后争执高低。 朝政大权逐渐开始倾斜于慈禧皇太后,最后,以至于朝政大权完全落在了慈禧皇太后的手中,慈禧皇太后开始独揽大权,掌控朝政。 但是虽然慈安皇太后一般不说什么,可是毕竟人家是正宫皇太后,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不像慈禧皇太后,名不正,言不顺。 这就无形间增加了慈禧皇太后的心理负担,尽管她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一些事情还得收敛一些,不能太过于张扬,毕竟前面还挡着个慈安皇太后,为礼法所拘束。 慈禧皇太后事事不能随心所欲,心里就极为不舒服。后来,慈安皇太后背着她,联合皇上载淳和恭亲王奕?,处决了她的宠爱太监安德海,矛盾终于激化,几乎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此后,慈禧皇太后对慈安皇太后、皇上和恭亲王奕欣处决安德海的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她把慈安皇太后看成眼中钉,肉中刺。 从此,慈禧皇太后极力去寻找机会,想除掉慈安皇太后。 这年春天,三月清明,风和日丽,桃花灼灼,百鸟争鸣,好一派大好春光 两宫皇太后相伴去东陵祭奠咸丰皇帝。 一大早,两个皇太后就銮驾出发了。 在去东陵的路上,微风轻拂,阳光明媚,绿草如茵,鲜花盛开,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小鸟在枝头欢快地歌唱,燕子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 久居皇宫的慈禧皇太后突然从深宫大墙里走出来,来到这春光明媚的大自然,心情自然是格外的舒畅。 她一路看着风景,一路高兴地哼着小曲儿。 慈安皇太后听着慈禧皇太后兴高采烈地哼着小曲儿,心里极不是个滋味儿。 今天是去给救大行皇帝咸丰祭奠,不是来踏青散心的。 慈安皇太后想埋怨几句慈禧皇太后,又觉得不太合适,就忍住了。 可是慈禧皇太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她矫情地哼着小曲儿,时不时地还让身边的李莲英跟着她的曲儿附和几声。 李莲英可是个很解风情的人,看着慈禧皇太后的高兴劲儿,他也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一些民间小调来。 李莲英唱着唱着,居然把慈禧皇太后的兴趣激发起来了。 两个人开始一唱一和地唱起了民间小调《双方牛》,歌词被她们两个人改成了污言秽语。 本来很好的民间小曲《双放牛》,被她们两个人唱成了污言秽语的调情曲调。 慈安皇太后看着这两个人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加放肆,就对着慈禧皇太后的轿子大声喊道: “妹妹,你忘了吗,我们今天是去祭奠先帝,不是出来游玩和赶庙会的。” 慈安皇太后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他们一唱一和不合今天的时宜。 谁知,慈安皇太后的这句话破坏了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唱小曲的雅兴,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脸阴沉了下来。 她指桑骂槐地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是什么鸟儿在乱叫唤,惹得哀家心烦,你去把它撵远点,别再让它在树上乱叫了。” 慈安皇太后听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过慈安皇太后的修养高,格局大,她还是忍住了慈禧皇太后对她的辱骂和挑衅。 自此,一路无话。 轿子在轿夫们的吆喝声中,晃悠悠地抬着往前赶。 不大一会儿工夫,一行人就来到了阴森森的太庙大殿,太监们开始分头忙开了,准备祭奠的东西。 慈禧皇太后一身素衣,脸色凝重,站在那儿看着太监们忙碌,时不时地还搭把手,帮助太监们摆弄祭品。 相反,这天的慈禧皇太后却穿得花枝招展,不像是祭奠先帝来的,好像是赶场子凑热闹来的,一身喜庆色彩。 她穿着一袭黄色的袍服,上下前后都用金丝编织,绣着凤凰,袍子的边上缀着无数的珍珠,大小不一。 随着慈禧皇太后扭着腰肢的走动,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尤其是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照耀下,一闪一闪地,发出万道光芒,煞是耀眼。 慈安皇太后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这身打扮,气不打一出来,可有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太监们拿出祭祀的供品,开始在咸丰皇帝的牌位前摆放。 太监们很快就摆放好了供品:十杯酒,十双侉子、四碗黄米饭,一只全羊。 “祭奠开始!” 礼仪官大声喊道,祭奠正式开始。 慈安皇太后轻移脚步,走上前,燃香焚烛,然后在牌位前跪垫上跪下。 紧接着,慈禧皇太后走上前,正准备在慈安皇太后的身边跪下。 慈安皇太后突然说: “妹妹,你不能在这儿跪!” 第351章 你应该跪在哀家后面 慈禧皇太后一听慈安皇太后的话,大为震惊,既然是来祭奠先帝的,为什么慈安皇太后不让她跪,是何意思? 就在慈禧皇太后一脸懵逼的时候,慈安皇太后接着说: “妹妹,这个位置不是你的,你应该跪在哀家的后面。” 慈安皇太后的这句话更让慈禧皇太后蒙圈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满脸疑惑地问慈安皇太后: “姐姐,你这到底是何意?你为什么不让哀家跪在姐姐的旁边?” “妹妹,姐姐旁边的这个位置是留给已故孝德皇后的。你的位置应该在姐姐的后边。” 听完慈安皇太后的话,慈禧皇太后一脸难堪,肺都气炸了。她不知道居然在祭奠先帝时还有这种讲究。 “姐姐,您这话妹妹就有点不理解了,您我同是皇太后,凭什么让妹妹跪在您的后面?” “妹妹,今天我们是来祭奠先帝的,先帝只有一个皇后。因此妹妹只能跪在姐姐的后面。” “姐姐,凭什么说先帝只有一个皇后,难道我不是的吗?为什么垂帘听政时,我们可以平起平坐,母仪天下,在这儿就不行了?” 看见慈禧皇太后强词夺理,慈安皇太后就耐心给她解释说: “妹妹,先帝在世时,只有哀家一个皇后,妹妹只是一个贵妃。妹妹的皇后,也是先帝宾天之后,八位顾命大臣加封的。既然妹妹是嫔妃,就应该按照礼仪,跪在姐姐的后面才对。” 慈安皇太后的一席话,使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 慈安皇太后竟然敢瞧不起她? 先帝宾天后的这些年来,她一直把自己当做正宫皇后看待的,结果没想到在慈安皇太后的心里,她仍然是个贵妃。 这还了得!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知道妹妹的厉害。 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说: “姐姐,这话莫免有点不近情理了吧,妹妹本是和姐姐同为皇太后的,凭什么姐姐可以跪在前面,而让妹妹跪在后面,这样做,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妹妹,这是祖训规矩,理应如此,我们都应该遵循祖训,切不可乱了名分!” “如果姐姐按照这样的祖训来祭奠先帝,妹妹我宁死也不遵循。” “妹妹,那你说咋办?” “妹妹要和姐姐一起跪在前面。” “妹妹,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可是违背祖训的。” “妹妹不管祖训不祖训,妹妹认为和姐姐是平等的,是不分高低和贵贱的。” “妹妹,您切不可无理取闹。” “姐姐,这不是无理取闹,这是理所应当的。” 慈安皇太后和慈禧皇太后开始在威严的庙堂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争论起来。 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看着她们两个人的争吵,觉得也不是个办法。可是,谁也不敢前来劝阻,谁也得罪不起这两个主儿。 就在这两个人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恭亲王奕?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开始调停两宫皇太后的争吵。 “二位皇太后,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慈安皇太后看了一眼恭亲王奕?,说: “请二位皇太后恕罪。臣以为祭奠先帝,就应该按照祖训来祭奠,不能乱来。如果谁也不遵循祖训,祭奠先帝不就乱套了吗?请二位皇太后三思而后行。” 很显然,恭亲王奕?的这些话是针对慈禧皇太后遵循祖训而来的,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慈禧皇太后应该遵循祖训,跪在慈安皇太后的身边。 慈禧皇太后能不听出恭亲王奕?的潜台词。 他一张口,慈禧皇太后就知道恭亲王奕?一定会偏向慈安皇太后说话。 上回就是他们两个人串通一气,背着她,联合皇上载淳杀了安德海的。 他们是穿着连裆裤的,一丘之貉,一个鼻孔里出气。 慈禧皇太后听完恭亲王奕?的话,怒目而视着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吓得赶紧缩回了身子,不敢再多说话了。 他知道得罪不起慈禧皇太后,得罪了,她眦眦必报。 以前要不是跟她做对,过不去,他的“议政王”封号也不会被剥夺了的。 慈禧皇太后正想反驳恭亲王奕?,谁知醇亲王奕譞站了出来,开始替她说话了。 “启禀两宫皇太后,臣认为,遵照祖训固然重要,但是该变通的地方还是应该变通。现在两宫皇太后一起垂帘听政,就应该一视同仁,平起平坐。故臣建议,祭奠先帝时,两宫皇太后应该跪在一起。” 一看两个王爷站出来说话,其他大臣也开始敢发言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 很显然,大多数人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几乎发言声一边倒,都倾向于慈禧皇太后。 他们虽然说的都是违心话,良心也许会受到谴责,但是他们至少可以保证以后慈禧皇太后不会给他们穿小鞋,不会刁难他们。 慈安皇太后一看,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顺风倒。她势单力薄,不能和这些人抗衡,如果自己一再坚持祖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可能生出事端。 她也就忍着肚子疼,屈服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同意了大家的意见。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妹妹你就跪在姐姐的身边吧。” 慈禧皇太后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心想,你还想跟哀家斗,门都没有,你还嫩着哩。 慈禧皇太后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慈安皇太后的身边,鼻子里气哼哼地哼了一声,跪在了慈安皇太后的身边。 “姐姐,妹妹不是跟你过不去,而是姐姐太不把妹妹当人看待了。妹妹一向尊重姐姐,没想到在姐姐的心里,妹妹永远是个嫔妃。今天姐姐应该明白了,妹妹在大臣心里,可是皇太后,以后姐姐还是不要小瞧妹妹了。” 慈安皇太后被慈禧皇太后的一番数落,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话。 她神色凝重地看着先帝的牌位,默默地流泪,心如刀绞,万箭穿心。 祭奠先帝的仪式就在两宫皇太后的争吵声中结束了。 最后的结局,就是闹了个两宫皇太后不欢而散。 第352章 居然背着她胡作非为 祭祀大典结束后,慈禧皇太后怀着胜利者的心情回到了宫里。 她暗想,今天终于扳回了一局,不然她不知道她脸面往哪儿搁?以后她还哪有权威可言,她说的话还管用吗。慈安皇太后和恭亲王奕?还不骑在她的头上拉屎尿尿。 最让慈禧皇太后不理解的是,原来以为她一直是名正言顺的圣母皇太后,结果在慈安皇太后的心里,她还只是个嫔妃,你说气人不? 慈禧皇太后心里暗暗地说:你等着,东太后,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看谁把谁能斗过哩,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最可气的是恭亲王奕?老六,他居然也看不清当前形势,不知道现在是谁的天下,居然敢站出来,站在慈安皇太后的那边,说她的不是,跟她作对。 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几斤几两,能不能斗过她? 慈禧皇太后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躺在软榻上抽着烟。 因为心情高兴,她突然想让李莲英给她揉揉肩,捏捏腿。 “小李子,快进来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 “嗻。奴才这就进来给主子揉肩捏腿。” 站在寝宫外面的李莲英,听到慈禧皇太后叫他,赶紧屁颠屁颠地进来了。 他知道今天主子和慈安皇太后斗了一番,她赢了,心情高兴。主子心情一高兴,准会让他给揉肩捏腿的。 当然,他也非常乐意给主子揉肩捏腿。 别人看来这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在李莲英看来,给主子揉肩捏腿,是一种人生的最美好享受,一种销魂不已,飘飘欲仙,如醉如痴的享受,这种按摩会令他陶醉的。 李莲英进来,看见主子躺在软榻上,娇态丰满的身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李莲英有点魂不守舍了。 再看慈禧皇太后,眼里已经是春水荡漾,含情脉脉,潮水泛滥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贪婪的目光,心旌摇荡了。 她似嗔似怨地说: “小李子,快过来啊,快过来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哀家浑身好困乏呀。” “嗻。” 李莲英赶紧靠近软榻,伸出手,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肩。 李莲英的手指划过慈禧皇太后的玉肩,慈禧皇太后感觉到李莲英手的温度,手是那么的温柔炽热。 李莲英的手指似乎具有穿透力,他手指按摩到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让她销魂不已,酣畅淋漓。 李莲英高超的按摩法,使慈禧皇太后飘飘欲仙起来。 她微微地闭上双眼,幸福地享受着李莲英的按摩手艺。 她渐渐地进入到了如幻如梦的佳境。 “主子,东宫的宫女莲儿求见主子。” 门外宫女的一声禀报,打碎了慈禧皇太后的美好享受,她不好气地说道: “让她进来吧。” 李莲英赶紧拿开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的手,两手垂立,站在软榻边。 这个宫女来的真不是时候,李莲英暗想。 他刚刚给主子按摩到兴头处,他也刚刚进入角色,刚刚进入状态,没想到被东宫的宫女莲儿给把好事搅掉了。 李莲英心里非常生气。 其实慈禧皇太后更生气,她刚刚进入佳境,就要飘飘欲仙的时候,这个宫女打破了她的佳境,她心里一肚子怨气。 “皇太后吉祥,东宫宫女莲儿给皇太后请安。” 莲儿双腿跪安。 “免礼吧,平身。” 慈禧皇太后一脸冷冰冰地说。 “嗻。” “你来见哀家,有何事?” “回圣母皇太后的话,母后皇太后说,步军统领荣禄大人在一个房间里与宫女行不轨之事,请圣母皇太后过去处理一下。” 慈禧皇太后一听宫女莲儿的话,惊掉了下巴。这个荣禄,居然背着她胡作非为,这还了得成。 荣禄可不是一般的人,可是慈禧皇太后的初恋情人。他们曾经在安德海的安排下,偷偷进入她的寝宫,和她一起回味过青春岁月,一起享受过浓情蜜爱,柔情蜜意。 后来,就是因为东宫和恭亲王奕?的干涉,他们两个才不得不忍疼割爱,断了联系,断了相思。 现在,她却背叛了她 ,和宫女胡搞在一起,还被别人抓住了把柄,这还了得成。 “他们现在在哪里?” “启禀皇太后,他们现在正在宫女的房间里苟合。” 慈禧皇太后一听,脸色气得铁青,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说: “小李子,备轿,哀家倒要亲自去看看,这个荣禄到底在胡搞什么?” “嗻。奴才立刻就去。” 不一会儿,李莲英备好了轿子,慈禧皇太后急匆匆地坐上轿子,在东宫宫女的引导下,直奔荣禄和宫女行苟且之事的房间而去。 她想去抓荣禄和宫女苟合的现场,把这对狗男女抓个正着,看看荣禄的脸往哪儿搁? 荣禄和慈禧皇太后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当时慈禧皇太后还叫叶赫姑娘,不是皇太后。 后来,叶赫姑娘被选入宫,做了秀女。两个人就此天各一方,很难相见。彼此只能通过内心的思念,想念远方的他。 叶赫姑娘进了皇宫,心中还是对自己的初恋情人荣禄大哥哥念念不忘。 为了能够使自己的情哥哥和她长期厮守在一起,慈禧皇太后就搬动咸丰皇帝,把荣禄大哥哥接到了皇宫里,给他谋了一个御前侍卫的工作。 在那段日子里,慈禧皇太后和荣禄大哥哥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荣禄在慈禧皇太后的暗中运作下,一步步地从御前侍卫到步军统帅,最后擢升到军机大臣。 虽然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但是情谊还是藕断丝连的。 这天,荣禄有事前来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谁知一进宫来,便碰上一个宫女。 只见这个宫女妖娆妩媚,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骚劲儿,让荣禄忍不住想要亲近。 更让荣禄无法自制的是,这个宫女明眸皓齿,顾盼流离,眼里流露出脉脉含情的目光,勾人心魄,让人不能自已。 这个宫女把荣禄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宫里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让他魂不守舍。 第353章 慈禧皇太后捉奸 这个宫女,多年身处皇宫,见到的多是太监,见怪不怪了。 今天突然见到身材高大魁梧的荣禄,长得又一表人才,她眼前一亮,春心萌动,心旌摇荡。 那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此时,适逢春天,正是十七不八岁少女春心荡漾的时刻。 她见了荣禄岂能不动心? 荣禄见这个宫女满含深情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那种浓情蜜意的期盼,他的魂都被这个宫女勾走了。 荣禄顾不得去拜见慈禧皇太后,就开始主动地和这个宫女搭讪,撩骚。 “小美女,去哪儿呀?陪大人玩玩吧?” “大人,奴婢可是正经人。” 宫女虽然嘴里说是正经人,可是心里早已起火花了,眼里早已放电了。 荣禄是什么人,什么女子没有见过。 他一看宫女的眼神,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再不需要他多说话了,他上前一步,揽着宫女的腰肢,就开始朝宫女的房间走去。 宫女浑身燥热,半推半就地就跟着荣禄去了房间。 宫女哪能经得起情场老手荣禄的撩骚,没有几句话就把她征服了。 荣禄和宫女谁也没有想到,此时他们的好事被第三只眼睛发现了。 这个第三只眼睛就是东宫里的严太监,他无意间瞥见了荣禄揽着宫女走进房间的全过程。 严太监觉得此事有伤风化,伤风败俗,就赶忙跑去禀告了慈安皇太后。 听了严太监的禀告,慈安皇太后本想管管这事,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这事还是不管为好,因为这事发生在西宫里,她再一插手,慈禧皇太后还不把她吃了。 最后,慈安皇太后再三想了想,祭祀的事还烦着她哩,这件事还是不去插手为好,免得惹上一身骚气。 于是慈安皇太后就让严太监告诉宫女莲儿,去给慈禧皇太后吱一声,随她去处置荣禄吧。 慈禧皇太后在宫女莲儿地带领下,急匆匆地赶到荣禄和宫女苟合的地方。 此时荣禄正与那个宫女宽衣解带,躺在床上,柔情蜜意。 忽然,“啪”地一声,门被打开了。 躺在床上正在干好事的荣禄,以为是那个宫女把门打开了,正想怒骂一顿,坏了他的好事。 只听后面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声骂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不知廉耻,做出这种不要脸的苟且之事。” 荣禄一惊,接着他听出声音来了,大声怒骂他们的人是慈禧皇太后。 荣禄吓得一骨碌从床上滚下了,跪在地上,给慈禧皇太后磕头。 “皇太后饶命,下官知罪了。下官罪该万死。” 慈禧皇太后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和一个宫女在一起滚床单,简直怒不可遏了。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小李子,你把这对狗男女给哀家拉出去,恶狠狠地痛打一百棍,然后把这个贱人打入冷宫。” 那个宫女早已吓得不省人事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等死。 李莲英一看衣衫不整的荣禄,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吓得不省人事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对慈禧皇后说: “主子,这个宫女已经吓得不省人事了,要不就放她一码吧。不然一百棍子下来,她就上西天了。” “住口,哪来那多的废话。哀家让你去打,你就去打,死了活该。谁让她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李莲英向随行的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上来,拖着宫女出去了。 此时的荣禄吓得脸色煞白,磕头如捣蒜,不停地说: “皇太后饶命,皇太后饶命,下官知错了,下官不该做出这种有伤大雅的苟且之事。”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气得浑身发颤。 这个曾经让她梦魂牵绕,日思夜想的情哥哥,竟然也会背着她做出如此让她难以接受的苟且之事来。 现在,她看着荣禄就恶心。 “荣禄,饶了你,亏你说得出口!平日里哀家是怎样对待你的,你心里没数。你却以这样的方式报答哀家,你的良心让狗吃了。现在你知道错了,晚了。你的官别想做了,回去好好反省吧。” 说完,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转身而去。 李莲英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荣禄,说了句:真丢人现眼!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慈禧皇太后出去了。 荣禄跪在地上,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慈禧皇太后,心有余悸。 他不知道接下来慈禧皇太后会怎样处理他? 回到宫里,慈禧皇太后越想越生气,一是生荣禄的气,她对他是那么的痴情,为了他的升官发财,她可费劲巴脑了。 在咸丰皇帝的的耳边吹过枕头风,说过情话,编过谎话,说荣禄是她的远房表哥。 咸丰皇帝才动了恻隐之心,把他从遥远的安徽农村弄到宫里,给他封官许愿。 现在他翅膀硬了,有了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根本不把他们的旧情当回事了。这怎能不让她伤心欲绝。 其次,她生慈安皇太后的气。今天去东陵祭奠先帝,慈安皇太后就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把她这个大清朝掌舵者当成嫔妃看待,而把她自己高看成了比她高一头的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生气。 李莲英这时凑过来,对慈禧皇太后说: “主子,您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蹊跷吗?” 慈禧皇太后没有听明白李莲英的话,就问: “小李子,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哀家不明白。” “主子,荣大人的事情东边是怎么知道的,她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去抓奸,而让宫女来给主子通风报信?” 李莲英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也觉得此事很蹊跷。对呀,既然她知道了,她为什么不去直接抓奸,而要打发个宫女来给她禀报。 “小李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主子,依奴才看,东边这样做,是故意让主子难堪,看主子的笑话。” “小李子,此话怎讲?” “主子,你看,如果东边去抓奸了,抓回来,又不好给主子交代,因为是主子的奴婢。东边让宫女告诉主子,主子亲自去捉奸。就等于说,主子把这边的丑事公开了。她自然就会笑话主子对下人疏于管理。况且......” 第354章 小李子,你的手正巧 “况且什么,快说,小李子。” “况且荣大人又是主子这边提拔起来的亲信,是主子的人。” 李莲英不敢直接说荣禄是主子的初恋情人,而是绕了个弯说出来。 “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 李莲英的一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慈禧皇太后此时心头正生荣禄的气,李莲英又不适时宜地说到了荣禄,一下子点燃她心中的怒火。 慈禧皇太后柳眉倒竖,凤眼怒睁,怒喝道: “大胆奴才,你说什么,别忘了你在跟谁说话。” 慈禧皇太后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对李莲英发怒。 李莲英吓得胆战心惊,再也不敢说话了,大气也不敢出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慈禧皇太后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觉得刚才对李莲英有点过火了,就又委婉地说: “小李子,你说,这事这么巧,偏偏让那边给碰上了,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觉得此事也是有点蹊跷,其中必有隐情。” “你说说看。” “奴才以为是东边设的局,她故意给主子难堪。” “小李子,有道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语气缓和了许多,心里才不害怕了。 “主子息怒,奴才刚才是怕您生气,伤了身子,所以想安慰主子。奴才想让主子想开点,不要为这点小事气坏了主子的贵体,不划算。谁知,奴才一激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错了话,惹主子生气了。” 说完,李莲英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哭得极为伤心。 慈禧皇太后最见不得人哭泣,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哭泣。 现在又是她最宠爱的太监李莲英哭泣。 她只好安慰李莲英说: “好了吧,小李子,别哭了,哀家不怨你,不生你的气了。”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不生他的气了,破涕为笑了。 “奴才就知道主子会疼奴才的,不会生奴才的气的。” 李莲英抹了把眼泪,调皮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瞬间把慈禧皇太后惹得哈哈哈大笑起来。 “小李子,你就会耍贫嘴。看哀家不惩罚你才怪。” 说着拿起手来,做出准备打李莲英的样子来。 李莲英赶紧抓住慈禧皇太后细皮嫩肉的手,放在他的身上说: “主子,你打吧,奴才这几天的皮痒了,奴才就喜欢主子打。”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调皮样子逗乐了。 她在李莲英身上轻轻地锤了几下,娇嗔地说: “哀家还真舍不得打你哩。打坏了你,没有人给哀家揉肩捏腿,还不把哀家难受死。” “那奴才现在就给主子揉揉肩,捏捏腿,让主子高兴高兴。” “好吧,哀家正想解解乏。” 慈禧皇太后躺在宽大的软榻上,李莲英开始拿出他的独门绝活,给慈禧皇太后揉肩,捏腿。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按摩下,微闭着双眼,开始慢慢地进入佳境,享受李莲英的按摩绝活。 慈禧皇太后顿时觉得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徜徉,海风轻轻地拂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海浪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温柔地拥抱着她,给她带来了无尽的舒适和愉悦。 一阵波涛汹涌之后,海浪渐渐退去,大海归于平静。 载淳咸丰皇帝驾崩后,年纪轻轻的慈禧皇太后就开始守活寡,身体里积蓄的荷尔蒙激素太多了,她需要释放,可是又没处去释放,只能依靠李莲英的按摩绝活来释放身体里积蓄的荷尔蒙能量。 第二天早晨醒来,慈禧皇太后一身轻松,脸色红润,心情愉悦,精神抖擞。 李莲英过来给她梳头。 “小李子,哀家好长时间没有看戏了,今天你去给哀家张罗张罗,哀家想看看戏。” 慈禧皇太后一边让李莲英给她梳头,一边跟李莲英闲聊着。 “好的,主子。奴才给主子把头梳完,盘好发型,奴才就去给主子张罗唱戏的事。” “小李子,今天你给哀家盘个什么发型?” “主子,现在是春天了,春天万物苏醒,鸟语花香,百花争艳,杨柳依依。今天奴才就给主子梳个风摆杨柳型的发型,让春天的气息在主子的头顶上一览无余。” 李莲英口齿伶俐,说话信手拈来,常常口吐芬芳,哄得慈禧皇太后开怀大笑。 今天同样,他胡编乱造的发型,随便给起了个名字,就把慈禧皇太后糊弄过去了。 “小李子,就你嘴甜,今天哀家就看看你给哀家梳的风摆杨柳型发型。” 一会儿,李莲英就给慈禧皇太后的发型梳好了。 慈禧皇太后站起来,走到化妆台的镜子前,仔细一端详,天呐!李莲英今天给她梳的这个发型真的太漂亮啦。 她太喜欢了。 “小李子,你的手正巧,哀家算是服你了。” “主子,只要你喜欢,只要你高兴,奴才就会变着法子给主子梳最好的发型,保证让主子满意。” “小李子,好好干,过些日子,哀家就给你赏赐一个鲜红的红顶戴(二品官帽)。” 李莲英终于听到了他最想听的话,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遗憾。先别说这个鲜艳的红顶戴,就是他目前内廷副总管的那个“副”字都还没有被拿掉哩。 现在说给他赏一个鲜艳的红顶戴,怕是慈禧皇太后给他画的大饼。 不过,李莲英最终得到了红色顶戴,他的二品大员成了太监的天花板,无人能超越。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梳好头,就去给慈禧皇太后张罗看戏的事情了。 李莲英来到宫里的戏班子,找到班主,班主姓张,他对张班主说: “张班主,圣母皇太后想看戏,你们赶快准备一下,下午在宫里搭台演出,千万不能耽误圣母皇太后的看戏,否则,拿你的人头来见本总管。” 班主一听李总管的话,哪敢怠慢,赶紧点头说: “请李大总管放心,本班主一定会按时准备好的,绝不会耽误圣母皇太后看戏。” “张班主,记住,曲目一定要选圣母皇太后喜欢的曲目,懂吗?” “请李大总管放心,本班主一定会选圣母皇太后喜欢看的曲目。” 李莲英交代完毕,才又回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去了。 , 第355章 她会蹬鼻子上脸的 李莲英安排好演戏的事情后,回来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汇报,非常满意。 “小李子,你去把东边和那些王爷们也请过来,陪哀家一起看戏。” 慈禧皇太后看戏,请这些人过来看戏,并不是她惧怕这些人,也不是她巴结讨好这些人,而是显示她至高无上的权力。 她要看戏,这些人得作陪,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她高兴了,大家都高兴,她不高兴了,大家就不能高兴。 这是游戏规则,这些人是应该懂得的。 李莲英奉旨去请各位王爷,请完各位王爷后,李莲英才去请慈安皇太后。 李莲英来到钟粹宫,见到慈安皇太后,他双腿跪安,说: “母后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给母后皇太后请安。” “免礼吧。平身。” “嗻。母后皇太后好,奴才奉主子口谕,前来请母后皇太后过去看戏。” “哦。” 慈安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暗想,这个慈禧皇太后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在宫里演戏,这是有违祖宗家法的,可是她又不好阻止。 有了祭奠先帝的那次经验教训,慈安皇太后知道,和慈禧皇太后较劲,她根本不是慈禧皇太后的对手,慈禧皇太后简直就是泼妇无赖,地痞流氓。 她和慈禧皇太后讲理,就如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最后,她转念一想,找个理由,干脆回绝罢了。 “小李子,你去给圣母皇太后说,哀家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去了,请圣母皇太后谅解。” “嗻,奴才回去后,如实给主子转达母后皇太后的话。” 李莲英告辞出来,满心欢喜。 这个慈安皇太后不来看戏正好,免得主子看着她心里不舒服。 回到宫里,李莲英却添油加醋地给慈禧皇太后杜撰了一番慈安皇太后不来看戏的理由。 他说: “主子,那边说了,宫里唱戏,有违祖宗家法,她不看来。” 慈禧皇太后一听,肺都气炸了。 她好心好意地派李莲英请她来看戏,她不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拿祖宗家法来声讨她,岂不是滑稽可笑。 宫里看戏有违祖宗家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慈禧皇太后由此联想到了清明节祭奠先帝的事情,这个慈安皇太后处处拿祖宗家法来要挟自己,太不像话了。 她再不给她点脸色看看,她会蹬鼻子上脸的。 慈禧皇太后咆哮道: “简直是胡言乱语。哀家做什么事都有违祖制。只有她做的事都是对的,都是不违祖制的。” 一说起有违祖制,慈禧皇太后就想起了身首异处的安德海,安德海的死,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李莲英看慈禧皇太后生气了,赶紧劝慰说: “主子,您可不能生气,气大伤身,您可不能把身体气坏。咱大清的天下还得由主子您一个人掌控着。祖宗家法是什么,主子就是祖宗家法。祖宗的家法,别人改不得,主子可以改,只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莲英的一番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上,她转怒为笑了。 “小李子,就你嘴会说,哀家就喜欢你的这种为人处世的原则。” 说完,慈禧皇太后爱怜地看着李莲英,这个帅气逼人的英俊男子,太可惜了,做了阉人。如果他不是个阉人,她会奋不顾身地嫁给这个人的。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暧昧的眼光,心中涌起澎湃的激情。 “小李子,还愣着干什么,还快不去看看,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慈禧皇太后娇嗔的一句话,才把李莲英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嗻,奴才这就去看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莲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就在李莲英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飞了一个眉眼。 这个眉眼让李莲英魂不守舍。 这天下午,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宫里搭台演戏。 安德海特意给慈禧皇太后准备了非常舒适的软椅,令人搬来了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糕点、瓜子等零食,以供慈禧皇太后看戏时吃。 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早已到了戏台下,他们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等着慈禧皇太后的到来。 他们虽然都不想来,可是又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得不来陪场。 不一会儿,慈禧皇太后在一群宫女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戏台前。 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看见慈禧皇太后来了,纷纷起立,抱拳拱手作揖,齐喊: “皇太后吉祥。” “免礼,坐吧。” 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都不敢先坐,静等慈禧皇太后款款落座后,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方才敢坐下。 “小李子,坐吧。” “谢主子。” 李莲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边。 “主子,戏已准备好了,可以开演了吗?” 李莲英把耳朵附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轻轻地问。 “可以开演了。” 李莲英征得慈禧皇太后的恩准,站起身来,对着戏台大声说: “圣母皇太后有旨,戏可以开演了。” 随着李莲英的一声“戏可以开演了”,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各种器乐开始响起来,戏正式开演。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和喝彩声。 台上热闹,台下更热闹。 李莲英坐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一边看戏,一边给慈禧皇太后剥着瓜子,他把剥掉皮的瓜子,一粒粒的放到慈禧皇太后的手中。 慈禧皇太后边看戏边吃着李莲英递给她的瓜子。 开场戏演的是《贵妃醉酒》,只见戏台上的“杨贵妃”,喝得醺醺的,摇摇晃晃,一步三摆,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 慈禧皇太后两眼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戏台上的“杨贵妃,”看得津津有味,如醉如痴。 看完了《贵妃醉酒》,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去给他们班主说说,让他们演一些快乐点的曲目,让哀家快乐快乐,高兴高兴。” “嗻。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给戏班主说。” 李莲英起身走了。 她知道慈禧皇太后想看什么戏了。 第356章 老七,来人啦,接客 李莲英来到后台,找到戏班主说: “班主,皇太后口谕,让你们演点快乐些的戏,让皇太后高兴高兴。” 班主是何等聪明的人,李莲英一张口,他就知道慈禧皇太后喜欢看什么戏了。 “李大总管,你尽管去看戏吧,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安排快乐点的戏,让皇太后高兴高兴,乐呵乐呵。” “你快一点,不然皇太后生气了,你可担待不起,可不好办!” “嗻,小的知道了。” 李莲英给班主交代好任务后,这才走出戏台后面的化妆间。 “李大总管好走。” 班主看着李莲英离去的背影,讨好地说。 李莲英刚到慈禧皇太后身边,戏台上就开演慈禧皇太后喜欢看的戏了,戏名叫《盘丝洞》。 戏一开场,下面就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太监,宫女和丫鬟们,捂着嘴嗤嗤地笑。 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们看着台上伤风败俗的戏,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听着台上污言秽语的台词,脸上挂不住了,红扑扑的。 他们哪能接受得了这般调情的话语和浪笑声,还有那些不堪入目的姿态。 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们耳根发热,心跳加速,他们觉得陪慈禧皇太后看戏就是活受罪,但又碍于情面,慑于淫威,不得不陪着她看戏。 相反,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却看得津津有味,如醉如痴。 时不时地,慈禧皇太后还跟着戏台上的戏子哼唱几句,李莲英坐在慈禧皇太后的旁边,跟着也小声哼几句。 戏演到高潮处,戏台下笑声震天,掌声如雷,喝彩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慈禧皇太后突然对身边的李莲英说: “小李子,去,你到后台去,换上服装,上台客串一段,让哀家高兴高兴。”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让他上去客串一段,心里乐开了花。他正愁自己唱戏的才能无处施展哩。 “嗻。奴才这就上去客串一段,让主子高兴高兴,乐呵乐呵。” 李莲英站起身来,一溜烟儿跑向后台。 不一会儿,李莲英就上台客串了。 他客串的是一个妓院里的老鸨。因为李莲英有生活体验,他曾经在学梳头的时候,去过八大胡同的多家妓院,对老鸨的形象拿捏的死死的。 现在,他登台客串,把妓院里的老鸨演绎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入目三分。 李莲英娴熟的演技,再加上他的油嘴滑舌,伶牙俐齿,把台下的慈禧皇太后,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众嫔妃和宫女太监们引逗得捧腹大笑。 有几个宫女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 慈禧皇太后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就在李莲英自鸣得意,演得出神入化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台下,恰巧和醇亲王奕譞的眼光碰在了一起。 李莲英得意洋洋,以为醇亲王奕譞也会对他的演技表示赞赏的,谁知,醇亲王奕寰怒目而视着李莲英。 李莲英心里一下子明白了,醇亲王奕譞不满意他客串角色,讨好慈禧皇太后,厌恶他的这种做法。 李莲英想,你不仁,我不义,看我李莲英怎么收拾你。别以为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本大总管还是慈禧皇太身边的大红人哩,你不让着我三分,我也不尊重你,你真不识好歹! 接下来,李莲英的举动,让台下看戏的所有人大为震惊。 李莲英看了一眼醇亲王奕譞,突然大声喊道: “老七,来人啦,出来接客!” 李莲英喊完后,又瞥了一眼台下的醇亲王奕譞。 这下李莲英可把祸惹大了。 醇亲王奕譞排行老七,很明显,这是李莲英在调侃醇亲王奕譞。 醇亲王奕譞哪里受得过这般侮辱,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慈禧皇太后坐在那儿看戏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戏台上,举起拳头就向李莲英打去。 李莲英也被这醇亲王奕譞突然而来的举动吓蒙了,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个局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醇亲王奕譞的拳头快要落在李莲英的脸上时,突然听到台下慈禧皇太后的怒吼声: “住手,醇亲王,你眼里还有哀家吗?” 醇亲王一听慈禧皇太后发话了,举到半空中的拳头停下了。 醇亲王气得脸色铁青,嘴里恶狠狠地骂道: “你这个狗太监,欺人太甚了,你等着,本王爷有收拾你的一天。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说完后,醇亲王奕譞从戏台上跳下来,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太后息怒,刚才臣一时冲动,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请皇太后恕罪。可是这奴才太气人了。” 醇亲王忽略了一个常识问题,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这不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打慈禧皇太后的脸吗! “醇亲王,哀家的奴才,哀家自会管的,用不着醇亲王亲自出手去管。醇亲王莫免也管得太宽了。小李子只是在戏中客串角色,用得着醇亲王大动干戈吗?” 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冷冰冰地说。 “皇太后息怒,臣知罪了。可是这个奴才太气人了,他明显就是在调侃本王爷。” 醇亲王心里还是不服气,仍然不甘心地说。 “醇亲王,哀家告诉你,这是在唱戏,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觉得不高兴,你可以回家去待着,别在这儿给哀家惹事,没有人勉强你看戏。” “臣知错了。” 醇亲王无可奈何地说,他是满肚子的冤屈。 恭亲王一看七弟受委屈了,赶忙上前调停道: “太后息怒,醇亲王一向性情鲁莽,刚才也是气昏了头,万不得己而为之,请皇太后原谅他的鲁莽!” “免礼,下去吧。” 慈禧皇太后语调冷淡地说,她连一眼都没有看醇亲王奕譞。 恭亲王奕?见事态不妙,赶紧拉着醇亲王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冲动是魔鬼,醇亲王奕譞惹了一身骚。 戏没看好,还被李莲英调侃和奚落了一番,醇亲王奕譞心里的那个憋屈劲儿,实在无处去诉说。 其实,按辈分说,醇亲王奕譞和慈禧皇太后是连襟,醇亲王的福晋是慈禧皇太后的妹妹。 就这样的亲戚关系,也比不上她和太监李莲英的关系铁。 今天的看戏,就这样不欢而散。 第357章 您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醇亲王奕譞看完戏后,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堂堂的王爷,居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太监总管羞辱了。 这个太监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凭借慈禧皇太后撑腰,才敢这样为所欲为,飞扬跋扈,不然他岂能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和他醇亲王较量。 醇亲王奕譞越想越生气,遂叫来管家说: “管家,你去把本王的笔墨纸砚拿来,本王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其实,在醇亲王看戏回来,就一直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心事重重,满脸怒气。 现在,又叫管家去拿笔墨纸砚,七福晋意识到了老爷一定是在外面受了气,不然不会这样的。 七福晋走过来,怯怯地问: “老爷,谁惹你生气了?” “狗日的太监李莲英,他居然当着那么多看戏的人,侮辱本王爷。本王爷本想当场狠狠地揍他一顿,可是却被西太后给拦住了。本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王爷,您别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给奴家说说,奴家给您出个主意。” 醇亲王就把刚才看戏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给七福晋说了一遍。 七福晋听了后,也很生气,一是生这个太监李莲英的气,他的狗胆也忒大了,竟然敢当着那么多的人,侮辱王爷,实在是让人可恨。 二是生自己姐姐的气,人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醇亲王毕竟是她的妹夫,她不应该胳膊肘往外拐,去袒护那个太监李莲英。 七福晋想,咱斗不过,有个躲得起,就对醇亲王奕譞说: “老爷,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得宠于西太后,仗着西太后欺负王爷,王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王爷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七福晋是怕王爷生气,气坏身体,故而劝慰王爷。 “夫人,孰可忍孰不可忍?这个狗太监欺人太甚了。不奏他一本,难平本王爷的心头之恨,出不了本王爷心中的这口恶气,本王爷实在有点憋屈。” “王爷,您这不是斗气吗,您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说什么,难道本王就这样算了不成,让狗太监李莲英幸灾乐祸,洋洋得意。如果照这样息事宁人,以后本王爷还有何脸面见外人,岂不被大家笑话。” “王爷,您想想,您能斗过李莲英吗?他是西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西太后宠爱他,一直袒护着他。您去奏一本,管用吗?她会向着你吗?您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醇亲王奕譞听了七福晋的话,觉得夫人说得很在理。 今天他跑上戏台去打李莲英,不是西太后大声喝住他,他不把李莲英打个稀巴烂,不打得李莲英跪地求饶,屁滚尿流才怪哩。 “你说我该怎么办?” “现在西太后大权在握,李莲英又是她身边的大红人,你奏上一本,不但不起作用,反而会使她更加厌恶你,你这是吃力不讨好。奴家建议老爷还是算了,忍个肚子痛。” “就这样算了,本王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要不本王给东太后奏一本,也许能够管用。” “东太后那边的情况王爷难道不了解吗,她本身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把西太后怎么样?” “当然,虽然现在东太后不理朝政了,可是东太后她手里有‘御赏’印,西太后她也应该有所顾忌,岂能容她在朝廷里横行霸道,独断专行,为所欲为。” “王爷,奴家建议您还是算了吧,忍一忍风平浪静,让一让海阔天空。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真是妇道人家,不懂事。你别说了,本王自会知道的。” 七福晋被醇亲王奕譞呛了一顿,再也不敢说话了,默默地走开了。 醇亲王奕譞拿起笔,铺开纸,把当天的遭遇写了份奏折,派人去呈给了慈安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很快就收到了醇亲王奕譞呈上来的奏折。 看着醇亲王奕譞的奏折,这位皇嫂也是无可奈何,实在令她犯难。 以前她和慈禧皇太后还因为面子,彼此相互在人面前保持友好的。可是自从安德海被她联手皇上载淳和恭亲王奕?除掉后,慈禧皇太后就对她一直怀恨在心,台面上仅有的一点友好也荡然无存了。 上次去太庙祭奠先帝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已经暴露出她的野心了,她要与她平起平坐。 本来说,朝政的事情已经由她一个人把持了,她还不满足,还想在政治地位上和她保持一致。 她是咸丰皇帝明媒正娶的正宫皇后,这是无可厚非的。慈禧皇太后是后来咸丰皇帝宾天后得到皇太后的封号的。这是有区别的,不能同日而语的。 可是,她还是跃跃欲试,想和她比个高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厚脸无耻极了。 如果现在她再支持醇亲王奕譞去收拾李莲英,慈禧皇太后岂不是对她更加不满了,她会同意吗,她会善罢甘休吗? 慈安皇太后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醇亲王奕譞前来拜见慈安皇太后。 “母后皇太后吉祥,臣奕譞给皇太后请安。” “免礼,老七,别客气,这又不是宫里,不必拘礼。坐吧。” 醇亲王奕譞对这位皇嫂非常尊重,这位皇嫂知书达理,宽厚仁慈,为人处世公道,从来不专横跋扈。 尤其对他们,只要不是在朝堂上的时候,总是亲如一家人,亲切地称呼他为“老七”,称恭亲王奕?为“老六”,非常有亲和力。 醇亲王落座后,就开始对这个皇嫂痛斥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胡作非为的事情。 “皇太后,西边也太不像话了。本来宫里就不能唱戏,唱戏是有违祖宗家法的,可是她不但有违祖宗家法,还唱污言秽语,不堪入目的淫戏,惹得台下的人哄堂大笑,成何体统?” “老七,哀家知道她的为人,知道她喜欢看那种戏,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去安德海常常陪着她看那种伤风败俗的淫戏,而且还时不时地让安德海上去客串一段,弄得整个戏台下乌烟瘴气,猝不忍睹,不忍视听。” 第358章 实在有辱皇家尊严 “安德海被哀家联手皇上、恭亲王奕?给处理掉了。她又弄来个李莲英,过之而不及。实在让哀家忍无可忍,无可奈何。” “皇太后,臣以为李莲英实在太可恶了。他众目睽睽之下欺辱王爷,实在是有辱皇家尊严,请皇太后给臣做主,讨回公道。” 慈安皇太后看着醇亲王一脸委屈的样子,下定决心给老七醇亲王奕譞讨回公道。 如果再不去收拾这个狗太监,他可能会祸害更多的人,还会干涉朝政,做出祸国殃民的事情来。到时候,她怎样去给列宗列祖交代。 慈安皇太后决定即刻去找慈禧皇太后说说这件事。 “老七,你回去吧,哀家这就去找她,给你讨回个公道。” “谢皇太后,臣告退了。” 醇亲王奕譞感激地对慈安皇太后说。 看着醇亲王奕譞离开后,慈安皇太后心情是十分的沉重。如果再不好好整治整治李莲英,就会有太监干预朝政的可能性,那将会是非常危险的。 慈安皇太后让太监备轿,直奔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而去。 慈禧皇太后看戏回来,心里窝着一肚子的气,这个醇亲王奕譞太不像话了,小李子就是在戏台上客串了一段戏,值得他大惊小怪,大发雷霆吗? 排行是老七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他醇亲王奕譞一个人,他用得着那么对号入座吗?他这是小驴子放屁子自失惊,心里虚的哩。 李莲英知道自己闯祸了,看完戏后,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到储秀宫,来给慈禧皇太后道歉。 谁知,慈禧皇太后不但不生他的气,还表扬他做的好。 “小李子,你今天在戏台上的客串表演实在太好了,羡慕死哀家了。哀家恨不得上去也和你一起客串一段,过过哀家的戏瘾。” “谢主子夸奖,可是有点遗憾的是,醇亲王七王爷破坏了主子的雅兴,让奴才脸面丢尽,主子脸上有点挂不住。” “老七太可气了。明明是客串得好好的一段戏,却叫老七给搅黄了,破坏了哀家看戏的雅兴。等有机会了,哀家要好好收拾一下老七,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还不知道哀家的厉害。” “主子说得非常对,七王爷太嚣张了,根本没有把主子放在眼里。主子应该好好收拾一下七王爷。” 就在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说下午看戏的事情,忽然宫女禀报: “母后皇太后驾到!” 慈禧皇太后觉得慈安皇太后来的正是时候,她正想给慈安皇太后说说醇亲王奕譞的事,让她评评理,这个老七够不够意思,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应该给她来道个歉,请个安。 慈安皇太后一进门,慈禧皇太后就说: “姐姐好。身体好点了吗?早晨妹妹派小李子请姐姐过来看戏,姐姐说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慈安皇太后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好,哀家能过来看你吗?哀家早晨说病了,是哀家不愿意陪你看戏,找的借口,你真以为哀家病了。 可是慈安皇太后不会那样说的,她会把握好说话的分寸和内容的。 “谢谢妹妹关照,姐姐好多了,下午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妹妹。” “哦,姐姐快请坐。” 宫女赶紧给慈安皇太后看座。 “妹妹好像心情不好,怎么了?” “还不是老七给气的。今天哀家看戏,让小李子上台去客串一段,谁知小李子上去客串时,说了一句话,老七对号入座了,惹恼了老七,老七上去就把李莲英给痛打了一顿。” “妹妹有点不高兴,打狗也得看主人。小李子是哀家的奴才,哀家自会收拾他的,也用不着老七当众教训小李子,他让哀家的脸往哪儿搁?”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看了一眼慈安皇太后,又问了一句: “姐姐,你说妹妹说的对不对?” 本来慈安皇太后是给醇亲王奕譞在这儿讨回公道来的,没想到慈禧皇太后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醇亲王不明事理,错打了李莲英。 这成什么事了,猪八戒倒打一耙,有理的成了无理的,无理的成了有理的。 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妹妹,姐姐听说的确实和妹妹说的不一样。今天老七给哀家说了事情的经过。哀家觉得是小李子不对,根本不是老七的不对。” 慈安皇太后说完,直接把醇亲王奕譞上奏折的事说出来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慈安皇太后是个老七讨公道来了,是冲着她来的,她一下子来气了。 “这是怎么了,老七他还来气了,哀家不找他的麻烦就不错了,他还倒有理起来了。那是在台上唱戏,不是在台下吵架,他老七懂不懂规矩?” 慈禧皇太后说了一大堆话,把慈安皇太后说得无言以对了。 看来慈禧皇太后不好惹,惹不起,老七还是自认倒霉吧。哑巴吃黄连,苦水往肚里咽吧。 “妹妹,你也别生气,姐姐知道那是在演戏。可是老七毕竟是咱自己人,是王爷。你那样对他,让老七的脸往哪儿搁,王爷的尊严哪儿去了?” “姐姐,这我管不住,那就看他老七怎样理解了。他人当百众的打哀家的奴才,就是跟哀家过不去,就是打哀家的脸。姐姐说,哀家的脸往哪儿搁?”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强盗逻辑。 慈安皇太后想,慈禧皇太后还会不会讲理了,值得怀疑。 “妹妹,姐姐没有说你错。姐姐是说小李子不对,他一个奴才,怎么能这样欺辱一个大清朝堂堂的王爷哩?还有没有祖宗家法了?小李子他确实做的太过分了。姐姐建议妹妹应该好好管教一下小李子了,再不能让他恣意妄为,飞扬跋扈了,不然会后患无穷的。” “姐姐,这些道理哀家懂。哀家的奴才,哀家自会知道怎样管教,不需要姐姐给哀家提醒?” 慈安皇太后一听,心想,看来给老七讨回公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好偃旗息鼓,委婉地说: “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姐姐是说,以后让小李子注意点,不要太狂妄自大,太张扬了,免得以后惹祸上身。” 慈安皇太后的潜台词就是说,让李莲英注意点,不要走了安德海的老路。 第359章 想跟哀家斗,门都没有 慈禧皇太后一听慈安皇太后的话,勃然大怒。 慈安皇太后这不是在警告她吗,如果她再纵容李莲英,让李莲英为所欲为,那么李莲英就是安德海的下场。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警告妹妹吗?安德海活着的时候,你们说妹妹和安德海如何如何,说妹妹纵容安德海,妹妹没说什么,你们背着妹妹把安德海给处理掉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跟妹妹说话的贴心人李莲英。你们又开始指责李莲英的不是。你们到底让妹妹活不活啊,到底让妹妹能不能有个说话儿的贴心人。” “既然姐姐和老七看不惯哀家的奴才李莲英,你们就看着办吧?” 慈禧皇太后开始耍赖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躺平了,摆烂了。 “妹妹,您误会了。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是说小李子有点过分了。” 慈安皇太后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不知道再怎样跟慈禧皇太后解释这件事,只好和慈禧皇太后告辞,悻悻离开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慈安皇太后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说: “想跟哀家斗,门都没有。你等着瞧。” 慈安皇太后走了后,慈禧皇太后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心想,为什么这些人老是跟她过不去。 慈安皇太后离开后,李莲英走了进来。 慈禧皇太后一脸委屈地给李莲英告诉了刚才的事,她说: “小李子,那边又找哀家的事来了。她们还是揪着你上台客串戏的事情不放,找哀家和你的麻烦来了。” 李莲英一听吓得胆战心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说: “主子,都是奴才不好,给主子添乱了。请主子治奴才的罪,奴才罪该万死。”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他们跟哀家过不去,哀家不责怪你。” “谢主子。” 看着慈禧皇太后心里堵得慌,一脸愠怒。 李莲英战战兢兢地说: “主子,奴才有个计策,可以治治东边的傲气,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有好的计策可以治治慈安皇太后,立刻脸上转怒为喜,赶紧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有什么好计策,说出来哀家听听。”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脸色高兴多了,赶紧俯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嘀咕了一阵子。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计策,高兴坏了,说: “此计策甚好。哀家就不信治不了她的毛病,治不了她自以为是的傲气。” 慈禧皇太后心里暗暗地想,李莲英的这个计策确实妙,就按这个计策行事,让慈安皇太后知道,别以为她是正宫皇太后就了不起,就可以把尾巴翘上天了。 哀家要让她知道,没有哀家的时候,她一个人是处理不了朝政大事的,朝政大事离开她是不行的。 明天开始,哀家就让她看看,哀家不上早朝,她是什么滋味,让她尝尝被架在火炉上烧烤的滋味是什么? 第二天早晨,上早朝的时间到了,慈安皇太后来了,文武百官也到了,可是就是不见慈禧皇太后上早朝。 慈安皇太后想,慈禧皇太后是不是昨天晚上累了,今天早晨贪睡,没有按时间起床,迟到了。 她正想派人去看个究竟,忽然李莲英来了。 李莲英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在大殿上跪下,说: “母后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启禀皇太后,昨天夜里,圣母皇太后偶感风寒,今天早晨起来身体欠恙,不能上朝,特派奴才前来禀告母后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一听,可急坏了,这可咋办。一向是她和慈禧皇太后同时上朝听政的,朝廷的大小事情,上奏的奏折,都是一手由慈禧皇太后处理的。 她只是坐在那儿听听,偶尔发表点她的看法和意见,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慈禧皇太后说了算。 今天慈禧皇太后不来上朝,她一个人又没有独自处理朝政的经验,又做不了主,咋办?只好硬着头皮听大臣们上奏吧。 先是一个大臣上奏,说: “启禀皇太后,河北大成县的县令上奏说,李大总管在回乡探亲的时候,热心家乡公益事业,关心家乡的发展。他慷慨解囊,给家乡修桥补路,新建学堂,作了许多善事,深得大成县家乡百姓的赞许,大成县的父老乡亲恳请两宫皇太后嘉奖李大总管。” 李莲英一听,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看来大成县的那个县太爷挺会来事的。等有机会了,他一定会在主子跟前给他美言几句的,让他升个官儿,得点实惠。 “本皇太后知道了,等圣母皇太后病好后,再对李大总管进行嘉奖。” “谢皇太后。”那个大臣说。 “感谢皇太后厚爱,奴才李莲英叩谢皇太后恩德。” 李莲英也赶紧给慈安皇太后跪下磕了头。 慈安皇太后觉得自己把控不了朝政,只好说: “有事启奏,无本退朝。” 文武百官一听慈安皇太后如是说,就知道这是今天早朝结束的信号,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再说话了。 这时,站在儿皇帝光绪身边的大臣高声喊道: “退朝。” 众大臣跪拜,高喊: “吾皇万岁万万岁。” 言毕,退朝。 退朝后,慈安皇太后赶紧叫住了李莲英,追问慈禧皇太后的病情,究竟病的严重不严重。 “小李子,哀家问你,圣母皇太后病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也不知道主子病得重不重。奴才只是听主子的宫女说,主子病了,让奴才前来禀告皇太后。” 李莲英不说实话,慈安皇太后无可奈何,只好屈驾亲自去储秀宫看望慈禧皇太后病得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慈安皇太后过来看她,她赶紧开始装病。 她躺在软塌上,让宫女给她在头上捂了一块热毛巾,盖上被子,又在软塌旁边放了一杯热开水。 “母后皇太后驾到!” 寝宫外面的宫女禀报道: “快请母后皇太后。” 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说。 第360章 到软塌上来按摩吧 慈安皇太后进来后,看见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哎呦声唤。 慈安皇太后走近软塌,关切地问: “妹妹,不要紧吧,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怎么感冒了?” “姐姐请坐,谢谢姐姐的关心。妹妹也不知道怎么的,白天还好好的,晚上突然感觉浑身不舒服,开始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 慈禧皇太后假装气息微弱地说。 “妹妹可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累着身体。妹妹看过太医了吗?要不请个太医过来给妹妹瞧瞧病?” “谢谢姐姐,妹妹今天早晨已经请过太医看过了,没啥大碍,休息几天,静养几天,身体就恢复了。只是妹妹觉得有点对不起姐姐,这些天得让姐姐一个人处理朝廷政务,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姐姐还得多担待些。” 慈禧皇太后哪里是病了,她是分明听了李莲英的计谋,故意装病的。 她是想看慈安皇太后笑话的,她想看看她不上朝,慈安皇太后是如何处理朝政的,她能不能把朝廷大事处理了,能不能一个人坐镇朝廷。 慈安皇太后一听急了,虽说平日里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可是主意都是慈禧皇太后拿的,她自己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现在慈禧皇太后病了,如果她明天还不继续上朝,她该怎么办啊!今天早朝已经够她为难的了。 此时的慈安皇太后有点手足无措之感,她关切地说: “妹妹,要不姐姐现在给你找个太医来,再看看妹妹的病情,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看慈安皇太后焦急的样子,心中暗暗发笑。 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想看看慈安皇太后到底有多大能耐。 “谢谢姐姐。妹妹刚看过太医,再就别麻烦太医过来了。妹妹只是偶感风寒,过几天就会好的。” “可是,姐姐怕一个人垂帘听政不行,还得妹妹去拿主意。” “没啥,姐只管大胆地去处理就是了。姐姐不是正宫皇太后吗,姐姐还怕什么?” 慈禧皇太后又把前几天在太庙里祭奠先帝的事情扒了出来说事。 慈安皇太后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知道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她立马明白了,慈禧皇太后是在故意难为她。 慈禧皇太后大人大量,她不会跟慈禧皇太后计较这些事情的,上朝处理国家大事才是正事,其它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慈安皇太后对于她一个上朝处理朝廷大事还是有点怯阵,有点担心,她又说: “要不,这几天暂不上早朝了,让大臣们把上奏的折子拿到妹妹这儿来,妹妹抽时间看一下,处理一下,总可以吧?” “姐姐,这就不对了。我们姐妹俩垂帘听政这么多年了,难道说姐姐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处理朝廷大事,怎么处理大臣们上奏的折子。再说,不上早朝也不对吧!”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慈安皇太后算是听明白了,她是铁了心这几天不上朝,甩锅,故意给她难堪。 既然这样,她还能说什么哩。只有硬着头皮上早朝。 遂即,慈安皇太后起身告辞,临出门,又再三叮嘱了一番慈禧皇太后: “妹妹一定要注意身体,按时吃药,尽快好起来。姐姐告辞了。” “谢谢姐姐的关心。” 慈禧皇太后说,心中却暗自窃喜。等着看慈安皇太后的难堪。 慈安皇太后走了后,李莲英进来了。 “主子吉祥,奴才李莲英给主子请安。” “小安子,快过来,你的这计谋非常好,刚才看把东边难为成那个样子了,恨不得现在她就把哀家拽起来,去和她一起垂帘听政。” “主子,奴才知道,东宫离开了主子,她是寸步难行的。没有主子,她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决定,只有主子才是最英明的。” “就你嘴甜,会耍贫嘴。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慈禧皇太后一边嗔怒地说,一边拿过捂在头上的热毛巾,坐了起来。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嗔怒地说要收拾他,赶紧跪在李莲英的软榻前,抓起慈禧皇太后的手,放在他的身上拍打起来。 李莲英一边拍打,一边说: “奴才欠打,请主子使劲打。” 李莲英的举动,把慈禧皇太后给惹笑了。 她一把拉起李莲英说: “哀家还真舍不得打你!” 李莲英突然被慈禧皇太后拉起来,身体失去了平衡,没有站稳,一个趔趄,跌倒在了慈禧皇太后的怀中。 李莲英一惊,吓得赶紧从慈禧皇太后的怀中脱离开来。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两个脸颊绯红,脸上满是红晕。 刚才李莲英跌倒在她怀里的一瞬间,李莲英的身体碰触到了她最敏感的部位,让她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感。 现在,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李莲英,慈禧皇太后心中小鹿般地开始冲撞。 她突然有了某一种生理需求。 “小李子,今天你给哀家出了个好主意,哀家要谢谢你。赏你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吧。” 李莲英过去常常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说,让他给主子揉肩捏腿,就是主子对他最大的奖赏。 今天,慈禧皇太后高兴,就奖赏李莲英给她揉肩捏腿。 对于给主子揉肩捏腿这样的事,李莲英是乐此不疲的,轻车熟路的。 这等样的好事,在紫禁城皇宫里,只有他李莲英能够享受到此种奖赏,别人是无权享受此种奖赏的。 慈禧皇太后说完后,又躺回到了软榻上,微闭上了双眼,幸福地期待着李莲英给她揉肩捏腿,让她享受快乐时光。 李莲英走到软榻前,从慈禧皇太后的玉肩开始揉捏起来。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李莲英宽大手掌的温度,还有有力的十指开始在她的肩上按摩起来。 慈禧皇太后渐渐地进入了佳境,她喃喃地说: “小子了,到软塌上来按摩吧,这样不费力气。” “嗻。” 李莲英高兴地上了软榻,开始耐心细致地,轻柔地给慈禧皇太后揉捏起来。 他把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拿捏得死死的,十指按摩到的地方,都是穴位。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娇喘微微,进入到了如醉如幻,飘飘欲仙的境地,开始快乐愉悦地呻吟起来。 李莲英的手指开始不停地按摩起来。 第361章 太后问这些事太离谱了 经过李莲英一番按摩,慈禧皇太后的心情快乐多了。这些天不愉快的事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趁慈禧皇太后高兴的当儿,李莲英说: “主子,奴才还有一件高兴的事想跟主子分享。” “哦,什么事?说出来让哀家高兴高兴。” 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侧着丰腴的身子,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目光里满是怜爱。 “主子,今天您没有去上朝,正好大成县的县太爷上奏折子,请皇太后褒奖奴才。” “噢,褒奖你什么?哀家怎么不知道?” “褒奖哀家回到家乡,不忘桑梓,心系家乡,热心家乡的公益事业,慷慨解囊,修桥补路,新建学堂的事,大成县的父老乡亲感谢奴才。” “看不出来,小李子也知道积善行德了。这确实是件好事。” “谢主子夸奖,遗憾的就是当时主子没有在场。如果主子在场的话,奴才会更高兴了,奴才给主子长脸了。” “就是,有点遗憾。东边怎么说了?” “东宫说,等主子上朝了,让主子褒奖奴才。她做不了主。” “好吧,哀家现在就褒奖你。哀家赏赐你一百两银子。” 李莲英一听可高兴啦,没想到自己在家乡做的事情,现在到了皇宫里是名利双收。 “谢主子。” 李莲英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谢恩。 慈禧皇太后一把拉起李莲英说; “小李子,现在无外人,你就不必拘礼了。” “嗻。” 李莲英满含感激之情,看着慈禧皇太后,逐渐目光由满含感激变成了脉脉含情。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含情脉脉地目光融化的浑身酥软了。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喜欢李莲英了,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李莲英就像她的一条忠实的哈巴狗儿,每天跟在她后边摇尾乞怜。又像她的影子,如影相随,不离不弃。 慈禧皇太后寂寞了,他还可以陪她说说话,唠唠嗑,下盘棋,讲个故事,说个笑话,逗她开心,其乐无穷。 慈禧皇太后一连几天没有上早朝了,呆在寝宫里,由李莲英陪着她唠嗑,讲故事说笑话,好不快活。 可是,这可苦了慈安皇太后。 平日里,慈安皇太后习惯了上朝听政,多半不发言,即使发言,也是“嗯啊,好啊,可以啊”。 现在却不同了,慈禧皇太后不在身边,她必须得对大臣上奏的内容做出决策,还要提出处理意见,这可难为了慈安皇太后。 每回听大臣们上奏奏折,她的心都提到了嗓门眼儿,心情格外的紧张。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养心殿内金光耀眼,大殿正中,高悬着先祖雍正皇帝亲自御书的“中正仁和”匾额。。 年仅九岁的光绪小皇帝,端端正正地坐在大殿上方的红木龙椅上。 光绪皇帝身后,有八扇精致的黄色纱屏,纱屏后面,设有御案。两宫皇太后就是坐在那儿垂帘听政的。 这一天,通过薄薄的纱屏,可以清晰地看到纱屏后面这里坐着慈安皇太后一个人,慈禧皇太后的位置空着。 一连几天,慈禧皇太后不上朝,只有慈安皇太后一个人垂帘听政。 这天刚上早朝,四川提督鲍超站出来,向光绪皇帝和慈安皇太后请安: “臣鲍超恭请皇太后、皇上圣安。” “免礼吧。平身。” “嗻。” 鲍超是朝廷下旨招来进京商议重要事宜的,当时中俄边境关系紧张,鲍超奉命进京商议此事。 鲍超站在大殿之上,等着皇太后询问有关中俄边境的事情。 谁知,慈安皇太后却问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鲍超一脸蒙圈。 “鲍大人,你进京路上走了几天?” “回皇太后的话,臣大约走了一个多月。” “哦,四川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启禀皇太后,四川老百姓感谢圣上皇恩浩荡,日子过得非常好,百姓安居乐业,商人诚信经商,官吏守规守矩。” “这就好,哀家就放心了。” 鲍超本以为慈禧皇太后问到这儿,后面的问话应该进入正题了,该问他被诏回京的事情了。 谁知,慈安皇太后却说; “鲍大人,以后多关心关心老百姓的生活疾苦,老百姓的生活不容易啊,苦啊!” “启禀皇太后,臣一直对工作兢兢业业,始终关乎民生问题。臣把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当做己任。古人云: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臣会把皇太后的话铭记在心,以后不断鞭策自己,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慈安皇太后就像拉家常似地,问了鲍超这些话,然后她觉得再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就说: “鲍大人,哀家再没有问的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嗻。谢皇太后关怀。” 鲍超知道,慈安皇太后说这句话,表示着召见他的事情就此结束。 鲍超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两宫皇太后招他进京就问这些事,这也太离谱了吧。 鲍超心里开始纳闷儿,慈安皇太后今天问的这些话,与圣旨上召见他进京写的内容不一致啊,圣旨上明明写着是进京商议中俄边境的问题。 可是慈安皇太后却一个劲儿地问了一些琐碎的日常生活问题,他真的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慈禧皇太后虽然整天呆在储秀宫的寝宫里,可是每天她还是派李莲英去上朝,把上朝的情况回来给她做一些汇报。 其实她心里也不踏实,她既想看慈安皇太后的笑话,又担心慈安皇太后真地把持朝政了,把她晾在一边,岂不是得不偿失,损失惨重啊。 皇权可是炙手可热的,万万来不得半点疏忽,不然就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政治不是请客送礼,也不是人情世故,更不是江湖上的打打杀杀。 政治是看不见的刀刃相见,是剑锋上行走。别看表面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暗流涌动,如履薄冰。 李莲英回来给她汇报了慈安皇太后召见四川提督鲍超的事,她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看来慈安皇太后确实没有政治手腕,不了解政治,对政治不敏感。她才放心了。 第362章 白养活了你们这些太医 一连数十天,慈禧皇太后没有上朝,只有慈安皇太后一个人上朝处理朝政。 可是,让慈安皇太后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天,棘手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件件不断,忙得慈安皇太后焦头烂额。 此时的慈安皇太后才深切地感觉到,她在处理朝政方面确实是弱智,不如慈禧皇太后。 她忽然就念起慈禧皇太后的好处来了,心想,不知道这些日子她好些了没有,她应该亲自去看看。 如果病好了,赶紧让她上朝来处理政务吧,她几乎有点坚持不住了。 慈安皇太后这样一想,随即就带着宫女去看望慈禧皇太后。 再说慈禧皇太后,这些日子,每天李莲英把上早朝的情况给她回来做一些禀报,只要慈安皇太后不威胁到她的掌权,她就幸灾乐祸了,整天呆在储秀宫里养精蓄锐,和李莲英调笑玩乐,好不快活。 此时,慈禧皇太后正躺在床上,让李莲英给她揉肩捏腿。 “小李子,你看东边这几天忙得如何,她学会处理朝政了吗?” “主子,东边确实不会处理朝政,他上朝问的都是一些与朝廷政务无关紧要的一些话,她好像是拉家常似的,叫人听了别扭,浑身起鸡皮疙瘩。” “哦,你给哀家学学她是怎样上朝的?” “嗻。” 慈禧皇太后让李莲英学慈安皇太后如何处理上朝问政,李莲英可高兴了。 这正是他诋毁慈安皇太后,讨好慈禧皇太后的最佳时机,他岂能错过。 李莲英的手从慈禧皇太后的身上拿开,站在寝宫中间,怪腔怪调地说: “鲍爱卿,你路上走了几天啊?累不累啊?你打过多少仗啊?你打仗害怕吗?” 李莲英一边说,一边还做着怪动作,逗得慈禧皇太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就在两个人嘻嘻哈哈,玩得高兴的时候,门前的宫女突然禀报道: “母后皇太后驾到。”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一听慈安皇太后过来了,吓了一大跳。 慈禧皇太后赶紧躺到软榻上,让李莲英给她盖上被子,又拿来一块热毛巾敷在她的前额上。 伪装好一切后,慈禧皇太后才学着气息微弱的声音说: “请母后皇太后进来。” 慈安皇太后进了储秀宫寝宫,看见慈禧皇太后躺在床上,眉头不由得一皱,心想,糟糕,这么长时间了她还不好,该咋办啊? 慈安皇太后心里这样想,嘴里可是这样说的: “妹妹近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姐姐好担心妹妹的身体。” “谢谢姐姐关心,妹妹的身体近来还是不见起色,还是觉得浑身困乏无力,头昏眼花,吃饭无味。” 慈禧皇太后装出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说,说完后,还不停地咳嗽了几声,显得整个人浑身无力,气喘吁吁。 慈安皇太后一看慈禧皇太后这个样子,心里开始发急。 “妹妹,你到底是什么病啊?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好?” “妹妹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病情就是不见好转?” “妹妹再找过太医吗?要不姐姐现在就派人去给妹妹请个好一点的太医来给你看看?” “姐姐,太医看过了,就是不见效果,不顶用。” 站在一旁的李莲英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别露出破绽来,露出破绽就不好办了。 慈禧皇太后病情不见好转,可把慈安皇太后急坏了。 她当下就派人去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李德立、庄守和请来给慈禧皇太后看病,她亲自坐镇。 “来人,传哀家口谕,宣太医院太医李德立和庄守和进储秀宫给圣母皇太后看病。” “嗻,奴才这就去。” 慈安皇太后随身太监应声道。 慈禧皇太后一看慈安皇太后要动真格的了,急了,赶紧欠了欠身子,说: “谢谢姐姐的关心,妹妹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再不麻烦姐姐为妹妹操心了。妹妹有什么感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妹妹会派小李子过去请太医过来的。” 无论慈禧皇太后怎么说,慈安皇太后就是不听她的劝说,一意孤行,坚持己见,要请太医过来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她倒要看看这些太医给慈禧皇太后看病尽心尽力了没有?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能把慈禧皇太后的病看好,简直是一群庸医,吃干饭的。 慈禧皇太后看来拗不过慈安皇太后,只好作罢,任凭慈安皇太后折腾。 不过,她心里抱定一个主意,不管太医说什么,她就是病了,浑身困乏,四肢无力,头昏眼花。 看他们能把她怎么的,再说,她也敢肯定,谅他们太医也不敢说出真相。 慈禧皇太后安心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慈安皇太后请来的太医给她看病。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德立和庄守和二位太医被慈安皇太后请来。 二位太医进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跪下行了个双腿跪安礼,叩头请安后,他们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把脉看病。 两位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给慈禧皇太后把脉看病,可是诊了好长时间的脉象,就是看不出什么来。 慈禧皇太后的脉象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现象,根据慈禧皇太后的脉象就是诊断不出皇太后得了什么病。 这可把两位太医难住了,说慈禧皇太后没得病吧,她躺在床上哎呦声唤,说她得病了吧,可是又诊断不出来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慈禧皇太后可把两位太医难住了。 慈安皇太后看着两位太医把脉好长时间了,就是不说话,她心里急了,催促道: “二位太医快说啊,皇太后怎么了?你们么怎么不说话啊,快给皇太后诊断啊!” 二位太医见慈安皇太后不断地催促,心里也很焦急,头上开始冒汗,不知道如何回答慈安皇太后好。 他们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脸色红润,知道根本没有得什么病,完全是装病,可是两名太医又不敢给慈安皇太后说真话,他们哪里敢得罪慈禧皇太后,那是不要命了。 两位太医假装还是在认真地把脉,不回答慈安皇太后的问话。心里在不停地思考着,怎样处理这个尴尬的局面,怎样说了话,既不得罪慈禧皇太后,也不惹慈安皇太后生气。 第363章 请个郎中来给主子瞧病 慈安皇太后看两位太医不说话,来气了。 “你们这些太医平日是做什么的,一到紧要关头,你们就没本事了,皇太后的这点病,你们都看不了,还能够做什么,太医院不是白养活你们了。” 两位太医吓得战战兢兢,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李莲英说话了。 “皇太后息怒,奴才以为既然二位太医看不出主子的病来,也难为二位太医了。有时候,有些病深藏得厉害,还需要一些民间药方子来治。” “小李子,那你说怎办?总不能让皇太后一直病着吧?” “奴才倒有一个不成熟的法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哀家不怪你。” “嗻,奴才以为,对于主子的病,不妨从民间请个郎中来给主子瞧瞧。” “胡说八道,堂堂大清朝的太医院太医都看不了的病,小小的民间郎中,岂能把皇太后的病看好。” 慈安皇太后一发怒,李莲英吓得不敢说话了。 二位太医院的太医赶紧附和道: “启禀皇太后,李大总管说的也有道理,有时候,有些病,民间郎中有他独特的土方子治疗法,或许能够治好皇太后的病。” 二位太医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难当,他们想借李莲英的话,为他们两个开脱,顺便也好给他们找个台阶下。 见二位太医院太医替他开脱,李莲英又低声咕哝说: “皇太后,其实民间郎中也有能人哩,譬如喜来乐,王太医看不好的病,他不也用民间法子治好了吗?” 慈安皇太后这会儿看二位太医没有法子治好慈禧皇太后的病,就只好按李莲英说的办吧。 “小李子,既然你说民间方子可以,那你就去找个民间郎中来给皇太后看看病。不过,你要特别注意,一定要找几个医德好的,医术水平高的,找到后,领过来让哀家看看。” “嗻。” 李莲英听慈安皇太后让他去民间给慈禧皇太后找郎中看病,满口应承了下来。 慈安皇太后又跟慈禧皇太后拉了一会儿家常,三番五次地叮嘱她: “妹妹,你一定要注意修养身体,千万不能累着,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上朝处理朝廷政务。姐姐快有点支持不住了。” “谢谢姐姐关心,妹妹会照顾好自己身体的。请姐姐放心,妹妹争取尽快好起来,上朝去处理朝政。这些日子让姐姐辛苦了,妹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慈禧皇太后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对慈安皇太后说。 慈安皇太后再三叮嘱完后,才离开储秀宫。 慈安皇太后走后,慈禧皇太后一骨碌从软塌上爬起来,对李莲英挤眉弄眼地说: “小李子,看来东边已经支撑不住了。” “是的,主子。” “好,太好了。既然这样,哀家就再病些日子,让她再上几天早朝,体验一下没有哀家的日子好过不好过。” “主子英明。” 慈禧皇太后又给李莲英飞了一个眉眼,李莲英瞬间心旌摇荡了。 他知道这些日子,主子呆在家里闷了,需要安慰一下主子了。 “主子,奴才给你揉揉肩,捏捏腿吧。” “小李子,你真的讨人喜欢,就懂哀家的心思。” “奴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奴才能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吗?” “就你油嘴滑舌,还不快点过来给哀家揉肩捏腿。” “嗻。奴才这就给主子揉肩捏腿,保主子心满意足。” 慈禧皇太后复又躺在了软塌上,李莲英走过去,靠近软塌,开始轻轻地给慈禧皇太后揉捏起肩膀来。 慈禧皇太后像往常一样,微微闭上了双眼,急切地渴望着李莲英按摩她的每一个穴位。 李莲英的手,犹如海面掠过的清风,徐徐地拂过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手指时而轻柔缓慢,时而激昂有力。 李莲英的手指按摩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把慈禧皇太后身上的每一个穴位拿捏地非常准,他的手指每到一处,都是那么的美妙。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她就在蔚蓝的天幕下,徜徉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大海上清风吹拂,轻轻的海浪驮扶着她在大海上航行。 她渐渐地进入到了那种如醉如痴的美妙佳境。 海浪退去后,慈禧皇太后感觉到自己又回归到了平静的陆地上。 李莲英问: “主子,满意了吗?” 慈禧皇太后睁开眼睛,看着李莲英英俊的脸庞,爱怜地说: “小李子,你按摩的手法太绝了,按摩得主子好生舒服,哀家就喜欢你按摩。” “谢主子。”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这些年来,自己的辛勤付出,总算没有白费,总算站稳了脚跟,在慈禧皇太后这儿得到了认可和信任。 “主子,要不要奴才现在就去找个民间郎中过来给主子看病?” “去吧,尽量找几个机灵些的郎中过来,千万不能让东边看出哀家的破绽来,听明白了吗?小李子。” “主子,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给主子找个民间郎中来看病。” 李莲英故意跟慈禧皇太后开了个玩笑。 慈禧皇太后嗔怪地说: “大胆奴才,竟敢跟主子开玩笑,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说完举起手,用食指在李莲英的额头上轻轻一指,说:“滚犊子!还不快去给哀家找郎中看病。” “嗻。奴才遵命。” 说完,李莲英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地想,哀家越来越喜欢这个小李子了。 李莲英回到住处,立马找来李富贵,对他说: “富贵子,你这几天出宫去,在京城里去给本总管找几个帅哥,给我领回来,就说本总管有要事需要他们帮忙,酬劳不是问题。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一定要长得英俊帅气的,不能把那些尖嘴猴腮的给本管家找来。” “大总管,你找他们做啥事,让奴才做就是了,奴才保证给你做好。” “富贵子,哪里那么多的话,本管家告诉你,这事你做不好,你也做不了,你只管按照本管家吩咐你的去做。做好了,本管家会大大赏赐你的。” 李富贵弄不明白,大管家找几个帅哥做什么,可是又不敢多问,只好出宫去寻找去了。 第364章 哀家看看他们会看病吗 李富贵在宫外转了三天,总算找到了两个长得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年轻后生。 李富贵和他们谈妥后,带着他们进宫了。至于具体让他们做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说,酬劳很丰厚。 李富贵把这两个帅哥领到了李莲英的住处,李莲英看了这两个年轻的后生,也是满心欢喜。 “你们是干什么的?” “回大总管的话,小的没什么正当职业,整天就在街上闲逛,不知道大人找我们小的有何事?”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给他找的是几个街溜子,混混,心里就放心了。这些人就知道好吃懒做,只要你给他点好处,他就会对你感激涕零,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干。 “本管家今天给你们两个交个美差事做,你们要对本管家交给你们两个的任务做到守口如瓶,知道吗?” 两个年轻后生听完李莲英的话,一头雾水。 李莲英把他们两个叫到跟前,对着他们的耳朵,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 两个年轻的后生一听,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 “请大总管饶过小的一命,小的真的不敢那样做,那可是欺君之罪啊,要株连九族的。” “你们真的不敢做,是吗?” 李莲英阴沉着脸说。 “小的真的不敢做。请总管大人饶命。” 两个年轻后生吓得身子像筛糠似地抖动。 “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不敢做,本管家也就不强求你们了,不为难你们了。” “谢大总管饶命。” 两个年轻的后生听说李莲英不难为他们了,高兴地又给李莲英磕了三个响头,刚想站起来出门。 “慢着。既然二位不肯帮这个忙,本总管也就不客气了,你们已经知道了秘密,本总管就不能让你们两个把秘密带出宫去。” “请大总管放心,我们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如果我们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出门就被雷劈死。” “二位想多了,咱们还是宫里解决吧,免得到时候本大总管无处找你们去。来人,把这两个人拉出去处理了。” 两个年轻后生一听,吓破胆了,赶紧折回身,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 “请大总管饶命,小的听大总管的安排,小的绝对不敢走了。” “二位,本大总管不勉为其难你们了。你们既然说不敢做,那本大总管就成全你们两个,还是本大总管重新找人吧!” 两个后生彻底吓傻了,他们跪趴着过来,抱着李莲英的腿不放,嘴里直喊: “大总管饶命,大总管饶命。你让小的做什么都行,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来报答大管家的不杀之恩。” 李莲英一看这两个傻小子屈服了,害怕了,才板起面孔问: “你们愿意做了,不怕了?” “回大总管的话,我们做,我们不怕,您就是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不怕了。” “那就好,起来吧!” 两个年轻后生还是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大声说: “请大总管饶命。” “我饶了你们的小命,起来吧。只要你们听我的吩咐,就好了。” 李莲英这样一说,那两个年轻后生才敢站起来。 “我们听大总管的,请大总管吩咐。” “好,你们两个就按照我刚才给你们说的去做,到时候见机行事,懂了吗?” “懂了,请大总管放心。小的一定会按照大总管交代地去做,到时候我们会见机行事的。” 李莲英带着这两个年轻人去见了慈安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见李莲英带着这两个人进来。 “母后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给皇太后请安。” 说完,李莲英双腿跪下,行了跪安礼。 跟在李莲英身后的两个年轻后生,哪见过这个慈安皇太后,早已吓得两股颤颤了,跪在李莲英的后面,不敢抬头看慈安皇太后,只是说: “母后皇太后吉祥,小民给皇太后请安。” “都免礼,起来吧。” “嗻。” 李莲英站了起来,跪在他后面的两个年轻后生也站了起来。 “启禀皇太后,这是奴才给主子找来的民间郎中,他们擅长医治风寒,在民间有很好的口碑。” “他们这么年轻,到底会不会看病?” “请皇太后放心,他们都是医学世家出身,从小就跟着他们的父亲学医,医术精湛,奴才敢打包票,请皇太后放心。” “好吧,哀家相信你。你现在抓紧时间带这两个回去,给圣母皇太后看病。” “嗻。” 李莲英说完,给慈安皇太后行了跪安礼,告辞退了出来。 出了钟粹宫的李莲英,才开始后背发凉,头冒虚汗。 刚才说那一通骗慈安皇太后的话时,他心里也虚得厉害,害怕被慈安皇太后戳穿,识破,露出破绽,那就摊上大事了。 幸亏,慈安皇太后信任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下,就过关了。 如果慈安皇太后问这两个年轻后生一点医学方面的知识,那就彻底露馅了。还好,她没有问。真是天助我也! 李莲英带着两个年轻后生急匆匆地去了储秀宫。 到了储秀宫,李莲英让两个年轻后生站在门外,他先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李莲英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看见慈禧皇太后正斜倚在软塌上,嘴里哼着小曲儿,手里把玩着一个翡翠鼻烟壶。 李莲英跪下说: “主子吉祥。奴才给主子请安。” 慈禧皇太后一看是李莲英,心里就高兴了。 “小李子,起来吧。哀家正在想你哩。” “谢主子。主子,奴才给你找的郎中带来了,让他们进来吗?”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给她找的郎中带来了,心里乐开了花。 她最近正愁没有人陪她解闷儿哩。 “好吧,让他们进来吧。进来哀家看看他们会看病吗?” “嗻。主子,奴才想,他们一定会把主子伺候好的。” 李莲英对着门外说: “你们两个进来吧。” 那两个年轻的后生,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地进来了。 他们进门后,扑通一声跪下,说: “皇太后吉祥,奴才给圣母皇太后请安。” 慈禧皇太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后生,顿生了些许好感。 第365章 你给哀家再看几天病吧 别看他们两个都低着头,但是从身材看,身材魁梧,挺拔笔直,是慈禧皇太后喜欢的那一类型。 “你们两个把头抬起来,让哀家看看。” 两个年轻后生听说慈禧皇太后要他们抬起头来,心里更加胆战心惊。 两个人慢慢地抬起头,不敢正眼看一眼慈禧皇太后,只是眼睛四处张望。 慈禧皇太后此时才算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真实面目。 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来岁的青皮后生,长得模样英俊,特别是个子稍微高一点的那个,更是一表人才,脸皮白白净净,生得唇红齿白,尤其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犹如潘安再世。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就会让人浮想联翩,勾人心魄。 慈禧皇太后一看,不禁春潮涌动,心旌摇荡,神魂颠倒了。 她问那个个子高一点的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太后娘娘的话,小的叫薛振福。” “你是哪里人?” “江苏扬州人。” “你是干什么的?” “小的是行医的。小的出生于医生世家,从小就学习医术,专治风寒。” 这些话都是李莲英事先教给他说的,可惜的是慈安皇太后没有问这些话,慈禧皇太后却问了。 当然慈禧皇太后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行医治病的民间郎中,也不是什么医学世家出身的,他们就是一些街溜子,混混,这些都是瞎编乱造的。 当然,她也清楚,她必须得这样问,慈安皇太后派李莲英找的是民间郎中,可不是侍寝来的,如果她不这样问,就会露馅的。 只有按照程序问了,大家心知肚明,外人也不猜忌了,这样才能皆大欢喜。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春潮涌动,情欲泛滥了,她急需要释放荷尔蒙激素了。 慈禧皇太后自从咸丰皇帝驾崩后,一直独守空房,活守寡。 那时她才二十多岁,正是青春年华最美的时代,是享受人间情爱的最美年华。 可是咸丰皇帝却撒手人寰,留下慈禧皇太后走了。 慈禧皇太后那颗寂寞难忍的心,是何等的痛苦。她是人,她是个年轻的少妇,她有充沛的精力,她有旺盛的情欲,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欲,她也需要爱情的滋润。 可是,这些有谁能给她哩? 没有人敢娶她,她也不敢再嫁给别人的。她只有勇敢地、大胆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当然,鉴于她的特殊身份和地位,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只能偷偷摸摸,通过隐蔽的方式获取精神和生理方面的需求。 虽说她现在四十多岁了,可她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还像二十多岁的样子,风韵犹存,再加上她那种中年妇女特有的资深美,谁见了都会垂涎欲滴的。 此时正是她强烈渴望情欲释放的时候,她怎么能错过这么美好的时光。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薛振福,她的心里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小李子,你把这个薛振福给哀家留下看病,其他的人都退出去吧?” “嗻。” 李莲英早已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也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她心里想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是含情脉脉,满含春水了。 李莲英领着另一个年轻后生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单独留下薛振福给慈禧皇太后看风寒病。 李莲英带着另一个年轻人出去后,慈禧皇太后对跪在地上的薛振福说: “起来吧,过来给哀家瞧瞧,哀家患上风寒病,怎么十几天了还不见好转?” 这可把薛振福吓坏了,他哪里会瞧病,此时的薛振福头冒冷汗,脊背发凉,浑身发抖,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太后,小的......” “怎么了,害怕了吗?别害怕,过来呀,哀家又不吃你,怕啥。” 薛振福才战战兢兢地来到慈禧皇太后身边。 慈禧皇太后在薛振福细皮嫩肉的脸上捏了一把,说: “长得挺讨人喜欢的,哀家就喜欢你这种男子。” 说完,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两眼满含深情地看着薛振福说: “过来呀,给哀家号号脉,看看哀家受的这风寒怎么治才能好?” “是。” 薛振福胆战心惊地走到软榻前,伸出手,准备抓着慈禧皇太后的纤纤玉手开始把脉。 慈禧皇太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振福,盯得薛振福浑身发颤。 “别害怕,号脉吧。” 慈禧皇太后主动地抓着薛振福的手,此时的薛振福还没有见过如此白嫩细长的纤纤玉手,他的血液直往上涌。 “开始吧。” 接着慈禧皇太后微微闭上了眼睛,胸脯开始高低起伏起来。 薛振福大脑一片空白。 “小薛子,到软塌上来给哀家号脉吧。” 此时的薛振福彻底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得的风寒病怎么治了。 薛振福给慈禧皇太后整整诊断号脉了一个多时辰,诊断才算结束。 待薛振福走出慈禧皇太后寝宫的时候,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心里明白了许多。 李莲英赶紧进去问: “主子,诊断完了吗?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小李子,哀家感觉这会儿身体好多了,舒畅多了,胸也不闷了,气也不短了。你找的这个医生挺不赖的,哀家喜欢,就让他先别回去,留在宫里,再给哀家看几天病吧。” “嗻。” 李莲英看见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脸色红润,精神倍加,声音洪亮。 “小李子,这个小医生蛮可爱的,挺会伺候人的。特别是他的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好勾人的魂。哀家经他这么一瞧,这风寒病还确实好了许多。” “只要主子快乐,奴才就快乐!主子风寒病好了,就可以上朝了,不然东边又得催促主子了。” “哀家还想再多待几天,再好好看看风寒病。先让东边再坚持几天吧。” “主子说得也对。” 李莲英诡谲地笑了。 慈禧皇太后一看,嗔怒了。 “小李子,还不赶快出去,让哀家休息一会儿。” “好勒,主子,奴才出去了。主子好生休息一下,刚才主子确实累了。” “就你贫嘴,小李子,还不快滚。” “嗻。” 李莲英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第366章 他就是个马屁精 从此后,慈禧皇太后就每日派李莲英把郎中薛振福带到宫里来,给她看病。 说是看病,其实是打着看病的旗号,陪伴慈禧皇太后调情取乐解闷儿。 慈禧皇太后有了薛振福的陪伴,日日夜夜,好不快活,几乎忘了上早朝的事情。 薛振福给她带来的那种快乐,远远比李莲英带给她的那种按摩的快乐还要快乐和愉悦。 慈禧皇太后几乎上瘾了,这个小郎中太会看病了,太讨人喜欢了。 可是时间一长,有人就不答应了,一个是慈安皇太后,一个是李莲英。 首先是慈安皇太后不答应了。 慈安皇太后上早朝好有些日子了,她都有点坚持不住了,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没有好的迹象。 慈禧皇太后仔掐算了一下,她从上次看完慈禧皇太后也该有八九天了,可是还是不见慈禧皇太后来上早朝,难道病还没有好吗? 慈安皇太后心里有点焦急,开始显得有点坐卧不安。 她想再去看看慈禧皇太后,慰问一下她最近的病情怎么样了,如果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该上朝了,她一个人有点快支持不住了。 “莲儿,备轿,哀家想去看看圣母皇太后,看看她最近病情恢复的如何?” “嗻。” 莲儿出门,准备去给慈安皇太后备轿。 谁知莲儿刚出门,李莲英就来了,他说要拜见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来拜见她,虽然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可是“好汉不打上门客,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令宫女宣李莲英进来。 其实李莲英是第二个不答应慈禧皇太后这些日子长期生病的。 他有时在想,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出计谋,让慈禧皇太后装病,不让她上朝,以此刁难慈安皇太后。 后又请民间郎中给慈禧皇太后看病,让薛振幅进宫来,这些都是他设的局。 结果是慈禧皇太后喜欢上了薛振幅,忽略了他。 现在一想,他出的这些计策都是下策,都是馊主意。 现在,慈禧皇太后整天呆在储秀宫寝宫里,和民间郎中薛振福柔情蜜意,两情相悦,好不快活,天天为爱鼓掌,早已把他忘到爪哇国去了,他只能站在门外为他们站岗放哨。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慈禧皇太后一高兴,给薛振福赏赐了许多好东西,有先帝穿过的衣服,有金银细软,有黄金白银。 这些东西让李莲英好生眼热,好生羡慕。 时间一长,李莲英红眼病就犯了,心里不平衡了。他伺候慈禧皇太后这么长时间了,慈禧皇太后怎么没有赏赐过他这么多的好东西。 那天,薛振福又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待了整整一天,出门的时候,满面红光,怀里抱着一大包慈禧皇太后赏赐的东西。 他见了李莲英,笑着说: “多谢李大管家,奴才有今天的好日子,真地离不开李大管家的提携。” 说完后,他给李莲英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春风得意,喜气洋洋地走了。 李莲英看着离去的薛振福,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儿都有,真不是滋味。 看着远去的薛振福,他“呸”了一口唾沫。 回到住处,李莲英叫来了李富贵,把他的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在了李富贵身上。 他劈头盖脸地把李富贵臭骂了一顿,把李富贵骂了个狗血喷头。 “富贵子,看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快给本总管跪下,认个错。” 李富贵一听李莲英让他跪下,他还真有点不明白,不知道大总管那根神经不对了,抽着了,要他跪下。 “大总管,您到底怎么了,要奴才跪下,奴才那儿做得不对了,惹大管家生气了。” 李富贵边说,边扑通一声跪下。 “你小子还不知道错哪儿了,本大总管告诉你,你找的是什么人?” 李富贵更是一头雾水,他想,我找的人也是根据你李大总管的要求去找的,难道找错人了。 李富贵不知道大总管怎么了,为什么向他发这么大的火,他委屈地哭了。 找郎中也是你说的,找回来,你不满意了,也拿他出气,把他当做出气筒,李富贵心里真是憋屈极了。 “大总管,奴才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去找的人,奴才错在哪儿了?” “你看你找的什么人,他现在得了主子的宠,耀武扬威的,尾巴早已翘到天上了,主子眼里还有我吗?” 此时李富贵明白了,他找来的民间郎中抢了大总管的饭碗。最近大总管得不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心里吃醋了,不舒服了,不平衡了。所以拿他撒气,把他当出气筒。 “大总管,这也不能怪小的啊,小的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去找的民间郎中啊!” “郎中个屁,简直就是一个马屁精。主子喜欢他,把本总管早给忘在脑后了。你快给本总管想个办法吧?” 李富贵想,我能给你想出什么办法呢,你都想不出来,我怎么能想出来。 这可把李富贵给难住了,不过李富贵的鬼点子多,损人的诏也不少。 他脑子急速转了一会儿,忽然对李莲英说: “大总管,奴才有一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哪里那么多的啰嗦话?” “可是,这计谋有点损,奴才说出来您可别骂奴才啊?” “你说吧,本管家不会骂你的。” 李富贵对在李莲英的耳朵上嘀咕了一阵儿。 李莲英脸上阴沉起来了。 李富贵说完后,李莲英又问道: “富贵子,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大总管,俗话说无毒不丈夫。没有合适不合适的,只有你敢做不敢坐的。吓死小胆子,撑死大胆子。如果大总管不敢这样做,奴才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李莲英一想,李富贵的这个法子虽然损人,带有冒险性。可是,如果不这样做,让这个假冒郎中薛振福获取了主子对他的宠爱,以后他就会失宠的。 一旦他失去主子的宠爱,他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一文不值。 他绝不能输给这个假郎中薛振福。 为了能够得到主子的宠爱和欢心,他只能按照李富贵的损人计谋,殊死一搏了。 第367章 做了丢人现眼的丑事 李莲英在心里默默地说:主子,对不起了,奴才不得不这样做了,为了能够得到您的欢心,奴才也是逼迫无奈啊,您就原谅奴才吧! 下定决心后,李莲英带着他的心腹李富贵直奔慈安皇太后的住处,钟粹宫。 慈安皇太后刚要出门去看望慈禧皇太后,看她的病情怎么样了,最近能不能上朝。 谁知她还没有来得及出门,李莲英就登门拜访了。 她搞不清楚这个李莲英葫芦里倒地卖的什么药。 “宣李公公进来。” 李莲英进来后,赶紧双腿跪地,给慈安皇太后请安。 “奴才给母后皇太后请安。” “免礼,平身吧。” “谢母后皇太后。” “李公公,你主子身体最近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哀家正打算过去看望一下你主子。看看她最近能不能上朝处理朝政?” “回母后皇太后的话,主子近日好多了,气色也红润了。只是......” “只是怎么了,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哀家最见不得说话不利索的人。” “请皇太后恕罪,奴才真的不敢说,可是又怕......” “又怕什么,快说。” “奴才怕说出了,主子会发怒,会治奴才死罪的。” “有那么严重吗?” “奴才只是担心,主子会......” “别再拐弯抹角了,说吧。哀家还有别的事情,没时间了。” “奴才启禀母后皇太后,奴才请来给主子看病的郎中,他在给主子看病的时候,不好好把脉,却行不轨之事,对主子动手动脚,主子又对他姑息迁就。奴才实在担心,时间一长......” “别胡说八道了,你再给圣母皇太后身上泼脏水,看哀家怎么收拾你。你还不赶快闭嘴,给哀家滚。” “请皇太后恕罪,奴才说的句句是实话,绝无半点戏言。如果奴才说了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被雷劈死。” “你快滚吧?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李莲英吓得赶紧给慈安皇太后跪下磕了一个头,灰溜溜地出了钟粹宫,夹着尾巴就往住处回。 一路上,李莲英就破口大骂李富贵,说他是狗头军师,尽出馊主意,这次怕是把祸惹大了。两边都不讨好,弄不好,脑袋就会搬家。 慈安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气得浑身打颤,嘴唇哆嗦。 这些天,她整日里为处理朝政,忙得焦头烂额。她倒好,整天待在寝宫里做这等丢人现眼的丑事。 这个慈禧皇太后也太不像话了,安德海活着的时候,他把荣禄送进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供她享乐,后来被他们发现了,她收敛了些。 再后来,安德海把他的弟弟安德洋送进去,让她玩乐。她和恭亲王奕?采取敲山震虎的办法,通过搜宫,才逼迫她不得不忍痛割爱把安德洋送上西天。 更离谱的事情是,她后来还做出了堕胎的事,丢尽了脸面。 现在她还是不吸取经验教训,不收敛自己的行为,仍然我行我素,成何体统。 慈安皇太后立即叫人备轿,怒气冲冲地赶往储秀宫。 慈禧皇太后正在和薛振福卿卿我我的时候,忽然宫女禀报说: “母后皇太后驾到。” 慈禧皇太后一听急了,赶紧让薛振福从软塌上下来,站在寝宫里假装给她把脉看病,她扯过锦缎稠被盖在身上,头上让薛振福给她盖上一块热毛巾。 慈安皇太后进来后,见慈禧皇后躺在软塌上,民间郎中薛振福垂手站立在软塌边上。 慈禧皇太后见慈安皇太后一脸愠色,神情极不高兴,她也不清楚慈安皇太后怎么了。 慈禧皇太后为了掩饰她和薛振幅刚才的紧张和窘态,赶紧说: “姐姐好,请姐姐原谅妹妹不能下床给你请安。” “不必了。” 慈安皇太后一脸不高兴地说,语调有点尖刻。 “姐姐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高兴。” “姐姐没啥不高兴的。姐姐就是担心妹妹的身体。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好起来,姐姐一个人处理朝政实在有点应接不暇,忙不过来。” “这些日子,让姐姐辛苦了,还请姐姐多担待点。” “这倒没啥。主要是妹妹的身体状况,让姐姐担忧的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妹妹的这病也太奇怪了。太医看不了,民间郎中看了这些日子也不见效 可愁啥姐姐了。” “姐姐不用愁,过段日子妹妹就会好起来。” “妹妹还是多注意点身子,千万别在整出什么麻烦事情来。姐姐可真的有点承受不起了。” 慈禧皇太后听慈安皇太后话中有话,脸色一下子绯红起来。 “谢谢姐姐的关心。” “这位郎中先生,你过来,哀家问你些事。” 慈安皇太后突然转向郎中薛振福,目光如炬。 薛振福被慈安皇太后的目光吓破了胆,他胆战心惊地走过,跪在慈安皇太后的面前,说: “母后皇太后吉祥,奴才叩见母后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的这一突然举动,把慈禧皇太后整蒙圈了。 她没有想到慈安皇太后会来这一招,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一定是有人透漏了消息。 慈禧皇太后有点紧张起来,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慈安皇太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哀家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哀家,不然哀家治你的罪。” “请太后恕罪,奴才知道了。” “哀家问你,圣母皇太后究竟得的什么病,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效?” “这......” “这什么,你快说。圣母皇太后可是一国之母,病情可不能耽误,你一个小小郎中,究竟能用什么土方子可以把皇太后的病瞧好?” “请皇太后恕罪,奴才真的......” 此时的薛振福早已被慈安皇太后严厉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虚汗。他哪里知道慈禧皇太后得的是什么病,他只知道陪慈禧皇太后风流快活。 现在慈安皇太后问他这些问题,他一个也不能回答上。 眼看就要漏包了,慈禧皇太后急中生智,突然说: “你这个奴才,皇太后问你话,你不知道回答吗?这些天哀家让你看病,你给哀家看的一点效果都没有,还好意思赖在这儿不走,还不快滚!” 第368章 是谁走漏了消息 薛振福毕竟是街面上混过的,脑瓜子还是灵活的,他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就明白他该怎么做了。 他赶紧跪在地上给两位皇太后磕了头,说: “奴才这就滚,奴才无能。请二位皇太后恕罪。” 薛振福说完,溜之大吉了。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立刻给薛振福解了围,也使她从窘迫状态中解围了出来。 此时的慈安皇太后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她也不能阻挡薛振福的离开,不能让慈禧皇太后过于难堪,彼此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慈安皇太后见薛振福溜走了,就屏退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对慈禧皇太后说: “妹妹,姐姐直说了吧,妹妹得的是什么病,姐姐现在全明白了。妹妹还是要好自为之,早点好起来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慈安皇太后的话,不答应了。 她反问道: “姐姐,你这是啥意思,难道说妹妹是装病不成?” “妹妹,你装病不装病,你心里有数。姐姐就不说了。” “姐姐,我心里真的没数。”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想狡辩,还想掩盖她装病的事实。 “妹妹如果心里没数,那姐姐就请太医院里的医生过来,姐姐亲自坐镇,让他们给妹妹把脉瞧病,你看成不成?” 慈禧皇太后一看慈安皇太后要动真格的了,心里也害怕了。 她害怕露出破绽,不好交代,使自己处于尴尬境地,只好态度缓和了下来。 “谢谢姐姐的好意,妹妹就不烦劳姐姐了,妹妹派人亲自去请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也心知肚明了,不想让对方难堪,彼此给对方让一步,留给面子。 “既然妹妹说了自己去请太医,姐姐就不给妹妹去请了。妹妹自个儿去请,尽快瞧好了病,上朝吧!姐姐还等着你上朝哩。” 慈禧皇太后毕竟是做贼心虚,听了这话,默不作声了,可是心里却把慈安皇太后给恨死了,恨不得当下就把慈安皇太后掐死。可是又迫于她的把柄被慈安皇太后捉在手里,只能默默忍受,等待时机。 慈安皇太后看慈禧皇太后无话可说了,又说了些软硬兼施的话: “妹妹,想当初在热河的时候,妹妹与姐姐患难与共,与八位顾命大臣作斗争,取得了胜利。自此后,我们姐妹俩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多少岁月。” “今天妹妹病了,姐姐为你担心,你应该好自为之,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了,我们要对得起驾崩的先帝,还有列祖列宗。” “姐姐可能说话有点直了些,可是姐姐也是为你好,姐姐希望妹妹能够理解姐姐的良苦用心。姐姐真心地希望妹妹以后能够牢记家法。” 听完慈安皇太后的话,慈禧皇太后羞得一脸绯红,无话可说。 慈安皇太后说完,看着一脸难堪相的慈禧皇太后,再也不好说什么,便告辞回钟粹宫了。 看着慈安皇太后离去的背影,慈禧皇太后心里恨得那个劲儿简直无法言说,她想就地扒了慈安皇太后的皮,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方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你等着,哀家总有一天会灭了你,你不要太猖狂了。哀家的尊严已经被你颜面扫地了,哀家再不奋起还击,你还不把哀家吃了。” 慈禧皇太后在心里暗暗地骂慈安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和慈禧皇太后的谈话,正是她噩运开始的时候,死神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小李子,小李子,你这个奴才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进来。” 慈禧皇太后对着寝宫外面大喊。 “主子,奴才来了。”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李莲英就赶紧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其实,刚才李莲英去慈安皇太后那儿把这把火点起来,就回来了。回到住处,他把出了馊主意的李富贵劈头盖脸地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害怕慈安皇太后把这把火烧旺后,慈禧皇太后无处去发怒,找他发泄。 他就赶紧赶到了储秀宫,等着慈禧皇太后对他发怒。 果不其然,慈禧皇太后大声叫他了,他赶紧躬着身子,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垂手站立在那儿,等待着慈禧皇太后发落。 “小李子,哀家问你,东边是怎么知道郎中是假的?她是怎么知道的?是谁走漏了消息?” “回主子的话,奴才真的不知道东边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会有谁知?” 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盯着李莲英。 李莲英吓得浑身发抖,脊背发冷,头上冒冷汗。 心想,如果这事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是他走漏的消息,他的小命就会瞬间没有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认为,也许是东边故意过来找主子的茬儿,碰巧碰上了。” “胡说八道,她明显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有备而来的。你说,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是不是你的手下。如果让哀家查出来,哀家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不然他不知道哀家的厉害。” 李莲英已经吓得索索发抖了,慈禧皇太后还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李莲英吓得头上的冷汗直流,他忙小心翼翼地说: “主子,你千万别生气。奴才猜想一定还是东边过不去,故意和主子找茬儿,请主子息怒。” “你去给哀家查查,留神点,千万再不能把这消息给走漏了。今天你就把那个薛振福郎中送出宫去,过些日子再说。” “嗻。” 李莲英赶忙应了一声,退出寝宫。 李莲英出去后,慈禧皇太后越想越生气,这个慈安皇太后太可恶了。 以前她把安德海的弟弟安德洋接到宫里来快活,他们不让她享受快活,把她的好事搅黄了,坏了她的好事,她迫不得已,把安德洋作了。 现在好不容易李莲英给她送来了薛振福这个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郎中,她满心欢喜。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风流快活上几天,又被这个慈安太后知道了,搅黄了自己的好事,不得不把这个可人儿送出宫去,还让不让她快活了。 看来,要想她过得快乐些,就必须对慈安皇太后采取必要的措施。 从此,一个罪恶的计划开始在她的心中酝酿。 第369章 钩弋夫人的故事 李莲英回到住处,把李富贵叫来,又是一顿臭骂: “富贵子,你这臭主意,可把本大总管害苦了。主子发怒了,她说查出来是谁走漏了消息,要他的命。你这不是把本大总管往火坑里推吗?什么狗屁主意,锦囊妙计,全是害人的臭主意。” 李富贵被李莲英一顿臭骂,顿时也没有了主意。只好硬着头皮说: “大总管,这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奴才守口如瓶,咱俩谁也不说出去,就是神仙来了也查不出来,你还怕啥?” 李莲英听李富贵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追究李富贵的责任了。 忽然,李莲英又不放心地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说,东边会把本管家说的那些事情给主子捅出去吗?” “不会的,她又不像奴才,长的是猪脑子,想事情不顾后果。” “去你的,你这是在骂本管家,你这小样儿,看本总管怎样收拾你。”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在变着法子怒骂他,顿时怒气冲天,给了李富贵几脚。 李富贵疼得按着屁股说: “大总管,奴才真的不是骂你。奴才真的是说自己长的是猪脑子,想问题太简单了,把大总管给坑下了。” “瞧你那熊样儿还不快滚,本管家现在见着你就烦。” “大管家不要发怒,奴才这就滚。” 李富贵赶紧走出李莲英的住处,唯恐再被李莲英臭骂一顿,还要挨打。 李富贵出来后,憋着一肚子委屈,心里暗骂李莲英: “大管家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有好事了就是他的,出乱子就赖给奴才,真不够意思。” 再说慈安皇太后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回到宫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现在做事越来越出格了,越来越离谱了,竟然不顾大清朝皇太后的面子,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丑事。 慈禧皇太后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慈安皇太后越想越难受,她不禁又想起驾崩的咸丰皇帝。 她对咸丰皇帝是非常的痴情,非常的眷恋,可是好夫妻却不能长长久久。 咸丰皇帝活着的时候,他们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秀不完的恩爱。 后来,慈禧皇太后进入了咸丰皇帝的生活,他们恩爱生活中又多了一个第三人。 虽然慈禧皇太后受到了咸丰皇帝的宠幸和宠爱,但是后来,咸丰皇帝还是逐渐看清了慈禧皇太后的本来面目,对她起了戒备心理。 在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的那些日子里,慈安皇太后整天厮守着行将就木的咸丰皇帝,说不尽的人间情爱。 想起热河的那段时光,慈安皇太后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件咸丰皇帝临终前托付给她一个的事,她一直深藏在心里。 可是面对今天的慈禧皇太后,堂堂大清国圣母皇太后,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让她情以何堪? 慈安皇太后想,如果她崩逝后,如何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先帝,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给他们禀报这些丢人现眼的事。 慈禧皇太后的所作所为,真应了咸丰皇帝的那句“女主祸国”的话。 想到这里,慈安皇太后不得不拿出那份咸丰皇帝给她留下的遗诏来,她要按咸丰皇帝给她的遗诏,做出处理慈禧皇太后的绝情事情来。 为了大清朝的颜面,她不得不这样做。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晚上,她还是皇后,慈禧皇太后还是懿贵妃。 咸丰皇帝已经感觉到自己行将就木了,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了。 他屏退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只把她留下来。 那时候,她感觉到咸丰皇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皇后,朕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看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朕马上就要去见列祖列宗了,可是朕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 咸丰皇帝身体虚弱,躺在软榻上,缓缓地说。 此时的她已经泪如泉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咸丰皇帝了。 她只好哽咽着说: “皇上,您别这样说,您的龙体很快就会痊愈的。哀家一直会陪伴在皇上身边的。” “皇后,朕清楚的很,朕得的什么病。你不必安慰我,你也不必难过。朕走了后,你要好好活着,坚强地活下去,为了我大清江山社稷。” 说着话,夫妻两个抱头痛哭,两个人的眼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下来,后来甚至放声嚎啕大哭。 哭了一阵子,咸丰皇帝先止住了哭声,他伸出手给慈安皇后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看了看四周,确信四周再没有任何人,才压低声音对她说: “皇后,别哭了,朕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给你交代。” 慈安皇后一听,咸丰皇帝临终前有重要事情托付于她,她赶紧止住了哭声,擦干了眼泪,说: “皇上,你说吧。哀家听着。” 咸丰皇帝低缓而深沉地说: “懿贵妃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朕最近觉得肃顺说的有些话是很有道理的。” 慈安皇后一听,大为震惊。这可太可怕了!皇帝对懿贵妃有意见了。 “肃中堂大人说什么了?” “肃中堂给朕讲了钩弋夫人的故事。” “皇上,什么是‘钩弋夫人’,您能给哀家讲讲这个故事吗?” “‘钩弋夫人’是汉武帝晚年的爱妃,汉武帝非常宠爱她,她为汉武帝生了个皇子, 名叫刘弗陵。汉武帝老来得子,非常疼爱这个儿子,最后他把皇位传给了这个儿子。你猜猜他的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他的母亲一定是作了皇太后啊!” 慈安皇后语气肯定地说。 “错了,你大错特错了。她并没有坐上皇太后的位子。” “那她干什么去了,做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做。汉武帝驾崩前,把她赐死了。” 慈安皇后一听,大为震惊,她问咸丰皇帝: “汉武帝为何要赐死她?他不是喜欢她生的儿子吗?为什么要把他的母亲赐死?”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自古以来,‘母以子为贵’,幼主在位。母后掌权,一定会骄淫朝政,这就是‘女祸’。” 咸丰皇帝说到这里,看着一脸迷糊的慈安皇后,问: “皇后,你现在明白朕的意思了吗?” 第370章 看了密旨是要杀头的 此时的慈安皇后才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般地清醒明白了。咸丰皇帝给她讲这个“钩弋夫人”的故事,是在现身说法,告诉她一个道理,懿贵妃留不得,留下懿贵妃,后患无穷。 慈安皇后一向宽厚仁慈,善良温顺,当他明白了咸丰皇帝的意思后,心有余悸。 她的善良包容了一切,她急忙说: “皇上,此事万万使不得,咱可不能做让后人戳脊梁骨的事。再说咱大清祖法很严,不会出现‘女祸’的事情,还请皇帝手下留情,饶过她吧,放她一条生路吧。” 咸丰皇帝看着心底善良的慈安皇后,心里一阵酸楚,她心底太善良了,以后恐怕难以驾驭懿贵妃。 俗话说:慈不掌权,善不经商。慈安皇后天生善良,以后恐怕不是懿贵妃的对手。 可是,即使不把她处理掉,但也不能让她胡作非为,恣意妄为。 咸丰皇帝不得不防。 “你放心吧,朕不会杀了她。但是,朕还是会对她不得不防备的。谁让你和朕都是心软面善之人哩。” “皇上的意思是不杀她了?” “对。但是,朕也不能让她以后恣意妄为,胡作非为。朕为了你,不得不考虑一步。这个你拿着,不到万不得己,你千万不要拿出来。这是朕临终前留给你的唯一一个护身符,尚方宝剑。你一定要保管好,朕走了,对你也就放心了,也就能合上眼了。” 说着,咸丰皇帝从贴身衣服的口袋里拿出这个遗诏,递给慈安皇后。 慈安皇后接过遗诏,泪如泉涌,抱着咸丰皇帝又是一阵大哭。 ...... 往事如烟,岁月不堪回首。 慈安皇太后觉得当时咸丰皇帝有点危言耸听,庸人自忧,杞人忧天。 没想到,现在的事情果然被咸丰皇帝言中了,咸丰皇帝真是未雨绸缪,料事如神。 慈安皇太后从她的软榻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金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拿出咸丰皇帝临终前交给她的遗诏。 她屏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慢慢地打开了这份遗诏。 由于年代久远,遗诏上朱谕的字迹已经褪色,变成了泛黄色。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慈安皇太后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可是无论她怎样回忆,都无法再把咸丰皇帝拉到她的身边来。 慈安皇太后一边回忆,一边泪眼婆娑的打开这份密旨。 密旨的大致内容是: 咸丰皇帝自知大限将至,天命难违,他驾崩后,对懿贵妃不太信任,他预测懿贵妃可能凭借“母以子为贵”,干涉朝政,为此,咸丰皇帝给慈安皇后留下此密旨。 如果他殡天后,懿贵妃能够安分守己,则不予追究其责任。如果她胡作非为,恣意妄为,则令慈安皇后出示此密旨,命令大臣除掉懿贵妃。 密旨最后强调,凡是大清臣子,见此密旨,就如奉咸丰皇帝的面谕,不得违抗。钦此。 慈安皇太后细细地看了几遍密旨,心如刀绞,她又想起了咸丰皇帝给她讲过的钩弋夫人的故事。 慈安皇太后不知道她现在如何做了好。现在光绪皇帝年幼,尚不能亲政,她又对政治缺乏敏感,对朝政不能驾驭就轻,实在太难为她了。 如果她对慈禧皇太后采取了果断措施,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如果不处理她,她的这些令人不齿,伤风败俗的做法,已经严重危害到了大清社稷的脸面,叫人情以何堪? 此事困扰得慈安皇太后左右为难,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此时无助的她,更加思念咸丰皇帝,要是她还活着,她用得着这么犯愁吗? 一想起咸丰皇帝,慈安皇太后就又泪如泉涌,心如刀绞,往日的情爱又涌上心头。 慈安皇太后就这样哭一阵,想一阵,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窗外,微风习习,凉风嗖嗖。 慈安皇太后斜倚在软榻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这张密旨。 站在外面值班的严太监,听见里面的慈安皇太后好像睡着了,就赶紧走了进来,准备给她在身上盖件衣服。 严太监走进来,看见慈安皇太后斜倚在软榻上,赶紧扯过一件大氅,轻轻地给慈安皇太后盖在了身上。 谁知一不小心,严太监把慈安皇太后手中拿的那份密旨给抖落在了地上。 严太监不知道慈安皇太后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赶紧躬下身子,捡了起来。准备把它放在软榻上,就在他捡起密旨的那一刻,无意间浏览了一下密旨。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种密旨太监是不能乱看的,看了是要杀头的。 严太监吓得浑身冒冷汗,这可咋办?他略一思索,赶紧把密旨放在了慈安皇太后身后的软榻上。 就在这时,慈安皇太后突然被吓醒了。 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看手中拿着的密旨不见了,刚想问严太监,可是再一看,自己身上披着大氅,密旨放在软塌上,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厉声呵斥道: “严公公,哀家手中的密旨是怎么到软塌上的?”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刚才见皇太后睡着了,奴才怕皇太后着凉,就顺手扯过一件大氅给皇太后披在身上,结果不小心把皇太后手中拿的东西给抖落下去了。奴才赶紧把它拾起来,放在了软塌上。” “你是不是看见上面的内容了?” 此时的严太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两股战战,说话开始结巴: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只是在捡起它的一瞬间,看见了上面的几个字。奴才知罪了,请皇太后治罪,奴才罪该万死。” 严太监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慈安皇太后磕头求饶。 “你知道私看奏折该当何罪?”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知道,私看奏折,该当死罪。请皇太后饶命,奴才真的是无意的,奴才罪不该进来给皇太后盖大氅。请皇太后恕罪。” “砰砰砰。” 严太监把头磕在地上,快要磕出血来了。 “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了。” 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严太监,慈安皇太后还是大发善心了。 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太监,一向对她忠心耿耿,跟着她快十几年了,一向老实勤快,她从内心里还是原谅了他。 第371章 一定要守口如瓶啊 慈安皇太后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底太善良了。 她原谅了严太监,只是对他再三地叮嘱说: “严义,看着你自小进宫跟着哀家的份上,哀家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而且你也是无意间看到的,不是故意为之,哀家就原谅你了。不过,这件事,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后患无穷,你懂了吗?”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懂了,奴才铭记在心。奴才甘愿拿自己的性命做担保,如果奴才有一天泄露了机密,奴才就天打五雷轰,出门被雷劈死。” 严太监开始对天发毒誓,以示自己的誓言绝对可靠,以后一定会守口如瓶,不走漏半点儿消息的。 看着这个十几年如一日,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她的严太监,心软的皇太后原谅了他,也给她留下了后患。 “好吧,哀家就相信你,原谅了你。你可一定要守口如瓶啊,千万不能泄露任何一点儿信息。” 望着慈祥可爱的慈安皇太后,严太监禁不住流下了感激的眼泪,磕头说: “请皇太后放心,奴才一定会铭记在心的。奴才谢主子的恩德,谢主子的宽免。奴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主子的恩德,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主子的不杀之恩。” 慈安皇太后这才放心了,她把密旨整理好后,又放在了那个金匣子里,上好了锁,藏了起来。 严太监千恩万谢地走出了慈安皇太后的寝宫。 慈禧皇太后那日和郎中薛振福两情相悦,柔情蜜意时,被慈安皇太后碰了个正着。 慈安皇太后勃然大怒,毫不客气地对慈禧皇太后发了一通脾气,把慈禧皇太后好好地训斥了一顿。 慈禧皇太后一直不高兴,对此耿耿于怀,怀恨在心,始终在寻找一个机会报复慈安皇太后。 这个慈安皇太后太可恶了,不但破坏了她的好事,让她不能够再和郎中薛振福柔情蜜意,两情相悦,还把她训斥了一番,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这些天,慈禧皇太后每日里都在算计着如何去跟慈安皇太后找茬儿,报复她。 这天,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又在甜蜜地回味着这些天她和郎中薛振福为爱鼓掌的每一个细节,那是多么的美好和甜蜜,多么的令人销魂不已,如醉如痴,飘飘欲仙,令她无限地神往。 可是,这种好日子却再也不会从头再来,就因为慈禧皇太后。 更可气的还有那个告密的人。她想,如果她抓住那个告密的人,她一定要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方才能够解她的心头之恨。 就在慈禧皇太后思绪乱飞的时候,门外的宫女禀报: “皇太后,李公公求见。” “让小李子进来吧。”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允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忠实狗腿子李富贵。 两个人一见慈禧皇太后,忙跪下请安。 “主子吉祥,奴才给主子请安。” “免礼,起来吧。” 慈禧皇太后此时才发现,李莲英的后面还跟着李富贵,她一下子勃然大怒,说: “小李子,你把这个狗奴才给哀家抓起来,哀家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竟敢吃里扒外。” 慈禧皇太后突然爆发出的怒气,可把李莲英和李富贵吓坏了,两个人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上,以为他们闯什么大祸了。 李莲英心想,今天不知道遇到哪门子邪了,一进门就惹主子生气了。 他镇静了一下,大着胆子问慈禧皇太后。 “请主子恕罪,奴才不知道犯什么错了,请主子明示。” “小李子,哀家正要问你哩,你倒好,竟然反问起哀家来了。” “主子,奴才岂敢反问主子,只是奴才不知道犯什么错了?” “哀家问你,哀家让你去办的事,你怎么办下了?是不是你身后的这个狗奴才把消息走漏了?”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问,李莲英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问的是什么事情了。 “回主子的话,那件事奴才还没有查出来。今天奴才带李富贵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主子禀报。” 慈禧皇太后一听,瞬间不生气了,她问李莲英: “小李子,有何重要的事情给主子禀报,起来说吧!” “嗻。” 李莲英和李富贵站了起来。 “主子,这......” 李莲英欲言又止,看了一下寝宫外面站着的宫女。 慈禧皇太后明白了,她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只留下李莲英和李富贵两个人。 这时,李莲英才说: “主子,李富贵听到了极其重要的一件事,关乎着主子的安危,让奴才李富贵给主子禀报吧。” “嗯,说吧。” 李富贵还是不放心,他左右又看了一下,才把他听到的事情,压低声音,仔仔细细,一五一十,前前后后地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富贵的话,犹如五雷轰顶,浑身打颤,脸色煞白,大为震惊。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慈安皇太后还背着她有这么大的惊天秘密。 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不放心,又重复问了一句: “你确定没有听错?” “回主子的话,奴才确定没有听错,千真万确是这样的。奴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你听清楚他们说的具体内容了吗?” “回主子的话,因为隔着墙,奴才具体内容倒是没有听清楚。” “退下吧。” 慈禧皇太后脸色阴沉地说。她知道,不管他们说了些什么,都是对她不利的,她必须得抢先一步采取措施了。 李莲英和李富贵赶紧退下,不敢再多说话。 李莲英和李富贵出去了,慈禧皇太后又把刚才李富贵说的话,细细回味了一遍,想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李富贵刚才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了这样一件事。 那天,李富贵闲来无事,在宫里溜达,当他溜达到宫门那儿的时候,好奇心促使他想进到宫门值班室去看看。 谁知,当他刚走到值班室门前,值班室门紧闭着,里面好像有人在说悄悄话。 第372章 祸端从此被酿下 李富贵就留了个心眼儿,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蹑手蹑脚地走近宫门值班室,隔着窗户听了一阵子,他想听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里面的人为什么这么神秘地把值班室门关上。 李富贵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一跳。 里面的两个人正在说着一些逆天的惊天秘密话。 里面说话的两个人是太监严义和严忠兄弟两个。 严忠和严义是兄弟两个,父母给他们兄弟两个起名忠和义,就是要他们长大后做人做事要有忠有义,要对得起对他们好的人,要学会知恩图报,要做到孝“忠”孝“义”。 可怜的是,他们的父母早亡,兄弟俩无以为生,只好逼迫净身,进宫当了公公。 兄弟俩进宫后,哥哥严忠被安排去守宫门,弟弟严义被派去钟粹宫里服侍慈安皇太后。 这天,弟弟严义难得偷得半天的闲功夫,就来到宫门值班室,看望哥哥严忠。 兄弟俩多日不见,一见面就相当亲热,说不完的私密话。 这天,兄弟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自然就过渡到了一些宫里的话题上。 说着说着,严义就不由得把话题扯到了自己主子的身上,他对哥哥说: “咱家主子心肠太软了,心底太善良了,最近一些日子,西边不上朝,还给咱家主子制造事端。” “制造什么事端了?” “咱家主子整日里已经被朝廷的事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可是西边还是不消停,让咱家主子生气。前天,咱家主子去了一回储秀宫,回来后就泪流满面,一定是西边惹咱家主子生气了。” “是啊,你家主子人好,宫里口碑好,为人宽厚仁慈,贤惠温柔,格局大,能够容纳一些事情。不像西边,心狠手辣,心眼儿小,格局小,凡事眦睚必报。” “哥哥,咱俩说话小声点,免得隔墙有耳,把咱们的话传到西边那儿去,咱俩就没命了。” “是啊,就咱兄弟俩知道就行了,千万可不能把这些话说出去。” “哥,我给你说,咱家主子可大度了,不然西边早没命了。” “有这么严重吗?” “有啊,哥,我给你说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咱哥俩就彻底没命了。” “什么事情这么机密,哥怎么会说出去哩,你说出来哥听听。” 严义就把那天无意间看到那道密旨的事情给哥哥说了一遍。 哥哥严忠听了也吓了一大跳,他说: “弟弟,这个你可要千万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说出去啊,宫里的规定你是清楚的,私看密旨是要杀头的啊!” “哥,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也一定要保密,不能泄露半点儿风声。” “你放心,弟弟,哥是不会泄露半点儿消息的。东太后对咱们这么好,咱们得对得起皇太后。” “是啊,哥哥,东太后真的太好了,对咱们下人从来不心狠手辣,对下人犯的错误也能够宽宏大量的容忍,从来不斤斤计较,不记仇。我就宁死也不会出卖主子的。” 兄弟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私密的话,令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隔墙有耳,他们的谈话恰巧被李富贵听到了。 祸端从此被酿下。 李富贵听完后,吓得浑身冒冷汗,他赶紧离开值班室窗子边,急急忙忙地赶到李莲英的住处,把他听到的严氏兄弟俩的谈话,给李莲英作了汇报。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汇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先帝给慈安皇太后留下了遗诏?” “是的。徒儿刚才路过宫门值班室,听见钟粹宫里的严太监和他的哥哥严忠在值班室里聊天说的。” “你小子没听错吧?” “大总管,奴才真的没有听错,至于遗诏是什么具体内容,奴才确实没有听到。不过,奴才听到了最重要的一句话。严义说,他家主子心肠软,不然咱家主子就......” “就什么了......” “大总管,这话奴才真的不敢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此时的李莲英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不再追问李富贵了。只是又重复地审问了一句李富贵。 “你小子听清楚了吗?没骗本总管吧。” “大总管,奴才岂敢骗你。奴才敢以性命做担保,此事千真万确。” 李莲英一听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他可以拿这件事在慈禧皇太后面前邀功,担忧的是如果慈禧皇太后被慈安皇太后推倒了,他的后台也就倒了,他也就彻底完蛋了。 这样一想,李莲英赶紧带着李富贵前去储秀宫向慈禧皇太后禀报。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富贵给她禀报的事,细细地作了一番回味,感觉到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弄清楚慈安皇太后手中遗诏的内容是什么。 “来人,快去把小李子给哀家找来,哀家有事要和他商议。” “嗻。” 一个贴身小太监听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赶紧应了一声,出去找李莲英了。 不一会儿,李莲英被找了回来。 “主子有何吩咐?” “小李子,哀家问你,你认为先帝会给东边留下什么遗照?” “回主子话,这个奴才还真的不知道。” “小李子,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才能获得这份遗照的具体内容?” “主子,要不奴才去把严氏两兄弟找来,把他们两个抓起来,严加拷问不就知道了吗?” “这个方法不妥。现在东边对哀家的意见就很大,严义又是她的贴身太监。如果我们抓住严氏,严加拷问,必然会引起她的不满。如果这样做,把她逼急了,她拿出遗照来,对我们不利,我们不就适得其反了。” “主子说得非常有道理。东边不让主子知道先帝遗照内容,说明遗照内容一定对主子不利,说不定遗照内容就是她对付主子的把柄。” “分析的有道理,小李子,接着说。” “主子,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慎重行事,万万不可草率行事。” “不急不急,你说得倒轻巧,等人家要了哀家的命,哀家再急有什么用。” 慈禧皇太后有点生气了。 李莲英再不敢说什么了。 第373章 竟敢如此胡说八道 她不由得怨恨起咸丰皇帝来。先帝,你还有什么事瞒着哀家。哀家为了你们爱新觉罗家族的天下,不辞辛劳,鞠躬尽瘁地工作着。 哀家先是力排众议,铲除八位顾命大臣,肃清君侧,辅佐幼主。后是剿匪捻军,平定叛乱,哪一件事情离得了哀家! 如果没有哀家的全力以赴,大清社稷哪能有今天的繁荣昌盛? 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哀家,临终前还要给哀家套个紧箍咒。 李莲英看到慈禧皇太后久久不说话,就说: “主子,您别生气,主子的玉体要紧,您千万要保重玉体。” “保重能有什么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哀家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哀家还能泰然处之,安然若素吗?”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生气发怒了,只好小心地安慰道: “主子,您消消气,奴才尽力给主子想办法,争取把这件事给摆平。” “好,哀家听你的,你给哀家好好想个办法。如果你把这件事能给哀家摆平了,哀家就给你个二品红顶戴。”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给他个二品红顶戴,心里乐开了花。 “主子,请您放心,奴才就是肝脑涂地,也会把这件事情给主子摆平的。” “好吧,哀家就等着你给哀家摆平这件事。” “请主子相信,奴才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摆平。” “哀家相信你。你现在去那边,告诉她,哀家明天早晨开始上早朝。” “嗻。奴才这就去告诉母后皇太后,说主子明天开始上早朝。” 李莲英走了。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又陷入了沉思。 现在东边手里拿着先帝的遗照,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明天去上朝,不要把事情闹僵了,不好收场,如果再不小心,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此后一连几天,慈禧皇太后按时上朝,行为也收敛了许多。 她细细观察了慈安皇太后,从她的脸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尽管这样,慈禧皇太后还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遗照。 那个遗诏攥在慈安皇太后的手里,她能安心吗? 那个遗诏就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就会有引爆的可能性。 这让慈禧皇太后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惧。 慈禧皇太后每天就在这种焦虑和恐惧中度过,她在不断地寻找着接近慈安皇太后的机会,想从她的嘴里套出那份遗诏的内容。 机会终于来临了。 慈安皇太后那天拿着遗诏边哭边看,后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太监严义进来后发现慈安皇太后斜倚在软榻上睡着了,害怕皇太后着凉,就扯过一件大氅给她盖了上去。 可是还是没有阻挡住寒冷的侵袭,慈安皇太后受了点风寒,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慈安皇太后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身体,坚持上朝。 正好赶上那几天朝廷事务繁多,她怕耽误朝政,就简单地吃了点治风寒的药,也没有让太监去请太医过来看病,就一直硬撑着上朝去处理政务。 谁知,硬撑着上了几天早朝,身体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有点头昏眼花的感觉,没过几天,病情竟然加重了,以至于卧床不起。 宫女赶紧请来太医院太医给慈安皇太后把脉看病。 太医给慈安皇太后把脉诊断后,说她是劳累过度,受了点风寒,不碍事。 太医给慈安皇太后开了几副药,叮嘱她按时吃药,静心修养,很快就会痊愈的。 可是慈安皇太后连续吃了几副药,身体还是不见起色,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 慈安皇太后病了,要是往常,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幸灾乐祸的,可是这次却不同,她闻讯后,一反常态,屡屡前来关心和问询慈安皇太后的病情,其态度诚恳,殷勤倍至。 李莲英听到慈安皇太后病了的消息,非常高兴,他急急忙忙地赶到储秀宫,拜见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刚从慈安皇太后那儿回来,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李莲英进来啦。 “主子,奴才有个好法子,可以让东边主动向您示好,说不定她还会不打自招,把那份遗诏拿出来让主子看。”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立马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莲英这小子,又有什么歪点子了。 “小李子,你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让东边把那份遗诏拿出来让哀家看看?” “主子,奴才说了,您可不能怪罪奴才。” “不会的。你说吧。” “主子,奴才先请主子恕罪。” “但说无妨,哀家不治你罪。” “主子,您和东边缓和关系的办法就是采取暖心法。” “怎么个暖心法?” “主子,东边现在不是身体欠安吗?依奴才之见,主子不妨采取‘割肉疗亲’法,只有‘割肉疗亲’,才能使东边暖心,这就是暖心法。” “小李子,何为‘割肉疗亲’法?” “请主子恕罪,奴才才敢说出‘割肉疗亲’法来?” “哀家恕你无罪,说吧。” “主子,‘割肉疗亲’就是从主子身上割点肉去东边治病。”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肺都气炸了。李莲英竟然能想出如此荒唐的想法来,简直是愚弄她。 她勃然大怒,说道: “大胆奴才,荒唐至极,竟敢如此胡说八道,叫哀家割肉来给她疗病,亏你想得出来。来人,给哀家拉下去鞭挞一百下,再打入死牢,永不赦免。” 李莲英一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吓得赶紧跪下说: “主子。您误解奴才了,请主子听完奴才的话,您再治罪奴才也不迟。”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还没有把话说完,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 “哀家先饶你不死,你快把法子说出来,不然哀家立即把你打个半死不活。” 李莲英赶紧压低声音,趴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悄声说: “请主子放心,奴才绝不会让主子从您身上割肉去给东边疗病的。奴才的意思是这样的,醇亲王不是给主子孝敬过一个千年人参吗,只要主子舍得,拿出这棵千年人参,在再.....” 然后李莲英把耳朵贴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半天。 慈禧皇太后听着李莲英的话,一开始脸色是阴沉的,后来逐渐脸上露出了笑容,说: “此法甚好。你快去亲自督办,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第374章 敬献人参臂肉汤 慈安皇太后自从那日受到风寒后,身体状况一直不好,而且越来越差,只好在钟粹宫卧床休息。 虽然慈安皇太后也请来太医院的太医看过病了,可是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想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慈安皇太后也是心急如焚。 这天,慈安皇太后起床后,洗漱完毕,准备出去走走,只听宫女禀报道: “储秀宫李公公求见。” 慈安皇太后一听是储秀宫的李莲英求见,心里就不高兴了,微蹙着眉头,说: “让李公公进来吧。” 李莲英进来,赶紧给慈安皇太后跪安问好。 “母后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给皇太后请安。” “免礼吧。李公公前来不知道有何要事?” “回皇太后的话。母后皇太后身体欠安,咱家主子甚是焦急,对母后皇太后的病情很是担忧,整日里愁眉苦脸的。今天,主子特派奴才专门前来探望母后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心想,你家主子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当然她嘴里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 “谢谢你家主子的挂念。哀家很是感激。” “母后皇太后,今天奴才是奉咱家主子的吩咐,前来给皇太后敬献‘人参臂肉汤’。咱家主子多方打听,说这‘人参臂肉汤’对治疗母后皇太后的病情大有好处,所以特奉奴才前来给主子敬献此汤。” 李莲英说完,让站在寝宫外面的李富贵把那碗“人参臂肉汤”端了进来。 李莲英双手呈上这碗“人参臂肉汤”,说: “请母后皇太后慢用。这是咱家主子的一片心意。” 慈安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半信半疑,她让贴身宫女接过这碗“人参臂肉汤”,说: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哀家谢谢她了。” “嗻。奴才回去一定会把母后皇太后的话禀告给咱家主子。祝母后皇太后早日康复。奴才告辞了。” 李莲英离开后,贴身宫女不放心这碗“人参臂肉汤”,就事先尝了一下。 宫女尝试后,未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才让慈安皇太后放心地服下了这碗“人参臂肉汤”。 不知道是太医的药起作用了,还是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送来的这碗“人参臂肉汤”见效了。第二天早晨,慈安皇太后感觉病情好多了。 慈安皇太后就让太监严义给她梳头,准备洗漱完毕,用罢早膳,去上朝听政。 忽然宫女禀报说: “圣母皇太后驾到。” 慈安皇太后赶紧吩咐宫女恭迎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进门后就迫不及待地问: “姐姐,您服了妹妹给您敬献的‘人参臂肉汤’,您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谢谢妹妹给姐姐敬献的‘人参臂肉汤’,姐姐服了妹妹敬献的‘人参臂肉汤’,感觉身体好多了,今天正打算上朝去听政。” “只要姐姐身体好了,妹妹就高兴,妹妹就不为姐姐的病情担忧了。” “谢谢妹妹的挂念和关心。” “姐姐,您病的这些日子,您不知道妹妹有多担忧您的健康。姐姐就是妹妹的主心骨,姐姐不去上朝听政,妹妹就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底气,感觉到底气不足。” 慈安皇太后是宽厚仁慈,心地善良之人,容易被人的暖心话感动。 现在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慈安皇太后感动得泪水盈盈。 她拉起慈禧皇太后的手说: “多亏妹妹的这碗‘人参臂肉汤’,才使姐姐病情好多了。姐姐以前说话有点直,有对不起妹妹的地方,还请妹妹原谅。” “姐姐说哪里话了,咱们姐妹是一家人,您就别客气了。只要姐姐好了,妹妹心里才快乐高兴,不然妹妹永远快乐高兴不起来。” 慈禧皇太后故意拉着慈安皇太后的手摇了摇,然后“哎哟” 了一声,立即双眉紧缩,把左胳膊缩了回去,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慈安皇太后不明白慈禧皇太后怎么了这,赶紧关切地问: “妹妹,你怎么了?” “姐姐,没啥事,就是胳膊有点疼。” “妹妹的胳膊怎么了?让姐姐看看。” 慈安皇太后说着,就要拿起慈禧皇太后的胳膊看。 慈禧皇太后赶紧把她的胳膊背在了身后,说: “姐姐,真的没啥事。” 紧接着,慈禧皇太后又装出胳膊疼痛难忍的样子,紧皱着眉头。 慈安皇太后不放心,她伸出手,把慈禧皇太后背在身后的胳膊拉了过来。 就在慈安皇太后拉慈禧皇太后背在身后的胳膊时,慈禧皇太后又大声的“哎呦” 了一声,说: “姐姐,您别动,有点疼。” 此时,慈安皇太后发现慈禧皇太后左胳膊袖筒里落下来一块白布。 慈安皇太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问慈禧皇太后: “妹妹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啊,急死姐姐了。” “真的没啥事,姐姐你尽管放心吧。” 此时,站在一旁的李莲英知道,现在开始是他们主仆二人演双簧的时候了,他该出场了。 “二位皇太后,奴才斗胆插一句话。” “说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慈安皇太后看见李莲英要插话,也不好说不让她插话,只好允诺。 “谢母后皇太后,咱家主子的胳膊受伤了,是因为咱家主子给母后皇太后敬献的那碗‘人参臂肉汤’。” “大胆奴才,不要由嘴胡说,你给哀家退下。哀家和姐姐说话,哪有你奴才插话的份儿!” 慈安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说道“人参臂肉汤”,慈禧皇太后又阻止李莲英不让说,其中必有蹊跷,就赶紧挡住慈禧皇太后的话,说: “妹妹不要生气,就让李公公把话说完。” 慈禧皇太后的目的达到了,唯恐慈安皇太后不让李莲英把话说完,故意来了个激将法,没想到成功了。 慈安皇太后果然上套了,阻止了她,让李莲英把话说完,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李莲英一看慈安皇太后让他把话说完,他心里心花怒放,慈安皇太后终于中了他们的双簧计。 “回母后皇太后的话。咱家主子平日里喜欢读史书,母后皇太后这些日子身体欠安。咱家主子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为母后皇太后的病情担忧。后来,咱家主子想起史书上的一个故事,叫‘割肉疗亲’法。” 第375章 您拿什么约束西边娘娘 李莲英说到这里停住了,看着慈安皇太后。 “怎么个‘割肉疗亲’法?接着说下去,哀家听听。” “嗻。”李莲英开始接着往下说。 “咱家主子就想到了这种方法,所以她拿出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千年人参,又从自己的胳膊上割下了一块肉,给母后皇太后熬制了那碗‘人参臂肉汤’,让奴才给母后皇太后敬献过来。” 李莲英说到这里,开始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听完李莲英的话,慈安皇太后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她拉着慈禧皇太后的手说: “好妹妹,您怎么能这么做,为了姐姐的病,您连性命都搭上了,好让姐姐感动。” “姐姐,您别说了。妹妹这是自愿的,为了姐姐的病情能够早日康复,妹妹愿意舍身相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看到姐姐的病情好多了,妹妹也就放心了。其它都不是什么大事。” 慈安皇太后听后非常感动,她屏退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拉着慈禧皇太后的手,坐在软塌上,说: “妹妹,快把衣服脱了,让姐姐看一下你的伤口,要紧不要紧,你快疼死姐姐了。” 慈禧皇太后哪里敢让慈安皇太后看,她本身就是装的,如果让慈安皇太后看了她的胳膊,不就露馅了吗? 她急忙拦住慈安皇太后的手说: “姐姐,你快别看了。医生说了,不能着风寒,如果着风寒了,就会发炎。再说伤口太吓人,姐姐看了会害怕的。” 慈安皇太后一向心地善良,忠诚老实,哪里能经得起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表演的双簧和哄骗。她早已信以为真了,她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妹妹对姐姐真是太好了,姐姐有你这样的好妹妹,真是三生有幸。姐姐都不知道做什么来感谢妹妹了。” “姐姐,您这话就见外了 。 想想先帝驾崩二十多年来,我们姐妹两个患难与共,情同手足,为了大清社稷,殚精竭虑,在所不辞。” “姐姐有病,妹妹鼎力相助,这是理所应当的,也是人之常情,姐姐不必过于内疚和自责,这是我做妹妹应该做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又让慈安皇太后感激涕零,不知所措。 “妹妹,姐姐记着你的好处。以前姐姐有做的对不住妹妹的地方,还请妹妹谅解。以后姐姐一定会感谢妹妹的。” “姐姐不必内疚,咱姐妹俩情同手足,别说了。姐姐好好养病,再休息几天,等病好了,再来上朝听政。” “这些日子由妹妹替你分担。时候不早了,妹妹上朝去。姐姐今天就不去了,安心休息几天吧。” 说完,慈禧皇太后告辞慈安皇太后,走了。 慈安皇太后听着慈禧皇太后那些贴心的话语,深受感动,泪流满面,泪眼模糊。 慈安皇太后哪里知道,慈禧皇太后怎么会真心关心她,她那是鳄鱼的眼泪,假慈悲,她另有打算哩。 她怎么会真地把自己胳膊上的肉割下来给慈安皇太后治病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天放在千年人参汤里熬的肉,是李莲英出的馊主意,是他派李富贵从宫外面捉回来的一只王八,让御膳房给熬的汤,根本不是什么胳膊上的肉。 那天,慈安皇太后没有上早朝,呆在钟粹宫里休息了。 慈安皇太后躺在软榻上,细细思忖着慈禧皇太后的话,好生感动。 想想这些年来,慈禧皇太后确实为大清社稷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大清能有今天的这个稳定局面,她还是功不可没的。 二十多年来,虽然她有时候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恣意妄为,独断专行,独揽大权,可是凭心而论,她也没有先帝想得那么可怕。 先帝是不是顾虑的太多了,如今她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她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先帝临终前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想着这些的时候,慈安皇太后忽然觉得留着这份遗诏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以后如果不小心被慈禧皇太后看到了,还会引起她的猜忌,还会导致双方的不愉快。 留着这样一个遗诏也是个祸害,不如现在就把她一把火烧毁了。从此,她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心无芥蒂,肝胆相照,相互扶持,把大清社稷管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 这样一想,慈安皇太后从软榻下面拿出那个金匣子,打开锁,取出那份遗诏,又打开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看着遗诏的内容,她心里又犹豫了,不知道究竟是该烧还是不该烧。 慈安皇太后拿着遗诏,久久凝视着遗诏,想起了咸丰皇帝,她思绪万千。 此时,贴身太监严义进来了。 他看见主子手里拿着的遗诏,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说: “请主子恕罪,奴才什么也没有看见。奴才罪该万死。” 严义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当他看见慈安皇太后手中的遗诏,赶紧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起来吧,哀家知道你的为人。” “谢主子。” 严义这才敢站起来。 上次严义已经知道遗诏的内容了,所以,现在慈安皇太后也不回避严义了。 她突然问严义: “小严子,西边妹妹对哀家这般好,哀家觉得留下这份遗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倒不如烧掉的好。如果留着它,哀家觉得对不起西边的妹妹。如果让西边的妹妹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引起误会,生出事端来。” 严义一听主子要烧毁遗诏,赶紧跪在地上说: “主子,奴才斗胆进言一句,请主子三思而行。” “为什么?” 此时的主仆二人都忘记了祖训,太监不能干预朝政的规矩,开始讨论起这个遗诏该不该烧毁的事。 “请主子恕罪,奴才以为主子生性宽厚仁慈,心地善良。而西边皇太后生性工于心计,真假难辨。奴才以为主子烧毁遗诏,对主子来说并非是件好事,而且主子会处境危险。” “你胡说什么?” “请主子谨慎行事,三思而行啊!主子一旦烧毁先帝遗诏,万一西边娘娘......主子您拿什么去约束西边娘娘。” 第376章 慈禧吓得心惊肉跳 “万一怎么了?你还怕她把哀家吃了?不可能,如果她真的恨哀家,她就不会为哀家刮骨疗伤,做‘人参臂肉汤’了。” “主子,人心叵测,难以识破。古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人心难估啊!退一步讲,即使主子把遗诏烧毁了,她也不知道,她能感谢主子吗,她会知道主子的好处吗?” 严义的一番话,又一次动摇了慈安皇太后烧毁遗诏的想法,她开始左右为难了。 “主子,奴才请您三思而行啊?” 严义看着慈安皇太后犹豫不决的样子,害怕她做出以后后悔的事情来,就又跪下祈求慈安皇太后千万不要把份遗诏烧毁了。 慈安皇太后一想起这次慈禧皇太后为了她的病,割臂为她熬制千年人参肉汤,她又为慈禧皇太后的假真情感动了,根本听不进去严义的真诚劝告。 “大胆奴才,你竟敢说出如此不敬的话来,西边乃是圣母皇太后,岂容你如此胡言乱语说她,还不快快退下去。” 严义看着慈安皇太后心意一定。他心如刀绞,跪在地上不起,泪流满面,嚎啕着说: “请主子恕罪,息怒。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死不足惜。可是奴才为主子安危担忧。奴才以死相谏,主子可以把奴才治死罪,奴才毫无怨言。但是,奴才还是一句话,先帝遗诏万万不能烧毁。” “退下吧,你再别说了,你的心情哀家理解,哀家自会知道的。” 严义“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告辞。 他几乎是泪流满面,嚎啕大哭着离开钟粹宫的。 严义出去后,慈安皇太后又一个人坐在软榻上,静静地思索起来。 严义说的也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先帝的遗诏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只烫手的山芋。烧了也不好,不烧也不行。 严义说的对,烧了,以后慈禧皇太后出尔反尔,为所欲为时,她就失去了约束慈禧皇太后的紧箍咒。 不烧,如果哪天被慈禧皇太后知道了,它就成了影响她们之间坦诚相见的绊脚石,甚至会导致她们两宫皇太后兵刃相见。 经过再三斟酌后,慈安皇太后还是想把这份遗诏烧毁了,天地无私心底宽。 只要慈禧皇太后堂堂正正做人,她何必要留下这个隐患呢。 先帝的这番苦心,她的这番真心,难道还感动不了慈禧皇太后。 即使她是铁石心肠,她想慈禧皇太后也会被她的这份真诚和实诚所感动的。 这几年,她处处忍让着慈禧皇太后,她想,慈禧皇太后也应该会对她以礼相待的。 现在她拿着这份遗诏去在她的当面焚烧,一定会把她感动得五体投地的。 慈安皇太后决定拿着这份遗诏前去见慈禧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算错了,她看走眼人了。 她的这种以诚相待的做法,不但没有感化慈禧皇太后,却加速了她迫害她的步伐,加快了慈禧皇太后独揽大权的进程。 这天中午,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让李莲英给她揉肩捏腿。 李莲英一边给慈禧皇太后揉肩捏腿,一边给她讲着笑话。那些荤段子,把慈禧皇太后逗得春心萌动,心旌摇荡。 就在慈禧皇太后打算和李莲英快乐一番的时候,宫女前来禀报: “母后皇太后驾到。” 慈禧皇太后赶紧把李莲英打发开,自己坐了起来,翻身下榻,迎了出去。 李莲英悄悄地说了一句: “主子,您的‘割肉疗亲’法见效了。” 慈禧皇太后心里也是很激动,看着慈安皇太后被她的“割肉疗亲”法感动了,前来感谢她,她内心非常高兴。 “妹妹给姐姐请安。” 慈禧皇太后一见慈安皇太后,赶紧殷勤地说: “妹妹不必客气,姐姐就是过来看看妹妹。 “姐姐有事,尽管打发宫女过来吩咐妹妹就是了,妹妹亲自过去看姐姐,何必劳姐姐大驾光临,亲自前来看妹妹。” “妹妹,姐姐今天是特意前来感谢妹妹的。妹妹那天给姐姐送去的‘人参臂肉汤’,姐姐喝了后,身体恢复得很快,真得太谢谢妹妹了。” “姐姐那里的话,姐姐这样说就见外了。” 说着,慈禧皇太后亲热地拉着慈安皇太后的手,把她迎进了寝宫里。 两个人落座后,李莲英自动退了出去,避开了。 慈安皇太后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慈安皇太后才切入主题,说: “妹妹,姐姐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妹妹说。” “请姐姐说吧,妹妹愿闻其详。” 慈安皇太后屏退左右,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份业已发黄的遗诏,说: “妹妹,这是先帝临终前留给姐姐的一份密诏,姐姐一直珍藏着。” 慈禧皇太后早已从李富贵的口中得知,慈安皇太后手中有一份先帝留下的遗诏。虽然她不知道遗诏的内容,但是她知道这份遗诏对她不利。 现在慈安皇太后却主动地把它拿出来,让她看,她心里能不高兴吗?可是她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表示出好奇地问: “姐姐,这是什么密诏,值得姐姐这样一直珍藏着?” “妹妹,你看了这份遗诏,可不能有什么想法,也许是先帝当时考虑多了。现在姐姐看到妹妹为大清社稷鞠躬尽瘁,殚精竭虑。姐姐也就放心了。” “姐姐是哪里话,妹妹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哩。既然是先帝的遗诏,自有他的道理。我们怎么会随便诋毁先帝的遗诏哩。姐姐你说,妹妹说的对吗?” “妹妹说的非常正确,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帝当时留遗诏的时候,也是鉴于当时的实际情况决定的。我们不必去苛求先帝。” “姐姐说的对极了。妹妹一百个赞成姐姐的说法。” “既然妹妹没啥意见,现在姐姐就当着妹妹的面,把它拿出来,让妹妹看看内容,然后当着咱们姐妹俩的面,把它烧毁。你觉得如何?” “妹妹非常同意和赞成姐姐的做法。” 慈禧皇太后怀着激动和迫切地心情跪下,从慈安皇太后手中接过那份咸丰皇帝留下的遗诏。 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份遗诏,看了一眼,吓得心惊肉跳。 第377章 她头上的紧箍咒没有了 慈禧皇太后虽然早已知道先帝的遗诏对她不利,可是没有想到,当她读到这些话语的时候,她还是吓得半死,脊背发冷,不寒而栗。 遗诏上说:此后如果以后能够安分守法则已,否则汝可以出示此诏,命廷臣传遗诏处之! 看着遗诏,慈禧皇太后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打颤。 她没有想到,慈安皇太后手中居然还有这么令人害怕的遗诏。这份遗诏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就会引爆,会把她炸得粉身碎骨的。 看完遗诏后,慈禧皇太后赶紧把遗诏呈给慈安皇太后,颤抖着说: “姐姐,这份密诏您要好好保存着,姐姐对妹妹真是恩重如山。妹妹终生不会忘记姐姐的恩德的,以后妹妹一定会遵循姐姐的教导,绝不会违背祖宗法规的。妹妹一定以祖宗法规为准则,谨慎行事,绝不违规做事。” 听着慈禧皇太后的表态话语,慈安皇太后心里舒畅多了。 这个慈禧皇太后总算明白事理了。她以后一定不会再惹是生非了,一定不会再做一些伤风败俗,给大清朝丢脸面的事情了。 “但愿以后妹妹能够遵守祖宗法规,不违祖训。” “请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时刻铭记姐姐的教诲,谨遵祖宗法规。妹妹发誓,如果妹妹有违背祖训的事情,任凭姐姐发落,妹妹毫无怨言。” 慈禧皇太后信誓旦旦地对慈安皇太后发誓说。 “妹妹不必发誓,只要你心中有祖训法规就可以了。凡是做任何事情,都要铭记祖训,谨慎从事,这就好了。妹妹应该明白这样一句话,只要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 “谢谢姐姐的教诲和提醒,妹妹知道怎么做了。” 慈禧皇太后心里在想,慈安皇太后刚才说要把这份遗诏烧毁了,可是这句话说完后,怎么再不说了。 她心急如焚,非常迫切慈安皇太后把这句话再说一遍。只要烧毁了这份遗诏,她头上就没有紧箍咒了。 慈禧皇太后想,既然她不再说了,她再激将一下她,让她说出来。 “姐姐,请您一定要保护好先帝的这份遗诏,不要让它遗失了。不然以后有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离间咱姐妹二人之间的关系,反而不妙了。” 慈禧皇太后见慈安皇太后不说那句话,只好采取激将法,刺激一下慈安皇太后。 “妹妹,你我自热河患难与共以来,我们同心同德,精诚团结,为了大清社稷殚精竭虑。妹妹只要以后能够牢记祖训,姐姐就满心欢喜了。为了大清社稷几百年的江山,你我并无半点私心。” “既然妹妹担心以后有人凭此遗诏挑拨离间咱们姐妹俩的关系,姐姐留着它又有何用。姐姐不妨把它当着妹妹的面烧了,也算是姐姐向妹妹表明姐姐的立场,咱妹姐妹心无芥蒂。” “姐姐,您可千万不能烧了先帝的遗诏。这可万万使不得,如果妹妹以后违反了祖训,姐姐可咋办?” “妹妹前面都发毒誓了,姐姐还怕什么?难道姐姐不相信妹妹的为人。姐姐可相信妹妹的为人,说得到,做得到。现在姐姐就让先帝的遗诏见证我们姐妹两个人的真诚吧!” 慈安皇太后说完,一把把先帝遗诏放进了铜火盆中。 瞬间,遗诏在铜火盆中开始燃烧,一缕青烟飘飘荡荡地从火盆中升腾起来,在寝宫里弥漫开来,寝宫里氤氲着一股燃烧的纸味。 看着从铜火盆中升起的青烟,慈禧皇太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她刚才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了,浑身一下子无处不轻松,无处不畅快。 慈禧皇太后满脸笑容地说: “姐姐对妹妹如此信任,真让妹妹感激涕零,姐姐的大恩大德,妹妹永远不会忘记。” “妹妹不必感谢姐姐,只要妹妹时刻牢记祖训,谨慎行事,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请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时刻铭记姐姐的教训,时刻提醒自己遵守祖训,以姐姐为榜样,努力为大清社稷殚精竭虑,尽职尽责的干好本职工作。” “妹妹,只要你我心无芥蒂,情同手足,同心同德,一定会把大清社稷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的。” “请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听姐姐的话的。” 慈安皇太后看着慈禧皇太后一片真心,心里对她也放心了。 她心想,有了这一次,有了哀家这样真心地对她,慈禧皇太后还能够再去做一些有违祖训的事情吗?应该不会了吧。 只要她是一个有良心的人,难道她还会不被感动吗? “妹妹,姐姐告辞了。” “姐姐慢走,妹妹一定会铭记姐姐教诲的。” 慈禧皇太后在慈安皇太后临走前,又信誓旦旦地表了一回态。 宽厚仁慈,心底善良的慈安皇太后哪里知道,她想的太简单了,慈禧皇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眦眦必报,你能轻易相信她的话吗! 时光飞逝,转瞬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慈安皇太后身体痊愈了,她心情格外高兴,她准备去好好感谢一下慈禧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心地善良,容易被别人感动,她总是惦记着别人的好处。 这天中午,慈安皇太后吃罢午饭,带着贴身宫女莲儿准备去感谢一下慈禧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带着宫女莲儿,穿过御花园,走过迂回曲折的走廊,直奔储秀宫而来。 慈安皇太后来到了储秀宫,由于天热,值班的宫女可能晚上熬夜了,趴在宫门外面的值班椅子上睡着了,嘴里还淌着哈喇子。 看着熟睡的宫女,慈安皇太后不忍心打扰宫女的午休,就悄悄地绕开宫女,走进了储秀宫。 进到宫里,四周寂静,中午的阳光刺眼地照着储秀宫里的一切,此时大多数人都午休了,宫里非常安静。 慈安皇太后和莲儿轻手轻脚地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她轻轻地揭开寝宫的门帘,往里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看着里面的景象,慈安皇太后的肺都气炸了。 这个慈禧皇太后太不成体统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有失大雅的事情来,真的给大清朝丢脸面了。 第378章 她的风流债由宫女买单 只见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两个人躺在宽大的软榻上,身上只盖着一件薄纱被子。 慈禧皇太后上身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肚兜,一双珠圆玉润的大腿搭在李莲英的怀里。李莲英正在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着她嫩藕似地双腿。慈禧皇太后正哼哼唧唧着。 慈禧皇太后还处在如醉如痴的佳境中,享受着李莲英给她带来的那种飘飘欲仙的美妙感受。 而慈安皇太后却突然出现了,打破了她这种美好的享受。 她睁开眼睛,以为是那个冒失鬼宫女闯了进来,她刚想大声怒骂,结果发现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脸怒气的慈安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吓得赶紧一骨碌从软塌上坐起来,胡乱地扯过一件衣裳,披在身上,慌忙穿鞋下榻,给慈安皇太后请安: “姐姐好,妹妹给您请安了。” 慈安皇太后气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愤怒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根本感觉不到羞耻了。 李莲英早已吓得从软塌上滚了下来,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静静地跪在那里。 慈禧皇太后见慈安皇太后一脸怒气,怒目而视着她,不说话。 她只好主动开口说话了: “姐姐莫生气,妹妹最近身体困乏,浑身无力,只好让小李子给妹妹揉捏揉捏,没想到被姐姐看到了,实在不应该。请姐姐原谅妹妹。” 慈安皇太后此时气得已经无话可说了,她能说什么哩。 一个月前,慈禧皇太后还信誓旦旦,红口白牙地给她许诺。 现在她早已把当时的许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什么谨遵祖训,铭记她的教诲,这些话统统是狗屁,骗人的鬼话。 这些话,只是慈禧皇太后说给她听的,不是用来约束她行为的。 她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言行不一致的伪君子。 “妹妹,难道你忘了姐姐前些日子给你说的话了,还有妹妹给姐姐许下的诺言。你说过的那些话,难道都是空话吗?都是骗人的话吗?” 慈安皇太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脸愠怒地责问慈禧皇太后。 此时慈禧皇太后无言以对,只好转向跪在地上的李莲英发飙,把怨气撒在李莲英的 身上。 “小李子,还不快滚,都是你这狗奴才惹的祸,硬要说给哀家揉捏一下腿。现在惹得姐姐生气了。” 慈安皇太后再不好对慈禧皇太后说什么了,只好把怒气也撒在了李莲英的身上,对着李莲英大声怒骂道: “你这奴才,狗胆也忒大了,堂堂内宫圣地,岂能容你这种狗奴才玷污皇太后的软塌,往后再有这样放肆的事情,如果让哀家看见了,非宰了你的狗头,还不快滚!” 李莲英吓得浑身冒冷汗,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声说: “谢皇太后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知罪了,奴才罪该万死。” 说完,李莲英站起来,吓得魂不附体,急匆匆地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慈安皇太后冷冷地看着站在一旁,脸色羞得绯红的慈禧皇太后说: “妹妹以后好自为之,姐姐走了。” 说完,慈安皇太后气哼哼地领着宫女小玉拂袖而去。 看着慈安皇太后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做贼心虚的慈禧皇太后,一个人站在寝宫里,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心里在暗暗地骂道,你别太猖狂了,现在你手中的把柄已经付之一炬了。你还有什么能耐管得住哀家。你不让哀家好过,哀家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哀家还不信斗不过你。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慈安皇太后出了储秀宫,一边走,一边流泪。她既为自己流泪,也为先帝流泪。先帝眼光确实是远大的,料事如神。可是就是自己鼠目寸光,看问题太简单了,太相信人了,心肠太软了。 她犯了一个致命的大错误,她不应该把那份遗诏烧毁了,这是她犯的最大错误。 她连自己的太监严义都不如,严义都能够把问题的实质看透,她却看不透。 想到这里,一行清泪汩汩地从她的眼睛里直往外流。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善良和谦让,换来的却是慈禧皇太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放肆,她不顾大清朝的颜面,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丑事,居然还恬不知耻。 慈安皇太后回到钟粹宫,越想越生气。 最后,经过认真的反思,她得出的结论是,慈禧皇太后如此放肆,都是因为她的软弱和谦让导致的。如果她凡事都强硬起来,慈禧皇太后也不敢如此放肆的。 既然这样,要想让慈禧皇太后以后收敛她的这种伤风败俗,不顾颜面的事,她必须强硬起来。 当然,她一个人是无法和慈禧皇太后抗衡的,要想和慈禧皇太后抗衡,她必须得和恭亲王奕?等人联手出击。 只有他们精诚团结,共同做主,在一切军国大事上,不让慈禧皇太后一个人说了算,慈禧皇太后才会自然向他们屈服和靠拢的。 慈禧皇太后恨完了慈安皇太后,就把怨气又撒在了今天值班的宫女身上,要不是她睡着,提前给她禀报一声,也不至于慈安皇太后会看到今天这个尴尬局面的。 这个局面弄得她身败名裂,好生尴尬,她就像被人当场捉奸在床一样,把她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慈禧皇太后朝着门外面大声咆哮道: “值班的奴婢,你给哀家滚进来。” 那个值班的宫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她知道今天把大祸惹下了,慈禧皇太后一定会不饶她的。 现在听到慈禧皇太后喊她,宫女吓得战战兢兢地,浑身颤抖着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声说: “请主子饶命,奴婢知罪了。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 “大胆奴才,让你值班,你干什么去了?” “回主子的话,当时奴婢刚好去上了趟茅房,谁知母后皇太后进来了。” 宫女不敢说她睡着了,只好编了个谎话,说她上茅房去了。 “大胆奴才,你不认真值班,今天把哀家弄得好生尴尬,你该当何罪?” “奴婢该死,请主子饶命。请主子饶命。” 宫女把头磕在地上,磕得“砰砰砰”地直响。 “大胆奴才,你竟敢还狡辩,来人,拉出去鞭挞一百下。” 第379章 不如送她回老家去 宫女一听吓坏了,鞭挞一百下,她还会有命吗? “请主子饶命,饶了奴婢的命。求求主子了。” 可是无论宫女怎么哀求,慈禧皇太后还是一脸怒气,根本没有一点儿怜悯之心。 此时进来两个太监,把宫女拖出去鞭挞去了。 储秀宫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可怜的宫女,就因为慈禧皇太后的一场风流债,由她来买单。 慈禧皇太后处理完了宫女,发泄了心中的一顿怒气,才算平静了下来。 可是她细细想想刚才的事情,也有点后怕。 毕竟前些日子她才给慈安皇太后做过保证,许诺她要好好遵守祖训,铭记慈安皇太后的教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是还没有过上多少日子,她就不遵守诺言,出尔反尔了,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做出了一些伤风败俗的丑事,叫慈安皇太后情以何堪! 慈安皇太后一定会怨恨她的,她必须主动出击,去消除她们之间的怨恨和隔阂,不能让慈安皇太后做出什么让她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她老是担心慈安皇太除了那份先帝的遗诏,还有没有先帝留给她的其它密诏。如果有,她没有拿出来,把她逼急了,她再拿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那份密诏已经让她够害怕的了,幸亏她采用了激将法,让慈安皇太后把遗诏烧毁了。 慈安皇太后左思右想,觉得不管怎样,她还是要登门拜访,去给慈安皇太后道歉。 慈禧皇后叫来李莲英,说: “小李子,给哀家备轿,哀家去钟粹宫。” “嗻,奴才这就去给主子备轿。” 李莲英被慈安皇太后一顿训斥后,再也不敢在主子面前胡说什么了。 他怕再把话说的不合适,又会遭一顿主子的骂,两边都得罪了,得不偿失。 一会儿,李莲英备好轿,慈禧皇太后坐着轿,急匆匆地直奔钟粹宫而去。 谁知,到了钟粹宫,让宫女前去禀报。不一会儿,宫女回来说: “启禀圣母皇太后,咱家主子身体不适,说今天不会客,请圣母皇太后回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肺都气炸了。 这个慈安皇太后也太不识抬举了,也太不把她当一回儿事儿了。 她前来给她低头认罪,她居然拒绝不见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其实,不是慈安皇太后身体不适,而是慈安皇太后强硬起来了,她不愿见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在钟粹宫吃了闭门羹,憋着一肚子怨气回来了。 慈禧皇太后回到储秀宫,又有点后怕。 她想,看来是慈安皇太后不愿意见她,开始强硬起来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慈禧皇太后被慈安皇太后冷落了,李莲英也受到了危害。如果主子倒台,意味着他的荣华富贵的终结。 李莲英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必须帮主子站起来,战胜慈安皇太后,这才是他和主子目前面临的主要任务。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一直魂不守舍,看见慈安皇太后心里就发虚。 慈安皇太后也不给她好脸色看,甚至有时候还让她难堪。 这天,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唉声叹气,李莲英进来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进来了,就问: “小李子,哀家问你,你猜猜,先帝是不是还给东边留下什么遗诏?” “回主子的话,这个奴才也不好说,毕竟东边是......” 李莲英说到这儿,忽然觉得说漏了嘴,说得不合适,感觉止住了话题。 “东边毕竟是什么?你说下去,别吞吞吐吐的。” 李莲英本来想说,东边毕竟是正宫,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话说出来,一定会把慈禧皇太后惹怒的,不要了他的命才怪。 于是他改口说: “毕竟东边老谋深算,不像主子一样光明磊落,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先帝给她留下什么密诏,那可对主子不利,主子可一定要小心啊!” “小李子,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东边现在深不可测,叫哀家捉摸不定,哀家现在也是无计可施!” 李莲英一想到那天他和慈禧皇太后的好事被慈安皇太后撞破后,也是心有余悸。他害怕慈安皇太后对他采取措施。 当然,迫于压力,慈安皇太后是不会对慈禧皇太后采取措施的,也是不敢的。李莲英害怕的是慈安皇太后拿他做替死鬼和背锅侠。 他想,无毒不丈夫,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给她销户了,送她回老家,不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李莲英怯怯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主子,奴才有些话想跟主子说,不知主子愿意不愿意听?”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心里想,小李子也许可能会有好主意打破她和慈安皇太后之间的这个僵局,就说: “说吧,小李子,哀家听着哩。” “主子,东边是不是太豪横了,她居然这样对待主子,孰可忍孰不可忍?奴才心里真替主子委屈。” 李莲英说到这儿,眼里挤出几点泪水。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为了她受委屈,竟然哭了,心里也很感动。 “小李子,你刚才说有什么法儿,说出来听听!” “主子,奴才想,东边她有啥能耐,主子病了一段时间,让她处理朝政,她不也忙得焦头烂额,还理不出个头绪来,三天两头来看主子,让主子快点好起来,她几乎支撑不住了。大清社稷是离不开主子的。”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一番话,说得又自信起来了。 想想也是这样,没有她慈禧皇太后,慈安皇太后她还真的不行,她没有那个政治才能。 “主子,奴才想,既然她把持不了朝政,还不如送她回老家去。” 李莲英说完这番话,自己也吓得冒出来一身冷汗。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大为震惊。 这个李莲英胆子够大的了,居然想把慈安皇太后送回老家去,真的不要命了。 李莲英看慈禧皇太后不说话了,赶紧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说: “请主子恕罪。奴才是由嘴胡说。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第380章 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突然胆子大起来。 李莲英说的有道理,既然慈安皇太后这样对待哀家,哀家对她也不客气了,不除掉她,必将后患无穷。 那就听李莲英的话,送慈安皇太后回老家吧。 “小李子,你说用什么办法送她回老家哩?”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同意了他的想法,他才舒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来了。 李莲英赶紧站起来,向四面看了看,确信再没有别的耳目,他才俯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脸上露出了微微笑意。 她说: “此计甚好,可以采用,你去执行吧。”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心里非常高兴。 他给慈禧皇太后跪拜后,告辞出来,心里乐开了花。 现在总算可以报慈安皇太后那天训斥他的一箭之仇了。 还有,那个讨厌的郎中薛振福。 要不是他,慈禧皇太后怎会把对他的宠爱转移到这个可恶的郎中薛振福身上哩。他应该死。 自从李莲英那次把郎中薛振福引进宫中,慈禧皇太后就像吸食了鸦片,上瘾了。 隔三差五,她就让李莲英秘密地把薛振福接到宫里,滋润她一番。 薛振福也是乐此不疲,得了快活不说,还从慈禧皇太后这儿拿走了许多赏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可谓是一箭双雕,春风得意,惹得李莲英好生嫉妒和怨恨。 李莲英看着薛振福的那个吊相,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把他打个半死不活。 可是气归气,还得忍着,毕竟人家在主子那儿得宠了,得势了。他还得提防着些,不能惹主子生气。失宠是小意思,说不定还会丢了自己的饭碗,要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机会来了,他可以一箭双雕,不但可以除掉心中的后患,还可以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赏识。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住处,李莲英就叫来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去把薛振福给本管家叫到这儿来,就说本管家有要事找他商议。” 李富贵得令后,急匆匆地出宫找薛振福去了。 李富贵找到薛振福,把李莲英找他的事传达给了他。 薛振福一听李莲英找他,心里可就乐开了花。 每次慈禧皇太后找她去乐呵,都是通过李莲英把他秘密带进宫去的。 今天李莲英找他,可能又是慈禧皇太后想他了。 其实,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心里烦,好长时间没有找薛振福了。 可是,薛振福早已想慈禧皇太后丰腴的身姿了。 慈禧皇太后虽然年过半辈,可是保养的好,仍然是徐良半老,风韵犹存,再加上她娴熟的技巧,常常使薛振福魂不守舍,忘乎所以。 他们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柔情蜜意,都会使两个人难分难舍,飘飘欲仙,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他们两个人每一次见面,都要两情相悦一番,为爱鼓掌一番,两个人才能够心满意足。 现在好长时间他们两个人没有见面了,没有为爱鼓掌了,薛振福早已按耐不住了,浑身燥热了,他想慈禧皇太后了。 现在李富贵来找他,让他进宫去,他岂能不高兴。 他屁颠屁颠地跟着李富贵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薛振福见了李莲英,赶紧跪下,说: “李大总管吉祥,奴才薛振福给李大总管请安。” “免礼,起来吧” 薛振福站了起来。 李莲英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前来。 薛振福走到了李莲英的跟前。 李莲英又向李富贵挥了挥手,意思是让李富贵回避一下,李富贵知趣地退出去了。 李莲英把薛振福叫到跟前,弯曲着手放在他的耳朵上,对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 薛振福听完,脸色一下子煞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 “李公公饶命,奴才不敢。” 李莲英傲慢地翘着二郎腿,说: “你看着办吧,这是主子的意思,做好了,主子有赏。做不好,奴才也不好说了。你是知道主子的脾气的。” 薛振福当然知道,慈禧皇太后可是翻脸不认人,喜怒无常,而且心狠手辣。 看着薛振福还有点犹豫,李莲英说: “薛振福,你还没有想明白吗?快去办吧,主子明天还等着你去给她看病哩!” 薛振福一想到慈禧皇太后要他明天去看病,心里就高兴了。每回他去见主子,李莲英都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想,他按照李莲英说的去办了,说不定明天主子真的让他寝宫去看病,那可是销魂不已,飘飘欲仙的美事,他岂能错过。 这样一想,薛振福给李莲英磕了一个头,说: “李大总管好,奴才这就去遵照执行。” “你小子这就聪明了,快去办吧,主子还等着你去看病哩。不过,你要记着,本总管告诉你的事,你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不能走露半点儿风声,否则,你小子的命,本总管就不能保证了。” “奴才知道了。” 李莲英给薛振福挤眉弄眼了一下,薛振福立刻明白了。 想着明天就可以和慈禧皇太后旧梦重温了,薛振幅心里乐开了花。 他高高兴兴地出去,办李莲英给他交代的任务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振福就拿着东西,来见李莲英。 “李大总管早,奴才薛振福给李大总管请安。” 薛振福行了个双腿跪安礼。 李莲英接过薛振福手中的东西,看了看,问: “这东西没问题吧?” “请李大总管一百个放心,奴才做的东西,包你满意。” “那就好。不过主子刚才说了,她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你,改天在召见你。” 薛振福哪敢说什么,主子不高兴见,就不见呗!人家是主子,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不见,这也很正常。 不过他多少有点遗憾,他昨天晚上一晚上了激动地没有睡着觉,今天却见不到主子,不能好好服侍一番主子,实在有点遗憾。 “薛振福,主子心情不顺畅不见你,但是给你赏赐了个东西。富贵子,你领薛振福去领赏吧。” “嗻。走吧,薛郎中,跟奴才去领赏。” 李富贵说。 薛振福跟着李富贵出去领赏。 第381章 心比蝎子还毒 薛振福跟在李富贵的后面,心花怒放。虽然他今天不能和慈禧皇太后温存一番,但是能领到奖赏,也不算白来一趟,说明主子心里还惦记着他哩。 不多一会儿,李富贵领着薛振福来到了御花园的一个偏僻的枯井边。 薛振福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意识到了危险,但又不好说出来,只好问李富贵: “李公公,领赏怎么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你脑子真是进水了,猪脑子,这么秘密的事,不回避着外人怎么能行,让外人知道了,不就没命了吗?” “李公公说的也对。” 薛振福胆战心惊地回答,他总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 李富贵神秘兮兮地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翡翠镯子,说: “你看,这是主子赏赐给你的,好不好?” 薛振福一看李富贵手中的翡翠镯子,两眼发出贪婪的光,他刚要伸手去拿,李富贵突然喊道: “快看,井里是什么东西?” 薛振福无意识地朝井里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富贵趁薛振福往井里看的时候,他从后面使劲地推了他一把。 薛振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李富贵推了下去。 先是李富贵“哇”的一声,接着又是井底“噗通”的一声。 薛振福一个倒栽葱,跌落到了井底。 “薛郎中一路走好。本公公就不再远送了。” 李富贵边说,边从井边搬起一块大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高高举起,恶狠狠地朝井里扔了下去。 此时,只听得从井底里传上来一声惨叫声,接着就悄无声息了。 李富贵又爬到井边,朝下看了看。 说了句:“你见鬼去吧!” 井底里的薛振福没有了声气,李富贵才拍了拍身上粘的土,给李莲英交差去了。 李富贵回来后,把刚才的事情给李莲英细说了一遍,李莲英满意地对李富贵点点头,赞许地说: “富贵子,干得不错。本总管会在主子面前给你美言的。你的好处本总管记着哩。” “谢总督。” 李莲英赶忙来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汇报,很满意。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薛振福被李莲英送走了,她多少有点舍不得。毕竟薛振福给她带来了许多快乐和愉悦,那些和薛振福在一起的日子,令她梦魂牵绕。 可是,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这事比薛振福的生死更重要,那就随他去吧。 “小李子,准备好了,明天就给东边送过去。” “知道了,主子。奴才明白了。” 第二天中午,慈安皇太后午睡起来,觉得身体微微有点不舒服,右眼皮跳得厉害,而且刚才还做了个噩梦,说有人给她喂有毒的糕点吃,她硬是不吃,可是那个人死活不放手,把她纠缠住,硬要抢着喂给她吃,她一挣扎,就醒来了。 醒来后,慈安皇太后吓了一身冷汗。 现在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去。 “莲儿,陪哀家出去走走。” 宫女莲儿听到主子的喊叫,赶紧过来,搀扶着主子出门去散心。 此时正轮上太监严义值班,他看见主子要出去散心,就说: “皇太后,外面有风,奴才斗胆劝一句,皇太后还是不要出去了,在房里歇着吧,免得受了风寒。” 看着严义真诚的劝解,慈安皇太后感激地说: “不碍事,哀家出去走走,走不远就回来。” 严义再不好劝说主子,只好跟在主子后面,陪主子去散心。 慈安皇太后来到了鱼池边,看了一会儿在水中来回穿梭的金鱼,说: “这些鱼儿过得真好,在水中游来游去的,无忧无虑。” “是啊,主子,如果人也像这鱼池中的金鱼多好啊!整天吃饱了,无忧无虑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莲儿说。 “不一定,鱼儿也有它们的烦恼,它们不自由,只能在鱼池中游来游去,而且还有危险性。” 严义反驳莲儿说。 “鱼儿有什么危险性,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有啊,比如,钓鱼的人,拿鱼饵诱惑它们,然后把它们钓上来,烹饪着吃。有时候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暗地里使坏,拿有毒的食物去让鱼儿吃,毒死鱼儿。” “你那是编谎吧,有谁去毒死这么可爱的鱼儿。” “有哩。你别不信,还真有这回事哩。我们村子里就有过。” 听着严义的话,慈安皇太后一下子联想起了刚才她做的梦,突然有了一种宿命的想法。 不过,慈安皇太后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慈安皇太后散了一会儿步,心里感觉舒畅多了,就招呼莲儿和严义打道回府。 慈安皇太后前脚刚进了钟粹宫,李莲英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给皇太后请安。” 李莲英行了双腿跪安礼。 “免礼,起来吧。” 慈安皇太后冷冰冰地说道。 她看着李莲英,心里就升起来一股恶气。这个奴才太可恶了,居然和慈禧皇太后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想想都让人恶心。 李莲英知道慈安皇太后还在生他的气,也不跟慈安皇太后计较,说: “母后皇太后,咱家主子让奴才给皇太后送糕点来了。这些糕点是外国使臣送过来的,孝敬咱家主子的。咱家主子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和母后皇太后情同手足,所以不想独吞这些西洋糕点,想和母后皇太后一同分享。” 说完,李莲英把一个精致考究的纸盒举过头顶,呈给慈安皇太后。 “谢谢你家主子。莲儿,把东西拿过来,给哀家看看。” 自从上回慈禧皇太后把“人参割臂汤”敬献给她,她喝了后,身体恢复得快,她就不再嫌弃慈禧皇太后敬献的东西了。 莲儿接过纸盒,递给慈安皇太后。 李莲英才敢站起来。 慈安皇太后看着这个纸盒,做工非常考究,精致。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说: “莲儿,把它打开哀家看看。” 莲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盒。 盒子里面分成十个小方格,每个方格里放着一块金黄色的糕点。糕点上面涂抹着白色的奶油,奶油上还有各色形状各异的水果块。 酥软的糕点散发出扑鼻的奶油和水果味香气。 不要说尝了,让人看着都眼馋。 第382章 慈安皇太后暴薨了 慈安皇太后从中拿起一块,尝了一下,味道不错,口感更好。 “这糕点不赖,挺好吃的,回去给你家主子说,哀家谢谢她了。” “嗻。” 李莲英起身告辞。 李莲英离开不久,慈安皇太后还没有来得及吃第二块糕点,就感觉到头昏眼花,胃里难受。 她对宫女莲儿说: “莲儿,快扶哀家躺下,哀家感觉有点头重脚轻,胃里难受......” 慈安皇太后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昏厥了过去。 “主子,主子,您快醒醒!” 慈安皇太后昏厥过去,把身边的宫女莲儿和太监严义吓坏了。 他们围着昏倒在地上的慈安皇太后大声喊叫,可是慈安皇太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痛苦地扭曲着脸,身子不停地蜷缩着,抽搐着,脸色一片苍白。 严义见状,赶紧招呼宫女和太监把慈安皇太后抬到了软榻上。 随后,严义一边派人赶紧去敬事房通知太医前来给慈安皇太后看病,一边派人赶紧去储秀宫禀告慈禧皇太后。 打发走了这些人,严义和宫女们围着软榻上的慈安皇太后,一边哭泣,一边喊叫。 可是此时的此慈安皇太后,痛苦地在软塌上乱滚,头上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口鼻中开始流出殷殷鲜血,嘴里直喊“疼疼疼”。 严义和宫女们急得在地上团团乱转,他们不时地朝门外望去,就是迟迟不见太医前来。 “你们能不能快点啊,咱家主子都疼成这个样子了。” 严义一边焦急地朝门外张望,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骂个不停。 功夫不大,太医们急匆匆地赶来了。 就在太医们进得门来的一瞬间,慈安皇太后魂归瑶池,驾鹤西去了。 这天是光绪七年三月初十。 瞬间,钟粹宫里哭喊声一片。 慈安皇太后一生宽厚仁慈,心地善良,为人忠厚,慈祥和蔼。 她在内宫的口碑极好,无论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还是宫女太监,对她都十分尊重,慈安皇太后很少责骂和处罚太监和宫女。 慈安皇太后的崩逝,钟粹宫里的宫女太监如丧考妣,一时间痛哭流涕,哭声震天。 自从李莲英请示完慈禧皇太后,离开储秀宫后,慈禧皇太后就如坐针毡,坐卧不宁,心神不定,她在焦急地等着那边的消息。 慈禧皇太后在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内,她不停地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不知道李莲英拿的这盒糕点起不起作用。 如果不起作用,露馅了该怎么办?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很大的牵连。 就在慈禧皇太后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团团转的时候,慈安皇太后的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启禀圣母皇太后,不好了,咱家主子突然间昏厥过去了。请圣母皇太后快过去看一看。” “她到底怎么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她有点幸灾乐祸,可是仍然装着很关切的样子问小太监。 小太监说: “回皇太后的话,咱家主子午睡醒来后,出去散了一会儿步,刚回到宫中,李总管给咱家主子送来一盒糕点,咱家主子尝了一块,就突然昏厥了过去。奴才只见他脸色惨白,口吐白沫,身子扭曲,嘴里不停地喊疼疼疼。”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一惊,看来李莲英送过去的糕点见效了。 她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忧。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就赶紧说: “回去吧,哀家知道了,哀家现在立刻就去钟粹宫,把你知道的这些事不要到处乱说,否则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嗻。奴才知道怎么做了,请皇太后放心。” 太监出去了,他心里明白慈禧皇太后心狠手辣,言辞稍有不慎,就会性命难保的,凡事都要守口如瓶。 那个小太监走了后,慈禧皇太后立马命人备轿,急匆匆地赶往钟翠宫。 她一定要在慈安皇太后崩逝前,赶在其他文武百官前面抵达钟翠宫,否则就会惹出麻烦。 等慈禧皇太后急匆匆地赶到钟翠宫的时候,慈安皇太后已经崩逝了。 围在慈安皇太后遗体旁边的人,看见慈禧皇太后进来了,赶紧让开了道。 慈禧皇太后看见躺在软榻上的慈安皇太后,假惺惺地扑了上去,趴在慈安皇太后的身上,嚎啕大哭。 “姐姐,您走得这么急,留下妹妹一个人怎么活。想想我与姐姐情同手足,患难与共二十多年,情意深重。如今您就这样撇下妹妹走了,叫人情以何堪啊!您可是妹妹的主心骨啊!往后妹妹怎么过啊?” 慈禧皇太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个不停。 旁边的宫女和太监以为她是真心地为慈安皇太后的不幸离世哭泣的,谁也不敢上去劝慰。 只有李莲英知道其中的内幕,他见别人不敢上去劝慰慈禧皇太后,他主动地走上前去,把慈禧皇太后从慈安皇太后的身上使劲拉起来,说: “圣母皇太后节哀顺变吧,母后皇太后走了,大家都很悲痛,可是咱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主子也不要太悲伤了。主子的玉体很重要,以后大清社稷还要靠主子一个人支撑和掌舵哩!” 慈禧皇太后经李莲英一劝慰,就停住了哭泣。 李莲英给她地捧上一块洁白的手帕,慈禧皇太后揩去了脸上的泪水,说: “传哀家口谕,令军机王公大臣、六部九卿、领侍卫大臣、八旗都统等人立刻进内宫,听候召见。” 慈禧皇太后口谕一下,很快,整个皇宫里就开始传开了,慈安皇太后崩逝了。 慈安皇太后崩逝的消息一经传出,就如晴天霹雳,把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这也太突然了,大家一下子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以为是谣言。 慈安皇太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崩逝哩?早晨她还端坐在朝堂上,御容和怡,毫无疾色,在处理朝政大事。下午人就殁了,这也有点太快了,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不可捉摸。 是不是有人在故意使坏,想陷害慈安皇太后。可是大家也只能是猜测,谁也不敢胡乱说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家也只能是这样想想,这样推测一下罢了。 第383章 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大臣们接到慈安皇太后猝然崩逝的消息,也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换上素服,满腹狐疑地急匆匆赶往钟翠宫。 不大一会儿功夫,各路人马纷纷赶到钟翠宫。 一行人按照官品的大小,依次鱼贯而入。 进得钟翠宫来,只见慈禧皇太后端坐在中间的一个矮凳子上,面色凝重,但是看不出悲伤之情。 各路大臣给慈禧皇太后行过礼后,分两班站立两旁,听候慈禧皇太后发话。 “各位爱卿,母后皇太后一向身体健康,很少有疾病,最近也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大碍的事,可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她说走就走了,来的真有点突然,真的让人想不到。” 说到这里,慈禧皇太后挤出几点眼泪,假装很悲伤的样子。 “请皇太后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众大臣看见慈禧皇太后掉眼泪了,他们齐声说,说完后也跟着慈禧皇太后一起掉眼泪。 他们为慈安皇太后的不幸离世哭泣,为慈安皇太后的突然离世而哭泣。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慈安皇太后走得这么急,这么快,莫非中间有什么猫腻不成。 看着大臣们的一面迷糊劲,慈禧皇太后又说话了: “各位爱卿,想想哀家与母后母太后情同手足,患难与共二十余载,总算把大清社稷经营的井井有条了,该过几天好日子了,可是姐姐却撇下哀家走了,好让哀家伤心欲绝。” 说着,慈禧皇太后又开始放声大哭。 大臣们也开始跟着慈禧皇太后放声大哭。 宝鋆看见慈禧皇太后放声大哭,只好站出来劝慰: “请皇太后节哀,母后皇太后走了,如今一切事情还需圣母皇太后主持。皇太后不能过于悲伤,悲伤会伤了圣体。” “请圣母皇太后节哀。” 大臣们开始纷纷劝慰慈禧皇太后。在大臣们的一片劝慰声中,慈禧皇太后才止住了哭声。 这时,尚书王文韶上前跪奏道: “启禀圣母皇太后。母后皇太后大行,还没小殓,请皇太后传谕,让母后皇太后的亲人入宫,瞻视母后皇太后的遗容。” 很显然,王文韶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就是对慈安皇太后的崩逝持怀疑态度,想让家属通过瞻仰慈安皇太后的遗容,明白心里的疑虑。 不过,他的这点小心思,哪能瞒过慈禧皇太后。 王文韶一张口,慈禧皇太后就明白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母后皇太后已经小殓了,再不必麻烦亲人了。现在众爱卿可以进去瞻仰一下她的遗容。” 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一班大臣们在宝鋆的带领下,依次进入内寝,开始瞻仰慈安皇太后的遗容。 慈安皇太后躺在软榻上,整个身躯卷曲着,面色如土,脸庞扭曲,呈痛苦状,两眼圆睁,好像死不瞑目,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众大臣见状,不由得又开始嚎啕大哭。早晨上朝时还健健康康,毫无疾色的人,下午就说没就没了。 慈禧皇太后看见众大臣放声嚎啕大哭,就说: “众位爱卿,好了,别哭了,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再哭又用何用?哭也不会把人哭活的。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把她的后事办得隆重些吧,这也算是对母后皇太后的一种尊重。” 众大臣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哩,大家都拗不过她,只能按照她的意志去办事。 此时,慈禧皇太后才发现,瞻仰慈安皇太后的众大臣中不见恭亲王奕?。 她感到有点奇怪,就问: “怎么不见恭亲王?他怎么没有来?” “回皇太后的话,恭亲王福晋仙鹤归天,今天下葬,所以恭亲王不知道没来。不过。臣早已派人去禀报恭亲王了。想必恭亲王快回来了。” 宝鋆赶紧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 说曹操,曹操到。 宝鋆说完不大一会儿功夫,恭亲王奕?就赶回来了 慈安皇太后崩逝的时候,恭亲王奕?正在昌平下葬福晋。 当他接到慈安皇太后暴薨的消息,大吃一惊,好好的皇嫂,突然暴病身亡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即刻启程返京。 恭亲王回到京城,来到钟粹宫,众大臣已经瞻仰完毕慈安皇太后的遗容。 众大臣见恭亲王奕?回来,就像见到了大救星,大家围上前来,开始嚎啕大哭。 看着大家哭泣,恭亲王奕?也是泣不成声,他边哭边问宝鋆: “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王爷,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臣也是接到通知才赶来的。可是到来后,母后皇太后就崩逝了。” 恭亲王奕?又问李鸿藻: “母后皇太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这么突然就走了,你们两个看过太医开的方子了吗?” 李鸿藻和宝鋆见恭亲王奕?如此激动,害怕闹出什么乱子来,就悄悄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压低声音说: “王爷,我们也不太清楚。你可千万要沉得住气,不能激动。” “你们到底看方子了没有?” 此时的李鸿藻悄悄地俯在恭亲王奕?的耳朵上说: “老臣刚进门的时候看过了,一共五张方子,都是初十这一天的,根本没有前几天的药方子。” “怎么会没有哩?” “老臣也不清楚。” 恭亲王听完宝鋆和李鸿藻的话,也是一脸懵圈。 此时的左宗棠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对恭亲王奕?说: “早晨上早朝时,臣觐见母后皇太后,神清气爽,脸色红润,并无疾色。仅仅是几个时辰的功夫,母后皇太后就崩逝了,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此时的王文超也走了过来,悄声说: “母后皇太后一向身体无啥大碍,即使偶有小疾,也会让太医看病,药方药剂都有军机处检视。这一次却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这事确实有点奇怪!” 就在大家压低声音,议论此事的时候,宝鋆忽然说: “皇太后的事就说到这儿,就此打住吧。现在咱们还得处处小心,别再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恭亲王奕?听完大家的议论,气得浑身颤抖,好半天,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叹道: “母后皇太后的命啊?气数已尽矣。以后事就更难办了。” 第384章 臣还有一事不明 恭亲王奕?来得迟了,没有来得及瞻仰慈安皇太后的遗容。 现在听了这几位大臣的话,心情非常沉重。他又在军机大臣宝鋆,李鸿藻等人的陪同下,入内寝,瞻视了一番慈安皇太后的遗容。 看着这位平时和蔼可亲,宽厚仁慈,温柔善良的皇嫂,现在却躺在了软塌上,和他们阴阳相隔,恭亲王奕?心如刀绞。 看着皇嫂扭曲的脸庞,惨白的脸色,痉挛的身躯,恭亲王奕?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恭亲王奕?瞻视完毕。 慈禧皇太后看各位王爷都到齐了,说: “各位王爷,文武百官,东太后不幸突然染上疾病,抢救无效,于今天下午戌时殡天,全国臣民无不悲痛欲绝。母后皇太后的的离世,是大清社稷的一个巨大损失,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对她的离世表示深切的哀悼。” “现在,哀家命恭亲王,李鸿藻等人,尽快给母后皇太后恭拟尊号,侯旨选择。另外,拟一道遗旨,明天宣布。” “臣遵旨。” 恭亲王奕?赶紧跪倒接旨。 慈禧皇太后又说: “恭亲王奕?听旨,由你主持,统帅醇亲王奕譞、额附景寿、大学士宝鋆、李鸿藻、侍郎荣禄,组成治丧委员会,筹办治丧事宜。丧事一切应行典礼,查例具奏。” “臣领旨。皇太后,臣还有一事不明,请皇太后明示。” “什么事,你说吧?” 恭亲王静了静神,决定还是大着胆子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也难受,而且会成为他永远解不开的心结,纠结他一辈子的。 “拟写母后皇太后病情这一段怎么叙述?” 恭亲王奕?此话一出,可把其他大臣吓坏了,这不是恭亲王奕欣明摆着跟慈禧皇太后过不去吗?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这个铁帽子王爷胆子也忒大了,居然在这种场合说出了,很显然是对慈安皇太后的崩逝提出质疑,是对慈禧皇太后的不信任,你不要命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恭亲王奕?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你这个老六胆子也忒大了吧。俗话说,看破不说破,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 不过,在这种场合,她也不会跟恭亲王奕?计较的,不然,越计较问题越多,是非越多,矛盾越多,还是以忍耐为好。 慈禧皇太后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紧不慢地说: “你就这样写好了:初九日。母后皇太后偶染小疾,皇上还过来请安问好,说无啥大碍。初十,突然病情加重,经太医院太医全力抢救无效,于戌时病逝。” “启禀皇太后,臣听说初九母后皇太后无药方子?怎么说初九就偶然小疾了,再说。今天早晨上早朝的时候,母后皇太后还好好的哩。” “一派胡言乱语,你是听谁说的,你给哀家指出来,哀家倒要亲自问问,是谁在这里造谣生事,混淆视听,制造不安定因素。” 宝鋆一见恭亲王奕?有点锋芒毕露,赶紧跪下说: “请太后息怒,恭亲王最近伤心过度,一时说话莽撞,不计后果,请太后不必在意,原谅他。” 李鸿藻、左宗棠、王文韶等人见状,也纷纷跪地给恭亲王奕?求情。 慈禧皇太后本想对恭亲王奕?对她的怀疑和不恭进行严厉处罚,可是一见大家都纷纷跪下替他求情,知道众怒难犯,就只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说: “都起来吧,哀家理解恭亲王这几天福晋下葬,心情不好,伤心过度,哀家就不予追究他的责任了,下去按哀家的口谕赶紧办事吧。” 众大臣叩谢慈禧皇太后,起身告辞。按照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去为慈安皇太后的丧事做准备工作去了。 这一行人来到军机办事处,恭亲王奕?还在寻思着追究慈安皇太后的病因,可是左宗棠和其他大臣开始劝解恭亲王奕?,说: “王爷,不必多想了,这事不是明摆着吗?大家都心知肚明,还用得着王爷去这样苦思冥想啊?咱们斗不过,就只能按照口谕办事了。” “可怜母后皇太后,多好的人啊,就这样走了,真是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啊!” “就是啊,母后皇太后一向大度为怀,宽厚仁慈,大家都很喜欢和尊重她,她心底善良,为人友善,真是个好皇太后啊!” 这时候,避开了慈禧皇太后,大家开始细数慈安皇太后的好处。 这些大臣都是志趣相投的人,平时私交甚好,也不避讳什么,就这样畅所欲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大家议论了一阵了,发了一会儿感叹,宝鋆才提议说: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作用了,咱们还是开始拟遗诏吧。” 宝鋆一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唏嘘了一番,开始各干各的活。 当下,遗诏仍然由笔杆子李鸿藻草拟。 李鸿藻拟好遗诏,拿给恭亲王奕?过目,奕?看完后,觉得很满意,他又递给其他人看,让他们提提意见。 这几位大臣看了李鸿藻草拟的遗诏,都很满意,提不出什么意见和修改的地方来。最后,恭亲王奕?拍板,定了遗诏,只等明天一早,呈给慈禧皇太后过目。 第二天一大早,宝鋆和李鸿藻就带着草拟好的遗诏前来储秀宫,请示慈禧皇太后过目。 “皇太后吉祥,臣宝鋆、李鸿藻叩见皇太后。” “免礼吧,平身。” 宝鋆拿出昨天李鸿藻草拟好的遗诏,高高举起,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宝鋆呈上来的遗诏,问: “恭亲王奕?怎么没来?” “回皇太后的话,恭亲王爷今天忙于准备母后皇太后的葬礼事宜,脱不开身,特派臣二人前来请皇太后过目草拟的遗诏。” “好吧。哀家知道了。” 慈禧皇太后很仔细,很认真地看了一遍李鸿藻草拟的遗诏,发现有几处不合她的心意,就提出来让李鸿藻当着她的面修改遗诏。 李鸿藻根据慈禧皇太后的意见,很认真地修改了遗诏。 修改完后,又呈给慈禧皇太后过目,这次,慈禧皇太后看完后,非常满意。 “嗯,这次修改的不错,宝鋆,令人立即抄发出去。” 第385章 上来吧,到软塌上按摩 宝鋆带着修改好,被慈禧皇太后恩准的遗诏,回到军机处,立即抄写了许多份,按照各部分发了出去。 这一道遗旨一发,全国臣民无不处在沉痛之中,臣民思念慈安皇太后的恩德,无不痛哭流涕。 次日,上尊号曰“贞”,由内务府统一发给各省、州、府、县,旗、营孝布,并传知宗人府各衙门,凡属福晋命妇,一律穿素服入宫,举行哀悼仪式。 一时间,全国上下,哭声震天,沉痛悼念慈安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崩逝了,享年四十五岁。 慈安皇太后走了后的这些日,皇宫里的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慈安皇太后崩逝的痛苦中,他们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快就宾天了,为什么有些坏人却活得活蹦乱跳,好好的。 正应了那句老话:好人命不成,坏人活千年。 其实慈安皇太后走了后,皇宫里除了这些沉浸在悲愤和痛苦中的人,还有两个人,他们不但不可怜慈安皇太后的崩逝,还幸灾乐祸,格外高兴。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 慈安皇太后崩逝后,表面上看,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是悲痛万分,痛哭流涕,其实内心里是幸灾乐祸,心花怒放。 他们一直把慈安皇太后看做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慈安皇太后走了,慈禧皇太后再没有什么顾虑的了,她可以尽情地去施展自己的淫威了。 这天,慈禧皇太后躺在软塌上,抽着烟,对站在寝宫里的李莲英说: “小李子,这次多亏了你的计策,才把她送回老家去了。不然,哀家不知道又要受她的多少气哩?” “谢主子夸奖,奴才也是实在忍无可忍了,忍受不了她的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了。你看她平日里对主子那副德行,好像她就比主子高贵,对主子指手画脚的,奴才就是看不惯她的那一套做法。 虽然李莲英的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是慈禧皇太后还是比较爱听的。 “小李子,你说的很对,她处处威逼哀家,对哀家做事碍手碍脚,哀家受够了她的嚣张气焰。现在哀家总算有了出头之日,再也用不着看她的脸色行事了,现在就是哀家的天下,由哀家说了算。” “对啊,主子,现在我们把她送回老家了,她再也回不来啦。主子你就再也不用跟她生气了。大清朝就是主子的天下了。” “小李子,这次哀家还真的得感谢你。不然哀家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哩。” “主子这是哪里的话,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主子何足挂齿!” “小李子,哀家一直惦记着你的好处哩。哀家本想现在就升你为内廷大总管,可是现在东边刚刚驾崩,目前形势复杂,还是不能草率行事的。免得恭亲王王爷再起疑心,又对哀家指手画脚。你再耐心等待些日子再说,好吗?”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花怒放,他盼望已久的内廷大总管的位置马上就可以得到了,那个大总管前面的“副”字很快就会被去掉,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谢主子恩惠,奴才感恩不尽。” 李莲英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个头。 “免礼,起来吧。” “嗻,谢主子。” “小李子,哀家再告诉你个好事,从明天起,你戴二品花翎顶戴。” 慈禧皇太后话一出口,李莲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他听错了。他痴愣愣地站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不敢动弹,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伸出手,使劲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捏完后,他疼的激灵了一下,才发现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的事。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愣在那儿半天了不说话,以为李莲英是怎么了,就又说: “小李子,从明天起,你戴二品花翎顶戴。” 这一次,李莲英听得真真切切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李莲英不知道所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谢主子,奴才谢主子。奴才真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阴德了。” “起来吧,小李子,不是你家祖上积了八辈子的阴德了,而是哀家发慈悲了,才提携你的。” “对,是主子的功德,奴才这张乌鸦嘴,真该掌掴。” 说着,李莲英就拿起自己的手,开始左右掌掴自己的嘴巴,不知道是他太高兴,还是太激动了。 李莲英忘记是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了,他是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的。 “小李子,别打自己了。起来吧,你没有说错,就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是你家祖上积了八辈子的的阴德。”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说,李莲英才站了起来。 李莲英能不高兴吗?大清朝规定,太监官职最高不能超过四品,就连安德海最受慈禧皇太后宠爱的时候,也不过官至四品。而现在李莲英却要戴二品花翎顶戴,官至二品,他的官职简直就是太监中的天花板,再无人能及。 “谢主子,奴才太高兴了。” “不用谢,只要以后你好好服侍哀家就可以啦。” 慈禧皇太后说完这句话,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李莲英,李莲英立刻读懂了慈禧皇太后眼中的意思。 那是一份期盼和渴望,一种久违了的那种没有得到身体滋润和荷尔蒙释放的眼神。 自从郎中薛振福被李富贵推搡到枯井中销户后,现在能够唯一给她带来愉悦和快乐的就只有李莲英了。 再说,这些日子一直忙于慈安皇太后的后事,慈禧皇太后好长时间没有释放过心中积蓄下的情欲了。 她现在心情舒畅,精神愉悦,突然就想让李莲英给她揉肩捏腿。 李莲英怎能不懂慈禧太后的心思哩。 他轻轻地走过来。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躺在了软榻上,微闭起了双眼。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高高耸起的胸脯,心旌摇荡了。 他伸出手,轻轻的按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肩膀上,摸准穴位,开始按摩起来。 李莲英的十指在慈禧皇太后的每一个穴位上精准的按摩着,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的浑身熨帖了,她开始娇喘微微,快乐地呻吟了。 第386章 送他们陪主子去吧 李莲英也进入了状态。 “小李子,上来吧,快到软塌上来按摩。” 李莲英顺从地爬上了软榻,开始认认真真地给慈禧皇太后按摩起来。 李莲英的按摩绝技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手指经过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会准确地按摩在穴位上,让慈禧皇太后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李莲英的手指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体上游走,慈禧皇太后在玄幻的佳境中,如醉如痴。 她仿佛感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回儿在碧空蓝天下的云端飞翔,一回儿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畅游,一回儿在峰峦层叠的高山之巅起舞,一回儿又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奔驰。 她就这样快乐地到处飞翔着,奔跑着,浑身舒畅,魂不守舍,快乐无限。 一阵汹涌澎湃的激情过后,慈禧皇太后又从快乐之巅回到了她的软榻上。此时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她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畅酣淋漓,她瘫软了。 躺在一旁为她按摩的李莲英,也从那种飘飘欲仙的美妙境界中回到了现实。 他爱怜地看着身边的慈禧皇太后,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激之情。 他太需要感谢主子了,是主子帮助他一步步走上了人生的巅峰,把他从一个小小的无名太监,一步步地提拔到了太监大总管的位子上,还戴二品花翎顶戴,官至二品。 这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他成了太监中的天花板。 慈禧皇太后销魂过后,终于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早已下了软塌,站在寝宫里的李莲英,赶紧说: “主子,奴才最近还听到了外面许多的议论声,对主子极为不利,不知道奴才该说不该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一惊,不知道又有她的什么传闻被大家议论了,现在她多少有点神经质了,老是怀疑皇宫里的人都在议论她的绯闻。 自从上次她和李莲英的那件丑事被慈安皇太后抓包后,她心里一直有阴影,老是担心慈安皇太后给说出去。 现在好了,慈安皇太后被她送回了老家,她再也不怕了。 现在李莲英突然又说出这样一句话,她能不震惊吗。 “小李子,啥事情,当说无妨。” 慈禧皇太后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可担忧着,害怕李莲英说出让她难堪的事情来。 “主子,现在宫里到处都在议论那边的死因,众说纷纭,奴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大多数对主子不利。” “哦,是这样吗?”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明白了,宫里不是在议论她的绯闻,而是说东边的死因。这确实也让她有点出乎意料。 他们一定在说东边的死因有点离奇,在不断地推测东边离奇死因的原因。 “是的,主子,您看怎么办?” “小李子,你说呢?” “主子,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说的人多了,确实会对主子不利的。尤其是东边那些宫女和太监,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他们再掺和进去,添油加醋地烧一把火,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小李子,你的意思是......”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再没有往下说,她想听听李莲英的想法。 “主子,依奴才的意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奴才认为还不如让这些人随她们的主子而去,免得留下后患。彻底断了她们的想法,主子再也没有可担心的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当下没有表态,她沉思了一会儿,说: “小李子,那就听你的,你想个办法,把他们也送过去,陪她们的主子去吧。” “嗻,主子,奴才这就去办。” 李莲英说完,转身刚要离去,忽然慈禧皇太后又叫住了他。 “小李子,你把那个叫严什么的太监留下,把他带回来。” “这......” 李莲英有点不明白,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要留下一个活口。这不是自找苦吃,自留后患吗? “这什么,就按哀家的意思去办吧,再别问为什么了。”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一脸愠怒,哪敢再多问。 慈禧皇太后之所以让李莲英不杀慈安皇太后身边的太监严义,自有她不杀的原因。 因为那天她去钟粹宫,看望慈安皇太后,就看上了她身边的太监严义,这个太监看起来眉清目秀,模样俊俏,憨厚中蕴含着机灵睿智。 她见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严义,好想把他弄到身边来服侍她。 可是严义当时是慈安皇太后的贴身太监,碍于慈安皇太后的面子,她不好张口要人。 现在慈安皇太后回老家了,她怎么能舍得让严义跟随慈安皇太后而去哩。 既然喜欢上了,就要把他带回到储秀宫来,让他好好服侍她,别让她喜欢的人儿跟随慈安皇太后去了, 那是多么的可惜。 李莲英回到住处,立即把他智囊团头目李富贵叫来,一起商议如何处理这件事。 李富贵来到李莲英的住处,见李莲英正躺在床上,悠闲地抽着大烟。 李富贵对李莲英点头哈腰了一番,就算打招呼了,说: “大总管,你找奴才有何要事?” “富贵子,本总管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大总管有何重要的事要跟奴才商量,请大总管说出来。” 李莲英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李富贵靠到他的跟前来。 李富贵朝李莲英的跟前靠了靠,李莲英对着他的耳朵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阵子,最后问: “你听明白了吗?这是皇太后的意思,做好了,有你的好处。” “奴才听明白了。” 其实,此时的李富贵已经擢升为太监首领了。 他明白,跟着李莲英干,保准不会有吃亏的事。 唯一遗憾的是,有时候要替李莲英受些莫名其妙的责骂和挨打,当然这些比起升官发财来,那都算不了什么,要想得到实惠,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富贵子,你认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送他们回老家比较合适?” “奴才还没有想好,容奴才多想想。” “也好,你尽快想出个法子来,把他们送回老家去,免得他们在皇宫里嚼主子的舌根,让主子不高兴。” 第387章 原来主子喜欢上他 “奴才明白,奴才尽快想个办法,把他们统统销户,送到那边去,让他们陪他们的主子去。” “这就对了,富贵子。本管家限你最迟明天就得把这件事办妥。” “没问题,请大总管放心,奴才办事绝对可靠稳妥。” “好的,本管家静等你的佳音。” 此时时令已到阳春三月,紫禁城里的御花园,桃红柳绿,百鸟争鸣,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好一片大好春光。 在寒冷的冬天里蜷缩了一冬的人们,争相走出室外,去呼吸春天新鲜的空气。 只有钟粹宫里的人们还沉浸在慈安皇太后崩逝的痛苦中,没有走出来。他们整天唉声叹气,哀叹慈安皇太后这么好的人,却这样急匆匆地走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天早晨慈安皇太后还好好的,就是下午那个西边的太监李富贵给慈安皇太后送来了糕点,皇太后吃了一块,才突然感觉到身体不适,昏厥了过去。 晚上,慈安皇太后就崩逝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让他们猝不及防,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一想起慈安皇太后对他们的种种好处,钟粹宫里的人就潸然泪下,泪流满面,唏嘘不已。 这天中午,钟粹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刚刚吃过午饭,西边慈禧皇太后的大总管李莲英带着他的爪牙李富贵就来了。 他们到了钟粹宫,说是奉了皇太后的口谕,召集他们开个会,让他们快点集合起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钟粹宫的宫女和太监们就集合在了一起。他们不知道这个心肠毒辣的慈禧皇太后又要耍什么心眼子。 李莲英站在宫女和太监的队伍前面问道: “谁是严义,站出来。” 严义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他不知道李莲英为什么要让他单独站出来,他恐惧地望着李莲英。 其他人看见李莲英让严义站出来,以为是要对严义鞭挞,吓得他们胆战心惊,不敢大声出气。 “你就是严义?” “奴才正是严义。” 李莲英一看,这个严义,人长得浓眉大眼,一表人才,怪不得主子舍不得让他回老家,原来主子是喜欢上他了。 李莲英心里泛起微微醋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想,东边的奴才,到西边去,他绝不会让他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的,无论如何,他也要把严义打压下去,不能让他抢了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的宠爱地位。 “你站到一边去。” 严义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是奉皇太后的口谕来的。自从母后皇太后崩逝后,你们这些人,目无朝纲,整天无事生非,造言生事,胡言乱语,制造舆论,诽谤皇太后,罪孽深重。” 宫女太监们一听,李莲英这明显是胡言乱语,捏造事实,胡说八道,嫁祸于他们。 他们纷纷起来反抗。 “李总管,您这是诬蔑奴才们。奴才们根本没有诽谤皇太后。请李总管回去禀报圣明的圣母皇太后,请圣母皇太后宽恕奴才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莲英就是奉旨送他们回老家的,现在岂能容忍他们辩解。 “奴才们,你们给本管家听好了,今天本管家就是奉旨送你们回老家的。” 李莲英说完,宫女和太监们以为是李莲英奉旨要遣散他们,都默不作声了。 谁知,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吃惊不小。 “你们听着,现在本管家就送你们去追随你们的主子去,你们到了那边要好好伺候你们的主子。” 李莲英说到这里,宫女和太监们才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李莲英是前来送她们去西天的,不是真送他们回老家的。 瞬间,队伍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大喊: “奴才们冤枉啊,请皇太后饶命,奴才们真是冤枉啊!奴才们什么都没有说。请大总管在皇太后面前给奴才们求求情,饶了奴才们的命。” 说着,宫女和太监齐刷刷地跪在了李莲英的面前,嚎啕大哭,哭声一片。 宫女和太监们的眼泪,根本无法感动铁石心肠的李莲英,还有后面指使他这样做的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根本不在乎宫女和太监们的求情,对他们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他转过身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动手。” 李莲英一声令下,李富贵和李莲英带来的其他爪牙们,一起动手,把宫女和太监一个个捆绑起来,用白绵纸喷上水,一层层地贴在这些人的脸上,堵上这些人的耳、口,鼻,直至把这些人活活憋气而死,手段是相当的残忍。 可怜那些宫女太监,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做了冤屈鬼。 站在旁边的严义看着他朝夕相处的同事们就这样被李莲英活活的憋气死,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让他活着出去,他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憋气死这些人,李莲英和李富贵打扫完战场,连夜把这些尸体运出宫去,埋葬了。 做完这些事情后,李莲英带着李富贵还有严义,前来储秀宫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吞云吐雾。 “主子,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口谕把他们送回老家去了。” “哦,没留下把柄吧?” “回主子的话,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奴才把那里彻底清扫了一遍,不会留有任何痕迹的。” “哀家让你带的人呢?你给哀家带回来了吗?” “回主子话,奴才给主子带回来了。他站在外面哩。” “让他进来吧。哀家问他几句话。” “嗻。” 李莲英出去了,一会儿后,李莲英把严义带了进来。 “主子,这就是主子让奴才带的严义。” 李莲英指着严义向慈禧皇太后介绍说,然后又声色俱厉地对严义说: “狗奴才,还不快跪下给皇太后请安。” 严义愤怒地看着李莲英,虽然他心里不情愿给慈禧皇太后请安,可是他又清楚这个老妖婆,她平日里专横跋扈惯了,心狠手辣,心肠歹毒,如果把她惹恼了,她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第388章 长得英俊帅气还会吹箫 严义心想,暂时还是先委屈一下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时候,先忍一忍再说。 严义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说: “皇太后吉祥,奴才严义给皇太后请安。” “起来吧。” “嗻。谢皇太后。” 严义站了起来,不亢不卑,昂首挺胸。 慈禧皇太后看着站在面前的严义,越发觉得严义比以前长得模样更俊朗了。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俊不凡的气质。两个眼睛炯炯有神,脸蛋白里透红。 要不是严义是一个阉人的话,他一定是一个赛如潘安的美男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 看着严义,慈禧皇太后心里泛起了阵阵春潮。 不过李莲英在面前,她还是收敛了许多,只是假装无意识地淡淡问: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 “奴才叫严义,河北涿州人。” “严义这名字挺不错,哀家看你机灵睿智,从即日起,你就留在哀家身边服侍哀家吧。” 李莲英一听,心里极不舒服,想想他自己,进宫多少年了,要不是那次张师傅发牢骚,说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人人胆战心惊,不敢去给她梳头,才让李莲英有了机会。 为了接近慈禧皇太后,他才下定决心学习梳头技艺。要不是当时下定决心学习梳头技术,说不定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近慈禧皇太后,更别说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赏识了。 现在严义这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慈禧皇太后还亲自点名让他服侍她,真是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情让他碰上了。 李莲英想想这些,心里就有点嫉妒,又有点羡慕。 “小李子,从今往后,就让他跟着你学习,你多多关照的些。” “嗻,主子,奴才知道了。” 李莲英想,让奴才多多关照些他,没门。 有句话不是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他才不干呢。 现在让他去教会这个严义,这不是教他学会抢他的饭碗吗?李莲英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哩。 “还不快谢谢主子。” 李莲英对严义说。 严义不情愿地嘟哝道: “谢主子。” “退下吧。” 李莲英领着严义退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一路上,李莲英就开始教训起严义来了。 “你小子以后长点心眼,学得机灵点,别老是让本管家指点你,要学会看眼色行事。” “知道了。” 从此后,严义就跟着李莲英穿梭于储秀宫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之间,开始服侍慈禧皇太后。 严义的悟性高,领悟力强,李莲英给他交代的事情,他都会做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非常让李莲英满意。 而且,严义从来不跟李莲英抢功劳,他把所有的好事都记在了李莲英的账上。 这样一来,李莲英对严义的戒备心理也解除了。心想,看来严义这小子没有心计,对他形不成威胁,他也就放松了对严义的警惕。 于是,李莲英就尽心尽力、手把手地教严义学习如何给慈禧皇太后梳头,教他如何吹箫,如何作画,教他读《四书》《五经》,给他讲慈禧皇太后的脾性,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如何做,应该注意什么和不应该注意什么。 严义学得很认真,再加上天资聪颖,不久就学会了李莲英教的一切知识和技巧,而且精通棋琴书画,尤其特别擅长吹箫。 他吹的箫,声音如泣如诉,哀婉凄楚,美丽动听。 一次,李莲英听了严义的吹箫,批评道: “严义,你吹的这箫声太丧气了,就像死了人一样,以后,你吹点快乐些的曲调,不然让主子听见了会挨板子的。” 李莲英哪里知道,严义这样吹箫,实际是为冤死的主子哀悼,同时还在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同伴们表示深切地怀念和哀悼。 不过李莲英既然不让他吹这么哀婉的曲调,他就在白天人多的时候不吹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严义就一个人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吹。 后来,慈禧皇太后听见了严义吹箫声,如泣如诉,使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居然产生了共鸣。 她把严义叫来,给她吹了一曲,严义的箫声如泣如诉,听得慈禧皇太后入了迷,她直夸严义箫吹得好。 慈禧皇太后想,没想到这个严义人不仅长得英俊帅气,居然箫也吹得这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不出啊! 此后,慈禧皇太后一有空闲时间,就叫来严义给她吹箫。 严义还有一种特别擅长的本事,就是对数字特别敏感,只要他看过的数字,都会过目不忘,一字不差地给背出来。 李莲英知道了严义的这个特长,不太相信,他亲自做了一次实验。 那天,他把严义找来,给了严义一长串的数字,说: “严义,本管家听说你擅长记忆数字,我不相信,现在我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特长?” “回管家的话,奴才这是喜欢记数字,谈不上什么特长。” “好,你现在把本管家给你的这串数字看一看,然后你给本管家背出来,本管家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严义没说什么,他接过李莲英递过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长串数字,严义看了几眼,说: “李大总管,奴才记住了。” “这么快你就记住了?” “嗯。” “那好,你把这串数字背出来,本管家听听。” 严义略微思索了一下,就一口气把这串长数字给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了。 李莲英听完后,大为吃惊。 他又写了几串长数字,测试了严义,每次严义都不差分毫的把数字背出来了。 李莲英发现了严义的这个长处,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高兴极了。 他立刻去给慈禧皇太后禀告了这件事情。 “主子,奴才有个好事,想给主子禀报一下。” “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主子,严义那小子,特别对数字敏感,他能不费吹灰之力,记住一长串数字。” “真的吗?” “真的,主子,奴才已经对他测试过来。” “哦,他确有如此好的记忆力吗?” “是的,主子,奴才以为,严义既然有这么好的记忆力,何不让他去管理皇太后账账目,那可是非常放心的。” 第389章 你怎么停下不吹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这个想法还挺不错,只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严义真有没有这个记忆力,只是李莲英的一面之词,她还没有见过。 “小李子,你去把他叫来,不妨让他当着哀家的面,再试试。哀家看看他确有这个本事吗?” “嗻,奴才这就去给主子叫严义过来。” 李莲英出去一会儿后,就把严义叫来了。 “哀家听说你记忆力超群,在短时间内能记住一长串数字,是这样的吗?” “回主子的话,奴才也就是喜欢记数字。” “好吧,哀家测试你一下。” 说完,慈禧皇太后让宫女拿来纸和笔墨,亲自写了一长串数字,让严义记。 严义接过这张纸,看了一会儿上面写着的数字,就把纸递给了宫女,然后一字不差的背出了这串长数字。 慈禧皇太后不信,拿着纸端详了半天,确实不差分毫。 慈禧皇太后对严义展示的特异功能吃惊不小。 慈禧皇太后当即叫来管她账目的管家,说即日起,她的账目就由严义管理。 对于太监来说,管账目就是个肥缺,人人都向往的工作,尤其是给慈禧皇太后管账目,那可就是天大的肥水美差,干不上几年,就会腰缠万贯的。 本来说,严义能够得到这个工作,应该高兴得手足舞蹈,可是严义却相反,他很淡定,表现得不亢不卑,不喜不忧。 这个严义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其他太监都眼红得厉害,他却无所谓,真是个二百五,半吊子,不可理喻。 李莲英更是嫉妒的要死,他奋斗了多少年,才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可是这个严义,不费吹灰之力,从东宫过来的一个太监,却红得如此发紫,真是踩上狗屎运了。 他几个月的时间,就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青睐,他的鸿运就像坐上了高铁,真是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严义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赶上了李莲英足足奋斗了十几年的效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严义接管了慈禧皇太后的账目,工作做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很得慈禧皇太后的赏识。 一次,慈禧皇太后带着李莲英去查账目,她让严义把账目拿过来让她看。 严义把账目拿过来,递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严义递过来的账目,翻看一看,大为惊讶,这和平时那些管账目的会计做的账目大相径庭,天壤之别。 账目面上,数字干净整洁,一点儿涂改污染的痕迹都没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慈禧皇太后问了几个问题,严义都能对答如流,不差毫厘,准确无误。 不要说李莲英,就连慈禧皇太后对严义管理账目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当下,慈禧皇太后非常高兴,就给严义赏赐了只有首领太监才能佩戴的七品顶戴。 这可把其他太监羡慕死了。 应该说,慈禧皇太后对严义这么好,李莲英又细心教导他,这么长时间了,他应该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了,可是他却出淤泥而不染,仍然是冰清玉洁,兰质蕙心。 一次,李莲英私下对严义暗示过,让他在慈禧皇太后的账面上做些手脚,言下之意就是不沾白不沾,不贪白不贪,即使皇太后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他的。 严义断然拒绝了,他知道李莲英的意思,想和他一起分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七月份。此时的紫禁城里骄阳似火,热浪滚滚,天气又闷又热,人坐在屋里都受不了。 慈禧皇太后早晨上朝回来,就躲在自己的寝宫里不愿出去。 天气一热,心情就越来越烦躁,再加上长时间了,李莲英没有给她揉肩捏腿了,她心中积蓄下的荷尔蒙太多了,没有释放出去,慈禧皇太后的心里就越加烦躁不安。 她不停地在寝宫里来来去去,徘徊走动,心情烦透了。 现在她这个年龄阶段,情欲比较旺盛,对追求男欢女爱更是向往,所以心情就自然显得有点焦虑不安。 “来人,把严义给哀家找来。” 外面值班的宫女,赶紧应了一声,去叫严义了。 不一会儿,严义被宫女叫回来了。 慈禧皇太后满含爱意地对严义说。 “严义,你快给哀家吹会儿箫吧,哀家现在心里烦。” 严义没有说什么,拿出箫,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吹。 此时屋里很是闷热,慈禧皇太后穿的非常单薄,微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把慈禧皇太后的衣服吹得贴在她身上,她该凸的地方凸出来了,该凹的地方凹下去了。 此时慈禧皇太后成熟的身体,透露出巨大的杀伤力,她在诱惑着年轻的严义,虽然他是太监,但是他也是半成品男人,有他的七情六欲。 慈禧皇太后见严义对她成熟丰腴的身体无动于衷,她又躺在了软榻上。 此时她珠圆玉润的洁白大腿,从宽大的裤管里露出来,洁白的耀眼。 慈禧皇太后故意又把身体转了一下,让高耸的胸脯凸显出来。 严义还是无动于衷,他一脸严肃地吹着箫。 箫声时而婉转动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如潺潺溪流,时而如淙淙流水。 悠扬婉转的箫声把慈禧皇太后的思绪一下子又带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时候她是多么的幸福啊!咸丰皇帝是那么的爱她,每天晚上都要宠幸她。 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咸丰皇帝的怀抱里快乐地啁啾着。 每天晚上,她和咸丰皇帝恩爱后,她总会偎依在咸丰皇帝宽阔的怀抱里撒娇,咸丰皇帝从来不生气,总是在她鼻子上轻轻地刮一下,然后说些柔情蜜意的话。 咸丰皇帝的话,说得她春心荡漾,热情似火,然后他们再来一次两情相悦。 可是,那些甜蜜的时光都成为了过去,一去不复返了。 就在慈禧皇太后畅想在甜蜜的回忆中,严义的吹箫声戛然而止。 慈禧皇太后忽然间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 她看着严义直愣愣地站在那儿,痴痴地望着她。 慈禧皇太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她脸颊飞起红晕,说道: “严义,你怎么停下不吹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一曲吹完了,不知道主子还想听什么曲子?” 第390章 你竟然敢如此怒怼哀家 “哦,一曲完了。哀家被你吹的曲子感染了,回忆起了过去的往事。你箫吹得真好。” “谢主子夸奖。奴才真是受宠若惊。奴才吹箫水平真地很一般。” “不要谦虚了,你吹得确实好。哀家听得如醉如痴了。以后有机会,你多给哀家吹吹,哀家喜欢听。” “谢主子夸奖,只要主子喜欢,奴才就给主子吹。” 严义目无表情地说。 “今天就到这儿,再不用吹了。哀家现在身体有点困,你过来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吧。” 慈禧皇太后亲昵地说,她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严义,身体开始挑逗严义,她故意把裤腿往上扯了扯,露出洁白如玉的大腿,把胸脯高高地挺起来。 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做着如此煽情撩骚的动作,严义仍然是一脸严峻,丝毫不为所动。 慈禧皇太后看见严义还无所举动,以为他胆子小,就又撩拨说: “小严子,过来呀,过来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吧!” 慈禧皇太后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含情脉脉。 “请主子恕罪,奴才不敢,主子乃是一国之母,贵为玉体,奴才一个凡人,怎敢给主子的玉体揉肩捏腿,请主子治奴才的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勃然大怒,她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拒绝过。 现在她给了严义这么好的机会,让他给自己揉肩捏腿,他不抓住这么好的机会巴结讨好她,居然拒绝了,胆子也忒大了。 “大胆奴才,哀家让你揉肩捏腿,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抬举。如果把哀家惹恼了,哀家会要了你的命。” “请主子息怒,如果主子真的浑身困乏,奴才去给主子叫个宫女来,让她给主子揉肩捏腿。奴才真地委实不敢给主子按摩。” “大胆,哀家就让你揉肩捏腿。别以为平日里哀家宠爱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如此怒怼哀家,这话你也敢说。” 慈禧皇太后满脸愤怒地说。 此时的严义又想起了他先前的主子慈安皇太后,那是一个多么自重又宽厚仁慈的人,哪像这个慈禧皇太后,如此的蛮横不讲理,还不自重。 严义看着愤怒的慈禧皇太后,扑通一声跪下,说: “请主子恕罪,奴才万死不敢。请主子治奴才的罪,奴才罪该万死。” 严义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慈禧皇太后也是无可奈何了,干着急了。 她刚想喊人来把严义拖下去鞭挞,可是转念一想,她还是有点舍不得,有点于心不忍。 她想慢慢地感化他,让他心悦诚服地做她的忠实奴才。到时候,他会像吸食鸦片一样上瘾的。 于是,慈禧皇太后转换语气说: “你出去吧,去把李莲英给哀家叫来。” “嗻。” 严义不亢不卑地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慈禧皇太后看着严义离去的背影,又气又恨。 她想,有一天,哀家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哀家揉肩捏腿的。 想到这儿,慈禧皇太后暗自笑了,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 她竟然被这样一个倔强的太监给迷上了。 她不但没有对他的怒怼发火,而且还让他走了,她心里还有种依依不舍的感情。 人真是奇怪,越是强硬的人,越喜欢比自己更强硬的人。 严义走了后,很快李莲英就被严义叫来了。 李莲英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看见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犹抱琵琶半遮面。 李莲英早已被慈禧皇太后的姿态迷住了。 “主子吉祥,奴才给主子请安。” “小李子,你快过来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吧,哀家身子实在困乏得不行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很快就微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李莲英的按摩绝活为她释放荷尔蒙。 李莲英自然心领神会。 他们已经达成默契了,再不需要多说话了。 李莲英撸起袖子,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此时的外面,骄阳似火,地面仿佛被烤焦了似的,冒着丝丝热气。 储秀宫里一片寂静。 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却是热情似火。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娴熟的按摩技巧下,享受着飘飘欲仙的快乐。 再说,刚才严义把李莲英叫出来说,主子叫他过去揉肩捏腿,李莲英就高兴地屁颠屁颠地走了。 李富贵看着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叫走了,严义却一脸的不高兴,就凑过来问严义: “严义,你是不是刚才挨了主子训?” 严义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 一想起刚才在慈禧皇太后寝宫的事,严义就一肚子的气。 这个西太后太不自重了,害的奴才当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幸亏他意志坚强,防诱惑力强,才没有被她拉下水。 严义想,如果慈禧皇太后长此以往,她将如何母仪天下? 李富贵见严义不说话,知道他刚才挨了慈禧皇太后的批,就想安慰一下严义,顺便套点近乎。 现在严义管着慈禧皇太后的账目,他可不能得罪严义,如果得罪了严义,以后他想捞点好处都不可能了。 “严义,你小子就知足吧,你只是挨了训。要是奴才惹主子不高兴了,早已被主子打板子了,哪还有你这么轻松的事,只挨训,不挨打板子。” “此话怎讲?” 严义知道,自从他进宫后,就在慈安皇太后身边当太监,还从来没有挨过板子。 即使他把事情做错了,慈安皇太后也只是严厉地训斥他一番,从来不会打他板子的。 哪像这个慈禧皇太后,竟让人做些不自重的事情。 “你小子够吉星高照了,偷着乐去吧。你来到这儿没几天,就被提拔为首领太监,前几天还被委以重任,替皇太后管账目。” “哪像我们这些人,在储秀宫里摸爬滚打了多少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还不如个你。” “是吗?奴才的主子从来不会打奴才板子的,奴才的主子可好了,可善良仁慈了,我们奴才们都喜欢我们的主子。” “嘘,你小点声好吗,你不要命了。如果让咱家的主子听见了,你还能活到明天的天亮吗?” 李富贵赶紧警告严义说。 严义可不怕,他说: “我不怕死,我为什么要怕死。” 第391章 奴才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你小子不要嘴硬,你知道我们主子有多可怕吗?就你的这条小命,算得了什么,她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就连你家主子的命,都被她给......” 李富贵说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止住了,不说了。 “我家主子是你家主子害死的?” “嘘。千万别胡说,我可没说什么。” 李富贵吓得赶紧捂着严义的嘴巴。 严义一下子联想到了那天李富贵带去的糕点,他家主子就是吃了李富贵拿去的糕点,才突然昏厥过去的,随后,那天晚上就崩逝了。 严义一联想到这些,就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越想越气愤,原来主子崩逝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她。 此时的严义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他想从李富贵的嘴里掏出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要毒死他家主子的动机。 “李公公,奴才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说你家主子为什么和我家主子过意不去?她为什么要害我家的主子。” 到现在,严义还是把死去的慈安皇太后叫做他的主子,而把慈禧皇太后叫做李富贵家的主子。 “你小声点行吗,如果让外人听见了,传到主子耳朵了,咱俩就没命了。” “李公公,你给我说个实话,如果你现在给我说实话了,以后李公公用得着奴才的时候,奴才一定会鼎力相助李公公的。” 严义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傻子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来。 李富贵当然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严义话的意思了。 “小严子,我给你说了,你可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走漏半点消息,不然咱俩就会脑袋搬家的。” “你放心,李公公,奴才不会说出去的,奴才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李富贵听了严义的话,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把他所知道的,和亲自参与了的事情,就像竹筒里倒豆子,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一下子全说出来了。 他和李莲英是如何设计陷害死孝晢皇后的,如何设计毒死慈安皇太后的,如何去把钟粹宫的宫女和太监毙气而死的,如何在慈禧皇太后跟前邀功请赏的,统统说了个一清二楚。 说完后,李富贵得意洋洋地说,其实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 严义听完李富贵的话震惊了,原来主子的崩逝是他们这些人预谋的,主子和孝晢皇后死的好冤屈啊! 严义还有点迷惑不解,他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起源于那份遗诏,可是那份遗诏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公公,奴才有一疑惑的地方,想问一下你。” “说吧。” “奴才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主子有一份先帝遗诏的?” “呵呵呵,这就得问你了?” “问我,为什么问我,难道是奴才说出去的?” “正是你说出去的。” 严义一听李富贵说是他说出去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他听错了。 “我没有说过啊?” “你还不承认,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我不想赖账,我就是不知道我是怎样说出去的?” 李富贵开始把他怎样到宫门去溜达,怎样碰巧听到了他们兄弟俩的私房话,然后把这些私房话如何说给李莲英的,李莲英又是如何说给慈禧皇太后的。他一股脑儿说给了严义听。 接着,李富贵又把慈禧皇太后是如何担忧和恐惧的,如何采取熬制“人参臂肉汤”,如何获取慈安皇太后的信任,最后设局套出了那份遗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严义听完后,气得浑身发抖。他自责的厉害,原来害死主子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 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太对不起崩逝的慈安皇太后了。 慈安皇太后对他那么的好,对他那么的信任,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能够守口如瓶。他还是人吗! 本以为他告诉自己的亲哥哥,是替慈安皇太后感到委屈,没想到隔墙有耳,这却成了他害死主子的导火线。 他罪孽深重啊,他一定要替主子报仇,要让含冤死去的主子,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严义还在自责的时候,李富贵开始得意洋洋地说开了。 “严义,这些可都是我的功劳,不是我去告密主子,主子哪里会知道这份遗诏。可是我立下了这么多的功劳,主子也没有对我像你这么好过。你看看你,你就会做个账目,会吹箫,主子就对你百般宠爱,真的让奴才嫉妒的要死。” 严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目光痴呆地望着钟粹宫,他心里默默地向崩逝的慈安皇太后说: “主子,您知道吗,是慈禧皇太后害死了您,她是如此的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主子,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奴才没有能够守口如瓶,惹了如此的大祸。奴才对不起主子啊!奴才一定要替主子报仇。” 看着严义一句话也不说,目光痴呆,李富贵不知道严义怎么了,他拿起手,在严义的眼前晃了晃,试图想测试一下,他是不是突然神经失常了。 严义一把拨开李富贵的手,说: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怎么了?” “我没怎么,少打扰我。” 李富贵没有想到,严义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李富贵害怕了,他后悔自己说漏了嘴,如果严义现在跑去给主子告状,他不就没命了吗? 于是李富贵赶紧威胁严义说: “严义,我可告诉你,现在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你不守口如瓶,把我告诉你的这些秘密说出去,我们谁也可就没命的。事情的严重性,你应该是知道的。” 严义生气地说: “你别教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富贵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走开了。 走了不远,还是不放心严义,又转过身来叮嘱严义说: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否则咱俩都会没命的。” 严义生气地朝李富贵剜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严义回到住处,一个人躺在大通铺上,想着慈安皇太后的种种好处,不禁潸然泪下,泪流满面。 第392章 主子确实是人害死的 他想,自己太对不起慈安皇太后了,都是因为他的疏忽和不守诚信,才导了慈安皇太后的暴薨。 他一定要报仇,要替慈安皇太后还这个血泪债。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人们都入睡了,紫禁城里杳无人迹。 自从严义被李莲英带到储秀宫,服侍慈禧皇太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哥哥严忠,心里一直想着哥哥。 前几天李富贵的那些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本来他就想复仇的,李富贵的那些话加速了他的复仇计划。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崩逝的慈安皇太后,是他的疏忽才给慈安皇太后带来了灾难,他每天内心深处都深受煎熬。 只有替慈安皇太后报了这一箭之仇,他的内心深处才能得到解脱,才能不受到煎熬,不然,他的心上永远背负着一个无法释怀的亏欠债。 这天晚上,他约哥哥严忠出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等宫里的人都睡下了,严忠和严义兄弟两个才偷偷地来到了御花园一处僻静的地方。 兄弟两个坐在一座假山后面,正好被假山的阴影遮挡着,远处的人是根本看不见的。 哥哥不知道弟弟深更半夜约他出来有什重要的事跟他说,所以心里很焦急。 “弟弟,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啊,非得到半夜三更才找我,难道白天不能说吗?” “哥哥,白天不行,白天不安全,而且危险。” 严义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他知道隔墙有耳,无论你白天怎么躲避,怎样防范,都可能有第三只眼睛盯着你,你的谈话就是不安全的,危险的,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人们都睡了,才是最安全的时候。 严忠看了一下四周,说: “弟弟,现在这个地方很安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别让哥哥着急啊!” “哥哥,弟弟告诉你,你可别生气啊。”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快说吧!” “哥哥,我要为主子报仇,我决定随主子去了。” 严忠听完弟弟的话,一头雾水,弟弟说出这些无头无尾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弟弟你倒是往清楚里说啊,哥哥怎么听不明白?” “哥哥,你知道主子是怎么崩逝的吗?” “主子不是突然得病崩逝的吗?这有什么问题?” “哥哥,你错了。主子是被人害死的。 严忠一听弟弟的话,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弟弟的嘴,说: “弟弟,这可不能胡说,是要命的。” “哥哥,我确实没有胡说,主子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看着严义一脸坚定的神色,严忠再联想到慈安皇太后崩逝后,宫里的议论,他也相信了弟弟说的话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害死的?” “这个你先别问,我告诉你,主子的崩逝,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愧疚啊?” 严义说完,开始嚎啕大哭,当然声音压得很低。 严义的这句话,彻底把严忠给整懵了。 他想,慈安皇太后的崩逝怎么能跟自己的弟弟扯上关系哩?她贵为皇后,你一个宫里服侍人的太监,怎么能够去祸害慈安皇太后,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痴人说梦。 他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心想是不是弟弟发烧了,或者是脑子进水了,说梦话哩。可是弟弟额头也没有发烧,也不是说梦话。 严忠一脸疑惑地问: “弟弟,你说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倒是说,你是怎么造成的?” “哥哥,主子的崩逝全是因为那张遗诏。” 严忠此时才想起来了弟弟曾经给他说过遗诏的那件事。 “遗诏怎会惹主子崩逝呢?” “哥哥,你知道主子有遗诏的秘密是怎么传出去的吗?” “不知道。” “就是我传出去的啊!我罪该万死啊!” 说到这里,严义又开始大哭起来。 严忠一听也很生气,他说: “弟弟,你不是当时给我发誓,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会把遗诏的事情说出去,你怎么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啊!” 严忠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掌掴弟弟几个大耳刮子。 “这么重要的秘密,你怎么能说出去,你糊涂啊,弟弟。” “哥哥,不是我说出去的。 严忠又糊涂了,问严义: “弟弟,刚才你说是你泄露出去的,现在你又说不是你说出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哥哥,我怎么会泄露这样的秘密哩。是隔墙有耳。那天我和你说私房话的时候,结果被外面的李富贵偷听去了,是他告诉了慈禧皇太后的,所以才有了后来主子被害死的事。” 接着,严义就把那天李富贵告诉他的事,一五一十地给哥哥严忠诉说了一遍。 严忠听完弟弟的诉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慈禧皇太后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阴险歹毒,卑鄙无耻。 “弟弟,你打算怎么做?” “哥哥,主子对我们兄弟俩恩重如山,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而我却做出了这等样对不起她的事情来,我怎么对得起崩逝的主子,我决定替主子报仇,追随主子而去。” 严忠一听弟弟的话,赶紧说: “弟弟,你可千万不能莽撞,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咱们想个万全之策,切不可草率行事,不然丢了性命,还给主子报不了仇。” “哥哥你放心,弟弟已经想好了主意,现在弟弟决意已定,哥哥再就不要阻拦弟弟了。今天我就是来告诉哥哥的,弟弟先行一步了,请哥哥以后多保重。” 严忠听了弟弟的话,兄弟俩抱头恸哭。 兄弟俩哭了一会儿,哥哥说: “弟弟,慈安皇太后对我们兄弟俩恩重如山,此仇应该报,可是弟弟你小,如果你这样做了,让我怎么跟失死去的父母交代。母亲临终前,把我叫到床前,再三叮嘱我要照顾好你。现在你绝对不能去,让哥哥去吧,让哥哥替你去报这个仇吧!” 兄弟俩为啥说慈安皇太后对他们兄弟俩恩重如山,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兄弟俩父母早亡,逼迫阉割进宫当了公公。可是进了宫,宫里没有任何人脉,最后被安排去干一些打杂捞毛的事。 他们不像李莲英,有老乡崔总管罩着,一进宫就得到了宫里太监首领的照顾。 第393章 一定要替主子报仇雪恨 兄弟俩出身贫寒,就那么几个微薄的工资,根本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活。 兄弟俩捉襟见肘,大冬天就穿着宫里配发的太监服,下面再没有衣服穿,兄弟俩冻得瑟瑟发抖。 一天,兄弟俩在宫里行走,碰巧遇到了慈安皇太后。 慈安皇太后本是个心地善良,宽厚仁慈的人,他看见严忠和严义兄弟俩在宫里冻得瑟瑟发抖,她就动了恻隐之心,可怜兄弟俩,叫贴身太监把这兄弟俩叫过来问话。 兄弟俩见慈安皇太后问话,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他们不知道怎么了,以为是哪里冒犯了慈安皇太后。 “奴才给皇太后请安,请皇太后治罪,奴才罪该万死。” 兄弟俩吓得跪在慈安皇太后的面前,磕头如捣蒜。 “你们两个是哪里的人?” “回皇太后的话,我们是河北涿州的。” “哦,你们父母是干什么的?” “启禀皇太后,我们是兄弟俩,父母早已不在世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慈安皇太后一听说这兄弟俩父母早亡,两个人相依为命,再看他们的穿着单薄,脸上面黄肌瘦,就产生了同情心。 她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严氏兄弟俩,说: “现在天气寒冷,哀家赏赐你们兄弟俩五十两银子,拿去买两件厚一点的衣服穿上,不然会冻坏身子的。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要注意爱护自己的身体。” 兄弟俩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见过天底下有如此好心的人。 他们两个跪在地下,“砰砰砰”地把头磕得山响。 “谢皇太后,皇太后,您就是我们兄弟俩的再生父母,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来报答皇太后的恩德。” 兄弟俩也不懂,他们这样说话合适不合适,反正以前他们没有服侍过皇太后,不知道怎样说。 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兄弟俩,慈安皇太后指着身体稍微弱小的弟弟严义,爱怜地说: “起来吧,你从即日起,就到哀家这儿来服侍哀家吧。” 然后,慈安皇太后又指着哥哥严忠说: “从明天开始,你去宫门看门吧。” 兄弟俩一听,高兴坏了,赶紧又给慈安皇太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从那天起,严义就一直在钟粹宫里服侍慈安皇太后。由于严义忠心耿耿,人又勤快聪明,很快就受到慈安皇太后的喜欢。 慈安皇太后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严义。 严义在钟粹宫里,日子过得非常舒心,再加上吃的好,随着岁月的流逝,严义很快就长成了一个帅气逼人的青年。 正因为严义长得帅气逼人,英俊潇洒,慈禧皇太后一见严义,就喜欢了。只是碍于慈安皇太后的面子,不好从慈安皇太后那儿要回来服侍她。 慈安皇太后被她陷害后,她才令李莲英把严义带了过来,让严义服侍她。 虽然严义被慈禧皇太后带了过来,慈禧皇太后对她也是非常宠爱和信任。 可是,严义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在服侍慈禧皇太后的身上,而是在主子慈安皇太后的身上。 无论慈禧皇太后怎样对他好,怎样去挑逗他,他都是初心不改,终于“一仆不侍二主”的伦理道德,绝不向慈禧皇太后服输和低头。 那天,他又从李富贵嘴里知道了慈安皇太后是被他们陷害的秘密,他更是义愤填膺,要发誓为主子报仇。 还有,他看着李莲英把钟粹宫的那几个太监和宫女活活毙气而死的残忍场面,他的心里就像刀绞一样难受和心疼。 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说话不注意,把慈安皇太后身上有先帝遗诏的秘密泄露出去才惹来的祸。 他就是罪魁祸首。因此,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替慈安皇太后报仇雪恨,让慈安皇太后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现在哥哥却说让他替自己去报仇,他怎么能够答应哩。 “哥哥,祸是我惹的,就有我的性命来偿还吧。你别再管了,我自有分寸。你不必为弟弟担心,我决心一定,再无更改。” 严忠看着弟弟一意孤行的样子,心如刀绞,看来他是说服不了弟弟了。 他一把把弟弟严义揽到怀中,哭泣着说: “弟弟,你要多保重!” “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严义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义愤填膺地说。 兄弟俩又抱头痛哭了一番。 “哥哥,为了免得你不受牵连,这几日,你不妨请几天假,出宫去。” 严忠又被弟弟的这种侠胆义肝精神感动了,哭着说: “弟弟,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请哥哥放心,你回吧,静等弟弟的好消息。” 严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把哥哥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严忠望着远去的弟弟,心里默默地祈祷: “但愿老天有眼,保佑弟弟安全。” 然后严忠又跪下,面向家乡的方向,给父母磕了三个头,说: “爹、娘,你们骂我吧,我没有把弟弟保护好!” 说着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严义回到住处,其他太监正打着呼噜,放着响屁,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 严义蹑手蹑脚地钻进自己的被窝,蒙起头来,低声哭泣。 哭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心里又开始把他的计划细细地捋了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有没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他要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不但要实施好他报仇的目的,还要保护好自己和哥哥不受牵连,这才是他最完美的计划。 严义躺在通铺上,辗转反侧,不断思考着这个问题,不断在脑海里重复地思索着他实施报仇计划的每一步,看看还有哪些不完美的地方,还需要他去不断地完善。 就这样,一个晚上,严义的脑海里就在不停地播放着他实施报仇计划的每一步,不断完善他的报仇计划。 第二天,天亮了,严义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整理好床铺,开始准备他的报复计划。 那天,严义偷偷地去了一趟宫外,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了。 李莲英见了严义,问: “徒儿,今天去哪儿了?又找你哥唠嗑去了?师傅怎么没有看见你!” “回师傅的话,徒儿今天去给主子办了件事儿。事儿难办,所以回来迟了。” 第394章 哀家慢慢品尝你的手艺 李莲英是怕严义出去惹事,担待不起,不好给慈禧皇太后交代。 现在严义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 上次,慈禧皇太后还特意交代过李莲英,让他好好对待严义,不能惹严义不高兴,多培养一下严义,到时候好服侍她。 这一天李莲英没有见到严义,李莲英心里就不踏实,害怕严义出事,怕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责骂他。 现在见严义回来了,他才放心了。 “严义,师傅告诉你,咱家主子对你够好的了,你应该知恩图报。” “谢师傅,徒儿知道,徒儿心里有数。” “徒儿,咱家主子这么器重你,你应该好好干,好好孝敬主子,日后主子会不断地提拔你,你往后的日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记着了。” 无论李莲英说什么,严义总是脸冷冰冰地,不冷不热地说,语气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情,这让李莲英心里有点不爽。 李莲英热脸贴了冷屁股,悻悻地走了。 这一夜,严义躺在通铺上,听着同伴们此起彼伏的打呼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思绪万千,就看明天了,能否成功,在此一举了。 古人云:不成人则成仁。如果他不成功,则成仁。为了慈安皇太后的屈死,他死了,也值了。 整个晚上,严义一夜未眨一眼,他在回忆过去,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回忆和父母、哥哥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虽然那时候日子过得苦,可是父母健在,为他们兄弟俩遮风挡雨,他们日子虽苦却很快乐。 后来,父母去世了,他们进宫了,日子过得恓惶,差点活不下去,幸亏遇到了像母亲一样慈爱的慈安皇太后,给了他们兄弟俩母性的爱,给了他们温暖,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现在,他却因为一时的疏忽,造成了千古之恨,让慈安皇太后冤屈地崩逝。 为了解脱心灵上的负罪感,他决定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来报答慈安皇太后多年来对他们兄弟二人的关怀和照顾。 第二天一大早,慈禧皇太后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叫李莲英来梳头。 此时,严义端着一碗八宝莲子粥进来了。 慈禧皇太后一看是严义进来了,心里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 她想,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严义居然知道疼人了。 这可是她盼望已久出现的场面,自从严义进了储秀宫,她夜夜梦想着严义能够向李莲英一样主动地向她靠拢,贴心贴意地服侍她,让她高兴,让她愉悦,让她快乐,而不是她去热脸贴了冷屁股。 自从上次她想让严义给她揉肩捏腿,严义拒绝了她,她心里就窝着一肚子气,憋着一肚子火,可是又不愿意发出来。 她太喜欢这个严义了,舍不得让他走,所以还是忍下了,等着严义回心转意来找她认罪服输。 今天严义来了,她能不高兴吗? 严义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皇太后吉祥,奴才严义给主子请安。主子昨晚睡得可好?” “好好好,主子睡得可好,可香甜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严义一脸倦意,面容憔悴,有点心疼地问: “小严子,你一脸倦怠,目光暗淡,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慈禧皇太后的话里,充满着柔情蜜意和深切的关爱。 “回主子的话,奴才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可能是后半夜其他人睡觉打呼噜,把奴才吵醒了,奴才没有睡着的缘故吧。” “哦,那哀家今天就让小李子给你安排个单人房间去住吧,让你单独去睡,可好?” “谢主子。主子,那天奴才不应该那样顶撞主子,奴才回去后,很是自责和内疚,觉得对不起主子,主子对奴才这么好,奴才却以那样的态度和方式顶撞主子,奴才委实不应该,请主子恕罪,原谅奴才。” 慈禧皇太后一听严义主动给她道歉,承认错误,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严义,看着多可爱! 慈禧皇太后赶紧说: “严儿,哀家不会生你的气的,只要你以后听哀家的话,好好服侍哀家,哀家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谢主子,以后奴才一定会听主子的话,好好服侍主子,绝不惹主子生气。以前都是奴才的不对,奴才的错,主子大人大量,不计奴才的仇。” “严儿,只是那里的话,快起来吧!” 严义还是跪着没有站起来,说: “主子,奴才听说主子特别爱喝八宝莲子粥,奴才就特意给主子熬了一碗八宝莲子粥,请主子趁热喝了,不然就凉了。” 严义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可说到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了,她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说: “好好好,哀家就品尝一下严儿的手艺,如果好喝,哀家就让你天天给哀家熬八宝莲子粥喝。” 慈禧皇太后接过严义递过来的八宝莲子粥,端起了刚要喝,李莲英进来了。 “主子吉祥,奴才李莲英给主子梳头来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给她梳头来了,就把碗放在了她身边的案几上,说: “也好,先让小李子把哀家的头梳好了,哀家在慢慢品尝严儿的手艺。” 慈禧皇太后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梳妆台前。 严义急了,如果慈禧皇太后不喝,那麻烦就大了。 他赶紧又说: “主子,奴才斗胆劝说一句,请主子趁热喝了,不然过一会儿粥就凉了,不好喝了。” “严儿,没关系,粥凉了,哀家让宫女给热热。等哀家把头梳好了,哀家要好好品尝。” 慈禧皇太后难得有这份雅兴,今天她喜欢的太监严义给她熬了八宝莲子粥,她要好好品尝一番。 她品尝的不光是八宝莲子粥,更主要的是她品尝严儿对她的一片孝心。 严义不好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紧张极了。 看着慈禧皇太后高兴的样子,李莲英想,看来主子的心情今天不错,相当高兴。 李莲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慈禧皇太后给梳头的李莲英夸赞严义,说: “小李子,你把你徒儿调教好了,今天严儿给哀家熬了八宝莲子粥送来了,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啊。” 第395章 你是谁派来毒害哀家的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表扬他,说他调教徒儿有方,他心里高兴极了。 “谢主子夸奖。奴才以后会更加努地去培养徒儿的,争取让徒儿更好地孝敬主子。” 站在那儿垂手而立的严义,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心里忐忑不安,紧张极了。 他不停地在心里催促着李莲英:你快点梳头啊,梳好了让这个老妖婆喝八宝莲子粥,不然凉了,她就不喝了。她不喝,就要露馅了。他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就在这危机时刻,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也许是天不灭慈禧皇太后的命。 就在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相谈甚欢,严义静静地在心里祈祷默念的时候,突然,慈禧皇太后的爱猫从外面窜进来,跳上了放八宝莲子粥碗的案几上。 爱猫不偏不倚地撞翻了那只碗,只听“啪”地一声,碗跌落在地上,打碎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碗里的八宝莲子粥撒了一地。 严义看着撒了一地的莲子粥,心里一惊,心一沉,慨叹道:这下完了!自己精心策划的报仇计划失败了,落空了,心血白费了。 慈禧皇太后一惊,转过身子一看,是她的爱猫打翻了八宝粥莲子碗,心疼地说: “这只讨厌的死猫,把严儿给哀家熬的八宝莲子粥给倒掉了,真可惜!” 严义本来心就虚,现在见状赶紧跪下说: “主子,奴才把倒在地上的八宝莲子粥收拾了吧,明天奴才再给主子熬。” “严儿,都怪哀家的猫。你也别心疼了,你的心意哀家领了。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再给哀家熬吧!” 严义刚要收拾倒在地上的八宝莲子粥,慈禧皇太后又发话了。 “严儿,别管了,让哀家的爱猫尝尝你熬的八宝莲子粥,让它去添吧,” “主子,这不行!” 严义紧张急促地说。 “怎么了,难道说有毒吗?” 慈禧皇太后戏谑地说。 “不是,主子,奴才以为既然倒在了地上了,弄脏了,就别让主子的爱猫吃了。” 此时的严义还是尽量装得镇静地说: “没关系,它毕竟是畜生,况且还是严儿给哀家熬的莲子粥,让它尝尝鲜吧。” 就在严义和慈禧皇太后说话的当儿,慈禧皇太后的爱猫早已经按耐不住馋涎,开始抢着吃起来。 严义看着慈禧皇太后的爱猫抢着吃地上的八宝莲子粥,头上吓得直冒冷汗。 慈禧皇太后看见严义脸色不对,头上直冒冷汗,以为严义病了,赶紧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快看,严儿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赶快去叫太医过来!” 还没等李莲英反应过来,在地上抢食的爱猫,突然喵喵地狂叫着,躺在地上打滚,接着鼻口流血,四只蹄子一蹬,两眼一翻,死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死猫,慈禧皇太后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气得浑身打颤,大声怒吼道: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哀家捆绑了。大胆奴才,竟敢想毒害哀家,太可恶了。” 慈禧皇太后一声怒吼,从外面冲进来几个太监,和李莲英一起围上去,把严义抓住,五花大绑地把他捆了起来。 一向心狠手辣的慈禧皇太后此时也害怕了,她指着严义的鼻子大声怒吼: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狗奴才,哀家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哀家?” 严义此时已经临危不惧了,他面对慈禧皇太后地质问,仰天哈哈大笑。 他仿佛看到了慈禧皇太后那颗虚伪的心在不停地颤抖。 慈禧皇太后开始狂飙起来。 “你这个奴才,你说,哀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还如此对待哀家,如此伤害哀家,你如此忘恩负义,好让哀家伤心。” “主子,你对奴才确实很好,主子从心底里感谢主子,可是......” “可是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遗憾的是我没有毒死你,让这只死猫坏了奴才的好事。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您,而不是这只猫。” 严义虽然被这些人抓着,但他仍然昂着头,挺着胸,怒视着慈禧皇太后,慷慨激昂地说。 慈禧皇太后就想知道严义的幕后黑手是谁,是那个大胆的不要命的想跟她作对。 “你是谁派来毒害哀家的?” “没有人派奴才来,是奴才自愿来的,是奴才心甘情愿来的。奴才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毒死您。” 慈禧皇太后搞不明白,她对严义这么有情有义,仁慈宽厚,其他太监根本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要是其他太监,早就被慈禧皇太后“咔嚓”一声,没命了。 “你为什么要害死哀家?” “奴才是为了替咱家主子报仇来的,咱家主子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直到此时,慈禧皇太后才明白了,严义是为了给他的前任主子慈安皇太后报仇来的。 他更想不明白了。她对严义这么好,为什么严义还要为他死去的主子报仇,实在想不明白,严义这样做是不值得的。 “你为什么要替你家主子报仇?” “因为奴才的主子对奴才太好了。” “难道哀家对你不好?” “您对奴才也好,可是,你毒死了奴才的主子,还害死了钟粹宫的宫女和太监。你太心狠了,太残忍了,奴才要为这些死去的人报仇。” “住口!” 慈禧皇太后一听,几乎被气疯了。 她脸色煞白,声色俱厉地说。 “你这个大胆的奴才,吃里扒外的东西,哀家让你不得好死。小李子,拉下去用刑。” 还没容得及李莲英动手,严义突然大声说道: “主子,奴才对不起您了,奴才不能给您报仇了。奴才随您去了,去到那边服侍您。” 严义说完,一头撞在了寝宫里的柱子上,人便瘫软地倒了下去。 瞬间,鲜红的血液从严义的头上喷涌而出,顺着脖子开始往下流,流到地面上,摊成了一大块。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瞬间傻眼了。 他们没有想到,严义是如此忠烈的一个太监,性子如此刚烈、倔强。 慈禧皇太后愣了好大一会儿神,才愣过神来。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个血腥的场面,有点心惊肉跳,不寒而栗,她双腿直往后退。 第396章 两个人吓得一骨碌坐起来 李莲英赶紧搀扶着慈禧皇太后说: “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没想到这个严义如此的忠心,如此的忠烈,白费了哀家一段时间对他的培养。” 慈禧皇太后对严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做法,似乎觉得有点钦佩。 “小李子,把他拖出去,好好安葬吧。” 慈禧皇太后有点无可奈何,又似乎有点舍不得。 毕竟她对严义暗恋过,喜欢过。 严义走了,他践行了一句古语:士为知己者死。 他为了慈安皇太后,毅然决然地和慈禧皇太后作了一番决斗。 尽管他失败了,但是他死的壮烈,死的值得。 李富贵更是感激严义,临死前没有供出他,没有说这一切都是他泄的密,否则,此时的他,也有可能随着严义奔赴黄泉了。 只有李莲英吓得战战兢兢,平时慈禧皇太后的膳食都是他事先亲自尝的,今天他来的迟了一会儿,疏忽了这件事,再加上慈禧皇太后对严义的信任,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也没有事先去尝八宝莲子粥。 整个过程一切好像都是天意安排的,幸亏的是,那只慈禧皇太后的爱猫及时地跑了进来,打翻了那碗莲子粥,才使慈禧皇太后逃过一劫,不然现在慈禧皇太后就命丧黄泉了。 李莲英想想都后怕,他害怕慈禧皇太后怪罪下了,找他的麻烦,治他的罪。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对慈禧皇太后吩咐他做的事,更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嘴。 这天,慈禧皇太后上朝回来,躺在软塌上,悠闲地抽着沁人心脾的水烟,李莲英站在旁边给她捏腿。 “小李子,你说这个严义怎么这么倔强,这么执拗,哀家对他那么好,他还是不识好歹,还要谋害哀家呢?” “回主子的话。严义那奴才不识好歹,不知道感恩,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李莲英听出来了,慈禧皇太后还是恋恋不忘严义那个小子的,心里还是想着他的。 李莲英心里产生了一些醋意,他本来就对严义嫉妒得不行,小小年纪,又是从东边过来的,没有多少日子,就被慈禧皇太后宠爱成这个样子了,又是升官(太监首领),又是发财(掌管慈禧皇太后的账目),他还不满足,还对着跟主子干。 真是便宜了这小子,他二十多年来,跟着主子,小心翼翼,主子对他都没有提拔得这么快。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比人,活不成。 “哀家是佩服他的忠烈,佩服他‘一仆不侍二主’的思想。哀家要是有这样一个奴才多好啊!” 慈禧皇太后感慨地说,看来她是非常欣赏严义的。尽管严义对她做出了逆天的事情,可是她心底里还是佩服和敬佩严义的。 李莲英听着慈禧皇太后对严义的评价,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主子,奴才以为严义是一种愚忠的思想,他不能够看清世事,不能够与时俱进,只能成为牺牲品。要是奴才是他,就一定会好好服侍主子,做主子忠实贴心的好奴才,跟着主子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小李子,就你会耍贫嘴。” “请主子恕罪,奴才说错了。” 李莲英为了讨好慈禧皇太后,赶紧给自己掌掴了几个大嘴巴子。 “别打自己了,快给哀家揉揉肩吧。” 李莲英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他开始撸起袖子,双手按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开始按摩。 慈禧皇太后微闭上双眼,开始等待着李莲英让她飘飘欲仙的按摩。 这些日子由于受到严义的惊吓,晚上慈禧皇太后一个人不敢睡觉,由李莲英侍寝。 其实慈禧皇太后是打着“害怕”的旗号,让李莲英侍寝,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天晚上,夜黑风高,储秀宫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李莲英在寝宫里面侍寝慈禧皇太后,李富贵打着灯笼在外面执勤。 夜已经很深了,李富贵估计没有什么危险了,就提着灯笼,打着哈欠,坐在慈禧皇太后寝宫外面的值班椅子,开始打盹。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黑影在外面闪现了一下。 李富贵一个激灵,被吓醒了。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向四周巡视,没有发现什么,他想可能是刚才自己睡蒙了,心里胡思乱想的。 李富贵就又再次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李富贵一边打盹,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骂着严义: “严义你这个狗奴才,真的不识好歹,主子对你这么好,你还害主子,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主子对奴才这么好,奴才恨不得跪舔主子,把主子服侍的熨熨贴贴的,让主子整天高高兴兴的。” 李富贵暗骂了一阵子严义,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四周黑黢黢的,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李富贵又开在心里埋怨起严义来: “严义你这小子,虽然你仗义,临死前没有供出奴才,说是奴才泄露的秘密。可是奴才还是要骂你,要不是你,奴才这回儿也不会在这儿值班,早已经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头觉,梦周公去了,何必要在这里受这种苦哩!” 李富贵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严义,一边开始打起盹来。 就在他刚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蹑手蹑脚地向寝宫里面靠近。 此时李富贵还没有发现这个黑影,黑影绕过李富贵,一步步地逼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只听“咣当”一声,睡着的李富贵手一松,把提在手里的灯笼扔在了地上,把李富贵吓醒了。 他猛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此时的那个黑影也被跌在地上的灯笼镇住了。 那个黑影一见李富贵站了起来,吓得赶紧退回身子,一溜烟地跑开了。 此时的李富贵才看清楚了,这个黑影从寝宫门口朝外面跑去。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对着寝宫里面大声喊: “主子,大管家,不好了,有刺客。抓刺客呀!” 李富贵的大喊声,一下子惊醒了睡在寝宫里的慈禧皇太后和侍寝的李莲英。 两个人吓得一骨碌坐起来。 第397章 你确定没有看走眼 李莲英已经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慌慌张张地问慈禧皇太后: “主子,您好着没有?”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镇静了下来,她听见李莲英问话,就说: “慌什么,有什么害怕的。”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一顿训斥,才镇静下来,对着门外面喊道: “富贵子,你进来。” 李富贵听见李莲英叫他,赶紧进来,跪在地上说: “请皇太后恕罪,刚才奴才让皇太后受惊吓了,奴才该死。” 慈禧皇太后板着个面孔,问李富贵: “刚才倒地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刚才奴才正迷糊着,忽然看见一个黑影逼近了皇太后的寝宫,他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刀子,好像要行刺。奴才站起来刚想把他捉住,谁知,他一看见奴才,就一溜烟地跑了。” “你确信看见刺客了?不是幻影。” “回主子的话,奴才敢保证没有看错,没有看走眼。黑影确确实实是个刺客,他穿着一身夜行衣,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来到了主子的寝宫门前。” 李莲英一听,吓得毛骨悚然,着急地问: “你确定没有看走眼?” “奴才确定没有看走眼,奴才看得真真切切,黑影就是个刺客。” 刚才李莲英一喊叫,把储秀宫外面站岗值班的侍卫们都吸引了过来,他们听见李莲英的喊叫声,都冲过来抓刺客。 可是当他们到达储秀宫的时候,刺客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慈禧皇太后看见侍卫们都围拢了过来,就说: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各就各位。” 侍卫们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真的有没有刺客,现在慈禧皇太后又让他们回去,侍卫队长只好鸣锣收兵,带着队伍,各回各的岗位,继续执勤去了。 侍卫们走了,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坐下来,仍然心有余悸。 “小李子,你说,刚才李富贵说的是真的吗?还是看走眼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以为李富贵一定不是看走眼了,一定是真的,一定有刺客。” “既然有刺客,你认为刺客会是谁呢?” 李莲英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他也搞不清楚,刺客会是谁。刺客为什么会来刺杀主子,无冤无仇的。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双眼对视,谁也不说话。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推测着,这个半夜三更前来行刺的人究竟是谁? 忽然,李莲英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对慈禧皇太后说: “主子,奴才想起了一个人?” “谁?” “严忠。” “严忠是何许人也?” “严义的哥哥。他们兄弟两个都在宫里做公公,严义孝敬东太后,他哥哥严忠看守宫门。主子,一定是他。” 慈禧皇太后一听严义还有个哥哥在宫里做事,立刻就说: “你现在就去把严忠给哀家找来,哀家看看究竟是不是严忠?” 李莲英赶紧带着李富贵,连夜趁着夜色去找看守宫门的严忠。 李莲英想,如果现在严忠在看守宫门,那么这个人,就不是严忠,一定是另有其人。 如果在宫门那儿找不到严忠,那么刚才穿夜行衣行刺慈禧皇太后的一定是严忠。 李莲英一路上边走边想。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宫门,在宫门值班室里,根本不见严忠,李莲英就问值班的太监: “你们这儿的严忠去哪儿了?” “回李大总管的话,严忠好几天不来上班啦。” “他去哪儿了?” “他前几天就请假啦,说身体不舒服,找医生看病去,再也没有回来。” “你们知道他去哪儿看病了吗?” “回大总管的话,这个奴才真的不知道。” “一群废物。” 李莲英骂了一句,就出来了。 刚才去储秀宫行刺的一定是严义的哥哥严忠,可是现在他会躲到哪儿去哩。这么大皇宫,深更半夜的,他们能到哪儿去找哩。没去处找,只能等到天亮了再发动人去找。 李莲英想,现在最好不要惊动他。如果一惊动,他跑来,抓不来,慈禧皇太后还会怪罪他们的。 现在还是最好先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此事,听听慈禧皇太后的意见再说。 李莲英回到储秀宫,把刚才去找严忠的事情给慈禧皇太后汇报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一口咬定,刚才行刺的刺客一定是严义的哥哥严忠。 弟弟死了,哥哥心里难过,他一定是伺机报复来了。这次行刺不成,一定还会来的,他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有点后怕了。万一他再像他弟弟一样,整出个荆轲刺秦王的事情来,她不就完蛋了。 “小李子,明天一早,你立即带人,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严忠给哀家找出来,哀家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知道哀家的厉害。” “好的,主子,现在夜深了,您先休息吧,奴才给主子外面站岗去。” “不了,外面还是李富贵站岗吧。你还是留在里面陪哀家侍寝吧。” 李莲英顺从地留在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陪着慈禧皇太后。 李富贵仍然在外面站岗放哨,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李莲英就领着李富贵和几个得力助手,开始在皇宫里到处搜寻严义的哥哥严忠。 李莲英搜遍了皇宫里的角角落落,可是一无所获,严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儿也没有他的影子。 这就奇了怪了,他既然出不了宫,就在皇宫里的某一个地方躲藏着。 可是李莲英把皇宫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严忠。 李莲英想,难道严忠会飞檐走壁,会穿墙武功,他穿墙而出了,或者说上天入地了。 李莲英没有找到严忠,垂头丧气地回到储秀宫,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来了。 “主子,奴才翻遍了整个皇宫,就是找不见严忠的影子,不知道他藏哪儿去了?” 李莲英胆怯地向慈禧皇太后汇报。 “皇上那儿找了没有?” “回主子话,找过了,那儿也没有。” “东宫那边找了吗?” “禀报主子,找过啦,就是不见他的影子。” 虽然慈安皇太后走了,慈禧皇太后还是担心她阴魂不散,严忠会跑到慈安皇太后原来的住处躲藏起来,毕竟他们主仆情深。 第398章 有刺客,抓刺客啊!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那里也没有找到严忠的影子,心里非常恐惧,就骂道: “一群废物,哀家白养活你们了。这么多人,连个奴才都找不到,真是没用。都是吃干饭的。” 李莲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低着头,两手垂立,默默地站在那儿。 慈禧皇太后见状,忽然对李莲英又有点可怜,毕竟李莲英日日夜夜陪着她,谈不上功劳,也有苦劳,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 “没找到也罢,哀家不埋怨你们了。从今天起,一定要站好岗,晚上给哀家盯紧点,不要有任何闪失。如果再出现问题,哀家就要了你们这些人的狗命。” 李莲英赶紧说: “谢主子宽恕奴才,奴才记住了,即日起,一定要盯紧点,再不会让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新上演。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奴才不用主子惩罚,奴才甘愿自己惩罚自己。” “好了,下去吧,昨天晚上哀家没有休息好,现在哀家需要休息一下了。” “嗻。” 李莲英赶紧退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出来,李莲英心里的那个气,无处使,他就把站在门外的李富贵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大骂道: “饭桶,一群饭桶。晚上执勤,你还能睡觉,你不要命了吗?” 李莲英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李富贵一脸懵逼,懵圈了。 他们找不到严忠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是大家的事,大管家为什么要偏偏打他,拿他出气哩。 他简直成了李大总管的出气筒了。 李莲英说完,也不理睬李富贵,径直背着手走了。 李富贵看着离去的李莲英,心里狠狠地骂道: “自己没本事,就知道在别人身上撒气,有本事你去找主子说啊!” 看着李莲英远去的背影,李富贵轻轻地对着李莲英的背影“呸”了一口。 李莲英刚才打了李富贵,心里又开始怨恨起严义严忠兄弟俩来。 要不是严义严忠这两个家伙制造事端,他李莲英能受这窝囊气吗。 这次要是严忠被她抓住了,他一定要先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说。 由于李莲英没有找到严忠,慈禧皇太后不放心她的安全,她害怕严忠还会来刺杀她,就让李莲英无论白天黑夜,时时刻刻跟着她,寸步不离。 这倒好,李莲英给严忠提供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其实严忠那儿也没有去,就在皇宫里。 他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就躲藏在李莲英的住处。 因为这些日子,李莲英一直在宫里陪伴慈禧皇太后侍寝,他的屋子里空着。 严忠就想到了这一点。 再说,他躲在李莲英的屋子里,即使被抓住了,他也会栽赃给李莲英,说是李莲英指使他干的,是李莲英让他藏在这儿的。 如果让李莲英找到了,李莲英也不敢声张的,因为他一声张,严忠就会给李莲英抵赖,李莲英就会犯包庇罪,到时候他有口难辩,即使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严忠那天晚上和弟弟在御花园里见面后,就一直关注着弟弟的行动。 直到那天早晨,弟弟去实施毒死慈禧皇太后的计划失败后,一头撞死,严忠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严忠想,既然弟弟毒死慈禧皇太后的计划失败,心狠手辣的慈禧皇太后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来找他的麻烦的,一定会来找他算账的。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他就去宫门值班的首领太监前编了一个谎,说他病了,需要请将看病,值班的首领太监准了他的假。 然后,严忠到宫外去买好了夜行衣和刺杀慈禧皇太后用的刀子,偷偷地把这些东西带进了宫里,藏了起来,白天又去踩好了点。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正好是行刺慈禧皇太后的最佳时机。严忠穿上夜行衣,带上行刺的刀子,偷偷地避开值班的侍卫,蹑手蹑脚地逼近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谁知,寝宫外面,李富贵提着灯笼在执勤,他无从下手,只好躲藏起来,等着下手的机会。 后半夜,李富贵瞌睡了,坐在值班椅子上开始打盹,严忠认为机会来了,就悄悄地避开李富贵,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前。 事有凑巧,李富贵打盹的时候,不小心把手里提着的灯笼掉在了地上,把他给惊醒了,这一醒不要紧,可怕李富贵吓蒙了。 他看见穿着夜行衣,拿着明晃晃刀子的严忠正在逼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李富贵情急之下,开始大喊: “有刺客,抓刺客啊!” 严忠见自己已经暴露,赶紧撒腿就跑,瞬间就逃离了现场。 当时他就知道,慈禧皇太后一定会派李莲英前来搜查他的,他也清楚他这样一做,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害怕的,一定会坐卧不安,让李莲英整天陪伴她的。 这样一来,李莲英就不会回到他的住处,他躲藏在李莲英的住处,谁也不会想到的,李莲英也不可能带着人来搜查他自己的住处。 所以严忠就藏在了李莲英的住处,让李莲英翻遍了皇宫也没有找到他。 李莲英绝对不会想到,从人间蒸发了的严忠会躲藏在他的住处。 真是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最安全。 严忠那天晚上失手后,又悄悄地潜入到李莲英的住所,他躲在这里,寻找机会,准备再次刺杀慈禧皇后。 白天严忠不敢出门,躲藏在李莲英的住处,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严忠悄悄地溜出去,踩点,规划行刺路线。 可是,让严忠没有想到的是,那天晚上他失手后,慈禧皇太后由于害怕,加强了储秀宫周围的警戒,使他很难再靠近储秀宫。 严忠回到李莲英的住处,心里憋屈的慌,越想越生气,那天晚上眼看就要成功了,那个该死的李富贵却把手里提着的灯笼扔到了地上,导致他功亏一篑。 这下倒好,最近这些日,储秀宫戒备森严,到处是禁卫军,根本无法靠近。 严忠很苦恼,这可咋办啊? 这天晚上,严忠躲藏在李莲英的住处,苦思冥想着,有什么好办法为死去的慈安皇太后,弟弟,还有那些无辜的宫女和太监报仇。 第399章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后半夜的时候,严忠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决定用这个办法去报仇。 又一天过去了,这天晚上,严忠躲藏在李莲英的住处,早早地睡下了。 大约到后半夜的时候,严忠睡醒了。 他知道此时是实施计划的最佳时间,执勤的禁卫军已经疲乏了,瞌睡了,知道没有人来了,放松警惕了。 他可以大胆地去实施他的报仇计划了。 他穿上夜行衣,带上刀子,拿上白天偷偷准备好的蘸过羊油的破棉花被子,拿上火柴,小心翼翼地出了门,蹑手蹑脚地向储秀宫逼近。 严忠首先赶到离储秀宫不远的东南角,他打算在这里放一把火,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把禁卫军吸引过来,然后他再趁机冲进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刺杀慈禧皇太后。 当严忠把蘸有羊油的破棉花被子点燃后,被子燃烧起来,发出熊熊的烈火。 禁卫军一看储秀宫东南角着火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哗啦啦地围了过来,把严忠包围在了中间。 他们一边大声喊着: “救火啊!” 一边对严忠说: “大胆奴才,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储秀宫突然响起了一片喊杀声,正在熟睡中的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都被吓醒了。 他们听到外边慌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还夹杂着救火声,也不知道究竟方发生了什么事,慌乱地披上被子,就从寝宫里跑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皇室尊严了。 看着从东南角蔓延过来的大火,急得慈禧皇太后直跺脚。她大声喊道: “快派人救火啊!” 李莲英一边搀扶着慈禧皇太后,一边朝着燃烧大火的那边看过去。 忽然,李莲英大声对慈禧皇太后说: “主子,是他,是他,就是他!”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嘴里不停地说: “是他,是他,就是他!” 就赶紧问: “小李子,你说的是谁?” “回主子的话,是严义的哥哥严忠。” 慈禧皇太后一听是严忠,忽然吓得浑身打颤,她战战兢兢地说: “人在哪儿?” “主子,你别害怕,他已经被禁卫军包围在大火中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才不害怕了。 “你看,主子,他被活活地烧死了。” 慈禧皇太后顺着李莲英指着的方向望过去。 此时,大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严忠被禁卫军包围着,他浑身开始着火了,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弹跳着的大火球。 只听在大火中,严忠被烧得噼噼啪啪地爆响。 严忠在大火中大声喊叫着: “主子,弟弟,请原谅我,我没有把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妖婆烧死,没有给你们报上仇,你们等等我吧,我随你们一起去了。” 慈禧皇太后听着严忠的话,气得脸色煞白,恨不得立即冲进大火中,把严忠拉出来,活活地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慈禧皇太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目而视着大火中燃烧着的严忠。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气得脸色煞白,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烧死他,给哀家狠狠地烧死他!” 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大火中的严忠被烧得直跳弹,可是他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慈禧皇太后: “老妖婆,你等着,奴才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看着燃烧着的大火,眼里仿佛看到死去的慈安皇太后,严义,还有钟粹宫里的那些被她毙气而死的宫女、太监们,正从大火中走出来,向她走过来,嘴里还在大声喊着: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慈禧皇太后一下子被吓得索索发抖,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浑身颤抖,赶紧搀扶着慈禧皇太后,紧张地问: “主子,您怎么了?” 李莲英一说话,慈禧皇太后才从这种虚幻的情景中缓过神来,她赶紧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说: “没什么,没什么。” “主子,这里不安全,您还是回寝宫去吧。” “好吧,小李子,扶哀家回寝宫。”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回到了寝宫。 回到寝宫里的慈禧皇太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严义那么好,而严氏兄弟却不领情,三番五次地跟她作对,跟她过不去,想加害于她。 她真的想不明白! 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想了一会儿严氏兄弟,她又想起了刚才的事。 大内失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传出去,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这次大火还是因为她引起的。她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想个妥善的办法,把这件事给抹平了。 “小李子,你看这件事该怎么抹平?怎么向外边说?” 李莲英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对在慈禧皇太后的耳旁嘀咕了一阵子。 慈禧皇太后的脸上略过了一丝笑意,她满意地点头,说: “这个办法可行,就按你的这个办法去办吧。” 三天后,李莲英的换帖兄弟,刑部尚书刚毅上奏了一个折子: 护军张山,李奎因年老体弱,老眼昏花,夜间值班时,不小心点燃被褥,引发火灾。致使大火蔓延,在除锈宫东南角发生火灾。二人难咎此职,应当按照渎职罪论处,不日斩首示众。 慈禧皇太后看望刚毅的奏折,恩准。 随后,圣旨颁发,这场大火的原因被定性为护军失职,玩忽职守。 可怜两位老护军,还没有明白过来起火原因是怎么回事,就做了替死鬼,冤屈鬼。 其他值班侍卫,太监和宫女,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惩罚。 严氏兄弟走了,慈禧皇太后心里的那个心结终于被解开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前来陷害她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快乐了。 李莲英更是高兴,这下严氏兄弟都死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慈禧皇太后的安危了。 皇宫内又恢复了以往的欢乐气氛,该干啥的继续干啥。 可是没过几天,慈禧皇太后的心情又不高兴了,因为她每天晚上一躺到软榻上,眼睛一闭,眼前就会不断地闪现慈安皇太后、严义、严忠,还有那些钟粹宫里被她害死的宫女和太监们的面孔。 他们面目狰狞,不断地重复说着一句话: “老妖婆,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慈禧皇太后几乎被弄成神经质了。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恐惧的要命。 第400章 敬献千年人参者官升二级 严义下毒,严忠放火,两兄弟都没能把慈禧皇太后弄死。但是可把慈禧皇太后吓了个半死,整日里心神不定,疑神疑鬼,提心吊胆,弄得神经兮兮的。 晚上一个人不敢睡觉,让李莲英侍寝左右。 李莲英岂敢怠慢,两个多月,李莲英就侍寝在慈禧皇太后左右,端茶倒水,讲故事,说笑话,陪慈禧皇太后散心解闷儿,可谓体贴入微。 最后,慈禧皇太后逐渐走出了恐怖的阴影,精神很快就好起来了,可是李莲英却累出了病,倒在了床上。 这可急坏了慈禧皇太后,安德海死了,严义不领情,还跟她作对,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现在就剩下李莲英这么一个贴心人了,如果再出了啥问题,还有谁会这么细心入微地照顾她哩。 这天,慈禧皇太后上完早朝,就让贴身太监给她备轿,她要亲自去看看李莲英的病情,这几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慈禧皇太后坐着轿子,带着随从,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太后驾到。” 躺在病床上的李莲英听说慈禧皇太后来了,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迎接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刚出门,慈禧皇太后就到了。 李莲英扑通一声跪下,说: “圣母皇太后驾到,奴才有失远迎,请圣母皇太后治罪。” “免礼,起来吧。” 慈禧皇太后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李莲英,爱怜地说。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迎接到屋里,请慈禧皇太后落座后,他两手垂立,站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 “小李子,快快上床躺着,别在这儿站着了。” 李莲英哪敢上床去,慈禧皇太后坐在凳子上,他岂敢躺在床上。 “回主子话,奴才不敢。奴才站着说话就是了。” “小李子,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亲自来看他,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他眼里噙着泪花说: “主子,奴才好多了。只是主子前来看奴才,奴才实在是过意不去。主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小李子吗,现在哀家身边就你一个能够说知心话的人了,你这一病,哀家就像丢了魂似的,没有了主心骨,你还是快点好起来吧!” 慈禧皇太后煽情地说了这些话,把李莲英给感动得泪眼婆娑。 “谢主子,奴才争取快点好起来,早日去服侍主子。” 说着话,李莲英就又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慈禧皇太后心疼地说: “小李子,赶快上床去躺下,别再让哀家为你担心了。” 李莲英还是不敢上床去。 慈禧皇太后没办法,只好对李富贵说: “李富贵,你快去太医院把太医庄守和请来,就说是哀家让他过来给小李子看病的。” “嗻,皇太后,奴才这就去把庄太医给请过来,让他给师傅看病。” 李莲英不好意思阻挡慈禧皇太后请太医庄守和给他来看病,只好一切听慈禧皇太后的安排。 李富贵急匆匆地赶到太医院,找到了慈禧皇太后的专任太医庄守和。 “庄太医您好,奴才奉皇太后口谕,请您前去给咱家师傅看病。” 庄太医一听李富贵的话,心里的那个气无处发泄,暗暗地埋怨慈禧皇太后道: 太后您好糊涂啊,为了一个奴才,您值得这样做吗?您不怕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背后说您的不是吗! 他一个堂堂太医,却要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前去给一个奴才看病,他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又不敢违背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只好跟着李富贵前去给李莲英看病。 庄太医随着李富贵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他本以为只有李莲英一个人在那儿,谁知一进门才发现,慈禧皇太后却坐在那儿。 庄守和赶紧给慈禧皇太后跪下请安问好。 “皇太后吉祥,奴才庄守和给皇太后请安。” “免礼吧,庄太医,你快给小李子看看吧,他这病好些日子了,都没好起来。你这是怎么给他看的病。” 庄守和一听慈禧皇太后有责备他的意思,岂敢怠慢,他赶紧给李莲英把脉诊断。 庄守和给李莲英把脉了一会儿,说: “启禀皇太后,李大总管的这病,要想好的快,必须得有一种药引子,否则,李大总管的病好起来就不会那么快了。” “哦,快说,需要什么药引子。你们太医院准备就是了,为什么要给哀家说。” “回皇太后的话,这个药引子,太医院里没有?” “什么药引子,你们太医院里居然没有?” “启禀皇太后,是千年人参。只有用千年人参做药引子,李大总管的病才能好的快一些。否则......” “千年人参,太医院里不是有两根吗?” “回皇太后的话,太医院里原来确实有两根千年人参,只是现在没有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很是生气,她说: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把它弄到哪儿去了?” “回皇太后的话,事情是这样的,一根是太后您用了,另一根是慈安皇太后用了。” 庄守和胆战心惊地说。 慈禧皇太后此时才想起来了。一根是她病了用了,一根是她为了讨好慈安皇太后,得着那份遗诏的内容,给慈安皇太后做“人参臂肉汤”用了。 “那你说再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太后,这就是李大总管恢复病情最快的办法。如果没有千年人参做药引子,李大总管的病恢复起来就有点慢了。奴才真的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庄守和的话,略一思索,说: “传哀家口谕,从即日起,凡向皇宫里敬献千年人参者,官升二级。” 慈禧皇太后知道,宫里的这些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就有人私自收藏着千年人参的,只是他们平时不愿意拿出来。 现在这样做,她不相信不会有人不拿出来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官升二级,这个条件,诱惑力可是挺大的,她不相信有人会藏着千年人参不拿出来,让这么好的晋升机会错失过去,给自己留下遗憾。 官升二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慈禧皇太后为了李莲英的病,可是拼了,不惜一切代价花血本了。 第401章 这个鬼六子太恶毒了 敬献千年人参者,官升二级,消息一传出,京城里顿时哗然,人们议论纷纷。 可是,消息传出两天后,仍然无人响应,根本没有人敬献千年人参。 其实,不是大家不敬献,而是千年人参太金贵了,一般的官员手里没有那种东西,手里有千年人参的官员,又是位高权重的人,官职基本就到顶了,他们献出去也是白献,还不如不献。 还有一些人,不耻于李莲英的为人,即使有,也不愿意贡献出来。 这可急坏了慈禧皇太后,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没有人敬献千年人参,李莲英的病好不起来咋办? 再说,李莲英的换帖哥们,刑部尚书刚毅听说这个消息后,心里就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他想,如果他能搞到一根千年人参,不但可以讨好自己的换帖兄弟李莲英,还可能官升二级。这样的好事,真是两全其美。 可是问题是现在去那儿搞一个千年人参呢?这让刚毅非常头疼。 这天,刚毅回到家里,就把这件事说给自己的夫人听。 刚毅的夫人听了他的话,说: “老爷,我知道有一个人有千年人参。” 刚毅一听,兴奋坏了,赶紧对夫人说: “快说,这个人是谁?” 夫人看着刚毅急切的样子 ,说: “老爷,前年,我和恭亲王的福晋一起唠嗑的时候,无意间说起过千年人参的事,恭亲王的福晋跟我说,她们家老爷有一根千年人参,不知道他用了没有?” 刚毅听了夫人的话,也有些迟疑。前年的事,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了,不过既然有这点希望,他还是不妨前去打探一下为好。 刚毅知道,他出面,恭亲王奕? 一定不会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他的,他只能拿银子去买。 刚毅想了想,为了能够使自己官升二级,还是厚着脸皮,硬着头皮去求恭亲王奕?,看他愿意不愿意把千年人参卖给他。 刚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恭亲王奕?的府上。 刚毅让门官进去给恭亲王奕?通报一声,说他求见恭亲王。 不一会儿,门官出来了,说: “刚大人好,我们老爷说了,请您进去。” 刚毅一听很高兴,既然恭亲王奕?愿意让他进去,起码可以看出来他不讨厌他的来访。 刚毅在门官的带领下,来到了恭亲王奕?的会客厅。 此时的恭亲王奕?,正坐在会客厅里的八仙桌边喝茶,他看见刚毅进来,只是欠了欠屁股,说: “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竟然把刚大人刮来了。” 恭亲王奕?一向看不起刚毅,认为他和李莲英走的太近,和李莲英是一丘之貉。 刚毅赶紧抱拳作揖,满脸堆笑地说: “刚毅向恭亲王爷请安,王爷一向可好!” “本王一向很好,谢谢刚大人。来人,给刚大人看座。” 话音刚落,家丁就给刚毅搬来了一把椅子。 刚毅站着没有坐,说: “王爷,下官有一事相求于王爷,不知道王爷答应不答应?” “说吧,有什么事,就看本王能不能帮上这个忙了?” “王爷肯定能帮上。” “哦,何以见得?” “奴才知道王爷有这个能力,王爷有这个宝物。” 恭亲王奕?一听刚毅的话,心里有了个七八分,他基本上能猜出来了。 “看来刚大人对本王很了解啊!” 恭亲王奕?有点讥讽地说。 “哪里哪里,王爷过奖了,奴才只是推测而已。” “那你就不妨直说吧!” “王爷,最近皇太后身边的李大总管病了,不能很快好起来,皇太后对他的病情很关心,王爷可能也听说了。” “哦,这件事本王听说了。” “下官和李大总管是换帖兄弟,现在他病了,下官不能袖手旁观。再说,他又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大总管,他病了,太后也心急啊!” “是啊,李大总管病了,太后能不心急吗!” 恭亲王奕?调侃了一句。 “可是,李大总管的病有点奇怪,要想让他快点好起来,他吃的那个药必须得有千年人参做药引子,他才能很快好起来,你说怪不怪?” “哦,这个李大总管得的是什么病,还得用这么贵重的药引子?” “下官也不知道,只是,下官觉得兄弟处在危难时刻,下官不出手相助,两肋插刀,对不起换帖兄弟的这份情谊。” “刚大人应该这样,好兄弟应该为对方排忧解难。” “所以下官特意前来拜访王爷,下官听说王爷手里有一根千年人参,因此,下官就想......” 刚毅说到这儿停住了,满含期待地看着恭亲王奕?。 “哦,刚大人是怎么知道本王有一根千年人参的,刚大人的消息怪灵通的。” “下官只是猜想,像恭亲王爷人缘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人给王爷敬献过这种宝物的。下官想,如果王爷有这种宝物,下官愿意出高价买。” “刚大人不必了,本王没有这种贵重的东西,再说,即使本王有,也不会卖给刚大人的。” “王爷这是何意,难道王爷怕下官掏不起银子?” “本王爷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本王爷是不愿意拿出来给那种人治病的。如果我拿出千年人参来给这种人治病,就是助纣为虐,别人会戳本王爷的脊梁骨的。” 刚毅一听,心里的那个气,无法言说。这个鬼六子太恶毒了,居然见死不救。 “王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爷何必那样哩!” 恭亲王奕?看着刚毅那副厚脸无耻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点恶心,他怒吼道: “他不是挺有本事吗,能耐挺大的吗?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告诉你,这千年人参,即使本王有,也不愿意给他。你别做黄粱美梦了,你快走吧。本王没有时间跟你说话了。” 恭亲王奕?为什么对李莲英如此仇恨,说起来还是跟慈安皇太后的崩逝有关。 慈安皇太后突然暴薨的那天,恭亲王奕?恰好不在京城里,他正在昌平安葬他的福晋。 等恭亲王奕?接到口谕返回京城的时候,慈安皇太后已经驾鹤西去了。 第402章 六王爷,你胆子真大啊 回到宫里,听到了大臣们的议论,才明白了慈安皇太后的突然病逝,其中定有隐情,这些事情都与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有关。 后来再加上慈禧皇太后为了杀人灭口,把慈安皇太后留下的宫女和太监都给做了,他心里就埋下了一肚子的怨气和仇恨。 还有,慈安皇太后崩逝后,她的棺椁被安放在慈宁宫,皇宫里规定,所有的官员无论品级多大,在经过慈宁宫的时候,都必须垂首哈腰,毕恭毕敬。 可是李莲英却仗着慈禧皇太后给他撑腰,随意在慈宁宫的台阶上任意行走,根本不遵守皇宫里的规矩,眼里根本没有慈安皇太后的棺椁。 恭亲王奕?听到后,非常气愤,决定要治治李莲英的这份傲气。 那天,李莲英刚好经过慈宁宫的台阶,恭亲王奕?气不打一处来,令手下把李莲英抓住,五花大绑起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李莲英挨了恭亲王奕?的揍,回去就给慈禧皇太后告了一状,慈禧皇太后就把恭亲王奕?叫去骂了个狗血喷头。 此后,恭亲王奕?一听到李莲英,心里就烦,满肚子都是怒气。 此时的刚毅满脑子想的都是升官发财的事,他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他继续厚着脸皮想跟恭亲王奕?讨要这根千年人参。 “王爷,你看,下官可以出市面上双倍的价格给您,您卖给下官,您看如何?” 此话彻底把恭亲王奕?激怒了,他大声吼道: “刚毅,你给我滚,你别再站在这儿影响本王的情绪了,来人,给我送客!” 刚毅在恭亲王奕欣那儿碰了一鼻子的灰,灰头灰脸地回来了。 回到家里,他一脸的怨气,咬牙切齿地骂恭亲王奕欣,说: “鬼六子,你不得好死。” 夫人看着刚毅在恭亲王奕?那儿撞了南墙,心里也憋屈得很,就对刚毅说: “老爷,您也别往心里去,这事还是急不得。您先别急,容奴家再给您想想办法。” “你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办法总会有的,老爷您也别生气。恭亲王他也太眼中无人了,有点太过分了。咱们一定要把这口气争回来。” “你争个什么呀,人家是王爷,你有本事能争过王爷吗?” 刚毅的一句话倒提醒了他的夫人。 刚毅的夫人想:你争不过他,你可以去给太后告状,让太后去要啊! 于是,她说: “老爷,奴家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老爷,奴家认为您可以把恭亲王奕?有千年人参的事禀告给太后。既然他不愿意给你,你也不让他好过,让太后去要。太后要人参,他恭亲王奕?岂敢不给。” 刚毅听了夫人的话,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他说: “对呀,夫人,这可是一箭双雕,既让太后要来了千年人参,讨好了李总管,还让他恭亲王奕?白白敬献出来人参,得不到一两银子的好处,看他恭亲王奕?能把本官咋滴!” “对啊,老爷,这次您就开窍了。您还不快去找皇太后告诉这件事。” 经夫人这么一催促,刚毅立马出门去见慈禧皇太后去了。 慈禧皇太后这些日子心情一直很郁闷,李莲英的病情不见好转,可急坏了她。 这些日子,没有人给她梳头,没有人陪她侍寝,更没有人给她捶肩揉腿,她心里好不舒服,好烦。 就在她焦灼不安的时候,宫女禀报: “皇太后,刚毅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皇太后吉祥,臣给皇太后请安。” “免礼吧。” “皇太后,臣向您奏一本,臣知道恭亲王六王爷有一根千年人参。”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臣已经去过六王爷那儿了。臣打算把六王爷那儿的那根千年人参买回来,可是六王爷他不但不给卖,还说了一大通不好听的话。” “确有此事,他说什么了?” “皇太后,奴才不敢说。请皇太后恕罪。” “但说无妨,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皇太后,臣听说六王爷有一根千年人参,臣今天早晨就去了六王爷府上。臣本想把六王爷手里的那根千年人参买回来,敬献给皇太后,让皇太后赏赐给李总管做药引子,让李总管快点好起来,好服侍皇太后。” 刚毅说到这儿,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慈禧皇太后,看看她又什么反应。 慈禧皇太后本来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可是听到刚毅说到这儿却止住了,就赶紧追问道: “结果呢?” “回皇太后的话。六王爷他说,即使他有,他也不会卖给臣的。他说他可以把人参送人,也不会卖给臣,让臣买回来送给李总管做药引子,他恨透李总管了。” 刚毅说完这些话,脊背冒汗,他知道他这是在诽谤陷害恭亲王奕欣,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恭亲王六王爷让他难堪哩。 慈禧皇太后一听刚毅的话,肺都气炸了,这个恭亲王奕?这还了得成,干脆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 她不治治恭亲王六王爷,六王爷还不知道她的厉害,还会蹬鼻子上脸的。 “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吧。” 刚毅赶紧给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急匆匆地离开了储秀宫。 刚毅走了后,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叫来贴身太监,让他立即传她的口谕,急令诏恭亲王奕?进宫见她。 恭亲王奕?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知道一定是刚毅那小子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了他的黑状。 他对刚毅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抓住刚毅那个王八羔子,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恭亲王奕?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哪敢怠慢,立即急匆匆忙忙地赶到储秀宫觐见慈禧皇太后。 “皇太后吉祥,臣叩见皇太后。” 恭亲王奕?见到慈禧皇太后,赶紧跪下给她请安。 慈禧皇太后满脸怒气,杏眼圆睁,她冷冷地说: “六王爷,你可胆子真大啊!居然敢违抗哀家的圣旨。” “请皇太后息怒,臣岂敢违抗皇太后的圣旨。” “你既然不敢违抗哀家的圣旨,那你为什么有千年人参不敬献?” “回皇太后的话,皇太后的谕旨臣已经知道了,这是臣......” 第403章 你真的让哀家好感动 慈禧皇太后一听,勃然大怒道: “这是什么,哀家早已经说过了,难道还要哀家亲自去向你讨要不成?” “太后息怒。请您听臣细说,如果是太后贵体有恙,臣早已把千年人参敬献给皇太后了。可是,现在是一个太监,用得着我们这样兴师动众吗?” “胡说八道,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大内总管吗?他是哀家身边的人,哀家需要他的服侍,难道你不明白吗?” “请皇太后恕罪,臣斗胆说一句,太后是否忘了我朝祖训,太监不得干预朝政,官级不能超过四品,违者必斩。” “大胆,还不快住嘴,你居然敢教训起哀家来了,哀家难道不懂祖训。哀家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请皇太后息怒,臣岂敢惹皇太后生气。臣只是觉得现在李莲英仗着太后的势,为非作歹。臣请皇太后三思而后行啊?” “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哀家看你是越来越大胆妄为了。既然你这样说,哀家现在身体不舒服,请恭亲王六王爷把你珍藏的千年人参敬献出来好吗?” 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对恭亲王奕?说。 “皇太后,这有点不妥吧?” “什么妥不妥的,难道哀家身体不舒服,你就不愿意敬献千年人参了?” “这......” 恭亲王奕?被慈禧皇太后问得哑口无言,当时就愣住了。 “还不快去把千年人参敬献来,愣在那儿干嘛?” 恭亲王奕?无话可说,只好悻悻地告辞慈禧皇太后,回府去拿千年人参了。 很快,恭亲王奕?就把千年人参敬献上来。 慈禧皇太后打发人很快把千年人参送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有了千年人参做药引子,李莲英的病情果然一天天地开始好转起来。 这一天,慈禧皇太后上完早朝,带着贴身宫女和太监直接从朝堂上赶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此时的李莲英躺在床上,休息哩。 他一听说慈禧皇太后驾到,赶紧下床,跑出屋子,跪在门外面,恭迎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跪在门外面,心疼的厉害。 她走上前,还没有容得李莲英说“皇太后吉祥”的话,就一把把他扶起来,说: “小李子,快快起来,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需要休息,这不是皇宫里,这些礼节就免礼吧。” “谢主子,奴才感恩不尽。” 李莲英眼里挤出几点泪水,假装被慈禧皇太后感动的哭了。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李莲英的屋里。 李莲英赶紧给慈禧皇太后搬过一把软椅子,让她坐下。 “小李子,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谢主子,奴才最近几天确实感觉好多了,奴才正打算过去给主子请安,没想到主子亲自过来了。奴才感恩不尽。” 李莲英说完,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小李子。只要你病好了,哀家就高兴。” 看见李莲英病好了,慈禧皇太后心里比谁都高兴。 这些日子,李莲英病了,她食不甘味,夜不能眠,没有一个人能够把她服侍得像李莲英那样好。这会儿李莲英好了,她自然是满心欢喜。 “谢主子,奴才明天就去进宫服侍主子。”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高兴的合不拢嘴,她连声说: “好好好,小李子,哀家明天就等着你给哀家梳头。” 说完,慈禧皇太后准备回宫,她站起来后,惊奇地发现,李莲英的房子里,有六七把椅子用黄绸缎盖住,摆的整整齐齐的,在那儿供着。 慈禧皇太后觉得好奇,就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把那些椅子罩着是什么意思?” “回主子的话,这些椅子是主子每次看奴才来坐过的椅子,它们不同于一般的椅子,所以奴才把它们罩起来供着。奴才每天看着椅子就像看到了主子,奴才对着椅子,深深地鞠一躬,表示奴才对主子的敬佩。”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了,她没有想到,李莲英竟会是如此细心的一个人。 “小李子,你真的让哀家好感动,你真会做事儿。” “谢主子夸奖。奴才明天就进宫去服侍主子。” “好的,小李子。哀家等着你。” 慈禧皇太后走了,一步三回头。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离开的背影,也是依依不舍,久久不肯进屋。 第二天一大早,李莲英就进宫了。 此时慈禧皇太后刚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洗漱。 慈禧皇太后一见李莲英进来了,欢喜的了不得。她赶紧让李莲英给她捶捶肩,捏捏腿,李莲英病了的这些日子,欠下的太多了,她几乎有点等不及了,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莲英岂敢怠慢,马上给慈禧皇太后请了安,赶紧撸起袖子,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小李子,你好好给哀家揉揉,捏捏吧。哀家实在有点困乏的不行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就躺在了软榻上,微闭上双眼,幸福地等待着李莲英按摩。 李莲英的绝活开始了,他首先从慈禧皇太后的玉肩开始,十指轻轻地落在了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 慈禧皇太后立刻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异样的愉悦,那是一种销魂不已的享受。 李莲英的十指滑过慈禧皇太后的玉肩,开始向腰间、臀部、大腿上按摩去。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顿时感觉到她进入了一种如醉如痴,飘飘欲仙的佳境。 她开始娇喘微微,呼吸急促。 李莲英也热血沸腾,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着。 慢慢地,他们两个人都进入到了两情相悦的时刻,开始为爱鼓掌。 一阵柔情蜜意过后,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的熨熨贴贴了,心情愉悦极了。 她说: “小李子,哀家好久没有这么淋漓酣畅过了。你今天把哀家按摩舒服了。哀家好感谢你,哀家真的离不开你了。” “谢皇太后夸奖,奴才也一样,好久没有给主子按摩了,奴才心里痒痒的。奴才只有给主子按摩舒服了,奴才才觉得高兴。” 第404章 要让主子觉得高兴才行 “小李子,你知道吗,你的病情好得快,多亏了刚毅。” “哦。奴才不知道,刚毅做什么了?” “要不是刚毅给哀家说恭亲王奕?有千年人参,哀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接着慈禧皇太后喃喃细语地给李莲英讲述了刚毅去恭亲王奕欣那儿买千年人参的事。 她说,刚毅去恭亲王奕?那儿买千年人参,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回来后,刚毅给她告了一状,她才出面从恭亲王奕?那儿要来了千年人参。 李莲英听完慈禧皇太后的诉说,赶紧跪下说: “多谢主子,奴才这次的命是主子给的,奴才以后一定要更加细心周到地为主子服务。” “只要你记住哀家的好就好了。哀家知道你对主子的服侍是绝对的好。”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慈禧皇太后才从软榻上下来,坐到了梳妆台前,让李莲英开始给她梳头。 服侍完慈禧皇太后,李莲英回到住处,想想这次病了,多亏了慈禧皇太后和刚毅的帮助,他才好的这么快。他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两个人。 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李莲英怎能不报答一下他们两个人哩! 不过,他对恭亲王奕?更加怀恨在心了,他要伺机报复。 李莲英首先请来了刚毅,他们是换帖好兄弟,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 客套过后,李莲英说: “刚毅兄,小弟这次病了,多亏刚毅兄多方帮助,寻求千年人参,小弟一定要感谢你一下。” “小弟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要不是那个老狐狸,为弟我就把千年人参买回来了,就不麻烦皇太后了。唉。一言难尽,兄弟我惭愧的厉害!” “刚毅兄不必如此自责和内疚。有你的这番心意,小弟就知足了,满意了。” “小弟,为兄惭愧的很!” “刚毅兄,话不能这样说。小弟还是要感谢一下刚毅兄的。” “为兄惭愧惭愧,不必了。” “不,兄弟一定会感谢你的,而且我送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哦,它是什么礼物?” “小弟给刚毅兄送给小美人儿,供刚毅兄享受。” 刚毅一听大吃一惊,说: “小弟没开玩笑吧,这么大的事,可不能跟为兄开玩笑。” “刚毅兄,小弟真的没跟你开玩笑。小弟家里确实有个美人儿,想要送给你。今天我为了感谢刚毅兄,就把她送给你了,请刚毅兄不要推辞。” 接着,李莲英就把他上次回家时,李家村子的地主刘大麻子如何把他的女儿敬献给他的事情给刚毅说了一遍,然后他对刚毅说: “刚毅兄,你不必客气,这个女孩真的美如天仙,刚毅兄一定会喜欢的。” 刚毅一听李莲英的话,心动了。他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女子接回家去,好好享受一番男欢女爱,肌肤之亲。 当天晚上,李莲英就派人把刘大麻子的女儿送去给刚毅作了小妾。 报答完了刚毅,李莲英就在思谋着如何报答主子。 李莲英整天挖空心思地去想报答慈禧皇太后的法子,可是就是想不出了,急得他抓耳挠腮在地上团团转。 后来,他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了,就把李富贵找来: “富贵子,你给本总管想个法子,如何报答一下主子。这个主意一定要有创意,要有新意,要别出心裁,还要让主子觉得高兴才行。” 平时李莲英一说,李富贵眼珠子一转,就会计上心来,可是今天无论他把眼珠子转几圈,计策还是不上心来。 没办法,两个人只好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外面什么的启发,头上灵光一闪,想出好办法来。 这天,李莲英和李富贵去储秀宫给慈禧皇太后请安,碰巧遇上了光绪皇帝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两个人隔着除锈宫听见光绪帝在寝宫里给慈禧皇太后请安说: “亲爸爸,儿臣给您请安了。” 听完光绪帝给慈禧皇太后请安的话后,李富贵突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有了主意了,他赶紧对李莲英说: “总管,奴才有个好主意了。”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说他有好主意了,就迫不及待地问李富贵: “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 李富贵赶紧嘴对在李莲英的耳朵上,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 李莲英听完后,满腹狐疑地说: “富贵子,这行吗?” “大总管,您放心,这保准行。您听奴才的,准没错。” 李莲英就半信半疑地听从了李富贵的建议,决定就按李富贵的建议去办。 再说刚才,光绪帝为什么要称慈禧皇太后为“亲爸爸”,这是有缘由的。 自从咸丰皇帝驾崩后,慈禧皇太后发动“宫廷政变”,登上了大清社稷的宝座,她就一直处于显赫的位置。 后来,慈安皇太后被她陷害,她就变得更加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成了名副其实的太上皇。 慈禧皇太后为了显示她地位的显赫和高贵,她就想尽一切办法,费尽心机地去要抬高她的地位。 她让光绪帝以男性的尊称称她为“亲爸爸”,以抬高她的身价。 其次,光绪帝是醇亲王奕譞的儿子,而奕譞的福晋又是慈禧皇太后的亲妹妹,论起辈分来,光绪帝还是慈禧皇太后的亲外甥。 慈禧皇太后厚着脸皮让外甥光绪帝称她为“亲爸爸”,就是为了拉近和光绪的关系,排除非亲生的嫌疑,以便她能够堂而皇之的坐在太后的位子上,不被人非议。 李富贵真是借助光绪帝的这个称呼,想出了好主意。 这天,慈禧皇太后心血来潮 ,突然要看戏。 她叫来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去通知一下戏园子,哀家今天想看戏,让他们快点准备一下。” 李莲英一听,心里可高兴了,巴结谄媚讨好慈禧皇太后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李莲英赶紧应了一声“嗻”,就出去了。 李莲英很快就到了戏园子,通知了班主,让他们尽快准备好慈禧皇太后爱听的戏,等候通知。 到时候慈禧皇太后口谕一下,准时开演,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拿班主的脑袋是问。 班主一听慈禧皇太后要看戏,哪敢怠慢,赶紧令戏班子演员准备化妆,随时等候李大总管的开演通知。 第405章 哀家等着你的惊喜 李莲英通知完戏班子,就赶回来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 “主子,奴才已经给戏班子班主安排好了,让他们准备主子最喜欢听的戏,现在只等主子下旨。只要主子一下旨,他们就即刻开演。” “小李子办事就是利索,哀家就喜欢你这种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谢主子夸奖。” “小李子,你去通知王公大臣们,今天中午让他们按时到戏园子陪哀家看戏,不得有误。” “嗻。主子,奴才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主子。” “哦,你有什么好事要告诉哀家,快说吧。” “请主子恕罪。奴才现在不告诉您,等主子看戏的时候,奴才再告诉主子这个好消息,到时候奴才想给主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慈禧皇太后一听,既然李莲英不愿告诉他,想给她个惊喜,那就遂了小李子的心愿。 “好吧,小李子,既然你现在不想告诉哀家,哀家也不强迫你说出来。到时候,看看你能给哀家带来什么惊喜。” 李莲英说: “主子,您放心,到时候奴才一定会让主子高兴的。” “好吧,哀家等着你的惊喜,去传旨吧。” 李莲英便兴冲冲地传旨去了。 吃过中午饭,慈禧皇太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急不可耐地催促李莲英备轿出发去看戏,而且她想早点看看李莲英这个奴才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王公大臣们接到李莲英的通知后,早早地就来到了永和殿戏园子。 慈禧皇太后还没有到,他们就在那儿开始私下里议论开了: “太后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看什么戏,大家都这么忙,工作有繁多。” “就是啊,再说像本官就不喜欢看戏,对于本官来说,看戏就是活受罪。” “小声点,别让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了,去太后那儿告你一黑状,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我们还是小声点说,免得惹上麻烦,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私下里议论的时候,忽然有人悄声说: “皇太后驾到。” 瞬间,戏台下安静了下来,王公大臣齐刷刷地站起来跪下,恭迎慈禧皇太后。 “皇太后吉祥。” “众爱卿,免礼平身吧。” “谢皇太后。” 王公大臣纷纷站起身来,等慈禧皇太后落座后,才敢坐下。 此时的王公大臣们一脸惊奇,今天的皇太后怎么了,不知道有什么高兴事,她打扮得焕然一新。 只见慈禧皇太后满面笑容,头发油光发亮,高高挽起,脸上涂满了胭脂和粉,身穿黄缎绸袍,袍子上绣满了大红牡丹花,袍子外面罩着一个渔网型的华丽披肩。 袍子和披肩上挂满了珍珠,这些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而且随着慈禧皇太后身体的移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慈禧皇太后一落座,台上突然一声: “皇太后驾到,开演。” 话音刚落,戏台上干鼓响起,帷幕拉开,戏开演了。 什么《杨贵妃醉酒》《西厢记》,还有慈禧皇太后最爱看的《马寡妇上坟》,一出接着一出,直把慈禧皇太后看得开怀大笑。 坐在慈禧皇太后旁边的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看戏看到了高潮,心情格外高兴,觉得他巴结慈禧皇太后的绝好机会来到了。 他悄悄地叫上李富贵,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后台,他要和李富贵客串一段让慈禧皇太后高兴的戏。 李莲英和李富贵来到后台,他给戏班主讲明了他的来意,还说出了他们两个人客串戏的创意。 戏班主听了李莲英的客串创意,岂敢不同意李大总管的创意,除非他不想在人世间混了,他赶紧帮助李大总管和李富贵开始化妆。 前台演得热火朝天,后台准备的紧张有序。 就在慈禧皇太后和王公大臣们看得津津有味,哈哈大笑的时候,喜剧突然转换频道,戏台上出来了两个滑稽可笑的小丑,打断了刚才的正唱演出。 慈禧皇太后刚想发怒,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发怒,她就认出了台上两个滑稽的小丑是李莲英和李富贵。 慈禧皇太后瞬间不生气了,她想接着看下去,这两个人会演出什么可笑的戏来。 因为这种事情过去有过,安德海活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常常让安德海上到台上去客串一段,惹她高兴。 现在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莲英竟然也学到了安德海的这一手,上台去客串一段戏,真的让她高兴。 慈禧皇太后以为这就是李莲英给她的惊喜,她不由得暗暗地赞叹起李莲英的机智来。 可是令慈禧皇太后没有想到的,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哩。 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看戏和听戏,为了她的个人爱好和享受,她曾经派李莲英去升平署(戏剧学院)学习过唱戏。 李莲英从戏剧学院学成回来后,她寂寞了就让李莲英给她唱戏。 现在的李莲英就把他在戏剧学院学习的功夫拿出来,在舞台上开始表演起来。 他跳跃翻腾,轻松自如,唱戏的功夫不减当年他在戏剧学院的学习。 李富贵配合着李莲英,不断地做着各种丢丑的怪动作。 两个人配合默契,把台下的观众逗得哈哈大笑,他们不停地给李莲英和李富贵拍掌喝彩。 慈禧皇太后也笑得前俯后仰, 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不停地连声说: “好好好。” 而且双手高高举起,拍个不停。 台上的李莲英和李富贵见台下的人为他们两个热烈地鼓掌,他们表演得更加卖力了。 李莲英和李富贵极尽之能事,把这场演戏推到了高潮。 就在台下极力鼓掌喝彩的时候,李莲英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卷黄绸布,朝下一抖,旁边的李富贵突然单腿跪地,把这卷黄布扯开来,两个人使劲一拉,黄绸布展开了。 只见黄黄绸布上面写着一行大大的黑字:祝福慈禧老佛爷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一时间台下的人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办好,台下立马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李莲英突然说: “祝福慈禧老佛爷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李莲英念完黄绸布上的字后,台下的人才明白过来。 第406章 称呼老佛爷三思而行啊 刹那间,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接着台下的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跪下,对慈禧皇太后说: “祝慈禧老佛爷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送她的这个意外的惊喜给整蒙圈了,她绝没有想到李莲英会来这么一出戏。 看着黄绸布上闪闪发光的一行黑色大字,慈禧皇太后激动得心花怒放,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早就想让别人称她为老佛爷了,可是自己又不好开口。随着她手中权力的通天,她越来越渴望别人称呼她为老佛爷。 但是没有人叫她老佛爷,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去强求别人叫她老佛爷。 现在,李莲英却把她心里想说又说不出来的话,说出来了,而且变成了现实,她能不高兴。 慈禧皇太后看着戏台地下齐刷刷地跪着的王公大臣,她喜上眉梢,笑逐颜开,高兴地说: “诸位爱卿,平身吧。” 刚才跪下的所有人,这才站起来,纷纷落座。 此时的李莲英和李富贵早已从戏台上跳下来,跪在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刚才在台上有点鲁莽草率,事先没有征得老佛爷的同意,给了老佛爷一个惊喜,请老佛爷治奴才的罪。” 慈禧皇太后高兴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能怪罪李莲英和李富贵。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李莲英和李富贵,说: “你们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们,你们做的很对。哀家怎么能治你们的罪哩。” “谢老佛爷不治罪,奴才叩谢老佛爷。” 李莲英和李富贵这才站了起来。 一帮王公大臣们刚才看到李莲英和李富贵在台上扯开的横幅,本身就惊讶不已了,后来李莲英念出了横幅上的话,他们才迫于压力,不得不跪下,口称慈禧皇太后为老佛爷。 现在听到慈禧皇太后的话,更是惊讶不已,他们以为是慈禧皇太后授意这两个奴才做的,今天的看戏这是个幌子。 其实,这些并不是慈禧皇太后授意做的,而是李莲英和李富贵想出来的,是他们两个创意的新想法。 自从慈禧皇太后宣旨敬献千年人参,给李莲英做药引子治好病后,李莲英就一直在寻思着要报答慈禧皇太后,而且要一改过去的报答法,要有新创意。 那天,正巧遇到了光绪皇帝给慈禧皇太后请安,叫慈禧皇太后为“请爸爸”,李富贵就想出了把慈禧皇太后叫做老佛爷的创意想法来。 当他把这个创意告诉给李莲英的时候,起初李莲英也拿不准,这样叫合适不合适。 后来,李富贵给李莲英普及了知识,李莲英才同意了李富贵的这个创意。 李富贵当时对李莲英说: “大总管,皇上叫太后是亲爸爸,奴才想,为何不把主子称为老佛爷,这样主子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这能行吗?老佛爷是随便能叫的吗?” “大总管,这你就不懂了。我给大总管普及一下知识,你就懂了。” 接着李富贵给李莲英讲了老佛爷的来历。 女真族对首领的称呼为“满柱”,汉语的意思是“佛爷、吉祥”的意思。后来,清王朝建立以后,将“满柱”一词译成汉语“佛爷”。 从此,“佛爷”一词就成了清朝历代皇帝的尊称,现在皇帝称他为亲爸爸,他们再在佛爷前面加个“老”字,这就成了太上皇的意思,岂不更好。 李富贵讲完老佛爷的来历,又说: “大总管,您跟着主子这么久了,难道您不了解主子的心思,您心里没数。” 李莲英岂能对慈禧皇太后不了解,他太了解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被李富贵说出来啦,他自然觉得高兴。 “大总管,您放心,主子听了这个称呼一定会很满意,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您就按奴才说的去做吧!”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这个主意,觉得很好,就采纳了李富贵的建议,开始策划实施方案。 恰巧这时,慈禧皇太后传旨要看戏,他们就趁机借此机会,实施了他们的计划,导演了今天看戏的这一幕。 听了李莲英和李富贵称呼她为老佛爷,慈禧皇太后高兴得心花怒放,正想对二人进行赏赐,突然却听到一个人大声说道: “启禀皇太后,臣斗胆进一言,‘老佛爷’的称呼太后还是三思而行!‘老佛爷’的称呼岂能是随便叫的,太后万万使不得啊!” 慈禧皇太后正在兴头上,没想到被这个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了。 慈禧皇太后抬头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恭亲王奕?。 众人被恭亲王奕?的胆子所折服,大家都佩服恭亲王奕?的胆量和勇气。 他们不敢说出来,但是恭亲王奕?说出来了,他们却一百个敬佩和赞成。 慈禧皇太后心里的那个气,无处可使。 她想,这个老六,怎么老是跟哀家过不去,老是跟哀家作对,这么好的称呼,你却要阻挡,这还了得。 哀家不整整你,你还不把这件事搅黄了不成。 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对恭亲王奕?说: “六王爷,难道您的威风还没有耍够,还想跟哀家过去不,是不是?” “请皇太后息怒,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太后不要忘了祖上留下的规矩。” 一提起祖上留下的规定,慈禧皇太后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规矩,祖上的规矩,你们就知道祖上的规矩。就因为你们坚持所谓祖上的规矩,哀家身边的太监大总管安德海被你们给处决了。现在小李子叫哀家‘老佛爷’,这有什么不妥。你们又搬出祖上的规矩来要挟哀家,搅黄哀家的好事。难道哀家每做一件事,都必须得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启禀皇太后,祖上留下的规矩,臣以为还是要遵循的,我们不能轻易改变。臣以为,太后还是要三思而行啊!” “难道说祖上留下的规矩就应该一成不变,那还能行。哀家觉得祖上留下的规矩,不合适的就得改变,适合的就留下,要学会与时俱进。” 一帮大臣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顿时瞠目结舌,一脸惊诧。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暗暗地为恭亲王奕?捏着一把汗。 第407章 从即日起称哀家老佛爷 恭亲王奕欣刚想说什么,却被李莲英的话给打断了。 “启禀皇太后,奴才以为再没有什么考虑的,本朝历代先王在世,都称之为‘老佛爷’,现在皇上年幼,主子处理朝政事务,理应尊称为‘老佛爷’,这是当之无愧地,实在不为过。” 恭亲王奕欣一听李莲英的话,肺都气炸了,这个奴才胆子也忒大了,居然干预朝政,理应杀无赦才对。 他怒怼道: “本王与皇太后说话,你一个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权力,你竟然敢跟本王说话,你给本王滚一边去。” 恭亲王奕?的话,一下子激怒了慈禧皇太后。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恭亲王奕?这样怒吼李莲英,这不是明显地在打她的脸,况且李莲英是为了她的事情,慈禧皇太后岂肯善罢甘休。 慈禧皇太后怒怼恭亲王奕?说: “六王爷,这你就不对了。小李子刚才说的话,就是奴才想要说的话,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恭亲王奕?一听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撑腰,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心想,皇太后这不是在破坏祖上留下的规矩,纵容太监干预朝政吗! “皇太后,您要三思而行啊!这个奴才太放肆了。您应该好好教训他一下才对,让他知道些祖上留下的规矩。” “一派胡言乱语,小李子怎么不懂规矩了?他这是完全为哀家考虑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年小安子就是因为你们嘴里说的祖上规矩要了他的命。” 慈禧皇太后顿了顿,接着说: “现在哀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贴心的说话人,你们又搬出祖上规矩来,想打压小李子。哀家郑重地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动小李子一根汗毛。你们如果把哀家逼急了,你看哀家会怎么收拾你们的。” 恭亲王奕?一看,慈禧皇太后发怒了,知道他再说也不起作用了。 以前还好,这种情况下,慈安皇太后会站在他的一边的。 现在慈安皇太后驾崩了,他只能一个人和慈禧皇太后单打独斗,他老是感觉到势单力薄,不是慈禧皇太后的对手。 王公大臣们见恭亲王奕?也奈何不了慈禧皇太后,他们更不是慈禧皇太后的对手,只好保持缄默,装聋作哑。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王公大臣,他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慈禧皇太后冷冰冰地说: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从即日起,不论宫中何人,都称哀家为老佛爷,不得有误,哀家倒要看看谁敢说半个‘不’字!” 所有的大臣不敢说什么,只好跪下说: “老佛爷吉祥。” 慈禧皇太后看着众大臣跪下高呼她为老佛爷,心中涌起无限的光荣和自豪。 她的目的达到了,李莲英帮助她实现了她心中的梦想。从此后,她就是大清朝人人敬仰的老佛爷。 “众爱卿,免礼吧。” “嗻。” 众大臣应了一声,才纷纷站起来。 这天的看戏,最后却演绎成了众大臣称呼慈禧皇太后为“老佛爷”的启动仪式。 看着众大臣跪拜慈禧皇太后,尊称她为老佛爷,恭亲王奕?心里不是个滋味。 他终于明白了,光凭他一个人和慈禧皇太后单打独斗,永远是斗不过慈禧皇太后的。 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他又慨叹不已。 他是爱新觉罗氏家族的子孙,是领班亲贵,是军机处首席大臣、总署主管,怎么能让一个外姓人胡作非为,嚣张跋扈呢! 当然慈禧皇太后心里也明白,她不能把恭亲王奕?逼得太急,毕竟他现在是朝中的重臣。 想想当年,恭亲王奕?亲赴热河,助力她和慈安皇太后与八位顾命大臣争夺皇权。 最后,她们在恭亲王奕?的帮助下,终于打败了八位顾命大臣,掌握了大权。 在这争夺皇权的斗争中,恭亲王奕欣的功劳是功不可没的,她不能忘恩负义。 后来,她和慈安皇太后开始垂帘听政,又得到了恭亲王奕?的大力支持,使她成为大清第一人,大清权力的实际掌舵人。 慈禧皇太后为了感谢恭亲王奕?的功劳,对恭亲王奕?加倍偿还,她封恭亲王奕?为议政王,首席军机大臣,食亲王俸禄。 恭亲王奕?被慈禧皇太后捧得一高,就有点飘飘然起来,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开始居功自傲,功高盖主,不把慈禧皇太后放在眼里,常常跟慈禧皇太后较劲。 时间一长,慈禧皇太后就觉得恭亲王奕?权力日益膨胀,位高权重,有功高盖主之嫌,这使得慈禧皇太后不得不不对恭亲王奕?产生戒备心理,她不得不腾出手来收拾恭亲王奕?。 恰在这时,新上任不久的官员蔡寿祺上奏折弹劾恭亲王奕?,慈禧皇太后趁机借此机会,剥夺了恭亲王奕?的“议政王”封号。 经过那次打击,恭亲王奕?才明白,仅凭他一个的单打独斗,是根本斗不过慈禧皇太后的,为此,他开始做事更加谨慎小心。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却越积越深,愈演愈烈,暗地里在不断地较劲。 从此以后,皇宫里上上下下,都把慈禧皇太后叫做老佛爷。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时间一晃就到了这年的八月十五。 每逢佳节,皇宫里都有赏赐礼物的习俗,就像现在的发福利,皇宫里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都要给家里的下人赏赐礼物。 慈禧皇太后也不例外,她给自己的妹妹、醇亲王的福晋,赏赐了一些宫里的糕点,作为礼物,派李莲英给妹妹送过去。 李莲英恰巧有事,就又打发他的得力助手李富贵给慈禧皇太后的妹妹、醇亲王的福晋送过去。 李富贵得到了这份美差事,很高兴,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一是可以拿着慈禧皇太后的礼物去巴结讨好醇亲王奕譞,二是讨得老佛爷的欢喜,三是替大总管李莲英当差,大总管会记着他的好处。 李富贵心里想着这美差事,就叫来两个太监,陪他出宫去给醇亲王奕譞的福音送慈禧皇太后赏赐的礼物去。 两个太监前呼后拥着李富贵,说说笑笑,兴高采烈,耀武扬威地去执行任务。 李富贵领着两个太监来到了午门的东左门,被护军拦住了,不让他们出宫去。 到这时,李富贵才想起来宫里的规矩,太监是不能顺便出宫的,必须得有一定的手续,方才能够出宫。 第408章 看你能把我咋滴 此时的李富贵也不想回去补办手续了,他就对守宫门的护军说: “军爷,行行好吧,让本公公出去,本公公有急事。” 谁知守宫门的护军不买李富贵的账,不让他出去。 李富贵没办法,只好搬出师父李莲英的旗号来。 “军爷,你知道吗,本公公可是奉李大总管的命令出宫去的。如果你不让本公公出去,耽误了事情,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护军一听李富贵搬出李莲英来说事,他更生气了。 这些守护宫门的护军,平时就对李莲英的颐指气使不满意,只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这个叫李富贵的奴才,居然抬出李莲英来恐吓他们,他们更是不鸟他。 “不好意思,我们是奉命行事,不管谁,没有敬事房的手续,你们公公是不能出宫门的,还请李公公谅解。” 李富贵一见他搬出自己的师傅李莲英来也不管用,心里就有点生气,暗暗地骂道,一个看门狗,不识好歹,居然连咱家的大总管也不放在眼里,你也太有点嚣张了。 李富贵有点按耐不住了,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小子,看来你是不识抬举,本公公已经告诉你了,咱家是奉内宫李大总管的命令去执行公务的。你敢拦住不放行,如果你动出什么乱子来,本公公告诉您,你小子可负不起责任。” 护军一看李富贵耍起威风了,他也不认怂,怒怼说: “本军爷就不放行,别说是内廷李大总管,就是皇太后来了,本军爷也不放行,看你小子能把本军爷咋滴,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拿高帽子吓唬本军爷。” 这个护军也是个犟板筋,初生牛犊不怕虎,喜欢硬拼硬。 李富贵一听,更加来气了,他居然连慈禧皇太后都不怕。 他只好明说了,看看这个小子还敢逞能不。 “本公公告诉你,咱家还正是替皇太后办事的,你还赶快不让开,你不要小命了!” 李富贵以为,这次搬出皇太后来了,这个军爷一定会害怕的,一定会放行。 没想到这个军爷就是个愣头青,他就是不认这个账,认死理儿。 “本军爷今天还就是不放行你,看你能把我咋滴。” 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都上火了。 李富贵凭借是给慈禧皇太后办事的底气,不认怂,非要出宫去。 守城的军爷忍受不了李富贵嚣张跋扈的气焰,就是不放行。 李富贵抢着出宫门,军爷拦着不让出,两个人在互相推搡中,李富贵手中提着的糕点盒子被挤落在了地上,盒子里装着的糕点散了一地。 此时的李富贵吓呆了,赶紧跪在地上准备捡起来,可是,掉在地上的糕点早已摔得粉碎,满地都是糕点碎屑,哪里还能捡得起来。 李富贵吓哭了,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天呐,奴才怎么去给老佛爷交代。这糕点算是完蛋了,奴才也没命了。” 李富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哭泣着,跟着他来的那两个太监也吓得战战兢兢,站在李富贵的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守宫门的军爷一看李富贵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嘴里喊着“老佛爷”,也吓蒙圈了。 心想,看来这个太监果然是去给老佛爷办事的,自己这下可真闯下大祸了。 就在一个哭,一个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守午门的护军统帅来了。 他上前仔细询问了这个守午门的护军,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护军此时也害怕了,他结结巴巴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统帅作了汇报。 护军统帅听完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护军把祸闯大了。 他赶紧上前给跪倒在地上的李富贵赔不是,让他开恩,饶了这个护军。 跪在地上的李富贵,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把慈禧皇太后赏赐给醇亲王福晋的糕点摔了个稀巴烂,哪里还有心思听守城护军统帅的道歉,他这是吓得放声大哭。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李富贵才算镇静下来,他知道光自己大哭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是如何向慈禧皇太后去说这件事。 这时,站在李富贵身边的两个太监开始劝说李富贵; “李公公,你别哭啦,现在你哭也没用了。咱们还是回去给李大总管汇报吧,看看这件事情怎么挽回一下局面。” 李富贵在两个随从太监的劝说下,站了起来,对着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的护军说: “小子,你等着,看皇太后怎么收拾你。” 说完领着那两个太监扬长而去。 再说护军统帅看着扬长而去的李富贵,回过头来,就开始大声责骂这个护军: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王八蛋,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吃了豹子胆了,你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要小命了。” 这个挡住不让李富贵出宫的护军,被护军统帅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给统领磕头求饶。 “请统领饶了小的一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罪该万死。” 统领也被气昏了,开始又破口大骂起来,而且脏话连篇。 “你给我磕头顶个x用,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刚才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想起来后悔了,你就等着皇太后收拾你吧!” 护军统领把这个护军骂了个狗血喷头。 李富贵回到来了李莲英的住处,胆战心惊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李莲英。 李莲英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他上去就给李富贵响亮地赏了几个大耳刮子,气急败坏地骂道: “狗奴才,你不要命了。你居然敢把老佛爷赏赐给醇亲王福晋的东西摔个稀巴烂,本总管看你怎样给老佛爷交代。” 李富贵被李莲英打了几个清脆的大耳刮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两手垂立,站在那里,任凭李莲英大声怒吼。 李莲英歇斯底里地怒吼了一阵子,才停下来。 看着李富贵一脸委屈的样子,他又开始憎恨起那个守宫门的护军来,要是他不拦住李富贵出宫,怎么会发生这档子事哩。 李莲英越想越生气,就领着李富贵前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此事。 虽然他也知道去见老佛爷汇报此事会挨骂的,可是,臭媳妇总要见公婆,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老佛爷,给老佛爷如实禀报吧。 禀报完了,听候老佛爷发落吧。 第409章 这个护军真不识好歹 李莲英急匆匆地带着李富贵去储秀宫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这件事,这件事可非同小可,那可是慈禧皇太后赏赐给醇亲王福晋的礼物,岂容她人如此糟践。 李富贵跟在李莲英后面,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见了慈禧皇太后如何汇报。 很快,李莲英和李富贵来到了储秀宫。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李莲英和李富贵进来后,先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老佛爷吉祥,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说着话,两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慈禧皇太后一听是李莲英和李富贵的声音,叫她老佛爷,心里非常高兴。 老佛爷这种称呼还是他们两个奴才帮助她启动的,她内心还是对这两个奴才非常感激的。 她微微睁开眼睛,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莲英和李富贵,说: “免礼吧。” 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李莲英和李富贵还是不敢站起来,他们今天是来恕罪的,唯恐慈禧皇太后听后发怒,治他们两个人的罪。 “老佛爷,奴才们犯下了大错,请老佛爷治罪,奴才们该死。” 一下子,李莲英和李富贵开始放声大哭,哭得非常伤心。 慈禧皇太后一见两个人嚎啕大哭,心里一下子烦了,大声骂道。 “嚎什么,你们这是死了爹娘哭丧吗?”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们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奴才们该死。” 慈禧皇太后一听这两个奴才说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把她给整懵圈了。 这两个人能犯什么滔天大罪,至于他们跪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于是她问道: “小李子,你们究竟怎么了,快说啊,别让哀家心里着急。”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不敢说。” “好吧,哀家恕你们无罪,说吧。” 慈禧皇太后很想知道这两个奴才究竟做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 李莲英和李富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给慈禧皇太后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不是一五一十地,原汁原味地去说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是夸大其词,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给慈禧皇太后诉说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一听,一骨碌从软塌上坐起来,肺都气炸了,这还了得成。 他们守宫门的护军这样做,还把她放在眼里吗?这简直是逆天行为。 再一看地上跪着的李莲英和李富贵,更加来气了,真是窝囊废,窝囊透顶了。 堂堂内宫里的太监,居然被守宫门的护军给顶撞回来了,而且还被摔碎了她赏赐给醇亲王福晋的糕点,真是废物! 她气得下了软塌,上前就给李莲英和李富贵赏了几个响亮的耳光,骂道: “两个废物,一群混蛋。哀家让你们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你们还能够干什么大事,你们两个真让哀家失望。” 李莲英和李富贵吓得不敢说话,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慈禧皇太后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奴才,心里产生了一点怜悯。再想想这两个人的好处,想想大家都称呼她为老佛爷,这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功劳,慈禧皇太后的内心深处自然也就原谅了这两个人。 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一手导演的,让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称呼她为老佛爷的,他们两个也是有点功劳的,在这件事情上就不再追究他们两个人的责任了。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她就把这次事情的起因迁怒到了护军的头上,是他挡住了李富贵不让出京的,才导致了她赏赐给醇亲王福晋的糕点被摔得稀巴烂。 其次,更让慈禧皇太后想不通和不能容忍的是,守宫门的护军竟然胆大妄为,阻拦她派的人不让出宫,还口出狂言,嚣张跋扈,眼里就根本没有她这个老佛爷。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护军真是不识好歹。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命令刑部尚书潘祖荫立即捉拿守宫门护军统领和值班护军,严刑审讯,立即治罪,不得有误。”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不再对他们发怒了,而把怨气都撒在了守宫门的护军身上,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李莲英领着李富贵出去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了。 刑部尚书潘祖荫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哪敢怠慢,赶紧召集部下,商议此事。 很快肇事者守宫门统领和值班护军被带到了刑部,经过刑部的审讯,才发现是慈禧皇太后的太监李富贵有错在先,值班护军秉公办事,忠于职守,毫无错误。 这下可把刑部尚书潘祖荫难住了,他怎么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这件事情呢? 刑部尚书潘祖荫思谋再三,决定先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清楚,请她定夺。 慈禧皇太后收到刑部尚书潘祖荫递上来的奏折,看完后,勃然大怒。 大胆的潘祖荫,竟然说守宫门统领和值班护军忠于职守,秉公办事,没有过错。 当然,刑部尚书潘祖荫只说护军统领和值班护军没有过错,而不敢说李富贵有错在先这样的话,更也不敢说是李富贵挑起的事端。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来个不了了之。 他总不能把慈禧皇太后的奴才李富贵治罪吧,这样不行。 当然,对于潘祖荫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慈禧皇太后自然很不满意。潘祖荫这是明显地为护军统领和值班护军护短,而是对她底线的公然挑战。 她岂肯善罢甘休。 慈禧皇太后立刻命令李莲英传旨,让恭亲王奕?即刻进宫,商议此事。 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要宣恭亲王奕?进宫,原因很简单,他是首席军机大臣,一切上谕都是由军机处承旨拟发,不找他找谁。 李莲英紧紧张张地赶到了恭亲王奕?的府邸。 恭亲王奕?一见李莲英,心里就反胃,这个奴才他非常不待见。 “六王爷好,奴才李莲英给六王爷请安。” “李大总管今天来本王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回六王爷的话,奴才奉老佛爷口谕,请六王爷即刻进宫议事。” 恭亲王奕?一听慈禧皇太后请他进宫议事,头皮就发紧,不知道他又犯什么错误了。 他说: “好吧,你先行一步,本王随后就到。” 李莲英告辞恭亲王奕?,然后急匆匆地赶回储秀宫,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李莲英离开后,恭亲王奕?赶紧换上朝服,让人备轿出发。 恭亲王奕?坐在轿子里,一路走,一路想,慈禧皇太后召见他究竟是什么事。 第410章 你算老几,有几个脑袋 恭亲王奕?急匆匆地赶到了储秀宫,一进储秀宫,便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头,太监们个个两手垂立,屏声敛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见恭亲王奕?进门,赶紧给恭亲王奕?跪安问好。 恭亲王奕?也没有来得及跟这些人打招呼回礼,就径直揭开门帘,走进了寝宫。 此时,慈禧皇太后正斜倚在软榻上,抽着闷烟,一句话也不说。 李莲英站在旁边给她轻轻地揉肩。 李莲英见恭亲王奕?进来,赶紧行跪安礼,说: “六王爷吉祥,奴才李莲英给您请安。” 恭亲王奕?没有应答,他只是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脸怒气。 恭亲王奕?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老佛爷吉祥,臣奕?给老佛爷请安。” “免礼吧,恭王爷。昨天的事情想必你也一定知道了。这些守宫门的护军,胆子也太大了,太放肆了,居然把哀家的奴才痛打了一顿不消说,还把哀家赏赐给醇亲王福晋的糕点摔了个稀巴烂,他们眼中还有哀家吗?” 恭亲王奕?一听明白了,原来慈禧皇太后找他是为了昨天守宫门护军和他的奴才李富贵之间发生矛盾的事,这件事他听说了,也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恭亲王小心翼翼地答道: “请老佛爷息怒,昨天的事,臣略有所闻。” “既然恭王爷知道此事,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 “启禀老佛爷,昨天的事,据臣看来,护军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忠于职守,秉公办事,并没有犯什么错误。只是李富贵这个奴才,违反宫规,不按规矩办事,没有拿到敬事房出宫的手续,擅自做主,私闯宫门,应该受到惩罚。” 慈禧皇太后一听更加生气了,本来她是想让恭亲王奕?前来处理守宫门统领和护军的, 没想到的是,现在恭亲王不但不责备这些人,反而还堂而皇之的为这些人辩护起来,袒护他们,真是令她不可思议。 “什么,护军打了哀家的奴才,还撞翻了东西,无理的成了有理的,哀家以为应该严惩这些无事生非的护军,以儆效尤才对。” 恭亲王奕?一听,心想,慈禧皇太后是不是活糊涂了,连是非都不能明辨了。 “请老佛爷恕罪,臣以为这些护军根本没错,受到惩罚的应该是李富贵。如果老佛爷惩罚护军,恐怕难以服众,臣恳请老佛爷三思而后行。” 李莲英一听恭亲王奕?的话,扑通一声,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老佛爷,奴才冤枉啊。本来是护军有错在先,现在恭王爷却袒护护军,为他们辩护。奴才确实不敢苟同,请老佛爷明察,给奴才做主,不然奴才实在冤枉啊。” 李莲英赶紧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替李富贵喊冤。 恭亲王奕?一看李莲英跪在地上喊冤,觉得滑稽可笑,有点贼喊捉贼的感觉。 “老佛爷请您千万主持公道,不然人心不服,难服众人啊。” 恭亲王奕?也跪在地上,向慈禧皇太后建议。 “恭王爷,哀家听到的可是和你不一样的说法。哀家听到的是,这些护军不但不让哀家的奴才出宫,还怒骂哀家,打骂奴才。这样的臣子逆贼,你为何还要袒护他们。” “哀家认为,这些护军理应受到惩罚,并且要对他们严惩不贷,不能助长他们的这种歪风邪气。你拟旨吧,把那个护军斩了示众,把那个护军统领判为廷杖。” “启禀老佛爷,臣以为这样处理,万万不妥,臣实在难以从命,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听罢恭亲王奕?的话,彻底激怒了她。这个恭亲王奕?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违抗她的圣旨。 “恭亲王奕?,你算老几,为什么处处跟哀家作对,你有几个脑袋?” 恭亲王奕欣一听,心里很不服气。心想,你慈禧皇太后也太专横跋扈了,他不妨也来回霸气。 于是,恭亲王奕欣怒怼道: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老六,是宣宗皇帝的第六子。臣不是跟老佛爷作对,臣是坚持真理,主持公道。如果做事不公道,难服众人,难平众怒。” 恭亲王奕?居然敢跟她公然挑战,慈禧皇太后气得血往上涌,她咬牙切齿地说: “恭王爷,你是王爷,你是勋臣,你有老资格,你可以大着胆子跟哀家作对,你以为哀家不敢动你。哀家告诉你,哀家现在就革了你的爵位,看你还敢放肆到何种程度。” 此时,恭亲王奕?也被彻底激怒了,他也豁出去了。 他站起来说: “老佛爷,您可以革了臣的职,革了臣的王爵,可是您革不了臣是宣宗第六子的血脉关系,革不了臣是先帝皇子的身份。” 说完,恭亲王奕?拂袖而去。 “反了,彻底反了。恭王爷你等着瞧,哀家不收拾你才怪哩。” 慈禧皇太后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说着拿起身边的一个茶碗,朝着离去的恭亲王奕?砸过去。 茶碗“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到处都是青瓷碎渣。 “老佛爷息怒,老佛爷息怒,千万不要生气,身子骨儿要紧。” 跪在地上的李莲英说,浑身吓得像筛糠似的一样颤抖。 “滚一边去,你就知道说这句话。要不是奴才李富贵惹祸,哀家会受这么大的怨气吗?” 李莲英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大气也不敢出。 “来人,把李富贵叫回来,重打四十大板。” 慈禧皇太后对着外面的太监说,接着又对跪在地上的李莲英怒吼道: “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哀家看着你们这些饭桶就烦。” 慈禧皇太后还从来没有对李莲英发过这么大的怒。 李莲英吓得赶紧磕了头,站起来,灰溜溜地溜走了。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坐在寝宫里生闷气,她越想越生气,这个恭亲王奕?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然,她也不敢和恭亲王奕?公开较量,也不敢和他公开翻脸,毕竟她心里还是有所顾虑的。 恭亲王奕?是朝中重臣,对外交,筹划洋务等一系列事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事情还需要恭亲王奕?去筹划和处理,其他人还没有这个能力去办好这些事情的。 她说要革去恭亲王奕?的职位和王爵,也只是口头上说说气话而已,发发胸中的闷气罢了,真要是革了恭亲王奕?的职,她还真不敢哩。 慈禧皇太后想想这些事,也只好作罢。毕竟众怒难平,还是以大局为重。 最后,慈禧皇太后下旨,将那个护军廷杖一百下,流放到新疆伊利充军,永不得返回,护军统领重打四十大板,革职为兵。 宫门事件就这样处理完了,这也是慈禧皇太后对社会各界人士的一个交代。 第411章 你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吗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让李莲英给她揉肩,李莲英一揉肩,一边跟慈禧皇太后唠嗑。 “老佛爷,恭王爷太讨厌了,他老是跟老佛爷作对,奴才看着心里就不舒服,他太不知好歹了。可老佛爷您老是宽宏大量,让着恭王爷。” “小李子,你以为是哀家怕他才让着他吗?” “不是的,老佛爷,奴才以为是老佛爷宽厚仁慈,大人大量,从来不跟恭王爷一般见识。” “小李子,就你嘴甜。其实不是哀家怕他,而是哀家让着他。你不懂?” “老佛爷,奴才真的不懂,您为什么要让着他呢?” “小李子,你不知道,朝廷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去做的,这些事关乎着外交、剿匪、洋务运动等。” “哦,奴才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么多。奴才只是知道恭亲王爷他不应该惹老佛爷生气。老佛爷是大清社稷的掌舵人,老佛爷的身体是大清社稷的,不是您一个人的,贵重着呢,可不能被气着!” 慈禧皇太后听着李莲英的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浑身舒服极了。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当儿,门官禀报说: “老佛爷,礼部行礼折子到。” “呈上来。” 李莲英赶紧出,去从礼部太监手里接过礼部送来的折子,拿进来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翻看了一下礼部呈上来的行礼折子,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小李子,你去把恭王爷请过来,说哀家有事要找他商议。” 李莲英答应了一声“嗻”,就出去请恭亲王奕?去了。 李莲英不知道折子上写着什么,反正他推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慈禧皇太后不会立即变脸的。 李莲英一边揣测折子上的内容,一边朝恭亲王府邸走去。 李莲英进了恭亲王府第,赶紧跪下给恭亲王奕?请安问好。虽然李莲英现在怕进恭亲王府第,可是他不来还不行,因为这是慈禧皇太后派他来传口谕的。 恭亲王奕?也一样,一看着李莲英来他府上,心里就不舒服,就知道一定没有好事。 恭亲王奕欣揶揄道: “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居然把李大总管给刮到敝人府上来了,真是敝人莫大的荣幸啊!李大总管的到来,真让敝人府上蓬荜生辉。” 李莲英知道这是恭亲王奕?在嘲讽他,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发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人家是王爷哩,你一个太监只能被他取笑。 当然,李莲英心里却狠狠地骂道,老狐狸,你等着,总有一天,本总管会收拾你的。 可是嘴上却这么说: “恭王爷好,奴才奉老佛爷口谕,前来请恭王爷过去议事。” “哦,不知道老佛爷又有何要事要和臣商议,该不是老佛爷把臣叫去挨训吧?” 恭亲王奕?调侃道。 “回恭王爷的话,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只是奉命传旨。” “好吧,李大总管先行一步,臣随后就到。” 李莲英“嗻”了一声,出去了。 恭亲王奕?看着李莲英离开的背影,“呸”地啐了一口,说: “忠实的走狗,奴才。” 李莲英回来不大一会儿,恭亲王奕?就来了。 “老佛爷吉祥,臣给老佛爷请安。” 恭亲王奕?给慈禧皇太后行了跪安礼。 “小李子,给恭王爷看座。” 李莲英赶紧给恭亲王奕?搬过来一把软椅子。 “谢老佛爷。” 恭亲王奕?坐下来。 恭亲王想,如果此时坐在他对面的是慈安皇太后,慈安皇太后一定会亲热地对他说: “老六,这里不是朝堂,不必拘礼,请你随便坐。” 可是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回来了,一去不复返了。 恭亲王奕欣只能是想想,心里怀念一下慈安皇太后那位皇嫂。 现在,恭亲王奕?看着对面坐着的慈禧皇太后,这个皇嫂一脸阴沉,甚至有点怒气冲冲的样子。 恭亲王奕?想:看来这个老妖婆今天又要撒泼了。 “恭王爷,礼部行礼的折子你看了吗?” “回老佛爷的话,臣看过了。”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臣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臣真地觉得没有不妥的地方。” “那哀家问你,折子中行礼的名单中为什么要把哀家写上?”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把恭亲王奕?问得一头雾水,按照祖上家法,您就在行礼人的名单中,为什么要把您的名字去掉哩。 不过,恭亲王奕?可不敢这么大胆地说这种话,他只是平静地说: “请老佛爷明示,臣确实不知道哪儿不妥?” “恭王爷,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哀家也该给她行礼?这个规矩哀家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传下来的?所以哀家今天召你恭王爷过来,想请教一下恭王爷,问个清楚。”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刚才礼部送来的折子是关于慈安皇太后葬礼的事。 礼部的折子上写着:某年某月,慈禧皇太后率领宫眷等人向慈安皇太后梓宫行礼;某年某月,贵妃率领福晋命妇等向慈安皇太后梓宫行礼。 慈禧皇太后一看行礼折子,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她想,礼部凭啥让她给慈安皇太后梓宫行礼? 慈安皇太后是皇太后,她也是皇太后,她们是平级,凭什么让她给慈安皇太后的梓宫行礼。这不是明显地暗示,慈安皇太后比她高一等吗! 所以,慈禧皇太后把恭亲王奕?找来,想问个明白,顺便也是在向他宣示:她和慈安皇太后没有贵贱之分。 “回老佛爷的话,礼部这是按照我朝家法列的行礼单,臣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恭王爷你说得倒好,我朝家法,没有什么不妥。哀家问你,她是皇太后,哀家也是皇太后,凭什么让哀家穿孝服给她行礼下跪?再说,大行皇帝载淳是哀家亲生的儿子,她又没有生儿子,难道她比哀家尊贵?” 慈禧皇太后连珠炮似地问恭亲王奕?。 “老佛爷,这是我朝家法,请老佛爷遵守,臣再也无法向老佛爷讲清楚道理。” 恭亲王奕?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就不痛快。 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您都不遵守,以后的事情还咋办? 恭亲王奕欣不由得心里来气了,慈禧皇太后这简直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想再和慈禧皇太后狡辩了,直接怒怼慈禧皇太后说: “启禀老佛爷,孝贞显皇后(慈安皇太后)乃文宗皇帝梓童皇后,老佛爷您当然要穿孝衣给她行礼。” 第412章 老佛爷应该遵守规则 慈禧皇太后听完恭亲王奕?的话,怒火冲天,说: “哀家不管家法不家法,哀家就是不穿孝衣去给她行礼,看你们能把哀家怎么样?” “老佛爷,臣还是恳请老佛爷遵守家法,不然会激起众怒的。如果老佛爷真想不给孝贞显皇后行礼,臣建议向礼部说明情况,经礼部同意,老佛爷可以不行礼。” “住口,你休得胡言乱语。” 慈禧皇太后几乎气疯了,她咆哮道。 “请老佛爷三思而行。” 恭亲王奕?又劝解了一句。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又镇静了下来,她说: “好吧,你退下吧,哀家知道了。” 恭亲王奕?退出去后,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去把礼部尚书延煦,李鸿藻叫来。” 李莲英出去叫这二位大臣去了。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闷坐在寝宫里,心里憋屈得厉害。 她在恭亲王奕?那儿没有得到支持,就想把气再撒到这礼部尚书延煦和李鸿藻的身上。 李莲英找到礼部尚书延煦和李鸿藻,说: “二位大人,老佛爷口谕,让二位大人前去面见老佛爷,老佛爷有事要问二位大人。” 李鸿藻一听吓得浑身颤栗,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找他有何事要询问,就悄悄地问李莲英: “李大总管,你知道老佛爷找老臣有何事要询问?” 李莲英也不避讳和隐瞒,只是如实相告: “回大人的话,老佛爷找你们是询问给慈安皇太后行礼的事宜。” 李鸿藻一听明白了,他知道是慈禧皇太后兴师问罪来了,问他们为什么要把她列在给慈安皇太后行礼的名单中。 李鸿藻有点害怕和担心,担心慈禧皇太后动怒,惩罚他们,丢了他头上的乌纱帽。 他战战兢兢地问延煦: “延大人,老佛爷问起这事来该咋办?” 延煦倒不怕,他看着李鸿藻战战兢兢的样子,说: “李大人,这没有什么害怕的,咱们礼部负责的就是典礼,只要我们按照祖上的家法依规办事,岂有害怕的道理。如果我们不按照祖上的家法依规办事,岂不被天下人笑话,而且咱们死了也无脸见地下的列宗列祖。” 延煦一脸正气。 “老臣是担心,如果皇太后生气了,惩罚老臣咋办?” 李鸿藻是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不好直接意思说出来,而是转了个弯子,变换了一种方式说。 “李大人,没什么可怕的,打不了丢了头上的乌纱帽。老臣想好了,如果太后责骂老臣,老臣一定会据理力争的。如果真的惹恼了太后,老臣纵是一死,也要坚持祖宗家法,抗争一番的。” 李鸿藻听了延煦的话,羞得脸红耳赤,哑口无言。 两个人一同来见慈禧皇太后。 来到储秀宫,两个人给慈禧皇太后行了跪安礼。 “老佛爷吉祥,臣叩见老佛爷。” “免礼。平身。” “二位爱卿,孝贞显皇后的大丧行礼单,二位是怎么拟定的?” “回老佛爷的话,臣是按照我朝先例拟定的,不知老佛爷有何意见,请老佛爷明示?” “二位爱卿,你们二位拟定的行礼名单中,为何要哀家穿孝行礼?” 李鸿藻一听,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大声出气。 延煦不紧不慢,不亢不卑,不慌不忙地说: “启禀老佛爷,此乃我朝祖法规矩,也是历代先例,故老臣不敢违背祖法,一切都是遵照祖法先例拟定的。不知哪儿不妥,请老佛爷明示?” “哀家不管你们什么前例后例,哀家觉得就是不能给她穿孝行礼,哀家凭什么给她行礼?” 延煦说: “请老佛爷恕罪,老臣以为,这是例行行礼,老佛爷应该遵守规则。” 慈禧皇太后一听,知道了,他们这是在向她暗示,慈安皇太后是正宫出身,她是贵妃出身,两个人级别不一致,是不能等同耳语的,不能够一视同仁,平起平坐的。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说: “延爱卿,按你这么说,如果哀家死在了她的前面,她也应该给哀家穿孝行礼?是不是这样的?哀家不行礼,你们又能够怎么样?” 慈禧皇太后开始无理取闹,狡辩起来。 延煦郑重地说: “如果老佛爷真的不给孝贞显皇后行礼,臣等对老佛爷也不敢怎样,只是臣斗胆说一句,不知道老佛爷愿意不愿意听?” “你说来哀家听听。” 延煦跪下说: “启禀老佛爷,如果老佛爷以文宗显皇帝为皇帝,以孝贞显皇后为皇后,老佛爷应该依例行礼。如果老佛爷不这样认为,老佛爷可以不依例行礼。臣请老佛爷免去臣等官职,请老佛爷治臣之罪。” 延煦的这些话,句句犹如钢刀,直插慈禧皇太后的心扉,疼得她无以言语。 看着跪在地上的延煦,慈禧皇太后厌恶地说了一句: “退下吧,哀家知道怎么做了,不用你们教哀家。” 延煦和李鸿藻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头,说: “谢老佛爷恕罪,臣等告退。” 然后起身离开储秀宫。 整个过程,李鸿藻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敢说。 只有延煦一个人和慈禧皇太后论理,据理力争这件事情。 现在总算取得了胜利。 最近的两次事情,把慈禧皇太后给弄得无所适从,筋疲力尽。 一向专横跋扈,争强好胜的慈禧皇太后,没想到在最近的这两次事情中,都以失败而告终,她心里的怒气可想而知。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满脸怒气,就赶紧过来安抚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这些人太可恶了,老佛爷应该好好整治整治他们,不然他们不知道老佛爷的厉害,以后还会更加恣意妄为,狂妄行事的。” “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那个恭亲王奕?,实在让人厌恶至极!哀家不收拾他,难平哀家心中的这股怨气。” “老佛爷,这就对了,你一定要整治整治恭王爷,杀一儆百,让他们看看老佛爷的厉害,再不能让他们嚣张跋扈了,不然他们就不把老佛爷放在眼里了。”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嘀咕了一阵子,商议了一下,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惩治一下恭亲王奕?。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413章 云南军费报销案 这天,恭亲王奕?正坐在家里的会客厅里喝着碧螺春茶,一边品茶,一边想着心事。 忽然门官来报,说: “王爷,储秀宫的李大总管求见。” “宣他进来。” 恭亲王奕?一听门官禀报说储秀宫的李莲英求见,眉毛一皱,心里一沉,知道准有是慈禧皇太后要召见他。 这个李莲英一来,准没好事,恭亲王奕?想。 多少次了,李莲英前来求见,他去都是和慈禧皇太后闹翻脸的事。 昨天晚上,他做了不好的梦,猛见一只母老虎在不断地追逐他,他吓得没命地往前跑。 后来,他在奔跑的过程中跌倒了,母老虎追上了他,张开血盆大口,准备要咬死他。就在这关键时刻,他被吓醒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身冷汗。 早晨起床后,他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他心想,今天一定要小心,说不定会遇上倒霉的事。 真是怕啥就来啥,一大早李莲英就来求见他,真是倒霉透顶了。 恭亲王奕?还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李莲英就进来了。 “恭王爷好,奴才李莲英给恭王爷请安。” 李莲英行了双腿跪安礼。 “免礼吧,不知道今天李大总管前来本王府上有何要事?” “回王爷的话,奴才奉老佛爷的口谕,请恭王爷前去议事。” “本王斗胆问一句,不知道老佛爷叫臣前去有何要事商议?” “请王爷恕罪,奴才也不清楚老佛爷请王爷过去有何要事商议。奴才只是奉老佛爷口谕来请王爷过去。” 恭亲王从李莲英的口中没有打探出任何消息,只得前去储秀宫亲自觐见慈禧皇太后。 恭亲王奕?来到储秀宫,双腿跪地,说: “老佛爷吉祥,臣给老佛爷请安。” “免礼吧。” 恭亲王奕?站起来,问: “不知老佛爷召见臣有何要事?” “恭王爷,哀家问你,户部堂官阎敬铭上奏的云南军费案你可知晓?” 恭亲王奕?一听,心里“咯噔”地一下,他怎么能不清楚,这宗案子牵涉到军机处他的下属,他岂能不知。 “启禀老佛爷,臣略知一二。” “既然恭王爷已有所闻,那么哀家问你,你觉得这个案子该怎么处理?”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问,恭亲王奕?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比较作难。 因为牵涉到他的部下,如果他说处理的轻了,有包庇下属的嫌疑。如果他说处理的重了,他也难脱干系,下属犯罪,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恭亲王奕?想,处理这件事情的最好办法,就是他不插手这件案子,一切听天由命,随缘。 “老佛爷,依臣的看法,就像这种案子,关乎着大臣们的声誉问题,一定要慎重审查,没有确凿证据,切不可随意对任何人采取措施,更不应该听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兴师动众地去查,去随意诬蔑一些大臣。” “恭王爷说的极是,凡事不能靠推测,也不能靠捕风捉影,凡事需要真凭实据。只要查清楚了,才好做出决断。” 当然,现在慈禧皇太后对云南军费报销案也没有真凭实据,只是收到了户部尚书阎敬铭的奏折,她还需要进一步地去查清。 “恭王爷,要不你去亲自查一下这个案子,不知恭王爷意下如何?” 恭亲王奕?一听慈禧皇太后要他查这个案子,他心里就发怵。 他怎么去查,案子牵涉到他的下属,如果他去查,稍有不慎,慈禧皇太后就会给他扣上一个徇私枉法的帽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明白了,这是慈禧皇太后给他设的局,让他去钻,他才不去钻哩。 恭亲王奕?略一思索,说: “太后,臣是首席军机大臣,而这件事的当事人又是臣的下属,臣应该回避,不应该插手去查这件事。臣恳请老佛爷还是另派他人去查这件案子才比较合适 ” 恭亲王奕?很巧妙地把慈禧皇太后踢过来的球又给踢回去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恭亲王奕?不愿意接手这个案子,她也不勉强恭亲王奕?,改口说: “既然恭王爷要求避嫌,不愿意接手这个案子,哀家也就不再勉为其难恭王爷了。” “谢老佛爷,臣不胜感激。” “那就让醇亲王奕譞负责去调查这个案子,翁同龢协助调查,恭王爷你看如何?” “老佛爷圣明。” 于是慈禧皇太后下旨,令醇亲王奕譞为主要负责人,翁同龢协助,去调查云南军费报销案。 云南军费报销案的事情是这样的: 清朝光绪年间,云南发生叛乱,经过几年的努力,叛乱被镇压下去。当时镇压叛乱的经费是由地方政府垫付的,镇压叛乱的经费,数额高达百万两银子。 叛乱结束后,地方政府开始向户部报销军费开支,户部必须对每一笔费用进行审核,如果发现申报军费有弄虚作假,以少报多的情况,都要打回去重新申报。 只有等户部审核通过后,未有异议,再由户部上报皇上,经皇上审核后,批准报销军费。 在这个军费报销的流程中,户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样一来,军费报销就成了户部审核账目的官员和地方上报账目的官员,相互勾结,欺上瞒下,弄虚作假,趁机捞取钱财的好机会。 云南巡抚杜瑞为了虚报军费开支,捞取好处,就派云南永昌府知府潘英章和云南粮道崔尊彝两个人,带着贿赂银子,前往京城,打点贿赂户部负责审核账目的官员。 潘英章和崔尊彝到了京城后,把贿赂银两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他们两个人私吞了,另一部分拿出来去贿赂官员。 他们两个人首先找到了这几个熟人,军机章京周瑞清、军机大臣景廉以及军机大臣身份暑理部务的王文超,让他们牵线搭桥,打点贿赂了户部审核账目的官员,依次顺利地通过了审核,最后报销了云南虚报的军费开支。 这两个人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万事大吉了,高枕无忧了。 可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忘了还有两尊菩萨没有拜。 这两位菩萨不行了,他们没有捞到好处,自然不开心,就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第414章 老佛爷能不追究责任吗 这两位菩萨是谁?他们是兵部和工部。虽然军费的报销由户部负责,但是一定要告知兵部和工部。 崔尊彝和潘英章只打点了户部,却把这两位菩萨给忘了。这两位菩萨不高兴了,他们把这事给捅了出去。 此时,正好赶上阎敬铭上任户部尚书,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正大刀阔斧地整顿户部,却有人把这样的状子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岂能坐视不管。 云南军费报销案就此露了馅,浮出了水面,暴露在了阳光底下。 此案由于牵涉到军机大臣,阎敬铭不敢擅自做主,就赶紧给慈禧皇太后做了禀报。 为此,慈禧皇太后才召见恭亲王奕?商议此事。 慈禧皇太后的目的很明确,她就是想通过这个案子,收拾恭亲王奕?,从而打压他,让他以后做事不能太嚣张了,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要学会尊重她。 谁知恭亲王奕?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坚持回避接手调查此案,慈禧皇太后也不好一一坚持她的想法,只好就听了恭亲王奕?的建议,让他回避,让醇亲王奕譞和翁同龢调查此案。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要醇亲王奕譞和翁同龢调查此案,头上突然灵光一闪,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快去把孙大人请来,本总管有要事跟他要说。” 李富贵也不知道李莲英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刚想问李莲英为什么要让他去请孙大人,结果却被李莲英用眼色止住了。 李富贵再也不敢多问,就急匆匆地去找孙大人了。 孙大人,何许人也?他是工部尚书孙毓汶。咸丰十年,孙毓汶为了镇压捻军,兴办团练,后因抗捐不交,被恭亲王奕?革职遗戍,因此孙毓汶对恭亲王奕?恨之入骨。 不过,后来孙毓汶通过投靠醇亲王奕譞和巴李莲英,与李莲英结为拜把子兄弟,经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身边吹风,孙毓汶重新被朝廷启用,官复原职。 现在遇到这样的好事,李莲英岂能忘了他的拜把子兄弟孙毓汶。 李富贵到了孙毓汶那儿,见了孙毓汶说: “孙大人,李大总管请你前去商议要事。” 孙毓汶一听李莲英请他前去商议要事,就明白了,李莲英找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孙毓汶岂敢怠慢,赶紧跟着李富贵急匆匆地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孙毓汶一见李莲英,赶紧满脸堆笑地说: “李大总管好,不知道总管大人此时唤下官来有何要事?” “孙大人,本总管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李大总管有何好消息要告诉下官,下官不胜感激。” “孙大人难道最近没有听说过云南军费报销案吗?” “回李大总管的话,下官略有所闻。” “孙大人,难道你从这个案子中捕获不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吗?” 李莲英的话把孙毓汶整得一头雾水,云南军费报销案,与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被牵涉进去了吗? 这样一想,孙毓汶心里“咯噔”地一下,有点担心和恐惧。 他赶紧问李莲英: “请李大总管明示,下官愚钝,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孙大人,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好的升官机会,你真的不明白?” “下官真的不明白,请大人明示。” 孙毓汶还是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一脸迷糊。 看着孙毓汶一脸懵逼相,李莲英知道孙毓汶真的没有开窍,就只好直接说出来。 “孙大人,你报一箭之仇的机会来到了。本总管听说云南军费报销一案,军机处大臣景廉,王文韶受贿了,恭亲王奕?作为首席军机大臣,下属胡作非为,贪污受贿,他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孙毓汶问李莲英: “李大总管,这和下官有啥关系吗?” 李莲英一听孙毓汶的话,恨不得骂他长的是猪脑子,进水了。这么明眼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亏你还是工部尚书,白干了。 “孙大人,你是朝廷重臣,面对这样的事情,你岂能袖手旁观?现在正是你报一箭之仇的好时机,你岂能坐视不管。” 李莲英这样一说,孙毓汶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 “谢李大总管提醒,下官明白了。下官真地得好好谢谢李大总管。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下官这就去办。” 孙毓汶告辞李莲英出来,兴冲冲地往家里赶去。 他要奏一本,让恭亲王奕?身败名裂,吃不了兜着走。 孙毓汶回到家里,立即叫下人拿来笔墨纸砚,铺开纸张,开始写起折子来。 孙毓汶写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反复推敲,字斟句酌,力争把奏折写愤怒激烈,恨不得立刻把恭亲王奕?革职查办,送入大牢。 下午吃饭时间到了,孙毓汶的夫人见老爷还不来用膳,就亲自到书房来找孙毓汶。 夫人进了书房,但见老爷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废寝忘食,不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老爷,您在忙什么,这么迟了,您连晚饭都忘了吃了。” 孙毓汶一听是夫人,兴高采烈地对夫人说: “夫人,好事,大好事,真是天助我也!” 看着孙毓汶手足舞蹈,兴高采烈的样子,赶紧问道: “老爷,究竟是什么好事啊,让您这么高兴。” “夫人,我告诉你,现在我要让恭亲王奕?身败名裂,把他送进大牢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阳终于从我孙毓汶家门前经过了,终于到我孙毓汶报一箭之仇的时候了。” 孙毓汶说起恭亲王奕?,恨得咬牙切齿。 夫人哪能不知道,当年就是恭亲王奕?革了孙毓汶的职,他们两口子一辈子都记恨着恭亲王奕?。 夫人只是不知道孙毓汶抓住了恭亲王奕?的什么把柄,能把他送进大牢,让他身败名裂。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孙毓汶一听夫人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他就眉飞色舞,幸灾乐祸地说: “幸亏今天李大总管提醒了我。恭亲王奕欣,依仗权势,藐视朝廷,纵容下属崔尊彝,王文韶在云南军费报销暗中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他作为首席军机大臣,岂能没有责任,现在我要借机参他一本,弹劾一下他。老佛爷平时对他就极为不满,你说老佛爷能不在这件事情上追究他的责任吗?” 第415章 臣甘愿请老佛爷重罚 夫人一听孙毓汶的话,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老爷是听了李莲英的建议,状告恭亲王奕?。 可是夫人担心的是,如果状告恭亲王奕?不成,反而会惹得一身骚。 恭亲王奕?再反扑过来,倒咬一口,就不好了。 于是,夫人不无担忧地对孙毓汶说: “老爷,奴家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夫人,但说无妨,老爷愿闻其详。” “老爷,奴家听说,现在云南军费报销案只是传闻,还没有真凭实据。如果现在老爷仅凭捕风捉影,参奏恭亲王奕?一本,到时候拿不出证据来,你不是惹了一身骚气,所以,奴家认为老爷一定要慎重,切不可草率行事。” 孙毓汶一听夫人的话,觉得夫人有点多虑了,而且胆小怕事,不敢得罪人,就说: “夫人不必多虑,我自有主意,你且不必管了。” 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夫人,出去吧,别再打扰我了。” 夫人无可奈何地出去了,临出门,她还不忘轻轻地给老爷合上门。 第二天一大早,孙毓汶便把写好的奏折上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拿到孙毓汶呈上来的奏折,满心欢喜。 心想,哀家看你恭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哀家让你去查办,你推托说避嫌,不便调查。 现在有人把你的情况调查好了,把你参劾了一本。哀家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即使你浑身长满嘴,你也说不清楚。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拿着孙毓汶呈上来的奏折,会心地笑了。 李莲英猜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他知道慈禧皇太后心里想什么。 现在的李莲英已经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清楚得很。 “老佛爷,您是不是到惩治恭王爷的时候了?” “你说呢,小李子。”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以为您可以动手惩治恭王爷了,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小李子,你真聪明!哀家也是这么想的。传哀家口谕,请恭王爷进宫。” 李莲英赶紧奉旨去恭亲王府请恭王爷。 对于恭亲奕?来说,李莲英就像一个丧门星,只要他一上门,传慈禧皇太后口谕,十有八九准没好事。 今天,李莲英又来传慈禧皇太后口谕,恭亲王奕?心里就忐忑不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又是什么事要找他。 不过,从李莲英幸灾乐祸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次是凶多吉少。 恭亲王奕?坐着轿子,一边跟着李莲英朝储秀宫走去,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琢磨着慈禧皇太后找他是何事。 后来,他联想到前几天慈禧皇太后找他询问云南军费报销案的事,他猜想这回一定还是这件事。 如果是这件事,一定是大难临头了。 进宫的路上,恭亲王奕?走过无数次,可是这一次,他觉得格外的漫长,心情格外的沉重。 恭亲王奕?坐在颤悠悠的轿子里 ,他的心情也像这轿子一样颤巍巍的。 在这种煎熬中,恭亲王奕?来到了储秀宫。 “臣恭亲王奕?叩见老佛爷,恭祝老佛爷圣安。” “老六,免礼吧,看座。” 恭亲王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慈禧皇太后却是对他如此的客气,客气的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甚至怀疑慈禧皇太后是不是吃错药了,忘记她高贵的身份,竟然学起慈安皇太后的宽厚仁慈来,开始叫他“老六”了,听起来好像是一家人。 “谢老佛爷。” 恭亲王奕欣没有敢坐,只是站着。 “恭王爷,云南军费报销案有眉目了,你该知道了吧!” “回老佛爷的话,臣已经知晓了。” 慈禧皇太后拿起手中孙毓汶呈上来的奏折,在恭亲王奕?眼前晃了晃,说: “恭王爷,现在证据确凿了,你也不必回避了。军机处大臣景廉和王文韶在此案中难脱干系,你作为首席军机大臣,应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该怎么处置哩?” 恭亲王奕?看着慈禧皇太后幸灾乐祸的表情,无可奈何地说: “回老佛爷的话,臣知罪了,请老佛爷治罪,臣悉听尊便。” 慈禧皇太后看着恭亲王奕?平时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一扫而光,现在却是一副蔫耷耷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和快乐。 慈禧皇太后心里暗暗地说: 恭亲王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抓不住你的把柄,你不承认,今天无话可说了吧。 “恭王爷既然没有啥说的,哀家就说了。按照吏部所议,将景廉,王文韶降两级使用,不准抵消。至于恭王爷......”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恭亲王奕?,看看他有什反应。 恭亲王奕?听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停住了,他知道此时慈禧皇太后是想让他说出对自己的处理结果来。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想,现在反正这样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说吧: “老佛爷,臣疏于职守,对下属又疏于管理,所以才造成了今天不该有的后果。因此,臣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甘愿受罚,请老佛爷重罚。” “恭王爷,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甘愿接受惩罚,这种品质已经难能可贵了。既然恭王爷这样说了,哀家就对你宽大处理吧。” 恭亲王奕?一听,大为吃惊。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好耐着性子听慈禧皇太后把话说完。 “景廉、王文韶失职,惩罚他们是咎由自取。而你作为军机处首席大臣,你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慈禧皇太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不过,哀家想了,对你重罚就不必要了。哀家希望你以后能够引以为戒,以其为鉴,避免犯同样的错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恭亲王奕?听到这儿,愣住了。 慈禧皇太后对他处理就这么简单,只是口头教育了一下,太让他不可思议了。 就在恭亲王迟疑间,慈禧皇太后又说: “好了,恭王爷,你可以退下了。” 恭亲王奕?走出储秀宫,心里非常纳闷。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的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这么宽厚仁慈,这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第416章 快过来给哀家揉揉肩 不光是恭亲王奕?想不明白,就连李莲英也想不明白,今天老佛爷不是说好的要收拾恭亲王奕?,为什么最后却对他宽大处理了,他实在想不明白。 李莲英满腹狐疑,小心翼翼地问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您今天怎么对恭王爷开恩了,没有收拾他?” “小李子,你不明白,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留着他还有更大的用处哩。” “老佛爷,奴才不明白?” “哀家告诉你,恭亲王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朝廷重臣,哀家岂能因为这点小事收拾了他。如果哀家这样做了,不但受不到如期的效果,还会招来非议。” “哀家现在宽宏大量地饶了他,恭王爷会就对哀家心存感激,以后哀家再有需要他做的事情,他会竭尽全力地去做,为了表示哀家对他的宽大处理,他会感恩戴德的。” “老佛爷实在是高明,奴才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李莲英趁机对慈禧皇太后又是一番恭维。 “小李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 “嗻。” 李莲英心花怒放地跑过来,说: “请老佛爷躺在软塌上,奴才给老佛爷按摩。” “好吧。” 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飞了个媚眼,半嗔半娇地说,然后非常听话地躺在了软榻上,让李莲英给她按摩。 李莲英的手指划过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令慈禧皇太后魂不守舍,飘飘欲仙。 这天晚上,皓月当空,万籁俱寂。 储秀宫里一片寂静,慈禧皇太后躺在软塌上,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撒在软榻上,撒在躺在软塌上慈禧皇太后丰腴的身上,使慈禧皇太后显得越加富态了。 慈禧皇太后悠闲地躺在软榻上,一会儿自恋地看着她丰满的身子,一会儿透过窗户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思绪又飞回到了她和咸丰皇帝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时光。 那时候,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她和咸丰皇帝享受着美好的爱情时光,两个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说不完的情话,诉不尽的蜜意。 现在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一去不复返了。 想着这些往事,慈禧皇太后不禁泪眼婆娑,以前她也没有这种体会,现在随着年龄的逐年增加,她突然开始喜欢回忆往事了。 “小李子,你进来吧,哀家感觉到有点寂寞,想和你唠唠嗑。” 慈禧皇太突然对坐在寝宫外面侍寝的李莲英说。 坐在寝宫外面值班的李莲英听到慈禧皇太后叫他进来,他赶紧走进了寝宫。 寝宫里面,月光如水,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透过窗户,痴痴地望着外面的夜空。 “老佛爷,奴才来了。” “小李子,坐吧。” 李莲英唯唯诺诺地坐在了一把软椅上。 此时的寝宫里,安静极了。 慈禧皇太后慢悠悠地说: “小李子,人为什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喜欢回忆往事哩?” “老佛爷,奴才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抛去了白天烦恼的事情,心思沉静了下来,自然就会回忆往事的。” “是啊,哀家也常常想,要是一个人没有烦恼多好啊!” 李莲英看出来了,尽管白天慈禧皇太后有多威风,有多霸道。 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心里也有空虚的时候。 她是人,而且是个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欲,也渴望男人宽阔的胸怀,况且她还是个寡妇,其内心的寂寞程度和孤独感是难以想象的。 “老佛爷,您最近有什么烦恼事,给奴才说说吧,说出来,或许老佛爷您心情就舒畅多了,不然憋在心里难受。” 此时的李莲英俨然就是慈禧皇太后的一个摆渡者,帮助她摆渡人生。 “小李子,哀家在想白天盛昱的折子,你觉得盛昱奏折上的意见如何?” 李莲英清楚,慈禧皇太后现在跟他谈论的是日讲起居官盛昱的奏折。日讲起居官左庶子盛昱上奏谴责军机处的大臣,弹劾恭亲王奕?。 慈禧皇太现在正在考虑这件事。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以为这是老佛爷收拾恭亲王奕?的绝佳机会,老佛爷可以趁此机会惩治恭亲王奕?,让他知道老佛爷的厉害,让他清楚以后不要在到处飞扬跋扈,横行霸道,眼中无人了。” “小李子,事是这么回事,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清楚的。恭亲王奕?不是能够轻易动得了的,有些事情还需要他去撑门面。” 李莲英一脸迷糊,他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如果他知道这些事情,他就不是李莲英,而是慈禧皇太后了。 李莲英心里想,看来慈禧皇太后对恭亲王奕?是既打压又利用,恭亲王在慈禧皇太后的心里,就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老佛爷,奴才确实不懂这些,奴才只是觉得恭王爷对您太不尊重了,您应该好好治治他,让他知道老佛爷的厉害,再不要在老佛爷的面前耀武扬威了。” “小李子,哀家身边有你真好,你时时刻刻都在为哀家着想,哀家真没有看错你。” “谢谢老佛爷夸奖,奴才就是这个命。奴才生来就是为老佛爷服务的。只要有人跟老佛爷作对,跟老佛爷过不去,奴才就跟他急,跟他过不去,跟他没完没了。” “小李子,就你嘴甜,哀家就喜欢你的这副机灵劲儿。”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 聊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瞌睡了,打了个哈欠,说: “小李子,哀家困了,想休息了。” 李莲英明白了,赶紧准备起身告退。 慈禧皇太后却说: “小李子,你先别走,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吧。” 再一看,慈禧皇太后的眼里满含春水,含情脉脉,热情似火。 李莲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 他“嗻”地应了一声,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揉肩捏腿。 慈禧皇太后她躺在软榻上,微闭起双眼,开始享受李莲英的按摩。 此时,寝宫外面万籁俱寂,寝宫里面柔情蜜意。 第二天早晨,李莲英赶紧找来李富贵,说: “富贵子,十万火急,你赶紧去把孙毓汶大人给我找来。你告诉他,说本总管找他有重要事情商议。事不宜迟,快去快回,要求孙大人务必前来,切不可耽误了大事。” 李富贵不知道李大总管找苏孙毓汶有何要事商议,如此紧张地让他去找孙毓汶,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就急匆匆地去找孙毓汶大人了。 第417章 本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富贵着急慌忙地来到了孙毓汶的府上,进门就紧紧张张地说: “孙大人,李大总管请您立即进宫去他那儿,说有要事和你商议。” 孙毓汶一见李富贵着急慌忙的样子,再加上他一大早地就来找他,知道李莲英一定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他,不然他的这个拜把子兄弟不会这么紧张地打发李富贵来叫他。 不用问,孙毓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赶紧收拾一番,穿上朝服,坐上轿子,跟着李富贵急匆匆地去了李莲英的住处。 很快,孙毓汶就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下了轿子,孙毓汶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李莲英的房间。 一进房间,孙毓汶来不及和李莲英客套打招呼,就直接进入主题,问道: “总管,不知道您这么早叫下官来有何要事?” 虽然孙毓汶是礼部官员,可是见了李莲英仍然自称下官,可见他对李莲英的尊敬和尊重。 “孙兄就不必客气了,小弟找你来是有要事商议。” “不知道总管有何要事要告诉下官?” “富贵子,你出去外面望望风,本总管和孙大人说些重要事。” 李富贵赶紧出去站岗望风去了。 “苏大人,兄弟我找你是有重要事要告诉你。老佛爷最近要有大的举措,这对你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顺利地话,你可以进入到军机处。” 孙毓汶一听居然有这等样的好事,心里的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 他赶紧问李莲英: “总管,老佛爷要采取什么样的举措?” 李莲英不放心,又朝外面望了望,确信外面除了李富贵,再无旁人,才走近孙毓汶身旁,压低声音对他说: “老佛爷要改组军机处,可是老佛爷不知道醇亲王意下如何?” 孙毓汶一听慈禧皇太后要改组军机处,吃惊不小,这么大的事情,确实是好事。 如果改组后,他能进了军机处,那可是了不得的好事,前程无量。 不过,孙毓汶还是假装得很镇静,说: “哦,老佛爷要改组军机处,老佛爷圣明。只是不知道老佛爷让谁来坐镇军机处?” “这正是老佛爷现在所考虑的,老佛爷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对有些问题还有所顾虑。” “老佛爷顾虑什么?” “老佛爷顾虑的是,一是拿下恭亲王奕欣的时候还不成熟,再一个是怕醇亲王不支持。” “那该怎办?” “所以本总管才找你来,想让你先去醇亲王那儿探探口风,听听他的意见。这事如果办好了,你可就......” 李莲英再没有往下说,孙毓汶自然心知肚明。 “小弟还是有一事不明,请大总管明示。” “说吧。” “请问大总管,老佛爷打算怎样改组军机处?” “全盘大换血。” “那大总管让我现在去做什么?” “你现在立刻去醇亲王府上,探听一下他的口风,顺便做点思想工作,让他支持老佛爷改组军机处的工作,明白了吗?” 孙毓汶瞬间明白了,李莲英让他去醇亲王府上,一是打探一下醇亲王奕譞的口风,二是给醇亲王奕譞顺便做做思想工作,支持一下老佛爷改组军机处的工作。 “大总管,下官明白了,下官现在就立刻去醇亲王府上。” 孙毓汶刚要出门,李莲英又叫住他,叮嘱了一句: “孙大人,你快去办此事,下午老佛爷还要临幸寿庄公主府赐奠,本管家猜想,到时候,老佛爷可能要私下接见醇亲王,就看你前期工作做得如何了。” “好的,下官知道了,请总管放心,下官一定会把李总管交代的事情办好的。” 说完,孙毓汶匆匆告别李莲英,急急忙忙地坐轿去了醇亲王奕譞的府上。 醇亲王奕譞是道光皇帝的第七子,同治皇帝载淳驾崩后,他的儿子载湉作了当今皇上(光绪皇帝),他的福晋又是慈禧皇太后的妹妹,为了避嫌,他一直在家清修。再加上他平日里对慈禧皇太后又百依百顺,所以慈禧皇太后非常看重他。 醇亲王府位于宣武门内的太平湖畔,此时的太平湖,荷花盛开,湖边垂柳依依,绿树成荫。 古老的松柏,粗大的国槐,荫蔽着赫赫有名的醇亲王府。 虽然前些日子,他被慈禧皇太后抽调到军机处参与筹划过法越事宜,可是军处的大臣多数是恭亲王奕?栽培起来的, 是恭亲王奕?的亲信,他们有事很少主动和醇亲王奕譞商量。 醇亲王奕譞觉得呆在军机处有点失落,感觉到他被军机处的大臣边缘化了,为此,他有自知之明,很少去军机处,只是呆在家里休养。 这天,醇亲王奕譞吃罢早饭,来到花园里,侍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修身养性。 忽然,门官前来禀报说: “王爷,孙毓汶大人求见。” 醇亲王奕譞一听孙毓汶大人求见,赶紧说: “快快请孙大人进来。” 孙毓汶进来后,赶紧单腿跪地,给醇亲王奕譞请安。 “王爷可好,下官孙毓汶给王爷请安。” “孙大人快快请起。” 孙毓汶站起来,说: “王爷好雅兴啊!” “那里的话,本王没事可做,只好侍弄一下花花草草,修身养性一下。不知道孙大人今天这么早来本王府上,有何要事?” “下官刚从宫里出来,有要事想和王爷谈谈。” “噢,孙大人找本王有何事要谈?” 醇亲王一副淡定的样子。 孙毓汶看了看四周,一见没有其他人,才凑近醇亲王奕譞,压低声音说: “听宫里的李总管说,老佛爷要改组军机处,不知道王爷没听说了没有?” 醇亲王奕譞一听孙毓汶的话,有点吃惊。 “确有此事吗?本王爷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 “下官也是听宫里的李大总管私下里悄悄说的,不知道王爷对此有何看法?” “老佛爷打算怎么个改组法?” “听说是全盘大换血。” 醇亲王听了孙毓汶的话,大吃一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军机处可是朝廷的重要部门,一下子进行全班人马大换血,这听起来似乎有点玄乎。 因为大清朝自雍正七年设立军机处以来,还从来没有过全盘人马同时大换血的做法,这个先例可不能破。 “你这个消息可靠吗?” “下官的这个消息绝对的可靠。” “可是军机处全盘人马大换血,以前可没有这个先例啊?” “王爷,例由人兴,事由人定。以前没有这么做,是因为顾着六王爷的面子,现在六王爷在法越事宜上出了问题,当然就不一样了。” 第418章 醇亲王毕竟是自家王爷 醇亲王奕譞听完孙毓汶的话,有点疑惑不解。 “此话怎讲?” “王爷有所不知,只有全盘尽撤,全盘换血,才能够替六王爷保全面子。” “你说的这倒也是。” “王爷,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去细细谈谈。” 醇亲王奕譞一听,顿时明白了孙毓汶的意思,他是当说客来了。 醇亲王奕譞赶紧引领着孙毓汶去了他府上的香斋,他屏退左右,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才开始密谈起来。 这天,慈禧皇太后派恭亲王奕?去东陵普祥峪主持慈安皇太后三周年的祭奠仪式,剩下的其他王公大臣,都跟随她前去给“九公主”奠酒。 九公主是醇亲王奕譞的同母妹妹,排行老九,由慈禧皇太后做主,下嫁给了只有蒙古闲散身份的德惠。 德惠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他与九公主的结合,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然而命运不济,小夫妻结婚后,仅仅恩爱了十四个月,德惠便英年早逝了。 但两个人的爱情至深,九公主一生不再改嫁。 不幸的是,一月前九公主因病去世。这日正赶上九公主的金棺移往墓园,慈禧皇太后便要亲临移棺现场,亲自奠酒。 正午时分,文武百官早早地到达了九公主府上,分别站立两旁,等候慈禧皇太后,参加奠酒仪式。 谁知,慈禧皇太后到了后,却不再举行奠酒仪式,而是由李莲英向文武百官宣旨:文武百官,无需进见,各自打道回府。 听了李莲英的宣旨,文武百官都很纳闷,不知道慈禧皇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此时九公主府大殿内,只有慈禧皇太后和醇亲王奕譞两个人。 他们不让其他文武百官进入,其目的就是不让文武百官知道,他们两个人正在里面密谋一件着足以震惊朝野的军机处改组大事件。 大殿外面,站着李莲英给他们两个人望风,大殿内,醇亲王奕譞和慈禧皇太后正在密谋着一场极大的事变。 “七王爷,你看看这份奏折?” 慈禧皇太后把日讲起居官盛昱的奏折从袖筒里拿出来,递给了醇亲王。 醇亲王奕譞恭恭敬敬地从慈禧皇太后手中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折子,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才说: “老佛爷,盛昱的话,真是臣心里的话,臣不知道老佛爷让臣做什么?” “七王爷,哀家想,怎样才能让他们‘戴罪立功’?” “回老佛爷的话。臣以为,这些人年轻的时候,正是他们为国出力的时候,他们都无所作为,现在年老了,再让他们有所建树,以图‘戴罪立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依你的意见,该怎么办?” 醇亲王奕譞立即想起来前些日子他和孙毓汶私下里的谈话。 那是李莲英事先派孙毓汶打前站给他暗示慈禧皇太后的意思来的,他现在怎么能够把这事给忘了哩。 他略微一思索,说: “老佛爷,以臣之见,将军机处人员全部撤班,来个大换血。” 慈禧皇太后终于听到了她想听到的话,可是,她还不能立即表态,这样做就会显得有点草率。 她故意问醇亲王奕譞: “七王爷,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醇亲王奕譞早已从孙毓汶的口中知道了慈禧皇太后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他现在心中有数,他不怕说出来遭到慈禧皇太后的反对。 “老佛爷,臣觉得只有如此全班大换血,才能使我朝重振旗鼓,重新振作起来,更好地抵御外侵,解决内忧外患的局面。” 听了醇亲王奕譞的话,慈禧皇太后心里有底了,看来她原先担心醇亲王奕譞不支持她的想法,是她多虑了。 慈禧皇太后此时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但是她还是装作镇静的样子说: “盛昱的这个折子哀家留下,哀家在好好琢磨琢磨。你回去重新写给奏折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臣遵旨。” 醇亲王奕譞当然高兴,这回他就有了权力了,再不怕军机处的大臣不理睬他,把他边缘化了。 两个人在里面密谈了好长一段时间,总算把事情谈妥了。 慈禧皇太后回到宫里后,躺在软榻上,心情十分高兴,事情按她预设的方向良好地发展着。 她在心里暗暗地说: 老六啊老六,哀家这回让你看看哀家的厉害,这就是你长期跟哀家作对的结果。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想跟哀家斗,你还是嫩了点,你就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 李莲英站在一旁,看着慈禧皇太后满脸笑意,知道她谋划的事情如她所愿,成功了。 “老佛爷,这以后可再没有人敢跟你作对了,这大清朝可就是您老佛爷一个人说了算。” “是啊,小李子,在这中间,你也出了不少的力,哀家记着你的好处哩。” 李莲英知道,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心里有数的,不然她为什么老是让他在有些事情上发表他的看法,征求他的意见。 当然,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内心还是相当高兴的。 “老佛爷,你过奖了,这些还不都是您老人家的主意,奴才只是帮你参谋了一下罢了。” “小李子,你也不要过于谦虚了,哀家心里是有数的。” “谢老佛爷夸奖。这些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岂敢在老佛爷面前逞能。” “小李子,哀家再问问你,如果这次军机处全班改组,你认为谁坐镇军机处比较合适哩?”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可把李莲英给难住了。 他能够随便发言吗,这可是朝廷的政事,这可是朝廷重要的人事变动。大清祖法规定,太监是不能参与朝廷政事的。再说,这样的事情,他说了也不管用啊。 不过,他还是略微思谋了一会儿,说: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恕罪。” “哀家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老佛爷,依奴才之见,老佛爷还是要选派一些对老佛爷俯首帖耳的人才合适。只有这样的人,老佛爷才能信任。让他们做事,老佛爷才能够放心。” “你认为谁是哀家最信任的人呢?” 这可把李莲英难住了,他本来是想推荐他的拜把子兄弟孙毓汶的,可是这样说出去,又有点太直白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绕个弯子说出来,这样比较合适。 “臣不知道老佛爷最信任谁,可臣认为醇亲王比较合适。毕竟醇亲王是自家的王爷,他胳膊肘不往外拐,时时刻刻会为大清江山考虑。” 第419章 老夫愧对六王爷啊 慈禧皇太后说: “醇亲王是不错,只是现在醇亲王现在身份特殊,不能够在军机处行走。”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明白了,其实她改组军机处,并非是想让醇亲王担任军机处首席大臣。 再说,醇亲王也确实不能在军机处行走,因为现在的小皇帝光绪是他的儿子,总不能爷儿俩把持朝政吧,这也不符合朝廷规矩吧。 李莲英立马就想到了拜把子兄弟孙毓汶。 “老佛爷,醇亲王爷不合适,奴才斗胆谏言一句,您看礼王爷合适吗?礼王爷人挺老实,他应该不会给老佛爷添堵的。还有,奴才以为兵部的孙毓汶也比较合适。” 李莲英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他心中的人选。他想听听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嗯,你说的这两个人都挺不错的。你现在过去跟醇亲王说说哀家的意思,听听他的意见?” 李莲英赶紧从储秀宫里出来,去了醇亲王府。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的意思给醇亲王传达了,征求醇亲王的意见。醇亲王表示没有任何意见,同意慈禧皇太后的建议。 李莲英赶紧回来把醇亲王的意思给慈禧皇太后汇报了。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汇报,心里有底了。 慈禧皇太后在醇亲王奕譞的大力支持下,李莲英和孙毓汶的谋划下,军机处的全班改组,顺利地按照着慈禧皇太后预设的方案进行着。 三月十三日,慈禧皇太后单独召见了军机处的领班章京,让他按照她的意思,拟写了懿旨。 懿旨大意如下: 免去恭亲王奕?的军机处首席军机大臣,保留世袭罔替亲王,赏食亲王全俸。宝鋆免去职务,保留原来的品级,退休养老。 任命礼亲王王世铎在军机大臣上行走,户部尚书额勒和布、阎敬铭,刑部尚书张之万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工部侍郎孙毓汶在军机处行走。 懿旨一颁布,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恭亲王奕?自从咸丰十一年入职军机处,已经二十多年了,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却突然间被撸了下来,说不让他干就不让他干了,实在令人想不通。 新入职的军机处大臣,众人对他们都颇有微词。 礼亲王王世铎懦弱无能,遇事毫无主见。额勒和布少言寡语,木讷呆滞。张之万处事圆滑,善于迎合。孙毓汶善于谄媚讨好,典型的一个马屁精。只有一个阎敬铭是个干实事的人。 这次军机臣全班改组,引起了朝廷不小的震动,可是谁也是敢怒不敢言,有话不敢说出来,只能悄悄地埋藏在心底里。 唯有一人,军机处全班改组,自责和内疚的厉害,恨不得给自己抽大嘴巴子,骂自己不是人,是他害了军机处的原班人马,尤其是军机处首先大臣恭亲王奕?。 这个人就是这次军机处全班改组的始作俑者盛昱。就是他给慈禧皇太后上了一封奏折,建议慈禧皇太后改组军机处的。 盛昱听到了军机处的改组懿旨后,气得在家里捶桌子摔板凳,大骂自己是一头蠢猪。老糊涂了,害了恭亲王奕?。 到此时,盛昱才明白过来,他作了慈禧皇太后的枪手,他还自以为是。原来他一直是按照慈禧皇太后设好的局,在往里面钻。 盛昱的夫人看着盛昱在家里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就问起原因来。 “老爷,何事让您这么闷闷不乐,唉声叹气?” “夫人,老夫愚蠢啊,竟然被人利用了,作了别人的枪手。” “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给奴家说说,您不要一个憋在心里,委屈自己。” 夫人关切地问盛昱。 盛昱见夫人问缘由,他就给夫人诉说起这件事的缘由。 “夫人,老夫以为上奏这样一份折子,目的就是为恭亲王奕?开图他在中法战争中犯的错误。老夫以为通过这份奏折,可以帮助恭亲王奕?摆脱困境。没想到中了慈禧皇太后的计。” “为什么说中了皇太后的计策?” “这次全班改组军机处,老夫才明白过来。慈禧皇太后和醇亲王奕譞早就有想把恭亲王奕?从军机处开除掉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没有人弹劾。” “结果呢?” “结果就是老夫愚呐,自以为是,把恭亲王奕?上奏一本。老夫本以为慈禧皇太后收到老夫的奏折,顶多对恭亲王奕欣惩罚一下罢了。谁知,她竟然当真了。老夫愧对六王爷啊!” “老爷,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哩,还不赶快去给恭亲王赔礼道歉去。恭亲王或许会理解你的难处。” “可是,夫人,我拿什么老脸去见恭亲王哩!我做了这样对不起他的事。我羞愧难当。实在无脸去见恭亲王。” “老爷,您也别太自责了,奴家认为,不管怎样,您还是去给恭亲王爷解释一下为好。” 盛昱在夫人地再三催促下,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去恭亲王府上给恭亲王解释一番。 不管恭亲王对他什么态度,他都能够接受,毕竟是他弹劾他在先,犯错误在先。 夫人拿来衣服,盛昱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上轿子,急匆匆地赶往恭亲王府,负荆请罪去了。 一路上,盛昱的心里就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他不知道见了恭亲王奕欣的面,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盛昱越想越忐忑不安,心里就越纠结。说起来他和恭亲王奕欣还是亲戚哩,他竟然做了这么对不起恭亲王奕欣的事,实在愧疚! 按辈分说,盛昱还是恭亲王奕?的侄儿子,盛昱是清初肃亲王豪格的七孙子。由于这层亲戚关系,盛昱常常去恭亲王奕欣那儿串门唠嗑,恭亲王奕欣对他也是特别的热情。 可是这一次他走在去恭亲王府上的路上,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 随着轿子离恭亲王府第越来越近,盛昱的心跳加速越快了,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当盛昱的轿子来到了恭亲王府第的门前,盛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盛昱走下轿子,抬起头,看着门额上“恭亲王府”这几个大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过去看着这几个字是那么的亲切,熟悉,而今天看着这几个字,却是那么的别扭,陌生。 第420章 本王爷劝您再别折腾了 盛昱不知道怎么迈起步子走进恭亲王奕?的府第,他在门前徘徊犹豫,他不知道进门后,他见了恭亲王奕?的面,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恭亲王奕?会不会劈头盖脸地骂他,如果真是那样,他到心里好受了,不纠结了,如果他不骂,反而使他越不好受。 就在盛昱在大门前来来来去去徘徊的时候,门开了。 门官看见了盛昱,赶紧说: “盛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奴才不知道您在大门口等候,实在对不起,请盛大人恕罪。” 因为以前盛昱经常来恭亲王府上,门官对盛昱非常熟悉,他知道盛昱和恭亲王爷是亲戚,而且私交甚好,所以他一见盛昱站在门前,就赶紧打招呼。 盛昱一见门官,赶紧掩盖住自己的失态,说他刚刚到。 门官就引领着盛昱走进了恭亲王府。 一进门,盛昱就说: “盛大人,您好!老爷现在有事,您先委屈在小会客厅坐一会儿,等老爷忙完了,奴才马上就去给老爷禀报。” “不急,不急,我就在这儿等一会恭亲王爷,我没有要紧的事,让恭亲王爷先忙他的事。” 门官赶紧把盛昱让进小会客厅,给他沏了上好的茶水,让他一边喝茶,一边等候恭亲王爷。 小会客厅是恭亲王奕欣专门跟熟人闲谈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被邀请到这儿来就坐的。 盛昱属于恭亲王的好朋友,门官自然就把盛昱大人理所当然地安排在这儿等候恭亲王爷。 盛昱一个人坐在小会客厅里,喝着茶,想着心事。 他还在想,不知道过一会儿,他见了恭亲王爷说什么好。 他抬起头来,朝外面望去,外面春光明媚,阳光正好。 几只小鸟在树上啁啾。看着小鸟欢快地鸣叫,盛昱的心里越加烦躁不安。 盛昱等了不大一会儿功夫,恭亲王爷就送走了客人,赶来会见盛昱。 盛昱一见恭亲王爷,惭愧得瞬间就流下了眼泪,他张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恭王爷,臣对不起您,请您原谅。” 恭亲王奕?赶紧拉着盛昱的手说: “盛大人,此话怎讲,您我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恭王爷,是臣对不起您在先。是臣的过错,臣请恭王爷一定原谅臣。” “盛大人,您这是哪里话,不必这样说。” 恭亲王奕?赶紧把盛昱让到主宾的位置上,硬把他按在座位上,让他坐下来说话。 盛昱没有办法,只好坐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恭亲王奕?的脸,脸上和平时没有差别,还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慈祥,仿佛最近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恭亲王奕?愈是这样,盛昱心里愈是歉疚和自责,愈是觉得对不起恭亲王奕?。 恭亲王奕?刚要说话,盛昱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 “恭王爷,臣真的对不起您啊!臣心里愧疚的很呐!” 恭亲王奕欣赶紧上前一步,搀扶起盛昱,说: “盛大人言重了。快快请起!您这是做什么?” “恭王爷,臣心里难受的厉害,没想到臣做下了如此下作的事情,臣死后都无脸见地下的列祖列祖。” 盛昱还在哭泣着说。 听完这话,恭亲王奕?神色凝重地说: “盛大人,您不必愧疚,这个事情赖不着您,也是您和我左右不了的事情。其实皇太后早有改组军机处的想法,这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您的奏折只是她改组军机处的一个借口罢了。您不上奏,就会有人上奏,无论谁上奏,结果都会是这样。” “恭王爷,臣只是觉得改组军机处的这把火是臣烧起来的,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盛大人不说了。本王在军机处总署了二十多年了,国事自然有难免疏漏的地方,这是在所难免的,本人难咎其责。” 接下来,盛昱在恭亲王的劝说下,平和了许多,停止了哭泣。 两个人开始拉家常似地聊起天来。 “恭亲王爷,臣总是觉得对不起您.。” “盛大人,没啥对不起的。本王跟你这么说吧,其实自慈安皇太后崩逝后,本王就意识到,本王随时就有可能被赶出军机处。只是没想到皇太后开恩,又让本王在军机处呆了三年多的时间,本王也满意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臣老觉得如果臣当时能够认清形势,不要给皇太后上奏折子,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这回事了。” “不,盛大人,您想错了。这是迟早的事,没有你盛大人,就会有张大人,李大人,站出来上奏折的。现在世事多艰,只要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想着为朝廷出力,做事,就不在乎这些事情了。” 恭亲王奕?的一番话,深深地打动了盛昱。他被恭亲王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他不由得慨叹,恭亲王奕?的格局如此之大。 两个人聊了很大一会儿,从当前的社会事情聊到了当前的世界风云动态,免不了感慨一番。 盛昱和恭亲王奕?足足聊了两个多时辰,盛昱才感觉到他和恭亲王之间的那种他自认为存在的隔阂没有了,盛昱心里的心结打开了,负担没有了,他才起身告辞。 临出门之前,盛昱拉着恭亲王奕?的手说: “恭亲王爷,臣回去有一事要做,请恭王爷谅解。” “盛大人,您还有啥事要做,能否告知本王爷一下,本王爷愿闻其详。” “恭王爷,臣回去后,还要给皇太后奏一本,臣希望皇太后能够收回此圣旨,继续让恭王爷在军机处工作。” 恭亲王奕?一听,以为听错了。就问: “盛大人,您说什么?” “臣说,臣要再奏一本,请皇太后收回成命。” 这次恭亲王奕?总算明白了,他刚才没有听错。 “盛大人,您再别枉费心机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本王爷劝您再别瞎折腾了。” “恭王爷,如果臣再不奏一本,臣心里过意不去啊,臣的这个心结就无法打开。您就别管了,让臣再试试吧。” 盛昱坚持己见,无论恭亲王怎么劝说,他都丝毫不动摇他的这个想法。他是个固执己见的人,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解。 恭亲王奕?无奈,只好随他去吧。 盛昱告辞恭亲王奕?,回到家中,立即叫来家人,拿来笔墨纸砚,开始草拟起奏折来。 第421章 你长的是猪脑子 盛昱花了整整一个下午,草拟了一份奏折,他字斟句酌,翻来覆去地修改,最终修改到自己满意为止。 盛昱连续读了四五遍,检查了奏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措辞是不是合适,语法有没有问题。 检查完后,盛昱确证奏折没有任何毛病,他才把奏折收拾好,准备明天一大早上早朝的时候,把奏折上呈给慈禧皇太后。 其实,盛昱想的太简单了,慈禧皇太后岂能是你盛昱玩转的,你说东就东,你说西就西,可能吗?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盛昱,第二天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奏折揣进怀里,准备上早朝时把奏折呈上去。 这天早朝,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各自端坐在他们的位置上,听大殿下面的文武百官上奏。 盛昱怀里揣着折子,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他不知道他的折子呈上去,慈禧皇太后会不会同意。 等所有的文武大臣奏完折子,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对下面的众大臣说: “各位大臣,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盛昱赶紧站出来说: “启禀皇太后,臣有一本要奏。” 慈禧皇太后一听是盛昱的折子,一下子来了精神,高兴地说: “呈上来。” 李莲英赶忙下去,把盛昱手中的折子接过来,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以为盛昱的折子又是在上奏什么好建议,她满心欢喜地打开了盛昱的折子,谁知,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来气了。 盛昱的折子根本不是她所期望看到的内容,盛昱的折子是要让她收回成命,重新启用恭亲王奕?做军机处的首席军机大臣。 慈禧皇太后一看盛昱的折子,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脸色不对,赶紧说: “退朝。” 所有的文武大臣见慈禧皇太后一脸怒气,也不知道盛昱的折子上究竟上呈的是什么内容,让慈禧皇太后如此生气,谁也不敢再说什么话,悄悄地离开了大殿。 出了大殿,文武百官开始议论纷纷,都在推测盛昱上奏给慈禧皇太后的折子究竟是什么内容。 慈禧皇太后退朝后,回到储秀宫,还在生盛昱的气。 本来这几天她心情格外的舒畅,因为她除掉了恭亲王奕欣这块心病,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把恭亲王奕?赶出了军机处。 现在这个不识好歹的盛昱,居然又上奏折,让她收回成命,继续启用恭亲王奕?,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满脸的怒气,他不知道盛昱的奏折上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也不敢问,只是小心翼翼地说: “老佛爷,您千万别生气,老佛爷的圣体金贵着哩,老佛爷可不能因为一些不开心的小事,影响了您的圣体。” 李莲英一说,慈禧皇太后忍不住就开始把盛昱奏折上的事情给李莲英说起来: “小李子,你说这个盛昱气人不气人,他居然让哀家收回成命,重新启用恭亲王奕?。他把哀家看成什么人了,出尔反尔。”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立刻就知道了盛昱奏折的内容了。 这个盛昱也真是个二百五,神经病,猪脑子。 “老佛爷您别生气,这个盛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他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高兴了。心想,李莲英说的对,这个盛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慈禧皇太后就把盛昱上奏的折子递给李莲英看着。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手里接过盛昱的折子,看了一遍,忽然脑子开窍了,他有了一个想法,虽然不成熟,他还是说出来了: “老佛爷,奴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有个想法,想跟她说,心里也很好奇,就说: “小李子,你有什么好想法,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李莲英走近慈禧皇太后身边,说: “老佛爷,奴才觉得老佛爷可以采取盛昱的建议?” “为什么,小李子,你说出来,哀家听听。” “老佛爷,你看,就按盛昱说的,再让恭亲王奕?干一段时间,等抓住他的把柄了,老佛爷可以趁机把他‘咔嚓’一声......” 李莲英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再不敢往下说了。 此时的李莲英忽然认识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连他自己也吓坏了。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是要掉头的。 李莲英顿时浑身直冒冷汗。 慈禧皇太后听李莲英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了,不过她已经完全听出了李莲英话里的意思,李莲英的这个计划太有点歹毒了。 “小李子,哀家看你长的也是猪脑子。你以为恭亲王六王爷是那么简单的人吗?”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头冒冷汗,赶紧跪下说: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刚才是胡言乱话,由嘴胡说,请老佛爷治罪。奴才罪该万死。” 李莲英说完,还忘不了给自己的脸上恶狠狠地抽了几个大嘴巴子,说: “看奴才的这张乌鸦嘴,竟说一些惹老佛爷生气的话,奴才该死!” 李莲英一直跟恭亲王奕?过不去,想打压他,可是每一次他和恭亲王奕?较劲的时候,都是他以失败而告终。 李莲英心里就憋着一股子气,啥时候也想和恭亲王较劲。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掌掴他自己大嘴巴子,还承认他说错了,也不再计较了,说: “小李子,起来吧,哀家不怪你!” 李莲英这才敢站起来。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站起来,两手垂立,直愣愣地站着,什么话也不敢说。 她觉得李莲英也挺可怜的,就说: “小李子,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的心情哀家理解。” “老佛爷,奴才知错了,是奴才心急,为了替老佛爷出恭亲王爷的这口恶气,奴才才一时糊涂,说出了这样的话。”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处处为她考虑,心里也颇感激李莲英,就说: “没关系,以后注意点就可以了。哀家知道你是为了哀家好。”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不再责怪他,心里一下子不紧张了,舒畅多了。 第422章 为什么盛昱杀不得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像盛昱这样无知的,想问题这么简单的。 慈禧皇太后把恭亲王奕?好不容易赶出了军机处,礼亲王位子还没有坐热,就又把礼亲王赶下去,再让恭亲王奕?来坐镇军机处,她脑子进水了,让驴踢了。 慈禧皇太后自从收到盛昱的折子,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火气。 这个盛昱太可气了,简直把她当猴耍,朝三暮四,他想怎样做就想怎样做,滑稽可笑到了极点。 她非得收拾收拾这个盛昱不可,不然以后他还不知道到大胆妄为到何种程度。 慈禧皇太后思谋了几天,既然大臣们都对她全班改组军机处有意见,现在盛昱又上奏了这样的折子,她就必须出手处理一下这些事,让各位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满意,也让这个盛昱立刻滚蛋。 慈禧皇太后心里也很清楚,礼亲王王世铎坐镇军机处能力不如恭亲王,可是恭亲王奕欣她却难于驾驭。 现在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她决定再派一个王爷进入军机处,参与军机处工作。 可是派谁呢?这让慈禧皇太后也很为难。 最后,慈禧皇太后权衡来权衡去,决定派醇亲王奕譞进入军机处,参与军机处的工作。 慈禧皇太后想好后,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传哀家的口谕,军机处召开紧急会议,商议有关重要事情,请所有军机处人员立即到位,不得有误。同时传醇亲王奕譞列席会议。” 会议自然是醇亲王奕譞入职军机处,如遇到紧急事件,军机处要与醇亲王商议决定。 消息一传开,满朝文武百官,哗然一片。 醇亲王奕譞本来就是现任皇帝光绪帝的亲父亲,他入职军机处这样重要的部门,岂不就是成了“太上军机大臣”了? 万一皇帝光绪长大后亲政,醇亲王奕譞不就是“太上皇”了,这还了得成。 除了文武百官傻眼,更让盛昱坐不住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上奏的折子,能够使慈禧皇太后收回成命,挽回上次军机处全班改组的境况,让恭亲王奕?重返军机处。 他没想到,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恭亲王奕?没有重新入职军机处,反而军机处又来了个醇亲王奕譞。 盛昱想到这里,害怕了,如果自己上奏的折子内容被军机处的大臣看到了,他盛昱的罪过就大了。 盛昱顾不得那么多了,又开始写奏折,搬出祖训来说事,他在奏折中称,嘉庆帝圣训,诸王不能在军机处行走(恭亲王奕?是特例),因此醇亲王不能入职军机处。 盛昱的折子再一次呈到慈禧皇太后的手上,这次不像上两次。 上两次是这样的:一次被慈禧皇太后表扬了,采纳了。二次虽然惹恼了慈禧皇太后,但是被慈禧皇太后饶过了。 这第三次,算是彻底激怒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这个盛昱太大胆妄为,大逆不道了。居然敢拿出祖训来教训她,孰可忍孰不可忍?不杀了这个盛昱,难灭她的心头怒火。 慈禧皇太后对抗李莲英说: “小李子,传我口谕,盛昱大逆不道,干预朝政,立即处斩。”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斩了盛昱,吓了一大跳。 他没有听错吧,盛昱可是日讲起居注官,杀不得。如果杀了盛昱,谁还敢再建言献策,那不就是把言路堵死了。 “老佛爷,奴才斗胆进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小李子,你有什么话要说,但说无妨。”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以为盛昱杀不得。” “噢,为什么盛昱杀不得?说说你的看法。” “老佛爷,依奴才之见,这个盛昱杀不得。他是言谏官,如果杀了他,恐怕会对大臣建言献策受到影响,再说,凭他那点能力,他是兴不起什么风浪的。还不如放他一马,让他对老佛爷感恩不尽。” 听完李莲英的话,慈禧皇太后觉得也很在理,就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说的有道理,哀家暂且饶他不死,不过哀家必须对他严惩一下。” “老佛爷说的对,不然盛昱他不知好歹。”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再有对哀家全班改组军机处有意见者,定斩不饶。” 慈禧皇太后的圣谕一出,满朝文武百官知道慈禧皇太后心意已定,再议也是徒劳的,而且恐怕言多必失,招来杀身之祸,谁也不再议论此事了。 盛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再也不敢上奏了。 军机处大换血,在文武百官看来,朝廷的对外政策,将会发生重大改变,新的军机处将会励精图治,振作精神,同外国侵略者决一死战。 可是令大臣们失望的是,醇亲王奕譞入职后,一改往日的主战态度,从犹豫不决逐渐过度到了主动求和,对外政策也妥协退让,他比起恭亲王奕?来,走得越来越远。 慈禧皇太后借助中法之战的天赐良机,终于削掉了她的最后一个政敌——手握重权二十余载的恭亲王奕?,实现了她梦寐以求的夙愿,她堂而皇之地成为了清朝不受任何约束的,拥有绝对至高无上权力的太上女皇。 当然,在这场政治斗争中,为慈禧皇太后出谋划策的李莲英,也得到了实惠。 常言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恭亲王奕?被罢黜后,慈禧皇太后大权在握,唯我独尊。 李莲英更加为所欲为,飞扬跋扈,目空一切。 文武百官见了他,也得敬他三分。唯恐那些做的不对,得罪了李莲英,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吹风,给他们小鞋穿,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莲英虽然在政治上得势了,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内心里却有了烦心事。 他每次回到宫外的豪宅里,看着自己的哥哥带着侄儿侄女,前来看望他的母亲,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哥哥、弟弟、侄儿、侄女们,环绕在母亲的膝下,母亲有享不尽的人间天伦之乐,他们围着母亲又说又笑。 可是再看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就多少有些落寞和孤单。 尤其是那天,二哥和二嫂的举动,对李莲英触动极大。 第423章 小李子,你愧疚什么 那天,李莲英回到了宫外的豪宅,正赶上二哥带着一家子人来看母亲。 他们见李莲英从宫里回来,非常高兴,围着李莲英问长问短。当时李莲英很自豪,他就不停地给二哥二嫂说宫里发生的一些逸闻趣事。 二哥、二嫂、侄儿、侄女,听他讲宫里的故事,都听得津津有味,等他讲完了,还要不停地缠着他讲。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李莲英的二哥二嫂坐在李莲英的旁边,二嫂不停地劝二哥吃饭,还时不时地给二哥夹菜。 饭吃完后,二嫂去洗涮,二哥帮着二嫂收拾碗筷,跟着二嫂走进伙房,帮助二嫂洗漱碗筷。 李莲英心里突然感觉有点孤独和寂寞。 洗漱完毕后,二哥和二嫂领着孩子们,又说又笑地进房间休息去了。 看着二哥二嫂,夫妻两个恩恩爱爱的样子,李莲英羡慕死了。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要娶娶个媳妇,回到家里有个说话的人,有个对他知冷知热,关心体贴他的人。 二哥二嫂走了后,他的这个心思愈加强烈了。 这些天,李莲英就在思谋,如何在慈禧皇太后跟前说出这件事。 其实太监娶媳妇,不是没有的事,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他的师傅安德海就曾娶过媳妇,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哩。 虽然他是阉人,失去了男人应有的功能,成了半成品男人,可是他的精神上却是需要异性的呵护和关怀的。 他也是人,也需要温情,需要关爱,需要享受天伦之乐。 李莲英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向慈禧皇皇太后说出他的这个想法。 机会终于来临了。 那天,慈禧皇太后心情格外舒畅,吃过中午饭,午休起来,她叫上李莲英去御花园里赏花去。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御花园里百花争艳,鸟语花香。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桃花、杏花、梨花、牡丹花等各种花卉竞相绽放,红的像火,白的像雪,粉的像霞,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来来回回地穿梭着。 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动着。 池塘边的柳树,垂下嫩绿的柳条,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春天的故事。 水面上倒映着岸边的花卉和亭台楼阁,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阳春三月的御花园,到处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和宫女的陪伴下,在御花园里赏花、散步、享受着春天的美好时光。 李莲英就像一个快乐的孩子,不停地到处乱跑,他在给慈禧皇太后采摘各种各样的鲜花,然后再敬献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孩童般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伸了一个懒腰,说: “小李子,今天园子里景色真好,哀家心情高兴,你给哀家唱一段吧!”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让他唱一段, 他岂敢怠慢,赶紧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就给老佛爷献丑了。” 说完,李莲英当下就给慈禧皇太后表演了一段《张寡妇上坟》。 他把张寡妇上坟时,被浪荡公子调戏的那一段,唱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慈禧皇太后听到高兴处,还不由自主地跟着李莲英的节奏,哼唱了几句。 唱完后,李莲英忽然指着远处的一朵牡丹花说: “老佛爷,你快来看,这朵花开得多鲜艳啊!” 慈禧皇太后顺着李莲英指的方向看过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李莲英笑得莫名其妙。 李莲英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还是哪儿做错了,赶紧跪下问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奴才不知道是哪儿说错了,让老佛爷见笑了?” “小李子,你的眼睛真拙,那不是牡丹花,而是海棠花,你怎么连牡丹花和海棠花都分不开!” 李莲英明白过来了,他错把海棠花当成了牡丹花,慈禧皇太后才笑他的愚蠢,他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奴才让老佛爷见笑了,奴才愚钝,奴才真地分不清牡丹花和海棠花。” “小李子,这没啥,以后你就会慢慢分清楚了,那种花是牡丹花,那种花是海棠花。” “是的,老佛爷,奴才以后一定会区分开的。” 游览完御花园,慈禧皇太后打道回府,李莲英紧随其后。 在回去的路上,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又开始畅所欲言起来。 说着说着,李莲英忽然伤心地哭泣来。 慈禧皇太后不知道李莲英怎么了,赶紧问道: “小李子,何事让你这么伤心?”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忽然想起来,以前奴才陪主子来御花园赏花的事。那次奴才不是给老佛爷讲过一个故事吗?不知道老佛爷记得不?”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说: “哀家怎么不记得哩,你给哀家讲的是‘拜虎岗’的故事。” “老佛爷记性真好,奴才走到这儿就想起了‘拜虎岗’的故事。奴才一想起故事,就觉得愧疚。” “小李子,你愧疚什么?” “请老佛爷不要笑话奴才。奴才想起这个故事,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自从老佛爷批准,奴才可以把母亲接到自己的宅子里想清福,奴才就把母亲接回来了。可是,现在让奴才担忧的是,母亲被接回来后,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母亲,老是让奴才担心这件事。” “哦,你家里不是有丫鬟侍女吗?为什么不让他们照顾。” “老佛爷,不是奴才多虑,其实那些丫鬟侍女,对母亲照顾的不太周到,毕竟人家不是自己人,不会用心照顾奴才母亲的。” “你说的也是,毕竟他们不是老太太的至亲,也情有可原。” “老佛爷,前些天奴才家里捎话来了,说奴才母亲病了,无人细心照料,想让奴才回去照顾一段时间,可是奴才哪有时间,奴才得照顾老佛爷,照顾老佛爷才是奴才的本职工作!” 李莲英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心里酸酸的。 她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说说,再有什么好办法,你既能照顾哀家,又能把老太太照顾好。”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424章 奴才想娶个媳妇 “但说无妨,哀家不责怪你就是了。” “谢老佛爷,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想,奴才娶一房媳妇,他就成了自家人了。她自然就会细心照顾奴才的母亲。奴才就能更好地照顾老佛爷了。” 李莲英说完这些话,心里忐忑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会是什么反应。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瞬间沉默了。 心想,这个李莲英,鬼点子还真多的,自己想娶个媳妇,还说了这么多的理由。 不过,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还是想通了,人家把儿子送到她这儿来服侍她,她不能就不管人家的死活,她应该补偿一下人家才对。 于是,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哀家答应你娶个媳妇,去伺候你母亲。”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居然答应了他娶媳妇的要求,心里乐开了花。 “谢老佛爷。” “不客气,既然你想娶媳妇,哀家现在就给你准假。从明天开始,哀家给你放假一月,去把媳妇娶了,不过到时候,你别忘了请哀家吃喜糖。” “那是一定的,请老佛爷放心,奴才谢老佛爷了。” 回到住处,李莲英就开始筹划娶媳妇的事情。 首先,他该娶谁家的姑娘做媳妇,有没有黄花大闺女愿意嫁给他做媳妇,这还是一个大问题。其次,就是他托谁去给他介绍个媳妇哩。 李莲英苦思冥想,抓耳饶思地想这个问题。 可是,就是觉得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替他牵线搭桥娶个媳妇。 李富贵看着李莲英整天愁眉苦脸地,就出主意说: “大管家,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莲英心里泼烦,就怒气冲冲地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那儿给本管家摆谱了。” 李富贵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暗骂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歹。人家给你出个好主意,你还臭骂人家,真不划算。 不过,他还是笑脸相迎地说: “大管家,你上次从老家回来的时候,不是带回来刘大麻子的女儿了吗?你把她送给谁了?” 李莲英一听,骂道: “富贵子,你脑子进水了,本管家已经把她送给人了,难道不成把她再要回来做媳妇,亏你能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 李莲英上回从老家带回来的刘大麻子的女儿,确实长得漂亮。但是,当时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胆量和地位娶媳妇。 后来,刚毅帮了他的忙,他为了感谢拜把子兄弟刚毅,就把那个女孩送给了刚毅做小妾。 “大管家,奴才是问您,您把那个女孩送给谁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本管家不是送给刚毅大人了吗?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说,既然您给刚毅大人送了一个女孩。这次,大管家娶媳妇,为什么不让刚毅大人给大管家介绍一个呢?” 一语提醒梦中人。李莲英想,对呀,我给刚毅送过一个女孩做小妾,难道他不应该给我介绍一个女孩过来做他的媳妇。这个富贵子,鬼点子还真多!他说的没错。 “富贵子,没想到你小子馊主意还挺多的。不过,这次你的这个主意还是挺不错的,本管家可以采纳。只是不知道刚毅大人现在是不是在京城里?” “大管家,奴才早已给你打听好了,刚毅大人最近确实在京城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大管家的话,奴才昨天特意去给大管家打听这件事去了,奴才知道大管家会找刚毅大人帮忙的。” “你这个富贵子,还真是本管家肚子里的蛔虫。” “奴才不敢说是大管家肚子里的蛔虫,但是奴才知道,这些日子大管家想娶媳妇,娶媳妇就离不了刚大人。因为只有刚大人,才会帮大管家找个漂亮的媳妇来。” “哦,那你就赶快去把刚大人给本管家请回来。” 李富贵“嗻”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出去给李莲英请刚毅去了。 刚毅因为上次李莲英得病,提供了恭亲王奕?有千年人参的消息,得到李莲英的表扬,李莲英为了感谢他,把他从老家刘麻子孝敬给他的女孩子,送给了刚毅做小妾。 而且过后,刚毅在李莲英的运作下,被调任作了山西巡抚,近几日正好进京办事。 李富贵就急匆匆地赶去找刚毅。 刚毅一见李富贵前来找他,就猜想一定是李莲英找他有事,果不其然,李富贵张口就说: “刚大人好,奴才奉李大管家的令,前来请刚大人过去,说有要事商议。” 刚毅哪敢怠慢,赶紧乘坐轿子,跟着李富贵去见李莲英。 刚毅来到李莲英的住处,下了轿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走进了李莲英的房间。 刚毅一见李莲英,赶紧抱拳作揖说: “大管家好,下官刚毅给大管家请安。” 李莲英回应说: “谢刚大人,奴才托老佛爷的福,一切都好。” 李莲英赶紧让人给刚毅看座,沏茶。 李莲英和刚毅分主宾落座后,刚毅问: “不知道李大管家今天请下官来,有何要事?” 李莲英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 “刚大人,说来惭愧,忠孝不能两全,自从本管家把母亲接到宅子里后,本管家忙于侍奉老佛爷,腾不出时间来照顾母亲,母亲一个人呆在家里很孤独。那些丫鬟侍女,又不会照顾母亲,不能陪母亲说话儿,解闷儿,本管家自责得很呐!” 刚毅听了李莲英的话,一头雾水,他不明白,李大管家请他来,难道就是诉说这些苦水。 “李大家究竟是何意,请直接明示,下官愚钝,不知道李大管家说这些话是何意?” 李莲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本管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母亲找个说话儿,解闷儿的知心人。” 这可让刚毅越加迷糊了,这个说话儿,解闷儿的知心人,他上哪儿去给找哩。 “李大管家,您说的这个陪老太太说话、解闷儿的知心人,她在哪儿,你说个地方,下官去把他给李大管家请回来,陪老太太说话解闷儿。” 第425章 本管家想找个媳妇 李莲英嘿嘿了两声说: “难道刚大人还不明白?” “下官愚钝,真的不明白!” “这么跟你说吧。本管家想找个媳妇,娶回家照顾母亲。” 刚毅一听,愣住了,心想,你李大管家干什么都成,就是这个娶媳妇不成,你一个阉人,谁家的黄花闺女愿意嫁给你守活寡,再说,你一个太监娶媳妇,不怕别人笑话,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 可是,他不能这样说,只是迟疑了一阵子,不说话。 李莲英看他犹豫不决,就说: “你放心,本管家娶媳妇的事,老佛爷恩准了,不难为你。本管家就是麻烦你做月下老,给本管家牵个线搭个桥。不知道刚大人意下如何?” “这......” 李莲英请他做月下老,刚毅一下子蒙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看来刚大人是不愿意噢!” 此时的刚毅才愣过神来,他岂敢不愿意。李莲英是谁,他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他岂敢说个“不”字。 “李总管那里的话,下官岂敢不愿意,下官高兴都来不及哩。能给李大管家做月老,下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真是三生有幸。” 李莲英看刚毅答应了,心里自然高兴。 “那本管家就拜托刚大人了。” “大管家太抬爱下官了,大管家的事就是下官的事。您放心好了,用不了几天,下官就给李大管家送过来一个大美人,做李大管家的夫人,下官保证让李大管家满意。” “那就太好了,本管家先谢谢刚大人了。” 刚毅又和李莲英客套了一会儿,才告辞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刚毅为难了,刚才在李莲英面前吹了大牛,说了大话,可这黄花闺女哪里去给李莲英找呢? 再说,谁家的黄花闺女愿意嫁给一个阉人哩。她宁可嫁给一个瘸子拐子,也不会嫁给一个阉人的。 这可让刚毅犯难了。 李莲英送走刚毅,带着李富贵兴冲冲地出宫回家去了,他等着刚毅给他送个大美人回来做媳妇。 刚毅回到家里,一身疲惫,根本无心思做别的事情,一心想着怎样给李莲英介绍个媳妇。 刚毅想,这个李莲英也真是的,你一个阉人娶什么媳妇啊。你这不是闹笑话,谁家的黄花闺女愿意嫁给你。 但是,话虽这样说,可是,他还得想办法给李莲英介绍个对象。既然答应了,可得罪不起。如果把这事办不好,他哪会有好果子吃。 刚毅只好暂时请了假,不回山西了。留在京城里,给李莲英找媳妇。 刚毅立即托他的亲朋好友,给李莲英物色一个媳妇,越快越好。 谁知,几天过去了,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给刚毅带来好消息。刚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可咋办? 这天,刚毅又出去一整天,给李莲英寻找媳妇,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眉眼。 人家一听说是给宫里的太监找媳妇,他们都嗤之以鼻,说: “一个阉人还找什么媳妇,这不是糟蹋人家黄花闺女吗。嫁过去也是活守寡,谁会嫁给他哩。” 即使刚毅怎样说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内廷太监副总管,有多牛逼,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李莲英。 后来来了一个,是听说李莲英的权势后,慕名而来的。 刚毅很高兴,兴冲冲地把这个人迎了进来。谁知,他看完这个人带来的闺女,心凉了半截。 这个女子五大三粗,水桶腰,脸肿的像个猪头,两只眼睛眯缝着,像个一线天。她呲牙咧嘴,见了人就嘻嘻地笑,一看就是个弱智,神经不正常的。 这样的女子引荐给李莲英,李莲英还不把他刚毅吃了。 刚毅赶紧把这个人连同他的女儿打发走了。 一天下来,可把刚毅累得腰酸腿疼,比他上班累多了。 刚毅躺在床上腰来腿不来,哎呦声唤,直喊累。 夫人一见刚毅这副相,心里也很疼,赶紧端来一盆热水给刚毅烫脚。 夫人一边洗脚,一边开始埋怨起李莲英来。 “这个李莲英也真是的,自己娶媳妇,还要别人忙前忙后,真不是个好东西。你一个太监,阉人,娶什么媳妇。” 刚毅一听,赶紧对夫人说: “夫人,你悄声些说好不好,这话若是传到李大管家的耳朵里,那还了得,你不想要命了。” 夫人这才不敢说话了。她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李莲英他们确实得罪不起。 “老爷,要不你去给他说,实在找不着,让他死了这份心吧!” “妇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样的话我能说吗?我不知道给他找媳妇累吗?可是没有办法吗?为了以后能够巴结他,顺利地往上爬,现在吃这点苦算不了什么。谁让他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哩。” 夫人一想,刚毅说的也对,如果不是当初巴结李莲英,哪有他今天的这个位置,哪有他今天的好日子。 “老爷说的也对。咱们还真地得巴结讨好他。” “就是啊,你赶快给我想想办法吧?给我出个计策吧!” “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好计策哩。” “说不上,有时候我们男人想不到的地方,你们女人往往会想到的,说不定你们的那些计策还会出奇制胜。” “老爷,你就别夸我们了。我们妇道人家哪有那本事。” “你说的也是。” 就在夫妻两个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的时候,夫人忽然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好主意。 “老爷,奴家有个想法,不知道合适不舍?” 刚毅一听夫人有个好想法,精神为之一振,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问: “你有什么好想法,快说出来,让我听听。” “老爷,奴家想,李大总管是个阉人,不一定非要给他找个黄花闺女,老爷不妨去窑子里给李大总管找个媳妇。” “这能成吗?万一让李大总管知道了,岂不更糟糕,反而弄得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老爷,这怎么不能成。李大总管他又不问你,你是不是给他找去的女子是黄花闺女。你只要给他找个漂亮的女子就可以了。此时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不说出去,他知道吗?那个嫁给他的女子,更不会把她的底细说出去的。” 第426章 姑娘更加婀娜多姿 夫人的一番话,让刚毅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 夫人说的对,只要给他找个漂亮的女子就可以了,管她是不是黄花闺女,他李莲英也不知道,也无从知晓,这个计策确实不错。 看来女人想问题就是不一样。 刚毅同意了夫人的想法,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京城里的八大胡同,给李大总管找个好媳妇回来,敬献给李大总管。 晚上,刚毅特意给夫人奖赏了一次柔情蜜意,刚毅表现得生龙活虎,把给夫人快活的像个神仙一样,如醉如痴,飘飘欲仙,销魂不已。 夫妻两个颠鸾倒凤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刚毅用过早膳,被夫人精心打扮了一番,急匆匆地去了京城里的八大胡同。 这日,适逢庙会,街上甚是热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刚毅在人流中穿梭着,好不容易来到了陕西巷,拐进一个深深的夹道,里面有一个小院子,院子的门楼上写着三个大字:怡春院。 刚毅推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刚毅一进门,院子里的老鸨就满面笑容地走了上来,撩骚地说: “哎呦呦,刚大人,您好久不光顾了,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屋里坐。” 老鸨热情地拉着刚毅的胳膊,把他往屋子里拉。 刚毅也不推辞,被老鸨拉扯着走进了一间屋子。 “姑娘们,快下来接客,今天刚大人来了?” 楼上的姑娘们一听刚大人来了,知道财神爷来了,呼啦啦地从楼上涌下来一大群。 他们围着刚毅,叽叽喳喳地调戏刚毅,撩拨刚毅。 虽然刚毅被姑娘们撩拨的浑身燥热难忍,但是他还是坚持住了,不碰姑娘们。 他今天有重要任务在身,不能为了个人的快活,耽误了正事。 刚毅让这些姑娘们一个个排成队站好,他要亲自把关,细细过目,挑选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送给李莲英。 这些姑娘们一字儿排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涂脂抹粉,招蜂引蝶。 刚毅从头到尾,把这些姑娘们一个个地仔细审视了一番。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面如桃花,模样俊俏,身体火辣,身姿曼妙的姑娘身上。 “嬷嬷,就把这个姑娘留下,让其她人回吧。” 被选中的那个姑娘满面笑容,心花怒放,款款移步,来到刚毅身边坐下。她把高耸丰满的胸脯,贴在刚毅的身上。刚毅被她撩骚的心旌摇荡,不能自制了。 没有被刚毅选中的那些姑娘们,努着小嘴,瞪了一眼刚毅,用大拇指和中指捏着手帕,气哼哼地指了一下刚毅,说了句“讨厌”,就扭臀摆腰地走了。 老鸨见刚毅挑选好了姑娘,说: “刚大人,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的头牌姑娘,名叫牡丹。” 然后,老鸨又对牡丹姑娘说: “牡丹,你要好好伺候刚大人。你把刚大人侍奉好了,有你的滋润日子过。” 说完,转过身子,扭着臀,准备离开。 刚毅说话了: “嬷嬷,请留步。” 老鸨赶紧转过身来,问刚毅说: “刚大人还有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嬷嬷,本官还有事要和嬷嬷商议。” “什么事,请刚大人尽管直说。” “嬷嬷,本官想把这个姑娘赎出去,不知道嬷嬷意下如何?” 老鸨听说刚毅要把这个姑娘赎出去,先是一惊,接着立刻镇静下来,说: “刚大人不是开玩笑吧。你不怕把这个姑娘赎出去,夫人和你闹翻天吧!” 老鸨和刚毅开了一句玩笑,她认为刚毅是在跟她开玩笑。 “嬷嬷,本官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本官想把她赎出去。” “真的吗?刚大人。” “真的,你说吧,得多少银子?” 老鸨真搞不明白,凭刚毅的身份,他是不会买这种女子做小妾的,他一定会买一个黄花闺女做小妾的。 刚毅见老鸨还站在那儿愣神,就说: “嬷嬷,别愣神了,本官说的是真话,你说吧,多少银子可以赎出这个姑娘。” 老鸨见刚毅是真的要买,就说: “既然刚大人要买,我就给刚大人便宜一下吧,合同上写着是五千两银子,刚大人要买,就三千两银子吧。” 老鸨当然不敢得罪刚大人这样的朝廷命官,得罪了这样有权有势的大官,以后他不砸你的场子才怪哩! 刚毅一听三千两银子,也不再和老鸨讨价还价了,直接从袖筒里拿出三千两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说: “嬷嬷,本官就不客气了,把这个姑娘带走了。” 老鸨见刚毅不讨价还价,直接给了她开口价,自然满心欢喜,说: “刚大人,不好意思了,我就收下了。” 刚毅不再说话,领着这个姑娘就出门走了。 老鸨把刚毅送到门口,说: “刚大人慢走,以后欢迎刚大人常来。” 刚毅把女子领到了家里,夫人一见,也很满意。这个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李莲英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刚毅给这个女子说: “姑娘,本官不是把你赎出来留在我家里的。本官是要把你孝敬给李大总管做媳妇的。李大总管可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内廷副大总管。唯一遗憾的就是,李大总管是公公,你意意吗?” 姑娘能说什么哩,刚毅都把她她赎出来了,她再能去哪儿哩。与其呆在那个不如人的地方,还不如同意做李莲英的媳妇,至少她可以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虽然以后享受不到男欢女爱,云雨之乐,肌肤之亲,但是总比天天被别人不当人强百倍,被别人蹂躏要好。 “奴婢听大人的一切吩咐,奴婢愿意。” 刚毅见这个姑娘通情达理,答应了他的要求,心里自然高兴。 他立刻命夫人给这个姑娘洗漱打扮一番,化化妆,打算立刻给李莲英送过去。 这个姑娘经过夫人的一番打扮,连刚毅都觉得吃惊。 夫人真是妙手回春,经她一打扮,这个姑娘变得更加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美丽无比,完全没有了青楼里的那种气息,而展现出的,却是如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清纯靓丽。 刚毅看得有点魂不守舍,心旌摇荡。要不是答应给李莲英说媳妇,他恨不得把这个姑娘留下来,供他享用。 第427章 这个女子太美了 刚毅给这个姑娘事先交代了一番,无论如何不能在李莲英面前露馅,不能说她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一定是良家女子。 交代完后,刚毅不放心,又对这个姑娘询问了一遍李莲英可能要问道的问题,等他验收完毕,觉得不会露出破绽,才带着这个姑娘兴冲冲地去了李莲英的住处, 再说李莲英,自从那天把刚毅叫来,布置给了让他做月下老的任务,刚毅声音洪亮,满口答应后,一连几日,再也没有见过刚毅的面,李莲英心里有点焦急,不知道刚毅怎么把他交代的事情办下了。 李莲英娶媳妇心切,见刚毅没有回应,就叫来李富贵,让他跑一趟,去看看刚毅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富贵子,你去刚大人那儿,看看他把本管家交代的事办得怎么样啦,如果没有动静,你再催促催促,就说是本管家的意思。” 李富贵心想,大管家,你娶媳妇的心也太迫切了,比正常人还心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得慢慢等的。 当然,李富贵不敢当面跟李莲英说这些话,他只好领命去找刚毅,询问此事去了。 李富贵刚出门,就碰见刚毅的轿子到了门前,后面还跟着一顶小红轿。 李富贵赶紧掉转头,走进屋里,对李莲英说: “大总管,刚大人来了。” 李莲英一听刚毅来了,兴冲冲地赶紧走了出来。 “刚大人好!” “大总管好!” “刚大人,让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大总管,你让下官办的事情,下官岂敢怠慢,已经办好了。” 说着,刚毅指着他轿子后面的一顶小轿子,说: “大总管请看,下官已经把美女给你带回来了,您看满意不满意?” 刚毅说话的同时,小轿旁边的一个侍女早已揭开轿帘,从轿子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女孩。 李莲英赶紧盯着这个女孩细看,只见这个女孩: 模样俊俏,身材火辣,美眸皓齿,面如桃花,身姿曼妙,体态窈窕。 身穿粉红色旗袍,旗袍两边镂空,镶嵌着明珠,随着身子的走动,明珠发出清脆的声音。 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插着一个银簪子,熠熠生辉。 耳朵上吊着大金耳环,闪闪发亮,手上戴着翡翠玉镯,晶莹剔透。 李莲英被这个姑娘的美貌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几乎忘了自己和别人的存在,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姑娘。 这个姑娘太美了,尤其是那双眼睛,顾盼流神,清澈如水,直接把李莲英的魂都勾走了。 李莲英看得忘乎所以,如醉如痴, 这个姑娘被李莲英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用手帕捂着嘴。 站在一旁的刚毅和李富贵,看着李莲英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女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毅赶紧提醒李莲英,打圆场说: “大管家,进屋吧,总不能让人家姑娘站在门外面吧!” 李莲英这才愣过神来,连忙说: “对对对,不能让这位美女站在门外面,快请进。” 刚毅和这位姑娘在李莲英的谦让下,走进了屋里。 李莲英赶紧吩咐李富贵说: “富贵子,看座,沏茶。” 李富贵高声道“嗻”,然后开始屁颠屁颠地给客人看座沏茶。 刚毅早已从李莲英的眼睛里看出了他色眯眯的贪婪目光,可是他还是明知故问: “大总管,这个女子您满意吗?”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没想到刚大人办事这么周详细致。本管家记着你的好处,你放心,本管家心里有数,不会亏待你的。” 李莲英说完,开始迫不及待地问那个女子: “你是哪里人?” “山东人。” “你在京城里是干什么的?” “奴婢是别人拐骗来,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的。” 那女子低着头,满脸红晕,娇羞地说。 其实,这些都是刚毅事先给女子教会了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原来没名字,后来主人给奴婢起名叫牡丹。” “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你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煞是漂亮好看。” “谢大总管夸奖。” 牡丹赶紧弯了一下腰,给李莲英作揖。李莲英愈加喜欢这朵牡丹了。 刚毅见时候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李莲英也不再挽留,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最后把刚毅送了出去。 媳妇送来了,下剩的事情就是举行婚礼,入洞房了。 当下,李莲英就吩咐李富贵开始写请柬,给文武百官,亲朋好友发请柬。 挑选黄道吉日,准备完婚。 李莲英娶媳妇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城一片哗然,一时间整个京城议论纷纷。 但是,大多数人只是在私下里七嘴八舌地议论,从来不敢拿到台面上议论,毕竟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谁敢当面议论。 大家都清楚,先前,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大总管安德海娶过媳妇,人家也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只不过后来身首异处。 现在她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又要娶媳妇,真是咄咄怪事,可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就有一个愣头青,不怕死,听了李莲英要娶媳妇的事,非要跟李莲英较真一番,理论一番。 此人就是都察院御史朱一新。 朱一新一向为人耿直,凡事直言不讳,上下朝野都知道这个人是一根筋,不怕死,敢于直言。 他听说了李莲英娶媳妇的事,不由得大怒,一个太监娶媳妇,可谓天下奇闻。 此等不伦不类之事,竟然无人过问,实在有点让他难以接受。既然无人敢说,他作为一名言官,岂能袖手旁观。 朱一新决定亲自上李莲英的门,给李莲英上一节伦理道德课,给他讲讲大清朝的祖宗家法,讲讲一个太监为什么不能娶媳妇。 朱一新打好腹稿,想好了教训李莲英的话语,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李莲英的豪宅而去。 他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他一定会把李莲英给教训得五体投地,对他佩服得服服帖帖的。 其实朱一新没有想到,他太高看自己了,他把自己估计的太高了。 在李莲英的心里,他什么也不是。 第428章 你娶媳妇做什么 这些日子,李莲英一直忙着为自己的婚事做准备, 难得有悠闲的日子。 婚期越来越近,李莲英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午后,李莲英偷得半天闲工夫,坐下来喝杯茶,喘喘气。 忽然下人来报: “大总管,外面朱一新大人求见。” 李莲英听说朱一新前来求见,心里“咯噔”地一下,在这个节骨眼神,这个不怕死的言官朱一新前来,不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 不管怎样,他还是出门去迎接,毕竟人家是朝廷里的命官,而且又是个言官,最好不得罪。 李莲英一见朱一新,赶紧抱拳作揖,说: “哎呦呦,朱大人前来敝府,敝府顿时蓬荜生辉,本总管有失远迎,还请朱大人多多海涵。” 朱一新摆着自己言官的臭架子,不肯放下,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跟李莲英打招呼了。 李莲英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骂道,你一个言官,有什么了不起。本总管对你够客气的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李莲英把朱一新让进了屋里,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快给朱大人看座,沏茶。” 朱一新也不坐,只是站着,一脸严峻。 李莲英不知道这个朱一新怎么了,那一根筋不对了,就问: “朱大人到敝人府上,不知有何要事?” 朱一新不冷不热地说: “李大总管客气了,下官听说李大总管要娶新媳妇,确有此事吗?” 李莲英一听朱一新的话,暗忖: 我与朱一新素来没有交往,今天他到我府上,问我娶媳妇的事,是不是要责骂我没有请他,他不高兴了,今天特意兴师问罪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于是,李莲英说: “朱大人,本公公娶新媳妇,确有此事,不知道朱大人有何指示?” 朱一新一脸严肃地说: “李大总管,下官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一下李大总管。” “哦。不知道朱大人有何事需要请教?” “李大总管,不知道你娶媳妇做什么?” 这话可把李莲英问了个哑口无言,李莲英本以为朱一新是来贺喜的,谁知道他却是来砸场子的。 李莲英明白了朱一新的问话,他不亢不卑,不温不火地说: “本总管问问朱大人,你娶夫人做什么?” 李莲英这一反问,可把朱一新给问住了,问得朱一新一脸懵逼,脸红脖子粗。 他愣愣地看着李莲英,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旋即,他才愣过神来。说: “你和下官不一样,你是公公?” “我是公公又怎么了,难道不是人吗?” “公公是不能娶媳妇的。” “为什么不能娶媳妇?请朱大人明示?” “大清祖法规定,不允许公公娶媳妇。” “那为什么原来的安大总管可以娶媳妇哩?” “那是老佛爷恩准的。” “本总管娶媳妇,也是老佛爷恩准的。” “你就是不能娶媳妇?” “朱大人,这你就管的有点宽了。你是人,能娶媳妇,我也是人,为什么不能娶媳妇哩?” “你娶媳妇做什么啊?” “朱大人,本总管也是人,本总管娶媳妇,也要过日子。你上有老,下有小,需要人照顾。本总管也上有老,需要人照顾。本总管娶媳妇,就是屋里有个人,回到家里有个心疼自己的人,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有个可以帮助本总管料理家务,照料老人的人,这有什么不对呢?” 朱一新没想到,他教训李莲英,反而被李莲英教训了。他遭到李莲英的针锋相对,被李莲英反问得哑口无言,理屈词穷。 朱一新最后使出了他的杀手锏,拿出伦理道德来说事。 “李大总管,为人子者,自当恪守孝道,这没有什么错。不过作为一个公公,是不能,也是不应娶媳妇的,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说的这些家事,奴婢下人可以做的。” 真是岂有此理,你可以三妾四妾,本总管就不能娶一房媳妇了。 本总管还偏不信这个歪理,本总管就要娶一房媳妇,还有娶二房、三房、四房,看你能把本总管怎滴!’ 尤其是朱一新说他是公公,一下子戳到了他的痛点,他本来就忌讳别人说他是公公的,这个朱一新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提到了这个字眼。 李莲英勃然大怒,对朱一新不客气了,他教训道: “朱大人,你是吃饱了撑的,吃的不多管得多。本管家娶媳妇,碍着你的啥事了,挡着你的吃屎路了。你在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瞎操心。你还是回去忙你的事吧,别再这儿碍手碍脚了。免得本管家不高兴,让你滚!” 朱一新被李莲英一番话呛得够呛,一下子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无知之徒,下官这就去给老佛爷禀报,让你娶不成媳妇。” “告去吧,本管家等着你去告状,你不告你是孙子。” “李莲英,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朱一新被李莲英气蒙了,怒气冲冲地留下一句话,走了。 李莲英看着朱一新离去的背影,大声说: “朱一新,本管家等着你。你的告状你是孙子。” 李莲英心里暗暗说:宫里的王公大臣,见了本总管都要敬三分,你一个小小的言官,本总管看得起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在咱家这儿指手画脚,逞能,门都没有! 朱一新在李莲英这里没有捞到便宜,窝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心里越想越生气,他堂堂一个御史,竟然被一个奴才骂了个狗血喷头。 士可杀不可辱,他非要争这口气。决不能就这样算了,不了了之。不然,这事传出去,他还有何脸面见人。 朱一新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夫人进来了。 夫人见朱一新一脸怒气,就关切地问: “老爷,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病了?” 朱一新见夫人问话,气哼哼地说: “本官是被李莲英那个狗奴才气坏了。他一个狗奴才,仗着皇太后给他撑腰,他就胡作非为,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一新就把他去李莲英家的事,一五一十地给夫人说了一遍。 夫人听后,说: “老爷,您何必生气哩,气坏了身体是您自己的。为了这样的事不值得,咱们不管这种闲事好吗?” 第429章 娶媳妇有伤大清朝尊严 “你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这种违背大清朝祖训的事,本官岂能不管。” “老爷,您这是何苦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由皇太后罩着,您惹得起吗?” 朱一新对夫人说: “夫人你说得对,李莲英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本官惹不起。可是人人都怕担事,不敢惹,那还了得成?本官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拿着朝廷的俸禄,不为朝廷做事,还谈什么为朝廷分忧解难。” 夫人一看说不过朱一新,只好认输。 “老爷,您说的在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消消气吧,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何必那么较真哩。” “这不是那么回事,不是较真不较真的问题,这是坚持原则的问题。作为臣子,这是为朝廷应尽的责任,如果人人缄默不语,那朝廷还设置言官有什么意义,言官不是失去作用了吗?” 夫人见朱一新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到南墙也不回头,只好作罢,由他去吧。 朱一新见夫人不说话了,他还是不罢休,继续对夫人说: “这事没有完,我必须面见皇太后,要把这件事当面跟他讲清楚。本官决不能就这样让李莲英阴谋得逞。” 夫人一听,朱一新要面见慈禧皇太后,还要在慈禧皇太后前状告李莲英,吓坏了,赶紧说: “老爷,您千万不能这样做,您这样做,就是拿鸡蛋去跟石头碰,最后碰烂的还是您自己,得不偿失。” “夫人,即使本官是拿鸡蛋跟石头碰,本官也要碰一下。本官就不相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老爷,不是说理不说理的问题。您想想,李莲英可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心狠手辣,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您这样跟他过不去,弄不好会丢了您的性命的,您丢了性命,让奴家怎么过啊!” “别说了,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这不仅仅是本官个人和李莲英之间的问题,而是关乎着整个大清朝的尊严和脸面,你懂个啥?别人不说,可是本官是言官,分内的事,本官岂能不说!” 夫人辩论不过朱一新,也劝说不了朱一新,只好偃旗息鼓,一切随他的想法去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朱一新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吃罢早饭,穿着一新,坐上轿子,直奔储秀宫而去。 慈禧皇太后吃罢早饭,正斜倚在软榻上,思谋着李莲英娶媳妇的事。 她给李莲英准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回豪宅去娶媳妇,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她还没有接到李莲英娶媳妇的帖子。 她不知道李莲英的媳妇怎么娶下了,她的心里也很焦急。 李莲英是她的贴身太监,又是内廷太监副大总管,李莲英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还真有些寂寞,有点想李莲英了。 李莲英在的时候,多好啊!可以陪她下下棋,说说话,揉揉肩,捏捏腿。 现在李莲英娶媳妇去了,她的心里有点落寞,有点酸酸的感觉。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李莲英的侍寝,她是非常的寂寞,甚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个时候,她内心深处特别地想念李莲英,想李莲英侍寝她的好处。 就在慈禧皇太后掐指算着李莲英快回的时候,门外的宫女禀报说: “皇太后,都察院左都御史朱一新求见。” 一听说左都御史朱一新求见,慈禧皇太后就皱起眉头,这个朱一新,固执得很,不知道今天求见她又有何事。 “宣他进来。” 话音刚落,朱一新就走了进来。 “老佛爷吉祥。臣朱一新给老佛爷请安。” 朱一新边说边给慈禧皇太后行了跪安礼。 “免礼吧,今天朱爱卿有何事要上奏哀家?” 朱一新站起来说: “启禀老佛爷,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李莲英要娶媳妇了?” 这不是废话吗?李莲英是太监大总管,又是她身边的大红人,她能不知道吗? “朱爱卿,你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吗?” “是的,老佛爷。” “朱爱卿,哀家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军国大事要给哀家禀报,结果是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朱爱卿真是辛苦了。” 慈禧皇太后讥讽地说。 可是这个朱一新却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听不出慈禧皇太后的潜台词,一意孤行地,说: “臣知道老佛爷日理万机,没时间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臣以为太监娶媳妇这样的事,有伤咱大清朝尊严和脸面。臣身为言官,不得不向老佛爷禀报一下。” “朱爱卿,李莲英娶媳妇这事,哀家知道,是哀家恩准的,不烦朱爱卿了。李莲英也是人,家里也有老人,也需要人照料。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慈皇太后冷冷地说。 慈禧皇太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一新还是不罢休,还是不依不饶。 “启禀老佛爷,大清朝祖训上就不允许太监娶媳妇的,这可是有辱祖法啊!” “朱爱卿,你有时间,还是多去关心一下其他国家大事吧,这等样的小事就不劳你大驾了。人家讨个老婆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 朱一新被慈禧皇太后的话噎住了。 “老佛爷,臣......” 朱一新还没有来得及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就被慈禧皇太后堵住了嘴。 她说: “好了,哀家再重审一遍,李莲英娶媳妇是哀家恩准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再别说了,退下吧。” 朱一新只好躬身告退。 走出储秀宫,朱一新心里委屈极了。 他本想为维护朝廷尊严着想,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一状李莲英,没想到告状不成,反倒碰了一鼻子灰,被慈禧皇太后噎得说不出话来。 朱一新回到家里,夫人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慈禧皇太后那儿没有得到胜诉,讨了个没趣。 夫人就安慰道: “老爷,奴家早说了,不让您去皇太后那儿,您不听,您看看,怎么样,没告赢吧?” 第430章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朱一新心里正憋屈哩,却又让夫人嘲讽了一番,心里越加烦恼了。 他大声对夫人说: “滚一边去,真是妇道人家,道不同不足为谋。” 夫人被朱一新一吼,吓得不敢说话了,赶紧悄悄地溜了出去。 夫人哪里知道,他的这一吼,不光是对夫人的怒吼,也是对慈禧皇太后的怒吼。 他说的“妇道人家”,不仅仅是说夫人,还在暗指慈禧皇太后。 朱一新在家里休整了一天,心里还是不服气,还是有点憋屈,他还想上奏。 朱一新就去联合其他言官,要求他们站出来,和他一起声讨李莲英娶媳妇这件事。 可是其他言官,并不像朱一新这么固执。他们清楚得很,李莲英娶媳妇,一定是慈禧皇太后恩准了的,不然他是不敢娶媳妇的。 既然慈禧皇太后恩准了,他们去进言也是徒劳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弄不好还会惹慈禧皇太后生气,得罪李莲英,何苦哩! 因此,没有一个言官勇敢地站出来,赞同朱一新的做法,也没有任何一个言官,愿意和朱一新一起去给慈禧皇太后进言。 朱一新得不到其他言官的支持,最后也只好偃旗息鼓,放弃了这件事,任由李莲英胡作非为。 李莲英自从那天送走了朱一新,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娶媳妇的事情。 经过十多天的精心准备,李莲英的婚礼准备好了,只等结婚大喜的那一天。 为此,李莲英专门请了白云观老道,为他挑选了结婚大喜的黄道吉日。 李莲英大喜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这天,酒醋局胡同李莲英的豪宅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门前两边的柱子上贴着一副对联: 牡丹香里人如玉,喜字门前笑绽花。 两扇大门上贴着红红的大喜字,从门口一直到大厅,铺着红地毯。 豪宅内,宴席摆满了大厅,大厅里高朋满座,欢声笑语,处处流光溢彩,婚礼场面是非常的豪华气派。 李莲英的母亲穿戴一新,端坐在大厅里正上方的红木太师椅子上,脖子里戴着慈禧皇太后赏赐的碧玉朝珠,满脸红光,喜气洋洋。 贺喜送礼的亲朋好友,王公大臣,络绎不绝,纷纷前来贺喜。还有那些地方要员,边塞大臣,虽然他们不能亲临现场,前来贺喜,但是也派来了专人,送来贺礼。 除了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外,那些宫里的宫女太监,也纷纷给李莲英送来贺礼,祝贺李莲英喜结连理。 大厅里的记礼处,摆着几个大方桌,上面堆满了贺喜人送来的礼物。五颜六色的绸缎,晶莹剔透的玉器,闪闪发光的银子,还有名贵字画,珠宝首饰,应有尽有。令人看着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慈禧皇太后送来的贺礼,宝星一座,犀角雕荷莲流杯一双,翡翠玉镯一对。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赏赐的贺礼,特意单独地供奉在院子中央的一张方桌上,贺礼下面铺着锦缎黄绸。这不光是贺礼,这是慈禧皇太后对他的最高奖赏,其他王公大臣看着这些东西,既眼馋又嫉妒。 “吉时已到,请新郎牵着新娘上场。” 司仪刚毅话音刚落,李莲英身着一身紫红大袍子,肩上斜披着一段绸缎被面,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满面红光,右手牵着新娘的手,款款踏上了婚礼现场的红地毯、 再看他旁边的新娘子牡丹,高挑个儿,亭亭玉立,杨柳细腰,曼妙身材。头上顶着红盖头,身穿大红色裹身旗袍。前凸后翘,非常辣眼。 新娘在李莲英的牵手下,轻移莲步,姗姗而来,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新婚夫妇两个人来到婚礼现场的正中央站定。 周围一片议论声。 “真没想到,李大总管的新媳妇这么漂亮。” “李莲英的这个媳妇太迷人了,没想到他一个阉人,竟然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造孽啊!” 有人悄声地议论说。 “你小声点,不要让人家听见了,如果让李大总管听见了,你不怕他以后给你穿小鞋!” “就是,人家可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你可不能小嘘,得罪不起啊!” “这小娘们太迷人了,只可惜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要是本官娶这么一房媳妇,天天晚上做新郎。” 众人听到这位官员的话,笑得前俯后仰。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的时候,结婚典礼仪式正式开始。 司仪刚毅高喊: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李莲英和牡丹对着祖宗牌位鞠躬行礼,下跪磕头。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李莲英和牡丹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李莲英父母,鞠躬行礼,下跪磕头。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李莲英和牡丹相互对拜。 “新郎新娘,手牵着手入洞房。” 李莲英和牡丹在大家的喝彩声中,双方手牵着手,款款地走入了婚房。 李莲英整个结婚仪式,隆重而热闹。 典礼仪式结束后,李莲英和新娘牡丹进入婚房,卸妆后,走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快乐。 宾客们都坐好后,宴席正式开始。 亲朋好友,文武百官,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宴席一片热闹。 就在此时,李富贵忽然高呼: “李大总管,都察院左都御史朱一新送来贺礼。” 李莲英顺着声音望过去,李富贵手里高举着一个大红包,一边挥舞,一边大声朝着李莲英喊。 李莲英站起来说: “本大总管在这儿,富贵子,你大声喊什么,还不快拿过来,让本大总管看看。” 李莲英心想,你这个朱一新,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了不起,现在你不也缴械投降了吗?不也向本大总管的婚礼贺喜来了吗?你牛什么? 李莲英想借此机会,好好羞辱一番朱一新。 李富贵赶紧把朱一新送来的大红包,递到李莲英的手中。 李莲英掂了掂大红包,分量不重,却很轻,李莲英心里疑惑道,难道里面装的不是银票,是其他别的东西吗? 李莲英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众扯开了大红包。 让李莲英始料不及,大为诧异的是,红包里面不是银票,是一副对联。 此时,满院子的宾客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开始大声高喊: “李大总管,打开,念出来,让大家听听,看看朱御史的对联写得如何?” 第431章 一副对联搅乱婚礼现场 李莲英在大家的起哄下,打开了对联。 就在打开对联的一瞬间,李莲英的脸刷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看着这副对联,他气得浑身发抖。 立刻恶从胆边生,怒从心头起。 这个朱一新太可恶了,简直是不要命了。竟然在这样隆重的场合,调侃他,给他难堪。 众人一看李莲英脸色陡然间变了,谁也再不敢说话了,低下头来,开始吃菜。 谁知,旁边的孙毓汶不识相,一把夺过李莲英手中的对联,拿起来就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念起来。 对联上写着: 公鸡下蛋天下奇闻, 太监娶妻无耻之徒。 孙毓汶念完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对联不是给李莲英贺喜的,而是嘲笑和谩骂李莲英的。 孙毓汶一下子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窘在那儿,脸挂不住了,手不知道往哪儿放。 还是刚毅反应快,他一把夺过孙毓汶手中的对联,撕碎,说: “诸位,不必见怪,李大总管结婚,没有请朱大人,朱大人心里不愉快,故意跟李大总管开了个玩笑,给诸位增加了点笑料,请诸位入席,开吃吧。” 刚毅的一番话,终于给李莲英圆了场,使李莲英从尴尬的境地中走了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话一点儿不假。李莲英此刻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 这个朱一新,实在太可恶了。 不过,李莲英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他笑着对满院的宾客说: “各位亲朋好友,朱大人的贺喜对联,就当各位吃菜的调料了,大家不必在意了。请大家吃好,喝好!” 院子里在坐的各位王公大臣和亲朋好友,自然不再好说什么了,只好放开胃口,大吃起来。 可是,新娘子牡丹却不高兴了,听着孙毓汶念出的对联,一下子羞红了脸,用手帕捂着脸,嗷嗷大哭着跑向婚房。 坐在院子中央的李莲英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媳妇哭喊着跑向婚房,也被朱一新的对联气昏了过去。 下人们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老太太抬进了房间。 李莲英也顾不得院子里坐着的宾客了,一下子冲进房间,照顾自己的母亲去了。 本来欢乐无比的婚礼现场,被朱一新的一副对联给搅乱了。 婚礼现场出现了骚动和混乱。 还好,刚毅站出来,大声说: “诸位,请不要乱动,请大家继续。其他事情不必大家担忧,下官自由安排。” 刚毅一出面,总算把李莲英的婚礼现场稳住了。 很快,宾客们匆匆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些饭菜,离开了现场。 李莲英的这场婚礼,因为朱一新的一副对联,搞得尴尬至极。 宾客们走了后,李富贵请来了医生,终于把李莲英的母亲救醒了过来。 母亲醒来后,李莲英才急匆匆地去婚房看自己的新娘子。 李莲英走进新房,牡丹还趴在婚床上放声大哭。 李莲英赶紧劝慰新娘子牡丹: “夫人,别哭了。大喜的日子,有啥好哭的!” 牡丹见李莲英劝慰,停止了哭泣,哽咽着说: “大总管,那个朱一新太可恶了。你以后要好好地收拾他一下,不然,他以后还会骑在你的头上拉屎撒尿的。” 李莲英咬牙切齿地说: “请夫人放心,咱李莲英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这个朱一新狗东西,让他等着瞧本大总管的厉害。” 夫人这才平静下来。 喜气洋洋的婚礼,就这样不欢而散。 李莲英从此对朱一新怀恨在心。 李莲英娶完媳妇,在家里度了十几天的蜜月,慈禧皇太后恩准的婚假就到了。 李莲英不得不辞别新婚娇妻,进宫去服侍慈禧皇太后。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想着心事。她在掐指算着李莲英离开宫里的时间,心想,李莲英蜜月该度完了,应该回来了吧。 她问贴身宫女翠儿: “翠儿,李大总管的婚假到了吗?” 宫女翠儿赶紧跪下说: “启禀老佛爷,奴婢算过了,今天李大总管的婚假就结束了,他应该回来了。” “哦,哀家知道了。” 宫女赶紧又磕了个头,再不敢多说话,出去了。 其实,慈禧皇太后一月没有见李莲英了,她开始想李莲英了。 这个小李子总是那么讨慈禧皇太后喜欢。李莲英离开时间稍微长一点,慈禧皇太后就想他了,没有李莲英的陪伴,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就在慈禧皇太后盘算着李莲英回来的时候,门外的宫女突然说: “启禀老佛爷,李公公到。”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来了,心里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 她高兴地一下子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对外面的宫女说: “快让小李子进来。” 宫女听出了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的声音,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李莲英就进来了。 “老佛爷吉祥,奴才李莲英给老佛爷请安。”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 “小李子,快快请起。” 李莲英站起来,还没容他说话,慈禧皇太后就开始问话了。 “小李子,新婚快乐吧,新娘子一定很漂亮吧。” “谢老佛爷,新婚确实快乐,新娘子也很漂亮,奴才非常满意。这些还得感谢老佛爷的恩惠。多亏老佛爷恩准,奴才才讨回了一房媳妇,家里的老母亲有人伺候了。奴才才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服侍老佛爷。” “就你嘴甜,会耍贫嘴。” 慈禧皇太后嗔怪地说。 “老佛爷,奴才不在的这些日子,让老佛爷受委屈了。奴才知道,奴才是根本离不开老佛爷的。这么多日子,奴才没能够伺候老佛爷,奴才心里非常愧疚。今天奴才处理完了家中的一切事务,赶紧就赶回来,服侍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百感交集。李莲英这个奴才确实对她是忠心耿耿,心无旁骛。 “小李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其实哀家挺想你的。” 慈禧皇太后说的是真话,她被李莲英服侍惯了,突然换人服侍她,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老佛爷,其实奴才虽然在家里,可是心里老想着的,还是宫里的老佛爷,奴才老是担忧老佛爷吃的好吗,睡得香吗?” 第432章 他简直不把奴才当人看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这句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说: “小李子,一个多月了,哀家浑身不舒服得厉害。你走了,没有人给哀家揉肩捏腿。现在你来了,快给哀家揉揉肩,捏捏腿吧,哀家浑身困乏的厉害。” 李莲英清楚得很,一个多月了,他在家里忙着娶媳妇,没有进宫,慈禧皇太后心里早已经憋得不行了。 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这么长时间没有给老佛爷揉揉肩捏腿了,奴才心里也痒痒的,不舒服。奴才这就立刻给老佛爷揉肩捏腿。” 慈禧皇太后眼里已经喷火了,她迫不及待地躺在了软榻上,微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李莲英给她做全身按摩。 李莲英快步来到软榻前,撸起袖子,伸出双手,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按摩起来。 寝宫里,时间瞬间凝固了。 李莲英娴熟的按摩法,把慈禧皇太后的每一个穴位拿捏的很准,他的手指划过慈禧皇太后的每一个穴位,慈禧皇太后舒服地呻吟起来。 随着慈禧皇太后快乐的呻吟,李莲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渐渐地,按摩进入了最佳境界,两个人感觉到,谁也在飘飘欲仙起来,就像在天上的白云上游走,幸福而快乐。又像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漂流,海风轻抚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愉悦而舒心。 一阵激情消退过后,大海趋于平静。 慈禧皇太后满足了,李莲英舒服了。 此时,李莲英想起了朱一新,他忽然开始哭泣起来。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哭泣,就着急地问: “小李子,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莲英哭得越加伤心了。 慈禧皇太后赶紧安慰李莲英,关切地说: “小李子,你究竟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你说出来,哀家替你收拾他!” 李莲英这才开口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老佛爷,朱一新欺人太甚了。他简直不把奴才当人看,你给奴才评评理。” 慈禧皇太后一听,原来是朱一新惹李莲英伤心了。 她突然想起来了,在李莲英请假结婚去的时候,朱一新觐见过他,而且在她的面前告过李莲英的黑状,说李莲英一个太监,娶媳妇做什么。 对,就是这个讨厌的朱一新,他在哀家这儿没有告赢状,没有讨到便宜,就跑到李莲英那儿报复去了,这还了得成,打狗还得看主人哩。 “小李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哀家细细说来。” 李莲英一边哭泣,一边给慈禧皇太后哭说那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当然,李莲英哭泣是做给慈禧皇太后看的,目的是博得慈禧皇太后的同情,引起慈禧皇太后的怜悯,让她去收拾朱一新。 当李莲英讲完整个事情的过程后,慈禧皇太后是又生气又可笑。 他气的是,这个朱一新目中无人,竟然敢去搅乱李莲英的婚礼现场,这是在打她的脸,给她难堪。 让她可笑的是,朱一新写的那副对联,怎么能那样骂李莲英。人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个朱一新,真是个犟半筋,榆木脑袋,认死理。 慈禧皇太后就把李莲英安慰了一会儿,说: “小李子,你别哭了,哀家知道了。只要有机会,哀家会收拾那个朱一新的。” 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这儿告了朱一新一状,慈禧皇太后答应了要收拾朱一新,他自然高兴了。 李莲英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自此,李莲英家里有了媳妇伺候老母亲,他放心多了。他腾出大把的时间来陪慈禧皇太后,乐得慈禧皇太后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光绪十年,住在储秀宫里的慈禧皇太后,为了给自己祝寿,她下旨重修储秀宫,决定改善一下她的生存环境。 虽然储秀宫是西六宫中最宏伟的建筑,可是慈禧皇太后因为住的时间长了,她不满意了,她想重新装修一番,美化一下储秀宫,心情会更加愉悦的。 慈禧皇太后不惜耗资一百多万两白银,把储秀宫重新装修了一番,储秀宫经过这一次装修,变得更加富丽堂皇了。 可是,谁知道,慈禧皇太后住了两年,心里又不满意了,又住腻烦了。 她大半辈子就住在这儿,已经失去了新鲜感,觉得这个深宫大院,显得冷冷清清,锁住了她的自由,锁住了她狂热的芳心。 她一门心思地想换个新鲜些的地方住住,换个地方住,可以使她心情愉悦,精神抖擞,可以使她走出去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放飞一下心情。 可是想来想去,偌大的紫禁城里,却没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自由地放飞心情。 慈禧皇太后心情是相当的郁闷。 这天晚上,皓月当空,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在储秀宫院子里聊天。 慈禧皇太后坐在铺着黄垫子的软太师椅上,望着夜空中皎洁明亮的月亮,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坐在一旁的李莲英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怎么了。他刚想问慈禧皇太后,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忽然,慈禧皇太后却开口了。 她说: “小李子,你说,月亮里面的嫦娥寂寞不?”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的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给问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句话好。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回答不上来,继续接着说: “小李子,一个人长期住在一个大房子里,一定会寂寞的,对吗?”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李莲英立刻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心中的意思。 他说: “老佛爷说的对,奴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一个人长期住在一个地方,失去了新鲜感,自然会感到寂寞和无聊的,而且心情也会越来越糟糕。” “对啊,小李子。其实,有时候,人住的久了,换个环境,心情也会不一样的。” “是的,老佛爷,有句话说,相由心生,境由心转。环境一变,人的心情自然会好起来。” “小李子,看来你现在懂得的东西还不少,说出来的话,还挺富有哲理性的,哀家得另眼相看你了。” “谢老佛爷夸奖,奴才也是随便一说。如果没有老佛爷的提醒,奴才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这些都是老佛爷的功劳,托老佛爷的福。” 李莲英时刻不忘把什么事都归功于老佛爷。 第433章 哀家是为了咱大清江山 “小李子,就你嘴甜,知道哄哀家开心。” 李莲英赶紧说: “老佛爷过奖了,奴才都是老佛爷栽培出来的,没有老佛爷的栽培,哪有奴才的今天。奴才时刻铭记这样一句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奴才不知道受到了老佛爷的多少恩惠了,奴才自然不敢忘了老佛爷。” 主仆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其实,看似闲聊,实际上是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在暗示着什么,李莲英早已经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 月亮忽然躲进了一朵云层上面,储秀宫里突然暗了下来。 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陪哀家侍寝吧。” 整个晚上,李莲英彻夜难眠,他在想慈禧皇太后刚才和他说的话,他在思谋着慈禧皇太后的话中话。 慢慢地,李莲英的思路清晰起来了。他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第二天早晨一醒来。 李莲英就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想跟老佛爷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小李子,哀家不责怪你。” “老佛爷,奴才以为老佛爷长期住在储秀宫里,莫免冷冷清清的,有点孤独,况且也没有了新鲜感。老佛爷想换换心情,除了御花园,再也没有可去的地方了。奴才想,老佛爷应该修个修身养性的园子才对。” “是啊,住在这里确实是冷清了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哀家也想修个修身养性的园子,可是,银子从哪里来呢?” 慈禧皇太后唉声叹气地说。 其实,在同治十二年,慈禧皇太后就想重修圆明园,并且授意同治皇帝以“奉养两宫皇太后”的名义,颁布圣旨,重修圆明园。 但是,却遭到了恭亲王奕?,醇亲王奕譞等王公大臣的极力反对,没有修成。原因是,当时国库空虚,财政赤字,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重修被八国联军烧毁的圆明园,事情就这样被搁置起来了。 后来,慈禧皇太后重新装修了储秀宫,把储秀宫装潢的富丽堂皇,重修圆明园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住腻了储秀宫,想找个新鲜些的地方去住住,所以就又产生了想建个园子的想法。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昨天晚会他和慈禧皇太后的谈话,慈禧皇太后就流露出想建个园子的想法,他昨天晚上睡下一思谋,就猜准准是这件事了。 看着慈禧皇太后唉声叹气的样子,李莲英建议说: “老佛爷,奴才以为,老佛爷处处为大清国着想,处处省钱,就是从来没有为您自己着想过。有时候,朝廷有了急事,老佛爷还要自掏腰包去应付这些事情,老佛爷真是太慷慨大方了。” “这能有什么办法哩!谁让哀家是皇太后哩!” “老佛爷,奴才以为您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您想想,您这样省着,落得了个什么好处呢?现在依然是各个部门向老佛爷哭穷,伸手向老佛爷要钱,他们何尝想过来钱的不容易,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李莲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害怕说的有啥不对的地方,惹恼了慈禧皇太后,就赶紧停下来,看了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停下来不说了,看着她。 他知道是李莲英怕继续说下去,会招来她的训斥。 其实,她还是喜欢听李莲英说下去。 于是,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但说无妨,哀家不会怪罪你。”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不会责骂他,就又开始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老佛爷,您为朝廷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可是有谁能体恤您哩?您看那些办洋务的大人们,只知道伸手向您要钱。十多年来,银子要去了不少,可是他们办下的是什么厂子?练下的是什么兵?买下的是什么船?洋人打来了,照样割地赔款。” “小李子,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哀家怎样越听越不对劲了。” “老佛爷,奴才无别的意思,奴才就是心疼这些银子,替老佛爷难过。他们这样乱花钱,怎么不想想,这些银子是老佛爷精打细算抠出来的。可是又有哪一个大臣替老佛爷想过,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事,却有谁为老佛爷考虑过。” 李莲英的这些话,慈禧皇太后越听越舒心,心情越畅快,看来满朝文武百官,都不如李莲英懂她的心思,只有李莲英懂她的心思,理解她的难处。 她听着李莲英的话,心里感觉到暖烘烘的。 “老佛爷,您这样为他们着想,他们却不为您着想,奴才真为您感到憋屈。奴才建议老佛爷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您可以从他们的这些拨款中,拿出一小部分来,为自己修建个园子,这样没啥不行的。” 李莲英的这句话终于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正中了慈禧皇太后下怀。 只听慈禧皇太后激动地说: “小李子,真难得你对哀家有这份孝心,哀家就知足了。” 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李莲英的胆子就更大了,说话就更有底气了,他再也不顾虑什么了。 他几乎是慷慨激昂起来了。 “老佛爷您心胸开阔,既有乾隆爷的洪福齐天,又有他的英明决断。乾隆爷能做到的,老佛爷为什么不能做?依奴才来看,老佛爷不妨为自己修个园子,这有什么为过的?”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这番话,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了。只是一想起同治十年,为修建被八国联军烧毁的圆明园,她遭到众臣的反对,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犹豫地问李莲英: “小李子,这能成吗?” “老佛爷,您想想,您拨给那些办洋务运动的人那么多的银子,银子去哪儿了?就是丢在水里,也会有个响声,可是银子给了他们,他们什么也没有做成,实在太可惜了。”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了停,看了看慈禧皇太后,见她没什么反应,就又接着说: “奴才想起来这些事情来,心里就难受。奴才以为,与其让他们挥霍乱花,还不如拿出一部分来,给老佛爷修建个园子,这还是看得清,摸得着的。” “小李子,别说了。哀家做这些事,也是为了咱大清江山。” 第434章 他怎么能检阅海军部队 “老佛爷,您是为了大清社稷考虑,可是那些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有谁能理解老佛爷的心思哩?老佛爷不就修个园子吗?至于他们那么兴师动众,阻止老佛爷修建园子吗?老佛爷为国操碎了心,修个园子又怎么了,再说修个园长也不为过啊!” “小李子,哀家知道你是为哀家好。可是你知道吗?修园子是需要银子的,这银子从哪里来啊?现在局势紧张,要办海军,买一条大船就要一百多万两银子,要是买好几条大船,那不得花上好多银子。” “老佛爷,兴办海军是朝廷大事,不可荒废,可是抽出点银子来,修改园子,孝敬一下老佛爷,也是应该的。” 李莲英的一句话,说得慈禧皇太后眉开眼笑,喜上眉梢。 她想,李莲英说的有道理,从李鸿章的手里挤点银子出来,给自己修建个园子,未尝不可。 等园子修好了,看他们还敢说什么。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高兴,想着想着,眼前就出现了一幅美丽的画卷。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湖光山色,古柏苍松......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决定重新修建颐和园。 颐和园原名叫“清漪院”,咸丰十年被英法联军焚烧破坏。 此时,慈禧皇太后就想把颐和园重新修建好,作为皇家园林,供她休闲娱乐。 修建园子的主意一定,修建园子的银子就提上了议事日程,可是银子怎样从李鸿章手里要来哩,这又成了慈禧皇太后头疼的问题。 这个事情还不能公开进行,只能秘密进行。 李鸿章作为直隶总督,坐镇天津,是不能轻易离开天津的。 如果公开下旨召李鸿章进京,势必会引起别人的疑心,这样做显然不妥。 如果派个人去和李鸿章沟通,又怕走漏风声,再说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向李莲英伸手要钱,这个方法行不通。 就在慈禧皇太后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不知道所措的时候,机会居然送上门来了。 李鸿章的折子来了。 李鸿章给慈禧皇太后上折子,他在上奏的折子中说,北洋舰队已经初具规模,请求慈禧皇太后派人前去检阅北洋舰队。 慈禧皇太后一听可高兴了,这下可有办法了,当下就让李莲英传旨,命醇亲王奕譞进宫前来商议此事。 其实,慈禧皇太后与李鸿章都是各怀心态,各打各的算盘,他们谁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李鸿章给慈禧皇太后上折子,请求派人去检阅北洋舰队,目的就是通过检阅北洋舰队,让慈禧皇太后明白,北洋舰队在海战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朝廷不能忽视北洋舰队的扩建,朝廷应该给北洋舰队再拨巨额款项,扩充北洋舰队的实力。 很明显,李鸿章是想向慈禧皇太后伸手要银子。 而慈禧皇太后想的却是,通过派人打着检阅北洋舰队的名义,去向李鸿章要点海军军费,拿来修建颐和园。 醇亲王接到慈禧皇太后的谕旨,就纳闷了,尽管他总理海军事务衙门,他也搞不清楚,这个李鸿章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醇亲王奕譞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朝廷又拨给了李鸿章那么点儿银子,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建立起一支初具规模的海军,真是咄咄怪事。 醇亲王奕譞坐着轿子,边走边想,直奔储秀宫而去。 到了储秀宫,醇亲王奕譞拜见了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就问醇亲王奕譞: “醇王爷,李鸿章的奏折你看了吗?” “回老佛爷的话,臣看过了。” 慈禧皇太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满脸喜色地说: “你有啥想法?” “臣暂时没有想法,不知道老佛爷有何想法,臣愿意洗耳恭听?” 醇亲王奕譞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只好把皮球踢过去,试探一下慈禧皇太后的口气。 慈禧皇太后见醇亲王奕譞不说什么,她就高兴地说: “李鸿章还真有两下子,太让哀家高兴了,短短的几年时间,他就为大清朝建立了一支初具规模的海军北洋舰队,真得很了不起。” 醇亲王奕譞一听,心里就有点不高兴。慈禧皇太后真地是太不了解内情。 就朝廷拨给李鸿章的那点银子,能买几艘破船,还要培训海军,根本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老佛爷,此事确实值得可贺可喜。只是臣以为,李鸿章大人此次要求朝廷派人去检阅海军,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你说来哀家听听。” “启禀老佛爷,自从老佛爷下旨在北洋训练水军,虽说李鸿章大人励精图治,海军初见成效。可是,朝廷每年拨给北洋舰队海军的军费,少得实在可怜。臣以为,以这样少的海军军费,去办一支像样的海军队伍,实在是不可能的。” 慈禧皇太后闻听此言,一下子拉下了脸,不高兴了,说: “醇王爷,你不是危言耸听吧,哀家以为不可能。李鸿章一向办事稳重,他不可能哄骗哀家。再说,这是朝廷第一大事,如果李鸿章想欺骗哀家,他怎么会请求朝廷派人去检阅海军呢?” “臣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后来臣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此事还是另有蹊跷。” “既然醇王爷觉得此事有点蹊跷,那么哀家就下旨,令你带人亲自前去看看,李鸿章北洋海军训练地怎么样,他上奏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这不就明白了吗?” “臣遵旨。” “醇王爷,哀家这次想让你带李莲英出去看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醇亲王奕譞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傻眼了。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让一个太监去检阅海军,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国人耻笑,贻笑大方,这可万万使不得。 于是,醇亲王奕譞说: “老佛爷,以臣之见,让李大总管去陪臣检阅海军,恐怕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怎么个不合适法?” “老佛爷,臣以为李大总管的身份不适合检阅海军。” 醇亲王奕譞此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李莲英是太监,他怎么能去检阅海军部队。 第435章 这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慈禧皇太后冷冰冰地说。 “老佛爷,这真的不合适。臣怕朝野上下会有议论。” “醇王爷,再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哀家看看谁还敢议论此事。” 醇亲王奕譞还想坚持一下他的想法,不过,这次他换了一个理由,来阻止李莲英陪他去检阅海军部队。 “老佛爷,李大总管是二品顶戴,您看是不是品级太高了,不合适?” “这好办,让他戴六品顶戴去。” 看来慈禧皇太后让李莲英去检阅海军的主意已定,无法改变,醇亲王奕譞也无可奈何,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勉强同意。 醇亲王奕譞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随他一起去检阅海军的真实目的,他以为是慈禧皇太后不放心他,让李莲英去做耳目。 李莲英要陪醇亲王奕譞去检阅李鸿章的北洋舰队,消息一经传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难道大清朝再没有人了,居然派个太监去检阅海军,真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奇奇葩怪事。 可是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平时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去跟她论理。 见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此时有一个人勇敢地站了出来,打破了这种沉默,他要去冒死谏言。 此人就是那个傻乎乎的守陵大臣,贝子奕谟。 贝子奕谟何许人也?他是嘉庆皇帝的第五个儿子惠瑞亲王绵愉的第六子,他和醇亲王奕譞是兄弟关系。 奕谟听到这件事,非常生气,居然大清朝还会出现这种违背常规的事情,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如果让死去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情以何堪? 他打算亲自去醇亲王那儿据理力争,说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确实是违背祖训的,行不通的。 这天,贝子奕谟驱车直奔太平湖醇亲王府。 此时,醇亲王府前车水马龙,门庭如市,热闹非凡。 朝廷里的各部门,海军衙门,总理衙门,军机处等,纷纷派官员前来和醇亲王奕譞对接外出公务事宜。 奕谟一时见不上醇亲王奕譞,只好坐在他的小会客厅里,焦急地等他。 大约等了半个多时辰,醇亲王奕譞才处理完了公事。 奕谟一见醇亲王奕譞,劈头盖脸地就问: “七哥,你这次去检阅北洋海军舰队,陪你去检阅的人,怎么能是个阉人,这不让外人听了笑话吗?这不是给大清朝丢人现眼吗?你这是怎么想的?” 奕谟一向看不起李莲英,认为他只是一只哈巴狗,凭借巴结讨好慈禧皇太后,才得到二品顶戴的。一个太监有什么了不起,所以今天一生气,他就在醇亲王奕譞面前把他叫做阉人。 “这有什么办法哩,我也做不了主。这是皇太后的意思,我也曾据理力争了,可是皇太后主意一定,不管我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七哥,让李莲英去检阅海军,这和唐朝的监军之祸,明朝的宦官干预朝臣,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外面怎么议论这件事啊?” “外面怎么议论了?” “七哥,外面的议论五花八门,都是对这件事不齿的。我大清朝祖训,不准太监出宫,现在太监不但出宫,还要去检阅海军,这成何体统。如果此例一开,那以后随时就有可能派太监到各省去督察政事、军务,岂不是乱套了。” 醇亲王奕譞想,看来这个弟弟奕谟,对此事阻止不住是誓不罢休的。可是,就凭他的一己之力,岂能够力挽狂澜。 醇亲王奕譞深知这个弟弟性情急躁,如果不及时阻止他,他或许会做出什么始料不及,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为了避免不出现意外,醇亲王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揽到他的身上,别让这个愣头青弟弟再去找慈禧皇太后了。 “小弟,你也别生气,其实这件事还得怪我,老佛爷当时问我,随行人员让谁去,我说就让李大总管随行吧,老佛爷就同意了臣的意见。” “七哥,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哩,这会让别人戳脊梁骨的,会骂你没脑子的。” “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事情过后才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怎么能想出让李莲英随行的主意哩。我自己特别恨自己,也很内疚,可是事情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改变了,就顺其自然吧。” “七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李莲英是谁,他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权势熏天。本来平时他就没把谁放在眼里,你这样一做,他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这不是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听了奕谟的一席话,醇亲王奕譞不知道怎么去给奕谟说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想让李莲英去,他也据理力争过,可是慈禧皇太后不同意,非要让他去,他能拿慈禧皇太后怎么样。 他还是昧着良心编个谎言,骗一下奕谟吧。 “小弟,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头脑发热,认为这些人整日生活在宫里,养尊处优,不知道外面保家卫国士兵的艰苦,我就想把他带出去,让他看看边防战士的艰苦生活,体验一下将士们的疾苦,也是对他进行的一次深刻教育,让他以后不要太骄奢淫逸,嚣张跋扈了。” 奕谟听了醇亲王奕譞的这番话,鄙夷地看着他,说: “小弟真是看不出来七哥的良苦用心,七哥真是考虑的太周到了。我估计李莲英走出去一趟,回来会更加猖狂,会更加助长他在深宫的歪风邪气。” “小弟,别说了,七哥知道错了。现在就只好将错就错吧。以后七哥注意就是了。” 奕谟再能说什么哩,只好默认,接受这件事情罢了。 奕谟失望地离开了醇亲王府,心里憋着一肚子气。这个七哥究竟是怎么了,简直长的是猪脑子,糊涂透顶了。 奕谟一走,醇亲王奕譞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小会客厅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主,而是慈禧皇太后做的主,可是他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把一切责任揽在他的身上。 就在醇亲王想这件事的时候,有人来报,说: “醇亲王爷,孙大人求见。” 第436章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醇亲王一听,心想,今天是怎么了,送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不用猜,一定又是为李莲英检阅海军这事而来的。 “快请孙大人进来。” 二人一见面,首先客套了一番,就开始进入正题。 孙毓汶试探性地问醇亲王奕譞。 “醇王爷,您这次出行,怎么带着李大总管去,是不是有点儿不妥?” “我想孙大人应该是明白的,我哪有那个权力来决定出行带的随行人员,况且这还是去天津检阅北洋海军舰队。” “下官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外面的传言都说是醇王爷钦点的李大总管。” “孙大人也信外面的传言?” “下官当然不相信,下官知道大人是没有权力决定随行人员的。” “这不就明白了吗!不过,孙大人,我想不明白,皇太后为什么要派李莲英跟着我去检阅海军,这不符合常规。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皇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孙毓汶早就从李莲英处知道了事情的内幕,不过,他不敢告诉醇亲王奕譞,李莲英跟随他去检阅海军的真实目的。 他只好编了个谎话,重新找了个理由,应付一下醇亲王。 “王爷,下官以为,皇太后可能认为,在北洋舰队上花出去的银子不少了,不知道这些银子,究竟花没花在北洋舰队上,是不是花到其他地方去了。或者说,银子进了某些人的腰包了。皇太后不放心,才派她的心腹李大总管跟你去,探个虚实,看个究竟。” 醇亲王奕譞一听,孙毓汶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心里就想明白了。 “孙大人说得很在理,既然皇太后是这样的目的,我出去后,留点神就是了。” 醇亲王想了想,又说: “可是刚才奕谟说,如果让李莲英出去检阅海军,不但有违祖训,而且还有可能会助长内宫太监干预朝政这样的事。李莲英会更加嚣张跋扈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奕谟担心会出现唐朝监军之祸,明朝宦官专权的情况。” “王爷,奕谟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他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可怎么办好?” “王爷不必担忧,依下官之见,李大总管不会像安德海那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只要对他稍微约束一点儿,他自然会收敛许多的。” “你说,怎么个约束法,说来听听。” 当然,孙毓汶既不敢得罪醇亲王奕譞这棵大树,也不敢得罪李莲英这个靠山。他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两边都讨好,两边都不得罪,中间睡觉不铺毡。 他说: “既然王爷有未雨绸缪的想法,下官认为王爷不妨下个手谕,对随行人员的言行和行动进行约束。让他们不能随便走动和乱说,不能违背出行规矩,如有违反,严惩不贷。王爷再制定一份出行规则,附在手谕后面,这样一做,自然就对他约束住了。” 醇亲王一听,大为高兴,说: “此计甚好,我就按孙大人的建议去做。” 当下,在孙毓汶的参谋下,醇亲王亲自拟写了一道手谕,并且制定了十条出行规则,附在手谕后面,要求出行人员务必遵守,否则严惩不贷。 第二天,醇亲王奕譞便传下话来,这次检阅北洋海军舰队,务必要大张军威。 远在天津的李鸿章,听说慈禧皇太后派醇亲王奕譞前来检阅北洋军队,心里非常高兴,看来军费是有望了。 只要醇亲王奕譞检阅完海军,他就立刻上奏折子,请求慈禧皇太后给北洋海军舰队拨军费,扩大北洋海军舰队的阵容。 让李鸿章纳闷的是,慈禧皇太后怎么会派一个太监总管李莲英,陪同醇亲王奕譞来检阅北洋海军舰队,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虽然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是她最宠爱的太监,可是大清朝有祖训,太监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况且李莲英还是来阅兵的,这更是史无前例的,破天荒的事情。 李鸿章整天在不断地揣测着,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来检阅北洋海军舰队的目的。 他不免有点提心吊胆,是不是他那儿做的不对,被慈禧皇太后抓住把柄了,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来收拾他。 慈安皇太后的离奇崩逝,孝晢皇后的崩逝,这一系列的事情,李鸿章早有耳闻,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这样一想,李鸿章就有点胆战心惊了。李莲英的厉害,他不是没有领教过。他可是个狠人,做起事来,心狠手辣。 李鸿章不由得又想起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那还是光绪初年,慈禧皇太后召李鸿章进京议事。李鸿章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圣旨,不敢怠慢,立即带上几个随行人员,急匆匆地赶到京城,觐见慈禧皇太后。 那时候的李莲英,还只是个总管,权力还没有现在的这么大,可是由于慈禧皇太后的宠爱,他嚣张跋扈得很。 大凡进宫面见慈禧皇太后的官员,都要通过李莲英这道关卡。少则送他几十两银子,多则送他几百两银子。 李莲英见了官员送的银子,也是来者不拒,而且还根据送给他银子的多少,给官员安排觐见慈禧皇太后的先后顺序。 如果你不送银子,你休想经过他的这道关卡,休想见到慈禧皇太后。 可是李鸿章就不信这个邪。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京城,匆匆忙忙地去了储秀宫,要面见慈禧皇太后。 李鸿章自以为是,他一个堂堂的直隶总督,位高权重,还怕一个太监不成。 谁知,李鸿章到了那儿,却被李莲英给挡住了,不让进。 “李总管好,请你进去给皇太后禀报一下,直隶总督李鸿章,奉旨前来觐见皇太后。” 李莲英本以为李鸿章作为一个直隶总督,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应该给他备一份厚礼。 谁知,这个李鸿章却情商太低,把他给没有放在眼里。这可把李莲英给气坏了。 既然你李鸿章眼里没有我李莲英,那么我李莲英眼里,自然也没有你李鸿章直隶总督。 第437章 宰相门前七品官 李莲英看着两手空空如也的直隶总督李鸿章,冷冰冰地说: “李中堂好,实在抱歉,皇太后这会儿正在休息,不便打扰,还请李中堂大人在这儿等一会儿。” 李鸿章见李莲英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就又搬出慈禧皇太后召见他说事儿为由,以此来吓唬李莲英: “李总管,皇太后召我有急事儿,我需要立刻进去禀报。” 李莲英还是故意刁难李鸿章。 “李大人,皇太后休息的时候,任何人是不能打扰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李总管,本中堂是有急事觐见皇太后,还是烦请您进去给通报一声。” “李大人,皇太后的脾性,您又不是不了解。如果本总管进去打扰了皇太后,皇太后怪罪下了,谁能担待起啊!” 李莲英还是一副尾大不掉的样子,根本没有把李鸿章放在眼里。 李鸿章听了李莲英的话,肺都气炸了,只好站在那儿等。 可是一直等了好几个时辰,李莲英就是不让李鸿章进去。 李鸿章一气之下回来了。 第二天,李鸿章早早地又去见慈禧皇太后,结果又被李莲英以各种借口推辞了,不让他见慈禧皇太后。 李鸿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好话说了一箩筐,就是感动不了李莲英。 李莲英还是那句话: “皇太后休息时,不能打扰,打扰了谁也担待不起!” 李鸿章气得浑身哆嗦,捶胸顿足,恨不得上去给李莲英几个大耳刮子,可是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 第三天,李鸿章再去见慈禧皇太后,还是无果而回。 有人就给李鸿章提醒,让他给李莲英送多点银子,可是李鸿章也是个倔脾气,李莲英越是这样刁难他,他越是不给李莲英送银子。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慈禧皇太后想起了她下旨召李鸿章进京的事。 她才问李莲英; “小李子,李鸿章中堂大人来过了吗?” “回皇太后的话,李中堂大人三天前就进京了,刚才还在这儿转悠哩。” “哦,小李子,传哀家的口谕,让李中堂大人即刻觐见哀家。” 此时李莲英才让李鸿章进来,觐见慈禧皇太后。 “皇太后吉祥,臣李鸿章叩见皇太后,给皇太后请安。” 李莲英见到慈禧皇太后赶紧行跪安礼。 “免礼吧,中堂大人。哀家召你进京,你怎么进京后,不来立即觐见哀家,这是为何?” 慈禧皇太后责备李鸿章说。 李鸿章见慈禧皇太后责备他,为什么迟迟不来觐见她,他委屈极了。 想想自己堂堂一个中堂大人,竟然被一个太监愚弄到这种程度,不由得怒火冲天,决定给慈禧皇太后告一状,让慈禧皇太后收拾收拾这个狗太监,杀杀他的威风,让他长点记性。 “回皇太后的话,臣三天前就进京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见哀家?” “启禀皇太后,臣来过了,李总管不让臣进来,说皇太后休息,不能打扰,打扰了他担待不起。臣只好在外面等待,这样一等就是三天。” 慈禧皇太后听到这儿,明白了,原来是李莲英在作怪,她瞬间不生气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李鸿章被慈禧皇太后笑得莫名其妙,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他不知道他哪儿又把话说错了,他胆战心惊地问: “皇太后,臣不知道哪儿错了,请皇太后明示?” “你没有错,恐怕是你没给小李子带点东西吧,他才不让你进来。” 慈禧皇太后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轻松诙谐,让李鸿章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没听说过吗,宰相门前七品官,小李子人家官不小哩!” 慈禧皇太后半开玩笑,半真半假地说。 李鸿章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慈禧皇太后居然为李莲英这样辩护,看来她对李莲英也太宠爱了。 李鸿章还不懂,江湖不仅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皇宫里也一样。 李鸿章心里还是不服气,还是有点憋屈。 他还在纠结李莲英不让他觐见慈禧皇太后的事,他揪住不放,说: “启禀皇太后,臣斗胆进言一句,李莲英一个太监,太过于嚣张了,根本没有把朝廷命官放在他眼里的。请皇太后严加惩治,为大清立点规矩。”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鸿章居然教训起她来了,有点不高兴了,她立刻拉下脸来,愠怒地说: “李莲英有什么不对,用不着李大人教哀家怎么做,哀家自会惩罚的。” 李鸿章一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大声出气了,浑身吓得直冒冷汗。 “好了,再别提这事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何必跟李公公计较哩。” 李鸿章就这样被李莲英捉弄了一番,心里憋屈得厉害。 李鸿章回到天津后,越想越生气,他堂堂一个中堂大人,直隶总督,竟然被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太监如此羞辱,实在是有失颜面,叫人情以何堪? 想想他李鸿章也是为大清朝驰骋疆场,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竟然被一个阉人如此捉弄,太窝囊了。 他下定决心要收拾掉李莲英这个狗奴才,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李鸿章几天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巧妙地收拾李莲英。 很显然在京城是无法动手的,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是斗不过李莲英的,只能让李莲英离开京城,他才好动手。 这时,李鸿章的一个幕僚给他提醒道: “中堂大人,想当年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时候,不也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也照样被山东巡抚丁宝桢大人给就地正法了。大人何不效仿一下丁大人的做法。” 一语提醒梦中人。幕僚的一句话,让李鸿章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对呀,咱何尝不学学丁大人,来个先斩后奏,把这个嚣张跋扈的阉人送上西天去。 李鸿章当下就和这个幕僚策划了一阵子,制定了方案,决定送李莲英去阎王那儿报到。 第二天,李莲英派人进京给李莲英送去了一封信。 信中言辞诚恳,说上次他去京城,不懂人情世故,对李大总管多有得罪,回来后深感不安。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消除彼此之间的误解,现诚心邀请李大总管前来天津观光旅游。如果李大总管能够亲临天津观光,李鸿章深感荣幸。 第438章 这下可把祸闯大了 李莲英收到李鸿章的信,顿时心花怒放。 他心想,李鸿章你想跟本大总管斗,你还嫩点,还得多学点人情世故。 现在你醒悟过来了吧,给本大总管低头认输了吧。本大总管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等本大总管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一声,本大总管就即刻启程去天津赴约。 让你当着本大总管的面,给本大总管赔不是,道歉,让你知道本大总管的厉害。 李莲英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高兴。 他不断地在想象着李鸿章见了他的那副卑躬屈膝的窝囊相,那该有多么的滑稽可笑。 他可以宽宏大量地对李鸿章说: “李大人,本大总管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以前的事了。” 李鸿章可能会说: “李大总管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 然后,李鸿章会陪着他到天津各处旅游观光,去看看风景名胜,款待他珍馐美馔,山珍海味。 他临走时,李鸿章还一定会给他敬献许多银两的,以此来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李莲英想着这些,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笑了。 李莲英拿着李鸿章的信,急匆匆地去见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见了慈禧皇太后,高兴地说: “皇太后吉祥,奴才有一件高兴的事,要和皇太后分享。”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有好事跟她分享,非常高兴,就说: “哦,小李子,你有什么好事情,要和哀家分享,快快说出来。” “启禀皇太后,李鸿章大人邀请奴才去天津一游,以消除奴才和他上回产生的误会。” 李莲英说着,就把李鸿章给他的信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给她的信,认真地看了一遍,发现信写的言辞诚恳,心意非常真挚。慈禧皇太后不禁被李鸿章的信打动了。 她想,上次李鸿章进宫,李莲英刁难了李鸿章,李鸿章很没面子,生气了,在她这儿告状,又被她训斥了一顿,心里一定纠结得厉害,那个心结可能没有打开。 现在不如让李莲英前去,帮他打开这个心结,圆个场,未尝不可。 两个人从此握手言欢,岂不更好。 于是,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哀家恩准你前去天津,会会李鸿章中堂大人,以便消除你们两个人上次产生的误会。”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恩准了他的请求,非常高兴,说: “多谢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又责怪了李莲英几句: “小李子,你上次也有点过分了,毕竟人家李鸿章是咱大清的功臣,你应该尊重他,不应该那样愚弄他,以后再不允许你这样做。” 接着慈禧皇太后又叮嘱了几句话: “小李子,你这次去天津,一定要态度诚恳地给李鸿章赔个不是,取得他的谅解,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不过,你要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太张扬,别再给哀家惹出祸端来。” “谢皇太后,皇太后的话,奴才铭记在心了。请皇太后放心。” 第二天,李莲英收拾停当,就带着几个心腹太监出京了,兴冲冲地奔赴天津。 长期久居深宫高墙的李莲英,一出京,就像脱缰的野马,放飞自我,他可以自由地呼吸了,心情是格外的舒畅。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叮嘱的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一路上高歌猛进,吃喝玩乐,不在话下,好不威风。 可是,李莲英还没有快乐上两天,慈禧皇太后就派人十万火急地追上来,要他立刻返回京城,不得有误。 李莲英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皇太后突然变卦,不让他去天津了,这让他很扫兴。 不过,皇太后的圣旨又不得不遵循,他只好带着遗憾打道回府。 李莲英紧紧张张地赶回到了京城,立刻去见慈禧皇太后,询问她为什么不让他去天津的原因。 “皇太后,奴才回来啦。” 慈禧皇太后一见李莲英平安回来了,就高兴地说: “小李子,你回来就好,哀家就放心了。”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一头雾水。 他想,听慈禧皇太后的话,难道自己去天津还有生命危险。 于是李莲英不解地问: “太后,奴才斗胆问一句。太后为什么不让奴才去天津了?” “你呀,平时也很机灵的,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你就糊涂了。” 慈禧皇太后的话,越加让李莲英迷惑不解。 “皇太后,奴才还是不明白,请皇太后明示。” “小李子,你以为李中堂大人是轻易好惹的人吗?你上回捉弄了他,他就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你,给你认输了,向你低头了,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他李鸿章是久经沙场的人,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就你那点智商,你还能斗过他吗?” 李莲英还是不明白,李鸿章信上写的不是明明白白,他是请他过去旅游观光的,是消除两个人上次产生的不愉快的。他又能怎么样哩?况且,他的后面还站着皇太后,要皇太后撑腰,李鸿章能把他咋滴。 “皇太后,李大人是请奴才过去游玩的,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小李子,你还记得你师傅安德海是怎么死的吗?” 一语提醒梦中人。 李莲英恍然大悟,原来李鸿章请他过去,是李鸿章设的局,让他往里面钻,这个李鸿章真是老奸巨猾,城府颇深。 细思极恐,多亏了慈禧皇太后及时出手相救,他才躲过一劫。不然说不定,他此回去天津,将是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李鸿章,李莲英一出京城,他就得到了消息,内心一阵窃喜,他想生姜还是老的辣,不怕他李莲英不上当。 谁知,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忽然又接到线人汇报,说李莲英打道回府了,不来天津了,让李鸿章空欢喜一场。 李鸿章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上出纰漏了,把他的消息泄露出去了,李莲英知道了他的心思。 这让李鸿章很是郁闷。 后来,李鸿章再仔细一琢磨,顿时吓得心惊肉跳。这下可把祸闯大了,赶紧得采取弥补的办法了。 第439章 向一个太监低头认输 原来李鸿章细细一思谋,就李莲英的那个猪脑子,他是不会识破他的计策的,一定是慈禧皇太后看穿了他的计策,才把李莲英召回去的。 再退一步讲,李莲英难得出来一趟,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游山玩水的机会,如果慈禧皇太后不召他回去,他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这样一想,李鸿章就有点胆战心惊了,六神无主了。如果慈禧皇太后追究起来,他该怎么回答呢? 李鸿章急得在地上团团乱转,一时想不出好的计策来。 此时,正好李鸿章的儿子进来了,他看见父亲在地上不停地来回徘徊,而且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就问: “父亲,何事让你这样焦虑不安?” 李鸿章一听儿子询问他为什么焦虑不安,就说: “为父遇到了一件难事,不知道如何破解?” “父亲不妨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为父亲排忧解难?” 李鸿章就如实地把事情的经过给儿子叙说了一遍。 李鸿章的儿子听完父亲的诉说,埋怨父亲道: “父亲,你怎么这么糊涂,李莲英是你能惹得起的吗?皇太后正宠着他哩,你何苦去招惹他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忍一忍风平浪静,让一让海阔天空。” 李鸿章本来是想让儿子给他拿个主意的的,没想到儿子却给他做起思想工作来了,给他灌输了一些心灵鸡汤的话。 李鸿章没想到,儿子比他想得通透,看得开,竟然摆渡起他来了。 李鸿章有点生气,说: “你别说了,是他先招惹我的,我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整治他。现在为父是让你给我出主意,不是让你来教训为父的。” 李鸿章的儿子毕竟是留过洋的人,他脑瓜子转得灵活,见父亲责骂他,赶紧转口说: “父亲,我认为暂时还是不招惹李莲英的好,他必究是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你不怕他惹事,但你怕他凑事。” “如果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经常说你的坏话,时间一长,慈禧皇太后不就对您有意见了吗。” “古人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对于李莲英这样的小人,您还是少得罪为好。” 李鸿章听了儿子的一番话,觉得很在理,他心里敞亮多了。 “儿子,你说的不错,那么接下来,你认为为父应该怎样做才合理?” “父亲,儿子认为,父亲不妨给李莲英再写一封信,说说他没来天津游玩,实在令您感到有点遗憾。不过,您可以请他再抽时间过来游玩,您会继续热情接待他的。” “您这样做,就会让他放弃戒备心里,对您不再怀疑,相信您是真心地邀请他来天津玩耍。然后再送些银子,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对您的怀疑自然就消除了。” 当下,李鸿章就按照儿子的说法,给李莲英写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这样的: 对李莲英不能来天津游玩表示遗憾,本应该想和李大总管略叙友情,结果听说李大总管公务缠身,半途不得不回去,甚是遗憾。 今派人送上白银十万两,略表寸心,请李大总管还要在皇太后面前,为他多多美言。日后有时间进京,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李大总管。 李莲英收到李鸿章的信,得意极了,他自言自语地说: 老佛爷多虑了,李中堂大人根本不是老佛爷担心的那样。 他太遗憾了,没有去成太天津。否则,他就会在天津好好玩耍几天,或许还会带来许多金银细软和奇珍异宝的。 李鸿章派人送走信和银子后,一个人坐在屋里,暗自垂泪。 没想到他为大清朝驰骋疆场,立下悍马功劳,却向一个小小的太监低头认输,实在羞愧难当,颜面丢尽。 李鸿章想,这是他人生中受到的一次最大的耻辱。 有了这一段痛苦和耻辱的经历,李鸿章对李莲英格外有点恐惧。 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他又接到李莲英陪同醇亲王前来天津检阅北洋舰队,李鸿章不得不提防着点儿李莲英,千万不能让李莲英再坏了他的大事。 李鸿章首先想到的是让这些钦差大臣何处下榻。 最后,李鸿章经过和下属幕僚们的商议,决定在天津城南外的海光寺,作为醇亲王奕譞的行辕,供醇亲王奕譞在那儿住宿,办公,休息。 海光寺墙外的淮军营制造局,作为都统善庆,副都统恩佑下榻的地方。 这些地方的安保工作,由皖南镇史宏祖带领的百名马队负责警戒和保卫工作,出行前呼后拥,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必须保护好钦差大臣的安全。 最后让李鸿章头疼的是,把内廷副大总管李莲英安排到哪儿去住? 当然,李莲英的住处是不能和醇亲王奕譞,都统善庆和副都统恩佑的住处相比拟的,他毕竟不是朝廷命官,只是太监。 李鸿章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让李莲英住的地方,离都统和副都统住的不远的一个叫紫林书院的地方。 此处是明末一位大臣留下的遗产,四周风景优美,苍松翠竹,鸟语花香,花草遍野,清幽空旷。 李鸿章安排好各位来检阅海军领导下榻的地方,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们屋内的陈设规格,这是非常有讲究的,必须按这些人的品级和地位来布置。 醇亲王奕譞是亲王级别的,当然屋内的布置级别是最高的,应该布置的富丽堂皇,高贵典雅。 都统善庆和副都统恩佑的房间,布置得要比醇亲王奕譞的房间低一个等级,这也好办。 最难办的是李莲英的室内布置,不知道如何布置。他是内廷副总管,他和醇亲王奕譞比起来,那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可是李莲英这个奴才又非同一般,不同于其他奴才。 如果把他伺候的好了,啥也别说了,自然他好你好,大家都好。 如果把他伺候的不好,他回去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添油加醋地给你说上几句谗言,那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李鸿章不知道如何把这三个人的住宿房间布置安排好。 看着李鸿章左右为难,不知道所措的样子,他的儿子给了他一些建议。 第440章 李莲英想睡在卫生间 这些人的房间布置,醇亲王的高一个档次,李莲英的和都统与副都统的一致,这样李莲英就无话可说了。 最后,李鸿章采纳了儿子的建议,就按照儿子的建议,布置了房间。 四月十三日,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一行人抵达了天津。 李鸿章一大早就率领着北洋水师及天津所有的大小官员,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去河口,迎接钦差大臣的到来。 李鸿章头戴珊瑚顶戴,身穿五爪蟒袍,外罩锦鸡补子马褂,气宇轩昂。 其他大臣各自穿着朝服,紧跟在李鸿章的后面。 正午时分,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天津。 随着一声“奏乐”,分列两班的乐队,开始演奏迎宾乐曲。 李鸿章在这种雄壮的乐曲声中,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迎接醇亲王奕譞一行人。 “醇亲王吉祥,臣李鸿章给王爷请安。” “李中堂大人好。” 李鸿章和醇亲王按照常规客套了一下,相互问好。 李鸿章拜谒过醇亲王爷后,又和李莲英客套: “李总管好。” “李中堂大人好。” 李鸿章给李莲英请安问好后,最后才向二位都统问好: “都统好,臣李鸿章给二位问好。” “李大人好。” 双方彬彬有礼地请过安,打过招呼后,李鸿章引领着这些人,分别乘坐不同的车辆,前往下榻的住所。 下午,在天津最豪华的饭店里,李鸿章为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一行人举行了接风洗尘宴,规格级别相当高。 宴会上,李鸿章作为东道主,致欢迎词,他说: “感谢朝廷的厚爱,感谢老佛爷对北洋舰队全体官兵的关怀和厚爱,今天派醇亲王,李莲英总管前来北洋海军舰队视察指导工作。” “本大臣代表北洋海军舰队的全体官兵和天津的所有市民,对醇亲王及李总管等一行人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李鸿章致辞结束后,整个宴会大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 宴会正式开始,整个大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主宾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喝彩声不断。 接风宴会结束后,这些钦差大臣分别被安排到了他们各自下榻的地方休息。 吃过晚饭后,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一行人,在李鸿章和各级北洋海军舰队高级将领的陪同下,坐船前往旅顺码头,观看北洋舰队海军表演。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大海上异常平静,微风轻抚着海面,海水轻轻地荡漾着。 醇亲王奕譞一行人登上了北洋舰队最大的一艘军舰——定远舰。 李鸿章开始安排这些钦差大臣的休息。 根据事先的安排,醇亲王奕譞晚上在定远舰管带刘步蟾的专舱休息,这是船上最大的房间。 船上还有一间是李鸿章的专用房间,现在留给李莲英住。 李莲英跟着这次负责接待工作的天津海关周腹,来到李鸿章的专用房间。 李莲英走进李鸿章的专用房间,看了一眼,对周腹说: “周大人,这房间看起来比醇亲王住的那间小多了。” 周腹一听,心里一惊,暗想,李中堂大人都不嫌小,你一个太监总管,要求还挺高的,这么好的房间还不满意,你以为你是在皇宫里,到处都是宽敞明亮的房子,这是船上,有这样宽敞的房子都不错了。 当然,周腹是不敢这样说的,他只好赔着笑脸说: “李总管可能不知道,这船上的房间不像陆地上的房间,船上有这么大的房就不错了。你知道吗,这房间是谁住的房间?” 李莲英摇了摇头,说: “不知道。” 周腹说: “李总管,下官告诉您,这个房间是李中堂大人的。这次是李中堂大人特意腾出来,专门用来给李总管休息的。” 李莲英一听,受宠若惊,心中暗想,看来李鸿章还是怕他的。怪不得上次他没来天津,李鸿章写信给他,表示遗憾,并给他奉送了一百两银子。 “哦,那醇亲王爷的那间呢,平时是谁休息的房间?” “李总管,醇亲王爷住的那间,是定远舰管带刘大人的房间。” “哦,本总管明白了。原来船上的规矩还是挺多的。那么本总管住李中堂大人的房间,李中堂大人住哪儿?” “中堂大人是主人,他高风亮节,当然先让钦差大臣们住好一点,自己就委屈了,住小一点的房间。” 李莲英听了周腹的话,忽然想起来他出京前,慈禧皇太后千叮咛万嘱咐他的话,千万不能张扬,一定要低调行事,切记你师傅安德海的下场。 于是李莲英赶紧说: “周大人,这你就不对了。” 李莲英的这句话,可把周腹给吓坏了,他以为李莲英要责备他,没有给他安排大一点的房间。 “请李总管明示,下官哪里错了?” “周大人,李中堂大人是咱大清朝的功臣,本总管岂能住李中堂大人的房间,你快快把这个房间还给李中堂大人住。本总管住个小一点的房间就好了。” 周腹见李莲英如此客气,心里暗笑道:你就别假惺惺的了,做什么秀,就你这品行,谁不清楚。还假客气什么。 “李总管,这一切都是李中堂大人安排的,不是下官能做主的。请李总管体谅下官的难处。” “周大人,李中堂大人真是高风亮节,敬其主而尊其仆。咱家岂能没有轻重之分。李中堂大人岂能住比咱家小的房间,这是万万使不得的,行不通。你赶快给咱家换个小一点的房间,这个赶快归还给李中堂大人住。” 周腹听了李莲英的话,无可奈何,只好说: “请李总管大人稍等片刻,下官做不了主,需要去给李中堂大人禀报一下。” “周大人,不需要禀报了。咱家要不就住在醇亲王里面的那间偏房里,咱家觉得也挺好的。” 周腹一听,暗自笑了,这个李莲英真是没见过大世面,醇亲王爷房间的那个不叫偏房,是卫生间,让你住在卫生间,传出去不就让人笑掉大牙了吗。 第441章 这些军舰跑得忒快了 可是周腹不敢笑,也不敢说那是卫生间,或者说那叫“洋茅房”。他说了害怕李莲英脸上挂不住,颜面丢尽。 周腹只好推辞说: “李总管,下官必须得向李中堂本大人禀报,不然李中堂大人责怪起下官来,下官担待不起。” 周腹给李鸿章汇报了这件事,李鸿章听完后,笑得肚子都疼。 不过,笑归笑,他还是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掉以轻心,看来李莲英比安德海聪明,在外是不敢张扬行事的。 李莲英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他们越要小心谨慎。 李鸿章对周腹说: “这样吧,你去告诉李总管,让他住你的房间,你去别处找个地方挤一挤。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伺候李莲英,不能有半点差池。” 周腹赶紧回去给李莲英做了重新的安排。 周腹把所有的人安排好后,他无处去睡了,只好在船舱里将就了一晚上。 一夜无话,定远舰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上破浪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李莲英起的格外早,他起床后洗漱完毕,赶紧去给醇亲王奕譞端水,倒茶,完全替代了服侍醇亲王身边太监的工作。 李莲英把醇亲王奕譞侍奉得服服帖帖的,醇亲王奕譞不由得内心感叹道:李莲英如此会服侍人,怪不得慈禧皇太后喜欢他,宠爱他,原来是有原因的。 醇亲王奕譞看着李莲英为他忙前忙后,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 “李总管,你歇歇吧,这些活让下人去干吧,你就不必亲自去干了。” 李莲英客气地说: “没啥,王爷,出宫前,老佛爷再三叮嘱过奴才,一定要奴才照顾好王爷,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事情,请王爷不必客气。” 醇亲王奕譞没有想到,出了宫的李莲英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根本不像皇宫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李莲英。 “李总管,你也不必这样,你也是奉老佛爷旨意出来的,我们不必讲究这些宫里的礼数。” 李莲英还是不听醇亲王爷的话,抢着干下人伺候醇亲王爷的活。 醇亲王爷好生感动。 李莲英伺候完了醇亲王,又过去向李鸿章问好请安。 李鸿章也被李莲英搞得一头雾水,还以为是李莲英吃错药了。李莲英根本没有了平时在宫里的那种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样子。 李鸿章怀疑李莲英是不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如果是那样,他可要更加小心,不能被李莲英的假象所迷惑,最后中了李莲英的圈套。 此时,定远舰在蔚蓝色的大海上航行,茫茫大海,天连着水,水连着天,水天一色,不着边际。 大海上微风习习,碧波荡漾。 李莲英忙完了事情,一个人走出船舱,站立在船头上,目视着漫无边际的大海,心潮起伏,没想到他李莲英也有今天这么辉煌的时刻,他代表着朝廷前来检阅北洋海军舰队。 当然,他还带着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秘密任务,他要保证保质、保量地完成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任务,绝不能让慈禧皇太后失望。 只有完成了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任务,他才能够显示出他卓越的办事才能。慈禧皇太后才会更加喜欢和宠爱他,信任他。 当日傍晚,定远舰抵达了旅顺码头。 码头上灯火辉煌,把整个码头照耀得宛若白昼。 旅顺守将四川提督宋庆,头戴双眼花翎,身着黄马褂,率领着旅顺码头的大小官员,在码头迎接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一行人的到来。 这些人见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一行人走下船舷,纷纷跟在宋庆的后面,跪倒在地,给醇亲王奕譞一行人跪安问好。 宋庆走上前,跪下说: “醇亲王爷一路辛苦了!下官旅顺守将四川提督宋庆给醇亲王请安。” “免礼,请宋大人快快请起。” 站在醇亲王奕譞后面的李莲英,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有点飘飘然起来。 他感觉到了权力的伟大和好处,有了权,就可以处处得到尊敬和尊重。 双方经过一番客套后,醇亲王下令说: “诸位,现在天色已晚,再不必行繁文缛节的礼节,一切从简。” 听了醇亲王奕譞的话,双方就省去了许多礼节,很快结束了迎接仪式。 仪式结束后,醇亲王奕譞等人分别乘坐前来迎接他们的车辆,到下榻宾馆歇息。 次日,艳阳高照,阳光和煦,大海上风平浪静,正是检阅海军的好日子。 一大早,醇亲王奕譞穿打扮一番,头戴三眼花翎宝石顶凉帽,上身穿着黄行装,上罩五爪金龙四团石青褂,坐在演武台上,观看北洋海军的表演。 都统善庆,副都统恩佑,和李莲英分别坐在醇亲王奕譞的两侧,观看海军表演。 演武台搭建在旅顺口左面的黄金山上,黄金山三面环水,一面着陆。 坐在演武台上,俯视一望无际的海面,让人有海阔天空,心旷神怡的感觉。 海面上十几艘军舰一字儿整齐地摆开,其中北洋海军的定远、镇远、济远三艘主力舰,尤为壮观。 所有的军舰和参演人员列队整齐,等着李鸿章下令开始军演。 李鸿章站起来,威严地看了一下海面上列队等候军演的船只和人员,然后走到醇亲王奕譞跟前,说: “醇亲王好,队伍已经列队准备完毕,臣李鸿章请醇亲王指示。” 醇亲王奕譞看了看李鸿章,说: “开始吧。” 李鸿章得到醇亲王奕譞的恩准,转过身,对着排在大海上的舰队,大声喊道: “会操开始。” 李鸿章一声令下,顿时大海上十几艘军舰鸣响汽笛,劈波斩浪,扬帆起航。 战舰上彩旗飘扬,身着灰蓝色海军服的官兵,整齐地列队站立在甲板上。 当这些战舰经过演武台的时候,各舰礼炮齐鸣二十一响,向这二位钦差大臣表示敬意。 李莲英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他被这样的场面震撼了。 看着那飞驰而去的军舰,李莲英居然也心潮澎湃,产生了自豪感和民族感。 李莲英不禁赞叹道: “了不起,这些军舰跑得特快了。” 第442章 下官小心提防就是了 坐在一旁的李鸿章听了李莲英的感叹,忍俊不禁,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他说: “李总管,其实这些船只跑得还是不够快,比起英法国家的船只来,我们的这些船只就像蜗牛爬行。我们这些船只都是英法国家淘汰下来的,卖给我们的。这些船只在他们国家早已经落伍了。” 李鸿章的一些话,让李莲英瞠目结舌,船都跑得这么快了,李中堂大人还说不快,这让他不可思议,他不知道外国的船究竟跑得有多快。 李莲英一年四季呆在宫里,只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根本不了解外面世界已经日新月异,一日千里,科技在迅速地发展着,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皇宫里面,还因循守旧,不思进取。 李鸿章看着李莲英一脸惊愕的样子,心想,现在正是趁机向醇亲王奕譞提出要海军军费的好时机。 “醇亲王爷,李总管,咱们的海军装备已经落伍了,我们用的都是英法国家淘汰下来不用的船只。如果能买到更先进的军舰,他们跑起来比陆地上的火车还要快哩。” 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听了李鸿章的话,越加吃惊了,没想到海里的船只会跑得比陆地上的火车快。 李莲英禁不住说了一句: “李中堂大人,那就买啊?” 李鸿章看来他的抛砖引玉的效果起作用了。 “醇亲王爷,李总管,还请二位回去给老佛爷汇报一下,请老佛爷给北洋海军拨些军费,重新购买一批新式海军战舰,那咱们的海军也就可以和洋人海军媲美了。” 醇亲王奕譞一听李鸿章开口就向朝廷要银子,有点不高兴了,说: “李中堂大人这个想法很好,可是现在朝廷经费也很紧张,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李中堂大人可以把朝廷以前拨给的银子省着点花。不过,李中堂大人的这些话,本王回去后,会给老佛爷如实禀报的。” 李鸿章听了醇亲王奕譞的话,心里极为不爽。 心想,你们既要想把海军办得强大,又不想给海军拨军费扩建,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过李鸿章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两个人也做不了主,还得慈禧皇太后说话才算数。 接着,李鸿章下令,让海军开始操练阵法。 李鸿章一声令下,阵法操练开始了。 十几艘军舰前进后退,左右转弯,时而排成一排,时而排成一队,舰队不断地变换着队形,而且慌而不乱,行动如一,蔚为壮观。 海军的海上阵法操练,看得李莲英眼花缭乱,瞠目结舌,惊叹不已,连连称赞。 “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醇亲王奕譞也看得目瞪口呆,他问李鸿章; “中堂大人,这些军舰是如何指挥的?” 李鸿章就叫过北洋水师大将丁汝昌,说: “丁大人,你给醇亲王爷讲讲这些战舰是如何指挥的。” 丁汝昌走上前,对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说: “启禀王爷和李总管,这些战舰都是由旗舰指挥,今天的旗舰是镇远舰。” 然后,丁汝昌指着远处海面上的镇远舰,接着说: “王爷,李总管,你们看,那个舰就是镇远舰。白天通过旗舰上打旗方式联络,叫‘旗语’,晚上看不着旗,就用灯联络,叫‘灯号’。” 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听了丁汝昌的话,如坠雾里云里,不知道这些专业术语是啥。 海军阵法表演完后,开始海上军事演习。 李鸿章为了把这次军事演习搞得真实有效,他特意从轮船招商局买来了一批破旧的轮船,作为训练的靶子。 只听李鸿章一声:“军演开始”,海面上的十几艘战舰,按照东西两面摆开,头南尾北,战舰上的炮口直对海面上漂浮着的那些旧船只,同时开火。 刹那间,海面上硝烟弥漫,火光四起,海面上腾起滔天巨浪,“来犯之敌的轮船”被战舰炮轰得粉身碎骨,“击碎的敌船碎屑”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被海军的精彩军事演习深深地吸引了,禁不住拍手鼓掌,大声喝彩,说: “好好好,精彩,精彩极了!” 接下来海军演习是打靶。李鸿章给醇亲王奕譞拿来一个望远镜,让他拿着望远镜观看,这样看得清楚些。 醇亲王拿起望远镜,朝海面上的远处一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海面上远远地已经竖立起了十五只靶船。 只听丁汝昌一声令下: “打靶开始。” “嘭”地一声巨响,一团硝烟腾空而起,紧接着,一发炮弹直直地飞向海面上的一只靶船。 瞬间,靶船被炮弹击中,船被炸得粉身碎骨,碎屑四面飞散,海水被激起滔天巨浪。 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另一只船靶又被炮弹击中,海面上又腾起一股滔天巨浪。 不一会儿,海面上漂浮满了被炮弹击碎的船靶碎屑。 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看得眉飞色舞,眉开眼笑,最后就剩下一句话了: “太精彩了!” 当天的海军军事演习就此结束。 李鸿章又向醇亲王奕譞提出来要朝廷拨款扩建北洋海军的事情。 “王爷,李总管,您们看了今天的海军军事演习,不知道感觉如何?” 醇亲王奕譞说: “李中堂大人,本王看了今天的北洋海军军事演习,确实非常好。海军办得不错,值得表扬。本王回去后,会给老佛爷如实禀报的,请老佛爷斟酌,让她给北洋海军拨款扩建。” 李莲英接着醇亲王奕譞的话茬说: “请李中堂大人放心,本总管回去后,会给老佛爷如实禀报的,旅顺北洋的门户,守护的非常好,请老佛爷放心。” 李鸿章见拨款的事情还是没有得到醇亲王奕譞的明确表态,就只好鸣锣收兵,打道回府,休息。 回到住处,李鸿章赶紧叫来了周腹,对周腹说: “周大人,你发现了吗,这个李莲英根本不像安德海,他和安德海不是一路的人,他比安德海要狡猾,你看他这几天的表现,更让我们捉摸不透,不知道老佛爷此次派他来,究竟是干什么来了?” “下官小心提防就是了。” 第443章 这您就是外行了 “周大人,你发现了没有,这次李莲英来的时候,他不是戴的二品顶戴,而是委屈地戴着六品顶戴。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李莲英一定是有求而来的,就是不知道他有何要求?” “大人分析得非常对,下官现在才明白了。” “你想想,难道老佛爷是专门派他来伺候醇亲王爷的吗?不可能,他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 “中堂大人,下官想,李总管是不是老佛爷派来做醇亲王爷耳目的?” “不会的,老佛爷不会这么做,一定是李莲英还有别的目的。你不妨尽量找机会靠近他,想办法摸摸他的底,探探他的口风。” “嗯,大人,卑职知道了。卑职尽力去做。” 再说李莲英,看完海军军事演习回来,异常兴奋。他还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精彩的军事演习。这次回去,他一定要给老佛爷细细说道说道这些事,让老佛爷也开开眼界。唯一遗憾是,老佛爷不能够亲临现场观看。 一想起老佛爷,李莲英就又想起了老佛爷临行前交给他的艰巨任务,他有点儿郁闷 这个李鸿章时时刻刻在和醇亲王奕譞在一起,多少没有给他单独和李鸿章说话的机会,让他无法给李鸿章说出老佛爷的想法。 就在李莲英考虑如何创造机会,单独和李鸿章接触,说出老佛爷的想法时,一个人找上门来了。 “李总管,天津海关道周腹大人前来求见。” 一个随身太监向李莲英禀报道。 “快快请周大人进来。” 李莲英赶紧站起来,迎接周腹的到来。 李莲英话音刚落,周腹就进来了。 “卑职周腹给李总管请安。” “免礼,免礼,周大人客气了,快快请进。” 李莲英让他坐,他哪里敢坐,连声说: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周大人,客气了,在这里不必拘礼。快进来坐吧。” 周腹才敢进来,唯唯诺诺地坐下来。 此时,两个人是各怀鬼胎,各打各的小九九。 周腹是李鸿章派来,到李莲英这儿探听口风的,岂敢对李莲英不恭。 李莲英此时心里也很纳闷,他在推测这个周腹上门来,不知有何要事。 平素,他与这个周腹又无任何交集。 不过拳头不打笑脸人,好狗不咬上门客。 他转念一想,对呀,现在何不从这个周腹口中打探点消息哩 此时的周腹又赶紧站起来说: “李总管好,卑职早闻李总管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无缘与李总管相谈,今日特来向李总管大人问好。卑职给李总管带了点东西,不成敬意,请李总管笑纳。” “周大人客气了,来就来吧,还拿什么礼品。” “大总管,您是老佛爷身边的红人,卑职给您带点东西不算什么。这些都是外国领事送给李中堂大人的洋红酒。这种红酒舒筋活血,美容养颜,好处多多。李中堂大人给卑职赏了几瓶,卑职舍不得喝,拿来孝敬给李总管。” “好好好,太好了,既然周大人送过来了,本总管也就不再推辞了,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李莲英接过周腹手中的东西,递给身边的小太监,让他收起来。 然后,李莲英示意了一下,让小太监退下。 李莲英拉着周腹的手说: “周大人,您不必拘礼,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周腹这才又坐下来。 两个人开始仍然是客套了一番,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接着才正式切入话题。 “周大人,您们训练海军,聘请的是外国教官吗?” “是的。” “教官的薪水很高吧。” “是的。” “周大人,您们跟外国人买船,也是付给现银吗?” “不是的,是要把银子兑换成英镑,才能进行交易的。” “那您们从哪儿去兑换英镑?” “回李总管的话,用银子兑换英镑,哪家银行都行。不过,我们是从汇丰银汉兑换的。” “周大人懂得真多,令本总管佩服。” 周腹得到李莲英的吹捧和表扬,把持不住自己了,瞬间不知天高地厚,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给李莲英海吹起北洋海军的事情来。 “李总管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英国汇丰银行兑换英镑,主要是我们海军军费存在汇丰银汉。” 一听这话,李莲英顿时心花怒放,看来北洋海军果然有银子,而且还存在汇丰银汉,这一下和周腹谈话,确实收获不小。 李莲英接着诱导周腹说出更多的秘密。 “周大人,您们为什么非要把银子存在汇丰银汉呢?” “李总管,这您就是外行了。银子存在汇丰银汉,好处多着哩。譬如,一是利息高,二是洋人做事比较靠谱,一切按照合同办事。三是......” 周腹说到这儿,忽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他把不应该说的事情说出来了,赶紧打住了。 “三是怎么了,周大人不妨说出来让本管家听听,本管家只是觉得好奇,别无他意。” 李莲英这样一说,周腹一想也对,他一个内宫太监总管,知道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于是就放松了警惕,开始接着说起来: “三是洋人比较守信用,把银子存放在那儿,你要去查,是无法查出来的,他们是绝对不会朝外透露一点儿消息的。” “奉老佛爷圣旨去查也不行吗?” “不行,外国银行是外国管辖的,老佛爷的懿旨在那儿不管用。”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里面学问和规矩还多着哩。” 周腹本来是奉李鸿章的命,前来探听李莲英来检阅海军意图的,没想到他没有打探到这个消息,反而却被李莲英把他想知道的事情打探去了。 周腹真是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说到这里,周腹突然意识到了他把许多机密说出去了,赶紧打住,清醒过来,再不敢往下说了。 李莲英再也不追问了,他怕追问的太多,引起周腹的怀疑。 周腹见李莲英不问了,他也再不敢说了,只好起身告辞: “李总管,天晚了,卑职不打扰李总管休息了,卑职得回去了。” 李莲英也不再挽留周腹,说: “好,周大人,天晚了,本总管也不挽留周大人了,咱们改日再聊。” 李莲英说着,把周腹送出门去。 第444章 您真是作孽啊! 第二天,海军进行鱼雷打靶军事演习。 李莲英早早起了床,准备再去开开眼界。昨天的军事演习太精彩了,李莲英根本没有看过瘾。 看这种军事演习,真的很过瘾。 李莲英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确实没有见过如此精彩的军事演戏,要不是这次他陪醇亲王奕譞来检阅海军,或许他这辈子也看不上这种军事演戏。 李莲英吃罢早饭,早早地就去了演武台,他几乎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莲英来到了演武台,只有李鸿章等人坐在那儿等他们,醇亲王奕譞还没有来。 李鸿章见李莲英来了,站起身来说: “李总管早。” “李中堂大人早。” 李莲英坐定后,李鸿章问: “李总管,请你指示,今天的军事演习是否要继续进行?” 李莲英好生奇怪,李鸿章平日里不是请示醇亲王奕譞吗,今天怎么请示起他来了。 “中堂大人,这事您应该请示醇亲王爷,本总管做不了主。” “李总管,昨天晚上,醇王爷偶感风寒,今日王爷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检阅,他说让李总管定夺。” 李莲英一下子难住了,这个醇亲王老滑头,今天不来,是不是真病了,还是干其他好事去了。 不管怎样,既然醇亲王奕譞不来,让他做主,那他就做一回主吧,正好今天他不来,他可与李鸿章单独接触一会儿。 “中堂大人,既然醇亲王爷来不了,咱们就开演吧!” 李鸿章不好说什么,只好下令,说: “开演。” 军演正式开始。 突然海面上窜出五条鱼雷艇,它们如五条水蛇一样,在水中穿梭。 鱼雷艇的艇身细长,外壳光滑,像一条条银色的水蛇在水中游动。 它们的头部装备着鱼雷发射管,像水蛇獠牙一样,闪烁着寒光。 鱼雷发射管内的鱼雷,像一条条等待出洞的毒蛇,只需一声令下,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向目标。 艇身两侧的水浪,翻着波浪,如同水蛇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海面的宁静。 五条鱼雷艇同时发射出了鱼雷,它们像五条水蛇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冲向目标。 鱼雷在水中留下了五条白色的轨迹,仿佛是水蛇在水中游动时留下的痕迹。 目标被五条鱼雷同时击中,瞬间,海面上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李莲英几乎看傻了眼,鱼雷艇打靶军演结束了,李莲英还愣在那儿。 李鸿章过来提醒道: “李总管,您看这个鱼雷艇打靶怎么样?” 李莲英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赞叹: “精彩,精彩,太精彩了!本总管回去,一定会给老佛爷如实禀报的。” “李总管,这种鱼雷艇攻击性极强,确实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水上武器,只是可惜太少了。” “李中堂大人,多买几艘啊?” “李总管,本中堂也想多买几艘,可是手中没有银子啊!所以,本官请李总管回去后,在老佛爷面前多美言几句,让老佛爷给北洋海军多拨点军费,装备一下北洋海军。到时候,外侵来犯,我们也能够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让他们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不战自败。” “李中堂所言极是,本总管回去后,一定会给老佛爷如实禀报的。” 李鸿章一听李莲英答应了此事,非常高兴,说: “多谢李总管,本官代表北洋海军的所有官兵,对李总管表示衷心地感谢。” “李中堂大人客气了,本总管只是尽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李莲英想,既然你张口向老佛爷要军费,本总管何不趁此机会向你也讨要些银子,咱们作为交换,岂不更好。 “李中堂大人,本总管来时,老佛爷给本总管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本总管今天趁醇亲王爷不在,说出来,请您绝对保守机密,好吗?” 李鸿章一听,心想,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看来李莲英确实是带着秘密任务前来的,他没有猜错。 李鸿章即刻摒退了身边的人,说: “请李总管明示,老佛爷有什么重要事要本官做?” “其实老佛爷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您是知道的,现在老佛爷已经年纪大了,正在考虑退休养老的问题。老佛爷准备马上撤帘归政,颐养天年。按照祖上的规矩,老佛爷归政后,得有自己的一个园子养老,中堂大人,您说是不是?” 李莲英的话音一落,李鸿章就知道他的潜台词了。 不过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不知道,说: “李总管说的对,老佛爷撤帘归政后,应该有自己的园子颐享天年。老佛爷为大清江山辛苦了一辈子,这是应该的。” “李中堂大人真是会体恤人,也是最懂老佛爷心思的人。可是李中堂大人,老佛爷现在想修园子,可是没有银子,老佛爷也是捉襟见肘,拮据得很呐!” 听到这里,李鸿章心里连连叫苦。 这个慈禧皇太后,你真会算计我李鸿章。您也不可怜可怜我。我就那么点可怜的军费,我都不够开支,您还想从我这里挤点银子出去,修建园子,您真是作孽啊! “李总管,你说的也是实情。不过老佛爷可以让户部想点办法,给老佛爷匀出点银子来,老佛爷的园子不就不成问题了吗?” “话虽这么说,这是户部应该管的,可是现在的户部也是泥菩萨过海,自身难保,户部手头也很紧张。老佛爷的意思,就是让李中堂大人能不能挪点银子出来,暂时借用一下。等过段时间,老佛爷手头不紧了,再还给李大人。” 李鸿章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极为不爽。 暗骂,老佛爷一年给我的那点儿银子,还不够买一两艘船。现在她还挂念着,居然盯上我的这点可怜的军费了,她还让不让我扩建海军,装备海军了。 “李总管,这些年,朝廷拨给我装备海军的那些银子,几乎都是杯水车薪,你可能也有所耳闻,现在我已经是囊中羞涩了,实在给老佛爷挪腾不出一些银子来,还请李总管回去给老佛爷禀报一下,请老佛爷谅解本官的难处。” “中堂大人,您的这些情况我很清楚。我回去后,一定会把海军军演情况如实给老佛爷禀报,您对北洋舰队的付出,确实值得表扬。北洋海军确实训练有素,建设初具规模。” “谢李总管了。” 第445章 钱从哪里来哩 李鸿章想,看来他刚才向李莲英哭穷还是见效了,李莲英不向他伸手要钱了。 谁知,他还没有高兴上多久,李莲英说话了。 “不过,中堂大人,您可以把您存在汇丰银行的那些银子拿出来点,给老佛爷挪用一下,老佛爷会记着您的好处的。” 李莲英的一句话,把李鸿章吓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这个李莲英他是怎么知道他在汇丰银行里存有银子的。 李鸿章暗暗想,这个李莲英太厉害了,来了两三天时间,他还没有搞清楚他来这儿的动机和目的,他已经把他这么重要的机密内容就摸清楚了,真是匪夷所思。 “李总管,北洋海军确实在汇丰银行里有点存款,可是那是北洋海军全部的家底子,动不得啊!” “中堂大人,老佛爷只是挪用一下,又不是不还,您害怕什么啊?” 李鸿章想,恐怕老佛爷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李总管,这么给您说吧,那是北洋海军买军舰的银子,真的动不得。合同已经同英国签了,三个月后,轮船就到了。如果到时候拿不出钱来,那可就违约了。” “中堂大人,您说的这些,老佛爷是知晓的,您尽管放心就是了。老佛爷也知道建设海军是当前第一要务,可是老佛爷的园子不修也不行。” “您就别再推辞了,挪用一下,以解老佛爷修园子的燃眉之急。到时候,老佛爷一定会给您多拨点军费开支的。” 李莲英死皮赖脸地就向李鸿章要钱,李鸿章左右为难,只好再找出一个借口来,推脱此事。 “李总管,挪用海军军费,给老佛爷修园子,恐怕传出去不好给众人交代啊!本应该说,老佛爷修院子,本中堂应该鼎力相助才对,可是恐怕将来人言可畏。” 李鸿章知道,对于慈禧皇太后修建园子,满朝文武大臣都不支持。 如果他现在挪用海军军费,拿去给慈禧皇太后修建园子,他岂不是成了千夫所指,身上背上骂名,别人还会戳他的脊梁骨。 “中堂大人,这个你就有点多虑了。您想想,老佛爷现在要修建的是清漪园。清漪园当年是乾隆皇爷操练水师的地方,依山傍水,是块风水宝地。” “您给老佛爷挪点钱过去,在此建个京师水操学堂,您一来可以操练海军,二来又孝敬了老佛爷,岂不是一举两得。谁还敢在您后面嚼舌根,他们不怕老佛爷割了他们的舌头。” 李鸿章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是慈禧皇太后釜底抽薪的做法,并非是建军大计。 但是他又不敢违背,不敢得罪慈禧皇太后。如果得罪了慈禧皇太后,他头上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更别说扩建北洋海军了。 李鸿章斟酌再三,最终默许了下来。 李莲英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很高兴。 他说: “中堂大人理应如此,您别心疼那些挪给老佛爷的钱。那些钱,不久就会生出更多的钱来。就像您养了一只鸡,鸡下蛋,蛋变鸡,不久您就发起来。” 李鸿章还能说什么哩。 第二天,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一行人,检阅北洋海军完毕,登上了一艘巨大的巡洋舰,离开旅顺,返回天津。 巡洋舰在大海上劈浪前行,李莲英站在船头,领略着波光粼粼的大海海面,心情是十分的激动。 他此次不虚此行,胜利地完成了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船到天津,李莲英和醇亲王奕譞在李鸿章的陪伴下,又在天津逗留了几日,玩了个开心。 最后,才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李莲英回京前,李鸿章又私下里单独找了李莲英。 他让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捎带了几件孝敬慈禧皇太后的礼物,其中一件是一个做工考究精致的指南针,镶嵌在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内,煞是好看。 另外,李鸿章又给李莲英四万两银子,求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多多对他美言几句。 李莲英自然是心花怒放,爽快地答应了李鸿章。 自从李莲英陪醇亲王去了天津,慈禧皇太后就一直计算着李莲英的归程。 她不但关心着李莲英在李鸿章那儿给她怎么把修园子的钱要来,而且她也有点想李莲英了。 这种感情说不明,道不清,反正心里一直惦记着李莲英,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极度的空虚和寂寞,她就更加想念李莲英。 她想念李莲英在她身边陪伴她的时候,李莲英给她讲故事,逗笑她。还有,她困乏了,李莲英还可以给她按摩一下。 随着李莲英归期的到来,慈禧皇太后想见李莲英的心情越来越迫切,她几乎到了望眼欲穿的程度。 这天,听说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到达京城了,可把慈禧皇太后高兴坏了。 她连忙派人立刻去传旨,召二位进宫。 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刚到京城,还没有来得及歇一歇,慈禧皇太后的圣旨就到了。 “醇亲王爷,老佛爷口谕,让您进宫去。” 醇亲王奕譞来不及缓一缓,就前往储秀宫,觐见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紧随其后,跟着醇亲王奕譞去了储秀宫 “老佛爷吉祥,臣叩见老佛爷。” “免礼吧,醇王爷。您把这次去检阅北洋海军的事情,给哀家说说吧。” “谢老佛爷,启禀老佛爷,臣这次去旅顺检阅了北洋舰队的军事演习。军事演习确实不错,正如李中堂大人的奏折所言,北洋舰队已经初具规模。” “真是李中堂奏折上说的那样吗?醇王爷。” “回老佛爷的话,确实那样,以臣的观看,北洋舰队的战斗力并不弱。官兵精神饱满,骁勇善战,实战演习,弹无虚发。” 慈禧皇太后一听,大为高兴。 “不过,就是战舰太少,臣以为,应该加紧再购买些新战舰,以适应新形势的要求。” 慈禧皇太后一听醇亲王奕譞的这些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 她心里暗暗地说:加紧购买新战舰,说得倒好,可是钱从哪儿来哩?哀家修园子的钱都没有着落,哪里还有钱去购买新的战舰。 第446章 慈禧皇太后借银子 慈禧皇太后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她却是这样说的: “醇亲王爷,依您的意思,就是将来还要花大把的银子,再去购买一些战舰,是吗?” “是,老佛爷。臣以为,北洋海军的强大,不仅直接关系着北京的安全,而且还关乎着整个大清朝的安危。海军不仅是北洋舰队的海军,更是国家的海军,所以臣建议应该在装备海军上加大军费投资。” “可是,醇亲王爷,主要是现在朝廷没有银子啊!除了户部给海军拨点军费外,再没有别的办法啊?您看看还能有什么别的生财之道?” “老佛爷,臣以为还可以发动各省筹措银子,筹措到的银子由海军衙门统一管理,统筹运用。” “这个主意甚好,可以考虑。哀家想,等海军正式建议的那一天,哀家再下旨,让各省筹措。醇亲王,您打听了吗?北洋舰队手里还有多余的军费吗?” “启禀老佛爷,这个臣不太清楚,也没有过问。” 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她拉下脸来,责备说: “醇亲王,这么重要的事情,您怎么能不过问哩。” 醇亲王奕譞心里一惊,看来慈禧皇太后让他去检阅北洋海军,是别有用心的,是他没有自己领会慈禧皇太后的用意,实在是他的大意和失职。 “老佛爷,臣走前,您没有跟臣说这件事,臣也就大意这件事了。请老佛爷恕罪。” “好吧,既然您没有问,哀家再也就不怪你了。” “谢老佛爷。” “哀家问你,李莲英这次跟你出去,没给你惹事吧?” “回老佛爷的话,这次李总管跟哀家去,确实表现得非常优秀。李总管安分守己,恪尽职守,对臣也是很尊敬,对北洋海军的各级官员也很客气,深得李中堂大人的喜欢,在这次出行中,口碑很好。”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大家都夸李总管非常优秀,说老佛爷知人善任,法度严明,派出来的李总管,就是大家学习的好榜样,好楷模。” 慈禧皇太后听了醇亲王对李莲英的夸赞,心里乐开了花。 就对醇亲王说: “这些也得益于你出去对他的管教,哀家谢谢你了。” “老佛爷言重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好吧,你可以下去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醇亲王的话,觉得再也从醇亲王这儿得不到她所想知道的事情了,就让他退出去。 “谢老佛爷,臣告退。” 说完,醇亲王告退,出去了。 慈禧皇太后又开始问起李莲英来: “小李子,你说说你这次出去的感受吧?” “启禀老佛爷,奴才这才出去可是大开眼界了,老佛爷没有去,真是有点遗憾。” “好了,说说你的事情吧。” 李莲英赶紧打住了,接着说起了这次军事演习的整个过程。 李莲英凭借他那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把整个军事演习,从头到尾,细细地给慈禧皇太后讲了一遍。 李莲英本来口才就好,再加上他添油加醋地一番描述,把整个军事演习场面描述地栩栩如生,出神入化,活灵活现。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 李莲英讲完后,禁不住又咂了咂嘴,说: “老佛爷,这次北洋舰队的军事演习,真的太精彩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军事演习汇报,感觉到北洋舰队确实了不起,实力也很不错。 她想,北洋舰队既然有这么好了,也不再急着买军舰了,先缓一缓,等一等。 现在主要的任务是筹集点银子,修建一下她的园子。 “小李子,哀家这次让你出去办的事,你怎么办下了?”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已经给您办妥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可高兴极了。这是她最喜欢听的话了,也是她这次派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出去检阅北洋海军的真正目的。 “你说来让哀家听听。”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他说说,他是怎样完成她交给的任务的,李莲英一下子来劲了。 “老佛爷,李中堂大人狡猾得很。起先,奴才转弯抹角地问他,他就是不承认有钱,还一个劲儿地跟我哭穷,说装备海军需要好多钱,让奴才在老佛爷面前美言几句,给北洋海军多拨点军费开支。老佛爷猜,奴才说什么了?” “哀家猜不着,你怎么说了?” “奴才说,让他给老佛爷从北洋海军的军费里挪出点银子来,给老佛爷修建园子。等老佛爷把园子修建好了,老佛爷自然就会把他挪给老佛爷的银子如数奉还的”。 “可是,李中堂大人就是死不承认他有钱,直到奴才把他的老底抖出来的时候,李中堂大人才无话可说了,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慈禧皇太后听着李莲英的叙述,颇感兴趣,就问: “小李子,你是怎么揭穿他的老底的?” “就在军事演习的第一天晚上,李中堂大人派了一个他的心腹,天津海道周腹,前来找奴才打探消息。这个周腹虽然是个海道,可是他那是奴才的对手,奴才三言两语就把他引进了奴才设的局,他很快就身不由己地把奴才想听的话都说出来。” “哦,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北洋海军在英国的汇丰银行里存有一笔军费、这些银子存在国外的银行里,老佛爷是无法查询到的,即使奴才拿上老佛爷的圣旨去查,也是不行的。” “哦,果真有此事。” “是,确有此事。然后第二天,奴才就去找了李中堂大人,起先,李中堂大人死活不承认他有钱,等奴才把他在英国汇丰银行存银子的事情说出来,李中堂大人才哑口无言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叙述,非常高兴,不由得佩服起李莲英来。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句: “他们存的这些银子,真的是军费开支吗?” 慈禧皇太后到紧要关头处,还是想到了朝廷。如果大清不存在了,也就没有她慈禧皇太后了。毕竟国家的安危还是重要的。 “老佛爷,这您就别担心了,您又不是不还给他们。您这是暂时挪用一下这些银子,等您手头宽裕了,您还给李中堂大人不就行了吗?” 第447章 决不出雌雄誓不罢休 李莲英的一句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里。 对呀,哀家又不是有借无还,哀家只是挪用一下,等哀家有了,还给他不就好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站在地下的李莲英,越加喜欢他了。现在只有这个奴才对她最贴心了。 “小李子,你这次事情办的不错,哀家很高兴,哀家应该好好奖赏你一下。从明天起,哀家就下旨,擢升你为内廷总管。” 李莲英一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听错了,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李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感谢哀家。”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说,李莲英终于清醒过来了,他确实没有听错,他头上的这个“副”字终于去掉了。 李莲英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 “谢老佛爷,奴才真是三生有幸,感恩不尽。祝老佛爷万寿无疆。” “起来吧,瞧你那傻乎乎的样子,看着多可爱。还不快过来给哀家揉肩捏腿,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给哀家按摩了。” “嗻,奴才这就给老佛爷按摩。” 李莲英说完,站起来,准备着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慈禧皇太后习惯性地走过去,躺在了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李莲英走到软榻跟前,撸起袖子,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起来。 慈禧皇太后立刻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李莲英按摩手艺给她带来的愉悦感,使她立刻浑身畅汗淋漓,飘飘欲仙。 她浑身三万六千多个毛孔,无处不舒畅,无处不畅快。 李莲英真的没有想到,他陪醇亲王奕譞去天津检阅了 一回海军回来,就高升了,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清廷内宫总管。 李莲英终于爬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人生巅峰,现在他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鼻孔朝天,尾巴上翘,目中无人。 朝廷里的文武百官,见了李莲英也要礼让三分,唯恐避之不及,得罪了李莲英,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李莲英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个不识相的人,又给他奏了一本,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搅乱他新婚大礼现场的都察院御史朱一新。 李莲英在天津检阅海军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本来这件事就上了朝廷的热搜,已经引起了巨大的关注。可是更让人可气的是,李莲英检阅海军回来,居然还高升了,成了内廷总管,原来前面的那个“副”字竟然也被去掉了。 其他人只是气愤,而言官朱一新却不一样,他除了气愤,还敢于直言,敢于挑战。 朱一新不但没有吸取上回上奏李莲英娶媳妇那件事的经验教训,而且这次仍然决定冒死进谏。 朱一新为国担忧,他害怕再不收拾李莲英,任凭李莲英这样发展下去,大清朝就会出现唐朝宦官监军之祸,明朝镇守太监之非。 如果人人持观望态度,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不敢阻止这种歪风邪气,大清朝不就没救了。 朱一新拿来笔墨纸砚,开始准备写奏折。 朱夫人一见,赶紧上来劝解朱一新: “老爷,难道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您忘了您上次上奏李莲英娶媳妇的事情了。您被慈禧皇太后训斥了一顿,您还不甘心吗?” 朱一新坐在桌前,就着微弱的灯光,一言不发地坐着,他不知道如何下笔,写这个奏折。 现在夫人这么一说,他就来气了。 “夫人,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你们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看不到大清朝的将来,如果这样长期下去,太监干预朝政,朝廷就会乱了朝纲,国将不国了。” 朱夫人不懂这么多的大道理,她只是觉得不想让老爷再受委屈,她一大家子的人,还指望着老爷的俸禄过日子哩。 “老爷,奴家不懂您那么多的大道理,奴家只是希望老爷能够平平安安。老爷,您听奴家的话,咱们不去惹这个骚,言官又不是您一个人,别人能装着,能忍着,您老爷您为什么不能装着,忍着。” 夫人最朴素的一番话,确实也打动了朱一新。对啊,这么多的言官,他们都不说,我急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可是转念一想,他就是个认死理的人,撞不到南墙不回头,不认输的人,或者说,即使撞到南墙了,他也不回头。 他非要和这个李莲英决一死战,决不出雌雄来,他誓不罢休。 “夫人,你也是略读过史书的人,你也知道唐朝宦官监军之祸,明朝镇守太监之非。难道你能忍心看着我堂堂大清江山,就这样断送在这些太监的手里吗?我是实在不能忍受的。” 朱一新开始给夫人做起思想工作来。 “老爷,不至于您说的那么严重吧,您有点危言耸听了。” “夫人,防患于未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果现在不及时止损,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我懂这些,只是我为老爷的安危担忧。” 说到这里,朱夫人不禁潸然泪下,泪流满面,她为老爷对朝廷的一片忠心感动而流泪。 “夫人,不要难过了。古人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如果真正有那么一天,要为朝廷献出自己生命的时候,我也会这么去做的,我不会后悔的,谁叫我是一名言官哩。” “老爷,您别说了。” 此时的夫人已经泪如雨下,哽咽着说: “老爷,真到了那个时候,奴家愿意随老爷而去。” “不,你不能随我而去。我无所谓,孩子还需要你的照顾。到时候,你带着孩子回老家去,坚强地活下去。” “老爷,朝中那么多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他们都明哲保身,保持沉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夫人,人与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不同,你不能去强求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但是别人无权干涉你不能这样去做。我身为一名言官,理应恪尽职守。你别在劝了,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去吧,我知道怎么做?” 夫人知道她再也无法劝解朱一新了,只好默默地流着眼泪离开了。 望着泪流满面的夫人,难过的离开后,朱一新也是心如刀绞。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哭了好大一阵子,朱一新才止住哭声,开始泼墨挥毫,给慈禧皇太后写起奏折来。 第448章 大清朝是哀家说了算 第二天一大早,朱一新洗漱完毕,吃罢早饭,怀中揣上昨天晚上写好的奏折,辞别妻儿,大有壮士割腕的气概,急匆匆地进宫来。 此时,慈禧皇太后刚刚用过早膳,哼着小曲儿,正在侍弄着她寝宫里面摆着的花花草草。 慈禧皇太后以前的名字叫兰儿,因此,她特别喜欢兰花。 她让人在寝宫里摆上几盆兰花,供她每天起床后、或者休息的时候,欣赏、观看,侍弄。 她寝宫里的这些兰花都很名贵,这些兰花是兰中精品。 慈禧皇太后正在静静地欣赏着一盆兰花。 盆中的兰花,花瓣细腻如丝,色彩淡雅,给人一种清新、高贵的感觉。 慈禧皇太后凑近花盆,闭上眼睛,轻轻地闻着兰花的香气,那股淡淡的清香,让慈禧皇太后心旷神怡。 忽然宫女来报,说: “老佛爷,都察院御史朱一新,前来觐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一听朱一新来见,不由得皱起眉毛,心里瞬间不高兴了。 她拉下脸来说: “让他进来吧。” 朱一新唯唯诺诺地进来,他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脸的不高兴,知道他是不受慈禧皇太后欢迎的人。 不过,他还是下定决心,要硬撑着把他昨天晚上写好的这份奏折,呈给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吉祥,臣朱一新给老佛爷请安。” 说着,朱一新给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 慈禧皇太后一脸愠怒地看着朱一新,冷冰冰地说: “免礼吧,朱御史,你有什么事,你说吧。” 朱一新看出来了,慈禧皇太后对他很生气,不满意他这么早就来打扰她。 朱一新不敢站起来。 “老佛爷,臣有一本要呈给老佛爷。” “既然你有折子,你应该交到军机处,按程序办事。你怎么私自给哀家送来了,难道你不懂递折子的规矩吗?” 朱一新被慈禧皇太后一问,顿时脸红脖子粗,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好说: “老佛爷,臣知罪了。请老佛爷恕罪。” “哀家今天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记着点,以后可不能这样,呈上来吧。” 宫女赶紧走过去,接过朱一新双手高高举起,托在头顶上的奏折,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折子一看,折子几乎被泪水浸透了,皱巴巴的,字迹模糊不清。 她脸色更加难看了。 朱一新就这样一直跪在地上。 慈禧皇太后再也没有说让他站起来的话。 慈禧皇太后打开折子慢慢地看起来。 折子的上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声讨慈禧皇太后过于宠爱太监李莲英,对他任意放纵,由他胡作非为。 他担心大清朝会出现唐朝宦官监军之祸,明朝镇守太监之非的事情,他真诚希望慈禧皇太后能够以史为鉴,吸取经验教训,切勿重蹈覆辙。 朱一新的折子中,特别对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去天津检阅海军极为不满,横加指责。 他说慈禧皇太后这样做,无异于是姑息养奸,后患无穷。 折子的最后,朱一新还搬出先祖写在铁牌上的祖训:太监不能私自出宫,违者定要杀头。 慈禧皇太后越看越生气,等到她看完后,她勃然大怒,呵斥道: “朱御史,你以为你是个言官,就可以胡言乱语,对哀家指手画脚,你太放肆了。” 朱一新吓得战战兢兢,昨天晚上在夫人前的英雄气概,早已经没有了。 “请老佛爷息怒,臣岂敢对老佛爷指手画脚。臣只是觉得祖训不可违背。臣的意思是......” 慈禧皇太后还没容朱一新把话说完,就打断了朱一新的话,说: “朱一新,难道说祖训就不能更改。哀家认为,祖训不合理的地方,就需要改进,需要与时俱进。有些事情是不能按照老规矩办的。” “如果按照老规矩办,有些事情就办不成。你懂什么,哀家用不着你在这里来教训哀家,对哀家指手画脚。” 朱一新被慈禧皇太后训斥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跪在那儿,低着头,不敢看慈禧皇太后。 “朱御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启禀老佛爷,奴才以为太监还是不应该出宫的?” 朱一新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在谴责李莲英不应该出京的。 “朱御史,哀家派李公公是去伺候醇亲王爷的,这有什么不妥吗?” “回老佛爷的话,臣是担心,如果让太监出宫,长此以往,他们就会祸乱朝政的。老佛爷万不可麻痹大意。唐朝和明朝已经给我们深刻的教训了。” “真是杞人忧天,李公公是随醇亲王爷一起出去的,是服侍醇亲王爷的,丝毫没有干预朝政之举。你怎么能够把这件事胡乱地联系到,重蹈唐朝宦官监军之祸,明朝镇守太监之非的事情上。简直是无稽之谈。滑稽可笑。” “老佛爷,臣只是担心。事虽未兴,但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朱御史,看来你是对李莲英成见很大啊!上回李莲英娶媳妇,你就上奏折,极力阻拦。后来,你阻拦不成,又在李莲英的婚礼上,给他送上一副不伦不类的对联,你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慈禧皇太后一番调侃的话,把给朱一新说得面红耳赤。 “老佛爷,您误解臣的意思了。臣是......” “好了,别说了,朱御史,大清朝是哀家说了算,不是你朱御史说了算。你退下吧。” 朱一新被慈禧皇太后一顿挖苦和训斥后,不知趣地退下去了。 朱一新离开后,李莲英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在气头上,李莲英不敢大声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儿。 “这个朱一新太不像话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揪着你不放,看来他是不把你整下去,他是誓不罢休的。” 李莲英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朱一新又是来弹劾他的,告他的黑状的。 李莲英气得咬牙切齿,他说: “老佛爷,这个朱一新太可恶了。奴才这次是去替老佛爷做事,他也说三道四。这样的人,留着他还有何用,不如送他回老家去。”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笑了。 “小李子,你还记着他给你结婚时送‘贺礼’的事?”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不是说那件事,奴才是指这一次,奴才陪醇亲王爷去天津检阅海军的事,他一个言官,莫免管得有点太宽了。” 第449章 过个风风光光的生日 “哀家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这样,奴才斗胆说一句,老佛爷不如给他注销了户口,您眼不见,心不烦。”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说: “小李子,话虽这样说,可是事情不能那样做。人家是言官,不是轻易能杀得的。如果处理不妥当,就会容易惹出麻烦来。” 慈禧皇太后当然知道孰轻孰重,一般说,言官是不能枉杀的。杀了言官,乃是亡国的现象。 慈禧皇太后肯定是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来的。 “老佛爷,那就这样便宜了他?” “小李子,你别说了。哀家知道怎么做。” 李莲英不敢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天,慈禧皇太后降旨 :将都察院左都御史朱一新革职回家,永不启用。 慈禧皇太后杀鸡给猴看,朱一新的下场,就是各位言官的下场。如果谁再敢乱议朝政,那么就请你回家种地去吧。 朱一新回家了,李莲英却得势了。 慈禧皇太后的此举,无疑给李莲英干预朝政,玩弄权术,给了正当的理由,为他打开了干预朝政的方便之门。 此后,李莲英开始逐渐参与朝政,把持朝政,为所欲为。 无论是朝中大员,还是外省督抚,为了保住自己的高官厚禄,无不仰其李莲英的鼻息,看他的脸色行事。 李莲英权势熏天,与明朝的魏忠贤不相上下,被大家称之为“九千岁。”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李莲英也不知不觉地到了四十岁,进入了不惑之年,他想给自己过一个风风光光的四十岁大寿,想把他的四十岁大寿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李莲英想通过办四十岁大寿,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同时检验一下他在皇宫的地位究竟如何。 当然,李莲英要想大摆宴席过生日,就必须得给慈禧皇太后禀报,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他才能举办生日宴会。 这件事他不好直接跟慈禧皇太后说出来,他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在慈禧皇太后高兴的时候说出来,慈禧皇太后才会恩准的,不然是不行的。 这天,李莲英去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那儿,他见了慈禧皇太后,先向她请安问好,然后说: “老佛爷,有些日子了,奴才没有给老佛爷按摩了,今天奴才给您按摩一下吧。” 慈禧皇太后听了自然高兴,她说: “好吧,小李子,那你就给哀家按摩一下吧。” 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微闭上双眼,开始等待着李莲英给她按摩。 李莲英走到软榻边,撸起袖子,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他的十指慢慢地从慈禧皇太后的玉肩开始,向她的全身每一个穴位滑过去。 李莲英的十指精准地按摩在慈禧皇太后的每一个穴位上,让她快乐的不能自已,飘飘然起来。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被他按摩舒服了,就说: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想给老佛爷禀报一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的浑身顺畅,如醉如痴,哪里还有不答应李莲英要求的说法。 “你说吧,哀家听着哩。”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拿捏的死死的,他知道此时慈禧皇太后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的。 “老佛爷,奴才马上就到四十岁了,奴才想给自己过个风风光光的生日,不知道老佛爷同意不?”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要过四十岁生日,她岂有不同意的说法。 想想几十年来,李莲英忠心耿耿地服侍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应该让他过一个风风光光,快快乐乐的四十岁生日。 想到这儿,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哀家答应你。”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恩准了,心里乐开了花。 他赶紧停下手中的按摩,扑通一声跪在软塌前,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个头,说: “谢老佛爷恩准。” “起来吧,小李子。哀家恩准给你过四十岁大寿,也是应该的。想想这些年,你为哀家做出的太多了,哀家应该感谢一下你。”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说的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老佛爷,您对奴才太好了,奴才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仍然愿意服侍老佛爷。” 李莲英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倒把慈禧皇太后感动了。 她说: “小李子,到你过生日的时候,告诉哀家一声,哀家给你祝贺一下。” “谢老佛爷,奴才感恩不尽。” “好了,别再跪着了,快起来给哀家按摩吧。” 李莲英赶紧站起来,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小李子,你按摩得真好,哀家好舒服。” 李莲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说: “老佛爷,您闭上眼睛慢慢体会吧,奴才给您按摩的舒舒服服。” “嗯。” 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李莲英使出浑身解数,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慈禧皇太后很快就进入了佳境,开始娇喘微微。 李莲英信心倍增,不停地变换着手法,给慈禧皇太后按摩,逐渐地,双方都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两个人都感觉到飘飘然起来了。 一会儿后,两个人终于从高山之巅回到了平地。 “小李子,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哀家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只要老佛爷喜欢,奴才以后就这样给老佛爷按摩。” 说完后,两个人相视而笑了。 李莲英要过四十岁大寿生日的消息不胫而走。上自皇帝,下到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外省督抚,无不送厚礼表示祝贺。 一瞬间,李莲英府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送礼的人不计其数,外省的官吏,不能亲自赶到李府来祝贺的,都派自己的心腹,登门拜访给李莲英祝寿。 在京城里的官员,则是亲自上门送贺礼,给李莲英祝寿。 送来祝寿的礼品不计其数,五花八门,品种繁多。有名人字画,金银细软、绫罗绸缎,奇珍古玩,楠木家具,应有尽有。 第450章 皇太后要给李莲英过寿 李莲英生日这天,李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高大的门楼上挂着十几盏大红灯笼,灯笼上贴着金黄色的大“寿”字,“寿”字在阳光地照耀下,闪闪发光。 门前左右两边,各站着四个小太监,身上穿着红色袍子,两只手里各持一盏灯笼,每盏灯笼各不相同,各具形态,或人物,或花草,五花八门,各极奇妙。 每盏灯笼的左侧写着:吉祥如意,右侧写着:寿比南山。 院内亲朋好友,高朋满座。 大厅内,正中高悬着慈禧皇太后亲笔书写的“福”、“寿”二字。 “福”、“寿”二字的中堂下面,摆着一个紫檀木八仙大方桌。 方桌上供着慈禧皇太后所赐的寿礼:一支镶嵌在玻璃框内的千年老人参。这支千年老人参足有二尺多长,就像一个小人儿。 方桌的礼物前面,摆放着三个银制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三炷燃烧着的香,香炉上面,青烟袅袅 ,冉冉升起,大厅里到处弥漫氤氲着扑鼻的香气。 此时的李莲英在大厅里来回地走动着,不停地跟前来贺寿的人打招呼。 负责李莲英寿宴的刚毅和孙毓汶,忙前忙后,脚不落地忙活着。 刚毅负责安排前来贺寿的客人们落座,孙毓汶吩咐小太监们给前来贺寿的人端茶倒水。 整个大厅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前来贺寿的客人们,看着李莲英隆重豪华,穷奢极侈的寿礼,感慨万千。 “李总管的这个寿宴,太豪华了,场面太大了,可以和老佛爷的寿宴相比。” “小的看来,李总管的这个寿宴比老佛爷的还要隆重,你看看那些送来的礼物,叫人看着眼馋。” “就是啊,这些寿礼令人瞠目结舌,眼花缭乱,不敢相信是真的。” “你知道人家是谁,人家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你算老几?” “我知道我算不了什么,我只是羡慕啊!李总管确实了不起。” “人家是靠巴结老佛爷起身的,你能做到吗?” “我想做,可是老佛爷看不上我啊?人家李总管有绝活啊!可以把老佛爷制服。” 周围的人听了这个人说的话,偷偷地笑了。 旁边的那个人赶紧把这个人捣了一胳肘,说: “你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让李总管听到了,你小子活不到明天天亮。” 这个人赶紧左右看了一下,捂住嘴,再不敢吭声了。 “祸从口出,还是少说为佳。李大总管身边的耳目多着哩,说不准你说的话,早已被他的耳目听去说汇报给他了。你回去告诉你家人,明天等着收你的尸吧。” “就是,我听说他手下有个叫李富贵的爪牙,心狠手辣,歹毒得很。咱们说话可要千万小心啊,别让他听到了。” 大厅里,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眼看时近中午,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刚毅走到李莲英跟前,说: “李总管,寿宴吉时马上就到,请李总管就位吧。” 只见李莲英头戴红顶花翎顶戴,身穿前后襟上绣着仙鹤的蟒袍,上罩黄龙马褂,脖颈上挂着一串金黄色背云朝珠,脚穿一双青缎子长筒靴,精神抖擞,满面红光。 李莲英这才和院子里的客人们招了招手,在刚毅和孙毓汶的左右陪伴下,径直来到了大厅正中央的一把太师椅前。 这把太师椅上,早已用红绸缎包装起来了,李莲英转过身,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太师椅上。 他满面红光,笑靥如花地看着大厅里坐着的人。 椅子两边的盘龙巨烛早已点燃,蜡烛上面,青烟袅袅。 虽然此时是白天,大厅里仍然被蜡烛照耀得光芒四射,闪闪发光。 “寿宴开始。” 司仪刚毅大声唱道。 顿时音乐声骤然响起,整个大厅里热血沸腾起来。 人们开始给李莲英祝寿。 首先,前来给李莲英祝寿的是恭亲王奕?,他缓步走上前,躬身抱拳,向李莲英贺寿: “李总管生日快乐,祝李总管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李莲英端坐在太师椅上,抱拳还礼道: “谢恭亲王爷。” 恭亲王奕?贺寿完,依次是刚毅,孙毓汶向李莲英贺喜,他们重复着恭亲王奕?说过的话。 接下来,根据官员品级的大小,依次排着队,纷纷上前给李莲英贺寿。 李莲英看着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不断地给他贺寿,听着他们赞美的话语,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这么辉煌的时刻。那时候,他阉割进宫的时候,还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小太监,任人拿捏。 现在却是世事颠倒,他高高在上,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怒哀乐,任意拿捏一个和他作对的人,惹他不高兴的人。 李莲英心花怒放,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神采奕奕,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李莲英完全陶醉在了这种幸福的享受中,他开始有点飘飘然起来。 “皇太后圣旨驾到,请李莲英接旨。” 突然门外面传来一声高喊,接着,皇宫里的两个小太监手捧圣旨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在李莲英生日宴会的氛围中,突然听到外面喊接旨的声音,众人赶紧跪地接旨。 李莲英更是吓得赶紧从太师椅上下来,急匆匆地来到宣圣旨的小太监面前,跪地接旨。 谁也猜不准这时候慈禧皇太后降的什么旨,是不是李莲英那儿又犯错误了。 大家跪在地上,心里都在揣测着慈禧皇太后圣旨的内容。 李莲英更是胆战心惊,他不知道此时慈禧皇太后降旨,是不是要惩罚他,惩罚他举办生日宴会过于张扬了。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揣测的时候,小太监开始宣旨: “李莲英听旨。” “臣李莲英接旨。” 圣旨的大意是: 慈禧皇太后明天在皇宫里亲自给李莲英举办生日宴会,祝贺李莲英的四十大寿,请李莲英做好准备。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圣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他听错了,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李莲英使劲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这时他才相信了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第451章 跪下给李莲英祝寿吧 李莲英受宠若惊,赶紧给两个宣旨的小太监跪下磕头,说: “李莲英谢主隆恩。” 趴在地上接旨的众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不敢相信这个圣旨。 慈禧皇太后要给她宠爱的太监李莲英过四十大寿,这可是大清朝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可是破了大清朝的先例。 满朝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慈禧皇太后还从来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过过寿。 现在她怎么给一个太监过寿,众大臣怎么也想不通,搞不明白。 第二天,艳阳高照,阳光灿烂。 李莲英一大早就起来了。 吃罢早饭,他穿戴整齐,兴冲冲地直奔储秀宫而去。 储秀宫内,早已装点一新。虽然时令已经是农历十月份了,但是储秀宫里,依然是姹紫嫣红,百花争艳,香气扑鼻。 慈禧皇太后坐在寝宫里,喝着八宝莲子粥,等着李莲英。 “老佛爷吉祥,奴才李莲英给老佛爷请安。” 李莲英进了寝宫,双膝跪地,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小李子,起来吧。哀家正在等你哩。” “嗻。老佛爷传唤奴才,奴才岂敢怠慢。” “小李子,哀家打算今天给你办个生日宴。” “谢老佛爷。奴才昨天接到老佛爷的圣旨,就激动得一夜没有睡着觉。今天就早早地过来了,听候老佛爷安排。” “哀家想,你从小进宫,一晃也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来,你忠心耿耿地服侍哀家,对哀家帮助很大。哀家就想找个机会,给你好好补偿一下。恰好现在赶上了你四十岁大寿,哀家就想趁这个机会,给你补偿一下,热闹一下。”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当下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他跪在地上,不起来,流着眼泪说: “老佛爷对奴才的这般恩宠,奴才就是到死也无法报答老佛爷的恩惠。老佛爷对奴才这么好,奴才这辈子报答不了老佛爷,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老佛爷的恩惠。”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也很感动。想想这个奴才多年来对她的精心服侍,他的那份忠心,确实是难能可贵的,也是日月可鉴。 “小李子,别说了。你对哀家的忠心,哀家心里有数,哀家是知道的。”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要不就免了吧,不然再不要给老佛爷惹来麻烦了。 “行了,小李子,再不要说这些了。哀家自有主张。哀家看看,还有谁敢再对哀家指手画脚,哀家绝不会饶了他。” 李莲英的话,显然是指朱一新的那件事,他怕再有朱一新那样不怕死的言官站出来说三道四。 可是慈禧皇太后却不怕,力主要给李莲英办个生日宴会,李莲英只好遂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愿。 李莲英赶紧站起来,等慈禧皇太后喝完八宝莲子粥,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今天的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梳头,格外地认真和小心。他把慈禧皇太后的头发梳展开来,又在头顶上挽起一个高高的发髻。 慈禧皇太后从镜子里看着李莲英梳的头,非常满意,说: “小李子,哀家就喜欢你梳的发型。你梳的发型看起来真漂亮。” “谢老佛爷夸奖。” 李莲英又给慈禧皇太后拿过衣服,服侍她把衣服穿好。 慈禧皇太后穿好衣服后,对着梳妆镜,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地,又转了几圈,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一切准备妥当后,慈禧皇太后传旨,李莲英的生日宴会正式开始。 刹那间,储秀宫内鼓乐齐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太监宫女穿梭其间,不停地在为前来给李莲英过生日的各位王公大臣,端水倒茶。 慈禧皇太后牵着李莲英的手,缓缓地从寝宫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大厅中央。 大厅中央并排摆放着两把紫檀木太师软椅,款式一模一样,一把软椅上,被黄色的绸缎包裹着,另一把软椅上,被红色的绫罗包裹着。 慈禧皇太后满面笑容,李莲英脸上喜气洋洋,他们两个走到这两把软太师椅跟前,缓缓落座。 慈禧皇太后坐在了那把用黄绸缎包裹着的软太师椅上,李莲英坐在了那把用红色绫罗包裹着的软太师椅上。 大厅四周,鲜花簇拥。 大厅前,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太监宫女,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众大臣,还有太监和宫女们,说: “传哀家口谕,凡是宫中官员,品级比李莲英低的文武百官,大小太监,宫女丫鬟,统统都要对李总管跪拜祝贺,不得违旨。” 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一下,宫女太监们倒无所谓,反正跪惯了,跪拜吧。 可是文武百官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口谕,他们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么能向一个后宫里的太监行跪拜礼,给他祝贺生日,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给李莲英跪拜祝寿。 慈禧皇太后看着眼前的官员,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情愿的样子,就生气地说: “怎么了,众位爱卿,哀家的话,你们没有听清楚吗?是不是需要哀家再说一遍。” 众官员一看慈禧皇太后生气了,能说什么哩,赶紧跪下给李莲英祝寿吧。 这些官员依次按照品级的高低,排着队,跪倒在李莲英面前,给李莲英祝寿。 李莲英看着一个个文武百官跪倒在他的面前,给他祝寿,心里乐开了花。 心想,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跟我作对。如果你们再跟本总管作对,你们可要小心着些。 众文武百官虽然给李莲英跪拜祝寿,可是心里却极为不满,心里埋怨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的这种违背祖训的做法,已经引起了官员们心里的极为不满,可是他们又敢怒不敢言。 看着慈禧皇太后冷冰冰的脸色,他们岂敢多说什么。 端坐在慈禧皇太后身边太师椅上的李莲英,看着给他跪拜的大臣们,开始飘飘然起来,好像他不是一个太监,而是皇上。 慈禧皇太后为李莲英举办的这次生日宴会,一下子抬高了李莲英的身价,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使他变得更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他开始大肆地干预朝政,从中捞取好处,卖官卖爵,攫取大量的金银细软,名人字画,奇珍异宝。 第452章 你今天干什么来了 自此后,李莲英更加飞扬跋扈,目空一切,朝中大臣见了他也畏惧三分,礼让三分。 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摆宴设席,过完他的四十岁大寿生日后,李莲英的尾巴翘得越高了。 他在宫里行走的时候,从来不把那些比他品级低的官员放在眼里,那些官员也知道李莲英的厉害,大老远看见李莲英,就主动走上前来,给李莲英点头哈腰、请安。 可是,李莲英对这些人根本不主动示好,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心情好了,就回句话,打个招呼。他心情不好了,就连一句话也不说。 他把这些人当做空气一样对待,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举办了一个生日大宴,李莲英身价倍增,许多小官员把巴结讨好李莲英当做首要任务, 一时间,这些小官员趋之若鹜,赶到李莲英府上,给李莲英谄媚送礼,都想让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他们美言几句,让他们能够飞黄腾达。 当然,李莲英对这些前来送礼的人,也是来者不拒,满口应承下来,至于他能不能办成,那是后话。 李莲英记起来了,办成了,那是你的幸运。李莲英忘掉了,记不起来了,办不成,算你倒霉,谁也不敢告。 再说,你去告李莲英,谁也不敢接受你的这个状子。 李莲英的拜把子兄弟刚毅,自从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摆完寿宴后,他和李莲英走动得更勤了。只要有时间,他就来李莲英府上坐坐,和李莲英唠唠嗑。 还有那个孙毓汶,也不例外。 这日,刚毅和孙毓汶又来李莲英府上,和李莲英聊天。 刚毅和孙毓汶来到李莲英府上,看见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赐给他的生日礼物,供在大厅里的供桌上,供来人瞻仰。 李莲英这样做,无怪乎就是在显示他与慈禧皇太后的关系不一般,慈禧皇太后是多么的宠爱他。 他的生日,慈禧皇太后都给他赏赐礼物,这样荣幸的事,朝廷里能有几个王公大臣,享受到这种恩惠。 刚毅看着李莲英供奉着的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生日礼物,不无羡慕地说: “李总管,您真叫人羡慕啊,老佛爷对您真是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受到老佛爷的这种恩赐啊?” 李莲英看着这两个人,眼红地看着慈禧皇太后送给恩赐给他的生日礼物,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李总管是谁,难道您还不明白,他的能耐大着呢,小弟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孙毓汶巴结地说。 李莲英听着这两个的恭维话,心里满是自豪。 他不由得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起来。 “这有什么,老佛爷给咱家送来的朝鲜贡品,咱家还没有要哩,咱家承受不起。” “老佛爷给李总管送的什么朝鲜贡品,李总管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那是千年老人参,可是滋阴壮阳的好东西。刚大人熬着喝了,有了龙马精神,到八大胡同去,就可以一展风采,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了。” 李莲英的一句话,把刚毅羞得脸红扑扑的,孙毓汶听完后,更是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得流了出来。 刚毅赶紧辩解说: “李总管这是哪里的话啊,小弟早已不去八大胡同消遣了。” 孙毓汶赶紧接着调侃说: “刚大人啥时候学好了,竟然如此安分守己,不去八大胡同了,真地令人刮目相看了。” “刚大人一定是嫂夫人管得严,不敢去了,怕回来给嫂夫人没有交代的作业,被嫂夫人罚跪搓板。” 孙毓汶说完这话,三个人哄堂大笑起来。 其实这三个人在一起,也说点荤话。李莲英也不在乎他的太监身份了,人人都有七情六欲,李莲英也不例外。 他虽然行不了男女之事,但是也是解风情之人。不然慈禧皇太后能够对他如此宠爱,正是因为他有一只特殊的按摩绝活,才能使慈禧皇太后快乐地释放出身体的荷尔蒙能量。 刚毅被孙毓汶的话,窘迫得面红耳赤,急忙辩解说: “孙大人言重了,刚毅岂是能怕夫人的人。只是最近身体虚弱,力不从心罢了。” “既然这样,改天咱家给你弄点药来,让你吃了,保证使你的身体生龙活虎,重振雄风。让那些八大胡同里的窑姐们,见了你,给你磕头求饶。” “这敢情好,到时候,刚大人有了龙马精神,不就可以大展雄风了。” 三个人又是一阵哄笑。 忽然门官来报: “李总管,有人求见,说是您的老乡,特来给你祝寿。” 李莲英一听,愣住了。他的生日已经过完了,现在有人来给他祝寿,这不是事后诸葛亮吗? 再说,他在京城里也没有什么老乡,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老乡,是不是冒充老乡来骗他的,求他办事的。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让这个老乡进来再说。 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到李总管府上行骗。 “宣他进来。” 李莲英对门官说。 不一会儿,门官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李莲英一见,大为吃惊,这个人怎么能够找到这儿来。 他好生奇怪,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莲英的老乡刘大麻子。 刘大麻子穿着黑色绸缎袍子,头戴一顶黑色的瓜皮帽,就像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 刘大麻子见了李莲英,赶紧跪下说: “小的刘大麻子给李总管请安。” 说着,就给李莲英磕了头。 李莲英忙说: “免礼吧,刘大麻子。你今天干什么来了?” “谢李总管。” 刘大麻子站起来,心里想,李总管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把女儿孝敬给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那还行吗。 刘大麻子自从把女儿孝敬给李莲英,从此女儿就杳无信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把刘大麻子急得团团转。 刘大麻子当时把女儿孝敬给李莲英,目的就是一心想把女儿送进宫去,凭借女儿的美貌,他好混个皇亲国戚。 可是女儿孝敬给李莲英后,李莲英没有了信息,女儿也没有了信息。 他更没有听着女儿进宫作了秀女或者妃子的事。 第453章 你女儿是宫里哪一位 刘大麻子先后几次进京,寻找女儿和李莲英的踪迹,可是就是找不着。 后来,虽然他打听到了李莲英的府邸,来找过李莲英好几次,可是事不凑巧,运气不好,李莲英始终在皇宫里伺候慈禧皇太后,没有能够见得上他。 刘大麻子只好灰溜溜地回去。 最近他又来京城里打听女儿的事情,正好听说李莲英最近刚过完四十岁大寿,可能在家里休息,因此,刘大麻子就赶了过来。 正巧,他碰上了李莲英在家里和刚毅,孙毓汶闲聊。 刘大麻子是满怀希望地来看女儿,希望女儿能给他带来好运气,使他能够成为皇亲国戚,从此他就可以不受苦了,可以在人前扬武耀威了。 众人一见跪在地上的刘大麻子,不知道是何人,刚要问李莲英。 却听到李莲英说的那句话,刘大麻子,你今天干什么来了?就愈加惊奇了。 再说刘大麻子听李莲英说,免礼,让他站起来。 他才敢站起来说话。 众人一看刘大麻子尖嘴猴腮的样子,都觉得非常好笑。 刚毅问道: “李总管,不知道这位刘大麻子是哪一位?是李总管的什么亲戚?” 还没容李莲英回答,刘大麻子就抢先说道: “哦,这位大人是在说我呀。我刘大麻子是李总管的乡亲,我的女儿在皇宫里哩!” 刘大麻子带着炫耀的口气说。 刚毅一看刘大麻子的那副嘴脸,心想,就你那副嘴脸,你的女儿能进了皇宫,猪都会上树了。 不过碍于李莲英的面子,刚毅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故意问道: “请问这位老人,你女儿是皇宫里的哪一位啊?我怎么不认识?” 刘大麻子自豪地说: “我女儿是李总管带进皇宫里的,你当然不会认识了,说不定我女儿现在已经成了贵妃了。” 刚毅听了刘大麻子的话,暗自好笑。这个刘大麻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你那副尊容,生下的女儿能够成了贵妃,你做的是黄粱美梦,梦还没有醒吧。 李莲英一见刚毅和刘大麻子较真起来,他害怕刘大麻子又说出离谱的话来,就赶紧打岔说: “刚大人当然知道了,他是跟你开玩笑哩。你的女儿现在确实成了秀女了。本总管忘了告诉你了。” 刚毅越听越糊涂了,李莲英好像给这个刘大麻子在说哑谜,他怎么没有听说过,李总管带进去的人,成了贵妃这样的事情呢? 刚毅刚要发问李莲英,却见李莲英不停地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刚毅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才住口了,只是疑惑地看着李莲英和刘大麻子。 李莲英对刚毅说: “刚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刘大麻子的女儿,就是咱家让你带去,送到皇宫里的雪儿啊!刚大人不记得了。” 刚毅一听李莲英说雪儿,他怎么能不记得哩。这个雪儿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还能忘了这个雪儿不成。 可是这个雪儿早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李总管却哄这个刘大麻子说他女儿作了秀女。 就在刚毅迷惑之时,李莲英赶紧吩咐李富贵说: “富贵子,快把这个刘大麻子请到咱的会客厅里就坐,等一会儿,咱家送走了这二位大人,咱家再陪刘大麻子去宫里见见他女儿。” 李富贵一听李莲英的话,一脸懵逼。 这个刘大麻子的女儿,你不是送给刚大人做小妾了,怎么现在你却说,是把她送到皇宫里作了秀女,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可是,李富贵再看李莲英,李莲英正在给他使眼色,他就不敢再追问了,稀里糊涂地对刘大麻子说: “请吧,跟我走吧。” 刘大麻子一听说,李莲英过一会儿带他去宫里见他的女儿,可高兴啦。就跟在李富贵的后面,屁颠屁颠地,去了李莲英家的会客厅。 刘大麻子被支开后,李莲英就赶紧问刚毅: “刚大人,我以前送给你做小妾的那个雪儿,现在怎么样啦,刚才的那个人可是你的老丈人,过一会儿,你可得去拜见老丈人。” 李莲英跟刚毅开玩笑地说。 刚毅一听李莲英问他那个雪儿的情况,他不知道如何给李莲英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李莲英见刚毅不说话,接着追问道: “刚大人,你说话啊,那个雪儿怎么了,是不是让刚大人把肚子玩大了,给你生下儿子了。” 刚毅被李莲英问得不好意思了,只好说: “让李总管见笑了,那个雪儿早已去了那边了。” 李莲英一惊,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刚大人玩腻了,不要了,送他见阎王去了。” 孙毓汶一听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搞得一脸懵逼,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参与进来,问: “你们两个人究竟说的什么事,能不能说明白点,让我也听听,是不是刚大人有什么艳遇了,让我羡慕得流口水。” 听了孙毓汶的话,再看看他好奇的眼神,李莲英首先开口了。 他给孙毓汶讲了刘大麻子如何欺负他家的事。接着说,后来,他衣锦还乡,刘大麻子害怕他报复,就把女儿雪儿送给了他,孝敬他。 他哄骗刘大麻子,说等有机会了,他会把雪儿送到宫里去,参加选秀。如果选上了秀,作了秀女,以后她还可以做贵人,作了贵人,她还有可能升成嫔妃,甚至还可以做皇后。 刘大麻子听了李莲英的话,高兴地合不拢嘴,从此心里就有了幻想,幻想有一天,他能够成了皇亲国戚。 李莲英把雪儿带回来后,就对雪儿进行了无情的蹂躏和欺辱。 李莲英从小就信奉一句话,“无毒不丈夫”。 他根本就不会把雪儿送到宫里去参加选秀的,他是通过折磨雪儿,来报复刘大麻子当年欺负他家的事。 后来,他蹂躏好了,又赶上他得病了。刚毅为了他的病,跑前忙后,帮他求医问药,治好了他的病。 他为了感谢刚毅,就把雪儿送给了刚毅。 李莲英说完后,刚毅就开始接着给李莲英和孙毓汶两个人,细细讲起了雪儿的事。 第454章 到时候你就是皇亲国戚 那天,李莲英把雪儿送给刚毅,刚毅一见雪儿,眼睛都直了。 他京城里八大胡同没有少去,可是还没有见过如此清纯漂亮的女子。 雪儿长得身体曼妙,面如桃花,目光盈盈,顾盼流离,满含春水,唇红齿白,肌肤洁白,濯濯如春日杨柳,滟滟似出水芙蓉。 刚毅看得热血沸腾,心花怒放,就兴冲冲地把雪儿接回了家中。 刚毅是个怕老婆,不敢跟夫人说是娶回来的小妾,而哄骗夫人说,是买回来的侍女。 刚毅把雪儿私自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日日夜夜和雪儿男欢女爱,颠鸾倒凤,享受肌肤之亲。 他把夫人搁在一边,不去关心夫人的情感。 那雪儿也是想喊不敢喊,想跑跑不掉,只得委屈求全,任凭刚毅日日蹂躏取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时间一长,刚毅的夫人从下人和丫鬟的嘴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她就起了疑心。 不过没有充足的证据,夫人也不好说刚毅。 一天,夫人去上茅厕,听见里面有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她非常好奇,就偷偷地听了一会儿。 “你知道吗,老爷最近和那个雪儿可潇洒好了,老爷整天搂着雪儿,风流快活极了。” “你是这么知道的?” “那天我碰着了,老爷让我去给雪儿送茶去,当我到了那儿,刚要准备推开门,你知道吗,他们在做什么?” “不知道,你快说啊,不要吊人的胃口了。” “我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还有老爷和雪儿的喘息声,他们好快活,我听着都脸红。” “你不是脸红了,你是羡慕雪儿了吧。要是老爷能滋润一下你,你可能就满意了吧。” “去你的,你才是那样想的。” 接着两个丫鬟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刚毅的夫人不听不要紧,一听肺都气炸了。 这个刚毅,竟然敢背着她和一个侍女胡搞在一起,胆子也忒大了。 还有那个侍女雪儿,更是个荡妇,居然勾引老爷干这苟且之事,真是不要脸了。 她不好好收拾这两个人,他们还不翻天才怪哩。 夫人气冲冲地走出茅厕,直奔雪儿住的房间而去。 此时,刚毅正好和雪儿在房中如胶似漆,颠鸾倒凤,柔情蜜意。 两个人正在兴头上,门突然被打开了,夫人一看,刚毅和雪儿两个人正在床上,两情相悦,为爱鼓掌。 夫人立刻冲上去,抓着雪儿的头发就开始撕扯,一边撕扯头发,一边在雪儿的脸上乱挠。 雪儿也不认怂,开始奋起反抗,两个女儿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 夫人骂道: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勾引人家老爷,恬不知耻。” “你这个妖婆,是老爷强迫人家,贪恋奴婢的身子,你不看好你家的老爷,还赖别人不好。” 刚毅吓得躲在一边,左右为难,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就在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边扭打,边声嘶力竭地对骂时,家里的人听到了吵闹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跑过来看热闹。 到跟前一看,刚毅衣衫不整,夫人又和雪儿扭打在一起,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就赶紧上来劝架,动手把那两个扭打撕扯在一起的女人给拉开了。 经过这一场风波,刚毅迫于无奈,只好忍疼割爱,将雪儿卖到八大胡同。 这样,夫人的怒火平息了。 可是,刚毅还是贪恋着雪儿的身体,隔三差五,在夫人管得不严的时候,就去八大胡同里,找雪儿重温旧情,享受肌肤之亲,鱼水之欢。 雪儿本来打算是让刚毅纳她为妾的,刚毅表面答应了,谁知却被刚毅的夫人一顿臭骂,棒打鸳鸯,给撤散了,而且又被买到了八大胡同的风月场。 好梦不能成真。雪儿非常郁闷。 本来是带着父亲的希望,能够进宫做秀女的,让父亲能够成为皇亲国戚。 谁知,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是进皇宫了,就连做刚毅小妾的命都没有。 最后,雪儿抑郁成疾,在八大胡同的青楼里,自缢身亡了。 李莲英听完刚毅的讲述,才知道雪儿死了,他也有点可惜。雪儿那个女子,确实长得楚楚可爱,天生丽质,玉貌花容,美轮美奂。 李莲英一想,既然雪儿已经去见阎王了,不妨把刘大麻子也一同送去,让他们父女到阴曹地府里去相见吧。 当下,李莲英送走了刚毅和孙毓汶,就来到会客厅见刘大麻子。 此时的刘大麻子,正焦急地坐在客厅里等着李莲英,他心里想着美事儿,女儿成了秀女了,多好的事情啊。 刘大麻子见李莲英进来了,赶紧起身问好: “李总管好。” “不客气,刘大麻子,咱们是乡亲,你坐吧。” 刘大麻子这才又坐下。 “李总管,您看,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女儿,看看她在宫里生活的怎么样?” 刘大麻子还想着李莲英刚才的那句话,他女儿已经被送进宫了,作了秀女了。 “刘大麻子,你先别急。本总管告诉你,亏得本总管和你是乡亲,看在你我是乡亲的面子上,我在老佛爷前极力推荐,终于把你的女儿雪儿选为秀女了。” “你女儿很快就会从秀女成为贵人的,你女儿当了贵人,马上就会成为嫔妃的。到时候,你就是皇亲国戚了。你还快不感谢本总管。” 刘大麻子听了李莲英的话,心花怒放,赶紧站起来,跪下给李莲英磕了头,说: “多谢李总管提携,小的永世不忘李总管的恩德。” “免礼吧,刘大麻子,起来吧。” 刘大麻子站起来,心想,等女儿当上了嫔妃,他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到时候,他腰杆子就可以直起来了。他首先要把李莲英家所有财产都霸占过来,让他李莲英也尝尝他的厉害。 “刘大麻子,等雪儿作了嫔妃,以后升成皇后,你可要记着本总管对你的好处啊!” “李总管,那是一定的,李总管的大恩大德,小的一定会铭记的。到时候,小的一定会报答你的。” 刘大麻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骂道:你等着,李莲英,到时候,我非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不可。 第455章 小民的女儿是宫里秀女 李莲英看着刘大麻子的一脸得意相,好像现在他就成了皇帝的老丈人了,有点飘飘然起来,对李莲英都有点不恭了。 李莲英想,就你这德行,你还想当皇帝的老丈人,你做黄粱美梦去吧,去见阎王爷去吧。 “刘大麻子,你与你女儿雪儿好几年不见面了,今天你先进宫去见见你的女儿雪儿,她现在已经是秀女了,可不一般了。” 刘大麻子一听,当然高兴,连连点头说: “李总管说的对。小的应该先进宫去看看女儿,看看我的秀女雪儿。” “刘大麻子,你空手去见秀女雪儿,也不合适,本总管给你准备个礼物,你带着去送给雪儿吧。” 说着,李莲英从怀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来,递给了刘大麻子。 刘大麻子看着这个镯子,两眼发光,他虽然在乡里是土豪,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翡翠玉镯子。 今天他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么漂亮的翡翠玉镯子,只有在皇宫里才会有的。 李莲英舍得把这么漂亮的翡翠玉镯子送给他,让他送给女儿雪儿。可见女儿雪儿确实长本事了,就连李莲英都知道巴结讨好他了。 刘大麻子心中窃喜,可是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心里想,没想到你李莲英也有巴结我的时候。看不出来,你等着吧,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刘大麻子从李莲英手中接过翡翠玉镯子,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说: “谢谢李总管,小的就不客气了,收下了。” “客气啥,这是本总管敬献给秀女雪儿的礼物,请你代为转交罢了。” 刘大麻子想,不管你是送给我女儿雪儿的,还是送给我的,总的一句话,你现在在巴结讨好我了。 李莲英叫过李富贵,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然后对刘大麻子说: “刘大麻子,现在我让富贵子带你去宫里,见见你的女儿雪儿,知道了吗?” 刘大麻子赶紧点头说: “是是是,谢谢李总管。” 李莲英然后又对李富贵说: “你要好生伺候刘大麻子,千万不可怠慢。” 李富贵说: “奴才记住了,奴才一定会好生对待刘老哥的。走吧,刘老哥,奴才带你进宫去看你的女儿雪儿。” 刘大麻子说: “好勒,我这就跟你去。再见,李总管。” 刘大麻子屁颠屁颠地跟在李富贵后面,去宫里见他的女儿雪儿去了。 刘大麻子怎么能不高兴,他大字不识一个,如今却凭借如花似玉的女儿雪儿,作了秀女,抬高了他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 他真是祖上积了八辈子阴德,祖坟冒青烟了。 刘大麻子跟在李富贵后面,哼着老调棒子,兴高采烈地去进皇宫见女儿。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富贵带着刘大麻子来到了一个地方。 刘大麻子不识字,不知道是啥地方,尽管跟着李富贵就来了。 刘大麻子看着这个地方建筑宏伟,高高的门楼上挂着一块匾额,写着三个字,他认不得。 门前衙役林立,以为到了皇宫,心里很高兴,跟着李富贵就往里面走。 到了门口,衙役拦住了李富贵,李富贵对在衙役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衙役就把李富贵和刘大麻子放进去了。 其实刚才衙役问李富贵时,李福告诉衙役,他们是李总管派来的,衙役岂敢阻挡,乖乖地放李富贵和刘大麻子进去了。 直到李富贵和刘大麻子来到里面的大堂上,刘大麻子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那里是皇宫,这里明显是审犯人,告状的大堂,上面写着“明镜高悬”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这样的大堂环境他还是熟悉的,刘大麻子觉得情况不妙,赶紧问李富贵: “李大人,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把小的领到这儿来了,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刘大麻子,我没有把你领错地方,就是这儿。这儿是顺天府衙门,我就是带你来这儿的。” “李大人,你带小的来这儿,做什么?小的真的不明白。” “你现在当然不明白,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刘大麻子有点疑惑,他不知道李富贵带他到顺天府来做什么,可是又不敢问李富贵,只好乖乖地跟在李富贵后面。 一会儿,顺天府大堂上坐上了一个官老爷。 刘大麻子这才知道,坐在大堂上面的那个人,应该是顺天府的知府大人。 那个人坐稳后,只见李富贵走上前去,跟顺天府知府小声嘀咕了一阵子,才走过来。 刘大麻子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嘀咕了些什么话,也不敢多问,只好傻愣愣地站在大堂上。 突然,大堂之上的知府,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 “大胆刁民,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刘大麻子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说: “小民叩见知府大人。” “下面跪着的是何人,报上名来?” 刘大麻子左右看了一下,只见大堂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才愣过神来,知道知府大人是在问他。 他赶紧回答道: “本人叫刘大麻子。” “哪里人?” “直隶河间人。” “你知罪吗?” 到这时,刘大麻子才明白过来,知府大人把他当作犯人了。 他赶紧澄清说: “回大人的话,小民不知罪从何来?” “大胆刁民,你竟然不知道你犯罪了?” “启禀大人,小的是良民,小民的女儿进了皇宫,作了秀女,小的是李大人带我来,看皇宫里的女儿的。” “一派胡言乱语。你偷了李总管的东西,人赃俱获,你还不承认,在这里狡辩,说什么你女儿作了秀女。你这是有辱皇家尊严,罪该万死。来人,把这个刁民抓起来。” 刘大麻子一听,吓破了胆子,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大声喊冤说: “请大人明察,小民冤枉,小民真的没有偷李总管家的东西,小民是看皇宫里做秀女的女儿雪儿来了。” “大胆刁民,你还敢在这里喊冤。来人,把他身上的赃物搜出来。” 两个衙役扑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刘大麻子按在地上,从刘大麻子的怀中,搜出了那个李莲英送给他的翡翠玉镯子。 衙役把翡翠玉镯子呈给知府大人。 “大胆刁民,抬起你的狗头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大人,小民真的是冤枉啊,这翡翠玉镯子,不是小民偷的,是李总管大人送给小民的,小民句句是真话,没有一句假话。” “胡说八道,李总管大人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 第456章 巴结老佛爷的绝好机会 “大人,那个翡翠玉镯子真是李总管大人送给小民的东西,李总管大人还把小民的女儿送进宫里,作了秀女,以后还要做贵人、嫔妃,小民现在也是皇亲国戚了,大人可不能冤枉小民啊。不然小民的女儿知道了,可要责怪大人的,大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刘大麻子居然抬出了他的女儿作为筹码,来吓唬顺天府知府,他以为他的女儿在皇宫里,一定厉害得很,牛得很! 顺天府知府一听,既生气又可笑。 这个刘大麻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以为他是谁哩,还说他是皇亲国戚,真让人笑死不偿命。 “呸,你这个老混账东西,你由嘴胡说,说你是皇亲国戚,诬蔑皇室尊严。李总管待你不薄,你不思回报,反而还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偷窃李总管的东西,该当何罪。” “大人,小民实在是冤枉啊,请大人明察,小民女儿真地在皇宫里做秀女。” “大胆刁民,人赃俱在,还敢狡辩抵赖,胡言乱语。衙役们。把这个刁民拉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两个衙役拉拉扯扯地把刘大麻子拖出大堂,刘大麻子一边走,一边大声哭喊着: “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实在冤枉啊!” 刘大麻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本来打算指望着女儿要当皇亲国戚,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把女儿的命搭上了,他还被投进了大牢。 到这时,刘大麻子才彻底明白了,他上了李莲英的当,悔不该当初把女儿孝敬给他。 李富贵回来给李莲英一汇报,李莲英听了非常满意,他总算把小时候刘大麻子欺负他家的仇给报了。 这天,李莲英伺候完慈禧皇太后回来,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偷着抽大烟,忽然李富贵闯了进来,把李莲英吓了一大跳。 他刚想骂李富贵一顿,却见李富贵气喘吁吁地说: “大总管,奴才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有好消息要告诉他,刚才的错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了,他赶紧问: “富贵子,有什么好消息,快快说出来,让本总管听听。” “大总管,狗狗,我找到了。” 李莲英猛然一听,一头雾水,狗与他有何关系,再说,李富贵找到什么狗了,也没有说清楚。 “富贵子,你说清楚,你找到什么狗了?” 这时候,李富贵才镇静下来,说: “李总管,您忘了老佛爷的狗狗了?” 李富贵这样一说,李莲英就想起了老佛爷的狗狗,可是老佛爷的狗狗早已经死了,李富贵又从哪儿找到了,这不是在说梦话吗! “李富贵,你没有发烧吧,你没说梦话吧?” “大总管,奴才怎么会说梦话哩。奴才是说,奴才找到了一个狗狗,这个狗狗和老佛爷死去的狗狗一样。” 李莲英一听,来劲了,这可是巴结老佛爷的又一个绝好机会。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满族把狗敬如神灵,不准打杀,慈禧皇太后为了显示她恪守祖制,也喜欢养狗。 慈禧皇太后养着一只小猎狗,昵称叫“小墨猴”,这只小狗狗伶俐可爱,善解人意。 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这只小狗狗,小狗狗常常跟随在慈禧皇太后左右,不离不弃,如影相随。 可是前些天,小狗狗突然病了,不吃不喝,可把慈禧皇太后急坏了,她赶紧派人叫来太医,给她的小狗狗看病。 可是,太医是给人看病的,哪会给动物看病。情急之下,太医就给慈禧皇太后的小狗狗开了几副补药。 谁知,小狗狗吃了几副补药,没有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慈禧皇太后非常生气,她把小狗狗死去的怨气,迁怒到了太医身上,命人把那个太医鞭挞了一顿,太医叫苦连天,无处伸冤。 那个太医也确实冤枉,他又不是兽医,怎么会给小狗狗看病哩。可是,慈禧皇太后却不管这些。 小狗狗死去后,慈禧皇太后一度精神萎靡不振。 李莲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是想着怎样才能给慈禧皇太后找一个像小墨猴那样的小狗狗,让慈禧皇太后从失去小墨猴的悲痛中走出来。 现在李富贵说找到了这样一个小狗狗,他能不激动。 如果把这个小狗狗抓回来,敬献给慈禧皇太后,他不就是又立了一大功。 于是,李莲英迫不及待地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快说,这个小狗狗在哪儿?” 李富贵见李莲英猴急的样子,故意卖起关子来: “大总管,你不是说奴才发烧了吗,说梦话了吗?” “富贵子,你这个奴才,别再卖关子了,你再不说,别怪本管家对你不客气。” 李富贵一看李莲英急了,就赶紧给李莲英说起来。 “师傅,这是一条哈巴狗儿,长得特别可爱,一身雪白的长毛,眼睛就像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可机灵了。它和老佛爷死去的那只小狗狗不差两样,而且还特别通人性。” “别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你快说,这只狗狗在哪儿?” “这个狗狗是张师傅的,听张师傅的同事说,昨天晚上,张师傅肚子疼,上茅厕去拉稀,结果不小心把他的钱褡裢丢了,那钱褡裢里装着他一年的辛苦钱,可把张师傅急哭了。” “后来怎么样了?”李莲英关心地问。 “张师傅哭得很伤心,谁知,到后半夜的时候,他的狗狗嘴里衔着钱褡裢回来了。张师傅也不知道,他的这只哈巴狗儿是从哪里给他把钱褡裢找回来的。” 李莲英听完这个动人的故事,感动了。 “那现在这个狗狗在哪儿,这个张师傅是谁?” 李富贵说: “大总管,这个张师傅你认得,就是张无能。” 李莲英一听说是张无能,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说: “原来是张无能呀,他居然也能养出这么好的狗狗来。” 李富贵一看李莲英为难的样子,知道他不好意去要,因为他以前和张无能发生过别扭的事。 于是就说: “师傅,您别为难,您把这个事交给奴才去办,奴才一定给您办好。您就尽管放心吧。” “也好,你去试试,可别说是我要的,知道了吗?” “奴才知道了。” 李富贵屁颠屁颠地走了。 他满怀信心,相信他一定能够把那个可爱的小狗狗要来。 这张无能说来起还是和李莲英同乡,他比李莲英迟进宫好几年。 按照常理说,应该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是,这两个老乡却是“老乡见老乡,大眼瞪小眼,”谁也看不起谁。 第457章 咱家出银子买你哈巴狗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张无能这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为人谨慎,做事小心,性格直爽,不善于阿谀奉承,所以进宫后,一直没有人看得起他,得不到提拔。 李莲英见这个老乡可怜,有一回,他就出面,把宫里的老乡太监召集在一起,搞了一个乡亲聚会,当时的李莲英就很有权势了。 其他老乡太监见了李莲英都要点头哈腰,可是这个张无能,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是不向李莲英服软,李莲英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李莲英要求这些乡亲给他上供,交保护费,这样,如果这些老乡在宫里受其他太监的欺辱,就可以给李莲英告黑状,让李莲英出面,收拾这些不听话的太监。 可是这个张无能,他不喜欢跟任何人打交道,所以他也不愿意给李莲英交保护费,这让李莲英又生气又没面子。 一次,张无能恰好被宫里的另一个太监欺负了,李莲英听了后,就幸灾乐祸,他仗着自己是内廷副大总管,就把这两个人找来,调停事情。 本来说,李莲英作为张无能的老乡,应该偏袒张无能,张无能没有给李莲英上过供,李莲英就心生怨气,他站到了另一个太监的那面。 本来张无能是有理的一方,结果被李莲英当做是犯错误的一方,狠狠令人把张无能无缘无故地鞭挞了一顿,报了他心中的仇恨。 从此,两个人就一个见不得另一个,张无能对李莲英怀恨在心,恨死他了。 现在,如果李富贵去找张无能讨要他的哈巴狗儿,张无能岂能会给李富贵的,他一定不会给的,他知道李富贵是李莲英的忠实狗腿子。 可是,李富贵自以为他可以凭借李莲英的势,从张无能那儿要来那只哈巴狗儿。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太监张无能了,就是宫中的文武百官,见了李总管都得礼让三分,李总管要向他们要东西,他们都应该掂量一下。 李富贵就是怀着这样的想法,去向张无能要他的哈巴狗儿的。如果他能从张无能那儿要来哈巴狗儿,他就可以在李莲英面前邀功请赏,李莲英就会更加赏识他的。 李富贵到了张无能那儿,首先是通过老乡的身份和张无能套近乎,拉关系的。 “张师傅好,奴才李富贵前来拜访张师傅。” 张无能一看是李莲英的爪牙李富贵,他连一声也没有啃,还是他的那种牛脾气,坐在屋里的通铺上,纹丝不动。 张无能不理睬李富贵,李富贵很是尴尬,也很没面子。 李富贵想,毕竟是他求人家要东西来了,还是不发怒的好,放下架子,陪着笑脸说: “张师傅好,咱们好歹是乡亲,你何必那么生分哩!” 这时,张无能才开口了,他说了一句话: “谁和你是老乡,我不是你的老乡。你有事说事吧,别再套近乎了,我反感这样的人。” 李富贵一看张无能终于说话了,就赶紧谄媚地说: “我知道张师傅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大量,不会记以前的仇的。”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不要拐弯抹角了。” “好好好,我说。张师傅,听说你有一个哈巴狗儿,特别可爱,非常通人性。咱家想,我们关系也不错。您看,你能不能送给咱家,咱家就对你感恩不尽了。” 张无能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富贵,说: “想得倒美,你在白日做梦吧!” 李富贵尴尬地笑了笑,说: “如果张师傅不愿意送给咱家,咱家出银子买你的那只哈巴狗儿,成不成?” “门都没有。” 李富贵一看,买也不成,就没戏了。 他知道张无能的为人,说一不二,再说也是白说,没意义。 李富贵只好抬出李莲英来,想最后吓吓张无能,让张无能迫于李莲英的淫威,把哈巴狗儿卖给他。 “张师傅,其实不是咱家买你的哈巴狗儿,而是李总管要买你的哈巴狗儿,他让奴才来买的。” 张无能听完李富贵的话,一想起过去李莲英欺辱他的事,就勃然大怒,说: “他买,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即使掉脑袋,也不会把哈巴狗儿送给他的,更别说卖了,你让他做梦去吧。” 李富贵一看张无能的这个架势,就知道,他是铁了心不卖,任你拿来金山银山,他也是不会给你的。 李富贵又追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卖,你不后悔?” “告诉你,我不卖,我永远不后悔,你赶快走吧,别在这儿废话了。” 李富贵没有从张无能这儿讨到哈巴狗,还窝了一肚气,无奈之下,李富贵只好灰溜溜地回来给李莲英汇报。 李富贵出门的时候,豪言壮语,满怀信心,回来的时候,灰头灰脸,垂头丧气。 李莲英一见李富贵空手而归,心里就明白了,那个死脑筋,榆木疙瘩的张无能,一定不会给他那只哈巴狗儿的。 “大总管,奴才没有完成大总管交给你的任务,实在是惭愧,请大总管恕罪。” “那个张无能他怎么说了?” “起先,奴才问他要,他不给。后来,奴才说卖这个哈巴狗,他也不卖给奴才。” “哦,这个张无能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没有说,本总管要买他的那只哈巴狗儿吗?” “奴才说了,可是他......” “他怎么了?” “大管家,奴才不敢说。” “你说吧,本总管不怪罪你。” “他说,要是大总管买他的哈巴狗,那就更不能了。即使他掉脑袋,也不会卖给大总管的。”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话,勃然大怒,厉声怒吼道: “大胆张无能,你胆子也忒大了,竟敢跟本总管作对,本总管跟你没完。” 李富贵赶紧劝解李莲英,说: “大总管,您千万别生气,哈巴狗儿是人家的,您是抢不回来的。如果您来个霸王硬上弓,弄不好张无能就会来个鱼死网破,那就不好了。奴才想,大总管还是采取智取的办法,比较妥当。” 李莲英想想李富贵的话,觉得很在理,就平息了怒气,说: “富贵子,你说该咋办?” 李富贵一时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只好说: “大总管,您容奴才再想想,奴才总会想出好办法来的。” 李莲英无奈,只好说: “那你就快想想办法,别让本总管等的太久。” “是,大总管。奴才尽力去想,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第458章 李总管太高看奴才了 李富贵想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想出什么法子来,最后,只好建议李莲英亲自去: “大总管,奴才想,既然奴才要不来,买不来,还不如大总管亲自去一趟。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大总管后面还站着个老佛爷。您去亲自跑一趟,没准就能把哈巴狗儿要回来了。”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话,训斥道: “难道你忘了当年的那档子事了,他还会愿意送给我。” 李富贵确实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对李莲英说: “大总管,奴才真的再没有别的好办法了,您就不妨去试试吧?没准行。” 李莲英想了想去,确实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委曲求全,亲自带着李富贵,走一趟。 李莲英想,凭借他现在内廷大总管的身份,张无能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应该给他这个面子的,不然,以后他给张无能穿小鞋的机会多着哩。 李莲英和李富贵来到了张无能的住处,张无能正坐在一只凳子上,怀里抱着一个雪白的哈巴狗儿,在抚摸着哈巴狗儿的毛。 张无能见李莲英进来,站起身来,不冷不热地说: “大总管好,今天是什么风把大总管吹来了,让大总管屈尊寒舍,奴才的屋里,顿时蓬荜生辉了。” 李莲英听着张无能这不阴不阳的语调,十分尴尬,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今天也没刮什么大风,本总管就是过来看看乡亲,看俺乡亲最近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托大总管的福,奴才过得非常幸福,大总管请坐。” 张无能说着话,拿过一只凳子,让李莲英坐。 李莲英不客气地坐下来,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张无能怀中的那只小哈巴狗儿。 那只小哈巴狗儿太可爱了,浑身长着雪白的长毛,一双眼睛充满灵气,扑闪扑闪着,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吐着红红的舌头,矫健的四条短腿,显得匀称有力。 李莲英越看越喜欢,他想,如果把这只小哈巴狗儿要去送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张无能早已知道了李莲英来找他的意图,只是假装不知道。 他看着李莲英贪婪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他怀中的哈巴狗儿,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张大哥,当年的那件事,也是本总管一时糊涂,受了那小人的蛊惑,才做出了那样不可理喻的事。现在想来,心里内疚得厉害,老是感觉到对不起大哥。” 李莲英停了停,换了口气,接着说: “今天,本总管就是为这件事,特意前来看望大哥的。富贵子,赶快把本管家给张大哥带的礼物拿出来。” 李富贵赶紧捧上了李莲英给张无能买的一些水果和糕点,而且李莲英还从怀中拿出来一只翡翠玉如意,说: “请张大哥不计前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本总管就是带着诚意,前来消除这些误会的。” 张无能乜了一眼李莲英带来的水果、糕点,还有那个珍贵的礼物翡翠玉如意,冷冷地说: “让李总管破费了,奴才是个贱命,承受不起李总管这么贵重的礼物,还请李总管拿回去吧。至于当年的事,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心知肚明,李总管就不必再提起了。” 张无能的话,让李莲英一脸的尴尬。 站在旁边的李富贵看不下去了,说: “姓张的,你不要太嚣张了,别给脸不要脸,李总管前来看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别不识抬举。”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发飙了,赶紧阻挡住李富贵,说: “富贵子,不得对张大哥无礼。本管家今天是诚心实意地,前来给张大哥道歉的,你岂能这样说话。” 然后,李莲英又对张无能说: “张大哥,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是咱俩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别听他胡言乱语。” 本来张无能听了李富贵的话,心里就生气了,结果他还没有来得及怒怼李富贵,就被李莲英接过话茬了。 他无从插话,现在听完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想,你们主仆二人,其实是一丘之貉,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却来这儿装好人,演双簧,不可笑吗? “李总管,其实李公公说的也对,奴才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不识好歹。还请李总管回吧,别在这儿消磨时间了。李总管这么忙的人,小的岂敢耽误李总管的时间,小的真是担当不起,罪孽深重。” “张哥言重了,本总管是来看望张哥的,也是拉进一下老乡关系。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以后有个事情,也好有个帮衬和照应。” “谢谢李总管,奴才一个小小的太监,岂能敢给李总管帮衬什么,李总管太高看奴才了。” “你看,这就是张哥的不对了。老乡之间,互相帮衬和照应是应该的,对吧?” “李总管,奴才能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哩?李总管还是别取笑奴才了。” “哎呀,张哥,这你就见外了。比如说,本总管这个人啊,就喜欢猫啊、狗啊的这些小东西。见了它们总喜欢摸摸,逗逗,这也是天性。这和张哥的爱好差不多,你看,你怀中抱的这个哈巴狗儿多可爱,本总管就喜欢这样的宠物。” 李莲英终于把话题切入了正题。 其实李莲英一张口,张无能就知道了李莲英的意图,不过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像李总管这么日理万机的人,哪有什么闲心去养这些畜生。那像我们这些奴才,就喜欢养个猫啊、狗啊的这些畜生。” 李莲英一听张无能话中有话,但是还是忍住了,继续启发张无能说: “你看,你也喜欢养这些畜生,本总管也喜欢养这些畜生,咱俩不是有共同爱好了。” 张无能一看李莲英狐狸的尾巴露出来啦,就说: “李总管再不要骗人了,您怎么会喜欢这些畜生,这可是我们奴才们做的事。”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本总管今天一进门就喜欢上你的这只哈巴狗儿,能让我抱抱吗?” “算了吧,李总管,您还是不抱了吧。别弄脏了李总管的衣服,奴才还真赔不起。” “张哥这是哪里的话,还是让本总管抱抱吧!本总管看它长得特别讨人喜欢的。” 第459章 老佛爷怎会要哈巴狗儿 “李总管,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李总管还是别抱了为好,不要弄脏了李总管的衣服,奴才可真地担待不起。” 看来不管李莲英如何施压,张无能就是不答应李莲英的要求。 站在一旁的李富贵,一向仗着李莲英的权势,为非作歹,嚣张跋扈惯了,现在看着张无能这样对待李莲英,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怒怼张无能说: “张无能,看来你是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总管屈尊你门上,就已经给你长脸了,你还这样拒绝大总管这点小小的要求,你太不近人情了。” 说着,李富贵就出手,想从张无能的手中夺那只哈巴狗儿。 张无能一看李富贵要动手,赶紧一转身,躲过了李富贵伸过来的手,李富贵扑了个空。 这一下子激怒了李富贵,他恼羞大怒,大声说道: “本公公不信,还治不了你这个小样儿。” 李莲英一看李富贵动手了,赶紧喝住李富贵,说: “富贵子,休得无礼,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不夺他人之爱。既然张哥哥不愿意让咱们抱,咱们就不勉为其难了。” 李富贵被李莲英挡住,气得咬牙切齿,怒视着张无能。 李莲英看来凭借他的权势,对这个张无能还是无计可施的,他可是不畏强暴的人。 此招不行,只得换一招。 李莲英想,无论如何不能惹恼了张无能,这个哈巴狗儿可是他的命根子。如果惹恼了他,弄不好闹翻僵了,他不但要不来哈巴狗儿,说不定张无能一激动,把这个哈巴狗儿送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哥,本总管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不是本总管想要你的哈巴狗儿,是老佛爷想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佛爷怎么会要奴才的哈巴狗儿。你们是打着老佛爷的旗号,想把奴才的哈巴狗儿骗走。奴才心里清楚得很。” “张哥,这个本总管岂敢骗你。你也听说了,前几天,老佛爷身边的宠物小墨猴不幸死了,老佛爷非常伤心,整日里茶饭不思,情绪十分低落。本总管看着老佛爷的样子,心很疼。” “你想想,老佛爷日理万机,如果因为这只小墨猴的死,影响了老佛爷的心情,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我们作为老佛爷的臣民,应该以大局为重,舍得牺牲我们个人的利益,维护老佛爷的大局利益,对吧?” “谢谢李总管的提醒,奴才这样的大道理还是懂的,这点格局还是有的。如果真是老佛爷需要,奴才甘愿奉送上这条哈巴狗儿。” 李莲英一看有希望了,赶紧说: “张哥,本总管确实是来为老佛爷要的。” “如果真是老佛爷需要,奴才就不劳李总管大驾了,奴才亲自去给老佛爷送去。谢谢李总管,奴才有事要出去了。” 说完,张无能就把李莲英和李富贵搁在那儿,他一个人抱着哈巴狗儿出去了。 看着张无能出去了,李莲英心里的那个气就甭提了。 这个张无能太气人了,宫里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见了他都点头哈腰,敬他三分。 可是你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如此放肆,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恨不得冲上去,把张无能狠狠地揍一顿,然后从他的怀中夺过那个哈巴狗儿,直接拿去敬献给慈禧皇太后。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那样做。 他害怕如果他那样做了,榆木疙瘩张无能,再学个严氏兄弟,来个行刺他,他不就惹的麻烦大了。 他还是再回去想想,采取智取的办法,用和平的手段,把张无能手中的哈巴狗儿弄到手。 李莲英只好带着李富贵悻悻地回宫。 一路上,李富贵对李莲英说: “大总管,要不咱们直接去给老佛爷禀,让老佛爷派人来拿。他张无能岂敢违抗圣旨,不敬献给老佛爷。”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话,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你长的是猪脑子,本总管不知道禀告老佛爷。如果老佛爷派人来要,他去敬献给老佛爷,那是张无能对老佛爷的孝心。” “老佛爷哪里能知道,你我对她的一片孝心和忠心。以后你长点记性,多动动脑筋想想。” 李富贵被李莲英一顿臭骂,瞬间才明白了这么回事。 其实,他刚开始自告奋勇地前来张无能处要哈巴狗儿,不也是同样的道理,他怎么给忘了。 李莲英回到住处,越想越生气。这个张无能王八羔子,实在太可气了,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还了得成。 看来,他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他大总管的厉害,以后张无能还会把他放在眼里? 李富贵见李莲英气哼哼地躺在床上,不说话。 李富贵也吓得不敢说话,怕说错了话,挨李莲英的揍。 师徒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干耗着。 李莲英在床上躺了好大一会儿,忽然对李富贵说: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啊,你快给本总管想办法啊?” 李莲英问话了,李富贵才战战兢兢地回答: “大总管,你容奴才回去再好好想想,明天早晨,奴才争取给你想出个好办法来。” “好吧,你先回去,让本总管安静一会儿。” 李富贵得到李莲英的允许,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了。唯恐那些做的不对,再挨李莲英的揍。 第二天一大早,李富贵就兴冲冲地来给李莲英汇报他的计策。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计策,虽然觉得不太满意,但是,再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同意。 他命李富贵,即刻就去实施这个计划。 李富贵得令后,急匆匆地去了张无能的住处。 他到了张无能的住处,只见张无能刚刚起床,怀里还抱着那只可爱的哈巴狗儿,张无能正在给哈巴狗儿梳毛。 李富贵看着那只哈巴狗儿,越加讨人喜欢了。 它正伸出红红的舌头,舔着张无能的手,样子非常可爱。 张无能见李富贵又来了,没有和他打招呼,继续给他的哈巴狗儿梳理满身的长毛。 李富贵说: “张公公早。” 张无能这次抬眼看了一下李富贵,冷冰冰地说: “大清早的,不知道李公公屈尊来咱家,有啥事儿?” “奴才也是奉李大总管的令,来给张公公传话的。” “哦,李大总管有什么事让奴才去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李公公是不是听错了。” 张无能想,李莲英让他去做事,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第460章 他采取的是调虎离山计 “张公公,本公公确实没有听错,就是李大总管让我来通知你的,要你去醇亲王那儿给七福晋送点东西,这可马虎不得。” 张无能一听,就奇了怪了,平时像这样的美差事,哪里能轮得上他这样不知名的小太监。 这可是个肥差事,去给七福晋送东西,七福晋一定会赏赐碎银的,大家抢都抢不过来,那还能有他的份儿。 “张公公,李大总管要你现在马上就去,耽误不得,这可是老佛爷的口谕。” 李富贵说着,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大包裹递给了张无能。 张无能有再大的胆子,老佛爷给七福晋送的东西,他岂敢不接。 张无能赶紧跪下,把哈巴狗儿放在一边,接过李富贵递给他的老佛爷要送给七福晋的东西。 李富贵说完,看了一眼张无能身边的哈巴狗儿,就离开了,再多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张无能双手捧着李富贵递过来的东西,痴痴地在那儿跪了一会儿,想不明白李莲英为何么么把这么好的美差事交给他,是不是想和他套近乎,缓和关系。这个李莲英鬼着哩。 张无能想,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去给七福晋送东西吧。 可是,去给七福晋送东西,总不能把哈巴狗儿带在身边。这样一定不合适,他得找个地方,把哈巴狗儿给藏起来。 张无能平时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任务,所以他的哈巴狗儿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如影相随,形影不离。 现在,突然要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还真没有个地方去藏它。张无能思来想去,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去藏他的哈巴狗儿。 最后,张无能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把哈巴狗儿托付给了他的一个小徒弟,让小徒弟替他照看一会儿,他去去就来。 小徒弟答应了师傅张无能的请求,同意替他照顾会儿他的宠物哈巴狗儿。 临走前,张无能又再三叮嘱小徒弟,说: “王公公,你一定要替咱家照看好哈巴狗儿,千万不能离身。” 徒弟王太监说: “师傅,您放心去吧,徒儿保证会给您照看好的。” 张无能给小徒弟交代完毕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拿着李富贵给他的东西,急匆匆地奔向醇亲王府,去给七福晋送东西。 张无能边走边想,今天真的是哪门子邪了,李莲英为什么会把这么好的美差交给他,他思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 快到醇亲王府上的时候,张无能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一不小心,被地上的一块石头了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忽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好,我的哈巴狗儿一定被李莲英弄走了。” 他明白了,李莲英采取的是调虎离山的计策。 张无能后悔不迭,他上当了。 这个可恶的李莲英,他回去一定要跟他来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不可。 张无能匆匆地把东西送给七福晋后,就赶紧按原来急速返回。 张无能回来后,看见徒弟王太监嘴角流着血,坐在房间里大哭。 王太监一看张无能回来了,一下子扑过来,抓着张无能的手说: “师傅,徒儿对不起您呐。” 说着,徒弟王太监又开始放声大哭,委屈地厉害。 这时候,张无能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哈巴狗儿已经被李莲英抢去了,只是不知道李莲英具体是怎么抢去的。 他知道,他在家的时候,李莲英是不敢公然抢他的哈巴狗儿的。 他采取的是调虎离山的计策,李莲英把他支开后,才从徒儿的手里抢去的。 “徒儿,别哭了,师傅不怪你。我知道他们迟早把我的哈巴狗儿抢去的。今天我没有想到,他们采取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策,把我支开,从你手里抢走了我的哈巴狗儿。” “师傅,我真的对不起您啊,没有保护好您的哈巴狗儿。” “徒儿,没关系,你说吧,他们是怎样从你的手里抢走的?” 徒儿一脸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师傅,你走后不久,李富贵就带着两个小太监来了。徒儿问他们干什么,他们说是奉了李大总管的令,前来要您的哈巴狗儿,说带回去给老佛爷解闷儿。” 我说:“师傅不在,我做不了主,等我的师傅回来,你们问他要吧。” 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两个大耳刮子,还骂道: “大胆狗奴才,这是老佛爷的口谕,你还敢违抗圣旨,你不要命了。” 他们说着,就从奴才的怀里抢去了师傅的哈巴狗儿。 奴才抱住师傅的哈巴狗儿死活不放手,他们一脚踹开奴才,抱着师傅的哈巴狗儿,扬长而去。 “师傅,奴才真的对不住您,没有把您的哈巴狗儿保护好,被他们抢走了。” 王太监说完又开始哭泣了。 张无能拉起徒儿说: “别哭了,哭也没用,师傅不责怪你。师傅怪李莲英那个狗杂种,欺人太甚。” 王太监这才不哭了。 张无能给徒儿王太监擦去嘴角的血说: “师傅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还被李富贵打了一顿,师傅实在对不起你。” “师傅你别说了,是徒儿对不起你。” 师父两个抱头大哭了一场。 从此,张无能对李莲心里恨得要死,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哩。人家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你一个小小的太监,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捏死你,就像揉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李富贵把张无能那儿抢回来的哈巴狗儿,立刻去送给了李莲英。 李莲英看着怀里的哈巴狗儿,他真有点舍不得去送给慈禧皇太后,这只哈巴狗儿实在太可爱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他是不能这样做的。 要想从慈禧皇太后那儿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得舍得投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舍得哪能得到哩。 李莲英兴冲冲地抱着从张无能那儿抢来的哈巴狗儿,给慈禧皇太后送过去。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休息。 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的心里一直很郁闷,她的宠物小墨猴死了,让她很伤心。 她的身边,李莲英就是她的影子,如影相随,形影不离。 她的小墨猴,就是她的跟班,不离不弃。 现在小墨猴突然死了,她身后没有了跟班,心里很难过,很委屈。 第461章 哀家怎能亏待你哩 慈禧皇太后正想着心事的时候,李莲英进来了。 “老佛爷吉祥,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李莲英说着,就给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 慈禧皇太后心情不太高兴,没有看李莲英,淡淡地说: “起来吧,小李子。” “老佛爷,您看,奴才给您带来什么了?” 李莲英说话的同时,把怀里抱着的哈巴狗儿双手捧起来。 慈禧皇太后懒洋洋地转过身来,看了李莲英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她看见李莲英双手捧着的那只小哈巴狗儿,几乎怔住了。 她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小哈巴狗儿。这只小哈巴狗儿太可爱了,浑身长着雪白瓦亮的毛,两只眼睛毛茸茸的,扑闪扑闪着。它正惊奇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只可爱的小哈巴狗儿,一下子兴奋地坐了起来,说: “小李子,你这是从哪儿弄到的这只小哈巴狗儿,太可爱了。” “老佛爷,您就别问奴才是哪儿弄来的了,这是奴才敬献给老佛爷的哈巴狗儿,请老佛爷笑纳。” 慈禧皇太后早已兴奋得不行了,她赶紧从软榻上下来,几乎是一把从李莲英的手中夺过那只小哈巴狗儿的。 慈禧皇太后抱着这只小哈巴狗儿,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小哈巴狗儿也许是换了主人,有点陌生,它看起来怯怯地,好像很不配合慈禧皇太后,不过,慈禧皇太后还是不在乎这些。 她抱着小哈巴狗儿,不愿松手,翻来覆去地看。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对这只小哈巴狗儿爱不释手,就开始献媚说: “老佛爷,奴才知道,自从小墨猴死了后,老佛爷很伤心,奴才也很难伤心。奴才就开始私下里派人,让他们到处去给老佛爷寻找一个宠物狗,来给老佛爷解闷儿。奴才要求他们寻找来的宠物狗,一定要通人性,还要招人喜欢。” “功夫不负有心人,昨天,李富贵终于从宫外面,老老佛爷寻找到了这样一只可爱的哈巴狗儿。奴才看过后,心想老佛爷一定会喜欢这只哈巴狗儿的。” “小李子,你最懂哀家的心思了。哀家一天没有你都不成。” 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谢主子夸奖。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小李子,它叫什么名字?”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不敢给它起名字,老佛爷喜欢,自然就应该由老佛爷给它起名字了。” “小李子,就你嘴甜,既然它没名字他,哀家就给它起个好名字。” “请老佛爷给它赐名吧。” “容哀家想想。” 慈禧皇太后想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下怀中雪白的哈巴狗儿,说: “小李子,就叫它‘赛雪儿’吧,你看这个名字怎么样?” “老佛爷,您起的这名字太绝了,您看这只小哈巴狗儿,浑身长毛洁白,赛如白雪,这名字真是再贴切不过了。老佛爷真是高见,奴才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一番恭维话,听得心花怒放,觉得她给这个哈巴狗儿起的名字确实不错,非常符合它的身体特征。 慈禧皇太后抱着这个哈巴狗儿,舍不得放下,她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就你疼哀家,哀家正要好好感谢你一番。” “老佛爷那里的话,只要老佛爷高兴,就是奴才最大的快乐,奴才别无所求” “小李子,你真会体贴人,想的周到。哀家一定要给你赏赐些东西。前些日子,朝鲜国给哀家敬献了一些贡品,你过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选几样你喜欢的东西,带回去,算是哀家对你的奖励。” 李莲英一听,心中的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这样的待遇,宫里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能够享受的有几个,可是他李莲英就是其中一个。 李莲英赶紧跪下,磕头说: “谢老佛爷的恩惠,奴才记住了。” “起来吧,你对哀家这么好,哀家怎么能亏待你哩!” 慈禧皇太后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冲动,她瞬间渴望李莲英给她按摩一下。 她想体会一下那种久违了的感觉。 “小李子,你给哀家按摩一下吧,哀家最近浑身有点困,不舒服。”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他按摩,他立刻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赶紧回答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给老佛爷按摩。” 慈禧叫进来一个宫女,把她怀中的哈巴狗儿交给了这个宫女,说: “好生照顾这个‘赛雪儿’,等哀家缓一会儿后,你再抱它过来,陪哀家解解闷儿。” 宫女赶紧“嗻”了一声,抱着哈巴狗儿出去了。 见宫女离开,慈禧皇太后缓缓地走到软榻跟前,躺上去,微闭上双眼,说: “小李子,赶快过来给哀家按摩吧,哀家实在困乏的不成了。” 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的话里,已经感觉到了她春潮涌动了,急需要李莲英的绝活,为她按摩。 李莲英走到跟前,撸起袖子,开始按摩。 慈禧皇太后突然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地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到软榻上来按摩吧,这样按摩舒服。” “嗻。” 李莲英心里高兴极了,他看着软榻上躺的慈禧皇太后,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着,眼里满含深情。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就像一只熟透了的水晶葡萄,浑身透射着一种成熟的魅力,让人见了垂涎欲滴。 李莲英虽然是个半成品男人,但是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也不能超凡脱俗,不能不食人间烟火。 李莲英心里浑身燥热,蠢蠢欲动。 他小心翼翼地上了软榻,十指落在了慈禧皇太后洁白的玉肩上,开始按摩。 慢慢地,李莲英的按摩开始遍布慈禧皇太后浑身的每一寸肌肤。 慈禧皇太后顿感浑身的疲乏瞬间消失了,情绪开始高昂起来,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进入了到了一种飘飘欲仙的虚幻佳境,她正在一片蔚蓝广阔的茫茫大海上,尽情地畅游,尽情地绽放着自己的魅力。 阳光是那么的明媚,天空是那么的灿烂,空气中流动着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躯体。 她能够感觉到微风正在亲吻着她的肌肤,海水正在吞噬着她的灵魂,她几乎要与大海融为一体了。 她飘荡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任凭海浪轻轻地托付着她前进。 第462章 竟敢在本少爷面前撒野 正是由于李莲英无时无刻地对慈禧皇太后投其所好,让慈禧皇太后高兴,快乐,慈禧皇太后才对李莲英非常宠爱,任其恣意妄为,胡作非为。 三十多岁,李莲英就当上了内廷大总管,四十岁生日的时候,慈禧皇太后还亲自为他举办了生日宴会,李莲英的权势达到了了巅峰。 李莲英权势熏天,对于宫中比他品级低的官员,他都不看一眼,根本瞧不起他们。 他的权势日益膨胀,几乎真地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了。 李莲英渐渐地在权力膨胀中迷失了自我,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渐渐地暴露出了他自负狂妄的一面。 恰在这时,一件事狠狠地打了李莲英一记耳光,让他清醒了许多,看清了他在权力熏天中迷失了自我。 那是李莲英四十大寿过完后不久的一天,李莲英起床后,天气淫雨霏霏,连绵不断,他正准备出门去给慈禧皇太后梳头,突然,他的一个家丁着急慌忙地来找他。 家丁一进门,扑通一声跪下说: “李大总管,不好了,老太太出事了。” 李莲英一听家人说老太太出事了,他就预感到事情不妙,赶紧问跪着的家丁说: “你快说,老太太怎么了?” “回大总管的话,今天早晨,老太太起床后,上茅厕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腿摔折了,人还在昏迷状态中。” 李莲英一听,急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把推开家丁,直奔储秀宫而去。 虽说李莲英平时对别人心狠手辣,穷凶极恶,可是对他的母亲,却是相当的孝顺,可谓一个大孝子。 今天听说自己的母亲上茅厕摔倒了,晕过去了,还摔折了一条腿,他的心早疼得不行了,他必须得赶快回去看看他的母亲去。 李莲英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储秀宫的,他来不及让宫女禀报,就急匆匆地闯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进得门来,李莲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遍哭,一边说: “启禀老佛爷,奴才的母亲出事了,奴才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恩准,让奴才回家去看看母亲。” 慈禧皇太后刚想发怒,看见李莲英跪在地上哭得很伤心,又听说他母亲病了,就不生气了。 赶紧问道: “小李子,老太太究竟怎么了?” 李莲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刚才家丁说的话,给慈禧皇太后重复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再看跪在地上哭得伤心的李莲英,就相信李莲英的话是真的了。 她说: “小李子,你也别着急,哀家恩准你,快回家去看看老太太,哀家还恩准你,去把太医院的太医庄守和叫上,让他随你一道去,看看老太太的病情,帮你把老太太的病看好。”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了。慈禧皇太后真是对他太好了。太医院的庄守和太医,可是慈禧皇太后的专职医生。 现在她却派庄太医去给他的母亲看病,可见慈禧皇太后对他母亲生病的重视程度。 李莲英感动得给慈禧皇太后“嘭嘭嘭”地磕了三个响头,说: “奴才谢老佛爷了,老佛爷对奴才太好了。” 说完,李莲英挥泪告别慈禧皇太后,立马去太医院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让太医庄守和随他一起去给他的母亲看病。 其实,李莲英的母亲在家丁出门去给李莲英报信的时候,老太太就苏醒过来了,只是摔折的腿疼得厉害,她不停地哎呦声唤着。 老太太本来就年事已高,风里来,雨里去,遭受过生活的各种苦难,身子骨早已不行了,落下来一身的病根子。 尤其是天气骤然变化的时候,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天天正好下雨,老太太身子就腰酸腿疼,走路不便,有点头昏眼花。 在上茅厕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一下子就摔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事情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李莲英带着太医庄守和和李富贵,坐着轿子,急匆匆地朝宫外的酒醋胡同赶去。 由于是雨天,路上行人稀少,尽管路滑,轿夫抬着轿子,在李莲英的催促声中,走得很快,不久就赶到了酒醋胡同口。 此时,酒醋胡同口,正好停着一辆紫色的大轿子,挡住了出口。 李莲英的轿夫抬着轿子,无法进入到酒醋胡同里面。 轿夫只好对李莲英说: “大总管,胡同口有顶轿子挡着,进不去胡同,咋办?” 李莲英此时想着母亲的病况,心急如焚,恨不得当下就见到他的母亲,现在却让一顶轿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听完轿夫的话,很生气,就说: “富贵子,你过去把这个轿子给本总管轰走。” 李富贵一向跟着李莲英霸道惯了,现在李莲英发话了,他施威的机会来了,岂能错过。 李富贵走过去,一把扯开轿子的帘子,正准备发飙,却见轿子里面,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对一个年轻女子使淫威,调戏那个年轻女子。 此时,那个年轻男子正在撕扯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衣服,年轻女子正在极力地反抗着,那个年轻男子根本顾不上让轿夫抬走轿子。 李富贵一看,火了,大声骂道: “谁家的狗男女在这儿撒野,也不看看你挡住了谁的轿子,还不赶快给李大总管的轿子让道。” 坐着轿子里的年轻男子,刚刚把那个女儿的衣服撕扯开,正要行其好事,却突然被李富贵揭开了轿帘子,不但破坏了他的好事,还不识好歹地大骂他。 这个年轻人气疯了,居然还有比他豪横的人,竟敢揭他的轿帘子,看他行好事,大声辱骂他。 轿子里的年轻人一下子放开了那个年轻女子,气狠狠地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李富贵几个清脆响亮的大耳光,大声骂道: “是谁的裤带没有勒紧,冒出来你这么个鸡把,竟敢在本少爷面前撒野,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本少爷是谁?” 李富贵突然被这个年轻人赏赐给的几个清脆响亮的大耳光打蒙圈了。心想,天底下还有比他家大总管更豪横的人,这还了得! 李富贵捂着脸,站在那儿愣了好几分钟,才清醒过来。 第463章 李莲英打了不该打的人 李富贵赶紧跑到李莲英的轿子跟前,带着哭腔说: “大总管,这个轿子里的人,太嚣张了,奴才说让他给大总管让道,他不但不让道,反而还动手打了奴才几个耳光,您看看。” 李富贵扭过脸,让李莲英看。 李莲英一看,李富贵的左脸上,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嘴角还淌着血。 这可把李莲英气坏了,竟然有人敢打他的手下李富贵,他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他也不看看他是谁。 李莲英走下轿子,来到了那顶紫色的轿子前,对着那个年轻人大声骂道: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竟敢挡住本总管轿子的道,不但不让道,还敢出手打本管家的手下,你小子胆子也忒大了,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年轻人一看来人是李莲英,也不示弱,竟然顶撞说: “你不就一个太监总管吗,你有啥了不起的。你也不在京城里打听打听,本德恒大爷是你能吓唬住的吗?” 此时的李富贵有李莲英撑腰,来精神了,他仗着李莲英的势,说: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挡咱家大总管的道,你看咱家怎么收拾你。” 说着,李富贵把刚才受辱和挨打的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挥舞着拳头向那个年轻人打过去。 那个年轻人一躲闪,李富贵没有把持住,结果扑了个空,一下子跌倒了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李莲英一看,气疯了。自从他当上内廷大总管以来,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就是在皇宫里,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见了他都敬畏三分。 现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如此对待他,他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大总管。 李莲英越想越生气,他大声喝道: “来人,给本总管上去,把这个狗奴才揍扁了,让他知道本总管的厉害。” 李莲英一声令下,呼啦啦地,十几个小太监一下子把这个年轻人围在了中间,纷纷扑上去,按住这个年轻人,就是一顿混打二百八。 虽然这个年轻人有点功夫,但是,毕竟李莲英的手下人多势众,不大一会儿功夫,年轻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爬不起来。 这时候,李莲英才说: “好了,住手吧,饶了这个混小子的狗命,让他滚远点,以后别让本总管看着他。如果再看着他,见一次,打一次。小的们,把这个王八蛋的轿子给本总管扔到一边去。” 李莲英说完,坐进了轿子。 手下的那十几个太监,听完李莲英的话,早已经七手八脚地把那顶轿子给掀翻了,推到了一边。 李莲英的轿夫抬着轿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酒醋胡同。 那个被李莲英手下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疼得在地上哎呦声唤地站不起身来。 旁边的轿夫赶紧上前扶起这个年轻人,翻正了轿子,把这个年轻人服侍进了轿子。 年轻人对着李莲英远去的轿子,揭开轿帘,啐了一口,骂道: “呸,你这个阉人,你等着瞧。本大爷跟你没完。本大爷不会放过你的。” 李富贵听到这个人在骂李莲英,觉得刚才打得还不解气,还想返回身去,再收拾一顿那个臭小子。 他说: “李大总管,那个臭小子他还在骂您,要不我们再回过头去,收拾一下那个臭小子,让他长点记性,知道大总管的厉害。” 李莲英现在心里想的,还是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母亲,哪有心思再去收拾那个臭小子。 他说: “富贵子,以后再慢慢找他算账,现在赶快回家。本总管都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本总管心里急。” 李富贵只好作罢,赶紧催促轿夫加快步伐,朝李莲英的豪宅奔去。 李莲英赶到家中的时候,老太太早已清醒过来。 看着母亲身体再无大碍,就是腿摔断了。李莲英心如刀绞。 老太太见李莲英回来了,就说: “莲英啊,你不应该回来,你应该呆在宫里,好好伺候老佛爷。我一个老婆子,黄土埋着脖根子了,就要死了的人了,不重要,老佛爷的身体才金贵哩。” 李莲英听着母亲的话,泪流满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莲英啊,老佛爷对咱家那么好,你可不能忘本啊。” 李莲英看着母亲,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是五味杂陈。他说: “娘,你尽管放心,儿子在宫中一直尽心尽职地伺候老佛爷,老佛爷很满意。今天还是老佛爷特意派奴才来看娘的。” 李莲英说着,又指着身边的庄守和说: “娘,这是老佛爷特意派来给您看病的庄太医,他可是老佛爷的专职医生。” 庄守和哪敢怠慢,李莲英可是慈禧皇太身边的大红人,他赶紧走上前,对老太太说: “老太太好,奴才是庄守和,太医院的太医,奴才是老佛爷派来给老太太看病的。” 老太太拉着庄守和的手,泣不成声地说: “老佛爷对咱李家太好了,李家三生三世也报答不了老佛爷的恩德。” 庄守和也被老太太的诚心和善良感动了。 他赶紧给老太太把脉看病,诊断病情。 庄守和给老太太看病的时候,老太太又开始埋怨起她自己来。 “庄医生,都是我拖了莲英的后腿。不然,他会一门心思地在宫里服侍老佛爷。现在可好,为了我,他冒着大雨回来了,淋湿了身子不消说,还耽误了服侍老佛爷。” “老太太,您不要那样说,李大总管在宫里可是尽心尽力的。老佛爷非常喜欢李大总管。您就放心吧,安心养您的病吧。” 庄守和一边和老太太聊着天,一边给老太太看病。 李莲英站在旁边,听着母亲的话,很内疚。 庄守和把完脉,给老太太开了几副药,说: “老太太,您放心,吃完这些药您就好了。至于摔断的腿,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毕竟您人老了,骨头恢复起来不像年轻人那么快,得慢慢来。” 老太太听了庄太医的话,说: “庄太医,谢谢您了。我的病不要紧,多躺些日子,也没啥关系。我是担心,我把莲英拖累了,使他不能够安心地去服侍老佛爷,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第464章 李总管,你摊上大事了 李莲英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内疚得厉害,他说: “娘,您就别担心了。儿子自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您放心好了,儿子会把老佛爷伺候好的。” 老太太这才不说什么了,安心躺在炕上养起病来。 李莲赶紧打发李富贵出去抓药,抓药回来,给老太太熬制。 就在这时,外面的家丁说: “李大总管,刚毅大人求见。” 李莲英一听刚毅来了,赶紧说: “快快请刚大人进来。” 李莲英话音刚落,刚毅就提着一个锦盒进来。一进门,刚毅就说: “老太太好点了吗?” 这个刚毅,信息得到地够快的了。 李莲英到家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就知道了老太太病了,随后就赶了过来。 “刚毅兄好,你来的真及时啊!我来的时候,托老佛爷的福,把庄太医请来了。庄太医刚刚给老太太看完,我已经打发李富贵给老太太抓药去了。” “那就好,我好真担心老太太的病哩。没想到庄太医亲自过来了,真是老太太的福气。” 庄守和听了刚毅的话,说: “刚大人言重了。李老太太病了,本太医过来看是应该的。李总管每天为了服侍老佛爷,忙得脚不沾地,本太医替李大总管排除后顾之忧是应该的。” 三个人就此客套了一番,才坐下来开始说话。 就在这当儿,李富贵把药抓回来了。 李莲英赶紧让李富贵派人去给老太太煎药,让李富贵亲自去督促煎药人。 李富贵应了一声,就到厨房里敦促下人煎药去了。 此时,刚毅赶紧拿起刚才他带来的那个锦盒,说: “李总管,今天我给老太太带来了一种补药,叫何首乌。” 李莲英和庄守和听了,都十分吃惊。这么贵重的药材,不知道刚毅是从哪儿弄来的。 李莲英好奇地问刚毅 “刚毅兄,你这么贵重的药材,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李总管,这是陕西的一个朋友送的。小弟听说老太太病了,赶紧就给送过来。小弟听说何首乌这种药,具有补肝肾,益精血,养心安神之功效,久服可以延年益寿。” 庄守和接着刚毅的话茬说: “刚大人说的不错。此药一百年者称为‘山哥’,久服后脸色红润,百病全无。二百年者称为‘山翁’,久服后颜若童子,返老还童。三百年者称为‘山精’,久服能够坐地成仙。本太医希望老人服用了刚大人送来的何首乌,能够百病不生,鹤发童颜,返老还童。” 李莲英听了,当然高兴,他说: “谢谢刚大人送来的何首乌,借庄太医吉言,希望老太太能够尽快好起来,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刚毅说: “李总管,赶快让人拿去把这何首乌熬了,给老太太喝。” 李莲英就喊道: “富贵子,快来把这何首乌拿去熬了,让老太太喝。” 李富贵从后厨里走了出来,捂着脸,来拿何首乌。 刚毅见李富贵捂着脸,就问: “李公公,你捂着脸干嘛?” 李富贵拿开捂在脸上的手,脸上露出五个红红的指头印。 李富贵刚要给刚毅委屈地说回来路上发生的事,结果被李莲英给挡了回去。 “刚兄你就别提了,今天真倒霉。” “哦。李总管遇上什么事了,给小弟说说,看小弟能不能给你化解一下这个倒霉的事。” “是这么回事,今天轿子走到酒醋局胡同口,一顶紫色的轿子把胡同口给挡住了。本总管的轿子进不来,本总管就让李富贵去把那个轿子支走。” “结果呢?” 刚毅追问道。 “谁知,那个坐轿的人好霸道,他不但不让道,还动手打了李富贵。本总管生气了,就让手下的人给他围起来,暴打了一顿。真晦气!” 李莲英刚说到这儿,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喊道: “圣旨到。” 李莲英、刚毅和庄守和一听圣旨到,赶紧跪下接旨。 “臣等接旨。” 宣圣旨的太监大声说道: “老佛爷懿旨,宣内廷总管李莲英,速速进宫见驾!” 李莲英,刚毅和庄守和瞬间傻眼了,他们不知道老佛爷此时招李莲英进京是啥事。 李莲英的母亲听到圣旨,赶紧对李莲英说: “莲英啊,你快进京吧。老佛爷找你,一定是有要紧事,你快回去吧。我这儿有下人照料,你就甭管了。” “娘,你好生养病,不要关儿子的事,儿子自有主意。” 老太太再不敢说啥了。 刚毅赶紧问李莲英: “你刚才说,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件倒霉的事,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 李莲英说: “不可能吧,我只不过是打了一个在酒醋局胡同口挡我道的混混。” 接着李莲英把整个细节给刚毅说了一遍,然后说: “你刚才也看见了,李富贵的脸上,还有那个混混打下的五个指头红印哩。” 刚毅又问: “李总管,您没有问那个人是谁吗?” “没有问,只听他挨打后,说他叫什么德恒啥的。” 刚毅一听,立即警觉起来,问: “李总管,你确定没有听错,他叫德恒?” 李莲英看着刚毅一脸惊诧,就问: “是不是有啥问题?” “没啥问题,我就是确诊一下,他是不是叫德恒?” “好像是吧,应该是吧。” 李莲英也不能确定,他就叫来李富贵,问: “富贵子,咱们今天打的那个人叫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回李大总管的话,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好像在说,他叫德恒。” “你听清楚了?” “奴才确实听清楚了,对,就叫德恒。” 刚毅一听,突然脸色大变,说: “李总管不好了,你们摊上大事了。” 李莲英被刚毅的一句话,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他惊恐地问刚毅: “刚毅兄,你为什么说我们摊上大事了?” “李总管,如果你们打的这个人真是德恒,你们可就真的摊上大事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知道你们打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你快说?” “还有谁能比咱李大总管牛逼,我不信。” 李富贵插了一句话。 第465章 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李莲英怒视了一下李富贵,李富贵吓得不敢说话了。 谁知,刚毅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后,就像晴天霹雳,把李莲英吓得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刚毅说: “李总管,您们打的这个名叫德恒的人,他是老佛爷的侄儿子。” 李莲英一听刚毅的话,顿时傻眼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了,接着瘫软在地上了。 李富贵听了刚毅的话,瞬间也吓呆了,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毅见李莲英瘫软在了地上,赶紧上前扶起来李莲英,说: “李总管,您这是怎么了?” 李莲英此时才清醒过来,他抓住刚毅的手说: “刚大人,这事可咋办啊?快给咱家想想办法吧。” “李总管,您先别紧张,咱们再想想办法,我想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会弥补这个过失的。” 此时的李富贵,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件事,他不相信他们打的那个人是慈禧皇太后的侄儿子,于是他问刚毅说: “刚大人,你说的这个德恒,确实是老佛爷的侄儿子吗?奴才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真是个笨蛋,老佛爷会告诉你她的侄儿子叫什么名字吗?你这个猪脑子,也不动动脑筋想想。” 李莲英被刚毅一顿臭骂,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刚才还在高声喧哗的这些人,现在瞬间哑巴了。 其实,刚毅没有说错,刚才李莲英在酒醋胡同口打的那个人,正是慈禧皇太后的侄儿子德恒。 德恒的父亲叫桂祥,是慈禧皇太后的胞弟。 慈禧皇太后有兄妹四人,慈禧皇太后是老大,她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妹妹由她牵线搭桥,嫁给了醇亲王奕譞,做了醇亲王的福晋。 慈禧皇太后的两个弟弟,大弟叫照祥。二弟叫桂祥,德恒就是她的二弟桂祥的儿子。 她二弟的这个儿子德恒,从小娇生惯养,任性调皮,不学无术,仗着他是慈禧皇太后的亲侄儿,到处胡作非为,吃喝嫖赌,寻花问柳,无所不为。 这天早晨,德恒在家里闷得慌,就想出去到八大胡同里消遣一番去。 出得门来,德恒坐上轿子,直奔八大胡同而去。 结果到了酒醋局胡同口,碰巧遇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这个年轻女子身段苗条,模样俊俏,肌肤白皙,明眸皓齿,濯濯如春日杨柳,滟滟似出水芙蓉,只把德恒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他急忙喊住轿夫,停下轿子。 他走下轿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这个年轻女子强行抱到他的轿子里,准备欲行不轨之事。 德恒把这年轻女子抱进轿子,强行扯掉年轻女子的衣服,准备干好事,结果被李富贵给上前搅黄了。 为此,两个人还打了一架,最后德恒被李莲英的手下暴打了一顿。 德恒一向飞扬跋扈惯了,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惹过他。 这天,却被李莲英的人暴揍了一顿,捱疼不要紧,主要是脸面扫地了,丢大人了。 德恒没有讨到便宜,岂能善罢甘休。 他急匆匆地赶回家里,准备向他的父亲桂祥告李莲英的黑状,然后,让他的父亲去找姑姑慈禧皇太后,给慈禧皇太后诉苦,让慈禧皇太后收拾李莲英。 德恒到了家中,正赶上父亲桂祥在书房里看书。 德恒一见父亲,扑通一声跪下,委屈的泪水澎涌而出。 桂祥一见儿子跪在地上,衣服泥泞不堪,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还淌着血,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桂祥赶紧问儿子: “德恒,你究竟怎么了,谁打你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爹,孩儿冤枉啊!请爹给孩儿做主。你看孩儿被人打成个什么样子了。” 德恒说完,就开始放声大哭。 他委屈的样子,惨不忍睹。 “是谁欺辱你了,你快说出来,为父替你去报仇?” 德恒听说父亲给他做主,就哭着给他的父亲桂祥添油加醋地说起来,说李莲英是如何如何欺负和辱骂他的。 “爹,孩儿今天一早出门去会朋友,在路上碰到了李莲英。李莲英让孩儿下轿给他行跪拜礼,孩儿不从,说凭什么给他行跪拜礼。” “李莲英说,他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人,内廷大总管,二品官员,就凭这个,孩儿应该给他行跪拜礼。孩儿不从,他就打了孩儿。爹,你看,他们把孩儿打成什么样子了。” 德恒一边哭,一边扭过脸来让父亲看。 “这个李莲英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靠着老佛爷给他撑腰,他就到处耀武扬威,胡作非为,实在可恶至极。” 德恒一见父亲生气了,赶紧开始火上浇油。 “爹,孩儿说,老佛爷是孩儿的姑姑,他不相信。他还说孩儿油嘴胡说,欺骗他,冒充皇亲国戚,应该狠狠打。结果孩儿就被他手下的人,揍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德恒又开始放声大哭。 “这个狗奴才,仗势欺人,太让人生气了。” “爹,你去找老佛爷说说,让她给评评理吧。” “好,咱们现在就进宫去,找老佛爷评评理去。这个狗奴才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欺人太甚了。” 桂祥骂完后,领着他的宝贝儿子,急匆匆地进宫去找慈禧皇太后告状。 此时,慈禧皇太后正躺在床上,想心思。 早晨,李莲英请假去看他的母亲了,说是他的母亲病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有时候,慈禧皇太后也想不明白,她总是会无缘无故去关心李莲英的家事,甚至莫名其妙地想李莲英。 李莲英走了,她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她总是盼望着李莲英早点回到宫里来,陪伴在她的左右。 就在慈禧皇太后想着心思的时候,宫女禀报说: “老佛爷,桂祥大人求见。” 慈禧皇太后一听弟弟桂祥前来求见,赶紧说: “快快请桂祥大人进来。” 话音刚落,桂祥就进来了。 进门后,桂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 “老佛爷,您可要做主啊,您看德恒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慈禧皇太后一看跪在桂祥后面的侄儿德恒,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很吃惊。 她赶紧问: “德恒,你究竟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了。” 第466章 小李子,你胆子太大了 此时,德恒才敢说话了: “回老佛爷的话,是李总管打的。” “哪个李总管打的?” “老佛爷,就是您身边的李莲英总管打的。” 慈禧皇太后一听,一脸的惊诧。 德恒说是李莲英打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就又问了一句: “你说是谁打的?” “启禀老佛爷,是您身边的李莲英总管打的。” 这次慈禧皇太后总算听明白了,看来德恒说的是对的。确确实实,千真万确是被李莲英打的。 可是,李莲英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打德恒,他们两个人平时从来没有任何交集,无冤无仇,李莲英凭什么要打德恒,这让她有点迷惑不解。 “你说李莲英为什么要打你?” “启禀老佛爷,我今天早晨出门去会朋友,路上遇到了李莲英大总管。他让我下轿子给他行跪拜大礼,我拒绝了。李莲英就派手下的人,把我从轿子里面拉出来,痛打了一顿。” 慈禧皇太后听了德恒的话,有点不相信。 今天早晨李莲英母亲病了,他急着赶去给他的母亲看病,哪有闲心思打人。 她有点不解地问: “恒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哀家怎么有点不相信。” “老佛爷,恒儿绝对不会欺骗老佛爷,老佛爷若不信,你可以找来恒儿的轿夫问清楚。而且,李大总管还骂我......” 说到这儿,德恒不说话了,故意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脸的委屈。 慈禧皇太后赶紧追问道: “还骂你什么,快说,你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恒儿不敢说。” “但说无妨,哀家不怪罪你。” 德恒的目的达到了,他开始添油加醋地说: “恒儿说老佛爷是恒儿的姑姑,他不相信,骂恒儿是冒充皇亲国戚,老佛爷怎么会有恒儿这样的侄儿。老佛爷有恒儿这样的侄儿,脸面都丢尽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勃然大怒。 “斗胆奴才李莲英,竟然敢这样胡说八道,看哀家怎么收拾你。你们先退下,等哀家召来李莲英,问个究竟,再做处理。” 德恒害怕李莲英说出真相,赶紧又说: “请老佛爷做主,请老佛爷明辨是非,您可千万不能让李总管的谎话骗了。恒儿的这些话,句句实在,绝对没有一句谎话。”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桂祥领着儿子德恒退了出去。 慈禧皇太后听完了侄儿德恒的话,心里极为不爽。 这个李莲英也太张狂世道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就连他的侄儿,他也敢动手教训,实在有点过火了。 慈禧皇太后立即叫来身边的贴身太监,说: “传哀家口谕,立刻召李莲英进京。” 贴身太监领旨后,急匆匆地赶往李莲英宫外的府邸,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让李莲英进京。 李莲英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圣旨,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打了慈禧皇太后的侄儿,慈禧皇太后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现在让他坐立不安的是,他回去后,怎样跟慈禧皇太后解释和交代。 李莲英、刚毅和庄守和三个人坐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好的应对策略。 最后,刚毅说: “李总管,不管怎么,您还是立刻进京去见老佛爷,别再这儿磨叽了,再磨叽也没有什么用。臭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您就大着胆子去吧,老太太交给我来伺候。” 李莲英也就只能这样了,他把家里的事,全权委托给刚毅,并且又给刚毅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然后带着李富贵,坐上轿子,着急慌忙地进宫去见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一路上忐忑不安,不像平时一样,只要是慈禧皇太后召见他,他都是趾高气扬,得意洋洋地去见慈禧皇太后。 这次不一样,他垂头丧气,胆战心惊。 李莲英进宫后,直奔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准备挨慈禧皇太后的责骂和处罚。 “老佛爷吉祥,奴才叩见老佛爷。” “起来吧。” 李莲英一看,这次慈禧皇太后不像他平时见到的那样,眉开眼笑,满含深情,而是阴沉着脸,冷冰冰地看着他。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看得不寒而栗,胆战心惊,脊背发凉。 李莲英不敢站起来,仍然弯着腰,低着头,跪在那儿,不说话,等着慈禧皇太后问话。 “小李子,你知道哀家急匆匆地召你进宫,是什么事吗?” 李莲英心里早已知道了,可是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愚笨,确实不知道老佛爷召奴才进宫是啥事,请老佛爷明示。” “大胆奴才,竟敢在这里装糊涂,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干的好事,还需要哀家说给你听吗?” “请老佛爷息怒,请老佛爷恕罪。奴才真的不知道做错什么事情了。” 慈禧皇太后问: “今天早晨,你回家的路上,做了什么事?” “回老佛爷的话,今天早晨,奴才回家时,到了酒醋胡同口,遇到了一个年轻的混混,正在调戏良家年轻女子,奴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暴打了那个混混,救了良家年轻女子。” “这件事,奴才本不应该告诉老佛爷的,因为奴才做的这点好事算不了什么,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去宣传,奴才认为还是低调点好。” “大胆奴才,一派胡言乱语,做了坏事,打了人,还在这儿表功,说什么除暴安良,英雄救美的事,简直是恬不知耻。”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发怒了,赶紧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本来打算打个马虎眼,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慈禧皇太后对这件事揪住不放手。 “启禀老佛爷,奴才真地打的是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混混。奴才不知道错在何处。” 李莲英尽力为自己开脱罪行,他就是极力不承认他打的是慈禧皇太后的侄儿子。 “小李子,你胆子太大了,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真的不知道打的是谁,请老佛爷明示。” “好吧,哀家让你知道,你打的是谁。桂祥,恒儿,你们两个进来。” 慈禧皇太后说完,桂祥领着儿子德恒进来了。 李莲英一看,被他打的那个德恒,现在连衣服也没有换,一身泥泞,脸上还是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 第467章 李富贵成了背锅侠 李莲英看着走进来的桂祥父子,顿时傻眼了。 本来他是想抵赖的。他认为即使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挨了打的德恒也不会到场的。 只要他死不承认,胡搅蛮缠,慈禧皇太后就会对他宽大处理的,顶多就是训斥几句罢了,她就会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这个可恶的桂祥,居然亲自找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来了。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哩。 “李莲英,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打他?” 李莲英顿时哑口无言,低着头,双手垂立,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有了袒护李莲英的恻隐之心,所以,脸色稍微温和了一些,说: “小李子,你说啊,为什么不敢说了?”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温和了许多,而且称呼也由刚才的“李莲英”变成了平常的称呼“小李子”。 李莲英胆子才大了点,他战战兢兢地说: “回老佛爷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奴才从您这儿请了假,心里急着老母亲的病情,所以就一门心思,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谁知到了酒醋局胡同口,就发生了刚才奴才给老佛爷说的那件不愉快的事。” “所以你就叫手下人动手打了德恒,是不是这么回事?” “不是,老佛爷,是德恒挡了奴才的道,还出言不逊,打了李富贵,奴才才叫人动手打的他,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不知道德恒少爷是老佛爷的侄儿。如果知道,即使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打德恒少爷。” 听完李莲英的话,德恒趁势开始告状了。 “老佛爷,不是这样,是他们先动手打的我。他们一伙人围上来,把我从轿走里面揪出来,就开始拳打脚踢。您看看,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 德恒说着,转过脸,让慈禧皇太后看他被李莲英手下打得鼻青脸肿的脸。 “小李子,你看看,你把德恒打成啥样子了,看着都让人心疼。” 德恒一听慈禧皇太后开始站在他的一边说话了,就呜呜地哭起来。 慈禧皇太后一听德恒呜呜呜地哭泣,心里就烦了。 她太了解这个侄儿子了,仗着她的势,一天不干正经事,到处惹是生非,胡作非为,也是个不省事的主儿。 就骂道: “别哭了,哭丧似的,听着就心烦。” 慈禧皇太后一发怒,德恒立马止住了哭声,不敢哭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桂祥说话了。 “老佛爷,孩儿无缘无故地被李总管手下打成这个样子,我实在无法接受,恳请老佛爷严惩凶手,还孩儿一个公道。” 慈禧皇太后看着弟弟说话了,心里的天平不得不向这边倾斜一下。 俗话说,胳膊肘不歪外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况且还是她的亲侄儿。 她说: “哀家知道了。” 桂祥再也不敢说话了。 “小李子,按你说的,是李富贵的不对,是李富贵先动的手,对吗?” “回老佛爷的话,是德恒少爷先动的手,他打了李富贵,奴才才让李富贵打的德恒少爷。” 德恒一听李莲英的话,急了,赶紧狡辩说: “启禀老佛爷,不是奴才先动的手,是李总管的手下先动的手。” “请老佛爷相信奴才说的话,确实是德恒少爷先动的手。”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还想狡辩,就怒吼道: “小李子,你越说越有理了,居然还敢胡搅蛮缠起来。来人,传哀家口谕,把李富贵找来,重打四十大板,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懂懂道理,以后不犯这样的错误。” 一个贴身太监听慈禧皇太后说传口谕,他赶紧应了一声“嗻”,就出去找李富贵去了。 然后,慈禧皇太后又面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要引以为戒,以后再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如果再犯这样的错误,哀家就要对你严重惩罚,记住了吗?” 李莲英赶紧跪下磕头,说: “谢老佛爷不治奴才的罪,奴才记住了,奴才知错了。” 李莲英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叫苦连天,李富贵这次又成了背锅侠。 德恒看着李莲英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只是被慈禧皇太后轻微地责骂了一顿,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慈禧皇太后对桂祥和德恒说: “恒儿,这回哀家为你做主了,解恨了,你心里满意了吧。桂祥,恒儿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你要严加教管,免得以后惹是生非,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累了,需要休息。” 桂祥领着儿子德恒出去了,虽然心里不太满意,但是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桂祥听出来了,自己的儿子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还得好好教育儿子。 李莲英站着没有动,等桂祥父子出去后,李莲英才怯怯地说: “老佛爷,您身子困乏了,让奴才给您按摩一下吧。”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胆怯的样子,心里很心疼李莲英,就说: “好吧,那你就给哀家按摩一下吧。” 慈禧皇太后躺在了软榻上,李莲英开始伸出大手,用他的十指,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小李子啊,平日里哀家也不怎么管你,哀家信任你,任由你做主。没想到这次你给哀家惹事了,哀家不得不责骂你一番,以后你得留心点,长点记性,别再出岔子了。如果你惹出麻烦来,让哀家如何是好。”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好让李莲英感动,他热泪盈眶地说: “请老佛爷放心,奴才以后一定要铭记老佛爷的教诲,做事一定会谨小慎微的,绝不会再给老佛爷惹事。” “这就对了,哀家就放心了。” 说完后,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了一眼李莲英,说: “小李子,好好给哀家按摩一下,哀家想你的按摩了。” “嗻。” 李莲英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心情瞬间畅快起来。 李莲英的手指轻柔地划过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浑身熨帖,飘飘然起来。 李莲英闭上眼睛,慢慢地把身子挪到了了软榻上,跪在软榻上,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揉捏。 慈禧皇太后开始娇喘微微,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第468章 搬迁费用从哪里来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春天。 这天,阳光灿烂,和风徐徐。 吃过中午饭后,慈禧皇太后稍作休憩,便带着李莲英等人前往北海公园焚香拜佛。 此时的北海公园,百花争艳,杨柳依依,春意盎然。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站立在七孔桥上,领略着春天的景色,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七孔桥下,水光潋滟,流水淙淙,无数的水蛭和金鱼畅游其中。 再看头顶的蓝天,一片蔚蓝,不知名的小鸟在蓝天自由地飞翔。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美好的春景,不由得哼唱起来,李莲英赶紧跟着附和。 就在慈禧皇太后哼唱到高兴处,她突然 停住不唱了,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李莲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停下来,他以为自己跟着附和,让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 可是,他仔细一看慈禧皇太后的脸,发现慈禧皇太后脸色凝,正凝视着远方。 李莲英顺着慈禧皇太后的目光望过去,他才发现,慈禧皇太后此时正盯着远方的一座塔,发愣。 只见这个高大的建筑物,傲立在远处,远远望去,直插云霄,它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插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扉,让她有万箭穿心的感觉。 李莲英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为什么不高兴的原因了。 李莲英看着一脸凝重的慈禧皇太后,讨好地说: “老佛爷,这些老外太可恶了,他们不但烧毁了咱们的圆明园,还在这儿违规建筑教堂,耀武扬威,胡作非为,实在太气人了。” “可不是吗!以前三令五申让他们搬迁,他们就是不搬,现在还高高地矗立在那儿,真地让哀家心里不舒服。” “是啊,老佛爷,这些洋鬼子太可恶了。他们的教堂修得那么高,宫里有点啥事,岂不是让他们都瞧见了?” “对啊,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哩。” 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叹气了一声,再不说话了,只是凝视着远方的那个教堂出神。 李莲英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 “老佛爷,依奴才看,不如这次借着老佛爷修园子的机会,让那些洋毛子把他们的这座教堂搬走好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看了看李莲英,长叹了一口气,说: “小李子,事情复杂着哩,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老佛爷,这有什么难的,派外交大臣去跟他们说一说,让他们搬迁走,不就完事了。” “小李子,你不懂。哀家给你说说,这个教堂情况复杂着哩。它是圣祖仁皇帝(康熙皇帝)敕建的天主教堂。现在,我们刚刚中法交涉才算完结。如果现在就让他们搬迁教堂,他们硬不搬迁,又该如何呢?咱们不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不好吧?” “老佛爷,奴才认为,洋人并非全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老佛爷要修园子,给他们另找一块合适的地方,让他们把教堂搬迁过去,也可以去和洋人谈判说说。”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是人家不搬迁,怎么办呢,还有搬迁费用谁出呢?” “老佛爷,奴才以为,只要费用由我们负担,他们应该说没有不搬迁的理由。” “小李子,你说得倒好,可是搬迁的费用从哪里来哩?”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李莲英说得也有道理,可是搬迁的费用是个大问题。 她现在修园子的费用都没有着落,何况是给外国人搬迁教堂的费用。 李鸿章答应给她修园子的钱,现在还没有到账。如果此时再提出为了修园子让洋人搬迁教堂,岂不是她不打自招,承认她要修园子了。 这个时候,李鸿章的钱不到位,是万万不能朝外透露半点修园子的消息的。 李莲英看慈禧皇太后一脸愁绪,就知道她在为修园子的钱发愁。 “老佛爷,奴才以为搬迁教堂的事情,不用老佛爷发愁。” “小李子,你这不是说笑话吗?哀家不发愁,谁能替哀家解愁。这搬迁费从何而来?” “老佛爷,这搬迁费您就不用发愁了,您只管交给李中堂大人去办,他准能够把事情摆平,办妥当的。” “小李子,此话怎讲,哀家还是有点不明白?” 慈禧皇太后一脸迷糊,不解地问。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给老佛爷分析一下,您就明白了。这事交给李中堂大人去办,有三大好处。” “有哪三大好处?” “您看,老佛爷。其一,李中堂大人已经知道老佛爷修园子的事情了,你不怕泄露出去;其二,李中堂大人经常和洋人打交道,了解洋人。他和洋人打起交道来,轻车熟路,不费劲;” “其三,既然李中堂大人答应给老佛爷修园子的钱,这点搬迁费也用不了多少,也就是九牛一毛,就让李中堂大人继续拿出北洋舰队的军费垫上,到时候老佛爷手头宽裕了,给他多拨点军费,作为补偿,不就可以了吗?” 李莲英不愧是慈禧皇太后的幕僚,他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立刻开窍了。 李莲英说的对,这样做,岂不是一箭三雕。 慈禧皇太后不由得表扬李莲英说: “小李子,看不出来,关键时刻,你还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哀家算服了你了。”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自然高兴,甚至有点洋洋得意,飘飘然起来。 慈禧皇太后旋即下旨,说: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召李鸿章立即进京见驾。” 李鸿章接到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后,心里忐忑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是不是又要责骂他。 自从上次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来天津阅兵,私下里和他商谈了慈禧皇太后修园子借款的事情,他当时答应了要给慈禧皇太后借款修园子的。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把慈禧皇太后修园子的钱给打过去,是不是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发怒了,要谴责他。 这可麻烦就大了。 李鸿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了进京的路。 第469章 这件事我替你兜着 不几日,李鸿章就到达了京城。 李鸿章进京后,没有急着去见慈禧皇太后,而是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首先去拜访了李莲英。 现在的李鸿章聪明多了,他知道要想彻底了解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必须先从李莲英那儿着手,从李莲英那儿打开突破口,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就会拿捏得很准。 李鸿章赶到了李莲英的住处,见到了李富贵。 “李公公好,烦你禀报一下李大总管,就说直隶总督李鸿章求见。” 李富贵一听是直隶总督李鸿章求见,哪敢怠慢,赶紧进去给李莲英禀报。 “李总管好,外面直隶总督李鸿章大人求见。” 此时的李莲英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听李富贵说李鸿章求见,赶紧坐了起来,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快快请李中堂大人进来。” 李莲英和李鸿章自从北洋舰队阅兵结束后,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不但原来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被消除了,而且两个人的关系还越来越好,越来越贴近了,可谓心无芥蒂。 李莲英刚出门,就碰到了李鸿章。 李莲英赶紧抱拳作揖,说: “本总管不知道中堂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中堂大人海涵。” “哪里的话,李大总管言重了。咱俩啥关系,用不着那么客气。” “对对对,中堂大人说的极是。中堂大人何时进京的?” “回李大总管的话,我是今天进京的。我一进京,就赶紧赶来拜访李大总管。自从咱俩天津一别,就再没有见过面,我甚是想念李大总管。这些日子,李大总管一向可好!” “谢谢中堂大人挂念。本总管一向很好,中堂大人也好吧?” “本官很好,谢谢李大总管关心。” 李鸿章和李莲英一边客套,一边寒暄着走进了屋内。 李富贵赶紧给李鸿章中堂大人看座。 李莲英和李鸿章分别分主宾落座后,李鸿章示意李莲英摒退下人。 李莲英明白了李鸿章的意思,他轻轻地挥了挥手,下人们立即退下了,包括李富贵也躲避开了。 李鸿章见屋里再无旁人,只有他和李莲英,赶紧从袖筒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李莲英,说: “李总管上次赴天津,本官对总管大人招待多有不周之处,还请总管大人多多海涵。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总管笑纳。” 李莲英看见李鸿章手中的银票,顿时心花怒放,可是脸上却表现的异常镇静。 他说: “中堂大人客气了,上次去天津,您招待的太周到了,本总管非常感激。以后李中堂大人有用得着本总管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就是了。” 李鸿章把银票放在了李莲英身边的桌子上,说: “那是一定的,以后麻烦总管的地方还多着哩。” 李鸿章说话的同时,把银票又往李莲英的跟前推了推。 李莲英瞄了一眼李鸿章放在桌子上的银票,差点惊掉下巴。 一张五万两的银票。 李莲英赶紧说: “李中堂大人,见外了。” 李鸿章看着李莲英瞄了眼银两的动作,心里就在暗暗地骂李莲英,这个狗东西,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谁不知道你贪财。 上回不就是本官没有给你送礼,被你愚弄了,害得本官被慈禧皇太后训斥了一顿。现在还装什么好人,天下没有不贪腥的猫。 不过,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李鸿章说: “李总管不必客气,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还客气什么。” 李莲英象征性地推辞了一番,然后说: “中堂大人,那本总管就不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说完,李莲英把那张五万两的银票,塞进了他的袖筒里。 接着李莲英开始进入正题,问起李中堂: “中堂大人,此次进京不知道您有何要事?” 李鸿章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有点可笑,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本官。 不过,李莲英既然问了,他就应该回答: “回李大总管的话,是老佛爷下旨把本官召回京的。所以,我特意前来到总管这里打听一下,老佛爷找我究竟有何事,我心里有个准备。” “哦,本总管也不太清楚。不过,本总管想问一句,中堂大人把老佛爷修园子的款项,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鸿章一听李莲英问这件事,他来的时候就猜想到了,很有可能是慈禧皇太后召见他,给他施加压力,追问他修园子钱的事情,现在他只好实话实说了。 “总管大人,这个还没有准备好哩。这阵子忙着购买船只,手头有点紧,拿不出给老佛爷修园子的钱来。不知道老佛爷知道了生气不生气,还请总管能够在老佛爷面前给通融通融,美言几句” 李鸿章求救似地看着李莲英,希望他能出面在慈禧皇太后跟前,给他美言几句,周旋一下,过些日子再给慈禧皇太后送过来。 李莲英听完后,胸有陈竹地说: “中堂大人,这件事我可以替你兜着,您不必担心,过段时间再说。不过,您可要抓紧时间去办,不能让老佛爷等的太久了。如果时间等得太久了,本总管也就不好给中堂大人兜着了。” 李鸿章一听,李莲英愿意出面给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兜着慈禧皇太后修园子要钱的这件事,他的心里就踏实了,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看来他这次进京,是不用担心慈禧皇太后责骂和惩罚他了。 就在李鸿章心里暗自幸灾乐祸的时候,李莲英又说: “不过,中堂大人,您给老佛爷修园子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中堂大人立即去做。” 李鸿章一听李莲英的话,刚才还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没有了。瞬间好心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知道这次慈禧皇太后,又有啥事儿让他去办。 “请问李总管,老佛爷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 李鸿章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能再伸手向他要钱了,他真的没钱了,他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购买船只,改善北洋海军舰队的装备了。 第470章 哀家的事也不是小事 李莲英看着李鸿章脸上显出不高兴的神色,猜到他心里担忧钱的事情,害怕慈禧皇太后又向他要钱。 李莲英为了缓和一下两个人的谈话气氛,他故意笑了笑,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 “中堂大人不必担心,这次老佛爷不会让你出银子的,你别害怕。” 李鸿章发现李莲英看穿了他的心思,尴尬地笑了笑,说: “让总管见笑了。本官最近手头实在有点紧,等过了这段时间,本官想办法给老佛爷挪腾些修园子的钱。” “这个本总管清楚。不过,这次老佛爷让中堂大人办的事,还非中堂大人莫属,其他人是没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情办好的,也是办不了的。” 李鸿章一听,头皮开始发紧,看来慈禧皇太后又要在他的头上套个紧箍咒了。 “哦,请总管大人透露一下,本官愿闻其详。” “不过,对于中堂大人来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中堂大人出马,肯定是马到成功。” “哦,总管太高看本官了。” “不是本总管高看中堂大人,这件事还真的只能由中堂大人去办。中堂大人您也知道,现在皇上年纪不小了,老佛爷打算撤帘归政,颐养天年。可是颐养天年得有一个去处,这不......”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 李鸿章见李莲英说到这儿,不往下说了。 他就追问道: “老佛爷是不是打算修建清漪园?” “是啊,老佛爷是要打算修清漪园,这不是中堂大人还没有把钱准备好吗?现在动不了工。老佛爷就想,既然要修清漪园,就顺便把三海也修葺一下,也花不了几个钱。” 李鸿章一听,心里的那个气啊,真的是无处诉说。 这个慈禧皇太后也太奢侈了。光修清漪园不说,还要打算修葺三海,还说花不了几个钱,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他哪里去给她筹措那么多的钱啊,这不是要他李鸿章的命吗! “李总管,您再给老佛爷说说,本官手头真的再没有多余的钱了,每年朝廷就拨给本官那么点儿军费,海军的日常开支都捉襟见肘,哪能再挪出多余的钱来给老佛爷修葺三海。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中堂大人,这个是老佛爷的意思,现在您的任务还是去办另一件事情。您去和洋人说说,让他们把北海的那个教堂搬走。这个事情其他人办起来有点棘手,您和洋人熟悉,请您出马和洋人交涉,让洋人把那个教堂搬走,您一定能办到的。” 李鸿章一听傻眼了。 慈禧皇太后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他似乎根本无法满足她的口味了。 “李总管,您说的这些事,真的让本官犯愁。” “中堂大人,想想办法吧。办法总比困难多。您克服一下,不就解决了。” 李鸿章想,你说的倒轻巧,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去哪儿弄这么多的钱,还有和这个外国人打交道,也是非常难缠的。 李鸿章不好在李莲英面前发牢骚,只好说: “李总管,本中堂尽力而为吧。” “好了,中堂大人,您也该去见老佛爷了,别让老佛爷等您太久了,省得老佛爷又怪罪下来。” 李鸿章只好和李莲英一道同去觐见慈禧皇太后。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正在储秀宫里休息,心里在掐指算着李鸿章到京的日子。 储秀宫的正间内,阳光暖暖地照进来,正好照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上,慈禧皇太后懒洋洋地躺在软椅上,晒着阳光。 今天的慈禧皇太后分外的漂亮,身穿一件洋红缎子的开衩旗袍,旗袍两边的衩开得很高,把她珠润玉圆,洁白细腻的大腿暴露得一览无余。 旗袍上面,罩着一件白色镂花的玄缎小坎肩。 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发髻黑黝黝的,上面插着两支闪闪发亮的银簪子。 银簪子在窗户里投进来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慈禧皇太后正在思谋着事情,突然,宫女禀报说: “老佛爷,外面直隶总督李鸿章大人求见。” 慈禧皇太后听说李鸿章求见,赶紧说: “快快请李中堂大人进来。” 宫女出去不大一会儿,李鸿章就进来了。 李鸿章进来后,疾步上前,摘取头戴花翎,双膝跪地,磕头请安。 “老佛爷吉祥,臣李鸿章给老佛爷请安。” “免礼,李中堂大人快快请起。” 李鸿章这才站起来。 接着,慈禧皇太后和李鸿章彼此客套了一番,寒暄了一些常见的民生问题。 “李中堂大人,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老佛爷,谢谢老佛爷关心。” “李中堂,这些年天津的老百姓过得如何?” “回老佛爷的话,天津老百姓托老佛爷的福,这些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老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很滋润。” “那就好,只要老百姓过得好,哀家就放心了。” 慈禧皇太后问完这些事情后,旋即把话题转入到她最关心的事情上。 “李中堂,上次哀家派李莲英去天津,让你办的事情怎么办下了,怎么迟迟不见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鸿章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头上直冒冷汗,浑身瑟瑟发抖。 他战战兢兢地说: “请老佛爷息怒。最近臣正好购买了一些船只,手头确实有点紧,故而就把老佛爷的事情往后推后了推。请老佛爷恕罪。” “中堂大人真是一心为朝廷考虑,值得表扬啊!” 李鸿章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中话,吓得更厉害,脊背开始发凉。 很明显,慈禧皇太后这是话中有话,对他不满啊! “老佛爷过奖了,这是臣分内的事情,臣应该尽力而为之才对。臣还是做得不够好,请老佛爷恕罪。” “中堂大人,你为朝廷大事殚精竭虑,令人佩服。可是,哀家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李中堂大人怎么能给忘了哩。” “这......” 李鸿章不知道如何回答慈禧皇太后的问话,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莲英,求李莲英站出来为他斡旋这件事。 刚才在李莲英那儿,他不是答应好了,这件事由他出面替他摆平的。 第471章 皇太后怎么这么糊涂 李莲英见李鸿章向他使眼色求救,就赶紧站过说: “老佛爷,奴才知道,李中堂大人确实有他的难处,还请老佛爷原谅。”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站出来替李鸿章说话,心里不悦,问道: “小李子,李中堂大人有何难处,你说出来哀家听听?” “回老佛爷的话。上次奴才去天津的时候,李中堂大人确实有一笔款子存在汇丰银行里。不过,当时李中堂大人已经与英法等国签约了购买他们船只的合同。” “本来李中堂大人打算是拿来给老佛爷修园子的。巧的是,最近正好合同到期了。如果违约,要交一大批违约金的,所以,李中堂大人就先应急,交了购买船只的费用。” “小李子,你不是当时跟哀家说,李中堂大人答应,很快就会给哀家送过来的吗?” “启禀老佛爷,奴才当时有点兴奋,所以就给老佛爷说了李中堂大人给钱的事,忘了给您禀报,李中堂大人已经跟英法德等国,签订了购买船只合同的这件事。奴才请老佛爷治奴才的罪。”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说了。” 李鸿章一看李莲英出面把这件事给摆平了,他在心里非常佩服李莲英的厉害。 看来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确实有一定的威信。他说的话,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还是奏效的,此人确实不可小觑。 慈禧皇太后又语重心长地对李鸿章说: “李中堂啊,哀家修园子的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马虎啊!你得抓紧时间去给哀家办。皇帝快成年了,马上要亲政,哀家得归政。哀家归政后,总得有个颐养天年的去处。” 李鸿章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不再责罚他,心里感激涕零,说: “老佛爷所言极是,臣会竭尽全力去为老佛爷办这件事的,请老佛爷放心。” “李中堂,哀家这次把你从天津召回来,是另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慈禧皇太后一说这话,李鸿章就知道她接下来说什么了,因为这些事情,李莲英刚才已经告诉他了。 “请老佛爷吩咐,臣聆听着。” “李中堂,哀家以前也曾打算过将三海修葺一下,可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被搁置起来,没有修缮过。这次,哀家想借修园子这件事,顺便把三海修缮一下。” “老佛爷英明。” 李鸿章说。 可是,他的心里却再打着小九九,心想,这修葺三海的费用,总不能再让我李鸿章从北海舰队的军费里克扣吧。 “不过,现在有件麻烦事,三海里面的那个外国天主教堂,建的那么高,宫里有啥动静,都会被他们看见的。哀家觉得这样实在有点不妥,无论如何得让洋人把那座教堂搬出去。” “老佛爷所言极是,这个法国的教堂早应该让他们另选新址,搬走才对。” “所以哀家才召见李中堂大人商议此事。” “启禀老佛爷,这搬迁教堂的事情,应该归总理衙门所管,不是臣权限范围内的事。臣去办这件事,恐怕不太合适。” 李鸿章说这些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推脱此事,他怕揽到他的手里,搬迁费又得落到北洋海军的军费上,又得花一大笔钱。他心疼啊!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哀家对总理衙门的那是人办事不放心。李中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跟洋人打交道,个个是色厉内荏,窝窝囊囊的,没有一点儿底气。只有李中堂大人在洋人面前才能霸气十足,教堂这件事的搬迁工作还非你莫属。” “谢老佛爷厚爱,只是臣以为......” 李鸿章还打算做一回垂死挣扎,把这件事给顶回去,让总理衙门去负责搬迁工作。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慈禧皇太后打断了。 “李中堂大人以为什么,难道哀家说的话,到你这儿就不管用了。” “启禀老佛爷,不是这么回事。” “不是这么回事,是啥事?你不就是怕花银子吗?你办海军是大事,哀家清楚。可是,难道说哀家的事情不重要吗?况且,哀家只是借用一下你的海军军费,等哀家手头宽裕了,自然会还给你的,你还怕哀家不还你?” 李鸿章还能说什么。 他知道,慈禧皇太后挪用海军军费,就向刘备借荆州,只借不还。他挪用给慈禧皇太后的银子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李鸿章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他说: “老佛爷,不是臣不支持老佛爷修园子,只是现在海军花费太多。要想把海军装备起来,就得花一大笔钱。光造船就得花上千万的银两,还有修筑炮台,造枪炮,设学堂培训海军,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臣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请老佛爷三思而行,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有点生气了,她说: “好了,再别说了。你没办法,难道说哀家有办法,难道哀家的园子不修了。” “启禀老佛爷,臣绝没有这个意思。” 李鸿章心里却在暗暗地说:您明知道没钱,还修什么园子,迁什么教堂。这不是给朝廷和北洋海军添乱。您也好意思说出来。 就在李鸿章心里暗暗骂着慈禧皇太后的时候,李莲英开口说话了。 “中堂大人,听说海军打一发炮弹要花好几两银子,是这样的吗?” “嗯,确实是这样。海军的花费高着哩。” 李鸿章本以为李莲英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就会体谅他的难处,不向他挪用海军军费了。 谁知,适得其反。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却说: “李中堂,这样说来,你的海军每天‘咚咚咚’地打几十发炮弹,就把许多银子打出去了,是吗?” “是的,老佛爷。” “那就好办了,依哀家看,你每天少''咚咚咚''地打几发炮弹,不就把那几个修园子的钱节省出来了。” 李鸿章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真是哭笑不得。 慈禧皇太后怎么这么糊涂了。不训练海军那能成吗,等敌人打上门来,我们的海军还连炮弹都不会打,不就束手就擒了。 第472章 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 “启禀老佛爷,炮弹确实是贵,可是不训练海军那能成。如果为了节省军费,舍不得打炮弹,不练兵,到时候敌人兵临城下的时候,我们的士兵不就都抓瞎吗?” 慈禧皇太后哪管李鸿章说的这些事情,她关心的只是修园子的钱从哪儿挪出来。 现在听李鸿章哭穷,她心里就不舒服了。要是别人这样说,慈禧皇太后早已经发怒了,现在是李鸿章在哭穷,她还是忍了忍,没有发怒。 李鸿章是朝廷的重臣,有功之臣,第一个封疆大吏,因此,她还是对李鸿章比较客气的。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鸿章一脸委屈的样子,说: “好了,李中堂,你再别说了,你有难处,哀家心里有数。现在这件事就交给你,你去和总理衙门商量着办吧,就说是哀家的意思。” 李鸿章还能说什么,慈禧皇太后已经给他给足了面子。如果他还不识相,不知趣,真的惹恼了慈禧皇太后,那他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李鸿章就说: “臣谢过老佛爷,臣这就去和总理衙门沟通这件事,臣一定会为老佛爷办好这件事的。” “李中堂,这就对了,这事就让你费心了,哀家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李鸿章正准备告辞,慈禧皇太后好像又记起了什么事,她叫住李鸿章,说: “李中堂,哀家刚才忘了一件事,前阵子有个英国人给哀家上过一个条陈,说他有办法让法国人把这个教堂搬迁走,你可以去问问。还有,修园子的事情,现在还不宜声张,此事只有你,哀家和李莲英三个人知道。” 李鸿章清楚了,现在这件事,只能在他们三个人的小圈子里说说,其他人还是不能知道的。 “臣知道了,臣一定会保守秘密的,绝不会露出半点风声的。” 李鸿章跪别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一同走出了储秀宫。 在这里先说说这个教堂的来历。 这个教堂位于西苑西安大街南路的蚕池口,又名叫蚕池口教堂,始建于康熙四十二年。 那一年,康熙皇帝偶感伤寒,后又转为疟疾,三天两头,寒热发作,浑身难受。 康熙下旨,遍征天下名医,前来给他看病。 随后,天下名医络绎不绝,纷纷前来给康熙皇帝看病,结果,康熙皇帝吃了许多药,还是不见效果。 就在康熙皇帝心急如焚之时,来了两名法国传教士,听说了康熙皇帝的病情,特地前来为康熙皇帝就诊。 他们给康熙皇帝呈上一种白色的药粉,说是法国产的,叫“金鸡拿”药剂,专治疟疾,而且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如果康熙皇帝吃了这种药,他的疟疾就会很快好的。 康熙皇帝听了非常高兴,当下就按照两位传教士的说法,服用了这种药剂。 没想到,这种药剂效果非常明显,康熙皇帝吃完后,时间不长,疟疾就没有了,身体很快恢复了健康。 康熙皇帝龙颜大悦,给这两位传教士在皇城内赏赐个宅第一座。宅邸就在西安大街路南的蚕池口。康熙帝亲自题写了“仁慈堂”,表示对这两位传教士的感谢。 第二年,两位传教士想在仁慈堂西侧的一块空地上修建一座教堂,于是上奏康熙皇帝,请求康熙皇帝恩准。 康熙皇帝自然恩准了这两个传教士的请求,批准他们建教堂。 教堂修建好后,康熙皇帝给两位传教士赏赐“万有真元”横匾及长联,命名为“救世祖堂”,即所谓的北堂。 由于蚕池口紧挨宫廷,加之北堂所建钟楼过高,可以从北堂俯瞰内城。 后来在咸丰十一年的时候,总理衙门曾经向法国使馆提出过这一问题,但是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反而在同治四年,重新加高扩建了北堂。 于是,这个问题在大清国朝廷内就变得异常尖锐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打算在修建清漪园的时候,顺便把三海(北海,中海、南海)修葺一下,再趁此机会,把北堂搬迁走。 李鸿章从储秀宫出来,径直就向他的府邸走去。 李鸿章一边走,一边在想,如何把那个北堂搬迁走,这是他最头疼的问题。 李鸿章的府第贤良寺位于东安门外的冰盏胡同,他的府第是由当年怡贤王舍改建而成的。 李鸿章的府第,气势宏伟,飞檐翘角,油廊画栋,飞阁流丹。 春日里的贤良寺,绿树成荫,百花争艳,更显得曲径幽静。 李鸿章回到府上不久,总理衙门就派人把那个英国人上奏给慈禧皇太后的条陈送了过来。 上奏条陈的这个英国人,名叫郭约翰,几年前,李鸿章和他有过一面之交。 李鸿章立即派人把这个英国人请了过来。 “中堂大人好。” “郭约翰先生好。” 李鸿章和郭约翰见面后,两个人先是客套了一番,接着李鸿章就直奔主题。 “郭先生好,你上奏的条陈我看过了,建议非常好。今天,我特意把郭先生请过来,就是想请教一下郭先生,想听听郭先生的具体想法。” “中堂大人太客气了,谈不上请教。中堂大人有什么想法,咱们可以彼此敞开心扉,推心置腹的说说话。” “郭先生所言极是,这正是我请郭先生来这儿的本意。郭先生能否现在给我细细谈谈您的想法。” “中堂大人,依我的看法,这个北堂搬迁工作,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郭约翰说完,看了看李鸿章。 “哦,郭先生,您说说,这是一个什么办法?” “中堂大人,这个办法就是在京城里另外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按照北堂原来的样子和规模,重新建造一座教堂,让他们搬迁过去。” 李鸿章一听郭约翰的这个法子,觉得此法可能行不通,因为以前朝廷曾经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是没有得到北堂传教士的同意。 现在再用同样的法子,让他们搬迁,可能性不大。 李鸿章只好试探性地问郭约翰: “郭先生,这个法子能成吗?” 郭约翰看着李鸿章一脸的怀疑,知道李鸿章对这个法子采取怀疑的态度,不相信这个法子能行。 第473章 请郭约翰做中间人 “李中堂大人是不是觉得这个办法不行?” “正是这样的,郭先生,因为以前我们曾向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最终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才把这件事情一直搁置起来。” “李中堂大人多虑了,你要看这个办法是谁提出来的,你们提出来当然是不行的。” “那依郭先生来看,这个想法谁提出来比较合适,而且还能够管用?” 李鸿章想征询一下郭约翰的意见。 “依我的看法,你们最好找个中间人,这样出面比较合适。” “请法国使馆出面行吗?” “不行,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如果请法国使馆出面,法国一定会从中作梗的。” 这可把李鸿章难住了,派谁去哩,总不能他亲自去和法国传教士面谈吧。 李鸿章忽然头上灵光一现,说道: “郭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做中间人,出面去和法国人斡旋,您看行不行?” 郭约翰略微沉思了一下,说: “这个可以考虑,虽然我是英国人,但我信奉的却是天主教,我可以以教友的名义,代表你去和他们交涉,估计问题不是太大。” 李鸿章一听,可高兴了,这真是歪打正着。 “好,太好了,郭约翰先生,那我就拜托郭先生了,请郭先生出面去给我商谈一下这件事,不知道郭先生还需要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事?” “中堂大人,这就不需要了,我愿意为中堂大人效劳。我认为替中堂大人办事,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郭先生,你真是我们中国人的好朋友。” “谢谢中堂大人夸奖。” “郭先生能否给我说说,你打算怎样跟他们去商议这件事。” “我是这样想的,我亲自去一趟巴黎,找着北教堂所属教会的会长,和他当面商谈这件事,只要他答应了,搬迁北教堂的事情也就成功一半了。” 李鸿章听了郭约翰的话,被这个外国人的真诚深深地感动了。 “那就辛苦郭先生去一趟巴黎了,我代表皇太后对你表示感谢。” “中堂大人不必客气,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我们英国有句话说,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nd. 你们中国也有句话说,为朋友两勒插刀,说的就是一回事。” 李鸿章听了郭约翰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郭先生不愧是中国通,真幽默。” 郭约翰被李鸿章一表扬,也挺不好意思的,他摸着头,脸红了。 突然,李鸿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郭约翰说: “郭先生,我担心,如果你去巴黎,巴黎的那个教会会长做不了主,他去给法国政府汇报这件事,这事不就泡汤了吗?” “中堂大人,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教会的会长不同意搬迁这件事,我会请老朋友德琳出面帮忙的。” 李鸿章一听郭约翰说必要时会请德琳帮忙,他也就放心了。 德琳是法国人,此时在天津海关税务司工作,李鸿章与德琳也有交往,而且了解此人。 他知道德琳人脉广,朋友多,能力不凡,办事强,当下心里就踏实放心了。 李鸿章又对郭约翰再三叮嘱: “郭先生,这次我拜托您去办事,希望您务必小心谨慎,相机行事。事情办妥后,我一定会当面酬谢郭先生的。” “中堂大人,请您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我相信,我一定能给中堂大人把事情办成的。我出发后,随时会给中堂大人发密电,及时给中堂大人汇报事情的进展情况。” 说完,郭约翰告辞李鸿章,李鸿章亲自把郭约翰送到了门外。 不日,郭约翰就给李鸿章发来密电,说一切事情进展顺利,很快就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个月后,北堂搬迁事宜终于在郭约翰和德琳的帮助下,顺利达成协议。 醇亲王奕譞在李鸿章的陪同下,与德琳,法国驻京主教樊国梁,在天津总署签订了北堂搬迁合同。 合同签订后,李鸿章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慈禧皇太后交给他的任务,他总算圆满地完成了。 不过,有一点事情,令李鸿章不得其解,非常迷糊。 法国答应搬迁北堂,可是对于里面存放的许多动植物标本,风琴、喇叭等贵重物品,却都留下来,不愿意搬走,尤其是那些动植物标本,可是一批非常珍贵的宝物,价值连城,他实在想不通。 其实,李鸿章哪里知道,就在他和洋人紧张地谈判北堂搬迁事宜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却在暗地里和法国驻京樊国梁进行着一场肮脏的交易。 事情还得从李鸿章答应慈禧皇太后出面办理北堂搬迁事宜说起。 李鸿章答应了慈禧皇太后的要求,同意亲自出面去和外国人交涉,商谈北堂搬迁事宜。 慈禧皇太后心里非常高兴,这件事情总算有了着落。 这天早晨,起床后,慈禧皇太后的心情格外舒畅,昨天晚上由李莲英侍寝,她睡得很踏实,睡眠质量很高,心情自然愉悦。 慈禧皇太后兴趣盎然地摆弄着她寝宫里面的那盆长得茂盛的兰花。慈禧皇太后原来的名字叫叶赫兰儿,因此慈禧皇太后格外喜欢兰花。只要是她能看着花的地方,都摆放着兰花。 慈禧皇太后一边侍弄着兰花,一边嘴里哼着小调儿。 心里想着,北堂一搬迁,三海就可以动工了。三海一动工,她就可以接着开始扩修清漪园,到那时...... 就在慈禧皇太后畅想着这些美好事情的时候,李莲英进来了,他说: “老佛爷,奴才给您告诉一件好事情。老佛爷听了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李子,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快给哀家说说。” 慈禧皇太后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昨天晚上李莲英把她照顾得太周到了,所以,现在看着李莲英,越加喜欢这个奴才了。 “老佛爷,您应该去北堂里看看,那里真的太美了,里面有许多老佛爷没有见过的飞禽走兽。那些飞禽走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就像活着的一样,太神奇了。奴才真是服了外国人了,他们是怎么保护好那些飞禽走兽的,真的太好看了!” 第474章 哀家也想看看这些标本 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了一大通,不停地赞扬外国人的智商和做法。 李莲英的这些话却把慈禧皇太后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李莲英在说啥,只是满脸迷糊地看着李莲英,不解地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究竟说的啥,哀家怎么听不懂,不明白?” “老佛爷,奴才给你说,北堂里面有个白鸟堂,里面摆放着许多奴才没有见过的飞禽走兽。外国人不知道是咋弄的,这些飞禽走兽都是死的,但是看起来却又像活的一样,非常好看。” 李莲英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才算明白了,那是外国人做的动物标本。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诉说,心里也痒痒的,好想亲自去百鸟堂看看这些动物标本。 可是,她身为大清国圣母皇太后,无论如何,她是不能到那个地方去的。 爱新觉罗皇家信奉的是萨满教、佛教,绝对不能去洋人信奉的耶稣教教堂。 慈禧皇太后只能是干瞪眼,心里急也没有办法。 她只能从李莲英的口中,了解一些详细的标本情况。 “小李子,你去看了吗?你给哀家说说,让哀家听听。” “嗻。老佛爷您去不了太可惜了。那里放的那些飞禽走兽,真得太漂亮啦!” “小李子,那叫动物标本。” “对,老佛爷,那叫动物标本。百鸟堂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动物标本,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奴才细细数了一下,光蝴蝶标本就有一千多种。” “蝴蝶居然就有这么多的品种,真地令人不敢相信。” 慈禧皇太后听着,不由得咂了咂舌。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渴望的眼神,他又开始给慈禧皇太后说起动物标本的事情来。 “老佛爷,里面还有您没有见过的印度虎,非洲骆驼、澳洲袋鼠,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反正是太好看了。” 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李莲英越加来劲了。 “老佛爷,你知道吗,澳洲的那种袋鼠,肚子底下有一个大口袋,据说里面是装小袋鼠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慈禧皇太后哪里听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今天听了李莲英的诉说,算是大开眼界了,好奇心大增,她催促李莲英说: “小李子,太有意思了,你继续说说,还有什么更好的东西。” “老佛爷,还有鳄鱼,是从美洲带来的,这种鳄鱼凶猛无比,是水中的霸王,据说它还吃人哩。” 慈禧皇太后还没有听说吃人的鱼,她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说这鱼长的什么样子,它大吗?” “老佛爷,这种鳄鱼体型庞大,长着长长的嘴巴,尖利的牙齿,而且牙齿非常锋利,眼睛鼓鼓的,长在头的两侧,面目狰狞,看着可恐惧了。” 李莲英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李莲英绘声绘色,神户其神,眉飞色舞地描述,让慈禧皇太后心驰向往,浮想联翩。 她非常想去看看,可是鉴于她特殊的身份,她不能去,只能从李莲英的嘴里了解片言只语。 慈禧皇太后不由得感叹道: “唉,这么好的东西看不上,实在遗憾,人人都羡慕哀家,说哀家活得好。可是谁又能理解哀家的苦衷哩。有时候,哀家活得连一个奴才都不如。” 李莲英听着慈禧皇太后在慨叹,心里对慈禧皇太后产生了怜悯,看来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心里都有不为人知的痛苦。 正如一句诗说的: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李莲英忽然可怜起慈禧皇太后来,朝中的其他文武大臣,在百鸟堂开放后,都前去参观了。 大臣们参观完后,莫不惊叹这些动物标本的奇美,可是,只有慈禧皇太后一个人没有去。 李莲英想到这里,忽然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好主意。这个主意可以让慈禧皇太后看到这些千奇百怪的动物标本。 于是,李莲英试探性地说: “老佛爷,奴才有一句话,想跟老佛爷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还沉思在刚才李莲英的描述中,忽然被李莲英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看着李莲英,忽然有了一种羡慕之情,羡慕这个奴才,有时候比她还自由。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心想,慈禧皇太后可能刚才注意力不集中,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他现在应该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老佛爷,奴才想,老佛爷想看这些标本,其实也不难。”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中一惊,瞬间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她也想看看这些动物标本。 她赶紧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有什么好办法,让哀家能够看上标本?” “老佛爷,你看,既然我们现在让他们搬迁北堂,咱们何不跟他们谈谈,让他们把这些教堂里的东西留下来,给他们点钱,不就完事了。省得他们搬来搬去的,把这些动物标本弄坏了。到时候。老佛爷啥时候想去看,啥时候就去看!”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她说: “小李子,你的这个主意很不错,容哀家想想。” “老佛爷,您还想什么,奴才斗胆说一句,您就决定了吧。”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这样一怂恿,当即就决定,就这样办。 “小李子,传哀家的口谕,让李鸿章去和法国传教士交涉此事。”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这样做不妥。” “小李子,为什么?” “老佛爷您想,您这样让李中堂大人去和洋人交涉,无异于在告诉李中堂大人,又要让他出钱买这些动物标本了,李鸿章岂肯和洋人诚心交涉。” “小李,还是你聪明,哀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一表扬,心里又自豪起来,他更来劲了,说: “老佛爷,依奴才之见,这件事倒不如老佛爷亲自出马。到时候,老佛爷把这笔钱算在北堂搬迁费用中,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是更好。退一步讲,即使李中堂大人知道了,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认倒霉。” 第475章 佩服大人的办事效率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非常赞同,说: “小李子,好主意,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谢老佛爷夸奖。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小李子,你说,接下来哀家找谁去交涉呢?” “启禀老佛爷,奴才以为,老佛爷把法国驻京的主教樊国梁召来,您和他当面交涉就可以了。” “好,你现在就去传哀家口谕,召法国驻京主教樊国梁进宫觐见哀家。” “嗻,奴才这就去办此事。” 法国主教樊国梁被慈禧皇太后召进了宫中,樊国梁按照西方的礼节跟慈禧皇太后打了招呼。 慈禧皇太后说: “樊主教,哀家打算把你们在北海的北堂进行搬迁。在北堂搬迁前,哀家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们能不能把北堂里面的那些动物标本留下来。不然在搬迁的过程中,也会被破坏的,还不如留个人情,送给咱大清国。” “回老佛爷的话,本主教对这件事做不了主,等本主教回去后,电告罗马教皇,看能不能同意这件事,本主教再给老佛爷回话,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樊国梁的话,觉在也行,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说: “好的,樊主教,哀家静候你的佳音。” 樊国梁回去后,把这件事如实地电告了罗马教皇,说中国的皇太后要求搬迁北堂,重建北堂,搬迁北堂的过程中,能否将百鸟堂的动物标本留给中国,请罗马教皇做出决定。 樊国梁以为此事可能会颇费些周折,结果相反,很快,罗马教皇就回了电,电文中说: 动植物标本是世界各地的,同样,它们也属于世界各国共同拥有的财富。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为了让中国人民更多地了解自然界,了解世界各地的动物,同意将这些珍贵的动物标本转让给大清国。 樊国梁收到罗马教皇的回电,非常高兴,他立即列出来了这些珍贵动物标本的清单,他拿着清单,兴楚楚地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来了。 慈禧皇太后见了樊国梁给她带来的动物标本清单,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清单上共有标本件数两千四百七十多件,什么飞禽走兽,海中奇珍,国内的,国外的,应有尽有,不计其数。 这个标本清单,看得慈禧皇太后直咂舌。 当然,樊国梁心里更高兴,除了搬迁的银子外,这些标本也可以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虽然把百鸟堂的标本留下来,这件事是樊国梁和慈禧皇太后秘密商议的,可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还是要见阳光的。 不久,李鸿章就知道了此事。 李鸿章听说后,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慈禧皇太后也太不像话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背着他,不告诉他,私下里和洋人谈判,这简直是愚弄他的智商。 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是,李鸿章也只能是气气自己,奈何不了慈禧皇太后,只能顺着事情往下走。 现在合同签了,搬迁的地址也选定了,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搬迁的费用了,可是搬迁的费用到目前还没有着落。 这些是李鸿章最头疼的事,没有银子,这教堂怎么搬迁,总不能凭说说话,就能把北堂搬迁走吧。 李鸿章没办法,只好再次赴京,商议北堂搬迁事宜。 上回,慈禧皇太后跟他说过,他可以和总理衙门去商议这件事。 他想,现在必须得这么做,总不能让他北洋海军一家出这么多的银子。 他还需要购置船只,训练海军,购买炮弹等,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他都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他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银子去搬迁北堂,购买动物标本。 李莲英进京后,直奔庆王府奕匡那儿。 自从恭亲王奕欣被罢免后,慈禧皇太后便派庆王奕匡总理衙门事务。 现在,李鸿章自然得去找庆王奕匡,不找他,他再能找谁去。 庆王奕匡的府第在定阜大街,原来是大学士琦善的府第。 大学士琦善,在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候,未经朝廷批准,擅自做主,和英国签订了议和条约,割让香港,被朝廷逮捕入狱,并没收家产,府第就归庆王奕匡所有。 庆王奕匡的府第,和其他王爷的府第一样,占地宽敞,建筑宏伟,中部为殿堂,西部为生活区域。居住区,屋宇错落,回廊曲折,飞檐翘角,豪华奢侈。 这天,庆王奕匡正在家中喝茶读书,忽然家人禀报说: “王爷,直隶总督李中堂大人求见。” 庆王奕匡听说李鸿章中堂求见,知道准没好事,一定是要钱来了。 庆王眉头一皱,只好耐着性子说: “快快请李中堂大人进来。” 话音刚落,李鸿章就到了。 “王爷近来可好,下官李鸿章特来拜访王爷。” 说着,李鸿章向庆王奕匡抱拳作揖,打招呼问好。 “李中堂大人,本王不知道李中堂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李中堂大人海涵。” 庆王奕匡同样抱拳作揖,跟李鸿章打招呼。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寒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作为开场白。 “鸿章,你气色不错啊!精神好像比本王上次见你时健康多了。” 庆王奕匡看着李鸿章脸上红润的气色,眉宇间透露着英气,浑身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他不无羡慕地止不住赞叹道。 “谢谢王爷,都是托王爷的福气。王爷也比上次我见您的时候精神多了,硬朗多了。” “李中堂大人过奖了,本王老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哪里的话,王爷还是老当益壮,精神抖擞,是晚辈们学习的榜样和楷模。”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话题才正式进入正题。 “李中堂大人今天到本王府上,不知道有何要事?” 庆王奕匡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问李鸿章。 李鸿章也不再回避,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直接开口说: “王爷听说了吧,北堂要搬迁,选址已经定好,现在就是北堂搬迁的经费问题了。” “中堂大人,这事我听说了。中堂大人与洋人打交道还是有一套的。本王爷佩服中堂大人的办事效率。” 第476章 谁也不愿意出个钱 李鸿章一听庆王奕匡的话,看来是他不主动说出来,庆王奕匡是不会开口说北堂搬迁经费的,他只好直说了。 “王爷,北堂搬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佛爷吩咐我与王爷商议搬迁经费的问题,所以我今天特来拜访王爷,就为此事而来。” 其实李鸿章不说,庆王奕匡也知道李鸿章是要钱来了。 可是,他不愿意主动说出来,他也不想拿搬迁北堂的这个钱。 现在既然李鸿章明说了,他也就只能开诚布公地向李鸿章说他的难处了。 他开始哭穷。 “中堂大人,北堂一事,是由您一个人亲自操持经办的,确实费了些周折。按理说,总理衙门也该出点搬迁费。可是,现在我手头也紧,实在拿不出钱来。你看,你能不能先拿点钱垫上。” 李鸿章一听来气了,慈禧皇太后说得好好的,要让他和庆王奕匡商议此事。现在他把搬迁事宜商谈好了,就是出点钱的问题,庆王奕匡还不愿意出,哪有这种道理。 李鸿章控制不住情绪了,有点愤怒地说: “庆王爷,本来这件事就有你们总理衙门负责,现在我们北洋海军把事情办妥了,可是经费还让我们北洋海军出,莫免有点太不公平了。你们以为我们北洋海军就是一块肥肉,想怎样榨就怎样榨,一榨就会出油的。” 庆奕匡爷一听李鸿章的话,也很生气。 可是他权力有限,没有恭亲王奕欣和醇亲王奕譞那么大的权力,可以和李鸿章抗衡,他没有这个能力,只能对李鸿章还得客气一点儿。 庆王奕匡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 “李中堂大人,你的难处我理解。可是,你也应该理解我的难处。我如果手头松,这点儿银子也不算啥,我完全可以拿出来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是手头紧,可以说是捉襟见肘,日常的经费开支都有点入不敷出。” 李鸿章也开始哭穷。 “庆王爷,您是不知道我有多难,您知道我每天需要多少经费开支吗?购买船只需要钱,训练军队需要钱,购买炮弹需要钱,到处是要钱的地方。” “可是,老佛爷每年只给我拨那么一点儿军费开支,真地得计划着花,省着点儿花。可是,现在又要干这些与海军无关的事情。您说,海军还办不办了?” 李鸿章的一番牢骚话,庆王奕匡听了,心里自然也不舒服。心想,你在我前哭穷,我向谁哭穷。 最后,还是庆王奕匡提出了个办法。既然是慈禧皇太后说的,让总理衙门和北洋海军出钱,咱们就问问慈禧皇太后去,这钱到底让谁家出。 于是,庆王奕匡说: “李中堂大人,既然这样,您我都没有钱,我们就去老佛爷那儿,让老佛爷做主,看这钱让谁出。” “也好,王爷,咱们找老佛爷去。” 李鸿章和庆王奕匡两个人就去见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正悠闲地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李莲英一边给慈禧皇太后捶背,一边给她讲故事。 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哈哈大笑。 忽然听宫女禀报,李鸿章和庆王奕匡求见,她赶忙坐起来,急唤两个人进来。 李鸿章和庆王奕匡见了慈禧皇太后,赶紧向慈禧皇太后请安。 “老佛爷吉祥。”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然后对李鸿章说: “李中堂大人,这次北堂搬迁的事情,你办的不错啊!真不愧为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谢老佛爷夸奖。这是臣应该为老佛爷效劳的。” 李鸿章淡淡地说,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半点儿的,办事成功的喜悦来。 慈禧皇太后再看庆王奕匡,也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她就觉得有点好奇,问: “二位今天是怎么了,都不拘言笑,是不是哀家惹二位生气了。” “老佛爷言重了,您怎么能惹我们生气哩,使我们惹您生气了。今天我们是有事想请老佛爷给解决一下。” 李鸿章胆战心惊地说,他害怕说的不合适,遭到慈禧皇太后的责骂。 庆王奕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认真地听着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二位大臣有什么事,说给哀家听听,哀家给您们解决一下。” “回老佛爷的话,北堂的搬迁之事,臣已经谈妥。现在的问题是搬迁的经费,不知道从哪儿出。”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鸿章的话,明白了,李鸿章和庆王奕匡原来是为北堂搬迁的经费而来的。 慈禧皇太后紧皱眉头,不悦地说: “哀家不是给中堂大人说了吗?让你和总理衙门商议此事,难道说你和庆王没有商量通吗?” 慈禧皇太后说完,一脸愤怒地看着庆王奕匡。 庆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生气地看着他,赶紧回答说: “启禀老佛爷,李中堂大人跟臣说了。可是,臣现在手头确实紧,没有能挪腾出来的闲钱,真的拿不出这搬迁费,还请老佛爷原谅。” 庆王奕匡小心翼翼地说,说完后,偷偷地瞄了一眼慈禧皇太后,发现慈禧皇太后板着个脸,一脸冷峻。 李鸿章见庆王奕匡在向慈禧皇太后哭穷,他也不甘示弱,赶紧说: “启禀老佛爷,此事本应该臣办到底。可是,臣那边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臣既要购买船只,炮弹,还要训练北洋水师,真的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还请老佛爷开恩,宽限一下臣。” 李鸿章和庆王奕匡,两个人各不相让,谁也不愿意出钱。 慈禧皇太后越听越生气,心里骂道,这点儿钱,你们都不愿出。哀家的事情,你们都不愿意支持哀家,看哀家以后怎么收拾你们这两个人。 不过,慈禧皇太后还是忍住了,没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说法。 “二位大臣,现在合同都已经签了,我们总不能违约,总不能在这件事情上丢了大清朝的脸面吧。你们两位大臣再想想办法,尽快解决一下这个燃眉之急。” 李鸿章看着庆王奕匡,庆王奕匡瞧着李鸿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一句话。 一下子,谁也沉默不说话了。空气好像凝固了。 站在一旁的李莲英看得心急,他害怕这两个人再不说话,慈禧皇太后会发怒。 他赶紧站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说: “老佛爷,二位大臣,奴才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477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慈禧皇太后知道,李莲英常常就是这样,事情一但遇到僵局的时候,他总会站出来,提出合理的建议。 “说吧,小李子,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听听。” “启禀老佛爷,奴才想,既然二位大臣都手头紧,都有自己的难处,这钱让谁出,谁也拿不出来。不如这样,这笔款子,北洋水师和总理衙门各出一半,对那方也公平。谁也再无怨言,老佛爷您看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觉得李莲英这个法子不错,一人一半,不偏不倚,对谁也公平。 “二位大臣,哀家觉得李莲英的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人,每人一半,下去办吧。” 李鸿章和庆王奕匡还能说什么,慈禧皇太后已经做决定了,他们岂能不听,只好遵照执行吧。 李鸿章和庆王奕匡告辞慈禧皇太后,出了储秀宫,各自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各自的府上走去。 李鸿章回到府上,越想越生气。 朝廷每年给北洋水师拨的那点军费,本来就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现在还被慈禧皇太后强取豪夺,拿走了一些,去修她颐养天年的三海和清漪园了。 李鸿章不由得仰天长叹:大清的海军何时才能真正强大起来。 总理衙门的银子到账了,北洋水师的银子也到账了,北堂顺利地得到了搬迁。 北堂搬迁后,修葺三海的工程正式启动。 当然,慈禧皇太后修葺三海,只不过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是打着修葺三海的幌子,来修建她的清漪园。 慈禧皇太后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修建清漪园,因为此时,大清国财政日益匮乏,国事日益艰难。 慈禧皇太后如果再名正言顺地提出修建清漪园,必将引起文武百官的反对,引起天下百姓的不满。 而修葺三海,早有定论,在同治十三年的时候,同治帝就下谕修葺三海。只是后来,同治帝驾崩,修葺三海的事情就此搁置起来。所以,现在重提修葺三海,相对修建清漪园来说,更加名正言顺,更能遮人耳目。 清漪园,即现在的颐和园,坐落在北京西北郊,包括万寿山、昆明湖,方圆十六里,占地四千三百五十亩,其中昆明湖占四分之三。园内风景秀丽,景色宜人。 慈禧皇太后决定修建清漪园,作为她颐养天年的场所。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在琢磨着,何时启动修建清漪园的事,李莲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他见了慈禧皇太后,开门见山地说: “老佛爷,三海那边已经开工了,奴才想,借此机会,清漪园也同时开工吧,这样好掩人耳目些。” 自从三海开工以来,李莲英就成了大忙人,脚不沾地地忙个不停。 他一边到三海那边检查督导,一边按时跑回来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程的进展程度。 这种既能捞到油水,又能谄媚讨好慈禧皇太后的事,李莲英是最擅长做的。 “小李子,哀家正在考虑这个事情,现在清漪园开工,是不是有点早了,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议论。” “老佛爷,奴才以为再不能拖延了,不然夜长梦多,万一走漏了风声,不就泡汤了。趁现在大家都蒙在鼓里,立即开工。等开了工,修建园子成了既定事实。即使其他人知道了,再也不好阻挡了,只能随其自然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趁现在其他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先打他个措手不及。等他们明白过来了,反对也没有意义了。 “小李子,就按你的想法去办吧。” “嗻,老佛爷。奴才先让规划师把清漪园的规划图画出来,怎样规划那里的万寿山,昆明湖。等他们规划好了,奴才拿来呈给老佛爷过目,看老佛爷还有哪儿不满意的地方,让他们按照老佛爷的想法去规划。” “小李子,你想的真周到,真细致。哀家就喜欢你的这种性格。”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心里越加来劲了。 “谢老佛爷夸奖。” “小李子,那地方哀家只是二十几年前去过,后来再也没有去过。哀家只知道那儿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现在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了。不如你帮助规划师给参谋一下,这样或许会更好些。毕竟你到过实地,比哀家掌握的情况多。”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让他去帮助规划师谋划,心里更高兴了。 他连忙说: “老佛爷您放心吧。奴才一定会给老佛爷办满意的。到时候,规划师设计好后,奴才一定拿来呈给老佛爷过目,请老佛爷提意见,奴才一定要让他们按照老佛爷的意见修建园子,保证让老佛爷满意。”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表态,心里非常高兴,这个小李子太懂他的心思了,太讨人喜欢了。 “小李子,这件事,你先偷偷地找规划师设计,不要太声张了,要注意保密,现在千万不能让醇亲王奕譞他们知道这件事。现在可不能弄出麻烦了,你一定要谨慎从事。” “知道了,老佛爷,奴才一定会保密的,一定让规划师秘密设计,不会大张旗鼓地去做的。老佛爷,您放心吧,奴才亲自去办,绝不会出半点差池的。” “好的,哀家这就放心了,你去办吧。” 李莲英喜滋滋地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回到了他的住处。 李莲英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这件事。既然老佛爷托付给他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办得让老佛爷满意,绝不能把事情办砸。如果他把事情办砸了,就不好给老佛爷交代了。 李莲英一边抽着长寿膏,一边在盘算着,这件事找谁合适哩。 孙毓汶不行,这家伙虽然是他的拜把子兄弟,可是嘴巴不牢,他和醇亲王奕譞的关系好,不可靠。刚毅可以靠得住,可是刚毅又不在京城里。 忽然,李莲英想起一个人来,对,就是这个人。 他对着门外的李富贵喊道: “富贵子,你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478章 这个人既靠谱又懂风水 李富贵听见李莲英叫他,赶紧冲了进来,说: “大总管,有何吩咐。” “富贵子,你去把将立山大人请来,就说本总管有要事和他商议。” 将立山,何许人也?他是苏州制造。 此人颇具才能,尤其擅长制造御用衣料,他能独出心裁地设计出各种花样图案的御用衣料,深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慈禧皇太后的御用衣料,就是由将立山专供的。 将立山是李莲英的拜把子兄弟,现在由苏州制造调入京城,担任奉宸宛的郎中,负责修葺三海工程,他是内务府司员中的一等大红人。 李富贵找到了将立山,说: “将大人,李大总管派奴才来,请大人去大总管那儿,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和大人商议。” 将立山一听李莲英找他,心想,李莲英一定是有好事情要交给他做,不然,李莲英是不会轻易找他的。 将立山心中一阵兴奋,他悄声地问李富贵: “李公公,你能透露一下李大总管找我是什么事吗?” 李富贵一听,将立山想私下里打听李莲英找他做什么事,可是李富贵也不知道,只好说: “将大人,实在抱歉,奴才也不知道总管找你是什么事,你还是快点走吧。” 将立山没有从李富贵这儿探听到任何口风,只好坐上轿子,急匆匆地跟着李富贵去了李莲英的住处。 此时的李莲英正躺在床上,焦急地等着将立山。 将立山一进门,赶紧跟李莲英打招呼: “大哥您好,您这么匆匆忙忙地召唤小弟来,不知道有何要事要吩咐?” 李莲英看着将立山,身穿一件蓝纺绸大褂,白袜黑鞋,就调侃地说: “将兄不愧是苏州制造出身,蛮会打扮的。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将立山见李莲英戏谑他,就尴尬地笑了笑,说: “大总管言重了,小弟只是平常的穿着打扮,没有大总管说的那么严重。” “本总管跟你开玩笑哩,你不要当真,坐吧。” 李莲英指着身边的一把椅子说。 将立山这才敢坐下来跟李莲英说话。 “不知道大总管找小弟有何事?” “立山小弟,是这么回事。老佛爷最近打算修清逸园,可是,怎样修,心里还没有个谱。老佛爷让本总管先找个人,规划一下,画个样图,再做决定怎么修。你看,你有合适的人选没有,给本总管介绍一个。” 将立山一听这事,可高兴了,马上笑眯眯地说: “总管,这件事情你找我,就找对了。我有一个朋友,非常靠谱,他就懂风水,可以说是个风水大师。” 李莲英一听将立山的话,兴奋地一下子站起来,说: “那就太好了。本总管正愁这件事哩。你居然为本总管解决了这件燃眉之事,太好了。你说他是谁,在哪儿住?” “他叫雷廷昌,只要他一出马,他画的样图,保证让老佛爷满心欢喜,称心如意。” “真的吗?” “小弟岂敢骗大总管。” “这个雷廷昌现在在哪儿?” “他就住在京城里。外面的人都叫他‘样子雷’,我这样一说,大哥您就明白了,知道此人了吧!” 李莲英一听将立山说雷廷昌就是“样子雷”,他就明白了。 他听说过此人,此人在京城里名气不小,据说他家世袭以周易六十四卦排行,已历百世,简直可以和孔家媲美。 雷廷昌家历代都是土木工程方面的专家,这个清逸园绘图工作交给他,还是比较靠谱的,放心的。 于是,李莲英说: “立山,那这件事就拜托小弟了。你尽快去找雷廷昌,说明此事,让他及早着手准备。老佛爷催得紧,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小弟记住了吗?” “请大总管放心,小弟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去找雷廷昌,商议此事,您看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不过,我要交代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注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泄露半点儿风声,更不能让醇亲王他们知道,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咱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总管,请您尽管放心。小弟办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保证会办的令大总管满满意意的,而且绝不会走漏半点儿风声,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将立山又和李莲英寒暄了一阵,他才起身告辞。 临出门,李莲英又叮嘱将立山说: “小弟,抓紧时间办此事,绝对要保密。” “知道了,请大总管尽管放心。” 第二天,将立山给李莲英捎来话,说他们在清逸园,等着李莲英过去。 李莲英接到将立山的话,赶紧吃过早饭,坐上轿子,带着李富贵,直奔清逸园而去。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微风习习,李莲英的心情也格外舒畅。 他的轿子出了西直门,过了高梁桥,向北直奔海淀去。 经过畅春园遗址,往西不远,就到了万寿山麓昆明湖畔的清漪园。 清漪园山清水秀,十分幽静。 李莲英到达清漪园的时候,将立山和雷廷昌早已在那儿等候他了。 将立山和雷廷昌看着李莲英过来,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跟李莲英打招呼,说: “李大总管好,我们在这儿恭候您多时了。” 然后,将立山指着身边的雷廷昌给李莲英介绍说: “李大总管,这是雷廷昌专家。” “李大总管好。” “雷专家好。” 李莲英和雷廷昌互相客套了一番。 李莲英就开门见山地说: “雷专家,将大人给你说了吧,让你给清漪园绘制一幅修建图。” “回大总管的话,这件事将大人给我说了。” “那好,只要江大人说了,本总管就再不重复了。不过,本总管告诉你,这可是给老佛爷绘制的,你可要认真绘制,千万马虎不得,懂吗?” 雷廷昌岂能不懂,他赶紧说: “我懂,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绘制,等我绘制好后,我先拿给李大总管过目。看看李大总管是否满意。如果李大总管满意,李大总管再把它呈给老佛爷御览。” 第479章 着手修建清漪园 听完雷廷昌的话,李莲英说: “好,不过,雷专家,你可要把本总管交代给你的事记好了,这件事绝对要保密,不能声张,不能朝外泄露半点儿风声。” “请大总管放心,我会做到绝对保密的。” “本总管问你,你绘制这幅图,最快得多长时间?” “回总管的话,估计最快也得一个月。” “有点慢了,这样老佛爷等不及,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加班加点地绘,到时候,本总管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我尽快着手开始绘制,争取半个月给李大总管交差,绝不耽误李大总管的大事,绝不会拖延修建清漪园工程的后腿。” 李莲英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李莲英交代完这件事后,三个人又到山前山后转了一圈,到各处残朽殿阁处看了一遍。 一边走,一边雷廷昌就像导游一样,给李莲英讲解清漪园。 他说: “清漪园的景色如诗如画,美不胜收,其中尤以八大景最为着名。他们是载时堂、墨妙轩、云龙楼、淡碧斋、水月亭、知鱼桥、寻诗迳、涵光洞。李总管,您光听听这些八大景的名字,您就知道它的规模和霸气了。” 李莲英专心致志地听着雷廷昌的讲解,越听越高兴,他不停地请雷廷昌给他讲一些清漪园的故事,他听得很仔细,而且在认真地记着这些事情。 李莲英可不是在作秀,他真是认真听着哩。 他是一个有心人,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 他把雷廷昌讲给他的这些关于清漪园的事情,用脑子带回去,在依葫芦画瓢,统统讲给慈禧皇太后听,让老佛爷听着高兴。 俗话说,处处留心皆学问,人情练达皆文章。 李莲英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这样做,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巴结慈禧皇太后,二个是显得他有学问。 一行人转完山前山后,又爬上了万寿山,站在山顶,俯瞰整个清漪园。 清漪园里的昆明湖,碧波荡漾,水波涟漪。 再看万寿山,山上奇峰林立,怪石嶙峋,层峦叠嶂,碧峰逶迤,绵延长达三里多。 站在山上,南可以看到北京城,北可以望到长城,美景尽收眼底。 李莲英站在山顶,只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唏嘘不已。 李莲英对将立山和雷廷昌说: “这个地方太美了。你们一定要给老佛爷设计好,规划好,修建好。到时候,老佛爷一定会嘉奖你们的。” “谢大总管的栽培,我们一定会按照李总管的要求,全力以赴绘制好修建工程图的。” 将立山讨好地说。 雷廷昌也不甘示弱,赶紧对李莲英谄媚地说: “请大总管放心,我们一定会为老佛爷绘制出最美的规划方案来,保证让老佛爷和大总管满意。” “好,只要你们两个好好跟着本总管干,本总管心里有数,会记着你们的好处的。本总管不会亏待你们的。本总管回去后,会在老佛面前给你们两个美言几句的。” “谢大总管。” 雷廷昌和将立山对李莲英说。 三个人一直转悠到日落西山,才各自打道回府。 雷廷昌果然是建筑方面的行家里手,绘图的高手。半个月后,他就拿着绘制好的清漪园草图来见李莲英。 “李大总管好。” “雷专家好,本总管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回大总管的话,我已经把草图绘制完成了,请大总管过目。” 雷廷昌说着,就把绘制好的草图从怀中拿出来,呈给李莲英。 李莲英接过雷廷昌绘制的草图,打开细细观看,雷廷昌在一边不断地给李莲英做讲解。 李莲英看完了草图,又听了雷廷昌的讲解,非常满意。 他不仅把这些景点有机地结合起来,凸显了他们各自的特点,而且还在绘制草图的时候,包含了一定的风水理念。 李莲英兴冲冲地拿着草图,带着雷廷昌,去觐见慈禧皇太后。 到了储秀宫,见了慈禧皇太后,李莲英和雷廷昌赶紧跪下请安。 “老佛爷吉祥。” “免礼吧。” 李莲英和雷廷昌站了起来。 李莲英指着雷廷昌,给慈禧皇太后介绍说: “老佛爷,这是绘图专家雷廷昌,他祖上就是绘图世家,他非常擅长绘制工程图纸,而且他还懂风水。”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介绍完,雷廷昌赶紧上前一步,跪下说: “老佛爷吉祥,小民雷廷昌叩见老佛爷。” 说完,雷廷昌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一个头。 “免礼。清漪园的图就是你绘制的?” 慈禧皇太后问雷廷昌。 雷廷昌赶紧站了起来,回答说: “回老佛爷的话,清漪园的修建图,正是小民绘制的。” “把图呈上来,哀家看看。” 李莲英赶紧把图纸拿出来,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打开清漪园草图一看,顿时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这哪里是工程图纸,简直就是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画,画卷美丽极了。 图纸上,湖边的长廊,一头连着寝宫,一头直通佛阁下的大殿,蜿蜒曲折,尤为显眼。 昆明湖北边,本来是空荡荡的,只能遥看山色,现在有了这条蜿蜒曲折的长廊,顿时增添了许多情趣,翠绿红亭,掩映在碧树之间,煞是美丽。 慈禧皇太后看完草图后,当即表态拍板,就按雷廷昌绘制的图纸,修建清漪园,并且命令李莲英传旨,立即开始动工修建,并且注意保密程度。 清漪园的修建工程,正式开始启动起来。 一方面,由将立山负责,悄悄动工,开始清理清漪园内的垃圾。 另一方面,由雷廷昌负责,烫样画图,做好规划工作。 修建清漪园这么大的工程,开工的动静一定很大,岂能瞒得了众人。 因此,清漪园工程开工不久,就被朝中的部分大臣知道了。 大家开始私下里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老佛爷也太奢侈了。今天用海军军费修建清漪园,明天说不定就会用其他费用修建圆明园。” “就是,现在朝廷经费这么紧张,李中堂办海军,海军经费都是捉襟见肘,现在还被老佛爷挪用了一部分修建园子,李中堂真是雪上加霜,老佛爷也真能折腾。” 第480章 您找儿臣有何要事 很快,这些话传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耳朵里。慈禧皇太后坐不住了,她叫来李莲英,责问李莲英是怎么回事。 “小李子,哀家叮嘱过你多少回了,一定要保密,可是现在哀家听见,朝中许多人在议论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保密工作究竟是哪儿出问题了?” 李莲英听完慈禧皇太后的话,小心翼翼地说: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已经尽力而为了。可是,这么大的过程,动起工来,岂能没有一点儿响动。只要有响动,就会走漏风声的。保密工作做起来,实在有点儿困难。” “小李子,现在这件事情几乎弄得满城风雨了,你还有理的不成。哀家三番五次叮嘱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可是你却把保密工作竟然做成了这个样子,这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你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发怒了,谴责起他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这么大的工程,岂能保密得了。 李莲英想了想说: “请老佛爷息怒,奴才以为,既然这个工程无法保密,大家又都知道了,而且开始议论纷纷,还不如直接把这件事公开,让他们彻彻底底明白,他们就不再说三道四了。” “小李子,你说得倒轻巧,怎么个公开法。如果把这件事公开了,哀家的头还不被他们骂烂。” “老佛爷,您先别生气。奴才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你有什么好想法,说出来哀家听听。” “老佛爷,奴才以为,既然这事已经掩盖不过去了,还不如让皇上下道圣旨,直接公开。”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很在理,就说: “小李子,你说的也对。既然他们都知道了,在背后议论哀家,还不如哀家让他们当面说哀家。” “老佛爷,奴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既然这样,你去把皇上给哀家请来,就说哀家找他有要事商议。” 李莲英领旨,出去请皇上载湉去了。 其实,自从光绪皇帝载湉继位后,慈禧皇太后就害怕光绪皇帝长大。因为光绪皇帝一长大,就意味着她要撤帘归政,失去手中的权利。 慈禧皇太后是一个权力欲相当强的女人,她不愿意失去手中的权力,她必须得死死地抓住这个权力,唯有权力在手,才能使她心安理得。 为了能够长期牢牢地抓住手中的权力,慈禧皇太后不惜一切代价,开始实施她对光绪皇帝的培养计划。 她要把光绪皇帝培养成一个奴才,一个见了她唯唯诺诺的皇帝,一个没有任何主见的皇帝,一个一切听从她指挥的皇帝。 怎样才能把光绪帝培养成她心中理想的皇帝?慈禧皇太后经过缜密地思考,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断地限制光绪皇帝手中的权力,打压他的气势,不让他去做主。 为此,慈禧皇太后花了不少的功夫,去实施她的计划。 首先,她要求光绪皇帝,每天早晚两次,到她的储秀宫向她请安,而且每次慈禧皇太后不说让他站起来的话,光绪皇帝是不能站起来的,他只能一直跪着。 其次,慈禧皇太后每日三餐期间,光绪皇帝必须陪她用膳,侍奉她就餐。等她用完膳后,慈禧皇太后才恩准光绪皇帝离开,去用膳。 当光绪皇帝陪完慈禧皇太后用完膳,回去用膳的时候,饭菜已经凉了,光绪皇帝只能吃冷菜冷饭,他早已没有了胃口。 还有,慈禧皇太后每年出巡东、西陵时,她要求光绪皇帝都要跪送跪接。 就这样,光绪皇帝身上的一些棱角分明的个性,已经被慈禧皇太后抹杀的不多了,只剩下疲于应付了。 虽然煌煌诏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一旦皇帝典学有成,慈禧皇太后就应该撤帘归政,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光绪皇帝载湉自登基以来,虽然名义上是皇上,可是真正没有做过一回主,都是慈禧皇太后说了算,他只是个摆设。 光绪皇帝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光绪正坐在养心殿看书,忽然太监禀报: “皇上,储秀宫的李总管求见。” 光绪皇帝一听说李莲英求见,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他非常讨厌这个李莲英。 李莲英求见,一定准没好事,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找他又是什么事。 “宣他进来。” 话音刚落,李莲英就进来了。 “皇帝吉祥。奴才奉老佛爷口谕,前来请皇上到储秀宫去,老佛爷说有要事跟皇上商议。” 光绪一听李莲英的话,心想,现在李莲英前来请他去储秀宫,慈禧皇太后说有要事和他商议,这还真是天鼓响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今天皇太后怎么想起他来了,还要和他商议要事,真是咄咄怪事,不可理喻。 光绪皇帝有点想不明白,心里惴惴不安地跟着李莲英去见慈禧皇太后。 来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正坐在那儿等他。 “儿臣给亲爸爸请安。” “免礼吧。皇儿请坐。” 光绪皇帝坐下来,他不敢直视慈禧皇太后,他不清楚慈禧皇太后找他来,有何要事商议。 “亲爸爸,您找儿臣有何要事,请亲爸爸吩咐。” “皇儿,额娘近来身体欠佳,心绪不宁,住在宫里,心里乱糟糟的,破烦得很,额娘想找个清静些的地方,去颐养天年。” “亲爸爸,您想在哪儿颐养天年,儿臣为您准备。” “皇儿,额娘觉得清漪园环境优美,气候适宜,适合额娘颐养天年。” 光绪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瞬间明白了,她想去清漪园颐养天年。 可是去清漪园,需要修建,修建就需要银子,可是银子从哪里来。 光绪皇帝想,他不能主动提出修葺清漪园这件事,他只是说: “亲爸爸既然想去清漪园颐养天年,儿臣非常支持。” “皇儿,现在的清漪园破破烂烂的,额娘去了怎么会有个好心情。额娘的意思是,要把清漪园修葺一下。” 第481章 皇儿脑筋转得真快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担忧地说: “亲爸爸,修葺清漪园可以,可是现在财政匮乏,国事日艰,目前款项支出入不敷出,实在有点困难,亲爸爸能不能暂时缓一缓,再做考虑。”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心中大为不悦。 她冷冰冰地对光绪皇帝说: “皇儿,修葺清漪园的款项你不必考虑,额娘想办法就是了。额娘听说北洋海军在汇丰银行存有一笔款子,额娘先把它借来用用,过后,额娘再想办法还上就是了。” 光绪皇帝听了,心中叫苦连天。皇儿娘怎么这么糊涂,北洋海军的军费岂能挪用来修葺清漪园,那可是北洋海军的命根子。 没有了军费,拿什么去建立强大的海军,没有强大的海军,怎么维护海上国防力量。这不是扯淡吗。 光绪皇帝虽然这么想,可是没有这个胆子说出来,只得采取迂回战术,委婉地说: “亲爸爸,这事儿臣一下子不好说,等儿臣回去后,好好想想再说,行吗?”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一时不表态,心中非常不满,可也没有办法,毕竟光绪是名义上的皇帝,人家不点头,慈禧皇太后也无可奈何。 “好吧,你可以回去想想,考虑一下。不过,额娘提醒你,你尽快给额娘个答复,额娘可有点等不及了。” 光绪皇帝告辞慈禧皇太后,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养心殿。 光绪皇帝越想越郁闷,他已经成年,可是皇额娘仍然不撤帘归政。他这个皇上也是个空头皇上,只图虚名,没有实权,也是个傀儡皇帝。 他心中越想越悲哀。 光绪皇帝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想不出个辙,就派随身太监前去请老师翁同龢过来商量此事。 不一会儿,随身太监请来了翁同龢。 翁同龢看着一脸愁绪的光绪皇帝,忧心忡忡地问: “皇上好,恕臣斗胆问一句,皇上为何如此闷闷不乐,究竟有何烦心事?” 光绪皇帝看着老师翁同龢,唉声叹气地说: “老师,刚才皇额娘召朕过去,说要修葺清漪园。可是现在国库空虚,财政紧张,那有什么银子去修葺清漪园,你说该怎么办?” 翁同龢看着光绪皇帝愁容满面,一脸地不开心,就小心翼翼地问: “这事老臣私下早有耳闻。不知道老佛爷说了没有,修葺清漪园的经费从哪里来?” 光绪皇帝看了翁同龢,说: “亲爸爸打算借用北洋海军的军费,修葺清漪园。她说修好了清漪园,她颐养天年有个去处,你说这能成吗?每年海军就拨那么一点儿军费,亲爸爸还盯上了,要挪用它修葺清漪园,这件事真的让朕非常为难。你说该怎么办?你给朕出个主意。” 翁同龢略微思谋了一会儿,说: “皇上,既然老佛爷说要修葺清漪园用来她颐养天年,依老臣之见,皇上可以同意老佛爷的想法。” 光绪皇帝听了老师翁同龢的话,满脸迟疑。 心想,老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也老糊涂了 。 他有点气愤地对老师翁同龢说: “老师,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您不知道,修葺清漪园要挪用北洋海军的军费?这可是北洋海军的命根子啊,动不得啊!” “请皇上息怒,臣这样说,也是为了皇上您考虑啊!至于说海军军费,皇上就让老佛爷挪用一下,到时候她不是要还吗!” 光绪皇帝越听越糊涂了,老师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说是为了他考虑,简直让他不可思议。 “老师,您说说,您是怎样为朕考虑的,朕实在不明白,请老师明示。” 翁同龢看了看四周,确信再无旁人,他才上前一步,靠近光绪皇上,压低声音说: “皇上,老佛爷修葺清漪园,您是阻挡不住的。况且,您阻挡了,老佛爷还不会高兴的。既然皇上阻挡不住,就同意老佛爷修葺清漪园。最重要的是,老佛爷修了清漪园,常去住在那儿,免得她在这儿干预朝政,皇上您就可以做主了,放开手脚,大展宏图了。” 光绪皇帝一听翁同龢的话,恍然大悟,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老师毕竟是老师,考虑问题就是不一样,技高一筹。 光绪皇帝心想,这要是修好了园子,亲爸爸搬过去住,颐养天年,她就少在这儿指手画脚,碍手碍脚了。 光绪皇帝听了翁同龢的建议,立刻急匆匆地直奔储秀宫而去。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来了,心想,皇儿脑子转弯真快,这么短的时间就想通了。 “亲爸爸吉祥,儿臣回去一想,亲爸爸要修园子,也是应该的。儿臣应该支持亲爸爸修建颐养天年的园子,让亲爸爸寂寞孤独了有一个去处,换换心情。” 慈禧皇太后听到光绪皇帝说到这儿,心里开始有点暖洋洋的感觉。 “儿臣当时想的是,这几年朝廷处于多事之秋,国库匮乏。既然亲爸爸能借用海军军费,修葺清漪园,儿臣完全同意。明天,儿臣就派大臣前去清漪园勘察,准备开工修建。” 没想到接下来的这些话,让慈禧皇太后明白了光绪皇帝的意图。就他的这点小把戏,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想在她面前蒙骗她,他还是有点嫩了。 慈禧皇太后心想,皇上一定是回去后,有高人指点了。不然光绪皇帝是不会脑筋转得这么快的,他也是不会想到这一层的。如果他能想到这一层,当时他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慈禧皇太后冷笑道: “皇儿的主意转得这么快,真让皇额娘佩服,是不是有人给你支招了。”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看穿了他的心思,赶紧掩饰说: “亲爸爸多虑了,根本没有人给儿臣建议,是儿臣自己脑筋转弯了,想通了。” “既然没有人给你支招就好,皇额娘还是要给你提醒一下,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要多听皇额娘的话,准没错,你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教唆坏了。” “儿臣知道了,儿臣铭记亲爸爸的教诲。” 随后母子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光绪皇帝才告辞。 第482章 拿过来额娘看看 第二天,光绪皇帝就下旨,重新修建清漪园,并将清漪园拟改为颐和园。殿宇一切,都应该重新修葺,以备慈禧临幸。同时任命御前大臣奕匡,全权负责清漪园的修葺工作。 光绪皇帝的圣旨一下,朝野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妄加议论修葺清漪园这件事了。这件事由最初的偷偷摸摸修建,变成了到现在的合法化修建。 但是,光绪皇帝的圣旨一下,李莲英坐不住了。 本来李莲英是打算负责这个清漪园修葺工程的,他想通过揽下这个工程项目,大捞一笔的。 没想到,光绪皇帝却把工程项目交给了御前大臣庆王奕匡负责,这怎能不让他心急如焚。 这么好的美差事,却落入旁人手中,到手的肥肉,被人抢走了,他岂肯善罢甘休。 李莲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何能从庆亲王奕匡那儿分得一杯羹。 李莲英想了好久,就是没有想出个什么好法子来。 再说庆亲王奕匡,接到光绪皇帝的圣旨,可谓是喜从天降,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天上掉馅饼了,这么好的事情,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会落到他的头上。 庆亲王奕匡捧着光绪皇帝的圣旨,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地去觐见慈禧皇太后。 到了储秀宫,庆亲王奕匡见到慈禧皇太后,赶紧跪下说: “臣叩见老佛爷。” “免礼吧。” 庆王奕匡站起来,说: “老佛爷,臣有事向老佛爷上奏。” “说吧,什么事?” “老佛爷,臣建议由军机处统筹各衙门,设立修葺清漪园工程处。其次,为了保证修葺清漪园工程的质量,臣建议所有参加清漪园修葺的员工,都有臣负责筛选确定。” 慈禧皇太后听了庆亲王奕匡的建议,思索了一会,最后答应了庆亲王奕匡的建议。 “哀家同意你的想法,由你负责成立修葺清漪园工程处,修葺工程由你全权负责。” 庆亲王奕匡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赶紧谢恩说: “臣遵旨。” 于是,修葺清漪园的工作就这样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庆亲王奕匡带领着一帮干将,亲自赴清漪园勘察万寿山,昆明湖等地,他丈量土地,预算工程造价,均亲力亲为。 经过几天的勘察,丈量,庆亲王奕匡手下的得力干将,根据图纸,预算出修葺清漪园的费用,总价值约四千多万两银子。 庆王亲奕匡拿着预算方案,去向光绪皇帝汇报。 “皇上,臣接到皇上的圣旨,亲临清漪园,进行了实地勘察,现在已经预算出修葺清漪园的费用,请皇上过目。” 说着,庆亲王奕匡就把预算折子呈给了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接过庆亲王奕匡呈上来的折子一看,大为吃惊。修葺清漪园竟然花费高达四千多万两银子,顿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的银子,北洋海军能拿得出来吗,这不是开玩笑吧。 光绪皇帝做不了主,只好拿着折子,急匆匆地去储秀宫,向慈禧皇太后汇报。 此时,慈禧皇太后正在与李莲英,将立山等人商议修园子的事情,忽然见光绪皇帝正急慌忙忙地赶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心想,是不是光绪皇帝又变卦了。 于是,慈禧皇太后不耐烦地问道: “皇上,为何如此匆忙,你有何事?” “亲爸爸,庆亲王奕匡今日给朕呈上了修葺清漪园的预算费用,朕特意前来禀告皇额娘。” “哦,奕匡预算了多少?” “回皇额娘的话,奕匡预算了四千多万两。” “哦,拿过来额娘看看。” 光绪皇帝把奕匡的预算折子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折子,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亲爸爸,儿臣以为这只是个预算,将来恐怕不值这个数字,修葺费用可能比这个数字还要高。” 慈禧皇太后一听光绪皇帝的话,心里瞬间不高兴了,看来光绪皇帝是担忧这笔款项。 “皇上你不必担忧,这只是个预算方案,它这是根据图纸预算的,难免会有出入,将来可能在实际操作中,费用还会少的,皇上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时的光绪皇帝,担忧的不仅是修葺园子的银子问题,他还担忧的是在修葺园子的过程中,让庆亲王奕匡一个人负责,无人监督,难免奕匡从中做手脚,营私舞弊,贪污公款,中饱私囊,这样花出去的银子数额就会更加巨大。 许多钱花不到修葺园子的项目上,而是大多数钱进了庆亲王奕匡的腰包。 到时候,他赚得钵满盆满,工程偷工减料,搞成豆腐渣工程,那后果就严重了。 于是,光绪皇帝对慈禧皇太后说: “亲爸爸,儿臣担心,庆亲王奕匡,身为军机处大臣,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常常去工地上监工,这样就会势必造成工地上失控的现象。如果工地上一但失控,监管不力,不但会出现安全问题,还会出现偷工减料,中饱私囊的现象。”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这些话,倒觉得很在理,就随口问道: “那依皇上的意思,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应该怎么办?” “亲爸爸,儿臣以为,不如派一位近支大臣前去协助庆亲王奕匡监督工程。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人就可以相互轮流去工地上监工,还能够互相监督,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一旁的李莲英一听光绪皇帝的话,高兴急了,没想到他左思右想,没有想出参加修建清漪园工程的机会,现在却来了,而且,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合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莲英心中窃喜,赶紧给站在另一边的将立山使眼色,让他快点站出来,推荐他作为这个工程工地上监工的人选。 将立山一见李莲英不断地给他使眼色,他瞬间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赶紧对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说: “皇上,老佛爷,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光绪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将立山,说: “但讲无妨。” 第483章 皇上亲爹负责工程 将立山说: “老佛爷,臣以为这个人派李大总管最合适了,因为这些日子,李大总管一直忙前忙后地在清漪园实地勘察,帮助雷廷昌绘制修葺清漪园的图纸,他对工程情况和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可以说是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如果由他参与工程管理和监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光绪皇帝一听将立山的话,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他对李莲英早就反感透顶了。 他说: “亲爸爸,儿臣建议,还是派一近支大臣前去督察比较合适。” 李莲英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心里忐忑不安,看来他的美差事将会被光绪皇帝搅黄。 就在这时,他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个好主意。 于是,李莲英说: “启禀老佛爷,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小李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哀家听听。” “嗻,老佛爷,奴才认为,醇亲王爷一向办事认真、谨慎,他又是近支大臣,奴才建议派醇亲王爷前去监督清漪园的修葺工程,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李莲英想,他的这话应该说到光绪皇帝的心坎坎上了,醇亲王是光绪皇帝的亲爹,他岂能说不。 再说,他已经推举了醇亲王奕譞,那么,下一个去协助修葺工程的人选,应该是他李莲英了,光绪皇帝应该不会反对了吧。 慈禧皇太后听了将立山和李莲英的话,觉得这两个人说的都在理,如果派这两个人去,他们互相监督,互相牵制,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是,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 “哀家觉得将立山和小李子说得都不错,很在理,就这样办吧。让醇亲王爷全权负责修葺清漪园的总工程,李莲英协助醇亲王爷开展工作。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他还能说什么哩,您都拍板了,他说了能起作用吗? 不过,让光绪皇帝感到欣慰的是,这件事由他的亲爹出面,他就放心了。不怕亲爹贪污受贿,哄抬修葺园子的费用。修葺园子的花费,他心里也有底了。 再说,由他的亲爹把持工程,他李莲英也不敢胡作非为。 因此,光绪皇帝说: “亲爸爸,儿臣听您的,就按您说的去执行吧。” 慈禧皇太后就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宣醇亲王奕譞进宫,面见哀家,哀家有要事和他商议。” “嗻。” 李莲英应声道,此时的李莲英心里乐开了花,他的那一招还真灵,不但讨好了光绪皇帝,而且还把他自己也拉上了修葺清漪园工程的这条大船上。 只要让他上了这条船,他就会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地获取最大利益的。 李莲英高高兴兴地去醇亲王府,传慈禧皇太后口谕去了。 出了储秀宫,李莲英坐上轿子,嘴里哼着小曲儿,幸灾乐祸地直奔醇亲王府第,恭请醇亲王奕譞进宫。 醇亲王奕譞,此时正在家里一边喝茶看书,一边思考着如何扩建北洋海军。 忽然下人禀报: “醇亲王爷,老佛爷身边的李大总管求见。” 醇亲王奕譞一听李莲英求见,赶紧站起来说: “快快请李大总进来。” 话音刚落,李莲英就迈着八字步,款款进来。 “醇亲王爷好,奴才李莲英给醇亲王爷请安。” 说着话,李莲英给醇亲王爷抱拳作揖。 同样,醇亲王奕譞跟李莲英抱拳作揖打招呼。 “李总管好,不知道李总管来本王府上有何要事?” “回醇亲王爷的话,奴才奉老佛爷口谕,请醇亲王爷进宫去商议要事。” “请问李大总管,老佛爷要和臣商议何事,李总管能否给老臣透露一下。” “启禀醇亲王爷,老佛爷请王爷商议修葺清漪园的事情。” “哦,老臣知道了。” 李莲英传完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就离开王府,急匆匆地赶回宫里,给慈禧皇太后禀告。 醇亲王奕譞接到李莲英传的慈禧皇太后口谕,岂敢怠慢。 他立马穿上朝服,整理好衣服,坐上轿子,直奔储秀宫而去。 到了储秀宫,醇亲王奕譞觐见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吉祥,臣奕譞给老佛爷请安。” “免礼吧,醇亲王爷。来人,给醇亲王爷看座。” 醇亲王站起来,坐下说道: “老佛爷,臣斗胆问一句,老佛爷召见臣,究竟有何要事商议?” “醇亲王爷,皇帝决定要重新修葺清漪园。可是,皇上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担任工程总监。最后,哀家和皇帝商议后,决定由您负责担任修葺清漪园工程总监,您看意下如何?” 醇亲王奕譞一听慈禧慈禧皇太后的话,有点吃惊,让他做这样的工作,他觉得有点不太合适。 而且,他早听说,这个工程一开始是由庆亲王奕匡负责的,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 他想,还是推辞不干为好。 “老佛爷,感谢您和皇上的信任,但是臣觉得,由臣负责此项工程不太合适,还是老佛爷另请高明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醇亲王奕譞推辞不干这个工作,她心里就犯嘀咕了,其他人都争着、抢着要担任这个工程总监。你倒好,送给你去干,你却不干,真是不可理喻。 不过,她还是说: “醇王爷,你就别再推辞了,这个工程总监,还非得你干不成。只有你干,大家才放心。其他人干,哀家还不放心哩。” 醇亲王奕譞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看来是推辞不掉这个工作了,只能应承了下来。 其次,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慈禧皇太后修葺清漪园的钱,都是从北洋海军那儿借来的。 他又负责海军衙门,他可以在监工的过程中,尽力为北洋海军节省一点军费,缓解一下北洋海军军费开支的压力。 “老佛爷,既然这事是由您和皇帝决定的,臣恭敬不如从命,领旨遵办。” “这就对了,醇亲王,这也是为了大清江山的事情,你应该这样做。” 慈禧皇太后一下子把为她修建园子的事情,上升到了朝廷的高度,醇亲王岂敢怠慢。 醇亲王奕譞从储秀宫出来,直奔军机处,他令手下立即把军机处全班人马都请来,商议此事。 第484章 银子已经花得所剩无几 很快,军机处的六个人都到场了。 他们分别是礼亲王王世铎、额勒和布、张之万、孙毓汶、许庚身和阎敬铭。 醇亲王奕譞召集齐这六个人,对他们说: “各位大臣,刚才老佛爷召臣去商议修葺清漪园的大事。起先,这项工程由皇帝任命的庆亲王奕匡负责,可是,庆亲王奕匡勘察完修葺工程后,预算成本太高,老佛爷和皇帝不满意。” “现在,老佛爷任命我为修葺清漪园的总监。我现在召集大家,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去勘察一下修葺清漪园的工程。勘察完了,然后商议一下,派人去分头负责工程,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醇亲王话音刚落,军机处就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尤其是刚正不阿的阎敬铭,率先发起责难,他毫不客气地开口说: “王爷,自古以来,帝王大丧元气者,无非就是这些事:好大喜功,大治武备,巡游玩乐,大兴土木。本朝自开国以来,康雍二世,足可以和文景之治媲美。可是现在,国库空虚,老佛爷却要大兴土木,只怕不等外敌欺凌,朝廷危亡立见。” 阎敬铭慷慨激昂了一番,接着说: “因此,下官以为,醇王爷,您不应该接老佛爷的这道圣旨,而应该全力以赴地去劝阻老佛爷,放弃修葺清漪园的工程。” 阎敬铭的话,让醇亲王奕譞听着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他何尝不想阻止慈禧皇太后修葺清漪园,可是,就凭他的一己之力,他能阻挡住慈禧皇太后吗? 孙毓汶看着醇亲王的窘迫相,赶紧阻止阎敬铭说话,替醇亲王奕譞开脱。 “阎大人此言差矣,皇上为老佛爷修葺清漪园,就是为了给老佛爷撤帘归政后,颐养天年做准备,这是理所应当的。本朝以孝治天下,此举万不可废弃。皇上孝敬,老佛爷圣明,修葺清漪园一切从俭,阎大人怎么能说是大兴土木。” 孙毓汶对阎敬铭的一顿驳斥,阎敬铭清楚得很,他知道孙毓汶和李莲英是拜把子兄弟,穿着一套裤子,一个鼻孔里出气。他当然会为慈禧皇太后那边说话。 阎敬铭不想和孙毓汶做无谓的争论,他只是愤怒地对孙毓汶说: “孙大人,但愿如此吧。不过,臣申明一件事情。如果大兴北洋海军,户部将会全力以赴支持。如果是大兴土木,修葺清漪园,户部将是无能为力支持的。” 和事佬礼亲王王世铎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赶紧出来打圆场,说: “二位别争了,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事情你们二位做不了主,还得听皇上和老佛爷的。二位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阎敬铭和孙毓汶都没有搭腔,礼亲王王世铎好生尴尬。 醇亲王奕譞见场面出现了僵局,赶紧说: “我们先别争论这些事情了,我们赶紧去勘察清漪园吧。勘察好了,马上给皇上和老佛爷汇报,让他们定夺吧,咱们做不了主。” 其他人不说话了。 醇亲王奕譞带着军机处的一大帮子人,一同前去勘察清漪园的修葺工程。 经过醇亲王率领的这一帮子人的仔细勘察,形成了勘察报告,呈给了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恩准此项工程。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终于达到了他们修葺清漪园的目的。 不日,修葺清漪园的工程正式开工。 慈禧皇太后下旨,将海军总理衙门总办恩佑充任监修,常免、奎焕等人为监工员。 本来工程由醇亲王奕譞总负责,李莲英协助。可是,工程开工后不久,醇亲王奕譞忙于政务,既要管理海军衙门事务,还要处理军机处的要事,实在忙得脱不开身。 醇亲王奕譞去清漪园工地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甚至一个月都去不了一次。这样,李莲英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修葺清漪园的名副其实的总监工。 这下可乐坏了李莲英,公活私活一起干,公私不分。 他一边为慈禧皇太后监工修葺清漪园,一边把工地上的砖石木料,工匠好手,带回家,扩建他的私人豪宅。 李莲英的豪宅位于海淀镇彩和坊南段,占地七亩有余,大小房屋五六十间,而且极为豪华。 本来,李莲英完全有能力可以把他的豪宅,盖得和王爷们的王府一样雄伟壮观,但是,限于清朝房屋建造规格的规定,李莲英的府第是绝对不能超过王爷府的。 当然,在修葺清漪园的工程中,除了李莲英捞到了许多好处外,将立山等人,也不同程度的地侵吞公款,为自己打造府第,修建房屋。 结果,清漪园工程开工没有多久,银子就已经花得所剩无几,捉襟见肘。 李莲英就开始筹划,如何再从各大衙门,各大部门搜刮银子,修葺清漪园。 李莲英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眼看着修葺清漪园的银子就要花光了,他内心非常焦急,可是,他又不敢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这件事急得李莲英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李富贵见李莲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就问道: “大总管,这些日子,你究竟怎么了,看起来愁容满面的?你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给奴才听听,没准奴才能为你排忧解难。” 李莲英听完李富贵的话,觉得确实是这样。有时候,他面对困境的时候,总是李富贵给他想出锦囊妙计的。 李莲英就把他心中闹心的事,给李富贵一五一十地说了,然后说: “富贵子,你鬼点子多,替师傅想个好主意。” 李富贵思谋了一会儿,突然笑着说: “大总管,奴才有个好主意,可以让大总管筹集到修葺清漪园的银子。” 李莲英一听,可高兴了,赶紧对李富贵过说: “富贵子,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让本总管听听,看看能不能实行?” 李富贵就嘴对在李莲英的耳旁,小声嘀咕了一阵子。 李富贵给他献上了一计。 李莲英听得眉开眼笑,眉飞色舞,他连声说: “好主意,好主意,你小子真不赖,聪明,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李莲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是个摊牌收钱的好机会,他心里就盘算好了,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第485章 他会露出真面目来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阳光和煦,是个黄道吉日,正逢清漪园主体工程排云殿上大梁。 一大早,醇亲王奕譞,庆亲王奕匡,海军衙门会办兼直隶总督李鸿章等人,在李莲英的陪伴下,直奔清逸园而来,他们是来参加排云殿上梁仪式的。 这一天,颐和园里彩旗飘飘,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醇亲王奕譞一行人沿着昆明湖畔,来到了万寿山前。 万寿山前,有一座宏伟的建筑群,建筑群是由万寿山上延伸下来的。 排云殿前面,是坐北朝南的排云门,排云门是一座殿式建筑,歇山顶,面阔五间。 能工巧匠们正在排云门上飞金走彩,雕梁画栋。 排云门前,有一对精美的铜狮子和十二块形状各异的太湖石。 穿过排云门,经过金水桥,高大的石阶上,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便是排云殿了。 排云殿是清漪园的主体工程,它的主要功能是慈禧皇太后庆典时,在这里接受众大臣的跪拜。 排云殿的上梁,预示着清漪园工程的全面开工。 此时的排云殿前,早已张灯结彩,彩旗飘飘,装点一新。 门前一副烫金对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对联上写着: 喜逢黄道日 欣遇紫薇星 横批是:紫气东来 石基上,早已摆放好了香案 醇亲王奕譞一行人,在李莲英的主持下,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先是叩头祝福慈禧皇太后万寿无疆,然后焚香化表,开始磕头,分别拜山神、土神,又拜太公、鲁班、火神等四方神灵。 拜完各方神灵后,排云殿的上梁仪式正式开始。 李莲英大声喊道: “吉时已到,排云殿上梁仪式,正式开始。” 李莲英话音刚落,就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浓烟四起,烟雾缭绕。 只见十六个身着青衣黑褂的工匠们,在雄伟的号子声中,抬着一根巨大的松木大梁,走了过来。 大梁上贴着一个工整的八卦阴阳鱼图案,两旁贴着一副对联,对联写着: 上梁逢六马,立柱遇三奇。 大梁中间,五颜六色的彩绸带,迎风飞舞,煞是好看。 接着,大梁在一片震耳发聩的喝彩声和鞭炮声中,徐徐升起,稳稳地架落在了排云殿的中间。 上梁仪式就此结束。 这时,只听李莲英大声喊宣布说: “各位王爷,大臣,工匠,今天的排云殿上梁仪式顺利结束。在此,本总管代表老佛爷,对前来参加排云殿上梁仪式的各位王公大臣,还有对清漪园修葺工作做出大力支持的人,表示衷心地感谢。下面请大家入席,吃好,喝好!” 就在刚才大家忙着上梁的时候,宴席早已摆好。 现在,李莲英讲话已结束,醇亲王奕譞等人,开始纷纷落座。 顿时,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猜拳行令,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李莲英站在宴席的最前面,给在座的诸位,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未来修葺好的清漪园的宏伟蓝图和美好前景。 李莲英本来就能说会道,现在,他更加表现得得意忘形,他把清漪园描述的景色如画,美丽无比。 参加排云殿上梁仪式的各级官吏们,听着李莲英绘声绘色地讲述,听得他们直咂舌头。 他们边吃边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没想到李总管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无所不通,看他把清漪园的前景描绘得多好啊!” 庆亲王奕匡竖起大拇指,对李莲英夸奖说。 “哪里哪里,庆亲王爷过奖了,奴才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些都是听雷廷昌专家和将立山大人说的,奴才只是鹦鹉学舌,依葫芦画瓢罢了。” “李总管真是难得的人才啊,他把清漪园描绘的多好,既有江南的韵味,又有北国的情调。” 将立山恭维道。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始表扬李莲英。 “清漪园的修葺方案,设计的真好,真可谓是能工巧匠设计的。这些功劳,都应该归功于李总管,是李总管请的设计师好,李总管是慧眼识英才。” 李莲英听着大家的赞扬,心里美滋滋的。 在这个宴席上,只有李鸿章一个人没有发言。 他不是不赞成清漪园修得好,而是他心疼他的银子。 他想,如果把这些银子拿去装备北洋海军,那该有多好。用这些银子,他可以买许多炮弹,可以训练许多海军。可惜的是,这些银子,却被慈禧皇太后拿来修葺清漪园了。 李鸿章看着李莲英在那儿侃侃而谈,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今天的这个宴会,就是个鸿门宴。不过,现在时候没到,李莲英还没有把他心里的话说出来。等过一会儿,大家吃饱喝足了,李莲英就会露出真面目来。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李莲英就拿出了清漪园的修葺样图,让大家看。 “诸位王爷,大臣,请大家过来看看,清漪园的样图,瞧瞧这清漪园设计的如何?” 说着,李莲英让手下把清漪园的样图展开,铺在了一张大条桌上。 酒饱饭足的王爷和大臣们,一下子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想看清漪园的修葺样图,大家都想一睹为快。 看着清漪园的样图,这些人又开始发出慨叹: “这样图设计的太好了。你看,碧波荡漾的昆明湖,金碧辉煌的殿宇,曲径通幽的长廊,真是仙境一般。” “对啊,这设计还符合中国的风水,多有创意啊?” “设计师一定是个风水先生。”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和表扬,李莲英心中更是喜不自胜,脸上掩饰不住洋洋得意的表情。 李莲英趁机说: “各位王爷和大臣,清漪园修好了,老佛爷一有闲时间就会来这儿修养,各位也可以沾沾光,到这儿来休养一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散散心,多好啊。” 各位王爷大臣听了李莲英对清漪园的畅想,心中充满憧憬和向往。到时候,他们心烦的时候,也可以来这儿换换心情,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就在各位王爷和大臣们沉浸在幸福的畅想中,忽然李莲英唉声叹气地说: “各位王爷和大臣们,您们知道吗?现在这个工程到了关键点上,却出现了危机。” 大家一听,吃惊不小。刚才还在兴高采烈地给清漪园主体工程排云殿上大梁,现在怎么突然说出现危机了。这不是李莲英故弄玄虚,危言耸听吗? 第486章 李莲英摆的鸿门宴 大家一脸疑惑地看着李莲英,好像要从李莲英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李莲英看着大家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才慢悠悠地说: “各位王爷和大臣,您们都看到了工程的美好前程,却没有想到,现在修葺工程举步艰难,几乎难以维持下去了。” 李莲英停了停,看了一下大家,接着说: “现在,本总管不得不做回乞丐,向在座的各位讨点款子。请各位伸出援助之手,帮帮老佛爷度过这个难关。” 这就是李富贵给李莲英出的计策。 各位王爷和大臣们一听,顿时大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今天李莲英请他们参加排云殿的上梁仪式,竟然是鸿门宴,向他们伸手要钱。 一下子,刚才热热闹闹的场面,变得沉默了,所有的人都再不说话了。 唯有李鸿章知道李莲英请他们来的真实意图,所以他只是坐着,一言不发,因为他害怕李莲英让他拿银子。 庆亲王奕匡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连忙收住口,眼睛凝视着远方,不说话了。 醇亲王奕譞捋着胡子,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的昆明湖,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李莲英看着大家都保持沉默,不说话,他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僵局,说: “各位王爷,看来谈钱伤感情,本总管一说到钱的问题,大家都保持沉默了。可是,现在的这个工程,是万万离不开钱的。没有钱就修不成,修不成清漪园,大家以后就没有去处换心情,没有去处去散心。” 李莲英说完,在座的人还是一言不发,好像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李莲英又扫视了一遍在座的王爷和大臣,然后换了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说: “诸位王公大臣,您们细细想想,今天请您们来这儿,参加排云殿的上梁仪式,目的就很明确,就是让各位看看,这清漪园的工程有多么的浩大,它是需要一大笔银子的,是需要得到在坐的各位大力支持的。各位怎么能无动于衷哩。” 在座的王公大臣,还是没有人说话。 李莲英心里急了,这次他打着慈禧皇太后的旗号,开始说话了: “诸位王公大臣,您们再想想,如果清漪园这个工程不能如期完工,老佛爷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如果工程如期完工了,老佛爷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不言而喻,大家都很清楚。到时候,老佛爷对大家每个人的态度,一定是不一样的。” 李莲英不但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而且他还把这些人的心思也拿捏得很准。 果不其然,那个被工程总监上撸下来的庆亲王奕匡,坐不住了,他被吓住了。 他害怕被老佛爷责骂、惩罚,于是,他率先开始站起来表态: “李总管,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现在确实是手头紧。可以这样给您说吧,我现在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不过,既然老佛爷在修园子上资金有了缺口,我回去再想想办法,争取给工程再筹集点儿资金吧。” 庆亲王爷第一个开口了,李莲英当然不能打击庆亲王奕匡的积极性,他应该鼓励一下才对,于是他说: “那本总管就替老佛爷谢谢庆亲王爷了。不过本总管想问问,庆亲王爷能给工程筹集多少资金哩?” 庆亲王奕匡一听,李莲英问他能筹集多少钱,这可把他难住了。 本来,他刚才是想给李莲英打个模糊眼,先糊弄过去再说,没想到李莲英当真了,而且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他能够筹集到资金的数额。 庆亲王奕匡还真地不好说出来。说多了,在座的人一定对他不满意,他不能把数额抬起来,让他们这些人难堪。说少了,李莲英会生气,结果是钱也拿出去了,还没有落得个好,这可把他弄得左右为难。 庆亲王奕匡只好“哦”了一声,不说话,略作思索状。 可是李莲英紧盯不放,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庆亲王奕匡,盯得庆亲王奕匡浑身发冷,头发直扎。 李莲英知道,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缺口,庆亲王奕匡说话了,如果再让他沉默下去,可就麻烦了,其他人一定会不说话了。 李莲只好采取点拨一下的方法了。 “庆亲王爷,您是不是筹集的资金数额足够大,不好意思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说出来,怕驳了诸位大臣的面子,是不是?” 李莲英的一句话,把庆亲王爷搞得面红耳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楞在那儿。 其他人听了李莲英的话,再看看庆亲王奕匡,不禁窃笑起来。 大家在心里暗暗地嘲讽庆亲王:这回风头出够了吧!您以为银子是那么好出的。我们都保持沉默,就你一个人自认为聪明,想巴结讨好李莲英,勇敢地站出来说话。现在你说啊,怎么不说 了? 庆亲王奕匡在李莲英和其他大臣的双面夹击下,只好红着脸说: “李总管,我想了想,我们总理衙门顶多只能拿出二三十万两。” 李莲英一听,鼻子里哼了哼,说: “庆亲王爷,这二三十万两银子,对于这么浩大的工程,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李莲英显然对庆亲王拿的这些银子不满意。 心里却在说:二三十万两银子,还不够塞牙缝,你以为是打发叫花子的啊。 庆亲王奕匡红着脸说: “李总管,我只能拿这么多了,就这些银子,我把总理衙门的家底子都腾空了。” 李莲英只好再把眼光盯向李鸿章。 李鸿章发现李莲英在看他,他装作没有看见,眼睛直视着远方的万寿山,心里却在说: 海军军费已经被慈禧皇太后借走了那么多,现在还要我北洋海军出钱,门都没有。 李莲英见李鸿章故意躲避他的目光,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李鸿章拿出的钱够多的了,再不好向他伸手要钱了。 李莲英无奈之下,只好把目光又盯在了醇亲王奕譞的身上。 现在他只好向这个清漪园总监投去求救的目光。 “醇王爷爷,您看这个事情咋办?” 醇亲王奕譞见李莲英盯着他,心里很是生气。 他脸色冷峻地说道: “李总管,这个工程,海军衙门的银子动用了多少,你心里自然有数,不用我说了。如果再想动用北洋海军的军费,我可就做不了主,只得请示老佛爷,不然北洋海军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醇亲王奕譞的一句话,噎得李莲英无话可说。 原本热热闹闹,快快乐乐的排云殿上梁仪式,结果最后被筹集工程款项搞得不欢而散。 第487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馊主意,趁排云殿上梁的机会,伸手向这些王爷和大臣要钱,结果是苍蝇吃屁登了个空,一分钱也没有拿到,李莲英垂头丧气极了。 但是不管怎样,清漪园还是要修建的,总不能把工程修到一半就停了,这是绝对不行。就不要说让慈禧皇太后生气难堪了,这样做,都会给后人留下笑柄的。 李莲英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去找慈禧皇太后商议此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 李莲英还得请慈禧皇太后来破这个局。 李莲英来到了储秀宫,此时,慈禧皇太后正在盘算着清漪园的工程不知道进展得如何了。 她好些日子不见李莲英前来汇报工程的进展情况了,她心里有点着急。 昨天在上早朝的时候,她还无意间从醇亲王奕譞和阎敬铭隐隐约约的谈话中,听到了一些对李莲英不利的话,说修清漪园的银子都让李莲英拿去修他的私人豪宅了。 当时,慈禧皇太后也不便过问事情的真假,她只等李莲英来了,当面质问一下李莲英,是否确有这件事,她不能捕风捉影地诬蔑李莲英。 李莲英忙前忙后地为她效劳服务,她可不能无缘无故地冤枉李莲英。 就在这时,李莲英进来了。 “老佛爷吉祥,奴才给你请安。” 慈禧皇太后一见李莲英,内心一阵激动,好几天不见了,她怪想李莲英的。 可是,她脸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她仍然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小李子,起来吧。” 李莲英站起来,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怎样跟慈禧皇太后说这件事。修园子的资金告急了,再不筹集资金,修园子的工程只能搁浅下来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脸色不对,以为是最近李莲英累着了,就关切地说: “小李子,你没累着吧,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对劲,显得苍白无力。”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好着哩,只是最近有点忙。” “小李子,再忙也要注意你的身体,哀家修园子的事情,还指望你去完成哩。” “谢老佛爷关心。可是,老佛爷,最近......” 李莲英话说到这儿,忽然停止了,不说了。 他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两眼显现出恐惧。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的脸色不对,就赶紧问李莲英: “小李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 李莲英扑通一声,跪到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就开始放声大哭,他边哭边说: “请老佛爷息怒,请老佛爷治奴才的罪。”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这种出其不意的突然举动给整蒙圈了,她一脸懵逼,不知道李莲英到底怎么了,赶紧就问: “小李子,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李莲英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慈禧皇太后哭诉,现在修建清漪园遇到了资金告急的难处。 还有在排云殿上梁的那天,他筹集修建清漪园的资金,无人应答和支持的尴尬情况,他都给慈禧皇太后做了一一汇报。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大为震惊,园子才修了一半,修园子的银子就没有了,这怎么可能哩。 她立即联想到了昨天早晨,她上早朝的时候,她听到的醇亲王奕譞和阎敬铭的谈话。 慈禧皇太后顿时阴沉下脸来,严厉地责问李莲英: “小李子,哀家听说你在修园子的这些日子,你也在修建自己的宅子,确有此事吗?”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坏了。 他不知道是谁在慈禧皇太后跟前告了他的黑状。 他赶紧磕头如捣蒜地说: “回老佛爷的话,确有此事,只不过是......” 还没容李莲英把话说完,慈禧皇太后就勃然大怒了,她厉声吼道: “大胆奴才李莲英,哀家的园子还没有修建好,你竟然先给自己修建起豪宅来了。哀家是让你去督促修建园子的事,不是让你去拿修建园子的银子,修建你的私人豪宅。你胆子太大了,简直是不要命了,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发飙了,而且大声训斥他,他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他赶紧跪下磕头说: “请老佛爷息怒,让奴才把话说完,您再治奴才的罪也不迟。” “说吧,你有什么理由,尽管说出来。” 慈禧皇太后还是一脸怒气,双目圆睁,盯着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岂敢动用老佛爷修建园子的银子。您就是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动用老佛爷修建园子的一厘一毫银子。” “那你修建宅子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启禀老佛爷,奴才修修建宅子的银子,是奴才平时从自己的俸银中节省出来的,还有一些是亲朋好友送的。奴才也不是给自己修建宅子。前些日子,自己的弟弟来京,没处去住,奴才就在自家的宅子里,给弟弟盖了几间临时住所。”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相信了。 “哦,这也情有可原。不过,小李子,哀家告诉你,你可不能骗哀家,如果你骗了哀家,让哀家知道了,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请老佛爷放心,奴才怎么敢欺骗老佛爷。奴才如果欺骗老佛爷,天打五雷轰,出门被雷劈死。”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开始赌咒发誓,赶紧阻止说: “小李子,你别赌咒发誓了,哀家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地当真了!” “老佛爷,奴才一向对老佛爷忠心耿耿,岂敢有半点不忠之心。” “好了,小李子,你忙着在清漪园监督工程,哀家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快过来给哀家揉捏揉捏吧,哀家浑身有点受不了了。” 李莲英当然知道慈禧皇太后的潜台词,他岂敢怠慢。 再说,这些日子他也忙着没有回过家,急需要发泄一番了。 李莲英撸起袖子,伸出宽大的手掌,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起来。 慈禧皇太后躺在宽大的软榻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李莲英按摩的手指划过慈禧皇太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渐渐地,慈禧皇太后沉浸在了美妙的佳境中。 慈禧皇太后终于体会了一次久违了的飘飘欲仙的感觉。酣畅淋漓过后,慈禧皇太后浑身无比舒畅,浑身有一种无可言语的美好体验。 第488章 竟然想动她的私房钱 慈禧皇太后幸福满足地躺在软榻上,李莲英站在软榻旁边,看着脸色红润的慈禧皇太后,她的脸上笑意盈盈。 此时的李莲英胆子大了,慈禧皇太后已经被他伺候舒服了,他现在说出筹集银子的事情来,慈禧皇太后绝不会责骂他的,他已经把慈禧皇太后拿捏得死死的了。 “老佛爷,奴才刚才说了修园子资金短缺的事情,您看怎么办?” 慈禧皇太后带着刚才酣畅淋漓过后的满足感,说: “小李子,你问醇亲王爷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请示过醇亲王爷了。他说他也没有办法,他让奴才来禀报老佛爷。” “小李子,难道说这园子修建到这儿就不修了,停工了,半途而废了?”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瞬间脸色有点不对劲了。 李莲英知道,慈禧皇太后可是个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的人。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莲英赶紧小心翼翼地说: “回老佛爷的话,园子岂能不修,这可是老佛爷颐养天年的场所,现在不能因为这些困难就停止修建。奴才还有几万两私人银子,愿意拿出来给老佛爷修建园子,以尽奴才的一点微薄之力。”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了。这个小李子,对她太忠心了,日月可鉴。 就凭李莲英的这番忠心话,她岂能要李莲英的那些看家底的银子。 “小李子,你的忠心可鉴,哀家领情了,你的银子哀家就不要了。” “老佛爷,您对奴才这么好,奴才岂能不为老佛爷的事情出点力。奴才贡献出自己的银子来,为老佛爷修建园子,解燃眉之急,这是应该的。” “小李子,你的真心哀家知道了。你别再跟哀家争执了,哀家不会要你的银子的。你平时鬼点子多,现在你就说修建园子这件事吧,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李莲英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实他心里早有谱了,他思索的样子,只是做给慈禧皇太后看的。 “老佛爷,依奴才看来,总理衙门出了银子了,海军衙门也出了银子了,这会儿应该让户部也出点银子吧!奴才听说户部每年盈余就有千万两银子。”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说得很在理。这次应该让户部出点血,不能老是从其他衙门里拿钱,其他衙门里的人都不高兴了。 慈禧皇太后就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传哀家的口谕,宣户部尚书阎敬铭进宫觐见哀家。” 李莲英一听可高兴了。 他心想,我看你这个阎敬铭,你这回不出点血,你能躲避到哪儿去。 李莲英高高兴兴地去给阎敬铭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去了。 阎敬铭此时虽为军机大臣,可是仍然兼任户部尚书,主管户部的事。 阎敬铭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岂敢怠慢,他急匆匆地赶到储秀宫,觐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吉祥,臣阎敬铭给老佛请安。”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阎敬铭,笑着说: “阎爱卿,免礼,起来说话吧。” “谢老佛爷。老佛爷,不知道您召臣有何要事商议?” “阎爱卿,你可能听说了,最近修建清漪园的资金出现了缺口,有点紧张。你看,你能不能想点办法,从你户部给修建园子的工程挪点钱过去,让修建园子的工程顺利竣工。” 阎敬铭来的时候,一路上就在推测,慈禧皇太后找他是什么事。后来,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修建清漪园的事情上。 因为,前几天李莲英在排云殿上梁仪式上,就向他们筹集过钱,只是他们当时没有答应。 果不其然,现在慈禧皇太后张口就向他要钱,这哪能成啊! 阎敬铭想了想,说: “启禀老佛爷,户部虽然掌管天下朝廷经费,可是每一笔收支,都有用一定的明文规定,不能乱用。只怕......” 阎敬铭还没有把话说完,慈禧皇太后就不高兴了,她立即拉下脸来,说: “只怕不能给修建园子用,是吗?” “请老佛爷息怒,听奴才给您把话说。” “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你有钱也不拿出来给哀家修建园子?” 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调侃说。 “老佛爷,奴才真是有苦难言。户部现在是捉襟见肘,拿不出太多的钱来。现在朝廷正在振兴海军,要花费一大笔银子。这个款项非常巨大,户部有点入不敷出。因此,户部现在正在开源节流,想办法积极筹集款项,支持振兴北洋海军。” 慈禧皇太后一听阎敬铭的话,心里更加生气和不舒畅了。 她怒气地问: “阎大人,按你说,北洋海军可以振兴,哀家的清漪园就不修建了?哀家听说户部还有盈余银两好几千万哩!” 阎敬铭平日里为人固执,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现在见慈禧皇太后这样说,他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怒怼了: “请老佛爷息怒,不是那么回事。臣的意思是,北洋海军的振兴乃朝廷的大事,北洋海军的振兴,关乎着大清国海上门户的安全,关乎着朝廷的安全。” “因此,振兴北洋海军是朝廷的头等大事。故户部把振兴北洋海军的款项筹集足额后,再筹集资金用于修建清漪园。” 慈禧皇太后一听阎敬铭的话,心里的那个气,简直要爆发出了。 这个阎敬铭,根本就没有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他的眼里就根本没有她。 “阎大人,照你这么说,北洋海军的军费筹不足额,哀家的清漪园就不修建了?你知道吗,现在修建了一半的清漪园工程停工了。” “回老佛爷的话,臣听说清漪园的事情了。既然停工了,老佛爷何不下旨,让内务府广储司拿点钱出来,解解燃眉之急。” 慈禧皇太后一听阎敬铭的话,肺都气炸了。 这个阎敬铭也太不像话了,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惦记上她的那点私房钱了,想让她拿出私房钱来修建清漪园,亏他想得出来。 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这么想,因为内务府广储司是宫内的御用账房,里面所存的银子,都是慈禧皇太后的银子。 现在听阎敬铭要她下旨,动用她的私房钱,这哪能成。 第489章 皇太后没有借到银子 慈禧皇太后听了阎敬铭的话,大为不悦,她面色一沉,说: “广储司是皇室银库,难道阎大人不知道吗?那好,现在请阎大人给广储司拨一笔银子,广储司立刻把这笔银子提出来,用于修建清漪园工程,你看意下如何?” 阎敬铭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想,您这不是耍赖吗?我既然能给广储司拨银子,再由广储司把银子提出来,拿去修建清漪园,这不是脱掉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我绕这么大的圈子,还不如直接把钱拿出,交给您拿去修建清漪园。 现在的问题是,户部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 阎敬铭只好说: “启禀老佛爷,按照朝廷明文规定,内务府广储司每月拨银都有一定的规定,臣岂敢擅自更改。” 慈禧皇太后听了不高兴了,她怒怼阎敬铭说: “照阎大人的说法,这修建园子的经费,得由哀家自掏腰包了。” 阎敬铭一看慈禧皇太后生气了,赶紧说: “请老佛爷息怒,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秉公办事,臣岂敢胡来。” “既然阎大人是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办事的,难道哀家修园子是私事吗?为什么你不能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拨点款子哩?” 阎敬铭听了慈禧皇太后荒诞无理的要求,简直不可理喻,这简直是胡觉蛮缠。 他摘下头上的帽子,端在手上,跪下磕头说: “请老佛爷治臣的罪,臣无理财能力,臣愿意辞去户部尚书的职位,请老佛爷选贤能者,担任此职。” 慈禧皇太后万万没有想到,阎敬铭会来这么一手,她气得脸色铁青,大声怒吼道: “阎敬铭,你给哀家滚出去,哀家现在就不想见到你。” 阎敬铭站起来,说: “请老佛爷息怒,臣告退。” 说完后,阎敬铭一个转身,退出了储秀宫。 看着阎敬铭离去的背影,慈禧皇太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对着阎敬铭的背影,还在怒骂着: “你这个臭阎西老儿,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威胁哀家。你等着瞧,哀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站在一旁的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吓得赶紧跪下说: “请老佛爷息怒,老佛爷圣体要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老佛爷气坏了身子,大清朝的事,还由谁能来决定哩!”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一劝说,怒气消了一半。 李莲英说的也对,身子是她的,气坏了身体,谁还在乎她哩? 只有这个贴心的李莲英,知道心疼她,呵护她,关心她,在她受委屈的时候,安慰她。 “小李子,你说这个阎敬铭气人不气人?” 李莲英岂敢不顺着慈禧皇太后的音儿说话,他说: “老佛爷息怒,这个阎敬铭真的欺人太甚了,他根本就没有把老佛爷放在眼里,老佛爷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他,免得他以后更加狂妄不已,嚣张跋扈。” 李莲英本想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煽风点火,让慈禧皇太后收拾一番阎敬铭。可是,慈禧皇太后却止住 了李莲英,不让他说了。 “好了 ,小李子,别说了。哀家自会知道怎么处理阎敬铭的,也许他手头确实有点紧。” 李莲英赶紧收住了口,不敢说了。 慈禧皇太后不是不敢收拾阎敬铭,可是,就干工作而言,阎敬铭确实是一把理财的好手。 他秉公办事,刚正不阿,善于理财,也许可能是户部现在确实手头紧,不然,他阎敬铭也是不会大胆到如此地步的。 “小李子,你说这筹集点银子怎么这么难?”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阎敬铭是不想打算给老佛爷给钱,要是他想给老佛爷给钱的话,他会把户部盈余的那几千万两银子拿出来,给老佛爷修建园子的。他只是蒙蔽您,欺骗您,在老佛爷面前哭穷。” 李莲英自始至终都想从户部拿银子,不然,他在修建园子的时候,私自贪污的那些修建园子的银子,他拿什么来填补。 “小李子,何以见得?” “老佛爷,您别看他阎敬铭一脸严肃,看起来是刚正不阿,秉公办事,其实他背地里,龌龊得很,阴险得很。您别看他平时穿着破烂不堪,其实他贪污受贿下的银子多得很,只不过是不外露罢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似乎有点动心了。 李莲英见状,趁机又说: “老佛爷,这个阎敬铭不光是当着您的面顶撞您,而且在背后还对老佛爷说三道四,对老佛爷大为不敬。他说他从来不怕老佛爷,还说......” “还说什么?” “奴才不敢说。” “尽管说来,哀家不治你的罪。” “他还说,老佛爷怕他。” 李莲英的火终于点起来了,慈禧皇太后一听,勃然大怒,大声骂道: “这个阎老儿,真不是个好东西,蹬鼻子上脸,给他个麦秆,他还当拐杖使。小李子,传哀家圣旨,免去阎敬铭的军机大臣,与吏部尚书翁同龢对调。” 阎敬铭就这样被免去了户部尚书,由翁同龢接替。 慈禧皇太后原以为她把阎敬铭免去后,让翁同龢接替他的位置,她要钱就比较容易了。 翁同龢为人老实,与世无争,此人胜任户部就是最佳人选。 慈禧皇太后就派李莲英前去传翁同龢前来觐见她。 “老佛爷吉祥,臣翁同龢叩见老佛爷。” “翁爱卿免礼,快快请起。” “谢老佛爷,臣不知道老佛爷召臣有何要事商议?” “翁爱卿,哀家听说户部账户上还有盈余银两。现在修建清漪园工程到了攻坚阶段,可是修建经费不足了。” “哀家想请你先从户部拿出来一些银两,缓解一下修建清漪园工程的燃眉之急。等过了这段艰难时间后,哀家手头宽裕了,再给你补上,不知道翁爱卿意下如何?” 翁同龢一听才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召见他,是想问他要钱。 翁同龢到这时才算彻底搞清楚了,为什么慈禧皇太后要把他和阎敬铭进行对调,原来是她在阎敬铭那儿没有要到钱,才把阎敬铭赶出了军机处,摘掉了阎敬铭户部尚书的乌纱帽。 现在把他对调过来,目的就是让他给修建清漪园工程拿银子。 翁同龢想,这户部的钱,随便往外拿,是不符合朝廷财经政策的,是万万使不得的。 他岂敢违背朝廷的财经制度,私自把户部的钱挪用出来,拿去填修建清漪园的窟窿。 第490章 老佛爷,向外国人借啊 翁同龢说: “启禀老佛爷,臣刚刚接手户部,现在户部是不是有盈余的银两,臣还不太清楚。不过,依老臣之见,这户部的盈余银两是动不得的。动用户部银两是有违朝廷财经制度的。请老佛爷三思而后行。臣是万万不敢动的。” 慈禧皇太后听了翁同龢的话,越加生气了。 她本想换走阎敬铭,让翁同龢接替户部,就可以堂而皇之,顺理成章的拿户部盈余的银子去修建清漪园了。 谁知,没想到,这个翁同龢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不理解她的心思,仍然秉持原则,坚守礼法制度,按规矩办事,真让她失望。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说: “你退下吧,哀家再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些人了。” 翁同龢跪谢后,退出了储秀宫。 慈禧皇太后没有筹集到银子,还被这两个铁头老儿给怒怼了。 她心里的气,无处发泄,一怒之下,就宣旨,革去翁同龢的职位,永不留用。 光绪皇帝听到慈禧皇太后把翁同龢革职后,赶紧过来给翁同龢求情,毕竟,翁同龢是他的老师。 光绪皇帝见了慈禧皇太后,说: “亲爸爸吉祥,儿臣给亲爸爸请安。” “皇上急匆匆来找额娘,有啥急事?” “亲爸爸,皇儿想请亲爸爸饶了翁同龢,他可是朕的老师啊!” 慈禧皇太后一下子没有表态,略微思谋了一会儿,才说: “好吧,额娘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饶了他。” 慈禧皇太后随即又下旨,将翁同龢调任礼部任职,翁同龢才逃过一劫。 翁同龢到清水衙门礼部上班去了,慈禧皇太后又任用她信得过的人,主事户部。 这次调任的户部主事,自然不敢和慈禧皇太后掰扯,他乖乖地拿出户部盈余的银子,支持慈禧皇太后修建清漪园。 有了户部银子的大力支持,清漪园的修建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清漪园的修建工程重新开工后,慈禧皇太后吸取了以前的经验教训,未雨绸缪。 她及早着手,为修建清漪园工程再提前多准备些银子。 这样,手头宽裕了 ,就不怕到时候修建清漪园工程时出现资金不足的窘困,不至于使她措手不及,无处筹集银子去,让修建工程再次停工。 这次找谁呢?慈禧皇太后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仍然去找李鸿章这个大主顾,只有他财大气粗。 慈禧皇太后把李莲英找来 ,先和李莲英商议了一下此事,看能不能行得通。 “小李子,哀家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和他商量事情,心里的高兴劲儿甭提了,看来他在慈禧皇太后心中的位置还是重要的。 “老佛爷,您说的是什么事,请老佛爷说出来。” “小李子,哀家觉得,长期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事先早点准备点银子,以备后用,不然免得以后银子不够用了,工程停工。” “老佛爷,您说的太对了,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手头不准备下些银子,一旦工程资金出现缺口,工程就会停下来。这样修修停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把清漪园修建好。” 当然,李莲英不光是为修建清漪园工程着想,更重要的是,他是为了个人一己私利着想。 工程款越多,他贪污的就越多。工程款越少,他贪污的就越少。这是很自然的道理。 “小李子,你说说,哀家该从哪儿去再挪用些银子?” “回老佛爷的话,依奴才之见,现在该出钱的衙门都出了,再不好伸手向他们要钱了,现在最好的主儿就成了李中堂大人了。” 慈禧皇太后没想到她和李莲英是不谋而合,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李鸿章。 “小李子,咱俩不愧为英雄所见略同,哀家想的主儿也是李中堂大人。” “老佛爷,您想想,李中堂大人买一条破船就得花两三百万两银子,只要他少买一条破船,就能够挪腾出二三百万两银子。这不就解决老佛爷修园子的难处了吗?” 一语提醒梦中人。 李莲英的话,使慈禧皇太后想起了这样的事。为了振兴北洋海军,前不久,各省都分摊了筹集海军军费的任务,现在有几个省的筹集款项,已经到达了北洋海军的账户上。 于是,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你说的非常正确。哀家想起来了,各省都在为振兴北洋海军筹集军费。有的省份筹集的银子,已经到了北洋海军的军费账户上了。哀家就从李中堂大人那儿,再挪腾些银子吧。” 李莲英一下子猜准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他说: “老佛爷,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银子到账的,毕竟是几个省份。大多数省份的款项,还正在筹集中。如果等到这些省份的银子到账时,奴才怕会耽误了修建清漪园工程的工期。”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问: “小李子,那你说,哀家该怎么办才好?” 李莲英忽然略作神秘状,说: “老佛爷,奴才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小李子,你有啥好想法,尽管大胆地说出来,让哀家听听,哀家不会责怪你的。” “谢老佛爷,奴才以为,先可以把钱借来,等到时候各省筹集的资金到位了,再把这个窟窿填上,不就好了吗?”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一头雾水,他搞不明白李莲英说的“借”是什么意思。 “小李子,你说去借钱,去哪儿借啊?” “老佛爷,向外国人去借啊?” 李莲英故弄玄虚地说。 慈禧皇太后还是搞不明李莲英的意思,她继续问: “哀家不认得外国人,怎么去借啊?” “老佛爷,您是不认识外国人,可是李中堂大人他认得外国人,您让他去向外国人借啊!” 慈禧皇太后还是不明白,就又说: “小李子,你能否说得明白点,哀家还是听不懂?” 李莲英赶紧给慈禧皇太后解释其中的缘由。 “老佛爷,奴才上次去天津,发现李中堂大人和洋人的关系非常好,他和洋人走得近。洋人也很信任李中堂大人。” “哦,李中堂和洋人的关系真是如此吗?” 第491章 您得帮哀家去做一件事 “回老佛爷的话,李中堂大人和洋人的关系还真挺不赖的。您让李中堂大人出面向洋人借钱,洋人肯定会把钱借给李中堂大人的。到时候,各省筹集的海军军费款项到账了。老佛爷让他拿过去还上,不就没事了。” “小李子,这倒是个好主意,看来你真聪明。” “谢老佛爷夸奖,不过奴才还有一句话要说。” “什么话,你说吧。” “老佛爷,奴才以为这话您不能出面给李中堂大人说。您应该让醇亲王爷去给李中堂大人说,这样比较妥当。” 慈禧皇太后没想到李莲英考虑的这么周全,她大大地表扬了一番李莲英,说: “小李子,哀家真的没有看错你,你真的很了不起,哀家就是喜欢你这个聪明劲儿。”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宣醇亲王奕譞进宫觐见哀家。” 李莲英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请醇亲王奕譞去了。 一会儿,醇亲王奕譞被李莲英请了回来。 慈禧皇太后一见醇亲王奕譞,就对他说: “醇王爷,哀家有事要和你商议。” “请老佛爷尽管吩咐。” “醇亲王爷,哀家想,这清漪园的修建工程,可万万不能停工,现在到了攻坚阶段,我们每个人更应该全力以赴地去支持修建工程顺利竣工,您说哀家说的对吗?” “老佛爷说的极是,臣也是这样想的。” “醇亲王爷,哀家想,要想修建清漪园的工程不停工,我们就应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把修建清漪园这个工程做完完美无缺,不留遗憾。” “是,老佛爷。” 醇亲王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他有点蒙圈。慈禧皇太后找他来,总不是为了说这些话吧。 就在醇亲王奕譞猜测慈禧皇太后心思的时候,慈禧皇太后把话切入了正题。 “醇亲王爷,您看,工程完工还需要一些资金,可是现在这些资金还没有着落,我们应该未雨绸缪,及早着手筹集些资金,不能像上次一样,让修建清漪园工程停工。” “老佛爷说的非常正确,可是,这次的资金,不知道老佛爷去哪儿筹集?” “醇亲王爷,这正是哀家找您的原因。” 醇亲王奕譞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立刻头大了,他上哪儿去筹集这么多的资金,这对他来说,可就是个天文数字。 “老佛爷,臣实在再无处去筹集这么多的资金了。臣能力有限,请老佛爷原谅臣吧。老佛爷还是另找他人去解决这个问题吧。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醇亲王奕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就是害怕慈禧皇太后让他去筹集资金。 慈禧皇太后听了醇亲王奕譞的话,暗自好笑。心想,哀家还没有说让您去筹集资金,就把您吓成这个样子,瞧你那点出息! 不过,慈禧皇太后没有那样说,相反,她是这样说的: “醇亲王爷,您别怕,哀家这次不让您去筹集资金,看把您吓的。” 醇亲王奕譞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才踏实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谢老佛爷,臣真地害怕您让臣去筹集资金,臣真得是无能为力了。” “放心吧,哀家会不让你去筹集资金的。不过,您得帮哀家去做一件事。” “请老佛爷吩咐,您让臣去做什么事?” 醇亲王奕譞心里暗想,只要慈禧皇太后不让他去筹集资金,再让他干什么都行。 “醇亲王爷,哀家想让您去李中堂那儿跑一趟。由您出面,去请李中堂大人,让他去洋人那儿借点钱回来。哀家听说李中堂大人的外事能力非常强,这件事,对于李中堂大堂大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醇亲王奕譞一听,头皮都发麻了。 这绕来绕去,还不是筹集资金吗?还不是围着钱转吗?这不是还在为难他去借钱吗? 醇亲王奕譞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一百个不舒心。 他硬着头皮说: “老佛爷,臣以为,这样的事,李中堂大人肯定不会答应的。要不,老佛爷还是另外吩咐别人去向李中堂大人说吧,臣恐怕有辱使命。” 慈禧皇太后一听醇亲王奕譞的话,不高兴了,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她冷冰冰地说: “醇亲王爷,哀家可不是让您去筹集资金,也不是让您去借钱。哀家这是让您去给李中堂大人传个话,这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您去办吧。” 看来慈禧皇太后是非要让他去办这件事。醇亲王奕譞想。 但是,他还是想再坚持一下他的意见,争取把这件事情推脱掉。 “老佛爷,臣确实能力有限,臣恐怕有辱使命,难以完成老佛爷交给的这个艰巨任务,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醇亲王奕譞的话,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她沉下脸来说: “醇亲王爷,这事你再没有和哀家商量的余地,您去办吧,您退下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下了逐客令。 醇亲王奕譞还能说什么,只好去遵照执行。 出了储秀宫,醇亲王奕譞感觉到,腿似有千斤重,当他每迈一步,都感到很吃力。 他想,现在国家内忧外患,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哪有钱修清漪园。 可是,慈禧皇太后不但要修园子,还要从外国人手里借钱修园子,这实在令人想不通。 醇亲王奕譞想到这里,越想越生气。 这钱借还是不借?不借,那么这笔钱,迟早会从北洋海军的军费那儿去挪用。 借了,拿什么去还? 再说,这向外国人借钱修园子,传出去,岂不让国人戳脊梁骨,骂自己的八辈子祖先。他也会被钉上历史的的耻辱柱,遗臭万年。 醇亲王奕譞心思重重地往他的府邸走去。 回到府上,醇亲王奕譞还是不愿意去找李鸿章说这件事。 他觉得他张不开这个口,这可是从北洋海军身上剜肉,李鸿章能不心疼吗? 醇亲王奕譞一时没有了主意,这时他想起了孙毓汶,他想听听孙毓汶的意见。 醇亲王奕譞就赶紧派人去请孙毓汶过来,想两个人斟酌一下这件事,看看该怎么办? 一会儿后,孙毓汶就急匆匆地赶到了醇亲王奕譞的府上。 第492章 请您去洋人那儿借点钱 孙毓汶一进门,醇亲王奕譞就像见了救星一样,一把拉着孙毓汶的手说: “孙大人,快快请坐,本王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孙毓汶见醇亲王奕譞的那副急切劲儿,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多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孙毓汶刚坐下,醇亲王奕譞就迫不及待地对他说: “孙大人,你知道吗,老佛爷要向外国人借银子修建清漪园,你说这件事该咋办?” 孙毓汶一听醇亲王奕譞的话,大为惊讶,慈禧皇太后是不是发烧了,修建个园子还向外国人借钱,这传出去多丢人。 他赶紧问醇亲王奕譞: “王爷,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给我说说,让我听听。” 醇亲王奕譞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孙玉文说了一遍。 然后说: “孙大人,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孙毓汶听完后,沉思了片刻,说: “王爷,臣以为,既然老佛爷要让李中堂大人去向洋人借钱修建园子,你就去给李中堂大人说吧。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违背老佛爷的意思。” “孙大人,本王总觉得这样做不妥。” “王爷,这有什么妥不妥的,既然是老佛爷恩准了,你就遵照执行吧。” “孙大人,本王想,借洋人的钱,将来拿什么去还呢?” “王爷,臣以为这您就多虑了。老佛爷让李中堂大人去借,您就去给李中堂大人说,让他去借。至于将来怎么个还法,这就不是您王爷和臣考虑的事情了。老佛爷自会有她的办法的。” “孙大人,这样做,本王总觉得传出去不好听,恐怕会引起朝野的舆论,到时候,咱们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王爷,您不会转个弯子说,您不要说是借钱修建园子,您说是借钱兴办海军学堂。然后您再叮嘱李中堂大人,要保守秘密,不要走漏半点儿风声,不就没事了。而且,说不定,您还会落个兴办洋务的好名声。” 醇亲王奕譞经孙毓汶这样一说,他想明白了,反正小腿扭不过大腿。 既然慈禧皇太后让他去告诉李中堂,他就去告诉李中堂,让李中堂去向洋人借。 至于李中堂向洋人借不借钱,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他还真地管不了那么多,那么宽。 醇亲王奕譞听了孙毓汶的建议,直接去找了李鸿章。 李鸿章见醇亲王奕譞来找他,赶紧把他请进来,说: “王爷今天屈尊来我府上,不知道有何要事?” 醇亲王奕譞一脸为难色,他对李鸿章说: “中堂大人,本王是老佛爷派来做说客的。” “哦,老佛爷让您来做说客,她有什事要吩咐我做吗?” 李鸿章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打发醇亲王奕譞来找他什么事,不过,他敢肯定,准不是什么好事,十有八九就是向他要钱来了。 李鸿章心想,这次要是慈禧皇太后向他伸手要钱,他准备好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拿去好了,省得他为难。 醇亲王奕譞还是不好说出口,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好问李鸿章: “中堂大人,您和洋人的私交如何?” 醇亲王奕譞的问话,让李鸿章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好说: “醇亲王爷,老佛爷是不是派您过来就问这件事?” 李鸿章这一问,可把醇亲王问了个哑口无言,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了。 他略微镇静了一下,说: “中堂大人,这事是本王问您的,因为只有您回答了这个问题,本王才能说出,老佛爷吩咐你做的事情来。” 李鸿章越加糊涂了,慈禧皇太后吩咐他做的事情,居然和他与洋人私交关系的好坏有关系,这让他越捉摸不透了。 他只好如实回答说: “王爷,我和洋人私交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不知道老佛爷让我做什么事,请王爷别再绕弯子了,直接说出来吧。不要让我猜的好累,我好伤脑筋。” 李鸿章这样一说,醇亲王奕譞再也不好绕圈子了,只好直接说出来。 “中堂大人,老佛爷让我来告诉您,请您去洋人那儿借点钱。” 李鸿章一听,更加懵逼了。慈禧皇太后想要从洋人那儿借钱,岂不是天方夜谭。她借钱干什么。 他好奇地问醇亲王奕譞: “王爷,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老佛爷她向洋人借钱,她借钱干什么?” “李中堂大人难道不清楚吗,老佛爷借钱修建清漪园。她怕清漪园修建到中途没有钱了,会停工。所以老佛爷未雨绸缪,现在早早做好准备工作,免得修建清漪园的工程再停工。” 李鸿章一听,终于明白了,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要借钱了。 他不由得慨叹道: “修建清漪园要借钱,她想的到周到啊!” 接着,醇亲王奕譞把慈禧皇太后召见他的事,原原本本地给李鸿章说了一遍。 李鸿章听了醇亲王奕譞的话,内心是五味杂陈。 他想不明白,慈禧皇太后置国家的利益于不顾,拿北洋海军舰队的军费修建清漪园。这还不够,还想借洋人的钱修建清漪园,她的这种做法,真地让他不可思议。 可是,当醇亲王奕譞把借钱的利害关系给李鸿章讲了后,李鸿章也无语了。 不借,慈禧皇太后就会向北洋海军的军费开刀,她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地把北洋海军的军费挤掉的。 借了倒好,起码她有钱了,暂时不向北洋海军军费伸手。 李鸿章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件事。 他找来天津海关道周腹,秘密叮嘱周腹,不要声张,私下联系外国银行,商议借款事宜。 外国人一听慈禧皇太后要借钱,他们非常高兴,这正是他们控制大清朝的绝好机会,于是答应给李鸿章借钱,利息还是高利贷。 最终,李鸿章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意志,向外国人借了许多钱,用来修建清漪园和三海。 在负债累累的情况下,清漪园总算如期竣工了。 修建清漪园的工程,前后总耗银超过千万两,挪用北洋海军军费一千三百多万两。 北洋海军舰队的七艘主力战舰,定远、镇远、济远、来远、致远等战舰,一共购置费用才七百多万两。 而慈禧皇太后花费修建清漪园和三海的费用,足足可以再增加两支与原来北洋海军舰队规模一样的海军舰队。 可是,慈禧皇太后却因为自己的私欲,置海军建设于不顾,耗费巨额银两,大兴土木,最后导致甲午中日战争的惨败 。 第493章 谁认识这个神兽叫什么 这年正月十五,天气晴朗,惠风和畅,阳光普照,是一个好日子。 辰时,慈禧皇太后乘坐銮驾,在光绪皇帝,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一大队人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出了紫禁城,直奔颐和园而去。 慈禧皇太后的车队,出了西华门,穿过御河桥,经过西直门,一路向颐和园进发。 沿途的道路,早已做了整修,路面上铺满了碎石子,洒上了清水。 慈禧皇太后的銮驾,行走在石子路上在,发出嘚嘚的响声。 很快,慈禧皇太后的銮驾就到了颐和园。 只见一座面阔五间,歇山卷棚顶,金壁彩绘的门楼,飞檐翘壁,呈现在眼前。 六扇朱红色油漆的大门,十分壮观。一对造型雄伟的铜狮子,昂首屹立。 黄绿琉璃的瓦檐下,慈禧皇太后亲笔书写的金色龙匾,“颐和园”横匾,看上去气势宏伟,豪华高档。 门的两侧,侍卫呈燕子状排列开来,整齐划一,逻骑林立,戒备森严。 进得门来,但见里面琼楼玉宇,雕梁画栋,曲径通幽,甬路两旁,古树夹道。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走下銮驾,满脸喜色。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慈禧皇太后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显得愈加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慈禧皇太后上身穿着一件华丽无比的锦衣,锦衣上面绣满了象征吉祥如意的精致龙凤、富贵荣华牡丹,以及其他各种寓意美好的图案和花纹。 锦衣剪裁得非常合身,穿在慈禧皇太后身上,锦衣完美地勾勒出了慈禧皇太后纤细的身姿,显示出她优雅高贵的气质。 慈禧皇太后浑身上下挂满了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的装饰品,这些装饰品,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耀眼非凡。 她一走动,这些装饰品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慈禧皇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一座殿堂,门额上用满汉文字书写着“仁寿门”三个字。 进得门来,迎门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太湖石,这块石头造型奇特,非常精美。 殿前露台上,摆着四只大铜鼎炉,另外还有铜龙、铜凤、铜缸各一对。 大殿正中的石须弥座上,蹲伏着一头铜铸的神兽。 这个神兽长着龙头,狮尾、鹿角、牛蹄,遍身鳞甲,造型非常奇特。 李莲英好奇地看着这个神兽,心里暗忖道:这个神兽叫什么,为什么要摆放在这儿。 就在李莲英愣神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慈禧皇太后也在看着这个神兽。 慈禧皇太后一抬眼,不经意间发现,李莲英一脸好奇地盯着这个神兽发呆。她就知道李莲英一定认不得这个神兽叫什么,她想考考李莲英。 “小李子,你认得这个神兽吗?这个神兽叫什么,你给哀家说说。”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问他这个神兽叫什么,可真把他考住了。 他一下子脸红脖子粗,回答不上了。 只好说: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才疏学浅,知识面狭窄,目光短浅,还真不认识这个神兽。” 慈禧皇太后又转过身来,问其他的随行人员,说: “你们谁认识这个神兽叫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这时,户部主事阎敬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 “启禀老佛爷,臣认识这个神兽,它学名叫‘麒麟’,又称‘四不像’,这神兽原来是圆明园中的物件。” 慈禧皇太后一听,欣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阎敬铭。 她又问道: “阎爱卿,你能说说吗,为什么要把它摆放在这儿?” 慈禧皇太后一问这些话,李莲英更不知道了。 他羞愧难当,嫉妒地看着阎敬铭,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抓住阎敬铭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上,掐死他。 阎敬铭看着李莲英愤怒的目光,他越加自信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和其他人,讲起有关麒麟的事情来。 阎敬铭说: “启禀老佛爷,麒麟在中国文化中是一种吉祥的象征。它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丰富而深刻的寓意。首先,麒麟被视为祥瑞之物,代表着吉祥、幸福和美好。” “其次,麒麟还象征着权贵和地位。再次,麒麟也有着长寿和不朽的寓意。最后,麒麟还被赋予了智慧和才华的含义。” “总的来说,麒麟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权力地位、长寿不朽,以及智慧才华的向往和追求,它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符号之一。” 阎敬铭的一番长篇大论的演说,展现了他渊博的知识。 慈禧皇太后对阎敬铭的解说,非常满意和欣赏。 她龙颜大悦,说: “阎爱卿,没想到你懂得的还真不少。哀家涨知识了,谢谢阎爱卿精彩的解说。小李子,赏阎爱卿蟒袍一件。”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不但表扬了阎敬铭,而且还赏赐了他一件大蟒袍,心里嫉妒得厉害。 当然,他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相反,却酸酸地说: “恭喜阎大人,得到老佛爷的赏赐。” 阎敬铭听了慈禧皇太后给他赏赐大蟒袍一件,心里也很高兴,赶紧跪倒在地,磕头谢恩,说: “臣谢老佛爷恩惠。” 说笑间,这一行人又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殿。 只见大殿里面,金龙盘坐,豪华气派。 殿内正中摆着御案,案后放着九龙宝座,宝座上,镀金黄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 宝座后面,是一对用孔雀翎羽编制的掌扇,掌扇后面,刻着不同书法的“寿”字屏风。 大殿里面还摆放着许多珍贵的物品,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整个大殿呈现出一种威严、神秘、豪华的气氛。 慈禧皇太后环视了一遍大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看见慈禧皇太后满面笑容,赶紧谄媚,跪倒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老佛爷,这个大殿是专门为您接见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设计的大殿,将来老佛爷就可以在这儿接见他们,让他们觐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李莲英真的会来事儿,他想的就是细致周到。她的身边多亏有了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小李子,才让她处处开心。 “小李子,起来说吧,这不是在朝堂上,不必拘礼。” 第494章 没有皇帝的一点儿威严 其他大臣看着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一脸的爱怜,而且还不让李莲英跪着奏陈,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们暗想: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太宠爱和放纵了,这样下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可是,谁也又不敢说出来。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不让他跪着说话,心里就越加骄傲和目中无人了。 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光绪皇帝,看着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的骄纵,还有李莲英的得意神色,心里很不是滋味,对李莲英恨得咬牙切齿。 他心生厌恶地对李莲英说: “李公公,不管亲爸爸怎么说,你还是要行君臣之礼,该跪的时候,还得必须跪下,不得无礼。”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教训李莲英,她心里不畅快了,说: “皇上,小李子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哀家自会管教的。”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他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竟然连个奴才的地位都没有。 “小李子,时候不早了,传哀家口谕,用膳吧。” 李莲英赶紧开始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说慈禧皇太后要用膳,让他们立刻准备。 很快,御厨就准备好了慈禧皇太后的中午饭。 吃完中午饭后,慈禧皇太后略作休息,又开始游览颐和园。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出了仁寿殿的后门,一路向西,又进入到一个院落。 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院落,面阔五间,硬山箍头脊,前出轩三间。 殿内的宝座,御案、掌扇、围屏,都是乾隆皇帝时期用过的物品。 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小李子,这叫什么殿?” “回老佛爷的话,这叫‘玉澜堂’,是为老佛爷修建的寝宫,老佛爷您看满意不满意?” 李莲英谄媚地说。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说: “很不错。” 这时,光绪皇帝突然想刁难一下李莲英,让他难堪一下,丢人现眼一下。 他知道他问的问题,李莲英一定回答不上来。 光绪皇帝问李莲英: “李公公,朕问你,这殿为什么叫‘玉澜堂’,你知道它的来历吗?你给大家说说,让大家听听。” 慈禧皇太后一听,觉得这个想法挺不错, 就说: “小李子,你就给哀家和皇上说说这个‘玉澜堂’的来历吧。哀家也正好想听听。” 慈禧皇太后哪里能想到,光绪皇帝问这个问题,就是故意刁难李莲英,想让李莲英难堪的。 结果,现在被慈禧皇太后一推波助澜,把李莲英给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哪里知道“玉澜堂”的来历哩,他只知道这叫“玉澜堂”。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都想让他说出这个“玉澜堂”的来历,可把他难住了,就他的那点文学常识,他是根本无法回答上来光绪皇帝的这个问题的。 李莲英好生尴尬,他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将立山。 将立山见李莲英向他发出求救,赶紧写了一张纸条,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塞到了李莲英的手中。 李莲英立刻明白了将立山的意思。 他转过身,假装用手捂住嘴咳嗽的当儿,浏览了一下纸条,纸条上面写的,正是“玉澜堂”的来历。 李莲英很快地瞄了一眼,记住了纸条上写的内容,很快转过身来,对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说: “回皇上的话,这是清漪园始建时所起的名字。它是根据晋代诗人陆机的诗句‘玉泉涌微澜’而得名的。请皇上和老佛爷指正,不知道奴才说的对不对?” 听了李莲英的回答,光绪皇帝大为吃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奴才竟然会有这样的文学功底,可见他很不一般,怪不得慈禧皇太后喜欢他。 光绪皇帝哪里知道,李莲英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些内容都是将立山写在纸条上,递给李莲英看了的。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非常满意,表扬李莲英说: “小李子,看不出来,你还懂得的真多,居然知道陆机的诗句。” “谢老佛爷夸奖。奴才对老佛爷的事情,都非常留心。这‘玉澜堂’是老佛爷的寝宫,奴才岂能不知道它的来历。” 光绪皇帝听了李莲英跪舔慈禧皇太后的肉麻话,心里像吃了生肉一样反胃,他几乎要呕吐了。 李莲英心里却得意极了。暗想:皇上,您想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丢人现眼,没门。 光绪皇帝还是不相信李莲英的知识水平,怀疑他的能力。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李莲英会知道这么多的知识。 他还想考考李莲英,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李公公,朕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莲英一听光绪皇帝的话,头皮一下子发紧了。 他不知道这次光绪皇帝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来。 如果他回答不上,一定会打脸的。 就在这时,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解围了。 她说: “皇上,好了,再别问了,哀家还有事情要说。”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立马让李莲英绷紧的心放松了下来,他总算是有惊无险。 光绪皇帝还能说什么哩。 在这里,他几乎没有一点儿权力可言,没有皇帝的一点儿威严。在这里,都是慈禧皇太后说了算。 他的皇帝名分,只不过是个头衔,是个符号,其实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小李子,哀家问你,这‘玉澜堂’有无配殿?” “回老佛爷的话。这‘玉澜堂’有配殿,东西各一个。东面的叫‘霞芬室’,西边的叫‘藕香榭’,都是硬山箍头脊,面阔五间,前后有门户的穿堂殿。” “好,小李子,你带哀家去瞧瞧。” 李莲英引领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一行人,穿过玉澜堂左门,便来到了玉澜堂西殿。 殿外有个小沼,沼水波光潋滟,隐约可见沼底的荷钱,煞是好看。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说: “此沼到了夏天,一定是荷叶田田,景色宜人。” “是的,老佛爷,到时候,这沼里荷叶团团,贴在水面上,非常好看。” 慈禧皇太后接着再往前走,垂帘绕砌,优雅春深,别有一番洞天。 此处便是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宜芸馆”。 宜芸馆东西两旁,分列数个楹联。 东殿匾额上写着“藻绘呈瑞”,西殿匾额上写着“恩风扇长。”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心里非常满意。 她不住地点头称赞,说: “修建的非常好,非常妙,哀家喜欢这种风格。” 李莲英继续引领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前行。 第495章 皇帝想考考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在李莲英的引领下,从宜芸馆出来,西行了不远,又来到了一个幽静的殿宇前。 只见这个殿宇,崇阁巍峨,层楼高耸,白玉饰梁,黄金镂槛,两阶苍松翠竹,绿草如茵。 大门左右的白粉墙上,有几个形状各异的玻璃窗,造型奇特,古朴别致。 一进大门,但见院中泉石相拥,林木葱茏。 院子正中,刻有海浪纹的青石座上,横卧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头玲珑剔透,颜色青润,石上镌刻着“青芝岫”三个字。 石头的四周刻着乾隆皇帝和一些大臣们的题咏,甚是精致。 看着这块石头,光绪皇帝又想刁难一下李莲英,想让他当众出丑,看他的笑话。 “李公公,你给老佛爷讲讲这块石头的来历吧。” 此时,慈禧皇太后也正想知道一下这块石头的来历,现在光绪皇帝问出来,她想就让李莲英给她讲讲。 于是,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你给哀家讲讲吧,哀家想听听这块石头的来历。” 此时的李莲英可是胸有成竹,其他地方的典故和来历说不上,可是对于慈禧皇太后寝宫周围的这些东西,他可早就打听好了,现在了如指掌了。 他本想等慈禧皇太后住进来后,他再慢慢给慈禧皇太后讲解的。谁知,现在光绪皇帝问出来了,那就正好,他趁机炫耀一下自己。 对于这些,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了。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他可以如数家珍地,把它的来历说出来,这些知识了根本难不住他了。 李莲英看了看慈禧皇太后,又看了看光绪皇帝,然后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开了。 “回禀皇上和老佛爷,这块石头原来叫‘财家石’,此石出自房山,最早是由明朝的官僚米万钟所采集的。米万钟这个人爱石成癖,他发现了这块奇石后,想把这块石头搬运到他的家里去。” “可是,这块石头太大了,米万钟雇了许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办法把这块石头,搬运到家里。最后,他只好放弃了这块石头,把它扔到了路边。后来,乾隆爷得到此石,才派人把这块奇石搬运到了这里。” 李莲英说到这里,得意地看了看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他发现慈禧皇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里更加得意忘形了。 光绪皇帝没想到李莲英还知道的不少,他又接着问: “李公公,你知道吗?乾隆爷是怎样把这块巨石搬运到这儿的?” 李莲英一听,心想,皇帝,这您是难不住我的,我早已经打听好了。 他说: “回皇上的话,这块石头是在冬天搬运来的。冬天,在路上泼上水,水冻成冰后,利用冰的滑力,才把这块石头搬运回来了。” 光绪皇帝没有难住李莲英,他还是不甘心,接着又问: “李公公,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叫‘青芝岫’吗?” 慈禧皇太后一听光绪皇帝问这个问题,觉得好奇,她也想听听这个“青芝岫”的来历。 她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满怀希望地等着他说出来。 他更加得意忘形了。 “回皇上的话,当年乾隆爷把这块奇石搬运到清漪园后,只见这块石头颜色青润,故名之曰‘青芝岫’。奴才不知道说得对不对,请皇上和老佛爷指正。” 慈禧皇太后听完,首先说话了。 她说: “小李子,看不出来,你还挺不错的,知道的还挺多的。” “谢老佛爷夸奖。” 李莲英得意洋洋地说。 光绪皇帝傻眼了,他一直搞不明白,李莲英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知识的。 其实,在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来这儿之前,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寝宫里的每一件物品,都进行了细致考察。 尤其是对这些有典故和来历的东西,他都找人了解过了,而且,他把这些知识都记得烂熟于心,目的就是讨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所以,当光绪皇帝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李莲英都回答了上了,一个也没有难住李莲英。 因此,光绪皇帝就觉得有点奇怪。 李莲英早就把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他们怎么能够斗过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在李莲英的引领下,游览完了这儿,走了出来,又来到了正殿“乐寿堂”。 在“乐寿堂”前,整齐地对称排列着铜鹿、铜鹤、铜瓶,各一对,取“六合太平”之意。 正殿面阔七间,前出轩五间,后出厦三间,平面呈亚字形。 游览完乐寿堂,从里面走了出来,慈禧皇太后感觉到有点乏了,需要休憩一下。 李莲英赶紧令人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抬来了软椅,放在了乐寿堂前面的空地上。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分别坐在了软椅上休息。 此时,李莲英忽然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给老佛爷买来了一个解闷儿的好东西,不知道老佛爷想不想看看,这个可爱的好东西?” 李莲英总是会见缝插针地讨好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一听说李莲英给她买来了一个解闷儿的好东西,她很高兴。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啥,但是,她敢肯定,李莲英给她买来的这个好东西,一定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好东西。 “小李子,你给哀家买来的是什么好东西,它能够给哀家解闷儿,你快拿出来,让哀家瞧瞧。” 李莲英赶紧令李富贵,把殿里面挂着的那只鹦鹉鸟笼拿了出来。 李富贵把里面装着鹦鹉的鸟笼子递给了李莲英,李莲英把鸟笼子高高地举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老佛爷,您看,就是这个小东西,它可以陪老佛爷解闷儿。” 慈禧皇太后一看,原来是一只鹦鹉,她一下子就有点不高兴了,她认为这是李莲英在戏弄她。 她阴沉着脸说: “小李子,不就是一只鹦鹉吗,它有什么特别的本领?” “请老佛爷息怒,您看完后再说。” 然后,李莲英对着鸟笼子里的鹦鹉说: “快点,向老佛爷祝福。” 李莲英话音刚落,鸟笼子里的鹦鹉就张口说话了: “祝老佛爷万寿无疆!”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瞬间高兴了。她脸色一下子好看多了,脸上露出了笑意,说: “这鹦鹉还真地挺讨人喜欢的。” 李莲英赶紧说: “回老佛爷的话,这鹦鹉除了会说人话,它还有更奇特的本领,它挺通人性,会占卜算卦,算卦还挺准的。” 第496章 这个鹦鹉会算卦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非常好奇,没想到这个鹦鹉会算卦,她有点不相信。 “小李子,你没骗人吧,这个鹦鹉它会算卦,哀家不相信。” “老佛爷,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奴才就让这个小东西给老佛爷算一卦,不知道老佛爷喜欢算什么?”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 “小李子,你就让它给哀家算算吧,哀家到底能活多少岁?”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可就吓破了胆,吓得他头上直冒冷汗。 他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会算这样的卦,真的出乎他的预料。 这要是鹦鹉算卦出了差池,他可就真的没命了。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就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李莲英略微镇了镇神,说: “好吧,老佛爷。你看,奴才现在就让这个小东西给老佛爷算一卦。” 说着,李莲英从怀中拿出一沓四四方方的硬纸片,他把硬纸片扣在了地上,硬纸片的背面,统一是淡黄色,扣在地上的正面,统一写着数字。 李莲英把这些硬纸片有顺序的放好后,然后打开鸟笼子,把鹦鹉放了出来,对着鹦鹉说: “小可爱,你给老佛爷算一卦吧,听懂了没有?” 李莲英说完后,那只鹦鹉忽然说: “听懂了,听懂了。” 然后,李莲英把鹦鹉高高地举在手中。 鹦鹉站在李莲英的手中,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然后扭了扭脖子,好像在看周围的人。 接着,它扑棱棱地,两翅膀一展,一下子飞了起来,冲向了空中。 鹦鹉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飞了回来,绕着地上的那些硬纸片,转了一圈,然后落在了一张硬纸片上,用嘴衔着这张硬纸片,又飞了起来。 看着这一切,李莲英的心提到了嗓门眼子上,他后背发凉,直冒冷汗,头皮绷得紧紧地。 鹦鹉衔着硬纸片,落到了李莲英的手掌心。 此时在场的人,都屏声敛气,谁也不敢大声出一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鹦鹉嘴里的那张硬纸片。 此时,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静得地上掉下去根针,都能听得见声音。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李莲英手掌中的鹦鹉上。 慈禧皇太后催促道: “小李子,快打开看看啊,看看是什么情况啊?” 慈禧皇太后一生非常迷信,她希望自己一辈子长生不老,所以总是烧香拜佛,祈求神灵保佑她延年益寿,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刚才,李莲英说这个鹦鹉能算卦,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算算自己能活多少岁。 此时的李莲英,也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鹦鹉能够按照他事先训练的那样,衔着的是那张长命百岁的硬纸片。 慈禧皇太后又开始催促了: “小李子,快点打开看看啊,看看灵不灵。” 李莲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鹦鹉嘴里取下来那张硬纸片,翻过来一看。 李莲英的心里惊呼了一声:天呐!这只鹦鹉真是他的救命稻草,居然就是按照他事先培训的那样,衔回来的那张硬纸片上,写着“长命百岁”四个字。 李莲英提到嗓门眼子上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双手捧着那张硬纸片,呈给慈禧皇太后看。 “请老佛爷过目。” 李莲英说。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手中的硬纸片,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字:长命百岁。 慈禧皇太后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说: “这鹦鹉算得还真准。” “是,老佛爷,祝老佛爷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李莲英赶紧跪下说。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哄得团团转,现在李莲英把她哄高兴了,她还想让鹦鹉给她再算一卦。 于是,她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哀家再算一卦。” 李莲英一听,当然高兴了。 现在鹦鹉已经算完了慈禧皇太后的岁数,慈禧皇太后是不会再让鹦鹉算她的岁数了。 只要不算岁数,再算什么都成,他不怕,他早已把这只鹦鹉训练好了。 只要鹦鹉衔起地上的任何一张硬纸片,他都能够凭借他的那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把他纸片上的内容,说得完美无缺,滴水不漏,让慈禧皇太后高兴,把慈禧皇太后哄得团团转。 他已经把慈禧皇太后拿捏得死死的了。 “老佛爷,您还想算什么?”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 “小李子,你就让这只鹦鹉算算今年老百姓的年景吧,看看今年老百姓的收成如何?”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鹦鹉给她算算今年老百姓的年景,李莲英自然很高兴,这个项目,是李莲英训练过鹦鹉的,所以他胸有成竹。 他说: “好的,老佛爷,您等着瞧。” 李莲英说完,又从他的怀里拿出一沓和上次一样大小的硬纸片,他一张张地把这些硬纸片,反扣在地上。 扣好后,李莲英从李富贵手中接过刚才飞回来的鹦鹉,然后对鹦鹉说: “小可爱,你听着,现在老佛爷让你算算今年老百姓的年景,你可要算准喔!” 鹦鹉忽然开口说: “一定算准,一定算准。” 在场的人看着鹦鹉说话了,忍不住都笑了。 慈禧皇太后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她说: “没想到这个鹦鹉还挺招人喜欢的。” 李莲英把鹦鹉高高举起来,说: “小可爱,去算卦吧。” 李莲英话音刚落,鹦鹉就扑棱棱地从李莲英手中飞起,飞到高空后,绕着人群头顶飞了三圈,然后一个俯冲冲了下来。 它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一张硬纸片上,落稳后,鹦鹉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弯下脖颈,挪开腿,衔着了爪子下面的那块硬纸片,飞了起来。 鹦鹉衔着硬纸片,飞了一大圈,然后落在了李莲英的肩膀上,李莲英抓住鹦鹉,从他的嘴里拿下了那块硬纸片。 李莲英迅速地瞄了一眼硬纸片上的字,心里踏实了。 他恭恭敬敬地把硬纸片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您请看。”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硬纸片,看了看上面的字,大声说: “这卦算得真好,今年准是个好年头。” 李莲英问: “老佛爷,纸上写的是什么啊?” 慈禧皇太后没有直接回答李莲英的问话,而是拿起手中的硬纸片,朝各位大臣挥了挥,说: “你们看,这上面写的是''五谷丰登,天下昌盛''。借这个鹦鹉的吉言,今年准是个好年景。” 第497章 慈禧参观寝宫和大戏台 李莲英一听,赶紧跪下,说: “老佛爷,您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皇恩浩荡,普及万民。今年的老百姓有福了。” “小李子,今年肯定是个大丰收年。” 站在一旁的光绪皇帝看着李莲英的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像,心里非常不爽,他跪舔皇额娘已经没有底线了。 就李莲英的那点小把戏,他早已看穿了。可是他不愿说出来,不愿破坏了皇额娘的雅兴。 慈禧皇太后让李莲英的那只小鹦鹉算了两次卦后,心情非常愉悦,就说: “哀家休息好了,咱们开始接着游览吧。” 李莲英又引领着这一行人,开始接着游览颐和园。 李莲英领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一行人,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住所正殿。 “老佛爷,这就是您的寝宫正殿。” “好,我们进去看看。”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一行人进了正殿,正殿中间摆着宝座、御案、掌扇、屏风。 宝座前,摆着名贵的青花瓷大果盘和焚香拜佛的镀金九桃大铜炉。殿堂正中,上空悬挂着五彩玻璃吊灯。 慈禧皇太后环顾四周,巡视了一遍。 李莲英赶紧跪下说: “老佛爷,您满意吗?”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说: “非常好,非常满意。” “老佛爷,正殿东西还各有一个套间。东边的套间为老佛爷的更衣室,西边的套间为老佛爷的寝室。” 李莲英赶紧给慈禧皇太后讲解道。 李莲英一边讲解,一边领着慈禧皇太后参观她的寝室和更衣室。 西间寝宫,铺设精致典雅,寝室门上挂着黄缎夹门扇,上面绣着二龙戏珠图案。 掀起帘子,进入室内,地上铺满了法国织花细毛黄色地毯。 屋里摆满了名贵的玉兰花,玉兰花竞相开放,如冰雕玉镯一般,煞是好看。 靠后墙是慈禧皇太后的凤榻,象牙百子图的床围,花梨木做的床顶,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 床里面挂着洋人进贡的淡黄镂花绸帐子,床上面铺着细绒黄毡子。 毡子上面摆放着素黄缎厚褥子三层,褥子上绣着云龙图案,褥子上面整齐地叠放着单加棉黄绸缎被十个。 床架上挂着绣花黄绸缎袋两个,里面装满了各种奇异香料,香料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整个寝室里,弥漫氤氲着一股芳香。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参观完了西间寝室,所有的人都发出啧啧地赞叹声。 慈禧皇太后内心的喜悦自然不必言说。 李莲英又像导游一样,领着这一行人来到了东间的更衣室。 东间的更衣室更为讲究,紧挨东墙是慈禧皇太后的化妆台,化妆台上安放着一个大圆镜,四周镂空,镜子发着明亮的光芒。 镜子旁边的两个雕漆盘子里,装满了慈禧皇太后用的各种化妆品,如胭脂,宫粉、香水等,应有尽有。 里面还有许多名贵的家具摆设,自不必细说。 看完了更衣室,慈禧皇太后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李莲英赶紧问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您看这更衣室如何?” “小李子,亏你跟哀家这么多年,你对哀家的心思拿捏得很准,这布置非常适合哀家的心意。” “谢老佛爷夸奖。” 参观完了更衣室,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正好是用餐的时候。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在李莲英的引领下,来到了乐寿堂,在这里吃了中午饭。 吃过午饭后,光绪皇帝有点累了,不想跟着慈禧皇太后游览,就说: “亲爸爸,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不然游览一天,会把亲爸爸累着的。朕建议亲爸爸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游览。” 慈禧皇太后一听不高兴了,她正游览在兴头上,岂肯半途而废,就此罢休。 她生气地说: “皇上,如果你觉得累了,你可以去休息,哀家由小李子陪着再游览一番。” 慈禧皇太后的话,正合了光绪皇帝的心意,他早已经看不惯李莲英一路上讨好谄媚皇额娘的那副奴才相了,他看着就反胃,恶心。 慈禧皇太后也不愿意光绪皇帝陪在她的身边,总是觉得有点碍手碍脚的。 现在他提出要回宫去,就赶紧打发他回去吧,免得光绪皇帝陪在她身边,影响她游览的心情。 光绪皇帝岂敢回去,他心里还是害怕慈禧皇太后的。 只好说 “亲爸爸,您都不累,朕岂敢说累,既然亲爸爸还要游览,朕就陪着亲爸爸再游览便是了。”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不敢回去,她再也不好打发光绪皇帝回去,只好任由他跟着。 “小李子,戏园子搭建在哪儿?”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问戏园子搭建在哪儿,赶紧说: “老佛爷,戏园子搭建在德和园。老佛爷是不是想去看看?” “是的,小李子,哀家想去看看戏园子建的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生非常喜欢看戏,李莲英当然清楚,因此,在修建颐和园的时候,李莲英就特意嘱咐将立山,一定要把慈禧皇太后的戏园子修建好,这是讨好慈禧皇太后的最佳方式。 “老佛爷,这边走。” 李莲英上前牵着慈禧皇太后的手,躬着身子,慢慢地领着慈禧皇太后向戏园子走去。 走出乐寿堂不远,但见层峦叠翠,飞阁流丹,硬山箍头脊,坐北朝南的德和园进入眼帘。 进得园子,但见芳草茵茵,苔藓含青,一座高约七丈,宽约六丈的大戏台,赫然矗立在眼前。 大戏台飞檐翘角,昂首凌空,分为上、中、下三层,造型别致,令人叹为观止。 大戏台上层匾额题写着:庆演昌辰。 中层匾额题写着:承平豫泰。 下层匾额题写着:欢胪荣曝。 慈禧皇太后看着宏伟雄壮的大戏台,感慨道: “这么高的大戏台,如果到时候再把那些杨小楼、谭鑫培等名优唤来,在此演出,一定会盛况空前。” “那是自然的了,老佛爷。等老佛爷来了,就把这些人唤来,给老佛爷登台演出,让老佛爷高兴高兴。” “小李子,在颐和园里,还有比这更高的建筑物吗?” “老佛爷,在颐和园里,除了佛香阁,就属大戏台最高了。它比宫里的畅音阁、避暑山庄的清音阁,要高大的多了。” 第498章 老佛爷,还有更精彩的 李莲英自顾给慈禧皇太后解说,却把光绪皇帝给疏落在了一边。 光绪皇帝看着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一唱一和,好不高兴和快乐,他的心里就越加反感李莲英了。 现在听着李莲英又在吹嘘大戏台,他有点不耐烦了。 说: “李公公,一个大戏台,高有什么用,又不是买了一个巡洋舰,气势高大宏伟,才让人高兴哩。” 光绪皇帝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戳到慈禧皇太后的痛处了。 她修建园子,就挪用了北洋海军的军费。现在光绪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含沙射影地在谴责她。 这个光绪皇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子惹到马蜂窝了,激怒了慈禧皇太后。 “皇上,你说的这话是啥意思,难道哀家就不能修建个园子了?哀家一生为大清江山鞠躬尽瘁,修建个园子就错了吗?你们都不满意吗?” 光绪皇帝被慈禧皇太后问得哑口无言, 李莲英一看事情出现了尴尬局面,赶紧出来打圆场,说: “老佛爷,皇上,您们都别生气,都是奴才的不对。” 接着,李莲英看了一下慈禧皇太后,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脸色阴沉,一脸怒气。 李莲英赶紧又说: “老佛爷,皇上,奴才给您说,这个戏台,除了高,还有其他妙处哩。”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说戏台还有其他妙处,脸上才露出了微微喜色。 “小李子,戏台还有啥妙处,你快给哀家说说。” “老佛爷,皇上,您们看,这个戏台在演出的时候,演员是在中间那一层演出的。” “哦,那是为什么?” 慈禧皇太后听了有点好奇。 “老佛爷,您看。大戏台的三层中间有天井相通,戏台上层有绞车牵引,下层有水井和五个方形的水池。上下层都设有一定的机关。比如说,在演出‘西游记’时,机关一按,孙悟空就会从天而降。妖精鬼怪就会从地下钻出来。有时候,地上还会冒出水柱来,非常好看。” 慈禧皇太后越听越觉得神乎其神,越听越爱听,这可真合了她看戏的口味。 “小李子,你能不能给哀家演示演示?”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他演示,他顿时来了精神。 他命令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去给老佛爷演示一下,孙悟空从天而降。” 李富贵一听,更是心花怒放。现在正是他给慈禧皇太后展示才能的好机会,他岂肯放过。 李富贵答应了一声,立刻朝大戏台冲过去。 不一会儿,李富贵就爬到了大戏台最上面的那一层,做好了准备,然后对着下面的李莲英喊道: “李大总管,开始吗?” 李莲英说: “开始。” 李莲英让身边的将立山过去操作一下,演示给慈禧皇太后看一下这个机关的妙处。 将立山走到大戏台后面,按了一下那个神秘的机关,李富贵忽然从最上层飘飘悠悠地下来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富贵神奇的表演,身不由己地鼓起掌来,嘴里大声说道: “小李子,太神奇了,太精彩了。” 其他人看着慈禧皇太后鼓掌,也跟着慈禧皇太后热烈地鼓起掌来。 李莲英又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还有更精彩的哩。” 慈禧皇太后一听,越加兴奋了,她说: “小李子,还有什么精彩的,尽管使出来,让哀家开开眼界。” “好的,老佛爷,您等着看。” 李莲英对着戏台上的李富贵大声喊道: “富贵子,喷水柱,让老佛爷看看。” 李富贵听见李莲英的话,大声回应了一句: “好的。总管。” 就在慈禧皇太后迟疑之间,忽然大戏台中间的那一层上,水柱冲天而起,水花四溅,仿佛孔雀开屏,蔚为壮观。 这景象看得慈禧皇太后直咂嘴,连声道: “好好好,太好了,妙妙妙,太妙了。” 就在各位官员看得出神入化的时候,忽然一个水柱从戏台上冲过来,直接冲向台下看表演的人,大家急忙闪身躲开。 不过,很快水柱又收了回去。 这一举动,可把台下的人吓坏了,只喊: “台上的水怎么会跑下来哩。快躲开,别让水把我们淋湿了。” 慈禧皇太后也是惊魂未定,水柱差点冲到她的身上。 她脸色开始大变,阴沉着脸,问李莲英: “小李子,这是你怎么回事?” 李莲英当然知道,这是李富贵不小心操作机关失误了,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李莲英吓得胆战心惊,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解释说: “请老佛爷息怒,刚才是李富贵操作失误,才导致水柱冲向台下的,奴才这就去责罚李富贵。他让老佛爷受惊了,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说是李富贵操作失误了,心里的怨气才消失了,她说: “既然是操作失误,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不惩罚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谢老佛爷不治奴才的罪。” 李莲英说,这时他才长长地舒一口气,左手按住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站在一旁的光绪皇帝,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地骂道: “这个狗奴才,就知道讨好亲爸爸。” 其他大臣也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他们赶紧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您没事吧,刚才好险啊!” 慈禧皇太后看着众大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感到好笑,就戏谑地说: “哀家没啥事,就是您们这副样子,让哀家感到有点寒心。一个从台上冲下来的水柱,就把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你们驰骋疆场时,遇见强大的敌人,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 慈禧皇太后的话,说得众大臣脸红脖子粗,羞愧难当,鸦雀无声了。 站在一旁的光绪皇帝看到局面冷场了,就赶紧出来打圆场,说: “亲爸爸,刚才这事也太过分了。朕看是李总管有意为之。亲爸爸您看,是不是......” 光绪皇帝话还没有把话说完,慈禧皇太后就打断了他的话,说: “皇上,您别说了。小李子这也是为了让哀家高兴,才这样做的,中间操作失误也是在所难免的。哀家自会处理的,用不着皇上在这里指手画脚,教训哀家。” 第499章 这个皇上当得窝囊啊 光绪皇帝被慈禧皇太后当着这多大臣的面,一顿羞辱,心里五味杂陈,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慨叹道: “这个皇上当得窝囊啊!” 就在这时,李富贵从台上冲下来,急匆匆地跑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说: “请老佛爷恕罪,刚才奴才一时激动,不小心按错了机关,让老佛爷受惊吓了,请老佛爷治罪。” 李富贵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委屈地诉说刚才失误的操作。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面前的李富贵,心里的怨气早已经消失了,她说: “起来吧,李富贵,以后小心就是了,哀家这次不怪你了。” 李富贵一听慈禧皇太后这次不怪罪他,原谅了他。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没想到这次慈禧皇太后竟然会如此宽宏大量。 他赶紧又“砰砰砰”地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好几个响头,才站了起来。 李富贵心里想:刚才好险啊,要是平常犯这样的错误,早被慈禧皇太后拉出去鞭挞了,可能他现在已经体无完肤了,哪里还有活着在这里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认罪的机会。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慈禧皇太后轻描淡写地一说,风平浪静地平息过去了。 慈禧皇太后看完了大戏台,心里还是十分的满意。 她心里想,这个李莲英真会办事情,这个戏台建得这么好,等那天,哀家一定要过来,好好坐在这儿,看看戏,过过戏瘾。 李莲英又引领着慈禧皇太后和众大臣来到了戏台对面的颐乐殿。 殿门前挂着一副长长的对联: 上联是:松柏霭长春画图集庆 下联是:莲英依胜境杰构灵光 颐乐殿正中,摆放着一个金漆珐琅百鸟朝凤的宝座,上铺黄色绸缎,很显然,这个宝座是慈禧皇太后的专座。 殿东西各廊,分成十二个小间,东面的是专供王公大臣坐的,西面的是为李莲英等内廷官员坐的。 李莲英一面谄媚相,说道: “老佛爷,请您坐上宝座,看看合适不合适?” 慈禧皇太后款款轻移莲步,走上前,坐到宝座上,屁股底下软绵绵的,坐在上面,好生舒服。 她心满意足地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不错,哀家非常喜欢。” “谢老佛爷夸奖。” “小李子,等哀家归政后,你就陪哀家天天在这儿看戏,好不好?” “老佛爷,太好了,这是奴才求之不得的事情,陪老佛爷看戏,奴才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莲英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光绪皇帝看着心里都恶心,反胃。 可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 他有的时候想,他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帝,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还不如一个她身边的奴才。 光绪皇帝想到这儿,心里涌起无限的悲哀和无奈。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哩。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在颐乐堂小憩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才在李莲英的陪伴下,前去乐寿堂用膳。 用膳过后,慈禧皇太后稍作休憩,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按摩了一会儿,帮助她消除了疲乏。 慈禧皇太后精神又倍增,说: “小李子,接下来我们该去什么地方?” “回老佛爷的话,接下来奴才带老佛爷去游览万寿山。” “好,小李子,即刻就出发。” 出了乐寿堂,穿过邀月门,便是颐和园着名的长廊。 长廊东起邀月门,西至后长亭,长廊共有273间,全长728米,中间穿过排云门。 长廊两侧,对称点缀着留佳、寄澜、秋水、清遥,四座重檐八角攒尖的亭子,四座亭子象征着春、夏、秋、冬。 长廊的松梁上,绘满了一万四千多幅山水人物,花鸟草虫,西湖美景的彩画。 整个长廊依山面水而建,长廊随着山势而起伏,循着湖岸而曲折。 长廊就像一条五颜六色的彩带,把万寿山南麓的建筑群连贯起来,并且在湖光山色中,起到自然而又巧妙的连接作用。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在李莲英的导游下,一路拾阶而上,很快就抵达了一座高大的牌坊前。 牌楼上挂着一个蓝底金字的木匾额,上面题写着“云辉玉宇”四个字,周围浮雕双龙戏珠,让人感觉到高大威严。 站在这儿,抬头仰望,上面宫殿林立,金碧辉煌,苍翠的万寿山,更加显得巍峨壮观。 慈禧皇太后站在这儿,极目远方,思绪万千,不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她在慨叹时光匆匆,韶华易逝吧。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驻足凝视远方,不敢打扰,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眼光朝远处望去。 慈禧皇太后正在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昆明湖,湖水碧波荡漾,湖面上有几只游船在慢慢飘荡。 慈禧皇太后忽然说: “小李子,你看,此时的昆明湖,是不是应了一句诗,‘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情景。” “老佛爷,您说的太对了,真是这样。老佛爷您看,此时的昆明湖,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碧波荡漾,游船畅游其中,真乃是‘水天一色,落霞齐飞’。” “小李子,看不出来,你还长出息了,竟然能背出这样的诗句来,了不起。” “老佛爷过奖了,奴才能背出这些诗句,不还都得益于老佛爷平时的督促和管教,奴才才能背下这些诗。” 其实,李莲英为了能够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平时他也很注重自己文化知识的学习,慈禧皇太后对他们这些宫中太监的文化学习,也很重视。 所以李莲英进宫后,他的文化功底远远超出了他原来的私塾文化水平。 “就你会耍嘴皮子,嘴甜。”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对她的表扬,娇嗔地说。 “老佛爷,前面就是排云殿了,它是您过寿的地方,您进去看看吧。” 李莲英讨好地说。 “小李子,不急,哀家先上山去瞧瞧。” 说话间,慈禧皇太后开始迈开步子,准备登万寿山。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要步行上山,就有点担心她的身体,赶紧劝阻说: “亲爸爸,山这么高,徒步上山挺累的,而且还不安全,您还是乘辇上山吧。” 慈禧皇太后听着光绪关心她的话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第500章 万万不可这样说话 慈禧皇太后说: “皇上,你不必为皇额娘担忧,皇额娘能走得动。” 此时的李莲英也赶紧劝阻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步行上山真得很累人,还不安全,您还是听皇上的话,乘辇上山吧。”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她徒步上山的想法开始动摇了,有点犹豫了。可是转念一想,她还是要坚持步行上山,因为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就放弃了步行登山。 她一辈子都没有被光绪皇帝左右过,现在如果听了光绪皇帝的话,不步行上山,改成乘辇上山,这说明她就开始向光绪皇帝屈服了,听光绪皇帝的话了。 这是绝对不能的,她不能任由光绪皇帝摆布。如果一开始是李莲英劝阻的,她或许会考虑这件事的。 现在不行,既然是光绪皇帝说出来的,她绝对不能听从,不然的话,以后就意味着她向光绪皇帝屈服认输了。 于是她说: “小李子,乘辇上山,岂能比得上步行上山的乐趣,乘辇上山,根本不能尽兴。哀家还是步行上山的好,你把哀家搀扶着点儿。” “老佛爷说得对,还是步行登山好,这样才能体会到登山的乐趣。” 李莲英一边谄媚讨好地说,一边急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开始缓慢地爬万寿山。 其他大臣看着慈禧皇太后亲自步行爬上,他们能说什么哩,也只好放弃乘辇上山的想法,跟在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的后面,弓着身子,开始缓慢地吃力爬山。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精心搀扶下,沿着排云殿爬山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他们拾阶而上,通过德辉殿,来到了气势宏伟的佛香阁。 这是一座八面三层,四重檐的高大建筑,耸立在二十多米高的石造台茎上。 佛香阁高达四十一米,巍然耸立,直插云霄。 它宛若一件巨大的工艺美术品,镶嵌在青翠欲滴的万寿山上。 佛香阁楼上供着白色的如来佛三尊,佛像宝光闪闪,颇具神奇色彩。 慈禧皇太后进得阁楼来,焚香膜拜,瞻仰一番。 随后,她举步来到窗前,透过窗户,放眼望去,远处的北京城尽收眼底。 俯首一看,满园春色,但见昆明湖波光潋滟,荷叶盈盈,十七孔桥宛如一条玉带,飞浮湖上。 岸边,苍松翠柳掩映着红墙绿瓦的亭台楼阁,拱桥、水榭,点缀在湖光山色中,犹如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慈禧皇太后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禁感叹道: “小李子,站在这里看,无论是鸟瞰还是俯瞰,都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真可谓,''此处不是江南,却胜似江南''啊。” “是啊,老佛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小山’。” 李莲英应景而生,又说出一句诗来。 慈禧皇太后一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莲英,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李莲英这些日子真的了不起,居然看不出来,他的文化积淀这么深厚。 “小李子,你说的不错,站在这儿,确实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小山’。”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心中自然喜不自胜,他说: “老佛爷,这等好景色,您一定要多看看。” “小李子,哀家真地得好好感谢你一番。这园子的修建多亏了你,你的功劳可不小。想想过去,建造圆明园,用了数十年的时间。现在修建这颐和园,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把它修建得如此美好,这些都得益于你监督工程。” 慈禧皇太后满心欢喜地对李莲英表扬道。 听着慈禧皇太后褒奖的话,李莲英的心里感觉到比吃了蜜还甜。 “谢老佛爷,为老佛爷服务,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真地承受不起老佛爷的如此夸奖。” 李莲英谦虚地说。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都把修建园子的另一位功臣醇亲王奕譞,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李子,奖罚分明,乃是哀家一贯坚持的原则。有功奖之,有过责之。你受到表扬是应该的,你还客气个啥。” 就在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谈论着颐和园的美丽无比时,光绪皇帝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望着颐和园里的满园春色,他却提不起一点儿兴趣和精神来。 花费这么多的银子,修建这么奢侈豪华的园子,仅仅就是为了慈禧皇太后的娱乐消遣。 如果把这些银子拿出来,去装备扩建北洋海军,富国强兵,岂不更好。 可是,这一切,他做不了主,他只能在心里想想。 光绪皇帝想,何时慈禧皇太后才能撤帘归政,把清朝的大权交给他,让他真正做主,行使一个皇帝的权利。 到那时,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富国强兵,而不是整天考虑,如何享受奢侈糜烂的腐朽生活。 光绪皇帝忍不住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翁同龢说: “老师,咱们大清朝的奢靡之风,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了,很快就会亡了大清朝的。” 翁同龢一听光绪皇帝的话,吓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他赶紧扯了扯光绪皇帝的衣袖,悄声提醒光绪皇帝说: “皇上,在此万万不可这样说话,免得......” 翁同龢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为时已晚,慈禧皇太后已经听到了光绪皇帝的话。 她勃然大怒,说: “皇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再大声说一遍,让哀家听听。” 此时的光绪皇帝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他赶紧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战战兢兢地回答说: “亲爸爸,朕只是一时失口,随便说了几句,求亲爸爸宽恕。” “皇上,你可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难道哀家就不能为自己修个园子,换换居住环境了?” 光绪皇帝赶紧说: “亲爸爸,朕错了。” 翁同龢也赶紧跪下,替光绪皇帝求情。 “老佛爷,皇上年纪尚幼,不谙世事,一时失口,请老佛爷原谅皇上。” 其他大臣见慈禧皇太后板着个面孔,看着光绪皇帝,翁同龢跪在她面前替光绪皇帝求情。 他们也看不下去了,一起下跪,替光绪皇帝求情。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跪下来给光绪皇帝求情,她再也不好发作,只好见好就收。 第501章 慈禧畅游清漪园 李莲英赶紧跪下,打圆场说: “老佛爷,皇上只是那么随便一说,请老佛爷息怒。” 慈禧皇太后趁机顺着李莲英搭建的这个台阶下坡,说: “众爱卿平身吧。” 众大臣才又站起来。 在游览颐和园的过程中,光绪皇帝好几次影响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情,她有点不高兴了。 心想,尤其让光绪皇帝跟着她,影响她的游览心情,还不如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免得她看着不顺眼。 “皇上,这颐和园大着哩,哀家想各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这么优美,哀家还真不想回去。要不,皇上你先回宫吧。哀家再在这个逗留几天,好好看看这儿的美景。等游完了颐和园,哀家再回去。” 听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立马明白了,慈禧皇太后不愿意让他跟着游览颐和园了。 他正好不愿意陪着慈禧皇太后游览,就趁机说道: “亲爸爸,您说的也对,您轻易不出来,出来了就多转转,多游游。等您把颐和园游览完了,您再回来。朕先行一步,回宫了。” “好吧,皇上,你先回去,料理政事,免得宫里无人照料,耽误了政事。” “亲爸爸,朕这就告辞了。” 光绪皇帝说完,率领着他的扈从,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宫了。 这里只留下李莲英和一些大臣陪伴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继续开始游览。 她出了佛香阁,过了牌楼,从西面下来。 便见日光斜映下来,露出大殿,金光闪闪,炫人眼目。 大殿上方的匾额上,赫然写着黑漆漆的三个大字:宝云阁。 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给哀家讲讲宝云阁的来历,哀家听听。” 李莲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简单地解说了宝云阁的来历: “老佛爷,宝云阁是一座完全用铜铸造的仿木结构佛,造型精美,号称‘金殿’,乃世上少有的珍品。据说宝云阁是为了显示皇权的高贵和尊严,乾隆爷特意建造的。”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说: “如此美景,应该进去欣赏一番。”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轻移莲步,进来宝云阁大殿,仔细浏览了一番宝云阁,才恋恋不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这一行人,顺着数十级台阶,循阶下去,直达万寿山麓。 抵达山麓后,慈禧皇太后已经娇喘微微,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只好在山麓略作休憩。 “小李子,接下来我们将去何处?” “回老佛爷的话。您休憩一会儿后,奴才带您去看看听鹂馆,那儿还有一个双层戏楼。” 慈禧皇太后一听戏楼,就像浑身打了鸡血一样,立刻来了精神。 她说; “小李子,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很快,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来到了听鹂馆。 听鹂馆前有一对铜鹤,展翅欲飞。 正殿坐北朝南,为歇山顶,箍头脊,面阔五间,东西各有耳房三间,配殿三间,一个双层戏楼,最主要的是这儿,临湖而建,风景优美。 慈禧皇太后站在戏楼前面凝视了好久,说: “小李子,到时候,哀家归政了,除了在大戏台看看戏,哀家也可以换换心情,来这儿看看戏,这儿也挺好。” “对啊,老佛爷,这要的就是个心情。老佛爷在大戏台那儿看戏破烦了,就可以来这儿的双层戏楼看戏,这儿临湖看戏,岂不美哉。”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这样一说,心情瞬间高昂起来。 李莲英趁机说: “老佛爷,您不是想游昆明湖啊,不如现在就去,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好,非常好。小李子,现在就去。” 慈禧皇太后走了不大一会儿功夫,一艘巨大的石船便映入眼帘。这便是颐和园中着名的水上建筑——石舫。 看着这个巨大的水上建筑——石舫,李莲英就又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慈禧皇太后讲起它的来历。 “老佛爷,这个石舫的前身是明圆静寺的放生台,乾隆爷修建清漪园时,把它改为船,船上建有中式楼房。船体用巨大的石块雕刻堆砌而成。从此后,此船更名为石舫。” “小李子,现在为何是木制的?” 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李莲英。 李莲英为了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可谓挖苦心思地学习、了解颐和园的一切有关建筑物来历的典故和逸闻趣事。 他目的就是在慈禧皇太后游览的时候,讲给慈禧皇太后听,博取慈禧皇太后的欢心,使慈禧皇太后更加喜欢和宠爱他。 对于他获取的这些知识,他早已烂熟于心。 现在慈禧皇太后问他,他就是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老佛爷,此船在英法联军火烧清漪园的时候,船舱被毁坏,此次修建,把它改为西式舱楼,上下两层。”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讲解,明白了。 看来李莲英在修建清漪园的时候,确实学到了许多知识。 慈禧皇太后满怀欢喜地看着李莲英,把李莲英看得不好意起来。 “请老佛爷息怒,奴才嘴笨,说的不好,请老佛爷原谅。” “小李子,你讲的很不错。哀家喜欢听你讲的。” “谢老佛爷夸奖。” 然后,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坐上了石舫。 慈禧皇太后伫立船头,满湖景色,尽收眼底。 清风徐来,画舫轻摇,湖面上绿波微动,波光粼粼。 慈禧皇太后好不惬意,浑身舒畅了许多。 “老佛爷,您感觉如何?” “小李子,现在哀家感觉到太美了,哀家想起了一句话。” “老佛爷,您想起了什么话?” “小李子,哀家想起了范仲淹《岳阳楼记》中的一句话,‘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老佛爷圣明,真是这样啊!心由境生,境随心转。确实说的是这样啊!” “不过,小李子,虽然这船造得精细绝伦,装饰豪华,但是缺少一种灵动。” 慈禧皇太后说完这句话,李莲英一时没有听懂,赶紧问: “老佛爷,奴才愚钝,没有听懂老佛爷的意思,请老佛爷明示。” 第502章 老佛爷是人中龙凤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没有听懂她的话,就又说: “哀家认为,这船美中不足的是形式太旧了,如果能够改成轮船式样,在湖中能够自由游动,那就太好了。” 李莲英一听,心想,哎呦,我的老佛爷,您说得多轻巧,那谈何容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动动手就可以完成,那可需要许多银子的,奴才去哪儿找这么多的银子啊! 孙毓汶见李莲英不说话,他赶紧抢着说了一句: “老佛爷的想法非常好,真的不错。如果能让这船动起来,多好啊!臣从前由上海取道天津时,曾经坐过那轮船,那轮船甚是精巧灵快。如果这清漪园的昆明湖中,也有这样一艘船,那该多好啊。” 孙毓汶的话,一下子使慈禧皇太后想起了李莲英给她讲过的天津检阅海军的事,听说那船儿跑得贼快。 她现在多么想立刻就能坐上船,在湖中畅游一番,那该多好! 可是,现实是现在昆明湖里根本没有那种船,慈禧皇太后不无遗憾地说: “孙大人,那船恐怕在这湖中容不下。” 孙毓汶看着慈禧皇太后眼里复杂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孙毓汶赶紧讨好地说: “老佛爷,这船也有大小之分,臣见过一种船,船体不大,小巧玲珑,但在湖中游起来,速度却快得惊人,洋人叫它为汽艇。” “确有这种船吗,哀家不相信。” 孙毓汶见慈禧皇太后一脸的疑惑,就赶紧打包票说: “老佛爷,确实有这种船,臣可以向老佛爷打包票,绝不骗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看着孙毓汶一脸认真的样子,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现在她不好直接说出来,等她游览完颐和园,她让李莲英去办这件事,准能办成的。 慈禧皇太后就换了个话题,说: “小李子,哀家听说当年乾隆爷还亲自御笔题写过‘石舫记’,你听说过吗?”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问他,赶紧说: “老佛爷,奴才听说过,它是这么回事,当年乾隆爷为了勉励他励精图治,效仿唐代魏征,谏言唐太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训,题写石舫记的。” 孙毓汶暗想,这个李莲英懂的还真不少。 他哪里知道,李莲英为了讨好慈禧皇太后,背后下过的功夫不少。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说: “小李子,这你也知道,了不起。” “乾隆爷可是个明君,老佛爷就像乾隆爷一样,对咱大清江山也是殚精竭虑,励精图治,付出的不少啊!” 李莲英的一番恭维话,又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 慈禧皇太后趁机借题发挥,在赞扬乾隆爷的时候,无形中表扬和赞美自己。 她感慨道: “乾隆爷确实是个明君,他虚心纳谏,励精图治,为咱大清的鼎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然怎么会有‘康乾盛世’的说法。” “是啊,现在老佛爷,您就像乾隆爷一样,为大清江山的繁荣昌盛,殚精竭虑,努力付出着。” 听了李莲英的话,慈禧皇太后越加觉得她对大清江山付出的太多了,她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现在趁她身体还健康,能走得动,她要多享受享受快乐的生活。 “小李子,现在咱们再去哪儿?” “老佛爷,有风桥,玉带桥两处风景不错,不知道老佛爷愿不愿意去看看?” “好,小李,就去这两个地方看看。” 李莲英立即传把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传下去,很快,便有四五艘船直奔石舫而来。 其中一船,是专为慈禧皇太后准备的,船长约六丈,船舱装饰的富丽堂皇,两边的大玻璃上,都用黄纱帘遮挡着,船头上摆放着一个九龙宝座,船头上挂着一面黄龙旗,龙旗迎风招展。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上了这艘船。 等慈禧皇太后坐稳后,李莲英高喊一声: “开船啦!” 但见所有的船只一起摇动,如离弦之箭,驶离开石舫,直奔有风桥,玉带桥而去。 昆明湖岸边,杨柳依依,绿荫遮天,湖中荷花绽放,香气袭人。 慈禧皇太后坐在船头,心旷神怡,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大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船抵达了有风桥,此时已经暮色苍茫,慈禧皇太后没有下船,只是坐在船上,观望了一阵子有风桥。 然后传旨,直奔玉带桥而去。 玉带桥是西堤上唯一的一座高拱石桥,它是当年乾隆皇帝乘船从昆明湖到玉泉山的唯一通道。 桥身为汉白玉和青石砌成,桥栏上雕塑着云中飞鹤,精美生动。 整个石桥犹如一条玉带,横跨在水面上,石桥与水中倒映,构成一轮圆圆的明月,煞是好看。 此刻正是晚霞漫天的时候,玉带桥在晚霞的映照下,宛若一道彩虹,飞浮在水面上,显得愈加婀娜多姿,分外妖娆。 慈禧皇太后下得船来,上了台阶,迎面一帘子映入眼帘,上面题写着: 螺黛一痕,半铺明月镜; 虹光白尺,横映水晶帘。 慈禧皇太后一边看着,一边把它大声地朗诵出来。 朗诵完后,还身不由己地赞叹道: “写得真好,妙极了。” 李莲英不知道这是谁题写的,就好奇地问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这是谁题写的?” “小李子,看来颐和园里也有你不知道的。” 慈禧皇太后戏谑地说: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只是个一知半解的人,老佛爷才是才华横溢,博学多才,知识渊博的人,奴才哪敢跟老佛爷相比。” “小李子,哀家告诉你,这是乾隆爷写的。除了乾隆爷,再还有谁能够写出如此精美的诗句来。” 慈禧皇太后显出有学问的样子,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当然还得不时机地恭维一下慈禧皇太后。 “乾隆爷确实了不得,不过,依奴才看,老佛爷也是人中龙凤,马中良驹,无人可及。”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奉承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她嗔怪地责李莲英说: “小李子,就你贫嘴,知道说哀家的好话,恭维哀家。” “老佛爷,奴才不是恭维您,您确实厉害。” “好了吧,就你嘴甜。” 第503章 半夜三更去哪儿弄汽艇 李莲英再不敢多说,就问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此时天色已晚,奴才建议老佛爷回行宫休息,等明天再游览颐和园,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此时确实已经日暮薄山,只好点头说: “小李子,就按你的安排进行吧,现在回行宫休息。”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先回到乐寿堂,用完晚膳,慈禧皇太后才回行宫休息。 夜深人静之时,慈禧皇太后辗转反侧,睡不着,坐在行宫外面的李莲英,听着慈禧皇太后翻来覆去的声音,就知道慈禧皇太后睡不着,想什么了。 “老佛爷,要不奴才进去给您揉揉肩,捏捏腿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想,这个奴才真的太懂她的心思了,把她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进来吧,哀家转了一天了,身体确实有点空乏,你给哀家揉揉吧。”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恩准了,赶紧走了进来。 其实,这一天的游览,慈禧皇太后心情非常愉悦高兴,她兴奋得睡不着。 她一睡不着,就想让李莲英给她按摩一下。 李莲英进来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盖着的被子,已经有一半掉在了床下,她的身体一半就露在外面。 外面皎洁的月光,透过宽大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地上,床上,照在慈禧皇太后露出的半截身子上,月光斑斑驳驳,影影绰绰,让人浮想联翩。 此时的寝宫里,充满了一种暧昧的气氛。 李莲英轻轻地走过去,只见慈禧皇太后躺在床上,娇喘微微,两眼正满含深情地看着他,胸脯在不停地高低起伏着。 李莲英伸出双手,按在了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开始给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按摩起来。 慢慢地,随着按摩节奏的加速,慈禧皇太后的出气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李莲英的双手开始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上行走,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快乐地呻吟起来。 随着慈禧皇太后的快乐呻吟,李莲英的情绪也发生了共振,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激情逐渐消退。 慈禧皇太后平静了下来,李莲英按摩得满头大汗。 畅酣淋漓过后,慈禧皇太后带着疲惫感,满足地睡去了。 李莲英走出寝宫,坐在了外面侍寝值班的椅子上,思绪万千。 李莲英抬头望了望夜空,此时夜空中的月亮,好像忽然害羞了一样,躲藏在了一朵大大的云层后面,整个颐和园瞬间黑暗了下来。 寂静的夜里,李莲英坐在寝宫外面,可以清晰地听见,寝宫里面慈禧皇太后酣睡的声音,那声音,是慈禧皇太后浑身得到满足后,发出的轻微的鼾声。 李莲英却睡意全无,他在想着白天孙毓汶说过的那句话,外国人把那种船叫做汽艇。 他想怎么才能够弄到一个汽艇,让慈禧皇太后坐坐。 只有慈禧皇太后高兴了,他李莲英就高兴了,他在宫里的位置就巩固了,稳定了。 慈禧皇太后这个靠山,就是他一生荣华富贵的靠山。 李莲英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出个辙来。 一到这种关键时刻,李莲英首先想到的是,找他的手下李富贵。 李富贵这个人,常常能够出奇制胜,给他想出锦囊妙计来。 李莲英就把熟睡中的李富贵叫醒: “富贵子,醒醒,本管家有事要和你商量。” 李富贵睡得正香甜,突然被李莲英叫醒,他极不情愿地揉着惺忪的眼睛,说: “总管,你有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把人叫醒。您能不能行行好,让人睡个囫囵觉,等明天睡醒了再说。今天奴才转了一天了,人够累的。”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发牢骚了,就骂道: “就你瞌睡多,你一个娃娃家,哪来的那么多瞌睡,你给本总管清醒点,本总管有事要和你商量。” 李富贵这才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 “总管,您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奴才去做,不会是半夜抢劫吧。” 李富贵调侃道。 “去你的,别开玩笑,本管家和你说正事哩。” 李富贵这才一本正经地坐好,听李莲英说正事。 “富贵子,你说,现在去哪里弄条汽艇回来?” “总管,您不是说梦话吧。现在半夜三更的去哪儿弄汽艇。再说,这种汽艇有吗?您别听白天孙大人胡说八道,现在那么先进的东西,哪里去弄?” “富贵子,没处去弄,咱也得想办法弄来一条,让老佛爷坐坐?” “总管,您没发烧吧?” 李富贵戏谑地说。 “富贵子,本总管没有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在油嘴滑舌的,本总管是一本正经的跟你说事。” 李富贵这才强打起精神来,说: “总管,这个东西,咱们也没有见过,您说去哪里弄啊?” “没处弄,你也得给本总管想办法。无论如何,赶明天早晨,你必须给本总管弄回来一个。” “总管,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老佛爷明年最后一天游览颐和园,游完后,她就要回宫。本总管必须让老佛爷在回宫前,坐坐汽艇。” 李莲英这样一说,李富贵才明白了。 李富贵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大腿一拍,说: “总管,有办法了。”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说有办法了,兴奋得一下子跳起来,问道: “富贵子,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总管,奴才前阵子听说过水师学堂操练水军,用的好像是一种小型汽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了。” 李莲英一听,可高兴了。 他说: “小李子,你现在就去给水师学堂的领导说,让他们明天一大早把小型汽艇开过来。” “总管,这事恐怕不成吧,奴才怎么跟他们说。” “你就说是本总管说的,让他们明天早晨,务必把小汽艇开过来。” “总管,海军衙门由醇亲王负责,如果咱们不给他打招呼,恐怕水师学堂的人,不会把汽艇借给咱们的。” “富贵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现在能把汽艇开回来,咱们就算万事大吉了。” “总管,这事确实很难办。奴才估计不给醇亲王打招呼,恐怕真的不行。” 李莲英心想,李富贵说的也对,如果醇亲王不点头,水师学堂的领导一定不会答应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504章 哀家不是做梦吧 李莲英想了想,为了明天能给慈禧皇太后一个惊喜,他现在只能先斩后奏了。 他必须先打着慈禧皇太后的旗号,去海军衙门借汽艇,借回来,等慈禧皇太后坐完了,再给他们解释。 如果办成了,慈禧皇太后高兴,啥事也没有了。 如果办砸了,慈禧皇太后生气了,大不了被她责骂一顿,毕竟他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富贵子,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去。你告诉他们,老佛爷口谕,让他们水师学堂的人,明天一早,务必把小汽艇开到颐和园昆明湖,听候命令,不得有误。” “至于没有醇亲王的命令,你告诉他们,老佛爷说了,深夜不便打扰醇亲王爷,没有通知醇亲王爷,你是直接传太后口谕来的。” 李富贵领命而去。 看着李富贵一溜烟地走了。 李莲英心里踏实了许多。 明天早晨,他就可以给慈禧皇太后一个惊喜了。 李莲英打发走了李富贵,这才觉得睡意袭上心头,开始连连打哈欠。 再加上刚才他给慈禧皇太后的按摩,此时的他,才感觉到浑身困乏起来,他躺在寝宫外面的值班椅子上,开始打盹。 储秀宫里,万籁俱寂。 李莲英隔着门,还能听到慈禧皇太后满足后的酣睡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李富贵就跑来给李莲英汇报好消息,说水师学堂的小汽艇,按照李总管的吩咐,已经开到指定的位置。 李莲英高兴地把李富贵表扬了一番,说: “富贵子,真不错,本总管交代你的事情,没想到你干得这么顺利。本总管心里有数,记着你的功劳哩。等哪天本总管在老佛爷面前,再给你美言几句,让老佛爷好好赏赐你。” “奴才非常感谢大总管。总管的事,就是奴才的事。只要大总管心中有数,奴才就高兴了。” 李莲英赶紧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这件事。 李莲英一进门,慈禧皇太后看见李莲英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关切地问李莲英: “小李子,昨晚没有睡好吗?眼睛里看起来怎么满是红血丝,一脸疲倦,萎靡不振的样子。” “谢老佛爷关心,奴才昨晚睡得很好,奴才昨晚给老佛爷办了一件大事。” 慈禧皇太后一听,很诧异。昨天晚上李莲英还陪她侍寝,他怎么说是为她办了件大好事,难道说是她睡着了后,李莲英偷偷去办的。 她好奇地问: “小李子,你给哀家办了件什么大事,说给哀家听听。” 李莲英一脸神奇地说: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现在不想告诉您。等过一会儿,到了颐和园,奴才给老佛爷一个大大的惊喜。” 慈禧皇太后一听,也不责怪李莲英,说: “好的,小李子,哀家就等着看你给哀家的惊喜,看你给哀家一个什么样的大惊喜。” 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挤眉弄眼地说: “老佛爷,到时候,保证让您惊喜。” 慈禧皇太后不置可否,笑着说: “好,哀家就等着看你的这个大惊喜。” 李莲英赶紧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慈禧皇太后现在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但是由于保养的好,仍然看起来不像五十多岁的样子,好像青春永驻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皮肤光泽细腻,洁白无瑕,皱纹很少。 头发乌黑发亮,四尺多长,又柔软又光滑。 李莲英攥在手里,手感是非常的好。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把慈禧皇太后的头发梳展后,抹上头油,再分成两股,一股先垂耳后,一股盘在头顶。 然后把盘在头顶的头发,挽成高高的发髻,插上两支红象牙长簪,把头发梳成一个孔雀展翅的样子。 李莲英梳好头后,又在头发上洒了一些香水,香水散发出扑鼻的香气。 李莲英完成这些工作,只用了一小会儿功夫。 “老佛爷,今天是个好日子,奴才给您梳了一个孔雀展翅的发型。您看满意不满意?” 慈禧皇太后站起来,在镜子前面,左三圈,右三圈,转了好几圈,从不同的角度去欣赏她的发型。 转了一会儿后,慈禧皇太后说话了。 “小李子,今天的这个发型梳得太好了,哀家非常喜欢这个发型。” “老佛爷,您今天梳这个发型,看起来年轻了十多岁,越加显得雍容华贵,珠光宝气。”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夸她年轻了十几岁,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小李子,就你嘴甜,知道哄哀家开心。” “老佛爷,奴才说的是实话,奴才岂敢哄骗老佛爷。今天的老佛爷真的是太漂亮了,出去后,回头率一定是很高的。” 李莲英说完,忘不了跟慈禧皇太后开个玩笑。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玩笑话,嗔怪地说: “小李子,等哀家回到宫里后,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奴才等着老佛爷收拾哩,奴才的皮早已经痒得不行了,等着老佛爷收拾哩。” 李莲英又说了一句谄媚讨好的煽情话。 “小李子,别贫嘴了,出发吧。” 李莲英赶紧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出了行宫,去了乐寿堂。 在乐寿堂那儿,慈禧皇太后用罢早膳,他们一行人又在李莲英的引领下,再次来到了昆明湖。 就在这时,昆明湖边传来了一阵汽笛声: “呜——呜——呜——” 慈禧皇太后一惊,赶紧问李莲英: “小李子,这是什么声音?” 此时的李莲英,满脸得意之色,他神乎其神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这声音就是奴才给您的大惊喜。” “什么?你给哀家的大惊喜就是这呜呜声。” “是的,老佛爷。这呜呜声,正是奴才给老佛爷的大惊喜。” 李莲英得意洋洋地说。 慈禧皇太后一脸的迷糊不解。她满腹狐疑地看着李莲英,好想从李莲英的脸上找出令她惊喜的答案来。 “老佛爷,这是您梦寐以求的汽笛声,您快看那儿。” 李莲英边说边指着远处停靠在昆明湖边的小汽艇。 慈禧皇太后一听说汽艇,一下子浑身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 她顺着李莲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 “小李子,哀家不是做梦吧。” “老佛爷,您真的不是做梦,这是实实在在的事,这是奴才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觉,给老佛爷弄来的汽艇。” 第505章 坐汽艇的感觉真爽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指着远处停靠在昆明湖边的汽艇,再想想今天早晨李莲英眼睛里的红血丝,她相信了,这是真实的事情,不是她在做梦。 李莲英昨晚确实没有睡觉,一直在为她准备汽艇的事。 今天早晨是李莲英说他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是假话,是哄骗她的。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心里涌起无限的感激之情。 这个李莲英,只要是她提到的事情,他总会想办法给她办到的,而且办得令她满意。 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说不定李莲英会搭上梯子,上去给她摘星星的。 慈禧皇太后向李莲英投去了深深的一瞥,这一瞥,感情是非常的复杂,既有感激之情,又有疼爱之情。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看得浑身不在,怪怪的。 他赶紧回避开慈禧皇太后的眼光,说: “老佛爷,我们去上汽艇吧。” “嗯。” 慈禧皇太后应了一声。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顺从地跟着李莲英,任由李莲英牵着鼻子走。 李莲英说东,她就东,李莲英说西,她就西。 李莲英朝着远处的汽艇挥了挥手,汽艇很快就朝慈禧皇太后站的这边开过来。 只见汽艇上面,彩绸飞舞,光彩夺目。 急速飞驰的汽艇,就像两条水蛇,在湖面上窜得飞快。 汽艇飞过之后,湖面上被激起一条条白色的水浪。 眨眼间,两只汽艇就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跟前。 汽艇上的艇长,赶紧走下来,跪到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老佛爷吉祥,水师学堂的汽艇艇长叩见老佛爷,请老佛爷上汽艇。” “好,小李子,搀哀家上船。” 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莲英上了汽艇。 李莲英一边搀扶着慈禧皇太后,一边跟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您尽管放心,奴才已经对这个汽艇检查过了,汽艇绝对没有任何安全问题。”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放心了。 李莲英办事从来不会马虎的,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慈禧皇太后上了汽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汽艇。 汽艇造型异常精细,里面铺设也很豪华。 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小李子,昨天晚上你一晚上没睡觉,就是为这事来着,这就是你给哀家的大惊喜。” “是的,老佛爷。昨天哀家听了孙毓汶大人的话,知道了水师学堂有汽艇。奴才就寻思着,把它借回来,让老佛爷坐坐,感受一下做汽艇的妙处。” “就你知道孝敬哀家。你是怎么借回来的?” “回老佛爷的话,昨天晚上,奴才想了半宿,想出了这个主意。奴才就连夜去了水师学堂,和他们交涉这件事。交涉成功后,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奴才不敢打扰老佛爷的休息,所以就没有禀告老佛爷。” “哦,小李子,让你辛苦了。” “老佛爷,奴才不辛苦。奴才就是觉得事先没有禀告老佛爷,就把这件事情私自做主办成了,不知道老佛爷同意不同意。奴才还请老佛爷恕罪。” 说完,李莲英赶紧跪在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前。 慈禧皇太后心想,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有生气的说法,更谈不上惩罚你了。 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李莲英,慈禧皇太后赶紧说: “小李子,快快起来。哀家怎么会责怪你哩。哀家应该表扬你才对。哀家赏赐你一件礼物。” 慈禧皇太后说着,从她的脖子上取下那挂翡翠朝珠,递给李莲英,说: “小子了,这是哀家赏赐给你的朝珠,拿着吧。”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居然把她脖子上戴的翡翠朝珠取下来,赏赐给了他。 李莲英简直是受宠若惊。 他跪倒在地,说: “老佛爷,您这么贵重的朝珠,奴才承受不起。奴才不敢接受,请老佛爷恕罪。” “小李子,你就别客气了,拿着吧。哀家赏赐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快接着,挂上吧,不就一挂朝珠。” 李莲英还是战战兢兢地不敢接受,那可不是一般的御用赏赐物,它是慈禧皇太后身上的御用物,他岂敢轻易接受。 “挂着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当下直接把这挂朝珠挂在了李莲英的脖子里。 李莲英赶紧磕头谢恩,说: “奴才谢老佛爷恩惠。” 这一切,可把其他众官员羡慕死了,他们心中既嫉妒,又气愤。 “小李子,今天准备去哪儿?” “老佛爷,奴才今天计划带老佛爷去南湖岛游览一番。南湖岛一带景色宜人,还有十七孔桥,铜牛等景点、不知道老佛爷意义如何?” “小李子,听你的。” “好的,老佛爷。” 李莲英说,然后他又对汽艇艇长说: “艇长,先把汽艇绕昆明湖转一圈,让老佛爷兜兜风,看看汽艇到底有多快,然后去南湖岛。” 艇长一听李莲英的话,下令说: “出发。” 说话间,汽艇已启动。 霎时,汽艇像离弦的箭,在水面上飞驰起来。 它的身后,湖面上被激起一条长长的白色水浪。 慈禧皇太后坐在汽艇正中央,微风轻拂着她的脸颊,令她心旷神怡,好不惬意。 从汽艇上远远望去,南湖岛就像漂浮在湖中,湖上青松翠柏,亭台楼阁,若隐若现,景色宜人,好似人间仙境,幻境中的蓬莱阁。 慈禧皇太后有点飘飘然了。 “小李子,坐汽艇的感觉真爽,它又快又稳,还令人舒畅。” “老佛爷,那是自然的。您没有坐过北洋海军的船只,那才叫个舒服和平稳哩。船上的饭桌上放上水碗,它都摇晃不出水来。” 李莲英不由自主地又给慈禧皇太后说起他在北洋海军的船上的事情来。 李莲英说到这儿,发现慈禧皇太后脸色阴沉了下来,不高兴了。 李莲英赶紧止住了话题,不说了。 他清楚,慈禧皇太后是有点嫉妒他了。他在大海上坐过军舰,可她却没有坐过。 也许,这辈子她也没有机会去大海上坐回军舰,因为她的身份不一般。 她内心有点遗憾和不平衡。 第506章 只有李莲英做得出来 李莲英赶紧转口说: “老佛爷,如果您喜欢它,奴才建议您不妨把它留下一艘,专供老佛爷享用。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改口了,不说在大海上坐过轮船的事情了,她心里才略微好了一些。 现在李莲英说,让她把这艘汽艇留下一艘,供她享用。 她觉得李莲英说的很在理。 “小李子,你这个主意不错。”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不生气了,就赶紧谄媚讨好地说: “老佛爷,您把这艘汽艇留下来,到时候,老佛爷哪天想坐了,就可以坐上它,把酒临风,畅游昆明湖上,一定是别有一番情趣。” 可是,过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李莲英的这个建议。 她说: “小李子,哀家还是今天坐坐就可以了,体验一下坐汽艇的感觉就满足了。这汽艇还是还给水师学堂吧。不然,免得又有人在哀家背后嚼舌根,说哀家的闲话。”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她不是不想把这艘汽艇留下,她只是怕留下了这艘汽艇,其他王公大臣会说话。 修建颐和园已经花了海军的一大笔军费,现在在再把北洋海军水师学堂的汽艇扣留下一艘,供她享用,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李莲英看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 他又建议说: “老佛爷,您真是高风亮节,为了大清社稷,置个人利益于不顾,完全为大清江山着想、考虑,实在令人钦佩至极。” 李莲英又是一番不失时机的恭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暖暖的。 可是其他王公大臣听了,心里可不是一般的滋味,五味杂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他们心想,这个李莲英真是会谄媚讨好慈禧皇太后的。他的这些话,别人是一定说不出来的,这种恭维的话,只有李莲英才能说得出来。 李莲英说这种恭维的话,很自然,从来脸不红,心不跳,心里没有一点儿愧疚。 “老佛爷,要不,等再过一段时间,奴才去给李中堂大人私下里说说,让他在上海专门给老佛爷买两艘送过来,供老佛爷专用。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的这个建议,未置可否,只是笑了笑,说: “小李子,这件事,过后再说,现在不谈论。” “好。老佛爷,奴才知道了。” 说话间,汽艇已经抵达了南湖岛。 南湖岛又称蓬莱阁、龙王庙。这里终年绿树成荫,景色宜人。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一行人,走下汽艇,登上了南湖岛。 他们沿着整齐的石砌,泊岸而上,但见苍松翠竹,亭台楼阁,假山叠立。 慈禧皇太后来到岛上的灵雨祠,焚香跪拜,顶礼膜拜一番,祈求龙王普降甘霖,保佑大清臣民,免受旱灾。 祈祷完雨神,走出灵雨祠,慈禧皇太后看见前面有一座殿,就问李莲英: “小李子,前面那是什么殿啊?” “回老佛爷的话,前面那殿是涵虚堂,是南湖岛上的主体建筑。要不,老佛爷前去看看。” “好的,小李子,带哀家前去看看。这样吧,传哀家的口谕,今天一天,除了贴身太监,宫女丫鬟和侍卫留下,其他人自由活动,不必跟着哀家了。” 李莲英立即把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传达了出去,那些王公大臣们和宫女丫鬟们,听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甭提有多高兴了。 这两天,他们一直跟着慈禧皇太后,非常地不自由,现在终于可以做一回主了,想到哪儿去看,就到去哪儿看,想到哪儿去玩,就到哪儿去玩,再也不受慈禧皇太后的约束了,可以自由地放飞心情。 他们兴高采烈地自由自在地活动去了。 他们的时间他们做主。 这一下子好了,慈禧皇太后这个庞大的队伍,立即减少了许多人。 他们开始轻装上阵,走起路来就快得多了。 很快,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就到了涵虚堂跟前。 涵虚堂,面阔五间,歇山箍头脊,四面出廊,隔水与万寿山和佛香阁遥相呼应。 涵虚堂始建于乾隆年间,是仿照武汉的黄鹤楼建造,三层殿阁,名叫望蟾阁,是乾隆皇帝观看水师操练的地方。 后来,在咸丰十年被焚烧。这次重建,改成一层大殿,并取名为“涵虚堂。” 涵虚堂的正殿两侧,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天外绮霞横海鹤, 下联是:月边古树艳红桃。 此对联乃是乾隆皇帝的御笔,字句工整,字体遒劲有力。 店内更是豪华无比,烛光闪闪,耀眼非凡,刺人眼目。 殿堂的正中,摆放着一檀木九龙宝座,两边各放着一张美国人敬献的大玻璃镜子,把殿内反射得明光闪闪。 慈禧皇太后细细浏览了一番涵虚堂,然后坐到了那把正中摆放的九龙檀木宝座上。 坐在上面,慈禧皇太后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享受。 李莲英赶紧问: “老佛爷,您看还满意不满意?” 慈禧皇太后仰坐在宝座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现在听李莲英问她,就说: “小李子,不错,很好。”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说不错,就赶紧又问道: “启禀老佛爷,这涵虚堂原来是乾隆爷观看水师操练的地方,可是现在闲置着。奴才请问老佛爷,您打算让这儿作何用处,请老佛爷定夺。” 慈禧皇太后一听,这地方的用途让她定夺,她还真是一时没有想好,不知道作何用处好,就说: “小李子,这儿暂时让它闲置着,等哀家想好了再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遵旨。” 慈禧皇太后又看了看涵虚堂,不无遗憾地说: “小李子,哀家觉得这儿有点儿单调,缺少些东西。” 李莲英一听,心中一颤,不知道哪儿做的让慈禧皇太后不满意了,赶紧跪下说: “老佛爷,您认为哪儿不合适,请老佛爷明示,奴才立即派人进行整改。” 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起来吧,站着说吧。” 李莲英才敢站起来,可是他的心里仍然忐忑不安,不知道哪儿做的让慈禧皇太后不满意了。 第507章 难怪大家认不出来 “小李子,哀家觉得这园子修建得确实不错,可是就是少了些树木,古玩之类的。就拿这个涵虚堂来说,你看看,这儿除了这几件摆设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觉得有点寒碜。” 李莲英一听,脑袋嗡嗡的,这儿这么豪华富贵了,慈禧皇太后还觉得不够奢侈,她太也有点贪心了吧。 可是李莲英不敢说出来。 他只好说: “老佛爷,奴才铭记住老佛爷的话了。过后,奴才会全力以赴地按照老佛爷的口谕去办的。” “好,太好了,到时候,哀家再来颐和园游玩的时候,可别让哀家失望啊!” “请老佛爷放心,奴才一定会办得让老佛爷满满意意的,奴才保证完成任务。”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满意地看着李莲英,说: “小李子,满朝文武大臣,就属你最懂哀家的心思。” “谢老佛爷夸奖,奴才生来就是为老佛爷办事的。” “小李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老佛爷,您不是刚才在湖上看见那座桥了吗?现在咱们就去看看那座桥。” “好的,小李子,就听你的,出发。” 不一会儿,汽艇就来到了十七孔桥。 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给哀家说说,这座桥叫什么?” “回老佛爷的话,这座桥叫十七孔桥,是当年乾隆爷所建造的,它是颐和园中最大的桥。此桥长四十五丈,宽两丈四。” “小李子,你记得这么清楚,了不起。” “谢老佛爷夸奖。” 慈禧皇太后哪里能知道,这些天,李莲英在规划好了慈禧皇太后每天的行程后,就对沿途的景点进行全方位的了解,以便他能够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显示他对颐和园人文景观的了解和掌握。 对于一些人文景观的历史溯源,他派李富贵找来资料,认真地进行了研究归类,而且,他把一些重要的内容进行了背诵,争取做到在慈禧皇太后问的时候,能够胸有成竹地回答出来。 慈禧皇太后沿着十七孔桥仔细看起来。 十七孔桥主桥由十七个孔组成,正中的孔最大,两侧依次渐小。 十七孔桥的桥面建筑非常精美,桥栏用汉白玉石砌成,一百二十四根望柱顶,雕刻着大小相依的石狮子五百四十四只。 桥头两端各有一对石狮,昂首蹲坐,更是雄健威猛,极具动态之美。 桥正中的额栏上,北面题写着“灵鼍偃月”,意思是说,夜晚看十七孔桥,月色下桥形如半弦月。 南面题写着“修蝀凌波”,意思是说,白昼里看十七孔桥,恰若一道长虹在水波上行走。 两个题额,一南一北,暗含一昼一夜,令人不得不佩服其中的精巧构思。 桥栏有望柱六十二对,每个望柱头上都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石狮子,共有五百余只,或蹲或坐,姿态万千。 从桥栏向湖水望去,湖水碧波荡漾,映出天光云影。 慈禧皇太后看着十七孔桥,李莲英就在旁边滔滔不绝地给慈禧皇太后讲述着。 很快,他们一行人穿过了十七孔桥。 李莲英赶紧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再往前走,就能看见一头铜牛。相传,大禹治水的时候,为了阻止水患,就铸造了一头铁牛,将它置于水中,为之‘镇水’。后来乾隆爷也效仿了大禹治水的方式,铸造了一头铜牛,置于海岸上,用来镇水。” 李莲英讲得头头是道,慈禧皇太后听着李莲英的讲述,不住地点头称赞。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乾隆爷铸造的铜牛跟前。 只见铜牛横卧在一座刻有海浪纹的青石头底座上,铜牛看起来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和真牛一样。 铜牛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铜牛的脊背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可惜这些文字,李莲英一个也认不得,他不知道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就在李莲英凝视着这些文字,痴痴瞎想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开口说话了。 “你们谁能认得这些文字,读出来,哀家有赏。” 这些贴身宫女,丫鬟太监,整日里呆在宫里,专习女红,顶多就是认得几个字,哪里见过这种歪歪扭扭的文字。 他们只能摇头叹息,说: “回老佛爷的话,奴婢们认不得。” 随身跟着的几个文武大臣,虽然认得,可是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出风头,大家心知肚明,这句话很显然是慈禧皇太后留给李莲英的回答的。 慈禧皇太后想让李莲英在这些文武大臣和宫眷面前,露露脸,显示一下李莲英的博才多学,她好夸奖一番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给大家念出来,让其他人听听。” 让慈禧皇太后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打脸了。 她原以为李莲英就像刚才给她们讲解十七孔桥和铜牛那样,会脱口而出,滔滔不绝地把这些文字读出来。 谁知,慈禧皇太后一点李莲英的将,他一下子羞得脸红脖子粗,不知道如何回答慈禧皇太后。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尴尬极了,她没有想到,在紧要关头处,李莲英掉链子了。 李莲英吓得低下了头,嗫嚅着说: “启禀老佛爷,奴才真得不认得这些字,请老佛爷恕罪。这些字好像是洋文。” 其他人听了李莲英的话,开始窃窃私笑起来,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受惯了李莲英颐指气使的人,现在心里感到无比的幸灾乐祸。 此时的李莲英没有了刚口若悬河的威风和得意之势,羞愧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慈禧皇太后还能说什么哩,只好再次把目光转向文武大臣和宫眷们。 这时,谁也不敢窃笑了,不敢说话了,场面一时间鸦雀无声,陷入了尴尬境地。 忽然,慈禧皇太后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慈禧皇太后笑了一会儿,说: “小李子,你呀,别不好意思,不知道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为难情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刚才你还不是说,这铜牛是乾隆爷铸造的。这会儿怎么说,它身上的文字是洋文哩。” 慈禧皇太后开始给李莲英打圆场,打破了这个尴尬的窘境。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说,尴尬境地被打破了。 李莲英红着脸说: “老佛爷,奴才刚才是一时紧张,才那样说的。” “好了,哀家告诉大家吧,这上面刻的是篆文铭,难怪大家认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奴才认不出来。老佛爷真厉害。” 第508章 把放生节搞得热闹些 听了李莲英的话,慈禧皇太后刚才的不快瞬间没有了,她不无得意地说: “这是乾隆爷御笔亲书的。大禹治水,铁牛传颂。” 接着慈禧皇太后指着铜牛身上的篆文铭,读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读完,在场的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为慈禧皇太后喝彩叫好。 李莲英赶紧不失时机地恭维说: “老佛爷圣明,老佛爷这样一解释,奴才才明白了。亏得老佛爷认得,要不是老佛爷,我们这些人,还真地没有一个人能认出这是篆文。” 李莲英的一番话,又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其他人赶紧异口同声地说: “老佛爷圣明,老佛爷威武。” 慈禧皇太后听了大家的齐声恭维,心情畅快极了。 此时,天已近午时,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李莲英说: “老佛爷,到午膳时间了,老佛爷该去用午膳了。” “好,咱们去用午膳吧,现在累了,用过午膳,哀家该歇息了。” 用过午膳,慈禧皇太后小憩了一会儿。 李莲英请示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下午您打算去什么地方游览?” “小李子,下午就不去游览了。这一天下来,哀家身子骨还真有点儿吃不消。再说宫里事多,整天在这里游览也不成。过些日子,哀家再来慢慢游览。现在还是启銮回宫吧。” 慈禧皇太后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忙不迭地准备做回宫的事情。 一会儿,准备好了。 李莲英一声“启銮回宫”,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开始优哉游哉地启銮回宫。 回宫后不久,李莲英就开始着手做慈禧皇太后交代给他的任务。 一方面,他派人开始在颐和园里大量种植花草树木。另一方面,他开始派人去四处搜寻奇珍异宝,名人字画,古玩珍宝。搜寻到后,运送到颐和园里来。 再者,李莲英又派人去承德避暑山庄,将那里的两万件奇珍异宝都运了回来。 整个颐和园被装扮得珠光宝气,琳琅满目,景色美不胜收,令人流连忘返,陶醉其中。 李莲英为了谄媚讨好慈禧皇太后,不余遗力地去耗资装点颐和园,等着下一次慈禧皇太后的游览,等着慈禧皇太后对他的褒奖。 时间很快来到了四月份,此时百花争艳,鸟语花香,大地一片春意盎然,欣欣向荣。 每年四月十五日,是京城里传统的“放生节”。 眼看日子马上就到了,可是李莲英还没有想好,今年的“放生节”,他该怎样创新一番,给慈禧皇太后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整天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 如果今年的“放生节”创新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就不会引起慈禧皇太后的兴趣,讨不到慈禧皇太后的喜欢,这可是李莲英的一块心病。 李莲英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纠结着。 所谓的“放生节”,就是将捕获的飞禽走兽,鸟兽虫鱼,重新放归大自然,以示“不杀生”,“德及禽兽”。 京城里每年的这一天,一些土豪富户都要买上一些禽兽鱼鸟,到大自然中去放生,还要给家中的佣人奴仆赏赐东西,借此图个吉利。 当然,慈禧皇太后更是重视这个节日,她要举行大规模的“放生节”仪式。 李莲英当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巴结慈禧皇太后的机会,他必须得想出一个新鲜的花样来,让慈禧皇太后高兴。 这天,李莲英坐在家里的会客厅里,喝着高档的“铁观音”,心里想着这件事。 李富贵走了进来,见李莲英一脸愁容,就关切地问: “大总管,这些日子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满面愁容的。不知道有何事困扰着大总管,您不妨说出来,让奴才帮您参谋参谋,帮您排忧解难。” 李莲英看着这个心里鬼点子多的李富贵,心想,也好,不妨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让李富贵给想个辙。 他心里的鬼主意多,说不准,他就能想出新鲜的花样来。 “富贵子,马上放生节就到了,你说说,今年我们该怎么创新一下方式,给老佛爷露一手,让她在放生节的时候高兴高兴。” 李富贵一听,心想,这个大总管,每时每刻都在揣摩着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揣摩着如何讨好慈禧皇太后,怪不得慈禧皇太后非常宠爱他,原来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一门心思地巴结讨好慈禧皇太后。 想到这儿,李富贵自叹不如,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干活不如巴结上级,这才是宫里为人处世的哲理。 怪不得大总管经常教训他,在宫里做人,首先要学会做狗,要学会在主子面前摇尾乞怜,讨得主子欢喜,你的人生才会出彩。 现在,李富贵瞬间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为人处世的许多道理。 “大总管,您容奴才好好想想,奴才敢保证,不出几天,奴才一定会给大总管想出个好方法来。” “好的,你快点想。不然,马上放生节就到了,本总管还得准备一下。” “好的,奴才记住了,奴才现在就给您去想办法。” 李富贵给李莲英挤眉弄眼了一番,李莲英生气地在李富贵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说: “快滚吧,赶紧去给本总管想办法。” 李富贵刚出门,碰上了刚毅。 李富贵赶紧向刚毅问好: “刚大人好,李总管现在心情不好,您快进去安慰一下吧。” 李富贵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李莲英听说刚毅来了,赶紧出门迎接。 “刚大人好,本总管不知道刚大人要来,有失远迎,请刚大人见谅。” “李总管客气了,小弟特来看看,李总管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此时的刚毅,已经被补授了军机处大臣,可是他见了李莲英,仍然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刚大人,这些日子,也没有忙什么。只是最近有一件烦心的事,把本总管折磨得寝食难安,食不甘味。” “哦,什么事居然能把李总管折磨成这个样子,您快说说,让小弟帮你谋划一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掉,免得李总管整天心烦意乱,影响了情绪,伤着了身体。” “刚大人,是这么回事,马上不是到放生节了吗,老佛爷给本总管吩咐,让本总管负责,把今年的放生节搞得热闹些,仪式感强些,不能像往年一样。” “今年一定要有创新,不能还是过去的老样子。本总管这几天就一直在思谋这件事,不知道如何做了好?” 第509章 今天的老佛爷真漂亮 刚毅一听李莲英的话,心中突然一阵窃喜,这不正好是他施展才能,巴结李莲英的绝好机会吗! 他赶紧说: “总管不必担忧,小弟有一个好主意,一定会让总管和老佛爷高兴和满意的。” “哦,刚大人有啥好主意,不妨说出来,本总管愿闻其详。” 刚毅就俯在李莲英的耳边,如此这般的嘀咕了一阵子,李莲英开始有点迷糊,接着问刚毅: “这样做行吗?” 刚毅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说, “请总管心放在肚子里,保证没问题,小弟保证会让老佛爷高兴的。” 李莲英此时再想不出更好的辙,只好勉强答应了刚毅的建议。 很快,到了四月十五日这天放生节。 这天早晨,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天地间灰蒙蒙湿的一片,慈禧皇太后还在酣睡中,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 “老佛爷,醒醒吧。” 慈禧皇太后听到声音后,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顺着声音寻过去,才发现李莲英跪在软榻边,轻声地呼唤着她。 “小李子,有什么事吗?”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暗想:老佛爷一定是睡糊涂了,不知道天亮了。 他赶紧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天亮了,您该起床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瞬间明白过来了,是她睡过头了,李莲英在叫她起床。 “小李子,你看,哀家这些日子,政务繁忙,累了,睡着了,天亮了都不知道。” “是啊,老佛爷,这些日子,老佛爷日理万机,处理朝中大事,确实很辛苦。老佛爷睡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李莲英不失时机地对慈禧皇太后恭维说。 “小李子,今天有什么事吗?” “启禀老佛爷,今天是放生节,奴才才专门叫老佛爷醒来,去参加放生节。”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说今天是放生节,赶紧坐了起来,说: “小李子,你怎么不早点说,你快快拿衣服过来,帮哀家穿衣服,咱们去参加放生节。” 李莲英赶紧给慈禧皇太后拿来衣服,帮助慈禧皇太后穿衣服。 李莲英一边帮慈禧皇太后穿衣服,一边满脸愁容地说: “老佛爷,今天天公不作美,下雨了,不知道放生节能不能举行?” 慈禧皇太后一听天下雨了,更来精神了。 她本来就喜欢下雨天,喜欢在细雨霏霏中行走,觉得那有一种浪漫感。 “小李子,这你就不懂了。在蒙蒙细雨中放生,更富有情调和仪式感。哀家就喜欢在细雨霏霏中放生。你快去传哀家的口谕,让所有的文武百官到西堤参加放生仪式。” 李莲英赶紧令人去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 他留下来,服侍慈禧皇太后穿衣服梳头。 十几个宫女和太监足足忙了半个多时辰,才帮助慈禧皇太后穿戴和梳妆完毕。 这天的慈禧皇太后,打扮的分外妖娆和光彩照人。 她身穿黄色绣龙衬衣,外罩一件红色大褂,大褂上绣着龙凤图案。 头戴凤冠,冠上绣着彩凤,镶嵌着翡翠宝石。 浑身上下挂满珍珠宝石,慈禧皇太后一走动,宝石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慈禧皇太后手上戴着蓝宝石手镯,耳朵上吊着金耳环,脖子里挂着一串翡翠朝珠。 慈禧皇太后打扮完后,所有给她打扮的宫女和太监齐声说: “老佛爷吉祥,今天的老佛爷真漂亮。”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些人的话,心里乐开了花,非常开心,像吃了蜜一样甜。 “小李子,出发。” 慈禧皇太后一声令下,李莲英就传旨,启銮出发。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颐和园进发。 慈禧皇太后的凤銮在蒙蒙细雨中行进。 她揭开帘子,看着外面的细雨,心潮澎湃。 她多想下去在雨中走走,让蒙蒙细雨落在她的脸颊上,身上。 她身边再有一个懂她的,疼她的人,陪着她,让她轻轻地偎依在这个人的身上,喃喃细语一番,那该有多好,多浪漫啊! 可是,这些,只能是她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畅想一下,这是根本实现不了的,也许人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雨中的颐和园,似乎更富有诗情画意,宛如一幅烟雨朦胧的画卷。 放眼望去,十七孔桥,犹如一条彩带,又似一道彩虹,飞浮在昆明湖上。 波光潋滟的昆明湖,在细雨绵绵中,一片烟雨迷蒙。 雨滴落在湖面上,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水面,使得倒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雨中的湖面上,不时地有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嬉戏,更加增添了昆明湖的魅力。 岸边的苍松翠柏,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是在翩翩起舞。 在细雨霏霏中,显得更加郁郁葱葱,苍翠欲滴。 远处的万寿山,笼罩在层层云雾之中,若隐若现,有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山上的佛香阁高高耸立,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壮观。 花草簇拥的长廊,在烟雨迷蒙中,就像一条蜿蜒曲折的长蛇,在扭着腰肢摆动着。 雨中的颐和园,没有了平日的喧闹,多了一份宁静与安详。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颐和园西堤。 此时的西堤,没有石砌的湖沿,全是土堤草蔓。 西堤两边,花红柳绿,垂柳倒映水中,在细雨蒙蒙中,宛如杭州西湖湖畔。 慈禧皇太后踩在柔软,润泽、凉爽的碧草上,顿然觉得身子变得轻盈起来。 走在这如诗如画的雨景中,慈禧皇太后感觉到她年轻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了她梦魂牵绕的家乡。 慈禧皇太后子在雨中游览了一会儿西堤,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西堤,去了万寿山。 来到万岁山前,一班王公大臣早已在此等候慈禧皇太后。 大家见慈禧皇太后到来后,齐刷刷地跪地迎候。 慈禧皇太后率领着这班王公大臣,沿着石阶,盘山而上,一直到达了万寿山峰顶的智慧海。 智慧海座落在佛香阁的北面,万寿山中锋山顶,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建造智慧海的目的,就是颂扬智慧如海而得名。 这是一座全部用砖石发券砌成的“无梁殿”,外形为仿木结构建筑,顶为大式歇山顶。 第510章 她岂能不知道这个玄机 智慧海整个建筑色彩富丽协调,造型质朴,左右望去,一片葱茏,繁花似锦。 智慧海殿前,早已摆好了许多鸟笼子,里面装着各种鸟儿,画眉,黄雀、百灵鸟等,这些鸟儿足有一万多只。 鸟儿们在鸟笼子里嘁嘁喳喳地叫着,彼此在交流着什么,好像他们有灵性似的,知道今天慈禧皇太后为他们举行放生仪式,他们可以回归大自然,尽情地在天空中享受自由地翱翔。 慈禧皇太后看着鸟笼里这些嘁嘁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们,她的心情格外激动,就像这些即将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小鸟一样快乐。 此时,雨早已停住了,天空开始明净起来。 李莲英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 “启禀老佛爷,吉时已到,请老佛爷放生吧!” 众大臣也跪倒在地,齐声说: “请老佛爷放生。” 放生节仪式感满满的。 慈禧皇太后轻移莲步,慢慢地走上前,李莲英赶紧呈给慈禧皇太后一个鸟笼子,毕恭毕敬地说: “请老佛爷放生!” 慈禧皇太后爱怜地看了看鸟笼中的小鸟,这只小鸟扑棱棱地闪着翅膀,眼睛紧紧地盯着慈禧皇太后,嘁嘁喳喳地叫个不停。 声音清脆婉转,仿佛是在对慈禧皇太后说: “感谢老佛爷放生!” 慈禧皇太后好像听明白了小鸟的声音,她从李莲英手中接过鸟笼,高高举起来,打开了鸟笼,说: “鸟儿,哀家今天为你放生,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了。” 鸟笼中的小鸟好像听懂了慈禧皇太后说的话,它飞出笼之前,又对着慈禧皇太后清脆地鸣叫了几声,好像再说: “谢谢老佛爷,再见了。” 小鸟鸣叫完后,从鸟笼里飞了出去,扑棱棱地冲向明镜似的天空。 小鸟在天空中清脆的鸣叫着,它先是在慈禧皇太后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儿,接着开始飞向远方。 慈禧皇太后抬头望着这只远去的小鸟,心里是无限的快乐。 她想,这只关在鸟笼的小鸟,终于获得了自由,可以在蓝天中自由地翱翔了。 慈禧皇太后又接连放了四只小鸟,每一个小鸟都像第一个一样,起先是恋恋不舍,然后是尽情地翱翔于蓝天。 慈禧皇太后放了五只小鸟后,算是放生节剪彩仪式结束,其他鸟笼里的鸟儿,分别由王公大臣, 宫女太监们放生。 一时间,天空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鸟,小鸟的啁啾声响彻云霄,颐和园上空变成了小鸟的世界。 最后一批小鸟放生的时候,李莲英亲自给小鸟放生。 所有的人都把眼睛盯在了李莲英和这批鸟笼上,李莲英躬下身子,虔诚地依次打开了这最后的十个鸟笼子。 笼中的小鸟从笼子里飞出来,先是围绕着众人的头顶盘旋了几圈,接着飞向高空。 这些小鸟不像刚才放生的小鸟,嘁嘁喳喳地叫着飞向远方,而是在高空盘旋了几圈,然后缓缓地又飞了回来,依次进入了鸟笼。 这十几只鸟怪异的飞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诧异,这种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大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也惊愕了,她一脸懵圈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见大家都好奇地盯着他,他赶紧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 “恭喜老佛爷,老佛爷不但恩泽天下黎民百姓,而且德及禽兽。小鸟们一定是被老佛爷的皇恩大德所感动,都不愿意离开老佛爷,才会出现这种吉祥佳瑞之兆。恭贺老佛爷恩德天下,万寿无疆。” 李莲英的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李莲英设计的这场精心的表演,是多么的完美无缺,他对慈禧皇太后的恭维水平,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哩,赶紧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大声高呼: “恭贺老佛爷功德无量,万寿无疆。” 慈禧皇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放生仪式上,李莲英会给她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自然是心花怒放,兴奋无比。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倒在她面前的所有人说: “众位平身,这些功德不是哀家一个人的,而是众位共同努力的结果。” “谢老佛爷。” 众人才站起身来。 李莲英的这一切,岂能瞒过慈禧皇太后,她又不是三岁孩子,不知道着里面的玄机,只是她不愿意揭穿李莲英的鬼把戏。 当然,只要是李莲英在维护她的利益,她岂能去责怪李莲英,她应该从内心里感谢李莲英才对。 此时,和李莲英站在一起的孙毓汶,刚毅和将立山等人,开始大声为李莲英喝彩。 其中孙毓汶站出来说: “启禀老佛爷,正如李总管说的,老佛爷德及天下黎民百姓,还惠及人间禽兽。老佛爷正是大恩大德之人,洪福齐天,奴才祝愿老佛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 孙毓汶的一番恭维话,慈禧皇太后听了更加顺畅。 众人也跟着孙毓汶大声说: “祝老佛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 李莲英看着他的表演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想,接下来,他应该把表演推向高潮,让大家看看,让慈禧皇太后高兴,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大惊喜。 “老佛爷,今年奴才还给您准备了一个特别的放生节目。” 慈禧皇太后一听,非常吃惊,就好奇地问李莲英: “哦,小李子,你还有什么特别的放生节目?” “老佛爷,您听奴才说,有训练飞禽走兽的,还没有训练鱼儿的,今天奴才就请老佛爷移驾,前去昆明湖放生鱼儿。” 慈禧皇太后觉得李莲英的这个想法很有趣,就同意了他的建议,说: “好,哀家就听你说的,现在就去昆明湖,放生鱼儿。” 慈禧皇太后率领着文武大臣,宫眷一行人,前往昆明湖。 一行人沿着石阶而下,到了万寿山山麓,越过牌楼,一直来到昆明湖畔。 此时,天已经彻底放晴,太阳露出了笑脸,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昆明湖湖面,湖面就就像一面明净的镜子,波澜不惊。 不时,微风轻轻地拂过平静的湖面,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不断向外扩散开来。 第511章 放生节上的怪异现象 慈禧皇太后看着美丽的昆明湖,湖水碧波荡漾,她心中开始像昆明湖一样,荡起了波澜。 清漪园总算历经千辛万苦,修建成功了,在这中间,李莲英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功不可没。 如果没有李莲英的忙前忙后,到处跑关系借钱,清漪园一定不能够顺利修建起来的,或者说,就根本修建不起来。 现在,看着李莲英像个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领着她前来昆明湖放生,她的心中涌起了对李莲英的无限感谢之情。 “老佛爷,您快来看啊,放生的就是这些鱼。” 李莲英早已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湖畔,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欢天喜地,兴致勃勃地对慈禧皇太后喊道。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手舞足蹈的高兴劲儿,忍不住笑了。 她说: “小李子,哀家马上就到了,看把你高兴的。”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召唤下,来到了他的跟前。 这时,慈禧皇太后才发现,李莲英身边堆放着十几桶鱼,桶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鱼儿。 慈禧皇太后走上前,仔细一瞧,桶里的鱼儿,欢蹦乱跳,惹人喜爱。 李莲英说: “老佛爷,请您放生吧。”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昆明湖,然后躬下身子,在李莲英的帮助下,把其中的一桶鱼倒进了昆明湖。 接着,其他文武百官,仿照慈禧皇太后的样子,把余下的十几桶鱼一起倒入了昆明湖中。 瞬间,这些鱼儿就像逃生一样,开始欢蹦乱跳地向昆明湖四面散开去。 各式各样的鱼儿,摇摆着尾巴,悠闲自在地在湖中畅游着。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可爱的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来回穿梭,心中是无比的高兴和喜悦。 她想,这些鱼儿一定会感谢她的,因为是她放生了它们,让它们回归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盯着这些放生的鱼儿看,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这些鱼儿一定会感谢老佛爷的,托老佛爷的福,它们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湖中畅游了。” “是啊,这都是老佛爷赐的福。” “你看,那些鱼儿游得多欢实。” “就是,它们也和人一样,回到自己的家园,一定很高兴。” 忽然,湖面上吹过一阵微风,掀起层层涟漪。 原先在湖面上穿梭的鱼儿,瞬间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湖面,心一紧,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刚想问李莲英是怎么回事。 忽然,李莲英大声喊道: “老佛爷,您快看,放生的鱼儿回来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以为是李莲英在哄骗她,她刚想责骂李莲英,可是,细一看湖面,确实让她大吃一惊。 这些放生的鱼儿确实回来啦。 她觉得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又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惊奇地看着昆明湖面。 奇了怪了,那些刚才还在四处乱窜的鱼儿,现在像着了魔似的,又井然有序地返回了湖畔。 这些鱼儿返回到湖畔,它们仰视着慈禧皇太后,嘴里咕嘟咕嘟地吹着水泡,尾巴摇晃着,两边的翅膀闪动着,好像大臣给慈禧皇太后朝拜一样。 众人都看惊呆了。 此时,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说: “老佛爷,您看,天上的鸟儿,您放生后,飞回来了,感谢老佛爷的皇恩大德。现在,水中的鱼儿放生后,仍然返回来了,还在不停地向老佛爷朝拜,它们同样是来感谢老佛爷的。老佛爷,这是祥瑞之兆啊!” 李莲英的一席话,说的慈禧皇太后心花怒放,喜不自禁,竟然感觉到有点飘飘然起来。 在场的文武大臣,听了李莲英的话,又看见这样奇怪的事情,都不禁慨叹: “真神奇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祥瑞之兆啊。” 接着,文武大臣们的赞誉之声响彻云霄。 “老佛爷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老佛爷万岁,万万岁。” 听着众人恭维的赞美声,慈禧皇太后兴奋不已,如醉如痴,当即摘下她的一百单八颗翡翠朝珠,赏赐给了李莲英。 其实,慈禧皇太后和文武大臣哪里知道,这些放生的鱼儿能够重新返回来,李莲英是做了手脚的。 他是怎样做了手脚的,这还得从那天刚毅来见他说起。 那天,刚毅本来是找李莲英,托李莲英给他的侄儿普廷寻个差事,正巧碰上李莲英为老佛爷放生节的事情唉声叹气。 刚毅就想到了他的侄儿普廷,从小喜欢飞禽走兽,而且善于驯养这些飞禽走兽。 刚毅就给李莲英出了个主意,找他的侄儿普廷帮忙,他的侄儿普廷一定会给李莲英想出个新花样来,让他在放生节上推陈出新,让慈禧皇太后高兴的。 李莲英当时再无别的办法,就只好半信半疑地听从了刚毅的建议,找到了刚毅的侄儿普廷,让他给想想办法,在放生节上,给慈禧皇太后翻个新花样,既要让慈禧皇太后高兴,还不能让她看出破绽来。 没想到,普廷听了李莲英的话,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普廷按照李莲英的吩咐,训练了放生的鸟儿和鱼儿。 所以在放生的时候,鸟儿飞回来了,鱼儿也游回来了,出现了让所有人惊奇的一幕。 其中缘由却很简单。 原来,李莲英接受普廷的建议,在昆明湖岸畔的水中,布下了无数的小沙包,小沙包里面装满了鱼虫。 当水桶里的鱼儿被放生后,小沙包里面就不断地露出成千上万的鱼虫,在湖畔形成一条鱼儿的“美食街”。 那些在水桶里饿了许多天的鱼儿,一经放出去,就开始去四处抢食,结果没有抢到,这时候发现湖畔的“美食街”,就又很快地游了回来,在湖畔的“美食街”,争先恐后的抢食吃。 因此,看起来,放生后的鱼儿又游了回来,嘴里咕嘟咕嘟地吹气泡,那实际上是他们在抢食吃。 站在岸边看去,就像这些鱼儿在朝拜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这种瞒天过海的鬼把戏,竟然把慈禧皇太后和文武大臣都哄信了,以至于大家齐声高呼: “老佛爷万岁、万万岁。” 李莲英为了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可谓煞费苦心,绞尽脑汁。 第512章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 李莲英在放生节上露了一手,博得了慈禧皇太后的欢心。 慈禧皇太后给他赏赐了一挂一百零八颗的朝珠,李莲英更加得意忘形了,走起路都好像在横着走。 这天,李莲英回到家里,心情格外高兴,他踌躇满志地躺在家中的床上,抽着大烟,哼着小曲,好不快活。 他的夫人牡丹,摆臀扭腰地走了进来,娇嗔地说: “老爷,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 李莲英见夫人进来了,还问他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他就把那天放生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夫人牡丹说了一遍。 夫人听了自然高兴,说: “老爷,您真行,老佛爷对您这么信任,还对您这么好,以后看谁还敢小瞧老爷,咱家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说着,就走过来,坐在了李莲英的身边,帮李莲英点烟。 李莲英一见夫人穿着镶嵌着明珠带花边的“杨贵妃”紧身旗袍,越加显得风姿绰约,妩媚百态,旗袍叉开得很高,露出了洁白圆润的大腿。 李莲英直勾勾地盯着夫人牡丹曼妙辣眼的身姿,觉得越加风情万种了,比起慈禧皇太后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夫人的杀伤力和诱惑力,远远大于慈禧皇太后,他不禁心旌摇荡起来。 夫人牡丹发现李莲英盯着她的目光有点异样,她的内心突然被激发起了潜能,情欲开始无限制的膨胀,浑身变得燥热起来。 自从她被刚毅从青楼里接到李莲英的府上,做了李莲英的夫人后,她就再也没有享受过那种刻骨铭心的肌肤之亲,男欢女爱,鱼水之欢。 她虽然不断地冒出那个念头,可是她还是尽力地去压抑着,控制着,不让它宣泄出来。 现在,李莲英的眼神却激起了她心中澎湃激荡的春潮,她突然渴望想享受一回那种久违了的男欢女爱,肌肤之亲。 李莲英看出了夫人眼中燃烧着的情欲之火,他忽地放下烟枪,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揽过夫人的杨柳细腰,倒在了床上。 牡丹早已按耐不住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莲英拿出伺候慈禧皇太后的绝活,使出浑身解数,为夫人牡丹服务了一回。 夫人尽管没有完全体会到那种销魂不已,如醉如痴,飘飘欲仙的肌肤之亲,给也毕竟释放了一回身体积蓄的荷尔蒙能量。 夫人牡丹开始娇喘微微,李莲英呼吸急促,心态加快。 他们两个人不停地为爱鼓掌,情到深处,更加柔情蜜意,两情相悦,颠鸾倒凤。 就在二人请到深处时,忽然外面的李富贵大声说: “总管,刚大人求见。” 一听刚毅求见,李莲英赶紧停止了和夫人牡丹的柔情蜜意,整理衣服出门,迎接刚毅。 夫人牡丹还痴痴地躺在床上,不愿起身,她刚到兴头处,就被刚毅搅了好事,现在意犹未尽,心里有点埋怨起刚毅来。 虽然李莲英给不了她男人的一切,可是,李莲英那种服侍慈禧皇太后的绝活,还是令夫人牡丹很受用的。 那种享受,其实也是非常美好的,只可惜被这个刚毅给搅掉了,真扫兴! 李莲英刚走出卧室,刚毅就进到了他的豪宅里。 “李总管好,大白天的躺在家里,是不是和夫人腻歪上了?” 刚毅开玩笑地说。 李莲英“嘿嘿”地笑了一下,说: “刚大人那里的话,本总管只是躺在床上,和夫人聊了一会儿天。” “李总管真有雅兴啊!” “是啊,刚大人,难得偷来片刻闲。不像你,经常可以抱着夫人享受二人世界。哪像本管家,大多数时间在宫里陪老佛爷,偶尔回来一下,陪陪夫人,也是人之常情啊!” “有道理,李总管平时服侍老佛爷,日理万机,很少有闲暇的时间陪夫人。现在难得回家一趟,陪陪夫人也是应该的。” “对啊,陪陪夫人,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增进一下夫妻感情,不也很好吗!” “对对对,应该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 刚毅和李莲英寒暄了一会儿。 李莲英才问刚毅: “刚大人,今天来本总管府上,不知道有何要事吩咐,请刚大人说出来,本总管照办就是。” 李莲英自从前几天刚毅的侄儿普廷在放生节上给他帮忙,他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喜后,一直心存感激,觉得那天有必要好好招待一番他。 现在见刚毅正好找上门来,他就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这是人情世故,一定不能疏忽。 谁知,李莲英刚想说这句话,刚毅却先开口了。 他说: “李总管,小弟今天有一事,想求李总管帮忙,不知道李总管意下如何?” 李莲英一听刚毅说有事请他帮忙,他心想,也好,他帮了刚毅这个忙,也算是给刚毅还了一个人情。 李莲英就说: “刚大人,你的忙,本总管就是再忙,也一定给你帮的,为小弟帮忙,两勒插刀是应该的。请刚大人说出来,本总管愿闻其详。” 刚毅见李莲英很爽快地答应了,就不再躲躲闪闪了,直接说了出来: “李总管,是小弟侄儿的事。” 李莲英一听刚毅说的是他侄儿的事,觉得更应该帮忙了。 中国人崇尚礼尚往来,他侄儿帮了他的忙,他更应该给他帮个忙,算是回赠和补偿。 “哦,是你侄儿的事,那本总管就更应该帮忙了。他帮了本总管的大忙,本总管无以为赠,心里愧疚得很,现在给他帮点忙,本总管心里就踏实了,不再愧疚了。说吧,啥事需要本总管帮忙。” 刚毅说: “李总管,小弟侄儿一直在家闲着,我怕他时间一长,交友不慎,和街上的混混混在一起,游手好闲,惹出麻烦事了。您看,您能不能想个办法,给他寻个正经差事,让他去做,这样免得他惹事生非。” 李莲英一听,明白了,刚毅到他这儿来,是给他的侄儿要工作来。 看来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原来刚毅让他的侄儿给他帮忙,目的就是让他给他的侄儿找个工作,作为一种交换。 第513章 一下子翻脸不认人 不过,李莲英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想想刚毅对他帮过的忙不少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也是应该的。 “刚大人,没问题。你说说,他想做什么工作,本总管给他寻一个。” “李总管,这个就没有什么要求了,总的是,要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就可以了。” 李莲英想,这正儿八经的工作,就是吃朝廷俸禄的,这可难找了,这可需要编制,有编制的工作是很难找地,不过,他还是满口答应了。 “好吧,请刚大人放心,本总管给你考虑考虑。” 刚毅一听,高兴坏了,他赶紧点头哈腰地对李莲英说: “那就太谢谢大总管了。” “没啥,咱俩谁跟谁,有事就需要互相帮衬。” “对对对,李总管说的太对了。” 刚毅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来,呈给李莲英说: “李总管,小弟给您带来了个泥人张的绝活儿,想敬献给李总管,您看看,这个宝贝怎样?” 刚毅说完,打开锦盒,呈给李莲英。 李莲英一听,刚毅给他带来了一个泥人张的绝活儿,非常高兴。这样的绝活儿,很有收藏价值,他岂能不要。 “刚大人,客气了,不过你既然带来了,本总管就看看。” 李莲英说着,从刚毅的手里接过那个锦盒,朝里面一看。 李莲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叹道: “好漂亮!” 原来这是一座泥塑的古城堡,以龟为托,城堡之中端坐着一帝王,花衣蟒袍,项挂佛珠,头上戴着王冠,王冠上镶嵌着八颗闪闪发光的明珠,酷似鸟兽蛋。 李莲英从锦盒里拿出这个宝贝,仔细把玩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是泥人张的手艺。 他不由得赞叹道: “这东西真好,不愧是泥人张的作品,泥人张不愧是‘天下第一张’,一团黄泥,竟然在他的手里,能捏出如此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艺术作品来,真得很了不起。” “就是啊,这个泥人张确实了不得。李总管,这个宝贝,小弟就送给您了,请您笑纳。” 李莲英迟疑了一下,说: “刚大人,这个就免了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总管怎么好收你的东西哩。” 刚毅见李莲英对这个东西爱不释手,明明想据为己有,可是还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 刚毅只好再一次劝说李莲英: “李总管,您就甭客气了。您不收,您就是见外了。” 李莲英又推辞了一番,说: “刚大人,君子不夺他人之爱。你的东西,本总管真的不好收。” “李总管收下吧,不然您就是看不起小弟了。” 李莲英见刚毅一再坚持要让他收下,他只好说: “既然这样,刚大人,本总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啦。” “这就对了,李总管,这样做,您就不见外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刚毅才起身告辞。 刚毅走了后,李莲英拿着刚毅送给他的礼物,兴冲冲去给夫人牡丹炫耀去了。 进了卧室,李莲英就大声对夫人牡丹说: “夫人,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东西了?” 夫人牡丹一听,高兴坏了,赶紧扑上前来,想看看李莲英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好东西。 李莲英忙把这个泥塑的艺术品递给夫人看,牡丹一见是一件泥塑的物品,心凉了半截。 她以为李莲英兴冲冲地告诉她好东西,一定是刚毅给她送来的什么胭脂之类的化妆品,亦或是什么金银细软,结果是一件泥塑的东西,她当然不高兴了。 女人很现实,她们喜欢的都是金银细软、化妆品、头饰之类的东西,对这种所谓的艺术品,从来是不会感兴趣的。 夫人牡丹说: “我以为刚大人送来的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是一个泥塑的东西,这有什么值钱的,破玩意儿一个。” 说完,撅着嘴,不理睬李莲英了。 李莲英一听夫人的话,又见她不高兴了,就说: “你们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可是泥人张的泥塑艺术品,你懂啥,市面上很值钱的。” 夫人一听李莲英的话,说: “就那样的一件破玩意儿,还值钱,谁信呢?” 李莲英赶忙讨好夫人说: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看,多好的一件艺术品啊,泥人张的手艺多好啊!” 夫人见李莲英拿着这个东西,自言自语地在说着,她不由得也转过身来,围了过来看。 这一看,她看出问题来了。 她立马拉下脸来,说: “老爷,刚大人送的这个东西,他是在骂您哩,您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的。” 李莲英一听夫人的话,大为吃惊,他怎么看不出来。 李莲英对夫人说: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 “老爷,奴家怎么会胡说八道哩,奴家是认真的。不信,奴家给您说说。” 李莲英一听,说: “夫人,你给本总管说说看。” 李莲英的夫人牡丹,是风月场上摸打滚爬过来的人,对这样的东西,她岂能不熟悉。 她对李莲英说: “老爷,奴家说了,您可别生气。” “你说吧,本总管不生气。” 夫人牡丹开始接过李莲英手里的泥塑品,给李莲英说起来: “这个东西确实做的非常逼真,可是,老爷您看,这里边大有文章,底座是一座城堡,又有龟,还有一个帝王,还有八个酷似鸟蛋的明珠,这不就是在骂老爷是个王八蛋啊!” 李莲英一听夫人的解释,立马浑身气得血液直往上涌,几乎要冲破头脑了。 这个刚毅胆子忒大了。本总管待他不薄啊!他竟然不知道好歹,忘恩负义,借着这个泥塑品,指桑骂槐,辱骂本总管。 本总管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莲英气急败坏地朝外喊道: “富贵子,快去把刚毅那个王八蛋给本总管叫来。” 李富贵一听,非常震惊,刚才大总管还和刚毅称兄道弟,欢声笑语地说着话,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看着李莲英怒气冲冲的样子,脸气成了猪肝色,他也不敢多问,急匆匆地应了声“嗻”,就出去请刚毅去了。 第514章 你竟敢作践本总管 刚毅前脚刚进家门,后脚李富贵就跟着进来了。 “刚大人好,咱家李总管请您现在就过去,说有急事要商议。” 李富贵不敢跟刚毅说李莲英发怒的事,只好编了一个谎说。 刚毅好奇地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知道吗?李总管这么着急慌忙地找我是什么事吗?” 李富贵不敢说真话,只好说: “李总管没说啥,他就是让奴才请您过去,说有要事商议。” 刚毅从李富贵嘴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好调转身子,坐上轿子,急匆匆地跟着李富贵往李莲英府上赶去。 走在路上,刚毅还在推测,李莲英找他究竟是什么事。 刚毅到了李莲英府上,下了轿子,刚进门,迎面就飞过来一个东西,朝他的额头砸过来。 刚毅见东西飞过来,赶紧把头扭向一边,躲过了砸过来的东西,只听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与此同时,他还听到李莲英在大声怒吼着: “好你个刚毅,胆子够大的,竟敢作践起本总管来了。” 刚毅不知道李莲英为什么骂他,再看地上砸烂的东西,原来是他刚才孝敬给李莲英的泥人张的那尊泥塑。 刚毅愣住了,他站在那儿不敢动。 他怯怯地问道: “李总管,您怎么了,小弟哪儿做的不对了,惹李总管大人生气了。” 李莲英脸色铁青地对刚毅说: “刚毅,你这个狗东西,胆子忒大了,你竟然敢指桑骂槐,辱骂本总管,你真地不知道天高地厚。” 刚毅一听李莲英的话,更是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了,他一脸懵逼,不知道李莲英发的是哪门子的飚? “李总管,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刚毅,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这样作贱本总管。你送的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 这下,刚毅总算有了一点儿门道,知道了,是他送给李莲英的那尊泥塑作品惹的祸,至于为什么原因,他说不清楚。 此时,李莲英夫人牡丹出来了,她见刚毅一脸懵圈,就赶紧对李莲英说; “老爷,你别生刚大人的气,也许刚大人不是故意的。” 牡丹毕竟是刚毅从青楼里赎出来的,对刚毅多少还是有点感激之情的,所以,现在劝李莲英熄熄火,不要对刚毅太过火了,不然不好收场。 毕竟事情是她引起的,如果她不给李莲英那样解释,李莲英也不会这样生气发怒的。 李莲英听了夫人的话,火气稍微减弱了一些。 刚毅见李莲英夫人出来打圆场,而且刚毅的火气小了许多,才战战兢兢地问: “李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给小弟说说,小弟真的不明白,小弟哪儿得罪李总管了?” 李莲英对夫人牡丹说: “你给刚毅解释一下,这尊泥塑是什么意思。” 夫人牡丹一听李莲英让她给刚毅解释,她只得小心翼翼地给刚毅解释。 李莲英的夫人牡丹把刚才她给李莲英解释的话,又原原本本地给刚毅解释了一遍。 刚毅听完后,瞬间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都是这尊泥塑惹的祸。 刚毅听清楚了缘由,赶紧对李莲英解释说: “李总管,请您原谅,小弟哪有那个胆啊?小弟真的不知道这尊泥塑居然还有这层意思,要是小弟知道这层意思,就是借小弟一百个胆,小弟都不敢把这尊泥塑敬献给李总管的。” 李莲英听完了刚毅的话,冷笑了一声,说: “刚大人,你不知道这尊泥塑的意思,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刚毅一听李莲英问他这件事,他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羞愧地说: “小弟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你有什么苦,说出来给本总管听听,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刚毅只好硬着头皮说: “请大总管息怒,事情是这样的,这尊泥塑不是小弟的,是赵一新托我送给大哥的。可是,小弟看着这尊泥塑非常好,就一时产生了贪心邪念,把它私自留下来,据为己有。” 说到这儿,刚毅看了看李莲英的脸色,见李莲英没有反应,就接着又说: “最近侄儿托我给他找份差事,我就拿这尊泥塑给李总管送来了。谁知道是这个赵一新不怀好意,要作贱大总管的。” 刚毅说完,李莲英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赵一新做的怪,只不过歪打正着,让刚毅给贪污下了,现在又拿来孝敬给他,结果就这样漏了包子。 夫人牡丹听完刚毅的话,赶紧打圆场说: “老爷,刚大人也是不知者不为错。老爷您就消消气吧。刚大人原本也是一番好意。” 李莲英此时的气已经消了一半,他问刚毅: “刚大人,那个赵一新是何许人也?” “回李总管的话,那个赵一新是通州的一个狂士。” 李莲英一听,心想,一个小小的狂士,竟敢如此放肆,敢和本总管叫板,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嘿嘿地冷笑了几声,说: “一个小小的侍讲学士,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跟本总管斗,他还嫩着哩。本总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本总管的厉害。” 刚毅见李莲英把所有的怒气都迁移到了赵一新的身上,顿时如释重负。 他赶紧说: “李总管,对这种人,您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不然他还不知道李总管的厉害。” 此时的李莲英,对刚毅的气彻底消了。 他想了想说: “刚大人,你回去后,告诉你的侄儿,等着,这个赵一新侍讲的位子,就是本总管给他留着的。等本总管进宫后,告诉老佛爷,把这个赵一新给撸下来,让你的侄儿普廷去干。” 刚毅一听,甭提有多高兴了,真是歪打正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侄儿的工作就这么容易地找到了。 刚毅赶紧谄媚地说: “谢李总管,小弟真是对李总管的关爱感激涕零。在这里,我替侄儿对李总管再次表示衷心地感谢。” 第515章 她有点想李莲英了 李莲英听刚毅说了这么多的感谢话,觉得刚才对他不问青红皂白地一阵发飙不对,现在感到有点内疚和惭愧,就说: “刚大人,请你原谅本总管刚才的鲁莽,本总管是一时生气,多有得罪,还请刚大人见谅。” 刚毅赶紧说: “李总管言重了,您跟我是什么关系,刚才是小弟不对,请李总管甭往心里去。” “不会的,刚大人。” 此时站在一旁的李莲英夫人牡丹赶紧插话说: “两个人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以后就握手言欢,和好如初吧。” 李莲英夫人牡丹的一番调侃,惹得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莲英这才不生气了,和刚毅又聊了一会儿,才告辞回家。 送走了刚毅,李莲英即刻叫人备轿,坐上轿子进宫去。 他要给那个通州狂士赵一新一点颜色看看。 其实,这个赵一新,当年在安德海的事件上就应该被处死的,结果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而且,被慈禧皇太后调往京城,授了个侍讲学士,并且从六品升到了四品。 这让赵一新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更加得意忘形起来。 赵一新的尾巴翘得更高了,他不但不收敛他的行为,而且还到处惹是生非。 士可忍孰不可忍,李莲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赵一新的。 当然,赵一新这个人,有他的特点和个性。他嫉恶如仇,专喜欢和贪官污吏作对,专打送礼的本性没有变。 赵一新被慈禧皇太后调入京城,自然就更加恪守做人准则,以国家和民众利益为重,多次上书直言相谏,声讨朝中的这些贪官污吏,可是,慈禧皇太后对赵一新的这些奏章,一概不予理睬。 慢慢地,赵一新明白了京城里的官场规则,这是慈禧皇太后的权谋艺术,“打压结合,又打又压”,“任人唯贤”的表面现象。 这个赵一新和言谏官朱一新一样,认死理,榆木脑袋,犟板劲,撞不到南墙不罢休。 他信奉的人生信条就是,“可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事”,朝中大事岂能置若罔闻。 自从李莲英打着旗号给慈禧皇太后修建清漪园以来,他看着李莲英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劳民伤财,不由得就义愤填膺。 他多次给慈禧皇太后上奏折,弹劾李莲英,可是每个奏折都像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后来,他学了朱一新的办法,通过这些小把戏,侮辱李莲英。 他觉得不能把这些侮辱李莲英的东西直接送到李莲英的手上,只好借刚毅之手,去完成这个任务,结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李莲英一路上想着,如何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赵一新的黑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他李莲英是那么好惹的。 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那天放生节的每一个细节,心里想着,这个李莲英太会办事了。 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对她的心思拿捏得那么准,而且常常还会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这个放生节搞得太好了,放生的鸟儿返回来,放生的鱼儿游回来,这些都是天降祥瑞之兆,预示着她恩泽万物,大清朝的江山将会万年长青。 放生节过完后,李莲英请了几天假,回家休养去了。 她私下里推算着,今天李莲英应该到回来的日子了,她有点想李莲英了。 就在慈禧皇太后心里想着李莲英的时候,宫女禀报说: “老佛爷,大总管李莲英来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回来了,赶紧说: “快快让李总管进来。” 慈禧皇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迫不及待了。 话音刚落,李莲英就揭开帘子进来了。 李莲英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老佛爷吉祥。”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兴奋地忘乎所以了,赶紧对李莲英说: “免礼吧,小李子,快快起来。哀家正想你哩。” 慈禧皇太后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有点失态,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李莲英看出慈禧皇太后的窘态,赶紧打圆场,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也想您了。这些日子,奴才不在您身边,您过得可好?奴才一直在挂念着老佛爷,有时甚至寝食难安,食不甘味。” 李莲英的一番暖心的话,说得慈禧皇太后心里暖烘烘的。 再看李莲英,脸色红润,比前些日子气色好多了。 前些日子,李莲英为了放生节,确实累着了,气色很差。 李莲英经过这几天的休整,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慈禧皇太后心里欣慰多了。 “小李子,快坐下,坐下跟哀家说说话。” 慈禧皇太后亲热地对李莲英说,脸上满是笑容。 “老佛爷,奴才觉得还是站着跟老佛爷说话自然,坐下来跟老佛爷说话,奴才觉得有点别扭。” 李莲英不敢坐下来跟慈禧皇太后说话。 “也好,小李子,你家里的老太太可好吧?” “谢老佛爷挂念,托老佛爷的福气,家里的老太太身体精神着哩。” “好,老太太身体好就好。” 说着话的当儿,慈禧皇太后忽然心旌摇荡起来,她感觉到浑身有点奇痒难忍,李莲英好长时间没有给她按摩了。 前些日子,李莲英忙着准备放生节的事情。放生节后,李莲英又请假回家了,所以这么长的时间,李莲英没有给她按摩。 她现在非常渴望被李莲英按摩一下,释放一下她浑身积蓄下的荷尔蒙激素了。 “小李子,哀家最近有点困乏,你给哀家按摩一下吧。”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眼中熊熊燃烧的欲火,他就知道慈禧皇太后心里想什么了。 其实前段日子,他一直忙着给慈禧皇太后准备放生节的事情,忽略了慈禧皇太后这方面的需求,现在他应该给慈禧皇太后补偿一下。 “老佛爷,奴才早应该给老佛爷按摩身体了。老佛爷这些日子,日理万机,忙于政务,身体一定疲惫不堪了。奴才现在就给老佛爷好好按摩一下吧。” “好的,小李子,你快来给哀家好好按摩一下吧。” “请老佛爷躺在软榻上,奴才这就给老佛爷按摩。” 第516章 本总管给你搞定了 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轻移莲步,走到软榻边,躺了上去。 李莲英走过来,撸起袖子,刚要开始按摩,慈禧皇太后忽然说话了。 “小李子,你到软榻上来吧,这样按摩起来舒服些。” 李莲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乖乖地上了软榻,跪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双手按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体上,开始顺着身体的每一个穴位按摩起来。 随着李莲英手指滑过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慈禧皇太后浑身舒服得不行了,她感觉得自己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李莲英的按摩下,尽情地绽放着她的魅力。 李莲英触摸着慈禧皇太后身体上的每一个穴位,他的精神亢奋起来, 渐渐进入了佳境,如梦幻般地飘飘然起来。 按摩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算结束。 慈禧皇太后酣畅淋漓地释放了积蓄多日的荷尔蒙激素,脸上露出了幸福的满足感。她睁开眼睛,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羞赧地低下了头。 “小李子,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哀家就喜欢你害羞的样子。” 说着,慈禧皇太后煽情地在李莲英的脸上捏了一把。 李莲英赶紧说: “谢谢老佛爷夸奖,可是,奴才对老佛爷好,有些人却在背后说奴才跪舔老佛爷的坏话。” 李莲英趁慈禧皇太后高兴的当儿,赶紧不失时机地把赵一新侮辱他的事情说出来,在慈禧皇太后跟前告赵一新的黑状。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立刻拉下脸来说: “谁敢如此大胆,说哀家的坏话。” 李莲英赶紧战战兢兢地说: “启禀老佛爷,是那个赵一新。” “哪个赵一新?” “回老佛爷的话,就是以前和丁宝桢一起谋害过安总管的赵一新。”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立马想起那个赵一新来。 她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说,赵一新是怎样抹黑哀家的。” 李莲英趁机开始表演了,他立马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母亲面前哭诉起他受了的委屈来。 李莲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慈禧皇太后哭诉赵一新是如何作践他的,当然,细节中免不了添油加醋地夹杂些赵一新诬蔑慈禧皇太后的话语。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哭诉,再联想到赵一新多次给她上奏章,针砭时弊,她就勃然大怒,怒吼道: “大胆赵一新,一个小小的侍讲学士,竟敢口出狂言,目中无人,如此放肆。传哀家口谕,将赵一新送交吏部,革职查问。” 李莲英一听,这可不行,如果把赵一新交给吏部,那阎敬铭就会识破他的诡计,露了馅儿,他的戏不就是白演了,而且弄不好还会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李莲英赶紧进言说: “老佛爷,如果把赵一新交给吏部,阎敬铭会从中作梗的。奴才以为,还不如直接把他革职了事,杀一儆百,免得夜长梦多。单凭他当年杀害安总管这一条罪名,就应该将他诛灭九族才对。老佛爷,您认为哩。” 李莲英的一句话,又勾起了慈禧皇太后对安德海的思念。安德海陪伴她的那些日子,确实让她回味无穷。安德海带给她的快乐,是无法言喻的。 那时候,她年纪轻轻就守寡了,是安德海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寂寞无聊的漫漫长夜,而且在她爬上权力巅峰的道路上,安德海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可以说是功不可没的。 现在一想起安德海的事情,她就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恨不得把丁宝桢生吞活剥了。 于是,她说: “好的,小李子,就按你说的办吧,传哀家口谕,把他直接革职。” 李莲英赶紧趁机说: “老佛爷,您看,把赵一新革职了,他的那个侍讲学士的位置,有谁来替代呢?” 慈禧皇太后略微一思索,说: “小李子,这个位置由你负责,你看着办吧!” 李莲英一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正好利用这件事,把刚毅委托给他的事情办妥了,还落个顺水人情。 不过,李莲英还是想征求一下慈禧皇太后的意见。 “老佛爷,军机大臣刚毅有个侄儿,年纪轻轻,饱读诗书,能诗善词,很有学问,奴才以为他干这个侍讲学士,倒挺合适的。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小李子,既然你认为他行,就让他先试着去干一段时间吧,看看他的表现。等过一段时间,如果他表现好,工作能力强,然后再给他转正吧。” “谢老佛爷。奴才遵旨。”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回到住处,赶紧派李富贵去找刚毅。 “富贵子,你去把刚大人给本总管请来,就说本总管有好事要告诉他。” 李富贵赶紧应了一声,就一溜烟地出去找刚毅了。 李富贵找到刚毅,说: “刚大人,总管让奴才前来请您过去,说有好事要告诉您。” 刚毅一听李莲英有好事要告诉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他知道,这次李莲英找他,绝不会像上一次一样,见面就劈头盖脸地骂他。 刚毅不知道李莲英找他要告诉什么好事,就想从李富贵前打探点口风。 他问李富贵: “李公公,你知道吗?李总管找本官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李富贵也不知道李莲英找刚毅说什么,只好说: “刚大人,奴才真的不晓得李总管找你何事,他只是告诉奴才,请刚大人过去,说有好事要告诉您。” 刚毅从李莲英这儿没有打探到口风,只好坐着轿子,跟着李富贵去了李莲英的住处。 刚毅到了李莲英的住处,李莲英正在那儿等他哩。 两个人一见面,李莲英就赶紧打招呼说: “刚大人,不好意思,本总管又把你请来了。” “李总管言重了,您叫小弟过来,是抬举小弟,小弟岂能不过来,岂敢说半个不字。” “刚大人,本总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完后一定会高兴的。” “哦,李总管,您要告诉小弟一个什么好消息,请您快快说出来,让小弟高兴一下。” “刚大人,你侄儿的事情,本总管给你搞定了。” “是吗?” 第517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刚毅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莲英这办事的效率,莫免也太快了吧。 “是的,本总管已经在老佛爷跟前给你说好了,让你的侄儿普廷代替赵一新,做侍讲学士,先让他见习一段时间,看看他的工作能力如何,如果他的工作能力强,过一段时间,就会给他转正。” 刚毅一听,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自己的侄儿弄了一个侍讲学士,这也太幸运了。 他赶紧说: “谢谢总管了,改日,小弟带着侄儿再来感谢李总管。” “刚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本总管应该做的。” 此后,刚毅对于李莲英交代给他的事情,更加加倍殷勤地去做。 又是一个初夏的早晨,太阳刚刚升出地平线,就把天边的云彩染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微风柔和地吹拂着大地,街道两边的树木,在微风地吹拂下,枝条在不停地摇摆着,尤其是那些柳树的枝条,摇摆起来,婀娜多姿,犹如风情万种的少妇,扭臀摆腰,勾引着路人的魂儿。 紫禁城的北门——神武门前,早已排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队伍,他们缓缓地向城门口移动着。 城门前,有一个身材壮实的太监,正在耀武扬威地,大声吆喝着人们: “别挤,你们别挤啦,按顺序来,你们听见了没有,你们这些猪猡们!” 说着,还不时地举起手中的鞭子,朝拥挤的人群恶狠狠地抽几鞭子,被打的人发出嗷嗷的叫声。 城门口站着十几个小太监,还有几个御医,小太监忙着在组织进城的人群排队,御医正在给进城门的每一个人做检查,检查完一个,放行一个。 那个太监首领,坐在一个大阴凉伞下,一边喝着茶,一边吆喝着人群,看起来飞扬跋扈,耀武扬威。 有几个人在御医检查完后,被赶出了进城的人群中,把门的太监不让他们进城,这些人只好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还有几个被赶出来后,跪在那个太监首领面前,哭哭啼啼地说: “请公公高抬贵手,让我进去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等着我去伺候哩!” 那个太监首领凶神恶煞般地骂道: “你这个瘟神,让你进去,你不就把皇宫里的人都祸害了吗!你快滚远点,不然本公公对你不客气了。” 这个首领太监恶狠狠地朝着这个跪着的人就是一脚,把这个跪着的人踹得老远。 那个被首领太监一脚踹得老远的人,翻起身来,又趴着过来,试图抱住这个太监首领的腿,祈求他放行。 没想到,这个人又被这个太监首领飞起一脚,恶狠狠地踹了个老远。 “你这个瘟神,你身上患有疟疾,让你进去,你不就把疟疾病传染给宫中的所有人了吗?你这不是害人吗?” 这个太监首领,又对这个跪着的人一顿臭骂。 还有一些被拦住不让进的人,自然知道跪求也是没有用的,只好垂头丧气地按原路返回。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他们这是干什么吗?为什么突然不让我们进城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听说最近流行一种疟疾病,人得了马上就会死去。”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哩。你看,不然为什么不让你进城,要检查哩,就是怕你身上患有这种病。” “就是,老佛爷也怕死,皇上也怕死,所以他们不让那些身上患有疟疾病的人进宫,怕把病带到宫里,传染给他们。”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病厉害,我也害怕了,赶紧躲开吧,不然传染上这种病就死定了。” 说这个话的人,赶紧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避开了。 当然,大多数大胆的,他们依然排着队,缓慢地向前移动着,等着御医检查完后进城去,家里的人还等着他们回家。 人群中除了议论这种疟疾病外,还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那个坐在城门口,耀武扬威的太监首领。 “那个首领太监是谁啊?他不怕死吗?他怎么那么霸道。” “就是,看起来他比皇上还牛逼,看来他是不怕死的。” “怕死他就不在那儿坐了,你看他那德行,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你知道他是谁吗?说出来可能会把你吓一跳的。如果你的话被他听见了,我估计你活不到明天早上。” 其中一个人听了这个人的话,好奇地问: “你知道他是谁,你告诉我们。” “他可是宫里李总管的得意手下李富贵,他心歹毒得很啊!” “听说过这个人,他心狠手辣,鬼点子多,是个十足的恶人。” “咱们惹不起,难道还有个躲不起!”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坐在城门口的那个太监,站了起来,又开始耀武扬威地吆喝起来: “你们给本公公听好了,排好队,一个一个地检查,否则,本公公对你们可就不客气了。” 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走过去,点头哈腰地给这个太监首领说了几句话,然后从袖筒里拿出几张银票,说: “李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城去,我们还有重要的生意要谈哩,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吧。” 这个首领太监看也不看他们手中的银票,说: “你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了。如果本公公把你们放进去,你们身上患有疟疾病,传染开了那可怎么吧办?如果让老佛爷知道了,本公公不就是没命了吗?” “李公公言重了,我们身上怎么会有那种病,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吧。” 李公公不放他们这几个人进去,是嫌他们送的银票少。 他们赶紧又夹了几张,塞到了李公公的袖筒中。 这时候,这位叫李公公的首领太监,才看了眼这几个人,说: “好吧,我相信你们身上没有疟疾病,你们可以进去了。” 这几个人赶紧点头哈腰地给这位李公公说: “谢谢李公公啦,我们改日再去您的府上拜访您。” 这位公公大手一挥,说: “把这几个人放行。” 守宫门的太监岂敢不听,赶紧让开道,让这几个肥头大耳的商人进去了。 城门口排着队的人,又开始纷纷议论了。 “好家伙,有钱就是好使。他们就可以不检查就进去了。” “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怨咱没钱哩。” 第518章 大事不好,快要死人了 “现在的社会就是金钱社会,有钱可以买通一切。” “你看看人家,给那个太监首领塞几张银票,他们就可以不检查,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有些人开始不停地埋怨起自己来,不争气,没有挣下钱,连个城门都进不去。 这些人只是议论,可是不知道这疟疾病是哪儿来的,它的危害有多大。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年,印度的一个小村子,发现了一种烈性传染病,它属于呼吸道感染,传染速度非常快。 这种病毒,随着空气流动,很快就从印度蔓延到了东南亚一带,后来随着夏季风的来临,病毒很快传到了我国南方一带。 一个月后,京城里出现了首例疟疾病患者,而且不久,京城里的患者开始逐渐增多。 患了这种疟疾病的患者,浑身忽冷忽热,冷起来让人感觉得到到了三九天,身上盖上三层被子,仍然冷得浑身发抖。 而一旦热起来,又像到了三伏天,即使浑身不穿一点儿线头,热得还是不行。 患上这种病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忍,折磨的人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生不如死。 发生了这种事,先是从京城里传开的,后来就传到了紫禁城里面。 宫女和太监们知道了这件事,私下里开始议论纷纷,谁也不敢公开的议论,害怕被慈禧皇太后知道了,定他们一个无事生非,造谣传谣的诽谤罪,他们不死哪里去。 那些日子,李莲英发现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好像在有意躲着他,偷偷地议论着一件什么事,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李莲英一到他们跟前,他们很快就作鸟兽散,落荒而逃了。 李莲英觉得非常奇怪,心里就暗想,是不是他那儿做出出格的事情了,引起宫女和太监们的议论了。 可是细细反思了一下,他觉得他最近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出圈的事。 他想,一定是宫里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宫女和太监们不想让他知道。 他有必要打听一下出现了什么怪事。 李莲英叫来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发现了没有,最近宫里好像出现了一些怪事,大家都在躲避着本总管,好像在私下里议论着什么。你出去打听一下,回来给本总管汇报一下。” 李富贵一听李莲英的话,说: “大总管,奴才也发现了这种怪现象,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好像在私下里议论着一件什么事,可是奴才一靠近他们,他们又都哑口无言,不说了。” “就是的,我发现也是这样的,你去打探一下,听听口风,回来告诉我。” “好的,总管,奴才这就出去打探一下。” 李富贵领命出去了。 李莲英坐在屋里,还在揣摩着这些怪事情,他觉得确实有点奇怪。 李富贵知道在紫禁城里是没有人告诉他的,他只好出了紫禁城,到京城里溜达了一圈,听听京城里的人是怎么说的。 李富贵来到了京城里的大街上,专捡那些围着的人群里去打听小道消息。 那里什么消息都可以打听到,真的假的,荤的素的,应有尽有。 李莲英看到皇城根下坐着一大群人,正在议论纷纷,他就走了过去,看看这些人在议论什么。 到了跟前,他没有说话,只是扎起两个耳朵,认真地听他们说。 只见人群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眼镜,给围着他的人说: “你们知道吗?这种病是从印度传过来的,现在印度那个地方,到处是白骨,可吓人了,都是得这种病死的。” “哎呀,你们不知道,我们家附近就有一个人得了这种病,你没见,可害怕了,整个人骨瘦如柴,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就等死了。” 说话的这个人,看起来比得了病的人还害怕,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 “我要是得上这种病,宁愿去死,也不愿活受这样的罪。” 这个说话的人,好像是亲眼见过得上这种病的人。 “听说这种病现在京城里已经传染开了,指不定哪一天,这种病就会传到宫里去,到时候,老佛爷和皇上传染上怎么办?” “你这担心的多余了,皇上和老佛爷怎么会传染上。他们如果听到了这种传染病,早就会把紫禁城大门关上的,不会让外面的人进去的,不就没事了。” “就是,你担心的太多了,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要不,咱们出去躲躲吧。也许能够躲过这场灾难。这个病太可怕啦,出去总比蹲在这里等死强。” 一个中年人满脸沮丧地说,他的脸上露出求生的渴望。 “你别做梦了,你去哪儿躲啊,现在到处都是这种传染病,除非你现在躲到皇宫里去。” “躲到皇宫里去,也不一定传染不上。我估计这种病很快就会传到皇宫里去的,皇宫里也不会安全的。” 李富贵听到这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吓得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原来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他们还蒙在鼓里,不知道。 李富贵赶紧问刚才那个中年人: “你好,你们刚才说的这个病,叫啥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个中年人好奇地看了李富贵一眼,说: “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真是个二百五,这种病叫疟疾,你赶紧躲去吧,不然你很快就会传染上的。” 李莲英一听,恨不得立马给这个中年人几个大嘴巴子,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打听这些事。 现在他把事情打听清楚了,赶快回去给李莲英汇报吧,哪还有时间跟这些人纠缠,磨牙,活命都来不及了。 李富贵急匆匆地赶回宫中,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李莲英见李富贵回来了,赶紧询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怎么打听下了,究竟是什么事情。” 李富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大总管,大事不好了,快要死人了。”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话,大吃一惊,赶紧追问道: “富贵子,你别紧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说: “总管,给我口水喝,我口渴。” 第519章 宫外流行疟疾传染病 李莲英给李富贵递了一杯水,李富贵一仰脖子,咕咚咚地喝了下去,用手抹了一下嘴角上遗留下的水滴,开始把刚才在京城皇城根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给李莲英学说了一遍。 李莲英听后大为震惊,怪不得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私下里窃窃私语,不愿意让他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太可怕了。 李莲英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说现在该咋办?” “李总管,这还用说嘛,赶紧给老佛爷汇报啊!让老佛爷想办法。不然这种病传到皇宫里,可就不得了了。” 李莲英一听,才明白过来,李富贵说的对啊,现在还不去给老佛爷汇报,更待何时,总不能眼巴巴地等死啊。 “富贵子,你等着,本总管这就去给老佛爷禀报此事,回来后,咱们在商量对策。” 李莲英说完,急匆匆地坐上轿子,去储秀宫找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去了。 此时,慈禧皇太后正斜倚在软榻上,吸着水烟。 一个叫春香的贴身宫女,跪在旁边,拿着火镰刀,给慈禧皇太后点烟。 慈禧皇太后每吸完一锅烟,宫女就赶紧给她递上另一杆装好烟的烟枪。 慈禧皇太后吸烟中间是不能间断地,所以烟锅子一直是两个,轮换着用。 只见慈禧皇太后吸一锅,换一锅,神情是相当的快乐。 她微闭着双眼,将头微微向前倾一倾,很是享受的样子。 慈禧皇太后含住烟嘴,重重地吸一口,然后把嘴里的烟再长长地吐出来,顿时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 就在慈禧皇太后享受着吸烟给她带来的快乐时,李莲英慌慌张张地进来了。 他开口就说: “老佛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慈禧皇太后还沉浸在吸烟的快乐中,忽然被李莲英的话给惊醒了。 她一听李莲英的话,再看李莲英一脸惊慌的样子,生气地说: “小李子,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值得你这么惊慌失措吗?你能不能稳重点,天没有塌下来吧。”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才发现他有点失态,他赶紧镇定了一下神情,说: “启禀老佛爷,奴才有重要事情向老佛爷禀报。” 然后,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给慈禧皇太后烟锅里装烟的宫女。 慈禧皇太后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说: “春香,你退下吧。” 宫女春香站起来,倒着退了出去。 慈禧皇太后这才问李莲英: “小李子,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李莲英赶紧跪下说: “启禀老佛爷,大事不好了,宫外面正在流行一种疟疾病,太可怕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一骨碌从软榻上坐起来,惊诧地问道: “小李子,你说什么?” “回老佛爷的话,现在宫外正面流行着一种叫疟疾的病,传染得非常快。” 慈禧皇太后这才听明白了,她接着问李莲英: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老佛爷的话,这些天,奴才见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躲着奴才,私下里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什么,他们一看奴才就躲开了。” “奴才以为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私下里议论。奴才就派李富贵到宫外面去打听个清楚,结果,李富贵回来就告诉了奴才这件事。” 这时候,慈禧皇太后已经镇静了下来,听完李莲英的话,她说: “小李子,别紧张,你慢慢给哀家说说。” 李莲英就把李富贵从外面打听来的事情,给慈禧皇太后原原本本地诉说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这才彻底听明白了是怎回事,她说: “小李子,你去把李富贵给哀家叫来,哀家亲自过问一下此事。” 李莲英赶紧出去把李富贵叫了回来。 慈禧皇太后开始细细过问李富贵。 “李富贵,哀家问你,你在宫外面听到的事情是真的吗?”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确实是亲耳听到的。” “李富贵,你可知道宫里的规矩啊?” “知道,老佛爷,宫里规定,任何人不得造谣传谣,不得无事生非,违者要受到杖责。” “你知道就好,下面哀家就问你,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奴才知道了。” “外面说这种病传染得厉害吗?” “启禀老佛爷,这种病是在空气中传播的,传播起来速度非常快。” “这种病得上是一种什么状态?” “据外面的人说,得上这种病,发作起来是忽冷忽热。冷的时候,盖上三层被子,仍然冻得哆哆嗦嗦。热的时候,即使什么也不穿,站在冰冷的水中,仍然热得不行。而且得上这种病,人会变得骨瘦如材,瘦骨嶙峋,生不如死。” “你听说过外面有多少人得上这种病了吗?” “具体数目奴才不知道,只是听说已经有上百号人得上了。因为来的突然,郎中也不知道怎么治,现在外面是人心惶惶。” “是不是死人了?” “死人的事情倒没有听说过。” “你还听到什么了?” “奴才还听说这种病,发作一个月后就自动好了。不过,得这种病的人,病好了后,样子会挺可怕的。” 慈禧皇太后问完了李富贵,说: “好了,你先下去吧。不过宫里的规矩你是懂的,怎么做,不需要哀家再告诉你吧?” 李富贵一听,吓得两股颤颤,赶紧跪下磕头说: “请老佛爷放心,奴才铭记宫里的规矩,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 “懂了就好,下去吧。” 李富贵这才战战兢兢地退到门口,一转身出去了。 李富贵出去后,慈禧皇太后赶紧问李莲英: “小李子,刚才李富贵说的是真的吗?确有此事吗?” 慈禧皇太后还是对李富贵的话,有些不相信。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相信李富贵的话,他不得不又把他如何看到宫女太监避过他私下议论,他是如何打发李富贵出宫去打听的事,又重复地说了一遍。 直到这时,慈禧皇太后才算彻底相信李富贵的话了。 听了李莲英的话,慈禧皇太后开始害怕起来。像她这种上了岁数的人,最害怕的字眼就是死亡和得病。一旦得了病,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倒挺担心和害怕的。 尤其像她保养得这么好的身体,如果感染上了这种病,以后骨瘦如柴,瘦骨嶙峋,有多难看啊! 第520章 把疟疾病阻挡在宫外 慈禧皇太后一直希望自己长命百岁,青春永驻。 慈禧皇太后想想都害怕。 慈禧皇太后就问李莲英: “小李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哀家?” “老佛爷,奴才也是打发李富贵到宫外面打听来的。这不是,奴才一打听来,就赶紧过来给老佛爷禀报来了吗!” 慈禧皇太后一听,说: “小李子,你赶快说,这事情该怎么办?这种病,说啥也不能让它传到宫里来!”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也是这么想的。这种病绝不能让它传染到宫里来。如果传染到宫里,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你就快想个办法啊?” “老佛爷,您先别着急,容奴才想想。奴才一定会想出个办法来的。” 可是不管李莲英怎么抓耳饶思地去想,就是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李莲英只好说: “老佛爷,您容奴才出去想想办法,奴才想好了,就回来禀报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也只好同意了李莲英,让他出去想想办法。 李莲英走出储秀宫,立马回到了他的住处。 他叫来他的这个狗头参谋李富贵,说: “富贵子,本总管问你,你说,你能想什么办法不让这种传染病进到宫里来。” 李富贵见李莲英问他,他想了想,忽然对李莲英说: “总管,办法倒是有一个,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有了办法,能够把这种病阻挡在宫外面,就赶紧追问: “富贵子,你快说,只要是能把这种传染病堵在宫外面,传不进来,本总管就同意。” 李富贵这才说: “总管,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把皇宫里东南西北四面的大门都关上,不让外面的人进来,传染病就进不来了,啥事也没有了。”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这个主意,觉得很不错。可是,如果把紫禁城四面的大门都关上,这能行吗? 外面的公文怎么送进来,还有进进出出做生意的商人,来来往往卖菜买菜,送米送面的老百姓,这些事情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四面的门都堵上,让里面的人饿死。 李莲英这样一想,觉得这个办法还是有点欠缺,不可取。 他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把宫里四面的门都关上,这个方法不可取。你再想想,再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李富贵又想了一会儿,忽然说: “总管,如果四个门都关上不行,咱们关上三个门,只留一个门,让所有进出的人,都从这个门里进出,而且在这里让御医检查每一个进来的人,看他们有没有得上这种病,如果得上这种病的人,把他们堵在外面,不让他们进宫来,不就成了吗?” 一语提醒梦中人。 李富贵的一番话,让李莲英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他想,李富贵的这个想法很不错。确实不赖,值得点赞,值得采取。 “富贵子,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本总管现在就进宫去,给老佛爷禀报。” 李莲英说完,带着李富贵着急慌忙地又去了储秀宫,觐见慈禧皇太后。 进来储秀宫,见到了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就赶紧问李莲英: “小李子,想出好办法来了吗?”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想出来的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启禀老佛爷,依奴才之见,阻挡宫外的疟疾病,不让它传染到宫里的办法,就是让那些得了疟疾病的人,不让进宫。这种疟疾病,自然就不会在宫里传染了。” “小李子,你说的倒好,可是怎样才能把这些人挡在宫外,不让他们进宫哩。” “老佛爷,奴才以为,把紫禁城东南西三面的城门关起来,只留北面的城门,让人进进出出。然后派四个御医,在城门前对进宫的人进行逐个检查。如果发现患有这种传染病的嫌疑人,就不让他进来。这样,这种传染病就进不到宫里来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办法,觉得还是可行的,就说: “小李子,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可是派谁去具体负责这件事情呢?”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问这个,他自然想到是李富贵。这等样的好事,岂能让别人去干,别看这是一种危险的工作,可是油水大着哩。 李莲英赶紧向慈禧皇太后推荐李富贵,他说: “老佛爷,奴才以为,这种事情由李富贵负责比较好。李富贵为人老实,办事能力强,而且能够把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井井有条,保证不让一个患有这种病的嫌疑人混进到宫里来。”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站在李莲英后面的李富贵,说: “也好,哀家同意你的建议,就让李富贵具体去负责这件事吧。” 李富贵听说慈禧皇太后让他去负责这件事,甭提他的心里有多高兴啦。 他心里乐开了花,这又是他大肆敛财的好机会。 他赶紧跪下说: “奴才遵旨,奴才谢老佛爷对奴才的信任,奴才绝不会有辱老佛爷的使命。”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就颁布谕旨,大致意思是: 最近由于疟疾传染病盛行,为了保护宫里全体人员的健康不受损害,自即日起,宫中东南西三个城门全部暂行关闭,只留北门进出。 且北门设有检查处,由四名御医负责,检查进出人员的健康情况,如果发现带有传染病疟疾的嫌疑人,立刻采取隔离措施,严禁进入紫禁城。 紫禁城北门设立传染病检查治安处,由李富贵任检查治安处组长,全权负责传染病的检查工作。 等传染病经过后,禁令自然解除。 这样,就有了刚才开头的那一幕,李富贵坐在紫禁城的北门上,耀武扬威地大声呵斥着,对排着队伍做检查的人指手画脚。 对私下里给他塞了银子的,可以放行进入宫中,没有给他好处的,自然要排队等候,经过御医的检查,方才能够放行进入宫中。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认为,阻挡疟疾传染病就像阻挡其他事情一样,只要他们权力在手,就可以一手遮天,说一不二,任何人决不敢反对和反抗。 只有他们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他们这样做,就可以天衣无缝地把传染病阻挡在紫禁城外面。 谁知,事情并非是这样。 第521章 宫里有人患上疟疾了 殊不知,这种传染病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只要病毒进入人的呼吸道,病菌就会开始传播。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只想到了控制进出紫禁城的人群,挡住患有这种病毒的嫌疑人进入紫禁城。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挡不住空气中流通的疟疾病毒。 要想把疟疾传染病病毒挡在紫禁城外面,除非把紫禁城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否则病毒是无法阻挡住的。 就在北门设立检查站后不久,宫里就有了这种传染病。 这种传染病首先是从一个小太监身上开始出现的。 这天,这个小太监感觉得自己浑身忽冷忽热,他以为自己感冒了,就去宫里的医院里买了一些感冒药吃了。 谁知,这个小太监吃了感冒药,仍不见效果,而且浑身开始一阵子发热,一阵子发冷。 到这个时候,小太监才意识到,他可能是传染上疟疾病了。 可是,他不敢说,他害怕说出来,被慈禧皇太后处死。 因为过去对这种流行性瘟疫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发现患者后,把患者活活烧死,随之这种瘟疫也就被消灭了。 小太监害怕被烧死,就不敢说他传染上了疟疾病,一个人偷偷地硬扛着。 可是,随着疟疾传染病情的加重,小太监终于扛不住了,病倒了。 他在太监首领前撒谎说,自己感冒了,严重得很,需要请假休息。 首领太监相信了他的话,给他请了假。 小太监回来后,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独自和疟疾病作斗争。 这个小太监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种举动,显得有点鬼鬼祟祟,引起了其他小太监的注意,他们开始怀疑这个小太监传染上了疟疾。 可是,这些小太监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好举报这个小太监,只好偷偷摸摸地观察这个小太监的一举一动。 这天,他们见这个小太监请了假,把自己独自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他们就觉得有点好奇,决定探个究竟。 等这个小太监在屋子里待了一段时间后,另外两个小太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就蹑手蹑脚地来到屋子的窗户底下,准备一探究竟。 这两个小太监来到窗户底下,发现窗户很高,他们站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两个小太监一合计,决定力气大的那个小太监蹲下,身体轻一点的那个小太监踩在力气大的这个小太监肩膀上,由力气大的小太监驮着身体轻一点的小太监站起来看。 说干就干,很快,力气大的那个小太监把那个瘦小的小太监驮起来,慢慢地顺着墙往上站起来。 等到看见窗户,廋小的说: “不好,窗户上糊着纸,看不清里面。” 下面的就说: “你傻呀,你不会捅个窟窿往里看。” 廋小的说: “窗户上可不能捅窟窿,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赔钱的,我可赔不起。” 下面的说: “你个笨蛋,你用舌头舔一下窗户纸,它自然就会漏出一个小洞来,你再朝里面看,你不就看清楚了吗!” 上面的廋子按照下面的小太监说的,轻轻地用舌头舔了一下窗户纸,果然窗户上开了一个小洞。 廋子就闭上左眼,把右眼贴到这个小洞上往里面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他发现屋里的这个太监一会儿盖着被子,嘴里直喊“冷冷冷”,隔着被子都能看出,他在被子下面冷得发抖。 一会儿,又见这个小太监从被子里面爬出来,嘴里只喊“热热热”,他把衣服扒尽,在地上来回地走动,手里还拿着个扇子不停地扇风。 廋子边看边给下面的描述他看到的里面的一切。 这样一直坚持了一会儿,下面的实在撑不住了,说: “好了,我坚持不住了,你下来吧,” 上面的这才躬下腰,把上面的廋子放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廋子把刚才看到的又给那个力气大的说了一遍,两个人越想越不对劲。 回到太监的集体宿舍,这个廋子把他刚才看的的情况,又给大家说了一遍。 这一说,太监的宿舍里就像炸开了锅,一下子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这个家伙是不是神经病,大白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做这些抽风的事情,这不是作贱自己吗?” “我估计是他传染上了疟疾,不然他为什么要在大白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这样让人不可理喻的事情。” “对,你说对了,他一定是传染上了疟疾了,太可怕了。咱们赶快去给李总管汇报吧,不然咱们也脱不了干系。” “你傻呀,你给李总管一汇报,不是把你自己也出卖了吗?” “我怎么把自己出卖了,你说呀?” “你和传染了疟疾病的人在一起,你不是也成了密切接触者了,李总管还不把你打死才怪呢!” 经这个人一提醒,大家瞬间悄无声息了,谁也不敢说话啦。 这时,另一个又说: “对啊,这可咋办啊?我们这样一汇报,咱们不都要株连九族了。” “出了这么的大事,我们还是一起去上报吧,别再耽误了。如果耽误了最佳上报时间,被李总管知道了,我们可就完蛋了。” “现在宫里对疟疾传染病查得这么紧,知情不报是会受到牵连的。” 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太监说。 “对,我们应该立刻去给李总管汇报。” 另一个太监赞叹这个小太监的意见,附和道。 “我们怎么能够直接找李总管哩,我们还是一级一级地上报吧。” 最后,这些小太监们一合计,还是决定要上报,上报还有可能躲过惩罚的可能性。如果不上报,被李莲英知道了,他们可能就会被株连九族的,彻底完蛋了。 “对,我们一级一级地去上报。” 所有的太监们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一同去找了李富贵,见了李富贵,这些太监吓得是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一个胆子大一点儿的太监站出来,跪倒在李富贵的面前,说: “李公公好,奴才们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给李公公。” 接着,所有的太监都跪倒在了李富贵的面前,齐声说: “请李公公恕罪。” 这些太监的举动,把李富贵给整蒙圈了,他们一起跪在他面前是什么意思。 “你们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啥集体给本公公下跪。” “请李公公恕罪。我们发现我们中有一个人可能传染上了疟疾病,所以,我们一起前来给李公公汇报。” 第522章 你把乱子趸大了 李富贵一听,头脑嗡的一下大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天哪,这可咋办? 他在城门全权负责检查传染疟疾病的工作,现在可好,宫里有人传染上疟疾病,这给李总管和慈禧皇太后怎么交代,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李富贵气得一把抓住前面跪着的一个小太监,“噼里啪啦”地就给赏了几个大耳光,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他妈的,你们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早汇报,你们死到哪儿去?” 被打的那个太监捂着脸,开始放声大哭,其他跪着的太监,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大声出一口气,都低着头跪着,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李富贵开始咆哮道: “你们这群猪,你们这不是害我吗?如果本公公被李总管和老佛爷治罪了,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李富贵近乎歇斯底里了。 这时,跪着的太监里面,有一个大胆些的太监低声说: “请李公公息怒,奴才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这种事情的。这不,奴才们知道后,觉得事态严重,才集体赶来给李公公汇报此事的。” 李富贵听了这个太监的话,问: “你们是刚刚知道的,对吗?” “是的,李公公,奴才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李富贵一听,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然后接着问: “再有别的人知道吗?” “回李公公的话,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李富贵一听,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了。 他想,既然再没有别的人知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咔嚓了,送去见阎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不要给老佛爷汇报,岂不是万事大吉了。 李富贵这样一想,就对这些跪着的太监说: “本公公告诉你们,此事事关重大,你们知道就可以了,不能外传,宫里的规矩你们懂吗?” 跪着的太监们见李富贵不处理他们,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赶紧磕头如捣蒜地说: “李公公,奴才们记着了,宫里的规矩奴才们懂。” “你们把宫里的规矩说一遍,本公公听听。” “回李公公的话,宫里的规矩是,不传谣,不造谣,不信谣,违者定斩不饶。” “好,只要你们记着宫里的规矩就好。本公公再重审一遍,这件事,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就好了,绝不能再往宫里外传,否则,你们要凌迟处死,还要株连九族。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请李公公放心,奴才们铭记在心了。” 跪着的太监齐声说。 “好吧,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回去后,按照以往的样子,该干啥干啥,不要再议论此事,懂了吗?” “李公公,奴才们懂了,记住了。” 说完,跪着的太监们,才站起身来,胆战心惊地离开了。 李富贵急匆匆地去给李莲英汇报这件事。 他当然不敢私自做主,把那个传染上疟疾病的小太监给咔嚓了。他必须先得给李莲英汇报,只有得到李莲英的同意才行。 李富贵赶到李莲英的住处,李莲英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心里想着,这些天,他派李富贵去紫禁城北门负责检查传染病,一定有人给他送红包了,给他私下里塞银票了。 到时候,李富贵一定会少不了给他孝敬一部分的,这一切都是在不言之语中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就在李莲英畅想着这些美好事情的时候,小太监进来说: “李总管,李富贵公公来了。” 李莲英一听是李富贵来了,他想,他猜地没错,李富贵前来孝敬他来了。 谁知,李富贵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李莲英的床前,哭着说: “李总管,大事不好了,请李总管饶命。” 李富贵的这一跪,这一说,可把李莲英给吓蒙了。 他不知道李富贵闯下什么乱子了,前来在他这儿赎罪来了。 李莲英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惊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李富贵,问道: “富贵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富贵其实挺害怕的,他怕李莲英收拾他,检查疟疾传染病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出现了疏忽。 当时他是信誓旦旦地表过态,发过誓的。 现在出现问题了,他能不害怕。 “请大总管恕罪,奴才才敢说。” 李莲英搞不懂李富贵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了,就说: “你说吧,本总管不怪罪你。” 李富贵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李莲英说了一遍。 李莲英听完后,肺都气炸了,心想,这下可好,把乱子趸大了。 这可给老佛爷怎么交代,他当时可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地跟慈禧皇太后打了包票的,推荐李富贵去紫禁城北门负责检查疟疾传染病的,说李富贵认真负责,绝对会把这件事情做好的。 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就出事了,宫里居然出现了患有疟疾病的人。这可给慈禧皇太后怎么交代。 李莲英看着跪在地上大声嚎啕的李富贵,他也来气了。 “富贵子,你这个狗东西,本总管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对进宫的人一个一个地检查,你是怎么让疟疾传染进来的,本总管要了你的狗命。” 李富贵一听李莲英的话,吓得的魂不附体了。 他磕头如捣蒜地说: “李总管,请您息怒,请您饶命,这不是奴才的错。奴才是一个一个地对进宫的人进行检查的,确实没有让一个患有疟疾的人进了宫。” “那这个小太监的疟疾病是怎样传染上的?你给本总管说说。” 李莲英问李富贵。 李富贵赶紧回答说: “李总管,小的私底下里听说了, 这种传染病,它不光是在人与人之间传染,它还会通过空气传播。这个小太监没有出宫,他怎么能把宫外面的疟疾病给传染上哩。你说怪不怪?”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话,觉得李富贵说的很在理。这个小太监又没有出宫,他的疟疾病一定不是从宫外面传染上的。 这样一想,李莲英觉得有点错怪李富贵了。只好说: “起来吧,富贵子,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 李富贵听李莲英不再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才舒了一口气,说: “谢李总管恕罪。” 然后,站了起来,垂手而立,不敢再多说一句。 第523章 谁也不希望得这种病 听了李富贵的汇报,李莲英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地徘徊,嘴里自言自语地说: “出了这种事,让本总管怎么跟老佛爷交代。” 李富贵看着李莲英来来回回地在房间徘徊,他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总管,奴才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莲英一听,就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说,你有啥好的想法?” 李富贵四下里看了一下,确信再无旁人,就走到李莲英的跟前,对着李莲英的耳朵,压低声音说: “总管,要不咱们把这个小太监‘咔嚓’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也不给老佛爷禀报了,岂不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心了。”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话,吓了一大跳。 这个李富贵胆子也忒大了,你就这样轻易地把这个小太监“卡嚓”了。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纸里包不住火,终究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咱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如果以后宫里再出现这种疟疾患者,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如果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我们掩盖这种事实,谁也会没命的。 李富贵的这个馊主意不能采用。 李莲英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的这个馊主意不行,如果以后让老佛爷知道了,咱俩谁都没命了。你想想,这不是一般的事情,这可是关乎着传染病的事情,这病对老佛爷也是有威胁的。你能轻易这样做啊。” 李富贵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非常在理,看来他考虑事情还是欠缺的,没有从大局意识去考虑,他的格局还是不大,考虑还是不周全,认识有问题。 “总管,您说的对,奴才知错了,请总管恕罪。” 李莲英想了想,一下子也没有再想出好的办法来,就挥了挥手,对李富贵说: “你先退下吧,再容本总管想想。” 李富贵知趣地退了出去。 李富贵离开后,李莲英又陷入了烦恼之中。 这件事是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出谋划策的,而且是他推荐李富贵去负责的。 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它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给他带来了麻烦。 如果他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慈禧皇太后会不会责骂他,会不会惩罚他,会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来,这一系列的问题随之而来,他有点害怕了。 想到这儿,李莲英又把怨气撒到了这个患了疟疾的小太监身上,心里暗暗地骂道: “这个狗东西,你这时候患上这种病,不是给本总管找麻烦吗?你真是没事惹事。” 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这个小太监。 李富贵说的对,谁也不希望自己得这种病,不希望传染上这种病,这是没办法的事。 再说,这种病也不是谁都能提防得着的,它不但通过人与人传播,还会通过空气传播,这也赖不着小太监。 这一想,李莲英又可怜起这个小太监来。 一个人远离父母,进了宫,患上了这种病,还不敢跟别人说,为了活命,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痛苦,也挺可怜的。 李莲英由这个小太监的遭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进宫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可怜兮兮的,有谁关心过自己。 那时候他是多么的可怜孽障。想想自己的过去,李莲英对这个小太监动了恻隐之心,他从内心里可怜起这个小太监来。 李莲英思来想去,这种事情隐瞒不得,必须得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去,他只好硬着头皮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这件事。 李莲英惴惴不安地来到了储秀宫,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室。 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悠闲自在地抽着水烟。 李莲英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怎样开口给慈禧皇太后汇报这件事,谁知,慈禧皇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话了。 “小李子,快过来,今天哀家正在想你哩,哀家浑身有点困乏得不行了,你给哀家捏捏吧。” 李莲英一听,立刻把心里想的话憋回去了,赶紧走过来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也正想你哩。” 慈禧皇太后把手中的烟锅子往旁边一放,然后躺平在软榻上,微闭上眼睛,说: “小李子,你上到软榻上来给哀家按摩吧,这样按摩,哀家感觉着舒服。” 李莲英当然明白慈禧皇太后的心思,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上到软榻上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李莲英上了软榻,跪下来,撸起袖子,伸出手,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做全身的按摩。 慈禧皇太后平展展地躺在软榻上,高耸的胸脯此起彼伏着。 李莲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他的十指准确地按摩在慈禧皇太后身上的每一个穴位上,慈禧皇太后被按摩得快乐地呻吟起来。 李莲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慈禧皇太后说话了。 “小李子,你按摩得真好,哀家就喜欢你按摩。” “谢老夫夸奖。”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更加放肆和来劲了。 他的双手游走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上,每一寸肌肤上。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飘飘欲飞起来。 她开始娇喘微微,魂不守舍,渐渐地进入到了一种如醉如痴,如梦如幻的佳境。 李莲英看着眼前享受着他按摩的慈禧皇太后,他的心里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按摩结束后,慈禧皇太后一副酣畅淋漓,脸上显现出释放出完荷尔蒙激素后的满足感,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小李子,哀家多日不让你按摩,哀家浑身就不舒服,心情就郁闷。只要你一按摩,哀家浑身就舒服了,心情也立刻就好了。” 李莲英想,老佛爷您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奴才能够理解您,也能从您的脸上看出来您的满足感。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心情愉悦,觉得此时正是说出那件事情的最佳时机。 虽然现在慈禧皇太后心情愉悦,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李莲英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他知道慈禧皇太后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莲英战战兢兢地说: “老佛爷,奴才有一件事,需要向老佛爷禀报。” 慈禧皇太后刚才被李莲英按摩舒服了,心里自然不生气,说: “小李子,你说吧,什么事?”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才敢说。” 第524章 小李子,消息可靠吗 慈禧皇太后一听,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不过,她还是平静地说: “你说吧,小李子,哀家不怪罪你。” 李莲英这才壮着胆子说: “启禀老佛爷,宫里面有了疟疾患者了。” 说完后,李莲英自己就吓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瞬间怔住了。 她似乎不相信李莲英的话,她疑惑地看着李莲英,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盯得浑身发麻。 “你说什么,小李子,你再说一遍,哀家刚才没有听清楚。”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说她刚才没有听清楚。 李莲英又战战兢兢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慈禧皇太后总算听清楚了,听明白了,宫里面有了疟疾患者。 “小李子,你是说宫里面出现了疟疾患者?” “是的,老佛爷,奴才也是刚才宫里的小太监给奴才汇报的。” 李莲英一边说着话,一边察言观色,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 现在的慈禧皇太后,根本没有了刚才李莲英给她按摩时的那种幸福和快乐。 她立刻阴沉下脸来,冷冰冰地问: “小李子,消息可靠吗?确有此事吗?” “启禀老佛爷,确有此事,消息绝对的可靠。” 李莲英声如蚊蝇,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慈禧皇太后一听,确有此事,立刻勃然大怒,骂道: “李莲英,你的手下李富贵是吃干饭的。你们不是在紫禁城北门设有检查站,一个一个地检查进宫的人吗?怎么会把这种传染病带进来了,这个李富贵干嘛去了。” 李莲英看着满脸怒气的慈禧皇太后,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凶多吉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说: “回老佛爷的话,北门确实设有检查站,而且一个一个地检查进宫的人。可是这个患病的小太监,他是宫里面的,根本没有出过宫去。” “他没有出过宫去,这种传染病是怎样传染上的?你给哀家说说。” 慈禧皇太后开始责问起李莲英来。 李莲英就把李富贵给他解释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给慈禧皇太后听。 “回老佛爷的话,这种病不光是通过人与人的接触传染,还通过空气传播。虽然这个小太监没有出宫,但是他传染上了这种病,说明病毒就是从空气中传播来的。”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越加害怕了,这种病还了得,通过空气传播,真叫人防不胜防。 “小李子,那依你的说法,哀家平时呼吸空气,也会感染上这种病?” 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这可把李莲英问住了,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李莲英只好打马虎眼,说: “老佛爷,人与人不同,免疫能力也有所不同,小太监传染上,并不是说宫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传染上这种病。”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这些话,心里的恐惧感消失了许多。 “小李子,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老佛爷,奴才这不是请示老佛爷来了吗?请老佛爷定夺,明示。” 慈禧皇太后略微思谋了一会儿,怒气地说: “小李子,你去把这个小太监撵出宫去,让他自生自灭吧,决不能让他把这种传染病再传染给别人。然后,再传哀家的口谕,让李富贵严加盘查进宫的人,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就拿你和李富贵的性命是问。” “嗻,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办这件事。” 李莲英吓得赶紧退了出来,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李莲英离开后,慈禧皇太后觉得有点内疚,心想,是不是她刚才有点过火了,不应该那样责骂李莲英。 其实,这事也完全不能怪罪李莲英。听李莲英说,这种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播,那就确实是防不胜防了,责怪李莲英是没用的。 她从内心里原谅了李莲英。 可是,李莲英刚才说道,如果人得上了这种病,就会变得瘦骨嶙峋,骨瘦如柴,她心里又恐惧起来。 如果把这种病毒不杜绝到宫外,传染进来,那有多害怕。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似乎要大祸临头了。她的眼前不断地闪现出一些瘦骨嶙峋,骨瘦如柴的人。 慈禧皇太后感觉得她几乎有些神经质了。 再说,李莲英出了储秀宫,一路急奔他的住处。 刚才被慈禧皇太后一顿责骂和训斥,李莲英心里委屈极了。都怪那个小太监,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传染上这种疟疾病。 李莲英到了他的住处,急忙派人去把北城门负责检查传染病的李富贵叫来。 李富贵接到了李莲英的传唤,赶紧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李莲英一见李富贵,就劈头盖脸地把李富贵臭骂了一顿。 “富贵子,你是怎么查的,你不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吗?你还想要你的狗命吗?”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骂他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又撒在了李富贵的身上。 李富贵委屈地哭了。 他辛辛苦苦地,不分白天昼夜的在那儿站岗值班。冒着被传染上疟疾病的危险,辛辛苦苦地工作着,不但没有落上好处,而且还被冤枉了,他心里实在委屈极了。 “总管,奴才真地冤枉啊,奴才辛辛苦苦地在那儿值班检查,现在却没有落下一点儿好处。” 李莲英看着李富贵一脸委屈的样子,着实可怜,想想也确实冤枉李富贵了。 他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 “富贵子,总管也有错,这事也不能全怪你。现在老佛爷口谕,把那个宫里传染了疟疾病的小太监赶出宫去,永远不得再回宫里。你去把他撵出去吧。” 李富贵听了李莲英那些理解和原谅他的话,心思着实感动了一番。 他说: “谢谢大总管的理解。奴才这就去把那个祸害撵出宫去,免得他再把这种病毒传染给别人。” “好吧,你现在就去。” 李富贵转身就要出去,李莲英忽然又把他叫住了。 “富贵子,你稍等等。” 李富贵不知道李莲英又要做什么,只好转过身来,问: “大总管,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 第525章 慈禧皇太后患上疟疾病 李莲英没有回答李富贵的问话,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来,说: “富贵子,你把这二两银子给了那个小太监吧,让他出了宫,买点药吃吧。” 李富贵一脸迷糊地看着李莲英,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总管大发善心了。 李莲英看着李富贵一面迷糊地看着他,就说: “富贵子,你看着本总管干什么,难道你没听清楚吗?拿着吧,去把这二两银子送给那个可怜的小太监。” 说着,李莲英扯过李富贵的手,把二两银子放在了李富贵的手里。 李富贵还是不明白李莲英的做法,他不知道李莲英为什么这么做。 李莲英见李富贵看着他,又说了一遍: “拿着,快去把这银子给了那个小太监,让他快点离开宫吧。” 李富贵这才稀里糊涂地,一脸懵逼地拿着银子出去了。 其实,李富贵哪里知道,李莲英得知那个小太监患上疟疾后,他就开始想起了他刚进宫的时候,那时候他也和小太监一样可怜。 此时的李莲英与小太监产生了心灵共鸣,有了同情心,所以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善心举动。 小太监被撵出宫后,过了两天,慈禧皇太后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病倒了。 这可急坏了朝中文武大臣和李莲英。 李莲英赶紧派人去太医院里请太医过来,给慈禧皇太后把脉看病,接着他又派人去禀告光绪皇帝。 经过太医的把脉会诊,确诊慈禧皇太后得了疟疾病。这可急坏了太医和李莲英,因为当时宫中就没有能够治疗疟疾病的药。 对于这种新型的流行性传染病,宫里的太医是束手无策,不知所措的。 慈禧皇太后大骂太医是饭桶,窝囊废,这样的病都治不了,还吃什么朝廷里的俸禄。 慈禧皇太后还没有骂上多长时间,就忽然感觉到身体开始发冷,而且冷得厉害。 她大声喊: “小李子,哀家浑身好冷,快冻死哀家了。小李子,快给哀家盖上被子。” 李莲英赶紧扯过两条被子,盖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上,慈禧皇太后嘴里还是不停地喊着: “冷死了,小李子,快给哀家再盖上一层被子。” 李莲英又给慈禧皇太后盖了两层被子。慈禧皇太后还是直喊: “冷冷冷。” 这是仲夏的天气,其他人都热得穿着汗衫,摇着芭蕉扇,还嫌热。可是,慈禧皇太后身上已经盖了厚厚的四层被子,她还是觉得冷。 李莲英只好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您洪福齐天,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您再坚持一下,就会好的。” 慈禧皇太后已经冻得直打哆嗦,那还有什么心思听李莲英的劝慰。 李莲英正准备叫人来在寝宫里面架上火炉,给慈禧皇太后取暖,慈禧皇太后忽然又开始大声喊道: “小李子,热死哀家了,赶快把被子给哀家拿掉。” 李莲英赶紧命宫女把慈禧皇太后身上的四层被子拿掉,慈禧皇太后还是觉得热,她说: “小李子,快给哀家扇扇子,哀家热死了。” 李莲英就让宫女拿来掌扇,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搧凉,可是还是不行。 慈禧皇太后嘴里还是不停地喊着: “小李子,热死哀家了。” 慈禧皇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衣服。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李莲英在场不在场,她就开始脱衣服。 李莲英只好知趣地离开了寝宫,离开前,他再三叮嘱宫女,一定要照顾好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已经把衣服脱得只剩下身上的内衣了,还热得满头大汗。 慈禧皇太后在寝宫里,大声对外面的李莲英说: “小李子,热死哀家了,你快去找人给哀家治病。” 李莲英只好隔着门和慈禧皇太后喊话: “老佛爷,您坚持一下,奴才这就给您去想办法。老佛爷,您心里不要有负担,您得放松心情。过不了多久,您的病自然就会好起来,许多人都是这样挺过来的。” 李莲英以前把这种病说得非常严重,现在又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淡化这种病,说它的轻微性。 “老佛爷,奴才现在就去找太医,让他们想办法给老佛爷弄点药,调理一下老佛爷的病情,老佛爷就会好得快。” “小李子,你快去,哀家受不了 。” 李莲英赶紧说: “老佛爷,奴才这就去。” 话说完,慈禧皇太后忽然觉得又冷得不行了,她让宫女又给她盖上了三层厚厚的被子。 光绪皇帝听了小太监的禀告,说慈禧皇太后传染上了疟疾病,心里既害怕又担心。 他顾不得坐轿子,一路小跑着,急匆匆地赶到了储秀宫,来看慈禧皇太后。 光绪皇帝后面跟着一大群宫女和太监,他们个个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光绪皇帝进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看着慈禧皇太后身上盖着三层厚厚的被子,正大声喊着: “冷冷冷,太冷了,冻死哀家了。” 光绪皇帝一见慈禧皇太后这个样子,觉得也很可怜,他开始呜呜地哭了,边哭边说: “亲爸爸,您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哩!老天爷,您睁开眼睛看看,看在亲爸爸可怜的样子上,您让朕来替代亲爸爸受这份罪吧。” 光绪皇帝一番情真真,意切切的话,使慈禧皇太后听后,内心一阵感动。 她说: “皇上,您别说这样的傻话了。您是皇上,您怎么能替哀家受罪哩。哀家但愿老天再不要惩罚哀家了,保佑皇上千万不要传染上这种病。” 慈禧皇太后边说,边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抚摸着光绪皇帝的头说。 慈禧皇太后被光绪皇帝现在的一番孝心彻底感动了,她心里很欣慰。 光绪皇帝拉着慈禧皇太后冰冷的手说: “亲爸爸,您不要担心,您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朕马上下旨,令天下所有的医生,立即敬献能够治愈亲爸爸疟疾传染病的药方子,让宫里的人开始尝试药方。尝试好后,立即送进宫里来熬制,让亲爸爸喝。” 慈禧皇太后被光绪皇帝的一番话,深深地感动了,她拉着光绪皇帝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她想,如果她治愈不好,离开人世前,她就把手中的权力完全交给光绪皇帝。 第526章 李莲英无微不至的关怀 慈禧皇太后一连病了四五天。 在这四五天的时间里,无论白天和黑夜,李莲英始终不离左右。 慈禧皇太后浑身忽冷忽热,李莲英就精心伺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热的时候,他让人给慈禧皇太后扇扇子,用凉水擦拭身子,降温。 慈禧皇太后冷的时候,他让人给慈禧皇太后盖被子,笼火炉,取暖。 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无微不至地精心呵护,让慈禧皇太后非常感动,她说: “小李子,哀家病了,让你辛苦了。” “老佛爷,您千万不能这样说,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的一生就是为了侍奉老佛爷的。老佛爷的身体恢复健康了,痊愈了,这就是奴才最大的幸福。” 李莲英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又让慈禧皇太后着实感动了一番。 看着李莲英日渐消瘦下去的脸庞,还有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慈禧皇太后很心疼李莲英,觉得李莲英对她太好了,她内心十分感激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得病的这些日子,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李莲英就不停地给她说好话,安慰她,关心她。 吃饭的时候,李莲英就让御膳房的太监把饭送到储秀宫里来,让慈禧皇太后在寝宫里用膳。 虽然御膳房太监送来的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可是慈禧皇太后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她只是象征性地吃一点儿,然后把其他的都赏赐给李莲英和寝宫里的其他太监和宫女吃,李莲英自然吃的不少。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一块儿用完膳后,就陪在慈禧皇太后的左右,侍候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病情稍微轻松的时候,他就给慈禧皇太后说笑话,讲故事,给慈禧皇太后解闷儿。 这天,慈禧皇太后身体感觉好一点,就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给哀家讲个笑话吧,让哀家解解闷,哀家这么长时间呆在寝宫里,实在闷得不行了。” 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给你讲给‘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故事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说: “好,你讲吧,哀家喜欢你讲的故事。” 李莲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讲故事。 他说: 古代,有一个皇帝新纳了一位美人妃子,长得特别漂亮,大臣们见了这位妃子,都是垂涎欲滴,恨不得一口把这个妃子生吞活剥地吃下去,方才解馋。 皇帝看着大臣们对他的妃子色眯眯的眼光,觉得很不放心,他老是担心,这些大臣们会背着他和这个妃子胡搞。 一天,皇帝就想测试一下这些大臣的心思,看看他们是不是只有色心而无色胆,还是既有色心又有色胆。 皇帝就把这个妃子关在了一个黑屋里,胸前抹上黑墨水。 然后,皇帝让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黑屋里经过,等所有的大臣经过黑屋后,皇帝让人打开了灯。 灯一打开后,除了一个大臣外,其他的大臣都很尴尬,他们两手都是墨水,十字都是黑黑的。 皇帝勃然大怒,怒吼道: “你们这九个人,都是色鬼,伪君子,朕要狠狠惩戒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 手上抹黑的九个大臣,听了皇帝的怒吼,吓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面如土色。 他们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赶紧向皇上磕头说: “请皇上宽恕,臣知罪了。” 手上没有墨水的那个大臣,听了皇帝破口大骂其他九位大臣,再看跪在地上的九个大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幸灾乐祸地笑了。 谁知,他这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黑牙齿,更加惹怒了皇帝。 皇帝说: “你这牙齿是怎么了?” 那个大臣说: “皇上,臣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莲英的故事讲完了,慈禧皇太后听了后,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她说: “小李子,你真逗,你的这个故事太有趣了,笑死哀家了。” 李莲英除了给慈禧皇太后讲故事和笑话解闷儿外,还帮助慈禧皇太后处理一些呈上来的奏折。 他把递上了来的奏折,逐一浏览后,再根据他的理解,挑选一些重要的折子,呈给慈禧皇太后过目。 有时候,慈禧皇太后身体不舒服了,他就把奏折读给慈禧皇太后听,然后由慈禧皇太后做出决策。 自从慈禧皇太后传染上疟疾后,李莲英就没有离开过储秀宫。 他实在累了,就蜷缩着身子,在储秀宫里的椅子上,和衣躺一会儿,打个盹,算是睡觉。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满脸疲倦,眼睛红肿的样子,总会心疼地说: “小李子,哀家病了的这些日子,可把你辛苦了。” 李莲英听到慈禧皇太后的话,总是会说: “老佛爷,您可别这样说。侍奉您是奴才分内的事情。奴才的身子算什么,贱着哩,老佛爷的身子才金贵着哩。只要老佛爷的身体好了,病好了,奴才就高兴了。” “小李子,还是你最懂哀家的心思,最理解哀家,最体贴哀家。哀家就是不愿意让这帮王公大臣看着哀家病倒了,不能处理朝政。” “请老佛爷放心,奴才替老佛爷看一些奏折。老佛爷您尽管安心养病,再过不了多少日子,老佛爷就会好的。到时候,老佛爷就可以亲自处理国家大事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暖烘烘的。 尽管李莲英和宫女太监们精心侍奉着慈禧皇太后,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是在疟疾病的折磨下,日渐消瘦起来。 气色越来越不好看,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日渐消瘦的身体,非常担心。这可是他一生依靠的荣华富贵的大树。这棵树一旦倒下,他的荣华富贵就会随之消失。 他的人生就会由巅峰进入到低谷期,从此,他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浮萍,随风飘荡的。 他得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让这棵大树好起来,而且还要让这棵大树长得枝繁叶茂,万古长青。 这段日子,除了李莲英,光绪皇帝和一班大臣也在极力去寻找着治疗这种疟疾传染病的新方子。 早些时候,光绪皇帝颁布圣旨,寻求天下治愈这种传染病的民间郎中和医生,可是,圣旨颁布后,没有一个人敢上门给慈禧皇太后看这种病。 正当人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宫女禀报说: “老佛爷,庆亲王求见。” 李莲英说: “让庆亲王进来吧。” 自从慈禧皇太后患上这种病后,李莲英几乎全权负责慈禧皇太后的一切工作,包括谁来求见,慈禧皇太后能不能接见,这一切都由李莲英说了算。 宫女得到李莲英的首肯后,才出去通知庆亲王去了。 不一会儿,庆亲王奕匡进来了。 “老佛爷好,庆亲王奕匡叩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看着庆亲王奕匡,有气无力地说: “免礼吧,你有什么事,说吧。” 第527章 还是由奴才来测试吧 庆亲王小心翼翼地说: “启禀老佛爷,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一听庆亲王有好消息告诉她,她的心为之一振,赶紧问道: “庆亲王,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哀家,快说吧。” “启禀老佛爷,臣找到了一种可以治愈这种病的药。” 慈禧皇太后一听大为高兴,她兴奋地一骨碌子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说: “庆亲王,你说的是真的?” “回老佛爷的话,臣说的是真的。臣岂敢哄骗老佛爷。” “这药在哪儿,快快拿出来,让哀家看看。” “启禀老佛爷,这药现在还不在臣的身上。这药是一种德国药,专治这种疟疾病的。” “哦,这种药现在在哪儿?还不快去派人把药买来。” “回老佛爷的话,臣前天和德国公使德琳的一次公事谈话中获知,他们德国研究出了一种药,专治这种流行的疟疾传染病。他说他带回来了一些 药,现在放在德国领事馆里。” 慈禧皇太后听明白了,这种药现在还在德国领事馆里。 她说: “庆亲王,你快去德国领事馆要点回来,哀家用用,看看效果如何?” 慈禧皇太后几乎有点迫不及待了。 庆亲王说: “老佛爷,只要您点头了,臣现在就去给老佛爷要点这种药回来。” 李莲英听了更加高兴,他赶紧问: “老佛爷太好了,要不,您让奴才跟着庆亲王去拿,快点拿回来,让老佛爷服用。您看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觉得李莲英说得对,就同意了李莲英的想法,让他去跟着庆亲王拿药去。 庆亲王带着李莲英去德国领事馆找德琳要药去了,慈禧皇太后在寝宫里焦急地等待着。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李莲英带着药回来了。 李莲英把从德国领事馆那儿拿来的药,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药,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这种药装在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内,是一种白色的圆片。 药瓶外面贴着标签,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歪歪曲曲,像蚂蚁一样的德文。这些德文写的说明书,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 慈禧皇太后看了一会儿,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问德国人德琳了吗?这种药疗效怎么样?” “老佛爷,奴才问过了。德琳说,这种药在东南亚和印度,治疗疟疾传染病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不过,现在中国还没有使用过,不你知道疗效如何。”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然后叫过太医们问: “你们看看这种药,能不能治疗哀家的这种病?” 太医们接过药瓶,挨个儿仔细地看了一遍,他们都直摇头,说没有见过这种药,德文他们认不得,因此不敢确定这种药的疗效。 最后,慈禧皇太后的专治太医庄守和说: “老佛爷,要不试试吧,不试谁也不知道。” 当然,庄守和的试试,绝不是让慈禧皇太后吃了这种药试试,而是指找个人来试试这种药的疗效,其次就是看看这种药,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不太安全。 慈禧皇太后当然明白庄守和的意思。 慈禧皇太后每次吃药前,都要找人进行测试。 先让测试的人尝尝,看看这种药物是不是很安全,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掺和进了有毒的东西。 其次,再看看这种药物本身对身体有没有毒害,有没有副作用。 慈禧皇太后听了庄守和说的话,挥了挥手,对太医们说: “你们下去找个人试试吧!”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李莲英站出来突然说: “慢着,不必找人了,还是由奴才来测试吧,这样会更安全些,而且奴才还能给老佛爷具体说出药的滋味来。”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要亲自测试,她怎么能忍心让李莲英测试,李莲英对她这么忠心耿耿,如果李莲英有个三长两短的,以后还有谁会像李莲英这样无微不至地关怀她,体贴她,精心呵护她。 慈禧皇太后率先站出来阻止让李莲英试药。 “小李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哀家不同意。你还要侍奉哀家,让别人去试吧。”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舍不得让他去测试,担忧他的安全,这使李莲英更加深受感动。 他坚持说: “老佛爷,还是由奴才来试吧,交个其他人去试,奴才不放心。只有奴才亲自尝试了,奴才才放心。奴才的命算不了什么,老佛爷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大清朝的事情离不开老佛爷。” 李莲英又是一番煽情的话,惹得慈禧皇太后泪眼婆娑,感激涕零,这个李莲英对她太忠心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李莲英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感动了。心想,慈禧皇太后之所以宠爱李莲英,自有她宠爱的理由。 李莲英没有被慈禧皇太后白宠爱,危急时刻,李莲英能够为慈禧皇太后挺身而出,两肋插刀,值得人们对他刮目相看。 慈禧皇太后还是不放心,她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还是算了吧,让太医找其他人去试试吧!” 李莲英就像慷慨赴死的勇士一样,他坚定地说: “老佛爷,请您放心。奴才就是为老佛爷而生的,老佛爷的安危就是奴才的安危。奴才主意已定,您就别再劝奴才了。” 李莲英说完,拿起药瓶,拧开盖子,倒出五粒药片,扔进嘴里,端起旁边的一个水杯,喝了一口水,仰起脖子,喝了下去。 德琳告诉李莲英,这种药每次吃五粒,一日吃三次。 李莲英就是按照德琳的吩咐吃下去的。 众人看着李莲英的一连串动作,惊呆了。 李莲英脸上毫无惧色,坦然自得,根本看不出来一星半点儿的恐惧感。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镇定自若的样子,禁不住问道: “小李子,这药是什么味道?” “回老佛爷的话,这药有点儿甜,却又略带苦味。” 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心里涌起了对李莲英的无限感激之情。 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英看,看他吃了药片后有什么反应。 李莲英直愣愣地坐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的一把椅子上,面带笑容,啥话也不说,任由大家盯着他看。 第528章 他就会添老佛爷的腚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李莲英,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们不知道这种药,疗效究竟如何,里面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安全的因素。 他们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经过。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大家见李莲英没有任何反应,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慈禧皇太后禁不住问李莲英: “小李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问他,赶紧回答说: “启禀老佛爷,奴才觉得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好着哩。” 太医们见李莲英药喝下去后,没有任何反应,心里踏实了,总算给老佛爷找到了一种治疗疟疾传染病的药,老佛爷再也不会骂他们饭桶和窝囊废了。 太医们接着又问了李莲英一些问题。 李莲英一一做了回答。 “头疼吗?” “不疼,而且感觉特别清醒。” “浑身困乏吗?” “不,浑身感觉到非常精神。” 太医们见李莲英吃了药,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和副作用,而且精神状态比较好。就说: “启禀老佛爷,李总管吃了药,没有任何不良症状,您可以放心吃药了。”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而且还说精神状态极好,就同意了太医们的建议。 她让宫女给她端来一杯开水,让李莲英给她倒出五粒药片,放在掌心里。 慈禧皇太后看了一下药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仰起头,把药片扔进嘴里,大大地喝了一口开水,把药咽了下去。 喝下去药不久,慈禧皇太后感觉到浑身清爽多了,精神状况比刚才好多了。 身体上有了力气,而且浑身忽冷忽热的现象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 此时,庆亲王奕匡也赶来了。 他问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李总管带回来的药,您吃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这药还挺管用的,这事多亏了你。” “老佛爷那里的话,只要老佛爷身体恢复健康了,臣就从心眼里高兴。” 大家又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 慈禧皇太后吃完药,药性上来了,瞌睡了。 她说: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需要休息一会儿了。” 所有的人都默默地倒着退出去。 庆亲王最后一个离开,他说: “老佛爷,您安心养病吧,这药按时吃上,过不了几天,老佛爷的身体就会康复起来的。” “庆亲王,借你吉言,但愿哀家能够尽快好起来。” 说完,庆亲王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寝宫里只剩下了日夜守护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 看着吃完药,熟睡过去的慈禧皇太后,李莲英也瞌睡了,他和衣躺在寝宫里的一把软椅上,打起盹来。 此后三天,李莲英敦促着慈禧皇太后按时吃药,慈禧皇太后的精神状况日渐恢复,身体忽冷忽热的情况几乎没有了,只是有点虚弱。 慈禧皇太后又休养了一段时间,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 慈禧皇太后好了后,为了报答李莲英在她生病期间,对她的百般呵护,冒着生命危险尝药,她对李莲英更是千般信任,万般宠爱,凡事都由着李莲英的性子做。 李莲英也是更加有恃无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这样,那些本来就对李莲英不满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太监们,对李莲英的意见就更大了。 尤其是那些资历、能力、阅历,年龄等方方面面都比李莲英强的首领太监,他们对李莲英更加不满,更加对李莲英恨之入骨。 这天晚饭后,这些老太监们干完了各自分内的活,又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解闷儿。 酒喝高了,自然话就多起来,心中的郁闷就被释放出来,他们不由自主地就把话题扯到了李莲英的身上。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喝酒多了,说话就不顾及什么了,啥话也敢说了。 他能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李莲英那个王八蛋,就会添老佛爷的腚,不然哪里他的大总管位置,就他那点能力,是根本不可能坐到大总管的位置上去的。” “没办法,谁叫人家会讨好老佛爷哩!” “就是啊, 现在这社会啊,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舔的。只要你会跪舔,你就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我就看不起李莲英那个狗奴才,他除了会跪舔老佛爷外,还会干什么?” “可是,这就是人家的特长,你看人家,跪舔了老佛爷,老佛爷一高兴,居然给他赏赐了二品顶戴花翎。你能行吗?你不服不行。” “他妈的,老子十五岁进宫,一干就是三十年,到现在还是个首领太监,你说气人不气人。” “人比人,气死人,羊比骆驼比不成。兄弟你还是想开点吧。人家李大总管,老佛爷还给过寿哩,你行吗?” “就是,你和李总管是没办法比的。就说咱家吧,屈指算来,进宫三十五年了,还是个太监,连个太监首领都没混上,你知足吧。” “认命吧,命里有的不用求,命里没有的莫强求。你就这么个吃x命。” 大家越说越生气,这时钟粹宫里的副总管张志和喝了一盅酒,吃了几粒花生米,说: “李莲英的能力无怪乎就是溜须拍马,向老佛爷谄媚讨好罢了。他整天把老佛爷哄得晕乎乎的。要不,老佛爷怎么会把他力主提拔为内庭太监总管哩。” “人家还有绝活哩,能把老佛爷哄高兴,你行吗?” 这个老太监的一句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又一个老太监接着说: “咱家的功夫也不赖,可是老佛爷不喜欢咱家啊?” 这个老太监的话,又引起一阵哄笑。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储秀宫总管崔庚生站起来,呷了一口酒,吃了一粒花生米,故作神秘地说: “你们不知道,在宫里流行疟疾传染病的几天前。咱家经过老佛爷寝宫的时候,看见老佛爷和李莲英了,你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是不是他们两个人又那个了,被你看见了?” 这个太监的话,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声,有的太监把气都笑岔了。 另一个太监赶紧“嘘”了一声,说: “你不要命了,你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东太后不就是因为闯破了他们的好事,最后把命都丢了。” 这个太监吓得赶紧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再没有外人,心里才算踏实了。 第529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崔庚生说: “不是的,你们别瞎猜。要不然这话传到老佛爷的耳朵里,咱们都没命了。” “那是什么,你说啊?别吊大家的胃口。” “告你们,你们是绝对想不到的。李莲英在老佛爷面前学狗叫哩,那个动作可滑稽可好笑哩。” “你给大家学学,大家看看,他学的像不像。” “咱家学不上,但是咱家可以给大家说说他的精彩表演。” “那就赶紧说吧,咱家都等着听哩。” 太监们七嘴八舌地说。 崔庚生就给大家讲起了那天他看到的事情。 “那天,咱家经过寝宫的时候,听见里面有狗叫声,咱家觉得非常奇怪,就偷偷地透过窗户看了一下,你们猜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你快说呀!” “原来这声音是李莲英发出来的。” “哦,他学狗叫了。” 其他太监好奇地问。 “是的。咱家一看,李莲英趴在老佛爷面前,屁股撅得老高,身子躬着,头昂着,嘴里不停地‘汪汪汪’地叫着,随着叫声,李莲英的身体前后有节奏地来回移动着,活生生的一条狗。那模仿精彩极了,简直就是一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真狗。” “崔总管,你给大家学学吧!” 有个老太监起哄道。 崔庚生说: “谢谢各位的抬举,本管家还真的学不上。那套本事,只有李大总管才有,只有李大总管才能做出来,才能表演出来。” 崔庚生的话,又惹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崔总管,李莲英学过后,老佛爷有什么反应哩?” “这还用说,你想想就知道了。老佛爷当然很高兴。老佛爷先是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接着爱怜地抚摸着李莲英的身子,说,‘小李子,你学的太像了,让哀家笑死了’。” 崔庚生学着慈禧皇太后的腔调说。 他的动作又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堂大笑。 有的太监眼泪都笑出来了,有的笑得弯下腰起不来,有的笑得蹲在地上直抹眼泪。 “咱家看出来了,咱家之所以不能升迁,主要是不会学狗叫,得不到老佛爷的喜欢和赏识,以后咱家也得跟着李莲英学学狗叫,没准过几年被老佛爷提拔起来,做个内廷副总管。” 钟粹宫的副总管张志和调侃地说。 “张总管,咱家估计你升迁不起来了,你光学狗叫还不行,你还要学会晚上侍寝老佛爷的功夫。你如果晚上能够把老佛爷伺候舒服了,让老佛爷高兴了,老佛爷才会提拔你的。” 这个太监直接把这么大胆的话都说出来了,吓得其他人不敢言语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永和宫太监总管王宝财说话了。 “其实咱家看明白了,咱们这些人得不到升迁,主要原因还是不能够撕破脸皮去讨好老佛爷。如果人人都像李大总管,学会躬下身子,不要脸面,一味地去跪舔老佛爷,咱们也会得到老佛爷的青睐的,也会被老佛爷赏识的,会得到老佛爷提拔的。” “王总管说得对。” 钟粹宫副总管张志和附和道。 王宝财的话让崔庚生又想起了一件事,他说。 “王总管这一说,咱家倒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一件事,就是老佛爷得病的那些日子,李莲英为了讨好老佛爷,还亲自为老佛爷尝药哩。” “尝什么药?” 这些老太监们,再无别的爱好,就喜欢听这些八卦新闻,而且爱打破砂锅子问到底。 “就是治愈老佛爷疟疾病的药。” “这药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据说这药是庆亲王奕匡从德国领事馆德琳那儿弄来的。老佛爷不放心这药,怕有人做了手脚,就让太医找人去试。谁知,李莲英站出来,自告奋勇地说,他要亲自替老佛爷尝药,老佛爷舍不得让他尝药,可是他坚持要尝,老佛爷拦都拦不住。” 在场的太监们开始放肆地议论起来。 “这事也就亏李莲英做得出来,说实话,这种事如果是让咱家去做,咱家还真做不出来。” “如果咱家当时在现场,即使被老佛爷挑选上让咱家尝药,咱家都不敢尝,谁能确定外国人的药里没有毒药哩。” “老兄,这也许是你得不老佛爷宠爱的原因,就你这种人生态度,你一辈子也得不到荣华富贵的。” 王宝财意味深长地对这位说话的太监说。。 这时,钟粹宫的太监副总管张志和说: “你这一说,咱家到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就是老佛爷让李莲英尝药的那一天,咱家看见储秀宫里的小太监崔二娃被李富贵叫出去了。李富贵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崔二娃胆战心惊地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一个太监忽然冒出来了一句话,说: “这个崔二娃是不是和李莲英尝药有什么关系,里面是不是藏有猫腻?” “这个你联想得也太丰富了,一个崔二娃和李莲英尝药能有什么瓜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语提醒梦中人。 这个老太监的一句话,忽然提醒了钟粹宫副总管张志和,他对储秀宫的太监总管崔庚生说: “李富贵找崔二娃,一定和李莲英尝药之间有猫腻,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必有蹊跷。崔总管,崔二娃是你的下属,您不妨把崔二娃找来,咱们问个究竟,看看李莲英找崔二娃耍的什么花招。” 这些太监们都好奇,人人都想知道这些八卦新闻,他们催着储秀宫的太监总管崔庚生去把崔二娃找来,问问李富贵为什么要找他,究竟有啥事。 崔庚生迫于大家的压力,就说: “好好好,大家稍安勿躁,咱家这就去找崔二娃过来,问个明白。” 崔庚生打发一个小太监去找崔二娃,让他到这儿来,说他有事要找他。 小太监领命后,匆匆忙忙地去找崔二娃了。 小太监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崔二娃找来了。 太监们一见崔二娃,赶紧说: “过来,崔公公,这儿坐。” 崔二娃很好奇,今天是怎么啦,这么多的老太监,还有钟粹宫,永和宫和储秀宫的太监总管们聚在一起,他们都对他很客气,好像他是从外星球上来的人。 第530章 咱家吃了外国糖果 大家谦让着让崔二娃坐在上位,崔二娃受宠若惊,他岂敢在这些太监总管和老前辈面前摆谱。 他谦虚地说: “各位总管,还有各位老前辈,咱家一个小小的太监,岂敢在各位面前装大摆谱。您们有什么问咱家的话,直说好了,咱家听着哩。” “你先坐下再说。” 钟粹宫的太监副总管张志和一把把崔二娃按在座位上说: 另一个老太监给崔二娃递过来一个碗,碗里面盛了一块大大的鸡肉,说: “崔公公,你先别急,吃一块鸡肉再说。” 崔二娃被大家搞得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了,一脸懵逼。 他说: “各位总管,还有各位前辈,你们到底要咱家做什么,你们直说了,您们不必对咱家这么客气,您们对咱家这么客气,咱家真地有些受不了啦!” 这时候,所有太监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储秀宫太监总管崔庚生的身上,他们知道,这个崔二娃是他的下属,他说话最具有权威性,他们的意思就是让他发话问崔二娃。 崔庚生从大家的目光中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看了看崔二娃,说: “崔公公,本总管问你,上次在老佛爷得病期间,李富贵急匆匆地找你去了李大总管的那儿,李大总管找你是什么事?” 崔二娃一听崔总管问那天的事,他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天李大总管找他的事。 崔二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家找他是问这件事,他有点自豪和飘飘然起来。看来大家是非常好奇地想知道那天的事情。 崔二娃当然觉得很自豪,他一个小小的太监,那天居然被内廷大总管李莲英请去,在大总管的住处,吃了李大总管送给他的外国好吃的,他岂能不感到自豪。 于是,他便张口在这些太监总管和老前辈面前炫耀起来,他说: “原来各位总管和老前辈问的是这件事,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把咱家吓得以为咱家闯下什么大祸了。” “你快说啊,别再卖关子了。” 一个心急的老太监催促道。 崔二娃这才不摆谱了,他接着说起来: “那天,李富贵公公找咱家说,李大总管找咱家有重要事情商议。咱家也觉得奇怪,咱家一个小小的太监,李大总管那么忙的人,他怎么能和咱家有重要的事情商议哩,咱家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咱家也不敢多问,就跟着李富贵公公去了李大总管的住处。到了李大总管的住处,李大总管正在那儿等咱家。咱家进去后,给李大总管请了安。你们猜,李大总管说什么了?” 大家好奇地说: “不知道,你快说啊,别在吊大家的胃口了。” 崔二娃见大家催促他,他有点骄傲地说: “李大总管说,他看咱家老实巴交,干活认真扎实,没有心眼儿,非常喜欢咱家,想提拔咱家做太监首领。” 崔二娃说到这儿,大家对他是既嫉妒又羡慕。 “然后哩,你快说啊!” 有人催促道。 “咱家就说,谢谢大总管厚爱。大总管说不客气,他说,看着咱家老实,他给了咱家几粒糖果,说是外国领事馆的朋友送给他的,他一个人舍不得吃,给咱家留了几颗,让咱家尝尝。” “起先,咱家也不相信,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可是大总管说,他朋友送的不多,除了他吃了几颗外,再就是李富贵公公吃了几颗,剩下的几颗,他留给了咱家。咱家这才相信了。” 崔庚生赶紧问: “你吃了吗?” 崔二娃自豪地说: “回崔总管的话,咱家吃了。你想,李大总管瞧得起咱家,咱家感谢都来不及哩,咱家怎么驳了李大总管的面子,咱家自然是吃下去了。” 崔庚生紧接着追问: “这些糖果是什么味道?” 崔二娃说: “启禀总管,这些糖果吃起来甜中带酸,挺好吃的。” “你吃完后,有什么感觉吗?” “有,浑身感觉到轻松了,精神了。外国糖果吃起来就是好。” 崔二娃有点炫耀和自豪地说。 “你吃完后,李大总管问你什么了吗?” 崔二娃不假思索地说: “李大总管问的话,和你现在问的这些话是一样的。” “你是怎么回答的。” “咱家也是这样回答的。” “本总管明白了。” 崔庚生说。 “崔总管,您明白什么了,咱家听不明白您说的话。” “没啥,本总管就是随便问问,你吃了几粒糖果?” “五粒。” “糖果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你吃完后,李大总管说什么了吗?” 到此时,崔二娃才记起来李莲英给他交代过的话。 当时李莲英对他说,你出去后,可不能跟别人说本总管给你吃了外国糖果,不然别人知道了后,会嫉妒你的。到时候,他们会孤立你,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李莲英三番五次地告诫他,不能把他吃外国糖果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不然他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他当时就满口答应了,而且答应得很响亮。 现在崔总管问到这儿,他忽然想起来李莲英的话,赶紧闭口不言了。 他说: “吃完后,李大总管再没有说什么。” “好了,本总管就问这些事,再没有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崔二娃有点奇怪,总管叫他来,又是给他让坐,又是给他递鸡肉让他吃,原来就是问这些话。 看来崔总管和这些人知道他吃了外国糖果,嫉妒他,把他喊过来证实这件事。 他们嫉恨李大总管没有给他们外国糖果吃,他们心里不平衡。 崔二娃这样一想,心里瞬间又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现在崔总管说,他可以回去了,他又有点不放心。他怕这些人把他吃了外国糖果的事情说出去,传到了李大总管的耳朵里,李大总管会惩罚他。 他赶紧对崔庚生和其他在场的总管和太监前辈们说: “各位总管,还有各位前辈,咱家刚才说的话,求求您们了,您们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您们如果说出去,让李大总管知道了,咱家就没命了。李大总管对咱家好,咱家得对得起李大总管。” 第531章 不好了,有人知道了 这些太监总管和太监老前辈们听完了崔二娃的话,又看着崔二娃求他们不要把这话说出去。他们既可怜这个崔二娃,又同情这个崔二娃。 李莲英把他当做测试药物的试验品,他还蒙在鼓里,感谢李莲英,认为李莲英把他当做知心朋友一样,特殊照顾他。 这些人还能说什么,他们只好异口同声地说: “崔二娃,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说的话说出去的。” 崔二娃听了大家的保证,心里踏实了,他才放心地离开了。 崔二娃离开后,这些太监总管和老太监们,又着实发了一大通牢骚,甚至爆出了粗话。 “他妈的,李莲英这个狗娘养的,居然玩这种把戏,骗取老佛爷的信任,真是狗胆包天了。他也不害怕被老佛爷知道了,会要了他的狗命。” “就是,明面上看,他是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地冒着生命危险,站出来替老佛爷尝药,实则是他早已让崔二娃尝过了,药没有什么毒性,他才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想在众人和老佛爷面前,表示他对老佛爷的忠心,向众人表明,他可以拿他的性命去为老佛爷尝药。” “李莲英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藏得深,不露尾巴。” “李莲英这只老狐狸,把在场的人都骗信了。” “就是,要不是今天咱们把崔二娃招来,问清楚这件事,咱们所有的人都蒙在鼓里哩,以为李莲英真的是第一个为老佛爷尝药的人。” “李莲英真是狡猾,做得天衣无缝,居然把所有的人都骗信了。” “要不咱们去把这事情捅出去,给老佛爷说清楚,让老佛爷去收拾李莲英。” “你是白日做梦吧,老佛爷怎么会舍得惩罚李莲英哩。” “算了吧,即使咱们捅出去,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来,到时候,李莲英倒打一耙,把咱们说成诬陷罪,弄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到那时,说不定就是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个个愤愤不平,恨不得把李莲英抓住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方才能够解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钟粹宫的太监副总管张志和见大家都愤愤不平,就说: “咱们真的忍不下这口气,咱们认认真真地干活,老老实实地做人,结果却不如李莲英偷奸取巧,骗取老佛爷的信任,得到荣华富贵的生活,实在让人难以接受。现在,他踌躇满志,咱们却是郁郁不得志。心里真的不平衡,不是个滋味、” 崔庚生见大家跃跃欲试,撸起袖子,露出胳膊,恨不得现在就找李莲英算账去。 他站出来,打圆场,平息大家的怒火。 “各位总管,还有前辈们,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风平浪静,让一步海阔天空。我们格局放大一点,别跟李莲英一般见识。咱们都有做人的原则,只要行得正,走的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于心无愧就好了。” “崔总管说的对,咱们还是庸人之忧,不必去自找麻烦了,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好了,凡事要想得开,看得开,你才能够活得通透,才不会自寻烦恼。” 一个老太监说出了他的人生感悟和活人哲学。 大家听了这位老太监的话,心里释然多了,觉得没必要去和李莲英争个高低,只要自己活得顺心就是了。 崔庚生接着这个老太监的话说: “好,今天咱们就说到这儿,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现在开始喝酒吃肉。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 “喝酒,喝酒,今天咱们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这一提议,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意了。 他们端起酒杯,“咣当”一声碰在一起,然后每个人收回杯子,倒进嘴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这些人向崔二娃保证过,不把他在李莲英那儿吃外国糖果的事情说出去。 再说,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说,如果说出去了,估计李莲英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墙的墙。人人不可能保证没有说漏嘴的时候。 虽然他们人人守口如瓶,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些话还是传到了李莲英的耳朵里。 那天,李莲英正躺在他的房间里,吞云吐雾地抽着大烟,享受着优哉游哉的生活。 李富贵紧紧张张地跑了进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大总管,不好了,有人知道了。” 李富贵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把李莲英给搞懵了。 他生气地说: “富贵子,你紧张什么,你说的这没头没尾的话,把本总管搞得一头雾水。你究竟说的是什么事让人知道了?” 李富贵这才明白过来,他说了一句糊涂话,没头没尾的,怪不得李大总管生气哩。 李富贵喘了一口气,镇静了一下,才说: “大总管,不好了,你让崔二娃尝药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们都说你偷奸取巧,蒙骗老佛爷,犯了欺君之罪。”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话,吓了一大跳。 他做的这么严实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他当时哄骗崔二娃那个胆小鬼,让他吃外国糖果,心里想的就是,崔二娃没有那个胆量把这件事说出去。而且,崔二娃当时还保证过,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他也自以为,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可是,今天不知道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居然被人知道了。 这还了得,如果这话传到慈禧皇太后的耳朵里,他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他精心设计的尝药事件,岂不成了欺骗慈禧皇太后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李莲英立即说: “富贵子,你快去把崔二娃给本总管找来,本总管要问个仔细。如果是他泄露出去的,本总管非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不可。” 李富贵赶紧答应了一声,出去给李莲英找崔二娃去了。 第532章 这件事是谁说出去的 此时的崔二娃还沉浸在他给那几位太监总管和太监前辈们炫耀的自我陶醉中,他可是李总管请去吃了外国糖果的太监。 李总管还答应提拔他做太监首领,想想这些事都是美好的,他静等着李大总管给他兑现诺言。 就在崔二娃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李富贵恶狠狠地推门进来了。 崔二娃一见李富贵公公进来了,一骨碌从炕上坐起来,赶紧下了炕,惊诧地说: “奴才不知道李公公前来,有失远迎,请李公公恕罪。” 崔二娃起先没有注意到李富贵脸上的表情,以为李富贵是前来传李莲英的话,让他做太监首领来了,或者说又要请他前去吃外国糖果,他正在心里偷着乐哩,要说句感谢李公公的话。 谁知,抬头一看李富贵,却见他板着个面孔,一脸的怒气,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现了问题。 他不敢多说话,只是谄媚地说了这一句。 李富贵恶狠狠地对崔二娃怒吼道: “崔公公,本首领(李富贵是首领太监)问你,那次李大总管请你去吃外国糖果的事,你是不是说出去了?” 崔二娃一听李富贵的话,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骂道: 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信用,他们答应好了他不说出去的。怎么这么快,他们就说出去了,而且还传到了李莲英的耳朵里。 不过,他想,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承认的。如果他承认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主意一定,崔二娃给自己心里打气说,一定要挺住,不能说。 尽管这样,崔二娃还是吓得两股战战,浑身颤抖,心里无法平静下来,恐惧感袭上了心头。 他战战兢兢地说: “回李公公的话,大总管对奴才那么好,奴才岂敢说出去。” “你确定没有说出去?” 李富贵两眼死死地盯着崔二娃问。 崔二娃被李富贵盯得胆战心惊,浑身颤抖,他咬了咬牙,说: “李公公,小的真的没有说出去。” “你没有说出去,为什么外面有人传言说,你被李总管请去吃了外国糖果。” 李富贵不敢直接说出来,崔二娃是被李总管请去尝药的事,仍然十分委婉地说成是吃外国糖果的事。 李富贵见崔二娃不说实话,就说: “崔公公,本首领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说了没有?如果你不承认,让李总管查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崔二娃听了李富贵的话,心里非常害怕。 他知道李莲英的心狠手辣。如果真的让李莲英查出来,那麻烦就大了,即使他不让你死,你也是生不如死。 可是,崔二娃心里权衡了一番,他还是决定不说出来。毕竟他们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只要他一口咬定他没有说出去,他们没有真凭实据,把他也不能咋滴。 “回李公公的话,奴才真的没有对外人说过,奴才可以给李公公发誓。” 崔二娃不由得想起来用赌咒发誓的办法来证明,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谁知,李富贵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说: “崔二娃,你别装蒜了,已经有人告诉本首领了,他说他亲眼看见你给别人炫耀和吹嘘过这件事。你就承认了吧,免得咱家查出来,你受皮肉之苦。” 李富贵开始软硬兼施,想从崔二娃的口中掏出实话了。 他不但想知道崔二娃是否说出去了,还想知道他说给哪些人了,这样才能彻底阻止这个消息的蔓延。 否则,光把崔二娃处理了,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因为他不知道,除了崔二娃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要想彻底平息这件事,就必须得斩草除根,不能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崔二娃听了李富贵的话,心里越加害怕了。 他想,是不是那天他被那些太监总管叫去后,被第三只眼睛看到了,还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把他说的话给李莲英告黑状了。 他现在心里彻底没底了。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富贵的话,只好愣愣地站在那儿,什么话也不说。 李富贵见崔二娃不说话了,以为他默认了。 就赶紧趁胜追击地问: “崔公公,你给哪些人说了,你承认了吧!不然到时候,他们把你出卖了,你就罪责更大了,犯了包庇罪了。” 崔二娃想了想,还是坚定了他的想法,不说出来。 “李公公,奴才真地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请您相信奴才,放过奴才吧。” 崔二娃现在几乎是哭泣着求李富贵了。他恨不得后悔地打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当初他怎么那么没有自控力,把他吃外国糖果的事给说出去了。 他当时以为,这样给那些人一说,他们会羡慕他的,以后见了他会尊重他,因为他是李大总管请去吃过外国糖果的人,而且李大总管还答应让他做首领太监。 他那样说,就是让那些人以后要瞧得起他,不要把他忽略不计,不要把他不放在眼里。 谁知,祸从口出,他竟然闯下了这么大的祸。 李富贵见崔二娃还是不承认,就说: “那好吧,既然崔公公不承认,你就给本首领走一趟吧,咱们去李大总管那儿说清楚。” 崔二娃一听李富贵让他去李莲英那儿,要他把事情往清楚里说,崔二娃可就吓破胆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富贵的面前,说: “请李公公饶命,奴才如实说,请李公公不要让奴才去大总管那儿。如果奴才去了大总管那儿,奴才就不能够活着回来了。” 李富贵一看崔二娃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承认了。 他反而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崔二娃不承认,他还可以躲过一劫,因为李莲英到时候查不出这事是谁说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崔二娃承认了,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为当时李莲英找人尝药,就是他给李莲英出的计策,而且是他推荐的崔二娃。 当时他还跟李莲英说,崔二娃此人老实,口风好,事后绝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的。 现在崔二娃一承认,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说明他找的这个人不可靠,他就成了罪魁祸首。 第533章 这个崔二娃太老实了 李富贵心里的那个气无处释发,他一把拉起崔二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一边打,一遍大声怒吼道: “崔二娃,你这个狗东西,你怎么不信守承诺,说好的你不给别人说,要守口如瓶,现在你怎么承认了,你说出去了,你怎么能食言呢?” 李富贵越打气越大,下手越狠。 崔二娃被李富贵打得嗷嗷直叫,可是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李富贵打了崔二娃一会儿,终于打累了,停下来喘气,休息。 崔二娃已经被李富贵打得鼻青脸肿,口角流血,衣服被撕扯得到处开口了。 李富贵打完后,坐在椅子上喘粗气,崔二娃仍然跪在那儿,不敢站起来。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请李公公息怒,是奴才的不对,奴才不应该食言,不应该不遵守诺言,不应该把这件事说出去。请李公公在李大总管面前给奴才求个情,放过奴才一马吧。” “放过你,你说得倒轻巧,你让本首领怎么给大总管说。” 李富贵气狠狠对崔二娃说。 崔二娃赶紧跪趴着扑到李富贵的前面,抱着李富贵的大腿,大哭长声地说: “奴才请李公公一定替奴才在李大总管前求个情,奴才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需要奴才照顾,奴才是个独子,如果李大总管把奴才打死了,家里的老母多可怜啊,此后就再无人照顾了。” 李富贵看着跪在他前面,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崔二娃,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恻隐之心,他说: “好吧,只要你如实把一切说出来,本首领可以在李大总管面前给你求情的,放你一马的。” 崔二娃一听李富贵许口了,答应给他在李莲英面前求情,他就开始一股脑儿地把那天崔庚生如何打发小太监来找他,他又是如何去的,如何给那些人炫耀他在李大总管那儿吃了外国糖果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给李富贵说了一遍。 李富贵听完崔二娃的话,心里是又气又恨。 这个崔二娃也太老实了,竟然连他们的这点鬼把戏都看不出来,还去别人面前炫耀,真得是愚不可及了。 “崔公公,本首领告诉你,从现在起,你要吸取经验教训,再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听懂了吗?记住了吗?” 崔二娃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岂敢再说半个“不”字。 他磕头如捣蒜地说: “谢李公公厚爱,奴才记住了,以后就是有人打死奴才,奴才也绝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你记住就好了。” 说完李富贵扬长而去,崔儿娃还跪在那儿,吓得不敢站起来。 李富贵从崔二娃那儿出来,急匆匆地赶来给李莲英汇报这件事的调查结果。 见到李莲英,李富贵赶紧说: “大总管,奴才调查清楚了,这件事确实是从崔二娃那儿传出去的。” 接着李富贵把崔二娃给他交代的那些事情,又原原本本地给李莲英复述了一遍。 李莲英听完后,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崔二娃太可恶了。心想,本总管三番五次地给他叮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他还信誓旦旦地给他打包票说,绝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不能够守口如瓶,把这件事给泄露出去了,真是可恶至极! 李莲英凶神恶煞般地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去把这个崔二娃用乱棍子打死。” 李富贵一听李莲英要他去把崔二娃用轮棍子打死,他心里却产生了一种恻隐之心。 想想刚才崔二娃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实地请求他,让他在李莲英面前求情,他心软了。 毕竟他们都在储秀宫里做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李富贵就大胆地说了一句: “大总管,那个崔二娃也挺可怜的,他家里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再说,他也不是故意说出去的,而是被那些人哄骗去,诱骗他说出去的。大总管,你看,能不能把他宽大处理一下。”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话,说崔二娃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他就想起了自己家里的老母亲,他的心里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不说话了。 李富贵见火候到了,赶紧又说了一句: “大总管,看在他是咱们储秀宫里的太监身份上,你就可怜可怜他吧,放他一马吧。” “他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还指望着他这个独子挣钱养活她哩。如果把他乱棍子打死了,可就苦了老太太了。” 李莲英听完李富贵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吧,看在你求情的份上,再加上他是储秀宫里的太监,就饶他一回不死吧。你去把他赶出宫去,永不让他再回宫里。” 李富贵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顺畅多了,大总管终于发了回善心,饶过了这个崔二娃。 李富贵“嗻”了一声,转身出去,准备派人把崔二娃打发出宫去。 他刚跨出门槛半步,李莲英又叫住了他。 “富贵子,您等等。” 李富贵只好把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好奇地看着李莲英,他不知道大总管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富贵子,你把这十两银子拿给崔二娃,就说是本总管让他拿去孝敬他母亲的。” 李莲英说着,就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了李富贵。 李富贵看着李莲英的这个举动,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今天的大总管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不正常了。 当然,李富贵只能是心里想想,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李富贵接过李莲英手中的银子,说了声“遵命”,就跨出门槛,一溜烟地跑了。 李富贵离开后,李莲英心里开始对储秀宫里的太监总管崔庚生等人憎恨起来。 都是这些人不服他,故意找他的茬子。崔二娃只不过是这些人面兽心的人把他当枪靶子使了。 尤其这个崔庚生,自从他当了内廷大总管,就一直对他心怀不满,不服气,老是在暗中跟他较劲,使绊。 第534章 扫荐一下这些太监 那天,他给老佛爷尝药的时候,崔庚生也在现场,一定是他搞的鬼。他就是想通过崔二娃,揭穿他的这件事,让他在老佛爷面前失宠,抬不起头来。 李莲英心里这样一想,越加憎恨这个催庚生了,他一定要在老佛爷面前告他一状,非让他尝尝他的厉害,不然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几己几斤几两。 只要惩罚了崔庚生,杀鸡给猴看,其他人即使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们再也不会妄议的。 李莲英想,一定要尽快找个机会,惩罚一下这个崔庚生和那几个太监。 慈禧皇太后疟疾病好了后,更加宠爱李莲英了。 她对李莲英几乎是言听计从,李莲英说东,她不会说西,她都相信李莲英的。 这天早晨,慈禧皇太后起床后,心情非常愉快。她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让李莲英给她梳头。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的秀发舒展开来,攥在手中,细细地梳着。梳展后,又把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上,挽成发髻,抹上头油。插上两个闪闪发光的银簪子,看起来就像凤凰展翅。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给她梳的发髻,非常满意。 她说: “小李子,你的手真巧,你梳的头发,哀家就是喜欢。” “谢老佛爷夸奖,老佛爷,奴才最近听到了一些宫中的流言蜚语,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今天心情好,一听李莲英说宫中有一些流言蜚语,就想知道是什么。 她说: “小李子,是什么流言蜚语,但说无妨,哀家愿闻其详。” 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 “不会的,您说吧。” “老佛爷,奴才最近听宫里的一些人说,储秀宫里的太监总管崔庚生,他经常给宫里的一些小太监散布一些污言秽语的事情,还对一些漂亮的宫女动手动脚。” “确有此事吗?” “老佛爷,确有此事。奴才觉得,他们的这种做法,有损宫里太监的形象。老佛爷应该出手整治整治他们了,再不能让他们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了。不然,指不定哪天,他们会在宫里弄出什么丑闻来。”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半信半疑。 她不知道李莲英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从哪里听回来的,但是既然李莲英说出来了,她就相信了一半。 “小李子,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慈禧皇太后开始征求李莲英的意见。 李莲英赶紧说: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还私下里听说,这些人当时净身不彻底。因此,奴才建议,要不再对他们进行一次‘扫荐’,确证一下他们到底净身彻底不彻底?” 李莲英口中的所谓“扫荐”,就是对这些太监再进行一次净身。 可见,李莲英的心里有多歹毒,他对这些人有多仇恨。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思索了一下,说: “小李子,既然宫里私下里有这种传言,就说明他们的净身可能确实有点问题。这样吧,你去联系一下宫外的‘小刀刘’和‘毕五’净身的两家,再给这些太监‘扫荐’一下,免得以后宫中出现丑闻。”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他想,本总管就让他们这些爱传闲话的人,尝尝本总管的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说本总管的坏话,还再敢管不管本总管的事情。 李莲英赶紧回答说: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联系宫外面的‘小刀刘’和‘毕五’两家,给这些太监‘扫荐’一下,以免留下后患。” 李莲英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兴冲冲地来到他的住处,然后叫来了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去宫外面,联系一下‘小刀刘’和‘毕五’两家净身房,就说是本总管说的,要给宫里的几个净身不干净的太监‘扫荐’一下。” 李富贵听了李莲英的话,一脸懵逼。 他不知道李大总管要给那些人再“扫荐”,那可不是人受的活儿。 可是,他又不敢多问,他迟疑地看着李莲英,好像不相信这话是从李莲嘴里说出来的。 李莲英见李富贵一脸迷糊,就说: “富贵子,快去联系,这事要保密,绝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懂了吗?” 李富贵岂敢怠慢,赶紧说: “嗻,大总管,奴才这就去宫外联系。” 李富贵刚要走,李莲英又把李富贵叫住,他给了李富贵二百两银子,说: “富贵子,你拿着把这二百两银子,去给‘小刀刘’和‘毕五’每人送一百,让他们把这件事担待地些。” 李富贵接过李莲英手中的银子,好像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些。 “快去吧,快去快回来,本总管还等着你的口信哩。” 李富贵赶紧走出去,到宫外去联系小刀刘和毕五这两个人去了。 李富贵很快就找到了小刀刘,小刀刘一见是李莲英大总管的手下李富贵,非常客气,他对李富贵说: “哎呦呦,在下不知道李公公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富贵也是赶紧抱拳作揖,对小刀刘说: “刘师傅客气了,奴才是奉李大总管的命,前来特意拜访刘师傅的,还望刘师傅多多担待。” 两个人说着话,客套了一番,然后李富贵在小刀刘的引领下,走进了小刀刘的府上。 进屋后,小刀刘请李富贵上坐,李富贵坐下后,小刀刘说道: “李公公,您的到来,顿时使在下的寒舍蓬荜生辉啊。” “刘师傅言重了,奴才岂敢在刘师傅这儿装大。” 李富贵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小刀刘面前的桌子上,说: “刘师傅,这是大总管给刘师傅奉送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刘师傅笑纳。” “李公公客气了,无功不受禄,小的岂敢收李大总管的东西,这万万使不得,还请李公公带回去,给李大总管捎句话,让他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 小刀刘把李富贵放在他面前的一百两银子推了过来。 第535章 那可要让人死一回哩 “刘师傅,您这就见外了。您这样做,奴才回去后,是没办法给大总管交差的。您还是给奴才赏个面子的好。” 李富贵故作生气状地说。 “李公公既然这样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笑纳了。” “刘师傅,这就对了,您不见外了。” 小刀刘收下银子后,说: “李公公,在下不知道李大总管让您来,对在下有何吩咐,请李公公明示。” “刘师傅,事情是这样的,宫里有几个太监扫荐不好,李大总管想让刘师傅重新给扫荐一下。” 小刀刘一听李富贵的话,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小刀刘对这样的事情清楚得很,一定是那些太监不听李莲英的话,李莲英想治治他们,重新让他们“享受”一回净身的苦头罢了。 因为他清楚,宫里的太监几乎都是他和毕五两家给净身的,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现象的。 再说,从他们这儿净了身出去的太监,到了宫里,还要经过刑慎司三番五次地检查,怎么会净身不干净哩。这完全是李莲英耍的花招,在整治这些太监哩。 “李公公,这不大可能吧,太监净身进宫,需要经过好几道手续哩。” “刘师傅,这您就不管了。这是李大总管交代的事情,您到时候尽管对这几个人负责认真地扫荐就是了,您应该是懂得的。” 李富贵的话再明白不过了。 小刀刘再能说什么,他也不敢得罪李莲英。只好说: “在下明白了,在下一定会按照李大总管交代的去做。请李公公回去给李大总管捎个话,请李大总管尽管放心,在下一定会给这些人捎荐好的。” 小刀刘拍着胸脯给李富贵保证说。 “刘师傅,拜托了,奴才告辞了。” 李富贵在小刀刘这儿交代完了事情,起身告辞。 从小刀刘这儿出来后,李富贵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毕五那儿,按照同样的说法,他给毕五做了交代。 李富贵走完这两家净身世家后,才回去给李莲英汇报工作。 李富贵回来后,见到李莲英,说: “大总管,您交代给奴才的任务,奴才顺利完成了。请大总管吩咐,再有什么事情要做。” “你给本总管说说你见小刀刘和毕五的情况吧!” 李富贵一听,立马把他去见小刀刘和毕五的事情,给李莲英详细地说了一遍。 李莲英听后非常满意,说: “富贵子,你做的不错,本总管给你赏赐银子五十两。” 说着,李莲英给了李富贵五十两银子。 李富贵接过李莲英赏赐给他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嘴里说: “谢大总管赏赐。” 次日一大早,李莲英派李富贵去叫储秀宫里的太监总管崔庚生,钟粹宫里的太监副总管张志和等人,到他的房间里来。 这些人接到李富贵的通知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自从他们听说太监崔二娃被李莲英赶出宫里后,他们的心就一直悬着,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惹怒了李莲英,就是不知道李莲英哪天找他们算账。 今天,李莲英终于找他们算账了,他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垂头丧气地来见李莲英。 这些人到了李莲英的住处,见李莲英早已经在房间里等候他们了。 “李大总管好,奴才们给李大总管请安。” 这些人胆战心惊地给李莲英请安问好。 李莲英看着这些人,板着个脸,冷冰冰地对他们说: “免礼吧。” 等这些太监总管站好后,李莲英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 “各位总管,奴才奉老佛爷懿旨,今天送你们到宫外小刀刘和毕五那儿去,再进行一次身体扫荐。本总管听宫里有人私下里说,你们几位身体净身不净,本总管想给大家一个交代,同时也是给各位洗刷一下清白。” 几位太监总管听了李莲英的话,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栗。 这扫荐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要让人死一回哩。 这些太监立刻齐刷刷地给李莲英跪下,说: “请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给咱们求求情,大总管开开恩,饶过咱们吧。” 这些太监总管清楚得很,这是他们得罪了李莲英,李莲英故意找他们的茬儿,刁难他们。 “各位总管,这是老佛爷的懿旨,本总管做不了主。” 李莲英阴阳怪气地说。 这些太监总管还是跪着不起来,有的吓得哭泣了,有的开始搧自己的嘴巴。 他们纷纷告饶: “大总管,您高抬贵手,饶了奴才们吧。” “大总管,奴才们再也不说大总管的坏话了。” “大总管,奴才们再也不敢惹大总管生气了。请大总管开开恩,放过咱们吧。” “大总管,您放过咱们,以后咱们一定会听大总管的话,绝不会有半点儿的含糊。” “大总管,如果咱们以后不听大总管的话,天打五雷轰,出门被雷劈死。” 李莲英看着跪在他面前不停地给他磕头求饶的这些太监总管,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可是他的脸上仍然表现得冷如冰霜。 他仍然不依不饶地,阴沉着脸,幸灾乐祸地说: “各位总管,本总管也想给各位求求情,让老佛爷放各位太监总管一马,可是老佛爷不行。老佛爷说了,你们必须得重新扫荐一次,不然免得以后留下后患,做出丑事来,给宫里丢人现眼。” 看着李莲英不依不饶的强硬态度,这些太监总管又拿出杀手锏,不停地磕头,求饶。 有几个太监总管甚至头上都磕出殷红的血来了。 李莲英看着他们的这副样子,越加幸灾乐祸了。 他说: “各位总管,要知现在,何必当初。你们早干嘛去了。” 这些太监们跪在李莲英面前,低着头,任凭李莲英调侃,戏谑。 尽管这样,最后,这些太监总管还是没有能感化李莲英的心。 李莲英亲自带队,带着这几个太监总管,去了宫外小刀刘和毕五家,进行重新扫荐。 这几个太监总管只好乖乖地跟着李莲英去了小刀刘和毕五的住处。 小刀刘见李莲英领着这几个太监总管进来,赶紧起身恭迎李莲英,说: “李大总管亲自来了,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莲英也客气地说: “刘师傅客气了,今天本总管是特意前来请刘师傅帮忙的。本总管奉老佛爷懿旨,请您给这几位太监总管重新扫荐一下。” 第536章 赶快把这块匾额摘下来 小刀刘一听,自然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 小刀刘对这几个太监总管客气地说: “各位总管,请你们跟我来,让我给你们各位检查一下。” 这几位太监总管只好乖乖地跟着小刀刘去了净身房。 来到净身房,小刀刘让这几个人把裤子退下去,他开始逐一检查。 小刀刘一看这几个太监的下身,在他们的那个隐私部位,光溜溜的,一马平川,什么都没有。 小刀刘看着这些太监光溜溜的隐私处,不禁暗自好笑。这些太监总管,身子净的这么好,根本不需要再进行扫荐了。 可是,他可不能这样跟李莲英说,李莲英可得罪不起,慈禧皇太后他更得罪不起。他还每年指望着给太监净身挣钱过日子哩。 小刀刘检查完这些太监总管的身体,出来给李莲英汇报说: “启禀大总管,在下给各位太监总管检查完毕,他们的净身不是都很好,需要重新扫荐一次。” 李莲英说: “好吧,那就麻烦刘师傅了,请你再给这些太监总管扫荐一次吧。” 然后,李莲英对这几个太监总管又说: “各位太监总管,对不起,本总管只能按照老佛爷的懿旨办事了。” 这几个太监总管一听小刀刘和李莲英的话,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他们又集体给李莲英跪下,再一次请求李莲英开恩,放过他们。 “大总管,您就开开恩吧,看在咱们多年跟你的份上,饶过咱们一次吧。” 可是,李莲英对他们的请求无动于衷,他冷冰冰地说: “各位总管,对不起,本总管是奉老佛爷的懿旨办事,只好委屈大家了,在受点皮肉之苦。本总管希望你们以后引以为戒,吸取经验教训,再不要做傻事,做事前要三思而后行。” 这几个太监听了李莲英的话,眼里发出恐惧和愤怒的光。 “请吧,各位太监总管请跟我来。” 小刀刘对这几个太监总管说,然后他带着这些人,来到了净身房。 崔庚生对其他太监总管说: “各位,咱们忍着点,说不定忍着点,刘师傅刀下会留情,少割点肉。” 其他太监听了崔庚生的话,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这些人被小刀刘安排进了净身房,接着开始二次净身,也就是所谓的扫荐工作。 扫荐开始了,只听从净身房里传出来,太监们发出的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李莲英听着这些惨叫声,脸上发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笑。 他在心里暗暗地说: “本总管看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胡乱说话,敢不敢再胡乱说本总管的坏话。” 这些太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一次偶然的聊天,惹来这么大的祸。 这次扫荐事件,很快就在宫里的太监中传开了。 大家听了不寒而栗,再也不敢私下里议论李莲英的不是了。 他们害怕李莲英的心狠手辣,弄不好就会把命丢了。 从这次事件后,李莲英更加猖獗了。 他仗着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到处飞扬跋扈,横行霸道。 慈禧皇太后自从病好了后 ,更加宠爱和信任爱李莲英。 她非常感谢李莲英在她生病期间不分昼夜地细心照顾她,奋不顾身,冒着生命危险替她亲自尝药。 她对李莲英是心存感激,对李莲英更加娇惯和放纵。 李莲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一个举动,竟然引起了慈禧皇太后的极为不满,差点对他大发雷霆,这件事几乎吓破了李莲英的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慈禧皇太后有事要去恭亲王奕?府上,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前去恭亲王奕欣的府上。 一路上,李莲英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说笑话,讲故事,逗得慈禧皇太后开怀大笑。 慈禧皇太后听到高兴处,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她说: “小李子,你真逗,你的这些笑话太让人开心了。” “谢谢老佛爷夸奖,只要老佛爷高兴,奴才就愿意为老佛爷讲故事,说笑话。” 慈禧皇太后坐着轿子,李莲英就陪在慈禧皇太后的轿子旁边,一边走,一边陪慈禧皇太后说着话。 很快,慈禧皇太后的轿子来到酒醋局胡同口,他看见李莲英的豪华府第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匾额,红色底牌,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大的“总管李寓”烫金大字。 李莲英刚想给慈禧皇太后炫耀一番他的豪宅,没想到,他发现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慈禧皇太后,和他说说笑笑的,现在却突然脸上阴云密布,一脸的不高兴。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莲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不敢说话了。 只是低着头,慢慢地走在轿子旁边,时不时地瞄着眼睛看一眼慈禧皇太后。 只见慈禧皇太后一副阴森可怕的面孔,两只眼睛一刻也不离地盯着李莲英府第上面的那块匾额。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心里犯嘀咕了。 慈禧皇太后一定是看着他府第上面的那块匾额不高兴了,因为以前他患病期间,慈禧皇太后曾经来过她的府上,看望过他。 那时候,慈禧皇太后是一脸的笑意,根本没有生气的样子。 今天她不但不高兴,还很生气,一定是他府第上的那块匾额惹她生气了,嫌弃他过于张扬了。 李莲英就在心里想着,如何趁个机会,赶紧去把这块匾额让家人给摘下来。 等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到了恭亲王奕?的府上,在慈禧皇太后和恭亲王奕?聊天的当儿,他赶紧把李富贵叫到身边,悄悄地说: “富贵子,你快点去把咱府上的那块匾额摘下来?” 李富贵不理解李莲英的意思,小声问: “大总管,为什么要把那块匾额摘下来?” “你没有发现吗?刚才老佛爷路过咱家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咱家府上的那块匾额了吗?她脸上一脸的不高兴。她是生气了。” “大总管,老佛爷为什么要生气?” “你这个猪脑子,进水了吗?他嫌咱家太张扬了,懂了吗?” 李富贵经李莲英这么一说,瞬间明白了。 慈禧皇太后是嫌李莲英过于张扬个性了。 他赶紧偷偷地跑回到李莲英的府上,令人快速把那块匾额从府上摘了下来。 第537章 哀家有点等不急了 那天,慈禧皇太后回到宫中,叫来了李莲英。 李莲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他知道慈禧皇太后会问他什么问题,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李莲英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赶紧请安: “老佛爷吉祥,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慈禧皇太后板着个面孔,一言不发地盯着李莲英,她把李莲英盯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自从慈禧皇太后患上疟疾,到病好了这段时间,李莲英不分昼夜地一直精心服侍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从来没有对李莲英发过一点怒,也没有责骂过李莲英一句话,她有的只是对李莲英的感激之情。 今天是她病情痊愈后的第一次发怒,李莲英岂能不害怕。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说话,心想,还是他先承认错误吧。 “老佛爷,奴才知道错了,请老佛爷治罪。” 李莲英跪在地上,低着头,两手垂立,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跪在父母面前,低头认错。 “小李子,你还知道错了,你错在哪儿了,哀家怎么不知道。”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不应该在自家的宅子门前挂匾额。” “哦,你知道了就好,你知道哀家为什么看见你家门上的匾额要生气吗?” “老佛爷,奴才知道了,奴才不应该这么张扬行事,奴才应该谨慎行事才对。” “小李子,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哀家其实是为你担心。哀家宠爱你,喜欢你,不愿意看着你受委屈,或者出现其他任何意外。”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把李莲英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 “老佛爷,您对奴才的好,您对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永世不会忘记。”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莲英,心疼了。 她赶紧走过来,一把拉起李莲英,说: “小李子,看着你哭泣,哀家的心里也不好受,你站起来和哀家说话吧。” 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的拉扯下,站了起来。 他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接着说: “请老佛爷息怒,其实奴才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奴才不知道这件事,是家里的管家在没有征得奴才的同意下,他为了讨好奴才,私自挂上去的。奴才已经把它摘下来了,奴才还把管家好好地训斥了一番。” 李莲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慈禧皇太后哭诉缘由,他把一切过错都归咎在了管家的身上。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说: “哀家也不是一味地怪罪你,哀家是为你担心啊。哀家担心你这样做,会引起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陷害。平时就有许多人对你不满,只不过有哀家给你撑腰,他们才不敢对你胡来。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有余悸。 “谢老佛爷提醒,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会把老佛爷的话铭记在心的。” 慈禧皇太后接着说: “哀家是担心你,犯你师傅安德海的错误,他们一旦抓住了你的把柄,后果就是不堪设想的。” 安德海的死,成了慈禧皇太后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慈禧皇太后一想起安德海,就心疼得厉害。 安德海死了后,她好不容才培养出来个李莲英。 李莲英懂她,理解她的心思。如果李莲英再有个什么意外的闪失,慈禧皇太后就很难再找到像李莲英这么善解人意的奴才了。 李莲英听着慈禧皇太后的话,内心好生感动,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母亲一样关心着他。 李莲英想,以后他一定要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再不给慈禧皇太后惹麻烦。他也一定要更加忠心地去报答慈禧皇太后,愿意为慈禧皇太后的事情,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两手垂立,站在那儿,一言不发,聆听着她的训斥,她忽然怜悯起李莲英来。 这个奴才对她这么好,她不应该再这样惩罚他了。 “小李子,哀家不是责怪你。哀家只是为了保护你,哀家是怕你受委屈。” 李莲英一下子哭了,说: “老佛爷,您责骂奴才,奴才从来不怨您。奴才知道您是对奴才好。奴才就是为老佛爷生的,奴才的命就是老佛爷给的。只要不让老佛爷生气,奴才甘愿受您的任何惩罚。” 李莲英的这番话,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小李子,过来吧,过来给哀家揉揉肩吧,哀家自从病好了后,你还没有给哀家揉捏过哩。”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要让他给她按摩,李莲英才想起来了,自从慈禧皇太后患上疟疾病后,他就再也没有给慈禧皇太后按摩过,现在慈禧皇太后病痊愈了,该到他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的时候了。 “老佛爷,您躺下吧,奴才这就给您按摩。” 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轻移莲步,走到软榻前,躺了上去。 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轻轻地把她的旗袍撩开,故意露出她洁白如玉,珠圆玉润的大腿来。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的玉腿,热血直往上涌,浑身燥热难忍。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眼中喷薄欲出的熊熊欲火,她心里的激情也开始澎湃起来。 “小李子,你快点啊,哀家有点等不急了。” 慈禧皇太后娇嗔地撩骚说。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煽情的话语和暧昧的动作,撩拨得欲火难忍,他快步走过来,撸起袖子,把手迫不及待地按在了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 李莲英的宽大手掌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体上游走,十指准确地按摩在慈禧皇太后身体上的每一穴位上,慈禧皇太后开始快乐地呻吟起来。 “小李子,你上到软榻上来吧,这样按摩起来舒服些。” 李莲英顺从地爬到了软榻上,跪在慈禧皇太后侧面,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做全身按摩。 慢慢地,李莲英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伸向了不该伸向的地方。 慈禧皇太后娇喘微微地说: “小李子,你按摩的真好,真到位。哀家舒服死了,你快点给哀家按摩,哀家受不了了。” 李莲英加快了按摩的速度和频率,慈禧皇太后愉悦地发出快乐的呻吟声。 李莲英也是热血沸腾,呼吸急促。 第538章 让御膳房做点好吃的 慈禧皇太后微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了,他看着李莲英满头大汗,幸福感油然而生。 “小李子,你给哀家按摩,你快乐吗?” 慈禧皇太后忽然问李莲英。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脸上幸福过后满足的红晕,说: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给老佛爷按摩,奴才当然快乐!奴才给老佛爷按摩,是奴才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老佛爷,奴才给您按摩的好吗?您喜欢吗?” “小李子,哀家喜欢。哀家非常喜欢你的按摩技术,你的这个按摩技术,太绝了,把哀家按摩得确实舒服透顶了。”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两个人交流着按摩的感受,彼此深情地看着对方。 激情消退过后,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想跟您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早已被李莲英按摩的魂不附体了,她哪有不同意李莲英说的话。 “说吧,小李子,但说无妨,哀家愿意听你说的话。” “老佛爷,奴才好些日子没有回过家了,奴才想在老佛爷前请几天假,回去看看老母亲,奴才想母亲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很受感动。 李莲英不但对她来说是个忠实的奴才,而且对他母亲来说,也是个大孝子。 李莲英能有这份孝心确实不错了,她病了后,李莲英日日夜夜陪伴在她的身边,一刻不离左右,直到把她的病情治愈好。 这样长的一段时间,李莲英从来没有埋怨过,从来没有提起过,去看看他的母亲。 现在她好了,李莲英提出来要去看看他的母亲,她岂能不同意。 “小李子,你这段时间为了哀家的病,确实辛苦了,哀家给你准假,同意你去看看你的母亲。” “谢老佛爷恩准。” 李莲英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 “起来吧。小李子,你的这份孝心着实让哀家感动,你真是个大孝子。这样吧。你去御膳房说一声,就说是哀家的口谕,让御膳房给你母亲做点好吃的,你带回去,让你母亲尝尝宫里的御膳,也算是哀家对你母亲的一份心意。” 李莲英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慈禧皇太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让他感动得五体投地了。 “谢老佛爷恩惠,奴才替母亲谢谢老佛爷的恩泽了。” 李莲英又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小李子,哀家准你三天的假,你快去快回,不然哀家会想你的。” “嗻,老佛爷,奴才记住了。” 李莲英起身告辞慈禧皇太后,走出寝宫,准备回家看看老母亲去。 李莲英回到住处,叫来李富贵,让他备好轿子,准备出宫看他的母亲去。 很快,李富贵叫人备好了轿子,前来禀报李莲英: “大总管,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大总管发话,何时出发?” “富贵子,现在咱们就立刻出发。” 李莲英坐上轿子,由李富贵率领着一群小太监们,前呼后拥着李莲英出宫,直奔酒醋局胡同李莲英的豪宅而去。 李莲英坐在轿子上,想起 了以前。 他的母亲和父亲起早贪黑,不分昼夜地辛勤劳作,含辛茹苦地把他们兄弟几个拉扯大,是多么的不容易。 如今父亲去世了,只剩下母亲,虽然家里有许多下人和丫鬟陪着母亲,可是总是让他不放心,他总感觉到只有他陪伴在母亲旁边,他才放心。 他每次请假回家,母亲总是拉着他的手,不放开,和他说不完的知心话儿。 他也愿意坐在母亲的身旁,听母亲唠唠叨叨地诉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他觉得这时候,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不但母亲在享受着天伦之乐,他也在享受着世界上最伟大的母爱。 李莲英坐着轿子,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家门口。 李莲英不让家人提前去给母亲通报,他想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莲英下了轿子,进了他的府邸,径直朝母亲的房间里走去。 李莲英刚到母亲房间的门口,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话来,母亲就开口了: “是莲英回来啦,你可想死娘了,娘一直子在心里想着你哩。” 李莲英非常奇怪,他没有说话,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李莲英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母亲的房间,说: “娘,您是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李莲英的母亲笑着说: “莲英,娘听到你的走路声了,娘猜,准是我儿莲英回来啦。” 李莲英听了母亲的话,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母亲竟然是从他的脚步声中判断出是他回来了,可见母亲的心里一直子在想念着他,盼着他回来。 “母亲大人在上,请受不孝儿李莲英一拜。” 李莲英说着,就跪倒在母亲面前,给母亲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李莲英的母亲赶紧上前把李莲英搀扶起来,说: “我儿快快请起,起来坐下跟娘说话。” 李莲英的母亲看着李莲英突然回来了,喜得老泪纵横。 她抓住李莲英的手,不愿意松开,唯恐松开儿子的手后,儿子突然会消失的。 “娘啊,儿子也想死娘了,儿子也想天天陪在娘的身边。可是,儿子身不由己啊。儿子得在皇宫里当差啊!” 李莲英一说到皇宫里,母亲就想起了慈禧皇太后。 她说: “儿子,老佛爷可好吧?老佛爷对咱家太好了,咱家可不能忘了老佛爷的大恩大德。” “娘,老佛爷可好哩,您别挂念老佛爷。” 此时,李莲英忽然想起来,慈禧皇太后给他的母亲在御膳房带来的好吃食。 他赶紧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你快去把老佛爷给咱娘带的好吃的拿过来,让咱娘尝尝。” 李富贵听到李莲英的吩咐,急忙走出屋子,去拿吃食。 很快,李富贵就从轿子里面拿来了御膳房做给李莲英母亲的好吃食。 李莲英双手捧着食盒,呈到母亲面前,说: “娘,老佛爷听说儿回家来看您,她特意吩咐皇宫里的御膳房,给您做了一些宫里的好吃的,让儿带回来给您尝尝。” 李莲英的母亲听了李莲英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 第539章 请老师给儿子做家教 李莲英的母亲说: “老佛爷真好,老佛爷就是菩萨心肠。莲英,你在宫里可要好好侍奉老佛爷。一定不能惹老佛爷生气,如果你惹老佛爷生气了,回到家里,娘也不饶你。” “娘,您尽管放心,儿在宫里一定会好好侍奉老佛爷的,绝不会惹老佛爷生气的。” “你这就对了,娘就放心了。” “富贵子,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食盒打开,拿出老佛爷赏赐的好吃的,让老太太尝尝。” “好嘞,师傅。” 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把食盒打开,从食盒里面拿出满满的一大包好吃的东西,放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娘,您尝尝老佛爷赏赐给您的宫中御食,这些东西可都是平时老佛爷爱吃的。今天老佛爷让我带回来孝敬您,您就不客气啦,多吃点。” 李莲英边说,边拿起一块凤脯条放在母亲的嘴里。 母亲把李莲英放在嘴里的凤脯条舍不得咽下去,嚼了几下,就含在嘴里,说: “儿啊,这是什么好吃的,太香了。我真舍不得咽下去,你也尝一块吧。” 母亲从前面的食盒里拿起一块,准备塞进李莲英的嘴里去。 李莲英赶忙伸出手,挡开了,说: “娘,您尽管吃,再别管儿子了。儿子在宫里常常吃这些东西。儿子今天是特意带来孝敬您的。这是老佛爷的恩赐,您一定要多吃点,才能对得起老佛爷。” 母亲听了李莲英的话,说: “莲英啊,娘知道了。这是娘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娘这辈子知足了。” 母亲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用手不停地抚摸着李莲英的头,好像抚摸不够。 李莲英乖巧地蹲在母亲的前面,任由母亲抚摸。 “娘,儿子以后会抽时间回来看您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儿啊,你说什么傻话啊,你是宫里的人,是老佛爷身边的人,你就应该好好当差,好好侍奉老佛爷,这才是你的正事,你伺候好了老佛爷,娘就心满意足了。” “娘,儿子多想不去当差,时时守在娘的身边,伺候娘,让娘好好安度一个幸福的晚年。” “儿啊,娘哪敢指望你时时回来看娘,只要你抽空回来一趟看娘,娘就知足了。” 李莲英陪着母亲唠叨了好长一会儿,才起身,说: “娘,您先坐坐,儿子去看看成武他们几个,看看他们几个在家里好好学习的没有。” 母亲说: “好吧,莲儿。你难得回来一趟,应该去看看孩子们,多教育一下他们,要他们好好听话,好好读书,不要一有时间就去街上溜达,最后变成游手好闲的街溜子。” 母亲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让李莲英收益不小。 李莲英想,他应该多抽点时间回来看看他的这些收养的儿子们、教育一下他们,教教他们如何做人,如何学会遵纪守法,不要整天介游手好闲,胡作非为,要学会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不求富贵,但求平安,对老人要孝顺。 “你去看看吧,他们正在书房里看书学习哩。” 李莲英的母亲说。 李莲英从母亲身边离开,去了书房,看他的这几个儿子的学习情况。 李莲英是太监,哪儿来的儿子呢? 其实,说来话长,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李莲英自小净身入宫,失去了生育能力。虽然他娶了媳妇,但是,媳妇是不会给他生出个儿子来的,他也不会有亲生儿子的。 可是,随着他发迹后,权势熏天,为了能够延续香火,他死了后,有人能够继承他的财产,同时,他也能够像其他正常人一样,享受一下含饴弄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他收养了四个儿子。 李莲英收养的这四个儿子,其实是他的亲侄儿。 他让他的四个兄弟每人给他过继一个儿子,除了他的三哥给他过继的是三儿子,其他三个兄弟都把二儿子过继给了李莲英,这样李莲英就有了四个儿子。 李莲英让兄弟四人,每人给他过继一个儿子,目的就是他死了后,免得兄弟之间继承财产时,发生矛盾。 现在每人给他过继一个儿子,他死了后,每人都可以分得一份他的家产,这样,兄弟之间就不会因为财产分割不均,产生矛盾了。 李莲英虽然贵为内廷大总管,权势上得到了满足,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遗憾,总觉得他不如科举出身的那些仕官荣耀。 他见了这些仕官,内心就有些自惭形秽,别看他整天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一点儿敬佩和羡慕那些人的。 李莲英为了弥补他一生中的这点儿遗憾,抹平他内心的这点伤痛,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四个儿子身上,希望他们能够个个刻苦学习,努力钻研,争取将来金榜题名,步入仕途,改换一下门庭,让他扬眉吐气。 于是,李莲英便把他的一个同乡赵树宜聘为家教,在家给他的四个儿子辅导功课。 其实,赵树宜也是李莲英的老师,李莲英初进宫后,只念过几个月的私塾,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 他为了讨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特意请了个秀才赵树宜,为他补习文化功课,学习文化知识。 赵树宜知识渊博,博古通今,讲起课来口若悬河,旁征博引,头头是道,使李莲英听得津津有味,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打心眼里佩服赵树宜,对赵树宜非常欣赏和尊重。 当然,除了这些外,赵树宜能够得到李莲英的赏识,还有其他原因的。 赵树宜的父亲和李莲英是旧交,两个人关系甚好,往来甚密。 后来,赵树宜的父亲死了,赵树宜就凭借这层关系,攀附上了李莲英。 赵树宜满腹文墨,在乡邻间口碑极好,大家都称赞他才华出众,可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科举考试失利,只好寄人篱下,在李莲英门上做家教。 赵树宜在李莲英家被视为座上宾。 现在,李莲英又把赵树宜请来做儿子的家教老师,他自然很放心。 李莲英来到儿子的书房,四个儿子正在家教老师赵树宜的教导下,读书写字做功课。 赵树宜见李莲英走了进来,赶紧起身,抱拳作揖,说: “总管大人好,赵树宜给总管大人请安。” “免礼,老师客气了。学生应该给老师请安才对,哪有老师给学生请安的。” 李莲英谦恭地说道,因为他一直把赵树宜看作他的恩师,对他很尊敬和尊重。 第540章 您给我讲讲宫里的事 “大总管怎么能这样说话哩。小的给大总管请安才对。” 赵树宜毕恭毕敬地跟李莲英说,他岂敢对李莲英这样炙手可热的大红人不敬,像他这样不知名的小人物,在李莲英的眼里,就像一只蛆虫蚂蚁一样渺小。 “赵老师,几个犬子的书读得怎么样,有进步吗?” “回大总管的话,四个少爷,读书都很用功,学习都很刻苦,请大总管尽管放心。本人一定会把他们教育优秀的。” “那就谢谢赵老师了。只要犬子学业有所进步,本总管一定会重重酬谢赵老师的。” “谢总管厚爱,本人一定会对四个少爷的学习严加管教,尽其所能地去辅导他们,让他们学有所成,大有建树,争取将来在科举考试中能够金榜题名,考取功名。” “那本总管就提前谢谢赵老师了。” “大总管不必客气,这是本人分内的事,本人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好的。” 接着,赵树宜转过身来,对正在看书写字的李莲英的四个儿子说: “孩子们,现在别再读书了,快快停下来,过来拜见你们的父亲。” 李莲英的四个儿子听说老师让他们停止读书,过来拜见他们的父亲,高兴极了。 他们四个人立刻停止了读书,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拜见父亲李莲英。 李莲英很少有时间回家,所以和儿子们很生疏。 儿子们见了他们的父亲,也是唯唯诺诺,不敢做出过于对父亲亲昵的动作来,只是远远地站着,可以说是敬而远之。 今天老师在场,给他们撑腰,他们才胆子大起来,高高兴兴地跑过来,拜见父亲。 四个儿子跑过来,一字儿排开,跪倒在李莲英的面前,说: “孩儿叩见父亲大人,给父亲大人请安。” 说完,四个儿子齐刷刷地给李莲英磕头。 李莲英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四个儿子,心里涌起了一股自豪感和幸福感,李莲英初次体会到了为人之父的快乐。 这种对于常人来说,时时刻刻能够体会到的父子快乐,对李莲英来说,却是那样的奢侈和令人向往。 李莲英高兴地说: “孩子们起来吧,为父非常高兴。” 四个儿子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在李莲英面前,垂手而立,听候李莲英的训诫。 李莲英意味深长地对四个儿子说: “孩子们,你们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不能贪玩,争取多学知识,长大后,能够考取功名,金榜题名,耀祖扬宗。记住了吗?” 四个儿子异口同声地说: “谢父亲教诲,孩儿们记住了。” 李莲英听着四个孩子洪亮的声音,心情越加高兴了。 他从袖筒里拿出一些碎银,分别给每个儿子给了一些碎银,说: “这些碎银拿去,等放学了,拿出去买点好吃的。” 四个儿子接过父亲李莲英赏赐的碎银,高兴地直跳蹦子。 “还有,今天我从宫里回来的时候,给你们每人带来一些好吃的,放在老太太那儿,等你们学习完了,自己去拿。” 四个儿子听了,更加高兴了,大声说: “谢父亲大人。” 李莲英对这四个过继的儿子还是很疼爱和稀罕的,他每次从宫里回来的时候,都要给他们带点好吃的,给点碎银,作为对孩子们的奖赏。 四个儿子自然是高兴的。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去学习了,为父和你们的赵老师再聊聊。” 四个儿子高高兴兴地回到书桌前,学习去了。 李莲英然后对管家说: “快快摆酒菜,本总管要和赵老师喝点小酒,唠唠嗑。” 管家赶紧吩咐下人摆酒上菜。 不大一会儿,一桌酒菜就摆好了。 桌子上摆的菜肴非常丰盛,珍馐美馔,山珍海味,一应俱全。 而且,李莲英还让管家上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陈年老酒。 李莲英坐了主座,赵树宜坐了次位。 两个人开始吃菜喝酒,猜拳行令,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两个人喝到高兴处,就一些日常杂事,生活琐事,人生感悟,孩子的学习,做了深入的交流。 酒酣耳热之际,两个人又开始掏心掏肺地说起话来,说的话题自然口无遮掩,大至国家大事,小到家庭琐事。 两个人说了一大通,忽然,赵树宜说: “大总管,您能不能说说您们宫里的事,我非常喜欢听,也非常好奇地想知道宫里面的事情。您给我讲讲吧,让我听听,增长增长见识吧。” 赵树宜非常向往宫里的生活,也非常渴望有一天,他能够到皇宫里转一圈,开开眼界。 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趁李莲英喝高了酒,他可以拐弯抹角地提出他的想法来。 李莲英听赵树宜让他讲讲宫里的事,他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他唯恐没有人听他炫耀他在皇宫里的幸福生活,现在有人愿意迫切地想听他在皇宫里的生活,他岂能错过这么好的炫耀吹牛皮机会。 宫里的生活,对于外人来说是一个未知领域,一个充满了好奇和神秘的地方。 可是,对于李莲英来说,皇宫却是司空见惯了的地方,一切都熟视无睹了。 只要让他提起皇宫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能够凭借他的那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给你把皇宫里的事情讲个三天三夜,说不定还讲不完哩。 “哎呦呦,赵老师,本总管给你说,宫里的那个富丽堂皇,简直是无以言表的,无法形容的。” 李莲英呷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 “别的不说,咱就说说那个皇帝的金銮殿吧。那么高,那么大,里面堂皇富丽,柱子全是用黄金镶嵌成的。” “大臣们上早朝的时候成,分列两班,站在大殿上。皇帝坐在大殿上面镶嵌着九龙戏珠的龙椅上,可威风啦。” 赵树宜看着李莲英口若悬河的讲述,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是既向往去看一看,又羡慕李莲英能够天天在皇宫里行走。 “皇上,老佛爷、嫔妃都分别住在不同的宫中。皇上住在乾清宫,老佛爷住在储秀宫,以前东老佛爷在世的时候,住在钟粹宫。” “他们住的宫大么?” 赵树宜插了一句话,问道。 “非常大,大的让你不敢想象。宫里面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摆得到处都是,让你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第541章 做人必须先要学做狗 李莲英给赵树宜说: “宫里的人穿戴也很讲究,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衣服都是名贵的绫罗绸缎做成的,衣服的款式新颖别致,非常时髦。” “再说宫里的那个大花园,叫御花园,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有些花草树木,你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里面的花,到了春天一绽放,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美不胜收,看得你流连忘返,不愿意回家。” “宫里真地有那么好吗?听起来就像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天宫一样。” “皇宫里真得很好,如果你去了,身临其境,亲眼看看,那你都不愿意回来了。” “大总管,在下好想去宫里看看,这也是在下一直梦想的事情。在下如果能够去皇宫里看看,开开眼界,一饱眼福,此生也就再无憾事了,也不枉在这个世上来一回。” “是啊,你的这想法不是你一个人有,天下所有的人都有这个想法,都想去皇宫里看看。可是皇宫重地,那是皇上和老佛爷们居住的地方,普通人怎么能够随便进去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赵树宜听了李莲英的话,内心微微有些遗憾,不过,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对李莲英讨好地说: “大总管,您能不能瞅个机会,把在下带进宫里去开开眼界,看看皇宫里究竟是个啥样子,真有大总管说的那么好吗?” 李莲英一听赵树宜的话,犯难了。 这皇宫重地,他岂能随便带人进去的。 可是,拒绝他吧,显得他很没面子,说明他在宫里也没有多大的权利。在赵树宜看来,这点小事都办不了,还说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内廷大总管,谁信哩,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如果带他进去,可是宫里规矩他是懂的,宫禁森严,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皇宫的。如果让皇上和老佛爷知道了,是要杀头的。 李莲英确实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他再看赵树宜祈求的目光,对他给予了厚望。 李莲英最后心一横,牙一咬,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争取寻找个机会,大着胆子把赵树宜带进宫里去,让他开开眼界。 这也是他对外宣传他权势和权力的最好机会。 只要他把赵树宜带进宫里转一回,赵树宜就是对他宣传的最好人选,他可以现身说法,对外人炫耀说,他李莲英权利有多熏天,他可以把外人带进皇宫里去。 李莲英这样一想,心一横,说: “好吧,老师,本总管瞅个机会,带你去宫里面看看。” 赵树宜一听李莲英瞅个机会带他去宫里看看,可高兴了,说: “谢谢大总管了。” 赵树宜害怕李莲英再变卦,就赶紧跪下磕头谢恩。 李莲英和赵树宜又闲聊了一会儿天,酒宴才算结束。 下午,李莲英把他的四个儿子叫来,准备对他们再进行一次思想教育,给他们灌输一些忠君思想和为人处世的原则。 李莲英能够在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一步步从一个不知道名的小太监,逆袭人生,一路开挂,爬上人生权力的巅峰,自有他为人处世的原则,为官处事的道理。 这些为人处世的精髓,他必须得传授给他的四个儿子,让他们从小就学会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领会这些为人处世的哲理。 等他们长大了,就会为人处世,为官做事。 李莲英把他的人生处世哲学,浓缩为这样一句精髓的话语:要想做人,必先学会做狗。 李莲英把他的四个儿子叫到大厅里,让他们站好,他让李富贵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四个儿子的前面,他坐在这把椅子上,开始训导四个儿子。 “孩子们,俗话说,忠臣不事二主,事二主者不忠臣。你们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四个儿子摇了摇头,齐声说: “不知道。” 李莲英有点失望,接着说: “孩子们,为父再给你们说这样一句话,为人忠者忠其君,为人子者忠其父。这句话你们懂吗?” 这时大儿子李福康说: “父亲,这句话我懂得。” 李莲英一听大儿子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他刚才失望的心情,现在略微好受了一些。 他对大儿子说: “你给你的三弟弟讲讲这句话的意思。” 大儿子李福康开始摇头晃脑地讲起来。 “这句话是说,作为一个臣子,要对皇上绝对忠诚,作为一个儿子,要对父亲绝对孝顺。” 李莲英听了大儿子的解释,赞许地点了点头。 李福康说完后,问李莲英: “父亲,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非常好,解释的非常正确。” 李福康一听父亲李莲英表扬他,他一下子自豪地昂起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李莲英趁机现身说法,说: “你们要记住你大哥的话,以后就得这样,比如说,我,你们的父亲,对老佛爷就是绝对的忠诚,从来不会做出对不起老佛爷的事情,老佛爷就很赏识你们的父亲。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回父亲大人的话,我们都听明白了。” 李莲英看着四个儿子带点戏谑调侃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回答他的话,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他阴沉下脸来,严厉地说: “此事不可儿戏,你们一定要严谨对待。” “是,父亲大人,孩儿们铭记在心了。” 四个儿子见李莲英生气了,赶紧变得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你们记住就好。为父再给你们通俗地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就是说,要想做人,就必须先要学会做狗。学会了做狗,学会了跪舔,你才能够学会做人。” 李莲英的四个儿子一听父亲的话,一头雾水,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做人先要学会做狗,这样的做人原则太奇葩了,可是又不敢与他辩解。 李莲英看着四个儿子一脸懵逼,就又接着解释说: “你看,你父亲就是你们最好的榜样,也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践行者,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者。只有你真正理解和感悟了这句话的真谛,你才能够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活得出彩,成为真正的人生赢家。” 第542章 带你进宫去开开眼界 四儿子李福荫最小,他还是听不懂父亲的话。 他歪着脑袋问李莲英: “父亲,孩儿还是听不懂你的话?” 李莲英看着四儿子歪着头,一副迷糊不解的样子,就说: “福荫,你还小,你当然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父亲这样再给你解释一下吧。大凡每一条对主子忠心的狗,见了主子都会摇尾乞怜,跪舔主子的裤脚。如果主人再给它点好吃的,狗就会在主子面前撒欢打滚儿,讨得主子的欢喜。你们平日里,为人处世,也要如此,你才能够得到主子的欢心和喜欢。现在听明白了?” 四儿子李福荫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其他三个儿子,听了李莲英这样牵强附会的解释,却不敢苟同。不过,他们不敢说出来,害怕李莲英训斥。 他们只是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谁也不说一句话。 三儿子甚至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二儿子缩了缩脖子,用双手捂住脸,偷偷地窃笑。 李莲英一看儿子们的这种怪样子,让他哭笑不得,他不由得生气了。 他生气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你们这帮没有家教的东西,都给我严肃点,别在这儿嘻嘻哈哈的,这是为父在训诫你们,不是跟你们开玩笑。你们一定要给我记好了,做人要先学会做狗,这就是你们以后做人的人生信条和原则。” 四个儿子见李莲英生气了,赶紧端端正正地站好,恭听李莲英训话。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吗?” 李莲英又问了一句,四个儿子齐声说道: “请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孩儿们记住了。” 李莲英这才满意了。 李莲英训诫完儿子,又回到他母亲的房间里,陪母亲坐了一会儿,唠了一会儿嗑。 母亲三番五次地叮嘱李莲英: “莲儿,你在宫里要好好侍奉老佛爷,千万不能惹老佛爷生气,老佛爷就是咱们李家的福星,李家的贵人。你记住了吗?” “娘,您尽管放心,儿子记住了。儿子在宫里从来不会惹老佛爷生气的,老佛爷对您儿子可好了,可信任您儿子了。不然,老佛爷怎么会让儿子给您带宫里御膳房的好吃的?” 李莲英的母亲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也很在理说,要是老佛爷不宠爱他的儿子,老佛爷怎么会把宫里御膳房做的好吃的,让儿子给她带回来哩,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莲英的母亲这样一想,心里就释然了,他轻轻地抚摸着李莲英的头,说: “儿啊,如果你以后宫里的事情忙,就尽量不要来看娘了,娘好着哩,只要你把老佛爷侍奉好了,娘就高兴了。” “嗯,娘,儿子以后就少回来。” 李莲英话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是这样想的,母亲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时日不多了,他更应该抽时间来多陪陪母亲。 如果那天母亲突然离他而去,不是给他留下终生的遗憾了吗! 李莲英在家里待了三天,陪母亲唠嗑,训诫儿子,与老师赵树宜聊天,过得既充实又快活。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莲英准备返回宫中。 赵树宜又来找李莲英,他怕李莲英忘了答应他进宫的事,就又前来给李莲英提个醒: “大总管,您要回宫了,在下好羡慕您。您可以天天陪着老佛爷,多好啊!还可以天天在皇宫里行走,多潇洒啊!您的日子过得多滋润啊!” 李莲英听出来了赵树宜的话中话,他说: “老师,您尽管放心,本总管记着哩,等本总管回到宫里,瞅准机会,本总管一定会派人来接您去宫里看看。” 赵树宜一听,李莲英还记着这件事情,心里就放心了。 他赶紧跪地谢恩。 “在下感谢大总管了。您尽管进宫去,孩子们就交给我好了。在下一定会把四个孩子教育成人的,让他们一定在学业上有所建树,请大总管尽管放心好了。” 李莲英告别母亲妻儿,还有老师赵树宜,坐着轿子,回宫去了。 李莲英回到宫里,没过几天,就打发李富贵前来接老师赵树宜进宫去看看。 赵树宜一听,甭提有多高兴了。 李富贵对赵树宜说: “赵老师,大总管说了,宫里的规矩是不能随便带外人进宫的,所以,你现在的这身打扮是进不了宫的。” 赵树宜一听,心里有点失望,问: “李公公,我进不了宫,你说该咋办?” 李富贵看着赵树宜迫切想进宫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好笑和可怜。 看来这个赵树宜为了进宫,开开眼界,让他做什么都成。 “赵老师,你要想进宫去开开眼界,那你就必须得化妆一下,把你打扮成太监的样子,跟着咱家混进宫去,这样才行。” 赵树宜一听,心想,只要能让他进皇宫去看看,让他做什么都成,现在让他打扮成太监,又有何妨。 他立刻答应了李富贵的要求。 “李公公可以,我愿意打扮成太监,跟随李公公进皇宫去,开开眼界。” “好,只要赵老师愿意打扮成太监,本公公就能把你带进宫去,让你到宫里去开开眼界。” “谢谢李公公了。” 赵树宜一听李富贵愿意带他进宫去,就赶紧催促说: “李公公,这太监服从哪儿弄去?” 李富贵看着赵树宜急切的样子,有点好笑地说: “这个太监服,你不用愁,本公公出宫的时候,已经给你带来了。到时候,你穿上就是了。” “那就太谢谢李公公了。” “不必客气,这是大总管交代的事情,是咱家应该做的。现在的问题是,咱家必须得对你进行一次进宫前的礼仪法规培训,让你知道,你进了宫,那些事情应该做,那些事情不应该做,见了宫里不同的人,应该怎样称呼。” 赵树宜一听,赶紧说: “在下愿意听李公公训诫和教导,请李公公不惜赐教。” 李莲英看着赵树宜一份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心里有点反胃,不过,这是大总管李莲英交代的事情,他还是不敢怠慢的。 第543章 赵树宜游览皇宫开眼界 李富贵开始对赵树宜进行进宫前的培训。 “那咱家就给赵老师说说,赵老师可要认真听,用心记呀,到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差池,惹出什么乱子来,这可让咱家不好给李大总管交代,更主要的是,如果这事让皇上和老佛爷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赵树宜听了李富贵的话,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说: “请李公公训诫,在下一定会对李公公交代的事情铭记在心,绝不会出岔子的,绝不会给李公公和李大总管惹祸的,请李公公尽管放心。” “好,那咱家就给你再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李富贵就像一个长者一样,开始给赵树宜讲起宫里的一些规矩和注意事项来。 赵树宜聚精会神地听李莲英说话,他就像一个小学生,在认真地聆听老师教训。 “赵老师,在宫里行走的时候,见了宫里的人要远远地看,不能走近去看。看见嫔妃的宫室,要远远地走开。你尽量不要多说话,要保持沉默。” “知道了,李公公。” “如果你见了宫里的太监,非要打招呼,你就要记住,比你年长的,高一级的,你要叫他师傅。如果是同级的,你要称呼他为某某爷。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就好,记住这些就行了。其他的一些礼仪规矩,也不需要你掌握,到时候,你进了宫,看咱家的眼色行事,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准备出发。” 李富贵拿出他从宫里带来的太监服,让赵树宜穿上,又把他精心打扮了一番,直到别人看不出破绽来为止。 李富贵才领着赵树宜进宫去。 李富贵带着装扮成太监的赵树宜,来到了紫禁城的东华门。 守门的太监见李莲英手下李富贵带着一个太监要进宫门,他岂敢阻挡,只好放行。 虽然他们看清楚了,李富贵后面跟着的那个太监,看样子唯唯诺诺,胆战心惊,有点不像太监的样子,他们有点怀疑。 可是他们不敢问,怕如果问错了,得罪了李大总管,那他们可就是吃不了得兜着走。 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细问地好。 赵树宜就这样被李富贵安安全全地带进了宫里。 进了宫里后,李富贵一直把赵树宜领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赵树宜进了李莲英在宫里的住处后,看见李莲英的住所,大为惊讶。 没想到,李莲英宫里面的住所,竟然是如此的富丽堂皇,豪华奢侈,令人瞠目结舌。 赵树宜绕着李莲英的房间转了几圈,不由得啧啧称赞说: “大总管,您的这个房间真漂亮啊!真豪华高档啊!” 李莲英见赵树宜夸赞他的房间,他有点飘飘然地说: “老师过奖了,一般般吧,这房间只不过是本总管临时办公的地方,有点寒碜,没啥值得老师赞叹不已的。” 赵树宜一听李莲英的话,心想,您的房间都这么豪华奢侈了,还说有点寒碜,那他家的房屋就可以说是猪窝狗屋了,谈不上屋子了。 赵树宜只是心里想想,再不敢多说什么,他想起了李富贵给他交代的话。 李莲英见赵树宜不说话了,就对李富贵说: “富贵子,本总管给你交代个任务,这两天,由你负责陪赵老师在宫里转转,好吗?” 李富贵听了李莲英的话,当然乐意,他一拍胸脯,对李莲英说: “请大总管尽管放心,赵老师转皇宫的事,这一切全包在奴才的身上,奴才保证会出色地完成任务,绝不会出一点差池的。” “好的,富贵子,有你这句话本总管就放心了。不过,本总管还是要再叮嘱你一句,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别闯下什么大乱子。” “好的,大总管,奴才铭记在心了。” 李莲英又对赵树宜说: “老师,本总管事务繁忙,就不能亲自陪你了,本总管让手下李富贵陪你去宫里走走,转转,开开眼界,你可别介意。” 赵树宜岂敢说介意的话,他感谢李莲英都来不及。 于是他说: “谢大总管,在下知道大总管日理万机,有要事在身,岂能陪在下去宫里走走,转转。现在由李公公陪着在下,在下就感恩不尽了。” 赵树宜顿了顿,接着说: “请大总管尽管放心,李公公已经把宫里的一些规矩和注意事项给在下讲清楚了,在下一定会注意的,绝不会给大总管惹出麻烦来。” “好,那就委屈赵老师了,请赵老师海涵,本总管不能亲自陪你了。富贵子,你现在就带赵老师去宫里走走,看看吧。” 李富贵带着赵树宜走出了李莲英的房间,开始领着他,在皇宫里转悠起来。 李莲英和赵树宜慢慢地融入到了宫里行走的太监中。 远远看去,赵树宜和别的太监无啥区别。 李富贵走在前面,赵树宜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李富贵每到一处,就不停地给赵树宜讲解,赵树宜认真地聆听着,同时,还一边假装干点什么活,一边不停地游览欣赏着宫里的风光。 “赵老师,你看,那就是太和殿,就是大家说的金銮殿,是皇帝上朝的大殿,雄伟吧?” 李富贵指着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对赵树宜说。 “我的天哪,在下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大巍峨的大殿,它真的太漂亮了。真不知道它是怎么盖起来的。” 赵树宜神往地看着金銮殿,心里想,要是他能进去看看有多好啊。 当然,这个愿望对他来说,是永远实现不了的。他只能远远地看看就不错了,已经弥补了他一生的遗憾了。 他如果想要进去看看,那就看他下辈子的造化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看,李富贵还一边给赵树宜讲解。 不知不觉地,他们就游览了大半个皇宫。 赵树宜就像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他好奇地不停地四处张望,宫里的繁华令他瞠目结舌,目不暇接,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 “李公公,您不是说过宫里有个御花园吗?你能不能带在下去看看这个御花园?” 李富贵听了赵树宜的话,觉得好笑。 心想,这个老师真是得寸进尺,看了这么多的地方,还不满足,还要去御花园看看,你以为你是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不过,想想李莲英交代过的话,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啥,答应了赵树宜的要求,带他去了御花园。 “可以,既然好不容易把你带进宫里来了,咱家就带你去看看御花园,让你开开眼界。” 第544章 宫里的家常菜太丰盛了 李富贵领着赵树宜七拐八弯地走着,赵树宜早已经被李富贵弄得晕头转向了,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赵树宜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气。 他想,应该马上到御花园了。 他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地问李富贵: “李公公,是不是快到御花园了,在下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花香,这气味实在是太香了。” “是啊,前面马上就到御花园了。御花园里的花草闻起来确实很香。” 李富贵炫耀地说。 李富贵和赵树宜很快就到了御花园。 赵树宜看着御花园,不由自主地惊叹道: “这花园好大了,在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园,这花园真美!花园里的花真好看!” 李富贵听了赵树宜的感叹,调侃地说: “赵老师,你以为是你家的后花园啊,屁大的个地方!这可是皇家御花园啊,能不大吗!老佛爷和皇上天天来这儿散心,你说它能够不美吗!” 赵树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李富贵说: “赵老师,既然来到这儿,你就好好欣赏一下御花园的美景吧。” 赵树宜这才把头抬起来,欣赏起皇家公园御花园的美景来。 但见秋天的御花园,美景真是美不胜收,无法形容。 此时,秋日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给整个御花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秋风轻拂着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亭台楼阁的影子。 再看御花园中,映入眼帘的那一片绚烂多彩的菊花,好似无边无际的花海。 红、黄、白、紫等各种颜色的菊花,争奇斗艳,有的像绣球般簇拥在一起,有的则如丝状散开,它们在竞相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御花园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陶醉其中。 沿着石子路前行,可以看到一座座精致的假山,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园中。 假山上长满了青苔和绿草,还有一些小巧玲珑的亭子点缀其间,仿佛置身于山水画卷之中。 湖边的柳树垂下柔软的枝条,随风摇曳生姿。 柳叶已经开始变黄,但依然生机勃勃。 远处传来悠扬的古琴声,更增添了几分宁静与雅致。 御花园中的一草一木,都透露出皇家的威严与庄重,同时也展现出大自然的美妙与神奇。 在这个美丽的季节里,赵树宜跟着李富贵享受了一次视觉和嗅觉的盛宴。 赵树宜置身于御花园的美景中,流连忘返,久久不愿意离去。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李富贵感到有点饿了。 “赵老师,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了,奴才有点饿了,我们是不是回去吃中午饭了?” 李富贵这一提醒,赵树宜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确实有点饿了。 如果不是李富贵提醒,他还流连忘返在这种美景中,早已把吃中午饭的事给忘了。 “好好好,在下听李公公的安排,咱们现在就去吃中午饭。” 李富贵从早上开始,滴水未进,陪着赵树宜在宫里游览,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赵老师,今天大总管说了,他要陪你吃中午饭,咱们现在就回大总管的住处吧。” “好好好,在下一切听李公公的安排。” 李富贵领着赵树宜回到了李莲英的住处,此时,李莲英正在住处等着李富贵和赵树宜回来吃午饭。 赵树宜和李富贵进得门来,发现屋子里早已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只等他们两个人回来开宴。 李莲英一见赵树宜和李富贵回来了,就说: “赵老师,今天转了一中午,饿了吧,快过来坐。本总管给你准备了宫里的家常菜,你随便吃些吧。” 赵树宜坐下来,看着满桌子的珍馐美馔,目瞪口呆了。 这么丰盛的菜,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吃了,他连桌上一道菜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可是李莲英还说这是宫里的家常菜,这宫里的菜也太奢侈了。 “大总管,这宫里的家常菜也太丰盛了吧,在下见都没有见过,顿顿都吃这种菜吗?” “不是的,每天的菜都不同,一天一个菜谱。” “每天都这么丰盛吗?” “是的。” “那这么多的菜吃不完咋办?” “吃不完剩下的,要么拿出去倒掉,要么让宫里的小太监吃。” “那也太富有,太可惜了。” 赵树宜有点惋惜地说。 “这算什么,你知道吗?老佛爷一顿饭,有多少道菜?” “不知道。” “告诉你,老佛爷每吃一顿饭,都要一百多道菜,老佛爷只是挑选其中的一些她喜欢的菜,吃上一口,她吃完后,把剩下的所有菜,都统统拿出去倒掉,再不允许别人吃。” “那多浪费啊,太可惜了。这么多菜,咱们老百姓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别说吃了。宫里真是太好了,在宫里生活太幸福了。在下出去,一定要告诉学生,好好学习,争取金榜题名,考取功名利禄,到皇宫里当官,在这里可以享受到人生的荣华富贵。” “是啊,赵老师,宫里的生活就是和民间老百姓的生活不一样。赵老师,喝点什么酒?” “随便吧,大总管,在下一切听从大总管的安排。” “那好,咱们就喝点珍藏版的的宫中好酒吧。” 李莲英对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太监说: “去,你把咱家珍藏多年的那瓶好酒拿来,本总管要和赵老师喝点酒。” 小太监赶紧转身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小太监怀中抱着一瓶珍藏版的好酒进来了。 小太监赶紧打开瓶盖,把酒摆在了桌子上。 顿时,酒瓶里飘出一股浓浓的酒香味,香气扑鼻。酒香味立刻弥漫了整个屋子。 赵树宜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说: “好香的酒啊!真是人间难闻到的美酒味啊!” 李莲英见赵树宜这样赞叹,心里有点飘飘然,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快过来把酒斟上,本总管要和赵老师喝一杯。” 小太监赶紧过来,给李莲英和赵树宜两个人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 李莲英说: “来,赵老师,端酒,咱们喝一杯!” “干杯!” 第545章 在下真是羡慕死您了 说着话,赵树宜和李莲英各自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高高举起来,碰了一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喝酒!干杯!” 李莲英说,两个人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下去。 酒杯里的酒全喝干了。 赵树宜顿觉得,一股美美的,热辣辣的酒香味,从嗓门眼子一路直冲到肠胃里去,接着,酒香味开始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里不断扩散,氤氲。 赵树宜感觉到浑身一股清爽劲儿,精神顿时倍增。 他赞叹道: “大总管,好酒! 李莲英笑了笑,说: “赵老师,动筷子,吃菜!” 李莲英一边给赵树宜面前的盘子里夹菜,一边给赵树宜介绍菜名。 “这是金丝凤脯肉,这是珊瑚雪花鸡,这是绣球珠......” 李莲英絮絮叨叨地给赵树宜介绍着这些菜的名字,赵树宜哪能记住这些名字,他早已经被眼前丰盛的菜肴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了。 赵树宜只能不住地点头,说: “是是是,好好好。” 赵树宜吃得嘴角流油,浑身冒汗。 吃一阵,李莲英再端起酒杯,和赵树宜喝一杯。 赵树宜就像一个贪吃的饕餮者,不停地吃,不停地喝。 赵树宜一生还没有吃过这么精美的饭菜,没有喝过这么好的美酒。 他心里暗暗想,我一定要放开肚子吃,不然出了宫,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饭菜了,再也喝不到这么美味的好酒了。 人生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赵树宜吃得肚皮开始滚圆,可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过瘾,趁李莲英不注意的时候,把裤腰带松了松,又开始大口地吃起菜来。 席间,李莲英和赵树宜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吃得忘乎所以。 酒酣耳热之际,赵树宜说: “李大总管,在下真是羡慕死您了,您是人生赢家,您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在下几辈子都不可能达到您的这个人生高度,实现不了这个梦想,过不上您的这种神仙般的生活。” 李莲英被赵树宜一阵吹捧,觉得有点飘飘然起来。 “赵老师,哪里的话,不敢当。本总管比起其他文武百官来,还差得老远哩。” 李莲英说到这里,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 他心里暗暗地对赵树宜说道:你只是看到了本总管光鲜亮丽的一面,你根本没有看到本总管心里的另一面。本总管心中那份永远抹不去的伤痛,有谁能够理解。 酒饱饭足之后,李莲英问赵树宜: “赵老师,您宫里游览够了没有,下午还需要再参观一下吗?” 赵树宜岂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难得进来一趟,他一定要游览个够,才肯罢休。 “大总管,在下还想再看看。” “也好,只要赵老师没有游览够,再让李富贵陪您到宫里转转,走走。不过,赵老师,宫里有规矩的,天黑之前,您一定要离开宫里。” “谢大总管,在下记住了大总管的叮嘱,在天黑之前,在下一定会离开宫里。” “富贵子,你再陪赵老师到宫里没有走过的地方去看看,走走。但是天黑之前,你务必把赵老师送出宫去。” 李莲英又给李富贵交代了一番。 李富贵说: “大总管,您尽管放心,奴才再陪赵老师游览一下午,天黑之前,奴才一定会把赵老师送去出宫去。” 说完,李富贵又带着赵树宜出去游览皇宫去了。 赵树宜屁颠屁颠地跟在李富贵的后面,又在宫中游玩了一下午,他把皇宫几乎转了个遍。 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李富贵准备送赵树宜出宫。 他们顺着西路通道向宫外走去,这时候,天突然下起小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天地间仿佛扯上了一间宽大的雨帘子。 赵树宜跟在李富贵的屁股后面,急匆匆地朝外赶去。 就在他们走到养心殿大门时,从养心殿里走出一群头戴花翎的官员,尽管下着小雨,可是仍然看不见他们缩头缩尾,抱头鼠窜。 相反,他们昂首挺胸,步伐整齐,在小雨中,步履坚挺地从赵树宜身边走过去。 赵树宜赶紧立在一旁,躲避开来,心里却像小鹿撞击一般,“咚咚咚”地跳个不停,生怕被他们认出来,抓去杀了头。 其实,赵树宜是杞人忧天,这些官员根本就没有在乎他的存在,他就像皇宫里的空气一样,他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群人走过养心殿,李富贵悄悄地对在赵树宜的耳朵上说: “你知道中间走的那个白胡子老者是谁吗?” 赵树宜摇了摇头,说: “不认识,不过,在下猜想,他一定是个大官,对不对,李公公。” 其实李富贵问的这句话,一点意义都没有。赵树宜连乾隆皇帝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对于这些宫里的文武大臣,他就根本一个都认不得。 李富贵这样问他,不是白问吗! “本公公告诉你,这个人是庆亲王奕匡。” “哦,他们干嘛去了?” “他们都是朝中重臣,这些大臣刚才被老佛爷召去在养心殿商议要事去了,现在他们和老佛爷要事商议完了,退朝了。” 赵树宜听了李莲英的话,“哦”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 而是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在小雨中远去的大臣们,李富贵不知道赵树宜心里在想什么。 李富贵领着赵树宜,一直把他送到了西华门口,说: “赵老师,你现在可以自己回去了,本公公就不送你了,本公公还有事。” “好的,多谢李公公,今天让李公公辛苦了,在下非常感激。他日有机会,定当报答李公公。” “赵老师,客气了,这是本公公应该做的。李大总管交代的事情,本公公岂敢不从。” 说完,两个人分手告别。 赵树宜走出西华门,见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大街两边的店铺,张灯结彩,繁华热闹。 店铺里摆放着的东西,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赵树宜一个人漫步在街头,心情是十分的舒畅。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潇洒地,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过。 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放松,他岂能错过。 他信步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感觉到没有被人约束的时光,真的很美好。 第546章 居然在大街上大小便 赵树宜多年在李莲英家做家教,教完了李莲英,又开始给李莲英的四个儿子当辅导老师。 平时他出门,都是坐着轿子,后面跟着家丁。他想看看京城里的繁华风貌,人文习俗,总是觉得不方便,不自由。 现在好了,不坐轿子,没有人跟着他,他可以自由自在地信马由缰,放飞自我,放飞心情。 赵树宜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这儿看看,那儿摸摸,东瞧瞧,西瞅瞅,不知不觉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街道两边的商铺里已经亮起了灯,街上的路灯也次第亮了起来。 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整个大街一片灯火通明,夜色阑珊,夜晚的街道显得更加迷人。 街头巷尾,到处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食物香味,还有小摊小贩们的吆喝声,夹杂着人们的喧闹声。 整个大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赵树宜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的童话世界。 明亮的街灯照亮了大街上的每一个角落,灯光把大街上的每一个店铺勾勒得如诗如画。 商店橱窗里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路人驻足观赏。 路边的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引得人们垂涎欲滴。 夜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吹散了白天的燥热与疲惫。 此时此刻,夜晚的街道变得格外迷人。 京城的街道上,既有繁华都市的喧嚣与绚烂,也有市井生活的质朴与温馨。 赵树宜走在街道上,尽情地享受着夜生活带来的快乐与放松。 此时的赵树宜,早已忘记了到回李府的时间了。 他就这样在街上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贪婪地看着灯火阑珊的夜景。 走了很长一段路,赵树宜忽然觉到肚子有点不舒服,许是今天中午在李莲英那儿吃的太多了,现在肚子涨得厉害,他急需要上厕所。 可是,赵树宜平时一个人没有逛过街,不知道街上的厕所在哪儿,现在内急,又死要面子,不好意思问人,就捂着个肚子,到处寻找一个安静偏僻的地方,打算解决一下肚子疼的问题。 赵树宜在街上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厕所,这时他突然发现,街道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黑漆漆地,好像没有人,他就急匆匆地跑到那儿,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赶紧解开裤腰带,蹲下来解决内急问题。 就在赵树宜解决完内急,浑身舒畅地提起裤子,系裤腰带的时候,后面出现了一个黑影,大声对他呵斥道: “你是干什么的,蹲在这儿干什么坏事?” 赵树宜被这个黑影大声一呵斥,吓了一大跳,浑身机灵地一下,手一松,裤子掉到了脚踝处。 赵树宜赶紧弯下身子,提起裤子,系好裤腰带,才转过身来,说: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吓我一大跳。” 那个黑影一听,说: “我是城管,你没长耳朵的吗?我问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赵树宜这才有点害怕了,赶紧说: “城管老爷,在下刚才肚子疼,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厕所,实在坚持不住了,发现这儿黑灯瞎火的,没有人,就方便了一下,解决了一下内急。” 城管一听赵树宜的话,傻眼了。 你看这个家伙,晚上到处大小便,理由还是挺充足的。 “你不知道在街上不能随便到处大小便吗?” “知道啊,老爷。可是,我刚才实在找不到厕所,肚子又疼得厉害,只好就在这儿方便了。” 城管一听,心里来气了,说: “看你这个人挺斯文的,好像是有学问的人,可是却在大街上做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你丢人不?” “大人,您真的是冤枉我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大街上也不修个厕所,让我们内急了咋办?” 赵树宜越说越有理。 城管一听,肺都气炸了,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可是,再看这个人,穿着考究,定是个识文断字的人,竟然能说出这样蛮不讲理的话来,而且还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真是岂有此理。 城管再也不愿意跟他多费口舌了,直接说: “我不跟你讲道理了,你跟我走,去我们街道城管办事处,把事情说清楚,你在回家。” 赵树宜想,现在黑灯瞎火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了,反正迷路了,还不如跟着这个城管,到了他们的办公地点再说。 “走就走,谁怕谁啊!” 赵树宜说着,心里却在想,如果他们找他的麻烦,他就亮出他是李大总管家的老师这个牌子,看他们能把他怎么的。 城管再厉害,他也会害怕李大总管的。李大总管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满朝文武百官都敬他三分,他们一些小小的城管,岂能奈何得了他。 赵树宜跟着这个城管去了街道城管办事处。 来到街道城管办事处,这个城管把赵树宜交代给了城管队长,说: “队长,这个大胆刁民,不顾廉耻,居然在大街上随地大小便,被我抓住了,你看怎处理?” 队长眨巴着眼睛,绕着赵树宜转了一圈,说: “你怎么能在大街上随地到处大小便?” 赵树宜就又把他刚才跟这个城管说的话,重新给城管队长说了一遍,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 “队长,在下可不是故意的,请队长放了在下,在下还得急着回家,家里的人等着在下回家哩。” 城管队长听了赵树宜的话,有点好笑。 心想,看这个人的一身打扮,也不会是个不懂礼仪的人,可是他做出的事情却超出了他的这身打扮,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把他按照规定处理一番再说。 “本队长告诉你,你在大街上随地大小便,有伤风化,违规了城市卫生管理办法,根据京城里的街道卫生管理办法,现在对你进行处罚。” 赵树宜一听,蒙圈了,他想,自己不就是内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方便了一下,解决了内急,这也要处罚,真是咄咄怪事。 他辩解道: “队长,在下不就是内急,方便了一下,难道违反三纲五常了?” “真是岂有此理,看你还是个读书人,居然在大街上随地大小便,还不知道廉耻礼仪,胡搅蛮缠起来,真不可理喻!” 第547章 你这话哄鬼去吧 “队长,在下真地不是胡搅蛮缠。真地不知道在哪儿违反了大清律例,你们为什么要处罚在下。” “你不是违反大清律例了,你是违反了城市卫生管理规定。本队长不想跟你狡辩。来人,把他拉下去关起来,明天开始,让他打扫两天厕所,罚款一两银子,并责令他把昨天在街上拉下的大便清理干净。” 赵树宜一听城管队长的话,不但要打扫厕所,还要罚银一脸,觉得有点冤屈,就大声说: “队长,在下实在冤枉啊!在下真的是肚子疼,内急,没有找到厕所,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己为之。请队长高抬贵手,放了在下,在下可以交银子补偿,行吗?” 赵树宜想,如果他被城管扣留下,再被罚扫两天厕所,如果让外人只知道了,他会颜面扫地,丢人现眼的,所以就想到了拿银交罚款赎罪。 虽然赵树宜也心疼银子,可是脸面毕竟比银子重要,银子没有了,可以去挣,可是脸面丢了,可就无法挽回了。 破财消灾的道理,赵树宜还是懂的。 其实,此时赵树宜也想到了,说出他是李莲英大总管家府上的家教老师这块金字招牌,可以免此一劫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好。 如果说了,他们不但不相信,还会嘲笑他的。 再说,如果他们相信了,把这件事说到李莲英大总管那儿,李莲英大总管说不定还会解雇他的,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吧。 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用钱解决吧。尽管出点银子,就像在他的身上剜肉一样疼,但是总比被李莲英解雇了好。 如果让李莲英解雇了,他再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前思后想,他才决定用出银子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队长一听,发财的机会来了,看来这个家伙手里有银子,何不趁机捞他一把。 队长想了想,说: “可以,上交二两银子,可以免去一天打扫厕所,上交四两银子,可以免去两天打扫厕所。你看吧,只要你现在上交五两银子,你就可以减免处罚,本队长就可以做主放你回家。” 赵树宜心里权衡了一下银子和脸面的关系,最后决定舍银子,要脸面。 他心一横,牙一咬,说: “在下交银子,可以吗?” 城管队长一听,当然高兴了。 只要银子一上交,中饱私囊,银子自然就会落到他的腰包里,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可以,像你这么斯文的人,早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上交了银子,你出了咱们办事处的门,啥事情也没有了。本队长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当街大小便的这件事,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如果你不上交银子,在这儿被处罚,打扫两天厕所,传出去,这事多丢人啊! ” 城管队长旁敲侧击地劝说赵树宜赶快交银子。 赵树宜听了城管队长的话,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他开始在袖筒中摸索。 赵树宜摸索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从袖筒里摸索出了一把碎银子。 他仔细一清点,发现只有三两银子,还差二两银子,这可咋办。 平时他出门就装得银子少,今天从身上能摸索出三两银子来,就算不错了。 赵树宜对城管队长说: “队长,你看,在下的身上现在只有三两银子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就这三两银子上交了,放在下回家好吗?” 队长一看赵树宜手里的银子,心动了,可是转而一想,这个家伙是不是在骗我,他身上有银子,不愿意再拿出来。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 “这样吧,既然你只有三两银子,那么除去一两银子的罚款,剩下的二两银子,给你抵一天扫厕所,你明天再扫一天厕所,这就两清了,下午就可以回家了,你看这样行吗?” 赵树宜当然不愿意扫厕所,就又祈求队长说: “队长,要不你把在下放出去,在下去家里拿银子,拿上银子回来,再交给你,这样行吗?” 队长一听赵树宜的话,可笑地笑了。 “你这不是把本队长当三岁小孩耍吗?你也太侮辱本队长的智商了。你以为你的这些话,本队长会相信吗?真是滑稽可笑。” “队长,在下真的不骗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男子汉说话如拔牙,在下一定会说话算话的。你如果放在下出去,在下回到家里,拿上银子,马上回来给队长上交,你看行吗?” 队长一听,哈哈大笑道: “你这话哄鬼去吧,本队长是不相信的。” 赵树宜无奈,只好同意了城管队长的建议,给城管队长上交了三两银子,然后明天再打扫一天厕所,就可以回家了。 城管队长自然高兴,他接过赵树宜上交给他的三两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然后对刚才那个把赵树宜带回来的城管队员说: “好了,你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明天让他打扫一天厕所,再放他回家。” 那个城管队员把赵树宜带下去了。 城管队长把赵树宜上交的三两银子揣进了他的怀里,幸灾乐祸地出去了,去八大胡同里的青楼,找窑姐乐呵去了。 赵树宜被那个城管队员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屋里,关押起来,锁上门走了。 赵树宜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小屋里,既害怕又担心。 他担心李莲英的管家四处找不到他,会不会去给李莲英汇报。 如果李莲英知道了,他会不会责骂他,会不会把他开除掉,不让他在他家做家教了。 赵树宜越想越害怕,再说,一个人被关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的小屋里,四周静得可怕。 赵树宜头上开始直冒虚汗,浑身吓得不停地颤抖,就在赵树宜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接着又是开锁子的声音。 此时的赵树宜,吓得魂不附体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他“咔嚓”一声做了,扔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喂野狗,那他这辈子就算彻底完蛋了。 第548章 李公公,赵老师不见了 他今天刚刚领略了皇宫里的富丽堂皇和美丽风景,打算出去好好给人炫耀一番,可是遗憾的是,就因为他的肚子疼,就把他送上了不归路,他心不甘。 赵树宜大声喊道: “你们别害我,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我冤枉啊!” 就在赵树宜大声喊“冤枉”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赵树宜一看,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来。 再说,李莲英书房的下人,见天黑了,赵树宜还没有回来,心里就有点发急了。 早晨李富贵带着赵树宜出门前,说好的,天黑前就把赵树宜送回来。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赵树宜的影儿,心里着了慌,担心赵树宜出事儿了,便慌慌张张地跑去给管家报告。 “管家老爷,不好了,现在这个时辰了,赵老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管家一听,很吃惊,问: “你说什么,赵老师还没有回来?” “是的,管家老爷。” 管家埋怨下人说: “赵老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下人被管家一顿责骂,吓得战战兢兢,小声嘀咕说: “管家爷,小的以为赵老师可能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些,回来得可能晚些。谁知道,他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责怪你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找他去吧。” “管家爷,要不咱们派几个人,分头出去找找赵老师,您看行吗?” 下人胆战心惊地问管家。 管家思索了一下,说: “这恐怕不行,天晚了,打发人出去寻找,黑灯瞎火的,不一定能找着,这个办法不行。” “这个办法不行,管家爷,那您说怎么办?” 管家想了想,说: “我看咱们找赵老师不一定能找着,要不,咱们进宫去告诉大总管,让他想想办法,没准行。” “管家爷,这个办法不错。那您就快去告诉大总管吧,此事不宜再拖了。” 下人催促管家爷说。 管家立即叫人备好轿子,他坐上轿子,急匆匆地直奔西华门而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管家的轿子就到达了西华门。 管家下了轿子,走到守门的两个太监跟前,从袖筒里拿出一点碎银,塞给了两位太监,然后说: “二位公公好,我是内廷李大总管家的管家,现在有急事,需要给大总管禀报,劳驾二位公公前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下。” 二位太监一听他是李莲英府上的管家,岂敢怠慢。再说,管家又给他们二位塞了银子,自然乐意帮这个忙。 一个太监留下值班,另一个太监急匆匆地去给李莲英禀报去了。 李莲英接到这个太监的禀报后,不知道管家找他是何要事,这个太监也没有说清楚,他就立马派李富贵前去问个究竟。 李富贵着急慌忙地来到了西华门,见到了李莲英府上的管家,赶紧就问管家: “管家,你急匆匆地来找大总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本公公。” 管家见了李富贵,就像见到了家人一样,赶紧对李富贵说: “李公公,不好了,赵老师不见了。” 李富贵一听,大吃一惊,下午赵老师都好好的,他一直把赵老师从宫里送去了西华门,并叮嘱他,让他早点回家。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赵老师就不见了,他去哪儿了。 他有点吃惊地问: “你说什么,赵老师他不见了?” “是的,李公公。” “他回家了吗?” “没有,到现在了他还没有回家,我心里急,才急匆匆地赶来给李大总管禀报来了。” 李富贵这一听,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是赵老师不见了,而是赵老师根本就没有回家。 于是,他对管家说: “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本公公回去给大总管禀报一下,听听大总管的意思。等大总管吩咐了,本公公再回来告诉你。” 说完,李富贵又折身返回去给李莲英汇报去了。 管家焦急地在西华门外面不停地徘徊,头上直冒热汗,等待着李富贵回来。 李富贵到了李莲英的住处,给李莲英汇报说: “大总管,管家说,天这么晚了,赵老师还没有回到家。他是来给大总管禀报此事的。” 李莲英一听,就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今天不是把赵老师送去宫去了吗?怎么现在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赶紧说: “回大总管的话,今天下午,奴才一直把赵老师送出西华门,而且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回家。他现在没有到家,是不是迷路了?或者说出现了什么意外?”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话,觉得很奇怪,既然李富贵把他送出了宫去,他应该不会迷路的,这个赵老师又不是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回家的路。 李莲英有点焦急,如果找不到赵树宜,他四个儿子的功课谁来给辅导,这可是个大问题。 李莲英现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问李富贵: “富贵子,你说该怎么办?” 李富贵见李莲英征求他的意见,他想了想,说: “大总管,奴才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快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李莲英骂道。 李富贵见李莲英骂他,赶紧说道: “大总管,现在天晚了,光凭您府上的人,不好找赵老师。奴才以为,大总管给九门提督那儿递个条子,写上赵老师的详细信息,让他们协助找一下,或许能够快速找到。”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的这个建议,觉得挺不错的,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他当下写了一个条子,上面写上赵树宜的年龄、长相、特征,然后让李富贵快速去送给九门提督,让他们协助寻找一下这个人。 李富贵出门前,李莲英再三强调说: “富贵子,你去给九门提督说,让他们立即派人去给本总管寻找这个人,不得延误。否则,按渎职罪论处。他们找到这个人后,立即派人来给本总管禀报此事。” 李富贵领令后,立即赶去九门提督,送李莲英写的条子,让他们协助寻找赵树宜。 第549章 你吃了豹子胆了 “九门提督”,指的是京城九门(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和阜成门)门禁的提督官,京城里的治安机关最高负责人,他掌管着京城里的治安管理。 李富贵带着李莲英的条子,来到九门提督衙门。 可是,九门提督早已下班回家,李富贵只好跟衙门值班的官员说: “大人您好,奴才是内廷李大总管手下,名叫李富贵,现在奉李大总管的命令,前来找提督大人,有要事禀报。麻烦大人给提督大人禀报一声。” 值班的官员一听来者是内廷大总管李莲英的手下,岂敢怠慢,他说: “李公公请进,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本官立即去给提督大人禀报此事。” 说完后,值班官员立即出去,赶往提督大人的府上,给提督大人汇报此事。 值班官员来到提督大人的府上,见了提督大人,赶紧汇报说: “提督大人,内廷李大总管的手下李富贵前来找大人,说有急事要见大人。” 提督一听李莲英的手下来找他,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立刻起床穿衣,坐着轿子赶到了值班衙门。 李富贵见了提督大人,拿出李莲英写的条子,恭恭敬敬地呈给提督大人,说: “提督大人好,本公公深夜打扰,多有得罪,请大人见谅。这是李大总管给大人写的条子,请大人过目,说有事请大人帮忙。 九门提督接过李富贵手中的纸条,拿到灯下一看,才知道是李莲英府上的家教老师赵树宜走失了,请求他帮助寻找。 提督大人看明白后,立即叫手下传令,全城开始寻找赵树宜。 全城营兵接到提督的命令后,立即行动起来,根据李莲英提供的相貌特征和年龄,开始寻找赵树宜。 很快,下面就汇报上来了,说在西华门城管办事处找到了赵树宜。 提督大人赶紧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坐在衙门等候消息的李富贵。 李莲英起身谢过提督大人,急匆匆地赶回去给李莲英汇报。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汇报,也很奇怪,心想,这个赵树宜怎么会被城管办事处抓去,实在让他想不通。 李莲英派李富贵立刻前去西华门城管办事处领人。 李富贵赶到西华门那儿的时候,李府管家还在西华门那儿等候李富贵的消息。 李富贵把他寻找赵树宜的事情简单地给管家叙说了一遍,两个人就赶往城管办事处去领人。 李富贵和管家来到城管办事处,提督派的寻找赵树宜的营兵早已到了那儿。 他们见李富贵来了,赶紧走上前,卑躬屈膝地对李富贵说: “李公公好,赵老师我们找到了,就在这儿。” “谢谢各位大人了,深更半夜麻烦你们,还请各位谅解。” “李公公客气了,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应该做的。” 营兵头目对李富贵说。 营兵头目叫来城管办事处的队长,大声训斥道: “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把李大总管家的老师给关押起来,你不要你的狗命了。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算个啥,你有几斤几两。” 城管队长吓得两股战战,头上直冒冷汗,他战战兢兢地说: “请大人宽恕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他是李大总管家的老师,他也没有说,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你扣押了赵老师,让李大总管提心吊胆,让我们的提督大人深更半夜不得安宁,现在你跟我走,让提督大人去处理你。” 城管队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 “请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等着奴才养活哩。” 李富贵见营兵大人训斥城管队长,城管队长吓得跪地求饶。 城管队长给营兵大人磕完头,又爬过来给李富贵磕头求饶,说: “李公公求求您了,您给营兵大人说说吧,让他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命。小的一辈子都会记着您的好处。” 李富贵觉得事情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就劝营兵头目说: “大人,看在本公公的面上,就饶他一命吧。” 营兵头目见李富贵给这个城管队长求情,他才罢休,饶了这个城管队长,说: “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放人。” 城管队长一听,赶紧又跪着给营兵头目和李富贵磕头,说: “谢谢二位大人,二位大人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大量,饶过小的一命。小的以后一定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再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了。” 城管队长说完,爬起来,赶紧去放人。 城管队长来到了关押赵树宜的小房间,赶紧掏出钥匙,开锁子。 此时,关押子在小黑屋里面的赵树宜,听到钥匙开锁子的声音,吓得浑身颤栗。 他不知道,半夜三更的,这个人打开锁子,又要干什么,又要把他送到何处去。 谁知,门一开,赵树宜一看,站在门外的那个人,正是问他要了银子的城管队长。 赵树宜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几乎带着哭腔说: “队长,您是不是又要问在下要银子。求求队长大人了,在下真的再没有银子。在下浑身上下都搜不出一星半点儿银子来了。您饶了在下吧。” 可是,令赵树宜吃惊的是,队长不但没有再问他要银子,相反,他却扑通一声跪倒在赵树宜面前,说: “赵老师,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小的吧!小的把刚才问您要去的银子,如数奉还给您,好吗?” 城管队长的这一举动,把赵树宜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他怀疑,他是不是做梦了。 赵树宜赶紧狠狠地用手掐了一下他的大腿,疼得他呲牙咧嘴,这时他才确定,他不是做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赵树宜试图赶紧扶起跪在他面前的城管队长,可是,城管队长长跪不起,不停地磕头说: “请赵老师宽恕了小的,小的才敢起来。” 而且,手里还高高地捧着他刚才从赵树宜这儿要去的银子。 现在的城管队长和刚才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判若两人。 城管队长的这番举动,把赵树宜搞得一脸懵逼。 第550章 赵树宜事件有了反转 赵树宜只好问城管队长: “队长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快给在下说说。” 城管队长跪着,把李莲英令九门提督寻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赵树宜才算听明白了。他走丢后,李府管家告诉了李莲英,李莲英开始找他了,后来,才在这儿找到了他。 这个城管队长害怕被他的上司九门提督惩罚,顾跪求赵树宜开恩,不要追究他的责任。 赵树宜明白了这回事,就拉起跪在他面前的城管队长说: “在下答应您,饶过您,您快快起来吧。” 城管队长还是不起来,他说: “小的刚才是有眼不识泰山,做了对不起赵老师的事情,现在请赵老师网开一面,把刚才小的索要去赵老师的银子,如数奉还给您,请您收下,小的才敢站起来。” 赵树宜接过城管队长手中的银子,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刚才他还心疼他的这三两银子,现在银子失而复得,他岂能不高兴。 赵树宜收下了刚才城管队长索要去的银子,城管队长的心里才踏实了。 他这才带着赵树宜前来西华门,面见营兵大人和李富贵。 很快,城管队长领着赵树宜来到了李富贵和营兵大人的跟前,说: “二位大人好,小的把赵老师领回来了。” 营兵大人开始教训城管队长: “以后你长点记性,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遇到事情要多动动脑筋,多问问,不要自作主张。”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 赵树宜见营兵大人训斥城管队长,觉得城管队长有点冤屈,因为这事还是因为他随地大小便引起的,怪不得城管队长。 他赶紧出来打圆场,说: “大人,这事全不能怪城管队长,在下也有过错,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吧。” 城管队长见赵树宜给他求情,对赵树宜心存感激。 “谢谢赵老师不怪罪奴才,奴才真是感恩不已。赵老师您若是当时说清楚,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大量,就饶过奴才这一次吧。” 赵树宜看着跪在地可怜兮兮的城管队长,说: “你起来吧,这是一场误会。在下让李大总管给你们提督大人说说,就说在下迷路了,是你们请我来办事处休息的,正要送在下回去。” 城管队长再一次磕头谢恩,说: “奴才多谢赵老师了。” 营兵大人见赵树宜原谅了城管队长,他也不再想追究城管队长的责任了,就讨好地对赵树宜说: “赵老师,要不请您到提督衙门去休息一下,我们也好向提督大人和李大总管交代。” 赵树宜看着这些人的一脸谄媚相,心里想,咱家李大总管可真是了不起,这么多的人都怕他。 他说: “不用了,请您转告提督大人,就说在下很好,谢谢提督大人的关心,并请您替在下向提督大人叩谢。” “赵老师,这怎么能行呢?要不我们护送您回李大总管府上吧,这样安全些,我们回去好给提督大人和李大总管交代。” 赵树宜再也不好拒绝,顺便做了个人情,说: “那也好,麻烦您们把在下送回李大总管府上吧。” 营兵大人和城管队长亲自把赵树宜护送到了李莲英的府上。 然后他们才各自回府,去给九门提督汇报工作去了。 李莲英在宫里的权势越来越大,除了皇帝外,上自宫里的文武百官,下到宫里的宫女太监,无人不敬他三分,见了李莲英没有不唯唯诺诺的。 只要你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只要在慈禧皇太后跟前说上你的几句坏话,你就非倒霉不可。 可是,李莲英觉得还是不满足,尤其光绪皇帝令李莲英大为不爽。 想想他在陪慈禧皇太后游览颐和园的时候,光绪皇帝就不断地刁难他,给他难堪。 幸亏一路上有慈禧皇太后护着他,才使他免受更多的尴尬,不然他就丢大人了。 现在,他要寻找适当的机会,挑战 一下光绪皇帝的底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一些难堪,让他知道,他李莲英也不是好惹的。 李莲英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想,只要制服了光绪皇帝,从此后,他在宫里的位置就无人可比了。 李莲英在不停地瞅着这样一个机会,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这样的机会总算来临了。 转眼间,就到了慈禧皇太后的万寿节。 慈禧皇太后的万寿节,宫里唱戏是必不可少的节目,而且还要办得隆重热闹。这样的事情自然免不了由李莲英张罗。 慈禧皇太后爱看戏,而且她精通戏曲,经常亲手改写一些剧本,甚至有时候还亲自当导演,指导戏班子排演京戏。 李莲英来到她的身边后,她非常喜欢李莲英的嗓音,为了能够经常随时随地地听到京戏,她把李莲英派去戏剧学院(当时叫内学)去学习唱戏。 李莲英在戏剧学院学习唱功,完成学业后,回到宫里,经常给慈禧皇太后演出。 李莲英尤其擅长演京戏中的小生和武生。李莲英演的小生不但武功功底好,而且唱腔也很好,嗓音洪亮宽广,深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这天,慈禧皇太后叫来李莲英,询问有关万寿节唱戏的准备工作。 “小李子,今年的万寿节,唱戏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佛爷,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请老佛爷放心,到时候,保证让老佛爷满意。” “小李子,你的这句话,哀家喜欢听。哀家知道你会把万寿节唱戏的事情,一定会办得妥妥帖帖的。” “谢谢老佛爷夸奖。” “小李子,今年哀家万寿节唱戏的时候,哀家想让你唱主角。你要好好练练你的嗓音,练练你的拳脚,给宫里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亮亮相,让他们瞧瞧,哀家让你上台演出,不是哀家偏袒你,而是你有真功夫。” “谢老佛爷抬爱,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会好好练嗓子和拳脚的。到时候,奴才给老佛爷露一手,让老佛爷好好高兴高兴,让宫里的文武百官和宫女太监们,对奴才刮目相看的。” 李莲英做了个鬼脸,对慈禧皇太后说。 第551章 唱不好戏打你的屁股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一脸调皮的样子,半嗔怪,半责骂地说: “小李子,别在哀家这儿贫嘴了,你要拿台上的表演功夫说话。如果你这次演得不好,砸了场子,让哀家不高兴,你下了台,哀家一定要打你的屁股,让你尝尝哀家打你屁股的厉害。” 慈禧皇太后跟李莲英调侃说。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煽情的样子,他觉得慈禧皇太后越发显得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他趁机撩骚了一下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要不您现在就打奴才的屁股吧。奴才的屁股正痒痒着哩。” 李莲英说着,拿起身边的一个鸡毛掸子,双手高高举起来,准备递给慈禧皇太后打他的屁股。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的这副调皮又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小李子,你以为哀家不敢打你了。”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鸡毛掸子,在李莲英的屁股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说: “这次,哀家不重打你,只是警告你一下。等你演完了戏,哀家在根据你的表演,决定对你惩罚与否。表演好了,哀家赏赐你,表演砸了,哀家再重打你。你记住了吗?” “奴才记住了。老佛爷打得奴才好疼啊!” 李莲英故意揉搓着刚才被慈禧皇太后打的屁股蛋儿,皱着眉头说。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的怪相,又禁不住大笑起来。 “小李子,刚才哀家是舍不得打你,只是轻轻敲了你几下,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哀家可不会心疼你的,哀家会动真格的。” “奴才知道了,老佛爷怎么会舍得打奴才哩。” 李莲英又说了一句调皮的话,惹得慈禧皇太后笑得前俯后仰。 “老佛爷,奴才还是想让您趁早打奴才,不然奴才唱戏的时候,一旦出现了意外,唱不好,老佛爷生气了,人当百众地打奴才,奴才可就没脸见人了,给老佛爷丢人现眼了。” 李莲英的一番话,说得慈禧皇太后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哀家怎么会人当百众的打你哩,那时候,哀家怎么能够出得来手。哀家也就是说说罢了。哀家的目的就是让你好好唱戏。哀家说打你,只是一种督促你唱戏的手段罢了。” “谢老佛爷抬爱,奴才记住了。奴才明白了,老佛爷的意思就是说,只要奴才尽力去唱了,老佛爷是不会责怪奴才的,对吧?” “你呀,伶牙俐齿,就会耍贫嘴,哀家算是服了你了。哀家说话算话。不会打你的。” 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李莲英心里踏实了。 李莲英在一步步地设局,让慈禧皇太后往他布下的局里面钻。慈禧皇太后就身不由己地跟着李莲英设的套,一步步地深陷其中。 直到唱戏时,出岔子,慈禧皇太后才明白过来,她是被李莲英牵着鼻子,一步步地往他布下的局里面走。 “老佛爷,您真地不打奴才。奴才太谢谢您了。” 李莲英有点撒娇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真地不打你,哀家知道你会为哀家尽心尽力地去唱戏的。” “谢老佛爷。奴才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给老佛爷唱祝寿戏,一定让老佛爷满满意意,高高兴兴。” 慈禧皇太后怜爱地看着李莲英,问道: “小李子,你打算在万寿节那天,给哀家唱哪一出戏?”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打算给老佛爷唱您最爱看的那出《黄金台》,怎么样,老佛爷满意吗?如果老佛爷不满意,奴才就立即给老佛爷换一出您喜欢的戏。”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 “不换了,哀家就喜欢看这一出戏。” “那奴才一定精心准备,保证给老佛爷演精彩,让老佛爷开心。” “小李子,你打算在戏中扮演哪一个角色?” “老佛爷,奴才演田单。您不是说了,奴才演武生比严小生更好看些。这次奴才决定不演小生,听老佛爷的话,演武生,让老佛爷大开眼界,见识一下奴才的武生功夫。” “好的,哀家等着看你演的武生,看看你到底要多大的能耐,让哀家快乐高兴。如果你现在夸下海口,到时候演不好,哀家当着众人的面不打你,但是回来后,哀家一定要重重治你,非打得你趴下,告饶不可。” “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只要老佛爷人当百中不打奴才。回到老佛爷这儿,奴才任凭老佛爷制裁,奴才愿意着哩。” 李莲英又调皮地给慈禧皇太后抛了个媚眼。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挑逗得心里痒痒的,浑身觉得热血沸腾,好想让李莲英捏捏腿,捶捶肩。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的眼睛里,读懂了她的心思,只是慈禧皇太后现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老佛爷,奴才谢谢您不打奴才,奴才现在给您揉揉肩吧。” 慈禧皇太后早已心猿意马,心旌摇荡,求之不得了。 “嗯,来吧,给哀家揉捏揉捏吧。” 慈禧皇太后站起来,款款轻移莲步,走过去,躺在了软榻上。 她撩起衣服,露出洁白圆润的大腿。 “小李子,你今天给哀家揉揉腿吧。” 李莲英走过,上了软榻,把慈禧皇太后的腿抱起来,放在他的怀中,两手按上去,开始揉捏起来。 慈禧皇太后的皮肤光滑细腻,柔嫩,李莲英的手按上去,感觉滑滑的,特别舒服。 李莲英使出他特有的按摩绝活,侍奉着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的手不停地在慈禧皇太后的腿上轻轻地揉捏着,搓搡着。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一股幸福的电流从大腿上开始,慢慢地流遍全身,接着,她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快乐和愉悦,那种让人彻骨铭心的陶醉和放松。 李莲英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快,他慢慢地融入到了一种飘飘欲仙的佳境中,如醉如痴,如梦如幻。 慈禧皇太后渐渐达到了快乐的巅峰,紧接着,她一下子好像从巅峰跌落到了谷底,浑身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快感后的满足。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满足了,他才停下来,问道: “老佛爷,您满意了吗?” 慈禧皇太后娇喘微微地说: “小李子,你的这个按摩技术太美了,哀家几乎陶醉过去了。” “只要老佛爷满意舒服就好。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第552章 您练的是哪门子功夫 李莲英的初步计划总算完成了,接下来是实施他的第二步计划。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回到住处,立即派人找来了李富贵。 “富贵子,你火速到街上去,给本总管买五十个小灯笼回来,本总管要用。这事你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让别人去做,你必须亲自去做。” 李莲英给李富贵交代完,然后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交给李富贵。 李富贵一脸迷惑,他不知道李莲英买灯笼干什么,就问: “大总管,现在不是过年过节,您买这么多的灯笼干什么用?再说,老佛爷万寿节的灯笼也用不着您去买,内务府早已经把灯笼买好了。”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按照本总管吩咐你的去做。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否则拿你的狗命试问。” 李莲英一脸严肃地说。 李富贵再不敢多问了,只好接过李莲英递给他的二十两银子揣进怀里,一个人急匆匆地出宫去了。 李富贵出了宫,找了好几家灯笼商铺,才算买够了李莲英交代的五十个灯笼。 可是他一个人没有办法把灯笼带进宫去,找宫里的小太监,又怕把事情泄露出去,让李莲英知道了,责骂他。 他思来想去,最后在街上找来一个卖菜的,给了他一文碎银,让这个卖菜的把灯笼藏在菜筐里,担着菜筐,把灯笼偷偷地运送到宫里李莲英的住处。 “大总管,奴才把五十个灯笼给您买回来啦。” “好,太好了。” 李莲英看着李富贵给他从街上买回的灯笼说。 “富贵子,你再把这个吊葫芦给本总管挂起来。” 李富贵越加迷惑了。 今天李大总管怎么了,又是卖灯笼,又是在屋子里挂吊葫芦,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李富贵不敢多问,他非常听话地按照李莲英的要求把那个吊葫芦挂了起来。 李莲英又让他站在吊葫芦下面,李富贵就乖乖地站在挂起来的吊葫芦下面。 李莲英看了一会儿,又让李富贵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吊葫芦下面,他走到李富贵的跟前,把吊葫芦扯过来,放在了他的头边,比划了一阵子。 李富贵彻底被李莲英搞糊涂了,一脸懵圈,又不敢多问。 然后,李莲英说: “富贵子,你再把这个吊葫芦挂高一点。” 李富贵踩着椅子站起来,又把这个吊葫芦往高里挂了一点儿。 “富贵子,你坐到椅子上,让本总管看看。” 李富贵又规规矩矩地坐到椅子上。 “你把身子往直里挺一下。” 李富贵把身子直里挺了挺,把头往高里抬了一下。 李莲英看着李富贵的头和灯笼的高低,说: “好,刚好,正合适。” 李莲英自言自语地说。 李富贵彻底蒙圈了,他怀疑李莲英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起来吧,富贵子。” 李富贵站起来,他不知道李莲英接下来又会让他做些什么让人迷惑不解的事情。 “富贵子,过来,站到本总管这儿来。” 李富贵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过来站到了李莲英的身边。 “把这个灯笼提在手里,举高一点。” 李富贵到这时,越加糊涂了,他只能机械地按照李莲英的吩咐去做。 李富贵提起灯笼,高高地举起来。 李莲英走过去,关上门。 他站在离李富贵一米远的地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李富贵手中提着的灯笼。 “富贵子,注意了,本总管开始了。” 李莲英说完,照着李富贵手中的灯笼,来了一个戏台上武生的动作,飞起一脚,踢向灯笼。 李富贵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手中的灯笼,“啪”地一声,从他的手中飞出去,向屋子里挂着的吊葫芦飞过去。 灯笼在离吊葫芦不远的地方掉下去,“嘭”的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灯笼被打破,碎屑到处乱飞。 “大总管,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您要干什么?” 李富贵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你尽管按照本总管吩咐的去做就好了。过来,你再把这个灯笼举起来。” 李莲英又从地上拿起另外一个灯笼,递给李富贵。 李富贵乖乖地接过去,又像刚才一样,举得高高的。 李莲英又后退了几步,接着冲过来,抬起左脚,对准李富贵手中的灯笼,又飞起一脚。 灯笼从李富贵手中飞出去,又朝着吊葫芦飞过去,可惜这次灯笼又没有砸中吊葫芦。 李富贵现在看明白了,大总管是准备踢飞他 手中的灯笼,去砸挂起来的吊葫芦。 “大总管,您这练的是哪门子功夫?不会是飞毛腿吧!” 李富贵大着胆子调侃了一句。 “把嘴闭上,废话怎么那么多。” 李莲英一顿训斥,李富贵又不敢说话了。 就这样,李富贵举着灯笼,李莲英不停地飞脚踢灯笼,砸挂起来的吊葫芦。 功夫不负有心人,练到第四十个灯笼的时候,李莲英的功夫有了长进,他从李富贵手中踢出的灯笼,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高高挂起的吊葫芦,李莲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富贵子,本总管总算成功了。再来几个试试。” 李富贵又举起了一个灯笼,李莲英又飞起一脚,这一次和上次一样,不偏不倚地砸中吊葫芦。 接下来,李莲英把剩下的灯笼都当成靶子练了,他每回踢出去的灯笼都很准,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吊葫芦上。 李莲英终于满意了。 “富贵子,你等着瞧,过几天让你有好戏看。” 李莲英笑着对李富贵说。 “大总管,您是不是要表演武功飞毛腿,那可让大家大开眼界了。” “岂止是武功飞毛腿,本总管表演的飞腿踢打蒋门神。” “大总管,奴才只听过武松醉打蒋门神,还没有听说过飞腿踢打蒋门神。” “这个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你看就行了,一定很精彩。比武松醉打蒋门神更精彩百倍。” 李富贵还是不明白。 第553章 您怎么没有请皇上啊 李莲英看着李富贵一面迷糊的样子,说: “你再不要细问了,过几天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本总管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本总管饶不了,要了你的小命。” “好勒,奴才记住了,请大总管尽管放心,奴才会管好自己的嘴,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李莲英这才放心了。 他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说: “富贵子,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李富贵一脸懵圈地回去了。 看着李富贵离开的背影,李莲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莲英的第二 步计划成功完成,接下来开始为第三步计划做准备。 慈禧皇太后万寿节的前一天,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亲自挨个儿检查准备工作。 慈禧皇太后检查完了所有的工作,非常满意。 最后,她问李莲英: “小李子,哀家已经检查完了所有的工作,准备的都不错,现在就剩下你的工作了,哀家没有检查,不知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准备好了,就等明天老佛爷的万寿节了。万寿节吉时已到,奴才就给老佛爷好好表演一番,助助兴,让老佛爷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地过个万寿节。” “好好好,到时候你在台上给哀家好好唱戏,哀家在台下给你热烈鼓掌。” “谢老佛爷。老佛爷,奴才斗胆问一句,明天老佛爷的万寿节,有哪些人陪老佛爷看戏?” “醇亲王奕譞,庆亲王奕匡,礼亲王王世铎,醇亲王福晋等女眷,还有大格格及朝中众大臣,一起陪哀家看戏。哀家要把看戏的场面搞得热热闹闹,好好给你捧捧场。” 李莲英一听,心里非常高兴,人越多越好。 人越多,他才能表演的越得劲,才能让他们知道,他李莲英的厉害。 他要做一件“舍得一身祸,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事情,挑战光绪皇帝的底线。 遗憾地是,他没有听到老佛爷说看戏人中有皇上的名字。 他得给慈禧皇太后提示一下,如果主角不到场,他的这场戏还咋演。 “老佛爷,您怎么没有请皇上啊?”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有点不高兴。 她对皇上颇有微词,就拿上回游览新建好的颐和园,光绪皇帝不但不能够给她带来游览的快乐,还一路上不断地制造事端,刁难李莲英,至造摩擦,弄得大家处处不高兴,最后不欢而散。 这次她不打算请光绪皇帝陪她看戏,倒使她落得个清净。 眼不见,心不烦。 随他去吧,干什么都行,不然她还有点别扭。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问她皇帝的事,就说: “皇帝不爱看戏,就随他的性子,让他自己娱乐去吧。他高兴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去,哀家不管了。”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这怎么能行。这是老佛爷的万寿节,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不用说,皇上更应该陪老佛爷看戏才对。” “即使老佛爷不邀请,他也应该主动陪老佛爷看戏。百善孝为先,这是皇上行孝的最好时机,皇上岂能错过。” 李莲英煽风点火的这番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上。 她想,李莲英说得对。这是她的万寿节,全国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皇帝岂能不陪她,不然怎么能够显示出她的威严。再说,有光绪皇帝陪着,才更能体现她万寿节的庄重。 “小李子,你说的太对了,哀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明天是哀家的万寿节,普天同庆,皇上怎么能够不陪在哀家的身边。” “对啊,老佛爷,明天皇上必须得陪着老佛爷看戏,这才能够体现出皇上对老佛爷的尊重,对老佛爷的孝顺。” “中国是礼仪之邦,岂能把孝顺这件大事给放到后面去。皇上陪老佛爷看戏,这才叫懂得礼法。”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心中的那根琴弦被触动了。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明天皇上要随哀家一起看戏,庆祝哀家的万寿节。” “嗻,奴才这就派人去给皇上传老佛爷的口谕。” 李莲英巴不得慈禧皇太后说出这句话,现在慈禧皇太后说出来了,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李莲英立即派了身边的一个亲信太监,前去乾清宫给光绪皇帝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 光绪皇帝正在乾清宫里和老师翁同龢坐着聊天。 “老师,您说,这次万寿节朕有多高兴。亲爸爸不让朕去陪她看戏,朕太高兴了。朕有时候陪着亲爸爸做一些事,总觉得非常别扭和劳累。” 翁同龢知道光绪皇帝这话的意思,他是在暗示对慈禧皇太后的不满。 他这个皇帝确实当得有点傀儡,别看在重大事情上,慈禧皇太后一点儿饶不下他,让他参加。 可是,真正让他做主的事情,却没有一件,最后,都是慈禧皇太后说了算,他只是个陪衬。 在这样的情况下,光绪皇帝岂能不感到别扭和不自在,甚至有点失落。 “皇上,老臣也为您感到高兴,您可以自由自在地做点您喜欢的事。” “老师,朕最怕陪亲爸爸看戏了。朕感觉到陪亲爸爸看戏,就是一种活受罪。朕尤其特别讨厌她身边的那个李莲英。他的那副讨好谄媚亲爸爸的奴才相,让朕看着反胃。” “皇上所言极是。老臣也非常讨厌那个李莲英。况且有时候李莲英还上台客串,他的那种淫秽的表演,真让人看着恶心。” “就是,那次醇亲王被他屈辱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光绪皇帝忘不了他爹受辱的事情,就问翁同龢还记得吗? “皇上,臣记得,现在想想都生气。堂堂一家王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李莲英那样侮辱了一顿,实在让人气愤,看不下去。可是,老佛爷还袒护他。没办法,谁让人家被老佛爷信任和宠爱哩。老臣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老师,这个李莲英太可气了,朕寻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这个狗奴才,让他瞧瞧朕的厉害。” “对,皇上,只有您才能有权力收拾李莲英那个狗奴才。” 第554章 皇太后万寿节庆祝活动 就在光绪皇帝和老师翁同龢聊得火热的时候,贴身太监前来给光绪皇帝禀报: “皇上,老佛爷身边的一个公公前来求见。” 光绪皇帝听说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太监求见,就知道是慈禧皇太后派这个太监传口谕来了,心里瞬间不高兴了。 他阴沉着脸说: “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进来,给光绪皇帝请安后说: “皇上,奴才前来传老佛爷口谕,老佛爷请皇上明天陪她一起去看戏。” 光绪皇帝一听,头都大了,脑瓜子嗡嗡地响。 刚才,他还暗自高兴,跟老师翁同龢说说,慈禧皇太后这次没有要求他陪她去看戏。 谁知,他还没有高兴上多长时间,这个太监就传口谕来了,让他明天陪亲爸爸去看戏,这可把他愁坏了。 翁同龢看着光绪皇帝听了太监的话,一脸的愁绪,一脸的不高兴。 他怕光绪皇帝又会发牢骚,埋怨慈禧皇太后,让这个传口谕的太监听到后,去给慈禧皇太后打小报告,他赶紧对传口谕的小太监说: “小公公,你先回去给老佛爷回话,明天皇上一定会准时陪老佛爷去看戏的。谢谢老佛爷对皇上的厚爱。” 小太监给光绪皇帝磕了头,回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去了。 翁同龢清楚,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之间的感情是很淡薄的,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没有直系血缘关系的,再加上慈禧皇太后一贯的独断专行,光绪皇帝心中的疼,只有他这个老师最清楚。 翁同龢看着离去的小太监,知道他是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派来的爪牙。 从光绪皇帝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地厌恶,多么地不愿意陪着慈禧皇太后去看戏。 他赶紧劝慰光绪皇帝说: “皇上,老臣以为,一定又是李莲英出的鬼点子。这个狗奴才,一天不除,皇上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就是,老师。亲爸爸身边的这个狗奴才李莲英太可恶了。亲爸爸明明知道朕不喜欢看戏,还偏要让朕陪着她去看戏,这不是刁难朕吗!” “而且朕还听说,这次的戏,还是由狗奴才李莲英主演的,真是冤家路窄。朕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狗奴才。” “皇上,算了吧,您还是忍一忍,等老佛爷撤帘归政后,您再好好收拾李莲英这个狗奴才也不迟,您先让他蹦跶几天吧。” 光绪皇帝心里的气还是难以平静,他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心里暗暗骂道,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等着,朕总有收拾你的一天! 光绪皇帝哪里知道,李莲英正在谋划着等他上钩,他打算在这次万寿节上,和光绪皇帝挑战一回哩。 小太监回来后,把刚才光绪皇帝和翁同龢的话给李莲英做了汇报,李莲英听了,高兴坏了,他的第三步计划顺利完成。 就等他出手表演节目了。 次日,万寿节到了,整个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人人脸上都满面笑容。 皇宫里,红绸彩带高高悬挂,金色的灯笼摇曳生姿,宫殿被装点得如梦如幻,整个皇宫仿佛被一层绚丽多彩的光芒笼罩着。 宫女们身着盛装,忙碌地穿梭于各个角落,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她们细心地布置着宴席,摆放着精美的糕点和美酒,为即将到来的万寿节盛典做最后的准备。 宫廷音乐家们也不甘示弱,奏起欢快激昂的乐曲,乐声回荡在整个皇宫上空,使人心情愉悦。 舞姬们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裙摆飘飘,给人以视觉与听觉的双重享受。 慈禧皇太后牵着光绪皇帝的手,步入了盛大的庆祝现场,与众人一同分享这份快乐的喜悦和欢乐的时刻。 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的出现,使庆祝宴会达到了高潮。 他们的到来,给宴会增添了几分庄重和威严,整个场面显得格外盛大。 文武大臣,王公贵族,宫女太监,纷纷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祝寿。 声音洪亮高昂: “恭祝老佛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盛大隆重的庆祝场面,心里涌起无限的自豪和幸福感。 此时此刻,皇宫内一片欢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共同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庆祝宴会结束后,慈禧皇太后又在光绪皇帝,李莲英,文武百官及王公大臣的陪伴下,一起来到了戏园子看戏。 慈禧皇太后来到戏园子坐定后,光绪皇帝和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才依次按照品级大小就坐。 慈禧皇太后和众位坐定后。 贴身太监躬下身子,嘴贴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轻声问道: “老佛爷,戏可以开演了吗?” 慈禧皇太后扫视了一下四周,清点了一下陪客,发现陪她看戏的人都到齐了。 于是说: “可以开演了。” 贴身太监直起身来,对着戏台上大声喊道: “老佛爷口谕,开戏!” 戏台上听到慈禧皇太后发出开戏的口谕,紧接着锣鼓响起,戏便开演了。 台下,慈禧皇太后坐在前排的最中间,旁边坐着几个侍奉她的女眷。 女眷旁边,坐着孤独的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后面坐着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 第一场出场的是一个小旦,小旦长得漂亮,唱腔圆润,可是却提不起慈禧皇太后的一点儿兴趣。 只有不爱看戏的光绪皇帝一个人看得很专注,其他人都在底下窃窃私语。 光绪皇帝不是看小旦唱腔有多好,而是被小旦曼妙的身姿迷住了。 他痴痴地望着小旦俊俏的脸蛋,还有火辣辣的身段儿,心里想着美妙快乐之事。 小旦唱了一段,退场了,光绪皇帝还满含深情,依依不舍地望着小旦下台的地方。 小旦退场,并没有一个人为她的演出鼓掌,不知道那个小旦失落不失落。 第二场上场的是李莲英。 李莲英一出场,慈禧皇太后带头鼓掌,其他人见慈禧皇太后鼓掌,都开始跟着慈禧皇太后热烈地鼓起掌来。 瞬间,整个戏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台上的李莲英被台下的掌声一鼓动 ,更加来劲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在台上拿出他看家的本领,给慈禧皇太后表演起来。 第555章 李莲英挑战皇上底线 李莲英武术了一阵,唱了一阵,虽然他的表演远远逊色于第一个上场的小旦,可是他获得的掌声却是有天壤之别的。 小旦获得的掌声是稀稀拉拉的,李莲英获得的掌声是雷鸣般的,是经久不息的。 有了慈禧皇太后在台底下的推波助澜,李莲英每一次出场,都是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 唱戏逐渐到了高潮,台下面人声鼎沸,掌声不断,台上面紧锣密鼓,唱打场面,精彩无限。 精彩的一幕马上就要出现。 戏演到了高潮,接下来的一场,情节是:田单巡夜碰上了太子,和太子发生误解,田单飞脚踢飞太子手中的灯笼。 李莲英演的是田单,当他演到飞脚踢飞太子手中灯笼的时候,他看见台下的光绪皇帝对他表示出极端地厌恶的情绪来。光绪皇帝一脸怒气地看着台上的他。 李莲英觉得该到他施展拳脚的时候了,李莲英瞅了一眼戏台上太子手中的灯笼,又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光绪皇帝。 他心里有底了。 李莲英突然跳起来,照着戏台上太子手中的灯笼,飞起一脚,霎时,太子手中的灯笼被李莲英出其不意的一脚踢飞了。 灯笼从太子手中窜出来,直直地朝着戏台下面飞过去。 戏台下面立刻出现了一片惊呼声,大家纷纷偏过头去,躲避这飞来的横祸——灯笼。 慈禧皇太后也吓得弯下身子,用胳膊肘挡住了头。 旁边的宫女赶紧站起来,用身体护住了慈禧皇太后。 只有光绪皇帝注意力不集中,还在想刚才戏台上的小旦,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灯笼不偏不倚地飞过来,砸在了他的脸上。 光绪皇帝被飞来的灯笼砸得“哇”的一声,赶紧捂住了脸,他还以为是慈禧皇太后打了他一巴掌。 他生气地转过脸去,看慈禧皇太后,却发现慈禧皇太后弯着身子,用手捂着脸,前面站着一个宫女护着她。 光绪皇帝确信不是慈禧皇太后打了他,他才重新镇静下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看到他脚下跌落的灯笼,还有戏台上演员们惊愕的眼神和目光,他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也从惊恐中愣过神来了。 她端坐好身子,掩饰住刚才的失态。 坐在慈禧皇太后身后的文武大臣们,也从惊愕中愣过神来,不知道该该怎么办好。 一边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一边是万岁爷,那个也得罪不起。 他们只是保持沉默,大眼瞪小眼,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 慈禧皇太后正准备要发怒,责骂李莲英。 谁知,光绪皇帝已经勃然大怒,他抢先一步,大声对身边的侍卫说: “侍卫,快上去把李莲英那个狗奴才给朕揪下来,重打一百大板。” 那些看不惯李莲英欺辱光绪皇帝的侍卫,早就想瞅个机会,收拾收拾李莲英,给他点教训,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今天一听光绪皇帝的命令,他们一下子义愤填膺地窜上了戏台,三下五除二,就把李莲英揪了下来,按在地上,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他们把李莲英打得“哇哇”直叫。 “李莲英,你这狗奴才也太猖狂了,竟敢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 光绪皇帝大声怒吼道。 光绪皇帝虽然无权无势,但是他毕竟是名义上的清朝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九五之尊,李莲英一个慈禧皇太后身边的阉人,竟然猖狂到如此程度,欺人太甚了。 李莲英被光绪皇帝身边的侍卫“噼里啪啦”地打得哇哇直叫。 李莲英没有向光绪皇帝告饶,相反,他对着慈禧皇太后不停地叫喊着: “老佛爷,救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是失手了。老佛爷,您要给奴才做主啊!您给奴才保证过,今天唱戏不打奴才的。” 李莲英祈求的目光不停地朝着慈禧皇太后的脸上扫过来。 人说,打狗看主人,况且,李莲英是她忠实的奴才,打李莲英,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此时的李莲英,坐在地上,被光绪皇帝的侍卫打得哇哇直叫。 侍卫打在莲英的身上,却疼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上。 虽然李莲英刚才做的有点过火,但是,想想李莲英平素对她的忠心和好处,她应该出面为李莲英说话,虽然谈不上求情,但是她的话还是管用的。 再说,李莲英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她昨天答应好了李莲英,今天戏演砸了,不打他。 “住手,别打了。” 慈禧皇太后一声令下,光绪皇帝的侍卫才停下了手,不敢打李莲英了。 光绪皇帝一看慈禧皇太后叫停了侍卫,不让他们打李莲英了。 就说: “亲爸爸,这个狗奴才太可恶了,竟然对朕如此不供,如此猖狂,应该往死里打,您怎么不让侍卫打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冷冰冰地说: “皇上,小李子也不是故意的,在台上表演,难免有失手的时候,这种失手,你不应该追究演员的责任。” “亲爸爸,这不是演出失手,这是李莲英故意跟朕找茬儿。朕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以后他还不登鼻子上脸,眼中还有没有朕。” “别说了,哀家知道了。至于怎样教训小李子,那是哀家的事,用不着皇上在这里指手画脚,教导哀家。” 慈禧皇太后一番不阴不阳的话,把光绪皇帝噎得哑口无言。 台下的大臣们也在七嘴八舌地悄声议论着。 “这个李莲英太猖狂了,仗着老佛爷给他撑腰,他根本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的。” “他整天只知道谄媚讨好老佛爷,他把谁都没有放在眼里的。” “你小声点说,别让老佛爷听见了,如果让老佛爷听见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莲英一定是故意的,有蓄谋的,绝不是在台上失手了。” “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这还用得着你说。” 大家七嘴八舌地窃窃私语着。 慈禧皇太后听着身后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们在窃窃私语,虽然他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议论什么,但是她心里清楚得很,大家都在说她袒护李莲英,宠爱李莲英,舍不得让光绪皇帝打李莲英。 第556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慈禧皇太后想,她宠爱李莲英有什么过错,满朝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谁像李莲英那样关心过她,理解过她。 李莲英处处为她着想,理解她,关心她,最懂她的心思。 她不偏袒李莲英,谁能够袒护李莲英。 光绪皇帝的侍卫放过李莲英,李莲英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老佛爷,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李莲英的样子,着实是委屈极了。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慈禧皇太后故意问李莲英说。 其实,她一开始的时候,认为李莲英不是故意的,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了。 李莲英是故意的,今天的一切,都是李莲英事先设计好的圈套,是李莲英有意欺辱光绪皇帝,她中了李莲英的圈套。 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李莲英是故意的,她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觉得李莲英挺机灵,这事还做的有点天衣无缝,叫人无懈可击。 “奴才向老佛爷保证,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说的话,句句是真,绝没有半句假话。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转过身,对光绪皇帝说: “皇上,既然小李子说不是故意的,哀家看就饶了他吧,不必重责了。” “亲爸爸,李莲英这狗奴才真地是故意的,他应该受到重责。” “皇上,你再别说了,小李子刚才已经保证了,他不是故意的,那就不再追究他的过失了。小李子,还不快过来给皇上赔罪。” 慈禧皇太后轻描淡写地说。 光绪皇帝还能说什么,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对李莲英更加憎恨了。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却先给慈禧皇太后跪下说: “多谢老佛爷开恩!” 接着才跪倒在光绪皇帝的面前,磕头谢罪。 “多谢皇上不打奴才之恩。” 光绪皇帝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李莲英,心里有天大的怨气和愤怒,只是不好发作出来,他只得狠狠地咬了咬牙,怒目而视着李莲英。 台下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宫女太监,无不对光绪皇帝感到愤愤不平。 可是,他们都慑于李莲英仗着慈禧皇太后的淫威,对李莲英是敢怒不敢言。 慈禧皇太后万寿节的戏就这样不欢而散。 光绪皇帝回到住处,心里越想越生气,拳头握得紧紧的,把桌子砸得咚咚直响,牙齿咬得咯咯的。 他身为大清朝的皇上,真龙天子,九五之尊,竟然被皇额娘手下的一个阉人羞辱和戏耍,丢了颜面。 士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出不了这口恶气,难平他心中的怨气。 光绪皇帝更是迁怒于慈禧皇太后,埋怨她,他不知道他的亲爸爸,居然在这种场合不帮助他,而去替她身边的一个阉人奴才说话,真是不可理喻。 光绪皇帝越想越气,他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 “李莲英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朕如果以后有了机会,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等朕亲政了,手中有了权力,做了主,朕一定要把他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李莲英回到住处,也是一肚子的气,本来打算今天他让光绪皇帝出回丑,丢回脸面,顺便出出他心中的那口对光绪皇帝的恶气。 谁知,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被光绪皇帝的侍卫暴打了一顿,气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给光绪皇帝几个响亮的耳刮子,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李莲英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光绪小儿,你等着!总有一天,本总管会报今天的一箭之仇。本总管不相信治不服你这光绪小儿,本总管誓不为人。 光绪皇帝和李莲英两个人,谁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都想把对方制服,把对方打得趴下,让对方求饶才肯罢休。 真是冤家路窄,时隔不久,两个人狭路相逢。 那天,光绪皇帝带着几个贴身小太监,在御花园里赏花,心情是是格外的好。 偏偏这个时候,李莲英也正好领着几个亲信太监在御花园里散心,游玩。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光绪皇帝和李莲英撞了个正着。 光绪皇帝一见李莲英在御花园,一下子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心想,上次朕人当百众受了你这个狗奴才的窝囊气,你有慈禧皇太后罩着,朕拿你没办法,最后让你免受皮肉之苦。今天朕绝不会饶恕你的。 李莲英看着光绪皇帝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他也不认怂,他眯缝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轻蔑地看着光绪皇帝。 李莲英心想,皇帝小儿,你不是瞧不起本总管吗?上次当着众人的面,本总管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也踢了你一次吗?你还能把本总管吃了不成? 李莲英看了一眼光绪皇帝,暗暗说道:你要是今天敢动本总管一根汗毛,本总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人就这样在心里默默地相互较量着。 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是狭路相逢权力大者胜。 光绪皇帝怒气地看着李莲英,想起上次受的窝囊气,浑身就气得发抖。 他心里暗暗说道,今天机会终于来临了,慈禧皇太后不在这儿,没人罩着你,看朕怎么收拾你。 先下手为强,光绪皇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李莲英胸口的衣服,“噼里啪啦”就在李莲英的脸上打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李莲英一下子被光绪皇帝给打懵圈了。他还没有明白来这是怎么回事。 光绪皇帝就大声怒吼道: “大胆奴才,见了朕为什么不下跪?” 光绪皇帝此话一出,李莲英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光绪皇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想不到光绪皇帝竟然会来这么一手,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光绪皇帝打他的这个理由在正当不过了。这就是公报私仇,他岂敢反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莲英再傲气凌人,嚣张跋扈,见了光绪皇帝,跪下请安,这是礼仪规矩,不可违背。 李莲英赶紧跪倒在地,磕头请安。 还没等李莲英说出“请安”二字,光绪皇帝又飞起一脚,把跪在他面前的李莲英踢了一个仰面朝天。 此时的光绪皇帝气急了,情绪已经失控,他多年来积蓄的对李莲英的愤怒和怨恨,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像洪水猛兽,一泻千里,不可阻挡。 第557章 光绪皇帝痛打李莲英 光绪皇帝把李莲英踢翻在地,还不解恨,又上前,对着刚才一脚被他踢得仰面朝天的李莲英,当胸又是一脚。 只听见李莲英“哇”地一声,口里流出鲜血。 光绪皇帝看着李莲英一副狼狈相,这才罢了手。 李莲英被光绪皇帝这两脚着实踢疼了。 虽然他心里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毕竟人家是皇帝,你不可能起来反抗,除非你不要命了。 李莲英这点常识还是懂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今天这个光绪皇帝小儿,真地来气了,是要动真格儿的了。 如果他再不低头认输,跪倒求饶,还真会被这个光绪皇帝小儿打死的。 李莲英赶紧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跪着爬过去,抱住了光绪皇帝的一条腿,哭着求饶说: “求皇上饶命,今天是奴才不对,没有向皇上请安。请皇上饶过奴才,奴才记住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冒犯皇上了。” 光绪皇帝怒气还没有散去,他意犹未尽,看着抱着他的小腿,跪倒告饶的李莲英,他又狠狠地飞起一脚,把李莲英踢了个老远。 李莲英这次又被光绪皇帝踢了个四脚朝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只听李莲英疼得吱哇乱喊,哭爹喊娘。 看着光绪皇帝教训李莲英,两边的太监都不敢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敢上前劝阻,或者去拉架。 光绪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早已对李莲英恨之入骨,他上次平白无故地欺辱皇帝,他们就替光绪皇帝心里鸣不平,只是没有能力去替光绪皇帝教训一下李莲英。 现在光绪皇帝痛打李莲英,他们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们都恨不得上去在李莲英身上踹几脚,方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今天皇上痛打李莲英,也出了他们心中的一口恶气。 李莲英身边的亲信太监,看着光绪皇帝打李莲英,虽然李莲英是他们的主子,但是他们谁也不敢上去劝架,除非自己的脑袋不想在头上长了,他可是当今皇上啊! 光绪皇帝仍然怒气未消,他对着被他踢翻在地的李莲英怒吼道: “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实在太可恶了。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平时欺负到谁的头上了?朕是当今皇上,九五之尊。你以为朕是谁?” 李莲英早已被光绪皇帝打得胆战心惊,屁滚尿流了,此时他哪里还有平时的威风可言。 李莲英挣扎着站起来,又跪趴在地上,扑倒在光绪皇帝的脚下。 这次李莲英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没有敢抱光绪皇帝的腿,他害怕再抱腿,会被光绪皇帝再给他一脚,踢翻在地。 他跪在地上,大声嚎啕大哭,求饶说: “请皇上饶了奴才,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光绪皇帝还是不肯罢休,他大骂道: “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 光绪皇帝刚想说你狗仗人势,却又觉得此话不妥,赶紧止住了口,换了句话接着骂道: “你一味地仗着亲爸爸对你的宠爱,作威作福,竟敢连朕都不放在眼里,等亲爸爸撤帘归政后,朕非杀了你不可。” 听到光绪皇帝的话,李莲英吓得身体一颤,头冒冷汗,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只要慈禧太后还在位,他就有靠山。 李莲英磕头如捣蒜,惶恐地说: “皇上息怒,奴才知罪了,奴才愿为皇上做牛做马,以赎今日之罪。” 光绪皇帝冷笑一声。 “哼,你这个狗奴才,你若再敢和朕作对,朕绝不会轻饶你!” 说完,光绪皇帝领着贴身太监,拂袖而去。 待光绪皇帝走远,李莲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说: “光绪小儿,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对着光绪皇帝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 李莲英身边的太监吓得赶紧说: “总管,您小声点,千万别让皇上听见了,皇上听见了咱们就没命了。” 李莲英从鼻子里哼了声,说: “咱们走着瞧,看谁怕谁。” 李莲英急匆匆地带着太监,回去给慈禧皇太后告状。 一路上,李莲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 没想到今天他在阴沟里翻船了,在御花园里遇到了克星光绪皇帝,白白地挨了一顿暴打。 现在,他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一身土。 他的这副狼狈相,如果让宫里的其他大臣、宫女、太监看见了,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他还怎么在宫中混下去。 李莲英越想越生气,想着想着,他竟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李莲英一直哭着,来到了储秀宫。 李莲英见了慈禧皇太后,扑通一声跪下,开始嚎啕大哭: “老佛爷,您给奴才做主啊!您不给奴才做主,奴才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奴才还怎么活啊?”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整蒙圈了,他进门后就跪下开始放声大哭,直喊冤屈。 在细看李莲英,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流着血,浑身满身是土。 她不知道李莲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赶紧关切地问: “小李子,你嚎什么,你究竟怎么了,你快给哀家说说,哀家替你做主。” “老佛爷,奴才今天去御花园,恰巧遇见皇上了,皇上二话不说,上来就牵着奴才的领户,拳打脚踢,把奴才暴打了一顿。您看看,奴才被皇帝打成什么样子了!” 李莲英一边哭着给慈禧皇太后告状,一边抬起头,指着他的脸,让慈禧皇太后看。 慈禧皇太后一听是光绪皇帝打的,她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光绪皇帝在报上回万寿节看戏的一箭之仇。 “小李子,哀家知道了,原来是皇上打的你呀。” “是啊,老佛爷,奴才在御花园里好好地走着,皇上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这还让奴才活不活了?奴才好冤枉啊!奴才没脸活人了。奴才请老佛爷保重!奴才去了!奴才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奴才死了,谁来照顾老佛爷啊?” 李莲英一番痛哭流涕的哭诉,可把慈禧皇太后哭怒了,哭心疼了。 “皇上也太放肆了!打狗也得看主人。小李子,你快起来,哀家替你讨回公道。”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知道她真的生气了。 李莲英心里高兴极了,看来他的哭见效果了。 第558章 皇上,您可闯大祸了 既然他的话见效果了,他就再把火往大里烧一把,让慈禧皇太后出面收拾那个皇帝小儿,替他报今天的一箭之仇。 “老佛爷,请您原谅奴才,奴才请老佛爷保重身体。奴才活不成了,奴才今天不死,马上也要死,奴才还不如趁早死了好,免得给老佛爷增添麻烦。” 李莲英的这番话,让慈禧皇太后迷惑不解。 “小李子,你说什么?你今天不死,反正马上就要死,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老佛爷的话,皇上今天对奴才说,他马上就要老佛爷撤帘归政,到那时,他非宰了奴才不可。” 李莲英说完这句话,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慈禧皇皇太后,偷看她的反应。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肺都气炸了。 这个光绪皇帝还了得,现在就准备抢班夺权了,还要她撤帘归政,这不是要把她往一边赶吗?要让她下台吗? 权力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是高于一切的。可是这样说,她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权力。 现在听了李莲英煽风点火的话,心里就来气了。她想,看来光绪皇帝已经等不及她撤帘归政了,开始着手准备抢班夺权了。 光绪皇帝一定蓄谋已久了,现在开始蠢蠢欲动了。 “皇上还说什么了?” 慈禧皇太后问,她还想从李莲英的口中侧面探听一下光绪皇帝的口风。 “皇上他还说......”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住了。 “奴才实在不敢往下说了。” “你说,皇上还说什么了?” 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她很想知道皇上还说什么了。 “奴才真的不敢说,请老佛爷恕罪。” “你说不说,小李子,你再不说,哀家要了你的狗命!” “奴才说了,老佛爷可不能治奴才的罪,奴才才敢说。” “哀家不治你的罪,你大胆说吧。” “谢老佛爷不治奴才的罪。皇上说,奴才是狗仗人势,才敢如此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李莲英说完,吓得魂不附体。 他担忧他说的这些话,一旦被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当面对质起来,他不就漏包子了吗? 到时候,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凌迟的,到时候可就真的没命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肺都气炸了,这个光绪皇帝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把她比作狗。 “混杂东西,他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还想尽快就让哀家撤帘归政,看来他是等不及了,要抢班夺权了。” 慈禧皇太后开始怒骂起光绪皇帝来。 李莲英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开始准备熄火了。 “老佛爷,您息怒。奴才想清楚了,奴才挨了皇上的打,还是忍一忍吧,不能把老佛爷气坏了。老佛爷圣体气坏了,大清朝社稷谁来掌舵,奴才可就担待不起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很受感动,这个奴才,他挨了打,还在关心着大清朝的未来,真是忠心可嘉。 “小李子,你可真是难得的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人。” “谢老佛爷,奴才还想,假如奴才死了,奴才真的不忍心老佛爷没有一个贴心的人来侍奉老佛爷,奴才也是死不瞑目。” 李莲英的这些话,已经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小李子,你怎么这么会善解人意,体贴人哩,哀家真没有看错你。” “老佛爷,奴才就是对您感到有点憋屈,您对皇上那么好,他还不识好歹,处处跟老佛爷作对。他也不想想,他的皇上是怎么当上的。如果没有老佛爷扶持,他能当上皇上吗?” 本来刚才已经被李莲英平息下去的怒火,结果现在又被李莲英点燃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想,李莲英说的对,没有她,光绪皇帝怎么会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 看来这个光绪皇帝坐上皇帝宝座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这还了得成,现在她赶紧不收拾光绪皇帝,等他亲政后,光绪皇帝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吗?到时候,说不定光绪皇帝就会把她一脚踢出门去。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害怕。 “来人,去把皇上给哀家请来,哀家有话要跟他说。” 慈禧皇太后恶狠狠地对贴身太监说。 光绪皇帝打完李莲英后,一身轻松,好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他心中储存了多日的那口恶气,今天终于出完了。 他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儿回到了乾清宫。 翁同龢见今天的皇帝心情格外的好,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 他不知道今天皇上遇到了什么好事,值得他这么高兴。 “皇上,您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遇到啥大好事了?” 光绪皇帝见翁同龢问他,他兴奋地对翁同龢说: “老师,朕今天特别高兴,您猜猜朕今天做什么事了,朕出了一口恶气。” 翁同龢一听,当然能猜出个八九分,可是,他不确定,就问: “皇上,臣斗胆揣测一句,您是不是收拾了李莲英那个狗奴才?” “老师,您猜对了。朕今天美美地把那个狗奴才暴揍了一顿,给那个狗奴才松了一下皮,让他知道朕的厉害。别以为他仗着老佛爷的势,就可以在宫中为所欲为,横行霸道,嚣张跋扈,不把别人放在他的眼里。” 光绪皇帝兴高采烈地给翁同龢说。 “李莲英那个狗奴才,被朕打得趴下起不来,他不停地给朕跪下磕头求饶。朕飞起一脚,又把他踢了个仰面朝天,口角流血,真是太过瘾了。您没有看到他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实属可怜。今天太让朕解恨了。老师如果在场的话,一定会为朕叫好的。” 光绪皇帝眉飞色舞地给老师翁同龢叙说着刚才暴打李莲英的整个过程。 翁同龢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吓坏了。 他不但不为光绪皇帝感到高兴,反而为光绪皇帝捏了一把汗。 他不但没有赞同光绪皇帝的做法,还为光绪皇帝担忧。 “哎呀,皇上,这下您可闯大祸了。” 光绪皇帝一听翁同龢的话,再看他惊恐万状的神色,觉得好奇,他不理解老师的话。 于是问道: “老师,您说朕怎么闯祸了?朕打了一个奴才,还能闯祸不成?” “皇上,您说的对,您打的是个奴才。可是您想过没有,您打的是老佛爷身边的李莲英,那是一条疯狗,您惹得起吗?您打了他,他会反过来咬您的。” “老师,朕已经把他打得跪地求饶了。他还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对朕了。难道他还会反扑过来咬朕不成?” 第559章 李莲英告光绪皇帝黑状 翁同龢说: “皇上,您想想,您暴打李莲英没错,可是老臣为您担忧,老佛爷会找您的麻烦。李莲英被您一顿暴打后,他一定会哭哭啼啼地去给老佛爷告您的黑状。他一定会添油加醋地说皇上的坏话。老佛爷听了后,一定会找您麻烦的。” “不会吧。李莲英已经被朕打得跪地求饶了。他敢去给老佛爷告状吗?他不怕朕再次遇着他,狠狠地揍他吗?” “皇上,您把李莲英想的太简单了,太天真了。李莲英是什么人,难道皇上心里没数。他可是眦眦必报的小人,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老臣以为,李莲英一定会去给老佛爷告状的。” 光绪皇帝听了翁同龢的话,心里也有点担忧和害怕了。假如李莲英这个狗奴才去到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了他的黑状。他该怎么办? 光绪皇帝太了解慈禧皇太后的脾气了,她从来没有像对待李莲英那样对待过他。 “老师,您说,朕该怎么办?” 光绪皇帝只好向老师翁同龢求救。 “臣以为,皇上应该先下手为强,您现在就去给老佛爷禀报此事,您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李莲英的身上,说他在御花园里遇到您,不但不给您跪地请安,还无事生非,主动挑起事端,您才不得不动手教训了这个不懂礼仪规矩的奴才。” 光绪皇帝听了老师翁同龢的话,心中豁然开朗,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他有了理由,就是李莲英在御花园里遇见他,不给他请安问好,还目无皇上,他才教训李莲英的。 就在师徒二人商量此事的时候,忽然贴身太监进来禀报说: “皇上,老佛爷那边的公公奉旨前来请皇上过去,说老佛爷有事要问皇上。” 果然不出所料,李莲英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把光绪皇帝告到慈禧皇太后那儿了。 光绪皇上一听慈禧皇太后要他过去问话,顿时吓得惊恐万状,只是呆呆地看着翁同龢。 翁同龢看了眼皇上,又看了一眼站着的太监,说: “皇上知道了,你去告诉老佛爷,皇上马上就过去。” 翁同龢打发传口谕的太监说。 太监出去后,翁同龢对光绪皇帝说: “皇上,老臣猜的不错吧。这个李莲英真是一条疯狗。” 光绪皇帝看着翁同龢,不知所措。 “老师,您说,朕现在该怎么办?” 翁同龢给光绪皇帝壮胆说: “皇上,别怕,去吧。大不了好好向老佛爷赔个不是,认个错。” “老师,朕恨死那个李莲英了。还有,亲爸爸怎么这么糊涂啊!她为什么老是偏袒着李莲英这个狗奴才,听信李莲英这个狗奴才的话,朕真是想不明白?” “皇上,您慢慢想,您就会想明白的。不过,皇上,老臣想,您总有一天会亲政做主的,到时候,您一定要把李莲英那个狗奴才凌迟处死了。” 翁同龢意味深长地对光绪皇帝说。 “是的,等朕亲政了,朕首先拿刀问斩的就是李莲英那个狗奴才,朕绝不让他多活一天。” “去吧,皇上,别让老佛爷久等了,不然老佛爷又会对皇上生气了。” 光绪皇帝在翁同龢的催促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着轿子去了储秀宫。 一路上,光绪皇帝的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见了慈禧皇太后的面,他该说什么好,说什么才能让慈禧皇太后相信他,才能让她站在他的一边,为他说几句话公道话。 光绪皇帝战战兢兢地来到储秀宫,见到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的旁边,正站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口角流血的李莲英。 李莲英看见光绪皇帝,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看样子,他哭得很伤心。 此时,光绪皇帝心里对李莲英的那个恨,简直无法形容。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当着慈禧皇太后的面,狠狠地再把李莲英揍一顿,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慈禧皇太后一脸铁青,一句话也不说,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看得光绪皇帝不寒而栗。 未等慈禧皇太后开口说话,光绪皇帝就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 “皇儿扣见亲爸爸,不知道亲爸爸找皇儿有何事?” 光绪皇帝故意不想先说出他揍了李莲英的事。 “皇儿,你做了什么好事,还需要亲爸爸给你提醒吗?” 慈禧皇太后一脸怒气,冷冰冰地对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一看,抵赖是抵不过去了,只好承认。 “亲爸爸,皇儿知道了,皇儿冒犯了李大总管。实在是皇儿一时糊涂,鲁莽之举,请亲爸爸宽恕皇儿,皇儿今后再也不敢做这种蠢事了。” 光绪皇帝说完,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又看了一眼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 李莲英满脸泪痕,还在抽抽搭搭地哭泣,样子好像很委屈。 “大胆皇儿,你眼中还有没有哀家这个亲爸爸?”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道。 光绪皇帝一看慈禧皇太后发飙了,赶紧“咚咚咚”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忙不迭地说: “亲爸爸,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皇儿,李大总管也有责任。” “他有什么责任,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慈禧皇太后有点心疼地说: “亲爸爸,李大总管在御花园见到朕,不但不跪地给朕磕头请安,还对朕一脸的鄙夷。朕才生气了,出手教训了李大总管。” “你先动手打了人,你还狡辩不成,难道你还有理了。” “亲爸爸,朕确实觉得没有错,应该是李大总管有错在先,不能怪朕。” “混账东西,你还越来越大胆了。你这样做,伤了哀家的心,你对得起哀家吗?想当初,你四岁的时候,哀家把你带进宫,扶你坐上皇帝宝座,此后,哀家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如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知道算计哀家了。你好让哀家寒心啊?” 慈禧皇太后说着,开始流下了眼泪,她一边哭一边说。 光绪皇帝看着慈禧皇太后哭了,心里一下子软了,也不好受了。 “亲爸爸,是皇儿不对,以后皇儿再不会惹亲爸爸生气了。请亲爸爸宽恕了皇儿。” 第560章 小太监给皇帝香酥饼 慈禧皇太后还是不依不饶,接着又开始哭着数落光绪皇帝: “如今哀家年纪大了,身边就这么一个懂哀家心思,体贴哀家,关心哀家的小李子,他对哀家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毫无怨言,你们却不断地为难他,作践他,殴打他,对他意见很大,跟他过不去。你让哀家怎么活?” 光绪皇帝被慈禧皇太后数落得心里破烦,可是又不敢直接顶撞慈禧皇太后,只好先委屈一下自己,说点软话,安慰一下慈禧皇太后: “亲爸爸,皇儿知道错了,皇儿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了。皇儿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孝敬亲爸爸,绝不惹亲爸爸生气。” 光绪皇帝想起了老师翁同龢的教导,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他要让着慈禧皇太后,等她撤帘归政了,他坐上了皇帝的头把宝座,亲政了,他再收拾李莲英这个王八蛋也不迟。 慈禧皇太后还是不原谅光绪皇帝,继续在数落光绪皇帝。 “你现在长大了,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你把哀家的小李子打得死去活来的。还说哀家的小李子仗势欺人,等哀家撤帘归政了,你亲政了,非宰了小李子不可。你要宰小李子,还不如现在就把哀家杀了。”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觉得越听越不是滋味,越来越离谱了。这个李莲英一定在慈禧皇太后跟前歪曲事实,进谗言了。 “亲爸爸,皇儿绝没有那个意思,是李大总管歪曲事实了。” “你别狡辩了。小李子从来不会在哀家面前撒谎的。小李子一向说话实在,不会胡编乱造的。哀家明白了,你是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让哀家撤帘归政,你好坐上皇帝的宝座亲政,把哀家撇到一边去,是吗?”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有点后怕。 “亲爸爸,皇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皇儿,哀家告诉你,你慢慢等着,哀家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撤帘归政的。哀家现在把大清朝交给你,哀家还不放心。你还嫩着哩,需要慢慢成长,需要慢慢历练。” 慈禧皇太后的这番话,光绪皇帝彻底听明白了。 她的潜台词很明确,在最近几年内,想让她撤帘归政,光绪皇帝亲政,门都没有。 光绪皇帝你就耐心等着吧。 光绪皇帝跪着来到慈禧皇太后的跟前,抱着她的腿,使劲摇着,边摇边说: “亲爸爸,皇儿错了,请亲爸爸原谅皇儿。” 恰在此时,传膳太监进来了,他恭请慈禧皇太后前去用膳。 慈禧皇太后对站在一旁的李莲英说: “小李子,陪哀家用膳去。” 李莲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光绪皇帝,又看了看慈禧皇太后,想缓和一下气氛,他假装好人地说: “老佛爷,皇上,都怨奴才不好,惹您们生气了。奴才请老佛爷开恩,让皇上去陪老佛爷一同用膳吧。” “小李子,别管他了,还是让他再跪一会儿,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免得以后犯同样的错误。” 慈禧皇太后说罢,摇着腰肢,出门用膳去了。 李莲英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光绪皇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可是,他脸上却装出一副反悔的样子,说: “皇上,奴才只是跟老佛爷说了这件事,没想到老佛爷为了这件事,会生气动怒,迁怒于皇上,奴才觉得太对不起皇上,请皇上原谅。” 李莲英这是鳄鱼的眼泪,假慈悲。 光绪皇帝根本没有领李莲英的情。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跪着,没有理睬李莲英。 李莲英没意思极了,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慈禧皇太后后面,陪慈禧皇太后用膳去了。 看着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又说又笑地离去,光绪皇帝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水。 光绪皇帝心里无比的伤心,他堂堂大清朝九五之尊的皇上,在老佛爷慈禧皇太后的眼里,还没有一个她身边的阉人太监的地位高,这叫他情以何堪。 光绪皇帝就这样跪着,泪如泉涌。 一个时辰过去了,慈禧皇太后还没有用膳回来。 光绪皇帝就这样跪着,跪得两膝盖酸疼难忍,可是他不敢站起来,因为他平时一有过错,慈禧皇太后就这样让他跪着,他已经习惯了。 光绪皇帝在慈禧皇太后的高压手段下,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了,只有屈辱和泪水。 光绪皇帝就这样跪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慈禧皇太后用膳回来。 光绪皇帝已经饥肠辘辘,他跪在地上,一边不停地痛哭流涕,一边不停地唉声叹气。 此时,正好慈禧皇太后的一个当差小太监路过此地,他看见光绪皇帝一个人跪在那里,脸上满是泪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赶紧跪倒在光绪皇帝的面前,问: “皇上,天这么晚了,您用膳了吗?” 光绪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皇上,奴才给您拿点吃的去吧。” 光绪皇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太监心里明白了,皇上肚子饿了,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赶紧给光绪皇帝磕了个头,站起来,一溜烟地跑出去,给光绪皇上找吃的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这个小太监就给光绪皇帝带回来一个香酥饼,呈给光绪皇帝,说: “皇上,您不要嫌弃,赶紧吃罢,不然过一会儿老佛爷回来了,看见您吃东西,她就会惩罚您的,奴才也会没命的。” 光绪皇帝感激地点了点头。 小太监把香酥饼塞到光绪皇帝的手中,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李莲英进来了。 他一见光绪皇帝手里的香酥饼,再看一脸神色慌张的小太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大声呵斥小太监道: “大胆奴才,你想找死啊。你竟敢随便给皇上吃东西,你知道吗?这是违背宫里规矩的,要杀头的。” 小太监一听李莲英的话,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李莲英面前,求饶地说: “大总管,奴才知错了,请大总管饶了奴才。” 李莲英当然当着光绪皇帝的面,他是不会收拾这个小太监的。 他只是恶狠狠地说道: “你还不快滚,等老佛爷来了,会要了你的狗命。” 小太监吓得赶紧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第561章 香酥饼惹来杀身之祸 光绪皇帝看着李莲英恶狗似的样子,有点后悔了。 后悔他刚才不应该点头让小太监去给他找吃的,宁愿他饿着肚子,也不愿意让这个小太监把命搭进去。 光绪皇帝看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默默为他祈祷: 但愿亲爸爸不要对他下黑手,他太小了, 心肠太好了,真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老天保佑他吧! 光绪皇帝祈祷完了那个小太监,又开始谴责自己,深深地忏悔: 他作为大清朝的皇帝,却因为自己饿肚子,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他感到很内疚。 更让他感到惭愧的是,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左右,难以保障,别说去保佑别人的性命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阵心酸涌上心头。 他鼻子一酸,忍不住口水又流了下来。 他狠狠地把小太监塞到他手里,他只吃了一半的香酥饼扔了出去,忿忿地说道: “朕不吃这害人的香酥饼了!” 李莲英看了一眼跪着的光绪皇帝,再没有说什么,折过身退了出来。 李莲英这次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慈禧皇太后,而是自作主张地派李富贵去把那个小太监找了回来,责问小太监: “狗奴才,你胆子不小啊,竟然背着老佛爷给皇上偷偷地送香酥饼吃。富贵子,叫人来,把这个狗奴才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小太监一听李莲英要打他五十大板,他并没有害怕。 他知道被李莲英抓住了,一定不会逃过他的魔爪的,与其跪地求饶,还不如大胆反抗。 “李大总管,奴才见皇上饿了,奴才只是给皇上送了一块香酥饼,不知道错从何来,大总管为什么要打奴才板子?” “你这个狗奴才,你竟然不懂宫里的规矩,做了错事,还嘴犟。富贵子,先给他掌掴二十个大嘴巴子。” 李富贵这个忠实的狗女才,听了李莲英的话,二话不说,上去就“噼里啪啦”地掌过了小太监二十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小太监被李富贵打得晕头转向,嘴角直流鲜血。 “打死这个狗奴才。” 李莲英恶狠狠地对李富贵说。 小太监知道,李莲英心狠手辣,一旦得罪了他,他一定会对他痛下杀手的,他一定会必死无疑的。 小太监想,与其哀求着苟且偷生,还不如奋起反抗,痛骂一顿李莲英,死了也不亏,不至于死不瞑目。 “李莲英,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你仗势欺人,你只不过是老佛爷手下的一条走狗,谄媚讨好老佛爷,到处乱咬人,有多少人惨死在你的手下,成了冤屈鬼,你不得好死。” 小太监的一顿痛骂,可把李莲英肺都气炸了。 他在宫里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哪个小太监敢如此嚣张地公然骂过他。 这个小太监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公然在这里咆哮着骂他,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富贵子,你给本总管狠狠地往死里打这个狗奴才,打死了本总管负责。” 李莲英咬牙切齿地说。 李富贵哪敢不听李莲英的话,他开始拳打脚踢,打出大手。 小太监被李富贵打得“哎哟哟”地直叫唤,但是他就是不求饶。 他不停地开始大骂李莲英: “李莲英,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到处害人。老天爷怎么不长眼,把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的坏怂,怎么不收走,怎么不把你送到地狱里去。” 李莲英听着这个小太监的怒骂声,浑身气得发抖。 他大喊道: “来人,给本总管乱棍子打死这个狗奴才。” 李莲英话音一落,立即就跑过来了几个太监。 他们见李富贵正在痛打那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声嘶力竭地在大声骂着李莲英。 这几个太监也很同情这个小太监,可怜他,不愿动手打这个小太监,只是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李富贵打,心里疼得厉害。 李莲英见他叫过来的太监,不动手,只是站在那儿看,越加生气了。 他骂道: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还不动手,站着干什么,要本总管惩罚你们吗?” 这几个太监一听李莲英发飙了,他们如果不动手,就要惩罚他们,他们害怕了,拾起地上的棍子,就朝小太监的身上打下去。 很快,一顿棍棒,把小太监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 可是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辱骂着李莲英: “李莲英,你这个害人精,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本公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等老佛爷撤帘归政,皇上登上宝座亲政后,首先开刀问斩的就是你李莲英,你等着瞧吧。” 小太监的话,彻底激怒了李莲英,他怒吼着说: “你们给本总管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听到李莲英歇斯底里的狂吼,李富贵和这些太监们,开始狠心地“噼里啪啦”地乱棍往小太监身上打下去。 “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本公公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等你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向你讨债的冤屈鬼多着哩,你死了也不得安心。” 李莲英被小太监骂得脸红脖子粗,羞愧难当。 他一下子冲上去,从一个太监手里夺过一个木棍,朝着小太监的头,恶狠狠地砸下去。 只听小太监“哎呦”一声,没声气了。 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头上流出来。 站在旁边的太监们傻眼了,赶紧停下了乱打的棍棒,愣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富贵惊慌失措地走到小太监跟前,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小太监的鼻息,不出气了。 “大总管,他死了,不出气了,咋办?” 李莲英一听死了,心里也害怕了。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镇静了下来,说: “把他拖出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 李富贵和那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抬着小太监出去,找地方埋去了。 李莲英瘫软地坐下来,心里还是一肚子气。 他没有想到,一个储秀宫的小太监,却是如此的硬气,不吃素,视死如归,把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让他真的想不明白。 李莲英殴打小太监的整个过程,光绪皇帝听懂一清二楚,可是无可奈何。 他听着小太监的“哎呦”声,还有大声反抗臭骂李莲英的声音,他的内心自责得厉害。 他痛恨自己,埋怨自己害死了这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是为他而死的。 他心里暗暗地想,等他亲政后,一定要派人找来小太监的尸体,为他重新厚葬。 第562章 酒店偶遇聊天知己 李莲英因为打死了小太监,他没有敢把这个小太监偷偷给皇上送香酥饼的事情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慈禧皇太后用膳回来,见光绪皇帝还跪在地上,气也消了一大半。 “皇儿,你知错了吗?” 慈禧皇太后平静地问。 光绪皇帝心里还想着小太监的事,这个小太监太可怜了,为了给他送一块香酥饼,不幸命丧黄泉。 现在听慈禧皇太后问他,他不冷不淡地说: “回亲爸爸的话,皇儿知错了。” “知错就好,起来吧,回去用膳吧。” “谢亲爸爸。” 光绪皇帝站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头也没有回,走出了储秀宫。 瞬间,光绪皇帝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他想不到,他一个堂堂的大清朝皇帝,竟然傀儡到了如此的程度,叫人情以何堪。 他心中暗暗发誓,等他亲政后,他一定要报此仇。 接下来的几天,慈禧皇太后见宫里的那个小太监没有来当值,就问李莲英: “小李子,那个叫春生的小太监怎么不见当值?” 李莲英回答说: “回老佛爷的话,他病了,请假了。” 再后来,慈禧皇太后没有问过这个叫春生的小太监去哪儿了,她早已忘记宫里还有一个叫春生的小太监。 此后,宫里再没有人提起过那个叫春生的小太监。 只有光绪皇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想起那个给他送过香酥饼的小太监,为他惋惜。 自从李莲英那次和光绪皇帝叫板后,李莲英的权势越来越大了,光绪皇帝内心开始对李莲英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他不是怕李莲英,而是怕站在李莲英后面的那颗他撼不动的后台——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越来越宠爱李莲英,李莲英也越来越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他为了捞取更大的利益好处,开始干一些为所欲为的事情,甚至卖官鬻爵。 河南有个经办河工的道台,名叫汪祺祥。 他的工作主要就是负责经办河工事务,这种工作是一个肥缺,赚钱非常容易。 汪祺祥在这个职位上时间不长,仅仅干了三年,就已经赚到钵满盆满,腰包鼓鼓的,有了百万家产。 可是这个汪道台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官场游戏规则,只知道中饱私囊,一味地往自己的腰包里装钱,不知道朝上送钱,不知道巴结逢迎上司,上下买通。 很快,上司对他不满了,同仁对他眼红了,他们开始共同攻击汪祺祥,说他的坏话,揭发他的贪污受贿之事。 不久,汪祺祥就被免职了,成了一个候补道员。 汪祺祥被免职后,整天呆在家里,心情郁闷,唉声叹气,埋怨社会的不公平,到处说坏话,泄私愤。 一日,汪祺祥心里破烦,就到街上的一家小酒馆里去一个人喝闷酒,解闷儿。 当他喝得半醉的时候,小酒馆里进来了一个人。 此人一见汪祺祥,就抱拳作揖说: “汪大人好,多日不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 汪祺祥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他的一个私交甚好的同窗好友,名叫张万顺。 汪祺祥见是张万顺,赶紧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说: “张大人好,我以为是哪一位在唤我的名字,原来是张大人。快过来坐,咱两一起喝几盅,叙叙旧。” 张万顺听了汪祺祥的话,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这个张万顺与汪祺祥是好朋友,又是同窗,而且命运相同。他原来是一个县令,和汪祺祥一样,不懂官场游戏规则,只知道往自己的腰包装钱,不知道往上送钱,结果得罪了上司,被免职了。 二人遭遇相同,同病相怜,坐在一起,自然共同话语就多了,两个人开始大发牢骚。 “我也是心里破烦,出来喝点酒,解解闷。” “老兄,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汪祺祥感慨地说。 张万顺端起汪祺祥给他递过来的一杯酒,咕咚一下喝下去,大声说: “他妈的,我实在不明白,现在的这个社会怎么了,官场上那么多的人,大家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而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被撸了下来,他们却好好的,啥事情也没有?” “老兄所言极是,我也想不明白,平日里我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干好本职工作。工作中没有任何差池,结果还是被他们给免职了,真是搞不明白。” 汪祺祥眯缝着眼睛,喝得醉醺醺地对张万顺说: “老弟,看来我和你在官场上是不入流的,我们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官场游戏规则,学习为官之道,才能够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否则就会栽跟头的。” “是啊,老兄,我的一名下属曾经私下里给我说过,要学会走上级路线,这样才能在官场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可是我却没有听他的话,真是有点后悔啊?” 汪祺祥和张万顺两个人边喝酒,边抱怨官场的黑暗, 这时,小酒馆的老板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插了一句话: “二位客官,在下斗胆多插一句话,你们不介意吧?” 汪祺祥和张万顺见小酒馆老板走到他们酒桌前说了一句话,他们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说: “老板,我们不介意,你有话尽管说吧。我们两个人正好心情郁闷,想找个人说说知心话,解解闷。” 小酒馆老板见二位不介意他插话,就坐下来,跟这两个人聊起天来。” “二位客官,在下就直言不讳了。” “老板,你不必客气,尽管敞开心扉地说就是了,我们不介意。” 汪祺祥说完,给小酒馆老板斟了一杯酒,端起来,敬给他,说: “老板,我给你敬一杯酒,咱们也算是有缘分了。” 老板没有客气,说: “好,既然二位客官不见外,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完三个人端起酒杯,齐声说道: “干杯!”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杯声,三个人仰起脖子,把自己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杯酒下肚,三个人的关系瞬间融洽了,不生分了。 第563章 酒馆老板的官场论道 酒店老板说: “二位客官,听了您们的谈话,好像感觉到二位在官场上混得很不顺利,是吗?”” “老兄,甭提了,说来惭愧啊!我们两个人原来都是官场上的人,可是混得不太顺心,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给被撸下来了。” 由于酒精的作用,汪祺祥开始跟酒馆老板称兄道弟,倒起苦水来。 “老兄,我给你说,有一次知府大人到我这儿巡视,我的一个下属偷偷告诉我,让我给知府大人塞个红包,并且再三告诫我,如果不给知府大人塞红包,知府大人会报复我的。我没有听下属的话,结果被下属言中了,没出一月,我就被知府无端地罢免了。” 张万顺见汪祺祥给这个酒馆老板倒苦水,他也紧跟着开始抱怨起来。 “我也是一样,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本来捞到的油水就不大,听说别的县令都给知府送银子,一送就是一千多两。可我哪里那么多的银子。” “如果把我所有的银子都送给知府,我还拿什么养家活口过日子。少送一点,又觉得拿不出手。最后,没想到得罪了知府,被撸了下来。唉,做官也有自己的难处。” 其实,酒馆老板在他们两个人进了酒馆,开始喝酒时,他就注意上他们两个人了。 他一直在听他们两个人聊天。后来听说他们两个人在官场上失意了,他才走过来,想跟他们聊天。 别看他是个小小的酒馆老板,可是他却是个人精,对官场上的事情知道得很多,善于巴结和讨好各路神仙。 他的小酒馆三教九流的人都来,小酒馆就成了一个浓缩的小社会,各种消息都从四面八方汇聚来了。 老板听过的多了,自然知道的就多了。 现在听了汪祺祥和张万顺的谈话,他就想帮助他们二位开窍一下,指点一下为官之道的迷径。 如果指导的好了,这两个人重返官场,一定不会忘记他的教导。 到时候,他的好处自然就会水到渠成,银子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到他的腰包的。 “二位客官,在下虽然是个小酒馆老板,可是三教九流见过的多了,听过的事情也多了。现在听了你们二位的话,在下就敞开心扉,直言不讳地跟二位说说了。” 汪祺祥和张万顺听了小酒馆老板的话,感激地说: “只要老兄能给我们二位指点迷津,让我们能够重返官场,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一定会对你酬功报德的。” “二位客官言重了,在下只是把听来的一些为官之道,给二位掏心掏肺地说说,或许在下的话能够给二位做到抛砖引玉的效果。” “老兄不必客气,你尽管毫不保留地说出来,我们愿闻其详,洗耳恭听。” “好吧,那在下就不客气。” “请讲吧。” “二位客官,官场如战场,不光要打打杀杀,还要懂得战略战术。这打打杀杀,就是你在干工作的时候,要有魄力,要有干劲,要干出点成绩了,得到上司的认可,这是必不可少的,这是为官之道的基础。” “其二,在这个为官之道的基础上,你还要懂得战略战术,光凭打打杀杀还不成。何为战略战术,就是要学会走上级路线。拿什么来走上级路线,当然离不了银子。古人崇尚的就是礼尚往来。你不礼尚往来,哪里会有你的好处。这也是人情世故。” “何为礼尚往来,通俗点说,就是要学会送礼,要学会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没有舍那有得。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该花的银子还是要花出去的,该送的银子还是要送出去的。” “你送出去才会有回报,你送出去一块,就会得到十块的回报。你别心疼送去的银子,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你送了,你就会得到更大的官,给你送礼的人就会更多。官场上要舍得投入。” “你要懂得,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他拿了你的银子,一定会记着你的好处,一定会帮助你的。你要懂得,在官场上混,要明白这样的道理。上级说你行,你就行,你不行也行。上级说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当然,你只要用钱打通了这个人脉关节,一切就会迎刃而解的。” 汪祺祥和张万顺听了这个酒馆老板的一番官场论道,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 汪祺祥说: “以前我还真不信这个邪,现在想想,还蛮有道理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张万顺跟着说: “老兄,还是你说的对,现在做官,要学会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对做官的道理还真是一窍不通。看来掌握官场游戏规则还是很重要的。” “是啊,现在如果让我重返官场,我一定会吸取经验教训,一定会按照官场游戏规则,好好运作为官之道,绝不会被撸下来的。” 汪祺祥遗憾地慨叹道。 “我也是一样,如果再有机会。让我二次做官,我会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的。这位老兄的官场秘籍太实用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这样啊!” 小酒馆老板见他的话对这两位官场失意人产生了效果,就赶紧说: “二位客官,如果您们二位还想继续做官,在下可以帮助你们二位重返官场,一展宏图。” 汪祺祥和张万顺一听酒馆老板的话,既惊喜又好奇,赶紧问道: “此话当真?” 小酒馆老板见这两个人上钩了,说: “二位客官,在下说的话,当然当真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怎么敢欺骗二位呢。” 汪祺祥和张万顺一听小酒馆老板的话,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再加上刚才酒精的作用,说话就更直接了。 “老兄,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二人重返官场,快说给我们二人听听。” 小酒馆老板看了看这两个人急不可待的样子,他慢悠悠地说: “二位客官,在下说的话可能不中听,但是确实很管用的。” 汪祺祥和张万顺见小酒馆老板突然卖起关子来,就催促道: “老兄,您尽管说出来,我们根本不在乎中听不中听,只要能够使我们重返官场,就是让我们倾家荡产,我们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564章 两个人花银子买官做 小酒馆老板见这两个人立场坚定,重返官场的决心很大。就说: “那得看二位出多少银子了?” 汪祺祥和张万顺好奇地问: “你说得出多少银子?” “这就看二位愿意买什么品级的官了。现在官帽论斤买,你出的钱多,当然买的官大,你可以买个道台,知府,甚至可以买个巡抚。如果你出的钱少,只能买个七品县令。这就看你的个人能力了,看你家底的殷实和势力的雄厚了。” 汪祺祥和张万顺这次不怕掏钱了,舍得花钱了,他们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只要让他们再次重返官场,他们一定还会捞回来的。只要他们当上了官,他们就会狠狠地捞,狠狠地从下面敲诈勒索。 然后,他们把捞来的,敲诈勒索来的银子,再不遗余力地,不惜代价地往上送。 争取把官做的越大越好,官越大,送的人越多,捞的就越多。这是官场游戏规则。 “老兄,您说,买个巡抚得花多少银两?” 汪祺祥在河南做过经办河工道台,捞下的银子多,家里有百万家产,自然愿意拿出银子来买个巡抚做。 他现在想清楚了,百万家产放在家里,也就是放在家里,不会生出什么利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银子会逐渐花掉。 如果拿出来投资官场,就会出现鸡变蛋,蛋变鸡的经济效应,时间一长,可能会生出几百万来。 看看官场上的那些总督巡抚们,他们那个不是家财万贯,肥得流油,而且每天都有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腰包,个个赚得钵满盆满,腰包鼓鼓的。 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现在一定要舍得花钱,舍得投资官场。这个投资是最好的投资,是利益最大化的投资。 小酒馆老板见汪祺祥有点迫不及待了,他直接没有说出数字,而是伸出一把手,在汪祺祥面前绕了绕,说: “客官,一个巡抚可不是小官了,那可是一个省的一把手,盯着这个位子的人多着哩。你要想买这个官,就得这个数字。” 汪祺祥看着酒馆老板在他面前伸出一把手,晃了晃,问: “五万两?” 酒馆老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客官真会开玩笑,五万两,你那是打发叫花子的,不是买官的。” “你说得多少?” “客官,你在后面加个十,你再说出来。” “五十万两,对吗?” “这还差不多。你以为是买个县令师爷,花几万两就可以了。” 汪祺祥一听,起先对这个数字有点吃惊,那可是他半个家产啊。拿出去,可不能打了水漂,不然他就真地倾家荡产了。 可是想想买个巡抚的诱惑力,他心里掂量了许久,最后还是牙一咬,心一横,答应了。 “行,老兄,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只要能买个巡抚,我愿意出。” “客官,这就对了,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要想获得最大化的利益,就得投资最大化的资本,这是双赢的。再说,等你将来做了巡抚,给你送钱的人,多的是。” “到时候,你还怕把送出去的银子捞不回来?只有你不敢收,没有你收不完的钱。羊毛出在羊身上,想开点,现在出去了,将来就会有丰厚的回报。” 汪祺祥被酒馆老板这么一说,这么一鼓动,心动了,接受了他的建议,愿意痛痛快快地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来,买个巡抚做。 张万顺一听汪祺祥的话,心里也急了。 他也想买个大官做,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手中有没有汪祺祥那么多的钱。而且,家里也不给力,家底没有汪琪祥那么雄厚殷实。 他只好想倾其所有,继续买个七品县令做做。等坐到了七品县令的位子上,坐稳了,捞足了,再慢慢朝上送钱,买更大的官。 “老兄,我想买个七品县令,不知道得多少银子?” 酒馆老板思谋了一下,说: “客官,得十五万。” 张万顺一听,吓住了,他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 “老兄,你看,你能不能少些,我真的倾家荡产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酒馆老板略微思考了一下。 “那就最少十二万吧!” “老兄,再少少,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张万顺又和酒馆老板讨价还价道。 “再不能少了,再少,在下就真地给你帮不成忙了。” 张万顺一看酒馆老板的架势,看来是真地再搞不下去了,只好心一横,牙一咬,说: “成交,十二万就十万,只要老兄能够给我买上七品县令,我就忍疼割爱吧。” “这就对了吗?等你当了官,不出一年就捞回来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想想吧?你怎么能够捞不回来呢?到时候,有你赚不完的钱。” “老兄说的非常对,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了。我之所以当官被撸下来,就是毁在了舍不得出银子上,舍不得给上司送银子。谁不稀罕银子,那才是傻子。”张万顺说。 “你明白了就对了,现在也不晚。” 汪祺祥、张万顺和酒馆老板搞好了买官的价格后,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他们把这买官的钱送给谁去操作,他们总不能听信这个酒馆老板的话,不明不白地把钱给了这个酒馆老板,就算完事了。 如果他是个骗子,拿着他们两个人的钱,溜之大吉了,他们到哪儿找去哩。 “老兄,我们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需要问清楚,你拿我们的这些银子,找谁给我俩买官去?” 酒馆老板笑着说: “看来二位还是不相信在下,在下跟你们这样说吧,你们听说过京城里传着的这样一句话吗,‘西太后当政,九千岁掌权’?” 汪祺祥和张万顺听完后,摇了摇头,说: “没有听说过,不懂是什么意思,还请老兄明示。” “你们知道这九千岁是谁吗?” “不知道。” “哎呦,你们二位客官,看来这些年你们两个在官场上白混了。连宫里大名鼎鼎的九千岁都不知道,确实有点孤陋寡闻了。在下告诉你们,他就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大总管。” “李大总管在宫里,人们私下里称他为九千岁,有些王公大臣办不成的事情,只要在李大总管跟前说一声,李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一说,这件事情准保能办成。” “哦,李大总管我们知道。他可是一手通天,炙手可热的人物,我们岂能不知道。” 第565章 他们愿意拿银子买官 酒馆老板说:“你们知道李大总管就好。在下就托人给你们联系李大总管,让李大总管给你们运作,你们何愁买不到官职。” 酒馆老板看着这两个人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他有来劲了,接着说: “你们没有听说过吗?王公大臣进京,首先要拜访的就是李大总管。别看李大总管是个太监,可是,人家可是皇宫里的内廷大总管,权力大着哩。” “我们知道李大总管的权力大着哩,可是我们又不认识李大总管,李大总管他也不认识我们这些人。况且,李大总管他也不会认识我们这些人。你想想,他是什么级别的人,他怎么会认识我们这些小人物呢?” 汪祺祥说。 “你说的不错,可是李大总管他认识银子啊。银子就是最好的门票,最好的敲门砖,你只要把银子送给李大总管,李大总管自然就会认得你们的。这不是很简单嘛。” “老兄说的极是,可是,我们怎样把银子送给李大总管呢?” 张万顺问。 “当然,你们两个人是不能够把银子亲自送给李大总管的。退一步讲,即使你们亲自去送,你们也找不着李大总管的家。即使找着了,你们也进不去,他也不会让你们进。可我不一样,在下可以私下里悄悄告诉你们二位,李大总管可是在下的老乡,关系不一般,在下跟李大总管的关系铁着哩,杠杠滴。” 酒馆老板说。 汪祺祥和张万顺一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们能够攀附上这个老板,就等于抱住了李莲英的大腿,何愁以后不升官发财。 他们赶紧说: “老兄,那我们两个人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们两个人一定会好好酬谢老兄的。” “请二位客官放心,在下一定会鼎力相助的。现在你们回去就准备银子。在下现在就去给二人找妥实人联系李大总管。等联系好了,在下就捎话给你们,让你们过来,好吗?” “那太好了,谢谢老兄。我们对老兄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事成之后,我们一定会重重感谢老兄的。” “好的,请二位客官留下联系地址,到时候我会派人去联系你们。” 汪祺祥和张万顺非常高兴,当下就让小酒馆老板拿来纸笔,分别写下了他们的住址,递给小酒馆老板。 汪祺祥提议,三个人碰一杯酒,以示诚心。 小酒馆老板非常赞同汪祺祥的提议,张万顺端起酒瓶,斟满了三杯酒,三个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说: “干杯,祝我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三个人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随后,汪祺祥和张万顺告辞酒馆老板,回家准备银子,静候酒馆老板的佳音。 酒馆老板为何有如此大的口气,竟敢答应这样的事情。 原来,这个酒馆老板不但是李莲英的老乡,还是李莲英的亲信,这个酒馆是李莲英开设的,这个老板就是李莲英安插在这儿,专门替李莲英收集这类信息的。 酒馆老板姓王,叫王三顺。 王三顺收集到这么好的消息,岂能错过邀功请赏的好机会。 他送汪祺祥和张万顺离开了酒馆,就匆匆打扫了一下酒馆,关上酒馆门,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客栈,三步并做两步,向李莲英的府上走去,他要亲自去给李莲英汇报此事。 王三顺经常上李莲英府上去汇报这种事情,今天也不例外,他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酒醋局胡同李莲英的府上。 恰巧这天,李莲英从宫里回来,在府上休息。 王三顺对李莲英府上的家丁说: “小爷,麻烦你进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下,就说祥瑞酒馆的老板王三顺前来求见,他有重要事需要亲自面见李大总管禀报。” 家丁岂敢怠慢,他听了王三顺的话,急匆匆地进去给李莲英禀报去了。 “启禀大总管,门外祥瑞酒馆的老板王三顺求见。” 李莲英听说王三顺找他,知道定有好事,于是赶紧对家丁说: “快快让王三顺进来。” 家丁听了李莲英的话,一溜烟地跑出去,着急慌忙地去给王三顺说去了。 家丁见了王三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王老板你好,李大总让你现在就进去。” 王三顺一听,谢了一声家丁,迈开大步,径直朝李莲英的会客厅奔去。 “李大总管好,祥瑞酒馆的王三顺叩见李大总管。” 王三顺见了李莲英,赶忙下跪请安。 “起来吧,三顺子。你今天找本总管有什么好事?” “回大总管的话。今天酒馆来了两个河南籍的人,一个自称原先是河南经办河工的道台,后因贪污受贿被免职,现在成了候补道员。” “另一个原来是个七品县令,因为贪纵营私,被革职了。他们两个托奴才在李大总管面前给他们两个谋个职位。” 王三顺没有给李莲英明说这两个人是因为不懂得官场游戏规则,不知道巴结讨好上级,不知道朝上送银子,被上司给免职了。相反,他说成是他们两个人因为贪污受贿被免职了。 李莲英听了,自然高兴。 他就喜欢这样的人找上门来,只要这些人找上门来,他的腰包才能鼓起来,他才能赚个钵满盆满。 李莲英自从入宫的那天起,他的父亲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他说: “儿子,咱们不求升官,但求发财。” 这也许是他当了一辈子农民的父亲,受穷受怕了,把人生的目标定得既现实又实际。 李莲英就把父亲的这句话铭记在心。后来,他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他看得越通透了。 他是个阉人,无论他升多大的官,也只能是个太监,是个阉官,是不入流的,不怎么光彩。 与其这样,还不如来点实惠的,多捞点银子,把小日子过得滋润些,那才是正主意,是王道。 当官就是为了捞银子,他侍奉慈禧皇太后,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也是为了捞银子,殊途同归,他和那些当官的人没啥不一样。 李莲英听了王三顺的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王三顺,他们说了,带了多少银子?” “大总管,他们一个说,愿意出五十万两银子买个巡抚,一个愿意出十二万两银子买个七品县令。” “他们真的愿意出那么多的银子买官吗?” 第566章 李富贵是卖官的托儿 “真的,老爷。尤其是那个想买巡抚的人,他曾经做过经办河工的道台,手里有的是钱,看他的样子,他是满不在乎的。” “好,三顺子,本总管知道了。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说等着听我的好信息。” “你怎么说了?” “我说让他们耐心等待,我去给他们活动活动,运作一下,回来给他们捎话,让他们过来,再商议具体的事情。” “不错,三顺子,你办事还挺周到的。” 李莲英表扬了一句王三顺,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三顺子,你问过他们的住址了吗?” “大总管,您放心,奴才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奴才让他们把住的地址留下了。等奴才回去后,奴才就派人去给他们捎话过去,让他们过来说事儿。” “很不错,三顺子。你过来,本总管告诉你该怎么做?” 王三顺顺从地来到李莲英的跟前,李莲英对着王三顺的耳朵,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阵子。 王三顺不住地点头说: “嗯嗯嗯,是是是。” 李莲英给王三顺交代完后,说: “三顺子,你好好干,事成之后,本总管会重重奖赏你的。” “谢大总管恩惠,奴才知道了。” 王三顺领命而去。 王三顺离开后,李莲英又叫来李富贵,也是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李富贵同样领命而去。 王三顺从李莲英府上出来,一路小跑,来到他的祥瑞酒馆。 进了酒馆,他来不及喘口气,就赶紧打发他的一个小伙计,根据汪祺祥留下的地址,前去把汪祺祥请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小伙计岂敢怠慢,他出了酒馆,按照纸条上写着的地址,一溜烟地朝那儿赶去。 此时的汪祺祥,一个人正坐在房子里想心事,他在想那个祥瑞酒馆老板的话靠谱不靠谱,能不能把他托负的事情办成。 就在他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他赶紧打开门,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好像是酒馆里的一个伙计。 汪祺祥刚想问话,这个伙计却说话了: “你是汪先生吗?” “在下正是汪祺祥,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小的是祥瑞酒馆的伙计,我家老板让我来请王先生过去说事。” 汪祺祥一听,高兴得差点一个蹦子跳起来,他赶紧说: “小伙计,快快请进,进来说话。” 伙计说: “汪大人,小的不进去了。你还是快点收拾一下,跟小的过去吧。咱家老板正在等你过去商量事情哩。” 汪祺祥听说酒馆老板正在等着他过去,他再没有劝说这个小伙计进门,而是急匆匆地换了一件新衣服,打扮了一番,跟着这个小伙计就出门了。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祥瑞酒馆。 进了酒馆,酒馆老板王三顺和李富贵正坐在酒馆里,一边喝酒,一边等着他们。 酒馆老板见汪祺祥进来,赶紧站起来说: “汪先生来了,快快请坐。” 汪祥瑞见酒桌边还有一个人,没有敢坐下,而是盯着这个人看着。 酒馆老板见汪祺祥盯着李富贵看,就赶紧介绍说: “汪先生,在下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李大总管的得力助手李富贵公公。” 汪祺祥一听说这人是李大总管的得力助手李富贵,赶紧低头哈腰地说: “李公公好,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久仰久仰。在下汪祺祥,曾在河南做过经办河工道台。” 汪祺祥谄媚讨好地说,其实他根本没有听说过李富贵,只不过是一种客套话罢了。 李富贵坐着没有动,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哦,你就是那个汪祺祥。” “是是是。” 汪祺祥赶紧满脸堆笑地说。 “坐吧。” 李富贵还是一副看不起汪祺祥的架势,很随便地说。 酒馆老板赶紧说: “汪先生,李公公说了让你坐,你就不必客气了,快坐吧。” 汪祺祥这才用手搂起长袍后襟,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地坐下来。 汪祺祥落座后,酒馆老板王三顺给李富贵和汪祺祥每人斟上一杯酒,说: “李公公,汪先生,来,咱们三个人干一杯!” 汪祺祥赶紧站起来,双手端起酒杯,弓着腰说: “谢谢李公公和王老板。” 李富贵坐着纹丝未动,他傲慢地端起酒杯,看都没有看汪祺祥一眼。 王三顺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说: “来,干杯,愿我们三个人合作成功。” 只听“咣当”一声,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喝喝喝。” 王三顺说着,三个人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碰杯结束后,汪祺祥才又战战兢兢地坐下来。 王三顺对汪祺祥说: “汪先生,让李公公给你传达一下李大总管的意思吧。” “好好好,在下洗耳恭听。” “汪先生,你的事情李大总管知道了,可是最近李大总管实在太忙,无暇顾及你的这件事情,奴才也不敢多说。” 李富贵停了停,接着说: “李大总管的脾气你可能不知道,大着哩。我们只好等李大总管忙完了这段时间,在重新给你在李大总管面前说说。” 李富贵慢悠悠地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他就是李莲英 汪祺祥听了李富贵的话,心里有点失望。 “李公公,您能不能再给在下多想想办法,在下实在有点等不急了。” 汪祺祥近乎哀求地对李富贵说。 李富贵看了一眼卑躬屈膝的汪祺祥,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 “好吧,既然汪先生求咱家了,咱家就给你再想想办法吧。” “那就多谢李公公了。” 汪祺祥感激地看着李富贵,说着赶紧从袖筒里拿出一百两银子呈给李富贵,说: “李公公,麻烦您了,此事拜托您了。在下别无他赠,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李公公笑纳。” 李富贵看了一眼汪祺祥呈上来的一百两银子,脸色瞬间变得有了笑意,他微笑着说: “汪先生客气了,你是王老板的朋友,咱们自然也就是朋友了,你的事也就是咱家的事。咱家怎么会不帮助你呢?咱家一定会尽力而为地。你尽管放心吧。” 第567章 吊吊汪祺祥的胃口 汪祺祥见李富贵脸上露出了笑容,说: “那在下就太感谢李公公了。” “不客气,咱家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你的那个朋友的那件事,李大总管没有答应,等以后再说吧。” 汪祺祥一听,立刻明白了,张万顺的事情不成了。一定是张万顺答应买官的银子太少了,李大总管划不来给他在慈禧皇太后跟前要官。 “在下知道了,在下回去后,一定会告诉他的。” “咱家再告诉你一件好事,过几天李大总管要回府上,到时候,咱家带你去他府上,我们当着李大总管的面,把你的这个事情办了,好吗?” 汪祺祥一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赶紧谄媚地说: “李公公,您真是在下的大贵人,大恩大德之人,在下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说完,汪祺祥斟满一杯酒,恭恭敬敬地端到李富贵面前说: “在下给李公公敬一杯酒,感谢李公公鼎力相助在下的这件事。事成之后,在下还会重重感谢李公公的。” “汪先生,不必客气了。刚才咱家就说了,你的事就是咱家的事。咱家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去帮助你的。” “汪先生你可以回去了。你回去做好准备,只要李大总管一回到府上,本公公就派人去叫你,你带着东西,咱们一块儿去见李大总管,好吗?” “太好了,李公公,在下实在太感谢你了。” 汪祺祥躬着身子,又给李富贵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千恩万谢地告辞了。 汪祺祥离开后,李富贵又和王三顺坐下继续喝酒,两个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得酩酊大醉,李富贵方才告辞离开。 汪祺祥回到住处后,整天满怀希望地等着李富贵给他传来好消息,让他去见李大总管。 可是,汪祺祥一连等了三天,还是不见李富贵的一点儿信息。 汪祺祥坐不住了,心急如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团团乱转。 他心里想,是不是这件事情泡汤了,这可咋办啊? 汪祺祥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再去祥瑞酒馆看看,从祥瑞酒馆老板那儿打听打听,有没有李富贵带来的好消息。 汪祺祥打扮一番,出了门,径直去了祥瑞酒馆。 “王老板好,在下又过来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 汪祺祥一进祥瑞酒馆,就跟老板王三顺打招呼。 王三顺见是汪祺祥,赶紧热情地招呼道: “汪先生来了,快快请坐。” 汪祺祥现在和王三顺混熟悉了,不用再客气,就坐在了一个桌子边上。 王三顺对酒馆的伙计说: “快去准备点下酒的好菜,我要和汪先生喝几盅。” 汪祺祥本来是打听事情来的,根本没有喝酒的意思,可是现在王老板让他喝酒,他好意难却,只好说: “那就随便来点酒菜,不必客气了。” 就在汪祺祥和王三顺客套的当儿,伙计端上了一碟花生米,一盘凉拌牛肉,一盘切碎的猪耳朵,一盘凉拌黄瓜,一壶上好的酒。 “来,汪先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咱俩一块儿喝点吧。” 汪祺祥不好推辞,两个人就边喝边聊起来。 酒酣耳热之际,汪祺祥就忍不住了,他试探性地问王三顺: “王老板,在下拜托您办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怎么好几天了不见李公公捎话过来。” 王三顺早已猜测到了汪祺祥前来的用意,他只是想吊吊汪祺祥的胃口,想让他多出些银子,所以不能把事情办得太快,办的太快了,汪祺祥就认为此事办起来容易,那银子就有点舍不得了。 让他多等等,他才能感觉到事情难办,需要处处打点,才能把办事情办妥,这样才能在他的身上多放点血,还让他感谢他们。 他们轻易遇不到这样一个大货主,岂能轻易放过他。 “汪先生,我们比你焦急,可是,这几天李大总管在宫里侍奉老佛爷,忙得不可开交。等李大总管忙完了,李公公一定会把信儿给你捎回来的。到时候,我让伙计给你捎话过去,你就立马过来,好吗?” “好好好,那就太麻烦王老板了,王老板辛苦了。” 汪祺祥听了这些话,心里又有了希望,觉得事情还是没有泡汤,只不过是最近李大总管太忙了,还没有顾得上他的这件事。 他心里有底了,汪祺祥顺手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把银子放到王三顺面前的桌子上,说: “王老板,在下还请您多担待些,麻烦您一有时间了,多去找找李公公,多去给在下催催这件事,在下怕夜长梦多。您就费心了。” “哎哟,汪先生您见外了。帮帮人嘛,总是应该的。” 王老板推辞了一下。 “王老板,您就收下吧。现在办事儿总得破费点,在下总不能让王老板自己搭上吧。这都得麻烦王老板。” “那在下就不客气啦。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三顺说完,就把桌子上的五十两银子塞进了他的腰包。 “汪先生,你回去再耐心地等待吧。我今天再去给你催催,看看李公公怎么说,回来有消息,我就立刻告诉你。” “那就多谢了。” 汪祺祥说完,知趣地离开了。 王三顺把他送到门外,挥手告辞。 汪祺祥回去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又在焦虑中度过了三天,这三天对于汪祺祥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他食不甘味,夜不能眠。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老是琢磨这件事情。 他不断地在推测,是不是王三顺和李富贵在骗他,骗他的银子,他越想越害怕。 汪祺祥就在这样的揣测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汪祺祥起床后,胡乱地扒拉了些饭菜,就准备出门去再亲自找一次祥瑞酒馆的王三顺老板,问问他,最近是不是还没有什么消息。 汪祺祥刚打扮好,准备出门,忽然祥瑞酒馆的伙计急匆匆地破门而入。 “汪先生,我家老板请您过去,说有紧要事要和你说。” 汪祺祥一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看来他的事情有戏了。 第568章 汪祺祥买官讨价还价 汪祺祥一激动,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递给这个酒馆伙计,说: “谢谢小兄弟了,这点碎银你拿去消费吧。” 伙计见汪祺祥给他赏赐了一点碎银,自然高兴,说: “汪先生真是个好人,以后一定会官运亨通,发大财的。” “借小兄弟吉言,但愿如此吧。” 说完,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一同去了祥瑞酒馆。 汪祺祥刚进酒馆,就见里面坐着李富贵和酒馆老板王三顺。 汪祺祥刚要说话,王三顺就兴奋地站起来说: “汪先生,你的事情办成了。祝贺你!” 汪祺祥一听,兴奋地一个蹦子跳起来,抱住王三顺说: “王老板,太好了,太谢谢你了。我好激动啊!” 王三顺挣扎着从汪祺祥的怀中挣脱出来,说: “汪先生,可贺可喜!” 这时的汪祺祥才觉得有点失态,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说: “请王老板不要介意,我刚才有点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应该感谢的是李富贵公公,是他出了大力的。” 王三顺这样一说,汪祺祥才想起了坐在桌子边的李富贵。 他赶紧抱拳作揖,对李富贵说: “李公公,请受在下一拜。多谢李公公鼎力相助,帮大忙了。” 汪祺祥面对李富贵深深地鞠了一躬。 “免礼吧,汪先生。” 李富贵还是装得一本正经地说。 “别站着了,快坐下来,坐下来说话。” 王三顺招呼着汪祺祥坐下,汪祺祥主动地,小心翼翼地靠着李富贵坐下来。 三个人坐定后,王三顺说: “小二,给我们来壶酒,上点下酒菜,我们要和李公公说说话。” 店小二应了一声,很快就给他们端上来了下酒菜:一碟花生米,一盘凉拌猪耳朵,一盘凉拌牛肉,还有一壶酒。 汪祺祥首先主动地站起来,给李富贵和王三顺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然后又给他斟了一杯酒,站起来说: “二位,辛苦您们了。我现在借花献佛,用王老板的酒,给二位敬个酒。” 王三顺赶紧站起来,说: “兄弟,你客气了,咱们认识了,就是朋友了,就应该互相帮助。” 李富贵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他坐着端起酒杯,说: “汪先生不必客气。来,干杯!” 汪祺祥和王三顺弓下腰,毕恭毕敬地把酒杯对过去,略低于李富贵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感情深,一口蒙。干杯!喝!” 王三顺说,三个人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汪祺祥感觉到一股酒的辣味从口中一直辣到了尾闾。 干完杯,汪祺祥重新坐下来。 王三顺对李富贵说: “李公公,您给汪先生说说这件事情的经过吧。” “对,李公公您给我说说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吧。” 李富贵开始慢条斯理地说起来。 “汪先生,前天李大总管回到府上。本公公就把你的事情,详细地给李大总管做了汇报。李大总管起先是不同意帮你的这个忙的。后来,经过本公公再三给李大总管求情,李大总才算答应了。” “太谢谢李公公了,让您劳神费力。” “昨天李大总管回话了,他说他在老佛爷面前说了,老佛爷答应了这件事,只是......” 李富贵说到这儿停住了。 汪祺祥心里“咯噔”地一下,预感到有什么不妙的情况发生了,就问: “只是什么,请李公公尽管说出来。” “汪先生,只是你的这个价码有点低,李大总管说了,谋一个省的巡抚,得六十万两银子,不知道汪先生能否出得起。” 汪祺祥一听,六十万两银子,惊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他很快镇静了下来,重新问了一遍: “李公公,李大总管的意思是要六十万两银子?” 李富贵没有说话,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汪祺祥这次听确了,李莲英要六十万两银子。 他怯怯地对李富贵说: “李公公,六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跟李大总管说说,再少一点行吗?” 李富贵不冷不热地说: “汪先生,就这个价码,你不必讨价还价了。你好好想想,一个省的巡抚,那是多大的官,你送的这点银子,多半年就弄出来了,其他时间就是白赚的,你还不满意。” “现在等着这个肥缺的人多着哩,你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本公公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下,后面排队的人还多着哩。” 汪祺祥一听李富贵的话,心里一下子松劲儿了。 王三顺赶紧劝说道: “汪先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要想好了,不然过了这村,再没那店。一个省的巡抚,多大的官啊,想想都是美好的!你成了巡抚大人后,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汪祺祥听了王三顺的话,权衡再三后,心想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 心一横,牙一咬,说: “准,六十万就六十万。” “汪先生真是个畅快人。” “李公公,我什么什么时候给李大总管送过去?” “不急,明天本公公给你捎话,你按本公公给你说的路线送过去,后天就给你颁发圣旨,发委任状。” 汪祺祥一听,后天他就可以拿到委任状了,顿时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 他一把抓住李富贵的手说: “李公公,我家祖宗八代都感谢您了。今天就在王老板的这儿,我请客,好好摆上一桌子酒菜,咱们三个人喝个痛快,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好,我们好好给你提前祝贺一下,祝贺汪大人以后官运亨通,财源滚滚。” “谢谢,借你吉言,但愿以后万事如意,八方来财。” “汪先生,苟富贵,勿相忘。到时候可别坐上巡抚这把交椅,就把兄弟忘了。” 王三顺赶紧讨好地说。 “不会的,王老板,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的了,不过,兄弟还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不要到时候真地把兄弟我忘了。” “不会的,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二位的。” 汪祺祥信誓旦旦地说。 第569章 汪祺祥的黄粱美梦 “喝就喝,本公公这几天为你的这破事,也跑得够累的了。现在你也该好好补偿一下本公公了。” “这是应该的。” 汪祺祥说完,又对王三顺说: “王老板,拿出你酒馆里最好的酒,做出你酒馆里的招牌菜,我要好好款待一下二位。你可别舍不得,钱由我出。 “好好好,只要汪先生出钱,我就拿我酒馆里最好的菜,最贵的酒,招待二位。” “这就对了。”汪祺祥说。 汪祺祥这时显得特别慷慨大方。 “伙计过来,你们去把酒馆里最好的下酒菜摆上一桌,我们三个人喝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不一会儿,满满的一桌子酒菜就摆在了三个人的面前,虽然不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却也是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让人看了垂涎欲滴。 后天汪祺祥就成了巡抚大人了,真是今非昔比,此时他的心情是相当的高兴。 汪祺祥给王三顺和李富贵每人满满地斟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也斟满了一杯酒,接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这两个人说: “您们二位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二位对我的帮助的。今天借这个黄道吉日,让我给二位敬一杯酒,表示我对二位的衷心感谢。我先干为敬了。” 汪祺祥说完后,也没有和这两个人碰杯,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接着,汪祺祥又给他自己斟满了一大杯酒,才说: “来,二位,这次咱们三个人干一杯。” 李富贵和王三顺这才端起酒杯,和汪祺祥一起碰杯,然后三个人各自把酒杯中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酒杯见底。 此时的王三顺站起来,给汪祺祥倒满了一杯酒,双手恭恭敬敬地端到汪祺祥面前,说: “汪先生,不,应该叫您汪大人才对,后天您就成了巡抚大人了。今天让我把第一杯祝贺您高升的酒敬给您,希望汪大人以后一路凯歌,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财源滚滚。同时也希望高升后的汪大人,不要忘记小人的祥瑞酒馆,有时间多来光顾。” 王三顺将所有的好话,用来祝福汪祺祥高升。 此时的汪祺祥,也真以为他现在就是某省的巡抚了,不客气了。 “谢谢王老板的祝贺,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也不会忘记你的小酒馆的,这是我人生梦想起飞的地方,也是我官场起飞的第一个驿站。” 汪祺祥的一番话,说得王三顺心里暖烘烘的。 汪祺祥又斟满了一杯酒,毕恭毕敬地端到李富贵面前,说: “李公公,我的这件事完全是靠李公公的大力相助才成功的,在此,让我对李公公的大力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李公公这些日子的辛苦付出。我给李公公诚心实意地敬一杯酒,祝李公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李富贵接过汪祺祥敬过来的酒,说: “谢谢汪大人。来,咱们三个人干一杯。祝咱们三个人合作愉快!” 汪祺祥和王三顺赶紧端起他们面前的酒杯,和李富贵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只听“砰”的一声,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喝!” 李富贵一声令下,三个人一仰脖子,杯中的酒就进了各自的肚子。 俗话说,人生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 三个人越喝越高兴,最后三个人竟然异口同声地说,不喝个一醉方休不回家。 三个人一直喝到太阳落山,月上西天,才收场。 三个人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可难为了祥瑞酒馆的小伙计,他不得不央求别人,把李富贵和汪祺祥分别送回了家。 汪祺祥被小伙计打发的人送到住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像死猪一样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汪祺祥睡到鸡叫头遍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感觉到有点口渴,嗓子在冒烟。他爬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把瓢,从屋子里的水缸中舀了一瓢凉水,“咕嘟嘟”地大口喝下去 ,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胃里再也感觉不到烧了。 汪祺祥喝完水,又重新返回到床上,跌倒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汪祺祥端坐在巡抚大堂上,他的头上高悬着一块明亮的匾额,上面写着“正大光明”四个闪闪发光的大字。 大堂下面,两边各站着一班衙役,他们威武有气势。 忽然,大堂上闯进了一个人,他身穿官服,见了他就跪倒在地,大声高呼: “大人,下官冤枉啊,请大人给下官做主?” 汪祺祥不禁大声问道: “大堂之下,下跪者何人,为何冤枉?” “回大人的话,下官是河南巡抚,有人诬告下官贪赃枉法,营私舞弊,卖官鬻爵。大人,下官实在是冤枉啊,请大人给下官做主!” “是谁诬告你的,快给本巡抚大人说清楚,本巡抚大人为你鸣冤伸屈。” 汪祺祥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本身就是个巡抚大人,怎么能够有权力再去审问巡抚大人的事。他和下跪者应该是同品级,官一样大。看来跪着喊冤的人是在哄骗他。 他勃然大怒道: “衙役们,把下面这个扰乱公堂,胡言乱语的人给本巡抚轰出去。” 汪祺祥说完,大堂两边站着的衙役们纹丝不动,好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汪祺祥见他的话丝毫不起作用,衙役们站着不动,他越加生气了。 他恶狠狠地把惊堂木一拍,大声骂道: “你们这群窝囊废,吃干饭的,难道没有听到本大人的吩咐吗?本人可是巡抚大人,你们再敢违抗命令,小心本巡抚打你们的板子,治你们的罪。” 汪祺祥说完,下面的衙役还是站着不动,而且听完他的话,开始哈哈大笑,嘲笑他。 “你们这群王八蛋,竟然不听本巡抚的话,还嘲笑本巡抚,来人,把这两班衙役给本巡抚轰出去,各重打五十大板。” “哈哈哈,老爷,您别吓唬我们了,我们不怕您。” 衙役们笑着大声说。 汪祺祥更加生气了,怒吼道: “你们这是为什么?” “大人,您的头顶上没有戴巡抚大人的顶戴花翎,我们不相信您是巡抚大人。” 衙役们一边说,一边又是一阵哄笑。 第570章 汪祺祥白云观送银子 汪祺祥被衙役一阵哄笑,搞得尴尬极了,他赶紧伸手去摸他的头顶,果然,他的头顶上没有皇室赏赐的顶戴花翎。 衙役们又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汪祺祥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恨不得当下就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 这时,地上跪着的那个人,忽然把他头上的顶戴花翎摘下来,双手捧着呈给汪祺祥。 他边呈边说: “大人,您的官帽是从下官这儿买去的,难道您忘记了。您是用六十万两银子买去的,下官现在就呈给您。” 大殿之下的衙役们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大人,原来您的巡抚大人的官帽是花六十万两银子买来的,您这个官我们不相信,不承认。” 汪祺祥急了,大声骂道: “你们都是一派胡言乱语,本巡抚是李大总管任命的。” “哈哈哈,李大总管能任命巡抚大人吗?真是笑话,您哄鬼去,鬼都不相信!” 大堂之下的衙役们又是一阵哄笑。 汪祺祥羞愧难当,他开始大声辩解道: “你们别不信,我这官帽真的不是买来的。” “哈哈哈哈......” 衙役们又开始大声哄笑起来。 汪祺祥气急败坏地冲下大堂,准备去收拾下面嘲笑他的衙役们。 忽然,他脚底没有站稳,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赶紧喊道: “来人,快扶本大人。” “汪先生,您快醒醒吧!您怎么了?您没有跌倒啊?您让谁扶您?” 祥瑞酒馆的小伙计,正站在汪祺祥的床边,一边往醒里摇汪祺祥,一边问。 汪祺祥在酒馆小伙计地摇晃下,才算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了,他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汪先生,您刚才到底怎么了?” 酒馆小伙计问。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 汪祺祥不好意思地说。 “哦,奴才以为汪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你来我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我家老板说了,李公公过来了,让您过去。” 汪祺祥一听是李富贵来了,赶紧一骨碌坐了起来,说: “小兄弟,稍等片刻,等我收拾一下,咱们一块儿过去。” “好的,汪先生,我等您。但您得快一点儿,不能让李公公等得太久。” “不会的,我马上就好。” 汪祺祥匆匆洗漱了一下,顾不上吃早点,空着肚子,就跟着小伙计直奔祥瑞酒馆而去。 一路上,汪祺祥还不停地打饱嗝,饱嗝里还有昨天晚上喝了酒的味儿。 汪祺祥和小伙计赶到祥瑞酒馆时,李富贵和王三顺早在那儿等候着他。 汪祺祥一见这两个人,赶紧打招呼问好: “李公公,王老板,你们早,在下来迟了,请二位见谅。” “你来的不迟,只是李公公来得早了。” 王三顺说。 “实在不好意思,让李公公久等了了。” “废话别说了,本公公告诉你,李大总管传话过来,为了遮人耳目,不引起麻烦,防止别人说三道四。李大总管说,今天下午,让你把银子送到白云观观主那儿去。白云观观主是李大总的私交,你不必担心。” 汪祺祥一听,自然是心花怒放。 “遵令,李公公,我现在就去做准备。”汪祺祥高兴地说。 “好的,不过,本公公再给你强调一下,你千万要注意,不能把风声弄得太大。送银子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半点差池,否则,你就会人财两空,事情也会泡汤的。” 李富贵对汪祺祥叮嘱说。 “谢李公公,我记住了,让您费心了。” 汪祺祥说完,又拿出一百两银子塞给李富贵。 李富贵没有客气,收下了。 汪祺祥赶紧走出祥瑞酒馆,急匆匆地赶回住处,准备送银子的事情去了。 当天下午,汪祺祥把准备好的六十万两银子,分别装在二十多个木箱子里,然后雇来一辆马车,又请了六个武艺高强的人做保镖,他亲自押解着马车,直奔白云观而去。 汪祺祥没有去过白云观,但是他雇的这辆马车的车夫知道去白云观的路,他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车夫赶着马车,很快就来到了白云观。 到了白云观,汪祺祥对守门的小道士说: “小师傅,你好,麻烦你进去给白云观观主禀报一下,就说外面有个叫汪祺祥的人求见。” 汪祺祥说完,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塞到了小道士的手中。 小道士心领神会,赶紧把汪祺祥塞给他的银子揣进怀中,举起右手,放在鼻子面前,左手伸开,放在右手的胳肘下面,说: “施主,贫道这就去给师傅禀报。” 不多一会儿,小道士出来了。 他说:“施主,请您耐心等待,师傅马上就来。” 话音落下不久,白云观观主身后跟着两名道童就来了。 汪祺祥一见白云观观主走了出来,他赶紧急步走上前,说: “观主好,在下是汪祺祥。” 观主见汪祺祥跟他打招呼,他双手合十,说道: “汪先生好,贫道等候您多时了。” “多谢观主,在下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 “观主,您看这银子......” 汪祺祥刚说到这儿,观主赶紧“嘘”了一声,说: “汪先生,请您把送来的东西拉进来,卸载到观内吧。” 汪祺祥明白了观主的意思,在这里人多嘴杂,不便让他说出银子的事。 汪祺祥瞬间就明白了观主的意思。 他命令车夫和六个武士,把二十箱银子从车上卸下来,抬进了白云观内的一个偏房内,然后打发走了雇来的车夫和的保镖。 观主派了两个小道士看守偏房,然后对汪祺祥说: “请汪先生尽管放心,这儿很安全。” “谢谢观主,在下不胜感激。” “不客气,汪先生,这边请。” 观主领着汪祺祥穿过堂院,来到一座殿堂跟前,说: “汪先生,请进,这是贫道的住处。” 汪祺祥也不客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布置得非常整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观主和汪祺祥分宾客落座后,一个小道童进来,分别给汪祺祥和观主沏了一杯热茶,问道: “师傅,再有什么吩咐的事情吗?” “没有了,你可以退下了。” 小道童知趣地退了出去。 第571章 汪祺祥如愿以偿买上官 汪祺祥见小道童出去了,赶紧站起来给观主深深地施礼说: “在下汪祺祥承蒙李大总管栽培,感恩不尽。今日又来给观主添烦,实在不好意思,请观主多多包涵。银子之事,还望观主多多予以周全。” 汪祺祥说完,又从怀中拿出一百两银子,双手递给观主。 观主看着汪祺祥呈上来的银子,两眼发光,心里喜滋滋的。 他说:“请汪先生放心,此事包在贫道身上就是了。贫道一定会把它如数安全地交给李大总管的,保证不会出现半点儿差池。您就尽管走马上任去吧。贫道祝汪大人以后一路顺风,官运亨通,财源滚滚。” “谢谢观主,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汪先生不必客气,像您这样的小事情,贫道经常给李大总管帮忙。” 汪祺祥一听观主的话,心里一震,暗想,看来这个白云观就是李莲英卖官鬻爵的利益输送纽带,也是一个重要的利益输送中枢区。 “在下就多谢观主了,以后再有用得住观主的地方,还望观主多多帮助,在下感恩不尽。” “汪先生过谦了,以后有事,请汪先生尽管吩咐就是了。” 两个人又客套寒暄了几句,汪祺祥起身告辞。 “观主,在下就不再打扰观主了,告辞了。” 汪祺祥给白云观观主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云观观主站起来,把汪祺祥送出殿外,双手合十,说: “汪先生慢走,恕贫道再不远送。” “请观主留步,在下走了。” 其实,汪祺祥送到白云观内的六十万两银子,李莲英只要了五十万两。 剩下的十万两银子,白云观观主拿了一万两。再剩下的九万两银子,祥瑞酒馆的老板王三顺和李富贵四六开。王三顺拿了四万两,李富贵拿了五万两。 汪祺祥从白云观回到住处,天色已晚,他胡乱地匆匆吃了点晚饭,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由于心情激动,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畅想着明天即将来临的高光时刻,明天他就是一省巡抚了。 汪祺祥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 汪祺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又坐起来,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徘徊着。 他一边徘徊,一边不停地模仿着巡抚大人的样子走路。 明天,他就是巡抚大人了,他一定要拿出一个巡抚大人的样子来,给外人看看,他并非是个普通人。 地上走累了,他又回到床上躺下,两眼盯着天花板,痴痴地想着明天的好事。 就这样,汪祺祥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汪祺祥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忽然被人叫醒了。 “汪先生,快快起床,他们来了!” 祥瑞酒馆的王老板边敲门,边唤叫。 汪祺祥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唤醒了,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王三顺,惊诧地问: “王老板,你说什么,谁来了?” “汪先生,还能是谁呀,皇宫里给您送委任状的人呗!” 汪祺祥这才记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了,他赶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埋怨王老板说: “哎呀呀,你怎么不早说?我睡得太沉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汪祺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便急急忙忙地走出房间。 王老板紧跟着汪祺祥走出了房间。 此时,传谕的太监早已经站在院子中央,他见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就问: “你们二位,哪一个叫汪祺祥,赶快跪接圣旨?” 汪祺祥赶紧跪倒在地,大声说: “公公,在下就是汪祺祥。” 传谕太监看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王祺祥,便大声说道: “湖南候补道员汪祺祥接旨!” “臣在。” 汪祺祥声音洪亮地大声说道。 传谕太监大声宣旨道: “钦奉慈禧皇太后懿旨,任命候补道员汪祺祥为湖南巡抚。钦此。” “臣接旨。谢老佛爷!” 汪祺祥对着宣旨太监,连磕了三个响头。 宣谕太监传完圣旨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汪祺祥,说:“起来吧!” 汪祺祥赶紧站起来,邀请宣谕太监进屋。他说: “公公,请您进屋歇息一会儿,您辛苦了。 宣谕太监没有客气,进了汪祺祥的屋子。 进屋后,汪祺祥赶紧给宣谕太监沏茶倒水,热情看座。 宣谕太监落座后,汪祺祥拿出一百两银子,呈到宣谕太监面前,虔诚地说: “在下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公公笑纳。” 宣谕太监接过汪祺祥奉上的一百两银子,说了句: “汪大人,恭贺您!请您按时赴任吧。咱家回去给老佛爷禀报去了。” 说完,起身告辞。 汪祺祥赶紧拱手相送,一直把宣谕太监送到门外。 汪祺祥通过祥瑞酒馆王老板的牵线搭桥,认识了李莲英,花钱买了一个巡抚职位,可是直到他上任前,他也没有见过李莲英一面,这让他非常遗憾。 汪祺祥上任湖南巡抚后,有了以前的经验教训,这次做起官来,比上次的经验丰富多了。 他再不会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了,他学会了为官之道,为人处世的原则。 他做官的游戏规则由原来的“只进不出”,变成了现在的“有进有出”。 没想到,这样的为官游戏规则,彻底颠覆了他以前的认识,不但他进到腰包里的银子没有少,反而是越来越多了。 而且上司还格外看中他,下属更是喜欢他。 他不禁感叹道:官场游戏规则,真是个奇怪的游戏规则,需要他不断地仔细去研究。官场圈子也是一个魔法圈子,进了这个圈子,你才能够真正领悟到它的真谛。 汪祺祥做了湖南巡抚后,人生开启了 新的征程,他踌躇满志,春风得意,享受着快意人生。 这一年年底,汪祺祥回家探亲,经过祥瑞酒馆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他第一次来这儿喝闷酒的时候,遇到的和他同病相伶的落难七品县令张万顺。 当时他们还约好说: “等以后不管谁发迹了,都一定要记住对方,不能忘了朋友。要遵循一句话,‘苟富贵,勿相忘’。” 汪祺祥想到这儿,有点内疚和自责。 那时因为张万顺送的银子太少,被李莲英拒绝了,没有买上官职。 现在他发达了,应该去安抚一下这个落魄的张万顺,给他帮忙弄个职位干干。 第572章 汪祺祥传授为官之道 汪祺祥回到家中,歇息几日,侧面打听了一下张万顺目前的处境,听说他自从丢了七品县令的官职后,一直赋闲在家,没有什么可干的。 汪祺祥想起以前他们约定的话,就决定去看看老朋友张万顺,给他指点一下迷津。 这天,汪祺祥买了一些水果之类的礼品,坐着轿子,带来几个随从,前去看望老朋友张万顺。 汪祺祥的轿子很快来到了张万顺家。 张万顺一听老朋友汪祺祥前来看望他,可高兴啦。 现在人家是湖南巡抚,一省长官,能够屈尊前来看望他,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这就等于抬高了他的身价,他能不高兴。 张万顺三步并作两步,奔出门外,赶紧迎接前来看望他的老朋友湖南巡抚汪祺祥。 汪祺祥走下轿子,张万顺赶紧上前,跪地迎接汪祺祥巡抚大人。 “草民张万顺恭迎巡抚大人。” 说完,张万顺给汪祺祥磕了一个响头。 汪祺祥赶紧走上前,扶起张万顺说: “张大人,快快请起,你这是折煞我也。你我曾经同朝为官,也算是老朋友了,老相识了,何必这样拘礼。再说,这又不是在朝堂上,只有你和我,你客气什么!” “汪大人过谦了,您现在是朝廷命官,堂堂的一省巡抚,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岂敢对巡抚大人不恭。” “什么汪大人不汪大人的,你我现在仍然是好朋友,请你再不要拘礼了,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感觉更亲热些。” 汪祺祥摆出一副官架子,佯装不满地责备张万顺说。 “哎呦,汪大人,草民不敢这样称呼您。今非昔比啊!现在汪大人亲临草民寒舍,草民寒舍顿时蓬荜生辉,实乃是草民张万顺三生有幸呀!汪大人快快请进。” “张兄,什么敢不敢的称呼的。你再不要这样客气了,好吗?” “好好好,汪大人。” “张兄,过去咱俩落魄的时候,你来我家聊天的时候还是挺多的。现在怎么了,我回家已经数日了,也不见张兄上门来找我聊天,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张兄来了。这些日子是不是张兄见外了,把我忘了,还是张兄没有听到我回家省亲的事情。” “汪大人言重了。草民岂敢把汪大人忘了,草民也听说汪大人回家省亲了。可是草民实在不敢登门拜访汪大人,怕打扰汪大人的省亲。” “再说,这些日子,前去汪大人府上请安的大人们也太多了。草民算老几,岂敢去干扰其他大人登门拜访。” 张万顺躬着腰子,一边和汪祺祥说着话,一边引领着汪祺祥走进了他家。 进屋后,张万顺赶紧让家人给汪祺祥端茶倒水,搬椅子看座。 张万顺把汪祺祥让到家里主宾的位置上坐下,他坐在下首。 张万顺毕恭毕敬地端直了身子坐着,认真聆听汪祺祥巡抚大人的教诲。 “哎,张兄,你还是叫我汪先生好,这样我听着心里顺畅、舒服、自然,不别扭。” “实在不敢,汪大人,您贵为一省巡抚,我乃一介草民,岂敢对汪大人这样不敬。” “好好好,老兄,悉听尊便,我看你是改不了你的犟脾气了,像你这样的犟脾气,做官是万万不行的。” “请汪大人赐教,草民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张兄,我二次重返官场后才发现,我们以前的那种做官理念是多么的愚蠢和不可取,多么的落后和赶不上时代潮流。” “是吗,汪大人?” “是的,张兄。现在我深有体会,官官相护,这是官场自古以来不可颠覆的真理,也是官场的运行法则和规则,无论是大官还是小官,甚至是平级官员,都离不开官官相护这个怪圈。” 汪祺祥说到这儿,感觉到口有点渴,端起身边的盖碗茶,轻轻地,优雅地揭开盖子,剐蹭了一下茶碗,呷了一口茶,咂了咂嘴,接着说道: “大官可以护小官,小官也可以护大官。就拿你我来说吧,指不定哪一天,我也有求着你的时候,不光光是你求我。” “就拿皇宫里的李大总管来说,虽然他给我帮了大忙,我没有能够荣幸地见上他一面,但是,说不定哪天,他也会有求于我办事的。” 张万顺听着汪祺祥的话语,好奇地看着他,没想到一年不见,对他应该刮目相看了。 官场彻底变了他,让他成了另外一个人,根本不是以前的王祺祥了。 他比以前更成熟了,更圆滑了,换句话说,他比以前更加城府深了。 “所以,做官的时候,你不但要和上级搞好关系,还要和下级,平级搞好关系,这才是为官之道。什么是关系,关系就是一张巨大的看不见的网,它时时刻刻地网罗着你,你是无法钻出去的,除非你,不想做官,打破这个网,冲出去,不受它的束缚。” 汪祺祥给张万顺讲起做官的理论来头头是道,听得张万顺云里雾里的。 张万顺只剩下在心里默默地羡慕和嫉妒汪祺祥了。他不由得感叹道:汪祺祥经过官场的洗礼和熏陶,真是今非昔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张万顺听着汪祺祥讲的为官之道,简直惊呆了。 汪祺祥这些做官的道理,他以前从来没有听人给他这样推心置腹,掏心掏肺地讲过,怪不得他丢了官。 要是他早一点懂了这些当官的道理,也不至于他被上面给免职了。 他做官的时候,不但没有和上级搞好关系,得罪了上级,而且还和平级和下级也没有搞好关系,甚至达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这就是他为官失败的原因。 汪祺祥现在能够亲自登门拜访他,还给他真心实意地讲这些官场上的为官之道,看来他确实把他当做知心朋友了,不然汪祺祥是不会这么真心实意地给他传授这些官场游戏规则的。 张万顺听后,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他心想,他何不趁机会向汪大人提个要求,让他帮帮忙,给他弄个职位干干。 于是,张万顺便说道: “汪大人,草民斗胆有一个请求,不知道汪大人能不能答应?” 第573章 张万顺当官更胜一筹 “张兄不必客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不出来,让我听听,只要是我能够帮上的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好的,草民先谢谢汪大人了。” “张兄不必客气,快说吧!” “汪大人,您的一番话,让草民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做官的许多道理。草民现在懂得怎样做官了。” “您那儿现在有没有什么闲职,不妨给草民谋一个差事。让草民重新做一回官试试,看看草民有没有做官的那个能力。” 汪祺祥一听张万顺的话,心想,看来这个张万顺领悟了为官之道了,开窍了,想做官了。 “张兄,我正是为这事而来的。我听说你上次回家后,一直赋闲在家,这也不是个办法,你应该再次重返官场,打拼一番。因此,我一直为你留意着这事。” 张万顺一听汪祺祥的话,先是受宠若惊,继而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那真是太谢谢汪大人了。” “张兄,咱俩之间,不必客气。不过,有点遗憾地是,我那儿暂时还没有空缺的位子,其他闲置的位子,有没有多大的油水可捞,可能让你有点失望。” “但是,我可以打听打听别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我会帮助你运作一下,活动一下,或许会有希望给你寻个实惠职位。” 张万顺一听,虽然汪祺祥当下没有给他寻上个职位,但是已经答应了要给他在别处寻个职位,他已经很感激了。 张万顺当下就站起身来,准备跪下给汪祺祥磕头谢恩。 汪祺祥赶紧站起来抓住张万顺的胳膊说: “张兄,你不必这样客气。如果你再这样客气,我实在感到有点别扭和不自在。” “好,草民记住汪大人的话了,再不客气了,草民静候汪大人的佳音。” 张万顺说完,令家人拿出一千两银子,放在汪祺祥的面前,说: “汪大人,草民无以为赠,区区薄礼,权当谢意,请汪大人笑纳。” “张兄,这你就客气了,又见外了。如果我是专为张兄的这些银子而来,我就不会登门拜访你了。” “你现在没工作,吃老本,已经够清苦的了。如果我再拿了你的银子,岂不是让你的生活雪上加霜了。你还是留下自己用吧。” 汪祺祥谢绝了张万顺给他的银子,而且表现得很坚决。 张万顺一看汪祺祥不收他孝敬的银子,心里暗想,这个朋友可以深交,他还是真讲义气的。 “如果汪大人不收草民的这些区区薄礼,就请汪大人接受草民的一拜吧!” 张万顺说着,就又要下跪,汪祺祥赶紧一把拉起张万顺,说: “张兄,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又把刚才的许诺忘记了,我们之间是不必客气的。我只是替朋友之间尽点微薄之力罢了。” 此时的张万顺已经感动泪流满面了。 “那就太谢谢汪大人的提携了。” “不客气,张兄,我告辞了。如果有什么好消息,我会给你捎信回来的。” 汪祺祥说完起身告辞,张万顺一直把他送了很远,直到汪祺祥的轿子看不见了,张万顺才回过身来,他内心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三个月后,汪祺祥给张万顺捎话回来,说他经过多方奔走,动用各种人际关系,通过暗中运作,给他谋了一个通州通判的职位,让他前去赴任。 张万顺接到汪祺祥捎来的话,甭提有多高兴了,看来汪祺祥还是非常遵守诺言的,他对两个人当年的诺言,“苟富贵,勿相忘”,践行得非常好。 张万顺高兴之余,自然忘不了汪祺祥的恩情。 张万顺二次重返官场,吸取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再加上汪祺祥给他灌输的那些为官之道,他变得聪明多了,学会了逢迎各种上司和平极,对下级也是客客气气的,圆滑的厉害。 他对上司恭恭敬敬,忘不了逢年过节,到上司家里走动走动,出手也很大方,礼物不是银子、银票,就是奇珍异宝、名人字画。 对下属也是威严之余,不忘小恩小惠,下属也很尊敬他。 张万顺很好地把汪祺祥给他灌输的为官之道,运用得非常娴熟,而且在“舍得”方面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游刃有余。 不到一年时间,张万顺就捞到了许多银子,博得了上上下下各级官吏的一片赞誉之声,在老百姓心中,口碑也很好。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年年底,张万顺打点了两万两银子,亲自登门到湖南巡抚汪祺祥府上,感谢汪祺祥。 这一次,汪祺祥把张万顺敬献给他的两万两银子笑纳了,丝毫没有推脱和客气。张万顺自然也是很高兴。 此后,张万顺和汪祺祥书信往来,从没有间断过,两个人在书信中不断地探讨和交流着一个话题,如何做官,如何在官场中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八面来风,游刃有余。 转眼间,又到了童生考秀才的选拔季节。 通州地区开设考场,可是选来选去,却没有选到一个合适的主考官。 后来,因为张万顺上下关系处理得好,人缘不错,再别无人选的情况下,大家公推张万顺做通州地区童生选拔秀才考场的主考官。 张万顺就这样被大家稀里糊涂地推到了主考官的位子上。 现在的张万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张万顺了,他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已经很成熟了,城府已经很深了,方方面面,都能够把事情处理得非常圆满。 张万顺做了主考官,自然是先要看一看,哪些关系是需要照顾的,哪些关系是需要关怀的,哪些关系是可有可无的,哪些关系是可以忽略不及的,他必须得摸透,摸清楚,掌握得一清二楚。 只有理顺了这些关系,他才能够在这次童生选拔秀才的考试中,彰显出他处理复杂事情的能力来。 张万顺调来了所有考生的档案,首先是查一查这些考生是从哪儿来的,他们的户籍在哪儿,后面有什么背景,有没有什么实力。 张万顺一个个地把这些考生的档案仔细地看了一遍,初步掌握了考生的基本信息。 他在查看档案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名,大成县。 他的心为之一振,这个地名太熟悉了。一定藏有玄机。 第574章 张万顺进京找李莲英 可是他又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地方和谁有关系,这个地名折磨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有一天,他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地名和谁有关,他吓了一大跳,这个考生可是万万疏忽不得的,一定要重点关注,重点扶持。 因为这个地名是宫中慈禧皇太后身边大红人李莲英的家乡。 张万顺这样一想,吃惊不小,心想,幸亏自己想起来了,知道得早了一点,要是晚了一点儿,不就有天大的麻烦事了。 假如说这个大成县的考生是李大总管的一个什么亲戚来着,他作为通州地区的主考官,如果没有录取这个考生,让这个考生落榜了,他今生不第二次丢官才怪呢! 张万顺这样细细一琢磨,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万万疏忽不得,他必须得想办法调查清楚这个考生的背景,而且在开考之前,必须了解清楚。 张万顺想,这个考生的背景是直接不能去问考生的,也不能通过其它渠道去打听,这样容易引起社会上人们的议论和误解,到时候,他不但调查不清楚这个考生,还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唯一的做法就是直接去找李大总管,问个清楚明白,需不需照顾这个考生。 这样做,虽然困难大点,但是比较保险可靠,再说,他还可以趁机和李大总管拉近关系,套套近乎。 假如说这个考生正好又是李大总管的亲戚,那他就赚大了,指不定以后还能凭借李大总管的权势风光一下。 说不定李大总管一高兴,简简单单在老佛爷跟前给他美言几句,直接让他达到人生的巅峰,岂不快哉! 说干就干。 张万顺打定主意后,便向通州知府请了十天假,带上一路上的盘缠和费用,孤身一人,前往京城里去办此事。 到了京城,张万顺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李大总管的府邸位置,它在酒醋局胡同。 张万顺就在酒醋局胡同附近选择一家客栈住下来。 张万顺住好后,就直奔酒醋局李莲英的府第,去登门拜访李莲英。 他到了李莲英雄伟的府第门前,抬头看了看,心中暗暗慨叹: 李大总管就是了不起,他的这个府第堪称雄伟壮丽,完全可以和王爷的府第媲美。 李莲英感慨了一番,然后走到门前,对看门的家丁毕恭毕敬地说: “小爷你好,在下是通州通判兼通州地区主考官张万顺,现在有急事需要面见李大总管,请小爷给李大总管禀报一声,在下谢谢这位小爷了。” 现在的张万顺学得聪明多了,他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道理。 你别看他只是李大总管府上的一个小小看门家丁,可是他的权力大着哩,他根本没有把他一个通州通判放在眼里的。 看门的家丁见他是一个小小的通州通判,根本瞧不起他。 他乜着眼睛,看了一眼张万顺,态度很傲慢,冷冷地说道: “咱家老爷今天不在府上,你改天再来吧!” “麻烦问一下小爷,你家老爷什么时候回府上?” “这个说不准,只要看咱家老爷在宫里的忙闲程度。宫里忙了,侍奉老佛爷,自然不会回来。宫里闲了,他可能就回来看一下家里的老太太。” “哦,这么说,你家老爷回家,具体没有什么时间。” “是的,你这人真破烦。如果你想见咱家老爷,你就站在这儿等着吧,说不定你运气好的话,可以撞上咱家老爷回家。” 家丁不耐烦地说。 张万顺现在圆滑多了,阅历广了,城府深了,聪明多了,看着家丁对他不耐烦的样子,他不生气。 他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塞到家丁的手里,说: “这位小爷,麻烦你了,这点小意思请你笑纳。” 家丁一见张万顺塞到他手里的五两银子,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脸上瞬间有了笑意,他没有客气,把银子很熟练地揣进怀中,微笑着说: “哦,通判大人,要不这样吧,你给我留个地址,等咱家老爷回来了,我给你捎个话儿过去,你再来,好吗?”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家丁拿了张万顺的银子,自然说话办事态度就好多了。 张万顺一想,这也是个办法,他就让家丁给他拿来纸和笔,把他住的地址写在了纸上,递给了这个家丁。 家丁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折好后,放在了袖筒里。 “你回去吧,老爷回来,我自然会去告诉你的。” 张万顺辞别了家丁,离开了李莲英的府邸。 不过,他没有回客栈去,而是找了个离酒醋局胡同不远的地方,躲藏起来,远远地看着李莲英府邸的大门。 他不敢离开,现在时间对他来说是非常的金贵,能够早一天见到李莲英,绝不会晚一天见李莲英。 因为童生选拔秀才考试,马上就要开考了。 在开考之前,他必须得见到李莲英,落实好这件事情,他心里才能够踏实。否则,他来京城这一趟就算白跑了。 虽然刚才那个家丁的话有点调侃和戏谑地味道,可是他还是当真了,他要待在这儿,守株待兔,总比躺在客栈里焦急地等待好。 眼看日头就要落山了,还是不见李莲英回家,不见李莲英的影子。 但是,张万顺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他意志坚定地站在那儿等着,他相信李莲英总会出现在门口的。 张万顺一直等到天黑,街上开始掌灯,他也没有见到李莲英的影子出现在门口,他只好失望地回到了客栈。 张万顺回到客栈,简单地吃了点饭,就倒在床上睡了,这一天够他累的。 他躺在床上后,尽管身体困乏,可是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 他不断地在心里假设见了李莲英,他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应该怎样说才对,怎样说才能够不引起李大总管的反感,还让他要感兴趣。 张万顺设计了无数个见面的场景,可是到最后,又被他自己推翻了,觉得还是不够完美。 张万顺就这样躺在床上,不停地构想着见李莲英第一面的场景,不知不觉地,睡意袭上了他的心头,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575章 你的官帽太小了 第二天早晨,张万顺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简单地吃了点早点,就出了门。 这次张万顺没有去李莲英府上,也没有去找李莲英府上看门的那个家丁,他只是找了一个离李莲英府第不远的地方,躲起来,盯着李莲英府第的大门,守株待兔。 这一天,他从早晨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只是看见李莲英府上的家人进进出出,就是没有看见一个坐轿子的人进入府第。 张万顺非常失望,他草草地在街上吃了点简易饭菜,一身疲惫地回到了客栈。 一连两天,张万顺没有见到李莲英,他心里非常郁闷。 回到住处,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两天过去了,剩余的时间不多了,他得抓紧时间想办法见见李莲英。 张万顺想了大半宿,愣是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 他最后决定,明天再去找那个家丁问问,李莲英一般情况下,多长时间回一次家,问清楚这个问题了,他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对策。 张万顺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有人敲门:“张大人,快开门!” 张万顺一惊,问道: “你是谁?” 门外的人说: “张大人,您忘了吗?我是李大总管府上的家丁呀!” 张万顺一听,立刻想起这个家丁来。 这个家丁就是他塞给十两银子的那个家丁,一定是他有好消息给他禀报来了,他赶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说: “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开门。” “大人,您快一点啊,我有好消息要告诉您。” 张万顺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个家丁。 他一见张万顺把门打开,就兴奋地说: “张大人,我家老爷特意派我过来请您过去,他说要见您。 张万顺一听高兴坏了,一把抓住家丁的说: “多谢小爷,在下这就跟你过去,面见李大总管。” “张大人,您快一点,咱家老爷等着您呢!” 张万顺兴奋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赶紧跟着李莲英府上的家丁,屁颠屁颠地朝李莲英府上赶去。 张万顺到了李莲英府上,李莲英大总管正站在门前,笑眯眯地等着他。 张万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握着李莲英的手说: “李大总管,不好意思,在下来迟了,让您久等了,望大人多多海涵!” 李莲英客气地说: “张大人,没关系,不必客气。请吧!” 李莲英大总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张万顺进门。 张万顺谦让了一番,李莲英大总管始终不肯先进门,他不停地让着张万顺,让他先进门。 张万顺推辞不过,迈出左脚,跨进门槛,谁知,一不小心,脚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了一个大跟头。 张万顺心里激灵地一下,刚想说话,突然醒来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原来刚才是他做了个梦。 头朝外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他赶紧起床,洗漱完毕,简单地扒拉了点早点,继续出门。 今天他决定去李莲英府第前,问问他前天见过的那位家丁。 张万顺来到李莲英的府第前,今天门前上班的,刚好是前天他塞了银子的那个家丁。 这个家丁看见张万顺过来,赶紧走上前来,跟张万顺打招呼: “大人好,今天您怎么又过来了,李大总管早晨是不会回家的。他即使回家,也到中午了。您且先回去吧,等到下午您再来,或许能够碰上大总管。” “谢谢小爷提醒。在下就是想问问小爷,李大总一般多长时间回一次家?” “这个不好确定。李大总管有时候宫里繁忙了,一个月多不回来的情况也有。如果宫里不太忙,他可能十天半月回来一次的情况也有。” “哦,在下知道了。那在下再问问小爷,李大总管这次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家丁略微思谋了一会儿,说: “这次大总管好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张万顺一听,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他好像看到了一点微薄的希望。 他心想,李大总管一个多月不回家了,他敢肯定,最近几天,李大总管一定会回来一趟的。 “谢谢小爷,那我就再等等吧。” 家丁看着他执着的样子,刚想对他说话,又欲言又止,喉咙动了一下,停住了。 家丁的这个细微动作,被张万顺看在了眼里。 他谄媚地问家丁: “小爷,在下发现你好像有事要跟在下说,可是你又欲言又止了,是不是有啥难言之隐,不好说出来。” 家丁见张万顺看穿了他的心思,说: “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小爷,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在下愿闻其详。” “好吧,大人,看在您看得起我的份上,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 “你说吧。” 张万顺想,看来他塞给这个家丁的十两银子见效了。 “老爷,我劝你还是早点打道回府吧,别再等了!即使李大总管回来了,也是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 张万顺有点迷惑不解,吃惊地问。 “大人,实话跟你说吧,你的这个官帽太小了,李大总管根不会见你的。” “你是说李大总管嫌我官职小,不会见我?” “是的,大人。能够得到李大总管亲自接见的,至少说二品以上的官员,你的品级不够,李大总管一定不会见你的。你还是知趣点,早点回去吧!” 家丁真心实意地对张万顺劝说道。 张万顺听了家丁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又想起了那次他被免职后,拿着银子托祥瑞酒馆的老板买官的事。 那次就是因为他的银子太少了,李莲英没有答应给他卖官。 这次他来见李莲英,没有别的事,只是为了给他的家乡人办点实事。 如果李大总管还会因为他的官帽小,不愿接见他,那就实在让他失望之极了。 家丁见张万顺听了他的话,一脸失望。 家丁有点内疚,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够委婉,伤害了张万顺的自尊心。 于是,家丁又换了一种语气说: “大人也不必失望,说不定这次你找李大总管,李大总管也许会开恩,见见你的,就看你的运气好坏了。有时候,人的运气真的很重要。” 第576章 遇上坑人的黑店主 家丁的这一番话,又鼓起了张万顺的自信心,他想,他是为李大总管家乡人的事情来见他的,他不至于把他堵在门外,让他吃闭门羹吧! “谢谢小爷了。在下知道了。” 张万顺谢过家丁,准备继续在李府门前守株待兔,等李莲英回来。 家丁见他不走,说: “大人,你还是回去吧,今天早晨大人是不会回来的,你等也是白等,没用的。要不你到下午过来碰碰运气吧!” 张万顺听了家丁的话,只好悻悻地朝客栈走去,他准备回客栈休息。 张万顺走了一半,忽然又想到,他请了十天的假,大老远跑来京城,为的就是见见李莲英大总管。 如果就这样回客栈,躺在客栈里的床上睡觉,有啥意义,还不如直接回家去睡觉舒服,何必受这份罪! 不管怎样,他得试试才行。 听了家丁的话,张万顺明白了,李莲英嫌弃他的官帽小,可能不愿意见他。 即使李莲英回来了,家丁也不会来找他的,找他也没有什么作用。 到这时,张万顺心里有万箭穿心般的感觉,心疼他送给家丁的那十两银子了,就像打了水漂一样。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心疼了。 如果他不塞给家丁那十两银子,他连家丁的话都搭不上,人家还会告诉他这些话吗? 看来还是那十两银子起作用了。这样一想,张万顺心里又宽慰了许多,释然了许多,不再可惜那十两银子了。 张万顺漫无目地在街上溜达,心想,老是这样在李府门前守株待兔,也不是个办法。 时间长了,让李府的人当做窥视李府的犯罪嫌疑人,抓住送进大牢,那该有多丢人。 张万顺就这样一边在街上溜达,一边在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思考着这个问题。怎样才能知道李莲英大总管什么时候回家?还不能让李府的人看到他在李府门前徘徊蹲守。 张万顺顺着街道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他住的客栈门前。 张万顺抬头一看客栈,又看了看远处的李府,他忽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不由得激动地说: “好了,有了办法了。” 原来,张万顺看见客栈临街的 一个房子,窗户正对着李府的大门。 他想,如果他住在这间房子里,整天坐在窗边,他就可以远远地看着李府门前进进出出的人了。 如果李大总管回来,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不需要蹲在街上守株待兔,受这份风吹日晒的罪了。 张万顺这样一想,立刻兴冲冲地朝客栈走去。 张万顺回到客栈,找着客栈的老板,说: “老板,我想住你客栈临街的那间房子,你给我换换房子吧。” 客栈老板听了张万顺的话,说: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那间房子我不能租给你,那是我家儿子住的房间,他喜欢看临街的风景。” 张万顺一听,像泄气了的皮球,一下子憋下去了。 他原以为兴冲冲地回到客栈,这样的事情就会轻轻松松地搞定,哪曾想,半路里却出了幺蛾子,这个房间老板他儿子住,不外租。 这可咋办? 张万顺垂头丧气地回到他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心事。 如果他来京城见不上李莲英,不是白白地花费心血来了一趟,多可惜。 他不但办不成事情,还花掉了一大笔银子,真是得不偿失,丢了夫人又折兵。 最后,张万顺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高价租赁这个屋子,大不了多出几个银子。再可不能像以前,舍不得出银子,最后把官丢了,什么也没有了。 现在即使多出点银子,能见上李大总管,也是值得的。 多花点银子,见了李大总管,不但办了事情,说不定还会凭借此事,从此就攀附上了李大总管,抱住了他的大腿,以后他就有希望能够在官场上走得越来越远,前程不可估量,甚至是锦绣前程。 张万顺这样一想,心一横,牙一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趿拉上鞋,直奔老板的房间,商量此事。 “老板,我出高价租那个房间行吗?” 张万顺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对老板说。 老板见这个房客无头无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弄得他一头雾水。 “客官,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懂?” 张万顺急切地说: “老板,我想高价租你儿子住的那间房子。” 客栈老板这次听懂了,他说: “客官,我给你说过了,那是我儿子的房间,不向外人租的。” “老板,您就行行好吧,我出高价行吗?” 老板看着张万顺迫切想要租这间房子的样子,而且答应出高价,怦然心动了。 “你说你能出多少银子租这间房子?” “你说,你愿意多上银子租给我?” “那我先得去问问我的儿子,他愿意不愿意出租。” “好吧,那您就快去问!” 张万顺催促道。 老板急匆匆地上了客栈的二楼,问他的儿子去了。 张万顺焦急地在下面等着老板下来给他回话。 不一会儿,老板从二楼上下来了。 张万顺一见老板下来了,赶紧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您儿子答应了吗?他愿意外租吗?” “我儿子说了,外租可以,不过每天这间房子的租银最少是五两,而且租住时间不能少于十天,少于十天,也要按照十天的租费收银子,你看你愿意不愿意租,不愿意租就拉倒?” 张万顺一听,这不是明显地坑人吗?这不是霸王条款吗?这简直就是个黑店。 十天,他已经再剩下六天的假期了,这不是白白要掏四天的银子吗? 而且这房租也高得离奇,一天五两银子,六天三十两,这银子数目不小,他有点吃不消。 可是,不租,他这一趟京城不是白跑了。要想不白跑,就得到街上接受风吹日晒,守株待兔地去碰李大总管。 想想他的身份,虽然在京城里算不上什么官,可是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上,他也是一个很了不起官,别人见了他也要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跟他打招呼,敬他三分。 现在如果为了见到李莲英大总管,流落街头,也有失身份。 张万顺想了想,心一横,牙一咬,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他说: “行,十天就十天。” 老板一听喜上眉梢,立刻说: “好了,客官,你先交银子,我这就去给你腾房间。” 第577章 张万顺求见李莲英 张万顺从怀中拿出五十两银子交给了客栈老板,客栈老板接过银子,兴冲冲地上楼去给张万顺腾房间去了。 很快,客栈老板和他的儿子就把房间给腾空了出来,张万顺搬进了这间房间。 张万顺自从在这个房间里住了下来,他每天除了吃喝、上厕所和睡觉的时间外,就在专心致志地坐在窗前,隔着窗户,聚精会神地看着李府的大门口,看李府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张万顺就像一个盯梢的特务一样,坐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盯梢着李府的大门,一连盯了五天,就是没有看见李莲英的身影出现。 张万顺有点心急了,如果李莲英再不出现,他这趟来京城办的大事就要泡汤了。 张万顺开始有点后悔这次来京城了,现在银子也花掉了,精力也白费了,嘴皮子也磨破了,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空。 张万顺想,明天再等一天,如果再见不到李莲英,就打道回府,看来他是没这个见李莲英的命,只好认命了。 次日,张万顺照样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匆匆吃了点早点,又一动不动地坐到窗子前,满怀期望地望着李府的大门口。 张万顺一直盯到中午,李府门前别说人影儿了,就连个鬼毛都不见,他有点彻底失望了。 吃过中午饭,他决定再不盯了,出去街上看看京城里的景色。 他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了,只顾了这件事,他还没有出去好好逛过一回街,今天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要出去逛逛街,放松一下自己。 张万顺穿戴整齐后,精心打扮了一番,迈着八字步,到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去了。 一路走来,京城里大街上的繁华程度,令张万顺眼花缭乱,瞠目结舌,怪不得大家都想往京城里奔。 张万顺想,如果他以后官做大了,无论花多少银子,他都一定要想办法,托关系,把他调进京城里来上班,那该是多好的事啊。 张万顺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走来,一直走到了紫禁城,看着雄伟的紫禁城大门,张万顺感慨万千,他想,何时他能够到里面上班就好了。 张万顺一直转到太阳偏西,他才迈着步子,拖着一身疲惫,向住的客栈走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事情来的是非常的凑巧。 张万顺刚刚走到酒醋局胡同口,就听见远处传来轿夫气喘吁吁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辆豪华八抬大轿,在轿夫们粗壮的抬轿喘息声中,向酒醋局胡同走来。 张万顺马上意识到,这是李大总管的轿子,李大总管今天回家了。 张万顺欣喜若狂,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甚至有点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他赶紧躲到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轿子,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轿子。 轿子很快到了酒醋局胡同口,接着一拐,进了酒醋局胡同。 张万顺赶紧跑了几步,站在了酒醋局胡同口,看着那顶轿子。 轿子来到了李府的大门口,停住了。 其中一个轿夫揭开轿子前面的帘子,说: “大总管,您请。” 接着,从轿子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个人中等身材,年纪四十岁左右,头戴镍兰顶戴花翎,身穿孔雀袍子官服,面容白净,下巴光溜溜的,连一根胡须都没有。 张万顺想,这一定是李莲英,李大总管。 看他那下轿的派头和走路的架势,就可以断定出来。 张万顺感慨道,今天真是幸运,刚从街上赶回来,就碰上了李大总管,真是巧了。 看来这几天他的功夫没有白费,终于把李大总管给等回来了。 张万顺赶紧折回头,赶回居住的客栈,洗漱了一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带上一万两银票,又折回身,急匆匆地赶往李莲英府上。 张万顺赶到李莲英府上,门口值班的恰好又是他塞了十两银子的那个家丁,所以他说起话来底气十足,毕竟这个家丁拿了他的十两银子,不好拒绝他。 “小爷好,我看见李大总管回来啦。麻烦小爷进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下,就说通州通判兼通州院士主考官张万顺求见李大总管。” 家丁想,这个人真是奇怪,我家老爷前脚刚进门,他就后脚跟了过来,他是怎么知道的,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他再看张万顺一脸讨好相,就好奇地问: “大人,你这消息怪灵通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家老爷回来了?” “回小爷的话,在下会算卦,在下算出来,你家老爷今天会回来。” “真的吗?” 家丁故意问道。 “真的。” 张万顺得意地说。 “那大人前几天怎么没有算出来,我家老爷不回来?” 张万顺被这个家丁问得哑口无言,一脸尴尬。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中了家丁的圈套。 “好了,小爷,在下刚才跟你开了个玩笑。在下求求你了,发发慈悲吧!麻烦你进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声,在下真的有重要事情跟大总管汇报,好吗?” 家丁能说什么哩,拿了人家的东西手软,吃了人家的东西嘴短。 进去给李大总管禀报吧,谁让他拿了张万顺塞给他的十两银子。 “好吧,你等着,我进去给你禀报一下,不过如果大总管不见你,你可别怪我!” “不会的,小爷,在下怎么会责怪你。” 张万顺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五两银子塞到了家丁的手里。 “小爷,请多多关照。” “好吧,我尽力而为吧!” 家丁进去了。 家丁见了李莲英,说: “大总管,外面有个自称是通州通判兼通州院试主考官张万顺求见大人。” 李莲英想都没想,回绝道: “不见。” 家丁摸摸怀中的五两银子,银子上面还有张万顺的体温,他觉得还是再争取一下,这样好拿人家的五两银子,不然有点愧对人家塞的五两银子。 “老爷,这个人来好几天了,一直在等老爷,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找老爷禀报。” “他一个小小的通州通判,有什么重要事情禀报,不见。让他会吧!” 第578章 李莲英感谢张万顺提醒 家丁又努力了一把,说: “老爷,他说他是今年通州院试的主考官,有关于老爷家乡大成县的重要事情给老爷禀报。” 李莲英一听是大成县的事情,而且还是今年通州院试的主考官,略微思索了一下,说: “好吧,让他进来吧。” 家丁一听,高兴极了,赶紧出去给张万顺说去了。 张万顺自从家丁进去给李莲英禀报此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 他焦急地在门外面等待着家丁,心里不停地在揣测着里面发生的情况。 如果李莲英不接见他咋办,要不要硬闯进去,直接跟他说明情况,说不定李大总管听了他是为大城县考生的事情而来,李大总管不但不责骂他,还会表扬他的。 就在张万顺在李府门前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家丁的时候,家丁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去。 张万顺看见家丁出来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焦急地问: “小爷,大总管怎么说了,他见不见在下?” 家丁见张万顺一副焦急的样子,故意跟他开了一句玩笑,说: “大人,大总管说了,你官帽太小了,他不见。” 张万顺一听,心里“咯噔”地一下,凉了半截。 “小爷,那该咋办啊?在下求求你了,你进去再跟大总管说说吧。在下已经在这儿等了七八天了,总不能让我失望而归吧。况且,这件事很重要,关乎着大总管在大成县的声望。” 张万顺哀求地对家丁说,声音几乎要哭了。 这时家丁才说: “大人,算你运气好,咱家老爷说了,让你进去。看把你吓得,要不是我极力争取,咱家老爷说啥也不会见你的,你得好好感谢我。” 张万顺一听家丁的话,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恨不得当下跪下给这个家丁磕个响头,说一箩筐感谢的话。 家丁见张万激动得两眼泪花,说: “赶紧进去吧,别让老爷等得太久了,不然老爷又要生气了。” 张万顺千恩万谢了家丁,赶忙举起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抹去,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战战兢兢地进去见李莲英。 张万顺跟着家丁来到李莲英的会客厅,只见李莲英端坐在会客厅中央的一张八仙桌边,有滋有味地喝着茶。 张万顺一进门,赶紧跪倒在地,说: “通州通判兼通州院试主考官张万顺叩见李大总管。” 说完,张万顺虔诚地给李莲英磕了头。 “哦,你找本总管有何事?” 李莲英看到没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张万顺,也没有恩准他站起来说话,只是随意地问道。 “回大总管的话,奴才是因为大成县的考生特来拜见李大总管的。” 李莲英听了大成县三个字,他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万顺,说: “免礼,站起来说吧。” “谢大总管。” 张万顺这才敢站起来。 张万顺站起来后,两手垂立,不敢直视李莲英,只是低着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李莲英。 只见李莲英一脸严肃,他心里又开始胆怯起来。 张万顺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万两银票,双手捧着,呈给李莲英说: “李大总管,下官今日前来拜见您,无以为赠,这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看了一眼张万顺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脸上才稍微露出一点笑意,他用眼光向身边的家丁示意了一下。 家丁立马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他走过去,接过张万顺手里呈上来的银票,拿过去,放在了李莲英身边的八仙桌上。 李莲英这才略微欠了欠身子,说: “说吧,啥事?” 张万顺赶紧说: “李大总管,下官是今年通州区的院试主考官,大总管的家乡大成县的考生今年也在通州区参加考试。” “下官担心在考试中,对大总管家乡的考生照顾不周,所以特来拜见大总管,请大总管指示一下。” 李莲英一听张万顺的话,要他对通州考试进行指导,他明白了张万顺的意思。 张万顺是特意来请示他的,有没有需要他关照的亲戚和三朋四友的孩子。 李莲英想,看来这个通州通判还挺懂人情世故的,挺会来事的。 既然他来问这个事情,他就细细想想,看看有没有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今年参加考试。 不想不要紧,一想吓一跳。 幸亏张万顺来了,给他这一提醒,他才想起一件事情来了,不然他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真是忙混了头。 如果忘了这件事,他怎么给母亲交代。 就在他上次回家的时候,母亲特意给他交代过一件事,说是家乡母亲的一个侄孙儿今年参加考试,一定要让母亲在他跟前求个情,让他运作一下,把这个侄孙儿录取成秀才。 母亲给他说完后,他给母亲答应得非常响亮,他拍着胸脯对母亲说: “娘,您尽管一百个放心,这件事情保在儿子身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儿子连娘求儿子办的这件事情都办不成,儿子还有啥脸面见娘。不就是录取成一个秀才吗,有啥难的。” 李莲英还有一些话,没有当着他的母亲面说出来,这些话是: 儿子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就这么一丁点儿小事,根本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办成的。 别说是把他弄成一个小小的秀才,就是把他弄成一个省的巡抚,他也能够运作成功。 现在张万顺来拜见他,他才想起这件事情,要不是张万顺来求见他,他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如果他忘了这件事,他有何脸面去给母亲解释,母亲又如何难为情地去给亲戚解释这件事。 李莲英这样一想,不但不讨厌张万顺了,而且从内心里有点感激起张万顺来,他对张万顺的称呼也变了。 一下子,李莲英的语气柔和多了,人也和蔼多了。 “张大人,本总管记起来了,今年本总管有个亲戚的孩子在大成县参加考试,请张大人予以多多关照。” 张万顺一听,顿时心花怒放,看来他这次确实没有白来。 李大总管果然有个亲戚要参加考试,真是天助他也!他可以大展手脚,为李大总管效劳了。 张万顺想,能为李大总管效劳可是他的无上光荣。 第579章 李莲忠望子成龙臭显摆 给李大总管效劳,攀附上李大总管,以后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真是幸运至极了。 张万顺更高兴的是,李莲英改变了对他的称呼,竟然称呼他为“张大人”,真让他受宠若惊。 他赶紧跪下说: “李大总管,请您明示,下官一定会按照大总管的吩咐去做,保证会把大总管的亲戚录取成秀才。” “起来说话吧。” 张万顺又给李莲英磕头谢恩,才站了起来。 现在不是李莲英让他办事,而是他给李莲英办事,能给李莲英办事,那是一种无上光荣的荣耀事情。 一个人一生能给李大总管办事,那是一种改变命运的机遇,是上苍赋予他的幸事,他张万顺岂能错过这么好的事情。 他高兴都来不及哩,岂敢怠慢! 张万顺躬身说道: “请李大总管明示少爷名讳,下官一定照办。” “拿笔墨纸砚来!” 李莲英对身边的家丁说。 家丁拿来了笔墨纸砚,交给李莲英,李莲英铺开纸,泼墨挥毫地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然后让家丁拿过去递给张万顺,说: “就这个人,你记着给办了。” 张万顺瞄了一眼纸条上的人名字,上面写着“李福寿”三个字,张万顺赶紧把纸条折叠起来,揣进怀里。说: “请大总管尽管放心,下官记住了,在下一定会给大总管把事情办好的。” “好吧,你可以退下了。” 李莲英对张万顺说。 张万顺一听李莲英开始下逐客令了,赶紧抱拳作揖说: “大总管歇息吧,下官告辞了。” 张万顺走出李莲英的府第,心情是格外的愉快,虽然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开始掌灯了,但是张万顺的心里确实是心花怒放。 他看着街上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是那么的亲切,街上的每一个景物都是那么的美好。 张万顺走在街上,嘴里哼着小调儿,愉快地朝客栈走去。 再说李莲英写给张万顺的这个人的名字叫李福寿,按辈分是李莲英的侄儿,是他母亲的侄孙儿。 李福寿的爷爷和李莲英的父亲是堂兄弟,他们两家关系非常好。 后来,到了李福寿父亲李莲忠这一代人身上,他们两家的关系逐渐疏远了,原因是李莲英进了京城,把他的父母都接进了京城里,两家的走动少了,关系就自然而然淡薄了。 李莲忠就生了李福寿这么一个独子,他就希望他的独子能够考取功名,光耀门庭。 不要说别的了,就从他的名字中就可以看出来,李莲忠对他的儿子寄予了多大的希望,让他以后福寿双全。 李莲忠请来了一个非常好的私塾先生,给他的儿子教文化知识。 这个私塾先生也是全力以赴地教李福寿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希望他能够把李福寿教得棒棒的,让他金榜题名,不但给他们李家光宗耀祖,而且还能够给他老师脸上贴金长脸面。 谁知,他的这个儿子不争气,生性木讷,头脑反应有些迟钝,天生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无论私塾先生怎样教他,他就是记不住老师教的知识,令老师很失望。 李莲忠每次问老师儿子的学习情况怎么样,老师不愿意伤了李莲忠的自尊心,不愿意拉下脸来说李福寿智力不行,就哄骗李莲忠说: “你的儿子很优秀,学习很好,将来一定能够考取功名。请你尽管放心。你的儿子学业很有进步,不但几年熟读了《四书》《五经》,而且文墨也练得极好。” 私塾先生好心地哄了一下李莲忠,其实,李福寿几年中,除了认得几个字外,其他什么都不会。 老师这样说,自有他心里的小九九。如果他说李福寿学习不行,智力有问题。 李莲忠就会否定他的教学能力,说他在他家里骗吃骗喝,最后他和李莲忠会闹得不欢而散。 李莲忠听了私塾先生的话,心里很高兴,每回都会给私塾先生塞个大红包,私塾先生趁机落个顺水人情。 有一次,李莲忠想检查一下儿子的学习情况,就请来了一帮亲朋好友,想当众炫耀一下他儿子的学习情况。 这天晚上,恰逢阴历十五日,天上皓月当空,亲朋好友围坐在一起,吃了李莲忠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 席间,李莲忠不断在亲朋好友间吹嘘儿子学习有多优秀,经常受到私塾先生的表扬: “各位亲朋好友,犬子读书读得时间也不短了,今天晚上,我把各位亲朋好友请回来,就是想请各位检查一下犬子这个阶段的学习情况,请你们看看犬子学得如何,请您们不惜赐教,给犬子指点一下学习迷津。” 李莲忠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的自豪,他想在今天的亲朋好友面前好好露露脸,让儿子给他长个脸。 晚宴过后,李莲忠让私塾先生给儿子出题目,让儿子当众展示一下他的才能。 私塾先生自然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李莲忠这是要当众炫耀他的儿子,给他的脸上贴金。 可是,私塾先生心里更清楚李莲忠的儿子李福寿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只要不当众献丑就不错了,就别说给他爹长脸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私塾先生见亲朋好友都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他心里也有些胆怯。 如果真要是李福寿不争气,露出馅儿来,那可就把人丢大了,他父亲的脸面真地无处搁了。 私塾先生想,他还是出点简单的题目,考考李福寿吧。 这样李福寿回答上了,谁也不尴尬,而且大家都皆大欢喜,岂不快哉! 私塾先生顿了顿,说: “各位宾客,李先生,在下想,这样美好的月夜,皓月当空,要不咱们让李福寿作首诗吧,给大家助助兴,大家看怎么样?” 众人一听,当即拍手称快,表示赞同: “好好好,这么美好的夜晚,月亮又是这么的皎洁明亮,来一首诗太好了。”有位亲戚这样说。 另一个亲戚更是诗兴大发,朗诵起苏轼的词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第580章 师生二人作诗丢人现眼 “好了好了,你不要在这儿臭美摆谱了,不要炫耀你的学问了。这里还有人家私塾先生哩,人家的学问比你高多了,人家都没有说话,你在这儿显摆啥!” 又一个亲戚站出来,调侃这个朗诵诗的亲戚。 大家听了这个亲戚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又一个亲戚说: “你说的对,你不要再在这儿显摆了。今晚这么好的月夜,就让他们师生二人给大家展示才能,作诗朗诵吧!我们看看他们的作诗水平如何?” 听完这个亲戚的话,大家齐声说 “好,我们赞同这个意见。大家静下来,让他们师生二人开始作诗展示才能。” 接着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师生二人作诗朗诵。 一语提醒梦中人。 这些亲戚的话,让私塾先生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他正愁让李福寿怎样来展示个人才艺,让在座的亲朋好友满意,还不能漏了馅。 现在这个亲戚的提议太好了。这样他先作一首诗,抛砖引玉,让李福寿仿造着再作一首诗。 这样做,岂不是他不但不露馅儿,还能够博得大家的喝彩和认同,这个想法太好了。 于是,私塾先生站起来说: “承蒙各位亲朋好友和李先生的厚爱,现在就有在下和在下的学生给大家献丑了。” 然后,私塾先生看着李福寿说: “福寿,现在我们师生二人,给大家作首诗,助助兴,你可要认真听了,老师先作一首,你再仿造老师的诗作一首诗,好吗?” 李福寿一听,他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得很。 可是,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他又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说: “好的,老师,学生给各位亲朋好友献丑了,请大家多多海涵。” “好吧,在下先来。不过,我作诗有个要求,诗的每句最后面必须依次要有这三个字。第一句后面是圆又圆,第二句后面是少半边,第三句后面是闹吵吵,最后一句后面是静悄悄。” 私塾先生想,他这样说,既显得他很有学问,又可以帮助李福寿摆脱困境,不至于露出李福寿没文化的馅儿来。 大家拍手称快,直喊好。 私塾先生还是有点不放心李福寿,他又问了一遍李福寿: “李福寿,你听明白了吗?” “老师,学习听明白了。” 私塾先生这才心里舒了口气,他想,他这样做,无异于把一首诗给做出来了,李福寿就是仿照他的诗,在前面填几个字罢了,不至于李福寿填不上吧。 这就好比填空题,难不到哪儿去。 私塾先生看了看李福寿自信的样子,他心里也很自信了。 私塾先生端起面前的茶杯,文雅地呷了一小口茶,润了润嗓子,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皎洁无比的月亮,不慌不忙地吟诗道: “十五月亮圆又圆, 二十四五少半边。 天上星星闹吵吵, 地上人间静悄悄。” “好好好!” 私塾先生刚朗诵完,众宾客齐声拍手赞扬。 这时,私塾先生说: “福寿,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你就开始吧!” 李福寿说: “老师,再让我想想,好吗?” “好的,你别紧张,你就按老师教给你的要领来作诗,你一定会作出好诗来的!” 李福寿抓耳挠腮了一阵子,一会儿看看老师,一会儿看看他的爹妈, 再一会儿看看亲朋好友。 看着李福寿焦急的样子,私塾先生急了,他心里没底了,担忧李福寿作不出诗来。 “李福寿,你别紧张,你再仔细想想刚才老师的诗。你一定能作出好诗来,你是很棒的。” 李福寿听了老师的话,自信了。 他看了一眼他爹妈,他的爹妈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李福寿张口了,作出了他的诗。 “老爹老娘圆又圆 死了一个少半边。 家人哭得闹吵吵, 埋到坟里静悄悄。” 亲朋好友一听,起先还怔住了,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声。 私塾先生听了差点气得背过去。 李福寿的父母听了羞得无地自容。 他爹大声骂道: “混账东西!你爹这些年给你的好吃好喝等于喂狗了,你竟然是如此的不开窍,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作出这种狗屁不通的诗来,成何体统,你羞死先人了!” 李福寿见他作出的诗不但没有得到大家的赞扬,还被他爹骂了个狗血喷头,心里也来气了。 他怒怼说: “小子本无才,老师逼我来,诗歌作不出,父母还骂我。” 李福寿说完这四句话,大家都很吃惊。没想到这小子刚才让他作诗,他作不出来,说起这种顺口溜来,还押韵,挺不错。 大家对李福寿重新审视了一遍。 李莲忠本想在亲朋好友面前炫耀一番,结果不但没有炫耀上,还打脸了,丢人现眼了。 李福寿作诗,一时间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老师成了大家的笑柄。 李莲忠见儿子这个状态,心急如焚,看来指望儿子凭真本事考取功名利禄是不可能的了。 他就想通过人际关系的运作,让儿子考取功名,耀祖扬宗。 找谁呢?很显然,就是找村里的堂兄李莲英,抱李莲英的大腿,让他给想办法运作一下,给他的独生儿子李福寿弄个秀才,然后,再弄个官当当。 李莲忠想到这个主意后,就开始背上银子,到京城里找李莲英。 李莲忠背着银子到了京城里,去找李莲英,结果被守门的侍卫给挡了回来,不让他进去。 李莲忠就想到了去找李莲英的母亲,毕竟他们是至亲关系,好说话。 李莲忠打听到了李莲英的府邸,就带着银子,去找了李莲英的母亲曹氏。 曹氏热情地接待了李莲忠,而且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并且给李莲忠打包票说:她一定给李莲忠的儿子李福寿弄个秀才当当。 他也再不需要去找李莲英了,李莲英很忙,顾不上接见他。 等李莲英回来后,她会亲自告诉李莲英的,她让李莲忠把他儿子的名字写下来,就可以走了。 李莲忠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放下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就等着开考的那一天。 第581章 最好别去丢人现眼了 李莲英回来后,老太太就给李莲英说了这件事,而且再三叮嘱李莲英,千万不能把这件事给忘了,不然以后乡亲们知道了,她是抬不起头来的。 娘交代的事情,李莲英岂敢忘掉,再说,无论这事有多大的难度,李莲英也必须得想办法办成,不然会让母亲失望的。 所以才有了张万顺问李莲英他老家大成县有没有考生时,李莲英才记起了母亲交代给他的事情,这真好是歪打正着,偏偏遇了个偏偏。 考试的日子临近了,李莲忠就给儿子打点好了行装,让他前去通州参加考试,可是儿子李福寿死活不去,他说: “爹,我去了也考不上,最好别去丢人现眼了,不去和人家攀比了,我就安安心心地做个普通人,多好,何必去受那份罪。” 他爹李莲忠可不那么想,他非要让李福寿去参加考试,考个功名,好耀祖扬宗。他死了后也好去见列祖列宗。 李福寿就开始不断地劝儿子说: “儿子呀,你要听爹的话,去吧。爹给你拿路费,考上考不上都不要紧,就算你出去旅游了一回,好歹你也念了这么长时间的书,总不能白念了吧。说不定你运气好,还真能考上秀才,到时候,你不就是一鸣惊人了,给咱长脸了!” 李莲忠望子成龙的心切,三番五次地劝说儿子去参加考试。 可是,无论李莲忠怎样劝说,儿子就是不去参加考试。 李莲忠无奈之下,只好拿李莲英为榜样说事,给李福寿做动员工作: “儿子,你看人家李莲英,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多潇洒。出门坐轿子,进门有人伺候。回家了,大家都围着他转。手里的银子大把大把地花,多好啊!” 李福寿一听爹讲李莲英的事,他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那次李莲英回家探亲,那阵势,那架势,可谓威风凛凛,八面玲珑,大小官员前呼后拥,都围着他转。 想到这些,李福寿心动了。 李莲忠见李福寿心动了,加紧又鼓动了一番,李福寿终于被父亲李莲忠说通了,他答应去参加考试,不过他说: “爹,我就去考这一次,如果我考不中,您可不能怪我!” “不会的,儿子,你尽管去考,你一定能考中的。” 李福寿不相信他爹的话,问: “爹,你确信我能考中。” “爹确定,你一定能考中。你放心考去吧。到时候你金榜题名了,爹给你放鞭炮,挂红,宴请全村的男女老少,给你祝贺。” 李莲忠说了一大通祝贺和吉利的好话,鼓励儿子去参加考试。 李福寿总算答应了李莲忠,同意去参加这一次考试。 当然,李莲忠没有告诉儿子,他已经托李莲英的母亲把这个事情运作好了,只等他参加考试,就可以功成名就了。 李莲忠怕把这件事告诉给李福寿,李福寿如果嘴不严实,说漏了嘴,传出去,那可就麻烦大了,不但儿子考取不上功名,还会给李莲英带来麻烦,得不偿失。 这事只能悄悄地装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让儿子知道。 等儿子考上功名利禄了,再去找李莲英酬谢,抱李莲英的大腿,给儿子弄个一官半职干干,岂不更好。 到时候,儿子做官了,他也可以耀武扬威,在众人面前昂首挺胸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家祖坟上就冒青烟了。 李莲忠越想越兴奋,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儿子现在就高中了,金榜题名了。 考试的日子到了,李莲忠给儿子李福寿准备好了盘缠,打发他去通州参加考试。 李福寿在李莲忠的满怀期待下,踏上了他考取功名的通州之路。 儿子李福寿走了后,李莲忠在家里坐卧不安,心急如焚。 他不断地盘算着儿子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进考场,什么时候开卷考试,什么时候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 半个月后,儿子李福寿从通州参加考试回来啦。 李莲忠赶紧询问儿子考得如何: “儿子呀,你试卷答得怎么样,文章写上了吗?文章写得好不好?” 李福寿见爹问他,心里就烦,说: “爹,你别问了,儿子的那点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能考上,全天下的人都考上了。” “儿子,你可不能那样说,说不定你还真能考上。” “爹,你再别安慰我了,你心里没数,我能不能考上?” 李莲忠嘴里没说,心里却暗暗地说: “就是爹心里有数,才让你考去的,不然爹怎么会让你去参加考试哩。” “你耐心等着吧,儿子,你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爹,你别做黄粱美梦了。儿子一定考不上,你知道儿子在试卷上是怎么写的吗?” “不知道,你快说给我听听。” 李莲忠急切地想知道儿子在试卷上写了什么。 李福寿见爹一副急切的样子,说: “考试的题目我 一个也看不懂,我也写不出来,我就写了几首诗。” 李莲忠一听儿子看不懂试题,写不出文章来,只写了几首诗,心里就犯起嘀咕来。儿子的那个作诗水平,他是领教过的。 那次他把亲朋好友都请来,想炫耀儿子的学问,结果就因为儿子作的诗,让他脸面丢尽,还被亲朋好友当做笑话了。 现在听说儿子在考卷上又写上了诗,他心里确实没底了。 他问李福寿: “儿子,你写的是什么诗,念出来给我听听!” 李福寿一听爹让他把考试写的诗念出来,他说: “念就念,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不录取我。” 李福寿看了一眼他爹,开始摇头晃脑地朗诵起他的所谓的诗作来: “爹,你听,这是我的第一首诗:小子本无才,老爹逼我来,文章写不出,画对蜡烛台。我写完诗,还配了一副蜡烛图。有诗有画,可谓诗情画意。” 李莲忠听了,心里那个气啊,无处发泄。 他的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开窍,不知道考取功名后,当官的好处。 古人说得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小子傻去吧! 第582章 弄丢了李莲英给的纸条 李福寿见爹不说话,他说: “爹,我还作了第二首诗哩。你听!” 李福寿说完,不管不顾地自吟起来: “这是我的第二首诗: 春天不是读书天, 夏日炎炎正好眠, 夏去秋来又一年, 收拾书包过新年。” 李福寿吟诗完,还得意地晃了晃头说: “爹,我的这首诗写得怎么样?写得好吧。” 李莲忠能说什么哩,儿子去参加考试是他逼的,能怪谁呢? 他只好点头说: “好好好。” 心里却涌起了一股酸楚,默默地哀叹道: 听天由命吧,烂泥扶不上墙。 这样的文章,即使李莲英搭话了,暗箱操作了,考官也不会给录取的。 这笑掉大牙的诗,能说是诗吗?连顺口溜都算不上好的顺口溜。 李莲忠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只能无奈地等着揭榜的日子。 他清楚得很,就儿子的这个水平,希望是非常渺茫的,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天上掉馅饼,考官的脑子进水了,才会出现奇迹的。 再说,张万顺那次从京城回来,可谓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心里美滋滋的。 这次总算给李莲英大总管帮上大忙了。李莲英大总管一定会记住他的好处的,以后他不愁官运不亨通,财源不滚滚。 考试结束后,录取秀才的招生工作正式开始。 张万顺在这节骨眼上,却出现了一个差池,他把李莲英递给他的纸条不小心弄丢了。 纸条弄丢了不要紧,要紧地是他把纸条上李莲英写给他的人名字忘记了。 这可咋办,如果既找不到纸条,又记不起人名来,问题就大了,麻烦也大了。这可是对李大总管的不尊。 他不可能再跑到京城里去问李莲英他侄儿叫什么名字。这样不但得不到表扬,还有可能还会惹恼李莲英。 李莲英一定会迁怒于他,会责骂他,这么点事都做不好,以后他还能干什么大事。 别说再提拔他了,说不定头上的这顶小小的乌纱帽都没有了。 张万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地上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 副主考和其他几位考官见张万顺整天一脸愁绪,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很是疑虑,他们不清楚主考官这几天究竟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副主考官就问张万顺: “主考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啥烦心事,您不妨说出来给我们听听,我们也许会想办法给您排忧解难的。” 张万顺听了副主考的话,心事重重地说: “不满您说,我最近遇到了一件大麻烦事,现在真是愁啥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大人,您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事?” “唉!这事说了您也帮不上忙。” “大人,您说吧,只要大人说出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帮大人这个忙的。” 张万顺长叹了一声说: “李大总管的一个侄儿,参加了这次考试,李大总管托人给在下送来一个便条,上面写着他侄儿的名字,他说让在下关照一下。” 副主考官听到这儿,赶紧说:“大人,这不是好事吗?您发愁什么?替李莲英大总管办事,别人是求之不得的事,您怎么犯起愁来了?” 张万顺无可奈何地说: “你不知道,这事坏就坏在这儿。这不,我现在把李大总管给的便条弄丢了,您说我该怎么办?” 张万顺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意抬高了他主考官的身份,他没有说他自己为了巴结李莲英大总管,去京城里待了七八天,守株待兔地去见李大总管的那些事,而是变相地撒谎说成是李莲英主动找人托他办事的。 “大总管,这没啥啊,只要您不给大总管说纸条弄丢了的事,大总管他怎么能知道呢?他不知道,他怎么会怪罪您呢?” 张万顺唉声叹气地说: “大人,问题是我把纸条上大总管写的他侄儿的名字给忘记了,这叫我该咋办哩?” 副主考一听张万顺的话,也害怕了,这可咋办? 大总管的侄儿子参加考试,如果录取不上,他们的官是不是都不想做了,命是不是都不想要了。 副主考官赶紧把其他考官找来,说明了此事,大家一同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 大家一听李大总管的侄儿参加了这次选拔秀才的考试,吃惊不小,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开了。 “主考大人,这件事可非同小可,我们可得慎重考虑,不可马虎大意啊!” “对啊,这件事,一定要妥善处理,不然李大总管的侄儿录取不上,李大总管随便给咱们捏个罪名,咱们所有人头上的官帽就都保不住了。” “大人说的很在理,李大总管可是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得罪不起啊!” “李大总管在宫里可是一手遮天啊!他的侄儿录取不上,我们这些芝麻大的官儿,哪能经得起他的折腾,他捏死咱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我们光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什么意义呢?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赶紧想办法,怎样弥补这个错误,不能眼睁睁地等着李大总管处理我们。” 张万顺听了大家的议论也六神无主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他闯下的这个祸有点大了。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地时候,忽然一个考官说: “我有办法了。” 大家一听,吃惊地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考官的身上。 这个考官好像很有把握,他胸有成竹的说: “你们想,李大总是大成县的人.......” 这个考官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有人打断他的话说: “你这不是废话啊,大家谁不知道李大总管是大成县的人。” 另一个考官说: “别打岔,让他把话说完。” 那个考官接着说: “李大总管是大成县的人,他的侄儿也一定是大成县的人。” “这不用说。” 另一个考官插言说。 “你别打岔。” 这个说话的考官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次谁也别打岔了,让他把话说完。” 张万顺这样一说,其他人才不敢说话了,静静地听这个人把话说完。 “既然他侄儿是大成县的人,他又姓李。这不好办了吗。我们可以把.....” 这个考官说到这儿停住了。 第583章 李莲忠儿子考上秀才啦 张万顺一看这个考官打住了话题,有点不耐烦了,说: “别再卖关子了,尽管往下说,我们都认真听着哩。” 这个考官被主考张万顺一顿训斥,赶紧端起面前的水杯,呷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清了清嗓子,开始接着往下说: “我们可以把大成县所有姓李的考生都给录取了,一个也不要让他们漏网,李大总管的侄儿子不就录取上了吗?不就没问题了吗?” 大家一听这个考官的话,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大海捞针吗?鱼啊,虾啊,鳖啊都捞上来,这能成吗?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成了笑话。让朝廷知道了,岂不犯了杀头之罪。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馊主意,臭死了,绝对不能采取。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有一个考官站出来说: “我看这个方法可以考虑。” 有人问: “为什么?” 这个考官说: “你看,我们不妨把大成县姓李的考生都挑拣出来,看看姓李的考生有多少个。如果人数不多,完全可以考虑。” “只要这件事做得保密了,我们这些人谁也不说,外面的人他们怎么会知道哩。到时候,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谁都不知道。” 这个考官这样一说,大家觉得再无别的办法,也只好这样做了。 因此,在阅卷的时候,大家就特别留意大成县姓李的考生,把大成县姓李的考生试卷一一挑拣出来。 没想到,天随人愿,大成县这次参加考试的考生只有三个人。 阅卷工作结束后,主考官张万顺对阅卷人做了再三交代,这事不能外传,要做到绝对保密。 因为这事关乎着大家头上的官帽,甚至每一个人的身家性命,万万马虎不得,而且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和差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一致发誓,此事绝不外说,一定会守口如瓶的。谁说了,天打五雷轰,出门被雷劈死,全家死光光。 办法商量好后,阅卷工作也已结束,录取工作正式开始。 几天后,童生选拔秀才的考试结果张榜公布。 李莲忠得到消息,兴冲冲地找到儿子,打发儿子前去看榜: 他说: “儿子,我听人说了,今天考试结果出来了,已经张榜公布了,你去看看吧,你金榜题名了没有?” 儿子一听爹的话,没好气地说: “你不知道你儿子几斤几两,你心里没数?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让我跑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现眼。你不可笑吗?” 李莲忠被儿子的一顿怒怼,噎得说不出话来。 李莲忠想:儿子嫌丢人,抹不开面子,不去。我去看看,没准还真被录取了。 李莲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去看榜,心里不停地在默默祈祷:但愿儿子被李大总管保佑,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李莲忠来到张榜公布的地方,看榜的人已经挤满了那儿,李莲忠根本挤不进去,他只好站在人群外围,点起脚尖,远远地看榜。 可是,站的地方离榜太远了,即使他踮起脚尖,还是看不清楚。 李莲忠很失望,他想挤进人群去看,又怕遇着熟人问他干什么来了,他不好意思回答。 他儿子那次作诗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通州地区,成了家喻户晓的笑话,他再不想被别人笑话。 李莲忠只好远远地站着,等这些人走了后,他再过去看榜。 这时有两个人看完榜,从他身边走过,边走边说: “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啊,黑白颠倒,善恶不分。有权有势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办成,无权无势的人,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搭,没人管你。” “你说的对,你就说那个大成县的李福寿吧,他傻里吧唧的,听说他父母让他给亲朋好友作诗。结果他作的诗,把他父母都骂了一顿。” “就这么傻的人,这次居然榜上有名,咱家那么聪明好学的孩子,居然名落孙山了,真是不可理喻。世道真是变了,真是坏透了!”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从李莲忠面前走过去。 李莲忠一听,儿子高中了,他把这两个人骂他的不愉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只是记住了一句话,他的儿子李福寿金榜题名了。 李莲忠这时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兴奋地一下子冲过去,扒拉开人群,挤进去,站到榜示前,开始寻找他儿子李福寿的名字。 他终于在榜上第三行找到了他儿子的名字,李福寿,名字上面圈着一个朱红色的圆圈。 李莲忠看着儿子的名字,激动地热泪盈眶了。 他忽然在人群中大声喊起来: “我儿子中了,我儿子中了。我儿子金榜题名了。我们李家光耀门楣了,耀祖扬宗了。” 李莲忠说完,手舞足蹈地挤出人群,向家里疯跑去。 看榜的人见了李莲忠的这个举动,都傻眼了。 所有看榜的人,都认为李莲忠是个疯子,神经病,脑子进水了,不好使了。 李莲忠一路疯跑到家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一仰脖子喝下去,然后大声说: “儿子,你中了, 你考上秀才啦!” 此时的李福寿还在家里睡大头觉,突然被爹的大喊声惊醒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往爹的屋里跑去,他边跑边说: “爹,你说什么?” “儿子,爹说你高中了!你金榜题名了,你给咱李家长光了。” “爹,您没骗我吧?” “儿子,爹怎么会骗你哩!儿子,你确实考中了,我儿子成了秀才了!” 李福寿从父亲的嘴里确证了他高中的信息后,他像疯了似的,鞋都没有穿,跑出大门,一路飞奔着,在村子里街道上到处乱跑,嘴里不停地喊叫着: “我中了,我中了,我成了秀才啦!” 村子里的人听见李福寿在满街乱跑乱喊,以为他疯了,等大家听明白李福寿嘴里喊着: “我中了!我成了秀才了!” 大家方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很快,李福寿高中秀才的事情,在整个村子家喻户晓。 大家开始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个不停,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只是没有当着李莲忠的面,把他们议论的话说出来。 第584章 你为哀家担忧什么 第二天,李莲忠邀请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私塾先生,在家里举行了一次场面宏大而隆重的谢师宴,祝贺儿子高中秀才。 谢师宴会上,李莲忠红光满面地发表了言说,他说: “各位亲朋好友,私塾先生,今天我真的很高兴,我的儿子高中了,成了秀才。在此,我代表我们全家,对各位亲朋好友这些年来的大力支持和热情相助,以及私塾先生诲人不倦的精诚力教,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完后,李莲忠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这一次,李福寿终于挽回了上次在亲朋好友面前失去的面子。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 张万顺和那些考官们,自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只要他们每个人守口如瓶,这件事情永远是个秘密,任何人不会知道的。 可是,隔墙有耳,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还是出了问题。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很快这件事就浮出了水面,消息被传开了。 最后,这件事通过小道消息传到了李莲英的耳朵里。 李莲英听到这件事情后,不但没有责骂和处罚张万顺等人,反而还夸赞这些人会来事儿,懂得人情世故。 不久,这些考官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升迁。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光绪皇帝已经十六岁了,按照清朝的律例,到了他亲政的年龄了。 在这十六年中,他的生活和学业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学业上,他在老师翁同龢的指导下,学习进步非常快,他对封建时代的历史已经学到一定的深度,理解和掌握了许多历史知识。 他能够利用这些所学知识,思考和处理朝廷里发生的一些大事。而且,他在批阅奏章,谈古论今,剖析是非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和提高。 随着光绪皇帝的不断成长,他作为一个国君,在朝廷中的地位,越来越得到重视,越来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十几年前,慈禧皇太后在立载湉为光绪皇帝的时候,就公开承诺,等光绪皇帝长大成人,学业有成,能够亲政的时,她就撤帘归政。 现在光绪皇帝已经学业有成,长大成人,到了慈禧皇太后交班的时候了。 慈禧皇太后想,趁现在她还没有老去的时候,早早归政,把手中的权力移交出去,让光绪皇帝亲政,她也该享享清福了。 于是,慈禧皇太后就颁布了一道懿旨,宣布准备撤帘归政。 慈禧皇太后颁布撤帘归政懿旨的时候,李莲英正好不在皇宫里,他回家了。 等李莲英回到皇宫里,听说了这件事,他就急匆匆地赶去储秀宫找了慈禧皇太后,想问问慈禧皇太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慈禧皇太后的沉浮,对于李莲英来说,是非常至关重要的。 李莲英一生的荣华富贵都系在慈禧皇太后的身上,慈禧皇太后就像一棵大树,为李莲英遮风避雨。 这棵树一旦倒下,李莲英的荣华富贵,就会随之灰飞烟灭,一去不复返。 他无论如何要阻止慈禧皇太后撤帘归政,不能让慈禧皇太后退出权力的中心。慈禧皇太后一旦退出权力中心,他的一切都完蛋了。 李莲英暗想,他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慈禧皇太后撤帘归政。 这天上完早朝,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今天陪哀家去遛遛弯,哀家好长时间没有遛过弯了。” “好滴,老佛爷,奴才这就陪老佛爷去遛弯儿。” 慈禧皇太后所谓的遛弯儿,就是下了早朝,绕着金銮殿前后走走,散散心,吹吹风。 照例,慈禧皇太后遛弯儿的时候,除了李莲英陪着外,还有一群大臣文武大臣和宫女太监远远地跟在后面,这样才能显现出她的威风来。 慈禧皇太后走在前面,李莲英跟在后面。 慈禧皇太后有一搭无一搭地跟李莲英闲聊着。 李莲英只是慈禧皇太后问的时候,他才回答一句,再也不说话, 这天的李莲英不像平时一样,没有主动去和慈禧皇太后说话,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给慈禧皇太后讲故事,说笑话,逗慈禧皇太后开心。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情绪异常,脸上没有笑意,一脸的忧愁。 她就关心地问道: “小李子,今天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有啥心思,说出来给哀家听听。” 李莲英闷闷不乐,唉声叹气道: “老佛爷,奴才是为您担忧啊?”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大吃一惊,李莲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脸严肃,闷闷不乐,原来是为她的事情担忧,真是咄咄怪事。 她都没有担忧的事情,李莲英却为她担忧,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 “小李子,你为哀家担忧什么?”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奴才是为老佛爷的将来担忧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个李莲英吃的不多,管的倒挺多的。 慈禧皇太后都不为她的未来担忧,而李莲英居然为她的未来担忧,真是岂有此理,咄咄怪事! 不过慈禧皇太后并没有这样说,她知道李莲英时时刻刻都在为她着想,她理解李莲英对她的忠心。 “小李子,你为哀家的将来担忧什么?哀家的将来有什么可担忧的?” 慈禧皇太后追问李莲英说。 “唉,老佛爷,您也不必多虑,奴才这是担心的过多了。可是,奴才就是这么个命,一旦有损害老佛爷利益的事,奴才心里就憋屈得慌,就身不由己地替老佛爷担忧。” 李莲英没有正面回答慈禧皇太后的问话,反而是拐弯抹角地故意卖了个关子,想吊一下慈禧皇太后的胃口。 李莲英知道,他主动说出来,不如让慈禧皇太后主动问出来效果好。 李莲英的这一招果然灵验。 李莲英越是遮遮掩掩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慈禧皇太后越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催促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别再卖关子了,你快说出来,别让哀家着急。” 李莲英一看时机成熟了,到了他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了。 他故意四下里看了看,小声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此时人多嘴杂,这件事情不易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反而容易走漏风声,您还是回到寝宫里后,奴才再告诉您吧!这样安全些。” 第585章 老佛爷,您彻底想错了 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李莲英考虑问题和做事情,比安德海周全和谨慎,凡是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留有后路。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李莲英说得也对。 现在后面跟着这么多的人,一旦他们之间的私话被这些人听见了,确实不好。 但是,她现在又迫于想知道这件事,于是下令说: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即刻回宫。” 经李莲英这么一提醒,慈禧皇太后再无心思遛弯儿了。 回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摒退身边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只留下了李莲英一个人在她的寝宫里。 “小李子,你有什么事情,说吧?” 李莲英这才清了清嗓子,说: “老佛爷,您一世英名,现在怎么这么糊涂啊!” 李莲英说完,就放声大哭起来。 李莲英这一哭,可把慈禧皇太后整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李莲英为什么说她这么糊涂。 她赶紧安慰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别哭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你这一哭,可把哀家整得无所适从了。” 其实,李莲英的这一哭,正是他的高招,如果他直接说出来,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会责骂他的,甚至会处罚他的。 现在他这么一哭,慈禧皇太后自然心软了,对他就没有那么苛刻和严厉了,即使他说错了话,慈禧皇太后也会原谅他的。 李莲英一看他的阴谋得逞了,他才止住哭声说: “老佛爷,请您恕罪,奴才才敢说出来。” 一般说来,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是言听计从的,除非重大问题上,她保持原则性外。 “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慈禧皇太后宽厚地说。 “老佛爷,奴才以为,在您还没有做好归政准备前,您颁布说的那个准备撤帘归政的懿旨,奴才觉得不合适,老佛爷有点草率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想,这个李莲英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质疑哀家的懿旨。 但是,她还是没有生气,因为过去的许多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李莲英给她献的计策还是非常好的,她基本上都采纳了。 现在她也不能把李莲英提出来的想法,一棍子打死在萌芽状态,先让他说出来,听听再说。 “小李子,此话怎么讲?” “老佛爷,奴才以为现在老佛爷急于归政皇上,是一个不明智的举措。” “怎么不明智了?” 慈禧皇太后心想,她的这个归政皇上的想法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竟然被李莲英这个奴才给否定了,成了不明智的举措,她想不通。 现在光绪皇帝已经成年,学业有成,能够独立驾驭朝政了,她可以放心地把权力移交给光绪皇帝。 趁她现在岁数还你太大,归政后,好好享几年清福。 她已经垂帘听政二十多年了,操心的够多的了,现在心力交瘁,精力大不如从前,她想退居第二线,享受天伦之乐,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指导一下光绪皇帝。 “老佛爷,您自以为撤帘归政后,您就可以享清福了,是吗?” “对啊,到时候,哀家也可以随时指导和辅助皇上处理朝廷大事,哀家还可以腾出时间来,由你陪着哀家养养花,逗逗鸟,遛遛弯,岂不快乐!”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您彻底想错了。” 李莲英说完这句话后,就有点后怕了,她怕慈禧皇太后发怒。慈禧皇太后发怒,翻脸比翻书还快。 话他虽然说出来了,可是心里却胆战心惊,唯恐慈禧皇太后立马翻脸不认人,治他的罪。 然而,慈禧皇太后这次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态度温和地问道: “小李子,你为什么说哀家彻底想错了?” “老佛爷您想想,皇上一亲政,他对谁会最亲?” “当然是哀家啊,是哀家立他为皇上的,而且是哀家扶持他坐上皇位的。” “老佛爷,您这就错了,您要知道血浓于水。皇上亲政后,他最亲的人一定是醇亲王,而不是老佛爷。因为醇亲王是皇上的亲爹啊!”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忽然后背发凉,直冒冷汗。 李莲英说的对,皇上一旦亲政,他最亲的人就成了醇亲王。到时候,她的话,在皇上面前就不一定好使了。 想想过去的日子,有时候皇上都不听她的话,和她对着干,等他亲政后,他还能听她的话吗? 她一想,确实有点后怕。 她想继续听听李莲英的意思。 “小李子,你接着往下说吧!” “是,老佛爷您想想,平时皇上对您尊敬,亲近您,是因为您的恩惠,受恩于您。其次,皇上惧怕老佛爷,他是出于对您权势威严的尊重,而一但老佛爷失去权利,皇上就不再惧怕您了,他就会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李莲英口如悬河,说得头头是道,慈禧皇太后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李子,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你接着往下说。” 李莲英见他说的话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肯定,而且,慈禧皇太后还又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李莲英更加自信饱满,继续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分析事情的严重性。 “老佛爷,您想想,从感情上说,醇亲王与皇上是父子关系,皇上会更亲近些醇亲王。皇上亲政后,醇亲王摇身一变,他就是理论上的太上皇了。如果皇上再对他稍加亲近一些,醇亲王爷如果有私心和野心,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了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他发现慈禧皇太后的脸色凝重了许多。 他不敢往下说了。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不往下说了,她看了一眼李莲英,说: “小李子,为什么要停下来,继续说下去呀,哀家听着哩。” “老佛爷,下面的话,奴才不敢说了。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才敢往下说。” “说吧,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谢老佛爷,您想想,如果醇亲王再有那方面的想法。到时候,皇上对您这个‘亲爸爸’不知道将放在何种位置上,老佛爷您想过吗?” 第586章 老佛爷您好糊涂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莲英的一番话,醍醐灌顶般地让慈禧皇太后明白了许多事情。 此时,她才意识到,她颁布的那个懿旨过于有点草率了。 当时她就没有想到这些,没有考虑得这么周全,幸亏李莲英现在提醒了,让她对这件事情看得更清楚了。 慈禧皇太后心中暗想: “如果她撤帘归政了,以后的日子按照李莲英说的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她岂不是就成了多余的人了。别说享清福了,说不定生命都会受到严重威胁,她的老佛爷地位岌岌可危。”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动心了,接着又说: “老佛爷,您看皇上平时那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样子。如果他一旦亲政了,权力交给他,皇上还能像现在这样听话和顺从老佛爷吗?还会像现在这样尊敬和尊重您吗?他还会事事来征求您的意见吗?奴才斗胆的推测一句,到那时候,老佛爷恐怕驾驭不了皇上了。” 慈禧皇太后越听李莲英的话,心里越觉得害怕,越觉得没有底了。 李莲英的这些话,并非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空穴来风,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金玉良言,苦口婆心,润心启智。 慈禧皇太后觉得李莲英分析得井井有条,头头是道,非常在理。 她以前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深想,她只是觉得她撤帘归政了,光绪皇帝还会像以前那样怕她,尊重她。 现在想想,光绪皇帝怕的不是她的威严,而是怕的她手中的权利。 她一旦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她这个在光绪皇帝眼中的“亲爸爸”,什么也不是。 慈禧皇太后本想表扬一番李莲英,又怕失去她的尊严,让李莲英觉得她考虑问题欠缺,没有他想得细致周全,她就放弃了表扬李莲英的想法。 但是,她还想继续听李莲英说下去。 于是,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你继续说下去。” “老佛爷,您再看看那些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别看他们平时对老佛爷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可是老佛爷一旦撤帘归政,皇上大权在握的时候,他们就像墙头草,随风倒。不一定再对老佛爷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了。” “小李子,按照你的分析,到时候,哀家还成了狗嫌人不爱了。” “老佛爷,您借奴才一百个胆,奴才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奴才敢肯定,到那个时候,老佛爷会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奴才真不知道老佛爷会到哪种地步?” “老佛爷,奴才是真心实意地替老佛爷着想啊!奴才对老佛爷的真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绝没有搬弄是非的意思,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一番彻头彻尾的透彻分析,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对李莲英的一片忠心所感动。 “小李子,如此看来,这归政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慈禧皇太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李莲英见状,赶忙附和道:“老佛爷英明。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慈禧皇太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她深知权力的重要性,绝不能轻易放弃。 但李莲英的这番话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归政之路布满荆棘,必须谨慎行事。 当然,慈禧皇太后还想听听李莲英的建议,他知道李莲英分析完了时局的形势,还会提出切合实际的相应应对策略。 如果她不再追问,李莲英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李莲英在有些事情上是相当谨慎的,他会给自己留后路的。 慈禧皇太后主动地问: “小李子,按你说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李莲英早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对策,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他在等待慈禧皇太后主动问出来,他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慈禧皇太后问他,他才不慌不忙地说道: “奴才以为,其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老佛爷要暂缓归政,继续维持垂帘听政的局面,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一点。” “其二,老佛爷暗中要开始筹划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为将来的布局做准备。要选拔一批对老佛爷忠心耿耿的得力干将,进入重要部门,密切关注朝堂上的一举一动。您要借助这一大帮亲信的力量,让他们听您的话,将来能够帮助您牵制着皇上,使皇上不能做对老佛爷有所不利的举动。” “最后一点,就是这几年,老佛爷要加紧再对皇上恩威并重,给他施加各种压力,让皇上服服帖帖地在您面前俯首称臣,唯命是从,才是上策。” 李莲英的这些话,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赞同,她刚才听了李莲英的分析,心里有了这些想法,可是思维却很混乱,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现在经李莲英这样有条不紊地说出来,她心里原先混乱的状态,现在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暗想,这李莲英果然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略微思索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小李子,你说的这三点都很中肯,哀家觉得非常好,而且你说的后两点好也好办。可是这第一点确实有点为难,哀家已经颁布懿旨了,覆水难收,不好收回成命了。”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想了想说: “老佛爷,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奴才有个计策,可以帮助您化解这个难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自然高兴,哪有不听的道理,她赶紧说: “小李子,你快快说出来,哀家愿闻其详。” “老佛爷,此计策不但不有损老佛爷出尔反尔的光辉形象,而且还会显得老佛爷高风亮节,格局大,凡事以大局为重。” “哦,你快快说出来,别卖关子了。” 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莲英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慈禧皇太后身边,压低声音,神乎其神地嘀咕了半天。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说: “小李子,这个计策实在妙,实在高。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招。这一招确实可以挽回哀家的面子,还不会让大臣们说哀家出尔反尔。太好了,小李子,就按你的这个计策行事,你现在就下去准备吧。” “嗻,老佛爷,这件事您就包在奴才身上了。奴才这就去按计划行事。”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挤眉弄眼了一番,他把慈禧皇太后弄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当下让李莲英给她揉捏揉捏。 第587章 李莲英前来探听口风 慈禧皇太后突然间颁布撤帘归政的懿旨,让所有的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大吃一惊,始料不及,甚至有点不可理喻。 暗想,慈禧皇太后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在耍什么手腕,搞什么诡计。 王公大臣们中吃惊最大的莫过于醇亲王奕譞了,他是光绪皇帝的亲生父亲,在外人看来,慈禧皇太后撤帘归政,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 光绪皇帝一亲政,他就成了事实上的太上皇了。 其实,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慈禧皇太后归政的懿旨让醇亲王奕譞心惊肉跳,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因为他害怕遭到慈禧皇太后的报复。 慈禧皇太后平时就嫉恨他,虽然表面上面和心善,其实内心里恨之入骨。 他不清楚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又耍的是什么花招,是不是在试探他。 醇亲王奕譞想,如果慈禧皇太后真心归政,把权力交给他的儿子光绪皇帝,他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不怕慈禧皇太后报复他了。 他是光绪皇帝的亲爹,慈禧皇太后一旦归政,她就失去了权力,对他也奈何不了。 其他大臣对他也只能是尊敬,尊重、甚至是巴结讨好,绝不会对他有丝毫的不满和轻视。 但是,如果现在慈禧皇太后撤帘归政是假的,是个幌子,是她在测试人心,不是她真心归政,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慈禧皇太后归政是假的,他还坐在这儿无动于衷,那肯定是要遭殃的。 因为他坐着无动于衷,意味着他就是等慈禧太后在退位,他要坐到太上皇的位置上去。 这个道理谁也是懂得的,不需要谁往明白了里说。这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醇亲王奕譞想想都有点后怕。 但是,他如果出面阻止慈禧皇太后不要撤帘归政,假如说劝谏成功了,慈禧皇太后再继续垂帘听政,这不正中了她的下怀。 慈禧皇太后继续把持朝政,他继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继续在她的蹂躏欺压下,小心翼翼地谨慎过日子, 他心有不甘。 再说,他看着他的皇帝儿子,在慈禧皇皇太后的魔掌下唯唯诺诺,唯命是从,毕恭毕敬地做傀儡皇帝,他真的有点于心不忍。 醇亲王奕譞左右为难,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醇亲王奕譞长吁短叹之时,家丁禀报说: “王爷,李大总管求见。” 醇亲王一听李莲英前来求见,他不用猜也知道,李莲英保证为是为了慈禧皇太后归政的事情而来的。 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最宠信的太监,他一定知道慈禧皇太后归政的真实意图,他想借此机会,趁机打探一下李莲英的口风,从李莲英口中获取慈禧皇太后归政的真实意图。 醇亲王奕譞赶紧说: “快请李大总管进来。” 家丁出去后不久,李莲英就进来了。 “醇亲王爷好,奴才李莲英叩见醇亲王爷。”李莲英抱拳作揖说。 醇亲王奕譞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迎了出来,拱手道: “不知道李大总管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李大总管海涵。” “醇亲王爷言重了。奴才特来看看王爷,王爷贵体无恙吧?” “谢大总管关心,本王身体好着哩,您看棒棒的。” 醇亲王奕譞说话的同时,他还用右手在胸脯上拍了两下。 “王爷贵体无恙就好。老佛爷常常在奴才耳边念叨老王爷的贵体。” 醇亲王一听,心里一惊,看来慈禧皇太后时刻在关注着他的健康状况,她是担心他如果身体健康,那么对她的威胁就大了。 醇亲王这样一想,后悔刚才自己说漏了嘴,他不应该说自己身体棒棒的,他应该说自己身体欠佳,大不如前才对。 他有点草率了。 “谢谢老佛爷的挂念和关心,不过,最近一个阶段,本王有时候也偶感身体不适,不过也能想得通,毕竟本王老了,岁数不饶人,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醇亲王奕譞赶紧说了这些话,弥补一下刚才说话的不足之处,免得李莲英回去,告诉慈禧皇太后,让慈禧皇太后担忧受怕,时时刻刻提防他,说不定还会瞅个机会报复他。 醇亲王奕譞把李莲英让进屋里,分宾主落座后,彼此又客套了一番。 “不知道今日李大总管前来本王府上,有何要事?” 醇亲王奕譞客气地说: “王爷,您客气了,奴才前来王爷府上,只是来看看王爷贵体是否无恙。” 李莲英并没有一下子说出他来醇亲王府上的真实意图,他是真人不露面,露面不真人。 醇亲王奕譞暗想:你李莲英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既然来我这儿,一定是有求于我的,你不开口,我也不说。看谁能把谁怎么样,到底谁先开口。 李莲英却正好和醇亲王奕譞想的相反。他认为,他本来就是专门为老佛爷归政的事情而来的,难道您醇亲王爷看不出来。 本大总管不相信,您对老佛爷的归政事情无动于衷。难道本总管不提醒,您就不主动说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各怀鬼胎,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出这件事来。 他们两个人只好有一搭无一搭,话不对题地尴尬闲聊着,等着对方先提起这件事。 醇亲王奕譞想,李莲英虽然是一个太监,可是他是老佛爷身边最受宠信的人,在宫里一手遮天,说一不二。 尽管他是个王爷,还是当今皇上的亲爹,可是在李莲英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他还是对李莲英尊敬点为好,免得以后慈禧皇太后真的不归政,李莲英联合慈禧皇太后给他穿小鞋。 最后,还是醇亲王忍不住了,打破了这个僵局,先开口了。 “李大总管,老佛爷最近身体好吧?” “老佛爷最近身体很不错。谢谢醇亲王爷挂念。” 李莲英说完,又不多说话了。 醇亲王只好直接问出来。 “老佛爷归政的事情,想必大总管知道了,不知道大总管对此是什么看法,有何高见?” “奴才听说了,只是不太清楚。因为这些日子,奴才请假了,正好不在宫里,不太了解具体情况。” 李莲英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醇亲王比他还心急呢。 第588章 慈禧皇太后归政的真假 李莲英接着醇亲王的话,顺势问道: “醇亲王爷,您怎么看待老佛爷归政这个问题?” 醇亲王奕譞见李莲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过来问他,弄得他有点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不过,他清楚虽然李莲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李莲英一定是奔着这件事来的。他不能明确摆态说老佛爷归政好,但是他必须得试探一下李莲英的口风,看看慈禧皇太后是不是真心想归政,所以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本王以为老佛爷不应该这么早归政,皇上才刚刚十六岁,学业学得不是很好,而且还不完全懂得事理,更难以驾驭朝廷大事,处理不了朝政。再说,老佛爷正值当年,精力旺盛,又有很好的治国理念和经验。” 李莲英听了醇亲王奕譞的话,他明白醇亲王撒谎了,并没有说出他的心里话。醇亲王在慈禧皇太后的威严之下,过得并不舒心,也不自由,甚至有点憋屈。 醇亲王奕譞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试探性地听他的口风。 当然,李莲英有他的打算,既然醇亲王这样说话了,合了他的口味,他必须得顺着醇亲王的话说下去。 “醇亲王爷说得对,奴才非常赞成。奴才觉得也很奇怪,老佛爷平时没有对奴才说过归政的事,这次来的有点太突然了,把奴才都搞蒙了。奴才真地不明白老佛爷是怎么想的。” 李莲英的一番话,让醇亲王奕譞搞不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究竟和李莲英演的是哪出戏,老佛爷的心思李莲英哪能不清楚,哄鬼都不相信,你别在这儿骗人了。 醇亲王爷也采取以进为退,以攻为守地策略,他问李莲英: “本王斗胆问一句,按照李大总管的说法,您认为老佛爷不是真心归政皇帝的?” “醇王爷,奴才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平时老佛爷在奴才面前根本没有提起过她要归政的事。” “哦,这件事大总管应该最清楚。老佛爷她最近再说过什么没有?” “据奴才所知,最近老佛爷并没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奴才只是知道,老佛爷经常给奴才说的这些话。” 李莲英还没有把话说完,醇亲王就忍不住了,赶紧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老佛爷经常说什么话了?” 李莲英见醇亲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他心里有点好笑想,心想,看了醇亲王爷盼着老佛爷归政,他好坐太上皇的位子。 “老佛爷经常说,她老人家在当初立皇帝时,就曾经作出过保证,老佛爷作过的这保证,奴才想,醇亲王爷是应该知道的,对吧。” 没想到李莲英来了个反问,醇亲王只好说: “大总管,这事本王自然知道。不过还请李大总管再给本王重新说一遍,本王好理解老佛爷这次归政的意思。” “醇亲王爷说得也对。老佛爷当时说,一旦皇帝长大成人,她立刻归政于皇帝,好好享享清福,过过退休生活,享受一下生活。可是,如今皇帝渐渐长大了,到老佛爷归政于皇帝的时候,老佛爷自然要践行诺言。” 醇亲王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可高兴了,他恨不得立刻说,老佛爷早应该践行诺言,归政于皇帝,颐养天年了。现在还赖着不撒手,让皇帝亲政,这不是空话吗! 不过,他嘴里可没有那样说出来。 他却这样说:“对对对,大总管说的对。老佛爷为大清社稷的繁荣昌盛,殚精竭虑,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没,应该让老佛爷歇息了,让老佛爷颐养天年,享受生活。” 谁知,李莲英却又接着这样说: “可是,让老佛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的是,现在朝廷内忧外患,老佛爷实在不愿意把这个未治理好的烂摊子交给年幼的皇帝,让他瘦弱的肩膀扛起这个大任。她不放心啊。” “老佛爷想再把大清社稷好好整顿一番,等把大清社稷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了,再交到皇帝的手上。” “让皇帝从她手里接过一个太平盛世,到那时候,她老人家归政于皇帝,她才能够放心啊,她才可以安安心心地享清福了。” 李莲英的一个大反转,把醇亲王奕譞整懵了,脑瓜子嗡嗡的。 他刚才还暗自高兴,现在却被李莲英的一个反转搞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接下来如何说了好。 醇亲王现在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归政只是个幌子,不会是真的,她不会把权力轻易交给他的儿子的。 也许当初她立他的儿子当皇帝的时候,就是把他的儿子当做一个她揽权理政的靶子,让儿子在那儿摆摆样子,当靶子。 她在下面掌权指挥,她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让他的儿子亲政的。儿子这是一个皇帝的象征,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傀儡代名词。 现在,李莲英已经把慈禧皇太后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再明白不过了。即使是一个傻瓜,他也会听明白的,慈禧皇太后是不会归政退位的,她还要继续执政,继续掌握大清朝的大权。 如果他听不清楚李莲英话的意思,听不明白李莲英传递的信息,一意孤行,支持慈禧皇太后归政于皇帝,那就是以卵击石,以身试法,拿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最终粉身碎骨,甚至还有可能会连累到他的皇帝儿子。 醇亲王赶紧话锋一转,问李莲英说: “李大总管,你认为本王现在该怎么做才合适呢?才能够让老佛爷满意呢?” 醇亲王奕譞想,他这样做,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再不能违背慈禧皇太后的意志说话了,不然他就要遭殃了。 李莲英一听醇亲王爷的话,再看他现在的样子,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可以接着指挥醇亲王爷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醇亲王爷,奴才以为现在王爷可以亲自面谏老佛爷,力劝老佛爷千万不能归政于皇帝,大清社稷现在还不能没有她来执政。” “她如果把权力移交给皇帝,这是老佛爷最不明智的选择了。为了大清社稷考虑,老佛爷说啥现在也不能撤帘归政于皇帝。您说呢,王爷?” 第589章 父子劝谏皇太后听政 醇亲王奕譞听了李莲英的话,还能说什么呢? “大总管,那本王爷就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劝说老佛爷收回成命,继续理政。” 李莲英一看醇亲王奕譞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心里乐开了花。 他又补充了一句: “醇亲王爷,您面谏的时候,最好能把皇上带上,那就太好了。” “好吧,本王试试吧。” 李莲英说完,告辞离开。 醇亲王看着李莲英离开,心里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是不是他得按照李莲英的提示,带着皇上前去面谏慈禧皇太后,让她收回成命,继续垂帘听政。 醇亲王奕譞还没有来得及去面谏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就传下口谕,让他前去养心殿见她。 醇亲王奕譞急匆匆地赶到了养心殿,没想到皇上也在那儿,这让醇亲王奕譞比较尴尬。 醇亲王奕譞和皇上是父子关系,礼节上有所不便,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尴尬的。 一向慈禧皇太后召见醇亲王奕譞的时候,尽量是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父子两个人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了,是不是慈禧皇太后故意安排的,醇亲王奕譞说不清楚。 醇亲王奕譞见了皇上和慈禧皇太后,忽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很快醇亲王就镇静下来,思想上马上转过弯来。 他发现皇上坐在御案前面,慈禧皇太后坐在御案后面。 他跪在两个人面前,全当是给御案后面的慈禧皇太后跪着。 “皇上吉祥,老佛爷吉祥。” “免礼吧,醇亲王爷,您起来说话吧。” 醇亲王奕譞才站起来,垂手而立。 “醇亲王爷,皇上今年十六岁了,已经长大成人了,书读得很不错,学业完成得很好。哀家想,明年正月皇上就可以亲政了。哀家为了大清社稷,已经忙活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哀家感到力不从心,身心俱疲。哀家想歇息了,享享清福了。” 慈禧皇太后对醇亲王说。 醇亲王奕譞知道这不是慈禧皇太后的心里话,她言不由衷,是故意说给醇亲王奕譞听的。 醇亲王奕譞哪能不清楚,李莲英早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暗示好了 。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 既然李莲英给他暗示好了,他就千万不能再抛过李莲英的授意,去自由发挥说话内容了。 如果他想自由发挥说话内容,除非他不想活命了。 醇亲王赶紧跪下说:“老佛爷,请您恕罪,臣斗胆说一句,老佛爷万万不能归政于皇上。请老佛爷收回成命。” “醇亲王爷,哀家为什么不能归政于皇上,请您说出理由来。” “老佛爷,您看,现在朝廷内忧外患,世事多艰。皇上年轻,对外界和内部的事情,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不具备充分的应变能力,不能够应对瞬息万变的当前形势,所以,臣以为皇上不能够堪此大任。” “醇亲王爷,您有点多虑了,哀家以为皇上完全可以亲政了,他已经具备了亲政的能力。” “老佛爷,臣建议您三思而后行。臣以为皇上虽然已经十六岁了,学有所成,但是在治国理政方面还是欠缺的,还不成熟,还需要老佛爷把皇上扶上马,再送一程。” “依臣所见,请老佛爷暂缓归政,让皇上再多读几年书,多历练一下,将来主持起政务来,才能够更加驾轻就熟,更有把握。” 醇亲王奕譞跪在那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他知道他这是昧着良心说的违心话,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哩。 “醇亲王爷,哀家垂帘听政本来就是权宜之计。现在皇上成年了,哀家也该歇息一下啦,王爷应该为哀家着想一下。” 慈禧皇太后还是假装不答应醇亲王奕譞的劝解。 两个人就这样演着双簧。 “老佛爷的话,臣实在不敢苟同。大清社稷怎么能够离了老佛爷的掌舵哩。现在朝廷处在紧要关头,老佛爷却要撒手不管,这是万万行不得的。臣请老佛爷三思而后行。” 醇亲王奕譞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扯了扯坐在御案前面皇上的龙袍,又指了指地上,暗示他也站出来,跪下劝谏慈禧皇太后。 刚才醇亲王奕譞和慈禧皇太后一唱一和演戏的时候,光绪皇帝只是静静地坐在御案前面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谈话的内容他听明白了,亲爸爸要归政,要把权力交给他,让他亲政。而他的亲生父亲却在极力劝阻他的亲爸爸,不要归政于他,继续要让她垂帘听政,扶持他做皇上。 光绪皇帝从小就生活在深宫中,被慈禧皇太后驯服乖了,他对慈禧皇太后是唯命是从,马首是瞻,从来不敢反抗的、他认为只要自己听话就行,就不会犯什么错误的。 现在见他的亲爹扯着他的龙袍,暗示他跪下给慈禧皇太后求情,他不敢跪。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他见慈禧皇太后没有任何反应,他才敢跪下来。 光绪皇上跪下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望了一眼他的亲爹醇亲王奕譞,醇亲王奕譞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明白过来了。 于是他开口说: “亲爸爸,皇儿请亲爸爸收回成命,请亲爸爸暂缓归政,皇儿现在还年轻,不懂事,学业完成的不好,还需要好好再读几年书。而且,皇儿现在处理政事还不够成熟,不能够驾驭朝政,处理朝廷政务难免有失偏颇。” 光绪皇上说到这儿,停下来,看了一眼亲爹醇亲王奕譞,又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时,亲爹醇亲王给他递了个眼色,暗示他继续说下去。 光绪皇帝才又接着说开了。 “请亲爸爸以大清社稷为重,再为大清社稷操持几年,等皇儿学业有成,能够驾轻就熟地处理朝政,亲爸爸归政也不迟。” 光绪皇帝说完,深深地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个头,依然长跪不起。 “皇儿,你年纪不小了!完全可以亲政了。想当年,顺治爷,康熙爷还不都是十四岁亲政的。你现在都比他们大了,亲政没什么问题,放大胆子吧。” 慈禧皇太后言不由衷地说。 “亲爸爸,皇儿还是请您再听政几年,帮助孩儿成长一番,不然皇儿总感觉到自己还是不能堪此大任。” 第590章 皇太后归政的障眼法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继续在劝她,仍然坚持说: “皇上,你别劝了。哀家的精力现在大不如从前了。好在你懂事听话,哀家操心的事情少,哀家心里宽慰多了。你亲政后,如果有什么难事,你可以前来咨询哀家,哀家会帮你拿个主意。” “可是,亲爸爸......” 光绪皇帝刚想说什么,又被慈禧皇太后打断了,她说: “皇上,你别说了。至于日常事务,你学着看折子已经两三年了,你也该懂了,不需要哀家再教你如何看折子了。” “再有就是军机处承旨,如果遇到不合规矩和你不太理解的地方时,你可以让他们给你讲解仔细点,你听明白了再做决断,也不会出现问题的。” “皇上,总而言之,这件事哀家想通透了,哀家需要歇息了,需要退下来享享清福了。”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主意已定,再也不好劝解,只好放弃了他的想法。 跪在地上的醇亲王奕譞见皇上的劝解都毫无作用,慈禧皇太后主意已决,他知道自己再劝解慈禧皇太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也是劝解不了的,也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 他只好向慈禧皇太后磕了一个头,退出了养心殿。 醇亲王奕譞在回府的路上,他琢磨不透慈禧皇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她要归政吧,他打发李莲英前来暗示他去劝谏,而且还要带上皇上去劝谏。 现在他和皇上劝谏了,她又不同意继续垂帘听政,而且要坚持归政。真让人拿捏不准她心里想的啥。 醇亲王奕譞想,看来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只有她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知道,能够拿捏准她的心思,他还是去问问李莲英吧。 下午午休醒来,醇亲王奕譞打算亲自去找找李莲英,探听了一下李莲英的口风,问问李莲英慈禧皇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 醇亲王奕譞还没有来得及出家门,家人就来禀报: “王爷,老佛爷身边的李大总管前来求见王爷。” 醇亲王奕譞说: “快快请李大总管进来。” 话音刚落,李莲英就进来了。 “王爷可好,奴才又来登门拜访了,您不介意吧。” “李大总管那里的话,本王岂敢介意李大总管的到来,本王欢迎都来不及。”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 然后,李莲英直接开门见山地进入主题,问道: “醇亲王爷,今天您去劝谏老佛爷,老佛爷答应了吗?最后结果如何?” 醇亲王奕譞听了李莲英的话,心想,这个狗奴才消息怪灵通的。 他早晨刚被慈禧皇太后召见,下午他就找上门来。看来他真是和慈禧皇太后穿的一条裤子,两个人是串通一气好了的。他们两个人在他面前演双簧,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大总管,您可别说了。本王力谏老佛爷,让她收回成命,再暂缓几年归政,扶持一下皇上,把皇上扶上马,送一程。可是无论本王怎么劝谏,老佛爷就是不答应,她还是要坚持归政,享清福去。您说我该怎么办?” “哦。老佛爷是不是态度很坚决?” “是啊,老佛爷态度非常坚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哦。醇亲王爷。您没带皇上一起去劝谏吗?或许会有作用的。” “李大总管,皇上也去了,皇上也极力劝谏了,可是老佛爷对皇上的劝谏她也不听,不采纳。真的没办法。不知道老佛爷是怎么想的。” “哦。老佛爷这个态度,奴才也感到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归政退位哩。” “就是啊,本王也揣摩不透老佛爷的心思。” “醇亲王爷,奴才猜想,老佛爷心里一定有她的打算,只是我们猜不透罢了。” “也许是吧,反正本王是猜不透的。” 醇亲王奕譞看了看李莲英,忽然反问道: “李大总管,依你的意思,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莲英略作思考状,他思谋了一会儿,说: “醇亲王爷,奴才以为,老佛爷这样做,她达不到她的目的是轻易不会善罢甘休的,您是了解她的性格的。如果到那时候,老佛爷坚持她的主意,归政了,这于国于民都是不利的,恐怕对王爷和皇帝也是不利的。” 李莲英的话带有威胁性,醇亲王奕譞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无论如何得把慈禧皇太后劝谏得要收回成命。 这时候,醇亲王彻底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归政是假的,她只是做个样子让众人看,她是说话算数的,到了皇上亲政的年龄,她就会归政于皇上的。 现在时间到了,她明确表示她要归政于皇上。她是说到做到的,她绝没有食言。 当然,这些表面上的事情是做给全天下人看的,让全天下人听的。 她慈禧皇太后是一言九鼎,说话算数的。 可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仍然是不会把手中的权交出去的,咋办? 当然是她高调宣布归政,然后让李莲英发动大臣再劝谏她收回成命,暂缓归政。 这样,她在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们地半推半就中再答应大家的劝谏,接受大家的意见,暂缓归政,继续把持朝政。 这样,她就不会落下天下人的怨言,真是狡猾透顶了。 如果他们再不劝谏慈禧皇太后暂缓归政,慈禧皇太后也不会把撒手手中的权力的。 但是她会变本加厉地迁怒于醇亲王奕譞和皇上的,认为他们父子两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他们要独揽朝政,要和她做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政治斗争的。对此,她岂能这样任人宰割。 她的这个做法可谓是一箭双雕。 如果醇亲王奕譞等人劝谏不成,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先拿醇亲王奕譞开刀的,因为醇亲王奕譞对她的威胁最大。 皇上一亲政,他就成了事实上的太上皇,他们父子俩就会把她撇在一边的,而且她还会受到生命威胁的,这也太可怕了。 醇亲王奕譞这样一想,为了不让他和皇上遭殃,他眼前面临的主要任务就是,他必须阻止慈禧皇太后归政,让她收回成命,继续把持朝政,辅佐皇上,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父子生命的安全。 于是,醇亲王奕譞问李莲英: “李公公,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第591章 如何劝谏老佛爷归政 李莲英见醇亲王奕譞问他,他假装思索了一会儿,说: “醇亲王爷,您想想,老佛爷归政懿旨都已经颁布了,就凭您和皇上两个人去劝谏,而且劝谏一次就让老佛爷收回成命,能成吗?老佛爷的性格您又不是不了解,她的目的达不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醇亲王奕譞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他和皇上两个人劝谏一下,慈禧皇太后就答应收回成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样显得她是多没面子。 “李大总管,你说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做了比较合适?” “醇亲王爷,奴才以为,要想让老佛爷收回成命,暂缓归政,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动群臣去劝谏老佛爷,给老佛爷上奏折,这样或许能够让老佛爷收回成命,暂缓归政。” 李莲英的一番话,让醇亲王奕譞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李大总管所言极是,你让本王瞬间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本王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谢谢大总管的提醒。”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我们的共同目标就是让老佛爷收回成命,暂缓归政。只要我们的共同目标实现了,我们就皆大欢喜,对吧,醇亲王爷?” “对对对,李大总管,你说的非常对,非常正确。本王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哩!本王真是愚蠢至极。看来李大总管就是不一样,聪明绝顶,遇事考虑得周全细致。本王佩服!” 李莲英听了醇亲王奕譞对他的表扬,心里非常高兴和自豪。 他说:“醇亲王爷过奖了。奴才只是认为这样做比较合适,比较妥当,这样才能够让老佛爷心悦诚服地收回成命,暂缓归政。” “那本王现在就去联合其他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一起上奏折,劝谏老佛爷收回成命,暂缓归政。你看行吗?” “醇亲王爷,你这样做就非常好。在下告辞了,再不打扰王爷了。” 李莲英说完,匆匆离开了醇亲王奕譞的府上。 李莲英走后,醇亲王奕譞赶紧派人分头去行动,请人前来到他的府上商议此事。 很快,御前大臣伯颜讷谟诂与克勤郡王晋祺 、庆亲王奕匡、光绪皇帝的老师翁同龢、孙治经、军机大臣王世铎,这些人就被醇亲王奕譞请到了他的府上。 醇亲王奕譞见大家都到齐了,就说: “各位大臣,想必您们都知道了老佛爷颁布的归政懿旨,不知道众位大臣对老佛爷归政的这个懿旨有何看法?” 当然,这不必用说,慈禧皇太后颁布的归政懿旨大家都看过了,只是谁也不敢对此发表他们的看法,唯恐说错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醇亲王奕譞把他们召集在一起,问对这件事的看法,他们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说自己的看法。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醇亲王奕譞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醇亲王奕譞见大家都保持沉默,就把眼睛盯在了光绪皇帝老师翁同龢的身上,他猜想翁同龢一定知道慈禧皇太后的真实想法,就想暗示他,让他率先打破僵局,说点他对此事的看法。 翁同龢见醇亲王奕譞盯着他看,眼睛里流露出期盼的眼神。他知道醇亲王奕譞的意思了。 翁同龢看了一下其他人,见大家都保持沉默,不愿意第一个开口说话。 他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 “醇亲王爷,臣以为老佛爷这次颁布归政懿旨,对于大清社稷来说,关系重大。现在皇上年幼,亲政缺少经验和历练。如果老佛爷归政,大清社稷的未来,还真得令人堪忧。” 翁同龢停了停,看了看大家的脸色,接着说: “因此,臣建议醇亲王爷应该带领群臣,到老佛爷那儿去,力谏老佛爷收回成命,暂缓归政。不知道大家觉得臣的意见合适不合适?” 翁同龢说完,醇亲王奕譞发现其他人还是不发话,保持沉默。 他只好开口了。 “劝谏不成啊!老佛爷不肯答应,本王已经和皇上前去老佛爷那儿劝谏过了,老佛爷意志坚决得很,坚持不肯答应收回成命,暂缓归政。” “那该咋办啊?我们总得想个办法阻止老佛爷归政。”翁同龢说。 大家还是没有人表态说话。 醇亲王奕譞只好问军机处大臣王世铎: “王大人,老佛爷让您拟的上谕,您拟写好了吗?” “醇亲王爷,老佛爷让臣拟的上谕,臣已经拟写好了。没办法啊,臣怎么劝老佛爷,老佛爷就是不听。臣只好承旨,并且把已经拟写好的上谕请内阁明发了,这是底稿。” 王世铎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说,同时他从袖筒里拿出底稿,交给醇亲王奕譞看。 醇亲王奕譞看完上谕底稿,然后又让在座的各位大臣传观。 大家传观完上谕,最后上谕又回到了醇亲王奕譞的手里。 上谕的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亲政的程序是仿照穆字的成例,以本年冬至祭天为始,躬条致祭。亲政黄礼由钦天监在明年正月选择黄道吉日举行。 醇亲王奕譞看着拟好的上谕说: “各位大臣,本王以为,这并非是老佛爷的本意。如果我们能够争取劝谏的话,还是争取一下。” 醇亲王奕譞这样说话,因为是李莲英早已经给他暗示过了。 如果他不动员文武大臣,王公贵族们劝谏老佛爷收回成命,他就会惹来麻烦。 他现在必须力挺大家去劝谏慈禧皇太后收回成命,暂缓归政。 “醇亲王爷,怎么个争取法?您给大家提个建议吧?” “我们可以给老佛爷上个奏折,劝谏她暂缓归政几年,大家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老臣同意。” 翁同龢首先站出来支持醇亲王奕譞的建议。 “臣有些不同意这个建议。” 庆亲王奕匡说。 “为什么?庆亲王,您能说说您不同意的理由吗?” “臣以为既然老佛爷已经颁旨准备归政,就应该遵从老佛爷的心愿。我们不能强人所难,违背老佛爷的意愿,非要力谏老佛爷收回成命,暂缓归政。这有点不妥。” 第592章 众大臣上奏暂缓归政 庆亲王说到这儿,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 “再说,现在皇帝已经长大成人,当时老佛爷就立下了皇帝长大成人,即行归政的成命。如果现在再劝谏老佛爷暂缓几年归政,是不是有点食言了,怕有些说不过去,给众大臣不好交代。大家觉得臣说得对不对?” 庆亲王奕匡说完,在座的大臣都没有对他的建议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成。 这时,礼亲王王世铎站出来说话了。 “臣同意醇亲王爷的这个建议,也同意庆亲王的建议。我们可以把醇亲王和庆亲王两个人的建议糅合在一起,这样可以更加妥实,更加统一大家的意见。” 醇亲王听了礼亲王王世铎的建议,问道: “礼亲王,您具体说说,怎么个糅合法?让大家听明白些。” 礼亲王王世铎见醇亲王奕譞让他给大家解释一下他的想法。 礼亲王王世铎就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大家,说: “ 臣以为不叫老佛爷暂缓归政,而应该叫老佛爷再训政几年,大家觉得如何?” “这个建议好,本王赞成。” 醇亲王奕譞首先赞成礼亲王王世铎的这个建议。 接着,在座的军机大臣跟着同意,并且支持礼亲王王世铎的建议。 这时,庆亲王奕匡接着又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仿照乾隆皇帝内禅以后的办法,凡事都遵承老佛爷的懿旨办事。” “本王也同意这个办法, 不过,上奏折今天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上奏折还需要议一议,斟酌一下用词造句,不能太草率。明天恐怕也来不及,咱们定在后天吧,这样多考虑一下,意见比较成熟些,有利于劝谏成功。” 大家点头表示赞同醇亲王奕譞的建议。 可是,翁同龢却不同意,他说: “老臣以为,请老佛爷训政,不如叫请老佛爷归政好,臣以为还是归政比较合适、得体。” 醇亲王奕譞见翁同龢又有了不同的声音,就说: “这样吧,今天咱们就商议到这里,大家回家后,各自再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再聚在一起议议此事,如何?” 大家对醇亲王奕譞的想法表示赞同,各自回家,分头去思考这个问题。 翁同龢回到家里,左思右想,决定他自己另外给慈禧皇太后上个奏折,阐述他对慈禧皇太后归政的想法。 醇亲王奕譞回到家里,思前想后,认为他应该给慈禧皇太后单独上个奏折,表明他的心迹,这样才更合适些。 于是,醇亲王奕譞找来他私交甚好的孙毓汶和许庚生,说明了他的想法,和他们两个商议如何给慈禧皇太后上个奏折,劝谏她收回成命,暂缓归政。 三个人商量了大半天,商量好后,犯难的事情又来了,不知道由谁执笔来起草这个奏折比较好。 这时,孙毓汶建议道: “醇亲王爷,臣以为这个奏折由许大人亲自执笔起草比较好。” “为什么?” 醇亲王奕譞问孙毓汶。 孙毓汶说: “回王爷的话,臣已经为王公大臣拟写过一个奏折了。如果现在再让臣去拟写,恐怕臣的思路还是按照原来的思路去拟写奏折,思路打不开,这样不好,可能观点上有所重复。如果让许大人拟写,就不会存在这种问题和现象了。” 醇亲王奕譞听了孙毓汶的话,觉得很在理,就请许庚生亲自执笔,拟写这个奏折。 许庚生听了孙毓汶的话,也不推辞,着手开始拟写奏折。 醇亲王奕譞把他的想法和建议给许庚生阐述了一遍,许庚生听完后,略加思索,把醇亲王奕譞的观点在大脑中重新整理了一番,很快就在脑海中形成了提纲,思路打开了,他提起笔,泼墨挥毫,唰唰唰地便拟写起来。 很快,许庚生就拟写出了一篇情真意切,字句通顺,文采飞扬,有理有据的奏折。 许庚生奏折的主体大意是: 请慈禧皇太后放心,让她放弃对醇亲王奕譞的戒备心理,即使光绪皇帝亲政后,醇亲王奕譞也不会以“太上皇”的名义自居,也不会以这样的身份去独揽大权。 而且在奏折中表明,即使慈禧皇太后归政后,他仍然按照现在的规矩办事,不逾越这个规矩,凡事都要先请示慈禧皇太后。 即使有“太上皇”,也是在颐和园颐养天年的慈禧皇太后,决不会是他醇亲王奕譞。 醇亲王奕譞让许庚生拟写这样的奏折,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破解慈禧皇太后心中挥之不去的猜忌心理。请她尽管放心,他醇亲王奕譞绝不会做不仁不义的事情。 奏折写得很委婉,也很得体,话语还比较中肯,没有过于激烈的言辞,这样让慈禧皇太后看完后,除了放弃对醇亲王奕譞不抢班夺权的戒备心里外,还让慈禧皇太后内心感到高兴。 许庚生写完奏折后,拿给醇亲王奕譞和孙毓汶看,让他们两个人再提点意见,然后进行二次修改和加工润色。 醇亲王奕譞看完后,指出了中间一些用词不当的小毛病,孙毓汶没有对奏折提出任何意见,他认为拟写得很好。 最后,许庚生根据醇亲王奕譞的意见,对奏折进行了二次修改,才算顺利完成任务。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在养心殿准备议事前,便收到了四份奏折。 一份是由礼亲王王世铎及王公、六部九卿为代表上奏的公折,请慈禧皇太后收回成命,暂缓归政,光绪皇帝亲政后,再训政几年,指导光绪皇帝开展工作。 第二份折子是光绪皇帝的老师翁同龢的底稿,颜讷谟诂领衔,作为御前大臣和乾隆宫师傅们的建议。 他们都是皇帝身边的侧近之臣,见解比较切合实际,他们上奏建议,认为光绪皇帝还不能亲政,给出三点理由。 第一个理由,虽然皇帝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博览群书,博闻强记,但是还是没有把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起来,不能综合运用知识。 第二个理由,国家大事繁重,军机处的奏章和谕旨,光绪皇帝还不能一一明了。 第三个理由,光绪皇帝满洲话不好,还需要继续学习。其实,这个就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有点吹毛求疵,牵牵附会。 在这三个理由的促使下,翁同龢得出的理由就是慈禧皇太后暂时不能归政,再垂帘听政几年,等光绪皇帝成熟了,再归政交班。 第593章 训政好还是归政好 翁同龢作为光绪皇帝的老师,早就对慈禧皇太后不满了,现在慈禧皇太后颁布归政,翁同龢应该极力支持才对,赶紧让光绪皇帝亲政才好,可是他又为什么极力反对慈禧皇太后归政呢? 当然,对于翁同龢来说,慈禧皇太后的归政,他是深思熟虑过的,他自有他的想法和独到的见解。 他何尝不想让慈禧皇太后早一点归政交权,让光绪皇帝亲政,做一个能够真正独立自主行使皇上权力的皇帝。 翁同龢他不但看到了事情的表象,而且还看到了事情的本质,他力谏慈禧皇太后暂缓归政,而不是训政,主要是基于这样的想法考虑的。 慈禧皇太后暂缓归政,她把持权力只是几年的时间,光绪只要忍耐几年,就可以完全解脱慈禧皇太后的魔掌了。 到时候,慈禧皇太后归政交权了,光绪皇帝头上罩着的紧箍咒没有了,他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甩开膀子,大展宏图,干一番事业,不去顾及慈禧皇太后的约束和干涉。 如果劝谏慈禧皇太后训政成功,那光绪皇帝的真正亲政,就遥遥无期了。 光绪皇帝就永远处在慈禧皇太后的干涉和约束之下,永远做了主,翻不了身,直到慈禧皇太后驾鹤西去,光绪皇帝才能够解脱慈禧皇太后的约束。 然而,翁同龢的这番良苦用心,却没有一个理解和支持,即使有人理解了翁同龢的良苦用心,也不敢说出来,那可是要掉头的事情。 这份折子的内容,早在慈禧皇太后的预料之中,所以,当慈禧皇太后看了这份折子,也不觉得意外,她只是对李莲英的先见之明感到欣慰,佩服李莲英的料事如神。 第三份折子是醇亲王奕譞的折子,慈禧皇太后以为醇亲王奕譞的折子,上奏的内容还是当面劝谏她的那些话,让她收回成命,暂缓归政,她也不太在意这份折子。 谁知,当慈禧皇太后打开折子一看,里面的内容却让她耳目一新,出现了一种新的提法,叫“训政”。这“训政”就等于说她可以把持朝政永无期限。 很显然,这是醇亲王奕譞向他表明心迹,他不因为自己的亲儿子做了皇帝,他就想当“太上皇”,他没有这种想法,他也永远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慈禧皇太后看了醇亲王奕譞的这个折子,心里放心了许多,宽慰了许多,也释然了。 只要醇亲王奕譞不跟她抢夺“太上皇”的位子,他们两个人永远会和平共处,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的。 最后一个折子,是翁同龢以个人的名义给她上奏的一个折子。 折子的意思是劝谏慈禧皇太后暂缓归政,但是归政是有期限的,“一至二年后,光绪皇帝学业大成,春秋鼎盛,从容授政”。 当然,对于翁同龢的这个奏折,慈禧皇太后自然是不高兴的。很明显,这个折子的意思就是一至两年后,她要把手中的权力交给光绪皇帝,而且要交得一干二净,再不能插手朝政事宜,应该放手让光绪皇帝亲政做主。 慈禧皇太后想,这些事情果然按照李莲英说的应验了,这岂能成。 如果她真的归政后,把权力彻底移交给光绪皇帝,光绪皇帝又桀骜不驯,再在那些御前大臣们的怂恿下,光绪皇帝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到时候,她岂不是悔之晚矣。 慈禧皇太后想想都害怕,看来迟归政还不如采取醇亲王奕譞的建议,实行训政。 这样,她的权力就永无期限,她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担心光绪皇帝眼里有没有她的问题了。 慈禧皇太后想了一番后,她还是害怕她自己考虑问题有遗漏和疏忽的地方,考虑得不太周全和详细,她有必要把李莲英召来,和李莲英商议一番。 李莲英往往在这紧要关头,会给她出主意的,并且还能提出合理的建议。这些建议还很管用,而且这些建议都很详细和周全。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慈禧皇太后想,还是把李莲英找来商量商量为好,李莲英在关键时刻,总会有一些独到的见解,会给她想出一些惊喜的法子来。 慈禧皇太后立即派人去把李莲英找了回来。 “小李子,哀家问您,您说哀家是暂缓归政好,还是训政好?”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他一下子还不太理解慈禧皇太后的真实意图,所以他不敢立刻给慈禧皇太后做出明确的答案,相反,他却问了一句: “老佛爷,对于这个问题,奴才不太会说,奴才斗胆问一句,老佛爷您对此有啥看法?”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反问她,她有点愠怒了。 “小李子,哀家找你来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倒反问起哀家来了?哀家找你还有什么意思。”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愠怒了,赶紧说: “请老佛爷息怒,奴才刚才还不明白老佛爷的意思,请老佛爷明示。” 慈禧皇太后就把刚才这些人的折子内容给李莲英叙述了一遍。 李莲英听完后说:“老佛爷,奴才现在听明白老佛爷的意思了。” “既然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了,你就说说你对这些折子的看法,哀家想听听。” “老佛爷,奴才这么跟您说吧。奴才以为,权力这个东西,抓在手里实在,心里踏实。如果一旦把权力让出去,再收回来就困难了。而且没有了权力,一个人什么都不是,他在别人眼里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那你说,对于手中的权力,该如何抓住呢?”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只要不撒手手中的权力,就谈不上失去权力的说法,更没有抓住权力的说法,因为权力永远在您的手中。” 李莲英的一番话,使慈禧皇太后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 他佩服李莲英对权力的理解,以及对时局的看法。 李莲英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慈禧皇太后的问题,但是问题的答案很明确。 “小李子,以你的意思,哀家现在还是训政的好,不应该暂缓归政,对吗?” “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真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老佛爷和奴才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慈禧皇太后赞许地看了一眼李莲英,说道: “小李子,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对,老佛爷,事不宜迟,还请老佛爷做出果断措施,立竿见影,速战速决。” “小李子,哀家知道了。” 第594章 哀家想和你唠唠嗑 慈禧皇太后听取了李莲英的建议,为了及时止损,她果然速战速决。第二天,慈禧皇太后就颁发懿旨,宣布收回成命,进行训政。 慈禧皇太后颁布训政懿旨后,她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把这件事情摆平了。 这件事太玄乎了,差点丢了她手中的权力,现在她终于化险为夷,尘埃落定了。 自此,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导演的“归政”骗局,到此落幕。 慈禧皇太后仍然是以前的慈禧皇太后,权力丝毫没有一点儿削弱,反而在某种程度上还得到了加强,只是叫法不同了。 原先叫垂帘听政,现在叫训政,换汤不换药,穿新鞋走老路,新瓶装老酒,一切照样儿。 光绪皇帝还是以前的光绪皇帝,他本该守政,执掌大清社稷的全部权利,结果是他一点儿权力也没有得到,反而被慈禧皇太后冠以“训政”的名义,而失去了几年亲政的机会。 光绪皇帝亲政的时间已经成了不确定性,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够亲政,因为慈禧皇太后现在是训政,不是垂帘听政。 真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光绪皇帝亲政的日子可望而不可及,遥遥无期。 当然,在这次慈禧皇太后由垂帘听政变成为训政的过程中,受益最大的人还是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的权力就是李莲英的权力,慈禧皇太后不倒台,李莲英就不会倒台。 慈禧皇太后的权力越大,李莲英就越会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李莲英就可以在朝中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作威作福。 这天,慈禧皇太后躺在床上休息,心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嘴里不由自主地说: “好悬啊!幸亏听了小李子的话,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这件事情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慈禧皇太后想,前些日子,她颁布归政懿旨,就是没有认清当前形势,错误地估计了当前形势,没有对当前形势做出准确地判断。要不是李莲英出主意,及时止损,她的损失就大了。 慈禧皇太后想到这儿,就想把李莲英叫来表扬一番,鼓励他继续为她出谋划策。 慈禧皇太后心里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让宫女去叫李莲英过来,李莲英就进来了。两个人真是有心电感应,心有灵犀一点通。 “老佛爷吉祥。”李莲英说。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进来了,非常高兴,赶紧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说: “小李子,快过来坐,哀家正想你哩。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老佛爷,奴才也正好想着来看看老佛爷,老佛爷您有何吩咐?” 李莲英说话的同时,就坐在了慈禧皇太后软榻边的椅子上。 “小李子,哀家也没有什么吩咐你做的事,哀家就是想和你唠唠嗑。” “谢谢老佛爷,奴才正好想跟老佛爷唠唠嗑。” “小李子,哀家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给哀家出主意,哀家还不知道会犯下多大的错误。” “谢老佛爷夸奖,其实这些事都是老佛爷英明,奴才只是给老佛爷提醒了一下。” “小李子,你别谦虚了,哀家还是真地得感谢你,感谢你及时止损。” “老佛爷言重了,奴才其实什么也没有做,这些都是老佛爷的英明伟大,果断决策促成的。再说,大清社稷没有老佛爷掌舵,那是根本不可能稳定团结的。” “皇上年幼,他根本掌舵不了大清社稷的方向,也驾驭不了朝中这些文武百官的,只有老佛爷才能镇得住他们。” 李莲英又是一大通恭维慈禧皇太后的话。 李莲英的这番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她听了心里暖烘烘的。 慈禧皇太后看着坐在软榻旁边的李莲英,越加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了。 慈禧皇太后忽然内心春潮泛滥,心旌摇荡,她想让李莲英给她活动活动筋骨。 “小李子,哀家这些日子累坏了,现在突然感到浑身困乏,你给哀家活动活动筋骨吧!” 李莲英哪能不懂慈禧皇太后的这番话中,他知道慈禧皇太后需要释放她积蓄多日的荷尔蒙激素了。 “好的,老佛爷,您躺平,奴才给您活动活动筋骨吧。” 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按照李莲英的吩咐,乖乖地躺平在了软榻上,把身体舒展得开开的。 “小李子,过来吧,快给哀家活动活动筋骨吧!” “嗻。” 李莲英站起身来,爬上了慈禧皇太后的软榻。 现在他不需要慈禧皇太后再说了,李莲英已经习惯了这种做法。 他爬到慈禧皇太后的软榻上,去给慈禧皇太后活动筋骨。 慈禧皇太后妩媚地看了一眼李莲英,然后暧昧地说: “小李子,你可要使劲啊,别让哀家失望!” “好的,老佛爷,奴才一定会让老佛爷满意的。” 李莲英撩骚地说,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久违了的欲火。 慈禧皇太后微微闭上眼睛,李莲英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活动筋骨。 渐渐地,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两个人双双进入了佳境。 李莲英娴熟的指法,很准确地按摩在慈禧皇太后身上的每一个穴位,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快乐地呻吟起来。 李莲英呼吸逐渐急促,心跳开始加快,十指快速地按摩着。 很快,李莲英的按摩就达到了高潮,慈禧皇太后畅酣淋漓地释放了一回,浑身开始疲软下去,脸上呈现出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大汗淋漓地给她按摩的李莲英,疼爱地说: “小李子,谢谢你了,你给哀家按摩舒服了,你的指法真的很好。” 李莲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说: “谢谢老佛爷夸奖,奴才非常喜欢给老佛爷按摩,奴才觉得给老佛爷按摩,是一种享受,是一种莫大的快乐,是奴才莫大的幸运。” 慈禧皇太后半嗔怪半埋怨地说: “小李子,就你嘴甜,专拣好话说,哄哀家高兴。” “老佛爷,奴才说的都是真心话,老佛爷可别不信。要不奴才把心扒出来,让老佛爷看看,是不是红的。”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噗嗤”一声笑了,说: “小李子,就你嘴贫,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第595章 李鸿章拜访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说着,就在李莲英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 “还不快下去,要不哀家惩罚你。” 李莲英“哎哟”了一声,摸着屁股,跳下软榻,给慈禧皇太后飞了一个媚眼,说: “奴才喜欢被老佛爷惩罚。” 接着,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又调笑了一番,撩骚了一会儿,双方才收住话题,说起正事来。 “小李子,那剩下的两件事,你以后还要给哀家好好留点神,多给哀家出些主意,帮助哀家把这那两件事办妥帖些。” 慈禧皇太后说的那两件事,指的是上次李莲英劝谏慈禧皇太后暂缓归政时提出的两个建议。 这两个建议分别是: 一个是加大对光绪皇帝的驯服力度,让光绪皇帝每件事情上都俯首帖耳地听慈禧皇太后的话; 另一个是大力提拔得力干将,在朝廷文武百官中培植慈禧皇太后的亲信,形成慈禧皇太后的势力圈子,巩固她在朝廷中的稳固地位。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当然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再说,这也是他捞取好处的最佳渠道。任何一个想得到慈禧皇太后青睐的官员,哪一个不找他李莲英能行吗? 不找他李莲英,这个人永远是得不到慈禧皇太后的提拔的。 找他李莲英,才是敲开觐见慈禧皇太后的敲门砖,才能够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提拔和重用。 那么要见李莲英,而且让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跟前推荐你,给你美言几句,你不得给他送些银子行吗? 你不给李莲英送银子,送好处,李莲英会给你办这事情吗?如果你不给李莲英送银子,李莲英会给你办这事,那一定是李莲英脑子进水了。 因此,李莲英爽快地说: “老佛爷,您尽管放心好了,这件事您就交给奴才去办吧,保您一万个放心。奴才会把这件事办得让老佛爷满满意意的。如果一旦有合适的人选,奴才就会第一时间来给老佛爷禀报。” “好的,小李子,哀家这事就拜托你了。” “老佛爷不必客气,奴才记住了。” 李莲英又跟慈禧皇太后唠了一会儿嗑,才与慈禧皇太后告辞,走了。 自从慈禧皇太后训政后,一些封疆大吏纷纷进京觐见慈禧皇太后。 他们一是探听一下京城里发生的政治形势,二是顺便看看京城里的风向,打点一下,能不能在慈禧皇太后这儿捞点政治资本回去。 这些封疆大吏,人人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来京城里寻宝淘金,寻求政治资本。 海军大臣兼南洋大臣李鸿章就是其中的一个。 李鸿章自从上觐见慈禧皇太后,没有给李莲英送礼,被李莲英拒之门外后戏弄了,吃了闭门羹,李鸿章就清醒地认识到李莲英的重要性。 从此后,李鸿章每次进京觐见慈禧皇太后,首先都要去拜访李莲英,然后再去觐见慈禧皇太后。 因为他可以从李莲英这儿得到许多关于慈禧皇太后的事情,而且,许多事情都需要通过李莲英才能办成。 如果绕过李莲英去找慈禧皇太后办事,你不一定能办成。但是,你通过李莲英去办事,你可能十有八九就能把事情办成。 李莲英在这中间起着连接觐见大臣和慈禧皇太后的桥梁作用。 李鸿章拿着十万两银子,带着洋人敬献给他的两只珍贵的西洋哈巴狗儿,来进京拜见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 李鸿章进京后,没有去觐见慈禧皇太后,也没有去见其他京城里的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而是首先直接去拜访了李莲英。 李莲英刚从储秀宫慈禧皇太后那儿回来,正躺在床上抽烟,忽然小太监进来禀报说: “大总管,李鸿章大人前来求见。” 李莲英一听说李鸿章前来拜访他,赶紧坐起来,放下烟枪,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去迎接李鸿章大人。 李莲英刚出门,就看见了李鸿章。 他赶紧抱拳作揖,说:“中堂大人好,不知道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李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大总管好,您客气了!鸿章能够拜见李大总管,实乃是我三生有幸啊!” 李莲英赶紧挽着李鸿章的手,把李鸿章谦让进了屋里。 进屋后,两个人分主宾落坐。 李鸿章坐定后,赶紧令仆人把他带给李莲英送礼的礼单拿出来,呈给李莲英,说; “李大总管好,鸿章这次见大总管,无以为赠,这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瞄了一眼礼单,上面清楚地写着:银子十万两,珍贵西洋哈巴狗儿两只,还有其他一些贵重礼品。 李莲英看了礼单,高兴得眉开眼笑,说: “中堂大人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以后您来的时候,就别这么客气了。” “李大总,这您就不对了。鸿章前来拜见李大总管,怎么能够空手而来,那不是让外人见笑了吗?” “中堂大人言重了,您我以后不必这么客气,尽管来就对了。”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李莲英早已对西洋哈巴狗儿感兴趣了,他说: “中堂大人,您送给我的西洋哈巴狗儿,是个什么样子,快拿出来,让我瞧瞧,我可有点等不急了。” 李鸿章看着李莲英迫不及待的样子,心想,看来这个西洋哈巴狗儿算是送对了。瞧李莲英的那副贪婪相。 李鸿章赶紧让仆人把外面的哈巴狗儿给抱进来。 仆人听了李鸿章的吩咐,怀里抱着个哈巴狗儿进来了。 李莲英一见这个哈巴狗儿,眼睛都直了。 这只哈巴狗儿太漂亮了,太可爱了,简直就是狗中的尤物。 哈巴狗儿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色的毛。两只黑眼睛大大的,扑闪扑闪着,一会儿朝这个人瞅瞅,一会儿又转过头朝那个人瞧瞧。 两只大耳朵耷拉着,遮盖着了它的大半个脸。腿短短的,前面的两个爪子在向外拐着,样子十分可爱无比。 这只哈巴狗儿见了李鸿章,“噌”地一下从仆人的怀中挣脱出来,迅速地跑到李鸿章的跟前,纵身一跳,跳上了李鸿章的肩头,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哈巴狗儿这一系列的动作,可把李莲英看傻眼了。 他暗想,这哈巴狗儿真是太可爱了! 第596章 李鸿章李莲英各怀鬼胎 李鸿章赶紧从他的肩膀上把哈巴狗儿拿下来,爱怜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哈巴狗儿,对李莲英说道: “李大总管,这条哈巴狗儿是微臣出使法国时,法国友人赠送给微臣的。这哈巴狗儿非常通人性,机灵的很。微臣非常喜欢这哈巴狗儿,真舍不得送给别人。” 李鸿章说到这儿,又在哈巴狗儿的头上摸了摸,哈巴狗儿伸出长长的红舌头,舔了一下李鸿章的手。 李莲英看着李鸿章手中的哈巴狗儿,眼馋的差点要流口水了。 李鸿章看着李莲英的那副搀相,心里感到好笑,心想,这次看来是给李莲英送对礼物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李鸿章接着又说: “李大总管,当时外国友人给微臣赠送了两只,微臣这次进京都带来啦。微臣忍疼割爱,一只送给李大总管,一只敬献给老佛爷。” 李鸿章说完,双手捧着这个哈巴狗儿,交到了李莲英的怀中,说: “请李大总管收下吧,这个哈巴狗儿从此就是李大总管的宠物了。” 李鸿章嘴里这样说,心里却这样骂道: 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就像这个哈巴狗儿,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摇尾乞怜,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喜,依仗慈禧皇太后为非作歹,欺压百官,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李莲英抱着李鸿章送到他怀中的哈巴狗儿,爱怜地抚摸着它身上毛茸茸的狗毛,绵绵的,滑滑的,手感非常好。 “多谢中堂大人了,您把这么珍贵可爱的礼物送给我,我太高兴了,太喜欢了。” 李莲英看着哈巴狗儿一会儿,再看李鸿章一眼,激动地说。 “李大总管不必谢了。只要李大总管喜欢,微臣就满意了。” “中堂大人,我想,您把那一只敬献给老佛爷的哈巴狗儿,老佛爷见了,也一定会欢喜的不得了。” “李大总管,您是最了解老佛爷的人。只要大总管说老佛爷喜欢,老佛爷肯定会喜欢的。” “那是一定的,中堂大人。不是本总管夸海口,本总管把老佛爷的心思拿捏得还是很准的。”李莲英自豪地说了一句。 “李大总管,您对老佛爷那么了解,您不惜赐教一下,老佛爷这次不归政,却来了个训政,依您看,将来的形势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李鸿章投石问路地说。 李莲英听了李鸿章的话,思索了一会儿,深沉地说: “中堂大人,依奴才看,这次老佛爷不归政,而成了训政,自由老佛爷的想法。不过奴才认为,经过这次惊心动魄的政治斗争,形势越来越明朗了。” “老佛爷一定会训政好长一段时间的。皇上亲政,暂时是没有实际权力的,他只能是个象征,决策权还在老佛爷的手中。” 李莲英的一席话,再明白不过了。 慈禧皇太后训政就是延长她掌握权力的时间,暂时这几年她是不会放手让光绪皇帝去亲政做主的。 这样说来,大清社稷的实际大权,仍然掌握在慈禧皇太后手中。 李鸿章听明白了,他现在还必须得认清形势,紧跟时代步伐,要牢牢抓住李莲英这根救命稻草,通过他去攻破慈禧皇太后的那道防线,获取更得的政治利益资本。 不过,李鸿章心里没有底,还是有点担心,他又弱弱地追问了李莲英一句: “李大总管,您认为最后赢得胜利的会是谁?” 李鸿章问完后,心里非常害怕,因为他问的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太具有挑战性和恐惧感了,这可牵涉到慈禧皇太后当权的问题,他倾向于谁的问题。 李鸿章只是明目张胆地判断风向问题,决定他自己倒向那边的问题。 李莲英听了李鸿章的问话,心里也暗暗吃惊,您李鸿章胆子也忒大了吧,居然敢问这种问题,您不想要命了。 不过,他还是镇定地回答了李鸿章的问题: “中堂大人,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老佛爷了。” 李鸿章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他心里坦然多了。他想,他投靠李莲英是十万分的正确。 只要慈禧皇太后不倒台,不归政,李莲英就不倒。李莲英不倒,他抓着李莲英,讨好巴结李莲英,依靠李莲英,他也不会倒。他就会有捞不完的政治资本,捞不完的好处。 看来,在紧要关头处,一个人站对队是多么的重要。 忽然,李莲英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中堂大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可能也许会发生变化。毕竟世事难料,前途未卜。谁都皆有可能会成为一匹黑马,说不定哪天就胜出了。” “李大总管说得极对,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中堂大人,这还需要中堂大人的大力支持。”李莲英说。 李鸿章听出了李莲英话中的意思了,在这场你死我活,血雨腥风的政治斗争中,李莲英在拉拢他,想让他向慈禧皇太后靠拢,做慈禧皇太后忠实的走狗。 话糙理不糙,虽然话难听些,可是现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李鸿章心里自然明白。 “请李大总管放心,如果老佛爷和李大总管需要微臣出面帮忙的时候,微臣会毫不犹豫,不遗余力,在所不惜地去支持老佛爷。不过,微臣还请李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多多给微臣美言几句。” 李莲英听出来李鸿章话中的潜台词,这是他支持慈禧皇太后的交换条件。 慈禧皇太后要是提拔重用他,他就会竭尽全力地去支持慈禧皇太后,如果慈禧皇太后不提拔重用他,他就不会心甘情愿地去为慈禧皇太后卖命的。 这是价值交换,互相利用,双方共赢的事情。 李莲英当然明白李鸿章的意思。不过,李莲英也清楚,李鸿章大权在握,得罪不得,只要他积极向慈禧皇太后靠拢,他们是极力欢迎的。毕竟慈禧皇太后需要像李鸿章这样的封疆大吏最有力的支持。 李莲英想利用李鸿章来巩固慈禧皇太后的权力。 李鸿章想通过凭借巴结李莲英,让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他的好话,使他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和信任,捞取更大的政治资本。 第597章 李莲英的便饭令人咋舌 “请中堂大人尽管放心。”李莲英说道,“只要本总管在老佛爷身边,本总管一定会给您美言几句的,而且还会力推中堂大人的。” “谢大总管了。”李鸿章说。 “不客气,中堂大人。本总管绝对不会亏待中堂大人的。”李莲英说。 “大总管如果再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微臣就告辞了,不打扰大总管歇息了。” “哪里话,中堂大人客气了。既然来了,就谈不上打扰。咱俩难道见上一面,如果中堂大人再没有别的事情安排,今天就留下来,本大总管请中堂大人一起吃顿饭,顺便唠唠嗑,不知道中堂大人意下如何?”李莲英说。 李鸿章岂能推脱李莲英的邀请,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现在李莲英邀请他一起共进午餐,岂不是他俩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 “好好好,既然大总管邀请微臣一起吃饭,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是荣幸至极。”李鸿章说。 李莲英见李鸿章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立刻吩咐下人着手去准备。 在厨房给他们准备饭菜的当儿,李莲英又和李鸿章聊了一会儿天,说了一些关于当前时局的话。 很快饭菜就准备好了。 李莲英请李鸿章落座吃饭。 李鸿章一见桌子上摆着的饭菜,大为吃惊。 李莲英的饭菜竟然如此的奢侈,奢侈得令人羡慕和惊叹。 李鸿章看着这些饭菜眼花缭乱,瞠目结舌。他一个堂堂的直隶总督兼北洋海军大臣,都从来没有吃过如此豪华奢侈的饭菜。 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珍馐美馔,还有上等的陈年老酒。 李鸿章看着这些名目繁多的菜肴,不由得暗暗慨叹,这些饭菜,看得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有些甚至他连名儿都叫不出来。 李莲英拿起筷子,对李鸿章说:“中堂大人,请吧,不必客气,开吃吧!” “好好好,谢谢李大总管。”李鸿章一边说,一边赶紧抓起筷子,开始夹菜。 李莲英和李鸿章一边唠嗑,一边吃菜。 两个人时不时地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吃完饭,喝完酒,李莲英又吩咐厨房做了一大锅燕窝汤,他对李鸿章自豪地说:“这燕窝是老佛爷赏赐给本总管的,本总管今天请中堂大人品尝一下。” 李鸿章喝完燕窝汤,连声说:“好好好,太好喝了!” 酒饱饭足后,天色已晚,李鸿章才起身告辞。 他感慨地说:“李大总管,谢谢您的盛情款待,微臣今天可谓大开眼界了。李大总管的伙食确实奢华无比,可以赶上宫廷御食了,微臣自愧不如。” “中堂大人过奖了,本总管只不过是请中堂大人吃了一顿便饭罢了。” 李鸿章听了,暗想,一个宫中太监总管,吃得如此奢侈豪华,居然还说是一顿便饭,那他堂堂的朝廷命官,封疆大吏,吃的那就是猪狗食了。 这个李莲英真是大言不惭,够他李鸿章汗颜了。 “李大总管,天色不早了,微臣也该回去了。等微臣再次进京后,再来拜访李大总管。” “好吧,那本总管就不强人所难了,不挽留中堂大人了。”李莲英说,“请中堂大人慢走,本总管就不远送了。” 李鸿章刚要转身离开,李莲英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叫住李鸿章说:“中堂大人慢走,本总管还有一句话要说。” 李鸿章赶紧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惊诧地问道:“李大总管有何吩咐,请您尽管说出来。” 李莲英说:“中堂大人,本总管想,您给老佛爷敬献的那只哈巴狗儿,要不由本总管转送吧!这样本总管好在老佛爷面前给您美言几句。不知道本总管说的妥当不妥当,还请中堂大人斟酌。” 李鸿章一听李莲英的话,明白了,这个李莲英想借花献佛,拿他敬献给老佛爷的东西,他去巴结老佛爷,跪舔老佛爷,真是厚脸无耻,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不过,李鸿章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心里暗暗骂骂,嘴里可不敢说出来,他怕得罪李莲英。 他得罪了李莲英,就等于得罪了慈禧皇太后,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李鸿章只好委屈求全,心里即使不愿意,也只好满口爽快地答应了李莲英的要求。 “既然李大总管不嫌麻烦,愿意替微臣把哈巴狗儿敬献给老佛爷,微臣就谢谢李大总管了。”李鸿章说。 李鸿章赶紧让仆人把他要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哈巴狗儿拿出来,送给了李莲英,让李莲英替他去敬献给慈禧皇太后。 “谢谢中堂大人了,本总管在给老佛爷敬献这个哈巴狗儿的时候,一定会替中堂大人美言几句的。”李莲英说。 就在这时,李鸿章送给李莲英的那只哈巴狗儿一下子窜了出来,跳起来,扑着往李鸿章的怀中窜。 李鸿章把这只哈巴狗儿抱起来,爱怜地抚摸了一会儿,说:“这狗儿舍不得让我走,所以它又扑过来纠缠我,只因平时我对它太溺爱了,它也很喜欢我。” 李鸿章说完,恋恋不舍地把这只哈巴狗儿再次交到李莲英的怀中。 哈巴狗儿很通人性,它看着李鸿章要离去,就在李莲英的怀中,伸长脖子,对着李鸿章“汪汪汪”地狂叫了几声,好像是为李鸿章送行告别。 李鸿章再一细看,哈巴狗儿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李莲英看着怀中的哈巴狗儿,说了一句:“这小东西还挺有人情味儿,知道主人要走了,为其送行,还伤心地流泪哩。” 李鸿章听了李莲英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他说:“是啊,动物和人一样,都是有感情的,只要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彼此之间产生感情,会相互依赖的。” “借中堂大人吉言,但愿本总管养段时间,它也会依恋本总管的。”李莲英说。 “那是肯定的。”李鸿章讨好地说,“就凭李大总管这儿的优渥条件,狗儿岂能不依恋李大总管的。” 李莲英听了李鸿章的话,调侃地说道:“那说明这个狗儿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李鸿章听了,脸红到了耳根,他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人和动物的共同生存法则。” 接着两个人都笑了。 笑完后,李鸿章与李莲英拱手告辞。 第598章 敬献给慈禧一只哈巴狗 自从那次事件后,大清社稷开启了慈禧皇太后训政,光绪皇帝“亲政”的模式。 这倒好,慈禧皇太后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她可以利用这些闲暇时间,散散心,和宫女聊聊天,与李莲英唠唠嗑,生活悠闲而又富有情趣,而且还不影响她处理朝廷的重大问题和大是大非。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在储秀宫里和宫女们聊天闲扯,李莲英走了进来,他怀里抱着一只哈巴狗儿。 慈禧皇太后很好奇地问李莲英:“小李子,你怀中抱的是哪儿来的哈巴狗儿?”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抱的是一只外国哈巴狗儿,这只哈巴狗儿忒通人性了,太可爱了。” 李莲英说着,就把他怀中的这只哈巴狗儿放在了地上,让慈禧皇太后看。 “老佛爷您看,这只哈巴狗儿可爱不?”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看着地上的哈巴狗儿,确实非常可爱。 只见这只哈巴狗儿,浑身洁白无瑕,犹如冬日里的皑皑白雪。长长的毛发,如丝般柔顺光滑,仿佛被精心梳理过无数遍似的。 两只大眼睛,宛如两颗黝黑深邃的宝石,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透露出一种机灵劲儿。 一双大耳朵向下耷拉着,几乎盖住了它的半个脸面。 四只腿,短短的,走起路来,翘臀摆尾,煞是好看。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只哈巴狗儿,甚是喜欢,他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这哈巴狗儿是哪里来的,打算送给谁去?” 李莲英赶紧说:“回老佛爷的话,这是一只外国哈巴狗儿,是奴才带来敬献给老佛爷的。” “真的吗?小李子。”慈禧皇太后听后激动地问李莲英。 “是的,老佛爷,奴才岂敢哄骗老佛爷。”李莲英说。 李莲英说完后,他又对着哈巴狗儿绕了绕手,说:“过去,到老佛爷那儿去,让老佛爷好好看看你。” 哈巴狗儿好像很听话似的,摇着尾巴,摆动着身子,非常温顺地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 哈巴狗儿来到慈禧皇太后的脚前,低着头,嗅着慈禧皇太后的三寸金莲。 它的尾巴摇来晃去的,仿佛在向主人表达它的喜悦之情。接着,它又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慈禧皇太后,仿佛在等待慈禧皇太后下一个指令。 慈禧皇太后爱怜地蹲下身子,抱起这只可爱的哈巴狗儿,轻轻地抚摸着这只哈巴狗儿雪白的长毛。 “小李子,你是哪儿得来的这只外国哈巴狗儿?” “回老佛爷的话,这是李中堂大人从外国带回来的,昨天他把这只哈巴狗儿送到了奴才那儿,他托奴才把这只狗儿敬献给老佛爷解闷儿。”李莲英赶紧讨好地说,“您看,老佛爷,这只哈巴狗儿好像跟老佛爷有缘似的,见了您就特别亲热。” 李莲英的这句话很中听,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 “哀家看也是这样。小李子,你看,这小家伙多可爱,它在哀家的怀中,一点儿也不跳弹,好像对哀家不陌生,很熟悉的样子,就像跟老朋友一样亲热。” “对啊,这就是缘分啊!说明老佛爷洪福所至,波及万物生灵啊!”李莲英不失时机地谄媚讨好慈禧皇太后。 “小李子,就你嘴甜,哀家知道你就会讨好哀家。”慈禧皇太后嗔怪地对李莲英说道。 “老佛爷,奴才说的这是实话,您怎么能说是奴才讨好老佛爷呢?”李莲英辩解道。 “好了,小李子,别再在这儿耍贫嘴了,哀家说不过你。你告诉哀家,李中堂大人怎么没有来见哀家。”慈禧皇太后问道。 “老佛爷,李中堂大人昨天才赶到京城里,他手头有点急事,来不及拜见老佛爷。他顺路过来到了奴才那儿,把这只小狗托付给奴才,让奴才抓紧时间把这只哈巴狗儿敬献给老佛爷。” “那哀家就谢谢李中堂大人了。” “老佛爷,奴才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莲英见时机成熟了,可以开口向慈禧皇太后说说李鸿章的事情了。 “小李子,啥事情,但说无妨,哀家不怪罪你。” “好的,老佛爷。”李莲英开始说了,“老佛爷,您看,现在正是老佛爷培植亲信的时候,像李中堂大人这样的地方实力派人物,老佛爷还是要拉拢为好的。” 李莲英停了停,接着说: “您想,现在皇上亲政,虽然老佛爷在训政,可是如果不给这些人一点儿好处,他们一旦在感情上稍微向皇上倾斜一下,这事情就麻烦了,到时候就不好控制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中一惊,没想到李莲英想得如此周全细致,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小李子,你说的不错,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老佛爷,明天李中堂大人办完海军急事,他就会前来拜见老佛爷。到时候,老佛爷应该大力褒奖李中堂大人。然后,老佛爷可以适当地给李中堂大人一些许诺,让李中堂大人感到老佛爷对他很信任,很重用他。这样,李中堂大人在感情上就向老佛爷靠拢了一步。老佛爷的权力圈子就多了一个支持老佛爷的人。” 慈禧皇太后听明白了李莲英的话,李莲英让她在接见李鸿章的时候,适当地给李鸿章画大饼,让李鸿章能够看到未来捞取政治资本的希望,他才愿意给她卖命。 “小李子,你说的非常好,哀家会记住的。” 李莲英见慈禧皇后对他说的话表示赞同,又接着分析说;“老佛爷,您看,现在形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目前的形式是皇上亲政,老佛爷训政,虽然权力掌握在老佛爷手中。但是一旦皇帝大婚后,老佛爷就要完全归政,所以,现在像李莲英这样的封疆大吏,还是不可小嘘的,需要和他们极力搞好关系。” “小李子,你的意思是要哀家对李鸿章大人进行大力抚慰,是不是?” “老佛爷所言极是,像李中堂这样的大人物,他既是海军大臣、直隶总督,又是淮军将领,是地方上最有实力的人物,他一旦站出来说话,地方上的人哪一个不听?”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略微震动了一下。 他从李莲英分析的话中,意识到了未来形势的严峻性和复杂性。 她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599章 国家利益高于个人利益 第二天一大早,慈禧皇太后就宣旨,召见李鸿章。 李鸿章正准备去拜见慈禧皇太后,就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他赶紧收拾了一番,急匆匆地赶往储秀宫,去拜见慈禧皇太后。 李鸿章赶到储秀宫,见到慈禧皇太后,赶紧跪下说:“臣李鸿章叩见老佛爷。” “中堂大人,免礼吧。起来坐下说话。” 李鸿章站起来,早有宫女给李鸿章看座了。 李鸿章坐定后,刚想说话,没想到慈禧皇太后突然问道:“中堂大人,您昨天进京,为什么不来见哀家?” 李鸿章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吓了一大跳,暗想,这是慈禧皇太后在责怪他。 他赶紧站起来,诚惶诚恐地说:“启禀老佛爷,臣昨天进京后,正好赶上海军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臣就没有及时赶来拜见老佛爷,请老佛爷恕罪。” 李鸿章说完,吓得头上直冒冷汗,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吧嗒吧嗒地滚落下来,掉在了储秀宫的地面上。 李鸿章赶紧拿起袖子,匆忙地擦了一下额头,瞬间袖子就被冷汗浸得湿漉漉的。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鸿章吓成这个样子,有点好笑,她说:“中堂大人,您别紧张,哀家只是问问您,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您坐下吧。” 李鸿章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下来。 “中堂大人,谢谢您敬献给哀家的那只外国哈巴狗儿,那只小狗挺可爱的,又很通人性,哀家非常喜欢。” 李鸿章见慈禧皇太后转移话题了,他的心里才稍微轻松了一下,头上的冷汗不冒了,止住了。 他说:“只要老佛爷喜欢就好。臣听李大总管说,老佛爷非常喜欢这种哈巴狗儿。因此,臣专门从外国朋友手里给老佛爷讨来一只,敬献给老佛爷解闷儿。” “哀家谢谢中堂大人了,中堂大人真是个细心的人,对哀家的爱好竟然也知道。哀家真佩服中堂大人。” “老佛爷过奖了。老佛爷每天政务繁忙,日理万机。奴才给老佛爷孝敬一只哈巴狗儿,让老佛爷歇息的时候,缓解工作压力,解解闷儿,这是应该的。” “谢谢中堂大人了,难怪您为哀家费心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这句话,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中堂大人,哀家问您,您的海军最近办得如何?” “启禀老佛爷,臣现在正在积极筹措资金,想办法扩大海军的规模,争取把海军办成世界一流的海军,到那时,咱们就不怕外国海军了,敢于和他们抗衡了。” 李鸿章趁机想给慈禧皇太后暗示一下,尽量能给海军多拨点军费开支。 上次慈禧皇太后修建清漪园,挪用海军的军费,到现在还没有着落,是不是慈禧皇太后给忘记了。 他现在必须隐隐约约地给慈禧皇太后提示一下,让她记着还有借过海军军费的这件事,可别忘了给海军还钱。 “中堂大人说的非常对,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啊,老佛爷,海军强大了,我们就有了海上话语权,外国人就不会对我们虎视眈眈了。上次老佛爷派醇亲王爷和李大总管去检阅过海军,他们都说,海军办得非常不错,就是缺钱。如果老佛爷再能够给海军多拨点军费,扩大一下海军规模,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鸿章借上次醇亲王奕譞和李莲英去视察海军的事情,趁机炫耀了一下他办海军的事情。 他海军办得不错,就是差点海军军费。还有一句话,李鸿章没有敢说出了,就是老佛爷您该给海军还上次挪用的军费了。 “哦,中堂大人,哀家理解您的苦衷,只是现在朝廷财政赤字,入不敷出,要办的事情太多了,真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给海军做军费了。” 李鸿章一听,看来向慈禧皇太后要钱的事又没戏了,不过,他还是坚持想要把他说的话说出来。 “老佛爷,虽然海军初具规模了,可是,鱼雷艇和军舰数目还是显得不够。如果要想把海军办成世界一流的海军,还是需要一大笔银子的。” 慈禧皇太后好像故意不和李鸿章谈钱的事情了。 她避开这个话题,又问道:“中堂大人,您的淮军办得怎么样了?” “回老佛爷的话,臣的淮军办得不错,每天按时进行操练,军队的装备也很不错。” “中堂大人,您做的不错,海军和淮军都是国家的军队,您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海军和淮军办好。只要您把这两支军队办好了,就是您对国家做出的最大贡献,国家不会忘记您的功绩。” “谢谢老佛爷夸奖。” 李鸿章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心里暖烘烘的。 慈禧皇太后接着说:“不过,哀家还得提醒一下您,您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妄自尊大,拥兵自重,要把维护国家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个人利益放在第二位,国家利益永远高于个人利益。您明白了吗?” 李鸿章赶紧说:“谢谢老佛爷训导,臣铭记在心了。臣一定会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绝不会因为个人利益而影响国家利益。” “这就对了。不过,您也要清楚,当国家内部发生严重矛盾的时候,您应该认清形势,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站对队,千万不能站错了队。” 李鸿章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慈禧皇太后在暗示他,如果她和光绪皇帝发生矛盾的时候,他一定要站在她的这一边,这就是站对队了,否则他就是站错队了。 “请老佛爷相信,臣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会认清形势的,绝不会站错队的。”李鸿章向慈禧皇太后保证说。 “中堂大人,哀家相信您会在大是大非面前立场坚定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这儿给哀家说说,哀家会帮助您想办法的。” 李鸿章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乐开了花,这是慈禧皇太后给他的许诺。如果他以后有什么有要求,她还是会首先考虑他的。 “臣记住了。多谢老佛爷恩典。” “好了,您如果再没有什么事,就可以走了。回去以后多休息,注意保养好自己的身体。” 第600章 皇上可以继续再塑造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说得李鸿章心里热烘烘的,尤其最后一句话,甚至要把李鸿章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慈禧皇太后现在居然知道关心人了,真是咄咄怪事。 其实李鸿章哪里知道,这是慈禧皇太后的计策,以情感感化大臣,为她所用。 李鸿章赶紧扭过头,用袖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头,说了句:“臣祝老佛爷万寿无疆!” 然后,起身告辞。 李鸿章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忘不了赶紧去李莲英那儿,给李莲英汇报他拜见慈禧皇太后的事。 李鸿章急匆匆地赶到李莲英那儿,李莲英正在等李鸿章回来,想问问他觐见慈禧皇太后的情况。 李莲英一见李鸿章,迫不及待地问道:“中堂大人,老佛爷说什么了?” “谢谢李大总管,全靠李大总管费心,老佛爷对臣还是非常满意的,他对臣负责的海军和淮军,给予了很大的希望。”李鸿章说。 “那就好,只要中堂大人好好干,老佛爷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好处的。” “谢大总管了。” “这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啊!朋友之间就应该胆肝相照,坦荡相见,互相帮助,互相照顾。” “李大总管说得好。”李鸿章谄媚地说。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分手告辞。 慈禧皇太后颁布完训政的懿旨后,本想按照李莲英的意思,一是不断地在朝廷里培植她的亲信,准备和光绪皇帝随时抗衡。 另一方面,她积极准备加大对光绪皇帝的驯服力度,让他无条件地接受她的建议和意见,一切听命于她。 这样双管齐下,她就可以牢牢地掌握着大清社稷的权力,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事情却没有按照她设计好的思路向前发展,她训政不到一年,形势就彻底发生了变化,变得严峻起来。 这天,李莲英来见她,进门就说:“老佛爷,不好了,现在宫里议论纷纷,都是对老佛爷不利的一些言论,不知道老佛爷听说了没有?” 慈禧皇太后听李莲英这样说,赶紧问道:“宫里议论什么了,哀家怎么没有听说过。小李子,你快说,让哀家听听,他们在议论什么?” “老佛爷,这几天宫里在热议皇帝大婚的事。宫里的人都说现在皇帝已经十七岁了,应该到大婚的时候了,老佛爷应该考虑给皇帝大婚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大婚?”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不由得“咯噔”地一下,宫里的人怎么这么清楚这件事。 她这些天忙坏了,几乎把皇帝快要大婚的事给忘了。 去年她颁旨准备归政,众大臣力谏她暂缓归政,最后她没有同意大家的意见。后来众大臣又建议她,让她训政,她才采纳了大家的意见,开始训政。 现在皇帝要大婚,这就意味着她马上要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这怎么能行。 她去年颁旨归政,那是因为迫于形势压力,光绪皇帝已经十六岁了,到了亲政的年龄。 后来,她听取了李莲英的计策,躲过了这一劫,采取训政,才使她的权力没有落入光绪皇帝的手中。 现在光绪皇帝要大婚,岂不是又要把她的权力交出去,这可不行,她必须得牢牢地把权力抓在手中。 慈禧皇太后赶紧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慈禧皇太后每每遇到这些棘手的问题,她第一个征询意见的就是李莲英。 李莲英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会给她指点迷津,提出比较合理化的建议。 现在,她自然想到的还是李莲英。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略加思索后,说:“老佛爷,奴才以为皇帝到了大婚的年龄,还是该给他按时大婚的好,不然会引起大家的非议,有些事情是阻挡不住的。” “那你说,哀家该怎么给皇上大婚?再说,皇上大婚后,他不就要亲政了吗?他一亲政,把哀家搁哪儿?”慈禧皇太后说出了她心中的担心和顾虑。 “老佛爷,不管怎样,纸里是包不住火的,阻挡不是个办法。奴才认为,可以采取大禹治水的办法,只能疏导。” “哦,怎么给疏导法?” “老佛爷,奴才想,我们应该在皇上大婚上想办法。皇上虽然到了大婚的年龄,可是,他毕竟人生阅历少,历练还不够。只要老佛爷恩威并施,皇上还是可以继续再塑造的,让他变得对老佛爷服服帖帖的,对老佛爷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不会有一星半点儿的违拗。” “小李子,怎么个再塑造法?哀家不明白,你给哀家具体说说。” “老佛爷,也许您直接对皇上再塑造困难些,可是我们可以通过间接的办法去再塑造皇上,再控制皇上,岂不是更好!” 李莲英的话,让慈禧皇太后越来越迷糊了,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她一脸懵逼地问李莲英:“小李子,你别再卖关子了,急死哀家了。你快说啊,怎么个再塑造法?”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才神乎其神地说:“老佛爷,您想想,皇帝除了最听老佛爷的话外,他再会最听谁的话,或者说,谁对他最亲近?”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还是听不懂,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老佛爷,您怎么这么糊涂啊?皇上除了听您老佛爷的话,自然剩下就是听皇后的话了,只要老佛爷给皇上立了皇后,皇后就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了,皇上就会最听皇后的话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 李莲英的这番话,醍醐灌顶般地让慈禧皇太后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原来李莲英是这样考虑的,真是技高一筹。 他这样做,就是放长线,钓大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真的太佩服李莲英了。 慈禧皇太后想想当年,她是怎样一步步从秀女成为嫔妃,最后到贵妃的,这一切除了安德海的帮助外,还离不开当时咸丰皇帝对她的宠爱。 要是当时没有咸丰皇帝对她的宠爱,她会有今天吗? 这些都得益于她当年在咸丰皇帝枕边吹的风。 第601章 慈禧皇太后给皇帝选后 那时候,她和咸丰皇帝处在热恋状态,她的每一句话,在咸丰皇上心中都是很重要的,咸丰皇帝都很重视。 现在李莲英就是让她在光绪皇帝身边布个棋子,安个眼线,让光绪皇帝的一切行踪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且还要她控制着光绪皇帝的一言一行,让光绪皇帝俯首帖耳听她的话。 李莲英的这个计策真是个高招,她不得不佩服李莲英。 “小李子,你说的太对了,哀家明白了。” “老佛爷,您明白就好了。皇帝大婚后,老佛爷完全可以不必担忧您的皇权有一星半点儿的危险了。您可以找个您最亲近的人,把皇上牢牢地控制着,抓在老佛爷您的手中。老佛爷不就是永远的太上皇了吗?老佛爷说啥,皇上他还能不听!” “对对对,小李子,你说的太对了,你分析的很正确。哀家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佛爷,您听说民间流传过的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话?你说给哀家听听?” “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来训话。” 李莲英说完这句话,把慈禧皇太后逗得气都笑岔了,眼泪都流出来了。 慈禧皇太后笑完后,捂着笑疼的肚子说:“小李子,哀家真没有想到,你还这么幽默,你的这句话真是笑死人了!” “老佛爷,话糙理不糙。这句话虽然是民间的一句玩笑话,可是说出来的却是真理。一个家庭中,老婆就是天,老婆就是地,男人不听老婆的话是假的。” “老佛爷只要给皇上找一个温柔贤惠的皇后,皇上一定会规规矩矩地听皇后的话的。皇上听皇后的话,皇后听老佛爷的话,一切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小李子,你说的非常好。” 当然,这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真理,也许是亲身体会过的。 可是,对于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来说,这句话对他们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深切体会过这句话的真谛。 咸丰皇帝英年早逝,慈禧皇太后早早地就守寡了,李莲英又是个阉人,虽然娶了媳妇,可是他的大半个时间几乎都是在宫里生活的,根本没有体会到过。 所以,这些从民间听来的话,对他们两个人来说,直接的体会太少了,只能是间接地体会一下,说说而已,推测而已。 “小李子,你说,哀家应该选何人做皇后最合适?” 虽然说皇后的人选由皇上说了算,可是,在封建社会,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很重要的。 况且,慈禧皇太后性格强势,她不可能放手让光绪皇帝娶他心仪的女神,这一切还得由她说了算。 “老佛爷,以奴才的想法,老佛爷应该选您最亲近的人做皇后,才是最好的。您最亲近的人,才能听您的话,才能按您的意志去办事,才能实现您的心愿。您说什么,她才能够按照您说的去办事。” “小李子,你说的意思就是亲上加亲,对吗?” “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确实是这样想的。” “小李子,这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哀家以前也想过,可是哀家就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你给哀家出出主意吧!” 李莲英思谋了一会儿,然后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谁?你说出来给哀家听听。”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才敢说出来。” “小李子,但说无妨,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谢老佛爷不治奴才的罪。老佛爷,奴才以为,老舅公家不是有三个千金吗?老佛爷何不选其中的一个,给皇上牵线搭桥,让她做皇后,这事不就成了,这不是亲上加亲,更亲了吗?” 李莲英这里说的老舅公,指的是慈禧皇太后的弟弟桂祥。 慈禧皇太后有两个弟弟,大弟叫照祥,二弟叫桂祥。光绪七年,大弟照祥去世,只剩下二弟桂祥。 桂祥烂泥扶不上墙,平庸没有出息,整天躲在家里抽大烟,全凭朝廷里发放的俸禄过日子。 桂祥有三个女儿,最小的女儿长得漂亮,已经结婚。现在只剩下大女儿和二女儿还待在闺中。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有点迟疑,她说:“小李子,这恐怕不成吧。哀家的这两个侄女,哀家心里最清楚了,要姿色没有姿色,要学历没有学历,棋琴书画,样样不行,皇上的法眼怎么能够看上?”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一副担忧的样子,他说:“老佛爷,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您怎么看。” “为什么?” “老佛爷,您想,只要您看上了,皇上他自然就得看上。这个权力完全取决于老佛爷手中。虽然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是婚姻大事,按照先人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够违约的。只要老佛爷点头了,皇上他岂敢不从,岂敢不听您的话。”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这一点拨,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心想:对啊,她可以暗中给光绪皇帝施加点压力,让他接受这桩婚事,这不是很好,很完美吗! “小李子,你这样给哀家一提醒,哀家还觉得这门婚事真的不错,门当户对,再合适不过了。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哀家真没想到你的鬼点子还真多。” “谢老佛爷夸奖。”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心里喜滋滋的。 李莲英想,只要老佛爷牢牢地抓住了皇权,他李莲英就是不倒翁,永远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按照清朝的规定,在确定皇后、皇妃之前,要先选秀女,秀女选出来后,再从后妃之中确定皇后、皇妃人选。 选秀女的日子敲定后,内务府就开始张罗选秀女的准备工作。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选秀女的黄道吉日也到了。 内务府正式开始举行选秀女的活动,参加选秀女的候选人高达九十六人,最后经过初选,九十六人中有三十六人胜出。 胜出的人选中,最为突出地和博人眼球的有这样几位: 一是慈禧皇太后的嫡亲侄女,桂祥的二女儿,这可是皇亲国戚,疏忽不得。 第二个是陕甘总督裕泰的三儿子长叙的一对姊妹花,他是长叙的掌上明珠,大的叫谨厚,小的叫娇惠,她们姊妹俩是这五个人选中最为知书达理的人。 第三个是江西巡抚德馨的一双女儿,也是大家议论纷纷,确信她们是最有把握被选中做皇后的姊妹花,因为她们两个在这五个人中长得最漂亮,美艳群芳,漂亮绝伦,尤其是二女儿,可谓倾国倾城。 第602章 宫院深深,寂寞谁知 其实,光绪皇帝在选秀女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一对姊妹花,喜欢上了她们,有心把她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位立为皇后。 三十六位被选中的秀女,又开始参加下一轮的复赛选拔,这次选拔是由慈禧皇太后亲自坐镇选拔的。 这次选拔不同于上次选拔,上次选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选拔,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的。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这次的选拔是在灯下看美。因为上次选拔是在白天,这次慈禧皇太后亲自要在灯下看美女,看看谁的实力强。 慈禧皇太后的灯下看美之举,外间议论纷纷,大家各执一词,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这次老佛爷灯下看美,江西巡抚德馨的两个女儿一定会被选中的,因为她们长得最漂亮,漂亮的美女,谁不喜欢。” 有的人说:“不一定,这次老佛爷灯下选美,一定会选长叙的一双女儿,因为这一双女儿最知书达理,而且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她们一定会深得老佛爷的喜欢。” 有的人说:“这次,老佛爷一定会选她的内侄女,因为她的内侄女做皇后了,她的权力自然就巩固了。这就叫做政治上的婚姻联手,亲上加亲,皇权不外传。” 有的人说:“老佛爷看上她的内侄女,皇上并不一定能够看上。老佛爷选皇后得站在皇上的角度去选,不能以她的审美标准去选皇后,那样选出来的皇后,皇上不喜欢咋办?” 还有的人说:“这不是选皇后,这是老佛爷选她的接班人,选她的亲信,选上她的内侄女儿做皇后,就等于在皇上的身边安插了她的眼线,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老佛爷就不怕失去她手中的权力了,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有人赶紧给这个人提醒道:“你小声点,别让老佛爷听见了。如果让老佛爷听见了你的这些话,你或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个人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向四周看了看,有没有老佛爷的眼线。如果真的让老佛爷的眼线听见了,回去给老佛爷告一黑状,他的小命就真地没有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的灯下选美结果出来了,果然不出大家所料,这次复赛选拔,三十六个中又淘汰掉了二十六个,最终胜出八位。 这八位中,包括最为博大家眼球的那五位候选人外,另外三位中,有一位是凤秀的女儿。 凤秀也是皇亲国戚,她的姐姐是同治皇帝的惠妃。 光绪皇帝继位后,以两宫皇后的懿旨,封她为穆农敦宜皇贵妃,住在寿康宫。 八位最终的候选人名单出炉后,才算尘埃落定。 但是,到底谁能够鹤立鸡群,出类拔萃,最终胜出,摘取皇太后的桂冠,这还得进一步等待考察,等考察结束后,才能够定夺谁是皇后。 为了能够详细地更深层次地了解和考察这八位皇后候选人,慈禧皇太后令她们住在皇宫中,对她们进行考察。 自然,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住在她亲姑姑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慈禧皇太后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对她另眼相看,引起大家的注意。 凤秀的女儿住在她的大姐敦宜皇贵妃的寿康宫。 寿康宫是清朝开国之初,奉养太皇太后颐养天年的地方,说白了就是养老院。 敦宜贵妃自从同治皇帝驾崩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寿康宫就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 三十刚刚出头的敦宜贵妃,正是她人生大好年华,享受幸福生活的时候,却被打入了冷宫,孤零零地守着活寡,真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姊妹相见,敦宜贵妃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深居宫中,很难有人来陪伴她,今天终于有亲妹妹来陪伴她了,有了倾诉对象,她可以给妹妹倾诉衷肠,诉说她一个人深居宫中的孤独和寂寞,有了说话的人儿。 可悲的是,她的大好年华就这样被葬送在了深宫大院中,这宫中长日凄楚孤寂,夜不能寐,食不甘味,而亲妹妹又马上要重蹈覆辙,重走她的老路,想起来真地让她寒心和苦闷。 其实,皇宫里的生活,特别是深居宫里的嫔妃们,在外人看来,她们的生活是光鲜亮丽的,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她们在宫里的生活是黯淡无光的,寂寞凄楚的。宫外的人想不断地挤进来,而宫里的人又想不断地逃出去。 这些日子,敦宜贵妃根据慈禧皇太后考察皇后候选人的要求安排,她不得不教妹妹一些宫里的规矩。 譬如说:见了人如何行礼,如何称呼,如何说话,如何在宫中行走,直到妹妹记住和掌握为止。 闲暇时,姐姐就会唉声叹气地给妹妹诉说宫里的事情。 这天,吃过晚饭,敦宜皇贵妃把妹妹关进屋里,到插上门,突然抱住妹妹大哭起来。 妹妹把姐姐的这一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她惊恐地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去给老佛爷禀报一声,让她给你派个太医过来,给姐姐看看。” 姐姐泣不成声地止住了妹妹,她流着眼泪说:“妹妹,阿玛怎么这么傻啊!坑了我一个还不够,还要把你往火坑里推,阿玛真是糊涂啊!” 妹妹被姐姐的一句话整蒙圈了,大家都削尖了头往里面钻,她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进入了决赛圈,姐姐本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哭泣来,而且还埋怨阿玛糊涂,真是咄咄怪事。 “姐姐,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妹妹,我的好妹妹,你真是傻啊!这是个大火坑,你怎么能够往里面跳哩。” “姐姐,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是个大火坑?” 敦宜皇贵妃看着一脸单纯的妹妹,心如刀绞。 她不入深宫,怎么能够体会到深宫里的孤单寂寞。 还有,在她这个年龄,对异性的那种无可名状的渴望,夜深人静的时候,尤其突出。 她孤枕难眠,辗转反侧,有时她是多么渴望能够得到男欢女爱,能够得到鱼水之欢的身心愉悦,可是,这些只能使她想想而已,无法实现。 这些强烈的渴望,带给她无尽的伤痛。现在,她不想让自己的亲妹妹再得到这样的伤痛,再去忍受这样的孤单寂寞。 第603章 敦宜皇贵妃心中的苦水 她现在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进到皇宫里来的。 她愿意做一个平平常常的人,组建一个恩爱的小家庭,夫妻之间和和睦睦,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享受幸福生活,这比什么都强。 皇宫里的这些荣华富贵都是虚无缥缈的,死后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人间至纯至爱的夫妻之情才是最美的。 “妹妹,你不知道,你们外面的人都说宫中好,其实,你们不了解宫里的生活” “我怎么不了解,你们宫里的人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生活过得滋润得很。谁不羡慕哩,谁不羡慕你们宫里的人,谁就是傻子!” 敦宜皇贵妃看着妹妹一脸天真的样子,心里在为妹妹惋惜,妹妹这么漂亮的一朵花,很快就会在皇宫里逐渐枯萎的。 “妹妹,你是不知道,宫里除了干不完的针线活,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寂寞和孤单,还有心里的那股......” 敦宜皇贵妃说到这儿停住了。 妹妹赶紧问道:“姐姐,你们宫里还要干针线活,我真不相信,你为什么打住不说了,还有什么......” “我的好妹妹,干针线活倒不是什么苦活儿。可是心里的苦,才是真正的苦,你是没有体会过。” “姐姐,心里的苦是怎么的个苦?你给妹妹说说吧!”妹妹一脸祈求的表情,看着敦宜皇贵妃说。 “妹妹,你还记得姐姐进宫前的样子吗?”敦宜皇贵妃问妹妹。 “不记得了。”妹妹忽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对姐姐说。 “我估计你也不记得姐姐的样子了。你知道吗?姐姐选成秀女的时候,姐姐还不满十五周岁。那时候的姐姐也和你一样,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对未来充满了神圣的向往。” “可是,令姐姐没有想到的是,姐姐自从进了宫后,一切美好的向往,都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宫里的生活并非姐姐以前向往的那样。它并不是那么美好和令人向往。” 敦宜皇贵妃说到这儿,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姐姐,这是为什么?你说啊!”妹妹催促道。 敦宜皇贵妃看了看可爱天真的妹妹,接着说: “妹妹你不懂,其实,宫里面的人想出去,宫外面的人想进去。这就是现实。不说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嗯。”妹妹似懂非懂地说。 “妹妹,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就十六年了。你知道这十六年,姐姐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知道。” 敦宜皇贵妃说到这里,禁不住泪如雨下。 “这十六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家,再没有见过阿玛和奶奶,不知道阿玛和奶奶好着没有?如果这次你没有选上秀女,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你说姐姐心里难受不?” 妹妹看着姐姐一脸泪水,止不住她也跟着姐姐流泪了。 “姐姐,阿玛还好,可是奶奶在前年就去世了。” 敦宜皇贵妃听说奶奶已经去世了,她又一阵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她哭着对妹妹说:“妹妹,你想想,姐姐十六年见不到阿玛,奶奶去世,姐姐又不能为奶奶送行,姐姐的心里有多难受啊!” 妹妹看着姐姐泪流满面,心里不禁为姐姐鸣不平起来。 “姐姐,皇上为什么不让你们出宫回家去?” “我的傻妹妹呀,这是宫规,谁也改变不了。” “姐姐,照你这么说,以后我进宫了,也回不了家了,见不到阿玛了?”妹妹满脸疑惑地问敦宜皇贵妃。 敦宜皇贵妃点了点头,说:“是呀,我的好妹妹。不过,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哩”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哩,姐姐,你快给妹妹说说。”妹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她想知道还有什么更残忍的事情。 “妹妹,你不知道,进到宫里,你的美好青春就会葬送在这里。深墙大院,凄凄惨惨,哀怨一生。” “姐姐,你倒是给妹妹讲明白呀,妹妹听不明白你说的这些话。” “妹妹,在皇宫里,我们这些做秀女的,做嫔妃的人,除了几个得到皇上青睐的人外,其她的人,就像被打入了冷宫,一年四季都见不到皇上一次。你只能在这里孤苦伶仃地慢慢老去,度完残生。” “是吗?”妹妹满脸狐疑地看着姐姐,这和她对皇宫里美好生活的向往憧憬,相差也太远了。 “是的,妹妹,在这里姐姐可以毫不害羞地告诉你。你过不上普通人那样的幸福生活,你享受不上人世界最美的男欢女爱的生活。” 妹妹年纪小,当然理解不了姐姐心中的那份苦楚,尤其是金色年华的时候,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憧憬,都是水中望月,镜中看花,可望而不可即。 敦宜皇贵妃接着给妹妹说:“妹妹,你不知道在宫里,有多少宫女、秀女和嫔妃的灵魂都被扭曲了,她们常常会做出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姐姐,她们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妹妹,你还小,你不懂有些事情。不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是有七情六欲的。如果一个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她们就会大着胆子做出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宫女,秀女,嫔妃都是人。” 敦宜皇贵妃看了看天真无邪的妹妹,接着说:“虽然有些事情我不好意思给你说出口,可是我还是有必要给你说出来为好。” “这些宫女、秀女和嫔妃,年纪轻轻,忍不住寂寞的煎熬,便暗地里和有些太监,甚至是宫女和宫女,嫔妃和秀女之间,做起一些令人不齿的夫妻之事来。” “说实话,有时候,她们也真得很可怜,她们也是人,也有生理需求,也需要发泄。皇上可以有三宫六院,为什么嫔妃,秀女和宫女就不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呢?” “当然,妹妹,这些事情,你听后就忘了,千万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妹妹听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追着问姐姐宫里的事情了。 她想不到,令她神往的皇宫大院里,竟然也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伤风败俗的事情,这和她想象和憧憬的生活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她听了姐姐的话,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被选上了。 当初她是多么渴望被选上,当她被选上后,她心情又是多么地激动和兴奋。 现在听了姐姐的一番话,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了脚底。让她对皇宫里的生活彻底失去了向往和憧憬。 她看着姐姐,好想问问姐姐,她有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和体验。 第604章 不想把妹妹往火坑里推 敦宜皇贵妃从妹妹的脸上看出了妹妹心里想要说的话。 她坦然地对妹妹说:“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你想问我啥。我可以告诉你,姐姐也是年轻的时候过来的人,姐姐也曾渴望过男欢女爱的那种肌肤之亲,那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但是,当皇上驾崩后,姐姐就锁着了自己的心扉,不让任何人再敲开姐姐的心扉,姐姐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单纯的从生理需求的角度说,姐姐也有过这方面的冲动,但是姐姐极力克制住了。现在姐姐已经形同枯木了,绝没有像有些宫女做过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妹妹听了姐姐的话,后怕了,她焦虑地问道:“姐姐,那我被选上了怎么办?那岂不成了你这个样子?我真希望这次我被选不上,退回去多好啊!” 敦宜皇贵妃安慰妹妹说:“想选上不容易,要想不选上,倒是很容易得很。” “姐姐,你快告诉妹妹,不想选上怎么个容易法?” “妹妹,要想不选上,那你就在这些考察你的日子里,尽量把你的优点掩饰起来,把你的缺点暴露出来。这样,她们就看不上你了,你自然就被淘汰出局了。” “哦,姐姐,你具体说说,妹妹我该怎么做?” “妹妹,你首先在穿着打扮方面入手,你可以穿些看起来老气的衣服。涂脂抹粉打扮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画得不合时宜些。这样,老佛爷见了就不高兴,不喜欢,就不会把你选上的。” “其次,你说话的时候,尽量不要显得文绉绉的,要装出没有文化的样子来。说话显得粗鲁些,好像没有教养一样。” 妹妹听了姐姐的话,心里敞亮了许多。 她从姐姐嘴里才真正了解了宫里的生活。宫里的生活并非外面的人想象地那么美好,其实宫里的生活和普通人的生活差距太远了。 她们享受不到正常人的天伦之乐,男欢女爱,儿孙绕膝,承欢膝下的快乐。 姐妹俩难得聚在一起,两个人越聊越兴奋,一直聊到了半夜,方才觉得瞌睡了,开始分头睡觉。 次日早晨,敦宜皇贵妃便早早地起了床,匆匆地洗漱了一下,胡乱扒拉地吃了些饭,就急匆匆地赶去储秀宫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去了。 敦宜皇贵妃临出门前,还忘不了给妹妹叮嘱一番,让她不要到处乱走动,不要乱说话,她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敦宜皇贵妃从储秀宫请安回来了。 同她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位漂亮的、三十多岁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她明眸皓齿,顾盼流神,美如天仙。 妹妹不禁好奇地悄悄问她姐姐的贴身宫女:“这女子是谁啊?这么漂亮。” 宫女悄声回答说:“这是敬懿皇贵妃。同治皇上立皇后时,看上的就是她。可是后来老佛爷不同意,让同治皇上立惠贵妃做了皇后。后来同治皇帝敬佩皇后,可是深爱的却是敬懿皇贵妃。” 妹妹还想问贴身宫女一些事情,姐姐说话了,“小妹,赶快给敬懿皇贵妃请安!” 妹妹一听姐姐的话,赶紧双膝跪地,大声说:“奴婢给敬懿皇贵妃请安。” 说完,她给敬懿皇贵妃磕了头。 敬懿皇贵妃赶紧拉起跪在她面前的妹妹,说:“好懂事可爱的小姑娘!” 敬懿皇贵妃上上下下地把站在她面前的妹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多俊的脸蛋儿,多好的身材,真是一个小美女,长大了一定会美如天仙,赛过西施。” “谢敬懿皇贵妃夸奖。”妹妹赶紧感谢敬懿皇贵妃。 此时,妹妹才算近距离地看清了敬懿皇贵妃的真面目。 远看她是那么的漂亮,笑靥如花,美如天仙,近看却发现她已经人老珠黄,形容枯槁,满脸皱纹。只不过是涂脂抹粉,用上好的宫粉把脸上的皱纹给填平、淹埋住了。 妹妹看着敬懿皇贵妃,再联想到姐姐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她心里不由得一震,心想,也许十几年后,她或许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不敢往下想。未来她一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还是听她姐姐的话,争取不被选上的好。 妹妹就这样心烦意乱地想着这件事,此时姐姐开始跟敬懿皇贵妃说起话来。 “敬懿皇贵妃,我家已经有我在这儿受罪了,我再不想让我的妹妹在这儿受罪了。这个鬼地方我已经待够了,我再不能把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了。您给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吧!” “敦宜皇贵妃,您说的倒是正确。我们这些人已经受罪了,再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受同样的罪了。我想,您可以故意让您的小妹妹选不上,这样最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老佛爷不喜欢人穿蓝衣服,我就想让小妹妹在这些考察的日子里,穿上蓝衣服,故意让老佛爷不高兴,她就不选了。” “不行,您的这个主意是个臭主意。您让小妹妹故意穿上蓝衣服,这会惹恼老佛爷的。老佛爷如果一旦不高兴了,您就会惹祸上身的,这个想法千万不行,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您看我差点把祸闯大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多亏姐姐提醒了我,不然的话,说不定真地会惹出乱子来,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敦宜皇贵妃恍然大悟地说,“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敬懿皇贵妃想了想说:“要不您去找找大格格,拜托一下大格格行不行,或许她会帮您这个忙的。”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我怎么跟大格格说呢。我实在不好意思张口说这件事。”敦宜皇贵妃表情为难地说。 “您说的也是,她是您的亲妹妹,您不好说,要不我去替您求求情吧!”敬懿皇贵妃说。 敦宜皇贵妃一听敬懿皇贵妃的话,非常高兴,她感激地说:“那就谢谢姐姐了。” “您甭客气,咱俩姐妹谁跟谁,您有难事, 我帮助您是应该的,说不定以后我有事,也需要妹妹帮忙哩,这是相互帮忙的事,没啥客气的,妹妹我走了。 敬懿皇贵妃说完,告辞走了。 妹妹听着两位皇贵妃的谈话,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格格是荣寿公主,除了慈禧皇太后的侄女外,其她的七个留在宫中的秀女由她负责考察,自然她有话语权,敬懿皇贵妃去找她,当然是管用的,起作用的。 第605章 慈禧皇太后布的局 光绪皇帝选皇后的黄道吉日,定在了这年的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的前几天,慈禧皇太后就让李莲英派了几个心腹太监把口风放出去,说,这次选皇后,非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莫属。 因为她既是慈禧皇太后的嫡系内侄女,而且又是光绪皇帝的表妹,选她做皇后,是亲上加亲,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慈禧皇太后这样做,目的就是想在宫里大造舆论,大力宣传她的内侄女,先让人们在舆论上接受她的内侄女是未来皇后这个事实。 到光绪皇帝选后的时候,光绪皇帝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选她的内侄女为皇后。 这样她内侄女做皇后的事情,就自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谁知,这个口风放出去,整个宫里就像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你们猜,皇上会选老佛爷的内侄女做皇后吗?” “我看不可能,皇上怎么能看上老佛爷的内侄女,她长得又不俊,而且听说还很任性。皇上一定看不上,换做我,我也看不上。” “你拉倒吧,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 这两个人的谈话,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假如我是皇上,我就会选江西巡抚的两个女儿,她们长得太漂亮了,让人看着都眼馋,流口水。” “你就不是皇上,你若成了皇上,狗都不吃屎了,猪都会上树了。” 这两个的话,又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看老佛爷内侄女的那个样子,我猜皇上一定会看不上她的,不会选她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除了她,剩下的那七个,眼睛一闭,任意选一个,都比她漂亮,比她好看。” “你们说错了,皇帝一定会挑选老佛爷的内侄女的,你看皇上多怕老佛爷啊!” “你说的也对。皇上是不敢违拗老佛爷的旨意的。别看现在皇帝亲政了,其实手中根本没有权力,人身自由都没有。” “你悄声点说好吗?别让老佛爷的眼线听见了,听见你就没命了。” 这个人赶紧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多说话了,他四下里了张望了一下,见没有老佛爷的眼线,才算放心了。 “这还不明摆着吗?老佛爷的心思很明确,就是要皇上选她的内侄女做皇后。” “可是,这是皇上选皇后,不是老佛爷选皇后,老佛爷不应该干涉皇上选皇后,应该让皇上自己做主,自己选皇后才对。” “那你就想错了,大错特错了,老佛爷一定会干涉的。老佛爷是谁?如果皇帝不按她的想法选皇后,她一个眼神,皇上就会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 “就是,老佛爷一定是想让皇上选她的内侄女做皇后,要不然,她干嘛把自己的内侄女拉进这个选秀女的圈子里,而且还连过三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不然她早已经让她的内侄女出圈了。” “这取决权就看皇上了,他如果不喜欢老佛爷的内侄女,他就会选一个他心仪的人做皇后,老佛爷不满意也是白搭。” “你说错了,如果皇上不按老佛爷的意志选皇后,他那是不想做皇上了,老佛爷非把他从皇上位子上撸下来不可!” “不管怎样说,我认为老佛爷的内侄女选上皇后的可能性最大,毕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信,谁敢跟我打赌!” 这个人说完,大家都不敢跟他打赌,默认了他的说法。 很快 ,这些话就传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光绪皇帝的耳朵里。 慈禧皇太后听了后,大发雷霆,骂道:“都是哪些长舌妇在嚼舌根,说三道四的。如果让哀家找到她,非扒了她的皮,割了她的舌头,哀家看看她再传闲话不?” 光绪皇帝听了这些传言,心里非常郁闷。 他曾经预料到慈禧皇太后把她的内侄女送进来参加选秀,就是别有目的的,现在听了大家的传言,果然验证了他的想法。 他原以为这是慈禧皇太后内侄女的个人意愿,现在他才彻底明白了,这是慈禧皇太后一手导演的阴谋,是她设的圈套,布的局,她想要把她的内侄女,他的表妹选为皇后。 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内幕后,光绪皇帝内心极度的矛盾和痛苦。他闷闷不乐地去找他的老师翁同龢,想听听他的建议。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来找他,赶紧下跪迎接。 光绪皇帝扶起他的老师翁同龢,说道:“老师,您听见外面的传言了吗?” “回皇上的话,臣听到了。” “老师,您是怎么看这些传言的?” “皇上,臣想听听您对这些传言的看法?” 光绪皇帝见老师翁同龢反问他的看法,他开门江山,直言不讳地就给老师倒苦水: “老师,其实朕清楚,亲爸爸这样做,无怪乎就是在朕的身边安插个亲信,做内奸,监视朕的一举一动,随时给亲爸爸汇报朕的动向,这那是选皇后,这分明就是选亲爸爸的眼线。” 光绪皇帝一张口,就说了这么多的话。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停住了话茬,他说:“皇上,臣问您,您对老佛爷的内侄女感觉如何,您喜欢她吗?” “老师,朕对这位表妹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感觉。朕以为这位表妹长相平平,而且没有个性。过去和她见面的时候,顶多也就是点个头,问个好,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而且,这位表妹喜欢讨好亲爸爸,朕在亲爸爸那儿遇见过她,她一味地去讨好亲爸爸,朕实在有点不喜欢她的这种做法。” “皇上,您打算怎么办?” “老师,朕真地不愿意选她做皇后,朕的心里很矛盾?” “皇上,为什么?” “老师,您想想,如果朕不选她做皇后,亲爸爸就不会同意的。您是知道亲爸爸的为人处事的。如果朕违反了她的意志,不按她的意志去办,她的目的达不到,她会对朕誓不罢休的。您说,朕该怎么办?” “皇上,这真是无奈之举啊!不过,臣以为皇上还是以大局为重,千万不可轻率从事。” “老师,可是朕的心里真的不愿意啊!您说堂堂一国之君,连给自己选心仪皇后的权力都没有,真是窝囊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606章 朕不愿意选她做皇后 翁同龢当然理解光绪皇帝的心情,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一个大臣,兼老师,确实扭转不了乾坤的,扭转不了这个局面的,他只好劝光绪皇上认命了。 “皇上,臣以为您不能凭意气用事,不能从个人的情感出发,去对待这件事情,皇上应该以大局为重。” “老师,您说说,朕乃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却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大事做主,朕还算个皇上吗?朕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主,朕还能做了其他事情的主吗?” 光绪皇帝越说越激动,甚至要咆哮了。 “皇上,您别激动,办法总得慢慢想,不能一蹴而就。您先别生气,我们好好在合计一下,好吗?” 翁同龢赶紧说软话,想给光绪皇帝降降温,让他不要过于激动,说话要平和下来。 因为周围可能有慈禧皇太后的眼线,一旦这些话传到慈禧皇太后的耳朵里,那就麻烦大了,他就会被冠上挑唆皇帝,搬弄是非的罪名。到那时候,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光绪皇帝听了老师的话,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他看着老师翁同龢,说:“老师,朕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朕如果顺从了亲爸爸的意愿,朕一生的幸福就会毁在她的手里。朕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啊!” “皇上,臣问您,老佛爷单独找过您谈过话吗?她给您暗示过这方面的意思吗?” “老师,亲爸爸她是没有单独找过朕谈过话的,可是只要是明眼人,都会看出来亲爸爸的意图的。这还需要她暗示吗?” “老佛爷还说过别的什么吗?” 光绪皇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那次选秀女的时候,她跟朕说过一句话。” “她说什么了?” “她说让朕放开眼光来,选出自己最中意的皇后。而且,她还在朕的面前不断地夸赞她的内侄女长得多么的漂亮,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知书达理,并且还非常会关心和照顾别人,反正她是拣最好的话,表扬她的内侄女。” “哦。”翁同龢说。 “其实,这是亲爸爸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做法。朕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表妹长得如何。朕实话给老师说吧,朕的这个表妹不但长得不漂亮,而且体现不出来她的善解人意,更别说她的知书达理了。朕倒是觉得她善于谄媚讨好亲爸爸。” 翁同龢听完光绪皇帝的话,说:“皇上,老佛爷的这些话,这不是明显地在暗示您要选她的内侄女为皇后吗?您怎么这么糊涂啊!” 翁同龢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光绪皇帝,又接着说:“皇上,老臣斗胆劝说皇上一句,您看千万不能违背老佛爷的意思啊!一定要选老佛爷的内侄女做皇后。” “可是,老师,这个表妹实在提不起朕那方面的兴趣。如果朕选了她做皇后,朕以后怎么和她生活在一起,朕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共同语言,无法交流,一天死气沉沉地,生活激不起一点儿浪花,没有一点儿情趣,夫妻之间没有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光绪皇帝又说了一番抱怨慈禧皇太后的话,而且还埋怨了一番,好像他选了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他的人生就彻底完蛋了,毫无任何意义可言。 “皇上,您别气馁,生活不到一块儿,您就要学活迁就,学会慢慢地去沟通,慢慢地去培养感情。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就习惯了,自然而然地两个人之间就有了共同语言,就有了感情,感情是培养出来的,慢慢来,别心急。” 光绪皇帝听了老师的话,失望至极,看来老师对这件事也是无可奈何了。 “老师,朕心有不甘啊!” “皇上,您要以大局为重啊,您要为以后的亲政着想啊!” “亲政,老师,朕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够亲政。朕更不知道亲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够训政完,遥遥无期啊!” 光绪皇帝说完,长叹了一声。 翁同龢能够听出来光绪皇帝作为堂堂国君的内心之苦,以及他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大事做主的无可奈何。 “皇上,听老臣一句话,您再忍耐一下吧,迁就一下吧,等皇上亲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 “老师,朕也就只能这样了。可是,有时候朕想,夜夜和一个自己不相爱的人睡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朕甚至想过,朕宁可以不做皇帝,也要和一个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光绪皇帝说完后,眼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翁同龢一听光绪皇帝的话,赶紧说:“皇上,万万使不得,您万万不能有那样的想法。您身为皇上,九五至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和向往的事情。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光绪皇帝听了翁同龢的话,说:“老师,朕真地不想当这个傀儡皇上了,朕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朕活得好累!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流下了眼泪,深感不安。 天子垂泪,岂是等闲之事。 他赶紧站起来说:“皇上,是老臣的不对,是老臣惹皇上生气了,请皇上恕罪。” “老师,不关您的事,是朕恨自己无能。” “皇上,话可万万不能那样说,皇上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岂能随便说出这自责的话来。” “老师,朕想好了,即使惹恼亲爸爸,朕也要选出心仪的秀女做皇后。” “皇上,老臣支持您的选择。” 翁同龢看着光绪皇帝的这种情景,心都碎了,他再能说什么,他只能这样安慰光绪皇帝。 翁同龢非常理解光绪皇帝渴望爱情,渴望自由的心情,可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如此地事与愿违。 小腿岂能扭过大腿。年幼的光绪皇帝还很嫩,无法与慈禧皇太后抗衡。 他只能在慈禧皇太后的授意下去行使他仅有的那点权力,享受他仅有的那点自由。 翁同龢看着光绪皇帝的可怜相,他再也不忍心劝解光绪皇帝了,不让他违心地去选择他不喜欢的慈禧皇太后内侄女做皇后。 “皇上,臣建议您到时候见机行事,不要太在乎外在因素的干扰了。” 光绪皇帝听了老师翁同龢的话,使劲地点了点头,说:“老师,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立后的日子是这年正月十五,是承奉懿旨选择的黄道吉日,时辰是天还未亮的寅时。 立后的地点在体和殿。 正月十五这天,天还未亮,体和殿内,灯火通明,炉火熊熊,人声鼎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第607章 选后工作马上开始 休和殿内正中,一切摆设都已经准备妥当,除设御座仍然披黄缎以外,其它座椅都换成了鲜艳欲滴的大红色座套。 体和殿内越加显得喜气洋洋,充满了喜庆色彩,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欢乐和幸福的味道。 八位秀女经过最后一轮选拔,又淘汰掉了三位,最后剩下五位秀女,最终参加选拔皇后的角逐。 吉时已到,忽然听见太监传呼:“老佛爷驾到!” 刚才热闹非凡的体和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跪倒在地,恭迎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迈着莲步,缓缓地走进了体和殿。 紧跟在慈禧皇太后身后的是光绪皇帝,接下来依次是荣寿公主,福锟夫人和荣禄夫人。除了这一公主两命妇外,后面再没有跟别的福晋命妇。 本来按照惯例,光绪皇帝立后,参加的人除了刚才的一公主两命妇外,诸王福晋都要参加这样的盛典。 然而,这次慈禧皇太后没有按照常规出牌,没有传旨邀请这些诸王福晋参加光绪皇帝立后盛典,是因为她心里有小九九。 慈禧皇太后没有传旨邀请诸王福晋参加盛典,原因是她不想让盛典上出现两个皇额娘。 其原因是:光绪皇帝的亲生母亲是醇亲王奕譞的福晋,也就是慈禧皇太后的亲妹妹。 如果慈禧皇太后邀请所有福晋参加光绪皇帝的立后盛典,盛典上就会出现光绪皇帝的亲生母亲,醇亲王福晋,还有一个她,这样就同时出现了两个母亲,光绪皇帝就显得特别别扭,比较难堪。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境地,慈禧皇太后就没有传旨邀请诸王福晋参加盛典。 再说,如果不邀请醇亲王奕譞的福晋,只邀请其他诸王的福晋,这样也不合适。 所以,最后慈禧皇太后决定,为了不出现这种尴尬场面,最好就是不邀请所有福晋参加光绪皇帝立后盛典。 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那就是慈禧皇太后的自私,她害怕她所忌惮的事情发生。 光绪皇帝马上就要亲政了,她也要马上归政了,她不邀请醇亲王奕譞的福晋参见盛典,就是向外面放出信号,她是光绪皇帝唯一的合法亲额娘,光绪皇帝是她的儿子,皇帝只有她一个母亲。 立后的盛典上,儿媳妇也只能有一个“婆婆”,不能有第二个婆婆。 这就是她不愿意让醇亲王奕譞福晋参加光绪立后盛典的原因。 光绪皇帝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坐到已经摆放好的宝座上,他站立在慈禧皇太后的身旁。 “老佛爷吉祥!皇上吉祥!”体和殿内跪着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齐声高呼道。 “免礼,平身。”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恩准后,跪着的人才都站了起来,垂手而立,静等慈禧皇太后训话。 “福锟呢,怎么不见人呢?”慈禧皇太后开口问道。 体和殿内的值班太监赶紧跪下说:“启禀老佛爷,福锟大人在殿外面等候老佛爷。” “传他进来见哀家。” “嗻。” 小太监赶紧应了一声,磕了头,站起来,跑出去叫福锟去了。 不一会儿,福锟就进来了。 福锟进来后,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臣福锟叩见老佛爷,给老佛爷请安。” “福锟,都准备好了吗?” “回老佛爷的话,一切都准备好了,请老佛爷吩咐。” “军机处通知了吗?” “启禀老佛爷,已经通知了。”福锟回答说。 慈禧皇太后又对站在身边的李莲英说:“小李子,待会儿,乾坤一定,即刻宣旨。” “嗻,老佛爷,奴才记住了。”李莲英响亮地回答道。 “把东西都摆出来吧!” “是,老佛爷。” 李莲英随后把手一挥,接着便有三个太监各自双手捧着一个锦盒,高高举着,躬着腰走过来。 李莲英走过来,依次揭开三个锦盒,分别从三个锦盒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 第一个锦盒里装着一柄镶金玉如意,李莲英恭恭敬敬地把玉如意供在了宝座前面的长桌上。 剩下的两个锦盒里,分别装着一只红绸缎缝制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交颈鸳鸯,异常醒目鲜艳。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捧在手里,毕恭毕敬地把这两双荷包分别摆放在镶金玉如意的两边。 这三样东西一摆放出来,众人瞬间明白了。 候选秀女如果被授以玉如意,此秀女便是统摄元宫的皇后。得荷包的秀女便被封为皇贵妃或贵妃。 这次和往常不同,往常玉如意一柄,荷包一只,这次却是玉如意一柄,荷包一双。 后来众人一想,明白了。 这次,这玉如意一柄是授给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的,一对荷包是分别授给两对姊妹花的。 慈禧皇太后为了让她的侄女能够顺利选上皇后,这大概就是她的良苦用心,也够她煞费苦心了。 当然,慈禧皇太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给光绪皇帝暗示,让他选后应该选她的内侄女。 就在大家看着这些东西,私下里悄悄窃窃私语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忽然开口说道:“福锟,吉时已到,把入选的秀女带进来吧”。 “嗻,老佛爷。” 福锟领旨退出殿外,赶紧吩咐司官把等候在体和殿西面偏小屋的五位入选秀女,传诏上殿。 这五位参加立后选拔的秀女,早已经在那儿等候了。 她们听到司官的传诏,立马一字儿排开,等着福锟带队领着她们进殿。 在进殿前,福锟又吩咐照料她们的嬷嬷,再给这几个候选人精心打扮一番,争取亮相的时候,个个显得神采奕奕,光彩照人,博取皇上的眼球,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得到皇上的好感。 这五个候选秀女,内务府都给她们每个人身边配备了一个专门的嬷嬷,伺候她们的生活起居。 现在听福锟让她们再给这些候选人打扮一番,她们赶紧着手,十分殷勤地开始打扮这些秀女。 嬷嬷们一会儿替她们补脂添粉,一会儿替她们梳头盘发,生怕那些出现疏漏,被慈禧皇太后责骂。 她们争先恐后地,精心地为这五位秀女打扮着,人人希望她们伺候的秀女能够被选为皇后。 如果她们精心伺候过的秀女能够选为皇后,指不定以后,她们就会跟着沾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第608章 你自己做主挑选吧 等这些嬷嬷把这五位秀女再一次细致地打扮一番后,她们确信再无疏漏和遗憾的地方,福锟才带着这五位秀女向体和殿走去。 五位秀女的排列顺序是:排在第一位的是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其次是江西巡抚德馨的两女儿,排在最后的是长叙家的两姊妹,大的十五岁,小的十二岁。 除了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外,其她两对姊妹花,个个长得貌美如花,赛如天仙。 五位候选秀女进殿后,先是跪地叩见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皇帝吉祥!老佛爷吉祥!” 跪见完毕后,五位候选人接着各报家门,报完家门后,慈禧皇太后说:“免礼,起来吧!” 五位秀女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站起来,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站在体和殿内,等候光绪皇帝选后。 等五位秀女站定后,体和殿内所有的人瞬间明白了,根据她们进殿的排列顺序,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他们的猜测一定是正确的。 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一定是皇后,江西巡抚德馨的两朵姊妹花,一定是妃,长叙的两个女儿自然就是嫔了,正好是一后、二妃、二嫔。 慈禧皇太后看了一眼一字儿排开站在她和光绪皇帝面前的五位秀女,然后转过身,对站立在她身旁的光绪皇帝说:“皇上,你挑选吧!” 光绪皇帝看了一眼站在体和殿内的五位秀女,他心中的天平自然倾向了他心仪已久的那位秀女,那位秀女在他的心中就是女神。 他现在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是不是真的把她选择皇后的权力交给了他,他还不确定。 所以,光绪皇帝又试探性地向慈禧皇太后说了一句:“亲爸爸,这件大事还是由您来决定吧,儿臣听亲爸爸的。”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谦让,让她做主选皇后。她当然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能做主的。 虽然她可以暗中做主,但是明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交给光绪皇帝去做主的。不然,就显得她不够地道了,不够仁义了,背后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皇上,这是你的终身大事,皇额娘怎么能够替你做主。你自己做主挑选吧。把你心仪的秀女挑出来做皇后,这才是额娘最大的心愿。你满意了,额娘就满意了。” “亲爸爸,正因为是儿臣的终身大事,儿臣才不敢擅自做主,儿臣还是请亲爸爸做主定夺吧!” 光绪皇帝又试探性地说,她害怕这是慈禧皇太后设的局,让他钻。他在万不得己的时候,还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他已经被慈禧皇太后驯服得规规矩矩了,有时候甚至见了慈禧皇太还有点胆战心惊。 “皇上,你别客气了,你的婚姻大事你做主,额娘支持你。你尽管大胆放心地去挑选你称心如意的心上人吧!”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心里坦然了许多。 看来五位排队进来的秀女,顺序并不能说明问题,这并不是慈禧皇太后有意安排的,也有可能是福锟带着她们进来的时候,碍于慈禧皇太后的面子,有意让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排在最前面的,可能是他多虑了。 光绪皇帝这样一想,于是大胆地说:“亲爸爸,既然您让儿臣自己挑选,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儿臣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挑选皇后了。” “去吧,皇上,大胆地去挑选你心目中的女神吧!额娘知道你最孝顺额娘了,你一定会挑选出额娘最喜欢的皇后来。”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刚才还滚热的心,瞬间凉凉的。 慈禧皇太后这不是在要挟和暗示他,让他选出让她满意的皇后,这个让她满意的皇后,自然就是她的内侄女了。 光绪皇帝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他彻底对选皇后失去了信心。 他这选与不选,有什么区别。皇后早已经被慈禧皇太后内定了,他只不过是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意志走走过场。 他毫无选择皇后的权力可言,他就是一个被慈禧皇太后杂耍的跳梁小丑。 光绪皇帝心里郁闷和失落极了,甚至绝望极了。 这哪里是选皇后,这分明就是选他身边的眼线,卧底。 光绪皇帝越想越生气,越生气爆发力越强。 他想,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 他这样一想,彻底不管不顾了。既然是他选皇后,他就不能够让别人去左右自己,他要挑选出让自己满意的,能够陪伴他终身的知音伙伴来。 他绝不能挑选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做他的终身伴侣,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光绪皇帝注意一定,再没有多说话。 他跪下,接过慈禧皇太后手中的镶金玉如意,站起来,缓缓地向五位秀女走过去。 他要来一个逆天改命的决定,决定把这柄玉如意交到他心仪的女神手中。 随着光绪皇帝缓慢的脚步,一步步地向五位秀女跟前靠近,体和殿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屏住呼吸,怀着好奇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光绪皇帝,看他把这柄玉如意会交到谁的手上。 当然,虽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柄玉如意一定会落在慈禧皇太后内侄女的手中,但是,在光绪皇帝还没有把这柄玉如意交到慈禧皇太后内侄女的手上之前,大家还是好奇地看着他。 随着光绪皇帝越来越靠近五位秀女,大家悬着的心,跳得越厉害了。 终于,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体和殿内,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了光绪皇帝身上,特别是他手中的那柄玉如意上。 光绪皇帝缓缓地伸出捧着玉如意的手,向他第一次选秀女时就相中的那位女神递过去。 光绪皇帝第一次见这位女神时,心里就为之一振,喜欢上了她,并且发誓要选她做皇后,而且在后来的屡次复选中,这位女神都被他选中留了下来,没有被淘汰掉。 现在这个绝好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他要把他一生的幸福托付给这个心中的女神。 光绪皇帝缓慢地,从容不迫地,一步一步向站在第一位的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走去,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一步步地走近她的内侄女,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第609章 光绪选后的惊诧瞬间 她心想,看来光绪皇帝还是听她话的,选她的内侄女做皇后的。 她满意地看着光绪皇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慈禧皇太后暗自得意和高兴的时候,局面突然发生了变化,让她彻底始料不及。 光绪皇帝走到慈禧皇太后内侄女跟前,他突然挪了一步,站在了江西巡抚德馨的大女儿跟前,准备把玉如意交给她。 就在这关键时刻,惊掉下巴的慈禧皇太后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立刻对着光绪皇帝大声呵斥道:“皇上!” 光绪皇帝吃了一惊,惊愕地回过头来看着慈禧皇太后。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气得脸成了猪肝色,她一言不发,脸色铁青,两只眼睛睁得铜铃般大,怒气冲冲地看着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吓得不知所措,手里拿着的玉如意悬在半空中,他愣愣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看着她,她两眼发出愤怒的光,朝着她的内侄女努了努嘴,似乎要把光绪皇帝生吞活剥地吃下去。 光绪皇帝瞬间明白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了,可是,他还是不想把手中的玉如意递给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痴痴地站在那儿,好像对她刚才的暗示没有任何反应。 慈禧皇太后心急了,如果光绪皇帝一意孤行,把玉如意交到江西巡抚德馨的长女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只好再一次对光绪皇帝进行暗示,她使劲地咳嗽了一声。 光绪皇帝被慈禧皇太后的这一声咳嗽惊醒了,他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他和老师翁同龢的谈话。 翁同龢对他说的那句话,又闪现在了他的眼前:皇上,以大局为重,见机行事,一切等您亲政后再说。 光绪皇帝想到这儿,浑身想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有气无力地把手中的玉如意,递给了站在他面前的慈禧皇太后内侄女手中。 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强颜欢笑,用手撩了撩裙子的前摆,跪下来,双手接过光绪皇帝递给她的玉如意,勉强地笑了笑,说:“奴才叶赫那拉氏谢恩。” 光绪皇帝对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一句话也没有回答,甚至连一眼也没有看她,就退回到了御案前,脸上没有一点儿笑意。 如果把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换成其她秀女,可能此时她早已经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哭出声来啦! 可是,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仍然能够做到如此的高调姿态,可见她的内心有多么的强大。 此情此景,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唏嘘不已,暗自为光绪皇帝惋惜,同时又为他捏着一把汗。 慈禧皇太后更是脸上挂不住了,她坐在那儿,脸红脖子粗,一声不吭地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 场面瞬间尴尬起来,整个体和殿里,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好像停了下来。 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办好,怎样去化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尴尬时刻,福琨站出来救场了。 他说:“老佛爷,请谕示,接下来该做什么?” 福琨的这句话总算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慈禧皇太后总算愣过神来了。 她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大声说道:“大格格!” “女儿在这里,请额娘吩咐。” 站在慈禧皇太后身后的荣寿公主,听到慈禧皇太后叫她,赶紧从后面站出来,说道。 “你拿这一对荷包,递给长叙家的两姐妹。” 荣寿公主拿起慈禧皇太后面前长桌上的一对荷包,走过去,分别交给了长叙的一对女儿。说:“恭喜你们!” 长叙的一对女儿跪地谢恩,她们接过荣寿公主递给她们的荷包,说:“谢皇上,谢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见长叙的一对女儿谢恩后,她抓起排列在她前面的五支凤头签,取出其中的第二、第三两支,满脸厌恶,怒气冲冲地扔在了地上。 慈禧皇太后的这个举动,就是“撂牌子”,其意思就是慈禧皇太后向其他人明示,江西巡抚德馨的两个女儿被落选。 这是慈禧皇太后对光绪皇帝反抗她,不听她的话,擅自做主地一种报复反。 你不选她的内侄女做皇后,她就不让光绪皇帝选他心仪的江西巡抚德馨的长女成为嫔妃,让她们淘汰出局,落选。 慈禧皇太后暗想,你让哀家不满意,哀家就不让你满意,看谁斗不过谁。 这就是手中权力地交锋,光绪皇帝最终败给了慈禧皇太后。 满殿的人,看着慈禧皇太后满脸怒气,个个无精打采,像霜杀了的茄子,耷拉着头,蔫耷耷的。谁也不敢大声出口气,心里却在默默地为光绪皇帝惋惜。 福琨原本打算是等选后结束后,乾坤一定,就向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恭贺一番的。 他把吉祥如的话都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准备好好演说一番,现在一看这个阵势,吓得他也不敢说话了。 他只好给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跪安,跪安完毕,领着五位秀女退出了体和殿。 慈禧皇太后见福琨领着五位秀女退出了体和殿。 她站起身来,气哼哼地说道:“回宫。” 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了体和殿。 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跟在慈禧皇太后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李莲英担忧的是慈禧皇太后回宫后,会责骂他,因为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不过,他也从今天的局面中看出来一些问题。 光绪皇帝长大了,有了他自己的主见。他开始无声地反抗慈禧皇太后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软柿子了,不会任凭慈禧皇太后揉捏了。 以后,他和慈禧皇太后一定还会有一番争斗的,他已经觉醒了,有了强烈的自主意识,不甘心做傀儡皇帝了。 李莲英想,他以后需要转变态度,再不能仗着慈禧皇太后的势力,明目张胆地去跟光绪皇帝叫板了。 如果他敢去明目张胆地跟光绪皇帝叫板,那就是去作死,就是拿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退一步讲,即使要和光绪皇帝叫板,也只能在暗中和他较劲,使伴,绝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而且还应该非常隐蔽才行。 第610章 翁同龢摆渡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坐上软轿子,照例由光绪皇帝扶轿,随侍而行。 坐在轿子里的慈禧皇太后看着旁边扶轿的光绪皇帝,心里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语。 她心里乱极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可名状的滋味。 她没有想到,平素被她驯服得服服帖帖的光绪皇帝,居然在选后这件事情上,公然挑衅她的底线,明目张胆地跟她作对,要不是她及时阻止,接下来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慈禧皇太后在心里暗暗地慨叹,光绪皇帝长大,开始不顾及她心里的感受,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听她的话,甚至可以说他打算开始要完全独立自主了。 她过去那种想把光绪皇帝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权术,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如果她再不采取措施,以后想控制光绪皇帝就越来越困难了。 慈禧皇太后越想心里越生气。看着旁边扶轿前行的光绪皇帝,她心里隐隐作痛。 这个被她一手扶持起来的皇帝,本应该对她俯首帖耳,事事听她的话才对。可是现在,他却要反抗她,叫她情以何堪? 光绪皇帝心里也窝着一肚子气,他本打算心里想好的,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他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排除万难,把那柄玉如意要交到他心仪的女神手里。 谁知道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搅乱了他的计划,他能不生慈禧皇太后的气啊! 一路上,他阴沉着脸,没有跟慈禧皇太后说一句话。 跟在轿子后面的李莲英吓得也不敢大声说话。 他看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两个人都板着个面孔,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害怕回到宫里后,慈禧皇太后会责骂他,因为这件事还是由他给慈禧皇太后出的主意。 如果慈禧皇太后怪罪起来,他就是罪魁祸首。 李莲英想着心思,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储秀宫太监总管谢振坤,就想把他心中的怒气发泄在谢振坤身上。 他放慢了脚步,等谢振坤跟上来,他压低声音埋怨谢振坤:“谢总管,你是怎么搞的,今天怎么会弄出这样尴尬的局面来?本总管事先三番五次地给你叮嘱过,要你一定把事情办好,千万不能出差池,结果还是出乱子了,咱们回去怎么跟老佛爷交代。” 谢振坤被李莲英一责骂,吓得战战兢兢,不知道如何回答李莲英的问话。 谢振坤自从上次被李莲英无端找茬,弄去在小刀刘那儿二次“扫荐”后,他对李莲英既恨之入骨,又怕得厉害。 现在李莲英又开始在这件事情上埋怨他,他更加害怕了。 谢振坤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回大总管的话,奴才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谁能想到皇上会这样呢?这也不能怪奴才的不对啊!” “你还敢犟嘴,本总管告诉你,如果老佛爷怪罪下来,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振坤被李莲英这样一恐吓,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给李莲英求饶说:“李大总管,奴才求求您了,您一定要在老佛爷面前给奴才求情,放过奴才一回吧。” “这一次皇上出错,也不能全怪奴才啊?皇帝是成人,有他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啊!奴才怎么能够改变得了皇上的想法和主意。” “按你说,要怪皇上不成?”李莲英反问谢振坤,谢振坤吓得不敢说了。 “大总管,奴才求求您了,求求您无论如何在老佛爷面前给奴才说说情,奴才拜托大总管了。”谢振坤几乎是带着哭腔给李莲英告求情了。 “好吧,本总管争取在老佛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求求情。本总管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求情成功,这就看老佛爷的心情了。” 谢振坤见李莲英答应了他的请求,感激地对李莲英说:“奴才多谢大总管了。” 谢振坤哪里知道,此时的李莲英心里也没谱,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海,自身难保。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回去怎样惩罚他。他只是想把慈禧皇太后惩罚他的罪过嫁祸于谢振坤罢了。 光绪皇帝把慈禧皇太后送回储秀宫后,立马就去见了他的老师翁同龢。 翁同龢一见光绪皇帝满脸怒气,就知道事情没有按照光绪皇帝的心思办成,他赶紧问:“皇上,选后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光绪皇帝一脸怒气地说:“老师,办砸了。朕的心愿都被亲爸爸搅乱了,朕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一脸倦怠和无奈,只好安慰光绪皇帝说:“皇上,您也不必太自责,生活中许多事情往往是由不得您自己做主的,也不是您能够凭借个人意志扭转乾坤的,您就随缘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您要常想一、二,不想八、九。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坎。想通了,自然就什么难事也没有了。” 翁同龢的一番话,让光绪皇帝释然了许多。 翁同龢见他的话起作用了,光绪皇帝的脸色好多了,他赶紧又给光绪皇帝交代了另一件事,他怕光绪皇帝在这件事情上再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就不好了。 他有必要事先给光绪皇帝打个预防针,防止他在头脑发热时,做出愚蠢的事情来,惹慈禧皇太后生气。 “皇上,臣斗胆给皇上再劝说一句,请皇上给老佛爷敬献如意时,千万不能绷着个脸,不高兴,您可一定要装出高兴的样子来,笑着给老佛爷敬献如意。” 光绪皇帝听了翁同龢的话,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他说:“老师,朕给亲爸爸敬献如意时,朕真地装不出来。朕的心里现在对她满是怨气,朕心里好憋屈,根本不可能见了她,能够挤出点笑容来。” 翁同龢一听,说:“皇帝,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它是需要伪装的,这就是一个人城府深浅的标志。” “其实,我们每个在生活中都扮演着一个角色,就看您怎样去扮演这个角色了。扮演好了,您就是人生赢家。扮演砸了,您就会落得个伤痕累累,粉身碎骨。” “因此,我们要学会在生活中表演自己,尽量把自己对生活的不满隐藏起来,拿出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生活,您才会发现生活的美好。” 老师翁同龢对光绪皇帝又是一番醍醐灌顶般地说教,他开始摆渡光绪皇帝。 第611章 皇帝向慈禧低头认输 光绪皇帝听了老师翁同龢的一番摆渡他的话,顿时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他说:“老师,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就对了,老师这就放心了。” 翁同龢看着光绪皇帝心情转好了,他欣慰地说。 “皇上,臣再给您叮嘱一下,无论如何,您给老佛爷敬献玉如意的时候,一定要满脸笑容,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要笑出来,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装也得装出笑的模样来,皇上万万不可任性。” 看着老师千叮咛,万嘱咐,光绪皇帝的心里思绪万千。 他这个皇帝当得太窝囊了,竟然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普通人都能够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是他堂堂一个大清国皇帝,却左右不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太丢人了,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的。 可是,听了老师的话,为了以后自己能够真正亲政当权,他还是不得不再忍一忍。 “老师,朕记住了,您尽管放心吧!即使到时候朕真地笑不出来,朕也会装出来的。” “这就对了,去吧,去给老佛爷敬献如意去吧!” 老师翁同龢就像一个慈善的父亲,关心和呵护着他。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给他鼓励、鞭策、安慰,他从内心里感谢着这个老师。 光绪皇帝告辞老师翁同龢出来,直奔储秀宫而去。 按照清朝规矩,皇上在立后之日,要去向皇太后敬献如意,表达贺喜。 光绪皇帝来到了储秀宫,李莲英此时正好也在那儿,光绪皇帝就让李莲英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他前来给亲爸爸敬献如意。 “老佛爷好,皇上前来给老佛爷敬献如意。” 慈禧皇太后一听光绪皇帝前来给她敬献如意,心里就来气了。 她刚才生的气还都没有平息下去,现在光绪皇帝又前来给她敬献如意,岂不是又要惹她生一肚子气。 她气哼哼地说:“告诉皇上,哀家正在气头上,不想见皇上。”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赶紧说:“老佛爷息怒,依奴才之见,老佛爷还是见见皇上吧!” “哀家不想见他。他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哀家的话了,凡事自己可以做主了。他只管自己如意了就好了,哪管别人如意不如意?”慈禧皇太后还是气鼓鼓地说。 “老佛爷,您消消气,奴才斗胆劝说一句,老佛爷还是见见皇上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僵了,闹僵了不好收场,对谁也不好,对谁也尴尬,您说呢?” 李莲英开始劝说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李莲英说得也对,今天毕竟是皇上大喜的日子,如果真地把事情搞僵了,也不是个好事情。 再说,让他把如意敬献完,早一点去军机处,宣示懿旨,外面还等着听喜信儿哩。 这样一想,慈禧皇太后才放下架子,说:“好吧,让他进来吧。” 李莲英“嗻”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李莲英出去不久,光绪皇帝就进来了。 光绪皇帝进来后,发现慈禧皇太后还是板着个面孔,一脸的不高兴,怒目而视着他。 这次光绪皇帝记住了老师翁同龢的话,笑不出来,也要装出来。 他硬挤出一点笑容,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先磕头,后请安,然后双手捧着一柄如意,高高举过头顶,说:“皇儿叩见亲爸爸。谢谢亲爸爸成全皇儿的婚姻大事,皇儿给亲爸爸敬献一柄如意,请亲爸爸收下。” “难为皇上一片孝心了。”慈禧皇太后不阴不阳地说,接着对身边的李莲英说,“小李子,把皇上手中的如意收下吧。” 李莲英赶紧前走了两步,跪倒在光绪皇帝的面前,接过了光绪皇帝手中的如意。 他站起来后,退两步,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勉强从李莲英手中接过了如意。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接过如意,这才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又陪着笑脸说:“亲爸爸,皇儿今天斗胆有个请求,请亲爸爸给皇儿放一天假,让皇儿好好陪陪亲爸爸,让亲爸爸快乐一天吧!”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这些话,又见他脸上笑容满面,心里逐渐原谅了他。说:“好吧,额娘今天恩准给你放一天假。你先去军机处,让军机处宣示立后懿旨吧!”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而且恩准给他放一天假,心里也释然多了。 他说:“谢亲爸爸,皇儿遵旨,皇儿走了。” “去吧,额娘这几天也累了,额娘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光绪皇帝装出依依不舍地样子,一步三回头,离开了储秀宫。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依依不舍地离开储秀宫的样子,心里多少慰藉了一些。她从内心里渐渐地原谅了光绪皇帝。 细细想想,慈禧皇太后觉得她做得也有点过分了,有点不对。 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应该说由他自己做主,不应该由别人去做主,可是谁让他是皇帝呢。 因为他是皇帝,他的婚姻大事不仅仅是个人的婚姻大事,更是一件国家政治大事。 为了大清江山社稷,他的婚姻大事就不能完全由他做主,这也是他皇帝的特殊身份决定的。 再想想皇帝也确实有点可怜,他违心地去选择一个他不心仪的女子做他的皇后,而且要陪他一辈子走完人生,这确实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从心底里说,她的内侄女真的不配皇上,要长相没长相,要个性没个性,难怪皇帝看不上她,换做她是皇上,她也看不上。可是,没办法,为了她的一己私利,她必须得这样做。 慈禧皇太后想到这儿,心里多少产生了一些内疚和自责。不过,很快这些内疚和自责就烟消云散了。 为了她能够牢牢地抓住皇权,不至于将来皇权落入旁人之手,她不得不这样做。 她想起了曹操说过的一句话,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这也许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不得不这样做。 第612章 光绪皇帝颁旨立后封嫔 光绪皇帝从储秀宫出来,来到养心殿,急匆匆地换了衣服,又赶往军机处,召见军机处大臣,准备宣示立后事宜。 这时,御前大臣,军机大臣都已经得到喜讯,早早地赶到了这儿,等候皇帝来这儿宣旨立后事宜。 根据清朝规矩,遇到国家大型庆典之事,大臣们都要穿“蟒袍”,俗称“花衣”。 这些大臣今天都穿着蟒袍,看起来整齐划一,非常好看。 他们见光绪皇帝走进军机处,大臣们立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给光绪皇帝祝贺。 “臣叩见皇上,祝贺皇上立后。” “众位爱卿平身吧!” 众大臣祝贺完光绪皇帝,得到光绪皇帝的恩准,才站起身来,垂手而立。 此时,军机处的桌子上摆满了大臣们敬献给光绪皇帝的如意,这些如意金镶玉嵌,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让光绪皇帝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光绪皇帝看着大臣们给他敬献的如意,心中是五味杂陈,他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默默念叨起先祖雍正的一句话来:诸卿以为如意,在朕转为不如意。 其实,在光绪皇帝的心里,今天他根本不快乐。 别看大臣们敬献的这些如意五花八门,煞是好看,可是在光绪皇帝的心里,一柄柄如意,犹如一把把利剑,剑剑插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在滴血。 大臣们祝贺完毕,见光绪皇帝站在那儿,一声不响,痴痴地看着满桌子摆放的如意,脸上没有一丝儿笑意,他们清楚皇上心里想的啥。 他们知道皇上不喜欢新皇后,他喜欢的是江西德馨的长女,可是,慈禧皇太后棒打鸳鸯,硬生生地把他们撤散了。 大臣们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他们知道皇上对这次立后不满意,可是小腿拗不过大腿,皇上只能委屈求全慈禧皇太后。 礼亲王王世铎见光绪皇帝不说话,赶紧跪下来,启奏道:“启禀皇上,立后懿旨,臣等已经拟好,请皇上过目。” 说完,王世铎双手高高举起,呈上两道黄面红封的御旨,御旨用正楷字誊写得工工整整的。 光绪皇帝接过来一看,御旨上面写着的御旨大意是:奉慈禧皇太后懿旨,兹选副都统桂祥之女叶赫那拉氏,端丽贤惠,立为皇后,颁布天下。 光绪皇帝看着御旨,心里感到一阵隐隐作痛。眼前又浮现出选后的那一刻。 本应该他就要把手中的如意交到他心仪的女子手中了,可是就因为慈禧皇太后的一声断喝,把他手中的如意违心地、不情愿地交到了慈禧皇太后内侄女的手中。 他看着御旨,心如刀绞,泪眼婆娑。 他赶紧拿起袖子,趁大臣们不注意地当儿,揩去了眼角的的泪水。 他拿着御旨看了一会儿,思索了一下,然后拿起朱笔,在御旨上把那个“丽”字涂掉,在上面注了一个“庄”字,递给了王世铎,这个人便是后来的隆裕皇后。 礼亲王王世铎接着把第二道御旨呈给光绪皇帝看。 御旨的大意是:奉慈禧皇太后懿旨,宣长叙家的两姊妹为......,此处空白两格,没有填写任何内容。 “皇上,这两位秀女是封‘妃’还是‘嫔’?请皇上下旨定夺。”王世铎问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听王世铎让他定夺这两位秀女是封“妃”还是“嫔”,可把他给难住了。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现在突然让他定夺,他也想不清楚究竟是定“妃”好还是定“嫔”好。 他想,既然立后是慈禧皇太后说了算,这定“妃”还是定“嫔”,也应该由慈禧皇太后说了算,他做不了主,说了也不起作用。 他刚想张口说请老佛爷定夺这句话,忽然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太浪费时间了。 他在选后上没有做主,这次他打定主意,私自做一回主吧。 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封嫔吧。” 王世铎见光绪皇帝决定封嫔后,他又呈给光绪皇帝一张单子,上面写着八个带“王”字旁的字。 光绪皇帝以前虽然没有处理过此类事情,可是他也明白了几分。不难想象,这八个字是用来干啥的。很显然是用来给嫔做称号的。 王世铎说:“请皇上给二位嫔圈定封号吧!” 光绪皇帝粗略地在单子上看了一下这些字,接过王世铎手中的朱笔,在“瑾”和“珍”两个字上各圈了一个圈,然后,他又把这两个字填写进了御旨空着的两个空格处。 自此,光绪皇帝立后定嫔的事情就告一段落。 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叶赫那拉氏成了皇后,十五岁的他他拉氏封为瑾,十三岁的他他拉氏封为珍。 光绪皇帝一生就这一后二嫔,他是清朝皇帝中后妃最少的皇帝,也是成婚最晚的皇帝。 慈禧皇太后强迫光绪皇帝把她的内侄女立为皇后,在光绪皇帝身边安插她的眼线,其做法就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目的就是要把清朝的大权交给光绪皇帝后,她仍然能够利用皇后来操纵光绪皇帝,进而继续把持清朝大权。 现在,光绪皇帝按照她的意志宣后了,虽然光绪皇帝不满意,但是再也无法更改了,光绪皇帝只能按照她的意志进行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给光绪皇帝操办婚事。 按照清朝的规定,光绪皇帝大婚后,就可以亲政了,慈禧皇太后就应该退出清朝当权的历史政治舞台了。 光绪皇帝亲政,就意味着慈禧皇太后失去手中的权力,但是她不甘心失去手中的权力,所以,她必须得对光绪皇帝的大婚好好考虑一下。 于是,慈禧皇太后把李莲英找来,说:“小李子,皇后已经选定了,接下来就是皇帝大婚的事情了,你认为该怎么办?” 慈禧皇太后一遇到这样的大问题和棘手的问题,她第一个找的人就是李莲英,征求他的意见,让李莲英给她出谋划策。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慈禧皇太后遇到的许多大问题,无论是治国理政的理念,还是和其他文武大臣的斗智斗勇,大多数计谋都是由李莲英给她出的计策。 现在她找李莲英来,想咨询李莲英这个问题,李莲英当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找他咨询光绪皇帝大婚的事情,他是相当的高兴。 这次,他捞银子的机会又来了。 第613章 皇上大婚大办还是从简 慈禧皇太后向李莲英征询筹办光绪皇帝婚礼的事情,李莲英听了心里相当高兴。可是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他怕流露出高兴的样子,慈禧皇太后会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好办。 这次光绪皇帝立后,选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做皇后,就是他出的主意。主意虽好,可是差点闹出大乱子来,幸亏慈禧皇太后及时阻止了光绪皇帝的愚蠢行动,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 不过,还好,毕竟有惊无险。虽然经过了一个不小的风波,但是总算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最后还是尘埃落定了。 慈禧皇太后内侄女入住皇宫,成为皇后,对光绪皇帝的一举一动就可以了如指掌。 这对慈禧皇太后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以后在宫廷斗争中,慈禧皇太后就可以知己知彼,胜券在握,百战不殆。 只要慈禧皇太后保住了权力,就等于他有了权力,他有了权力,就等于他有了一切荣华富贵。 现在慈禧皇太后向他征询光绪皇帝大婚事宜,这等样的好事,他岂能拱手让给别人,他必须得把这件事揽到他的手中。 “老佛爷,您说的皇帝大婚事情该怎么吧,奴才还是有点糊涂,不知道老佛爷指的是哪方面?请老佛爷明示。” 李莲英不敢贸然回答慈禧皇太后的问题,他怕贸然回答了,会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慈禧皇太后。 “小李子,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明白哀家的心思。哀家指的是皇上的婚事,是大办还是简办?”慈禧皇太后有点嗔怪地说,可是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却是对李莲英的信任和依赖。 “老佛爷,以您的意思该怎么办?” 李莲英还是不敢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想听听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才好根据慈禧皇太后的口气,做出正确的判断,然后根据慈禧皇太后的意思,说出他的建议,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 “小李子,哀家想大办,可是现在朝廷财政紧张,没有银子,实在难办。如果皇上的大婚办得简单了,哀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如果大操大办了,哀家又会惹得全国上下一片怨声载道。唉,真是愁死哀家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长长地唉声叹气了一番。 李莲英听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她想给光绪皇帝大办婚事,可是苦于手中缺银子。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皇上的大婚真应该办得好一点。您想想,这是皇上和皇后的终生大事,岂能儿戏。婚事不大办,不足以显示皇家的尊荣,不足以显示大清朝的威严。堂堂大清朝皇帝,总不能把婚事过成王公大臣嫁女娶媳的样子吧!” 李莲英说话的时候,故意把皇后牵扯到里面,他这是有意提示慈禧皇太后,让她一定要想清楚,虽然她对光绪皇帝有意见,可是,皇后却是她的侄女。 如果婚礼办得简单了,她脸上也挂不住,会给她丢人的。到时候,因小失大,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李莲英为什么要力主把光绪皇帝婚事办得排排场场,豪华奢侈。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李莲英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从中多捞一些银子。 李莲英心里的算盘打得精,如果光绪皇帝的婚事办得隆重排场了。大婚需要的东西就多,各个省份进贡的礼品也多,他从中捞取的银子也多。这是双赢的事,所以,他为此极力去劝谏慈禧皇太后把光绪皇帝的婚礼办得豪华奢侈。 当然,他还需要在慈禧皇太后这儿争取到光绪皇帝大婚主办人的权力,这些事情才能迎刃而解,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不然,这样的好事是不会落到他的身上的。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犹犹豫豫,摇摆不定,他又进言了一番。 “老佛爷,您想想,农村里娶个媳妇,哪怕是借债累账,这家人也要倾其所有,风风光光地给儿女们办场隆重豪华的婚礼,炫耀一番。何况我们是皇家,而且还是皇帝大婚,岂能寒碜。” 李莲英的这番话,彻底打动了慈禧皇太后的心。 她说:“小李子,你说的对。咱们应该给皇上和皇后风风光光地举办一场婚礼,搞得热热闹闹些,豪华奢侈些,这样才能显示我大清社稷的威风。” “老佛爷,这就对了。奴才以为也是这样的。这样才能显示出老佛爷的宽宏大量,恢宏气势来,才能彰显老佛爷的雄才伟略。”李莲英谄媚讨好地说。 说完后,他忽然觉得,他一激动,说话就有些用词不当了。 慈禧皇太后可不管李莲英说话用词适当不适当,她只是觉得李莲英这番话说到她的心坎坎上了,说得非常在理。 她应该给光绪皇上和皇后风风光光地举办一场婚礼。 皇后是她的娘家人,她何尝不想趁机显示一下她娘家的威风呢! 只不过,慈禧皇太后一想起举办婚礼的费用,她就有点不寒而栗。 这笔费用可不是一笔小费用,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银子。这是她最头疼的问题。 “小李子,这婚礼大办好办,可是,这举办婚礼的这么多银子去哪儿弄呢?哀家可真地没有着落。可愁煞哀家了。”慈禧皇太后一脸愁容地说。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起先信心十足,后来一谈到银子的事,就满脸愁容。 他赶紧劝慰说:“老佛爷,您不用发愁,银子的事好办,只要老佛爷愿意给皇上和皇后大办婚礼,银子的事您就交给奴才去办好了。奴才自会给您想办法的。请老佛爷尽管放心,保您满意。’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能够解决皇上大婚银子的事,她心里一阵激动。心想,只要银子能够解决,她还愁什么。 慈禧皇太后赶紧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说这银子从哪儿弄去?你给哀家说说,哀家听听。” 李莲英说:“老佛爷,奴才知道,户部还有一些银子。如果户部真得吃紧,不愿意拿出来,奴才还有一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甚至有点生气了。户部有银子,还需要你李莲英说,哀家说一声,户部不就把银子的事情解决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户部没有银子,才让她焦虑和担忧的。 第614章 谁做经办人比较合适 不过,现在听李莲英还有一招,她暂时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想听听这个建议。 如果这个建议是个臭主意,她一定非得好好治治李莲英不可,不然这小子就又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小李子,你还有什么高招,尽管说出来,哀家愿闻其详。”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的脸上由阴转晴,他才不害怕了。 刚才他还担忧被慈禧皇太后责骂,现在看来暂时还是不会的。 为了防止被慈禧皇太后责骂,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如果户部的银子不够,老佛爷可以给各省份摊派一些,让各省份报销一些,不就没事了吗?这种化解银子吃紧的办法不也是挺好的吗?” 慈禧皇太后一听,觉得李莲英的这个主意倒挺不错的。再说李莲英提到的这个新名词“报销”非常好。 “小李子,你的这个主意不错,而且你创新的这个词语‘报销’也很不错,听起来新颖别致。现在皇上大婚,各省份报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是对皇上的孝敬。” “对啊,老佛爷您说的很对。皇上大婚,各省份理应该给皇上孝敬一下。”李莲英讨好地说。 “小李子,你下去就按你的这个意思,传哀家的口谕,皇上大婚,各省份务必给皇上大婚费用报销一部分,这是对皇上的孝敬。” “嗻,老佛爷,奴才记住了。”李莲英赶紧回答道。 他心里暗想,慈禧皇太后终于在皇上的大婚上又采纳了他的意见,这就讨好了。接下来应该是争取皇上大婚经办人的这个职位。 就在李莲英想这件事的时候,慈禧皇太后说话了。 “小李子,你说,皇上要大婚,皇上大婚的这些事情,由谁来经办比较合适?” 按理说,皇上大婚,操办皇上大婚这些事情的经办人,理所当然是内务府大臣福锟莫属,可是,李莲英心里却想把这件事揽过来,由他来负责。 这可是一个非常肥缺的美差事,为了抢这个肥缺美差事,下面有的人可能把头都打破了,或许现在还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慈禧皇太后主动问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肥缺差事让给别人。 当然,他也不能直接就把自己推荐出去,这样莫免太直白了些,好像他跟别人抢夺这个肥缺似的。 他必须采取战略战术的办法,欲擒故纵,先抑后扬,最后瓮中捉鳖,把这个肥缺差事揽到他的手中。 因此,李莲英说:“老佛爷,奴才以为这个经办人福锟最合适,因为他是内务府大臣,不过......” 李莲英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不说了。 他望着慈禧皇太后,好像是欲言又止。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说到这儿不说了,她就追着问道:“小李子,你怎么不说了。不过是什么呀,你往下说啊,你别再吊哀家的胃口。哀家最讨厌这种说到半拉子不说的人,你再卖关子,哀家就生气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愠怒了,他赶紧说:“老佛爷,奴才不敢说了,奴才怕得罪人,请老佛爷恕罪。” “小李子,你再不说,哀家就治你的罪。你还不快说!” 慈禧皇太后真的有点生气了。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奴才说出来,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哀家不生气,你说吧!” “嗻,老佛爷,奴才觉得福锟大人办事不可靠。” “何以见得?” “老佛爷,就拿这次皇上选后的事情来说吧。福锟作为内务府大臣,他本应该把老佛爷的意思给皇上传达到,也不至于出现皇上选后时的尴尬局面,奴才以为这是他作为内务府大臣的失职。” 李莲英说到这儿,偷偷地瞄了一眼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脸上开始不舒展了。 李莲英有点害怕了,不过为了争取到这个职位,他还是需要再努力一把的。 李莲英接着说:“如果这次再让他经办皇上大婚的事,不知道他又会闹出什么差池来。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上次选后那么简单的尴尬事情了,可就要丢大人了!” “别说了,打住。小李子,哀家知道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终于发怒了。 她不愿意再提那天皇上立后的事情,更不愿意想以后如果光绪皇帝大婚,再出现丢人现眼的事,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经过李莲英这么一挑拨,慈禧皇太后决定不让福锟插手光绪皇帝大婚的事情。 “小李子,福锟哀家不用他,你再说,皇上大婚的这件事情,谁做经办人比较合适,比较靠谱?” 李莲英总算把福锟给踢出局了,现在该轮到他出手的时候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问他,他显示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回老佛爷的话,现在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奴才一时还不好给老佛爷推荐个合适的人选。” 李莲英欲抑先扬,他想逼迫老佛爷亲自点将,让他做经办人。 果不其然,慈禧皇太后按着李莲英设计好的思路往前走。 她说:“小李子,如果再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你就做这个经办人吧。你做皇上大婚的经办人,哀家放心。” 慈禧皇太后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李莲英听了顿时心花怒放,可是他还是掩饰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脸上装出一脸的平静,谦让地说:“老佛爷,奴才能力有限,恐怕难于堪此大任。” “小李子,你别谦虚了,哀家看你就行。哀家认为你就有这个能力把皇上的大婚草办好,你别推辞了,就这么决定了吧!” 李莲英高兴还来不及哩,哪敢再推辞,赶紧谢恩。 他说:“谢老佛爷信赖,奴才恭敬不如从命,奴才就答应老佛爷这件事了。只不过奴才臭话说在前面,如果奴才经办得不好,还请老佛爷不要怪罪。” “小李子,大胆地去做吧,哀家不会怪罪你。既然你怕做不好,哀家就给你再派个助手吧。让大格格过来给你搭把手,你有什么办不好的事,做不了主的事,就请示一下大格格,如何?” 第615章 皇帝大婚摊派份子钱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让李莲英心里凉了半截,气得捶胸顿足,暗骂自己,就怪他多嘴,争取来一个大格格做助手,碍手碍脚的,妨碍了他的好事。 本该他答应了慈禧皇太后,就不应该再说做不好的话,何必要多此一举。 这倒好,就因为这句话,慈禧皇太后把大格格给他叫过来协助她,做他的助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大格格来了碍手碍脚的,叫他如何是好。 李莲英叫苦不迭。 不过,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没办法收回的。只好让大格格参与吧。这就是多嘴付出的代价。 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商量好了光绪皇帝大婚的事宜,便亲降懿旨,传谕各省份,说: “皇帝大婚,为了彰显大清朝的国威,把皇帝的婚事办得隆重热闹,特降旨各省,为皇帝大婚筹集白银三十万两,以供皇上大婚所用。” 同时,慈禧皇太后还传谕户部,要户部拨银五百万两,供光绪皇帝大婚使用。 户部尚书翁同龢接到谕旨后,叫苦不迭,户部已经是入不敷出了,现在皇帝大婚,又要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这银子去哪儿弄啊? 这事愁得户部尚书翁同龢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可是,他又不敢跟慈禧皇太后往明里说户部财政赤字,没有银子这件事。 他要吸取上任尚书阎敬铭的经验教训,不然,他也会被慈禧皇太后从户部尚书的职位上撸下来。 上次,慈禧皇太后修建清漪园,问户部要银子,耿直的阎敬铭拒绝了慈禧皇太后的无理要求,慈禧皇太后便把阎敬铭撸下去了。他才接任了户部尚书这个职位。 再说,光绪皇帝大婚,如果他再对此事颇有微词,不愿意拿出银子,慈禧皇太后岂不怀疑他又和光绪皇帝串通一气了。 慈禧皇太后会不会又把怨气撒在光绪皇帝身上,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光绪皇帝够可怜的了,如果再被慈禧皇太后责骂,他于心不忍。 翁同龢只好忍着肚子疼,自行想办法好了。 慈禧皇太后向各省摊派银子的圣旨传到湖南省,湖南巡抚汪祺祥一听慌了手脚。 湖南总共库存银两才二十五万两,而分摊的皇帝大婚费用却高达三十万两,这三十万两银子的缺口怎样才能补起来,这让汪祺祥作难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主意,羊毛出在羊身上。皇帝大婚,普天下人同庆,人人都应该给皇帝大婚这件喜事随份子钱,这样才能说明大家对皇帝的大婚表示贺喜。 只有这样做,才能彰显纯朴的民风,彰显老百姓对皇帝的热爱,彰显大清朝上上下下一片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无忧无虑的景象。 汪祺祥立刻找来下面各州县官员,传达慈禧皇太后的谕旨。 本来说汪祺祥再加征五万两就够上交了。可是这样做,汪祺祥就没有赚的银子了,这样他就亏大了。 朝廷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捞银子,他是绝对不能错过的。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薅一把羊毛。 再说,他听说这一次皇帝大婚的经办人是李莲英,他心里就更有数了,更有底了。 汪祺祥把朝廷分摊到各省的三十万两银子,提高到了四十五万两,他又多加征了二十五万两银子。 下面的老百姓听了湖南巡抚汪祺祥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圣旨,怨声载道。 “这还让人活不活了?天杀的巡抚汪祺祥!” “你别冤枉汪大人,这可是慈禧老佛爷的圣旨,违拗不得啊!谁敢违背,那可是要杀头的。” “可是,有谁知道究竟是谁的圣旨哩?我估计一定是汪祺祥那个大坏蛋,假借皇帝大婚的名义,巧立名目,搜刮老百姓罢了。哪有皇帝大婚给老百姓分摊份子钱的任务,真是咄咄怪事!” “你说的对啊,一定是那个天杀的汪祺祥大贪官,假传圣旨,敲诈老百姓,中饱私囊。太可恨了。” “咱们的日子都过得栖栖遑遑的,哪有什么钱给皇上结婚送礼钱啊?真是老天爷不让咱老百姓活了。” 老百姓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可是汪祺祥对这些怨声载道的议论不管不顾,不管老百姓的生活有多艰难,他只管照收摊派的银子不误。 摊派的银子收回来了,汪祺祥先把收回来的银子,拿出五万两存在他的银行账户上,然后再带上剩下的四十万两银子,亲自护送这些银子上京去交差。 汪祺祥到达京城后,先把收来的银子拿出摊派的三十万两银子交到户部,完成上面摊派的任务,防止朝廷年终考核的时候,谴责他不按时上交皇帝大婚的贺银,被扣分,考核为不合格,这要影响他的升迁之路,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他把户部的银子如数上交后,带上剩下的十万两银子去找李莲英大总管。 他想把这搜刮来的十万两银子拿去孝敬李大总管,给李莲英大总管留个好印象。 李大总管收了他孝敬的银子,心里自然惦记着他的好处,指不定哪一天李大总管兴趣来了,就会让他官升一级的,那可确实是一件美事。 虽然汪祺祥的湖南巡抚是李莲英给他卖的官,可是他始终没有见过李莲英。 现在趁此机会,拜访一下李莲英,拉近一下关系,岂不更好! 汪祺祥来到了李莲英的府前,守门的家丁挡着汪祺祥不让他进。 汪祺祥深知“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 别看他是个守门的家丁,可是权力大着哩。你稍有不慎,便得罪了家丁,那可是闯大祸了,他会变着法子刁难你,不让你见李莲英。 与其让这个家丁为难自己,还不如给他施点小恩小惠,让家丁心里高兴,愿意给他帮这个忙。 现在他不像过去了,舍不得花银子,结果是办不成大事。 现在他兜里有银子了,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给家丁小费这点银子的。 汪祺祥掏出十两银子,塞到家丁的手里,陪着笑脸说:“这位小爷,麻烦您进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声,就说他的学生湖南巡抚汪祺祥前来拜访李大总管。” 家丁见汪祺祥给他的手里塞了十两银子,他也毫不回避,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分量,看来分量是足额的,是官银,他才放心了。 第616章 汪祺祥登门拜访李莲英 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家丁拿了汪祺祥的小费银子,心里自然高兴。 他一下子脸上阴转晴了,一改刚才板着脸孔的态度,笑着对汪祺祥说:“大人,您来的正好不是时候,我家大总管今天没有回府上,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宫里忙着准备皇上的大婚事宜,已经十几天没有回家了。” 汪祺祥听了家丁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心想,真不巧,他轻易不来,来了还见不上李大总管,实在有点遗憾。 他只好又问家丁:“小爷,您知道吗?李大总管什么时候回府上来?” “这个说不准,大总管回家没有确定的日子,有时候一月多回来一次,有时候十几天回来一次,这就看大总管在宫里的忙闲程度了。” 汪祺祥想打听一下平时李莲英府上都来些什么人, 就又问家丁说:“这位小爷,我想私下里再问问您,平时李大总管府上都来些什么人拜访李大总管?” 家丁听了汪祺祥的话,心里有点不高兴了。您这个人真是奇怪,打破砂锅自问到底,您问这些事情有用吗?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发怒,而是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大人,这个不好给您说,您就别问了。您问的这个问题有点不合适,拜访李大总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能给您说清楚呢?” 汪祺祥见他打问李莲英的这种私事,家丁有点不高兴,赶紧又从怀中拿出五两银子塞给家丁 ,说:“小爷千万别生气,我只不过就是随便问问。” 家丁这次毫不客气地接过汪祺祥手中的银子,心里想,这个主儿看来是挺有银子的,敲他两回竹杠也不咋地。 得了银子的家丁,当然高兴把汪祺祥问的这些关于李大总管的私事说给他听。 “大人,我可以告诉您这些事,可是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不会的,小爷,请您尽管放心。我就是好奇这些事,想顺便打听一下罢了。”汪祺祥态度和气地对家丁说。 现在的汪祺祥已经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为人处世圆滑得多了,城府深得多了,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所以,他对这个家丁也是绝对的客气。 他清楚这一点,这些小人物也许帮不了他的大忙,但是,他们可以坏了他的大事,所以,随处都要小心问好。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家丁见汪祺祥这个人,不摆官架子,人还挺和蔼的,说话态度温和,他就给汪祺祥说:“大人,实话跟您说吧,像您这样的官,私下里来拜访李大总的人多了去了。比您大的官,都经常来李大总管府上拜见他。甚至还有王爷都过来和大总管唠嗑。” 家丁说完,一副骄傲和自豪的样子。 汪祺祥一听,心里一震,看来以后他还需要抽时间来李大总管府上走动走动,起码能够混个脸熟,好让李莲英记住他。 听完家丁的话,他这个巡抚在李大总管这儿也算不了什么,以后还真地得好好拿点东西来孝敬一下李大总管,李大总管才能记住他的名字,才能记住他的相貌,才能对号入座。 汪祺祥这样一想,赶紧拿出他这次进京孝敬给李莲英的礼单,呈给这个家丁,说:“小爷,李大总管回来后,麻烦您把这份礼单呈给李大总管,就说是湖南巡抚汪祺祥孝敬给李大总管的,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家丁接过汪祺祥递过来的礼单一看,大吃一惊。这个礼单上的礼物可不薄,一下子就给李大总管送了十万两银子,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大主儿。 家丁有点吃惊,他还做不了主,需要进去给李莲英府上的管家汇报一声,他说:“大人,您等等,我进去给管家禀报一下,回来再跟您说。” 家丁说完,一个转身,进了大门,直奔里面而去。 汪祺祥看着家丁进门给李莲英府上的管家汇报去了,他只好直愣愣地站在门前,等待着家丁回来再说。 家丁一溜烟地跑到管家屋里,进门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管家说:“管家,外面有个自称是湖南巡抚的,他说要见李大总管。小的说了,李大总管不在府上,他说要给李大总管留下个礼单,让小的转交给李大总管。” “小的一见礼单,差点吓坏。他送给大总管的礼单数额是十万两银子,这数额太大了,小的做不了主,特来给管家大人汇报,请管家大人定夺。” 管家一听,也吓了一大跳,十万两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也做不了主。可是不收下,让他带走,又有点可惜。 管家只好说:“你去告诉他,让他把礼单留下来。他先别走,叫他留下地址。等本管家去见见大总管,汇报此事后,看看大总管怎么说,回来再给他个话儿。” 家丁说:“好的,管家老爷,小的这就去告诉这个巡抚大人、” 家丁来到门前,把管家老爷的话跟汪祺祥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汪祺祥听了自然高兴,他想知道李莲英收到他的礼物,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会给他留点什么话。 汪祺祥说:“小爷,烦您给我拿点笔墨,我给小爷留个地址。到时候,还得麻烦小爷给我说一声,李大总管究竟说什么了。” “好的,大人,您尽管回去吧。等管家老爷回来,我就给您把李大总管捎来的话,给您带过去,好吗?” 汪祺祥一听,非常高兴,他说:”太谢谢您了,小爷,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把礼单交到了家丁的手里。 再说李莲英府上的管家,听了家丁说的话,觉得事不宜迟,他急匆匆地坐上轿子,赶去给李莲英禀报此事。 管家坐着轿子,一路上不停地催促着轿夫,让他们加快脚步,向宫里赶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管家就赶到了宫门口。 他下了轿子,赶紧对守宫门的兵丁说:“军爷,在下是李大总管府上的管家,有急事需要给李大总管汇报,麻烦军爷前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声。” 第617章 这彩礼可不能送的薄啊 兵丁一听是李大总管府上的管家,他岂敢怠慢,赶紧说:“管家大人,您先在宫门口等一等,奴才这就去给李大总禀报,奴才去去就回来,不会让管家大人久等的。” “好的,谢谢军爷了。”管家说。 守门的兵丁说完,一溜烟地跑去给李莲英禀报去了。 李莲英正在和大格格商议皇帝大婚的事宜,手下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说:“大总管,守宫门的兵丁前来禀报,说大总管府上的管家有急事前来求见,现在正在宫门口等候大总管。” 李莲英一听家里的管家有急事前来找他,不知道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告辞大格格,匆匆忙忙地前去宫门口看个究竟。 李莲英来到宫门口,见管家正在宫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他。 李莲英一出宫门,管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说:“大总管,奴才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跟大总管汇报。” 李莲英见管家急切的样子,说:“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管家看了看四周,这里到处是人,还有守宫门的兵丁,人多嘴杂,不便说出来。 管家只好说:“大总管,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李莲英听管家这样说,又见管家不停地给他挤眉弄眼,他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 李莲英找了一个安静的偏僻处,对管家说:“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你说吧,有何急事?” 管家还是不放心,又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无疑再无旁人时,他才把嘴对在李莲英的耳朵上,压低声音说:“老爷,湖南巡抚汪祺祥登门拜访,送来银子十万两,收还是不收?” 李莲英一听,心里“咯噔”地一下,这个湖南巡抚汪祺祥素昧谋面,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给他送来十万两银子,是不是谁布的局,设的套,让他往里面钻,要栽赃陷害他。 可是细细一想,他最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再说这个汪祺祥他也不认识啊! 要是认识的人前来给他送银子,他就毫不客气地收了,可是这个汪祺祥凭什么给他送银子,一般送银子的人,都是有求于他的。 他把汪祺祥在他这儿卖官鬻爵的事情早给忘了,因为他办过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哪能记住每一个人。 他有点迷糊不解,就问管家:“这个汪祺祥说什么了吗?” “回大总管的话,这个汪祺祥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就是来拜访大总管。” 管家说完,李莲英忽然记起汪祺祥来了,他用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一拍,说道:“本总管想起这个湖南巡抚汪祺祥来了。本总管知道了,他是来感谢本总管的。” 李莲英这样一说,管家好像他也想起什么来了,曾经有一次,老爷让他去白云观秘密取过一回银子,那次银子的数目还很大,好像就是一个叫汪祺祥的人送来的。 不过,管家可不敢明说出来。 他只是谄媚讨好地说:“大总管,您想起来了?” “是的,你回去让他把东西放下,人回去吧。你告诉他,本总管知道了,谢谢他了。本总管心里有数,有机会本总管一定会关照他的。” “是的,大总管,奴才记住了。”管家赶紧说。 管家急匆匆地从宫里赶到府上,按照李莲英的吩咐,让那个家丁把汪祺祥送来的银子留下,人打发走了。 汪祺祥见李莲英收下了他的银子,他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因为家丁告诉他,他家的大总管说了,让他回去,大总管有了机会会关照他的。 李莲英收了银子这件事,让汪祺祥高兴了好些日子。 李莲英打发走了管家,回到宫里,继续和大格格商量光绪皇帝大婚的事宜。 李莲英和大格格在商议到给皇后家送彩礼的事时,两个人都做难了,不知道该送多少彩礼为好,两个人确定不下来送彩礼的数额。 “大公主,奴才以为给皇后家送彩礼,可是个重要的事儿,皇后可是老佛爷娘家的人,这彩礼可不能送的薄啊!” “大总管,那您说该送多少合适呢?”大格格问李莲英。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觉得这件事还是请示一下老佛爷为好,不然不要和上次选皇后一样,再违背了老佛爷的旨意,让老佛爷不高兴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奴才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李大总说的也是,要不李大总管您亲自去问问老佛爷,听听她的意思。” “大格格,奴才觉得这件事还是大格格去问的好。老佛爷对大格格那么喜欢,大格格去了,老佛爷肯定会高兴的。大格格一说这件事,老佛爷立马就会给出一个确切的数目。”李莲英讨好地对大格格说。 “大总管,我觉得这事还是您去说的好,老佛爷信任您,您的建议老佛爷准听,准同意。您顺便去给老佛爷禀报一下我们最近做的这些工作,看看老佛爷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听听老佛爷还有那些好的建议,那些地方还需要整改。” 李莲英听了大格格的话,他再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答应大格格,这件事情由他去给慈禧皇太后汇报。 最后,大格格又给李莲英叮嘱了一些事情。 她说:“大总管,皇帝的大婚虽然由您我两个人经办,可是事情还得老佛爷说了算,我们要尽量做到早请示晚汇报,大事由老佛爷做主,小事由我们负责。我们做的每件事情,都一定要给老佛爷禀报请示。” “大格格的指示,奴才记住了,请大格格尽管放心。” 这天早晨,李莲英前来给慈禧皇太后汇报最近一个阶段他和大格格为皇帝大婚准备的情况。 李莲英来到储秀宫慈禧皇太后的寝室,慈禧皇太后刚刚起床,她慵懒的样子,在李莲英的眼里是那么的美丽漂亮。 李莲英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看愣神了,他啥话也不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把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第618章 皇后家的彩礼该怎么送 慈禧皇太后嗔怒地说了一句:“小李子,你这只馋猫,你看什么,你还没有看够哀家啊!”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才使李莲英愣过神来,他赶紧收住了眼光,掩饰住他的失态,谄媚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真是个睡美人,您睡醒来的样子真好看!”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再看看李莲英色眯眯的眼睛,心旌突然摇荡起来,有点魂不守舍了。 她半娇态半嗔怒地说:“小李子,就你会贫嘴,会说好话给哀家听。你真是一只贪吃的馋猫。”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煽情话,说得李莲英心里痒痒的。 他被慈禧皇太后撩拨起兴趣来。他撩骚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好些日子了,老佛爷日理万机,忙于政务,没有时间休息了。奴才觉得老佛爷身子骨一定困乏地不行了。要不让奴才给您按摩一下,给您放松一下,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这次是李莲英主动提出来的,慈禧皇太后岂能不高兴。 她正被李莲英撩骚的浑身难受,现在正是求之不得的时候,她赶紧答应说:“小李子,哀家正好这几天困乏得厉害,你就给哀家揉捏揉捏吧!” “嗻。奴才这就给老佛爷按摩一下,给老佛爷解解乏,让老佛爷放松一下。” “好吧,小李子,来吧,快给哀家按摩按摩吧。” 说话的同时,慈禧皇太后又返回到软榻上,躺好,顺展开身子,等着李莲英给她按摩。 李莲英走到软榻边,撸起袖子,给慈禧皇太后飞了一个媚眼。 慈禧皇太后立刻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莲英开始给她按摩。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高耸的胸脯,娇喘微微,浑身透露着一股中年妇女成熟的美。 她躺在软榻上,风韵犹存,就像一颗熟透了的紫葡萄,让人垂涎欲滴。 李莲英喉咙动了动,把涌上喉咙的唾沫咽了下去。 他伸出手,准确地按在慈禧皇太后身体上的每一个穴位上,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起来。 随着李莲英手指的移动,慈禧皇太后被按摩得浑身舒畅,快乐地呻吟起来。 听着慈禧皇太后的呻吟,李莲英按摩得越加来劲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把慈禧皇太后按摩得熨熨帖帖,舒舒服服了。 很快,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的神魂颠倒,飘飘欲仙,如醉如痴,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快乐无限。 按摩结束后,慈禧皇太后畅酣淋漓,浑身说不出的得劲儿。 她睁开眼睛,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你的这按摩技法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你按摩得哀家浑身舒服极了。” “谢老佛爷夸奖,只要老佛爷高兴,奴才以后还会给老佛爷按摩得更舒服的。”李莲英撩骚地说。 “那哀家就等着你下一次,下一次你可一定要比这次给哀家按摩得更舒服些。”慈禧皇太后撩骚地说。 “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下一次一定会把老佛爷按摩得飘飘欲仙起来。”李莲英撩拨地说。 两个人说到高兴处,李莲英赶紧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老佛爷,奴才还有一事,需要请示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就问:“小李子,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哀家听听。” 今天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舒服了,心情非常好,态度非常和蔼。 “老佛爷,奴才斗胆问一句,皇后家的彩礼该怎么送,到底送多少为宜,奴才和大格格都不知道如何做,现在奴才请老佛爷明示一下,奴才回去好跟大格格商量此事。”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问这些事,她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就反问道:“小李子,你和大格格是皇帝大婚的经办人,你们认为多少合适呢?” 李莲英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把他踢出去的皮球又踢了回来。 李莲英当然清楚,他应该怎么说,他绝不能把彩礼钱说得太少,他不能小气,这是拿全天下人为皇帝大婚孝敬来的的银子去巴结慈禧皇太后,与他没有一点儿损失。这样借花献佛的好事,他岂能不会做。 既然现在慈禧皇太后问他了,他就直接说了吧。 既要表明他的态度,又要给慈禧皇太后给出合理的理由,不至于以后被人抓住了把柄,打脸。 于是,李莲英说:“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以为皇后是老佛爷娘家的人,又是老佛爷的内侄女,这彩礼就不能太薄,不然会给老佛爷丢脸的,送的彩礼钱应该给老佛爷长脸才对。因此,除了根据按照朝廷规定的数额外,另外再应该多加点,这样做才合适。” 慈禧皇太后听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这样做,既堵住了一些人的嘴,不让这些人说三道四,还可以多给她娘家人加点彩礼。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当然满意。这个李莲英就会来事儿,每回做的事情,处理的事情,都会令她非常满意。 “小李子,你的这个想法不错,挺好的,就按你说的去办吧,哀家同意。你去给大格格说一声吧。” 慈禧皇太后一表态,李莲英就无后顾之忧了。 这事是他说了算,大格格再也无须插手了。慈禧皇太后已经批准,按他的说法去办。 他可以大胆地按照他的思维去办理这件事情了。 当然,到底要增加多少,李莲英心中还无底,没有具体的数目,他也不敢做主。给多了,拿不出来。给少了,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他还是再问问慈禧皇太后吧。 “老佛爷,到底再加多少,您给出个数目吧!” “以前按照规定一般要花多少银子?”慈禧皇太后明知故问。 “启禀老佛爷,奴才听大格格说,一般要花四十万左右。” 慈禧皇太后思索了一下,说:“再加二十万,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数目有点大?”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虽然他感觉到这个数目有点大,老佛爷有点狮子大张口的意思,可是老佛爷说出来了,他也不好反驳。 第619章 三天花掉五十万两银子 他只好随着老佛爷的意思说:“老佛爷,二十万不算多。” “那就好,就按这个数目去办吧。”慈禧皇太后说。 “好的,奴才记住了。奴才遵旨,奴才这就按照老佛爷的这个意思去办。” 李莲英说完,刚走出寝宫门,慈禧皇太后又叫住了李莲英。 李莲英赶紧折过身来,又倒回到寝宫里。 “老佛爷还有什么吩咐,请老您明示。” “小李子,这事不宜过于张扬,明白了吗?记住了吗?” “记住了,明白了,老佛爷。” “那就下去吧。” “嗻。”李莲英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李莲英回到住处,立刻找来了李富贵。 “大总管,您找奴才有何吩咐?” “富贵子,本总管给您交代份美差事让你去干。” 李富贵一听可高兴了,不知道大总管又给他交代什么美差事去做。 不过,大总管说是美差事,一定是不错的一份差事,有油水可捞的差事,他当然愿意去干。 “大总管,您说是什么美差事让奴才去做,您赶快告诉奴才,奴才去做。”李富贵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李莲英从桌子上拿出一份采购礼单,递给李富贵,说:“富贵子,这是皇帝大婚需要采办的用品。你按照这个礼单,去把皇帝大婚用的东西一样不少的采购回来。记住,这个礼单是按照朝廷惯例采办的礼单,一定要采办好,不能出现丝毫的差池。” 李富贵接过礼单,看了一眼,说:“请大总管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按照礼单,把皇帝大婚用的东西,一样不少地采办回来。” 接着,李莲英又给李富贵递给了另一份礼单,说:“富贵子,这份礼单是老佛爷口谕要求另外应加的用品,你亲自负责去采办,不能打发下人去采办,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总管。”李富贵说,心里却嘀咕了一下,这不是一回事啊?何必要分成两份礼单去购买。 不过,他没有敢问李莲英,害怕被李莲英臭骂一顿。 李莲英又接着给李富贵叮嘱说:“富贵子,如果你忙,顾不过来,你可以把第一份礼单上的东西让你的手下去采办,只要给他们交代清楚就好了。这第二份礼单上的东西,你务必亲自去采办,决不能让你的手下插手去采购,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大总管。”李富贵说,心里有点不解,这又是为什么。不过,仍然不敢问李莲英。 “还有,你必须记着,不管是第一份礼单上采办的东西,还是第二份礼单上采办的东西,每买一样东西,都要记清楚,并且把每样东西的价格记下来,不得有任何遗漏的地方,每样东西必须要和账目核对清楚。” “知道了,大总管。请大总管放心。” “其次,富贵子,你要计划好,两份礼单上的花费银子数额不能超过五十万两,这是关键,千万不能超支,超支可无处报销去。老佛爷可不给报销,你得自己掏腰包垫付这一部分,听明白了吗?”李莲英强调说。 “听明白了。”李富贵响亮地回答说。 “好了,你可以按照本总管的交代去采办了。” “好的,大总管,奴才一定会把您交代的这个任务完成好的,保您满意,您尽管放心吧。”李富贵给李莲英打包票说。 李富贵高高兴兴地刚要出门去,李莲英又叫住了他,说:“富贵子,差点忘了,本总管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给你交代。” “说吧,大总管,您还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交代。” “富贵子,你采办好回来,千万要记住,你采办的东西一共花了六十万两银子,不是花了五十万两银子,这个你可别说错了,说错了,小心本总管要了你的狗命。” 李富贵一听明白了,很显然,大总管要吃回扣,做假账,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种小把戏,它岂能瞒得住李富贵。 李富贵说:“请大总管尽管放心,奴才明白了,奴才做事,您还不清楚奴才的办事能力。” “别贫嘴了,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本总管不会亏待你的。你去办吧!” “好勒,奴才走了。”李富贵爽快地答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着李富贵离开的样子,李莲英心想,这个李富贵就是个没大没小的孩子,永远长不大。 李富贵还没有走出多远,李莲英又把李富贵叫了回来。 李富贵问:“大总管,您又是啥事忘了交代了,您也真是的,丢三落四的。” 李富贵埋怨了一下李莲英。 这次李莲英没有生李富贵的气,他笑着说:“富贵子,本总管忘了告诉你时间。” “什么时间?”李富贵问。 “采购的时间,你必须在三天内完成这些采办任务,你能完成吗?”李莲英说。 李富贵一听,傻眼了,这么多的东西,三天内要他完成,确实有点困难。 这五十万两银子在三天内要花完,这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事情。 他迟疑地说:“大总管,这三天内采办这么多的东西,确实有问题。奴才担心三天内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李莲英听了李富贵的话,不容置疑地说:“富贵子,本总管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内,你必须把这些东西全部采办回来,否则,我要了你的狗命。这是命令,你不得有误。” 李富贵见李莲英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在命令他,知道这是和李莲英再无商量的余地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说:“好吧,大总管,奴才尽力而为吧。” “富贵子,你听清楚,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知道了吗?去吧。”李莲英说。 “知道了。”李富贵无可奈何地说。 此时的李富贵一改刚才蹦蹦跳跳的高兴劲儿,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低着头走了。 李富贵回到住处,立刻找来了他的手下,把刚才李莲英给他交代的事情,他又给手下交代了一番。 他的手下一听高兴坏了,给皇帝大婚采办东西,这样尊贵而又高尚的美差事居然能够落到他们的头上,他们感到有点自豪和骄傲,他们高兴地对李富贵说:“总管,您说吧,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按您的吩咐去办。” 李富贵见他的手下听说要让他们给皇帝大婚采办东西,他们高兴得手足足蹈,欢呼雀跃,李富贵也被他们的高兴劲儿感染了,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第620章 皇帝大婚李富贵做假账 李富贵立刻和他的手下制定了详细的采办计划,如何分工,如何采办,如何记账,回来后如何交账,他都做了细致地安排和分工,然后开始分头行动。 李富贵带着手下,一直忙活了三天,总算把李莲英交代的事情给忙乎完了。 回来后,他对每一个账目都做了精确地登记,而且还认真核对了所有的账目。最后账目核算的结果是,一共花去银子四十九万两。 李富贵打发走了其他人,私下对负责记账的手下悄悄说:“你今天回去后,连夜把账目给我重做两份,一份把这个账目做到五十万两,另外,重新再做一份新账目,把花费的银两做到六十万两。记住了吗?” 记账的手下立即明白了李富贵的意思,这可是做假账,从中克扣皇帝大婚采办礼物的银子,这要是让皇上和慈禧皇太后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他胆战心惊地问道:“总管,这样行吗?奴才有点害怕。这让皇上和老佛爷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李富贵给这个做账目的手下壮胆说:“你别害怕,这是大总管交代的,只要你守口如瓶,不要乱说,新账目做完后,把旧账目烧掉,啥事都没有。” “可是,总管,奴才还是有点担心,万一露了包子,咱俩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手下故意把李富贵跟他拉到一起,不然,到时候一旦账目出了问题,他就是罪魁祸首,现在他得事先拉个垫背的。 李富贵听出了这个手下的意思。他说:“你别害怕,天塌下来由大总管顶着,你怕啥?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总管的厉害。如果你不按照大总管的意思去做账目,咱俩可就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得另找地方去了。” 手下一听,吓破了胆,他哪能不知道李莲英的歹毒和心狠手辣。 如果他不按照李莲英的意思去做,得罪了李莲英,那可就真的没命了。 经李富贵这样一说,这个手下也不害怕了。如果他出了差池,大不了他直接把李莲英和李富贵供出来,死的时候也拉个垫背的,不亏自己。 李富贵这么一说,见这个手下不再害怕了。他说:“你赶紧按照本管家说的去做账目。今天晚上你不睡觉也得把账目给本管家做好,明天一早给本总管送过来,到时候有你的好处,你别担心。” “好的,总管,奴才这就去做账目。” 手下说完后,立刻去做假账目了。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手下就拿着新做的两份账目来找李富贵。 李富贵一见手下两眼红彤彤的,就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觉,在做账目。 李富贵接过账目仔细地看了一遍,账目做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丝毫看不出一点作假的痕迹来。账面干净整洁,字迹清晰工整,笔笔账目清楚明白。 李富贵看了非常满意,他塞给手下十两银子,说:“你给本总管记好了,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千万不能再说给第三者,不能走漏一星半点儿风声。否则,你清楚,你我两个人都会掉脑袋的。” 手下接过李富贵塞给他的十两银子,说:“请总管放心,奴才明白,奴才绝对不会对此事说出一星半点儿的。奴才一定会守口如瓶。奴才知道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你的手中。” “这就对了,你小子够聪明的。事成之后,还会有你的好处,你回去吧。” “嗻。”手下说完,赶紧离开了李富贵的住处。 李富贵又把账目重新细细地看了一遍,在确信账目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带着采办好的东西和账目,亲自去给李莲英做汇报,交差。 李富贵来到李莲英的住处,李莲英还没容李富贵来得及向他汇报,他就赶紧问李富贵:“富贵子,皇帝大婚的用品,采办得如何了,任务完成了吗?” 李富贵见李莲英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有点暗暗好笑,看来李莲英比他还焦急。 李富贵说:“大总管,您交代的事情,奴才岂敢怠慢。如果奴才怠慢了,您还不要了奴才的狗命才怪。” “别贫嘴了,你赶快说,本总管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完成的怎么样啦?” “回大总管的话,您交代的事情,奴才已经给您办好了。您放心吧,奴才做事保证让您满意。” 李富贵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两份账目表来,交给李莲英,说:“大总管,您看看,还满意不?” 李莲英接过李富贵递过来的两份账目,说:“富贵子,这是啥意思?本总管怎么不懂。” 李富贵见李莲英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得意地说:“大总管您不明白吧,让奴才给您解释一下吧。” 李富贵说到这儿,赶紧瞧了一下四周,见周围再没有旁人,他才走过去,把门轻轻地合上,然后压低声音对李莲英说:“大总管,您真地看不明白吗?” 李莲英看了看手中两份账目,摇了摇头说:“富贵子,本总管真地看不明白,你别再卖关子了,你给本总管好好解释一下吧。” “好吧,大总管,奴才给您详细解释一下。” 李富贵拿过第一份账目说:“大总管,你看,奴才给皇帝大婚采办礼品,总共花费银子是五十万两差四两六钱。余处的这四两银子,取意是‘四季平安’。那六钱银子,取意是‘六六大顺’。” 李莲英一听,可笑了,没想到李富贵还真有一手,蛮迷信的,这买东西也图个吉利数字。 接着,李富贵又说:“不过,大总管,那四两六钱银子,奴才做主让手下们买零食吃了。不知道大总管生气不生气?” 李莲英一听,说:“富贵子,本总管不生气,你应该给他们一些小费,让他们打点牙祭。你的这些话,本总管一定会禀报给老佛爷的,让老佛爷给你赏赐点礼物。” “谢大总管了。”李富贵兴奋地说,看来李莲英对他的花钱还是满意的。 “富贵子,本总管不是给你说过要花六十万两银子吗?这怎么解释。”李莲英忽然有点不高兴了。 “大总管,您先别着急,刚才的账目是奴才实际花费的账目数额,这是奴才给大总管交差时让您看的,您可不能拿去让老佛爷和大格格看,您心里明白就是了,奴才没有贪污大总管的一分一厘。”李富贵说。 第621章 李莲英给大公主交差 李富贵说到这儿,李莲英刚要插话问李富贵,李富贵却拿起另一份账目说:“大总管,您看,这才是您要呈给老佛爷和大格格看的账目。您看完后就就明白了。” 李莲英接过李富贵递过来的账目,仔细地和第一份账目对着看起来。 他发现两份账目上采办的东西是一样多,只不过两份账目上每样东西的价格不一样,最后的总价也不一样。 第一个账目的总价是五十万两整,第二个账目的总价是六十万两整。 李莲英看完账目,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戏谑地对李富贵说:“富贵子,你真聪明!本总管平时怎么没有把你看出来?” “那是因为大总管眼光高,从来不朝下看,把奴才这个秀才关在门背后了。”李富贵调侃地说道。 接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李莲英说:“富贵子,你真棒!还是你最懂本总管的心思,最了解本总管了。你放心,事成之后,本总管不会亏待你的。” “谢大总管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能够为大总管效劳,是奴才的荣幸。”李富贵讨好地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哪里知道,李富贵已经在这次皇帝大婚采办礼品的过程中,私自吞下了近乎一万两的银子。 李莲英又对比着两份账目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李富贵:“富贵子,这每件东西的价格差价也太大了,如果大公主问起来,本总管不好给大格格交差吧?” 李莲英的一句话,把李富贵吓了一大跳,不过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大总管,您可不知道,商家一听说是皇上大婚采办的东西,他们岂敢把便宜的假货拿出来哄骗皇上,他们都把商铺里质量最好的,价格最昂贵的东西拿出来,卖给我们。” “这些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价格自然要比平时市面上的价格高一点,当然,奴才也不敢排除一些黑心的商家,趁机哄抬物价,巧取豪夺。” “大总管,您想想,皇上大婚采购的这些物品都是高档物品,能不昂贵吗?” 李富贵好像早已经知道了李莲英会问这些问题,他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地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容不得李莲英从中插话。 “富贵子,你说的这些话很在理,很有道理。”李莲英听完李富贵的话说。 李富贵暗想,如果他说的这些话,没有说服力,站不住脚,他敢说出来吗? 他让手下做那五十万两假账目的时候,他就把这些话想好了,他猜想李莲英会问他的。 没想到李莲英没有问他做五十万假账的事情,而是问起他这六十万假账的事情来,不过这都是一回事,他就说出来了。 没想到,他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些话,终于派上了用场。 “富贵子,你想的太周到了。如果老佛爷和大格格要是问起来,本总管就按照你说的这些话去给她们禀报。”李莲英夸赞李富贵说。 李富贵听李莲英夸赞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李莲英带着李富贵给他做好的家账目,还有采办回来的东西,兴冲冲地前去给大格格汇报。 李莲英来到大格格的住处,见了大格格说:“大格格好,奴才李莲英前来给大格格禀报皇上大婚采办东西的情况。皇上大婚的彩礼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是账单,请大格格过目。” 李莲英说着,把李富贵给他做好的那份花费六十万银子的假账目呈给了大公主。 大公主见李莲英来给她汇报皇上大婚采办事宜,她大为吃惊,问道:“李大总管,皇上大婚的采办事宜,你这么快就办好了?” 大公主一脸诧异,她不相信李莲英办事这么利索,这么快就能把事情办好。 “是的,大格格,老佛爷交代给奴才的事情,奴才岂敢怠慢。再说,还有大公主的正确指导,奴才已经把皇上大婚采办的东西办妥了。请大公主验收吧。”李莲英说。 “好吧,本公主先看看账目吧。”大公主说。 大公主看了半天,她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她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能够知道外面市场上各种商品的价格哩。 大公主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李大总管,有些东西的价格怎么这么高,是不是您的手下做了手脚,从中收取好处?” 李莲英一听大公主的话,吓了一大跳,大公主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能够看得出来。 李莲英的脑子迅速地运转起来,思考这个问题。 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他敢确定,大公主一定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她一天连门都不出,别说出宫门了,她现在这样问话,一定是蒙他的。 他根本不用害怕,只要根据李富贵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保证能够把大格格蒙混过去的。 李莲英就学着李富贵的样子,侃侃而谈,把刚才李富贵说的那些话,就像竹筒子里倒豆子,一股脑儿地又说了一遍。 说完后,李莲英又补充了一句:“大公主,这些东西的价格,是比平时高了一点儿,这也在所难免,也怪不着他们。毕竟就有一些黑心的商人,趁机哄抬物价。这些可恶的黑心商人,真的让人没办法!” “是哪些黑心的商人,敢在皇上大婚采办礼物时,公然挑衅皇家底线,哄抬物价,把他们抓起来治罪。”大公主生气地说。 生在象牙塔里,长在皇宫里的大公主,她根本没有和社会打过交道,她哪里能斗过社会上狡猾的黑心商人。 她还不懂得社会,只能在嘴上发泄一下愤愤不平罢了。 “大公主,奴才斗胆劝您一句,现在社会上到处都是黑心商人,您到哪里去抓他们?您抓谁?您能抓得完了。黑心商人就像韭菜一样,您割了一茬又一茬,您割得完吗?再说,现在是皇上大婚,图个吉利,您何必要跟这些黑心的商人计较这些事情呢?您到头来还落个不高兴。” 大公主一听李莲英的这番话,也只好作罢。 第622章 光绪皇帝的洞房花烛夜 大公主心里当然也清楚,李莲英在皇上大婚采办的过程中,一定狠狠地薅过一把羊毛,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可是她又无处去查寻。 再说,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查巡,她只好做个顺水人情,就此罢休。 于是,她说:“是啊,皇上大婚,图个吉利,咱就不跟这些黑心的商人计较了。” 大公主说,她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对啊,大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们一条生路吧,生活对谁来说也不容易。” 李莲英忽然感慨道,好像他就是一个普度众生的救世主,正在摆渡人渡过苦海。 大公主见李莲英给那些黑心的商人做辩护,心里自然明白了八九分。 她知道李莲英心中有鬼,可是她又不愿意去捅破,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闹大了对谁也不好,只好作罢。 她清楚,一是慈禧皇太后交代过,此事不宜过于张扬。二是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如果她去和李莲英较劲,不一定她能够获胜。 如果她扳不倒李莲英,不但得罪了李莲英,还得罪了慈禧皇太后,惹得一身骚。 最后是吃力不讨好,得不偿失,所以,她最后决定,还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了了之。 大公主不找事,不挑衅,李莲英自然幸灾乐祸,他放心地把那十万两银子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正月二十五日早晨,艳阳高照,和风徐徐,皇后的嫁妆开始进宫。 此时,北京城内,万人空巷,人们都涌上街头,围观皇后的嫁妆。 皇后的妆奁有两百多抬,蜿蜒一里多,从东城皇后娘家的芳嘉园开始,逶迤迤逦,经过东华门、协和门、后左门、抬入乾清宫。 随后,瑾嫔和珍嫔的妆奁也被抬进乾清宫,虽然她们的妆奁没有皇后的多,但也不少。 她们娘家的妆奁,从上午辰时开始进宫,一直到下午未时才算结束。 就在两家妆奁抬进宫里不久,天气突然变脸了,一时间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到了晚上的时候,天突然下起雪来。 很快,天地间飘满了沸沸扬扬的鹅毛大雪,整个皇宫一片洁白。 到了夜里,劲风怒吼,东南西北的天空中不断有电光闪现,光聚中天,响声震耳欲聋。 有人说,这是“天开眼”了,慈禧皇太后惹怒了老天爷,不过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谁也不敢说。 第二天,正月二十六日,便是光绪皇帝迎接皇后的日子。 午时未到,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就已经云集到太和殿前面。 午时三刻,光绪皇帝在太和殿升座,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开始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开始叩拜皇上。 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按照品级大小排着队,依次进殿,给光绪皇帝行三跪九叩首大礼。 礼毕,礼部官员当众宣读册封皇后的诏书,宣布完毕,众官员叩拜。 随后,光绪皇上回宫。 至于皇后的迎娶,还是颇有讲究的,不和民间娶媳妇相似。它是由钦天监选定的时辰,开始迎娶的。 钦天监给光绪皇帝迎娶皇后选定的最佳时间是午夜交进二十七的子时,此时皇后方可恭受册室。 吉时已到,皇后从芳嘉园经过史家胡同、东大街、长安牌楼,进大清门。 此时午门的景阳钟钟声大作,声震九城。 天之脚下的老百姓听到钟声,都知道皇后进宫了。 皇后在四名女官的搀扶下,与等候在交泰殿前面的光绪皇帝拜过天地之后,双双进入交泰殿,然后再步入交泰殿后面的坤宁宫洞房里。 光绪皇帝和皇后进入洞房后,此时,一切司事人员均悄悄地退了下去。 洞房内,红烛高照,散发出明亮而浪漫 的光芒。 红色的烛光映照着整个婚房,给人一种浪漫而又神秘的氛围。 红色的喜字贴满了墙壁和窗户,象征着喜庆和幸福。 床上铺着红色的绸缎被褥,上面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图案,显得格外华丽。 皇后坐在床边,顶着红盖头,静静地等候着光绪皇帝前来揭开盖头,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幸福时光。 谁知,皇后坐在床边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就是不见光绪皇帝前来揭开她头上的盖头。 皇后哪里知道,此时的光绪皇帝,心中犹如万箭穿心,他的心思还在江西巡抚德馨长女的身上,他根本就不愿意和现在坐在床边的这位皇后同床共寝,不愿意和她享受男欢女爱,肌肤之亲。 光绪皇帝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黑魆魆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坐在床上的皇后,见光绪皇帝迟迟不肯来揭开她的红盖头,她实在忍不住了,自己轻轻地揭开红盖头,偷偷地看了光绪皇帝一眼,只见光绪皇帝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幕。 皇后想不明白,这么美好的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光绪皇帝却白白地浪费着这么美好的时光,岂不可惜。 可是她等不及了,她需要享受这美好的洞房花烛夜,这一刻值千金的美好时光,岂能就这样被白白地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皇后揭去盖头,轻轻地从龙床边站起来,走到门前,把门栓插上,然后又轻轻地走回龙床板,坐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光绪皇帝,心里万分焦急地等着光绪皇帝过来宠幸她,与她同床共寝,享受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时光。 可是,光绪皇帝还是愣愣地坐在窗前,不说话,也不回头看她。 皇后明白了,皇上是不爱她,皇上爱的人是江西巡抚德馨的长女,在那天选后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要不是慈禧皇太后的一声断喝,也许光绪皇帝就把如玉递到德馨长女的手中了,而不是递到她的手中。 现在,他一定是不愿意和他不爱的人在一起享受男欢女爱,肌肤之亲。 皇后想,现在她只能主动出击,用她的柔情蜜意去感化光绪皇帝那颗冰冷孤独的心,安抚他内心的不满和仇恨。 皇后低低地,柔声细语地说了声:“皇上!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可是,光绪皇帝还是没有反应,仍然痴痴地看着窗外,头也没有回一下。 皇后有点失望,她又忍不住叫了一声:“皇上!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第623章 难熬的洞房花烛夜 “嗯。”这一次,光绪皇帝轻声地答应了一声。 可是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一副默然的神情。 皇后见光绪皇帝答应了一声,心里有了些许的快乐,心想,看来皇上还是不太讨厌她的。 “皇上,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皇后有点暗示催促光绪皇帝上床睡觉的意思。 “你先睡吧,朕再坐一会儿。”光绪皇帝淡淡地说,语气不冷不热,不瘟不火。头还是没有回过来看皇后。 皇后多少有点失望,现在新婚之夜,皇上不睡,她怎么能够先睡。 皇后这样想着,轻轻地站起来,走到光绪皇帝身边,主动地拉起光绪皇帝的手,说:“皇上,今天天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您有什么事,明天早晨起来再想吧!熬夜对身体不好。” 皇后的一番话,突然使光绪皇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好久没有感受过女性的温柔了。 皇后的这番话,犹如春天温暖的阳光,照得他浑身暖暖的。不过,很快,光绪皇帝就摆脱了情绪的左右,镇定了下来。 他心想,这是慈禧皇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她是在诱惑他,哄骗他,也许她的这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她在蒙骗他。 光绪皇帝这样一想,他刚才对皇后产生的那一点好感瞬间又消失了。 他仍然痴痴地坐在那儿不动,目光凝视着窗子外面深邃的夜空。 皇后见光绪皇帝还是坐着不动,她又轻轻地俯在光绪皇帝的身后,揽住他的腰,似娇似嗔地说:“皇上,今天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美好的时光,坐着浪费了多可惜!我们上床休息吧!” 皇后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她在邀请皇上上床,与她一起共同享受美好的洞房花烛夜时光。 光绪皇帝还是坐着纹丝不动,皇后又把她高耸丰满的胸脯紧紧地靠在了光绪皇帝的后背上,撒娇地说:“皇上,上床休息吧!” 光绪皇帝这时再也不能坚持住了,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皇后,扫了人家的兴。 光绪皇帝站起来,跟着皇后来到了龙床旁边。 皇后心里突然被光绪皇帝感动了,心里温暖起来。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帮光绪皇帝宽衣解带,谁知光绪皇帝轻轻地推开了皇后的手,说:“朕自己来吧!” 光绪皇帝说完,脱了龙袍,再没有脱内衣,上了龙床,和衣而睡。 皇后见光绪皇帝和衣而睡,她也没有在乎这些事情,而是脱了衣服,上了龙床,躺在了光绪皇帝的身边。 皇后见光绪皇帝扭过身子,给了她一个后背。 皇后轻轻地扳了一下皇帝的身子,轻声细语地说:“皇上,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呀。” 光绪皇帝“嗯”了一声,还是没有调转过身来。 “皇上,那您还愣着干什么?您不想享受肌肤之亲,鱼水之欢吗?” 皇后说完,搬过光绪皇帝的身子,把光绪皇帝抱紧,整个身子贴了上去,手开始不规矩地轻轻抚摸起光绪皇帝的身体来,嘴唇慢慢地贴了过去,堵住了光绪皇帝的嘴。 “慢着!”光绪皇帝用手挡住了皇后贴过来的嘴,又使劲挣脱开皇后抱紧的身体,说道:“朕今天有点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光绪皇帝不管不顾皇后的感受,仍然一个翻身,把后背留给了皇后。 皇后看着光绪皇帝的后背,眼里流出了委屈和屈辱的泪水。 她已经放下架子,为了弥补光绪皇帝在选后上的不愉快和不满意,委曲求全地去讨好光绪皇帝了,然而,光绪皇帝还是这样的态度,令她实在失望至极。 她想,即使光绪皇帝是块冰冷的石头,他也应该被她的温柔捂热了,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皇后呆呆地躺在光绪皇帝的身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憋屈和委屈,眼里的两股清泪流了出来,泪水打湿了枕头。 她不知道这泪水是恨、是悲,还是愤。 光绪皇帝和皇后一夜无眠。 坤宁宫外面万籁俱静。 再说,此时的翊坤宫里,瑾嫔和珍嫔两朵姊妹花也没有入睡。 今天同样是她们两朵姊妹花的洞房花烛夜,然而对于她们来说,这样的洞房花烛夜毫无实际意义,她们两个人只能独守空房。 十二岁的妹妹珍嫔还不真正懂得洞房花烛夜的意思,她只是觉得这天晚上有点孤独和寂寞。 她问姐姐瑾嫔:“姐姐,你说,今天白天,她们那些人热热闹闹地把我们两个人接进皇宫,现在却没有人理睬我们了,真是咄咄怪事,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瑾嫔听了妹妹天真的问话,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妹妹,如何给她解释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还有这个特殊的夜晚所蕴含的意义。 十五岁的瑾嫔她已经知道今天是一个什么日子了,她也知道今天她们姐妹俩应该是什么身份。 可是 ,今天虽然对她们来说是新婚大喜的日子,但是,新郎是皇帝,今晚的皇帝不属于她们嫔,而是属于皇后的。 这些话她是不能说给自己的妹妹听的,她只能藏在心里。 “妹妹,从今以后咱们就成了皇宫里的人了,再也没有自由了。” 瑾嫔只能用这样的话搪塞她的妹妹。 “姐姐,既然咱们成了皇宫里的人了,咱们还坐着等什么?还不快休息?” 瑾嫔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但是她明白一点,今晚她们是等不到皇上宠幸她们姐妹俩的。 虽然今天是皇上和她们的新婚之日,可是,今天晚上皇上第一个宠幸的人,自然是皇后,她们姊妹两个还挨不上宠幸。 瑾嫔懂得新婚之夜对于一个女孩的重要性,可是没办法,谁让她不是皇后呢! 瑾嫔只能唉声叹气一番,默默地忍受洞房花烛夜的孤独和寂寞。 珍嫔见姐姐瑾嫔不说话,就说:“姐姐,夜深了,咱们休息吧!” 瑾嫔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说:“好吧,好妹妹,咱们休息吧。” 瑾嫔说完走出了妹妹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珍嫔见姐姐一脸愁容,满腹心事,唉声叹气地出去了。 她不理解姐姐到底怎么了。 姐姐出去后,珍嫔一个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谁知今天换了个地方,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觉得有点闷得慌,就坐起来,想找个人聊聊天。 这时,她正好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站着的宫女,她就想和这个宫女唠唠嗑,解解闷儿。 第624章 赏瑾嫔、珍嫔喜膳一桌 珍嫔朝外面喊了几声,由于窗子隔着一层厚厚的窗纸,外面的宫女根本听不见。 她只好向窗子外面不停地含笑挥手示意,让外面的宫女进来陪她唠嗑。 外面的宫女见房间里的珍嫔向她们招手,嘴里还不停地向她们说着什么,她们不知道珍嫔究竟何是什么意思,只好急匆匆地走进了珍嫔的房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位宫女进了房间,双双跪下给珍嫔请了安,然后站起来垂手肃立,等待珍嫔问话。 “你们两个人站在外面干什么?我一个人在里面闷得慌,想找你们两个唠唠嗑,不然把我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快要逼疯了。” 没容得两个宫女回答她的问题,珍嫔就又一连串地说了这么多的话。 宫女见珍嫔说完了,她们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回珍嫔的话,奴婢们站在外面是伺候您的。” “既然你们两个是伺候我的,你们两个就不必要站在门外了,进来陪我说说话吧,这不更好吗?”珍嫔说。 两个宫女听了珍嫔的话,暗暗好笑。这个珍嫔真是天真可笑,她们是宫女,是奴才,怎么能够和她在一起说话哩。 “启禀珍嫔娘娘,奴婢们不敢,奴婢们只是伺候珍嫔娘娘的宫女,岂敢和娘娘在一起说话儿?”宫女说。 “什么敢不敢的,我让你们进来跟我说话,你们就只管进来,不必害怕。” 就在珍嫔和宫女说话的当儿,忽然外面人声嘈杂,人影晃动,脚步声阵阵。 宫女以为是皇上驾临了,吓得浑身颤抖,赶紧跪下说:“珍嫔娘娘,奴婢们要出去了,皇上驾到。” 两个宫女说完后,急匆匆地站起来,也不管珍嫔同意不同意,就走出了珍嫔的房间。 珍嫔听宫女说皇上来了,她既有点害怕,又有点高兴。 她还没有和皇上说过一句话哩,现在皇上来了,正好和皇上说说话,解解闷儿,却也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儿。 谁知来人不是皇上,而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 李莲英站在珍嫔房子外面大声宣旨说:“请珍嫔娘娘出殿听旨,老佛爷给珍嫔娘娘有赏赐。” 专职听差珍嫔的太监王有才赶忙进来对珍嫔说:“珍嫔娘娘,老佛爷特派李大总管前来传旨,赏赐礼物,这可是珍嫔娘娘非常有面子的事,请主子快出去领旨吧。” 珍嫔一听说是李莲英前来宣旨,而且王有才还说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她心里就略微有点不高兴。 她听人说过李莲英的事,据说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在皇宫里可谓一手遮天,炙手可热。 许多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为了和李莲英拉近关系,巴结讨好李莲英,私下里和李莲英称兄道弟。 可是珍嫔想,她可不买李莲英的这个账,一个太监大总管,也就是太监的领头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才不怕呢? 珍嫔慢腾腾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故意不紧不慢地走出道德堂,走进正殿。 此时她才发现,正殿里面不同一般,正殿里面站满了人。 台阶下面的左首,她的姐姐瑾嫔领头站在那儿,后面依次跟着一些宫女和太监,他们悄声肃立在那儿。 台阶上面站立着一个太监,穿着三品太监服,再看这个太监,身材高大,长得还挺英俊的。 这个太监昂首望着前方,好像目中无人,看上去有一种傲慢的姿态。 珍嫔猜想,这个人就是宫里的大红人李莲英了,她偏不信这个歪理,她就是不理睬他,看他李莲英能把她咋滴? 按照现在的身份来说,她的地位仅仅次于皇后。 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些人,除了她姐姐外,其他人都应该在她的下面,她有什么害怕的,她也不必要向其他人低三下四,卑躬屈膝。 李莲英站在那儿傲慢的样子,很显然是看不起她姐姐的一种态度。她不杀杀李莲英的这种威风和嚣张气焰,看来是不行的,免得他以后在她们姊妹两个面前翘尾巴,耍威风。 珍嫔想到这儿,伸直腰板,两眼平视着远方,不慌不忙地走到台阶前,伸出臂膀,眼睛向身边的两位宫女看了一下,她的意思很明确,是让两位宫女搀扶着她下台阶。 两位宫女自然明白珍嫔的意思,她们赶紧走上前,左右各一个,搀扶着珍嫔缓缓地走下了台阶。 珍嫔来到姐姐的旁边站定,不像她的姐姐一样,小心翼翼地站在那儿。 她站那儿,昂首挺胸,目光平视远方,根本没有把站在台阶上的李莲英放在眼里。 李莲英见珍嫔这副傲慢的姿态,心里暗暗地想,看来这个珍嫔也不是个省油的主儿,是个刺头,以后他还得提防着些,最好不去招惹她,免得与她生出祸端。 他还是低调些好,现在不与她正面发生冲突,最好与她相安无事,不然,指不定哪天,她会和他闹僵的。 李莲英这样一想,心里多少对珍嫔心里有了一些畏惧。 此时,瑾嫔和珍嫔已经在台阶下站好,准备接旨,李莲英扫视了一下台阶下站着的瑾嫔和珍嫔,开始宣读圣旨:“奉懿旨。” 李莲英读到这儿,停下来,看着眼前的瑾嫔和珍嫔,意思是让她们跪下来接旨。 瑾嫔和珍嫔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姊妹二人双双跪下接旨。 李莲英见她们姊妹二人跪好后,才接着宣旨道:“老佛爷面谕,赏瑾嫔、珍嫔喜膳一桌!” 瑾嫔和珍嫔听完李莲英宣旨后,向北磕头,齐声说道:“遵旨,谢老佛爷恩赐。” 李莲英等瑾嫔和珍嫔站起来后,赶紧讨好地说:“奴才李莲英给二位主子磕贺恭喜。” 说完,李莲英又对身边的小太监说:“给本总管拿个拜垫来,奴才要给二位主子行跪拜礼。” 瑾嫔和珍嫔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太监给主子磕头,还要跪在拜垫上,这也太麻烦了。 瑾嫔毕竟大些,知道的事情多些,她只知道世家大族的规矩是尊其上,敬其下。 现在到了宫里,虽然不懂那么多的礼仪规矩,但是平常接受的礼仪规矩,她还是懂的。 第625章 慈禧皇太后赏赐的喜膳 李莲英的随身太监给李莲英拿来了拜垫,李莲英用眼色示意那个太监把拜垫放在瑾嫔的前面。 那个小太监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他把拜垫放在了瑾嫔的前面,摆放好后,站起来离开身。 李莲英走过去,来到瑾嫔面前,正要不情愿地跪下给瑾嫔磕头贺喜。 瑾嫔开口说话了,“李大总管,在此不必拘礼,免礼吧,我不敢当。” 站在瑾嫔旁边的妹妹珍嫔,一听姐姐的话,赶紧扯了一把姐姐的衣服,她想阻止姐姐这样做。 她想让李莲英给她们姊妹两个人磕头贺喜,趁机杀杀李莲英的威风,免得他以后在她们面前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谁知还是迟了一步,没能阻止住姐姐,姐姐已经开口把话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的。 珍嫔不满地剜了姐姐一眼。 其实李莲英从心底里说,是不愿意给这姊妹两个磕头道贺的,只是迫于无奈。 现在瑾嫔张口说话了,不让他跪拜祝贺,他趁机就不下跪道贺了。 “谢瑾嫔娘娘,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下跪贺喜了。”李莲英说。 李莲英说完,正要准备离开,忽然瑾嫔又说道:“请李大总管留步。” 李莲英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哪儿又做错了,瑾嫔要责骂他。 他赶紧扭转过身子,回过头来,一脸惊诧地看着瑾嫔。 瑾嫔见李莲英这个样子,心中不免有点好笑。 她镇静了一下,慢悠悠地说:“李大总管,咱家还没有给你赏赐呢!” 李莲英这才不害怕了,他赶紧转过身子,走到瑾嫔面前。 瑾嫔对身边的侍女说道:“请把赏赐银给李大总管吧!” 瑾嫔身边的侍女赶紧双手捧着瑾嫔的赏赐银,呈给李莲英。 李莲英接过侍女呈上来的赏银,一看是二百两,心里非常高兴,说道:“谢两位主子的赏银!” “李大总管,不必客气,礼尚往来,这是应该的。” 李莲英又给两位姐妹请了安,才告辞而去。 李莲英离开后,两姊妹在宫女的陪伴下,前去吃慈禧皇太后赏赐的喜膳。 慈禧皇太后赏赐的喜膳摆在翊坤宫正殿,瑾嫔和珍嫔进入翊坤宫正殿后,才领略到了什么叫皇家气派。 喜膳早已摆放好,瑾嫔和珍嫔看着喜膳,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丰盛程度让她们不禁瞠目结舌。 整个喜膳摆放在两张八仙桌上,每个桌上摆放着六十道菜,另外还有十六个朱漆食盒。 桌子上的菜名目繁多,五花八门,可谓是美味佳肴,珍馐美馔。 桌子上摆放的餐具,一律是红瓷加盖大海碗,盘子也是直径近尺的景德镇大瓷盘。 每个盘中都有一个银牌,这是专门为防毒摆设的。如果食物中有人放了毒,银牌一粘上,这些食物就会发黑。 每个桌子边站着四个太监,四个宫女。 等瑾嫔和珍嫔落座后,站在桌边的太监很快就把食具上的碗盖一取,放在桌边的一个大木盒中抬走。 站在两位嫔旁边的宫女,分别给瑾嫔和珍嫔递上沉甸甸的镶金牙筷,请她们开始用膳。 四个宫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瑾嫔和珍嫔,看着她们的眼光在餐桌上所到之处,宫女赶紧给瑾嫔和珍嫔报上菜名。 瑾嫔和珍嫔虽然出身于名门望族,可是还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 她们初次这样被人伺候,确实感觉到有点不习惯。 尤其是瑾嫔,她年龄大些,对这种伺候,浑身不自在,有点别扭。 她刚想对宫女说别这样,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她怕说出来不合时宜,就会有失身份,丢人现眼了。 珍嫔年龄小,根本考虑不到这么多,她甚至觉得好玩,开始高兴地不停地用眼光扫视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味,让旁边的宫女不停地给她报菜名。 瑾嫔和珍嫔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不停地吃着她们喜欢的菜。 珍嫔年纪小,不知道不好意,她边吃边叮嘱姐姐:“姐姐,多吃点儿,老佛爷赏赐的这喜膳太丰盛了。” 瑾嫔赶紧叮嘱妹妹珍嫔:“你悄声点,别让外人听见了,让外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珍嫔见姐姐训斥她,赶紧吐了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了,只是放开肚子开吃起来。 一天了,她们拘束够了,现在再没有人管她们了,在这里由她们两个人说了算,所以,她们没有任何负担,尽管开心地吃起来。 两个人直吃得肚儿滚圆,才算吃完了慈禧皇太后赏赐的喜膳。 吃完喜膳,瑾嫔和珍嫔分别被各自的宫女和太监服侍着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新婚第一天,瑾嫔和珍嫔的洞房花烛夜就在一顿慈禧皇太后赏赐的喜膳中度过了。 没有人陪伴,没有人跟她们说话,更没有人陪她们同床共寝,享受男欢女爱,肌肤之亲。 第二天晚上,光绪皇帝一回到寝宫,皇后便亲热地迎了上来,温柔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好,我给皇上请安!” 光绪皇帝听着皇后的话,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厌恶。 他真地不喜欢这位表妹,他真地从内心深处无法接受这位表妹作为他的皇后,他更不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位表妹皇后。 他不愿意和她同床共枕,享受夫妻之爱。 皇后见光绪皇帝不理睬她,她又主动地走到光绪皇帝的身边,说道:“皇上,您今天累了吧,我给您捶捶背吧。” 皇后说着,讨好地举纤纤玉手,在光绪皇帝的肩膀上开始轻轻地捶起来。 光绪皇帝不情愿地举起胳膊,一把推开皇后的手说:“朕今天不累,谢谢皇后了,不劳驾您捶背了。” 皇后被光绪皇帝一把把她的纤纤玉手扒拉开,心情一下子失落了许多。 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喜欢的还是江西巡抚德馨的两个女儿。 她的这桩婚姻完全是由她的姑妈慈禧皇太后一手促成的,属于乱点鸳鸯谱。 她心里更清楚,光绪皇帝根本不满意这桩婚事,所以对她不理不睬。 强扭的瓜不甜,爱情是需要两颗心的碰撞,才能产生出火花。 不然,两个不相爱的人永远是擦不出爱情火花的。 第626章 乾隆皇帝看望瑾嫔珍嫔 皇后忍着性子,又谄媚地说了一句:“皇上,您是不是今天累了?要不就早点歇息吧!” 皇后想,只要她真心付出,皇上就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她也应该会用真心把他捂热的吧。 谁知,光绪皇帝不冷不热地说:“朕今天不累,你累的话,你可以早点休息!朕今晚过去看看瑾嫔和珍嫔。从昨天到今天,朕还没有过去看过她们姐妹俩哩。” 光绪皇帝说完,站起身来,看都没有看皇后一眼,就走出寝宫,去看瑾嫔和珍嫔了。 皇后看着光绪皇帝离去的背影,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她这样去讨好巴结谄媚皇上,皇上还是不喜欢她,不愿意与她同房。 她不知道她怎样做才能让皇上喜欢她? 皇后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寝宫里,独守着空房,想着心事。 她的心在滴血,昨天的洞房花烛夜,本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时刻,皇帝却躺在龙榻上,和衣而睡,没有宠幸她。 今天她本来是满怀希望得到皇上宠幸的,可是皇上又把她独自一人留在了寝宫里,让她独守空房。 这真的让她很失望!她不但是一个万人瞩目的皇后,但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被男人精心呵护和宠爱的女人,她也渴望得到男人的尊敬和尊重,可是现在这一切好像对她一点儿也没有。 皇后站起身来,来到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哀和无奈。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此时皇上和瑾嫔与珍嫔在一起欢欢乐乐的场景。 他们三个人,此时一定在欢声笑语中嬉闹着,或者说他们正在享受着她无法体会到的那种洞房花烛夜的美好。 皇后越想心里越疼,眼睛里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眼泪和着脸上的宫粉,一同跌落在了地上。 皇后泪眼婆娑地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深邃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光绪皇帝走出寝宫,带着几个贴身太监,去了瑾嫔和珍嫔的住处。 翊坤宫的姐妹两个人,自从昨天皇帝新婚大喜的日子把她们两个人接进宫里,她们再也没有见到皇上。 她们的新婚之夜,也是独自一个人度过的,根本没有体会到普通人的那种洞房花烛夜的美好,也没有感觉到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金贵。 甚至让她们感觉到是孤枕难眠,漫漫长夜的孤独和寂寞。 今天晚上,珍嫔又来到姐姐瑾嫔的房间里一起唠嗑。 负责瑾嫔和珍嫔的太监首领王有才猜想,最近几天皇上是不会来这儿宠幸瑾嫔和珍嫔的,一定和皇后在一起共度新婚燕尔。 皇上和皇后的热乎劲儿还没有过够,现在天这么晚了,两个人早已经开始在一起同床共寝,柔情蜜意,缠绵悱恻,享受鱼水之欢,肌肤之亲去了,哪里还有闲心来这儿宠幸这两位嫔子。 皇上即使光顾翊坤宫,也都到三四天以后,与皇后腻歪了才会来这儿尝鲜的,所以,王有才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工作。 他准备早早地关上宫门休息。 就在王有才将要关上宫门,锁上锁子的那一刻,敬事房太监急匆匆地赶来传皇上口谕,说皇上马上驾临翊坤宫,请瑾嫔和珍嫔做好迎接皇上的准备工作。 王有才一听,立马慌了手脚,他赶紧急匆匆地去给二位嫔子禀报,皇上马上要驾临翊坤宫,让她们二位嫔子做好迎接皇上的准备工作。 另一方面,王有才又传呼宫女,尽快给二位主子穿好衣服,准备恭迎皇上幸临翊坤宫。 瑾嫔和珍嫔接到太监传来的皇上口谕,在宫女的帮助下,赶紧开始洗漱打扮,准备恭迎光绪皇帝。 两姐妹刚刚准备就绪,光绪皇帝就来到了翊坤宫。 瑾嫔和珍嫔赶紧迎接出来,见着皇上,立马给皇上行三跪九叩大礼,说道:“我们给皇上请安。” 光绪皇帝说:“免礼,起来吧!” “谢皇上。” 瑾嫔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珍嫔见姐姐站了起来,她也学着姐姐说了声:“谢皇上”,然后才站了起来。 不过她的声音比姐姐洪亮多了,而且清脆。 瑾嫔站起来后,羞涩地低下了头,自顾自地看着她的脚尖,手无处安放。 珍嫔却相反,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站起来后,落落大方地看着光绪皇帝。 珍嫔的这一看,倒把光绪皇帝的目光吸引过来了,他见这个珍嫔天真可爱,纯洁靓丽,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喜爱之情。 光绪皇帝不由得问道:“你多大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十二岁了。”珍嫔略带调皮地回答道。 光绪皇帝越加喜欢这个珍嫔了,他觉得这个珍嫔活泼可爱。 “你住在哪儿?”光绪皇帝问道。 “你猜,皇上。” 珍嫔一脸调皮的模样,天真淘气地说道。 瑾嫔见妹妹如此对皇上不尊,赶紧扯了扯她的衣服,悄声说:“妹妹,注意你的言行,这可是皇上,你不能乱说。” 珍嫔根本不在乎姐姐瑾嫔的提醒,仍然我行我素。 她扑闪着黑黑的双眸,调皮地看着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心想,这个珍嫔真地太讨人喜欢了,她胆子真大,不但不回答他的问题,而且还要让他猜猜,光绪皇帝倒觉得她很有趣。 平素他见到宫里的宫女,宫女对他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毫无生机可言。 现在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不怕他的人,大大咧咧的,而且还调皮可爱,他反而倒觉得这个珍嫔有点超凡脱俗,很让他喜欢。 在这种轻松的谈话氛围中,光绪皇帝觉得一下子身体轻松了许多,心情好多了,刚才和皇后的那点不愉快,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光绪皇帝想,两位嫔,一个应该住在东厢庆去斋,一个应该住在西厢道德堂。 他就是不能够确定这个可爱的珍嫔究竟住在庆去斋还是道德堂。 不过按照年岁和先后顺序,她应该住在西厢道德堂,姐姐瑾嫔应该住在东厢庆去斋。 第627章 光绪皇帝夜访二位嫔 光绪皇帝为了和这个珍嫔多说会儿话,开开玩笑,放松一下心情,调节一下情绪,他故意说道:“朕猜想你住在东厢庆去斋,对不对?” 珍嫔一听,咯咯咯地笑了,她说:“皇上,您猜错了,我住在西厢道德堂。” “是吗?朕不相信。”光绪皇帝还是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 “真的,皇上,我姐姐住在东厢庆去斋,我住在西厢道德堂。我骗您干吗?”珍嫔非常认真地说,唯恐光绪皇帝不相信她。 “好好好,朕相信你说的话还不行。”光绪皇帝见诊嫔很认真的样子,就说。 “不过,皇上,我住的西厢道德堂没有我姐姐住的东厢庆去斋新,稍微有点旧。不过不要紧,我不嫌弃,毕竟它是皇宫里的房子,阔气着哩。”朕嫔说完,又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 “你说的这些话,朕很清楚。前年因为修葺储秀宫,皇太后曾在那儿住过一个阶段。朕知道在皇太后住之前,内务府曾派人修葺过那儿,待会儿朕进去看看。” 光绪皇帝和珍嫔说完话,才想起旁边还有个瑾嫔,他不能冷落了她,他应该雨露均沾。 光绪皇帝又把目光从珍嫔的身上转移到了瑾嫔的身上,他问瑾嫔说:“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的话,我今年十五岁了。”瑾嫔不亢不卑地说。 她比起珍嫔来就稳重老成,懂事多了。 “哦,那你就住在东厢庆去斋了?” “是的,皇上。”瑾嫔回答说。 光绪皇帝再细看瑾嫔,却见瑾嫔端庄秀丽,稳重大方,如同清晨绽放的花朵一般清新脱俗。 她的面容如同一幅精美的画作,每一处线条都勾勒得恰到好处,细腻而柔和。 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温润光滑,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泽。 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泊,清澈而明亮。眼神中透露出聪慧和温柔。 她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经意的微笑,让人感觉既亲切又神秘。 头发乌黑亮丽,发髻高高挽起,前面的几丝刘海,轻轻拂过白皙的额头,增添了几份优雅与妩媚。 瑾嫔的身姿更是婀娜多姿,行动间轻盈飘逸,仿佛仙子降临凡尘。 她穿着华丽的宫廷服饰,衣袂飘飘,裙摆摇曳生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美感和韵律。 她举止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贵的气质 光绪皇帝看着瑾嫔,心中怦然一动,这个瑾嫔太美了。 看着瑾嫔,珍嫔,光绪皇帝突然想进到她们二位的房间里去看看,看看她们里面布置得如何。 “走,朕进去看看你们二位的房间。”光绪皇帝说。 随后,他向跟在他后面的几个随从挥了挥手,说:“你们就待在这儿吧,朕进去看看。” 瑾嫔和珍嫔陪着光绪皇上首先走进了珍嫔的道德堂。 道德堂里面布置的非常讲究,而且干净整洁,完全可以看得出珍嫔是一个爱干净,爱整洁的女孩子。 虽然这些布置不是她亲自做的,可是毕竟是在她的督促和监督下,由宫女完的。 她们一定是按照珍嫔的意思布置的。 光绪皇帝看着珍嫔整洁、干净、舒适的房间,心情比刚才好多了。 再加上他现在摆脱了后面那一群人的束缚,说起话来就变得随便起来。 “二位嫔,朕看着你们好羡慕,你们过得比朕轻松,朕有时感觉到自己活得特别累。”光绪皇帝跟二位嫔掏心窝地说。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跟这两个嫔说起话来比跟皇后说话轻松愉快,没有任何负担,也不厌倦这两个嫔。 不像皇后,他一见心里就烦,就认为她是个有心计的人,是皇额娘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在时时刻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使他浑身不自由,不自在。 有时候他在心里埋怨慈禧皇太后的同时,也憎恶皇后,他觉得她是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商量好,串通一气来对付他的,不让他选江西巡抚德馨的长女做皇后的,他一直记恨着这件事,一直对皇后怀有敌意,不愿意亲近她,宠幸她。 瑾嫔听了光绪皇帝的话,说:“臣妾理解,皇上当然比我们活得累。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大清朝的一国之君,整天忙于朝廷政务,日理万机,哪能不比我们累?” 光绪皇帝听了瑾嫔的话,心里很受感动,他想,瑾嫔是一个通情达理,能够理解体贴人的好女孩。 “我认为皇上您活得就不累,您整天高高在上,您有什么累的?”珍嫔不同意姐姐瑾嫔和皇上的话,反驳说。 瑾嫔听了妹妹的话,赶紧示意她别再说了,以免言多出差池,惹祸上身。 可是妹妹珍嫔根本不理解姐姐的意思,也不在乎姐姐瑾嫔的暗示,她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光绪皇帝听了珍嫔的话,大吃一惊。心想,这个珍嫔不一般,敢于直言不讳。 他就想听听她的说法。 “你说说看,朕为什么活得不累?” 瑾嫔赶紧扯了扯妹妹珍嫔的衣袖,不愿意让她再往下说,可是妹妹珍嫔就是偏不听,她一把甩开姐姐瑾嫔的手。 这一切刚好被光绪皇帝看到了,他对瑾嫔说:“别拦住她,让她说下去,朕喜欢听!” 珍嫔得到光绪皇帝的恩准,胆子更大了。 她说:“皇上,您吃喝不愁,穿戴不愁,还有人整天跟在您的后面服侍您,而且,所有的事情大臣们都给您做了,您就是动动嘴皮子,您有什么累的!” “妹妹!你别瞎说了。你岂能对皇上不尊。”瑾嫔一听妹妹的话,害怕了。她赶紧大声制止道。 这个妹妹胆子太大了,什么都敢说,怕是不要命了。 光绪皇帝看瑾嫔大声呵斥珍嫔,不让她说话,光绪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阻挡,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说吧,你不必有所顾虑,房间里就我们三个人,再无旁人。朕就喜欢你的这个个性,直来直去的,不拐弯抹角,有啥说啥,很好!” 光绪皇帝的潜台词,很显然又在谴责慈禧皇太后,谴责慈禧皇太后与皇后暗中串通一气,搞阴谋诡计,阻碍他选择心仪的人做皇后。 第628章 皇上只有一件事不快乐 珍嫔见光绪皇帝鼓励她把话说下去,她的胆子就越大了,开始直言不讳地说开了。 她问道:“皇上,请您息怒,我问您一句话行吗?” “可以,朕不生气,你尽管问吧?” 瑾嫔急了,她怕妹妹信口开河,说一些使光绪皇帝不高兴的话,惹恼了光绪皇帝,可就麻烦大了。 她赶紧对光绪皇帝说:“请皇上息怒,珍嫔年纪小,不懂事,您别听她乱说。” 然后,她又赶紧阻止着身边的妹妹珍嫔说:“珍嫔妹妹,你再别信口胡言乱语了,不要在皇上面前口出狂言。皇上已经宽恕你了。” 光绪皇帝见瑾嫔阻挡珍嫔不让她说话,他有点不高兴了。 他说:“瑾嫔,你不要打扰珍嫔,让她继续说下去,朕喜欢和她唠唠嗑。” 瑾嫔见光绪皇帝不让她阻止妹妹珍嫔说话,她只好罢休,任凭妹妹珍嫔去和光绪皇帝说话。 珍嫔见光绪皇帝阻止住了姐姐瑾嫔,让她继续说下去。珍嫔就不再害怕了,她大胆地和光绪皇帝说起话来。 珍嫔说:“皇上,我以为,皇上只有一件事情不快乐。” 光绪皇帝一听,吃了一惊。这个珍嫔,年纪不大,倒还挺有主见和眼力的。 她只见过他几次,居然把他拿捏得很准,能够发现他不快乐的事情。 他有点好奇地问:“你说说看,你发现朕哪件事情上不快乐了?” “请皇上恕我无罪,我再说出来。不然,我是不敢说出来的。” “好吧,朕恕你无罪。你说吧!” 瑾嫔听珍嫔和光绪皇帝话说到这儿,她的心提到了嗓门眼子上。 她不知道妹妹珍嫔接下来会说出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来,她替妹妹捏着一把汗,眼睛不停地向妹妹珍嫔瞟过去,暗示妹妹说话要注意分寸。 可是妹妹珍嫔根本不顾不管姐姐的暗示,她大胆地开口说道:“皇上,我以为皇上您不愉快的事情是,您没有按照您心里的想法,选上您心仪的皇后?” 珍嫔此话一出,可把她的姐姐瑾嫔吓坏了。 这个珍嫔胆子也忒大了,居然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皇上心里的话来,你不要命了。 此时的瑾嫔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她为妹妹的愚蠢做法担忧。 她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光绪皇帝,看看他听了妹妹的话,有什么反应。 只见光绪皇帝听完珍嫔的话,起先是怔了一下,接着脸上略过一丝不高兴的表情。 然后,他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您说得很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瑾嫔见光绪皇帝对妹妹说的话没有生气,她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 她默默地为妹妹祈祷,但愿妹妹再不要说出什么对皇上大不敬的话来。 珍嫔却不一样,她一听光绪皇帝要让她继续说说她是怎么看出来他不喜欢皇后的,珍嫔一下子来劲了。 她有点自豪和自信地说:“皇上,那天选后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您选皇后是受人胁迫的,不是您真心实意地选出来的皇后。其实您心仪的皇后是谁,我心里清楚得很。”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懂朕的心思?” “不是我懂您的心思,而是我在那天您选皇后的时候,别人都低着头,不敢看。我大着胆子,偷偷地看着您的一举一动。您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为您感到不平?” 光绪皇帝听了珍嫔的话,什么也没有说,长叹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珍嫔,两行清泪从眼睛里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瑾嫔吓坏了,妹妹胆子也忒大了,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在往皇上的心上撒盐吗? 瑾嫔和珍嫔见皇上这个样子,吓得赶紧跪下,尤其是瑾嫔,更是感觉到大祸临头了。 她扯着妹妹珍嫔的衣袖,给光绪皇帝一边磕头,一边说:“请皇上恕罪,妹妹年幼无知,不懂事,说了不该说的话,请皇上治我的罪。” 瑾嫔勇敢地站出来为妹妹替罪。 珍嫔见姐姐瑾嫔吓得魂不附体,跪地向乾隆皇帝请求治罪,她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不合适,惹皇上生气了,赶紧说:“皇上,是我的不对,请您不要治我姐姐的罪,治我的罪吧,是我做的不对,惹皇上伤心了。” 出乎两姐妹的意料,光绪皇帝听了二位嫔子的话,根本没有生气。他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站起来,走到二位嫔子面前,一手一个地扶起她们二位嫔子,说道:“朕不怪罪你们二位姐妹,是朕想起自己不如意的事情来,朕才悲从中来。你们快起来吧!” 瑾嫔和珍嫔二姐妹磕头谢恩,站了起来。 此时的俩姐妹,彼此看着对方,啥话都不敢再说了。 光绪皇帝拉起珍嫔的手说:“别看你年纪小,却很机灵,很聪明,能够看透朕的心思,理解朕的心情,朕好喜欢你。” “谢皇上。”珍嫔回答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朕再过去看看瑾嫔的庆去斋吧,你就不去了。” 光绪皇帝站起身来,对珍嫔说。 “我知道了。”珍嫔说。 光绪皇帝迈步走出珍嫔的道德堂,在贴身太监的护卫下,去了瑾嫔的住处庆去斋。 瑾嫔小心翼翼地跟在光绪皇帝的后面,轻移莲步,随光绪皇帝而去。 光绪皇帝和瑾嫔进了庆去斋,他突然对站在外面的随身太监说:“传朕的口谕,朕今晚就住在瑾嫔这儿了,不回去了。” 站在外面的随身太监赶紧“嗻”了一声,向敬事房通知去了,今晚皇上要临幸瑾嫔,做好记载。 此时在瑾嫔住所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默默地关注光绪皇帝的一举一动,他就是皇后派来的眼线金生。 就在光绪皇帝从皇后那儿出来的时候,皇后对光绪皇帝就很不满,不放心。 她对随身太监金生说:“金生,你过来,你悄悄跟着皇上去,看看皇上今晚到底在哪儿留宿?” 金生领命后,一直远远地跟着光绪皇帝,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听光绪皇帝大声对外面说,他不回去了,要住在瑾嫔处,金生就明白了,皇上今晚要临幸瑾嫔。 金生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急匆匆地赶往钟粹宫,给隆裕皇后禀报此事。 第629章 乾隆皇帝宠幸翊坤宫 金生赶到钟粹宫,隆裕皇后在寝宫内还一个人苦苦地期盼着光绪皇帝快点回来,与她共度良宵。 谁知就在她畅想着今晚和光绪皇帝缠绵悱恻,颠鸾倒凤的美好憧憬时,金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了。 他进了门,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启禀皇后,皇上今晚不回来了,他临幸翊坤宫。” 隆裕皇后一听,肺都气炸了。这个光绪皇帝实在太可恶了,他们的新婚蜜月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临幸过她,居然就跑去临幸一个嫔子,成何体统,叫她情以何堪? 隆裕皇后勃然大怒,说道:“好你个光绪皇帝,你跑去临幸一个嫔子,却把皇后一个人撇在钟粹宫里独守空房,你好狠的心。” 隆裕皇后满脸怒气,脸色气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不断地在痉挛着。 跪在地上的金生吓得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起也不是,跪也不是,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 他大着胆子劝解了隆裕皇后一句:“请皇后息怒,说不定皇上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隆裕皇后一听金生的话,越加生气了,她大声怒喝道:“大胆奴才,你竟敢如此无礼。你胡说什么,还不快滚!” 金生被隆裕皇后一顿呵斥,吓得魂不附体,他赶紧给隆裕皇后磕了个头,站起来,倒着身子退出去,一溜烟地跑了。 隆裕皇后见金生被她骂走了,寝宫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越加觉得孤单寂寞。 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龙床上,她一边不停地疯狂摔打着龙床上的被子和枕头,一边大声咆哮着:“你们这两个狐狸精,实在太可恶了,是你们今天晚上把皇上的魂勾走了,皇上才不回来的。你们等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隆裕皇后发泄了一阵子,渐渐累了下来,不再撒泼了。 她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龙床上,看着被她甩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枕头,心里好像万箭穿心。 她想不明白,她那样委曲求全地去低三下四地讨好谄媚皇上,为什么皇上对她还是爱理不理的。而那两个狐狸精却能把皇上的魂勾走。 新婚燕尔的日子里,应该是她和皇上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们应该每天晚上享受人生最美好的鱼水之欢,肌肤之亲,两个人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缠绵悱恻,颠鸾倒凤才对。 可是,事实却是皇上一点儿不理睬她,不心疼她,对她的温柔体贴,满不在乎,装作根本看不见,甚至可以说是无视她的存在。 她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了,热脸碰了冷屁股。 皇上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她真是心如刀绞,万箭穿心,五味杂陈。 此时,钟粹宫外面万籁俱寂,夜空中繁星点点。 寝宫内寂静无声,隆裕皇后心力交瘁地坐在龙榻上,暗自垂泪。 翊坤宫里的庆去斋内,瑾嫔羞涩地看着光绪皇帝,光绪皇帝含情脉脉地看着瑾嫔。 虽然他没有得到心仪的女子,可是面前的瑾嫔却也不逊色于江西巡抚德馨的长女。 毕竟她刚才的谈吐清新脱俗,不同凡响,他内心深处喜欢上了这个瑾嫔。 至于珍嫔,她还有点小,还不懂得人世间的那份男欢女爱的情爱。 光绪皇帝轻轻地走到瑾嫔的身边,拉起她的纤纤玉手,摩挲了一阵儿,然后拿起来,放在了他的脸上,让瑾嫔软绵绵的玉手抚摸他的脸颊。 瑾嫔的手好光滑,好细腻,当她轻轻地摩挲着光绪皇帝脸颊的时候,光绪皇帝浑身略过一种痒酥酥的感觉,那种感觉好舒服,好熨帖,令他浑身畅快。 光绪皇帝轻轻地腾出一只手,把瑾嫔揽在他的怀中,瑾嫔乖巧地依偎在光绪皇帝的怀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异性给她带来的那份欢喜和快乐。 瑾嫔能够感觉到光绪皇帝的心跳,还有他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光绪皇帝轻轻地低下头,温柔地在瑾嫔光洁细腻的额头上落上一个甜蜜的吻。然后,他开始逐渐亲吻她的眼睛、鼻子、耳朵、脸颊,甚至亲吻了她洁白的脖颈。 瑾嫔被光绪皇帝热情地亲吻着,她的浑身开始被幸福包围,她不断地颤栗起来。 光绪皇帝的激情点燃了她的热情,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深情地、热烈地迎合着光绪皇帝的亲吻。 慢慢地,她的周身开始燥热,她伸出藕荷般柔软的纤纤玉臂,紧紧地把光绪皇帝抱着。 光绪皇帝感觉到了瑾嫔的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变粗,她高耸丰满的胸脯在不停地起伏着。 光绪皇帝的激情被彻底点燃了,他深情地拥着瑾嫔,慢慢地向床边走过去。 那天晚上,在翊坤宫瑾嫔的庆去斋内,光绪皇帝感受到了人间最美的情爱,弥补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瑾嫔感受到了人间至纯至亲的鱼水之欢,肌肤之亲。 光绪皇帝和瑾嫔幸福地相拥而眠,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钟粹宫里,隆裕皇后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她一个人孤独寂寞地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 光绪皇帝的大婚就这样轰轰烈烈地结束了。 朝廷里一切事情归于平静,随之而来的是光绪皇帝的亲政,慈禧皇太后的归政。 这天,李莲英来到储秀宫,陪慈禧皇太后唠嗑。言谈中,话题自然就转到了光绪皇帝亲政和慈禧皇太后归政的问题上。 “老佛爷,皇上大婚已经完成了,他马上就要亲政了,不知道老佛爷有何感想和打算?”李莲英小心翼翼地问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打算和想法是有一点儿,不过,哀家还没有跟皇上提及过这些事。” “哦,老佛爷打算跟皇上提及那些事?”李莲英试探性地问。 他最担心的是慈禧皇太后权力移交的问题,这关乎着他一生的荣华富贵。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追问这个问题,她想,不妨跟李莲英说说,听听李莲英的意见,也许会有好处。 李莲英常常在紧要关头处,会给她出点好主意,有时候,这些主意还是非常管用的。 第630章 哀家不能忘恩负义 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小李子,自从哀家第一次垂帘听政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如今哀家就要马上归政皇上了,哀家也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了。” “可是,再细细想想,哀家垂帘听政的这二十多年里,有许多人对哀家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和支持。哀家在归政前,总得给这些帮助和支持过哀家的人一个交代吧!哀家总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吧。”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明白了,在她归政之前,她要把那些曾经帮助和支持过她的人,赏赐和提拔一下,算是对他们的报答,这显然也是人之常情。 “是呀,老佛爷,您说得很对,有句老话叫知恩图报,老佛爷就是身体力行,诠释这句话的最好典范。”李莲英讨好地说。 “小李子,就你嘴甜,尽说一些讨好哀家的话。”慈禧皇太后嗔怪地说道。 “老佛爷,不是奴才讨好您,吹捧您,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老佛爷在这方面确实做得很了不起。” “小李子,别贫嘴了。你说说吧,哀家的这个想法怎么样?”慈禧皇太后一脸正经地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正式严肃起来说这件事情了,他才有板有眼地说道:“老佛爷,奴才大胆地说一句,您确实对这些过去为您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得有个交代了,不光是对这些活着的人有个交代,而且对那些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也应该有个交代。” “小李子,此话怎讲?怎么对过世的人有个交代?”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大惑不解,她好奇地问道。 “老佛爷,奴才的意思是对活着的人要提拔,对过世的人也要感恩,给他们修建个祠堂,算是对这些人的一个交代。这样做,也不会给老佛爷留下什么遗憾。” “小李子,你说得有道理,还是你考虑地详细周全。”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表扬道。 “谢老佛爷夸奖。”李莲英谦虚地说。 “小李子,你的这个主意很不错,就按你的想法去办吧。”慈禧皇太后拍板说。 “老佛爷,奴才这里有两个人,奴才以为政绩也不错,老佛爷应该对他们两个也应该褒奖一下。” 李莲英赶紧把他心里想好的那两个人说了出来,准备给慈禧皇太后介绍一下,让慈禧皇太后给嘉奖一下,也算是他对这两个人的一个交代。 “哦,小李子,你说的是哪两个?说出来哀家听听。” “回老佛爷的话,一个是湖南巡抚汪祺祥,一个是河北通州通判张万顺。”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说完后,他又看了一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看她高兴不高兴。 他见慈禧皇太后并没有生气,他才放心了。 “你说说这两个人的具体情况吧。让哀家听听。” “嗻,老佛爷,这个汪祺祥,干工作特别认真务实,而且很低调。他从来都是默默无闻,不张扬,不显山露水,特别的谦虚,而且工作还做得非常出色,他在老百姓中口碑也很好,老百姓对他都很信赖。” “哀家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汪祺祥工作特别出色,你是不是道听途说的传言?” “启禀老佛爷,奴才岂敢欺骗老佛爷。这是这个汪祺祥做事特别低调,不喜欢张扬。而且他总是把他做下的成绩归功于他的下属,他从来不抢头功。” “哦,按你说,这个汪祺祥做事特别低调,不喜欢好大喜功,但是工作能力强,是不是?” “对对对,老佛爷,这个汪祺祥确实是这样的人,从来不彰显他自己的个性。” “那另一个是谁?” “老佛爷,另一个是张万顺,此人虽然官不大,但是在工作岗位上能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而且为人刚正不阿,秉公办事。奴才听下面的人说,由于张万顺做事公道,认真负责,他在主持通州院试时,铁面无私,公正廉明,不偏不倚,得到了老百姓的好评。” “一个小小的通判,能够在主持考试中做到公正,公平,客观,确实是难能可贵了。”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趁机说:“老佛爷,虽然张万顺是个小小的通州通判,但是他身上反映的却是基层工作者的精神面貌,是基层工作者对工作的一种认着负责,秉公办事的态度,他是整个基层工作者的一面镜子,他代表着基层,所以,奴才建议老佛爷应该嘉奖一下此人。” “小李子,你说的很有道理,哀家可以考虑这些人。”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释然了,他打算要提拔的这两个人,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美言了,也算是他对这两个人的一个交代。 “不过,”慈禧太后话锋一转,“这两个人人品究竟如何,还需派人暗中调查一番,以免其中有诈。” “是是是。”李莲英赶紧回答说。 不过,李莲英心中还是为这两个人捏着一把汗,他暗自祈祷这两人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数日后,调查结果呈至御前。 慈禧太后翻阅完毕,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如此甚好。”慈禧太后微笑道,“这两个人确实如你所言,值得嘉奖。” 李莲英喜出望外,赶忙叩头谢恩。 他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同时也为自己在朝中又增添了两份助力而感到欣慰。 这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召见军机处大臣,慈禧皇太后说:“皇上,各位大臣,今天哀家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想跟大家说点心里话。皇上和各位大臣不要嫌破烦,耐心听哀家把话说完,好吗?” “请老佛爷放心,我们会认真听老佛爷训话的,我们根本不会破烦的,请老佛爷说吧。”军机处大臣说。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没有意见,她才开始说话。 “皇上,各位大臣,哀家垂帘听政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哀家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在这些大风大浪中,许多人为了大清社稷的繁荣昌盛,确实做出掴许多贡献,出了许多力大,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为哀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 “如今哀家就要功成身退,哀家想想这些为大清社稷繁荣昌盛,兴旺发达,出生入死的人,哀家心里就觉得有愧于他们,觉得在哀家垂帘听政的时候,对他们照顾不周。” 第631章 慈禧皇太后嘉奖有功人员 慈禧皇太后说:“现在,哀家就要归政了,哀家为了给这些人一个交代,对他们过去的功劳来个弥补,所以在哀家归政前,决定对他们进行褒奖,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光绪皇帝和各位大臣都听明白了,这是慈禧皇太后在归政前,要在朝廷里安插和提拔她的亲信,培植她的亲信势力,扩大她的势力范围,这样在她归政后,仍然可以把持朝政,说一不二。 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光绪皇帝不表态,文武大臣们都不敢说话。 光绪皇帝见大臣们都面面相觑,不说话,他只好说话了。 “亲爸爸,这个可以,您可以开个单子,把您需要感谢的这些人列个名单出来,用亲爸爸的名义进行嘉奖。亲爸爸,这样可以吗?” “皇上同意了,当然可以。这样吧,小李子,你和礼亲王王世铎商议一下,开个名单,开好后,拿过来给哀家看看,哀家如果再没有意见的话,你们就按照皇上的吩咐嘉奖这些人吧!” 皇上和大臣们听了,心里有点不太高兴。 这么重要的事情,老佛爷居然要交给李莲英去办,由李莲英亲自点将,这分明就是在暗示,把平时巴结谄媚李莲英的那些官员都写进去,把不和李莲英站在一起的官员都排挤出去。 光绪皇帝想,亲爸爸这不是糊涂了吗?于是他说:“勤爸爸,朕建议这个单子还是由您亲自点名吧!” “对,老佛爷,这个单子还是由您亲自列名单吧,这样才能列出老佛爷心目中的大臣。”军机处大臣赶紧附和说。 李莲英见大家都不愿意让他列名单,他心里愤愤地想,你们这些人瞧不起本总管,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本总管会抓住你们的把柄,到时候,本总管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各自打着心中的小算盘时,慈禧皇太后说话了。 “也好,那就让哀家先推荐几个人选吧!” 李莲英趁机巴结说:“老佛爷,您推荐的人选,大家都最信服,还是由老佛爷推荐吧!” 慈禧皇太后开始推荐:“第一个应该是醇亲王。第二个吗?应该把恭亲王也写上。虽然他现在被罢黜了,但是他在平息‘八位顾命大臣’中,还是有功劳的,也可以说他是功勋卓着的。哀家不会因为他犯了错误,就忘记了他过去的功绩。”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停住了,她看了看大家,问道:“大家对这两个人有没有意见?” 大臣们谁敢有意见,一个是皇上的亲爹,一个是皇上的亲阿叔。 大臣们齐声说:“老佛爷,没意见,二位王爷功勋卓着,功不可没,应该受到嘉奖。” 慈禧皇太后说:“既然大家没意见,王世铎,那你就先把这两位王爷写上。” “嗻。老佛爷。臣遵旨。”王世铎声音洪亮地说。 “另外,还有曾国藩,左宗棠两位大人,他们为国家出死入死,驰骋疆场,也应该受到嘉奖。” “去世的人也要嘉奖啊?”王世铎有点惊讶地问道。 其他大臣看着慈禧皇太后也很迷惑,他们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这样做究竟是何意,可也不敢问。 “对,这样做就比较公道,对这些去世的功勋也应该进行褒奖。这也是激励活着的人,更应该努力去为大清社稷奋斗。” “老佛爷圣明,老佛爷胸怀宽广,目光远大,惠泽天下,不厚此薄彼,实在是老佛爷的英明之举。”李莲英赶紧谄媚说。 李莲英的这些恭维话,让在场的军机臣大臣们浑身起鸡皮疙瘩,好不自在。 慈禧太后微微点头,对李莲英的奉承颇为受用。 她接着说:“除了这几位,还有那些曾经为朝廷效力的臣子们,都应当给予适当的奖励。在世的,可以加官进爵,已经过世的,可以追封谥号,以慰其在天之灵。” 光绪皇帝和众大臣纷纷表示赞同,王世铎恭敬地记录着太后所说的每一个人的名字。 此时,李莲英眼珠一转,凑上前去小声说道:“老佛爷,奴才还有两个人想要举荐。” 慈禧太后看了他一眼,问道:“哪两个人?” “老佛爷,就是奴才以前给您提起过的湖南巡抚汪祺祥,河北通州通判张万顺。”李莲英谄媚地笑着说。 王世铎一听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推荐这两个人,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两个人他倒是听说过,可是他们不是李莲英说的那种清正廉明的好官员,而是贪污受贿的典型代表。 现在李莲英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不但不脸红心跳,而且还装得若无其事,信心十足,蛮有把握,实在让人感到恶心。 他刚想说点什么,反驳一下李莲英,可是还没容他来得及开口说话,慈禧皇太后就说话了。 慈禧皇太后说:“嗯,哀家想起来了,你给哀家推荐过这二位,这二位哀家派人也调查过了,那就一同列入嘉奖名单吧。” 王世铎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蒙圈了。 真是邪门了!老佛爷是哪里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功绩的。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慈禧皇太后已经答应嘉奖他们了,他再建议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和效果,还不如不说的好。 说出来,反而会惹得慈禧皇太后不高兴,而且还得罪了李莲英了,吃力不讨好,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做的好。 老佛爷说嘉奖就嘉奖吧。 慈禧皇太后接着又说:“哀家就推荐这些人,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不过,不能把有功劳的人漏掉!” 慈禧皇太后最后一句话非常重要,就是你们安排的时候,可以适当地给你们的亲信留个名额,方方面面都要照顾一下,平衡一下,免得大家都不高兴。 慈禧皇太后离开后。 王世铎和军机处的同僚经过共同商议,列出了名单,一共开了八大张名单,总共三百多人。 人员除了慈禧皇太后亲自点名的醇亲王,恭亲王等人,还涉及到的有军机大臣,各驻京公使,殉难的将帅,现任的封疆大吏等人。 王世铎将所有名字记录完毕,呈给慈禧太后阅示。 慈禧皇太后审阅无误后,便命他尽快拟旨颁布。 此次嘉奖,旨在笼络人心,也为即将到来的权力交接营造一种稳定和谐的氛围。 第632章 慈禧皇太后训导皇帝治国理念 嘉奖令下达后,朝野上下一片欢腾。 然而,在这看似皆大欢喜的局面下,却涌动着各种暗流。 有人庆幸自己得到了晋升,有人对落选心生不满,更有人开始猜测这背后的真正意图。 而慈禧太后则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知道,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继续运用她的智慧和权谋,稳固她的地位,掌控大清朝的命运。 最后嘉奖的结果是生者加官晋爵,逝者建祠堂或赐祭坛。真是恩惠普施,泽及枯骨。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只等光绪皇帝亲政日子的到来。 二月初三,光绪皇帝亲政的吉日到了。 这天,慈禧皇太后在太和殿为光绪皇帝正式举行亲政大典仪式。 亲政大典仪式开始前,慈禧皇太后又和光绪皇上来了一番谈话,他对光绪皇帝的亲政进行了一番训导。 “皇上,午时已到,就要举行亲政仪式,皇帝亲政后,你一定要事事躬亲,处理朝廷政务。你觉得还有什么话需要说吗?” “亲爸爸,朕亲政以后,还有许多不懂的事情需要向亲爸爸请教。到时候,朕就会亲自去颐和园向亲爸爸请教,请亲爸爸指导朕开展工作。当然,朕还会继续一如既往地每天去给亲爸爸请安问好。”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心里宽慰了许多。光绪皇帝知道每天去给她请安问好,遇着大事还要请她指导,看来他还是敬重她的,敬畏她的。 “皇上,难为你一片孝心了。有你的这句话,哀家就放心多了。” “亲爸爸,朕现在开始独自处理朝廷大事了,难免缺乏经验,会有许多不到之处,有些事情会处理得不好,皇儿还得请亲爸爸批评指出。”光绪皇帝谦虚地说。 “皇上,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处理大事的,谁也是慢慢成长起来的,慢慢积累一点点经验,才会不断成长,不断日臻完美,这需要一个过程,不是一蹴而成的。到时候,额娘可以给你拿点主意。”慈禧皇太后意味深长地说。 “谢亲爸爸,朕小事自己就会处理好的,如果遇着不能自己处理的大事,朕还会来颐和园,向亲爸爸请示汇报,和亲爸爸一同商议,请亲爸爸定夺。”光绪皇上诚恳地说。 “皇上,这倒可以,如果皇上有定夺不了的大事情,你可以找哀家来商量。哀家会给你出点主意的,提点建议的,这些都是未尝不可的。” “那朕就提前谢谢亲爸爸了。” “皇上,可能有时候你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事情你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乱了主意,一定要稳住。” “好的,亲爸爸,皇儿把您的话铭记在心了。” “额娘告诉你,遇到这种情况,你要心狠手辣,当机立断做决定。不能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耽误决策的最佳时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要有快刀斩乱麻的勇气和决策意识。”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略有所悟,她话语中的精髓内容就是“心狠手辣,当机立断”,这让他内心吃惊不小,这也许就是政治家的手腕。 可是,他还是觉得他有点做不到,尤其是心狠手辣。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一脸茫然和迟疑,她知道可能是光绪皇帝一下子接受不了她的这些执政理念。 因为他毕竟出生在和平年代,没有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战争年代,没有经历过官场上的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严酷政治斗争。他还心存善念,下手不狠。 政治是残酷的,玩弄权术更是残酷的。政治就像一把双刃剑,刺伤的不是你,就是我。 在政治面前,绝不能心慈手软。如果一旦产生这种念想,你就会被政治碾压的体无完肤,死无葬身之地。 “亲爸爸,朕知道了,朕会慢慢体会的。”光绪皇帝说。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略有所思,接着又对他进行了一番如何治理国家,如何掌权,用权的理论训导。 最后,她强调说:“如果要想把一个国家治理好,就不能有妇人心肠,心慈手软,要有心狠手辣的政治手腕。国事、家事要分清楚,国事就是国事,家事就是家事。君臣面前无叔侄关系,无亲情关系,要做到秉公办事,铁面无私。” “只要理顺了这些关系,不要把这些关系搅合在一起,你做起事来才能够分清主次,掌握分寸,得心应手,才能够不被外在的压力和亲情关系纷扰你、左右你。你只有能够做到这一点,你才能掌控好权力,才能够治理好国家,否则,是不可能治理好国家的。”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经典论述,使光绪皇帝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许多,明白了许多。他仿佛有了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今天他才算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满朝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对皇额娘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因为是她在所有的事情处理上都是心狠手辣,当机立断的,不允许别人发出不同的声音。她的政令就是一切。她的地位就是至高无上的。 由此,光绪皇帝想到自身的处境,还有恭亲王的下场。 这一想,光绪皇帝不寒而栗,胆战心惊。额娘的政治手腕太强硬了。没有丝毫的人情世故可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完全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 光绪皇帝再也不敢和慈禧皇太后谈论政事了,他只好说:“朕时刻铭记亲爸爸的教诲,永远不忘亲爸爸的谆谆告诫。” “好了,你懂这些道理就好了。哀家就不用愁了。午时马上就到了,你快去太和殿吧!”慈禧皇太后催促光绪皇帝说。 “谢亲爸爸,朕去了。” 午时正,光绪皇帝亲政大典仪式正式开始。 随着悠扬而庄重的古乐声响起,光绪皇帝亲政大典的序幕缓缓拉开。 整个紫禁城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皇帝宝座所在的方向,期待着这一历史时刻的到来。 第633章 李富贵贪污皇帝大婚银子 宝座上方悬挂着华丽的珠帘,遮挡着光绪皇帝的身影,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在群臣的簇拥下,光绪皇帝身着龙袍,步伐稳健地走上宝座。 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威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凝重。 随着光绪皇帝坐稳宝座,司仪官高声宣读诏书,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诏书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在场众人的心灵。 这一刻,光绪皇帝正式宣告亲政,接过治理天下的重任。 接下来,群臣纷纷向光绪皇帝叩拜,表示对新君的忠诚和敬意。 他们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此起彼伏,地动山摇。 整个场面壮观而震撼人心,让人感受到皇权的至高无上。 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光绪皇帝亲自颁布了一系列政令,展现出他治国理政的方略和决心。 这些政令涵盖了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旨在推动国家的繁荣昌盛。 人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相信在光绪皇帝的领导下,大清朝将会迎来新的辉煌。 光绪皇帝亲政大典结束后,紫禁城内外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人们纷纷庆祝这一历史性的伟大时刻,他们对光绪皇帝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对于光绪皇帝本人来说,这一天只是他漫长统治生涯的起点,他深知前方道路崎岖,但他已做好准备,决心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富强文明。 光绪皇帝亲政后,慈禧皇太后就搬到了颐和园去居住。 在颐和园,慈禧皇太后整日由李莲英陪着看戏,遛弯儿,寻欢作乐,却也悠哉悠哉。 光绪皇帝亲政后,仍然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每天必到颐和园向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而且风雨无阻。 慈禧皇太后见每天光绪皇帝来向她请安问好,并及时汇报工作,她很满意。 有时候,光绪皇帝做不了主的事,他就亲自请教慈禧皇太后该如何处理。慈禧皇太后就会给他出主意,帮助他处理这些政治事务。 有时候,光绪皇帝独自做主处理了事情,也得及时向慈禧皇太后进行禀报,不能隐瞒不报。否则,慈禧皇太后就会对光绪皇帝进行批评训示。 光绪皇帝还是没有自主决策的权力,不能够自主行使皇上的权力,他和傀儡皇帝差不多。 这天,慈禧皇太后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后,李莲英进来了。 李莲英一脸的不高兴,他唉声叹气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才刚刚归政不久,皇上就开始欺负奴才了,这还让奴才活不活啊?他们眼中还有老佛爷您吗?打狗都要看主人。老佛爷,您说是不是?” 说着,李莲英就开始伤心地哭起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慈禧皇太后给哭蒙了。 这个李莲英怎么了,大清早的就像哭丧似的,来她这儿哭丧,真晦气。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生气地骂道:“小李子,别哭了,大清早的,你哭什么丧,爹死了还是娘死了?让哀家听着心烦?你说你哭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骂他,有点害怕了。 他赶紧擦去眼泪,断断续续地给慈禧皇太后讲起他的委屈来。 李莲英的手下李富贵在光绪皇帝大婚的时候,利用书中仅有的一点权力,在采办礼物的过程中,通过做假账,私自贪污了公款近乎一万两银子。 李富贵自以为贪污公款神不知鬼不觉,悄悄地装进腰包,啥事也没有了。 谁知,光绪皇帝大婚后的一天,李富贵和他的手下在一起喝酒、吃牛、聊天。 酒喝高了,李富贵忘乎所以了,他大吹特吹起来,吹牛逼不打草稿,越说越玄乎,他一不小心就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 “你们知道吗?皇上大婚的时候,本公公也捞到了许多好处。”李富贵得意洋洋地说。 众太监一听李莲英吹牛逼,说皇上大婚的时候,他捞到了许多好处,大家不相信,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是吗?李公公,您捞到了什么好处,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我们不相信,皇上大婚,您能捞到什么好处?您一个公公,能捞到什么好处?”这个小太监质疑道。 另一个太监说:“李公公,您在骗我们吧!您捞到的好处,是不是摸了皇后的妃嫔手,现在您手上还有余温呢?” “可不是吗?李公公舍不得洗这只手,每天用嘴亲吻这只手,亲吻皇后和妃嫔留在他手上的余香哩!” 这个太监的话,引来其他太监的一阵哄堂大笑。 另一个太监赶紧提示道:“你们小声点说,再不要让其他人听见了。如果听见了,他去给皇上打个小报告,咱们不都就没命了!” “你说的也对,我们还是小心点不为错,说话小声点好。这儿说不准就有皇上和老佛爷的眼线。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咱们的麻烦就大了,小命就没有了。” 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 可是玩笑还是继续开着,大家就是不相信李富贵捞到什么好处了。 这时一个太监又说:“李公公,您不说您捞到什么好处了,我们就是不相信。您这是吹牛逼,骗人,说大话。” 李富贵被大家说得急眼了,他脸红脖子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为了证明他有本事,李富贵一激动,说道:“告诉你们这些小子们,本公公给皇上大婚采购礼物的时候,落下了银子一万两。你们相信吗?” 众太监一听,起先是一震,傻眼了。接着是满脸惊恐,根本不相信李富贵说的是真话。 他贪污这么多的银子,可是要杀头的。大家根本不相信,不过他吹牛逼也不能这样吹,这样吹出去,让皇上知道了,假戏真做,也是要杀头的。 就在大家持疑状的时候,喝醉了酒的李富贵见大家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以为他们不相信他贪污了一万两银子。他就拍着胸脯说:“本公公不骗大家,谁骗谁是小狗。你们这次相信了吧!” 李富贵此话一出,大家都相信了。 第634章 吹牛皮不打草稿惹祸了 众太监心想,反正李富贵得来的是不义之财,他们何不趁机敲诈他一下,让他出出血,大家心里也就平衡了。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话了。 此时,一个名叫王德全的手下,见李富贵喝高了,他大着胆子说:“李公公,您贪污了那么多的银子,多幸运啊!我们在皇上大婚时,替您跑腿,采办礼物,也算受过苦,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有点憋屈。您请我们去潇洒一回吧!不然我们可要向李大总管汇报哩。到那时,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德全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笑。 本来王德全也是半真半假开玩笑,谁知玩笑过后,他的这句话竟然在这群小太监中产生了共鸣,他们缠着要李富贵请客。 李富贵到这时才明白过来,他失言了,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他肠子都悔青,恨不得当下就恶狠狠地掌掴他几个耳光。可是即使掌掴了他耳光,也挽回不了他说出去的话。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李富贵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挽回自己的失言,只好答应这群喽啰们的要求。 可是,李富贵又不知道请这些喽啰们做什么好,怎样做才能把他们的嘴堵上。 于是他问:“你们说,吃大餐还是干什么?你们给本公公拿个主意?本公公好请你们。” “李公公,咱们整天呆在宫里,实在太闷了。要不,您带咱们到宫外面去耍耍吧!” “是啊,李公公,您带我们到宫外面去,看看花花世界吧。让我们见识见识宫外面的世界吧。” “李公公,要不您带我们到宫外面看回大戏去,听说宫外面的大戏可好看哩。” “对,这个主意好,咱家赞成。让李公公带我们去宫外吃回大餐,看看宫外的大戏,大家说怎么样?” 没想到这个太监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这个建议好,我们赞成。请李公公带我们出去吃顿大餐,再看一回大戏。” 李富贵见大家热情高涨,趁着酒劲儿,就答应了大家的要求。 他说:“好,本公公答应带你们出去到宫外潇洒一回。可是,咱有言在先,本公公给你们说清楚,今天本公公带你们吃完大餐,看完戏后,本公公今天说过的话,大家再不能提起,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本公公跟你们没完,非要了你们的小命不可。你们听明白了吗?” “我们听明白了,只要李公公今天请我们出去大餐一顿,看一回大戏,我们就把李公公今天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从此永远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喽啰们一听,可高兴了,当下就要李富贵带他们出宫去。 “好,只要大家遵守诺言,咱们现在就出发。本公公今天请客,让你们这帮喽啰们吃好,喝好,玩高兴。” 李富贵无奈,只好领着这些喽啰们出发了。 李富贵领着这些小太监们来到了宫门口,被守宫门的兵丁挡住了,不让他们出去。 李富贵就抬出他的后台李莲英来说事:“军爷好,你们没有认出来本公公是谁吗?” “认不出来。”这个兵丁摇了摇头说。也许他是新来的,李富贵的话在他这儿根本不起作用,他好像根本不在乎。 李富贵只好明说了:“军爷,咱们是李大总管的手下,现在奉李大总的令,出宫去办点事情,请军爷行个方便。” 可是,这个军爷就是坚决不同意,不放行他们出去。 他说:“朝廷有规定,太监是不能随便擅自出宫的,违者是要杀头的。” 这个兵丁原则性很强,是个愣头青,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通融一下是怎么回事。 李富贵趁着酒劲儿刚要发火,恰在这时,守门的兵丁头儿走了过来,他认识李富贵,和李富贵打过几次交道,知道李富贵的厉害。 他知道,得罪李富贵是小意思,千万不能得罪李莲英大总管,得罪了李莲英大总管,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 他赶紧走上前,卑躬屈膝,陪着笑脸问李富贵:“李公公,你到这儿有何贵干?” 李富贵见守门的头儿是他熟悉的人,就说:“大人好,本公公奉李大总管的令,出门去办点事,这位军爷不让本公公出门,您给他说一声。让我们出去给李大总管办点事,办完后我们就回来。” 守门的头儿一听李富贵是奉李莲英大总管的命令出宫去办事的,岂敢怠慢,赶紧让这位守门的军爷打开宫门,让李富贵带领这帮小太监们出宫去给李大总管办事情。 李富贵见宫门被打开,就对头儿说:“谢谢大人了,以后有用得着本公公的地方,你尽管说,本公公在李大总管跟前会给你美言几句的。” 头儿赶紧说:“谢谢李公公了。指不定哪天还真有麻烦李公公的时候。到时候,只要李公公记住我的好处就行了。” “那是一定的。本公公怎么会忘记你的好处哩。本公公心里是有数的。” 说完,李富贵带领着他的几个手下,浩浩荡荡地出宫潇洒去了。 守宫门的头儿看着李富贵领着他的手下走了,还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李公公走好。” 没想到这一句一语成谶。 李富贵出了宫门,带着这几个手下,一路直奔栅栏内的庆和戏园子而去。 在看戏之前,大家纷纷吵闹着让李富贵请他们在京城里豪华饭馆搓一顿。 李富贵虽然心疼银子,可是迫于无奈,只好答应大家,让他们在京城里豪华餐厅饱餐一顿。 李富贵领着手下来到一家京城里颇为豪华的饭馆,在这里点了丰盛的一桌美味佳肴,招待他的这几个手下。 吃惯了皇宫里饭菜的太监们,第一次在宫外的餐馆里吃大餐,确实让他们非常开心。 美味佳肴刚一端上桌子,李富贵手下的小太监们就一个个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擦,准备动手开吃。 李富贵见手下们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早已经垂涎欲滴了。 他说:“兄弟们,开吃吧,本公公今天做东,管大家吃个肚儿圆,大家尽管放开肚子吃。” 小太监们一听李富贵的话,就像接到了作战命令,一下子蜂拥而上,胡吃海喝起来。 李富贵看着这些小太监们的馋相,忍不住笑了。 第635章 李富贵宫外看戏耍豪横 李富贵和这群小太监在这家餐馆胡吃海喝了一顿,个个吃得嘴角流油,肚儿圆。 他们搓着肚子,打着饱嗝,开始嚷嚷着要去看戏。 李富贵带着这群混小子,来到了栅栏戏园子。 李富贵领着这帮小太监们,登上楼梯,上到二楼,在临窗的地方选了一个看戏绝佳的位置坐下来。 从这儿放眼看去,戏台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这儿四面通风,凉快无比。 李富贵首先选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坐下来,然后对其他小太监们说:“兄弟们,你们自由地选择位置坐吧,今天咱们就坐这儿。” 其他小太监们听了李富贵的话,纷纷争抢着要靠着李富贵坐。 经过一阵混抢,太监王德全抢去最佳位置,坐在了李富贵的左边,还有一个力气大点的名叫家阿栓的太监,抢在了李富贵的右边坐下来,其他太监只好围着李富贵坐。 他们来的有点早了,等他们坐定后,戏还没有开场。 李富贵就让一个小太监下去找戏园子的跑腿的,让他们送点瓜子,爆米花之类的小吃食过来,供他们看戏的时候,消遣时光。 小太监下去不久就上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 他走到李富贵面前,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说:“各位客官好,在下是这家戏园子的掌柜。” 李富贵一听说这个中年男人是戏园子的掌柜,他就傲慢地问道:“你就是这家戏园子的掌柜?” “是的,客官,在下正是这家戏园子的掌柜。敝人姓王。” 掌柜见这些人穿着宫里的服装,就明白他们是宫里出来的人,惹不起。因此,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哦,你是王掌柜。本爷告诉你,你这个位置我们这些人定了。你下去给我们送点茶水和瓜子之类的小吃过来,本爷和兄弟们在这儿乐呵乐呵。” 王掌柜一听李富贵的话,觉得这些人都不是善茬,最好不惹他们。 他抱拳作揖,好言好语地对李富贵说:“这位大人您好,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早已经被人预定了,您还是另选一个位置吧。” “你说什么?这个位置被人预定了,本爷来的时候,这里就空空如也,你怎么能说是有人预定了,你这不是耍人吗?哄骗本爷吗?看不起本爷,本爷有的就是银子。你是不是怕本爷掏不起银子什么的?” 李富贵在宫里的小太监们面前耍惯威风了,自然在这儿也是自以为是,以为是宫里,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毫不讲理起来。 王掌柜带着歉意又给李富贵解释说:“这位客官大人,真地不好意思,人家是预定好的,我们不能随随便便把这个位置再让给别人,这样实在不好。” 李富贵一听生气了,说道:“只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先来后到,你给他们把这位置退了,就说本爷我们来在他们的前面,已经坐好了,再不愿意挪位置了。” 王掌柜听了李富贵的话,觉得这个人有点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可是,他还是态度和蔼地说道:“大人,这样不好,我们对客人要讲诚信,要有信誉,不然让客人就不会相信我们了。您们还是高抬贵手,给在下留个面子,把位置让出来吧。” 李富贵一听,来气了。 他说:“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爷爷们就在这儿坐定了,本爷看看还有那个孙子吃了豹子胆,敢跟本爷叫板,争抢这个位置,本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李公公说得对,咱家就不让,看看谁能把咱们怎样吗?” 李富贵手下的太监们,见他们的首领如此霸气,他们也开始嚣张起来,异口同声地说。 这些太监们,有了李富贵做他们的后盾,给他们撑腰,他们还怕什么。 王掌故见这些人耍起豪横了,一副流氓相,他心里开始有点胆怯了,他怕这些人惹是生非,砸了他的戏园子,说话就开始软下来,惹不起有个躲得起。 “这位客官爷,要不本掌柜给您们换个好一点的位置行不?”王掌柜低声下气地说。 “不行,本爷就看准这个位置了。爷爷们就喜欢坐在这里看戏。”李富贵开始耍流氓,豪横地说。 “大爷,这儿真地不行,人家已经预定好了。本掌柜请您们高抬贵手,求求您们了!看在本掌柜的面子上,给他们腾出来吧。他们可不是善茬的主儿。”王掌柜近乎哀求地说。 李富贵一听王掌柜说预定座位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他就来气了。 他吹胡子瞪眼,立刻火冒三丈,大声对掌柜的说:“他妈的,本公公看看他是什么人?竟然敢跟本爷抢夺位置,本爷倒要见识见识这些王八蛋羔子,究竟他们有多厉害!” 李富贵一副豪横的样子。 “这位客官老爷,本掌柜再求求您们了。您们还是给他们让开吧,您们是惹不起他们的。他们可是这儿的地头蛇,豪横着哩。”王掌柜又哀求李富贵说。 “你甭管了,爷爷们自会对付他们的。你尽管去给爷爷们上点瓜子之类的东西吧。”李富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 王掌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正准备退出去。 恰在这时,来了五个中年男子,他们嘻嘻哈哈地,又说又笑地上得楼来。 王掌柜赶紧指着这五位男子说:“大爷们,你们坐的位置就是这几位客官预定的。您们看,他们来了。您们给他们让座吧!” 五个男人上来后,看见他们预定好的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人,就问这个王掌柜说:“王掌柜,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预定好的座位怎么让人给占了?” 王掌柜赶紧赔着笑脸,拉过这五个人说:“各位客官别生气,您们先听我给您们把话说完。这几位爷好像是从宫里面出来的,他们进来后,就坐在了那儿。” “我跟他们说了,这座位是您们五位爷预定的,让他们给让一下,可是这些爷死活不肯让,还蛮不讲理,豪横的很。他们就是不给让出来,要不您们这些爷大度一点,不跟他们一般计较,我给您们再重新调换个位置好不好?” 第636章 李富贵戏园子闹事袭警 这五个人一听,来气了,为首的一个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他们也不看看本爷爷是谁?王掌柜,这事您别管了,今天我们就非要坐我们预定好的座位,看看这些人能把我们咋滴!” 王掌柜还是陪着笑脸劝解这五个人,说:“大爷们,有句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风平浪静。在下求求您们了,您们就高抬贵手,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谁知,为首的那位一把扒拉开王掌柜说:“你躲一边去,像你这样怕事还成?” 王掌柜赶紧说:“大爷们,您们可千万不能闹事啊!您们闹事就会砸了在下的戏园子。在下一大家子人,还靠什么吃饭啊!” 可是,这些人对王掌柜的话不理不睬,他们依然不依不饶地走上前去。 这五个人走到李富贵那帮人坐的桌子跟前,说道:“嗨,你们几个,难道你们没有听掌柜的说,这个桌子是我们预定好的吗?你们还不快滚,别惹得大爷不高兴,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 李富贵一听这些人如此嚣张跋扈,猖狂豪横,心里就不爽了,他们哪里受过这种气,居然让这些人给恐吓着。 李富贵来气了,他勃然大怒道:“你们是哪儿来的鸟,竟敢对本管家们如此说话。你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们算老几?本管家告诉你们,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坐定了。本爷看你们能把我们咋滴?” 这五个人一听李富贵的话,觉得他们还是挺有来头的,不然,他们不会用这么大的口气跟他们说话说的。 不过,这五个人也不甘示弱,为首的接着不干不净地说道:“哟,是谁没有把裤带勒紧,把你们这些东西给露出来了,在这儿称王称霸来了。你们也不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跟爷们说话,竟然敢用这么大的口气。” 李富贵一听这个人的话,肺都气炸了。这些人也胆子太大了,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李富贵忽地一下站起来,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本爷告诉你们,咱家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你竟敢这样侮辱咱家,是不可孰不可忍!兄弟们,撸起袖子,准备好给本管家上!” 这五个人听完李富贵的话,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们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种,在这儿称王称霸来。结果是皇宫里来的阉人。你看看你们那个熊样儿,哪像个正常男人,你们连命根子都没有,还能算男人,顶多算是个半成品男人?” 说完这些话,这五个人又开始大声嘲笑起李富贵这些人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富贵他们最忌讳别人说他们是阉人,现在这五个人,把话说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岂能容忍这些人对他们的侮辱。 李富贵一声:“兄弟们,你们给我上!” 李富贵手下的那几个小太监呼啦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踢开前面的桌子和凳子,摆开架势,准备跟这五个人大干一场。 这五个人见李富贵这帮人拉开了架势,准备打架。 他们也不认怂。为首的说:“想打架,是不是?就你们几个阉人,也想跟我们打架,真是笑话。你们也不瞧瞧,你们裤裆里有没有东西!” 人说打人不打脸。这个人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富贵他们。他们怒吼着:“你tm的,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欺人太甚了!今天大爷们就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一边怒吼着,一边立马扑了过来。 这边的五个人见李富贵他们扑了过来,也拉开了架势,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站在旁边的王掌柜急了,他一下子跑到中间,说:“两边的爷爷们,在下求求你们了,别动手,好吗?你们这一打,可就把在下的戏园子彻底砸了。在下戏班子的一大家子人还指望它过日子哩!” 可是李富贵这些人已经气红了眼睛,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一把把站在中间的王掌柜扒拉开,冲了过来。 那五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李富贵他们冲了过来,他们撸起袖子,奋不顾身地冲上来,开始和李富贵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瞬间,整个二楼上,噼里啪啦地哐嘡乱响。 拿凳子乱砸的,甩茶碗砸人的,一下子把戏园子搞得乌烟瘴气,满院狼藉。 哭的、喊的,叫的、骂的,到处都是声音,还有打碎东西的声音。 戏园子的观众一看二楼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打起来啦,吓得纷纷逃窜,整个戏园子一片混乱不堪。 王掌柜见势不妙,知道他控制不了这帮人混乱打斗的局面,只好赶紧派人去报警。 王掌柜派的人着急慌忙地赶到了专管社会治安的中城副指挥衙门,他把这两帮人在戏园子打架闹事的事给衙门的领导做了禀报。 中城副指挥衙门练勇局队长赵恒接到戏园子伙计的报警后,立即集合队伍,率领着二十几个兵勇,身穿号衣,急急忙忙带队出警,赶往庆云戏园子处理打架斗殴事件。 正在这帮人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练勇局队长赵恒带着队伍赶来了。 赵恒先是派人将戏园子团团围着,然后他亲自率领着六个精兵强将上了戏园子二楼,捉拿肇事者。 赵恒领着兵勇上楼后,大喝一声:“大胆刁民,还不快快住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里打架斗殴。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兵勇上,给我把这些这些打架斗殴的肇事者,统统拿下。” 赵恒话音一落,六个兵勇就蜂拥而上,准备捉拿这些打架斗殴的肇事者。 那五个人见兵勇冲过来,吓得赶紧举起手来,抱住头,乖乖地蹲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李富贵和他的手下们见兵勇们包围了过来,他们却不害怕,反而越加兴奋了。 他们仗着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身份,不但不停手,反而和兵勇们打斗起来。 赵恒见这几个人如此嚣张,不但不停手,反而还要袭警,这可惹恼了了赵恒。 他一声令下:“兵勇们,你们给我上去狠狠地打,打死这些危害社会治安的匪徒分子。” 第637章 李富贵这帮人杀人了 兵勇们听了赵恒的话,哪个敢怠慢,他们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就对李富贵这帮人拳打脚踢起来。 李富贵见兵勇们疯狂地袭击他们,他们也不甘示弱,开始奋起反抗。 很快打架斗殴场面升级了,只听得噼里啪啦,咣咣哐哐,桌子的破碎声,凳子的断裂声,还有兵勇和李富贵手下的喊打声,整个戏园子二楼喊声整天,哭喊声不断。 李富贵手下跟赵恒的兵勇们双方越战越激烈,越战越勇,处于胶着状态,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赵恒手下的一个兵勇见李富贵是头儿,正站那儿吆五喝六的指挥着他的手下,猛打他们,这个兵勇就想上去捉拿李富贵。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把李富贵抓住,他一声令下,他的这些手下也就停住动手了。 这个兵勇瞅准了机会,一个猛扑,抄后路从后面抱住了李富贵的腰。 李富贵被这个兵勇的突然袭击给整懵了,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兵勇迎面又扑过来,准备从正面进攻李富贵。 李富贵一看急了,大声喊道:“兄弟们,快来救本总管。” 手下一听李富贵喊救命,又见他被两个兵勇擒拿住了,他们丢下其他兵勇,奋不顾身地跑过来解救李富贵。 可是,谁知这两个兵勇身强力壮,力气大,他们根本不是这两个兵勇的对手。 当他们围过去解救李富贵的时候,正面抓住李富贵的那个兵勇飞起一脚,把王德全踢了一个仰面朝天。 王德全被激怒了,他从地上翻起来,顺手抄起旁边的一个凳子,嘴里喊着:“咱家砸死你这个王八蛋!” 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跑过来,朝着这个抱住李富贵兵勇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骂道:“你去死吧!” 凳子落下去的瞬间,只听这个兵勇“哎哟”了一声,接着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头上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柱,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腿一蹬,眼睛扑闪了一下,头一歪,不动弹了。 红红的血液,汩汩地从他头上被凳子砸开的口子流出来,在头边流了一大摊,接着凝固成了深褐色。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个兵勇的喊声,回头一看,见这个兵勇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瞬间,大家都傻眼了,停住了打斗,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这个兵勇。 空气好像凝固了,时间好像不走了。二楼一下子静了下来。 在场的人保持了一会儿沉默。忽然,抱着李富贵的那个兵勇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怀里抱着的李富贵,大声喊叫着扑向倒地的兵勇。 “杀人了,杀人了!” 这时所有在场的人才明白过来,杀人了。 赵恒立刻大声吼道:“兄弟们,上啊!快把这个杀人犯抓起来!” 赵恒楼下围着戏园子的兵勇们也听到了楼上杀人呐喊声,他们呼啦啦地从楼底下跑上了二楼,围住了李富贵这帮人。 李富贵这帮人见王德全失手杀死了兵勇,知道闯下了大祸,动下了乱子,疯狂地开始四面逃窜,准备冲破兵勇的包围,逃之夭夭。 谁知,此时兵勇们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哪儿还有逃出去的可能。 李富贵见逃不出去了,再也不敢反抗了,只好乖乖地举手投降,束手就擒。 赵恒见李富贵这些人举起手来,不再反抗,他大声怒吼道:“兵勇们快上,把这些袭警的杀人犯拿下。” 兵勇们一窝蜂地围上来,把李富贵这帮人团团围住,然后一个个地按倒在地,捆绑起来。 赵恒令手下抬着那个被王德全砸死的兵勇,押解着李富贵这帮人,鸣锣收兵,回城给上司交代事情去了。 李富贵闹事的事情,很快传遍京城,顿时全城哗然。 人们对太监出宫闹事行凶,表现得切齿痛恨,一致声讨李富贵这帮人大胆妄为,目无朝纲,出宫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应该对这些擅自出宫,违法乱纪,胡作非为的太监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督察院的巡视中丞给事中桂年,对这次太监袭警事件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和取证,随后,给光绪皇帝写了一份折子,上奏了此事。 桂年在折子中详细地叙说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太监是如何寻衅滋事,如何与兵勇发生争执,如何挑起事端,最后又是怎样砸死兵勇的,整个奏折就是一份控诉书。 奏折末尾,都察院巡视中城给事中桂年还抄录了康熙、道光两朝关于严惩太监出宫饮酒听戏,犯罪重治的谕旨 ,请求光绪皇帝对这一事件的涉案人员进行严惩不贷。 奏折送到光绪皇帝手中,光绪皇帝看了奏折,龙颜大怒。天子脚下,居然能够发生如此恶劣的寻衅滋事事件,而且还闹出了人命,简直是无法无天。是可忍,孰不可忍!对这些涉案太监必须绳之以法,严惩不贷。 光绪皇帝想,他刚刚亲政,就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件,实在让他痛心不已,忍无可忍。 这些太监们之所以能够如此猖狂,为非作歹,都是因为他们后面的主子给他们撑腰,他们才敢如此胡作非为,否则,他们是不敢如此嚣张跋扈的。 光绪皇帝想,他必须得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一次扫黑除恶斗争,不然,这些黑恶势力就会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为非作歹,严重扰乱社会治安。 刑部尚书薛见升见光绪皇帝龙颜大怒,忙上前奏道:“皇上,臣以为对这些扰乱社会的不法分子,应该进行严厉打击。不然,他们就会带动一大批黑恶势力滋生的,会给社会稳定带来很大危害的。” “薛爱卿,你所言极是,你的想法正合朕的心思。朕正想着手惩治一批社会黑恶势力,还天下一片朗朗晴空。” 薛见升一听光绪皇的话,说:“皇上英明。” 薛见升本来对这件事也是切齿痛恨的,只是这些犯罪分子后面站着李莲英大总管,他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因为李莲英的后面还有一个保护伞慈禧皇太后,他更惹不起。 所以,他先是试探性地问光绪皇帝对此事的看法,今儿见到光绪皇帝对此事也是深恶痛绝,而且立志要除掉这些社会毒瘤,他才敢表达他的真实想法,敢说出他的建议。 第638章 李莲英哭求慈禧皇太后 现在光绪皇帝明确表态,要严惩这些黑恶势力,他才决定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请皇上明示,对这些犯罪分子该如何处置?”薛见升问光绪皇帝说。 “严判,重判!”光绪皇帝近乎是咆哮了,他眼里喷出怒火,恨不得当下就把那几个太监抓到金銮殿上开膛剥肚,方才能够解他的心头之恨。 “杀人者和伤人者,一律处死。从犯发配边疆充军,永世不得返回。”光绪皇帝又补充说道。 “皇上圣明,臣遵旨。”薛见升说。 薛见升从光绪皇帝那儿回来,立即召集部下,传达光绪皇帝的圣旨,并就具体执行办法进行商议。 经过都察院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最后形成决议,判决如下: 判处犯罪团伙主犯李富贵死刑,拟绞监候,秋后处决。判处杀人凶手王德全死刑,斩立决。 其他犯罪团伙成员,发配新疆伊犁充军,永世不得返回。 薛见升把结案报告呈给光绪皇帝阅示,奏请光绪皇帝批准。 再说李富贵领着手下出宫闹事,杀人后,他自以为有李莲英罩着,不会有啥事的,也就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大不了被练勇局关几天,受点委屈,李莲英知道了,给练勇局打个招呼,就会被放出去的。 他是李莲英的手下,李莲英又是老佛爷跟前的大红人,他们练勇局是不会有这个胆量得罪李莲英的,得罪了李莲英他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他们被练勇局关押了几天,丝毫不见李莲英前来给他们几个说话求情。李富贵心里有点急了,担心和害怕起来。 直到昨天,都察院的判决书下来了,李富贵才害怕了,看来这光绪皇帝是真的要杀他们的头了,一点儿放开他们的迹象都没有。 李富贵慌了手脚,赶紧托狱中的狱卒给李莲英捎个信儿,让他出面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求个情,通融一下,放他们生路一条。毕竟他跟着李莲英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李莲英岂能坐视不管。 李富贵给狱卒答应,如果把他的话带给李莲英,他出去后,一定会给狱卒一大笔银子的。 狱卒岂能经得起银子的诱惑,再加上李富贵是李莲英的得力干将,他自然愿意跑这一趟腿,给李富贵传递这个信息去。 当狱卒找到李莲英,给李莲英传递李富贵的这个信息时,李莲英早已经知道了此事。 他让狱卒回去告诉李富贵,安心在狱中待着,他会想办法救他出狱的。 狱卒走了后,李莲英就开始揣摩这件事,如何跟慈禧皇太后开口说这件事。 他知道这件事给慈禧皇太后一说,慈禧皇太后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一定会迁怒于他的。 可是,如果他不去救李富贵,心里又过不去这道坎儿,毕竟李富贵对他忠心耿耿,跟随他这多年了,不救他情份上过不去。 再说,李富贵还掌握着他的许多秘密,他有许多把柄捏在李富贵的手里。李富贵就是他身边的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一引爆,就会爆炸的,会把他炸得粉身碎骨的。这让他不得不防。 如果他不去救李富贵,李富贵被杀头,他会不会一发怒,把他知道的秘密全说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别的不说,就说光绪皇帝大婚这件事情上,他从中渔利十万两银子,那可不是不小的一个数目。如果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知道了,不杀头才怪哩。 李莲英这样一想,无论如何要把李富贵救出来,况且李富贵还是他的得力干将,他的许多事情还需要李富贵去给他出谋划策,去帮助他执行,在某些事情上,他是离不开李富贵的。 所以,才有了开头李莲英哭着跟慈禧皇太后说事的那一幕。 李莲英跪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痛哭流涕,伤心至极,比死了爹娘还难过。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哭得如此伤心,把她的心也哭乱了。 她忙不迭地问李莲英:“小李子,你别哭了,你把哀家的心里都哭烦了。你究竟有啥事,快给哀家说出来,哀家帮你解决。你再哭,哀家可就不理你了。” 慈禧皇太后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李莲英,不让他哭。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急着问这件事,他知道时机成熟了,可以开口向慈禧皇太后说这件事情了。 李莲英止住了哭声,拿起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 李莲英说完,偷偷地瞄了一眼慈禧皇太后,看看慈禧皇太后有啥反应。 他见慈禧皇太后并没有发怒生气的迹象,他心里才不太害怕了。 “小李子,你说吧,哀家不会生气的。你说的事情,总不至于是杀人放火的事吧?”慈禧皇太后调侃地说。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说“总不至于是杀人放火的事吧”,李莲英心里一惊,看来杀人这件事,在她这儿也不好使了。 不过箭已上弦,他不得不发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老佛爷,还真是杀人的事儿!” 李莲英说完后,魂都吓破了。 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听完他的话后,将会做出如何的反应。 慈禧皇太后将会如何地咆哮怒吼,如何地对他破口大骂。 此时的李莲英,两腿几乎站立不住了。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慈禧皇太后,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 慈禧皇太后初听李莲英的话,以为是李莲英跟她开心笑,她愣了一下,诧异了一会儿。 后来她一看李莲英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事儿,她才明白过来,李莲英不是跟她开玩笑,而是实实在在地跟她说事情。 于是,她才静下心来,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小李子?你说谁杀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哀家怎么不知道。” “老佛爷,您给评评理,咱们这些奴才被人欺辱了,还要被杀头,咱们这些奴才还有什么活路?奴才真得是冤枉啊?” 李莲英说完,趁势又开始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非常伤心,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 第639章 慈禧和光绪权力的较量 慈禧皇太后一看李莲英又哭了,心里越加破烦了,她大声呵斥道:“小李子,你再别哭了,你再哭,哀家不管了。你倒是说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哀家好帮助你,给你处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终于说出来要给他帮忙处理这件事情,他才停下来不哭,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叙说这件事。 当然,李莲英不会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真相说给慈禧皇太后听的,他一定是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地把这些李富贵打架斗殴的责任推向练勇局和那五个人,是他们挑起的事端,才引起李富贵和他的手下动手的。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前些日子,李富贵和他的几个手下闷得慌,就出宫打算看看戏,解解闷,寻点乐子。谁知到了戏园子看戏的时候,上来五个人,无缘无故地骂他们是阉人,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们。” “李富贵和手下几个弟兄,不堪忍受这几个人的羞辱,就怒怼了他们几句。没想到李富贵和他手下的弟兄的怒怼,惹恼了这五个街溜子混混,他们就对李富贵这些人打出打手。李富贵和手下逼迫无奈,才开始奋起反抗还手的。” “这时候,练勇局的赵恒队长带着人巡视,恰巧遇到了他们打架斗殴。那五个人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溜走了。把李富贵他们留在现场。” “赵恒队长二话不说,就开始殴打李富贵他们。李富贵他们被赵恒队长打得抱头告饶,可是赵恒队长还是不原谅他们,不解恨,继续让手下殴打李富贵他们。” “最后,李富贵的一个手下,为了保护李富贵不受暴打,在保护李富贵的过程中,不小心失手砸死了赵恒队长的一个兵勇,惹恼了赵恒队长,就把李富贵他们抓回了练勇局,又起诉到都察院。现在李富贵他们两个被判处死刑,其他的人被发配新疆伊犁充军,永不返回。” 李莲英在叙述的过程中,故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把李富贵砸死兵勇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而且淡化了太监出宫杀头的这个规定。把练勇局暴力执法说得很严重,责任全推在了他们身上。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叙说,问道:“小李子,居然有这等样的事情,哀家怎么没有听说过?”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没有发怒,他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 现在见慈禧皇太后问起这件事,他赶紧回答说:“回老佛爷的话,皇上也真是的,这么大一件事,也不给老佛爷禀报一声。他还把老佛爷放在眼里吗?这才刚刚亲政,他就这个样子,不知道以后还会对老佛爷怎样?” 李莲英的一番煽风点火的话,一下子激怒了慈禧皇太后。就是啊!光绪皇帝亲政没有几天,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给他禀报,实在是眼中没有她。 如果现在她还不治治光绪皇帝,不杀杀他的威风,真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小李子,你说的也对,皇上刚亲政,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以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把其他事情也不给哀家禀报哩?” “就是啊!老佛爷,您想想,今天他可以把李富贵判处死刑,指不定哪天奴才也成了他的刀下之鬼。”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他敢!他如果敢动你一个手指头,看看哀家会怎么收拾他!”慈禧皇太后说。 她说完后,又发现她说话过于直白,有点失态了,赶紧又补充道,“这个皇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哀家说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向着他说话,赶紧又为李富贵开脱罪行。 他说:“老佛爷,您想想,这个李富贵,他对老佛爷也是忠心耿耿。现在就因为手下失手砸死一个兵勇,他就负有主要责任,被判处死刑,这也太重了。” “李富贵一向对老佛爷吩咐和交代的事情,都是竭尽全力去做,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而且他还跟奴才说过,只要是老佛爷交代过让他做的事情,他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就是老佛爷让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地去死。这是奴才对主子的忠心。” “老佛爷,您听听,李富贵对老佛爷是多么的忠诚。他的这种忠心日月可鉴,天地作证。奴才没有一句是假话。老佛爷,奴才求求您了,求求您给李富贵做回主,把他放了,让他捡回一条命吧!” 李莲英说着,声泪俱下,近乎哀求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有所动,略微思谋了一会儿,说:“判李富贵死刑也确实太重了。” “就是啊!老佛爷,您想想,人又不是他砸死的,凭啥判人家死刑。李富贵太冤屈了!”李莲英慨叹道。 “好吧,小李子,哀家明天找皇上给李富贵求求情,让他把李富贵放了。”慈禧皇太后说。 当然,慈禧皇太后不光光是给李富贵求情,主要是通过给李富贵免去死刑这件事,要看出她和光绪皇帝权力的较量。 如果她去光绪皇帝前说了李富贵的事,光绪皇帝免了李富贵的死刑,这说明光绪皇帝还是怕她的。 如果她去光绪皇帝那儿说了这件事,光绪皇帝还是不免李富贵的死刑,说明光绪皇帝亲政后,已经不怕她了。 她就得采取必要的措施,不然光绪皇帝就会翻天的,以后他就根本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慈禧皇太后想,她一定要在李富贵这件事情上占上风,不然,以后的光绪皇帝她就不好掌控了。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答应了要给他在光绪皇帝前求情,免去李富贵的死刑,放了李富贵,李莲英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赶紧趴在地上,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个响头,说:“奴才替李富贵谢谢老佛爷的不杀之恩了!” “小李子,起来吧!”慈禧皇太后说。 “嗻。奴才多谢老佛爷了。” 李莲英高兴地站了起来。 第640章 慈禧皇太后给光绪认输了 第二天一大早,光绪皇帝前来颐和园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光绪皇帝进门后,跪倒在地,说:“皇儿给亲爸爸请安。亲爸爸吉祥!” 光绪皇帝请安完毕后,刚想和往常一样站起来,可是,却没有听到慈禧皇太后恩准他起来说话。 光绪皇帝有点奇怪,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发现今天的慈禧皇太后一脸的不高兴,满脸怒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光绪皇帝不知道哪儿又得罪慈禧皇太后了,惹她生气不高兴了,就小心翼翼地问道:“亲爸爸,您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看起来脸色怎么不好看?要不皇儿派人给您叫个太医过来看看。” 慈禧皇太后怒视着光绪皇帝说:“哀家是被皇上气病了。皇上现在亲政了,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凡事都由皇上自己做主了,眼里哪有哀家?”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觉得她话中有话,心中不由得一惊。 很显然,这是慈禧皇太后在责骂他,谴责他,有事不给他禀报。 光绪皇帝一想,最近也没有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也没有什么需要向她禀报的事,她这不是鸡蛋里剔骨头,故意找茬子吗? “亲爸爸,皇儿不知道哪儿做错了,惹亲爸爸生气了?请亲爸爸明示皇儿,皇儿以后一定会改正。” “皇上,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慈禧皇太后板着一副脸孔说。 “请亲爸爸明示,皇儿确实不知道哪儿错了?” 光绪皇帝还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他哪儿做错了。 “这还需要哀家提醒你吗?”慈禧皇太后生气地说。 “皇儿真地不知道,还请亲爸爸明示。” 光绪皇帝想了想,他确实最近没有做下让慈禧皇太后生气的事,他真的搞不明白,慈禧皇太后指的是哪件事。 “皇上,你再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判处太监李富贵死刑是怎么回事?” 慈禧皇太后终于被光绪皇帝激怒了,她大声呵斥地问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而且严厉地责问他这件事。他不亢不卑地回答说:“亲爸爸,请您息怒,容皇儿慢慢给您解释。这件事皇儿还没有来得及给亲爸爸禀报。” “皇儿觉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把杀人犯判处死刑,在菜市口斩首示众,给百姓一个交代。这样的事情,也不需要给亲爸爸禀报了。”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把这件事根本没有当回事,就像斩首示众其他普通犯人一样,语气显得非常平和,根本没有一点儿别的什么意思。 慈禧皇太后心里越加生气了,她怒气冲冲地问道:“皇上,你有没有问问杀人犯是谁?” “亲爸爸,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儿不管他是谁,只要是他杀人了,他就必须偿命。这是亘古不变,天经地义的。这不需要问他们是谁。”光绪皇帝振振有词地说道。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如此说话,心里越加不舒服,越加生气了。 看来光绪皇帝亲政后,确实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给她禀报,还自作主张,理由还挺多的。 “皇上,哀家问你,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吗?”慈禧皇太后又问道。 “亲爸爸,皇儿在都察院给朕上奏的折子上看到了。他们犯了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犯罪人供认不讳,应该判处死刑。这还有什么问题吗?”光绪皇上有理有据地说。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义正言辞地说这番话,她觉得再和光绪皇帝讲理说这件事,看来是行不通了。 她只好不讲理地说道:“哀家不管他们犯了什么罪了,杀了何人,哀家只要求皇上放过他们。” 慈禧皇太后想,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绝对不能让步。 她让步,就意味着她在向光绪皇帝让步,在向光绪皇帝示弱。 她如果一旦在这件事情上让步了。从此以后,光绪皇帝就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不断地强硬起来,把她不会放在眼里的。 当然,光绪皇帝杀太监李富贵等人,对于她来说,确实没有多大关系。多一个李富贵和少一个李富贵,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现在的问题是,李富贵的死刑变成了她和光绪皇帝较量的筹码。 判处李富贵死刑,就意味着她输给了光绪皇帝。从此后,光绪皇帝处理朝政事务就会强硬起来,甚至不来请示和过问她,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了。 慈禧皇太后想,她现在必须在这件事情上强硬起来。不能让步,不能服输,一旦服输,让步,她手中的权力就会失去效力,不起任何作用了。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开始无理取闹,甚至有点胡搅蛮缠的样子。 光绪皇帝说:“亲爸爸,您听皇儿给您细说。这几个人,不但聚众斗殴,寻衅闹事,还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袭警,砸死出警兵勇,罪行实在恶劣。” “其次,他们更恶恶劣的事情是,他们是几个太监,无视宫中规矩,擅自出宫,为非作歹,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实在可恶至极,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那也看他们是为什么杀人的?”慈禧皇太后还是不依不饶地说。 她揪着这件事不放。 光绪皇帝接着说:“亲爸爸,别说他们杀人袭警了,就是按照大清律例规定,太监私自出宫,都是要杀头的。” 慈禧皇太后被光绪皇帝说得无话可说,她开始在心里认输了。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无理取闹,蛮横无理了,甚至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了。 再这样下去,也许有点说不过去了。可是,现在她如果向光绪皇帝低头认输,她面子上过不去,心里上的这个坎儿也过不去。 慈禧皇太后只好采取了一种折中的变通办法,她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她说:“皇上,不管怎样说,哀家听李莲英说,他们都是逼迫无奈才还手的,属于正当防卫,可能是正当防卫过当了。你可以给都察院的薛见升说说,让他再给变通一下,在量刑上适当考虑一下,给他们减减刑。” 第641章 李莲英求情救李富贵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又见慈禧皇太后态度温和了许多,心想,既然慈禧皇太后已经消气了,他也再不想和她较劲下去了。 这样一直较劲下去,对谁来说,内耗都很大,还不如让一步,图个安静清净,不然得罪了她,以后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既然亲爸爸这样说了,皇儿回去给都察院的薛见升再建议一下,让他酌情考虑一下对这些人量刑的问题。”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让步了,觉得她暂时取得了胜利,毋庸置疑,看来光绪皇帝还是怕他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怎么做就行了。你起来吧!”慈禧皇太后说。 到这时,光绪皇帝才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允许他站起来说话。 光绪皇帝刚一起身,感觉到有点头重脚轻,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旁边站着的太监看见了,赶紧跑过来搀扶起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站起来,觉得两个膝盖酸疼酸疼的,小腿已经麻木不仁了。他忍着疼痛,皱了下眉头。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这副样子,嘴角露出一丝阴笑,心中暗忖道:哀家看你以后还再敢跟哀家叫板不? “亲爸爸,再没啥事情,皇儿就回去了。皇儿还有许多事需要去处理哩。”光绪皇帝说。 “好吧,哀家再没有啥事了,皇上可以回去了。”慈禧皇太后不冷不淡地说。 “皇儿告辞,亲爸爸保重。” 光绪皇帝说完,带着随从们离开了颐和园乐寿堂。 一路上,光绪皇帝心潮翻滚,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 他的心里在滴血,他觉得他的这个皇帝当得太傀儡了,竟然连太监杀人判处死刑这样的事情,他都做不了主,实在让他无地自容,情以何堪! 光绪皇帝回到养心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暂时把薛见升的这个奏折扣押下,不审批,看看风向,等等再说。 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在光绪皇帝前求情了,光绪皇帝又把这件事装得不闻不问,不声不响,就这样把薛见升的奏折压着,不做出任何批示。 此时的李莲英坐不住了,等不及了,他怕夜长梦多,再不放了李富贵,中途会出现幺蛾子。 李富贵如果经不起都察院的审讯,把以前他做的那些事情一股脑儿给交代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他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莲英再不好去追问慈禧皇太后,也不敢去再问慈禧皇太后。 现在慈禧皇太后不说话,光绪皇帝不发声,薛见升装得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莲英心急如焚,如坐针毡,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要是过去他遇到这种情况,他早把他的得力助手,狗头军师李富贵找来商量了。李富贵一定会给他出主意,想办法的。 可是,现在这个狗头军师杀人了,进了局子,他都正等着别人去救他哩,哪能给李莲英做参谋。 李莲英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办法来,他就开始自言自语地骂起李富贵来。 “李富贵,你这个狗东西,你吃了豹子胆,胆子不小。你擅自带着太监出宫,你还杀了练勇局的人。你活得不耐烦了,你活腻了。你早些说啊,本大总管成全你啊!你现在把本总管害得好苦啊!” 李莲英自言自语地骂了一阵子,当然,这样的骂不起任何一点儿作用,也毫无任何意义,只能使他越骂越生自己的气。 李莲英骂了一阵子,停口了。光骂李富贵没有任何意义,想办法救人才是正主意,才是他迫在眉睫需要做的事情。 李莲英一个人开始生闷气,他找谁哩?找谁再去给都察院的薛见升说情哩?他亲自去,当然不妥,有失身份,而且,薛见升不一定领他的情。 他了解那个薛见升的为人,他是个犟板劲,愣头青,榆木脑袋不开窍的人,认准了死理,八头牛也拉不出来。 外面的人说薛见升是一个秉公办事,刚正不阿的人,他去向这样的人求情,也是白费口舌的,还不如不去。 可是不求情,一旦李富贵扛不住,交代了事情,露了包子,那就不是小事情了。还是无论如何想办法把李富贵救出来,这才是正主意。 就在这时,李莲英忽然头上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平时和薛见升走得很近,聊得来,可以让他去试试,没准能行,说不定还会把李富贵救出来。 对!就找这个人,让他到薛见升那儿去说说情。 这个人就是孙毓汶。 李莲英立即打发手下太监去请孙毓汶过来,说有要事和他商量。 孙毓汶一听李莲英找他有要事商议,他岂敢怠慢,赶紧急匆匆地赶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孙毓汶一见李莲英,抱拳作揖,问候道:“李大总管一向可好!” “谢谢孙大人挂念,本总管很好。孙大人也好吧?” “谢谢大总管,下官一向很好。”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孙孙毓汶就直奔今天李莲英找他的话题。 “李大总管,不知道您今天找下官有何要事商议?” 李莲英见孙毓汶开门见山地问,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就进入了主题,把他今天找孙玉文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接着,李莲英赶紧把事情的经过给孙毓汶做了详细的叙说,并且请孙毓汶到薛见升那儿去给李富贵求求情,让他开开恩,放了李富贵。 李莲英再三叮嘱孙毓汶,务必要把这件事情办成,孙毓汶满口答应了李莲英的请求,同意前去找薛见升给李莲英说情。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孙毓汶就赶紧起身告别,前去都察院薛见升那儿,给李莲英求情说这件事情。 薛见升这几天在家中是坐卧不安,心绪不宁。 他给光绪皇帝呈上去的杀人犯判决案,迟迟不见光绪皇帝批示。他不知道光绪皇帝到底为何不做出批示,就这样压着,可是他又不敢去问。 第642章 孙毓汶做说客前去求情 薛见升烦躁地待在家里,想着这件事。他开始怀疑光绪皇帝对这起杀人案迟迟不作出批示,一定是慈禧皇太后从中作梗,阻挡了这件事,光绪皇帝压着等待机会。 薛见升想到这儿,心里又开始谩骂起慈禧皇太后来。 看来大清江山,非要毁在这个老妖婆慈禧皇太后的手中。 她宠爱太监李莲英,为了李莲英手下的一个太监,她阻挡司法工作的正当开展,严重插手干预司法工作,使司法工作失去了公正性和公平性。 就在薛见升痛心疾首地谩骂着慈禧皇太后的时候。忽然家丁来报,说:“薛大人,外面军机处孙毓汶大人求见。” 薛见升一听说孙毓汶求见,心里“咯噔”地一下,他想,这个孙毓汶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很少到他府上来坐客。 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另有啥事儿有求于他。 这样一想,薛见升忽然猜出个八九分来,孙毓汶莫不是李莲英派来做说客的。 不管怎样,他还是以礼相待为好,他对家丁说:“快快请孙大人进来。” 家丁出去请孙毓汶去了。 薛见升赶紧换了一身礼服,整理了一番,出门去迎接孙毓汶。 薛见升刚出门,就遇见了正准备进门的孙毓汶。 薛见升赶紧抱拳作揖,说道:“今天不知道哪股风把孙大人吹来了。薛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孙毓汶赶紧抱拳作揖,说:“薛大人可好,下官今天是特意过来看望薛大人的,再无别的其他事,薛大人多虑了。” “那就好,孙大人亲自登门看望薛某,薛某真是三生有幸,寒舍顿时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薛见升赶紧把孙毓汶谦让进了屋里。 孙毓汶进来后,薛见升把孙毓汶让在了上首的位置坐下,他坐在下首。 两个人坐定后,孙毓汶说:“薛大人最近忙些啥事情啊?” 孙毓汶一张口问这话,薛见升就明白了他前来找他的意图,果然不出他所料,孙毓汶是做李莲英的说客来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既然他来了,他就做好应付孙毓汶的对策。 “孙大人,薛某近来也没有忙啥的,就是手头有一些正常公务,需要处理。”薛见升故意不说那件事。 他想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提,咱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哦,薛大人,最近的案子多吗?”孙毓汶问。 “差不多,和平时一样。”薛见升说。 “现在的案子都很难办,是不是也有一些棘手的案子,会让薛大人头疼的。”孙毓汶说。 薛见升一听孙毓汶的话,心想,看来是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不过,薛见升心里打定好了主意,孙毓汶不提这件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先提起的。 “孙大人,薛某干的就是这种工作,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也就适应了这种工作,谈不上手不棘手,更谈不上头疼不头疼。”薛见升说。 不管孙毓汶怎样把话题往那方面引,薛见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把话题往那方面扯。 孙毓汶心里比较郁闷,不禁在心里暗暗骂薛见升:薛见升这个老狐狸,看来他是知道他是前来做李莲英说客的,故意不提李富贵杀人的这个案子。 如果他再不提起这个案子,薛见升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看来他不得不主动说了,因为这是李大总管交代的事情,无论如何他要给李大总管办成功,不然,他怎么给李大总管交代。 以后他有求于李大总管的时候,李大总管会帮忙他的吗?一定不会的。 孙毓汶这样一想,他就不再拐弯抹角地说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吧。 孙毓汶说:“薛大人,听说最近有一起太监杀人案,不知道薛大人怎么审理下了?” 薛见升听孙毓汶这样一说,心想,看来他是憋不住了,不得不开口了。 既然他开口了,他再吊吊他的胃口,让他再把幕后操纵者说出来。 “哦,孙大人不提起,薛某还差点忘了这宗案子。最近确实有这么件案子。我们正在审理。”薛见升说到这儿,再不往下说了,故意卖起关子来。 孙毓汶见薛见升说到这儿,又打住不往下说了。 他心里实在有点急,憋不住了,迫切想知道这件案子审理的结果。 可是,这个薛见升好像是故意吊他的胃口 ,刚说到紧要处,就停住了,不往下说了。 “哦,依薛大人之见,这起太监杀人案,您是怎么看的?”孙毓汶问。 “孙大人,薛某一般在家里是从来不谈案子的,不过,今天既然孙大人问了,薛某就破例一次吧,跟孙大人说说这件案子!” “哦,下官不知道薛大人的规矩,实在不好意思。如果薛大人现在不方便谈及案子,下官就不勉为其难了。薛大人可以避而不谈,这是下官的不对,下官不懂这事。” “没关系,孙大人,现在就咱们俩人,再无外人,薛某可以跟孙大人聊聊这件案子。” “那就太好了,下官愿闻其详。”孙毓汶说完这句话,又有点后悔。 他说出这样的话,显得他有点迫不及地想知道这件事情了,他是有点过于急切和草率了。 “孙大人可能也听说了这起太监杀人案,详细杀人过程我就不跟孙大人说了,想必孙大人早已经知道了。” “下官也是略知一二。”孙毓汶客气地说。 “孙大人,不管有天大的理由,杀人是不对的。古人说得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在法律上而言,也是这样的。” “再说他们是聚众寻衅滋事,砸烂戏园子,打架斗殴,袭击兵勇,罪行非常严重,应该受到重判,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再次,他们又属于太监私自出宫,违反了朝廷规矩,这就是罪上加罪了。他们这些人怙恶不悛,罪不赦赦。” 薛见升说这些话的时候,气得咬牙切齿,情绪激动,恨不得当下就把这几个犯罪嫌疑人拉出去砍了,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第643章 孙毓汶求情薛见升遭拒 孙毓汶一听,心想,看来薛见升不把这几个人砍了头是誓不罢休的。 不过,一想起李莲英给他交代过的事情,他又不得不再努一把,在薛见升面前求个情。 “薛大人说得对,应该对这些聚众斗殴,寻衅滋事的人,严惩不贷,他们扰乱社会治安,给社会带来不稳定因素,罪该万死。不过,下官还有一句话想跟薛大人说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起先,薛见升听着孙毓汶的话,心里还比较舒畅,看来这个孙毓汶对这些犯罪分子恨得咬牙切齿,和他一样,对这些犯罪分子同仇敌忾。 他当时想,他可能是想多了,这个孙毓汶可能不是给李莲英做说客来的。 结果,谁知孙毓汶的话说到一半,一个“不过”两个字,话锋一转,狐狸的尾巴就露出来,他的真面目显出来了。 “孙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必客气,薛某愿闻其详。” “薛大人,那下官就不客气了,直接说了。如果下官说得有不妥之处,和有得罪薛大人的地方,还请薛大人见谅。”孙毓汶客气地说。 “说吧,孙大人,不必客气。薛某洗耳恭听。” “下官给薛下人提醒一下,您在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还是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多考虑一下,小心点为好。不然,到时候,薛大人把案子审理完了,结果是吃力不讨好,把相关人员得罪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孙毓汶给薛见升暗示地提醒说。 “孙大人此话怎讲,薛某实在愚钝,不理解孙大人的话,还请孙大人明示。”薛见升装作糊涂的样子,一脸迷糊地问孙毓汶。 孙毓汶见薛见升一脸懵逼的样子,说:“薛大人果真不知道此事件牵涉到的人?” “孙大人,难道这案子还牵涉到大人物不成,薛某真地不知道。还请孙大人明示一下,薛某好理解。”薛见升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 “薛大人,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您故意装糊涂?” “薛某真的不知道。薛某岂敢装糊涂!” “那下官就告诉您吧,这个案子中有个李富贵的人,您知道吧?” “知道,他是这次事件的主犯。” “薛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孙大人,薛某真的再不知道其他事情。” “下官告诉您吧,这个李富贵可是李莲英大总管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他可是李大总管的左臂右膀!所以,下官才提醒您,留意一下这个人。这个人可不一般,您可得在量刑上斟酌考虑。如果量刑重了,到时候得罪了李大总管,那可不好使啊!”孙毓汶意味深长地说。 “薛某还真不知道这个李富贵是李大总管的得力干将。今天孙大人不说,薛某还真地不清楚。多谢孙大人提醒。”薛见升故作糊涂状说。 “薛大人不必客气,咱俩谁跟谁啊!在大是大非面前,下官的头脑还是保持得比较清醒。下官只是给薛大人提个醒。现在的人情世故了不得啊!如果您不明白,那可就会害事的。”孙毓汶对薛见升说,一副城府颇深的圆滑样子。 “孙大人这样一提醒,薛某就明白了。薛某一向在大是大非面前头脑是清醒的。今天经孙大人一提醒,薛某更加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薛见升调侃地说。 孙毓汶见这个榆木脑袋,一根筋的薛见升终于开窍了。 他高兴地说:“薛大人明白就好,下官就放心了。” 孙毓汶说着,又从袖筒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薛见升面前的桌子上,说:“李大总管说了,如果薛大人在审理此案时能够变通一下,饶了李富贵,他会在老佛爷面前给薛大人美言的,会保举薛大人,让薛大人官升一级。还有这五万两银票,请薛大人收下。” 薛见升看了看孙毓汶,又瞄了一眼他面前的五万两银票,不动声色地说:“孙大人,您放心,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一定会让李大总管满意的。李大总管真是高风亮节,不徇私情,大义灭亲。” “薛某一定会严惩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他给李大总管丢了颜面,让李大总管脸面扫地。薛某只有严判了这个李富贵,砍了他的头,才能够解了李大总管的心头之恨,才能够给李大总管挽回面子。” 薛见升说到这儿,孙毓汶才明白过来,这个一根筋的薛见升在戏弄他,在捉弄他,在侮辱他的智商,在拿他和李莲英取笑。 他哪里是给他们帮忙,这分明是跟他和李大总管作对。 孙毓汶一下子被薛见升的话激怒了。 他恐吓说:“薛大人,下官劝您识时务点为好,千万不要跟下官开这样的玩笑。如果下官把今天您我的谈话内容说给李大总管听,我估计您是吃不了兜着走。您还是好自为之,头脑冷静点吧,最好别跟李大总管作对,那样做是很危险的。” “如果下官不那样做哩,下官是不是脑袋也要搬家了。”薛见升勃然大怒道。 “薛大人,下官劝您三思而行,不要固持己见,一意孤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下官还是再劝您一句,如果您要是为了您的前途考虑的话,还是好好掂量掂量下官说的话,不至于您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孙大人,谢谢您的好意,谢谢您的提醒。薛某早已经考虑好了,再不需要考虑了。来人,送客!” 薛见升一声逐客令,让孙毓汶脸面扫地,他面红耳赤地说道:“薛大人,下官告辞,咱们后会有期。” 孙毓汶说完,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孙大人,慢走,薛某恕不远送。请把这银票拿走,麻烦您还给李大总管!薛某谢谢李大总管了。” 薛见升说完,用眼示意了一下家丁,他的家丁瞬间明白了,一把抓起桌上的银票,追了出去。 孙毓汶回转过身,一把夺过薛见升追过来的家丁手中拿着的银牌,气呼呼地走了。 孙毓汶走后,薛见升陷入了沉思。 这个案子究竟该怎么判,现在他呈给皇帝的案卷,皇上也迟迟不肯批示,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哪儿出问题了。 第644章 兵勇鬼魂托梦薛见升 薛见升想,如果他把李莲英的得力干将李富贵判了死刑,李莲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对他怀恨在心的,而且慈禧皇太后也会一定对他有意见的。他们一定会联手打击和报复他的,他头上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很难确定。 如果他按照孙毓汶的意见,在审理此案的时候,适当地变通一下,他就可以升官进爵,还可以得到五万两银票。 可是,如果他这样做,一是对不起死者,二是没办法体现司法的公正性,没办法给天下民众一个交代。 薛见升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他好为难,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做才好。他既不得罪李莲英,又能对得起死去的兵勇。 薛见升就这样苦苦地思索着,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那天晚上,薛见升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窗外明亮的月光,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忽然,他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兵勇,他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薛见升的面前。 薛见升一见跪倒在他面前的兵勇,吓了一大跳,赶紧坐起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夜闯本官的房间?” 那个兵勇先是不说话,不停地磕头,磕了一会儿,他才停止了磕头,哭着说:“大人,我是被太监王德全杀死的那个兵勇。我死得好冤枉啊!请大人替我做主,把那个杀人犯王德全,还有他的上司李富贵都杀了吧,不然我死不瞑目。” 薛见升一听这个兵勇的话,瞬间明白了。 他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扶起跪倒在地上的兵勇,“你起来吧。本官知道你死得冤枉。本官会替你做主的。本官一定会把那个杀人犯正法。你尽管放心吧!” 薛见升刚说完,那个兵勇又扑通一声跪下,“薛大人,您真是包青天在世啊!您只要把那个砸死我的杀人犯处死了,我在九泉之下就瞑目了。我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说完,他又棒棒棒地给薛见升磕了好几个头,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头上已经血流如注了。 薛见升赶紧拉起他说:“你过奖了。本官没有包青天大人的英雄气概,但是本官可以把那个杀人犯处死,替你鸣冤叫屈。你尽管放心地去吧。” 薛见升话音刚落,那个满身血淋淋的兵勇说了声:“谢谢薛大人替我报仇雪恨!”突然身子一转,飘然而去,不见人了,地上留下一大滩血。 薛见升吓得一个激灵,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他是做了个梦。 梦醒之后,薛见升思索再三,决定宁可让李莲英打击报复,丢了官职,也要为民做主,把这个杀人犯送往地狱,为民除害! 薛见升想到这儿,坐起来,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他拿过笔墨,连夜奋笔疾书,给慈禧皇太后写了一个折子。 折子上写道: 大清从顺治帝开始,时至今日,已经蔓延二百余年。大清律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现在朝廷为了一个违反朝廷规矩,擅自出宫,胡作非为的小太监。无视大清律例,徇私舞弊,目无王法,祸乱朝纲,大开方便之门,将会令满朝文武百官和天下老百姓失望。 如果让这个怙恶不悛的杀人犯逍遥法外,将会令天下老百姓耻笑。从此国将不国,民无宁日。这些插手和干预司法公正办案的人,将是千古罪人,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写完折子,天已经大亮,薛见升扔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旭日,浑身一阵舒畅。 尽管他一夜无眠,浑身酸痛,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困乏。 薛见升洗漱完毕,急匆匆地去拜见慈禧皇太后。 薛见升来到乐寿堂,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刚刚洗漱完毕,用罢早膳。 忽然宫女来报:“启禀老佛爷,都察院薛见升大人求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一听薛见升求见,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她说:“让他进来吧。” 宫女应声而去,不一会儿,薛见升进来了。 “老佛爷好,臣薛见升叩见老佛爷。”薛见升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 “免礼吧。不知道薛大人今日拜见哀家,有何要事?”慈禧皇太后淡淡地问。 “启禀老佛爷,臣给老佛爷上奏一本,是关于这次太监擅自出宫,砸死兵勇一案。本官对此命案判决,有一点自己的看法,请老佛爷阅示。” 薛见升说,然后,他从袖筒里,拿出奏折,高高举过头顶,双手捧着奏折,呈给慈禧皇太后。 “呈上来。”慈禧皇太后说。 宫女赶紧走过来,从薛见升手中接过奏折,拿过来,双手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奏折,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看完后,她虽然对折子的内容不太满意,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意见来。 她只是不温不火地说:“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薛见升见慈禧皇太后当面没有表态,也不敢再问,就知趣地退了出去。 薛见升离开后,慈禧皇太后又把薛见升的奏折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她觉得薛见升说得很在理。 她再联想到那天光绪皇帝说的话,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和审视一下这起案子了。 她不能只听李莲英的一面之词,她应该顾及所有人的想法,而且也得替她自己考虑一下。 她这样毫无理由,蛮横地插手和干涉司法工作,不但会损坏她的形象,而且还会引起公愤,引起大家的怨声载道,最后吃力不讨好,落个身败名裂,得不偿失。 慈禧皇太后最终默认了光绪皇帝的想法,同意了薛见升的意见。 不过,薛见升最后也进行了让步,他把砸死人的主犯王德全判处死刑。把团伙主谋李富贵以莫须有的罪名释放了。其他人流放边疆,永世不得返回。 李富贵犯罪团伙案判刑后,京城里的市民听说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这件事。 行刑的那一天,整个北京城万人空巷,大家纷纷跑去菜市口去看行刑现场的热闹。 菜市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都在等待着押解犯人的囚车出现。 第645章 菜市场口看客议论纷纷 听说杀人的太监要砍头,菜市场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人人脸上洋溢着笑意,个个拍手称欢,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些该杀的太监,早该处死了。他们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 “你说的这句话不对,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是坏人,其实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太监,也就是那么几个。”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呗!我听说最坏的那个大太监就在老佛爷身边,坏透顶了。” “哎,你小声点,不要让那些好事的听见了。他们听见了,传到宫里,你不要命了。” 这个太监吓得赶紧吐了吐舌头,向四周看了看,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再不敢胡说了。 “有什么可怕的,他说的是实话啊。什么时候把那个大太监杀了,朝廷就会变得清明了。” “谁敢杀啊!皇上都不敢杀他,别说其他人了。” “是啊,他的后台硬着哩。有老佛爷给罩着,谁敢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除非你不想活了!” “就是啊!他可是老佛爷的心头肉,心肝肝。杀了那个大太监,不把老佛爷心疼死才怪呢?” “对啊!那个太监死了,晚上谁侍寝老佛爷啊!那还不把老佛爷寂寞死。” 这个人的一句话,把周围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了,其中有个人笑得气岔了,蹲在地上起不来。 还有好几个人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 这时,一个胆小的人提醒道:“哎,你们小声点,别让老佛爷的眼线听见了。如果让他们听见了,我估计你们活不到明天天亮。” “放心吧,说不定现在老佛爷正在和那个大太监颠鸾倒凤哩!他们只顾快活,哪能顾得上你们议论她哩。” 不知道那个大胆的又开了一句玩笑话,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听说这次杀人的那个太监,就是李大总管的得力干将。他可后台硬着哩,有了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求几句情,不就把他放了吗?” “你说的对,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只要你手中有权,杀人放火,指不定被砍了头。如果你手中没有权,踩死只蚂蚁,可能也要被判死刑的。” “对对对,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的。你老百姓无权无势,你就乖乖地做你的老实人,不要去惹是生非。” “人家达官贵人,有权有势,可以为非作歹,任意妄为。杀死人,大不了赔些银子,然后啥事也惹有了。” “对啊,你穷人命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人家富人,银子没有了,可以继续去挣,去敲诈勒索,去剥削,你穷人行吗?” “唉!别说了,都怨咱穷人没本事。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富人家,咱也尝尝做富人的感觉。” “切,就你这副尖嘴猴腮的相,还想投胎富人家,穷人家都不一定再要你哩。” 这些人的话,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嘿,你们别闲扯这些没用的话了。下辈子谁能说清楚,究竟投胎到哪儿去哩。我们还是把这辈子努力过好吧,下辈子再说下辈子的事吧。” “对对对,咱们现在有吃就吃,有喝就喝,管它下辈子投胎什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喝凉水。这可是活人的最高境界。” “你就别说喝酒了。太监杀人了,把戏园子砸了,咱们连戏都看不上了,还去哪儿喝酒,你白日做梦去吧!” “就是,那帮该死的太监,他们打架斗殴,管戏园子的啥事了,他们把戏园子砸了,害得我们戏都没处看了。” “你一说这些太监,我就气得咬牙切齿。你说他们不好好地待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跑出来惹什么事非。这下好了,把人杀了,命也没有了。还把我们老百姓的戏园子给砸了,实在太可恶了。” “这叫做自作自受。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就是自己作死。” “这些太监太可恶,胆子也忒大。居然把兵勇砸死,这是袭警行为,罪孽深重啊!应该对他们要严惩不贷,不然以后谁还怕兵勇!” “你这话就错了,人家有后台哩。说不定早已经找好人,做了替身。今天这些人就会成了他们的替死鬼,成了冤魂。” “说不定还真的被你说中了,也许人家花点银子,再在老佛爷面前求个情,就没事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众说纷纭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正午时刻,还是不见押往刑场的犯人。 “时间马上就到午时了,怎么还不见囚车过来啊?” “就是,按照时间,应该到处决犯人的时候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是啊,以前处决犯人的时候,我看过,犯人早已经被绑在这儿,等待午时三刻。时间一到,立刻行刑。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出现啥事情了,不砍这些太监的头了。” 就在大家翘首期盼犯人出现的时候,法场西北方向开始骚动起来,只听有人喊道:“杀人犯来了,囚车过来了。” 大家一听这个人的喊声,一起把头扭过去,极力朝西北方看过去。有些人甚至开始朝着西北方向囚车过来的地方拥挤过去。 从西北方向过来一辆囚车,囚车上站着一名戴着枷锁的死刑犯,他的后面插着一个亡命牌。 死刑犯头发乱蓬蓬的,脸色苍白,目光痴呆,神情黯淡。根本没有了当时杀人时的疯狂劲儿,现在看不到一丁点儿的嚣张跋扈。 囚车的后面,跟着一群全副武装,拿着长矛大刀的兵勇们。 兵勇们的中间,有一顶轿子,坐着监斩官。 一群人来到法场后,两个兵丁把犯人连拉带拖地拖到了桩橛前,硬生生地把他绑在刑场的桩橛上。 此时的杀人犯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他失去了意识,头耷拉着,两眼无光。 刽子手是一个彪形大汉,光着上身,肚子上有一撮黑毛,看起来凶神恶煞般似的。 他的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站在死刑犯的旁边,只等监斩官一声令下,号角吹响,手起刀落,砍下死刑犯的人头。 第646章 看来这也是个替死鬼 此时,一个兵丁端着一碗酒,走到死刑犯的跟前,一把抓起死刑犯耷拉着的头,抬起来,把手里端着的酒,直接灌进死刑犯的嘴里。 酒灌下去后,不知道是酒壮了胆,还是死刑犯回光返照,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忽然头一抬,脖子一伸,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猛然大喊一声:“李大总管,你快来救救奴才啊!奴才鞍前马后为您效劳,您可要救救奴才的命啊!” 喊声撕心裂肺,喊完后,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只听监斩官大喊一声:“午时三刻已到,开斩!” 话音刚落,“嘟嘟嘟”号角响起。 刽子手手起刀落,杀人犯的头跌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老远。 一股鲜血从死刑犯断头处直往上喷,喷了老高。 看着血淋淋的人头落地,滚了老远。人群中爆发出大声的惊叫声。 胆小的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只是惊呼:“吓死人了!” 胆大的抻着脖子,看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多远,嘴里说着:“这家伙看起来是死不瞑目。你看,人家头上的眼睛还大睁着哩!” “撤!” 监斩官一声令下,兵丁呼啦啦地站好队,离开法场。 这时人们才醒悟过来,不是说有两个太监被判处死刑了吗?今天怎么只有一个太监被砍头了。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起来。 “看来这也是个替死鬼,真正的主谋并没有被处死。” “那是自然的,听说这个砍头的太监,只是个替死鬼,替那个李大总管的得力干将李富贵去死的。” “是啊,看来没有背景和实力,就是做冤屈鬼的。人家有实力,有背景,就不会被砍头的。要想出来混,就得有背景和实力。没背景和实力,就别出来混。出来混,也是替人卖命的,最后死了也是个冤屈鬼。” “看来,朝廷里还是惹不起大太监的。” “你错了,不是朝廷里惹不起大太监,而是朝廷里的皇上惹不起李大总管,因为李大总管的后面,有老佛爷罩着哩。” “走吧,回去吧,再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们老百姓还是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吧。惹不起有个躲得起。不然就会做了替死鬼。” “我们被愚弄了!”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于是人们便纷纷四散而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干各的活去了。 事后,李莲英对此事非常不满意。他不断地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诋毁薛见升。 最后,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谗言,对薛见升进行了一系列的打击报复。 薛见升被连降三级,他担任内阁侍读的儿子,也受到牵连,被罚俸禄九个月。 薛见升是个刚正不阿的人,铁骨铮铮,他见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串通在一起,打击报复他。 他不堪忍受他们的打击报复,干脆以养病为由,辞去职务,携带全家人离开京城,回老家陕西长安养老去了。 太监杀人案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现在光绪皇帝亲政,慈禧皇太后开始训政。 慈禧皇太后大多数时间都在颐和园里与李莲英寻欢作乐,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自在。 光绪皇帝每天早晨按时来颐和园给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顺便汇报当天的工作。 这天早晨,光绪皇帝请安完毕,离开颐和园。慈禧皇太后兴致勃勃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今天心情好,哀家好久没有去万寿山了,今天咱们去万寿山转一转,如何?”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要去万寿山游览,那叫一个高兴啊! 他立刻谄媚地说:“老佛爷,难得您今天有如此高的兴致,奴才真是太荣幸了!奴才能陪着老佛爷去万寿山上游览,可真是奴才的福气啊!” 慈禧皇太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好的,小李子,就你嘴甜,咱们现在就出发。” 她慈禧皇太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由李莲英搀扶着走出仁寿殿。 他们乘坐着华丽的轿子,一路上威风凛凛,前往万寿山观景。 沿途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跪地行礼,恭迎慈禧皇太后的到来。 到达万寿山脚下,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皇太后走下轿子,并且亲自引导她登上山顶。 一路上,他不断地向慈禧皇太后介绍着周围的美景,让慈禧皇太后感受到大自然的壮丽与宁静。 慈禧皇太后心情愉悦,一边欣赏着山间美景,一边听着李莲英的讲解。 她不时地点头称赞,对这里的美景赞不绝口。 登上山顶后,慈禧皇太后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北京城,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她感慨道:“这片土地真是太美了!大清江山应该更加繁荣昌盛才对啊!” 李莲英赶紧附和道:“是啊,老佛爷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努力让大清社稷变得更加强大,让老百姓过上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 游览完毕万寿山,李莲英引领着慈禧皇太后沿着山路缓缓而下。 他们一边走,一边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 慈禧皇太后心情舒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游览回来,慈禧皇太后心情格外愉悦。 回到住处后,慈禧皇太后还是意犹未尽,她要李莲英留下来陪她聊会儿天。 李莲英自然明白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坐到慈禧皇太后的身边,开始陪慈禧皇太后聊天解闷儿。 李莲英善于讲笑话,今天,他又给慈禧皇太后讲了一个笑话,听得慈禧皇太后哈哈大笑。 李莲英讲到: 从前,有个人叫张三,他要过五十岁的生日。他想让大家都来给他祝寿。于是,他提前好多天,就开始给亲朋好友发请帖,请他们过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到了生日那天,他在家里摆了好几桌酒席,专等客人到来。 后来,客人们陆续地到来了,并且送上贺礼和祝福。张三非常高兴,看着贺礼,他开心得合不拢嘴。 可是张三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好友李四的影子。他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来李四。 张三心里很纳闷,心想:“李四跟我关系那么好,他为什么不来呢?” 于是,张三派仆人去李四家看个究竟。 过了一会儿,仆人回来了,他说:“老爷,李四说,他找不到礼物了,所以没有来。” 张三更奇怪了,问:“他的礼物去哪儿了?” 仆人回答说:“李四在家翻箱倒柜找礼物都没有找到!” 张三着急地问:“他找什么呀?” 仆人说:“李四说今天您过生日。他到处找您去年给他送的生日礼物,他想把那份礼物重新找回来送给您!” 慈禧皇太后听完,笑得差点晕了过去。 她说:“小李子,你的这个笑话太可笑了,笑死人了!” 第647章 小李子,按摩使点劲啊 李莲英赶紧走上前去,给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捶背,说:“奴才就是专门为老佛爷开心讲的笑话。” 慈禧皇太后笑了一大会儿,才停了下来。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笑了,他边给慈禧皇太后捶背,边说:“老佛爷,您知道奴才为什么要给您讲这个故事吗?” “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一脸迷糊地问李莲英。 她有点好奇,看来李莲英讲这个故事,是有他的一定目的的。 “老佛爷,您再想想,如果老佛爷真地想不起来,奴才再告诉您也不迟。”李莲英故作神秘地说。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她真地不知道李莲英为什么讲这个故事,是不是在讽刺她。 可是转念一想,李莲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小李子,你再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慈禧皇太后催促说。 “老佛爷,您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您忘记了?”李莲英故作神秘地说。 “小李子,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吧?哀家听听。哀家还真的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还是迷惑不解,不知道李莲英说的究竟是哪门子事情。 “老佛爷,您的六十岁寿辰马上到了,难道您真的忘记了。奴才给您记着哩。”李莲英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恍然大悟,她这才记起来她的六十岁生日马上到了。 她心里暗想,幸亏李莲英给她记着,不然,最近一个阶段,她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小李子,你真是个细心人,居然把哀家生日记得这么仔细,哀家还真得谢谢你了。”慈禧皇太后感激地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赶紧讨好地说:“老佛爷,奴才生来就是侍奉老佛爷的。如果连老佛爷的生日都记不住,奴才还能算一个称职的奴才吗?” “小李子,就你记着哀家的生日,说明你心里就有哀家。”慈禧皇太后非常感动。 “是啊,老佛爷,奴才一直记着哩。老佛爷五十岁生日的寿辰,正值中法战争期间。当时形势严峻,没有能够给老佛爷好好庆祝一下。十年过去了,现在到了您六十岁生日寿辰了,您应该好好大庆一下,这样才对得起您自己。” “老佛爷,您为大清社稷殚精竭虑大半辈子,您也该为自己好好庆祝一下您的六十岁生日寿辰了,您可千万别亏了您自己啊?” 李莲英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一番话感动的泪眼婆娑。 她说:“小李子,就你最关心哀家,体贴哀家。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哀家一生有你就知足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被他的话感动得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他赶紧走上前,走到慈禧皇太后背后,给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捶背。 他边捶边说:“老佛爷,您对奴才这么好,奴才一辈子也忘不了老佛爷的恩惠。这些事情都是奴才应该记的,应该做的。奴才做的还不够。请老佛爷原谅。” 李莲英的一番话,又把慈禧皇太后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她一把抓住李莲英的手说:“小李子,哀家身边有你,就是哀家一生最大的幸福。哀家不会忘记你对哀家的好。哀家心里有数。”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真诚的话语感动了,他嘴对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温柔地说:“老佛爷,要不要奴才给您揉捏揉捏?” 慈禧皇太后一听,当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吧,小李子,哀家身体正困乏得厉害,你就给哀家揉捏揉捏吧。” 说着,她抓起李莲英的手,使劲地捏了捏,说:“小李子,你揉捏的时候,使点劲好吗?” 李莲英瞬间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说:“请老佛爷放心,奴才揉捏的时候,一定会使劲的。” 慈禧皇太后丢开了握住李莲英的手,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一样,走过去躺在了软榻上,微闭上了双眼。 李莲英站在软榻边,伸出双手,开始准备给慈禧皇太后揉捏。 慈禧皇太后轻声地说:“小李子,上来揉捏吧?” “嗻。” 李莲英就像往常一样,爬到了软榻上。双手的十指准确地按在了慈禧皇太后身体上的穴位上,开始慢慢地给慈禧皇太后揉捏起来。 随着李莲英十指划过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慈禧皇太后舒服地轻轻呻吟起来。 李莲英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心里春潮涌动。 别看慈禧皇太后今年六十岁了,可是由于她保养的好,仍然肌肤洁白,风韵犹存,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高耸丰满的胸脯,随着急促地呼吸,不停地一起一伏,让李莲英看得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小李子,按摩使点劲啊!” “好的,老佛爷,” 李莲英开始加重了按摩手法,加速了按摩频率。 躺在软榻上的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飘飘然起来,仿佛进入了人间佳境,让她感到如醉如痴,如梦如幻。 按摩足足进行了半个多时辰,才算结束。 按摩结束后,慈禧皇太后浑身畅酣淋漓,她满足地睁开眼睛,爱怜地看着李莲英。伸出洁白细腻的玉手,在李莲英的脸上捏了一把,说:“小李子,你按摩得真好,哀家太喜欢了。哀家舒服透顶了!” “老佛爷,您舒服就好,奴才就满足了。” “小李子,拉哀家起来!” 慈禧皇太后伸出胳膊,缠着李莲英的脖子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拉老佛爷起来。” 李莲英轻轻地挽着慈禧皇太后的玉手,使劲一拉,慈禧皇太后坐了起来。 可是,由于李莲英用劲过猛,慈禧皇太后没有把握好,朝前一跌,正好跌到了李莲英的怀中。 李莲英趁势赶紧把慈禧皇太后抱了起来,没想到他触摸到了慈禧皇太后高耸的胸脯,两个人突然脸都红了。 “讨厌,小李子。”慈禧皇太后嗔怪地说。 李莲英赶紧跪下说:“请老佛爷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第648章 李莲英准备皇太后万寿节 “谁说你是故意的了?哀家有没有埋怨你,都怪哀家不小心。”慈禧皇太后脸颊飞起红晕,矫情地说。 “谢老佛爷不治奴才的罪。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怪奴才把持不好,让老佛爷受到惊吓了。”李莲英怯怯地说。 “起来吧,小李子,哀家不怪你。” 李莲英这才站起来。 李莲英说:“老佛爷,奴才斗胆劝您一句,您还是趁早为六十岁寿辰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有点手忙脚乱,寿辰出现差池。”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思索了一下,说:“小李子,你说得很对,哀家这就准备寿辰。可是,这次万寿节庆典活动的总策划让谁担任比较合适,你给哀家建议一下,哀家听听。” 李莲英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老佛爷,奴才以为礼亲王王世铎担任寿辰总策划比较合适。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想了想,问:“小李子,你认为礼亲王王世铎比较合适?”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反问,把李莲英给难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暗想,是不是他推荐错了人,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这可不能惹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不然,他往后想的一切事情就会打了水漂。 李莲英只好壮着胆子说:“是的,老佛爷,奴才认为礼亲王王世铎比较合适。” “好吧,哀家就听你的话,让礼亲王王世铎担任哀家万寿节庆典的总策划吧。不过,哀家还是不放心。”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看了李莲英一眼,补充说:“小李子,哀家想,万寿节的总策划由王世铎担任。但是在万寿节期间,所有的一切事情,包括内务府,统一由你安排部署,统筹指挥督办。这样哀家才能够放心,你看如何?”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可就乐开了花,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慈禧皇太后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主动交给他,他岂能不答应。 不过,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激动,他还是装得很平静,需要推辞一番。 “谢老佛爷信任。只是奴才愚钝,确实不能够堪此大任。奴才建议老佛爷还是另选他人,堪以重任吧!” “小李子,你就别谦虚了,哀家相信你,信任你,你可别不识抬举。”慈禧皇太后有点愠怒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愠怒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就是想让慈禧皇太后说出这些话,非要把这个任务强加到他身上,这样才显得他大度,不是他故意抢的这个职位。 这样就掩盖了他以后搜刮民脂民膏的目的。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去敲诈勒索,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谢老佛爷,既然老佛爷如此抬举奴才,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莲英这才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好的,传哀家口谕。即刻开始准备哀家六十岁寿辰。礼亲王王世铎担任万寿节总策划,全权由你负责督办。下去执行吧。”慈禧皇太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嗻。奴才遵旨。”李莲英高兴地答应说。 李莲英的心中甭提有多高兴了。只要下大力气把慈禧皇太后的六十岁万寿节办好,办隆重。白花花的银子就会像河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腰包,把他的腰包装得鼓鼓囊囊的。 办万寿节李莲英除了可以赚的钵满盆满,还可以显示他在朝中的权威和办事能力。 他打着给老佛爷办万寿节的旗号,到处可以耀武扬威,指手画脚。那种威风劲儿,想想也是挺美好的。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传达下去,各部门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张罗起来。 慈禧皇太后的万寿节庆典活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 朝廷的各部门,各级官员,当他们接到李莲英传达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后,立即行动起来,开始为慈禧皇太后六十岁万寿节庆典活动准备敬献的礼物。 他们派手下到处去搜寻各种奇珍异宝,准备在万寿节的时候,敬献给慈禧皇太后。希望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信任,以求日后能够得到晋官加爵。 地方各级官吏更是不辞辛劳,竭尽全力,挖空心思地去搜寻、准备各种礼物。打算在万寿节的那天送给慈禧皇太后,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日后能够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垂青,得到提拔。 当然,地方上的各级官员除了给慈禧皇太后准备礼物,还精心给李莲英准备了一份礼物。 在他们给慈禧皇太后敬献生日礼物的时候,万万不能少了给李莲英孝敬一份,这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清楚得很,抱住了李莲英的大腿,就等于依靠上了慈禧皇太后这棵大树,以后的日子里,官运亨通,财源滚滚是必然的。 有的地方官员,孝敬给李莲英的礼物比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礼物还贵重,还稀有。孰轻孰重他们心里自然清楚。 他们听说过李鸿章那么大的官,得罪了李莲英,都见不上慈禧皇太后,况且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就更别提了。 因此,要想能够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提拔,巴结讨好李莲英才是正确的,才是必不可少的。 李莲英就是进入慈禧皇太后储秀宫的敲门砖,只有敲开了进入慈禧皇太后储秀宫大门的这块砖,才有可能见到慈禧皇太后,否则都是徒劳的。 就在各级官员忙着为慈禧皇太后六十岁寿辰做准备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这天,慈禧皇太后还沉浸在她马上要过六十岁生日的喜悦和憧憬里,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来到储秀宫,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天津的李鸿章大人来电报了。” 慈禧皇太后见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结果一听说是李鸿章来电报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淡然地说:“慌什么,不就是李鸿章的一份电报吗,值得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呈上来,哀家看看。” 小太监双手捧着李鸿章的电报,高高举过头顶,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用眼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宫女,身边的宫女赶紧走过去,把小太监手中的电报接过来,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第649章 战争影响了慈禧寿辰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鸿章的电报,慢悠悠地拿起一看,忽然她脸色大变。 她原以为是李鸿章跟她汇报北洋海军的事情,结果一看内容,让她大吃一惊。 电报内容是出大事了。 电报内容说:日军开始袭击牙山清军,光绪皇帝已经代表清政府向日本宣战了。 慈禧皇太后拿着李鸿章发来的电报,迟迟不肯说话。 她心里暗暗思忖道:难道哀家的命就这么苦,五十岁寿辰的时候,赶上了中法战争。本打算六十岁生日寿辰的时候,好好庆祝一番,结果又爆发了中日战争。 慈禧皇太后唉声叹气地说:“这该死的战争,搅得哀家连个正常的六十岁生日寿辰庆典都无法进行。” 慈禧皇太后唉声叹气完,又开始埋怨起光绪皇帝来。 日军袭击牙山,消息传到国内,全国人民群情激奋,国内抗日气氛日益高昂,国民纷纷要求清政府出兵,痛击日本侵略者。 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光绪皇帝,要求对日宣战。 光绪皇帝不顾慈禧皇太后的反对,毅然决然向日本宣战。 日本也在同一天向清政府开始宣战。 现在中日战争正在爆发。 慈禧皇太后立刻传下口谕,让李莲英尽快来见他。 不一会儿,李莲英就到达了储秀宫。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一脸哀愁,满脸的不高兴。 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究竟怎么了,他不敢说话,只是两手垂立,站在那儿。 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召见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李子,你看看这封电报吧!” 李莲英赶忙跪下,从慈禧皇太后手中接过那封电报。 他一看,大吃一惊,没想到中日战争彻底爆发了。 李莲英怯怯地问:“老佛爷,您不是一直反对中日开战吗?怎么中日战争这么快就爆发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唉声叹气地说:“没想到皇上没有征得哀家的同意,就擅自宣布中日开战了。哀家真地没有料想到。” “奴才以前只是听说过中日在朝鲜发生战争,没想到战争竟然发展得这么快,打到咱们大清国来了。”李莲英不无惋惜地说。 “日本也真是太可恶了,竟然在牙山袭击我们的军队。这一来,闹得全国民众怨声载道,抗日呼声越来越高。哀家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了。”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说。 “老佛爷,不管怎样,总得想个办法阻止一下战争,千万不能影响了老佛爷六十岁生日寿辰的庆典。如果老佛爷六十岁生日寿辰的庆典,再不热热闹闹地庆祝一下,真不知道要让多少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天下老百姓为老佛爷感到遗憾和惋惜。” “老佛爷,您可千万不能因为中日开战,就取消您的六十岁生日寿辰庆典仪式。即使您想取消,满朝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天下老百姓都不会答应的。您为大清社稷殚精竭虑大半辈子,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老佛爷的万寿节!”李莲英说着,眼圈儿就红了,甚至流下了眼泪。 他不但是为慈禧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寿辰庆典担忧,更重要的是,他为即将失去捞取白花花银子的机会而发愁和担忧。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为了担忧战事影响她的寿辰,眼圈儿都哭红了,甚至说话都有点泣不成声了,她被李莲英的真诚深深地感动了。 “小李子,事到如今,又能怎么样哩?只好任其自然吧!哀家还是想想,该怎样与皇上商议中日战争的事宜吧。” “老佛爷,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小李子,但讲无妨。”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斗胆问一句,战争打起来,由谁负责?” “当然是由海陆军大臣李鸿章负责了,这还用问。” “老佛爷,如果是由李鸿章大人负责,那就好办了。” “为什么?”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一脸惊诧地问。 “老佛爷,您想想。您对李鸿章中堂大人那么好,您给他的恩惠那么多。他能不听您的话吗?” “那倒也是,哀家估计打起仗来,李中堂大人会听哀家话的。小李子,只是哀家不懂得,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这样问,自有奴才的用意。您想想,从道理上说,李中堂大人是老佛爷您的人。可是一旦打起仗来,就归皇上管了。皇上力主对日作战,依靠的还是李中堂大人的海陆军兵力。” “李大堂大人一旦打赢了日本人,提高了皇上在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老百姓中的威信,对老佛爷来说没有多大关系。而且在以后的宫廷斗争中,与老佛爷可不利。” “如果李中堂大人在战争中打输了,李中堂大人消耗掉的兵力,对老佛爷来说可是一大损失,消耗的是老爷的政治资本。老佛爷可要三思而行啊!” 李莲英的一番话,使慈禧皇太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想想李莲英说的也很在理。 如果李鸿章的海陆军在中日战争中损失惨重,对于她来说,在以后的宫廷斗争中,她失去了坚强的军事后盾。说话做事,腰杆儿就挺不起来,底气就会不足。 如果她保存了李鸿章的实力,她手中的这张王牌,啥时候也能拿出去来亮亮,吓唬吓唬别人。 于是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小李子,依你的意见,哀家该怎么做?”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以为,先让李中堂大人退让一下,奴才以为日本人也不会得寸进尺。只要不和日本发生巨大摩擦,老佛爷就可以安安生生地过完六十岁生日寿辰。” “老佛爷,您想想,您的五十岁生日寿辰,就因为中法战争没有过好。现在您不能因为中日战争,再影响了您的六十岁生日寿辰。一个人能有几个花甲之年。老佛爷,您的六十岁生日寿辰,可是天下万民所盼啊!您可要洪福泽济世啊!” 李莲英的一番鼓动,使慈禧皇太后没有了自己的主意,任由李莲英指挥着她的大脑运转。 第650章 张万顺给李莲英孝敬礼物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思忖了一会儿,忽然说:“小李子,给李鸿章发电报,电告他,让他设法在中日战争中妥协,保存海陆军实力。哀家的六十岁生日寿辰庆典活动,正常进行!” “嗻,奴才遵旨。”李莲英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他不由得心花怒放,他大捞银子的机会又来了。 朝廷各部门的官员、地方督抚大员以及各州府县的高级官吏,听说慈禧皇太后的六十岁生日寿辰照常进行,他们不顾当时中日战争的爆发,依然开始积极为慈禧皇太后准备她六十岁生日寿辰的礼物。 为了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他们争先恐后地向慈禧皇太后敬献和孝敬从下属和民间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名贵字画,翡翠玉石,金银细软。 他们希望通过敬献和孝敬这些贵重和稀有的东西,从而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赏识,以求日后能够等到慈禧皇太后的提拔,官运亨通,财源滚滚。 当然,为了巴结慈禧皇太后,这些人借此机会,不遗余力地也去巴结讨好李莲英。 河北通州通判张万顺,自从上次给李莲英侄儿考试作弊后,与李莲英搭上线,他就开始不断地给李莲英进贡从民间搜刮来的奇珍异宝。 这天,张万顺又来拜访李莲英。 这次,张万顺有了经验教训,他事先打听好了李莲英回府上的时间,他才过来亲自拜访李莲英的。 张万顺来到李莲英的府上,他在门口遇见的又是上次他见过的那位守门的家丁。 家丁认识张万顺,自然高兴。上次这个大人够大方的,给他赏赐了银子。 这次,他见了张万顺,满面笑容地说:“张大人,您今天来到真巧啊!咱家老爷正好回府上了”。 “谢谢这位小爷。下官真是与你有缘分,咱们又见面了。” 张万顺说着,赶紧从袖筒里拿出五两银子,塞到家丁的手中,说:“小爷,在下还得麻烦一下您,请您进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声,就说通州通判张万顺特来府上拜见李大总管。” 家丁毫不客气接过张万顺递过来的银子,塞进他的怀中,说:“请张大人稍等,奴才这就进去给咱家老爷禀报。” 家丁说完,一转身进去给李莲英禀报去了。 张万顺站在李莲英的府邸前,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金钱是多么的重要,他可以买通一个人的所有尊严。有了金钱,他就可以一手通天。当然,要想拥有更多的金钱,他手中必须得有更大的权力。 有了权力,金钱自然就会多起来。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在金钱和权力的运作下,又可以获得更大的权力。有了更大的权力,又可以获得更多的金钱。 家丁见到李莲英,对李莲英说:“老爷,通州通判张万顺大人前来求见老爷。老爷见不见?” 李莲英一听,一个小小的通判来求见,很不高兴,他说:“不见。” 家丁见李莲英说不见,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说:“老爷,他是上次给您帮了忙的那个通州通判张万顺。” 家丁这样一提示,李莲英立马想起来了。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张万顺提醒,他才把娘教给他的那件事情记起来了。不然,他还真是把乱子搞大了,忘了娘交给他的事情,叫娘怎么去面对乡亲们。 李莲英这样一想,他还是很感激这个张万顺的,于是他对家丁说:“本总管记起来了,让他进来吧。” 家丁见他一提示老爷,老爷愿意见张万顺,他心里很高兴。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拿张万顺塞给他的五两银子,他不再欠张万顺的人情了。 家丁赶紧说:“谢老爷,奴才这就去给他回话。” 说完,家丁一个转身,跑出了李莲英的屋子,直奔大门口而去。 就在张万顺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家丁蹦蹦跳跳地从里面出来了。 家丁还没来得及说话,张万顺就赶紧迎上前问道:“小爷,您家老爷说什么了?” 现在的张万顺聪明多了,他从来不会得罪李莲英府上看门的家丁。 他总是恭恭敬敬地把家丁称呼为“小爷”,他懂得“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这些人权力大着哩。 别看他只是个小小的看门家丁。如果你能够掌握好了人际关系,这些人你是万万不能忽略不计的。你不能瞧不起他们,你应该高看他们才对。 这个家丁乐意为张万顺帮忙,就是张万顺看得起他,叫他“小爷”,他心里暖烘烘的。还有,张万顺舍得给他们小费,他自然高兴帮忙。 家丁见张万顺迫不及待地迎接上来问他。 他赶紧说:“张大人真是好运气,李大总管今天心情特别好,他说让您进去。”| 张万顺一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啦。 他说:“谢谢小爷,多亏小爷帮忙。” 张万顺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急匆匆地进去见李莲英。 张万顺见了李莲英,赶紧跪下说:“河北通州通判张万顺拜见李大总管。” 李莲英见张万顺如此客气,居然还对他行如此大礼,赶紧说:“张大人免礼,平身吧!” 张万顺在得到李莲英的恩准后,才敢站起来。 张万顺站起来,两手垂立,站在旁边说:“李大总管,老佛爷要过六十岁大寿了,下官无以为赠,特意带来一些区区薄礼,请李大总管替下官当面转交给老佛爷。下官给李大总管也孝敬了一些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张万顺说完,赶紧让站在他身后的随从拿出礼品来。 随从捧上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张万顺小心翼翼地打开楠木盒子,从里面恭恭敬敬地捧出一个用黄绫罗绸缎包裹着的物件。 张万顺打开了黄绫罗绸缎,里面呈现出一尊黄金佛像,佛像金碧辉煌,栩栩如生,浇铸精细,巧夺天工。 李莲英一看,顿时眼睛一亮,两眼发出贪婪的绿光。 张万顺双手捧着金佛像,呈给李莲英说:“李大总管,这是下官孝敬给您的,请李大总管笑纳。” 第651章 变着法儿给慈禧皇太后送礼 李莲英从张万顺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尊金佛像,捧在掌心里,仔细地把玩起来。 佛像神态安详,面容慈悲,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微笑地注视着世间万物。 额头宽广而光滑,象征着智慧和觉悟。它的眼睛半闭着,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与平和。 双眉如弯月般细长,给人以慈祥之感。鼻梁挺直,鼻翼微微张开,显示出庄重和威严。 嘴唇紧闭,线条优美,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整个面部轮廓清晰,比例协调,展现出一种完美的和谐感。 李莲英爱不释手,久久不愿放下手中的佛像。 张万顺趁机谄媚地说:“李大总管,通州是穷乡僻壤,下官实在再拿不出什么好的礼物孝敬李大总管。只有这一尊金佛像敬献给李大总管了。” “这些东西如果放在下官那里,实在有辱名声,这些东西只有放在李大总管这儿,才能真正物得其主,尽显其值。” 李莲英听了张万顺的话,满脸堆笑,满意地点点头说:“张大人真是有心了。你如此抬举本总管,不总管实在不敢当。不过,这尊金佛像,本大总管就不客气,收下了。” 张万顺谄媚道:“李大总管,这是应该的,这尊佛像能够得李大总管喜欢,便是下官的荣幸,以后还望李大总管多多提携下官。” 李莲英收了张万顺的礼,态度自然和蔼起来:“张大人放心,若有合适的机会,本总管定会在老佛爷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李莲英看着眼前的金佛像,心中暗自得意。 他心想,这张万顺还挺会办事儿的,日后或许还能从他那里捞到不少好处。不过,这金佛像如此珍贵,可不能轻易示人。本总管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藏起来。 想到这儿,他唤来心腹家丁,将金佛像小心翼翼地收好。 张万顺见李莲英收了他孝敬的金佛像,心里自然高兴。这样看来,他升官发财的机会马上就会来临了。 接着,张万顺又拿出另外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捧出两株碧玉珊瑚树,呈给李莲英,说:“李大总管,这是下官孝敬给老佛爷的礼物,下官请李大总管代为转交。” 李莲英见这两株碧玉珊瑚树,更是精美无比。 珊瑚树通体呈现出一种令人惊艳的晶莹剔透之感,仿佛每一片枝叶都被精心雕琢而成,闪烁着细腻而耀眼的光芒。 它质地光滑润泽,宛如丝滑的绸缎般柔顺,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其细腻质感。 当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洒落在珊瑚树上时,那晶莹剔透的表面,便会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整个珊瑚树给人一种温和、柔和的感觉,仿佛是大自然赋予了它们无尽的温柔与静谧。 李莲英看着这两株碧玉珊瑚,内心怦然心动,他接过张万顺手中的一株珊瑚树,细细地把玩起来。 他把珊瑚树拿在灯光下一照,便见珊瑚树里面纹理清晰,似有一种淡蓝色的液体在缓缓游动。 李莲英不仅用手细细地摩挲起来,碧玉珊瑚树手感润和,感觉光洁细腻。 “张大人,本总管替老佛爷谢谢您的礼物了。本总管会把你孝敬给老佛爷的礼物如数奉送老佛爷的。”李莲英给张万顺打包票似地说。 “下官谢谢李大总管,麻烦李大总管了。” 张万顺连连道谢。 随后,张万顺又与李莲英闲聊了片刻,便起身告辞离去。 湖南巡抚汪祺祥也不甘落后,他接到慈禧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寿辰继续照办的圣旨后,亲自来到京城,给慈禧皇太后准备生日寿辰礼物。 汪祺祥翻来覆去地想,他要给慈禧皇太后送一个新颖别致的礼物,不能和别人的礼物雷同,这样才能吸引慈禧皇太后的眼球,博得她的喜欢。 可是,他又不知道送什么样的礼物才算别具一格,才能让慈禧皇太后满意和喜欢。 这天,汪祺祥漫无目的地在京城里大街上逗留,他想在大街上好好逛逛,看看能有什么进入他法眼的宝贝,让他买上送给慈禧皇太后,讨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汪祺祥就这样一家挨一家地进到大街上的每一个商行里去,寻找适合送给慈禧皇太后的礼物。 可是,他转了许多家商行,就是没有看上一件令他中意的宝贝,能够拿得出手,送给慈禧皇太后。 眼看日落西山,汪祺祥有点失望,他拖着转了一天的疲乏身子,往他住宿的客栈赶去。 忽然,一家英国商人开的商行吸引了他的眼球,他身不由己地走了进去,浏览起货柜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来。 在这些众多的商品中间,他被其中的一个自鸣钟吸引住了。 这个自鸣钟做工十分精巧,通体都是用黄金和宝石制作而成,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打磨和雕琢,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它的外表设计非常独特,上面还有一个精美的阁楼,仿佛是一座迷你版的宫殿。这座阁楼造型别致,有着华丽的装饰和细腻的雕刻,宛如古代皇家宫殿。 整个自鸣钟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又神秘的气息,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宝,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汪祺祥仔细打量着这件宝贝的时候,忽然钟内响起了“叮铃当啷”的音乐声,这声音把汪祺祥吓了一大跳。 汪祺祥不知道这个自鸣钟是怎么了,他还以为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宝贝看,把这个宝贝疙瘩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就在汪祺祥疑惑期间,商行的雇员走过来。 他是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男人,他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先生,您要买这个钟吗?” 汪祺祥没有回答这个英国人的问话,相反,他问这个英国人:“先生,您们的这个自鸣钟刚才为什么要响,是不是下官把它看得不好意思了?” 英国雇员一时没有听懂汪祺祥的话,他耸了耸肩,问道:“先生,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您说的话?” 汪祺祥学着这个英国男人的样子,耸了耸肩膀,说:“先生。您们的这个自鸣钟刚才为什么要发出音乐声?” 第652章 汪祺祥讨价还价买自鸣钟 这次,这个英国雇员听懂汪祺祥的话了。 他说:“先生,那是时钟到了整点,在报时哩。这没有什么啥奇怪的。” 汪祺祥听明白了,他接着问道:“先生,是不是这个自鸣钟一到整点它就要报时,报时时就要发出音乐声?” “是的,先生,那是自然的。自鸣钟每到整点,它都要报时的。” 汪祺祥觉得很奇怪,接着又问:“你们这个自鸣钟它到整点自己会发出声音,不需要人叫醒吗?” 英国雇员听了汪祺祥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您真会开玩笑。自鸣钟它到整点响音乐,就是为了提醒人们,知道是几点了。人们再去提醒自鸣钟,这不是太滑稽了吗?您这话太幽默了。” 汪祺祥听了这个雇员的话,羞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失态,他赶紧问这个英国雇员:“你们的这个自鸣钟卖多少钱?” “十万两银子。”英国雇员说。 汪祺祥一听这个雇员的话,大吃一惊,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吃惊地问道:“十万两银子?这么贵?” 英国雇员见汪祺祥有点吃惊,就又重复了一遍,说:“是的,先生,这个自鸣钟需要卖十万两银子,这根本不算贵。” “这还不贵,你知道在中国十万两银子能卖多少东西?” “这个我不知道,可是我们的这个自鸣钟确实需要卖十五万两银子。这个自鸣钟是我们老板专门为慈禧皇太后六十岁寿辰特意定做的。只做了这一台,它是限量版的。” 这个店员说着,又指着自鸣钟说:“您再仔细看看,这个自鸣钟是用黄金做的,上面还镶嵌满了宝石。您如果买了它,送给您们的皇太后,作为生日礼物。她一定会非常喜欢的,非常满意的,也会非常高兴的。” 英国雇员说了一大通话,就是想动员汪祺祥买了这台自鸣钟。 汪祺祥听了英国雇员的话,犹豫不定,他不知道是该买还是不该买。 买这个自鸣钟,太贵了,需要十万两银子。不买这个自鸣钟,这个自鸣钟又是限量版的。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就在汪祺祥左右为难之时,这个雇员又说话了。 “先生,您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说,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您要想讨得您们皇太后的喜欢,您就得不惜血本,把这个自鸣钟买了,送给您们的皇太后。您们的皇太后见了这个自鸣钟,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给您加官晋爵的。” “因为您们的其他官员给您们的皇太后送的宝贝都是您们中国的。而这个自鸣钟是外国的,您们的皇太后一定没有见过。您送给她这样一件别具一格的礼物,皇太后一高兴,您不就可以升官发财了。您听我的,准没错。” 没想到,这个外国雇员的这些话说到了汪祺祥的心坎坎上,他瞬间动摇了刚才的想法,决定把这个自鸣钟买下来。 他想,这个外国人说得对,其他人给慈禧皇太后送的宝贝,无怪乎就是金银细软,奇珍异宝,翡翠玛瑙,珍贵字画。他给慈禧皇太后送这样一个西洋宝贝,慈禧皇太后一定会高兴的。 再说,他花十万两银子也是值得的。如果慈禧皇太后喜欢上了这洋礼物,把他官升一级,提拔到京城里做官,不就是来银子的路子更宽,更多了吗? 汪祺祥这样一想,决定把这台自鸣钟买下来,可是他还是嫌价格有点贵,就决定杀杀价,跟这个雇员讨价还价一番。 “先生,您们的这个自鸣钟太贵了,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再便宜一点,我就买了。” “先生,我们的这个自鸣钟是限量版的,是专门为您们的慈禧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寿辰定做的。再不能便宜了,再便宜我们就要赔本了。” “太贵了,八万两银子,您看行不行?如果行,我就买了。如果不行,我就不买了。” 汪祺祥拿出“不买了”这个杀手锏,吓唬这个雇员。 这个雇员一听汪祺祥嫌贵,只愿意出八万两银子买这个自鸣钟。 他想了想,说:“先生,您的这个价格,我做不了主。您等等,我去问问我们老板,看看他同意不同意这个价格卖给您。好吗?” 汪祺祥一看搞价还是有希望的,就说:“好吧,我等着,您去问问您们老板。我就出这个价,多一两银子我都不卖。”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雇员说完,一转身,走进了商行里间,问他们的老板去了。 汪祺祥就在商行里面自由地转了一会儿,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不一会儿,雇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说:“先生您好,我们老板说了,最少得九万两银子,再少一两银子也不卖给您。” 汪祺祥一听,心里来气了,他说:“我就八万两银子,您们如果不卖给我,我就走了。不过我可实话告诉您们,马上我们老佛爷的生日就到了。如果您们不卖给我,等我们老佛爷的万寿节已过,您们的这个自鸣钟这么贵,就再也没有人过问了。您们就留着自己用去吧。” 雇员一听汪祺祥的这番话,觉得也很在理,他想了想说:“您等等,我再去和老板商量一下,好吗?” 汪祺祥见他讨价还价有了效果,就说:“好吧,您快去问问您们老板,如果他再不同意,我就走了。” 雇员又回过身,走进了商行里间。 不大一会儿,雇员出来了,他说:“我们老板说了,八万两银子也行。不过,再不能低了,再低本都保不住了,他得赔着卖了。” 汪祺祥一听雇员的话,心想,看来价格是搞到头了,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汪祺祥当即答应买这个自鸣钟,可是,他身上一时又没有带那么多的银两,只好又跟雇员商量起来。 他说:“先生,我现在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子。要不,我先立个字句,把自鸣钟带走,明天给您把银子送回来,可以吗?” “先生,这可不行,您这不是打白条吗?您打个白条,就把八万两银子的自鸣带走。明天您不送银子来,让我去哪儿找您。您这不是开玩笑吗?您以为我傻啊!”雇员对汪祺祥说。 第653章 汪祺祥礼物别具一格 “先生,我决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现在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您看行不行?”汪祺祥说。 雇员当然不同意,他说:“先生,您这不是在哄骗我吗?如果先生现在身上没有带银子,您可以到明天带上银子再来买吧!” 汪祺祥很是无奈,这里是京城里,而且是外国人的商行,不是湖南。 如果是湖南,用得着他这样讨价还价,用得着他这样难堪吗?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早有人主动给他送上门来了,那还用得着他亲自动手去买。 汪祺祥见说不通雇员,只好作罢。 可是他又不敢回去,他怕回去后,再有人来把这个自鸣钟买走,那他给慈禧皇太后送这个自鸣钟的愿望不就成泡影了。 汪祺祥只好又对雇员说:“您看,先生,要不我把身上的五百两银票压在这儿,让我把自鸣钟带走。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人把剩下的那七千五百两银子给您送回来,如何?” “实在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儿不收银票,我们只要白花花的银子。”雇员戏谑地调侃道。 汪祺祥见这样的方法还是不行,只好说:“先生,要不这样吧。我把身上的五百两银票压在这儿,您答应我不能再把这个自鸣钟买给别人,等我明天带上银子来取这个自鸣钟,行吗?” “这个可以,您先把银票押在这儿。明天一大早您就带着银子过来拿这个自鸣钟。如果您在中午十二点钟之前还不来拿这个自鸣钟,您就违约了,我们就要把它卖给别人了。”雇员说。 汪祺祥一听雇员的话,满口答应:“好好好,明天我一定按时带着银子前来拿这个自鸣钟。您可一定要给我留着啊!” 汪祺祥说完,留下五百两银票作为押金,回去拿银子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汪祺祥早早都带着随从,拿着八万两银子过来去取这个自鸣钟。 雇员见汪祺祥很守时,就把自鸣钟包装好,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汪祺祥。 汪祺祥接过自鸣钟,把银子如数交给了雇员,带着随从离开了这家外国商行。 汪祺祥清楚,凭他个人的能力,是把这台自鸣钟无法送给慈禧皇太后的。他只能凭借李莲英的实力,通过李莲英的手,才能把自鸣钟敬献给慈禧皇太后。 汪祺祥兴冲冲地抱着自鸣钟,去找李莲英。当然他忘不了给李莲英带上十万两银子的见面礼。 汪祺祥由于上回给李莲英送了十万两银子,李莲英的家丁对汪祺祥非常熟悉,他见汪祺祥前来拜访李莲英,热情地接待了汪祺祥。 汪祺祥自然忘不了给守门的家丁手里塞点银子作为小费。 “小爷,麻烦您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下,就说湖南巡抚汪祺祥特来拜见李大总管。” 家丁收了汪祺祥塞到他手中的银子,满脸笑容地说:“汪大人请您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给您禀报。” 家丁乐呵呵地,屁颠屁颠地进去给李莲英禀报去了。 家丁见到李莲英,说:“老爷,湖南巡抚汪祺祥大人前来拜见老爷。” 李莲英一听说湖南巡抚汪祺祥前来求见他,他想起了前几次汪祺祥给他送过的银子数,心里就高兴。 他心想,财神爷又来了,岂能堵在门外,赶紧对家丁说:“快快请汪大人进来!” 家丁听了李莲英的话,赶紧出去给汪祺祥回话。 “汪大人好!我家老爷请您进去。” 汪祺祥说:“多谢小爷,下官进去了。” 汪祺祥抱着这个自鸣钟宝贝疙瘩进来见李莲英。 汪祺祥一进门,赶紧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好,下官汪祺祥特来拜访李大总管。” 李莲英见汪祺祥也是特别的客气和热情,他说:“本总管不知道汪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大总管言重了。下官拜访李大总管是应该的。李大总管近来可好!” “本总管一直很好,谢谢汪大人挂念。汪大人也好吧?” “下官很好,谢谢李大总管。”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然后分主宾落座。 李莲英问道:“不知道汪大人这次前来本总管府上,有何要事?” “李大总管,老佛爷过六十岁寿辰,下官进京给老佛爷敬献生日礼物。可是下官又不知道给老佛爷敬献什么生日礼物合适。这不,下官就为这事而来。”汪祺祥谄媚讨好地对李莲英说 “哦,汪大人,原来是这么回事。”李莲英说,他好像略有所悟。 “李大总管,下官想李大总管平日里和老佛爷在一起,自然对老佛爷的喜好了如指掌,把老佛爷的心思拿捏得很准。下官想听听李大总管的意见,想请大总管给建议一下。”汪祺祥说。 汪祺祥这样说,他并没有直接把他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礼物拿出来。 他想听听李莲英的想法,再把他买的自鸣钟拿出来,给李莲英一个惊喜,从而显得他独出心裁,别具一格。 李莲英见汪祺祥征求他的意见,想了想说:“汪大人,本总管以为,您给老佛爷敬献礼物一定要别具一格,不能和别人的礼物像,这样老佛爷才高兴,当然这个礼物一定要老佛爷喜欢才行。” “是的,大总管,下官也是这么想的。”汪祺祥说。 “老佛爷见过的奇珍异宝太多了,您要想吸引老佛爷的眼球,博得老佛爷的欢喜,您敬献的礼物一定要新颖别致,老佛爷才会喜欢的。” 汪祺祥听到这儿,他心里瞬间高兴了。他今天带来的这个礼物,满朝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还有普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敬献这样的礼物。 因为这个礼物只有外国人的商行里有,而且只有一件,而这一件又被他买回来了。别人知道了,再想去买也没用了。 这就是他独到的一面,不同于别人的一面。 汪祺祥想到这里,心里美滋滋的。 他想给李莲英一个惊喜,让李莲英看看他独出心裁,别具一格的礼物。 第654章 李莲英想把礼物据为己有 “李大总管,下官今天讨得一件宝物,这件宝物一定不会和别人的礼物相同,因为它只有一件,下官想送给老佛爷。李大总管您给看看,这件宝物可以吗?” 汪祺祥有点炫耀地跟李莲英说。 李莲英一听汪祺祥的话,赶紧问汪祺祥:“汪大人要给老佛爷敬献什么新颖别致的礼物,快拿出来让本总管瞧瞧!” 李莲英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汪祺祥赶紧令手下把今天买的自鸣钟拿出来。 李莲英见汪祺祥的随从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汪祺祥接过木盒,然后从木盒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东西来。 汪祺祥把这个东西呈给李莲英说:“大总管,您看,下官给老佛爷生日敬献的这件礼物怎么样?请大总管过目一下,给下官提点意见。” 汪祺祥虽然嘴上这样说请李莲英给他提点意见,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心里想的是他在李莲英面前如何炫耀一番他买的这个礼物。 李莲英一见这个精致的东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礼物?本总管怎么没有见过?” 汪祺祥赶紧说:“大总管,这是外国人制造的自鸣钟,您看老佛爷喜欢吗?” 李莲英接着又问:“您这是从哪儿买来的?” “下官是从英国人的商行里买的。” “花了多少银子?” “十万两银子。” 汪祺祥没有说他是搞价后花了八万两银子买的,故意说成搞价前的十万两银子,目的就是在向李莲英炫耀,他买的这个礼物很贵,很值钱。 李莲英听汪祺祥说,他是花十万两银子买的这个自鸣钟,心里暗暗地慨叹道:看来这个湖南巡抚汪祺祥捞下的银子是不少的。他何不趁机也在这个家伙身上薅一把羊毛。 这样一想,李莲英说:“汪大人,拿过来本总管仔细瞧瞧这个自鸣钟,看看它和其它钟有什么不同。” 汪祺祥见李莲英对这个自鸣钟很感兴趣,他就赶紧呈给李莲英,得意洋洋地说:“请李大总管过目,顺便给下官提提意见。” 李莲英接过汪祺祥呈上来的自鸣钟,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仔细把玩了一番,他越看越喜欢,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个宝贝疙瘩。 李莲英刚想说:老佛爷一定会喜欢这个东西的,这个东西太漂亮了。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李莲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想把这个宝贝疙瘩据为己有。 所以,他现在不能说老佛爷会非常喜欢这个自鸣钟。他必须得鸡蛋里挑骨头,想办法得从这个自鸣钟上挑出毛病来,说出不能把这个自鸣钟敬献给老佛爷的理由来,这样他才能够把这个自鸣钟据为己有。 李莲英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左看看,右瞧瞧,又认认真真地把玩了一番。 他的大脑里在不断地思考着如何把这个宝贝疙瘩弄到他的腰包里。 忽然,李莲英头上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他心里有主意了。 李莲英边看边说:“汪大人,这个自鸣钟确实非常精致,看起来很好,挺招人喜欢的。不过,您想过没有,现在是给老佛爷六十岁生日送的贺礼,您觉得合适不合适?” 李莲英的一番话,让汪祺祥一脸懵逼,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他不知道这个礼物哪儿不合适了。 汪祺祥问李莲英:“下官愚钝,不知道这个礼物怎么的不合适,请李大总管明示。” 李莲英非常神秘地说:“汪大人,您想想,这是给老佛爷送的生日贺礼,不是平时给老佛爷孝敬的礼物,它是有讲究的。” “大人,有什么讲究,您给下官说说。”汪祺祥心里忐忑不安,他花这么多的银子,把这个宝贝疙瘩买回来,如果还有讲究,不能敬献给老佛爷,他的心血不就是白花了。 李莲英看着汪祺祥迷糊不解的样子,开始给他解释这个自鸣钟为什么不能送给慈禧皇太后作为生日礼物的原因。 “汪大人,您想想,咱们中国人在生日上最讲究什么?” “李大总管,下官以为,当然是吉祥、祝福、长寿的事。” 汪祺祥不知道李莲英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好如实地回答说。 “汪大人,这不就对了吗?我们给老佛爷送生日寿辰礼物,一定要祝福老佛爷福如东海,万寿无疆。可是,您现在却给老佛爷送给钟,这就确实有点不合适了,甚至有点不吉利了,说不定会惹恼老佛爷的。” 听了李莲的话,汪祺祥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他不知道给老佛爷送这个钟,哪儿不吉利了。 “大总管,您说说,给老佛爷送这个自鸣钟,哪儿不吉利了?怎么个不吉利?请大总管指点一二。下官实在愚钝,不知道这个将就。” “汪大人平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糊涂了。您想想,您买的这个礼物是钟,您送给老佛爷,不就是送‘终(钟)’吗?您这不是在明显地诅咒老佛爷吗?老佛爷如果知道了,您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李莲英这样一解释,汪祺祥再仔细一想,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在慈禧皇太后的生日上,您去给她送个钟(终),作为生日寿辰礼物,这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挑拨,他不就是惹祸上身了。不要说他升官发财了,可能就连他全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很难保证了。 汪祺祥这样一想,吓得魂不附体。他没有想到他花八万两银子买来送给慈禧皇太后的生日礼物,却摇身变成一个惹祸上身的祸害东西。 汪祺祥现在顾不得疼他花出去的八万两银子了,而是担心起他全家的身家性命来。 银子花出去没有了,他可以去挣,去搜刮民脂民膏捞回来。可是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没有了,他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这些银子让谁去花哩。 汪祺祥赶紧向李莲英讨教:“李大总管,您说下官该怎么办?” 李莲英见汪祺祥害怕了,他心里更加得意了。他的计谋成功了,他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这个自鸣钟据为己有。 不过,他现在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能让汪祺祥看出破绽,不能让他看穿他的心思。 第655章 李莲英终于如愿以偿 李莲英想,他必须得把他的心思掩饰起来,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 然后他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说:“汪大人,以本总管之见,您的这个礼物不能带回去,不然您会后患无穷,惹祸上身的。” “为什么?”汪祺祥一脸懵逼,迷惑不解地问道。 “汪大人,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您的祸就闯大了。”李莲英故弄玄虚地说,他故意把这件事情说的严重起来,他想吓吓汪祺祥。 “李大总管,下官愚钝,还是不明白大总管的意思,请您明说吧。” 汪祺祥有点急不可耐了,他恨不得跪下求李莲英快把原因说出来。 李莲英见汪祺祥越急切,他越不紧张,越显得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故意去吊汪祺祥的胃口。 “汪大人,您动动脑筋想想,您如果把这个自鸣钟带回去,别人一定会猜测您是把这个自鸣钟送给老佛爷的生日贺礼。可是现在您清楚了他的寓意,这很显然是不能送给老佛爷的。您不送,别人就会说各种闲话。这样,自然而然会有一部分人把闲话传到老佛爷耳朵里。” “如果老佛爷听到这样的闲话,说不定会找你问个为什么。到时候,您怎么给老佛爷解释这件事。您总不能把送钟(终)这样的意思给老佛爷解释出来吧。如果您不这样解释,您怎么给老佛爷解释,您总不能说舍不得送给老佛爷吧,这或许也不对吧!” 李莲英的一番话,让汪祺祥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 他想李大总管想的就是周到,就是不一般,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看来他的这个猪脑子想问题,确实赶不上李大总管的人脑子。人家为什么能够待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而且还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信任,自有他超凡脱俗的思维和处事不惊的处理问题能力。 他不得不佩服李莲英。 “李大总管所言极是,下官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大总管不愧是人中之龙,龙中之凤,考虑问题就是不一样,周全细致。”汪祺祥开始恭维了李莲英一番。 李莲英被汪祺祥一恭维,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不过,他在心里却暗暗地骂道:就你那个猪脑子,哄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汪祺祥想,既然这自鸣钟不能送给慈禧皇太后,又不能把他拿出来用,只好把它退回去,把他的八万两银子退回来。 “李大总管,既然这样,下官就把它悄悄拿回去,退给那个商行,不就完事了。”汪祺祥说,他没有敢说把银子退回来的话,他怕说出来后,李莲英会嘲笑他。 李莲英一听汪祺祥要把这自鸣钟拿回去退了,这怎么能行。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把自鸣钟阻挡住,不送给慈禧皇太后,想据为己有。没想到这个汪祺祥是个榆木脑袋,不懂得人情世故,居然还要把他拿回去退给商家。 他必须得再想办法把他阻止着,决不能让他把这个自鸣钟拿回去退了。 “汪大人,您好愚蠢啊!您买回来的东西,您再拿去退,您想外国人能够把银子退给您吗?您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卖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能收回吗?” 李莲英这么一说,汪祺祥觉得也有道理。商家卖出去的东西,他怎么会再给你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说,这是京城里,又不是在湖南,由他说了算。 汪祺祥犯难了,没想到满怀信心地买了这个自鸣钟,原以为敬献给慈禧皇太后,他就会官运亨通,财源滚滚。结果经李莲英这么一说,这个自鸣钟不但不能够给他带来好运气,还有可能会令他惹祸上身,真是晦气。 现在这个自鸣钟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不知道往哪儿搁了比较合适。 李莲英看穿了汪祺祥的心思,开始说:“汪大人,这退货的事,您是万万不能做的。如果您拿着这个自鸣钟去退货,您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您要退货,英国商行的老板不给您退。” “您们一发生争吵,不是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吗?这样一来,这件事就会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多不好。您不但脸面丢尽,而且还会惹来一身骚。” 汪祺祥听了李莲英的话,想想也是这样的。 这下可把汪祺祥为难坏了,他不知道用八万两银子买来的这个祸害往何处送。 他一开始的那种兴奋劲儿一点儿也没有了,现在有的只是懊恼和后悔。 “李大总管,您给下官出个主意吧,让下官把这个自鸣钟送往何处比较合适?” 李莲英见汪祺祥终于按照他布好的局,乖乖地往里面钻,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他这种欲擒故纵,先抑后扬的策略,还是挺管用的。 “汪大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本总管愿意给您承担这份风险,替汪大人排忧解难。不知道汪大人意下如何?”李莲英装出一副慈悲相,对汪祺祥说道。 汪祺祥一听李莲英愿意为他排忧解难,分担责任,非常感激地看着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有何妙招,可以化解这个难题,下官愿闻其详。” 李莲英见时机已经成熟,说:“汪大人,本总管愿意为您承担这份风险。您可以把这个自鸣钟放在本总管这儿,再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就啥麻烦事情也没有了。老佛爷他们不会知道您打算给她送钟(中)的。”李莲英故意把‘终’字说得重重的。 汪祺祥想想,现在确实再没有别的办法了,拿又不能拿回去,退又不可能退回去,还不能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在李莲英这儿了,送给李莲英了。 汪祺祥想,与其惹更多的麻烦,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李莲英算了。反正他得给李莲英送礼,这次把这个自鸣钟权当是孝敬给了李莲英的礼物了。 汪祺祥这样一想,心里释然了,再也不心疼那八万两银子了。 “李大总管,那下官就只好委屈李大总管了。如果李大总管不介意地话,下官把这个自鸣钟放在李大总管这儿吧!下官想,这样总不会给李大总管惹麻烦吧!” 第656章 你说观世音长得像谁 李莲英终于等到了汪祺祥的这句话,他心里乐开了花,可是他的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汪大人,为了不给您惹麻烦,本总管就替汪大人分解这份忧愁吧。谁让您和本总管有缘分哩!” 李莲英说完,两手一摊,做无可奈何状说道。 “下官那就非常感谢李大总管了,下官又给李大总管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汪祺祥说完,又从袖筒里拿出五千两银票,放在李莲英面前的桌子上,说:“请李大总管不要介意,这是下官给李大总管孝敬的一点意思,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没有客气,说:“汪大人客气了,谢谢汪大人的一番好意,本总管收下了。” “今天下官还得好好感谢李大总管,要不是李大总管提醒,下官的这条小命差点就没有了。” “您我谁跟谁啊,您就甭客气了!只要您心里有数就好了。” 两个人又客套寒暄了一会儿,汪祺祥才起身告辞。 临走前,李莲英又叮嘱了一番汪祺祥:“汪大人,您千万可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如果你您说出去,就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请李大总管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汪祺祥向李莲英保证说。 “汪大人,您回去后,再想想,给老佛爷买一个既新颖别致,又能够博取老夫眼球的贺礼,在万寿节前给老佛爷敬献过来。” “李大总管,下官知道了。谢谢李大总管的提醒。”汪祺祥感激地对李莲英说。 汪祺祥回到湖南后,开始派人在民间大肆收敛民间奇珍异宝,最后在民间收集到十八尊金罗汉,作为慈禧皇太后的生日贺礼,敬献给了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就这样随便耍了一个花招,玩弄了一下手腕,就把湖南巡抚汪祺祥准备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外国自鸣钟,贪污到了他的手中。 李莲英每日里看着自鸣钟喜不自胜,眉开眼笑,心里乐开了花。 转瞬间,慈禧皇太后的六十岁大寿万寿节就要到了。李莲英为了讨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他命令几千名工匠开始布置慈禧皇太后的万寿节活动。 李莲英命令工匠,从紫禁城西华门到颐和园东宫门,这条不到四十里的路上,搭建了各种不同形状的龙棚,经坛、牌楼、戏台和灯展。 沿途的商铺、门面,都要张灯结彩,挂上红红的灯笼,灯笼上分别贴上“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四个大字,整个大道一片喜气洋洋。 最引人瞩目的是,李莲英在颐和园内用纸裱糊的一个特大花灯,花灯的名字叫“童子拜观音”。 纸糊的观音和童子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十月初一这一天,慈禧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庆典仪式正式开始。 从紫禁城到颐和园的这段路上,所有搭建起来的龙棚,经坛、牌楼、戏台和灯展,开始统统展演。 李莲英邀请慈禧皇太后出来开始观看各种演出活动。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沿着这条大道开始慢慢地浏览观赏。 李莲英一边陪着慈禧皇太后观看,一边给慈禧皇太后作讲解。时不时地,李莲英的讲解逗得慈禧皇太后哈哈大笑。 李莲英一路陪着慈禧皇太后从紫禁城西华门来了颐和园东宫门。一路上,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活动,赞不绝口,直夸李莲英会来事儿,把这个万寿节活动搞得太丰富多彩了。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兜兜转转,一直走到了颐和园东宫门前。李莲英特意引导慈禧皇太后来到了那个“童子拜观音”的大花灯前,他想趁机巴结讨好一下慈禧皇太后,显摆一下他的创造能力。 慈禧皇太后被这个“童子拜观音”的花灯吸引住了,她驻足停留在这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大花灯。 李莲英不失时机地问慈禧皇太后:“老佛爷,您看看这个观世音像谁?”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这样一句话问得一头雾水,观世音就是观世音,她能像谁呢?这不是废话。 不过慈禧皇太后可没有这么说,她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李莲英,说:“小李子,观世音就是观世音,她能像谁呢?这个哀家还真不知道。” “老佛爷,您再仔细瞧瞧,她像谁?”李莲英启发式地说。 慈禧皇太后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门道来。 她说:“小李子,哀家就是看出来她像谁?你给哀家提示一下,哀家看看她到底像谁?” “老佛爷,奴才说了,您可不要生气啊!” “说吧,哀家不生你的气,你说观世音长得像谁?” “老佛爷,您不觉得观世音有点像您吗?” “我怎么能像观音,你这不是一派胡言乱语吗?” “老佛爷,奴才是说,观音菩萨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仍然长得还是这么年轻。老佛爷就像观音一样,永远年轻漂亮。您说,老佛爷不像观音又像谁呢!” 李莲英的一番谄媚讨好慈禧皇太后的话,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慈禧皇太后听了后,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 “小李子,就你嘴甜,尽拣好话说给哀家听。” “老佛爷,本里就是吗!您再看看这个童子像谁?” “哀家如果像观音,这个童子自然就是你了,这还需要说。” “老佛爷,您真了不起。这个童子还真像奴才。不过不是奴才长得像童子,而是奴才的忠心耿耿像童子。这个童子服侍了观音几千年,而奴才服侍了老佛爷也几十年了。” 李莲英说完,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说:“童子拜观音,祝老佛爷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一系列动作给整蒙圈了,直到李莲英说完话后,他才明白了李莲英的良苦用心。 “赶紧起来吧,小李子,哀家知道你的忠心。哀家知道你对哀家的好,哀家心里有数。” “谢老佛爷,奴才就是想一生一世侍奉老佛爷。” 第657章 寿辰庆典仪式匆匆收场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甜蜜蜜的。 “小李子,你呀,就是嘴甜。哀家被你哄得团团转。” “奴才岂敢哄骗老佛爷,奴才说的是真心话。老佛爷不信的话,奴才可以把心扒出来给老佛爷看。” 李莲英说着,就做出一个开膛扒肚的动作来。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的这个滑稽动作,又忍俊不禁地捧腹大笑起来。 “小李子,哀家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不知道再能活多少日子,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慈禧皇太后刚说到这儿,李莲英赶紧打断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奴才不许老佛爷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老佛爷身体棒棒的,一定会长命百岁。”李莲英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好好好,哀家听你的,小李子,再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老佛爷,这就对了,今天是您六十岁生日寿辰,您岂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说这种话,奴才就不高兴了。”李莲英埋怨道。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那副真诚的埋怨相打动了,她嗔怪地说:“小李子,哀家再不说这样的丧气话啦,行吗?” “这就对了,老佛爷。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奴才心里不好受。奴才希望老佛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奴才一辈子伺候老佛爷,才是奴才人生最大的快乐!”李莲英说 。 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慈禧皇太后并不在乎李莲英以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 她反而倒觉得李莲英这样跟她说话,是关心她,在乎她,她心里倒很高兴。 就在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一主一仆说话的当儿,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赶来向慈禧皇太后禀报:“老佛爷,李中堂大人从天津赶来,说有要近事向老佛爷禀报。” 慈禧皇太后一听小太监的话,一下子破坏了她的好心情,心里不禁“咯噔”的一下,这时候李鸿章从天津赶来,准没好事。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脸色不对了,赶紧说:“老佛爷,您别急。李中堂大人现在来,奴才估计他也没有多大的事情。要不您先转转。奴才去见见李中堂大人,回来再给老佛爷禀报,如何?” 李莲英这样做,其目的就是不让李鸿章扫了慈禧皇太后过万寿节的兴,有啥事情等慈禧皇太后的万寿节过完了,再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的话,不置可否。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表态,以为他默许了,转过身子,准备离开慈禧皇太后,去会见李鸿章。 李莲英刚走了几步,忽然被慈禧皇太后叫住了,她大声说:“慢着,小李子,还是你陪哀家去会会李中堂大人吧。”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嗻”了一声,刚刚迈出去的步子停住了。 他转过身,回过头来,走到慈禧皇太后身边,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准备去会见李鸿章。 慈禧皇太后对小太监说:“你去给李中堂大人说,让他来见哀家吧。” 小太监“嗻”了一声,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头,站起来给李鸿章禀报去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一下子没有了观赏万寿节活动的兴趣,她说:“小李子,扶哀家回寝宫休息吧。” “嗻。”李莲英赶紧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向颐和园的乐寿堂走去。 一路上,慈禧皇太后就在想着心事。这些天,她的右眼跳得厉害,她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 她一直怀疑在甲午中日战争上,李莲英有些事情在瞒着他,没有给她说实话。 现在李鸿章紧紧张张地来见她,李莲英又自告奋勇地要前去见李鸿章,他心中必有什么猫腻。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原谅了李莲英。毕竟李莲英是为她考虑的。她知道,李莲英是不想因为甲午中日战争的事情,影响了她过六十岁万寿节的情绪。 慈禧皇太后刚到颐和园的乐寿堂,李鸿章就跟了进来。 “老佛爷吉祥,万寿节快乐,微臣李鸿章叩见老佛爷。” 李鸿章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 “中堂大人,免礼吧。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吧。” 李鸿章“嗻”了一声,站了起来。 “中堂大人急匆匆地见哀家,究竟有何要事?” 李鸿章战战兢兢地说:“老佛爷,大事不好了。” 说到这儿,李鸿章的头上直冒冷汗。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鸿章的话,心里十分紧张,她已经对李鸿章将要说的话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一定是关于甲午中日战争不利的事情。 “说啊,中堂大人,究竟是什么事?” 李鸿章在慈禧皇太后的严厉追问下,只好硬着头皮说:“老佛爷,我们和日本人的战争中,我们失利了。” 然后,李鸿章断断续续地给慈禧皇太后把甲午中日战争的过程说了一遍。 平壤战役中,大敌当前,总兵左宝贵亲自指挥战斗,英勇奋战,最后壮烈牺牲。 清军统帅叶志超贪生怕死,不战而退,在撤退中,被日军伏击,死伤和被俘的清军达到两千多人。 黄海战役中,致远舰管带邓世昌牺牲。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鸿章的叙说,顿时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她坐在太师椅上,好大一会儿,一言不发。 李莲英和李鸿章见慈禧皇太后什么话也不说,他们吓得站在那儿,大声连口气都不敢喘。 过了好大一会儿,慈禧皇太后才愣过神来。 她说:“哀家的命怎么这么苦。五十岁生日大寿的时候,中法战争打响了,影响了哀家的生日寿辰,没有办成。六十岁生日寿辰的时候,中日战争又搅乱了哀家的生日寿辰,真是晦气透顶了。” 很快,甲午中日战争失败的消息传遍了全国,全国人民义愤填膺,哪有心思去给慈禧皇太后祝寿。 慈禧皇太后逼迫无奈,非常知趣地让李莲英传旨下去,取消一切万寿节的庆祝活动。 李莲英煞费苦心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搭建起来的各种经坛,戏台、牌楼等统统撤掉了。 慈禧皇太后的六十大寿庆典仪式就这样匆匆收场,落下帷幕。 第658章 他们是一群王八羔子 慈禧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寿辰没有按照预期效果圆满完成,一直成了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的一块心病。 李莲英不停地在埋怨李鸿章,不应该在那个时候来打扰慈禧皇太后过寿辰的活动,影响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情。 他再迟来两三天,慈禧皇太后的六十岁生日寿辰自然就会圆满完成。 六十岁生日寿辰圆满完成,慈禧皇太后心情好了,高兴了,普天下所有的人都高兴,他李莲英自然就会讨得老佛爷的喜欢。 现在倒好,一切都成了泡影。 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的心情一直不好,李莲英见了慈禧皇太后也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不敢丝毫给慈禧皇太后提及生日寿辰这件事。 慈禧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寿辰没有过好,心中非常郁闷。 她见了谁都不顺眼,顿不顿就发脾气,骂人,好像处在更年期,得了更年期综合症,像一头发飙的疯狗,见谁咬谁。 这天,慈禧皇太后躺在颐和园乐寿堂的寝宫里唉声叹气。 李莲英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请安:“老佛爷吉祥,奴才李莲英给老佛爷请安。”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个忠实的奴才李莲英向她请安,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小李子。” “嗻,谢老佛爷。” 李莲英慢慢地站起来,再也不敢说话。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忽然心生怜悯,她这些日子心情不高兴,也影响了李莲英,李莲英见了她大气都不敢出。 她觉得有点委屈李莲英了,毕竟李莲英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份量的。 想想这些年来,她孤枕难眠,心情破烦的时候,就是李莲英这个奴才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孤寂难熬的漫漫长夜,给她心灵慰籍,给她宽慰。 现在她心情不好,李莲英每天也过着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日子。她心里微微有点自责和内疚。 于是,她想缓和一下她和李莲英之间的关系,给李莲英解解压,放松一下紧张的心理。 “小李子,哀家的六十岁生日寿辰没有过好,不能怪你,也不能怪李鸿章大人,都怪那些日本人,非要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把哀家好好的心情给破坏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跟她主动说话了,他心里特别高兴,看来老佛爷最近的怨气消散得差不多了。 只要老佛爷不生气,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李莲英赶紧讨好地说:“是的,老佛爷,那些日本人太可恶了。他们不安生蹲在他们的国家,非要跑到中国来挑衅我们,和我们打仗。” “这些日本人真不是好东西,是一群王八羔子。要不是他们跑到我们国家来打仗,老佛爷的生日就不会被中断,老佛爷就会心情愉快,快快乐乐地过个万寿节。” 李莲英把怒气都迁怒于日本人对中国挑衅上,好好地把日本人臭骂了一顿,以此给慈禧皇太后缓解一下郁闷的情绪。 “是啊!小李子,这些日本人真不是好东西,哀家也生他们的气。还有皇上,哀家也怪他。为什么不等哀家的生日寿辰过完再宣布开战,非要着急慌忙地对日宣战。害得哀家六十岁生日寿辰也没有过好。” “是啊,皇上也有点心急了。不会再等上几天,再宣布开战也不迟。”李莲英跟着慈禧皇太后的话音附和道。 “小李子,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今天你陪哀家去万寿山转转吧,哀家想放松放松心情。” “好,老佛爷。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奴才只是没有敢说出来。” “小李子,就你最懂哀家的心思了。哀家有你这么个奴才侍奉着,是哀家的幸福。” “谢老佛爷夸奖。奴才生来就是侍奉老佛爷的命。奴才一天不侍奉老佛爷,奴才浑身就不得劲儿,奴才就觉得浑身没有精神。” “小李子,就你嘴甜,老哄得哀家高兴。 “老佛爷,奴才说的是真话,奴才一点儿都没有骗老佛爷。奴才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奴才说的是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被雷劈死。”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相信他的话,急眼了,赶紧对天发誓。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对天发誓,赶紧阻止说:“小李子,哀家相信你说的是真话,还不成吗?”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开始有点向他示弱,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今天老佛爷心情真的好多了。 “老佛爷,奴才只是向老佛爷表明一下奴才的真心。只要老佛爷相信奴才的一片真心,奴才就心满意足了。奴才一辈子都是侍奉老佛爷的人,生也是,死也是。” 李莲英的这番话,可把慈禧皇太后逗乐了,她哈哈大笑起来。 “小李子,哀家相信你,下辈子哀家还让你侍奉哀家,怎么样?” “好好好,奴才愿意世世代代侍奉老佛爷。奴才祝老佛爷万寿无疆。” “借你吉言,哀家万寿无疆,你就可以永远侍奉哀家了。哀家真高兴。” “老佛爷一定会万寿无疆的!” “好了,小李子,别贫嘴了。咱们出发吧!” “好勒,老佛爷。您稍等等,奴才让人去备暖轿。轿子备好了,奴才再过来请老佛爷出发。” “小李子,今天不备轿子了。哀家想走着去万寿山散散心。” “老佛爷,您还是坐轿去吧。这几天天气不太好,要是老佛爷身体着风了,不舒服了,奴才可担待不起。”李莲英嗔怒地说。 “放心吧,小李子。哀家的身体还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哀家的身体硬朗着哩。”慈禧皇太后自信满满地说。 “好吧,既然老佛爷不愿意坐轿,那就走着去吧!不过,老佛爷你可要多穿点衣服。”李莲英关切地说。 “谢谢小李子提醒哀家,哀家知道了。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奴才。”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暖烘烘的。奴才中,只有李莲英对她最贴心,最关心她。 李莲英对她的关心可谓无微不至,细致入微,渗透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李莲英吩咐宫女给慈禧皇太后多带了几件暖和些的衣服,然后他们一行人开始出发去万寿山游玩散心。 一路上,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跟她说着话儿,慈禧皇太后心情好多了。 第659章 让奴才替老佛爷受罪 慈禧皇太后边走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走着舒服,一边走,一边还可以看看沿途风景,坐轿反而什么景致都看不上。” “老佛爷说得非常对,像这样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出来走走,散散心,更利于身心健康。风景永远在路上。” “对啊,因此哀家才愿意出来走走,不愿意坐轿子。”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沿着万寿山山脚下的石阶向上爬去。 慈禧皇太后每上一个台阶,李莲英都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皇太后。 爬了几十层石阶,尽管走的很慢,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是已经气喘吁吁了,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虚汗。 李莲英赶紧劝说慈禧皇太后,“老佛爷,奴才看您累了,要不您休息一会儿吧。不然您身体吃不消。”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关切的目光,心生感动,说:“也好,小李子,那咱们就休息一会儿吧!” 李莲英搀扶着慈禧皇太后来到石阶旁边的一块大石头边。 宫女赶紧拿来一块厚厚的坐垫,铺在大石头上面,让慈禧皇太后坐在上面。 李莲英嗔怪地埋怨慈禧皇太后:“老佛爷,看把您累的。您要不听奴才的话,要是听了奴才的话,坐暖轿上山,老佛爷也不至于这么累的。” 李莲英一边责怪慈禧皇太后,一边拿过一块洁白的真丝手帕,递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擦擦汗吧!看把您热的!”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小李子,步行登山还真够累人的!” 慈禧皇太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后悔起来,上山前没有听李莲英的话,要是听了李莲英的话,坐了暖轿,也不至于这么累。 忽然一阵风吹来,慈禧皇太后打了一个寒颤,“啊嚏,啊嚏”打起喷嚏来。 李莲英赶紧从宫女手中拿过事先带来的衣服,给慈禧皇太后披上。 “没什么,小李子,哀家没那么娇贵。不就是打个喷嚏吗?不至于你那么大惊小怪。” “老佛爷,您话可不能那样说。您的身体金贵着哩。您身体的健康可关乎着大清社稷的稳固哩。万万不可疏忽。您身体有点不舒服,奴才可担待不起。” 李莲英一番既关心又埋怨的话语,让慈禧皇太后听了颇受感动。 “小李子,你尽拣好的话说给哀家听,现在大清江山由皇上操心哩,哀家已经归政了。” “老佛爷说的也是。不过,老佛爷,皇上亲政还是得依靠老佛爷扶持。老佛爷才是大清社稷的定海神针。” 李莲英不失时机地又恭维了一番慈禧皇太后。 接着,慈禧皇太后又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清鼻涕都流出来。 李莲英赶紧又把手帕呈上来,说:“老佛爷,要不咱们不登山,回去吧!改日天气好了,奴才再陪老佛爷来登山,您看如何?”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流下来的清鼻涕,说:“也好,回去就回去吧,哀家感到有点累了。” 李莲英赶紧走上前,搀扶起慈禧皇太后,顺着山上的石阶缓缓地往下走。 眼看就要到山底了,慈禧皇太后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李莲英赶紧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了慈禧皇太后的身子,两只手无意间触摸到了慈禧皇太后高耸丰满的胸脯。李莲英心里一惊,吓得赶紧缩回了手。慈禧皇太后却像浑身触电一般,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既舒服又紧张刺激。 她的脸上瞬间飞起一朵红晕。她嗔怒道:“该死的小李子,你快把哀家扶着,不然哀家就要跌倒了。”|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立刻把他们两个人刚才的尴尬化解了。 他心里默默地佩服慈禧皇太后随机应变的能力。 李莲英说:“好的,老佛爷,您小心点。奴才现在就把您搀扶好。” 李莲英这次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皇太后的胳膊,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慈禧皇太后有意把她的身体微微向李莲英的身上靠过去,李莲英立刻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他把坚挺的胸怀敞开,让慈禧皇太后靠在他温暖宽大的怀抱中。 慈禧皇太后忽然找到了一种被依靠的感觉,她心里踏实多了,她多想就这样靠着李莲英的肩膀,一直靠下去。 其实,慈禧皇太后的身心早已经疲惫不堪了。自从咸丰皇帝驾崩后,她就一直没有这样一个坚实的男性肩膀让她靠一靠。 几十年过去了,她就这样风风雨雨地独自一人撑了过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很艰难,很不容易,她有时甚至感到很无助。 可是,她是个要强的女性,她不甘于平庸,不敢于向命运低头,一路摸爬滚打地走来。 虽然她达到了权力的巅峰,可是她也失去了许多,失去了没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愿意为她遮风避雨,她只能独自一人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大清朝擎天大厦。 慈禧皇太后就这样在李莲英的庇护下,依靠下,轻移莲步,走下了万寿山。 宫女们见慈禧皇太后半倚半靠在李莲英的怀中,她们不敢多看一眼,只是把眼光移向别处。 那天,慈禧皇太后回到颐和园乐寿堂的寝宫后,就开始浑身发冷,直打寒颤。 李莲英让慈禧皇太后躺在龙榻上,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打发宫女立刻去请御医,让御医过来给慈禧皇太后把脉诊断。 不大一会儿功夫,御医就过来了。御医进门后,赶紧给慈禧皇太后把脉看病。 御医号脉后说:“老佛爷,您别担心,您只是受了点儿风寒,再没什么大碍。奴才给您开几副药,调理几天。您安心躺在床上休养几天,很快就会痊愈的。” 慈禧皇太后听御医说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她悬着的心才算稍稍宽慰了一些。 李莲英听了御医的话,更是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说:“只要老佛爷没啥大碍就好。老天爷真是的,您为什么不把这种病痛降在奴才的身上,让奴才替老佛爷受罪。不然,奴才看着老佛爷受罪,心里难受得厉害。” 李莲英的一番话,又让生病的慈禧皇太后深受感动,这个李莲英太会照顾和体贴人了。 第660章 他要帮助慈禧青春永驻 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慈禧皇太后得了几天病,人已经消瘦的不行了。皮肤蜡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浑身打不起一点精神来,躺在龙榻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吃喝拉撒只能全凭李莲英服侍。 慈禧皇太后一连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天,身体才算逐渐恢复过来。 这天,慈禧皇太后精神状态好,心情也好,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在床上躺了好一段时间了,闷得慌,今天你陪哀家出去走走,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李莲英还是很担心慈禧皇太后的身体,他不想让慈禧皇太后出去,怕慈禧皇太后二次再着了风寒,身体恢复起来就慢的多了。 于是他说:“老佛爷,奴才想老佛爷还是别出去的好。您再躺一段时间,等老佛爷身体健康状况恢复好了,奴才再陪老佛爷出去散散心,好吗?” 此时的李莲英,就像一个母亲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着慈禧皇太后。 可是,慈禧皇太后已经在床上呆的时间太久了,实在不愿意再呆下去了,她急需要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了。 她坚持说:“小李子,哀家非得出去走走,再不出去走走,哀家就要快被憋死了。” “好吧,老佛爷,奴才扶您出去走走。都怪奴才那天没有坚持让老佛爷坐暖轿。如果老佛爷那天坐了暖轿去上山,也不至于现在老佛爷受风寒病下。这些都是奴才惹的祸。奴才心里内疚得厉害。” 李莲英开始自责起来。 “小李子,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没有听你的话。你怎么能怪罪起你自己来哩。要是哀家听了你的话,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老佛爷,怎么能说是您的错呢。老佛爷怎么会错呢。都是奴才的错。” “不能怪你,是哀家的身体不行了。哀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逞能去爬山赏景,能不把自己的身体累坏才怪呢?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阎王爷收走的。” 慈禧皇太后想想就因为步行爬了一会儿山,身体就成了这样的状况,卧床休息了好几天,可见她的身体素质太差劲了。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心里不高兴了。 他嗔怪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可不愿意让老佛爷说这些话。老佛爷的身体硬朗着哩。只是这次受了点风寒,不碍大事的。老佛爷可千万不能那样想。” “好好好,哀家听你的话,哀家再不说这些丧气的不吉利话。”慈禧皇太后像一个孩子一样承认她的错误。 李莲英当然不愿意让慈禧皇太后病倒。如果慈禧皇太后病倒,躺平了,一命归天了。他的一切荣华富贵就会付之东流。 慈禧皇太后殡天了,他这个慈禧皇太后的宠儿就会变成孤儿了。 他千方百计不能让慈禧皇太后倒下去,他要帮助慈禧皇太后青春永驻,长生不老才对。 李莲英搀扶起慈禧皇太后,服侍她穿好衣服,陪着她走出乐寿堂,来到外面散心。 这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微风习习,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和几个贴身宫女的陪伴下,出了乐寿堂,来到昆明湖畔呼吸新鲜空气。 此时的昆明湖波光粼粼,碧水荡漾,宛如一面巨大的翡翠镜子,倒映着天空和岸边的景色。 微风拂过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仿佛给整个湖泊注入了生机与活力。 慈禧皇太后身着华丽的衣服,登上一艘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龙舟。 她的容颜端庄威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她微微仰起头,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莲英站在旁边,他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不断地向慈禧皇太后讲解着有关昆明湖的一些典故和趣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慈禧皇太后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表示她已经理解了李莲英的话。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对李莲英的信任和依赖。 李莲英继续说着,他的手轻轻比划着,似乎想要让慈禧皇太后更好地理解他所说的一切。 慈禧皇太后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神色,她微微颔首,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游览了好大一会儿昆明湖,心情舒畅了许多,精神倍增。 她兴高采烈地对李莲英说:“小李子,有你在身边真好!哀家不但可以赏景,还能够听到许多有趣的典故和趣事。” “谢老佛爷夸奖。”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喜滋滋的。 慈禧皇太后在昆明湖游玩了一个多时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昆明湖,回到了乐寿堂的寝宫里。 回来后,慈禧皇太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李莲英赶紧令宫女去给御膳房吩咐,尽快给慈禧皇太后熬制莲子粥过来,让慈禧皇太后喝点莲子粥,补充一下她刚才游玩失去的能量。 宫女接到李莲英的命令,赶紧跑去通知御膳房。 很快,御膳房就熬制好了莲子粥,给慈禧皇太后送了过来。 “老佛爷,您趁热喝点莲子粥吧,补充一下您刚下去昆明湖游玩失去的能量。” 李莲英从宫女手里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粥,关切对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看着端着莲子粥的李莲英,心里涌起无限的感激之情,这个奴才太贴心了,太会照顾人了。 她甚至被李莲英的举动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手中的莲子汤,趁热喝了下去,一股暖流从她喉咙处顺着肠子一直暖到了尾闾。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内心触动很大。以前他年轻气盛,仗着慈禧皇太后的势力,没有把光绪皇帝放在眼里,还有几次甚至公然和光绪皇帝叫板。 现在想来有点后悔,他当时就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也有老去的一天,等慈禧皇太后老了,他靠谁去仗势。 第661章 想把妹妹带进宫里去 现在这个现实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必须得转变策略,不断地向光绪皇帝靠拢,争取获得他的好感,得到他的谅解,让他以后在慈禧皇太后这儿失去势力的时候,有个归宿。 可是,怎样才能获得光绪皇帝的谅解,并能够得到光绪皇帝的青睐,这是摆在他面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李莲英开始深思熟虑起这个问题来。 就在李莲英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一个宫女小小的一个举动,竟然让李莲英产生了灵感,有了新的想法和主意。 那天,一个宫女在给慈禧皇太后喂药的时候,李莲英从背影里看着这个宫女,越看越像他的胞妹李二妹,李莲英随即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要拿他的胞妹李二妹做个实验,看看他能不能够通过李二妹,来个改天逆命,华丽转身,让他摇身一变,成为皇亲国戚。 李莲英有了这个想法后,立即着手开始策划付诸实行。 原来,李莲英兄妹五个,家里一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后来李莲英阉割净身,进宫做了太监,日子才渐渐好起来。 再后来,李莲英做了内廷大总管,有权有势了,李莲英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以至于后来李莲英在京城里盖了大宅子。 有了李府后,他家的日子就走上了康庄大道,奔上了小康日子。 李莲英把他的父母亲接到京城里,在他父母亲四十多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曹氏又给他生了一个小妹妹,李莲英的父亲可谓是老来得女,他把这个女儿视为掌明珠,全家人都很疼爱这个迟来的妹妹。 李莲英的这个妹妹小名叫秀儿,人长得模样俊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秀儿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粗通文墨。后来,经过李莲英请来的私塾先生的调教,秀儿的文化知识储备已经很了不起了。 秀儿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此时,李莲英的父亲已经过世,家中的大小事情都由李莲英说了算。 李莲英成了家里名副其实的大家长。这些都得益于他在皇宫里的地位决定的。 秀儿不但人长得俊不说,而且还粗通文墨,自然择偶标准很高。 家里给她介绍了许多对象,她都不同意,而且上门提亲的媒人也很多。许多富家子弟,公子哥儿们,都像采花的蜜蜂一样,纷纷飞过来,围着李府转。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入秀儿法眼的,博得她欢心的,让她中意的。 时间一长,无论那些求婚的公子哥儿们,还是英俊后生,他们见了秀儿都望而生畏了。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秀儿,不敢近前来求婚。 李府门前原先求婚的人是争先恐后,络绎不绝,现在门前冷落鞍马稀。再无人敢高攀这门亲事了,秀儿就一直待在闺中。 现在,李莲英就想把他的这个妹妹李二妹弄进皇宫里来,寻找个机会,让她接近光绪皇帝。没准她就会被光绪皇帝看准,进入光绪皇帝的法眼,选她为妃子,他不就成了国舅爷了。 李莲英这样一想,觉得他的这个计划是伟大和宏伟的,一旦实现了这个计划,那可就是他改天逆命,逆袭人生,一路开挂的绝好机会。 现在他面临的第一步,就是如何把妹妹带进宫里。如果把他的妹妹带不进宫里,那么其它的一切计划都将会成为泡影。 这天,宫女又来给慈禧皇太后喂药,李莲英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说:“你出去吧,今天奴才亲自给老佛爷喂药。” 宫女非常听话的把药碗递给了李莲英,乖乖地出去了。 李莲英端着药碗,来到慈禧皇太后的龙榻前,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碗中的勺子,一勺一勺地给慈禧皇太后喂药。 李莲英生怕喂药的时候把慈禧皇太后给烫着,他在每喂一勺药前,总要把勺里的药,放到他的嘴边吹一吹,直到确认药不太烫时,才把药勺放进慈禧皇太后的嘴里。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喂药,就像一个母亲给没有成年的孩子喂药一样,小心翼翼,认认真真。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给她细心的喂药,她感激得泪眼婆娑。 “小李子,你太会体贴和关心人了,哀家好感动。” “老佛爷,您就甭客气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只要老佛爷能够尽快好起来,就是奴才最大的福气。” “小李子,哀家有你在身边,就不愁了。哀家会很快好起来的。”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小李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老佛爷,奴才见这些宫女伺候老佛爷的时候,一个个笨手笨脚地,奴才极为看不惯。奴才想,如果有一个细心的宫女来伺候老佛爷,奴才就放心了。奴才这样一想,就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保证会把老佛爷照顾得无微不至的。” “哦,这个人是谁,你把她叫来,让哀家看看。” “老佛爷,可是这个人不在皇宫里。” “哦,她是谁呀?她在哪儿?” “老佛爷,她是奴才的胞妹,叫秀儿,奴才想把她带进宫里来,让她照顾几天老佛爷,老佛爷一定会喜欢她的。她可会照顾人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一时没有表态,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吧,小李子,明天你进宫的时候,把你胞妹带进来,让哀家瞧瞧,看看她究竟能不能伺候好哀家。”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答应了他的请求,可高兴了。 他赶紧说:“谢老佛爷,奴才明天进宫的时候,一定把她带到宫里来,让她伺候几天老佛爷,老佛爷看看她到底行不行?” “好吧,小李子。” 这天伺候完慈禧皇太后,李莲英兴冲冲地赶回家中,他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他胞妹秀儿。 秀儿听到这儿消息,激动得一把抱住李莲英的脖子说:“哥,你太伟大了,你真是我的亲哥哥。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今天终于实现了,我真得很高兴。” 说着,秀儿在李莲英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说:“妹妹谢谢哥哥了。等哪天妹妹做了嫔妃,一定不会忘记哥哥的好处。” “说话算话哟!”李莲英调侃地说。 “当然算话了,哪有妹妹骗哥哥的道理。” 秀儿娇嗔地对哥哥李莲英说道。 第662章 做了妃可不要把哥忘了 其实,李莲英的妹妹自从求婚者被遭到拒绝后,求婚的人就越来越少,后来待在闺中,无人问津。 李莲英心中很是焦急,妹妹也很焦急。 有一次,李莲英跟妹妹开玩笑说:“妹妹,上咱家这么多提亲的,你一个都看不上,你是不是心里想着要嫁给万岁爷吗?” 妹妹一听李莲英的话,羞红了脸。她嗔怪地对李莲英说:“哥哥,你真坏!你瞎说什么啊!人家是没有看上心仪的人,要是看上了,我就会点头同意的。” 李莲英接着跟妹妹开玩笑说:“妹妹,要不哪天哥哥把你带进宫里去,让你看看皇上长得帅不帅?指不定哪天皇上遇到了你,他会看中你,不放你出来,把你选为嫔妃。到那时候,哥不就是成了国舅爷了?” 妹妹听了李莲英的话,笑着说:“哥,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再说,我算老几,万岁爷咋能看上我?” “好好好,妹妹,既然万岁爷看不上我妹妹,我漂亮的妹妹也不一定能够看得上万岁爷呢!”李莲英调侃地说。 李莲英和妹妹虽然是开玩笑,可是,玩笑开过后,妹妹的心里却荡起了一阵涟漪。 虽然涟漪波澜不惊,但也荡漾开来。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妹妹一个人待在闺秀中,时不时地在大脑中会冒出光绪皇帝的影子来。 当然,这个影子只能是她根据心中的想象勾勒出来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光绪皇帝,她也不知道光绪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只是把光绪皇帝按照她心中白马王子的标准,想象成一个英俊潇洒的俊美男子,长得英俊潇洒,帅气逼人。 有时候,她就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来,痴痴地想:如果她以后真有一天能够进了皇宫,见了皇帝,她一定要施展她的才能,吸引住皇帝,博得他的眼球,进入他的法眼。说不定皇上还真能够看得上她,封她个嫔妃什么的,也不枉她来这世上走一遭。 秀儿的这个梦想在一天天地长大,一天天地在她的心中发芽、生根,甚至开始疯狂生长,变得越来越茂盛,甚至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随着这个想法在她心中的猛长,秀儿越来越看不上前来提亲的人了。 这天晚上,李莲英从宫里回到府上,他叫来妹妹秀儿,说:“妹妹,哥哥有个好消息说给你听,你喜欢不喜欢听?” 妹妹秀儿一听哥哥有好消息要告诉她,她自然非常高兴,就问:“哥哥,你有什么好消息,赶快告诉我,让我高兴高兴。” “你猜猜!猜中了有奖励!”李莲英故意卖关子,吊妹妹秀儿的胃口。 “哥哥,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急死妹妹了!”妹妹撒娇地说。 “你首先要答应我一件事,你做了嫔妃,可别忘了哥哥对你的好。”李莲英戏谑地说。 妹妹秀儿一听,知道李莲英又在哄骗她。 她不高兴了,撅起小嘴巴,生气地说:“真讨厌,哥哥,我不跟你玩了!你老是拿人家开玩笑,取乐子,你有意思吗?” “妹妹,你别生气,这次哥哥可真地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不信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李莲英一本正经地说。 妹妹秀儿见哥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看来哥哥说的是真话,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秀儿娇羞地说:“哥哥,你别生气,我想听你说,你说吧。” “好,只要妹妹答应哥哥的要求,哥哥就告诉你。你做了嫔妃可不能把哥哥忘了。我再说一遍,你答应吗?” 妹妹秀儿见李莲英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她也一脸认真地说:“妹妹答应哥哥的要求,还不行吗?如果哥哥真有那本事,让妹妹做了皇上的嫔妃,妹妹一定会好好报答哥哥的。” 秀儿说完,脸红脖子粗,羞得无地自容,低下了头。 李莲英看着妹妹秀儿羞红了脸,连忙说:“妹妹,哥哥说的是真话,你别不好意思。” 秀儿这才抬起头来,满脸吃惊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就把他如何跟慈禧皇太后说,慈禧皇太后是如何答应的,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跟妹妹秀儿说了一遍。 妹妹秀儿这才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慈禧皇太后答应哥哥带她去伺候她一段时间,看看她能不能适应伺候她这份工作。 至于离李莲英说的皇上封她做嫔妃的事,还差十万八千里,是没影儿的事。 不过,她想想,如果她进了皇宫,已经向光绪皇帝靠近了一步,离她心中的梦想也近了一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乐意去的。 “哥哥,妹妹愿意跟你进宫去伺候老佛爷。” “好,哥哥就等你这句话。只要你同意,哥哥明天就带你进宫去。好事多磨。妹妹,你要相信哥哥的能力。说不定还真能实现你的愿望哩!”李莲英又自信地说了一句。 秀儿点头默认了。 次日清晨,李莲英带着他的妹妹秀儿来到了颐和园乐寿堂。 李莲英让妹妹秀儿在外面等着,他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老佛爷吉祥。”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 “起来吧!小李子。你昨天回家后,哀家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她们这些宫女们都不会侍奉哀家,还是你会侍奉哀家。有你在,哀家就觉得心情好多了,病情也好多了。”慈禧皇太后既是埋怨又是嗔怪地说。 “谢老佛爷夸奖,奴才知罪了。奴才不应该昨天晚上回家去,请老佛爷治罪奴才。奴才甘愿接受老佛爷的惩罚。” “小李子,你这是什么话,哀家怎么会舍得治罪于你。只要你尽心尽力地伺候哀家,哀家就知足了。”慈禧皇太后满脸怜爱地看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遵旨,奴才把胞妹带来了。奴才的胞妹伺候老佛爷,一定不会逊色于奴才。”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好吧,你让你妹妹进来吧!”慈禧皇太后高兴地说。 第663章 呆在哀家身边伺候哀家吧 李莲英出去不大一会儿,就把他的胞妹秀儿带了进来。 秀儿进来后,赶紧单腿跪下,手扶膝盖,说:“老佛爷吉祥,小女子给老佛爷请安。” 慈禧皇太后一看跪着的秀儿,身段儿好,模样俊俏,声音甜甜的,很讨人喜欢。 慈禧皇太后连忙说道:“免礼平身吧。” 秀儿得到慈禧皇太后恩准,才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秀儿,看起来越加漂亮了。 慈禧皇太后看了,心里不禁暗暗惊叹道,这个秀儿长得太水灵俊俏了。 只见秀儿婀娜身姿,亭亭玉立,面如桃花,明眸皓齿,樱桃小嘴,鼻梁挺直,濯濯如春日杨柳,滟滟如出水芙蓉。 说不上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但也美若天仙,赛过西施。 她上身穿着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牡丹花上衣,下身穿着粉红色凤尾裙,腰扎翠绿色束带,举止言谈,温柔大方,很是讨人喜欢。 妹妹秀儿的这身打扮,是李莲英亲自给谋划的。他知道慈禧皇太后喜欢红色,红色象征热情,奔放。他才让妹妹秀儿有意穿成这样的。 慈禧皇太后越看越喜欢,身不由己地赞叹道:“好一个漂亮的美人儿!你就留在哀家身边,伺候哀家一段时间吧!” 秀儿一听可高兴了,“谢老佛爷,老佛爷开恩,让小女子伺候老佛爷,真是小女子的福气,小女子感恩不尽。” 李莲英更是喜出望外,受宠若惊。 兄妹二人同时能够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恩宠,确实了不起。说句不好听的话,让外人知道了会嫉妒的。 妹妹秀儿和李莲英一同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谢恩。 “谢老佛爷恩宠!” “起来吧!秀儿你过来,哀家再细细看看你!” 兄妹二人站起来,秀儿连忙走到慈禧皇太后面前。 慈禧皇太后爱怜地抓起秀儿的手,摩挲着,秀儿的手光洁细腻,摸起来绵绵的。 慈禧皇太后又目不转睛地瞪着秀儿看,盯得秀儿浑身好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啊?哀家又忘了。你看哀家这记性,忘魂真是太大了!”慈禧皇太后说。 “回老佛爷的话。奴婢叫秀儿。” 聪明的秀儿立即改口了,不再把她自称为小女子了,而是改成宫中的称呼为奴婢了。 她这样做,就是向慈禧皇太后表明,她想成为宫中的人。这个秀儿真的太有心计了。 “好好好,秀儿这名字好听,哀家喜欢。” 慈禧皇太后说着,撸下她手上的一副翡翠镯子,给秀儿戴在手上,说:“秀儿,以后,你就呆在哀家身边伺候哀家吧!” 秀儿受宠若惊,连忙磕头谢恩。 “谢老佛爷。” “小李子,哀家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可以去休息了。今天哀家让秀儿陪着,出去散散心,转一转。哀家想跟秀儿好好说说话。” “谢老佛爷开恩。奴才还是不去休息了。这些日子老佛爷身体不舒服,让别人伺候老佛爷,奴才不放心,还是由奴才亲自伺候吧!如果老佛爷想和奴才妹妹唠嗑,奴才远远地跟在后面,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好吧!还是你最会体贴哀家,关心哀家,就这样吧!” “秀儿,今天的空气真好!你陪哀家到外面转转吧!” “嗯,老佛爷,奴才陪你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秀儿乖巧地说。 “这孩子真乖!”慈禧皇太后表扬道。 “请老佛爷息怒,妹妹秀儿刚到这儿,她不熟悉这儿的环境,还是由奴才给您带路,让她服侍着您,走在后面,行吗?” “也好,小李子,你前面带路,哀家和秀儿走在后面。” 三个人一前一后,在李莲英地导游下,开始游览起颐和园来。 这天的天气特别好,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兄妹二人的陪伴下,去了颐和园的昆明湖。 此时的颐和园昆明湖,湖水碧波荡漾,岸边花红柳绿,树上小鸟啁啾,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兄妹二人的陪伴下,心情格外舒畅,她沿着昆明湖游览了一圈,还不过瘾,要打算去爬万寿。 “小李子,哀家今天高兴!哀家还想去爬爬万寿山。”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可是,李莲英却明显地听出来慈禧皇太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担心慈禧皇太后再去爬山,身体吃不消。 “老佛爷,今天就游览到这儿吧!再去爬万寿山,奴才担心老佛爷身体受不了。老佛爷刚刚痊愈,过些日子等老佛爷彻底好了,奴才再陪老佛爷出去散散心,爬爬山,好吗?”李莲英心疼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好吧,既然你不让哀家去,哀家就不去了。等哪天哀家身体彻底恢复了,哀家再由秀儿陪哀家去转转。” “是的,老佛爷,等您身体彻底恢复了,让秀儿好好陪老佛爷转转,散散心。” “好,就这么定了。” 一路上,秀儿对慈禧皇太后照顾得细致入微,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和满意。 回到乐寿堂,秀儿赶紧去给慈禧皇太后亲自熬药。 熬好后,秀儿端来,跪倒在慈禧皇太后的软榻前,柔声细语地说:“老佛爷,您该喝药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软榻前的秀儿,爱抚地说道:“秀儿,你真是个好姑娘。你伺候人真细心,和你哥小李子差不多。你们兄妹,哀家就是喜欢。” “谢老佛爷夸奖。奴婢还做得不够,以后奴婢会加倍努力,好好侍奉老佛爷。” “秀儿,你和小李子一样嘴甜,哀家就喜欢听你们说话。” “伺候和孝敬老佛爷是奴婢份内的事,是奴婢应该做的。老佛爷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奴婢毫无怨言,在所不辞。伺候老佛爷就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秀儿伶牙俐齿,乖巧懂事,特别会奉承人。她的这些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慈禧皇太后听了心里暖洋洋的。 此后十多天,慈禧皇太后一直由秀儿陪着她游览颐和园的风景。 第664章 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秀儿 秀儿细心周到,体贴入微,寸步不离慈禧皇太后左右。 她反应敏捷,手脚勤快,而且很会察言观色,投其所好,深得慈禧皇太后喜欢。 以至于后来,慈禧皇太后几乎忘记了李莲英的存在。只要一会儿见不到秀儿,她就像丢了魂似的,“秀儿,秀儿”,叫个不停。 慈禧皇太后对秀儿的依赖和宠爱,惹得其她宫女眼红和嫉妒。 这个秀儿怎么这么会讨慈禧皇太后喜欢,她们也搞不清楚,不知道秀儿身上有什么魔法不成,能把慈禧皇太后吸引得如此神魂颠倒。 秀儿十几天的精心伺候,慈禧皇太后的身体大有好转,几乎可以说完全痊愈了。 她的气色好了,脸色红润了,浑身透着一股精神劲儿,干什么事都来劲。 这天,趁慈禧皇太后休息的当儿,李莲英找到妹妹秀儿,跟她悄悄地说了一番话。 妹妹秀儿听了哥哥李莲英的话,起先脸色不好看,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脸色瞬间又变得高兴起来了。 不过,她听了李莲英的话,还是有点担忧。 她疑惑地问:“哥哥,这样做行吗?你能保证老佛爷按照你的意思做吗?” “你尽管放心,秀儿,我把老佛爷的心思拿捏得很准。你只要按计策行事就好了,其它的事情交给我。” “好吧!”秀儿还是不无担忧地说。 不过,如果她不按照哥哥李莲英的吩咐去做,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做了。 这天,慈禧皇太后起床后,不见秀儿的影子,又开始大声呼唤道:“秀儿,秀儿,你去哪儿了?” 秀儿听到慈禧皇太后的呼唤,赶紧跑了进来,跪下说:“老佛爷,奴婢在这儿哩。老佛爷有何事?请老佛爷吩咐奴婢。”秀儿哽咽着说。 慈禧皇太后觉得秀儿说话的声音不对劲,赶紧抬起头来看秀儿,只见秀儿两个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 慈禧皇太后非常吃惊,不知道秀儿究竟怎么了。 她关切地问:“秀儿,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你给哀家说说,哀家收拾他。” 秀儿赶紧回答说:“启禀老佛爷,谁也没惹奴婢生气。只是奴婢舍不得离开老佛爷。奴婢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老佛爷,奴婢就伤心得哭了。” 秀儿说完,又开始伤心地抽泣起来。 秀儿这一哭,可把慈禧皇太后哭得心里难受,她已经习惯了使唤秀儿,离不开秀儿的照顾和伺候了。在这时候,是谁要让秀儿离开她。 “秀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哀家说,是谁要让你离开这儿。哀家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敢让你离开哀家身边!” 秀儿战战兢兢地说:“老佛爷,不是别人,是奴婢自己要离开您!” “这又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哀家?”慈禧皇太后迷惑不解地问。 “老佛爷,奴婢来颐和园十几天了,老佛爷身体也好了。奴婢陪老佛爷该去的地方也去过了。奴婢该回家去照顾老母亲了,免得老母亲在家担忧奴婢。奴婢真地舍不得离开老佛爷,可是没办法啊!” 秀儿说完,又开始伤心地小声哭泣起来。 这些天,慈禧皇太后由秀儿陪着,过得非常开心快乐,今天突然冷不丁听到秀儿要回去,她心里一下子也不好受。 她想想这些天来,秀儿对她无微不至的精心伺候,她还真舍不得让秀儿走。 秀儿给她熬药,喂药,陪她说话唠嗑,两个人已经成了知心朋友,忘年交了。 看着秀儿哭红了的双眼,还有瘦了一圈的身子,她心疼得眼睛也红了,差点流下眼泪。 “秀儿,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你哥哥李莲英给你出的主意?”慈禧皇太后问道。 秀儿不说话,只是哽咽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到地上。 “传小李子来见哀家!”慈禧皇太后对身边的另一个宫女说。 宫女应了一声,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进来了。他连忙给慈禧皇太后跪安问好。 “老佛爷好,奴才给您请安!” 慈禧皇太后这次不像平常一样,没有说让李莲英站起来的话。 “小李子,让秀儿回家是不是你的主意?”慈禧皇太后脸色凝重地问道。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问这件事,他连忙回答:“启禀老佛爷,这不是奴才的主意。奴才妹妹来到老佛爷这儿已经十多天了,给老佛爷添了不少的麻烦。再说,她不回去,家中老母亲也会为她担忧。奴才才想让妹妹早点回去。请老佛爷赎罪。” “这还不是你让秀儿回去的主意吗?你还在这儿狡辩不成!”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不敢狡辩。奴才只是给老佛爷陈述事实,给老佛爷禀报秀儿回家的理由。” “好吧,哀家就不怪罪你了。你给哀家说说秀儿哭红了眼睛是怎回事?” “启禀老佛爷,妹妹秀儿想起这十多天来老佛爷对她的好,她实在舍不得离开老佛爷。可是,她又怕家中老母亲担忧,秀儿左右为难,不禁伤心落泪,哭红了眼睛。这些事都怪奴才不对。奴才不应该把秀儿带到这儿来。”李莲英自责地说。 慈禧皇太后再看秀儿,此时的秀儿已经哭成泪人儿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秀儿,很心疼。这十多天来,她和秀儿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身心已经离不开秀儿了。 这姑娘心灵手巧,善解人意,而且对她又照顾得体贴入微,无微不至。 如果把秀儿留下来,待在她的身边伺候她,岂不更好。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决定要把秀儿留在她的身边,伺候她。 “秀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回去?” 秀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秀儿,你愿意待在哀家身边伺候哀家吗?” “奴婢非常愿意待在老佛爷身边伺候老佛爷。奴婢愿意伺候老佛爷一辈子。” 这时秀儿才说话了,而且语气非常坚定,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慈禧皇太后听了秀儿的话,再看秀儿一脸坚定的语气和期盼的眼神。她立刻明白了秀儿的心思。 第665章 兄妹二人同时侍奉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说:“小李子,既然秀儿愿意留下来,不愿回去,就让她留在哀家身边,侍奉哀家吧!你看如何?” 李莲英和秀儿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的那个劲儿甭提有多高兴了。这正是他们兄妹俩商量好的计策,期待着慈禧皇太后这样做的。 现在慈禧皇太后正好中了他们兄妹俩的计策,进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布的局成功了,他们岂能不高兴。 慈禧皇太后的话说到了李莲英和秀儿的心坎坎上,他们岂能不高兴。 李莲英连忙说:“谢谢老佛爷厚爱,奴才怕秀儿给老佛爷惹来麻烦。现在老佛爷愿意让秀儿留下来,奴才高兴都来不及了,岂敢有其他想法!” 秀儿接着哥哥李莲英的话说:“谢谢老佛爷。奴婢愿意留在老佛爷身边,不嫁人,一辈子伺候老佛爷。” 秀儿的一句话,把慈禧皇太后逗笑了,“傻丫头,你还能这样说话。哀家可不能为了让你伺候哀家,一辈子不让你嫁人,落下骂名。不过,哀家还真舍不得让你嫁人,哀家还真希望你一辈子伺候哀家哩。” “奴婢愿意留下来一辈子伺候老佛爷。”秀儿又坚定地重复了一句。 “好,那就留在哀家身边吧!小李子,你抽时间过去给内务府说说,秀儿留在哀家这儿了,让他们知晓。” “嗻,老佛爷,奴才记住了。只是秀儿……” 李莲英说到这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地了?哀家最见不得人说话不干脆利索,欲言又止!好像你是吊人胃口似的。” “老佛爷,奴才是说,能不能让妹妹秀儿回去看看老母亲几天,让老母亲不再担忧妹妹,妹妹秀儿回来再伺候老佛爷。”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可以啊,小李子。哀家准秀儿五天的假,让她回去看看你老母亲。告诉她再不要担忧秀儿,秀儿在哀家这儿过得很好。” “谢老佛爷恩惠。奴才和妹妹秀儿谢谢老佛爷了。”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头。 “起来吧,小李子。现在就让秀儿回家去看望你老母亲。看完后,早点回来,哀家还等着她侍奉哀家哩!” “好的,奴才现在就让秀儿准备一下,立刻让她回家去看老母亲去。” “谢老佛爷,请老佛爷放心。奴婢回去看看老母亲,马上就回来伺候老佛爷。”秀儿说。 兄妹俩个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慈禧皇太后突然说:“慢着,你们两个回来!”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可把兄妹两个人吓坏了,不知道哪儿又做错事了。 他们赶紧回过头来,看着慈禧皇太后。 只见慈禧皇太后一脸温柔,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们兄妹俩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他们转过身来,又回来。 “请问老佛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李莲英问。 “小李子,哀家有一件裘皮大衣,现在不想穿了,你拿去给老太太穿吧!衣服保暖,老太太冬天穿着合适,不冷。” 慈禧皇太后说完,让随身宫女从她的衣服箱子里翻找出来这件裘皮大衣,递给李莲英。 李莲英兄妹受宠若惊,慈禧皇太后赏赐的衣服,就像是皇帝赏赐的黄马褂一样珍贵。 兄妹二人赶紧跪下磕头谢恩。 “谢老佛爷赏赐!” 宫女双手捧着慈禧皇太后赏赐给李莲英母亲的裘皮大衣,递过来。 李莲英高高举起双手,举过头顶,接着了宫女呈给他的裘皮大衣。 “奴才叩谢老佛爷赏赐。” “不用谢了,回去替哀家向老太太问候!” “谢老佛爷恩惠,奴才替老母亲谢谢老佛爷了。” 五天后,秀儿看完老母亲回到了颐和园仁寿殿乐寿堂,开始伺候慈禧皇太后。 从此,兄妹二人同时侍奉慈禧皇太后,宫里称秀儿为“秀儿姐”。 兄妹俩一唱一和,极尽之能事,侍奉慈禧皇太后,他们把慈禧皇太后侍奉的熨熨帖帖,舒舒服服的。 慈禧皇太后越来越喜欢秀儿,逢人便夸秀儿善解人意,会体贴人,会照顾人。 秀儿除了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信任,再仗着哥哥李莲英在宫里的地位和势力,她在宫里的地位越来越高。 一天,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隆裕皇后前来跟慈禧皇太后聊天,聊天的过程中,隆裕皇后开始哭哭啼啼,给她的姑妈慈禧皇太后诉苦。 “老佛爷,臣妾不知道怎么了,不管臣妾如何讨好谄媚皇上,皇上对臣妾就是没有好脸色,不理不睬臣妾,臣妾实在委屈得不行了。” 隆裕皇后诉苦完,又开始嚎啕大哭。 慈禧皇太后被隆裕皇后哭得心里破烦,生气地说:“你再别哭了。你长点本事行不行。你就知道哭,你不会多想想办法,多动动脑筋,把皇上的心捂热了,他自然会对你好的。” 慈禧皇太后恨不得就对隆裕皇后说,你多学习学习哀家当年。你知道哀家当年是怎样花心思,耍手腕,最后取得咸丰皇帝宠爱的。 不过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只是按下心中的怒气,安慰道:“你别生气了,多花点心思,想点心机,捕获皇上的心,皇帝自然就会宠爱你的!” “可是,皇帝他不给臣妾机会啊!他从不宣诏哀家,而是常常宣诏瑾妃和珍妃。尤其是那个小狐狸精珍妃,特别受宠。皇上对她百依百顺,喜欢得不成,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隆裕皇后说到这儿,对珍妃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扒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瑾嫔和珍嫔是慈禧皇太后六十岁生日寿辰的时候,被慈禧皇太后晋升为瑾妃和珍妃的。 那时候,慈禧皇太后为了感谢曾经大力支持和帮助过她的人,对这些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加官晋爵,其中瑾妃和珍妃也在其列。 慈禧皇太后听了隆裕皇后的话,知道她醋意大发,在埋怨光绪皇帝的同时,她也在谴责瑾妃和珍妃,是她们勾引走了光绪皇上的心,把光绪皇上从她身边夺走的。 第666章 隆裕皇后给慈禧皇太后告黑状 慈禧皇太后只能安慰隆裕皇后,“你也别太急,慢慢来。只要你用心去关心皇上,体贴皇上,无微不至地关怀他。他即使是块冰冷的石头,也会被你捂热的。” “老佛爷,皇上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臣妾身上,臣妾永远捂热不了皇上那颗冰冷的心。因为他的心思永远留在瑾妃和珍妃身上。” 慈禧皇太后听隆裕皇后说出如此偏激的话,不好再安慰。只好说:“你不必担心,你毕竟是皇上,皇上最终会喜欢你的。她们再受皇上宠爱,也终究代替不了你的位置。” 隆裕皇后见她刚才说的话在慈禧皇太后这儿不见效,就又使出杀手锏,开始诋毁和污蔑瑾妃和珍妃。 “老佛爷,臣妾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哀家不介意。” “老佛爷你知道吗?皇帝为什么当时要宣布中日开战?”隆裕皇后神秘地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瞬间就来气了。不提中日战争,她还不生气,一提中日战争,她就越加生气了。 因为中日战争,搅乱了她的六十岁生日寿辰,让她没有好好过完万寿节。 现在隆裕皇后提起这件事,她就想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 “你说为什么?哀家不知道。” “其实皇上是不想宣布中日战争的,而是那个小狐狸珍妃撺掇的。” 听了隆裕皇后的话,慈禧皇太后吃惊不小,她问道:“此话当真?” “老佛爷,臣妾岂敢哄骗老佛爷。此话当真。臣妾绝不会说半点假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皇上一开始对中日战争犹豫不决,结果珍妃那个小狐狸精不停地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皇帝才下定决心宣布中日开战的。” 隆裕皇后见她的这一招奏效了,心里可开心了。 她一定要在慈禧皇太后这里告那两个小妖精的黑状,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她心里才能平衡。 慈禧皇太后听了隆裕皇后的话,也是大吃一惊。 她知道就凭光绪皇帝的那个遇事犹豫不决的性格,他是做不出这个决定来的,一定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和指点了的。 她一直在琢磨这个人是谁,今天经隆裕皇后一说,她才明白了,原来是珍妃这个小妖儿在作怪。 当时她就对这个搅黄她生日寿辰的人生气,下决心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来,让这个人吃不了兜着走,好好惩戒他一下,可是苦无没有证据。 今天,隆裕皇后给她说出了答案,她心里就有数了,她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两个小狐狸精。 “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等哪天哀家再跟皇上说说,让他好生待你。” “谢老佛爷。” 隆裕皇后见慈禧皇太后下逐客令了,她再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起身告辞。 次日,光绪皇帝前来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慈禧皇太后一脸的不高兴。光绪皇帝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跪下磕头:“亲爸爸好!皇儿给亲爸爸请安!” 慈禧皇太后没有说让光绪皇帝起来的话,而是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说道:“皇上,哀家问你,对日宣战是谁拿的主意?”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问起这件事,他心中有点忐忑不安地说:“亲爸爸,此事自然是皇儿和军机处大臣商议后决定的。” “难道再没有旁人撺掇吗?是不是有人向你吹枕边风了?”慈禧皇太后开门见山地直接问出来。 光绪皇帝一听,知道是怎回事了,一定是隆裕皇后背着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了他的黑状。 这个妖皇后,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你等着,朕再不会对你好的。 “亲爸爸,真是朕的主意,朕怎么会听皇后的枕边风哩!” 光绪皇帝故意把慈禧皇太后说的枕边风嫁祸于隆裕皇后身上。 “皇上,你把哀家的话听岔了!”慈禧皇太后生气地说。 “皇儿愚钝,不理解亲爸爸说的是啥意思,请明示。”光绪皇帝小心翼翼地说。 “你对皇后的态度都是不理不睬的,你还能听皇后的枕边风,岂不是笑话!”慈禧皇太后不阴不阳地说。 到这时,光绪皇帝已经明白了,慈禧皇太后说的枕边风指的是谁。 “亲爸爸,皇儿真的没有听任何人的话 ,也没有任何人撺掇皇儿,完全是皇儿和军机处大臣商议后做的决定。” “皇上,你还敢犟嘴,哀家知道是谁。她们就是瑾珍二妃子。你对她们那么宠爱,夜夜宠幸她们两个,眼里根本没有皇后。哀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皇后对你还不够温柔,不够好,不够善解人意?”慈禧皇太后不冷不热地说。 “亲爸爸,皇后对皇儿很好,她很温柔,又会体贴人。皇儿一直对她很热情,喜欢她,从来没有不理不睬过。”光绪皇帝辩解说。 “一派胡言乱语。皇上既然喜欢皇后,为什么不宠幸她,让她独守空房,暗自垂泪。”慈禧皇太后质问光绪皇帝说。 “这……”光绪皇帝无言以对。 “这什么?皇上你说啊!”慈禧皇太后追问道。 “回亲爸爸的话。皇儿有时候真的很累,所以就冷落了皇后,皇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不是皇上只对瑾珍二妃感兴趣,而不喜欢皇后,才故意冷落皇后的?”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 “不是,皇儿有时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皇儿对她们都是雨露均沾,对她们都很好。” “好了,别说了。你的这些事,都是瑾妃二妃教唆的,哀家清楚得很。” “亲爸爸,真的不是那样的,都是皇儿自己做的决定,与她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 “皇帝,你不要再为他们狡辩了,哀家全知道了。立刻传哀家的旨意,瑾珍二妃违规朝纲,干预外政,即日起降为贵人。皇上三个月内不得诏幸她们二位贵人。”慈禧皇太后严厉地说,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亲爸爸,这……”光绪皇帝刚想说不能怪瑾珍二妃,不能这样惩罚她们,却被慈禧皇太后打断了话。 “这什么,就按哀家说的去办!皇上再无啥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慈禧皇太后不允许光绪皇帝再说话,光绪皇帝只好无可奈何地回宫。 第667章 李莲英想让妹妹做皇上妃子 慈禧皇太后终于惩罚了瑾妃二妃,替她的内侄女隆裕皇后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静下心来一想,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惩罚了她们的身体,并不能惩罚她们的心,或许还会更加激化矛盾,更加加重她们心中对她的仇恨,而且她们还会暗中跟较劲的。 她促成的内侄女和光绪皇帝的这桩婚姻,看似完美,实则其实并不幸福。 光绪皇帝对隆裕皇后不理不睬,若即若离。 隆裕皇后心中愤愤不平,郁闷至极。她把所有的怨气和愤怒都发泄在了瑾珍二妃身上。 长此以往,这也不是个办法,会加重她们之间的仇恨的。 慈禧皇太后想,要是再能在光绪皇帝身边安插个眼线,这个眼线既能听她的话,又能让光绪皇帝喜欢,那样就最好了。 她不但可以控制着光绪皇帝,还可以让光绪皇帝不跟她作对,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想到这儿,就传旨让李莲英过来,想和莲英商量这件事,看看李莲英有没有好的主意,有没有好的办法。 李莲英接到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很快就赶到了乐寿堂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老佛爷,您找奴才有何事?” “小李子,哀家心里有点破烦,想跟你唠唠嗑。” “老佛爷有啥破烦事,尽管说出来,奴才为您排忧解难。”李莲英谄媚地说。 慈禧皇太后就把隆裕皇后给她诉苦,她召见慈光绪皇帝的事情,一股脑儿地给李莲英说了一遍。 然后她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说说,如果能找一个既让皇上喜欢,又能听哀家话的人,做皇上的妃子,这样多好,既生事又不闹矛盾,大家都皆大欢喜。” 慈禧皇太后说完,李莲英故作高深莫测的思索了一下,忽然说:“其实这并不难,奴才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有好想法,赶紧催促道:“小李子,你有什么好想法,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赶快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老佛爷,奴才说出来,您可别怪罪奴才!” “哀家不会怪罪你,你说吧!” “老佛爷,您说的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莲英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说。 说完后,他偷偷地瞄着慈禧皇太后。 “哀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你不要跟哀家打哑迷,你快说出来。” “老佛爷,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您可以把奴才的妹妹秀儿介绍给皇帝。如果皇上喜欢,还圆了老佛爷的心意,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李莲英说完,捏着一把汗。他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慈禧皇太后中听不中听,喜欢不喜欢。 “小李子,你不这样说,哀家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秀儿确实是个好姑娘,心灵手巧,善解人意,又会伺候人,体贴人。只是……”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停下了,不往下说了。 李莲英猜出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了。 他赶紧说:“老佛爷,奴才知道,咱家和皇上门不当,户不对,这样做就是高攀了,老佛爷脸上挂不住。老佛爷如果这样想,就把奴才刚才说的话,当做没有说,就当是奴才刚才放了个屁。请老佛爷赎罪奴才。” “小李子,你说得对。秀儿是个好姑娘,可是你们和皇上结亲,确实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不过,哀家想了想,也没啥,只要皇上喜欢秀儿,又不是让秀儿做皇后,非得门当户对。我们是选秀儿作秀女,就不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了。”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李莲英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赞同老佛爷的这个想法。奴才也是这样想的。” 李莲英差点嘴里说出来:老佛爷,你和奴才是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 “小李子,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慈禧皇太后征询李莲英的意见。 “老佛爷,奴才是这样想的。” 李莲英贴近慈禧皇太后的耳朵,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眉开眼笑,说:“小李子,这招高,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好,只要老佛爷赞同,哀家就去执行。” 李莲英出去了。 不一会儿,秀儿被李莲英叫到了慈禧皇太后这儿。 秀儿见了慈禧皇太后,跪下说:“老佛爷叫奴婢有何事,请老佛爷吩咐!” “秀儿,哀家想,你长期呆在哀家身边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哀家替你做主,把你许配给人吧!”慈禧皇太后爱怜地看着秀儿说。 秀儿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脸红脖子粗,娇羞地说:“老佛爷,奴婢一切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可是……” 秀儿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你说出来。哀家不怪罪你。” “谢老佛爷不治奴婢的罪。奴婢就说了。” “说吧!哀家不怪罪你!” “奴婢想,老佛爷是一国之尊,玉体安康是大清朝国民的幸事和福分。奴婢不能因为个人的婚姻大事,耽误了侍奉老佛爷这样的大事。奴婢为了侍奉老佛爷,宁可一辈子不嫁人。” 秀儿的一番话,差点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个秀儿太好了。她感慨地对秀儿说:“秀儿,你真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不能说那样的傻话。你怎么能一辈子不嫁人,你嫁了人,想哀家了,可以回来看看哀家。” 到这时候,慈禧皇太后忽然觉得秀儿就像她的一个女儿一样可爱。她一生没有生过女儿,这时候,她从秀儿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母女情深的感情。 “老佛爷,只要您幸福安康,奴婢个人的事情算什么。奴婢一辈子伺候老佛爷,只要老佛爷不赶奴婢走。” “别说傻话了。哀家和你哥哥小李子说好了,给你找个合适的婆家,把你嫁出去。你可要听我们的话啊!”慈禧皇太后意味深长地说。 “奴婢一切听从老佛爷的安排。” “好吧,你可以退下了。” 秀儿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头,退出了。 秀儿退出去后不久,李莲英就跟了过来。 “妹妹,老佛爷跟你说什么了?”李莲英问秀儿。 第668章 光绪皇帝迷上了李莲英妹妹 秀儿见哥哥李莲英问,羞涩地说:“老佛爷想把我嫁出去,她说和你商量好了。哥,真是这么回事吗?” “是的,妹妹。你知道吗?我们打算把你嫁给谁?” “哥哥你真讨厌,我不知道。”秀儿娇嗔地责怪李莲英。 李莲英说:“你靠近我,我告诉你。” 秀儿羞涩地不情愿地靠近了李莲英。 李莲英对在秀儿的耳朵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会儿。 秀儿的脸红了,可是脸上又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快乐。 李莲英在秀儿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说:“妹妹,你记住了吗?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能错过。如果你错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有那个店了。哥当国舅爷就仰仗你了。” 秀儿羞红了脸,不知所云。 “秀儿,别不好意思,到手的幸福你不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可别怪哥不帮助你了!”李莲英吓唬妹妹秀儿说。 秀儿这才说话了。 “哥,妹妹知道了!” 秀儿说完,红着脸,跑开了。 李莲英看着跑开的妹妹秀儿,又远远地叮嘱了一句:“秀儿,一定要记住哥说的话,按哥叮嘱去做,准没错。幸福就在你的身边,看你怎么去追求了。” “哥,妹妹知道怎么做了。” “这才是哥的好妹妹。妹妹一定要记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不是坐等来的,机会是需要你去主动追求的。” “哥,妹记住了!” “记住就好,到时候,主动点,大胆点,幸福就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李莲英又叮嘱了一番。 秀儿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天,光绪皇帝一个人正在养心殿生闷气。 上次慈禧皇太后把他传旨叫去,恶狠狠地训斥了他,责问他为什么要冷落隆裕皇后,对隆裕皇后不理不睬。 而且,慈禧皇太后还迁怒他对瑾珍二妃过于宠爱,听信瑾珍二妃的枕边风,凡事不能够做主。 慈禧皇太后一怒之下,把瑾珍二妃降为贵人,而且还不允许许光绪皇帝三个月内宠幸瑾珍二妃。 光绪皇帝心中郁闷至极,整日坐卧不安,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他恨隆裕皇后在慈禧皇太面前告了他的状,他对隆裕皇后越加不喜欢,越加不理睬。 光绪皇帝见不到瑾珍二妃,心里的话无处诉说,无人体贴关怀他,无人给他解压泄火,他心中的气无处发泄,整日里在养心殿长吁短叹,无心做事。 忽然,慈禧皇太后的太监来传旨。 “皇上,老佛爷传旨,请皇上速速到颐和园觐见。”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传旨,心中又是一惊,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诏他又是何事,他哪儿又做错了。 现在,只要听到慈禧皇太后传旨,光绪皇帝就得上恐惧症了,生怕哪儿做得不对,又要遭慈禧皇太后的训斥和责骂。 光绪皇帝心中忐忑不安,满怀心事地前去颐和园觐见慈禧皇太后。 光绪皇帝带着扈从急匆匆地赶到颐和园仁寿殿,见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无人。 他好生惊奇,止住了随身跟着他的扈从。 他一个人轻轻地推开了乐寿堂的门,见里面还是没有一个人影儿。 他大着胆子又推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这一推不要紧,差点把光绪皇帝吓得三魂出窍。 他刚前脚踏进门里,忽然一个女子跪倒在地,直呼:“皇上万岁,万万岁。小女子叩见皇上。” 光绪皇帝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他差点收回踏进门的左腿,撒身就要跑,他以为撞上鬼了。 不过,他一想,大白天的,不可能遇上鬼,也不可能有鬼的。 他镇定了一下,愣了愣神,才又继续抬起右腿迈进去。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里面只有一个妙龄女子跪在他的面前,不见慈禧皇太后。 他淡淡地说:“起来吧!” 得到他的恩准后,跪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羞涩地说道:“谢皇上。” 光绪皇帝一听女子甜甜的声音,内心颇生好感,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这个女子。 这一看,可把光绪皇帝看傻眼了。他内心不由得惊叹道:这是谁家的女子,竟然长得如此漂亮。 只见这女子,面如满月,眉如粉黛,口如樱桃,腮似桃花,唇红齿白,明眸皓齿。濯濯如春日杨柳,滟滟似出水芙蓉。 婀娜曼妙的身子,袅袅婷婷。丹唇一动千情传,秋波一动百媚生。 光绪皇帝一见这女子,立刻心猿意马,魂不守舍。这么漂亮的女子,他今日得见,也算是上天赐予他的缘分。 光绪皇帝目不转睛看着秀儿,秀儿也抬起头来盯着光绪皇帝,光绪皇帝被秀儿盯得不好意思,好生尴尬。 为了掩饰他的窘态,光绪皇帝随口问道:“老佛爷哪儿去了?” “回皇上的话,老佛爷由众人陪着到戏园子看戏去了。” 秀儿说话的时候,仍然满含深情,含情脉脉地看着光绪皇帝,眼里顾盼留神,满是痴情。 光绪皇帝被秀儿看得怪不好意思,他想离开,可是脚又不听他的使唤,就是抬不起来。 秀儿见光绪皇帝痴痴地看着她,眼里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芒。那是一种深情的光芒,是一种爱恋的光芒。 秀儿从光绪皇帝的目光中读懂了一切,光绪皇帝的心思已经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光绪皇帝已经上手了,就看她怎样努力去争取自己的这份幸福了。 如果她大胆点,直白的,或许这份幸福就会垂手而得。如果她小心翼翼,胆怯,这份幸福就会与她擦肩而过。 幸福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得赶紧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幸福机会! 秀儿弯了腰,甜甜地说:“皇上,您请坐。奴婢去给您倒杯水来!” 秀儿说完,轻移三寸莲步,款款而去。 光绪皇帝看着秀儿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这女子的背影太美了。 她轻移莲步,扭腰摆臀的样子,更是风情万种。如果走到街上,一定会迷倒一大片谦谦君子,回头率那是杠杠的百分之百。 就在光绪皇帝痴地、迷恋地看着秀儿的身影时,秀儿已经沏好了一杯香茶,双手捧着茶杯,轻移莲步,向光绪皇帝姗姗走过来。 第669章 朕要封你做妃子,你同意不 光绪皇帝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秀儿的身影,直到秀儿走到他跟前,柔声细语地说:“皇上,请您喝茶。” 秀儿的声音如空谷中的鸟鸣声,清脆甜美,好像是从山谷中传来的天籁之音,动听极了。 光绪皇帝的思绪飞到了空灵的大山之中,久久不肯回来。 他的目光却痴痴地看着秀儿,眼睛一眨不眨的。 秀儿见她说话光绪皇帝没有反应,她又接着说了一遍,“皇上,请您喝茶,奴婢已经给您沏好了香茶。” 光绪皇帝这才愣过神来,才明白这个女子在跟他说话。 他回过神来,掩饰住失态说:“好好好,朕喝茶。” 光绪皇帝伸出手去接秀儿递过来的茶杯。 光绪皇帝在接秀儿递过来的茶杯时,一不小心,轻轻地碰触到了秀儿的纤纤玉手。 不知道是秀儿故意的,还是光绪皇帝不小心碰触的,反正两个人的手指碰触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两个人浑身都像过电似的,激灵地一下,浑身都颤抖起来。那种心电感应带来的快乐,是无法言语的,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秀儿赶紧缩回了手,她感觉到她的手上还留有光绪皇帝手指上的余温。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余温,热遍了秀儿的周身。她周身的血液好像都要沸腾了。 光绪皇帝连忙接过茶杯,撤回手,他端起茶杯,揭开杯盖,轻轻地啜饮了一小口,茶不冷不热,不温不烫,水温真好。 光绪皇帝不是口渴才喝茶,他是想通过喝茶来掩饰一下刚才手指碰触到秀儿的失态。 光绪皇帝呷了一小口茶,把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坐下来问:“老佛爷几时回来?” “奴婢不知道?”秀儿含情脉脉地看着光绪皇帝。 这次她大胆了,她已经把光绪皇帝的心思拿捏准了,只要她不松懈,再努力一把,光绪皇帝就会乖乖被她俘虏。 “皇上,老佛爷说了,如果皇上来了,她戏还没有听完,让小女子陪陪皇上,让皇上先别走。” 秀儿说完,眼里喷出火辣辣的光,烧得光绪皇帝浑身燥热。他有点坚持不住了,周身的血液开始上涌,心旌开始摇荡。 秀儿见时机已经成熟,她又前进了一步,几乎把她高耸丰满的胸脯贴到光绪皇帝的身上。 她端起茶杯,轻轻地说:“皇上,您请喝茶!” 瞬间,一股香气直扑光绪皇帝的心扉。 他下意识地去接秀儿手中的茶杯,就在两个人手交接茶杯的一瞬间,秀儿的纤纤玉手有意识地碰触了光绪皇帝的手。 光绪皇帝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接过茶杯,放在桌上,一把抓住秀儿的手,直接把她拉过来,揽入怀中。 秀儿也是趁机扑进光绪皇帝的怀中,依偎在光绪皇帝身上,光绪皇帝紧紧地抱着秀儿,不肯撒手。秀儿更是热情似火,风情万种,黏着光绪皇帝不放手。 光绪皇帝被秀儿热情地拥抱推向高潮,他突然伸出双臂,轻轻地抬起秀儿的头,缓缓地在秀儿的额头上落上一个甜甜的吻。 秀儿满含深情地抬起头,微闭着双眼,热情地迎合着光绪皇帝的热吻。 慢慢的,光绪皇帝的吻从额头开始,吻过眼睛,脸颊,鼻子,最后终于落在了秀儿的唇上。很快,四张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两个人逐渐在热吻下融为一体。 时间停止了,空气凝固了,周围出奇地安静。 只有乐寿堂外面不知名的鸟人在清脆地鸣叫着,叫声婉转动听。 光绪皇帝与秀儿热吻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的激情才渐渐平息。 光绪皇帝缓缓地松开了紧紧拥抱在怀中的秀儿。 秀儿不愿意松开双手,她还紧紧地箍着光绪皇帝的腰,轻轻地偎依在光绪皇帝的怀中。 光绪皇帝硬是把秀儿从怀中推开,他怕慈禧皇太后突然进来,让他难堪。 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慈禧皇太后,李莲英和秀儿策划好了的事情,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是根本不会回来的。 她想等生米煮成熟饭,她再出面解决这个事情。 “皇上,小女子喜欢你。”秀儿满含羞涩地说。 光绪皇帝不言语,他深情地看着这个女子,抚摸着她曼妙的身姿,悄声地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子,长得如此漂亮迷人,让朕一见面就魂不守舍,勾人心魄,心旌摇荡。” 秀儿看着光绪皇帝的问话,笑而不语,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秀儿的眼里满含春水,心里春潮涌动。 光绪皇帝被秀儿的痴情再一次打动,他又一次轻轻地揽过秀儿,拥她入怀,狂吻起来。 秀儿这次比刚才更加大胆和热烈,她尽情地享受着光绪皇帝的热吻,她更是热情似火地配合着光绪皇帝的狂吻。 两个身体水乳交融在一起。 光绪皇帝酣畅淋漓过后,秀儿脸上满是幸福感和满足感。光绪皇帝看着秀儿,越加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两个人激情消退后,光绪皇帝与秀儿整理好衣服,端端正正地坐下来,开始聊天。 “你不说也罢,你长得如此漂亮温柔,而且善解人意,朕非常喜欢你。朕决定了,不管你是哪家女子,不管门当户对不。老佛爷回来后,朕一定要想老佛爷说明白,朕要封你做妃子。你同意不?” ”谢皇上,小女子感恩不尽,小女子愿意一辈子侍奉皇上,把皇上侍奉好。”秀儿信誓旦旦地说。 光绪皇帝被秀儿的话感动了,他再一次揽过秀儿,狂吻起来。 秀儿也不再拒绝,任由光绪皇帝爱抚。 光绪皇帝又和秀儿彻彻底底地柔情蜜意了好一阵子,他才心满意足了。 这些天,慈禧皇太后禁止他宠幸瑾珍二妃,他心里产生的空虚感,失落感,郁闷感,今天终于在秀儿这儿得到了弥补。 秀儿给他带来了快乐,带来了人间至纯的爱,让他享受到了瑾珍二妃身上难以得到的那种无可名状的奔放的爱。 他彻彻底底地享受了一种野性的美好情感。 在和秀儿秀恩爱的时候,他享受到的不仅仅是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更是秀儿带给他的那种与众不同的爱的体验。 秀儿既不羞涩含蓄,也不曲意逢迎,而是平等的和他分享着那种刻骨铭心的爱,那种爱是真正的平等的爱,不存在丝毫的尊卑之分。 第670章 妹妹,皇上他对你做什么了 激情消退后,一切归于平静。 两个人身心愉悦,心情舒畅。 秀儿说:“皇上,老佛爷听戏去,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要不让小女子陪你去听戏吧!” 秀儿完全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光绪皇帝看着秀儿天真可爱的样子,说:“朕不喜欢听戏,朕从小就不喜欢凑热闹。再说,现在国家政务繁多,弄得朕焦头烂额,朕哪有心思去听戏。朕听戏,除非老佛爷让朕陪她去,朕是万不得已才去,不然,朕是不会去听戏的。” “小女子也是不喜欢听戏的,小女子就喜欢像皇上这样有学问,还能干大事的人。如果皇上真能实现您的诺言,小女子愿意一辈子陪在皇上身边,侍奉皇上。小女子陪皇上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秀儿投其所好地说。 光绪皇帝听了秀儿的一番话,心里暖洋洋的,皇后和瑾珍二妃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光绪皇帝好生感动,眼里噙满了泪花。他想,如果皇后像这个女子一样善解人意,热情似火,柔情似水,温柔贤惠,他何尝不喜欢她哩! 光绪皇帝这样一想,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又开始怨恨起慈禧皇太后来,要不是她棒打鸳鸯,他何止有今日的郁闷和烦躁。 “皇上,如果您等不及,小女子前去给老佛爷禀报您在这儿等她的事。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秀儿柔声细语地说。两眼忘不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怕慈禧皇太后看戏时间太长,等不及,就说:“好吧,你去给老佛爷禀报一声,就说朕在这儿恭候她。” “好的,皇上,小女子去去就来。”秀儿说完,又给光绪皇帝飞了一个眉眼,转身一溜烟地离开仁寿殿,不见人影了。 光绪皇帝一个人坐在乐寿堂里面,一边回味着刚才和秀儿秀恩爱的画面,一边等着慈禧皇太后回来后召见他。 秀儿真的太迷人,太温柔,太善解人意了。 她给光绪皇帝的温柔和体贴,水乳交融的感觉,让他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秀儿走出乐寿堂,直奔戏园子而去。 一路上秀儿想着她马上就要被光绪皇帝封为妃子了,心里不由得心花怒放。 她一路奔跑,一路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 秀儿刚跑了一半路程,突然身后冒出一个人来,大声喊道:“秀儿,你去哪儿?” 秀儿一听后面有人喊她的名字,赶紧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 她一看,来者是她的哥哥李莲英,就嗔怪地埋怨道: “哥,你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大跳。” 秀儿说着,右手不停地轻轻拍着胸膛,她的心吓得现在还在“咚咚咚”地直跳。 “秀儿,你胆儿没那么小吧!难道哥哥的声音你听不出来?”李莲英笑着说。 “人家正在想心事哩,哪里能听得出来是你的声音。”秀儿责怪地埋怨李莲英说。 “好好好,都是哥的不对。哥给你赔礼道歉了。”李莲英做了一个怪动作,惹得秀儿呵呵笑了。 李莲英赶紧把秀儿拉到一旁,问:“秀儿,你见着皇上了吗?” 秀儿点了点头,说:“见着了。” “皇上怎么说了?”李莲英赶紧迫不及待地问。 秀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跟哥哥说,说起来也会羞死人的。 李莲英见秀儿红着脸,不说话,觉得事情有了八九分。 “秀儿,皇上拉你的手了吗?”李莲英问。 “哥,你真讨厌!”秀儿红着脸说,然后身子忸怩地摇了摇,故作羞怯状。 李莲英瞬间明白了。 “皇上他还对你做什么了?”李莲英紧追不舍地问。 “哥,你还有完没完。”秀儿嗔怒地说。 李莲英看出来了,皇帝对秀儿已经动手动脚了,皇上已经上钩了,进了他们三个人布好的局,设好的套。 “秀儿,你现在干什么去? 不和皇上待在一起?”李莲英略带谴责地说。 “哥,皇上让我去禀报老佛爷,他在乐寿堂恭候老佛爷。”秀儿回答完李莲英的话,又反问了一句,“哥,你怎么不陪着老佛爷看戏,来这儿干嘛?” 李莲英说:“哥不放心你和皇上的事,瞅准机会,哄骗老佛爷说出来方便一下。这不,赶紧过来看你和皇上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妹,看来皇上对你不反感啊!” “人家有没有说喜欢我啊!”秀儿故意不说出她和光绪皇帝已经深入交流了。 “好好好,只要皇上不讨厌你,就有戏了!”李莲英兴奋地说。 “哥,皇上说了,她要启奏老佛爷,封我为妃子哩!”秀儿低下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句话可把李莲英整懵了,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愣过神来。 秀儿见李莲英大张着嘴,怔怔地站在那儿,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秀儿又重复了一遍,“哥,皇上说了,他封我做妃子哩!” 这时,李莲英才听清楚了,他愣过神来了。 “真的吗?皇上真的是这样说的吗?”李莲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哥,我不骗你,皇上他还把我……” 秀儿说到这儿打住了,她羞涩地低下头,脚尖不停地揉搓着脚下的地皮,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断地相互揉搓着,脸红得像公鸡冠子一样。 李莲英听了秀儿的话,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喜极而泣。 “妹妹,你改天逆命的时候到了,我李莲英马上就要成国舅爷了。”李莲英兴奋地手舞足蹈地说。 秀儿赶紧止住李莲英:“哥,你小声点,别人让人听见了,听见了不好!” 李莲英这才从兴奋的状态中明白过来。他赶紧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的好妹妹,哥知道了,哥记住了。” “哥,皇上还在乐寿堂等着老佛爷哩。我得快些去给老佛爷禀报此事,不能让皇上等得太久,不然皇帝又要心急了。”秀儿说。 “哟,妹妹现在就知道疼皇上了。好好好,我和你一同去禀报老佛爷。”李莲英半开玩笑半调侃地说。 第671章 哀家打算给你再选个妃子 “哥,你真讨厌,人家不跟你说了。我要给老佛爷禀报去了,皇上在恭候她!” 秀儿说完,身子一扭,转身跑了。 李莲英赶紧跟在后面说:“妹妹,等等我,我们一块儿去见老佛爷。” 可是秀儿头也没回,“你慢来,我先走了,我不能让皇上恭候老佛爷的时间太长!” “我妹妹真会疼人!”李莲英边跟在秀儿后面跑,边戏谑地说。 李莲英和秀儿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朝戏园子跑去。 秀儿和李莲英气喘吁吁地跑到戏园子,戏刚刚演完,慈禧皇太后正在给演员赏赐银子,根据角色的不同,赏赐不同的银两。 众演员得到慈禧皇太后赏赐的银子,非常高兴,纷纷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谢恩。然后散去,各自回去。 这时候慈禧皇太后才发现,时刻不离她,陪伴她左右的李莲英不见了。刚才是太入戏了,也没有在意身边的人,现在热闹过后,才发现李莲英不见了。 慈禧皇太后刚要发怒生气,派人去寻找李莲英。 只见李莲英和秀儿一前一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了慈禧皇太后,兄妹两个双双跪倒在地。 “老佛爷,奴才刚才肚子不舒服,上了一会儿茅厕,所以来迟了,请老佛爷恕罪。”李莲英首先开口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怒气稍稍消了一半,嗔怪地说:“死小李子,哀家以为你去哪儿了。让哀家好找?” 其实,慈禧皇太后还没有来得及找李莲英,李莲英就来了。她只是故意这样埋怨李莲英,说给李莲英听。 李莲英明白,慈禧皇太后这样说,说明他在慈禧皇太后心中的位置非常重要,慈禧皇太后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请老佛爷息怒,都是奴才的不对,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吧,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了。以后你要注意点。知道吗?” “嗻,老佛爷,奴才记住了。” 这时她又问跪在她面前的秀儿:“秀儿,你是什么事?” 秀儿心想:老佛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 不过,秀儿可不敢这么说。 她赶紧回答说:“回老佛爷的话,皇上在乐寿堂恭候老佛爷回去,他让奴婢前来禀报老佛爷。” “哦,秀儿你不说,哀家还差点忘了。你看哀家这记性。传旨让皇上过来,一听戏就把这事给忘了,真是年岁不饶人啊!起来吧,秀儿,哀家知道了!” 慈禧皇太后对秀儿完全是另一副态度。她不但不责怪秀儿,对秀儿说话语气还相当温柔和蔼。 “谢老佛爷。” “小李子,咱们回宫吧!”慈禧皇太后发话说。 “嗻。起轿回宫。”李莲英喊道。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兄妹和其他太监宫女前呼后拥地陪伴下,直奔乐寿堂而去。 坐在乐寿堂恭候慈禧皇太后的光绪皇帝,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赶紧出来迎接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的轿子一落地,光绪皇帝就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亲爸爸好,皇儿给亲爸爸请安。” “平身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板着个脸,再也不和光绪皇帝说话,径直进了乐寿堂。 光绪皇帝被整得一脸尴尬,他站起来,低垂着头,跟着慈禧皇太后进了乐寿堂。 慈禧皇太后坐定后,其他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谁也不敢说话。 慈禧皇太后说:“你们都退下吧!只留下皇上。” 众宫女太监,李莲英兄妹都乖乖地退了出去。 乐寿堂里只剩下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板着个脸,威严地问道:“皇上,哀家让你做的事情,你做到了吗?” 光绪皇帝愣了一下,他一时没有想起来慈禧皇太后指的是什么事。 他的大脑里还在回味着刚才和秀儿秀恩爱的情景。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怔怔地站在那儿,又生气地问道:“难道皇上把哀家交代的事情忘了?是不是皇上心里还舍不得惩罚瑾珍二妃两个小狐狸精。”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点拨,光绪皇帝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哪件事情了。 “回亲爸爸的话。皇儿已经遵照您的懿旨执行了,把瑾珍二妃降为贵人了。” “这就对了。你再不惩罚一下她们二人,她们这两个小狐狸精还不翻天才怪呢?她们非把你教唆坏不成!”慈禧皇太后气狠狠地说。 “亲爸爸,瑾珍二妃并不是您说的那样,她们从来没有教唆过朕。朕所有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她们从来不干预朕的。”光绪皇帝辩解说。 “一派胡言乱语,你别再替她们两个小狐狸精狡辩了。哀家清楚得很,就是那两个小狐狸精在作怪。”慈禧皇太后语气生硬地说。她不允许光绪皇帝有任何的狡辩。 光绪皇帝沉默不语了,他不敢再狡辩了。静静地站在那儿,听慈禧皇太后训斥。 “皇上,瑾珍二妃经常吹枕边风,教唆你,容易把你教唆坏,哀家打算给你再选个妃子,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说完,看着光绪皇帝,看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亲爸爸,有瑾珍二妃就够了,皇儿不敢再选妃子。” 光绪皇帝虽然心里还惦记着秀儿,可是他不敢擅自做主说出来。他说了也不起作用,刚才他跟秀儿说封她做妃子,也是给秀儿画大饼。 “看来你心里还是想着这两个小狐狸精,惦记着她们,舍不得她们,是不是?” 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 “亲爸爸, 不是这么回事。真的不是!” “不是这么回事是什么?难道哀家还看不出,你的魂魄早被这两个小狐狸精勾走了,整天被她们弄得神魂颠倒似的。” “亲爸爸,真的不是这么回事!”光绪皇帝想极力去辩解。 “再别说了,你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子了吗?你觉得她怎么样?”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说,光绪皇帝瞬间明白慈禧皇太后话的意思了。她是想把那个女子给他选做妃子,他岂能不高兴。 第672章 这女子是李莲英的胞妹 他早已经给那个女子许诺了,只是没有敢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出来。现在她主动提出来了,他高兴都来不及,岂能不同意。 看来刚才他与那个女子的相遇,其实是慈禧皇太后故意安排的,不是偶遇,也不是邂逅。 光绪皇帝没有直接回答慈禧皇太后的问话,而是说:“回亲爸爸的话,皇儿一切听您的。” “皇上如果喜欢的话,哀家就准备给你牵线搭桥,把他封为妃子,侍奉皇上。” “谢亲爸爸。”光绪皇帝赶紧磕头谢恩。 他心想,这次慈禧皇太后怎么想通了,为他考虑起来,给他找了一个他喜欢的女子做妃子,他心里不由得感激起慈禧皇太后来。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没有拒绝,脸上洋溢着喜色,看来他是看上秀儿了。这次她一定要把光绪皇帝的这桩美事促成。有了秀儿做眼线,她不相信他控制不住光绪皇帝。 “皇上,虽然这个女子出身不是名门望族,可是她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很会来事儿。选她做妃子,他一定会把皇上照顾得非常舒心和周到的。” 光绪皇帝心里暗暗地说:朕已经体会过了,这女子确实非同一般。 她不但温柔漂亮,而且风情万种。要是与她能够长相思,长相守,也不枉为一生,也能够弥补一下他与皇后缺失的恩爱。 “谢谢亲爸爸,皇儿想问一下,这女子是谁家的?” 光绪皇帝想,慈禧皇太后只是说这女子出身不是名门望族,可是究竟是谁家的大家闺秀,她还没有说清楚哩。 “哀家说出来,你别不高兴!” “说吧!皇儿不生气。” 光绪皇帝想,即使她出生于农村家庭,他也决定选她做妃子,他已经领略到她的风情万种,柔情似水了。 刚才那种刻骨铭心的肌肤之亲,让光绪皇帝久久不能忘怀,太让他魂不守舍,心旌摇荡了,太勾人心魄了。 “她是小李子的胞妹,你没意见吧!” 慈禧皇太后此言一出,光绪皇帝刚才火热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以为他听错了。 他一脸迷惑地问道:“亲爸爸,您说什么?他是谁的胞妹?” “大总管李莲英的胞妹啊!”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一脸惊诧相,她淡定地说。 她清楚光绪皇帝对李莲英的成见很大,而且甚至对李莲英是切齿痛恨的。 但是,他对李莲英的恨,不至于他转嫁到李莲英的胞妹身上吧! 冤有头,债有主。谁的债应该由谁去偿还,不应该由别人去偿还吧! 此时,光绪皇帝心中那个美好的女性形象,一下子被破坏得体无完肤了,甚至说美好的面目变得丑陋和狰狞起来。 他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温柔贤惠,善解人意,风情万种的女孩,竟然是李莲英的胞妹,他怎么也无法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他想,这两个人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根本扯不到一块儿去。 可是,慈禧皇太后的话又实实在在地告诉他,他们两个确实是兄妹关系。 光绪皇帝的精神瞬间崩溃了,他差点大声喊出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兄妹关系,朕不相信。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不说话,一脸茫然,她猜出了光绪皇帝心思的八九份。光绪皇帝不同意这桩婚事的。 “皇上,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同意这事。” “亲爸爸,皇儿说出来您可别生气!”光绪皇帝小心翼翼地说。 “说吧,额娘不生气!”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抱着一线希望,她想,如果光绪皇帝犹豫不决,她可以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和李莲英摒弃前嫌,握手言和,岂不更好。 “亲爸爸,皇儿不同意。” 光绪皇帝的这句话,是慈禧皇太后预料之中的,所以她对光绪皇帝的回答,不吃惊,显得却很镇定。 “皇上,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同意?哀家刚才从你的眼神里已经发现了你喜欢这个女子,可你现在为什么不同意了?” 慈禧皇太后的用意显然很明显,就是她说出这个女子是李莲英的胞妹,光绪皇帝才不同意的。这样她就好给光绪皇帝再做做思想工作。 可是,光绪皇帝却不会这样回答的,他心里明白慈禧皇太后想的是啥。 他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良苦用心,她选李莲英的胞妹做他的妃子,无怪乎就是在他的身边再安插个耳目。 她已经安插了一个隆裕皇后在他的身边做眼线,她还不满足,还要安插一个耳目。 隆裕皇后一个耳目就够他受的了,如果慈禧皇太后再安插一个眼线,一下子有了两个人做耳目,还不把他折腾死才怪呢! 光绪皇帝想到这儿,不由得有点后怕。看来,刚才这个女子是有意诱惑他,就是他们设好的陷阱,布的局,让他上套。 现在他看清楚了,他们布的这个局,是想通过这个局,掌控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如果他答应了慈禧皇太后,他的一切都完蛋了。他整天生活在慈禧皇太后眼线的监控中,没有任何自由,没有任何自主权,那是多么的可怕! 于是,他意志坚定地说:“请亲爸爸原谅。大总管的妹妹是汉族女子,朕不同意。我朝祖制规定,满不点元,汉不选妃。朕不能破坏了祖制。亲爸爸不是不知道祖制。” 光绪皇帝一番话,说得慈禧皇太后无以言对。光绪皇帝已经搬出祖制说事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过,慈禧皇太后也不是好惹的,既然光绪皇帝给脸不要脸,公然挑衅她的底线,跟她叫板,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顿时拉下脸,说:“皇上,既然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搬出祖制说事。哀家也不勉强于你。不过哀家明确地告诉你,你不选她做妃子,哀家以后永远不允许你再选任何人做妃子,你要考虑好。”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一脸茫然,这和他以后选妃有什么关系。 第673章 兄妹俩的美梦成了泡影 光绪皇帝刚想和慈禧皇太后争辩几句,没想到慈禧皇太后不让他说话了。 她摆了摆手,说:“好了,皇上,你可以走了。哀家有点累,需要休息了。” 慈禧皇太后下逐客令了,光绪皇帝还能说什么,只好告辞慈禧皇太后,起驾回宫。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走出了乐寿堂,起驾回宫了。 他赶紧走了进来。只见慈禧皇太后铁青着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李莲英瞬间心凉了半截,他知道一定没戏了。 他小心翼翼地,惴惴不安地怯声问道:“老佛爷,皇上说什么了?” 慈禧皇太后不冷不热地说:“皇上不同意,他拿祖制说事,满不点元,汉不选妃。这个王八羔子,就是不听哀家的话,居然还跟哀家作对,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李莲英不知道她是说给谁听的,不过她骂的是光绪皇帝,这个毫无怀疑。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一脸失望,他的理想又破灭了。原本他是满怀信心的,他从妹妹秀儿见了光绪皇帝的喜悦和羞涩表情中,完全可以看出来。 谁知,现在慈禧皇太后却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小李子,你把秀儿叫进来,哀家跟她说吧!”慈禧皇太后有点歉意地跟李莲英说。 “嗻。”李莲英忐忑不安地出去叫秀儿了。 秀儿被李莲英叫了进来,她还是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慈禧皇太后告诉她好消息。 可是进门后,却见慈禧皇太后一脸不高兴,再看哥哥李莲英,他也是有意掉过头去不看他。 这时秀儿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头了,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回事。 刚才哥哥李莲英叫她进来的时候,她自顾想着心里美好的事,忽略了看哥哥的脸色。 就在秀儿迟疑间,慈禧皇太后开口了。 “秀儿,哀家告诉你,你可别难过,皇上不同意选你做妃子!” 秀儿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皇上刚才都给她答应得好好的,说要娶她,让她做妃子的。 现在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皇上说话简直就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皇上乃九五至尊,说话一言九鼎,怎么能说变就变,说话不算数哩。 秀儿还是不相信慈禧皇太后的话,她认为慈禧皇太后在哄骗她,在跟她开玩笑。 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什么话也不说。 “秀儿,老佛爷说了,皇上不同意这事。你没听见吗?” 李莲英看着妹妹迟疑的眼神,提醒她说。 秀儿这次才算彻底听清楚了,彻底听明白了。皇上根本不同意这件事,皇上刚才就是玩弄她的感情,给她画大饼充饥。 秀儿当下就控制不住她的情绪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不可能,你们都是在骗我,刚才皇上还答应我,选我做妃子。怎么一会儿就变卦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是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不相信你们的话! 秀儿近乎疯狂了。 李莲英见秀儿歇斯底里的疯狂相,吓呆了。这可不是家里,任由着你的性子撒泼,这可是在慈禧皇太后乐寿堂的寝宫里,由不得你任性的。 “秀儿,你胡说什么,你不要命了。你冷静些好吗?” 李莲英赶紧走上前,捂着妹妹秀儿的嘴,把她往外面推搡。 “小李子,别推了,让她发泄会儿情绪吧!哀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慈禧皇太后制止住李莲英。李莲英不敢相信,慈禧皇太后竟然对秀儿如此宽宏大量,也许她真地很疼爱和喜欢秀儿,女人不为难女人。 秀儿哭了一阵子,才发现不对劲,有点失态了。 她赶紧止住哭声,跪倒在地,说:“请老佛爷息怒,原谅奴婢。奴婢刚才失态了,是奴婢不对。请老佛爷治罪。” 说完,她又开始伤心地抽泣起来。 “秀儿,哀家不怪你,你起来吧!你好好待在哀家身边,侍奉哀家。哀家到时候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保你满意。” “不,老佛爷,奴婢一辈子不嫁人,就专心侍奉老佛爷。”秀儿哽咽着说。 “傻丫头,别说那气话。到时候,哀家给你满满意意地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使秀儿破涕为笑了。 慈禧皇太后向李莲英呶了呶嘴,让李莲英过去劝劝秀儿。 李莲英走过去,拉起妹妹的手说:“妹妹,你别生气,不要委屈自己。这是皇上不同意,又不是我们不同意这件事。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听了李莲英的话,秀儿站起来,又扑到李莲英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 秀儿想想刚才她与光绪皇帝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确实给她留下了一辈子的美好回忆,那是她与光绪皇帝的第一次鱼水之欢,也是最后一次肌肤之亲。 这种刻骨铭心的快乐,以后只能默默地,永远地珍藏在她的心里了。 她不能给任何人说,说了也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话,也没有任何人羡慕她的。 而且,她还会被别人当做笑柄的,说她是神经病,痴心妄想,在做黄粱美梦,脑子进水了,最后,她会成了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 秀儿哪里知道,光绪皇帝是非常喜欢她的,也是愿意把她选为妃子的。原因是,当他知道了她是李莲英的胞妹,他才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光绪皇帝才拒绝了选她做妃子的。 秀儿哪里知道,他的哥哥李莲英一直和光绪皇帝作对,光绪皇帝才不愿意选她为妃子的,这一切都是由他的哥哥李莲英一手造成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李莲英兄妹俩的黄粱美梦从此彻底破灭了。 经过这一次波折后,李莲英对光绪皇帝越加仇恨了,他的心中对光绪皇帝的怨气越来越多。他暗暗想,他一定不让光绪皇帝好过。 通过这件事,慈禧皇太后对光绪皇帝的成见也越来越大。她安插在光绪皇帝身边的眼线隆裕皇后,丝毫不起任何一点儿作用。 现在,她本想把秀儿安插进去做耳目,结果又被光绪皇帝断然拒绝,原因就是秀儿是李莲英的胞妹。 此后,光绪皇帝再没有封过妃。 后来,秀儿由慈禧皇太后做主,嫁给了一个宦官人家,却也荣华富贵了一辈子。 第674章 因为皇上挨了四十大板 光绪皇帝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回来,心情一直很郁闷,整日里心烦意乱,茶饭不思,坐卧不宁,时不时地夹杂着几声唉声叹气。 要么就是长时间地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远方,一句话也不说。 光绪皇帝的贴身太监寇连材看着光绪皇帝整天愁眉苦脸,茶饭不思,内心也很焦急。 他见光绪皇帝本来很瘦弱的身体,现在越来越消瘦了,脸色更加苍白了,他越加心疼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光绪皇帝自小离开他的亲生母亲,进宫后生活在宫里。可是,慈禧皇太后虽然说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光绪皇帝的生活,任由光绪皇帝自然成长。 光绪皇帝吃饭穿衣,冷暖饱饿,慈禧皇太后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几乎把这些事都交给了太监和宫女去伺候。 当时寇连材看不惯这一切,心里极不舒服,他想冒着被慈禧皇太后处死的危险性,斗胆跟慈禧皇太后进言几句,让她关心一下光绪皇上,关心一下他的个人生活。 寇连材想好了进言的话语,他就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趁慈禧皇太后高兴的时候,把这些话说给她听,也许会起到一些作用。 这天,恰巧慈禧皇太后有事,让寇连材过去问话。 寇连材急匆匆地去了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寇连材见了慈禧皇太后,赶紧跪下磕头请安。 慈禧皇太后不冷不淡地说:“寇连材,哀家问你,最近这些日子,皇上按时起床读书吗?他读书认真吗?学习勤奋吗?” “回老佛爷的话,皇上读书一直很勤奋,很努力。” “只要皇上读书很勤奋,很努力就好。哀家就问问这些事。” 寇连材心想,老佛爷,难道您找奴才来,就是问问皇帝读书认真不认真,勤奋不勤奋。难道您就不问问皇上生活过得怎么样,您也不关心关心皇上的日常生活。 寇连材等着慈禧皇太后问光绪皇帝的生活,可是,令他很失望,慈禧皇太后问完光绪皇帝的学习后,就再也没有问别的什么事情。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慈禧皇太后说。 寇连材见慈禧皇太后再不问别的什么了,他想大胆地冒死进言几句。 于是,寇连材静了静神,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奴才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一听寇连材这样说,心里一惊,一个侍奉光绪皇帝的小太监,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她刚想发怒责骂,可是转而一想,也许可能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就让他说吧。 “寇连材,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说出来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斗胆向老佛爷进言几句。”寇连材鼓足勇气说。 “说吧,哀家不怪罪于你。”慈禧皇太后淡淡地说。 “谢老佛爷不治之罪。奴才以为,现在皇上年幼,尚不能自己照顾自己,衣食吃穿,不能听任皇上独自做主。老佛爷应该关心一下年幼的皇上,经常过问一下皇上的日常生活,这样才能引起照顾皇上宫女和太监对皇上的重视。不然,皇上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们,常常莫名其妙地欺负皇上,照顾皇上不能够尽心尽力。” 寇连材说到这儿,停下来看了看慈禧皇太后,他见慈禧皇太后的脸色不愠不火,他又继续说下去。 “皇上一年四季,一天到晚,做事没有规律。衣服脏了没人管,头发乱了没人给梳,而且,有时候侍奉皇上的宫女还把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给皇上吃。” “奴才认为这样做,不但对皇上健康成长不利,而且还有损于大清朝的脸面。奴才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念在皇上与您是母子情分上,关心一下皇上,彻底惩罚一下那些不尽职尽责的太监和宫女。” 寇连材说到这儿,一下子激怒了慈禧皇太后,她勃然大怒:“大胆奴才,一派胡言乱语,皇上一直生活得很好,你竟然敢这样污蔑哀家,栽赃哀家,实在可恶至极,来人,把这个奴才拖出去重大四十大板。” 寇连材一见慈禧皇太后发飙了,要打他板子,他赶紧说:“请老佛爷息怒,奴才句句属实。如果老佛爷不相信,可以明查。奴才挨板子是小意思,皇上的健康成长才是大事。” 慈禧皇太后听了寇连材的话,越加生气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光绪皇帝,如今却有人在她的面前替他说话,还要她去关心光绪皇帝,难道说她关心的不够。 “大胆狗奴才,你还敢狡辩。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再加二十大板。”慈禧皇太后近乎是咆哮了。 寇连材被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几个贴身太监硬生生地拖出去,打了六十大板。 慈禧皇太后听着寇连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她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尝尝什么是尊严的威力,什么是胡说八道的后果。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当然,她没有更严厉地惩罚寇连材,自有她的想法,她只是杀鸡给猴看,让年幼的光绪皇帝明白,跟她叫板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 寇连材挨完板子,被拖到光绪皇帝那儿。光绪皇帝看着寇连材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样子,吓得不知道所措。这也给光绪皇帝幼小的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他看到了皇额娘的残暴。 这件事后,光绪皇帝才明白了,寇连材是因为他才挨板子的。 从此,他和寇连材的关系越来越好,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们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友谊却很纯真。 后来,随着光绪皇帝渐渐长大。寇连材主动与光绪皇帝拉开主仆之间的距离,毕竟光绪是皇帝,虽然他们之间的友谊很纯正,感情很深厚,可是,他还是要遵循君臣关系。 光绪皇帝也一样,虽然他明白他和寇连之间的关系是君臣关系,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把寇连材当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这天,寇连材见光绪皇帝心情不好,站在窗前,心思重重,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 他就在想,皇上究竟想什么心事哩? 第675章 光绪皇帝想振兴大清朝 寇连材很心疼光绪皇帝,他轻轻地拿过一件大氅,走过来给光绪皇帝披在身上。 光绪皇帝感觉到有人来到他的身边,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他猜想是寇连材,回头一看,果然是寇连材,他静静地站在他后面的不远处,关切地看着他。 “皇上,您最近情绪一直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您不妨给奴才说说,说出来,您心里就好受了,不憋屈了,心结就打开了。奴才看着您不高兴,奴才的心里也很难过。”寇连材关切地说。 他每回都是这样,说事情都是小心小胆,唯恐被皇上回绝。 光绪皇帝感激地看了一眼寇连材,说:“连材,朕知道你在关心朕,可是,朕心里想的事情,确实不是朕一个人能够左右了的。” 光绪皇帝与寇连材关系非常好,情同手足,所以在外人不在场的时候,他总是把寇连材称为连材,就像慈禧皇太后称李莲英为“小李子“”一样,显得亲近亲热。 “皇上,您说吧,说出来,您心里也许会好受些。”寇连材安慰光绪皇帝说。 “连材,朕老是觉得朕现在是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万民。自从中日战争开始以来,朕就一直睡不着。朕就老在想,如何能够富兵强国,振兴我大清帝国,使我大清帝国不再受外敌欺辱,林立于世界东方之列。” 寇连材知道光绪皇帝忧国忧民,心情一直不好。他也想为皇上分担点忧愁,可是,他的能力就是关心皇帝的日常起居,让他心情舒畅愉悦,吃好些,睡好些,才能更好地为大清国的发展谋划大计。 “皇上,无论如何,您一定要保重好您的身体,您没有好的身体,干什么都是不成的。”寇连材爱怜地看着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听了寇连材的话,心里暖暖的。 虽然寇连材没有高大上的话,但是他的这些朴素的话,却是最真诚地表达。 “连材,自从甲午中日战争失败以来,朕就一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朕本指望李鸿章的北洋海军能够为大清争光,挽救大清厄运。可是没想到,甲午海战中,却惨遭失败,不得不割地求和,不得不把祖宗留下的土地割让给外国。朕的心疼啊!这是在朕的心上剜肉啊!朕愧对列宗列祖。” 光绪皇帝说这儿,停下来,喘口气。 寇连材连忙给光绪皇帝递上水杯,说:“皇帝,听您刚才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了。您喝口水吧,润润嗓子。” 光绪皇帝接过寇连材递过来的水杯,大口地喝了一口水,他才感觉到嗓子好受多了,不渴了。 寇连材想趁机插言,劝说一下光绪皇帝,可是光绪皇帝摆了摆手,制止了寇连材。 他接着说:“自从去年以来,洋人纷纷效仿,开始要求租借我大清朝领土,长此下去,我大清朝危在旦夕,国将不国了。” “是啊,皇上。您看这些外国人,个个虎视眈眈,盯着咱大清朝的领土,就像饿狼盯着肥肉一样,他们都馋得流口水,都想咬一口这块肥肉。” “连材,你说的对。个个外国列强,虎视眈眈地盯着咱大清朝,都想从咱大清朝捞取好处。如果朕再不奋发图强,振兴大清朝,咱大清朝就会被外国列强瓜分完的。” “皇上说的非常对,可是,怎么个奋发图强,振兴大清朝,还需要一个好的办法啊?”寇连材说。 “连材,你说到朕的心里去了。朕现在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就是愁这件事啊!朕一直想,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使咱大清朝强大起来,不受外国人的欺辱。你给朕出出主意吧!朕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光绪皇帝满含期待地看着寇连材。 他知道在寇连材这儿听不到什么好的建议,也听不到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案和办法。但是,他就是已经习惯了有问题和寇连材分享一下,他心里好受些。 “皇上,以奴才之见,要想使咱大清朝兴旺发达,富国强兵,咱们也可以效仿外国人,像李鸿章大人一样,办洋务,制造枪炮,咱们手中有了枪炮,还怕外国人打咱们大清朝。”寇连材一脸认真地说。 光绪皇帝听了寇连材的话,笑了。寇连材的话虽然有点幼稚,但是听上去却很实在。 他说的对,我们有了枪炮就强大了,就不怕外国人打咱们大清朝了,我们就可以奋起反抗,打击他们。 可是,制造枪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要想实现这些事情,他必须手中得有权力。 手中有了权力,他才能够按照他的宏伟蓝图去实现国富民强。现在他面临的问题是,他手中没有权力,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光手逮刺猬,无处下手。 光绪皇帝清楚得很,虽然现在慈禧皇太后归政于他了,可是这只是表面现象,大清朝真正的掌权者还是慈禧皇太后。他是一点儿主都做不了的。 表面上看,慈禧皇太后已经搬到颐和园颐养天年,安度晚年去了。她整天带着李莲英在昆明湖上的荷花丛中乘坐龙舟游玩,在颐和园内看戏,画画,写字,听李莲英给她讲故事,说笑话,过着田园似的生活。 生活得悠闲自在,安逸舒适,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这只是一种假象罢了。 慈禧皇太后虽然从紫禁城搬到了颐和园,但是她手中的权利并没有丢弃开,她仍然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权力。 最明显的事情是,慈禧皇太后定期召集文武百官到颐和园来,向他汇报工作。 至于光绪皇帝就更别提了,每天按时按节到颐和园乐寿堂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可谓是早请示晚汇报。 颐和园里仍然保持着宫中的礼仪规矩。朝中的文武大臣都要按照宫中的礼仪规矩向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光绪皇帝的决策,只要有一点让慈禧皇太后不满意,她就不同意,持反对意见。光绪皇帝不得不做出让步,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意见修改方案。 实际上,慈禧皇太后仍然是大清掌权第一人。 第676章 翁同龢私自会见康有为 如今的光绪皇帝,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头脑灵活,思想活跃。 他胸怀大志,激情澎湃,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想施展开拳脚,大干一场。 可是,慈禧皇太后却牢牢地束缚着他的手脚,不让他施展开手脚大干一场,这让光绪皇帝十分苦恼和郁闷。 他想摆脱慈禧皇太后的控制,自主地行使他做皇上的权力,可是,他越想摆脱慈禧皇太后的控制,慈禧皇太后把他抓得越牢固。 他就像慈禧皇太后手中捏着的风筝,他飞多高,飞多远,都由慈禧皇太后手中攥着的风筝线说了算了。 慈禧皇太后不松开手中的线,他永远飞不高,飞不远,也不可能摆脱她的控制,去自由地翱翔。 慈禧皇太后对光绪皇帝控制地越紧,光绪皇帝对慈禧皇太后就越排斥,越反感。 他已经成了成年人了,不再需要躲避在慈禧皇太后的翅膀底下飞翔,他需要在广阔的蓝天中自由翱翔,自由呼吸新鲜空气。 渐渐地,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表面上看,两个人之间和睦相处,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是风声鹤唳,暗流涌动。 光绪皇帝站在窗前,极目远眺,他在思索着,何时他才能够不受慈禧皇太后的束缚,施展开自己的拳脚,大干一番,实现他的雄心壮志和宏伟蓝图。 寇连材看着光绪皇帝的背影,很想安慰他几句,可是他又不知道话从何说起。 寇连材只能静静地站在光绪皇帝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寇连材一见小太监冲了进来,吓了他一大跳,他赶紧拦住小太监,问道:“你有何事,如此慌张?” 小太监刚想说话,却见一直背着他们的皇上,听见他们的说话声,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慌里慌张地小太监。 小太监一见光绪皇上看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启禀皇上,翁同龢大人求见。” 光绪皇帝一听老师翁同龢求见,知道他一定有重要事要跟他商议,赶紧说:“快快请翁同龢大人进来。” “嗻。” 小太监给光绪皇帝磕了头,站起来,倒着身子退出去,然后又急匆匆地朝院外走去。 翁同龢是光绪皇帝的老师,凡事一直站在光绪皇帝的这一边,替光绪皇帝考虑。 甲午中日战争失败后,翁同龢与光绪皇帝一样,内心是相当的苦闷。 他一直在苦苦地思索着,是什么原因使大清朝处处被动挨打,还要受外国列强的欺辱,进行割地赔款求和,他实在想不明白。 就在他苦苦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头上灵光一现,想起了几年前一个叫康有为的举人,给他上过一个奏折。 奏折的内容是,要想使大清朝不被外国列强欺辱,屹立于世界东方,必须进行变法图强。 而且,那个康有为还在折子中预言,日本正在虎视眈眈地窥视着宝岛台湾和邻国朝鲜,不可不早做准备。 当时,他并没有在意这个折子,而且对这个折子不以为然,认为他有点杞人忧天,所以,他没有把这个折子上奏给光绪皇帝,而是私自扣押了下来。 现在想想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果然被他言中了。这让翁同龢想来十分的惭愧,觉得对不起康有为的这个折子。现在不得不对康有为另眼相看。 他重新把这封折子拿出来又看了看,发现这封折子的内容,确实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切中肯綮,很有眼光和见地。 翁同龢看完折子,决定想见见这位叫康有为的举人,想跟他好好谈谈时政,听听他对当下时政的看法和意见。 翁同龢立刻派手下打听康有为的住处,他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个很有思想,很有见解和作为的年轻人。 翁同龢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轻车从简,私自去会会康有为。 翁同龢只带了一个随从,穿着便服,搭了一辆人力车,七拐八弯地来到了康有为的住处。 不巧的是,守门的一个老者告诉他,康有为有事外出,不在家。 翁同龢吃了闭门羹,只得悻悻回家。 离开康有为的住处之前,翁同龢给这个老者说:“老人家,麻烦你回来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有个姓翁的老人找他来了。如果他回来了,方便的话,可以来找他,他在府上等着他。” 然后,康有为给老者手里塞了一两银子。 老者立刻明白了翁同龢的意思,他说:“这位大人您尽管放心,等我家先生回来后,老奴一定会如实给他说的。” “谢谢老人家!”翁同龢告辞老者,就回到住处。 没想到第二天,康有为就登门拜访翁同龢。 翁同龢热情地接待了康有为。 康有为进来后,翁同龢怕被别人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令人赶紧把门关上,屋里只留下他和康有为两个人。 翁同龢亲自替康有为沏了一杯热茶,端到他的面前说:“年轻人,其实我们十年前就认识了。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你的折子,没有把你的折子放在心上。然而,如今形势变得异常严峻,我才不得不重新审视你十年前你所写的折子。” 翁同龢看着康有为,眼神中充满了仰慕和信任。 “我仔细阅读你的折子之后,我发现你折子的内容蕴含着深刻的见解和深远的意义,实在令人钦佩不已。这份折子所展现出的智慧与洞察力,让我不禁感叹。” 翁同龢的一番话,让康有为很受感动,没想到他十年前写的折子,居然被翁同龢大人收藏着,现在他还能拿出来,重新阅读,着实让他兴奋不已。 ““翁大人过奖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有责任和义务为国家做出贡献。”康有为目光坚定地看着翁同龢说。 翁同龢被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火热感情点燃了,他周身的血液好像开始沸腾。 第677章 翁同龢给光绪引荐康有为 翁同龢说:“年轻人,你说的非常好。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老夫非常赞同,大清朝就靠要你们这些有澎湃激情,有理想,有朝气,有勇气的的年轻人去振兴,未来的大清朝才会不受到外地的侵略和欺辱。” “翁大人,刚才的那些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梁启超先生说的。他有篇文章叫《少年中国说》,写得太好了。”康有为无限感慨地跟翁同龢说。 翁同龢听了康有为的话,心中除了对这个康有为产生敬佩外,对他说的那个梁启超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压低声音对康有为说:“康先生,有时间,您可以把这位梁启超先生介绍给老夫认识认识。” 翁同龢说完,又赶紧打开屋门,朝外面看了看,见外面再无旁人,他才放心地关上了屋门。 康有为被翁同龢的真诚感动了,他的那些进言竟然能够得到朝廷这样一位重臣的青睐,着实让他感到兴奋不已。 “谢谢翁大人夸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振兴国家,让国家繁荣富强,应该是我们每一个中国青年的梦想。请大人尽管放心,我有机会遇到梁启超先生,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引荐给翁大人的。” 两个人越谈越有共同语言,越谈越有共同话题。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谈了三个多时辰,看看天色已晚,康有为才起身告辞。 翁同龢知道他和康有为的谈话,只能秘密进行,决不能让外人知道,不能张扬出气,所以他不便挽留康有为,欣然同意他离开。 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翁同龢还是秘密派人把康有为从他的住处悄悄地送了出去。 康有为离开后,翁同龢就着急慌忙地赶来见光绪皇帝。 翁同龢进来后,赶紧跪下对光绪皇帝请安说:“臣翁同龢叩见皇上!” “老师,快快请起,这里再无别人,老师不必拘礼。” 光绪皇帝见翁同龢跪在他面前给他请安,赶紧上前搀扶起翁同龢。 贴身太监寇连材赶紧给翁同龢搬过来一把椅子,让翁同龢坐下。 养心殿里只有光绪皇帝,翁同龢和寇连材,所以,翁同龢也不必过于拘礼,光绪皇帝让他坐下来的时候,他当仁不让,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光绪皇帝见老师翁同龢坐下后,才问道:“老师,您这时候来见朕,不知道有何急事要跟朕商议?” 翁同龢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贴身太监寇连材。 光绪皇帝明白了翁同龢的意思,此时有其他人,他不便把话说出来,他就对寇连材说:“连材,你退下吧!” 寇连材知趣地退了出去,临出门,他还不忘给皇上和翁同龢关上门。 翁同龢见寇连材出去了,他又站起来,走近光绪皇帝,凑近光绪皇帝的耳朵,压低声音对光绪皇帝说:“皇上,老臣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他对当前形颇有见地,不知道皇上有无兴趣见见此人。” “哦,他是个什么人,你不妨先给朕说说他的情况。”光绪皇帝好奇地说。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对康有为这个人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他就开始给乾隆皇帝介绍康有为的一些基本情况。 “启禀皇上,这个人叫康有为,他是广东南海人,此人举人出身,他对当前的形势分析得十分透彻,尤其是对当前富国强兵,他的看法和见解都新颖独特,颇有见地。” “他对当前形势的见解如何颇有见地,你给朕说说。”光绪皇帝问。 “请皇上恕罪,老臣私下里已经跟他见过一面了,而且跟他进行了推心置腹的促膝长谈,他的见解大胆新颖,富有创新意识。他说,要想使现在的大清帝国繁荣昌盛,国富民强,就必须对当前的社会制度进行改革,实行变法图新。” 翁同龢小心翼翼地说,他心里还是有点胆战心惊的。毕竟,他的这些话涉及到皇权的问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光绪皇帝一旦发怒了,他头上的脑袋就会搬家的。 “怎么个变法图新法?”光绪皇帝继续问道。 “皇上,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说,现在要通过改变祖宗现成的律例,效仿西方国家,重新制定适合社会发展变革的新法,只有这样才能振兴大清朝,富国强兵,才能摆脱目前的窘境。” 翁同龢把他对康有为给他灌输的新理念,给光绪皇上又做了一番阐述,当然,这是他与康有为谈话后,他对康有为的变法图新新思想的理解。当然,这些理解只是他对康有为变法理解的冰山一角,皮毛之见,可以说是一知半解。 光绪皇帝听完了翁同龢的话,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只是痴痴地看着窗外,陷入了深思。 翁同龢站在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不知道光绪皇帝听了他的话,有何感想,是不是不同意他的这个想法,还是另有别的意思。 翁同龢站在那儿,内心惴惴不安。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光绪皇帝。光绪皇帝一脸凝重,神色严峻。 翁同龢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见光绪皇帝还是不说话,他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皇上,康有为的才能胜老臣十倍。如果皇上想听听具体内容,臣不妨把这个人秘密接进来,让他给皇上细细讲讲变法图新这样的大事,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这次光绪皇帝听完翁同龢的话,开口了。 “老师,朕是想亲自听听这个康有为对当前形势的看法和见解,可是朕怕亲爸爸不同意。” 光绪皇帝说完后,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 翁同龢听出了光绪皇帝心中的无奈。他理解光绪皇帝的难处。虽然现在说是他亲政,其实他手中仍然没有权力,只是个空头皇上罢了,说得不好听,他就是一个傀儡皇帝。 翁同龢还是想努力一把,他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皇上,老臣冒死斗胆劝说皇上一句。皇上现在亲政了,可以不必事事躬亲向老佛爷禀报,必要的时候,皇上可以大胆地行使您的权利。如果......” 翁同龢说到这儿打住了,不敢说了,他抬起头,看着光绪皇帝。 第678章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告黑状 光绪皇帝见翁同龢不说话了,问道:“如果什么......老师,您可以继续大胆地往下说,朕不怪罪你。” 翁同龢得到光绪皇帝的恩准后,才接着往下说道:“如果皇上担心和康有为见面的话,您可以在接见康有为后,再给老佛爷禀报,就可以了。这时已经成了事实,老佛爷知道了也没办法了。” 光绪皇帝一听翁同龢的话,大吃一惊。 翁同龢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胆子是够大的了。 当然,这样的话,不止一个人跟他私下里说过,珍妃就曾经无数次给他吹过枕边风,让他强硬起来,有些事要自己做主,不能事事依着慈禧皇太后,事事让慈禧皇太后定夺。 光绪皇帝当然不愿意做傀儡皇帝,他也希望自己能够独立行使皇上的权力。 可是,他更清楚,他不能,因为他不是慈禧皇太后的对手,他斗不过慈禧皇太后。他和慈禧皇太后斗,他注定是失败的。 翁同龢的这些话,让他听后心有余悸。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还在犹豫之中,他看穿了光绪皇帝的心思,他是惧怕慈禧皇太后。他想变法,可是他又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拿不出敢和慈禧皇太后叫板的勇气来。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左右为难,他只好话锋一转,说:“皇上,如果您暂时还没办法做出决定,老臣建议您可以看看《庸书》《危言》等书籍,然后再寻找机会,召见一下康有为。” 光绪皇帝听了翁同龢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翁同龢见光绪皇帝不反对他说的话。他又大胆地尝试了一下,说:“皇上,依老臣看,朝中大臣都满足于现状,满足于他们手中的权力,不思进取,只求维持,一旦变法危害到他们手中的权力,他们就会站出来阻扰的。” 翁同龢说到这儿,又看了一下光绪皇帝的脸色,见光绪皇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接着说:“老臣以为,皇上一旦想变法图强,来自于老佛爷和文武大臣的阻力一定很大,还有老佛爷身边的那个李莲英,更是会极力撺掇老佛爷反对变法图强的。” 翁同龢一提到李莲英,光绪皇帝心中的无名之火就腾地一下子涌了上来。这个狗太监李莲英,处处仗着慈禧皇太后撑腰,跟他作对。 他到处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上次,他差点上了李莲英的当,把李莲英的妹妹选为妃子,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 幸亏他当时问了这个秀儿是谁家的女子,不然,他稀里糊涂地就把秀儿选为妃子。现在李莲英不就成了国舅爷,可以恣意妄为的胡作非为,他眼中还有朕吗! “老师,变法图强,朕一定是要进行的,不管老佛爷阻挠不阻挠,朕不能让大清江山断送在朕的手中。可是,只是现在时候还没有到,时机还不太成熟,还需要慢慢来,还需要从长计议。”光绪皇帝态度坚定地说。 翁同龢一听光绪皇帝的话,心里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对光绪皇帝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皇上,只要您有这件决心和信心,老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支持您变法。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翁同龢给光绪皇帝打气说。 接下来,翁同龢与光绪皇帝两个人又秘密商谈了两个多时辰,翁同龢才起身告辞。 翁同龢和光绪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这样秘密的谈话还是被慈禧皇太后知道了。 这天,李莲英正在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他见慈禧皇太后心情特别好,就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莲英这是明知故问,他知道慈禧皇太后在心情好的时候,一般是不会瞬间翻脸不认人的。因此,他才瞅准这个机会,想给慈禧皇太后告光绪皇帝的黑状。 本该上次,他的胞妹秀儿做妃子的事情就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可是,哪想到,眼看就成功了,光绪皇帝却变卦了,就因为秀儿是他的胞妹。 李莲英想,看来光绪皇帝对他的成见很大,还不能够与他冰释前嫌。即使他的胞妹很优秀,光绪皇帝还是不同意。 既然光绪皇帝不仁,他李莲英就不义。他就在慈禧皇太后跟前告光绪皇帝的黑状,让他的日子不好过。 “小李子,什么事,但说无妨。”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听说昨天晚上翁同龢与光绪皇帝谈了很长时间的话,他们把门关起来,不让太监们进去。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奴才也不太清楚。”李莲英神乎其神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内心一惊。这个光绪皇帝又和翁同龢两个人在私下里密谋什么。不过,她可以可肯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他们两个人不会背着他秘密谈话的。 “小李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老佛爷,这些事情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杜刚悄悄告诉给奴才的。”李莲英说。 “这个消息可靠吗?” “回老佛爷的话,这个消息非常可靠。小太监杜刚是奴才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他不会给奴才说假话的,他也不敢哄骗奴才的。”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中一惊。看来这个李莲英确实了不起,他除了会照顾她外,居然还会做一些收集情报的工作了。 “小李子,你做的不错,你让这个小太监杜刚继续盯紧他们,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一旦发现他们有啥异常举动,就立即回来告诉哀家,知道了吗?” “是,老佛爷,请您尽管放心。奴才一旦有他们异常举动的消息,奴才就会让小太监杜刚及时过来给奴才汇报的。到时候,奴才立马会给老佛爷禀报的。” “好。”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露出赞许的目光。 其实这个小太监杜刚,是李莲英的一个小老乡。家里很穷,托李莲英的关系,送到宫里做了太监。 李莲英平时对这个小太监也很关照,小太监很感谢李莲英的关照,时时刻刻想着报答李莲英的恩惠。 第679章 朕欲变法图强拯救大清 光绪皇帝选太监的时候,李莲英就把这个小太监物色到了光绪皇帝的身边。从此,这个小太监就成了李莲英安插光绪皇帝身边的耳目,成了李莲英的眼线。 关于光绪皇帝的一举一动,小太监时刻关注着,而且时不时地过来给李莲英汇报。 昨天晚上,小太监杜刚见翁同龢和光绪皇帝关起门来谈话,他就远远地躲避起来,盯着他们。 直到翁同龢与光绪皇帝谈话结束后,回去时,小太监杜刚才赶紧赶到李莲英那儿,给李莲英汇报了此事。 李莲英听了这个消息非常震惊,他觉得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就给小太监杜刚塞了几两银子,并且表扬了他几句,说他很会做事,打发走了杜刚。 在杜刚离开时,李莲英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守口如瓶,此事万万不可跟人说,而且要他继续盯着光绪皇帝,一有啥特别的事情,就立即赶来给他汇报。 小太监杜刚拿着李莲英赏赐的银子,千恩万谢了一番李莲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李莲英那时见天色已晚,知道慈禧皇太后已经睡下,不便打扰慈禧皇太后,所以没有前来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今天早晨,李莲英趁给慈禧皇太后梳头的时候,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还想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点光绪皇帝的坏话,他说:“老佛爷,奴才最近还听到了一些对老佛爷极为不利的闲言碎语,不知道老佛爷愿意不愿意听?” “哦,还有些什么闲言碎语,你说给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吃惊地看着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听到的闲言碎语,都是说皇帝好像要变法什么的,说老佛爷独断专行,皇帝没有亲政的权力。”李莲英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一边察言观色着慈禧皇太后脸上的变化。 李莲英刚说完这些话,慈禧皇太后就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这些话是谁说的?” 李莲英吓得魂不附体,他胆战心惊地说:“这些都是奴才的眼线杜刚给奴才说的。具体是谁说的,奴才也不知道。” “哼,哀家看看皇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能逃出哀家的掌心,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哀家不会让他们成功的,他们还想翻天不成!大清朝还是哀家说了算。”慈禧皇太后气哼哼地说。 李莲英再也不敢多说了,他连忙侍奉慈禧皇太后用膳。 光绪皇帝自从那天晚上和翁同龢密谈后,内心翻起阵阵波澜。 他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在思考着大清朝这艘巨大的航船将会驶向何处,路途上遇到艰难险阻和暗礁该怎么办? 有时候,他实在睡不着,就披衣下床,站在窗前,凝视着深邃的夜空,思考着这些问题。 他下定决心要实行变法,要召见康有为,想和他倾心畅谈一番。他想亲自听听康有为对当前形势的研判,听听他变法图强的意见。 他发誓要变法图强,把大清帝国振兴得国富民强,繁荣昌盛。 这天,光绪皇帝高高地端坐在养心殿的龙椅上,召见文武大臣。 御座之上的光绪皇帝,目光炯炯有神,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看起来少年得志,青春有为。 下面站着的文武大臣窃窃私语,不知道光绪皇帝召见他们有何要事。 光绪皇帝扫了一眼下面站着的这些文武大臣,屏声静气了一下,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各位爱卿,朕看到今日我大清朝被外国列强欺辱瓜分,心疼的厉害。如果再不思考振兴大清社稷,恐怕我大清社稷大厦很快就会被外国列强蚕食瓜分。所以,朕欲拯救大清于水深火热之中。” 光绪皇帝说到这儿,看了一下站在下面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响应他说的话。 光绪皇帝有点失望,他接着又说:“因此,朕想通过变法图强,让大清社稷变得国富民强。不知道各位爱卿如何看待?” 光绪皇帝说完,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他们都愣愣地站在那儿,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说话。 光绪皇帝只好点将了,他把眼光盯在了恭亲王奕诉身上,说:“恭亲王,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此时的恭亲王奕诉,已经老态龙钟了,再没有当年年轻时的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气势了,他只想图个安稳。 他已经和慈禧皇太后较量了一辈子,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现在光绪皇帝想变法,那是和慈禧皇太后作对,年幼的光绪皇帝根本不是慈禧皇太后的对手。 现在他见光绪皇帝点他的将,他赶紧跪下说道:“回皇上的话,老臣以为祖宗之法不可变。” 光绪皇帝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守旧派是不会支持他的。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如今国家危在旦夕,不变法怎能强大?” 他看着其他大臣,希望能得到一丝回应。 然而,大臣们依然沉默不语,他们担心得罪慈禧太后。 光绪皇帝心中一阵悲凉,他明白自己的改革之路困难重重。但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支持他的力量,推行变法,让国家走向富强。 光绪皇帝接着说:“祖宗之法是为了维护大清社稷的利益。可是现在,大清社稷已经开始被各国列强欺辱,瓜分,我们岂能坐着等死。朕现在手头有一份工部主事康有为的奏折,写得非常好,朕现在拿下去,请各位爱卿看看,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光绪皇帝说完,令人把康有为上书给他的奏折拿下去, 呈给这些文武大臣们看。 奏折首先呈到了恭亲王奕诉手中,奕诉打开奏折,大致浏览了一遍,其内容是: 一是效仿俄国与日本,下诏决定国家的大政方针;二是招揽天下英才,汇聚一起,商议变法事宜;三是允许封疆大吏在各自省自行变法。 同时,康有还指出,国家大事必须呈给国会讨论,经国会讨论后,再颁布实施,并请求颁布宪法。 第680章 臣以为祖宗之法不可变 恭亲王奕诉看了康有为的奏折,内心一惊,这不是要动祖宗留下来的蛋糕,大家都要分这块蛋糕吃,这让人情以何堪? 但是,当恭亲王奕诉看完奏折最下面的一段话后,又不得不令他重视这个问题,不得不重新考虑变法这件事情。 奏折下面最后的一段话说:如果现在再不适应时代的潮流进行变法图强,恐怕以后皇上和各位大臣即使想苟且偷安,安于现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外国列强不允许您们这样做了。他们已经开始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清这块蛋糕了。 恭亲王奕诉看完奏折,想想里面的内容,心有余悸。无论是变法图强还是维持现状,都是摆在他们面前非常严峻的一个事实,他们必须得正确地面对这个事实了。 恭亲王奕诉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把他心中的担忧说出来,他只是把奏折朝下传给了庆亲王奕匡,庆亲王奕匡看完后,接着又传给了下一位。 就这样,一个挨一个的,奏折从恭亲王奕诉手里传出去,最终又回到了恭亲王奕诉的手里。 恭亲王奕诉又把奏折呈给了光绪皇帝。 就在刚才诸位大臣传阅奏折的时候,光绪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看诸位大臣的面部表情,看他们看完奏折后有什么反应。 光绪皇帝发现,这些大臣在看这份奏折的时候,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清楚这个变法图强,牵扯着他们的个人利益,他们当然得慎重考虑,是支持还是反对。 光绪皇帝抬起头,眼神犀利地扫视过殿内的众位大臣,缓缓地说道:“诸位爱卿,这份奏折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国家面临列强环视,不变法图强,难以自保。然而,变法之事牵连甚广,须慎重行事。朕希望众卿能够各抒己见,共同商议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光绪皇帝说完,大殿内一片沉默,大臣们各自沉思着,不说话。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皇上,微臣赞同变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官员站了出来,他是张之洞。 光绪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张之洞,你有何见解?” 张之洞拱手道,“皇上,如今局势紧迫,若不痛下决心变革,我大清恐难有出路。洋人们仗着坚船利炮,欺压我国。我们必须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发展自己的工业,才能与之抗衡。” 光绪帝点点头,“说得好!你的想法与朕的想法是一致的。众爱卿对此有什么看法,有何良策?” 群臣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提议成立专门的机构负责变法事宜,有人建议选拔优秀人才出国留学带回先进思想,也有人担忧变法会引起社会动荡。 光绪帝沉思片刻道,“朕会仔细考虑大家的意见。无论如何,变法已是当务之急,望诸位爱卿共同努力,助朕实现强国之梦。朕现在想接见一下康有为,以便详细听听他对当前时局的看法,不知道大家有何意见?” 光绪皇帝刚说完,恭亲王奕?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皇上,臣以为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能全变,即使变法图强,也应该循序渐进。不能够一下子把祖宗立下的规矩统统改掉。” 光绪皇帝一听恭亲王奕?的话,心里极为不高兴,他的这个六叔,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不可救药了。 他老是站出来跟他唱反调,他生气地问恭亲王奕?:“恭亲王,此话怎讲?” 恭亲王奕?说:“皇上,本朝有规定,不是四品以上的大臣,皇上是不能亲自召见的。因此,臣建议皇上不宜召见康有为。” 其他大臣听了恭亲王奕欣的话,纷纷附和道:“皇上,恭亲王爷说得对,本朝有成例,皇上不能接见四品以下的官员。” 这些官员的劝解,一下子惹恼了光绪皇帝,他龙颜大怒,“你们只知道祖宗之法不可变,用祖宗之法来压制和限制朕。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再不变法图强,任大清朝目前的这种局面持续下去,大清朝还能维持多久?” 光绪皇帝的一番话,问得下面的大臣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光绪皇帝接着说:“朕一定要亲自见见康有为。” 众大臣见光绪皇帝心意已决,一意孤行,任凭谁也再无法说服他。众大臣只好把目光又集中在了恭亲王奕欣的身上,希望他能够站出来说话, 恭亲王奕欣见其他大臣都不敢吭气,都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站出来劝解光绪皇帝。 恭亲王奕欣知道皇上这样做,似有不妥,但是他也无法阻止和劝解光绪皇帝放弃这个想法。 他只好站出来,采取折中的办法,以求达到共识。 “请皇上息怒,皇上既然心意已决,一定要召见康有为。臣以为不妨让我们先同康有为谈谈,至于谈到何种情况,臣再给皇上禀报,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其他大臣见恭亲王奕欣说出这样的话,正中了他们的心怀,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于是,集体下跪磕头,说:“皇上,恭亲王爷说得对,臣等恳请皇上恩准,让我们先跟康有为谈谈再说。” 光绪皇帝见大家集体下跪请求这件事,众怒难犯,他只好勉强同意。 “那好吧,朕同意按恭亲王爷说的去办吧!”光绪皇帝无可奈何地说。 “谢皇上,那就让总署去办吧。”恭亲王奕欣说。 光绪皇帝再能说什么哩,只好点头同意。 现任总署大臣有李鸿章、翁同龢、荣禄、廖寿恒、张荫桓等。总署大臣们得到光绪皇帝的圣旨,积极着手准备召见康有为。 在总署大臣召见康有为之前,光绪皇帝又秘密召见了翁同龢。光绪皇帝对翁同龢又再三叮嘱了一番具体事宜,翁同龢才领旨离开。 这天,总署大臣们开始召见康有为。 康有为接到总署召见他的通知后,心情非常愉悦,他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精心打扮了一番,从他的南海会馆出发,前往总署衙门。 一路上,康有为哼着小曲,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他的变法图强建议终于得到了朝廷的认可,他可以在变法图强的道路上实现他的伟大抱负了。 第681章 康有为大谈变法之道 当康有为赶到总署的时候,总署衙门的人还没有上班,大门还紧闭着,康有为只好在总署衙门前徘徊。 康有为暗自畅想着,如果他的建议能够被光绪皇帝采纳,大清朝的未来将是前程似锦,繁荣昌盛。 康有为在大门口等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总署的衙门才打开了。 康有为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他最少早来了一个多时辰。如果按照总署衙门这样的上班时间和效率,大清朝怎么会有希望的。 康有为刚想进去,却被守门的一个公差挡住了去路,他说:“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入。” “大人,我是康有为,我是被总署召见的人,你放我进去。”康有为赶紧给这个公差解释说。 “本公差没有听说过你这个人,你是谁要召见你的。没有人通知过我,你是不能进去的。”公差挡住康有为,不让他进去。 康有为有点生气,这个总署一点生机都没有,死气沉沉地。这样的衙门还能够给大清朝带来勃勃生机吗?康有为在心里不禁暗暗地想。 “大人,我是你们总署衙门的翁同龢大人通知来的。我总可以进去了吧?”康有为只好搬出翁同龢的大名来。 “翁大人要召见你?那我进去问问吧。你现在在这儿等一会儿。”公差说。 然后,公差进去了。 不一会儿,公差出来了。 “进去吧,翁同龢大人说了,是他召见你的。”公差这才客气地对康有为说。 康有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总署衙门。 他在想,也许他变法图强的理想将从这儿起步,他的理想将会从这儿给摇摇欲坠的大清朝政府焕发勃勃生机。 康有为被带进了总署办事大厅,康有为进去的时候,是昂首阔步,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的。 他进了大厅,大厅的上方端坐着现任总署大臣有李鸿章、翁同龢、荣禄、廖寿恒、张荫桓等五人。 康有为站在大厅中央,给上面端坐的五位大人抱拳作揖说:“在下康有为见过五位总署大人。” 上面五位总署大人,除了翁同龢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傲慢的样子,他们有点对康有为瞧不起,对康有为不屑一顾。 康有为心里略微怔了一下,他刚才满怀激情的心情,突然有了一种失落感。 当然,在这些人中,只有翁同龢与他私下里交谈过,而且交谈甚欢,颇有共同语言和话题,其他人他几乎都不认识。 就在他迟疑间,坐在上方的荣禄首先问话了。 “你就是康有为?” “是的,在下就是康有为。” “你说说为什么要变法?” “我认为只有变法才能革新图强,为了我大清帝国能够富国强兵,繁荣昌盛,所以我才建议变法图强。”康有为坚定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我大清帝国不够强大,不够繁荣富强?” “大人,咱们别的不说,就说说最近的事情吧。甲午中日战争的惨败,外国列强的欺辱,不平等条约的签订,割地赔款,这些事情就是对我泱泱大清朝的一种侮辱。” 荣禄一听康有为的话,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一派胡言乱语。” 翁同龢赶紧对荣绿说:“荣大人息怒。你让这个年轻人把他的话说完,荣大人再发怒也不迟。” 荣禄见翁同龢说话了,他才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说:“好吧,你说,你是怎么个变法吧?” “大人,我认为,变法图强是历史的潮流,我们不能止步不前,阻挡历史发展的潮流,我们就会变成罪人。变法就是革除不利于社会发展的旧制度,旧章程,制定适合于当今社会发展潮流的新制度,新章程。” “你的意思就是要改变祖宗留下来的律例,祖制?” “是的。任何事情都要因时而变,因事而变。就拿你们这个总署衙门来说吧,祖宗当年就没有设立过,不也是后来根据时代的发展和形势的需要才设立的。现在变法也一样,就是把不合理的割除掉,把合理的建立起来。” 康有为的这些话语刺痛了荣禄的心,如果要变法,他们的利益就会受到侵害,他们原来不可撼动的地位,就会受到冲击,他们原来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就会随之付之东流。 他们必须得站出来维护他们现有的地位和利益,维护他们现有的荣华富贵。要想继续拥有这些荣华富贵,拥有这些现有的既得利益,他们就必须毫不动摇,旗帜鲜明地反对变法,只有这样,他们现在拥有的既得利益才不会受到损失。 他们必须要坚定不移地维护祖宗之法不可变,这样才能够及时止损。 “康有为,你要知道,祖宗之法不可变。你的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 “大人,如果祖宗之法不可变,那么这个总署也是不存在的,大人就不应该坐在这儿上班?” 康有为的一句话,把荣禄呛得无言以对,气得脸红脖子粗。 廖寿桓见荣禄被康有为问得尴尬至极,他赶紧说:“康有为,你说说,怎样变法?” 康有为一听廖寿桓让他说说变法的事情,他开始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地讲起来。 “变法,首先要从变法律,官职开始。中国现在的法律、官职都是大一统时期的旧法,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的潮流了。譬如六部则例,那是束缚人手脚的,使大清朝走向衰弱的就是这些旧制度,旧法律。我们现在就应该废除这些不适合时代发展的,束缚时代发展的旧制度,旧法律,建立适合时代发展的新制度,新法律。” 康有为慷慨激昂地一番演讲,深得翁同龢的赞同,他向康有为投去了赞许的一瞥。 “难道六部则例都要废除吗?”李鸿章插了一句,问道。 “大人,不适应时代发展潮流的规章制度,都应该废除,即使一时间无法全部废除,也应该立即进行修改删除不利于时代发展的条款,变法才能推行,才能实行新政。现在已经不是闭关锁国的时代,整个世界风云突变,我们更应该跟着时代走,再不变法改革,大清朝就会落后于时代,落后就要被挨打。”康有为从容淡定地说。 第682章 总署不让皇上召见康有为 翁同龢怕别的人又会问一些废话,无怪乎就是这种变法,说什么也不能破坏他们既得的利益,不能撼动他们现在的地位,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赶紧问康有为,“你以为变法应该怎样进行?应该效仿哪些国家?” 康有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日本自明治维新后,国力日渐强盛,我朝应效仿其改革之路。但具体措施需根据我国国情斟酌而定。” 翁同龢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他心想,康有为倒是有些见识,不过变法之事关乎国运,还需要从长计议。 此时,康有为接着说道:“除日本外,西方诸国亦有可取之处。英国之宪政、法国之民主、德国之工业,皆为我朝可借鉴之经验。” 翁同龢若有所思,这些观点确实值得探讨。然而,变法途中必然困难重重,他不禁担忧起来。 翁同龢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康先生所言甚是。然而变法一事牵连甚广,非一时之功。朝中守旧势力盘根错节,恐难以推动。” 康有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辈当以国事为重,岂能因艰难而退缩?只要皇上决心变法,我等必倾尽所能,辅佐皇上成就伟业!” 翁同龢心中一动,他原本对变法心存疑虑,此刻却被康有为的豪情壮志所感染。或许,这场变法真地能给大清带来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好吧,康先生,你可先草拟一份变法大纲,呈交于我。待我与其他大臣商议后,再奏报皇上。” 康有为拱手谢道:“多谢翁大人支持!我会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我一定不会辜负各位大人和皇上的厚望!” 言罢,他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翁同龢望着康有为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次变法能够顺利进行,拯救大清朝于危局之中。 后来,翁同龢把总署接见康有为的情况,以及康有为呈上来的变法大纲,一同上报了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看完翁同龢呈上来的奏折和康有为的变法大纲,他对康有为越加欣赏和崇拜,他仿佛看到了大清朝未来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这一次,光绪皇帝决定要亲自召见一下康有为,和他面对面地谈谈变法图强的事情。 光绪皇帝找来了翁同龢,说:“老师,朕这次决定要亲自召见一下这个康有为,朕想和他亲自谈谈,听听他的想法?” 翁同龢看着光绪皇帝坚定的目光,他多想让光绪皇帝亲自见见康有为,可是他一个人又不敢做主,于是说:“皇上,老臣以为皇上完全可以亲自见见康有为,但是那些人,他们不同意,老臣也比较为难。老臣再去征求一下总署其他大人的意见,回来后给皇上禀报。” 光绪皇帝听了翁同龢的话,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他见见康有为,阻力竟然这么大,何况他要进行变法,可想而知,在他变法的道路上,不知道他会遇到多大的阻碍。 翁同龢出去后,光绪皇帝一直期待着这些老臣们能够同意他的这个建议。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翁同龢回来后,带给他的消息是大家都不赞成他单独召见康有为,尤其是恭亲王奕欣,对此极力反对。 他说:“允许康有为可以给皇上先写陈条,如果皇上认为康有为的陈条有可取之处,皇上再召见康有为也不迟。” 光绪皇帝对他六叔的这种顽固不化的做法,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只好同意六皇叔恭亲王奕欣的建议,下旨让人通知康有为给他写陈条呈上来。 于此同时,光绪皇帝给总署衙门下旨:康有为如果上书,必须当天给他呈上,不得阻拦,不得有误,否则就按渎职罪论处。 康有为接到光绪皇帝的圣旨后,很快就给光绪皇帝上呈了《统筹全局疏》以及英国人李提摩太所翻译的《列国变通明兴盛论》《泰西新史概要》等书籍。 康有为还向光绪皇帝建议,让他下诏定国事,并且在午门外设立上书所,允许人们直接上书言事等事宜。 光绪皇帝仔细阅读了康有为的陈条和书籍,对其中的观点深感认同。他意识到变法已经刻不容缓,而康有为正是他所需的智囊。 然而,守旧派的力量依然强大,他们在朝廷中四处散播谣言,试图动摇光绪皇帝的决心。 军机处大臣刚毅就是其中一个反对变法的顽固分子,尤其是他看到翁同龢极力协助和支持光绪皇帝变法,他心里急非常不爽,不好受。 他好不容易通过给李莲英送金银珠宝,奇珍玩物,才坐到今天军机大臣的位置上。如果一旦光绪皇帝变法,他的这个位置能不能保住,他就不好说了。 他必须积极地站出来阻止康有为等人倡导的变法,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当然,他很清楚,就凭他一己之力,是阻挡不了光绪皇帝变法的。要想阻挡光绪皇帝变法,就必须请慈禧皇太后出来阻挡,其他人是没有办法的。 而他不可能直接去找慈禧皇太后说这些事情,他只能通过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来劝说慈禧皇太后去阻止变法。他清楚,变法不仅仅是对他不利,对慈禧皇太后也不利,对李莲英也不利,对朝廷中的许多大臣都不利。 只要他振臂一呼,响应者一定很多。他们一定会站出来反对支持变法的人,他们会群起而攻之这些人。到时候,风向一边倒,他不相信,他们的变法还能成功。 刚毅这样一想,决定亲自去找李莲英说道说道这件事。 这天,天色已晚,刚毅坐着轿子,去了李莲英的府上。 刚毅的轿子到了李莲英的府前,他刚下轿子,李莲英守门的家丁就认出了刚毅。他知道刚毅是李莲英的拜把子兄弟,关系非常铁。 他不等刚毅发话,就一溜烟地跑进去给李莲英禀报去了。 刚毅站在门口,等着家丁出来回话。 不一会儿,家丁出来了。他说:“刚大人,我家老爷请您快快进去。” 刚毅得到李莲英的许可,赶紧迈起大步,走进了李府的大门。 第683章 变天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刚毅走进李莲英府上的大门,李莲英已经迎了出来。 刚毅连忙抱拳作揖:“李大总管,小弟刚毅前来拜访李大总管,事先没有预约,还望李大总管多多海涵。” 李莲英赶紧抱拳作揖还礼说:“刚毅兄言重了,本总管不知道刚毅兄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莲英说完,挽起刚毅的手,携手同刚毅肩并肩地走进了他的会客厅。 进入会客厅,两个人分主宾落座后,免不了又客套了一番。 接着,刚毅才话锋一转,正式进入了今天拜访李莲英的话题。 “大总管近来可忙?” “不太忙,自从老佛爷归政后,搬到颐和园居住以来,本总管就是每天陪老佛爷散散心,聊聊天,做些让老佛爷开心的事情。” 刚毅微微一笑,说道:“那大总管的日子可是好安逸啊!大总管对老佛爷真是尽心尽力啊。” “刚毅兄,侍奉老佛爷是本总管的职责,也是本总管分内的事情。本总管应该竭尽全力地做好这份工作,才能对得起老佛爷对奴才的厚爱。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大总管说得非常对。老佛爷是咱们大清社稷的掌舵人,老佛爷的健康,关乎着整个大清江山的稳定与巩固。” 刚毅这样说,很显然是想突出慈禧皇太后在朝廷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这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做好了铺垫。 “刚毅兄这话有点偏激了,现在老佛爷已经归政了。虽然老佛爷为大清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现在的掌舵人应该是皇上。”李莲英故意给刚毅纠正了一下他的说法。 他这样说,就是想极力去维护慈禧皇太后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向外人说明,老佛爷归政后,可再没有干涉光绪皇帝执政。现在大清朝的掌舵者应该是光绪皇帝,老佛爷已经退居二线了,不再参与和干预朝政了。 刚毅一下子听出来了李莲英的话中话,他赶紧说:“大总管说得对,下官刚才言语是有点偏激了。现在大清社稷的掌舵者应该是皇上。老佛爷已经归政了,在颐和园颐养天年。” “就是,现在国家大事都是皇上说了算。老佛爷很少管这些事情,现在应该让老佛爷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对不对?”李莲英说。 “对对对,老佛爷一辈子确实为大清社稷操劳过度,殚精竭虑。现在应该让老佛爷好好享受一下退休后的生活。”刚毅为弥补刚才不合适的言论赶紧说。 “刚毅兄,这你就说对了。”李莲英说。 “不过,李大总管,小弟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听听大总管的意见。” 李莲英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不知刚毅兄有何事需要听本总管的意见?但说无妨,愿闻其详。” 刚毅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大总管,不知道您最近听说过宫里的那些事情没有?” “宫里有什么事情?”李莲英吃惊地问刚毅,因为这些日子他一直陪慈禧皇太后在颐和园里住,当然对宫里的事情知之甚少。 “李大总管,您真地不知道吗?”刚毅满腹怀疑地问了一句李莲英。 “刚毅兄,本总管真地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说说,让本总管听听。”李莲英急切地说。 “大总管,你听说过康有为这个人吗?”刚毅没有直接回答李莲英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李莲英一听刚毅问他认识康有为这个人吗?他虽然不认识,但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听说过这个人。 现在见刚毅问他,就说:“你说的这个康有为,是不是前些日子给皇上上书,建议皇上变法的那个工部主事康有为?” “大总管,我说的正是这个康有为。” “前段时间总署衙门接见的就是这个人?” “正是这个人。” 李莲英听了刚毅的话,并没有表示出极大的惊讶来,他慢条斯理地端起盖碗茶,揭开盖子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说:“这个人怎么了?” “大总管,您真地不知道吗?皇上最近嚷嚷着要接见这个人。可是总署衙门的人不同意,皇帝和总署衙门的人正憋着气哩!” “为什么?” “皇上要是接见了这个人,就要变天了。以后您我能不能这样悠闲地过日子,您我的职位能不能保住,就成了大问题了。大总管,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您快给老佛爷禀报一声,让老佛爷出面想想办法吧,出面阻挡皇上见康有为这样的激进派人士。不然,真的要变天了。” 刚毅有点迫不及待了,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才停下来,然后端起他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涸的喉咙。 李莲英听了刚毅的话,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地说:“刚毅兄,你多虑了。就凭康有为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他是翻不了天的。孙悟空怎么能够逃出如来佛的掌心。你放心吧。他翻不了天!” 刚毅见李莲英还认识不到目前局势的严重性,还相信慈禧皇太后能够把控住时局,他只好再把当前局势往严重里说。 “大总管,康有为的‘亡国迫在眉睫’的言论就是精神鸦片,是毒瘤。如果皇帝亲自接见了康有为,采取维新变法,局势真地不堪设想。您我都会成为这场维新变法中的受害者。大总管要三思而行啊!” 刚毅的语气近乎祈求了。 “刚毅兄,事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大清朝两百多年来,一直是东方霸主。不就是近几年来,我大清朝在甲午中日海战中失利了,割让了一些土地,赔了一些白银罢了,没什么打不了的事情。” “大总管,不是......”刚毅刚想反驳,可是李莲英摆了摆手,打住了他的话。 接着说:“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大清朝怎么说也比他西方国家厉害发达。怎么能谈得上‘亡国危机迫在眉睫’这样危言耸听的话!这显然是妖言惑众,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人应该抓起来杀头才对!” 第684章 保守派阻止光绪皇帝变法 刚毅见李莲英很自信,他又说:“大总管,您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现在翁同龢等一批激进大臣开始跃跃欲试,支持皇上要变法了。” 李莲英笑着说:“刚毅兄莫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老佛爷虽已归政,但朝中势力仍在。那康有为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岂能掀起大风大浪?至于翁同龢等人,他们的心思我也略知一二。您放心,本总管不会让这些倡导变法的人好过的,不会让他们变法成功的。” “大总管,下官听说老佛爷好像对变法也很热情,是不是真的?”刚毅试探性地问李莲英。 “刚毅兄,您觉得老佛爷会是真的吗?”李莲英反问刚毅说。 “下官以为老佛爷不会是真的,因为这关乎老佛爷自身的利益,是不是大总管?”刚毅小心翼翼地说。 “对了。老佛爷这样做,这是给外人看的,是为了适应当前的形势,才不得不这样做的。如果维新变法真地触及到老佛爷的利益,老佛爷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李莲英语气肯定地说。 “只要老佛爷不是真心支持维新变法,下官心里就有底了,踏实了。”刚毅说,“大总管,无论如何,您还是抽时间多在老佛爷面前说说维新变法的事情,以便引起老佛爷的高度重视,切不可疏忽大意,不然是姑息养奸,恐怕夜长梦多。如果时间一长,他们形成气候,势必就不好控制局面了。下官担心啊!” “您放心吧,本总管不会让翁同龢、康有为等人之流的阴谋得逞的。”李莲英胸有成竹地说。 “大总管这样说,下官就放心了。有大总管在老佛爷身边,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过大总管的法眼。” “刚毅兄过奖了,不过他们再有多大的本事,也很难逃过老佛爷掌心的。”李莲英给刚毅宽慰说。 不是刚毅一个人担心,李莲英比刚毅还担心康有为等人的维新变法。如果他们一旦变法成功,慈禧皇太后的权力势必就会削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李莲英懂得这个道理。 慈禧皇太后没有了权力,就等于李莲英没有了权力,这是相辅相成的。为了保住他的权力,他会力挺慈禧皇太后阻止变法的。 李莲英和刚毅两个人又聊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刚毅才起身告辞。 再说康有为,他得到了光绪皇帝的支持,成立了一个民间组织保国会,保国会的宗旨就是保国、保种、保教。 康有为在保国会上慷慨陈词,宣传变法思想。然而,他们的行动却引起了守旧派的警惕。 吏部主事洪嘉是刚毅的死党,他见刚毅极力反对光绪皇帝的维新变法,为了向刚毅表忠心,洪嘉积极支持刚毅反对变法。 他投其所好,组织和联络了一批官员,针对康有为的保国会,写了一本反驳康有为保国会的小册子《驳保国会》。 他派人把这本小册子送遍京城里反对变法的文武大臣和王公贵族手中,加强舆论宣传,煽动朝中的这些人起来反对光绪皇帝的变法。 刚毅收到洪嘉呈给他的《驳保国会》的小册子,看完后,非常满意,大大地赞扬了洪嘉一番,说他做的非非常对,非常好。 与此同时,刚毅又指使御史潘庆澜上书弹劾康有为的民间组织保国会,列举保国会的罪行,说保国会是聚众生事,图谋不轨,请求解散该组织。 刚毅见这么多的人起来反抗变法,胆子越来越大,他准备在光绪皇帝面前上奏此事。 这天上早朝的时候,刚毅第一个站出来参劾康有为的这一民间组织。 “启禀皇上,臣刚毅有一本要奏。” “刚大人有何事要奏,请说。” “皇上,臣奏康有为的民间组织保国会为非法组织,恳请皇上恩准,解散康有为的保国会。” “刚大人为何说康有为的民间组织保国会是非法组织?你说出理由来。” “皇上, 臣以为保国会属于聚众寻衅滋事,无事生非,造谣生事,扰乱社会秩序。故臣建议皇上趁早将其解散或查禁,以免将来引起不必要的后患。” 光绪皇帝听了刚毅的话,极为生气。 他冷冰冰地对刚毅说:“刚大人,保国会是保国的,你岂能说它是寻衅滋事,扰乱社会秩序。解散和查禁它做什么?你这是胡说八道。” 刚毅被光绪皇帝问得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地站回到班列中。 其他人见刚毅在光绪皇帝面前没有讨到好处,碰了一鼻子灰,再不敢说话了。 早朝就这样不欢而散。 就在这节骨眼上,恭亲王奕欣染上风寒,虽经御医百般调治,但终因病情严重,依然无回天之力,恭亲王奕欣病了数日,最终驾鹤西去。 恭亲王奕欣的离去,对光绪皇帝的打击还是挺大的。虽然他的这个六皇叔在变法上不支持他,可是在其他事情上,他却是光绪皇帝的保护伞。 他可以掣肘慈禧皇太后,能够遏制慈禧皇太后的淫威,恭亲王奕欣一死,再无人能够与慈禧皇太后抗衡了。 光绪皇帝没有了六皇叔恭亲王奕欣这个保护伞,他感到越来越孤单无助,他不禁伤心落泪起来。 恭亲王奕欣去世后不久,康有为就给翁同龢写信,催促他抓紧时间给光绪皇帝建议,进行变法改革。 翁同龢看了康有为的信,深受感动,他赶紧把这封信呈给了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看了翁同龢呈给他的康有为力主维新变法的信,情绪非常激动,这封信的内容正合他的心思,与他的内心产生了共鸣。 他仿佛从这封信中看到了未来大清朝的辉煌前景。 光绪皇帝决定开始进行变法。 他把翁同龢找来,对翁同龢说:“老师,你将这本书<日本变政考>拿去交给总署的大臣看看,然后进行讨论研究,再由你们总署牵头拿出个具体意见来,最后形成成方案,给朕呈上来。” “知道了,皇上,臣这就去按照皇上的意志办。” 第685章 朕不想做这个亡国奴皇上 翁同龢按照光绪皇帝的旨意,把康有为写的那本叫《日本变政府考》的书,送到了总署,并且传达了光绪皇帝的旨意。 可是,光绪皇帝等了几天,就是不见总署给他呈上具体意见,光绪皇帝非常恼火。终于有一天,在上早朝的时候,光绪皇帝发怒了。 “总署的大臣们,朕吩咐你们做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迟迟不给朕把具体意见呈上来?你们眼中还有朕吗?” 总署的大臣见光绪皇帝发飙了,赶紧说:“请皇上息怒,奴才们正在加紧做这件事,做好了,立刻把具体意见给皇上呈上去。” 光绪皇帝见这些大臣们唯唯诺诺,胆战心惊的样子,知道他们这些人不是不做,而是不敢做。他们怕做了,慈禧皇太后知道了,不会放过他们的。 光绪皇帝只好再次给这些人施压,他怒斥道:“朕多次催促你们,你们每回都是这样的回答。你们究竟是听谁的话?你们吃着朝廷给你们的俸禄,却不给朝廷做事情,你们还有责任心吗?朕再给你们几天时间,如果还不赶快把意见给朕呈上来。你们就卷铺盖走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赶快给别人腾位置。” 总署大臣见光绪皇帝动真格的了,他们害怕了,赶紧跪下磕头说:“请皇上恕罪,奴才们会尽快把具体意见给皇上呈上来的。” 光绪皇帝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些大臣们的话,他知道这些人的后面有慈禧皇太后给撑腰,他也奈何不了他们,他只能是对他们发发怒罢了。 退朝后,光绪皇帝单独留下了庆亲王奕匡,想跟他说点事儿。 自从恭亲王奕欣去世后,庆亲王奕匡就接替了恭亲王奕欣的位置。 庆亲王奕匡见光绪皇帝把他单独叫住了,就问道:“皇上,您有何事要吩咐?” 光绪皇帝看着庆亲王奕匡,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庆亲王爷,朕有一事想让你去做。” “请皇上吩咐吧!”庆亲王奕匡躬着腰说。 “庆亲王,朕让你去给老佛爷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请皇上明示。” “朕让你去给老佛爷传话,如果她不允许让朕独立行使皇上权力,朕宁愿退位不当皇上,也不做亡国的皇上。” 庆亲王奕匡一听,大吃一惊。皇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话要是真地传到慈禧皇太后那儿,这个皇帝的位置还真不一定是他光绪皇帝的,或许他马上就会被慈禧皇太后从皇位上撵下来了。 庆亲王奕匡想,皇上是不是发烧了,脑子进水,吃错药了。 他站在那儿满脸狐疑地看着光绪皇帝,他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说什么?”庆亲王奕匡一脸迷糊地重新问了一遍。 光绪皇帝见庆亲王奕匡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而且问了他这么一句话。他知道是庆亲王奕匡害怕了,不敢确信他的耳朵。 光绪皇帝又重复说:“庆亲王爷,朕是说,让您去给老佛爷传个话,就说如果她再不给朕放权,朕就不做这个亡国奴的皇上了。” 这次庆亲王奕匡听清楚了,光绪皇帝并没有发烧,脑子也没有进水,也没有吃错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确实是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 “皇上,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皇上,臣斗胆说一句,请皇上三思而后行。臣以为皇上能不能再慎重考虑一下这句话。是不是这句话有点不妥?” 庆亲王奕匡胆战心惊地说,说完后,头上开始直冒冷汗。他这样劝解皇上,如果皇上生气了,那可就惹下大祸了。 “庆亲王爷,朕想好了,如果老佛爷再不给朕放权,让朕做主,朕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庆亲王奕匡一听光绪皇帝无可奈何的话,心里明白了。看来皇上为了变法,为了富国强兵,真地打算要和慈禧皇太后撕破脸皮说话了,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皇上,臣再劝说您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皇上还是三思而后行。”庆亲王奕匡又冒着被光绪皇帝责骂的危险,劝谏了一句。 “庆亲王爷,朕想好了,没有什么可怕的,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这个傀儡皇帝不做也好。”光绪皇帝毫无担忧地说,“您去给朕传话吧!” 庆亲王奕匡见别无他法,看来劝谏也是无用的。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皇上,臣现在就去。” 庆亲王奕匡坐着轿子,出了紫禁城,直奔颐和园而去 由于紫禁城离颐和园很远,庆亲王奕匡到达颐和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庆亲王到达颐和园仁寿殿,见了守门的太监,给了守门的太监十两银子说:“你去给老佛爷禀报一声,说臣有要事见老佛爷。” 守门的太监接过庆亲王奕匡递过来的十两银子,揣进怀里,兴冲冲地进去给老佛爷禀报去了。 守门的太监还没有走出多远,就碰见了从慈禧皇太后寝宫里出来的李莲英。 守门的太监赶紧给李莲英跪下说:“大总管好,庆亲王爷前来拜见老佛爷,说有要事向老佛爷禀报。” 李莲英一听守门太监的话,说:“庆亲王爷在哪儿?您带本总管过去见见。” 守门的太监连忙站起来,引领着李莲英向门外走去。 李莲英出得门来,见庆亲王奕匡正在大门外面徘徊,他抱拳作揖说:“奴才不知道庆亲王爷前来觐见老佛爷,奴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庆亲王奕匡连忙给李莲英还礼说:“李大总管言重了,臣前来觐见老佛爷,让李大总管亲自来接,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两个人又客套了一番,才走进了仁寿殿。 “庆亲王爷,不知道您现在来找老佛爷有何要事?”李莲英问。 “李大总管,臣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老佛爷禀报。不知道老佛爷现在有没有时间召见臣?”庆亲王奕匡问李莲英。 “庆亲王爷,您来得真不巧,老佛爷刚刚歇息下。”李莲英有点遗憾对庆亲王奕匡说。 第686章 大清朝还是老佛爷说了算 庆亲王一听李莲英的话,赶紧祈求说:“李大总管,您看能不能把老佛爷叫醒,臣现在有重要事情需要向老佛爷禀报。” 李莲英见庆亲王奕匡一脸紧张的样子,他猜想一定是光绪皇帝变法的事情。 他说:“庆亲王爷,老佛爷刚刚午休,一般是不能打扰老佛爷午休的。如果打扰了老佛爷的午休,老佛爷醒来可要发怒的。您看,您能不能把这事告诉给奴才,等过一会儿老佛爷午休醒来后,奴才再给老佛爷禀报。” “大总管,实在不好意思,请您原谅,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只能由臣亲自给老佛爷禀报,这是皇上交代过的事情,马虎不得。”庆亲王奕匡几乎要祈求李莲英了。 “庆亲王爷,实在不好意思,老佛爷刚休息下,奴才也不敢去打扰老佛爷的休息。奴才也是爱莫能助啊!”李莲英两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状说。 庆亲王奕匡见李莲英不答应去叫醒慈禧皇太后,他实在没有可想的办法了,迫于无奈,只好采取破费的原则。 庆亲王奕匡从袖筒里拿出二万两的一张银票,塞到李莲英的手中说:“李大总管,求求您了,麻烦您去给老佛爷禀报一声,就说臣有重要事情需要向她禀报。” 李莲英见庆亲王奕匡塞给他银票,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好了,他满脸堆笑地说:“好吧,既然庆亲王爷有重要事情要向老佛爷禀报,奴才就去给你禀报一下。即使奴才让老佛爷骂一顿,奴才也只能这样了。谁让奴才和庆亲王爷的关系不一般哩。” “劳驾大总管了,让大总管受委屈了。”庆亲王奕匡赶紧给李莲英赔着笑脸说。 “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奴才去去就来,看看能不能把老佛爷唤醒。”李莲英说着,就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走去。 “好的,李大总管,拜托了。”庆亲王奕匡抱拳作揖,对着李莲英的背影说。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走出来,他向庆亲王奕匡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过来。 庆亲王奕匡屁颠屁颠地走过去。他走到李莲英的跟前,李莲英压低声音对他说:“老佛爷被奴才叫醒了,很不高兴,打扰她休息了。奴才赶紧给她认罪,说庆亲王爷有重要事情禀报,老佛爷才勉强同意了说要见您。” 庆亲王奕匡一听,感激地看着李莲英,说:“让大总管为难了。” “没啥,谁让咱们关系不一般哩!”李莲英说。 庆亲王奕匡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见慈禧皇太后斜倚在龙床上。 庆亲王奕匡赶紧跪下说:“老佛爷好,臣叩见老佛爷。” “免礼吧,庆亲王爷。大中午的,您有何要紧事,非得在这个时候禀报,把哀家的午休也打扰了。”慈禧皇太后有点不高兴,她的话语中满是埋怨的语气。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满脸的怨气,小心翼翼地说:“启禀老佛爷,臣是皇上打发来的。叫臣给老佛爷禀报一件事。” 慈禧皇太后一听是光绪皇帝打发过来传话的,她不知道光绪皇帝这时候让庆亲王奕匡给她传什么话,就冷冰冰地说道:“皇上让您传什么话,您说吧!” “请老佛爷恕罪,臣才敢说出来。不然臣害怕犯欺君之罪。”庆亲王奕匡胆战心惊地说。 “说吧,哀家不怪罪您,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慈禧皇太后淡淡地说。 “启禀老佛爷,皇上让臣给老佛爷传话,如果老佛爷再不让他独自行使皇上的权力,他就.....”庆亲王奕匡说到这儿停住了,不敢往下说了。 “他就什么了,您赶快往下说,哀家最见不得人说话吞吞吐吐的。”慈禧皇太后有点生气了。 “皇上说,他这个皇帝就不干了。”然后,庆亲王奕匡把光绪皇帝让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给慈禧皇太后说了一遍。说完后,庆亲王奕匡吓得头上都冒冷汗,脊背嗖嗖地发凉。 慈禧太后听完庆亲王奕匡的话,她腾地一下从龙床上坐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没想到光绪帝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好啊,他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慈禧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庆亲王奕匡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老佛爷息怒,皇上他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才说了这样的话,请老佛爷千万不要怪罪。” “哀家能不怪罪他吗?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哀家吓唬住。您去告诉他,他不愿意做这个皇上,哀家还不想让他做哩。他不吃凉粉把板凳腾开,有的是做皇上的人。”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道。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发飙了,使小孩子脾气,心里也很害怕。 他战战兢兢地劝说道:“请老佛爷不要生气,您不要跟皇上一般见识,皇上还年纪小,不懂事,他说的是气话。臣认为老佛爷这样做,是万万使不得的。” “有什么使不得?难道哀家还怕他不成。您去告诉他,他真的不想做皇上,哀家立刻换人。哀家还巴不得他不做皇上呢!”慈禧皇太后气哼哼地说。 “请老佛爷息怒,此事万万使不得。臣斗胆说一句,如果就因为这件事,老佛爷把皇上轻易撸下来,只怕有百害而无一利。”庆亲王奕匡说。 “为什么?”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问。 “老佛爷,现在全国各地要求变法的呼声越来越高,听说许多省份都开始纷纷行动起来,支持变法。如果老佛爷现在突然对皇上采取这样的做法,恐怕极为不妥,会引起全国动乱,臣恳请老佛爷三思而后行。” 虽然庆亲王奕匡知道,这是慈禧皇太后气头上说的话。可是,如果他再不平息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之间的矛盾,他们两个人如果真地闹起矛盾来,矛盾被激化后,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生气了,他怕气坏了慈禧皇太后,自己没有了靠山,连忙站出来给慈禧皇太后消气。 “老佛爷息怒,您千万别生气,您气坏了的玉体,就划不来了。皇上他只是一时的气话,奴才以为他不敢撂挑子的。再说,没有老佛爷您的点头,皇上他是翻不了天的。大清朝还是老佛爷说了算。” 第687章 一国之君做事需要谨慎 李莲英的一番话,总算使慈禧皇太后心里舒服了许多,她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慈禧太后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庆亲王奕匡说道:“罢了,你先回去吧,哀家需要好好想想。” 庆亲王奕匡如释重负,赶忙磕头谢恩,然后缓缓退出了寝宫。 待庆亲王奕匡离开后,慈禧太后转头看向李莲英,“你觉得这光绪皇帝是真地想要退位吗?” 李莲英谄媚地笑了笑,“依奴才看,皇上肯定是一时冲动,才会说出这样的气话。他毕竟还年轻,历练不够,经不住事儿。” 慈禧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有理,不过这光绪皇帝也确实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威胁起哀家来。” “老佛爷息怒,皇上也许是被那些维新派的人给蛊惑了。等过些日子,老佛爷再找个机会好好教导教导皇上便是。”李莲英一边给慈禧太后捶腿,一边安慰道。 慈禧太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她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场君臣之间的纷争。 几天后,皇帝来到慈禧太后的寝宫请安。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光绪皇帝跪地行礼。 “起来吧。”慈禧太后淡淡地说道。 “不知皇额娘今日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光绪皇帝问道。 “关于之前你说的那些话,哀家已经考虑清楚了。”慈禧太后缓缓说道。 光绪皇帝心中一紧,莫非慈禧太后真地要废黜自己? 他赶紧说道:“儿臣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请皇额娘恕罪。” 慈禧太后微微一笑,“皇儿不必惊慌,哀家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哀家只是想,你身为一国之君,以后做事需要谨慎,切不可再如此鲁莽。” 光绪皇帝松了口气,“谢皇额娘教诲,儿臣谨记在心。” “不过......”慈禧太后话锋一转,“放权之事,哀家也会慎重考虑。你若真想一展拳脚,那你就须做出些成绩来给哀家和大臣们看看。哀家才会信服你” 光绪皇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皇额娘的期望!” 此后,光绪皇帝更加努力地推行变法,希望能够通过改革让国家强大起来。 而慈禧太后则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她是否会真正放权,还得看光绪皇帝的表现。 一段时间后,光绪皇帝的改革取得了一些成效,朝堂之上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慈禧太后听闻后,心中也略感欣慰。 然而,随着改革的深入,一些守旧派的利益受到了触动,他们开始联合起来,反对光绪皇帝的改革举措。 这些守旧派在慈禧太后耳边吹风,说光绪皇帝的改革会动摇大清的根基。 慈禧太后本就对放权一事心存疑虑,听到这些话后,内心的担忧更甚。 一日,慈禧太后将光绪皇帝召至御前,询问改革的进展情况。 光绪皇帝如实汇报了改革的成果,并表示要将改革进行到底。 慈禧太后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光绪皇帝察觉到了慈禧太后的异样,急忙说道:“儿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繁荣昌盛。” 慈禧太后叹了口气,“皇儿,改革之路艰辛,你需谨慎行事。至于放权与否,哀家还需再思量思量。”说完,她便挥挥手,让光绪皇帝退下。 光绪皇帝走出宫门,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慈禧太后的顾虑,但他也坚信改革是拯救大清的唯一出路。 他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赢得慈禧太后的信任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月。这期间,光绪皇帝的改革遇到了更多的阻力,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坚定地向前推进着。 这天,光绪皇帝收到了一封来自民间的奏折,上面详细陈述了改革带来的种种好处,百姓们对他充满了期待。 光绪皇帝拿着奏折,激动不已,他立刻前往慈禧太后的寝宫,将奏折呈给了她。 慈禧太后仔细阅读了奏折,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没想到改革竟能得到如此多百姓的支持,心中的疑虑渐渐消除。 光绪皇帝趁热打铁,说道:“皇额娘,儿臣的改革虽遇波折,但已初见成效。如今民心所向,儿臣恳请皇额娘给予儿臣更大的权力,让儿臣能够更好地造福百姓、振兴大清。” 慈禧太后注视着光绪皇帝,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哀家相信你。从即日起,哀家会逐步放权,支持你的改革。但是你切记,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光绪皇帝闻言,大喜过望,跪地谢恩。从此,他更加努力地推行改革,准备带领大清走向了崭新的未来。 可是当改革进行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却见进入了死胡同,光绪皇帝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他茫然不知所措。 此时,他急需要有人给他出谋划策,规划改革方案,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康有为,他决定见见康有为,想听听康有为的想法。 恰在这时,慈禧皇太后由于久居颐和园,心里没有了新鲜感,就启銮回宫住了两天,顺便了解一下光绪皇帝这些日子在宫里进行变法改革的情况如何。光绪皇帝究竟是瞎胡闹,还是在真正地进行变法改革。 当她听说光绪皇帝要召见康有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听说过有关康有为的事情不少了,这个人是力主维新变法的骨干人之一,他会不会有过激的改革行为,值得她留意观察。 “小李子,你听说了吗?今天皇上要召见康有为。”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听说了。听说皇上今天要召见那个讨厌的康有为。”李莲英趁机又把康有为诋毁了一把。 “小李子,听说那个康有为就是一开始给皇上上陈条的人,是不是?” “是的,老佛爷。奴才听说他就是第一个给皇上上陈条的人,穿针引线的人是翁同龢。” 李莲英抓紧一切时间向慈禧皇太后告黑状。 “小李子,你说该怎么办?”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以为不能由着皇上和康有为胡来,如果一旦由着他们胡来,他们把老佛爷摆放在哪个位置,都不得而知了。” 第688章 狗奴才,竟敢偷听朕的谈话 李莲英的一番挑拨离间的话,让慈禧皇太后心里有了戒备之心。 李莲英说得对,给光绪皇帝放开权,任由他和康有为等这些改革派人士胡作非为,他们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吗? 她还是有必要注意一下他们的动向。免得到时候,光绪皇帝和康有为之流给她个措手不及,剥夺了她手中的权力,她还连时间都不知道。 “小李子,要不哀家先回颐和园,你留下来听听皇上和康有为在谈些什么事情,到时候,你来给哀家禀报一下。” “好的,老佛爷,那您就先回颐和园去歇着。等奴才搞清楚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奴才就即刻去给老佛爷禀报。” “好吧,小李子,那哀家就先回去了。” 慈禧皇太后启銮回了颐和园。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回颐和园去了,心里颇为高兴。 虽然最近一些日子慈禧皇太后不再阻碍他维新变法了,可是毕竟呆在宫里有点碍手碍脚,他还是有点放不开手脚。 现在慈禧皇太后去了颐和园,他心理上没有任何负担了,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李莲英送走慈禧皇太后,他留在宫里,他知道这是慈禧皇太后要他监视光绪皇帝,偷听光绪皇帝和康有为的谈话内容。 李莲英也曾想过,把这样的事派给手下去听。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个事情非同小可,还是他亲自去偷听的为好。不然,他派个手下去偷听,如果一旦露了马脚,就不好收场了,双方都会弄得很尴尬。 他亲自去了,既能显示出他对慈禧皇太后的忠心,而且一旦事情败露了,皇上对他也奈何不了。 毕竟他和光绪皇帝较量过几个回合,彼此对对方都熟悉,谁也对对方有点害怕和怯阵。 李莲英对宫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知道他何处能够藏身,何处能够有退路,这些他都能够做到心中有数。 李莲英先是来到乾隆皇帝的养心殿,留心观察光绪皇帝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李莲英发现光绪皇帝的贴身太监出去了。他清楚,这是通知康有为去了,皇上要召见康有为。 李莲英赶紧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躲藏起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光绪皇帝的贴身太监领着一个青年人来了。李莲英推测这个人就是康有为。 这个青年人看起来挺精神,朝气蓬勃,李莲英看着这个青年人,心里就微微泛起一股醋意。 这个青年人在太监的引领下,走进了勤政殿。 李莲英一个闪身,躲到了门后面。 康有为进去后,门被太监轻轻地合上了。 李莲英竖起耳朵,开始偷听里面光绪皇帝和康有为的谈话。 光绪皇帝和康有为在里面大约谈了两个多时辰的话,这时,才听到康有为起身告辞。 李莲英赶紧闪到门背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康有为走了出去。 小太监领着康有为急匆匆地离开了。 李莲英见康有为走了,皇上肯定不会再出来,他放心地从门背后走了出来,准备回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他偷听的内容。 李莲英刚从门背后站出来,没想到光绪皇帝正好出来了,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先是光绪皇帝吓了一大跳,接着李莲英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偷听皇上说话,可是要杀头的。 李莲英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头上冷汗蹭蹭蹭地往下淌。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光绪皇帝见撞在他怀里的人是李莲英,他瞬间明白了,李莲英是来偷听他和康有为谈话的。 光绪皇帝立刻龙颜大怒,火冒三丈,他二话不说,上去就给李莲英赏了几个清脆的耳光,打得李莲英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大胆奴才,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听朕的谈话。你真是不要狗命了。”光绪皇帝怒不可遏地骂道。 李莲英被光绪皇帝打蒙了,现在听到光绪皇帝大声呵斥,他才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莲英上次在颐和园就和光绪皇帝较量过一次,最终他吃亏了。 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光绪皇帝磕头认错。 “请皇上息怒,奴才有急事刚从这儿经过,不小心冒犯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李莲英脑瓜子转得快,他立刻给自己编了一个自以为圆满的谎言,来掩盖他是偷听皇上和康有为谈话的事实。 “一派胡言乱语,朕明明发现你是在偷听朕的谈话。你还敢狡辩。” 光绪皇帝说着,又在李莲英的脸上掌掴了几个大嘴巴,李莲英的嘴角开始流血了。 李莲英不停地磕头求饶,“请皇上恕罪,奴才真地不是偷听皇上谈话的。皇上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奴才也不敢偷听皇上的谈话。奴才不是狡辩,奴才句句是实话,绝无半点假话。” 光绪皇帝气蒙了,这个狗奴才李莲英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敢偷听他的谈话,胆子也忒大了。 他刚想说,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斩了,可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改口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还不快滚。如果让朕再见到你做这样的龌龊之事,朕非宰了你不成。” 李莲英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现在见光绪皇帝让他滚,他赶紧又给光绪皇上磕了几个响头,连声说:“谢皇上不杀之恩,奴才这就滚。” 李莲英说完,站起身来,一溜烟地赶紧逃离开。 他怕再不逃离,真地惹怒了光绪皇帝,说不定光绪皇帝“咔嚓”一声,真地会把他的脑袋给砍了。 现在的光绪皇帝不像过去,他亲政当权了。再加上现在慈禧皇太后给他适当的放权了,让他进行维新变法。 他如果趁着这股子劲儿,把他“咔嚓”了,慈禧皇太后也奈何不了他。 就像当年慈安皇太后联手恭亲王奕欣,杀安德海一样,最终慈禧皇太后还不是闹了一场,不了了之了。 光绪皇帝刚才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改口了,他也是意识到了不能把李莲英给杀了。 现在他正需要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支持,如果他把李莲英拖出去杀了,就等于得罪了慈禧皇太后,两个人的矛盾就会被激化。慈禧皇太后就不会支持他的变法。 第689章 皇上动手才太厉害了 光绪皇帝想,他打了李莲英,慈禧皇太后生气了,就会干预他的维新变法,这样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如先饶了这个狗奴才一命,等他维新变法成功了,再收拾这个狗奴才也不迟,所以,他才改口让李莲英滚蛋。 李莲英捂着被光绪皇帝打肿的脸,坐着轿子,直奔颐和园而去。他要给慈禧皇太后告状,今天光绪皇帝打了他,他还在背后说了她的许多坏话。 李莲英不停地催促着轿夫,加快步伐,朝颐和园奔去。 轿夫们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赶路了,李莲英还嫌他们走得慢,不停地催促他们。轿夫们心里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只好开始故意把轿子左右摇晃起来。 坐在轿子里面的李莲英,被轿夫们颠来晃去地左右摇摆,摇晕了。 他气哼哼地骂道:“你们这群饭桶,想把本总管颠死不成!” “大总管,您别生气,您让奴才们走得快。奴才们走快了,轿子自然就会颠晃起来,这不是奴才们故意的。” 李莲英没办法,只好说:“那你们就走慢点,别把本总管颠晃死了。” 轿夫们这才放慢了脚步。李莲英感觉到轿子不颠了,好多了。 走了一个多时辰,李莲英的轿子总算到了颐和园乐寿堂。 李莲英下了轿子,来不及让人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他就急急忙忙地撞进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可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以为是劫匪闯进来了。待到仔细一看是李莲英,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 “小李子,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慈禧皇太后埋怨道。 还没等慈禧皇太后问完话,李莲英就扑通一声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老佛爷,您可给奴才做主啊!皇上不但打了奴才,还要斩了奴才。”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伤心得了不得,说:“小李子,你先别哭,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莲英还是哭个不停,他拿开捂在脸上的手,把脸转过来给慈禧皇太后看,“老佛爷,您看,皇上把奴才打成啥样子了?” 慈禧皇太后凑过去一看,李莲英两边的脸上,分别有几个红红的指头印,两边的脸已经红肿起来。李莲英看起来脸上胖多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被光绪皇帝打肿的脸,感觉到既滑稽又好笑,又有点心疼。 “小李子,哀家看见了。皇上动手才太厉害了,怎么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哀家决不会放过他的。你等着,哀家会替你收拾他的。” 慈禧皇太后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哭哭戚啼的李莲英。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答应了会替他报仇的,他才止住了哭声。 “老佛爷,那个康有为和皇上两个人的谈话奴才听到了。他们在骂您!”李莲英故意把这件事往光绪皇帝身上推。 “哦,他们两个人究竟说什么了,怎样骂哀家。你快给哀家说说,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的样子,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告光绪皇帝的黑状。 “老佛爷,光绪皇帝把康有为请进宫里,两个人在一起说您的坏话。” “他们具体说什么了?” “皇上说老佛爷处处掣肘他,不给他放权,弄得朝中大臣个个不听他的话,个个跟他明目张胆地作对。这些大臣不怕他,就是因为有老佛爷在背后给这些大臣撑腰。” “这些大臣不听他的话,才导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割地赔款,丧失许多土地,损失国家主权。要是没有老佛爷给这些大臣撑腰,他早已经把他们罢黜了。” “大胆皇上,竟敢如此信口雌黄,由嘴胡说,诋毁哀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拿豆包当干粮了。他手中有点权力,尾巴就翘起来了。给他点颜色,他就灿烂起来了。”慈禧皇太后怒不可遏地骂道。 “老佛爷,皇上他还说.......”李莲英说到这儿,打住了话题,抬头看了一下慈禧皇太后,他见慈禧皇太后满脸怒色,不敢再往下说了。 “他还说什么了,小李子,你快说啊!别让哀家等得急。”慈禧皇太后催促李莲英道。 “奴才不敢说,这话说出来,奴才恐怕就没命了。” 李莲英故意吊了一下慈禧皇太后的胃口,想再刺激一下她的脑神经,让她勃然大怒,以后好收拾光绪皇帝,报他的一箭之仇。 “你说,皇上究竟说什么了?他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跟哀家叫板!”慈禧皇太后鼓励李莲英说下去。 “请老佛爷恕罪,息怒。皇上他说,他希望老佛爷早点死去。到时候,他好掌握大清朝的权力,再没有人对他指手画脚,碍手碍脚了。” 李莲英声若蚊蝇,只能他自己听见。 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是听清楚了李莲英的话,她勃然大怒道:“大胆皇上,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诅咒哀家死去,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老佛爷,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奴才可担待不起。皇上他只是气头上的话。他其实心里埋怨的还是老佛爷不给他放权,让他不能够自由地行使权力,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李莲英见点燃了慈禧皇太后的怒火,然后又想把怒火熄灭下来。这样一挑拨离间,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对光绪皇帝恨得咬牙切齿,怀恨在心,以后他不怕报不上今天光绪皇帝掌掴了他耳光的仇恨。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要不是当年哀家扶他坐上皇位,哪有他今天的皇上当。他真是吃水忘了挖井人,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哀家真是犯了混,怎么把这个混账东西弄到了皇上的宝座上?” “就是啊!奴才以为就是老佛爷心太软了,对皇上太好了。皇上才不识好歹,忘恩负义,为所欲为。老佛爷真是犯了农夫与蛇的错误。” “小李子,他们还说什么了?”慈禧皇太后又问李莲英。 “他们在说的就是有关维新变法的事情,奴才听得不太明白。” 第690章 他们竟然敢如此大胆妄为 李莲英其实关于光绪皇帝与康有为的谈话内容,他没有听到多少,今天主要是光绪皇帝掌掴了他耳光,他才故意抹黑光绪皇帝和康有为的。 “哀家要让这个逆子吃不了兜着走。让他等着瞧。总有一天,哀家会让他明白,得罪了哀家,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发飙了,这是他所希望的,但是他又不愿意看着把慈禧皇太后气坏。气坏了慈禧皇太后,他就没有靠山了,于是他又赶紧安慰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息怒,皇上他再厉害,也是逃不出老佛爷掌心的。就像孙悟空一样,他是永远逃不出如来佛手心的。老佛爷您想想,如果您气坏了身体,正不是随了皇上的心愿,他的一切阴谋不就都得逞了。” 李莲英的一番话,让慈禧皇太后又是醍醐灌顶般的明白了过来。 李莲英说得对,如果她被气坏了,不就正中了皇上的心怀。 这样一想,慈禧皇太后的气立马消了一大半。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的气消了一大半,趁机说道:“老佛爷,那个康有为更可恶。他在皇上面前极尽之能事说您的坏话。贬低老佛爷,诋毁老佛爷,说老佛爷是......” 李莲英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说哀家是什么?” “奴才不敢说。” “但说无妨,哀家不怪罪你。” “奴才斗胆说了,他说老佛爷是老妖婆。” 李莲英话一出口,自己也吓得直砸舌头,头上直冒冷汗,两腿打颤。 “简直是要造反了,这群王八羔子!别以为他们由光绪皇帝撑腰,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以为大清朝是他们的了。他们竟然敢如此大胆妄为!辱骂哀家!”慈禧皇太后几乎歇斯底里了,“哀家非要扒了这群王八蛋羔子的皮不可。” “老佛爷,康有为还说,老佛爷以前赞成的变法,只是皮毛,根本没有触及到社会灵魂深处。那种变法只是作秀,哄骗社会各阶层的,就像一座即将倾塌的老房子,小修小补了一下。这点小修小补,对大清这座即将倾倒的老房子,是根本不起一点儿作用的。” 李莲英说到这儿,看了一下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康有为建议对这座即将倾塌的老房子推倒,进行彻底重新规划,重新建立。这样才会有一座焕然一新的新房子矗立在世人面前,才能为天下所有的人避风挡雨。”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住了,他不敢再往下说了。他痴痴地盯着慈禧皇太后,看慈禧皇太后是什么意思。 “小李子,还有吗?继续说下去。”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说。 “他还主张皇上废除八股文,实行新的科举考试,同时制定新的制度,新的法律,彻底改变祖宗之法。康有为还说,要皇上提拔委任一些支持维新变法的年轻人,让他们到朝廷里担任要职。”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光绪皇帝和康有为居然要翻天了。竟然要彻底改变祖宗留下的法,实在是无法无天了,太可怕了,可恶至极了。 “小李子,还有吗?”慈禧皇太后问。 李莲英摇了摇头,说,奴才听到的内容大致就这些了。 说着,李莲英又捂着脸哭起来。 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你过来,让哀家看看。” 李莲英捂着脸过来,站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前。他就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中给母亲告状。 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扒拉开李莲英捂在脸上的手,慈禧皇太后看到李莲英红肿的脸上,左右各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慈禧皇太后情不自禁地伸出她洁白细嫩的手,在李莲英脸上轻轻地抚摸起来,显出她非常关心李莲英的样子。 慈禧皇太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过李莲英的脸庞,李莲英顿觉得脸上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非常舒服。 他不知道是慈禧皇太后洁白细腻的玉手摩挲过后,给他带来的舒服感,还是他心理在起作用,反正慈禧皇太后摩挲过他的脸,使他很受用。 李莲英趁机又告了光绪皇帝的一黑状。 他说:“老佛爷,皇上不仅打了奴才几个大耳光,而且还骂奴才是老佛爷的一条走狗。”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她说:“大胆皇上,竟敢如此猖狂,看哀家如何收拾他。” “老佛爷,皇上还说,如果下次再让他看见奴才,他非要杀了奴才不可。请老佛爷为奴才做主,救救奴才的命。” 李莲英这下可真地把慈禧皇太后惹恼了。 她大声对着门外的小太监怒吼道:“传哀家口谕,立刻让皇上来颐和园觐见哀家,不得有误。” 站在门外的小太监见慈禧皇太后发飙了,吓得胆战心惊,赶紧跪下说:“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传旨。” 说完,磕了头,站起来,一溜烟地跑出去,进宫给光绪皇帝传旨去了。 再说,光绪皇帝打了李莲英后,回到寝宫,心思很不爽,也很担忧。他怕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了他的黑状,慈禧皇太后对他又是一番不依不饶,让他心里破烦。 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如果他惹恼了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就不会支持他变法,站出来阻挠他,那他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光绪皇帝心烦意乱地来到了景仁宫,珍妃见光绪皇帝一脸闷闷不乐,关切地问:“皇上,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臣妾给您派人去请个御医过来看看。” “没什么,朕就是心里有点破烦,不舒服,再没有什么大碍,爱妃不必为朕担忧。”光绪皇帝说。 现在的光绪皇帝,珍妃就是他最贴心的人,有啥烦心的事,不如意的事,他就来景仁宫珍妃这儿坐坐,给珍妃倾诉一番。 珍妃就是他最忠实的倾听者,有时候珍妃听了他的烦心事,还会安慰他,劝慰他,开导他,给他出点小主意,小点子,逗他开心。 珍妃的景仁宫就是光绪皇帝倾诉烦闷的心里发泄室。 第691章 皇上竟然说他闯大祸了 珍妃见光绪皇帝不愿意告诉她,她也不想逼光绪皇帝立刻说出来,她知道这时候,人是最需要安慰的,说点心里话,安慰一下,等他心绪平静下来后,自然会告诉你的。 珍妃给光绪皇帝沏了一杯热香茶,端过来,轻轻地递到光绪皇帝的手中,柔声细语地说:“皇上,您别紧张,喝点茶,润润喉。臣妾看您六神无主,神色茫然,一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您喝杯茶,缓缓情绪,就会好起来。” 光绪皇帝看着一脸温柔的珍妃,心里非常感激。这个珍妃有时候性格刚烈,有时候又温柔似水,他非常喜欢。 “谢谢珍妃。”光绪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情绪稳定了许多。 珍妃见光绪皇帝情绪好多了,她才开始接着问:“皇上,您心里有什么不顺心事,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您的心结也就打开了。” 光绪皇帝听了珍妃的话,欲言又止。 珍妃见她开导起作用了,接着说:“皇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您心里有啥委屈的事,尽管说出来,臣妾为您分担忧愁。您可别憋在心里,憋出什么病来。您病了,让臣妾怎么过。” 珍妃一番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话,一下子打开了光绪皇帝的心扉。 他开口对珍妃说:“珍妃,朕闯大祸了!” 珍妃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吓了一大跳,皇上竟然说他闯大祸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皇上乃九五至尊,他怎么会闯大祸。他能有什么大祸可闯的。 “皇上,您究竟闯了什么大祸?您说呀,你不要让臣妾为您担忧,好吗?”珍妃有点担心地说。 “珍妃,朕刚才一时生气,打了李莲英几个耳光。朕怕李莲英到亲爸爸面前去告朕的黑状。亲爸爸怪罪朕,朕会吃不消。” 光绪皇帝接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珍妃叙述了一遍,又把他的担心告诉了珍妃。 “朕担心李莲英告了朕的黑状,亲爸爸生气了,她会阻扰朕的变法。珍妃,你说,朕该怎么办?” 珍妃听了光绪皇帝的话,也是大吃一惊。 皇上居然打了慈禧皇太后身边大红人李莲英耳光,这可了不得,这等于在慈禧皇太后的心尖上剜肉,她能不疼吗? “皇上,您真地打了李大总管?”珍妃不相信似的,又问了光绪皇帝一遍。 “是的,珍妃。朕着实狠狠地打了李莲英两个耳光。”光绪皇帝肯定地说。 “皇上,既然您打了,咱就不管了。大不了老佛爷责骂您几句。您忍忍,就过去了。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风平浪静,让一步海阔天空。” “如果老佛爷找您麻烦,您去就不要和她争辩,任由她数落几句,大不了您忍个肚子疼。如果她不找您麻烦,那不就正好!” 珍妃一番宽慰的话,光绪皇帝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轻轻拉起珍妃的手,满含深情地说:“珍妃,朕谢谢你了。你真是朕最贴心的人了。朕非常喜欢你,爱你。” “皇上,您别说了。臣妾一样爱您。”珍妃含情脉脉地说。 光绪皇帝一下子把珍妃揽在怀中,紧紧地拥抱着着,不愿撒手。 珍妃同样紧紧地抱着光绪皇帝,仰起脸,满含深情地看着光绪皇帝那张青春幼稚的脸庞。 光绪皇帝慢慢地低下头,在珍妃的额头上落上一个深深的吻。 光绪皇帝和珍妃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传老佛爷懿旨,请皇上立刻去颐和园觐见老佛爷。”突然传谕太监在外面高声说道。 光绪皇帝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紧紧偎依在怀中的珍妃,说:“珍妃,您呆在这儿,朕去颐和园觐见亲爸爸,等朕见完亲爸爸,马上就回来。朕今晚就住你这儿。朕要宠幸你。” 珍妃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十分高兴。她对光绪皇帝说:“皇上,您别害怕。老佛爷她吃不了您,大不了责骂您几句。您一定要忍住。千万别跟她犟嘴,咱们惹不起,有个躲得起。” 光绪皇帝听了珍妃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揽过珍妃,亲吻了她一下,才出去了。 珍妃看着光绪皇帝出了景仁宫,她为光绪皇帝捏着一把汗。虽然她嘴上这么安慰光绪皇帝,可是她心里也没底。她不知道这次光绪皇帝去慈禧皇太后那儿,将会受到慈禧皇太后什么样的惩罚。 光绪皇帝出了景仁宫,坐上轿子,直奔颐和园而去。 一路上,光绪皇帝一直在想象着李莲英是如何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他黑状的。如何给他抹黑的。慈禧皇太后将会如何惩罚他。 一想起上次他在御花园打了李莲英,慈禧皇太后惩罚他,还断送了一个给他送吃的小太监的性命,他就不寒而栗。 慈禧皇太后歹毒得厉害,稍有对她不顺心的事,她就会对你眦眦必报的。 光绪皇帝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颐和园。 平时这一段漫长的道路,今天却变得如此的短暂。光绪皇帝感觉到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借口想好。 光绪皇帝下了轿子,身体开始发抖。他战战兢兢地走进慈禧皇太后居住的西暖阁。 光绪皇帝一见慈禧皇太后绷着个脸,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顿感事态的严重性,光绪皇帝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说:“皇儿叩见亲爸爸,给亲爸爸请安。” 慈禧皇太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说皇上平身免礼的话。她只是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知道慈禧皇太后发怒的原因,他见慈禧皇太后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李莲英捂着个脸,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不敢直视他,好像刚刚哭泣过。 光绪皇帝只好先开口承认他的错误,“亲爸爸,皇儿知道错了,今天不应该冒犯李大总管,不应该动手打李大总管。只怪皇儿年轻气盛,太鲁莽,皇儿请亲爸爸原谅皇儿一次。皇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光绪皇帝说完,开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求饶。 第692章 朕再不敢冒犯李大总管了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不停地磕头求饶的光绪皇帝,铁青着脸,终于开口说话了。 “皇上,你这是第一次?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哀家怎么记得你不是第一次了?”慈禧皇太后反问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反问他,他心想,看来慈禧皇太后把上次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新的,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她是新账旧账一起要算了。 “亲爸爸,皇儿知错了。”刚才皇帝诚恳地磕头说。 “叩头干嘛,你有打人的勇气,就有敢不叩头的勇气。” 慈禧皇太后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捂着脸的李莲英,只见李莲英还在不停地抽泣着,双手捂着个脸,瞄了一眼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看着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心里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站起来冲上去,再给他几个响亮的耳光。 “亲爸爸,是皇儿的不对。皇儿不应该三番五次地犯同样的错误。皇儿只是年轻气盛,请亲爸爸原谅皇儿,皇儿绝对再也不敢冒犯李大总管了。” 光绪皇帝说,心却在滴血。他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上,居然跪在这儿,给一个阉人太监叩头谢罪,真是天下的奇耻大辱。 “你知道错了,可是你打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你错了。你真让哀家为你感到失望。哀家想您几岁入宫的时候,哀家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地把你抚养成人,并且把你扶上了皇上的宝座。可你倒好,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哀家的话了,觉得哀家碍手碍脚,想摆脱哀家的控制,自由地飞翔了。” 慈禧皇太后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又开始从光绪皇帝的小时候诉苦说起。 光绪皇帝听着就烦,他每回被慈禧皇太后召来,慈禧皇太后就从他的小时候说起,说她如何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抚养成人。光绪皇帝耳朵都听得起茧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又开始婆婆妈妈的数落起来,光绪皇帝浑身都听得起鸡皮疙瘩了。 他连忙说:“亲爸爸,你说的这些事情,皇儿一直铭记在心,皇儿记着您的好处哩。” “你别打岔,你不要以为你现在长大了,亲政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哀家的存在,不把哀家放下眼里。你想干啥就干啥。皇上,哀家告诉你,哀家还没有死哩。你先别着急。等哀家死了以后,你在放任自流去吧。现在哀家还活着,由不得你任意胡作非为。” 慈禧皇太后又是一顿对光绪皇帝劈头盖脸的怒骂。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难受得厉害。他想,亲爸爸,你不站在皇儿的一边替皇儿说话,反而去为你身边的一个阉人太监说话,真是让人不可理喻。人说母子连心,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胳膊肘不往外拐,血浓于水。即使朕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朕也是你的亲侄儿,有血缘关系。你怎么能够这样哩! “亲爸爸,皇儿绝对没有那样想,皇儿一直都很听亲爸爸的话,是亲爸爸误解皇儿了!”光绪皇帝辩解说。 “你别犟嘴。你现在还有理了,居然伸手敢打哀家的奴才。你打哀家的奴才,就是打哀家的脸,就是眼中没有哀家。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哀家简直不敢相信,你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出格事情来?” “亲爸爸,皇儿岂敢眼中没有亲爸爸,皇儿一直很尊重亲爸爸。” 光绪皇帝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道歉认错,慈禧皇太后还是不依不饶。 “既然你眼中有你的这个亲爸爸,你为什么要打李大总管?你打李大总管,你就是打哀家的脸。你说,是谁指使你做的?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哀家是不会轻易饶你的,是不会让你走的。”慈禧皇太后一副赖皮相。 光绪皇帝见再怎么解释和辩解,慈禧皇太后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而且俨然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 他想,既然解释和辩解都不起作用,干脆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光绪皇帝想好后,低着头,跪着,任由慈禧皇太后絮絮叨叨地说,他就是不说话。 “你哑巴了,你说话呀!你狡辩呀!现在怎么不说了。哀家问你哩,是谁指使你打李大总管的?还有那个康有为,别以为哀家点头同意,让你们维新变法,你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是。你去告诉康有为,现在的天下还是大清朝的天下,由不得他们胡作非为。他们想变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骂了一阵子光绪皇帝,又想起李莲英说的那个康有为,她又开始指责起康有为。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看来这次闯的祸够大了。慈禧皇太后又把维新变法的事情扯进来,看来与他的判断不谋而合。 “亲爸爸,皇儿冒犯李大总管,与康有为先生没有任何关系,这与变法也没有任何瓜葛,这是两码事。”光绪皇帝解释说,他不想因为打了李莲英这件事,把变法和康有为扯进来。 “不是这么回事是什么?你和那个康有说什么了?是不是想翻天!是不是说哀家阻碍你们维新变法了?你等着哀家快点去死,死了后,你好施展才能,去进行维新变法,是吗?” 慈禧皇太后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光绪皇帝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他和康有为的这些谈话内容,慈禧皇太后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李莲英这个狗杂种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给慈禧皇太后告的黑状,不然她怎么能够知道。 这个该死的李莲英,你等着,总有一天,朕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光绪皇帝看了看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牙齿气得咬得咯咯作响。 就在慈禧皇太后责骂光绪皇帝的时候,宫女禀报说:“老佛爷,珍妃前来觐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听说珍妃前来觐见她,知道一定是为光绪的事求情来了。 她心里暗暗地说:来得正好,哀家一同收拾你们这两个不听话的贱人。 “宣她进来!”慈禧皇太后气哼哼地说道。 第693章 珍妃勇闯乐寿堂替皇上求情 原来,自从光皇帝离开景仁宫,辞别珍妃前来颐和园,珍妃就一直为光绪皇帝担忧。 她深知慈禧皇太后的歹毒,说不定因为这次光绪皇帝打了李莲英,慈禧皇太后就会重重地惩罚光绪皇帝。 珍妃就在这种焦灼不安中度过了一个多时辰。可是,她越想光绪皇帝将会遭受慈禧皇太后的责骂,她心里越不是滋味。 她替光绪皇帝委屈,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上,因为打了一个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就要受到惩罚,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珍妃想象着光绪皇帝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一脸委屈地给慈禧皇太后赔礼道歉,她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她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勇闯颐和园乐寿堂,亲自去为光绪皇帝分担一些忧愁。 于是,珍妃让人立即备好轿子,坐着轿子急匆匆地去了颐和园。 珍妃来到颐和园,一边让宫女前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一遍急匆匆地跟在宫女后面,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直奔而来。 宫女刚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出来,珍妃就已经到达了寝宫门前。宫女连忙说:“珍妃娘娘,老佛爷让您进去。” 宫女还没有来得及跪下给珍妃请安,珍妃就闯进了慈禧太后的寝宫。 珍妃进去一看,光绪皇帝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慈禧皇太后,满脸怒气,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 珍妃连忙跪下:“珍妃叩见老佛爷。” “珍妃,你来哀家这儿又何事?”慈禧皇太后明知故问,她也不说允许珍妃免礼平身的话。 “老佛爷,臣妾来这儿是为皇上求情来的。”珍妃直言不讳,开门见山地说。 珍妃现在的心在滴血,皇上来这儿多长时间了,居然还跪在这儿,不允许站起来,慈禧皇太后也太歹毒可恶了。 人说十指连心,看来这个慈禧皇太后确实歹毒透顶了,她连自己的亲侄儿都不放过,况且她的亲侄儿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 慈禧皇太后一见珍妃为光绪皇帝求情,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本来对珍妃就不满意,不喜欢。 现在她还居然大着胆子,跑来给光绪皇帝求情,这还了得,简直就是打破她的认知底线,颠覆她的三观了,让她怒不可遏。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珍妃,气不打一处来,她伸出手去,恶狠狠地掌掴了珍妃一记耳光。 珍妃没有料想到,慈禧皇太后会来这么一手。在她无准备的情况下,狠狠地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瞬间,珍妃被慈禧皇太后打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好半天,珍妃才愣过神来。 她看着这个坐在她面前的恶毒的老妖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虽然挨了打 ,珍妃的倔脾气还是不能够被打怕的,她愿意挺身而出,为这个一直把她当做知己的光绪皇帝舍生取义。 “老佛爷,求求您了,您就饶了皇上这一回吧。皇上也不是故意为难李大总管的,李大总管也有错,不能全怪皇上。”珍妃振振有词地辩解说。 “住嘴,你这个小狐狸精,为啥皇上不听哀家的话,原来是你一直在教唆皇上。皇上打李大总管这件事,是不是你教唆皇上干的?”慈禧皇太后怒吼着问珍妃。 “老佛爷,您别冤枉臣妾,臣妾绝不会教唆皇上,皇上也不会听臣妾的话。皇上他是有独立思维的成年人,他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你可以冤枉臣妾,打臣妾,但是臣妾请您不要冤枉皇上,请您原谅皇上,饶过他这一回。” 珍妃意真真,情切切,双眼泪水涟涟。 光绪皇帝看着为他求情的珍妃挨了慈禧皇太后的打,仍然不屈不挠地为他求情,他被珍妃的真情深深地感动了。 “亲爸爸,您别怪珍妃。珍妃没有错,她从来没有教唆过皇儿。冒犯李大总管的事,也是皇儿自作主张的 。这事与珍妃没有任何关系。皇儿请亲爸爸千万别再惩罚珍妃了。” 光绪皇帝反过来开始为珍妃求情。 一时间,本该是慈禧皇太后责骂光绪皇帝的事情,变成了光绪皇帝于珍妃彼此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求情的事情。 看着这一对如此真心为对方求情的人,慈禧皇太后的心里越加不是滋味了,越加生气了。 隆裕皇后说的没错,光绪皇帝的心早已经被这个小狐狸精勾走了。 “你这个贱货,你撺掇皇上干了错事,还恬不知耻地跑到这儿来狡辩了。你还嫌迷惑皇上不够,是不是?”慈禧皇太后又是一顿臭骂。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和珍妃的那个架势,恨不得把这两个人生吞活剥地吃下去,方解她的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御膳房传膳的一个太监进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跪倒在地,说:“老佛爷,到用膳时间了,请您过去用膳吧!” 这个小太监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光绪皇帝和珍妃,眼睛里流露出对他们遭遇的同情。 “哀家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慈禧皇太后冷冷地对传膳太监说。 传膳太监好像不愿意离开,他斗胆又进言了一句:“老佛爷,饭菜已经上来多时了。您不去用膳,再等一会,恐怕饭菜凉了,不好吃了。奴才想,老佛爷还是先去用膳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请老佛爷用罢膳再来处理也不迟!” 这个太监硬着头皮,给慈禧皇太后进言了几句。他说完这些话,头上开始直冒虚汗,脊背嗖嗖发凉。假如他的劝说惹恼了慈禧皇太后,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这个太监见慈禧皇太后还没有去用膳的意思,赶紧向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求救。 李莲英立刻明白了这个传膳太监的意思,他也想见好就收。不然时间一长,和光绪皇帝关系闹僵了,也不好收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见了谁都会尴尬的。 “老佛爷,既然御膳房把午膳准备好了,老佛爷还是请去用膳吧。老佛爷不能因为奴才的这点小事情,影响了老佛爷用膳的心情,多不好意思。奴才心里过意不去。” 第694章 朕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 慈禧皇太后见传膳太监跪在地上不肯离去,又听李莲英说了这样的话,她也想趁势找个台阶下,不然真的和光绪皇帝闹僵了关系,两个人闹掰了,光绪皇帝甩手不干皇上了,她也会尴尬至极的。 现在趁着李莲英求情,顺水做个人情,暂且饶了他们这一回,以后再有机会收拾他们也不迟。 不过,她还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她还想惩戒他们一下。 一是他不愿意让光绪皇帝现在陪她去用膳,影响她的心情。 二是她要趁机惩罚一下这个不听话的珍妃,杀杀她桀骜不驯的性格,让她知道她的厉害,在她面前逞强是没有好下场的。 “好吧,既然御膳房把饭准备好了,哀家就去用膳吧。小李子,陪哀家用膳去。”慈禧皇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光绪皇帝和珍妃说,“你们两个继续跪着,等哀家用完膳后,再过来问你们的罪!” 慈禧皇太后说完,李莲英搀扶着她,走出了寝宫,她头再也没有回一下。 光绪皇帝和珍妃跪在地上,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水跌落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打湿了一大片。 走出寝宫的慈禧皇太后说了一句:“谁跟哀家过不去,这就是他的下场。哀家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李莲英与李莲英出去后,寝宫里只剩下了光绪皇帝和珍妃两个人,他们静静地跪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两个人互相对望着,谁也不想开口说话。 泪眼相望,无语凝噎。 终于珍妃坚持不住了,她心疼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您能坚持住吗?如果您坚持不住,您就放心地站起来一会儿吧。臣妾给您望风。您相信,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珍妃大胆地给光绪皇帝打气。 光绪皇帝看着珍妃,心里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刚才珍妃就冒着巨大的危险来为他求情,现在,她还处处为他想着,他真是感动得无法言说了。 “珍妃,朕能够坚持着。只要有你陪着朕,再有天大的困难,朕也能克服了。”光绪皇帝说完,伸出双手,轻轻地摩挲着珍妃光洁细腻脸庞上的泪水,“珍妃,都怪朕不好,连累你了,让你受罪了。” “皇上,您千万不要这样说,珍妃做了皇上的妃子,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受这么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只要皇上陪在臣妾的身边,臣妾永远感到是幸福的。”珍妃眼里闪烁着泪花,满含深情地对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又被珍妃的这些话感动得泪眼婆娑了。 “珍妃,你真好!朕的身边有你陪着,是朕一生最大的幸事。”说完,光绪皇帝搂过珍妃的身子,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跪在地上。 “皇上,您的膝盖疼吗?要不臣妾给您偷偷地拿个垫子去。”珍妃关切地问光绪皇帝。 “不疼,谢谢珍妃。”光绪皇帝他不是不疼,他是不愿意让珍妃再惹祸,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惩罚珍妃。 他真的舍不得让慈禧皇太后再惩罚珍妃,惩罚珍妃,打在珍妃的身上,疼在他的心上。 珍妃,你疼吗?光绪皇帝同样关切地问珍妃。 “皇上,臣妾不疼,臣妾只是担心皇上。只要皇上能挺住,能坚持住,臣妾一定能够坚持住。只要老佛爷再不惩罚皇上,让臣妾做什么都成。”珍妃微笑着对光绪皇帝说。 也许危难之中最能见真情,珍妃对光绪皇帝的这份真情,不光光是君臣之间的,更是一种难得的患难爱情。 就在光绪皇帝和珍妃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他们两个人以为是慈禧皇太后用膳完回来了,两个人赶紧分开了。 谁知,随着声音进来的却是刚才传膳的那个太监。 他见了光绪皇帝和珍妃,赶紧跪下说:“皇上,珍妃娘娘。奴才来给您们传老佛爷的口谕,老佛爷让您们回去。” 传谕太监说完,给光绪皇帝和珍妃磕了头。 光绪皇帝听了传谕太监的口谕,准备站起来了,可是,由于跪倒的时间太长了,膝盖早已经跪得麻木了。 他猛然一起身,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这个传谕太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光绪皇帝,才没能使光绪皇帝跌倒。 “皇上,您要小心啊!您跪的时间太长了,腿自然麻木不堪了,失去知觉了。”珍妃关切地对光绪皇帝说。 “谢谢,珍妃!”光绪皇帝说。 那个搀扶着光绪皇帝的太监说:“皇上,要不奴才背您出去吧!” “不了,朕还是自己走吧!”光绪皇帝其实心里也想让这个太监背他出去。 可是,一想到那次他打了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罚跪,一个小太监可怜他,给他送来一块香酥饼,结果被李莲英发现,活活被打死了。 他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隐隐作痛。这件事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后遗症,使他永远无法忘怀,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一想起这件事,他眼前仿佛就能够看见那个小太监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场景,耳边还好像能够听见那个小太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现在他不愿意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他已经对不起那个死去的小太监了,他再不能让自己心灵上受到创伤,内心会愧疚不安的,会受到煎熬和折磨的。 光绪皇帝和珍妃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传谕太监看着光绪皇帝一瘸一拐的样子,好心疼。 他说:“皇上,让奴才背您出去坐轿子吧。” 太监说着,站到了光绪皇帝的面前,躬下身子,准备背光绪皇帝。 珍妃见状,也劝光绪皇帝说:“皇上,您腿疼,要不让这个公公背您吧?” “不,朕要自己走。”光绪皇帝一听他们的话,断然拒绝了他们。因为,此时他的眼前,就闪现着上次那个可怜的小太监的面目。 他不愿让好心的人再去无辜受罪,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事。 小太监见无法劝说光绪皇帝,只好放弃了他的这个想法。 珍妃扭不过光绪皇帝的倔强劲儿,只好由着光绪皇帝的性子来。 光绪皇帝在小太监的和珍妃的搀扶下,走出了乐寿堂。 他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外面的天空一片蔚蓝,阳光很好。 刚才他在里面跪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突然在外面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还看到了天空中明亮的太阳,他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他甩开搀扶着他的珍妃和太监,大踏步地朝轿子走去。 第695章 慈禧皇太后欺人太甚了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用膳后。慈禧皇太后不想回寝宫休息,想让李莲英陪着她去散散步。 “小李子,哀家现在不想回寝宫去,哀家讨厌见到他们,你陪哀家去散散心吧!” “老佛爷,奴才想陪您去散散心,可是奴才现在头有点晕,恐怕走到半道上,奴才恶心,会影响老佛爷散心心情的。”李莲英委屈地说。 慈禧皇太后以为今天李莲英不想陪她去散步,是另有打算,是不是他又想歪点子,要去跟皇上较劲。 她刚要说点什么,转而一想,李莲英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她让李莲英陪她散心,李莲英从来没有拒绝过。今天拒绝,可能确实是刚才被皇上打晕了,打昏了,头疼。 她回过头,仔细看李莲英。发现李莲英左右两个脸颊仍然红肿,五个红红的指头印,清晰可见,眼睛里还有泪花儿。 慈禧皇太后心想,看来李莲英不是在哄骗她,确实是头昏。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看着他,他又委屈地哭泣起来,双眼红肿。 慈禧皇太后爱怜地伸出她的洁白细嫩的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李莲英的脸庞,李莲英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小李子,脸还疼吗?”慈禧皇太后关切地问。 “老佛爷,奴才的脸现在疼得厉害。头还有点晕。奴才现在感觉有点站立不住。”李莲英委屈地说。 慈禧皇太后想,看来是刚才光绪皇帝打李莲英打得太狠了,现在后遗症来了。开始找后账了,李莲英头昏脑胀,脸发烧。 光绪皇帝出手太狠了,也不说手下留点情,把李莲英打得太惨了。 既然现在李莲英头昏脑涨,不能陪她去散心,她就不去了。没有李莲英陪着,她去散心,真的很无趣,也很无聊。 “小李子,那咱们就回去吧!” “好的,老佛爷,可是您不去散心,是不是奴才影响到您的心情了。”李莲一脸愧疚地说。 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的忠心,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他怎样受委屈,也不能让慈禧皇太后受一星半点儿的委屈,他必须最大化的满足慈禧皇太后的需求。 今天他是实在头晕的厉害,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感觉到有点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不然他是一定要陪慈禧皇太后去散步的。 慈禧皇太后听到李莲英的话,看着李莲英双颊红肿。她很心疼,当然不愿意再让李莲英陪着她去散步。 “小李子,不是的。哀家看着你心疼,哀家的心里不好受,没有心情去散步。咱们回去吧!”慈禧皇太后煽情地说。 李莲英感动的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感激涕零地说:“老佛爷,您对奴才太好了。奴才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您对奴才的好。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来报答您对奴才的恩惠。” 慈禧皇太后连忙扶起跪在她面前的李莲英说:“小李子,快快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哀家是怪罪皇上对你下手太狠了。皇上也真是的!” 李莲英这才站立起来,他还不忘赶紧搀扶着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回到寝宫,见那两个冤家都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李莲英搀扶着她躺在龙床上,李莲英还捂着个脸,站在那儿抽泣。 慈禧皇太后心里一下子不好受了,看着心爱的奴才受到如此大的委屈,她岂能坐视不管。 “来人。”慈禧皇太后对着寝宫外面值班的小太监说。 值班小太监听到慈禧皇太后的声音,连忙进来跪在地上,说:“嗻,请老佛爷吩咐。” “传哀家的话,让皇上传旨,即刻叫御医过来给李大总管看病。” 小太监“嗻”了一声,磕了头,站起来一溜烟地跑出去,向紫禁城直奔而去,向光绪皇帝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让光绪皇帝传旨,让御医过来给他看病,他心里才宽慰了许多,幸灾乐祸起来。 李莲英心想,奴才看您光绪皇帝有多厉害。您再厉害,您也厉害不过老佛爷。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光绪皇帝在珍妃地陪伴下,回到寝宫。心里的那个气啊,真的是无处发泄。 他恨不得立即把李莲英抓来,活活地把他千刀万剐,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珍妃赶紧扶着光绪皇帝躺在了龙榻上,心疼的问:“皇上,您的腿还疼吗?” “腿有点麻木,膝盖有点钻心的疼,就像针刺一样。”光绪皇帝说,人却疼得呲牙咧嘴。 由于跪的时间太长,光绪皇帝的双腿已经麻木不仁了,膝盖跪得红红的,已经开始渗出血啦。 珍妃赶紧令太监拿来红药水,卷起光绪皇帝的裤子,亲自给光绪皇帝的膝盖上抹上红药水。 光绪皇帝疼得直声唤。 从来没有吃过皮肉之苦的光绪皇帝,哪里受过这样的虐待。珍妃给他的膝盖上抹红药水的时候,他的心里一阵阵的钻心疼。 “忍着点,马上就好了。”珍妃心疼地说。虽然此时她的膝盖也很疼,但是她尽量掩盖着,不说出来,怕光绪皇帝替她担心。 珍妃给光绪皇帝的膝盖抹好红药水,给他挽下裤子,坐在光绪皇帝的身边。 光绪皇帝感激地抓着珍妃的纤纤玉手,摩挲着说:“珍妃 ,朕太谢谢你了,让你受委屈了。朕的心里真的不好受。” “皇上,您别说了。臣妾的心里比您还难受。臣妾想,老佛爷怎么对您这么狠心哩!您不就是掌掴了一个偷听您谈话的太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佛爷真是的,她也太偏心她身边的李大总管了。” “是啊,那个李莲英狗奴才,处处与朕作对,等朕真正掌权了,非把他凌迟处死。”光绪皇帝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就是,皇上,等您哪天真正亲政了,你一定要把那个李莲英狗奴才好好地收拾一顿。让他夹起尾巴做人,再不要太猖狂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当儿,慈禧皇太后传谕的太监来了。 第696章 光绪皇帝要废除八股文取士 传谕太监进门后,立刻跪倒在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传老佛爷的口谕,她让皇上派御医前去给李大总管看病,李大总管现在头晕的厉害。” 光绪皇帝和珍妃听了传谕太监的话,肺都气炸了。 慈禧皇太后欺人太甚了! 光绪皇帝打了一个偷听他谈话的太监,他已经前去给他赔礼道歉了。慈禧皇太后还不行,还要让他去请御医给李莲英看病,这成何体统!这简直是天理难容了! 光绪皇帝听了传谕太监的话,龙颜大怒,说:“你回去给老佛爷禀告,朕不去,朕让那个狗太监自己去找医生去看。” 跪在光绪皇帝面前的太监没有敢站起来,他求助似地看着光绪皇帝身边的珍妃。 珍妃明白了太监的意思,她对太监说:“皇上知道了,你去给老佛爷禀报吧,过一会儿御医就过去了。” 传谕太监这才给光绪皇帝和珍妃磕了头,说了声:“谢皇上,谢珍妃娘娘。奴才这就回去给老佛爷如实禀报。” 传谕太监走了后,珍妃柔声细语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您现在千万不能跟老佛爷使气,较劲。您这样做,吃亏的永远是您。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皇上,您就忍忍吧!不然您惹怒了老佛爷,老佛爷又会变着法子找您的麻烦。那您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光绪皇帝听了珍妃的话,细思之,觉得珍妃说得也对。想想这两次,他打了李莲英,哪次不是他先向李莲英道歉的。而且,慈禧皇太后还对他不依不饶。 现在听珍妃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忍吧!让那个李莲英先得势一阵子。他就像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总有他收拾他的一天。 光绪皇帝听了珍妃的话,咽下了心中的这口恶气,派人去叫御医过去给李莲英看病。 光绪皇帝经过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的这一番折腾,对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越加仇恨了,他更加坚定了维新变法的思想。 只要变法成功,他就可以摆脱慈禧皇太后的束缚和控制。光绪皇帝此时把变法看做他摆慈禧皇太后控制的唯一途径。他已经对慈禧皇太后的控制忍无可忍了。 光绪皇帝更加精神百倍地投入到了维新变法之中。他不知疲倦地批阅各种呈上来的奏折,观阅康有为等主张维新变法人士呈上来的新书。 散朝后,他回到养心殿,还要继续读点维新变法的新书籍,可以说,为了维新变法,光绪皇帝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批阅奏折和看书累了,他就前去珍妃那儿坐坐,陪珍妃唠唠嗑,说说心里话。珍妃陪他开导开导,他的心情就愉悦多了。 这天,光绪皇帝又在聚精会神地批阅一份份奏折,忽然有一份奏折吸引了他的眼球。这份奏折的内容新颖别致,思路清晰,观点明确,很有说服力。 他停下来认真地把这份奏折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细细阅读了一遍。 这份奏折是一个名叫宋伯鲁的人写的,他的奏折是呼吁废除八股文取士制。这个人以前康有为在他的面前提起过,说这个人很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尤其对当前局势很有自己的见地和看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鉴于这种情况,光皇帝认真研读了他的奏折,宋伯鲁在奏折上是这样阐述废除八股文的。 其奏折内容大意如下: 八股文是束缚和紧固人们思维的文体,它紧固了人们的思想。年轻人为了能够进入仕途,不得不整天研读《四书》《五经》,不再去研究当今有用的科学文化知识,不再去研究当今的国家和世界局势。 这些人,因循守旧,不思进取,只知道通过钻研八股文,获取官职,却不热衷于研究如何发展国家,如何使国家变得强大,变得繁荣昌盛。 宋伯鲁还陈述说:甲午中日战争后,大清朝割地赔款,都是由于八股文取士,不研究实际学问造成的。 如果皇上再不废除八股文取士,改革新的考试制度,国家将面临更多的危险,大清朝的未来岌岌可危。 最后,宋伯鲁恳请皇上能够慎重思考这个问题,权衡利弊,除旧革新,不要让八股文再祸国殃民了。 光绪皇帝看了宋伯鲁的奏折,大脑瞬间清醒了许多,有了醍醐灌顶般地清醒。这份奏折让他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看来维新变法是势在必行,只有通过维新变法,才能够使大清朝变得国富民强,繁荣昌盛,不再受外国列强的欺辱,不再苟延残喘,不再向外国列强摇尾乞怜,割地赔款。 国家强大了,这样屈辱的事情就不会出现了,腰杆子也会挺起来的,对外说话的底气才会足,才能够让大清朝立于世界东方不败之列,才能不被外敌欺辱,在世界上才有话语权。 光绪皇帝看了宋伯鲁的奏折,内心震动很大,他对这个宋伯鲁竟然佩服起来。这个人见识果真不一般。他说的话句句在理。现在不废除八股文,更待何时? 光绪皇帝采取了宋伯鲁的建议,废除八股文的心意已决。 他立即说:“来人,传朕的口谕,让军机大臣觐见。” “嗻。”传谕太监应声道。 很快,几位军机大臣就来到了养心殿,觐见光绪皇帝。 军机大臣由首席大臣庆亲王奕匡率领,齐刷刷地跪下,给光绪皇帝磕头请安。 请安完毕后,光绪皇帝对军机大臣说:“你们立即给朕草拟一份废除八股文取士的圣旨,颁布全国。朕要对取士制度进行改革。” 军机大臣们一听,大吃一惊,以为这是光绪皇帝头脑发热了,一时做的决定。他们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八股文取士,先人传下来的选拔人才的方式,怎么能够一下子就被废除了。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他们满脸疑惑,一脸懵逼地看着光绪皇帝。 最后,大家一起把目光盯在了光绪皇帝的脸上,可是发现光绪皇帝的脸上,并无异样,并没有头脑发热的迹象,也没有脑子进水的情况。 第697章 光绪皇帝废除八股文取士 看来光绪皇帝是认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不是一时兴起,随心所欲做出的决定。 看来光绪皇帝真的要废除八股文取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他们还没有征得慈禧皇太后的同意,谁也不敢表态发言,没有慈禧皇太后的点头允许。谁敢这样做! 所有的军机大臣都沉默不语,低着头,不敢看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见大家都不说话,他立马就猜出了大家的心思。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现在都怕慈禧皇太后,是轻易不敢执行他的圣旨的。 光绪皇帝心里有点生气,他对庆亲王奕匡说:“庆亲王爷,您负责率领大家起草这个圣旨,拟写好后,给朕呈上来,让朕看看。” 庆亲王奕匡见光绪皇帝点他的将,不好决绝,只好推辞说:“皇上,臣以为八股文取士这件事,由礼部负责,皇上还是让礼部的人负责吧。现在皇上让我们军机处的人负责,臣以为不太合适。这让礼部的人知道了,以为我们抢了他们的工作。我们军机处的大臣,到头来可是吃力不讨好啊!” 光绪皇帝一听庆亲王奕匡的话,心里就很生气。这明显是庆亲王奕匡的推托之词,他们就是不支持、不同意废除八股文取士制度,这纯粹就是借口。 按理说,庆亲王奕匡说的没错,废除八股文这件事应该归礼部管。 今年年初,光绪皇帝给礼部下过一道圣旨,想开个经济特科,可是,却遭到礼部尚书许应骙的反对,许应骙阳奉阴违,表面给光绪皇帝答应得好好的,最后却将经济特科归入了八股,这使得光绪皇帝大为恼火。 这年三月份,康有为、御史杨深秀等人上书请求光绪皇帝废除八股文,光绪皇帝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礼部去执行,谁知又被礼部驳了回来。 鉴于上述情况,光绪皇帝才不想让礼部再承担这个事情了。他想让军机处出面,执行这个任务。谁知,今天一提出来,却又遭到了军机处大臣的反对,这让他非常生气。 他现在只得破釜沉舟,于是光绪皇帝语气坚定地说:“朕曾经把这个事情交给礼部讨论过,可是,礼部的那帮儒夫子,思想陈旧,顽固不化,事事以先祖的成例为依据,讨论现在的新政策,不能与时俱进,到头来白费了朕的一片心血,又给驳回来。现在朕主意一定,不想把这个任务交给礼部,就由你们军机处讨论起草吧,你们别再推托了。” 此时,反对维新变法的干将军机处大臣刚毅立刻站出来说:“启禀皇上,臣斗胆说一句,八股文取士,从明朝开始,在中国已经存在了几百年。我们现在就这样把它轻易推翻它,废除掉,于情于理,都不合理,都不对。” “况且,现在我们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替代八股取士这种办法,来为朝廷选拨人才。臣以为八股取士的制度不能废除。请皇上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听信这些维新变法的人妖言惑众的言论,匆忙行事,疏忽大意。” 刚毅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光绪皇帝,他勃然大怒道:“刚毅,你想阻止朕变法吗?你知道吗?朕现在的变法,已经成了时代的大趋势,你是不能够阻挡的!” 刚毅见光绪皇帝发怒了,他吓得胆战心惊,魂不附体,连忙跪下说:“请皇上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即使皇上借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阻挡皇上变法。臣只是觉得废除八股文取士,还是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 “这还需要从长计议吗?再从长计议,外国人就打进咱家门了。咱们还不谋求变法图强,还抱着旧思想,因循守旧,不思进取,躺在先人打下的江山上,吃喝享乐。朕告诉你,再不维新变法,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完蛋的。你们做梦去吧!”光绪皇帝怒斥刚毅说。 庆亲王奕匡见光绪皇上发飙了,刚毅吓得战战兢兢的,他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和稀泥,调停双方,打破这种剑拔弩张的尴尬局面。 “请皇上息怒,刚才刚大人的言辞有点偏激。请皇上恕罪。臣以为,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先给老佛爷禀报一声,请示一下老佛爷,听听老佛爷的意见。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庆亲王奕匡小心翼翼地说道。 光绪皇帝一听庆亲王奕匡的话,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些人推来推去,原来不是不讨论,而是不敢讨论,不敢拟写圣旨,怕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收拾他们,怕他们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慈禧皇太后虽然归政了,他亲政了,其实慈禧皇太后的淫威还是阴魂不散。这些人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敢倾向于他,因为他手中没有权力。 光绪皇帝感到手中没有权力真是寸步难行,推行变法是何其的艰难。 虽然慈禧皇太后已经恩准他变法了,有些事情他可以不再向慈禧皇太后请示汇报了。 可是这些人却不行,他们得不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他们是不敢造次的。 现在既然庆亲王奕匡提出来要征求慈禧皇太后的意见,他也就正好趁机找个台阶下,去征询一下慈禧皇太后的意见,她也许会同意的。 因为废除八股文,利在当代,功在千秋,这样的事情做好了,以后她可以彪炳青史,慈禧皇太后应该会同意的。 鉴于这种情况,光绪皇帝只好说:“也好,庆亲王爷,既然大家要求征询一下老佛爷的意见,那么朕就去禀报老佛爷,听听老佛爷的意见,咱们再说。” 军机大臣们见光绪皇帝不再强求他们拟写废除八股文取士的圣旨,他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光绪皇帝不再为难他们,他们就知足了。 慈禧皇太后用罢午膳后,正在李莲英的陪伴下,在颐和园里散步。她一边散步,一边和李莲英唠着嗑。 “小李子,今天头不再昏了吧,脸不疼了吧!”慈禧皇太后关切地问李莲英。 “谢老佛爷挂念,奴才这几天好多了,吃了御医开的几副药,感觉好多了。”李莲英感激地说。 第698章 维新变法的阻力越来越大 “皇上也真是的,他凭什么跟你过不去,你不就是从他的勤政殿门前经过了一下吗?至于他这么大动干戈吗?”慈禧皇太后埋怨光绪皇帝说。 “请老佛爷息怒,奴才今天不疼了。您也别再怪罪皇上了。奴才不应该惹老佛爷生这么大的气。”李莲英谄媚地说。 就在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说话的当儿,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赶来。 他走到慈禧皇太后面前,跪下说:“老佛爷,皇上求见!” 慈禧皇太后听光绪皇帝求见,觉得有点奇怪,一般她不亲自召见光绪皇帝,光绪皇帝是不会轻易找她的。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光绪皇帝居然亲自找上门来。慈禧皇太后估计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慈禧皇太后打发走了传旨太监,吩咐李莲英立即陪她回寝宫歇息。 慈禧皇太后刚回到寝宫,气儿还没有喘过来,光绪皇帝就跟了进来。 “亲爸爸好,皇儿给亲爸爸请安。”光绪皇帝一见慈禧皇太后就跪下说。 “起来吧,皇上。”慈禧皇太后不冷不热地说。 “谢亲爸爸。” 光绪皇帝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站在慈禧皇太后旁边的李莲英。李莲英的脸还红肿着,脸上的五个指头印还清晰可见。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看着他,赶紧把头扭开,故意不看光绪皇帝。他心中的气还没有彻底消下去。 光绪皇帝望了一眼李莲英,见李莲英故意躲避他的目光,他心里觉得好笑。这个李莲英小肚鸡肠,太逗了。脸红肿得像个公鸡冠子,看起来滑稽可笑。 “皇上今天找额娘是啥事?”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说。 “启禀亲爸爸,皇上今天有一事向亲爸爸禀报。” “说吧,什么事?” “亲爸爸,皇儿想废除八股文取士制,改为行策论。” 接着,光绪皇帝把宋伯鲁奏折上的观点,详细地给慈禧皇太后陈述了一遍,然后接着问道,“不知道亲爸爸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关于废除八股文取士的观点,想了想说:“只要皇上不把祖宗的牌位烧了,不让大清的臣民剪掉鞭子,不把哀家赶出颐和园,你做什么都行,你怎样变法也行,哀家不管!”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一头雾水,听她的话,她是非常开明的,非常明理的。 可是事实上,她却处处为难他,阻挠他的变法,看来是口是心非,说的一套,做的一套,言行不一致。他也搞不清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既然她现在口头答应了,允许了,他就可以去做了,不管以后的事情了,遇着麻烦了再说。 “谢亲爸爸,皇儿知道了。皇儿这就去准备颁布废除八股文取士的圣旨,采取新的行策论。亲爸爸再无啥事,皇儿就告辞了。”光绪皇帝说。 “再无啥事,你可以走了。” 光绪皇帝在征得慈禧皇太后的同意后,军机处和礼部再无人敢说一个“不”字。只好按照光绪皇帝的旨意,讨论和起草废除八股文的奏折。 军机处和礼部草拟好后,呈给光绪皇帝看。 光绪皇帝看完后,非常满意,下令立刻颁布全国。 此令一颁布,全国上下一片哗然,无异晴天霹雳,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全国人民议论纷纷。 主张变法的人,奔走相告,拍手称快,欢呼雀跃,喜气洋洋。 反对变法的人,垂头丧气,怨声载道,牢骚满腹,愤愤不平。 甚至有的人上书,谴责光绪皇帝废除八股文取士这件事,说他是大逆不道,有违祖制。 尤其是浙江学政陈学棻,最为突出。他极力反对光绪皇帝废除八股文取士的做法。 他在光绪皇帝下诏废除八股文取士不多的几天,就给光绪皇帝上书一份,谴责光绪皇帝废除八股文的做法。 陈学棻之所以极力反对废除八股文取士,是因为他是八股文取士的受益者。他当年就是通过八股文取士获取功名的,凭借八股文取士获胜的,最终也是因为八股文取士吃上朝廷俸禄的。 他给光绪皇帝的奏折中写道: 现在国家变法,正是需要大批人才的时候,需要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的人。而八股文取士选拔的人才,正是一些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的人。 如果皇上废除八股文取士,改用行策论选拔人才,并不能选拔到朝廷和皇上所期望的人才。选拔的这些人,只能是破坏朝纲的人。再说,让臣民随便议论国家大政方针,这是大逆不道的。 光绪皇帝看了陈学棻的奏折,肺都气炸了。 一个堂堂的省学政,居然不紧跟时代的步伐,参与到全国变法的时代大潮中来,却说出这些大逆不道,阻碍变法的言论来,实在可恶至极。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人留着做学政,岂不是阻碍和耽误了国家选拔变法人才的政策实施。 光绪皇帝一怒之下,立刻下令传旨:“既然陈学棻不支持变法,不赞成废除八股文取士,那就不必当这个浙江学政了。传朕的口谕,革了陈学棻的学政职务,让他卷起铺盖回家种田去。” 陈学棻就这样被光绪皇帝革职回家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反对废除八股文取士的诏书了。 光绪皇帝在康有为等人的支持下,废除八股文取士制度,深受青年学子的欢迎。 康有为又建议光绪皇帝开始下诏提倡兴办学会、翻译西方书籍、修建铁路,开办工厂,振兴工艺,奖励发明,举办团练,增添铸造军舰等一系列富国强兵的变法运动。 变法运动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但是随着变法的不断深入,光绪皇帝感觉到受到的各方面阻力越来越大,变法越来越困难。 尤其是一些顽固不化的清朝元老,在慈禧皇太后的暗中大力支持下,竟敢公开和他叫板,突破他的认知底线,违抗他的圣旨,不执行他的指令。 光绪皇帝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好在还有康有为、梁启超等一些变法人士的鼎力支持,他开始大刀阔斧地开展变法工作。 第699章 你把翁同龢开缺回原籍 光绪皇帝根据形势的需要,下诏让大小臣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允许士民上书言事,建言献策。 朝廷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倾听天下有志之士的真知灼见,金玉良言。 一时间,全国上下,一片沸腾。 就在光绪皇帝紧锣密鼓,轰轰烈烈地开展变法的时候,慈禧皇太后找上门来了。 这天,光绪皇帝正在研究变法的一些事宜,慈禧皇太后的一个传谕太监急匆匆地进来。 他跪倒在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传老佛爷口谕,请您去颐和园觐见老佛爷。”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又要召见他,心里“咯噔”地一下,不知道这个时候,老佛爷召见他又有何事。 这个老佛爷,您不好好地待在颐和园里颐养天年,时不时地派人过来干扰朕的变法,实在有点讨厌。 话虽这样说,但光绪皇帝还得去见慈禧皇太后。 光绪皇帝停下手中的活,坐上銮驾,直奔颐和园而去。 一路上,光绪皇帝不断地在猜测着慈禧皇太后找他是什么事,他不停地回忆和过滤他最近做下的事情,有没有让慈禧皇太后不高兴的事。 光绪皇帝一路想来,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銮驾已经到了颐和园。 光绪皇帝忐忑不安地来到乐寿堂慈禧皇太后的寝宫,慈禧皇太后正在那儿等着他的到来。 光绪皇帝见了慈禧皇太后,连忙请安问好。 礼毕,光绪皇帝问慈禧皇太后:“亲爸爸,您找皇儿有何要事?”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不紧不慢,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说:“皇上,哀家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请亲爸爸吩咐就是了。皇儿洗耳恭听。” “皇上,哀家令您即刻下诏,把翁同龢开缺回原籍,不得有误。”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说。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慈禧皇太后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光绪皇帝愣在那儿,半天了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楞在那儿不说话,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她又重复了一遍:“皇上,哀家要你立刻把翁同龢开缺,让他回原籍。” 这时候,光绪皇帝才算彻底听清楚了,慈禧皇太后说的话,确实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光绪皇帝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把翁同龢开缺,就意味着让翁同龢回家养老去,再不能待在京城里。 开缺是清朝处理官员的一种方式,即官员名义上仍然是朝廷的官员,但是不再能够参政议政了,就是让他退居二线,回家颐养天年。 光绪皇帝想,让老师翁同龢回家养老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他的变法正在轰轰烈烈地开展着,他还需要老师翁同龢的帮助和出谋划策。没有了老师翁同龢,光绪皇帝就像没有了主心骨一样,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慈禧皇太后这样做,无异于在断他变法的左臂右膀,让他以后变法更加艰难。开缺了翁同龢,就等于把他身边支持他最有力的得力干将开除了,这叫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光绪皇帝痴痴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痴痴地站在那儿,什么话也不说。她又督促了一遍:“皇上,你听见哀家说的话了吗?还不赶快执行。”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才使愣住的光绪皇帝清醒过来。 “亲爸爸,能不能不这样啊!”光绪皇帝情绪有点激动地说。 光绪皇帝说完,竟然呜呜呜地抽噎起来。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哭了,心里一下子生气了,她厉声呵斥道:“别哭了,皇上,这有什么好哭的。哀家不就是把翁同龢开缺了,又不是你死了爹娘,哭得这样伤心!”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生气了,赶紧止住哭声,说:“亲爸爸,皇儿求求您了,您放过皇儿老师一马吧!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您看在皇儿脸面的情分上,饶了皇儿的老师吧!” “别说了,哀家知道了。你也不想想,翁同龢他指使你反对哀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哭。现在哀家打发翁同龢回家的时候,你就哭了。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不识好歹!”慈禧皇太后对光绪皇帝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光绪皇帝见他劝说不了慈禧皇太后,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屈尊求求李莲英,没准这个狗奴才会帮他求情说话,慈禧皇太后会给他面子,把翁同龢给说服留下来的。 光绪皇帝这样一想,他便向李莲英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看着他,目光中看似光绪皇帝在求他,他故意把头扭向一边,不理睬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见李莲英故意不理他,知道没戏了。心里暗暗骂道,这个狗奴才,朕轻易不求你,就求你这么一次,你还不领情。你等着,以后朕绝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就在光绪皇帝心里暗暗骂李莲英的时候,慈禧皇太后说话了。 “小李子,把哀家写好的懿旨拿过来,让皇上用朱笔誊写一份!”慈禧皇太后以命令似的口吻说。 “嗻。”李莲英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将慈禧皇太后事先拟写好的懿旨呈给光绪皇帝,并且拿来了笔墨。 “请吧!皇上”。李莲英阴阳怪气地说。 光绪皇帝到这时候才明白了。原来这些都是慈禧皇太后事先布好的局,容不得他抗议,他只能照着做就是了。 光绪皇帝无可奈何地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慈禧皇太后懿旨底稿,还有笔墨,开始认认真真地誊写。 光绪皇帝每写一个字,心就在滴血,好像他在做对不起老师翁同龢的事,好像他就是一个龌蹉小人,做着狗苟蝇营的事。 当光绪皇帝誊写到“即日将翁同龢开缺回原籍,限其明日即刻离京,不得违旨。钦差。” 光绪皇帝每誊写一个字,心里就好像在滴一滴血,手中的毛笔似有千斤重。 第700章 真让皇上和老佛爷费心了 当光绪皇帝誊写完不足百字的圣旨后,他浑身瘫软了下去,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细汗珠,手心里也是冷汗。 他扔下朱笔,颓废地坐在软椅子上,腿上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觉得他再也没有力气能够站起来了。 “小李子,拿过来,哀家看看!”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连忙走到光绪皇帝面前,拿过他誊写好的圣旨,双手捧着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手中的圣旨,认认真真地阅示了一遍,然后不容置疑地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传旨吧!” 光绪皇帝头听着慈禧皇太后说出这句话后,心里“咯噔”地一下,人彻底懵逼过去了。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脸色蜡黄,浑身无力。她知道,翁同龢被她开缺后,对光绪皇帝的打击有多大。从此光绪皇帝身边就缺少了一个为他出谋划策的得力干将。光绪皇帝能不痛心疾首! “皇上,哀家听说了,今天是翁同龢的生日,哀家今天就在他的生日,给他送一个大大的惊喜,让翁同龢大人快快乐乐地过个生日!让他一辈子记着这个终身难忘的快乐生日!” 慈禧皇太后说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光绪皇帝听着慈禧皇太后的笑声,感觉到它是那么的恐惧,那么的可怕。再看她的面目,竟然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丑陋不堪。 光绪皇帝仿佛感觉到慈禧皇太后的笑声就像是魔鬼般在狂吼怒号。 慈禧皇太后的这些做法,无异于在光绪皇帝滴血的心头又撒了一把盐。 光绪皇帝跌跌撞撞地走出乐寿堂,眼前一黑,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幸亏身边的贴身太监眼疾手快,搀扶着了他,才使他没有跌倒。 光绪皇帝在贴身太监地搀扶下,坐上銮驾,直奔紫禁城而去。此时的光绪皇帝,已经泪眼模糊,泪流成河了。 再说翁同龢,这天是他的生日,他特意请了一天假,庆祝他的寿辰。 他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吩咐家人开始准备他的寿宴。 九点多钟的时候,翁同龢府上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亲朋好友,门生故吏,朝中大员等等,都纷纷前来给翁同龢祝寿。 中午时候,祝寿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翁同龢准备马上开宴祝贺! 就在这时,一顶轿子停到了翁同龢府上的门前,从轿子里走出一个小太监来。 所有客人看见这个太监,觉得有点好奇,就在大家疑惑之间,忽然听见这个小太监高声叫道:“翁同龢接旨!” 在场的官员一听此话,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纷纷跪下,听太监宣旨。 大家在心里纷纷猜测着,现在太监来选什么圣旨,是不是皇上和老佛爷要赏赐翁同龢。 这也说不准,因为翁同龢是三朝元老,皇上和老佛爷都给翁同龢大人的生日寿辰赏赐点礼物,祝贺一下他老人家,也未尝不可。 就在大家各怀心事,各自揣测的时候,宣旨太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将翁同龢开缺回原籍,限其明日即刻离京,不得有误。钦差。” 大家听完,大吃一惊,这个圣旨犹如晴天霹雳,平底惊雷,把大家震得一头雾水,满脸惊诧,不知所措。 今天是翁同龢大人的寿辰,这么大喜的日子,皇上和老佛爷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做出这样有违常规的事情来。 大家几乎不相信他们自己的耳朵,以为他们都听错了,个个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看着宣旨太监。 只有翁同龢听明白了,也只有他最清楚,这是慈禧皇太后在惩罚和报复他。这根本不是皇上的意志,皇上是迫于无奈,逼迫这样做的,他怪不得皇上。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慈禧皇太后居然会选择在这一天来报复他。时间节点竟然是他生日寿辰这个时候,真是下作极了,卑鄙无耻! 不过,他清楚,惹不起有个躲得起。既然慈禧皇太后已经对他下手了,他还是明智一点,早点离开的好,免得以后她再下黑手,找他的麻烦。那时候,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翁同龢赶紧磕头谢恩:“臣接旨,臣叩谢皇恩!“ 宣旨太监见翁同龢谢旨后,一个转身,坐进轿子,离开了。 所有跪倒在地的人,这时才彻底明白过来,这是真的,不是他们在做梦,也不是皇上把事情弄错了,是他们把皇上的圣旨听错了,弄错了。 此时跪着的官员看着离去的宣旨太监,尴尬至极,不知道如何是好。 翁同龢见大家都尴尬地跪着,他赶紧站起来打圆场,打破这种僵局。 “各位大人,快快请起!老夫还请大家给老臣祝贺寿宴哩!” 翁同龢的一句调侃的话,才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大家一下子站起来,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议论起来。 翁同龢见大家都替他鸣不平,有的人甚至开始抱怨起光绪皇帝来,说他不近人情,忘恩负义。 有的人开始骂慈禧皇太后,说这是慈禧皇太后的主意,与光绪皇帝无关。光绪皇帝一定是受到慈禧皇太后的胁迫,才逼迫这样做的。 翁同龢见大家议论纷纷,他只好站起来调侃地辟谣,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内幕,这是慈禧皇太后在报复他。 “各位大人,老臣今天生日寿辰能够接到皇帝这样的圣旨,真是开心极了!皇上真是能够体贴关心老臣,知道老臣现在年事已高,做事丢三落四,混混沌沌。现在开缺老臣,让老臣回家养老,真让皇上和老佛爷费心了!” 众位官员听了翁同龢的话,见他对这件事想得这么开,也就放心了,不再为他担忧了。 他的这种处事不惊,积极乐观的心态,很让大家羡慕和嫉妒。 “吉时已到,寿席正式开宴,请大家入戏吧!”管家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入座,寿席正式开始。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高声喧哗,好不快活。 见大家如此快乐高兴,翁同龢的心里却五味杂陈,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现在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心里总是过不去这个坎。 第701章 翁同龢含泪举办生日寿辰 慈禧皇太后的这种做法无异于恩将仇报,吃水忘了挖井人,卸磨杀驴。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翁同龢看着今天为他来祝贺生日的客人,强打起精神来,硬生生地把眼泪咽回去,强颜欢笑,陪着客人吃他的这顿寿宴。 慈禧皇太后在他六十九岁生日的这一天,宣旨开除他,实在缺少人情味,莫免过于残忍。 他作为三朝元老,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翁同龢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避过众人,悄悄地用袖子抹去眼睛里流下的两行清泪。 作为今天这场寿宴的主人,他不能打垮自己,他要硬撑起来,把今天的寿宴欢欢乐乐地办完。 翁同龢开始挨个儿给每一个桌子上的客人敬酒,客人们纷纷站起来,向翁同龢祝寿。 “翁大人生日快乐!祝翁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今天来参见老臣的寿宴。老臣感恩不尽!” 翁同龢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和每一位客人碰杯,然后,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翁同龢不知道这酒杯中的酒究竟是什么味道。但他知道,他今天喝下去的这些酒,是他人生六十九岁生日的苦酒。 客人见翁同龢和每一个客人都碰杯喝酒,他们都清楚,这是翁同龢大人和大家做最后的告别仪式。 虽然他们脸上个个都笑容满面,但是,他们的心里却和翁同龢一样酸楚难过。 翁同龢这样的三朝元老,慈禧皇太后都想怎样开缺就怎样开缺,想什么时候开缺就什么时候开缺。 对于他们这些人,慈禧皇太后开缺他们还不是小事一件,她说一句话,就会打发他们卷铺盖回家的。 如果他们再不听慈禧皇太后的话,指不定哪一天,慈禧皇太后开缺的人就是他们。 本来欢欢乐乐的生日寿宴,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度过了。 客人们散去后,翁同龢突然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站不起来。 想想这些日子,他一直为支持光绪皇帝变法鞍前马后,不辞辛劳地工作着。 谁知却得罪了慈禧皇太后,惹恼了她,拿他作为第一个人开刀。她这是杀鸡给猴看,敲山震虎。 翁同龢又想起去年九月份慈禧皇太后过生日的时候,慈禧皇太后曾下旨给户部,让户部拨银一百万两,在排云殿搭建彩棚,庆祝她的生日。 懿旨下到户部,当时任户部尚书的翁同龢,断然拒绝快了慈禧皇太后的懿旨,拒绝拨这么多的款,为慈禧皇太后庆祝生日。 翁同龢非常清楚,在排云殿搭建庆祝慈禧皇太后生日的彩棚,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银子,这是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套取朝廷银子,供他们极度挥霍,翁同龢没有同意。 翁同龢的这一举动,惹恼了慈禧皇太后,伤了她的面子,使得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可是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地咽下了这口气,从此对翁同龢怀恨在心,等着寻找机会报复翁同龢。 翁同龢也很清楚,慈禧皇太后总会有一天会报复他的,可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慈禧皇太后会选在他过六十九生日的这个时间节点上来报复他。 养心殿里的光绪皇帝更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他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会是如此的绝情,在翁同龢生日的这一天,逼迫他下旨开去翁同龢,叫他情以何堪。 光绪皇帝一想起陪了他近乎二十多年的老师翁同龢,今天竟然以这种方式退出了政治舞台,实在让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真的是人生无常。 夜已经很深了,光绪皇帝还是无法入睡,他站起来,披衣走出室外。 外面静悄悄的,整个京城好像都沉睡了。 他抬头看看深邃的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 光绪皇帝思绪万千。他回忆起与翁同龢一起商讨国事的时光,心中越发感到孤独、寂寞和无助。 光绪皇帝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深知翁同龢的离开,意味着他在政治上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支持者。但他也明白,他是爱莫能助的。因为他的权力有限,他无法改变慈禧太后的决定。 此时,寇连材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件大氅,给光绪皇帝披在身上,悄声地说:“皇上,夜深了,外面凉,您还是回寝宫歇息吧,待在外面很容易着凉。” 光绪皇帝回过头,看了看寇连材,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这个寇连材对他的日常生活照顾得太细致入微了。 光绪皇帝像个听话的孩子,在寇连材的劝说下,回到了寝宫里。 光绪皇帝躺在龙床上,和衣而睡,渐渐地,睡意袭上心头,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晨五点多钟的时候,光绪皇帝醒来了,他再也睡不着了。 他翻身坐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准备去景仁宫里和珍妃坐坐,让珍妃陪他说说话,他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光绪皇帝带着寇连材,步履匆匆地来到了景仁宫。 此时的珍妃还没有起床,她听说光绪皇帝来了,赶紧起床迎接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走进珍妃的寝宫,珍妃赶紧给光绪皇帝磕头请安。 光绪皇帝轻轻地抓着珍妃的手,把她拉起来,说:“珍爱妃,你不必拘礼。现在这里只有朕和你,你随便些吧!” 珍妃站起来,光绪皇帝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珍妃羞红了脸。 她连忙把光绪皇帝谦让到了她的软床上坐下。 光绪皇帝揽过珍妃,把她拥入怀中,下颌抵在了珍妃的头上,说:“爱妃,朕的心里现在很乱。” 珍妃知道现在光绪皇帝的心里为什么很乱,因为她昨天就听说了,慈禧皇太后开缺了翁同龢大人,而且限期他今天离开京城,皇上一定是为这事难过的。 珍妃理解光绪皇帝的心情,翁同龢既是他的老师,又是他信任的大臣,翁同龢可谓是光绪皇帝的良师益友。 现在翁同龢被慈禧皇太后开缺,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他又扭转不了局面,心里自然是痛苦不堪的。 珍妃看着光绪皇帝红肿的双眼,知道他昨夜一夜没有睡好。 珍妃心里不免一阵心痛。她看得出来,光绪皇帝和翁翁同龢真是师生情深。 第702章 翁同龢给光绪皇帝离别赠言 “皇上,您别难过。臣妾知道您心里不好受。翁大人被老佛爷开缺了。但是,皇上,您要想得开,翁大人现在不走,迟早也会走的。人终究会老去的。翁大人现在已经六十九岁了,也应该让他回去颐养天年了。”珍妃宽慰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叹了口气,“朕明白,但翁同龢对朕来说,不仅是臣子,更是朕的挚友和导师,他的离去让朕感到无比失落。如今朕在朝堂上愈发感到孤立无援了。” 珍妃握住光绪皇帝的手,轻声地说:“皇上,您要振作起来,越是艰难的时刻,您越要挺得住,越要振作起来。臣妾相信皇上一定能够找到法子,摆脱困境。” 光绪皇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爱妃所言极是,朕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是眼下朕还需时间思考应对之策。” 两人相拥而坐,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然而,光绪皇帝的心中却暗潮涌动,他知道前路坎坷,必须加倍努力才能守护好自己的江山和爱情。 珍妃就这样陪着光绪皇帝一直坐到天明。 当东方天空露出第一缕曙光的时候,光绪皇帝才依依不舍地推开怀中的珍妃,说:“爱妃,朕要上早朝去了,谢谢你陪着朕度过了这个美好的夜晚,朕知道怎么做了。” “去吧,皇上,臣妾知道翁大人一定在外面等着和您辞别。您不要流泪,让翁大人看见了心里难受。” 珍妃满含深情地看着光绪皇帝,她伸出手,替光绪皇帝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恋恋不舍地把光绪皇帝送出了门外。 此时,东方旭日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满在了紫禁城上。整个紫禁城仿佛被这金色的光辉所笼罩,一切都变得格外明亮和清晰。 光绪皇帝早朝散朝后,就急匆匆地奔赴宫门。他知道老师翁同龢一定在那儿等着他,和他做临别前的告别。 光绪皇帝急匆匆地赶到那儿的时候,果不其然,翁同龢正站在宫门外面等着他。 翁同龢见皇上来了,连忙走上前,跪倒在地,说:“臣翁同龢给皇上请安。” 光绪皇帝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搀扶起翁同龢:“老师,您快快请起。朕让您受罪了,这是朕的不对啊!请老师原谅朕。”光绪皇帝满脸愧疚地说。 “皇上,不怪您的事,都是老臣的不对,是老臣给皇上添堵了。请皇上多多海涵老臣。”翁同龢自责地说。 “老师,真是朕的不对,朕现在心里堵得慌啊!”光绪皇帝无可奈何地说。 “皇上,您不要过分自责自己,老臣知道,这些事情也是皇上逼迫无奈,身不由己啊!” “老师,您能理解朕的难处就好。现在您走了,朕的身边又少了一个得力干将,少了一个大力支持臣的人!朕真是于心不忍啊!” “皇上,您别难过。老臣走了,您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把康有为找来,听听他的意见的建议。康有为的才能胜过老臣十倍。皇上变法可以多多依赖康有为,多多听听他的意见。”翁同龢叮嘱光绪皇帝说。 “老师,您的话,朕记住了。谢谢老师的提醒。”光绪皇帝感激地说。 “皇上,老臣走前,别无赠言。老臣只能跟您说点掏心掏肺的话了。”翁同龢不无遗憾地说。 “谢谢老师临行前的肺腑之言,朕一定会铭记在心的。”光绪皇帝满含热泪地说。 翁同龢看着光绪皇帝流泪了,他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皇上,也许老臣这一离去,再永远见不到皇上了,老臣觉得有些推心置腹的话,不得不给皇上交代一下。” “说吧,老师,请您不惜赐教,朕认真聆听。” “皇上,朝中大臣多数是反对变法的,特别是军机大臣刚毅,他是个十足的保守派,顽固得厉害。皇上一定要时时提防此人,万万不可忽视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皇上一定要派人盯紧这个人,随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朕知道了。” “至于老佛爷,现在她是隔岸观火,明修贱道,暗度陈仓。她表面是一套,暗地里是一套,言行不一致。老臣以为,皇上也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采取阳奉阴违的做法,表面上要顺着她的性子。私下里,您可以坚持您的做法。慢慢变法,切不可性情急躁,急功近利。” “谢谢老师提醒,朕记住了。” “皇上,老臣最后说的话,就是皇上要保重身体。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谁就是人生赢家。皇上现在正处在大好青春年华,只要保重好身体,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大清社稷一定会在您的变法下,繁荣昌盛,国富民强的。” 光绪皇帝被翁同龢策一番彻心彻肺的话彻底感动了。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翁同龢,已经泣不成声了。 “皇上,您别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臣走了,会有更有才能的人来辅佐您,帮助您,支持您。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国家需要您,变法需要您,只有您保重好了龙体,您才能够实现您的愿望。皇上,老臣走了。多保重!” 翁同龢说完最后的这些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光绪皇帝的面前,给光绪皇帝深深地,虔诚地磕了个响头。 光绪皇帝连忙把翁同龢搀扶起来。 “老师,请您别这样。朕一辈子对您感恩不尽。朕希望老师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有朝一日,朕希望能够和老师再见上一面。” “谢谢皇上。老臣告辞了。” 翁同龢说完,一个转身,毅然决然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光绪皇帝看着翁同龢的车队缓缓地离开京城,渐渐地向远方奔驰而去。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远去的车队,直到车队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光绪皇帝神情落寞地返回宫中,他明白,尽管与翁同龢分别令人痛苦,但他必须坚强面对未来的挑战。 他决心按照翁同龢的嘱咐,小心应对宫廷中的复杂局势。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光绪皇帝更加专注于变法事业。 他暗中联络志同道合的官员,策划改革措施,并密切留意刚毅等保守派的动向。 同时,他也谨记翁同龢的告诫,注意保养身体,以待时机成熟,实现自己的理想。 第703章 公然挑衅光绪皇帝底线 翁同龢被慈禧皇太后开缺后,离开京城,光绪皇帝一度很郁闷。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想想老师翁同龢的离别赠言,他就更加坚定了理想信念,很快,他调整好了心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重新去面对一切。 这些日子,光绪皇帝一心扑在变法上。 礼部有个主事叫王照,此人正直开明,属于有志之士,追求进步,忧国忧民。当他看着国家日渐衰落,清政府不断地与外国列强签订一个个不平等的丧权辱国条约,一块块土地被外国列强瓜分走的时候,他的心里犹如刀绞。 他给光绪皇帝上了一份书,支持光绪皇帝变法,希望大清朝能够强大起来,不再受外国列强的欺辱。 王照平时喜欢读一些西方变法的书籍,对西方的变法比较熟悉,因此他在给光绪皇帝上书中建议: 要求国民剪鞭子,易服,斥逐太监,请皇上和皇后到国外去考察,看看国外的变法,尤其是建议光绪皇帝到日本去考察,看看日本的变法,开阔皇上的眼界。 按照大清朝的规定,王照把拟写好的奏折呈给礼部尚书怀塔布,许应骙,请他们二位把他的奏折上呈给光绪皇帝。 谁知怀塔布,许应骙这两个人是地地道道的反对变法的人,他们两个人忠于慈禧皇太后,反对光绪皇帝进行变法。 当他们看了王照准备要上呈给光绪皇帝的奏折,对王照的这种观点很难接受,很难理解,认为王照这是惹事生非,制造事端,他们两个人私自把王照上奏给光绪皇帝的奏折扣押下来。 王照知道后,非常生气。这两个人胆子忒大了,居然敢把他上奏给光绪皇帝的奏折私自扣押下来,真是大胆妄为,敢违背皇上的圣旨,这不是公然挑衅光绪皇帝的底线,和光绪皇帝公开叫板。 因为前些日子,光绪皇帝刚刚颁布了一个诏书,允许大小臣工各抒己见,任何人不准阻拦。 王照对这两个的人做法非常生气,他又写了一份弹劾怀塔布和许应骙这两个人的奏折,递交给这两个人,让他们把这份奏折同时代呈给光绪皇帝。 怀塔布和许应骙接到王照的奏折后,他们这次不敢不上呈,因为这份奏折是弹劾他们的,他们如果私自扣押,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二人看了王照弹劾他们的奏折,别无他法,只好恶人先告状,他们也写了一份奏折,告王照的黑状,说王照这个人目无朝纲,大闹公堂,恶意捣乱,应该对王照进行严厉惩罚。 这天,怀塔布和许应骙把这三份奏折同时呈给了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看完这三份奏折后,脸色气得铁青,勃然大怒,对跪在大殿之下的这两个人厉声怒斥道:“你们两个人难道不知朕前几天颁发的圣旨吗?你们竟敢目无圣上,私自扣押奏折,该当何罪?” 怀塔布和许应骙见光绪皇帝发怒了,怀塔布赶紧磕头说:“请皇上恕罪,奴才知罪了。这是这个王照.....” “这是这个王照怎么了?”光绪皇帝怒目而视着这两个人。 怀塔布还想狡辩一下,把责任拖到王照身上。 “回皇上话,这是这个王照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奴才才不敢把他的奏折给皇上呈上来。” “他哪儿胡说八道了,你们二位给朕指出来,朕听听?”光绪皇帝近乎咆哮了。 跪在大殿下面的这两个人,这时才意识到他们闯大祸了,吓得磕头如捣蒜。 他们边磕头边说:“皇上,这个王照胡言乱语,竟然出馊主意,让皇上和皇后到国外去考察,这不是在有意陷害皇上和皇后吗?” “这怎么能说是王照陷害朕和皇后了?”光绪皇帝一脸怒气地问。 “请皇上息怒。皇上您想想,王照建议您去出国考察,而且还要您去的是日本。这不是引导皇上误入歧途吗?外国那么乱,尤其是日本,对咱们大清朝意见有很大。皇上和皇后去日本考察,一旦像李鸿章中堂大人那样,遇到日本刺客咋办,这不是很危险吗?” 怀塔布差点就说,“皇上,您这不是去找死吗!”不过,他们没有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暗地说了一下。 许应骙赶紧接过怀塔布的话题说:“皇上,您要慎重考虑王照的奏折,他这是别有用心,用心险恶啊!他这是祸国殃民,祸害皇上皇后啊!” 光绪皇帝听了这两个人的话,恨不得给他们两个人每人一个大嘴巴。他们做错事了,还在这儿胡搅蛮缠,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胆奴才,你们竟敢还想抵赖不成。王照奏折上所诉内容句句在理,哪一点是他信口雌黄了?哪一点是他祸国殃民了?你们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乱语。你们故意阻扰下属上书,带头破坏朕的变法,该当何罪!” 此时的怀塔布和许应骙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他们知道,这次触怒了皇上,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赶紧磕头说:“请皇上恕罪,奴才知罪了。奴才们罪该万死。” 光绪皇帝听完后,心中的怒火还未平息,他用力拍了一下龙椅扶手,站了起来。怒斥道: “你们二人身为礼部大臣,不思为国谋策,却扣押忠臣奏章,如今还在此花言巧语,胡搅蛮缠,简直是辜负朕的信任!” 光绪帝说,“至于外出考察一事,朕自会权衡利弊。若现在因噎废食,固步自封,大清朝何日才能真正强大起来?” 怀塔布和许应骙听完光绪皇帝的话,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头都不敢抬,只是一味地磕头求饶。 光绪皇帝看着跪在地上向他不断磕头求饶的怀塔布和许应骙,一脸奴才相,大声怒吼道:“传朕的口谕。将阻扰变法的礼部尚书怀塔布,许应骙及其礼部左右侍郎等六人叫刑部议罪。” 刑部接到光绪皇帝的圣旨,岂敢怠慢,立刻就对这六个人进行了审理。 很快,刑部根据光绪皇帝的指示,对这六个人进行了刑部议罪,对礼部这六个人做出如下处理决定:将礼部这六个人一起罢免官职。 随后,刑部将议罪结果上呈光绪皇帝,光绪皇帝表示同意。 第704章 怀徐二人告王照黑状 处理完礼部的六个人后,光绪皇帝又颁诏,对敢于直言,大力支持变法,对变法建言献策的王照进行通报嘉奖。 嘉奖称:王照在变法过程中,不畏强权,敢于同抵制变法的官员做不屈不挠的斗争,王照的精神和勇气可嘉。希望其他人能够向王照学习,在变法面前,敢于对阻挠变法的人勇于亮剑,扞卫变法。 同时,光绪皇帝又下旨,赏王照三品顶戴,以四品京堂候寂。 嘉奖完王照,光绪皇帝又任命刑部侍郎李端棻为礼部尚书,以侍读学士徐致靖、康为礼部侍郎。 同一天,光绪皇帝赏谭嗣同、杨锐、刘光弟、林旭等四人为维新派人士为四品卿,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参与新政事宜。 实际上,这些人的工作是帮助光绪皇帝处理有关政务,包括拟旨。 怀塔布和许应骙等六人被光绪皇免职后,心里一直对光绪皇帝怀恨在心,就瞅着机会,准备反击光绪皇帝。 六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反击光绪皇帝,经过一番讨论后,他们最后决定,怀塔布建议去找慈禧皇太后告黑状。 可是,他们又直接见不到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也不会接见他们的。 许应骙提议,他们先去找李莲英大总管,通过李莲英再去觐见慈禧皇太后。大家一致同意了这个想法。 可是,问题又来了。总不能六个人都去找李莲英吧,这也不太合适。最后许应骙建议,由他和怀塔布两个人登门拜访李莲英,这样人少,便于行动,不会给外面的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六个人觉得这个建议很好,一致同意这样做。 这天,怀塔布和许应骙打听好了李莲英在家里休息,于是一起急匆匆地前去拜访李莲英。 李莲英别无爱好,就喜欢养狗养鸟,这天,他正在家里逗狗玩。 忽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说:“老爷好,外面有两个人求见老爷。” 李莲英一听说外面有两个人求见他,他大吃一惊,不知道是何人有何事要求见他。 于是,他问小太监:“外面的两个人是谁?他们没有报上他们的姓名吗?” “回老爷的话,外面领头的那个人自称是礼部尚书怀塔布。” 李莲英一听是礼部尚书领着另外一个人前来求见他,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向他汇报。 他说:“好吧,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得到李莲英的允许后,赶紧出去通知这两位大人进来拜见李莲英大总管。 不一会儿,礼部尚书怀塔布和许应骙进来了。 他们一见李莲英,赶紧抱拳作揖,说:“李大总管好,下官怀塔布特意前来拜见李大总管。” 李莲英连忙回礼说:“两位大人不必客气,本总管不知道两位大人来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两位大人多多海涵。” 两个人和李莲英相互之间客套了一番,才分主宾落座。 落座后,家里的仆人早已经给这两个人沏上茶,端了过来。 李莲英知道这两个人干嘛来了,可是,他们不想说,他是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的。 因此,李莲英只和他们谈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什么怎样养狗,遛狗,养鸟,怎样逗鸟。 怀塔布和许应骙两个人听着李莲英跟他们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们的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难受。 怀塔布见李莲英尽跟他们谈这些话,他实在忍耐不住了。心想,看来他今天不主动开口,李莲英是不会问他们干嘛来的。 于是,怀塔布向身边的许应骙使了个眼色,许应骙立刻明白了怀塔布的意思。 许应骙站起来,从袖筒里抽出一张礼单,躬身双手呈到李莲英面前的桌子上,说:“李大总管,下官初来李大总管的府上,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瞄了一眼许应骙放到桌子上的礼单,见上面写着十万两银票,心里高兴了。这份礼单不薄了。 于是他率先开口说话了。 “二位大人不必客气,不必多礼。常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今天二位大人前来本总管府上有何要事,请你们尽管说出来。如果需要本总管帮忙,本总管愿意鞍前马后为二位大人帮忙。” 李莲英明知故问,他还说了这样一大通话,显得他乐意为他们帮忙。 怀塔布和许应骙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释然了,看来李莲英还是乐意帮助他们的。 怀塔布连忙起身,躬身说:“李大总管,实不相瞒,下官登门李大总管府上,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求李大总管帮忙。” “哦,二位有何重要的事要本总管帮忙。本总管一定会定力帮助二位的。”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李大总管,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礼部的六位大人被皇上给免职了。” 接着,怀塔布把主事王照如何给他们上奏折,他们如何扣押王照奏折,王照又是如何弹劾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李莲英诉说了一遍。 后来,光绪皇帝知道了,又是怎样把他们六个人如何被免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李莲英说了一遍。 当然,这中间,怀塔布免不了添油加醋地把王照诬蔑一番,还有一肚子对光绪皇帝的怨言,也都撒在了王照的身上。 李莲英听完二人的诉说,心里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其实这些事情他已经早听说了,他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假装不知道。 怀塔布诉说完后,见李莲英不置可否,他不知道李莲英心里想的是啥。他只好话锋一转,开始吹捧李莲英。 “李大总管,您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您总不能看着这些变法分子胡作非为吧。他们的这种做法可是针对老佛爷来的。老佛爷应该不能坐视不管吧。下官就是想为老佛爷鸣不平。他们这是想抢夺老佛爷手中的权力。” “下官的官免了是小事,他们想夺老佛爷手中的权力,下官们可是不允许他们这样做的,不允许他们犯上作乱的。我们可以齐心协力地维护老佛爷的权益,您说大总管,我们说的对吗?” 第705章 怀许二人给李莲英送礼求情 怀塔布说了这么多的话,见李莲英还是不开口表态,他心急了,开始带着哭腔说话了。 “李大总管,我们今天来找您,就是想求求您,求您去跟老佛爷说说,让老佛爷阻挡一下这些事情。现在朝中大事,也只能由您大总管出面去给老佛爷求求情,才能摆平这些事情。” 李莲英听了怀塔布的话,心里觉得非常好笑。 这个怀塔布真会说话,他们分明是被光绪皇帝免了官职,到他这儿求情来了,想让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美言几句,让他们官复原职。 谁知,他们不直接这样说,还绕着圈子,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维护老佛爷的利益,他们才前来给他汇报的,想求他替他们说话,真是滑稽可笑。 “二位大人所言差矣。想想二位大人在京做官多年,您们比本总管更懂得朝廷中的规矩,祖训有宦官不能参政的规定。本总管仅仅是老佛爷身边的一个当差的。哪有二位大人说的那么大的权力,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二位大人太高看本总管了。”李莲英谦虚地说了这一番话。 “李大总管过谦了。您的能量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下官还是请李大总管高抬贵手,不要推辞了,拜托您在老佛爷面前给我们这六个人求求情吧。只要李大总管把我们六个的事情办妥了,我们会对李大总管感恩不尽的。我们一定会对李大总管厚报的。请李大总管尽管放心。”怀塔布说。 李莲英心想,你们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本来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还非要拐弯抹角地说,不开门见山地说,非要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 “二位大人高看本总管了。本总管的职责就是侍奉好老佛爷。至于朝中大事,真的不敢进言,实在怕有违祖制。再说,老佛爷和当今皇上是母子关系,本总管如果在老佛爷面前说皇上的不是,这不是在挑拨老佛爷和皇上之间的母子关系吗?这可罪孽深重。弄不好本总管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李莲英说完,两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怀塔布和许应骙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看来这个李莲英确实比较难缠。 要是他真的不愿出面帮忙,他们还真成了皇上砧板上的鱼了。他们决不能就此罢休,他们今天无论如何要拿下李莲英这块堡垒。 怀塔布和许应骙又交换了一下颜色,两个人心领神会了。 怀塔布从袖筒里又拿出一份礼单,呈到李莲英面前的桌面上,说:“李大总管。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孝敬给李大总管的,请李大总管不要客气,笑纳。” 李莲英见怀塔布又拿出来十万两银票,心里惊诧极了,看来这个家伙贪污下的银子倒不少。 “二位大人客气了,你们的心意本总管领了,至于二位大人刚才说的那些话,本总管记着了,本总管会瞅准机会在老佛爷面前给你们禀报的。” “还有,二位大人虽然官职被免了,你们也不必紧张,放宽心,来日方长,不要为此事整天价愁眉苦脸的。本总管会替你们想办法的。”李莲英给这两位宽心说。 怀塔布和许应骙见李莲英含蓄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心里自然高兴。 怀塔布和许应骙连忙站起来说:“多谢李大总管关心。” “二位大人不必客气,请坐下吧!”李莲英说。 怀塔布和许应骙见事情基本已经办妥,不好在此久留,只好跟李莲英告别说:“李大总管,此事就拜托李大总管了,下官们告辞了,不打扰李大总管休息了。” 李莲英收了这两个人的二十万两银票,心里很高兴,觉得这样让他们离开,有点不好意。 于是说:“今日二位大人初次来本总管府上,本总管无以为敬,家中特备便宴,请二位大人赏光,留下来吃顿便饭,算是本总管对二位大人的款待。” 怀塔布和许应骙听了李莲英的话,岂敢说半个“不”字,自然是愉快地答应了李莲英的邀请。 “谢谢李大总管的邀请,下官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怀塔布和许应骙赶紧站起来躬身说道。 “二位大人不必客气,既然咱们现在成了朋友了,就应该相互坦诚,没啥客气不客气的。”李莲英热情地说。 李莲英让管家立即去准备酒宴,他和怀塔布与许应骙又聊了一会儿天。 酒宴已经准备好了。 李莲英说:“二位大人,请吧。咱们边吃边谈。” 怀塔布和许应骙见李莲英摆上的酒宴,让他们二位尚书大吃一惊。 李莲英的这顿便饭太丰盛了,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满满摆了一大桌子,看得二位尚书大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他们心里暗暗地慨叹道:“李莲英的这顿便饭也太奢侈了,太豪华了!就连他们尚书平时也很难吃到这么豪华奢侈的便饭。” 两个人大张着嘴,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宴席。 李莲英见状,说:“二位大人,不必客气,本总管给二位大人准备了点便饭,不成敬意,请二位大人用餐吧!” 李莲英说着,拿起筷子,开始带头动手夹菜。 怀塔布与许应骙见李莲英开吃,他们也不好再推辞,于是动手开始跟着李莲英拿起筷子,夹菜吃菜。 席间,三个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胡吃海喝,气氛相当热烈。 酒酣耳热之际,怀塔布和许应骙还是不放心那件事,许应骙给怀塔布点眼示意,让他再给李莲英重新叮嘱一番。 怀塔布明白了许应骙的意思,他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下官借花献福。今天用李大总管的酒,给李大总管敬一杯酒。下官们的事,就拜托李大总管了,让李大总管多多费心了。” 李莲英坐着没有动,只是端起酒杯,和站着敬酒的怀塔布碰了杯,说:“谢谢怀大人。” 说完,举起酒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怀塔布见李莲英把酒喝下去,他才说:“李大总管好酒量,感情深,一口闷。下官也不客气了。” 说完,他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许应骙见状,连忙站起来,同样给李莲英敬了一杯酒。 第706章 光绪罢免了李鸿章的职 “二位大人,你们的事情本总管记住了,你们不必再提醒。只是二位大人应该明白,朝廷大事非同一般。咱们不便妄议大政,还望二位大人谅解。”李莲英对还怀塔布和许应骙说。 “请李大总管放心,对于今天我们的谈话,我们会守口如瓶的。就是李大总管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说出去。”怀塔布向李莲英保证说。 “请总管大人尽管放心,此事虽然不能直言,下官还请李大总管多多关照我们两个人,在老佛爷面前多多给我们美言几句。一旦有机会,我们会向老佛爷奏告维新派的一些犯法行为的,然后,让皇上的办法彻底流产失败。”许应骙站起来给李莲英表态说。 李莲英此时已经摸透了怀塔布和许应骙的心思,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就正色道:“二位大人,您们可能不太清楚,现在老佛爷信任的是荣中堂大人。前日老佛爷下旨,让荣大人接替了李鸿章中堂大人的职位。” “因此,本总管建议二位大人现在应该前去找荣中堂大人,或许二位的事情就能够办妥了。到时候,荣中堂大人在老佛爷面前提起你们的这件事,本总管在旁边再帮个腔,事情自然就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李莲英的这番话,让怀塔布和许应骙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 李莲英的意思很明确,只要荣禄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进言了,他李莲英就会趁机趁热打铁,向慈禧皇太后进言,助他们二位一臂之力的。 怀塔布和许应骙听了李莲英的话,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心里十分高兴,他们终于等到了他们想听的话。 怀塔布和许应骙赶紧站起来,起身告辞。 怀塔布对李莲英说:“多谢大总管给我们两个人的指点,我们两个人现在就立刻前去天津找荣中堂大人。等事成之后,我们两个人还会前来重谢李大总管。” 许应骙也赶紧给李莲英抱拳作揖,连声说:“谢谢李大总管的指点。后会有期,定当有厚报。” 二位说罢,辞别李莲英出来。 回来后,怀塔布和许应骙两个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带上厚礼,直奔天津而去。 怀塔布和许应骙离开后,李莲英一个人坐下来,开始思考如何寻找机会,给这两个人说情。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李莲英拿了这两个人的二十万两银票,就得为这两个人出面给他们说情,帮他们把事情办成。 就在李莲英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家丁前来禀报:“老爷,外面来了一位颐和园的小公公,说要见您。” 李莲英一听,从颐和园来了一个小太监求见,知道是慈禧皇太后派人来了,估计有事情让他回去。 他赶紧说:“快快让这位小公公进来。” 家丁出去不大一会儿,进来一个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小太监。 他见了李莲英,赶紧跪下说:“大总管,老佛爷请您即刻回去,说有要事商议。” 李莲英赶紧起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急匆匆地跟着这个小太监向颐和园赶去。 李莲英来到颐和园,问手下的小太监说:“老佛爷在哪儿?” 小太监回答说:“回大总管的话,慈禧老佛爷在玉澜堂用膳。” 李莲英一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玉澜堂。 李莲英到达玉澜堂那儿,见慈禧皇太后正在和光绪皇帝一起用膳。 他不知道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正在李莲英犹豫间,慈禧皇太后看见了李莲英,她向李莲英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 李莲英这才躬着身子进去了。 “老佛爷吉祥,皇上吉祥,奴才李莲英给老佛爷和皇上请安。” 李莲英跪下给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分别磕了头。 “小李子,起来吧!快过来,坐到哀家这儿,陪哀家和皇上吃饭。”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站起来,赶紧来到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一个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李莲英受宠若惊地看了一眼光绪皇帝,见他并无异样,便安心坐下来陪着慈禧皇太后用膳。 席间,慈禧皇太后询问了一些他回家的琐事,李莲英都一一作了回答。 光绪皇帝只顾吃饭,对他们的谈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慈禧皇太后问完完李莲英,忽然冷冰冰地问光绪皇帝:“皇上,额娘最近听说您撤了李鸿章、敬信总署大臣的职位,确有这回事吗?” 光绪皇帝一听,心里一惊,慈禧皇太后消息也太灵通了,“回亲爸爸的话,朕确实撤了这两个人的职务。”光绪皇帝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你为什么要撤他们两个人的职务?”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问道。 “亲爸爸,朕认为应该废除以海防为名的、行卖官之举的所谓‘海防捐’。朕认为这种‘海防捐’使得朝廷贪官污吏横行,政府日益腐败。因此,朕下诏让军机处,总署拟旨废除‘海防捐’。” “然而,李鸿章和敬信这些人,不但不执行朕的圣旨,还公然抵抗朕的圣旨,说三道四,加以阻扰。故而,朕罢免了他们的官职。”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顿时脸上阴云密布。 光绪皇帝说“海防捐”是卖官挣钱的,她心里极为不爽,光绪皇帝这不是在指桑骂槐,说她吗?她就曾在宫内卖过官。 “简直是乱弹琴,一片胡言乱语。”慈禧皇太后对坐在他对面的光绪皇帝声色俱厉地说。 “请亲爸爸息怒,他们......” 光绪皇帝刚说到这儿,慈禧皇太后就打断了他的话,怒斥道:“皇上,你不要以为额娘同意你变法,你就可以大胆妄为,为所欲为了,这可绝不是那么回事。像李鸿章这样的朝廷重臣,如果他没有过大的错失,你是不能够轻易罢免他们的职务的。” “亲爸爸,可是李鸿章这些人......”光绪皇帝插话说。 慈禧皇太后又摆了摆手,阻止住了光绪皇帝,不让他说。 她继续训光绪皇帝:“你现在倒不错,不分亲疏,不分轻重,罢免了这些朝廷重臣,却任用一些康有为等人之流的孩儿军,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上蹿下跳,成何体统!你是不是想把这些重臣赶下台去,好放开胆子,大胆去实行维新变法。额娘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没门!” 第707章 密切监视京城内外动静 光绪皇帝还想辩解一下,陈述一下他的理由。 于是,趁慈禧皇太后停下来喘息的机会,说:“亲爸爸,朕绝没有这个意思,是他们这些人不愿意撤除‘海防捐’,只顾卖官捞钱,不顾国家利益,所以朕一怒之下,才罢免了他们的职务,朕希望亲爸爸明鉴。” “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说哀家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慈禧皇太后愠怒地说。 “亲爸爸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们阻挡朕,就是阻挡朕实施变法。”光绪皇帝说。 “你不要说变法,额娘还不生气,你一说变法,额娘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把祖宗留下的祖法搞成个什么样子了。你是额娘的儿子,额娘当初把你册立为皇上,额娘就希望你能够光大祖宗,然后继承祖宗的家业,把祖宗的家业发扬光大。现在你不但不能把家业发扬光大,而且还把国家搞得一团乌烟瘴气。再这样下去,让额娘怎样对得起死去的列祖列宗。” 慈禧皇太后说着说着,竟然伤心地哭泣起来。 慈禧皇太后哭了,光绪皇帝坐在那儿,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莲英却从这种情况下,看到了替怀塔布和许应骙求情的机会,他连忙安慰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息怒,您别生气。奴才以为,皇上这样做,自有他的想法和道理,老佛爷也不必过分责备皇上。” 光绪皇帝听了李莲英的话,突然对李莲英有了一丝好感,没想到这个不识好歹的狗奴才,居然在这种时候说了点人话,叫他有点感激。光绪皇帝向李莲英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光绪皇帝哪里知道,李莲英这样做,是为他后面说的话做铺垫,他根本不是为了他而求情的,他只是打着为他求情的幌子,准备说他的事情。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气稍微消了一般。 他又继续接着说:“亲爸爸,孩儿这样做,也是为了光大祖宗,把祖宗留下的家业做大做强。可是您看看现在大清这个样子,朕心疼啊!外强欺辱,割地赔款,而我们却毫无办法。朕觉得愧对祖宗。要是祖宗活着,也会支持朕这么做的。否则,祖宗就会指着朕的鼻子,在九泉之下骂朕的。”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越加生气了。皇上说话越来越离谱了,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 他破坏了祖宗之法,还说是为了光大祖宗,为了维护祖宗的家业,真是黑白颠倒,混淆视听,蛊惑人心。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皇上,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慈禧皇太后说完,站起来,拂袖而去,她把光绪皇帝一个人撇在了玉澜堂。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离开,他也紧跟着慈禧皇太后的屁股走了。 慈禧皇太后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李莲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李莲英的脑筋在急速地转动着,他的心里却是幸灾乐祸的。这个场面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只要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两个人之间矛盾激化了,他就可以趁机向慈禧皇太后说说怀塔布和许应骙被光绪皇帝罢免的事。 只要把事情闹大了,光绪皇帝的皇上位置就坐不住了。 李莲英的仇也就随之报上了。 李莲英等慈禧皇太后气稍微消了下去,他才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小李子。”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皇上的变法确实搞得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太不像话了。他不仅是罢免了李鸿章,敬信这样的朝廷重臣,而且他还把礼部尚书怀塔布和许应骙都给罢免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从来不给老佛爷事先禀报一声,私自做主就把这些人给开溜了。这不是明摆着他眼里没有老佛爷吗?现在皇上都这个样了,如果他变法成功了,还不知道把老佛爷放在什么位置呢?是不是也要把老佛爷给罢免了?”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他是在故意再次点燃慈禧皇太后心中的怒火。没想到李莲英话音刚落,慈禧皇太后果然就大发雷霆。 “小李子,真有这样的事吗?”慈禧皇太后气冲冲地问李莲英。 “请老佛爷息怒,确有此事。这些都是奴才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杜刚亲口告诉奴才的。奴才绝无半点假话,句句属实。” 李莲英有意把怀塔布和许应骙找他的事,说成是眼线杜刚告诉他的。 慈禧皇太后听李莲英说,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她心里“咯噔”地一下。看来光绪皇帝现在变法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没准哪天,她也会被光绪皇帝给变法掉。 这些事情现在不得不引起她的警觉和重视,她不得不认真考虑她现在面临的这些问题和处境。 慈禧太后皱起眉头,脸色越发阴沉,她意识到光绪皇帝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她必须得采取措施,遏制他的权力。 “小李子,传我旨意,命荣禄调集北洋新军,密切监视京城内外动静。另外,派人暗中调查光绪皇帝近期与哪些人来往密切。”慈禧太后语气阴冷地说。 李莲英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得逞了,赶忙应声答应:“老佛爷,奴才遵旨,奴才即刻就去着手安排一切。” 慈禧太后坐在榻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她决不能再让光绪皇帝任意妄为,她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说:“小李子,近日维新党在朝中活动频繁,你可听说过些什么?” 李莲英心中一惊,他早知道慈禧皇太后对此事有所不满,他随即眼珠一转,回答道:“回禀太后,奴才略有耳闻。但奴才只是个管小事的,对朝堂之事并不太了解。” 太后微微皱眉:“哼,这些个维新党,整天嚷嚷着要变法,不知道天高地厚。皇上还年轻,容易被他们忽悠。小李子,你要多留意朝堂上的动静,有什么异常情况,要及时向哀家汇报。” 李莲英赶忙磕头应答:“嗻,老佛爷,奴才记住了。” 李莲英知道,这是慈禧皇太后对他的信任,也是给他立功表现的好机会。 待他退出宫殿后,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第708章 再来一次垂帘听政模式 第二天一大早,慈禧皇太后又把李莲英叫来,李莲英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这次找他又要说什么事情。 李莲英战战兢兢地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进门就跪下磕头:“老佛爷好,奴才叩见老佛爷。” “小李子,免礼,起来吧。哀家找你是想和你说说话儿。哀家这几天郁闷得厉害。”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这时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了,他刚才一路走,一路在推测,是不是慈禧皇太后今天找他,要追问他,他是怎样知道怀塔布和许应骙被皇上罢免一事的。 现在看来,慈禧皇太后不是追问这件事情的,他心里才坦然多了。 李莲英站起来,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静静地等候着慈禧皇太后问话。 “小李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慈禧皇太后征询李莲英道。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心里有底了。 其实,对于现在光绪皇帝的变法,李莲英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未敢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起过,他怕慈禧皇太后听后生气发怒。 现在既然慈禧皇太后问出来了,他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他趁机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听听慈禧皇太后的意见,看她有什么反应。 李莲英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再无旁人,他又走上前一步,靠近慈禧皇太后,对着慈禧皇太后的耳朵说:“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斗胆说一句,老佛爷可以开始再来一次垂帘听政的模式。” 李莲英此话一出,慈禧皇太后心里一惊,这个李莲英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把她的心思拿捏得太准了。 她居然能把她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看来她没有白疼李莲英,没有白信任李莲英。 不过,慈禧皇太后没有一下子对李莲英的这个想法进行表态。她不能太直白了,这样如果让李莲英看出来,显得她没有城府。 她只是微微地颔首了一下,说:“小李子,你的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是现在还不太合适,不太成熟,哀家再等等看,看形势的发展如何!” 李莲英深知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他决定趁热打铁,进一步劝说慈禧皇太后立即采取行动。 “老佛爷,如今局势动荡,皇上年轻气盛,容易被奸人利用。您是一国之母,百姓们都期待您的智慧和决断。您就是大家心中的定海神针。若您能再次垂帘听政,必定能够稳定朝局,让国家重回正轨。”李莲英低声说道。 慈禧皇太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而,她心中仍有顾虑,担心此举会引起群臣的反对。 “老佛爷,您不必担忧。那些大臣们大多是识时务者。只要您表明决心,他们自然会拥护您的决策。况且,国家大义在前,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李莲英继续劝道。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吧,小李子,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慈禧太后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知趣地退了出去。 过了两天,李莲英安插在光绪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杜刚,突然慌慌张张地前来见李莲英。 李莲英见杜刚慌里慌张地,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前来给他汇报,他猜想一定是关于光绪皇帝变法的。 果不其然,杜刚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总管,不好了,大好事不好了。皇上他......” 杜刚刚说到这儿,李莲英连忙摆了摆手,止住了他,不让他说下去。 杜刚见李莲英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他赶紧打住了话题,吓得用手捂住了嘴巴。 李莲英站起来,走出门去,看了看屋子四周,见屋子四周再无旁人,他才回过身来,轻轻地合上门,对杜刚说:“你现在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刚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李莲英不让他说话的原因,原来是怕被别人听见。 杜刚这才静了静神说:“大总管,大事不好了。皇上他们要穿西服了。” 李莲英听了杜刚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他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痴痴地看着杜刚,愣在那儿。 杜刚见李莲英半天不说话,他再也不敢往下说了,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莲英。 李莲英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愣过神来, 他吃惊地问杜刚:“你刚才说什么?” 杜刚小心翼翼地说:“大总管,皇上他要择吉日‘改元开化’,准备穿西服。” “皇帝他要穿西服?”李莲英吃惊地问杜刚。 “是的,大总管,皇上他们私下里已经购买了好几百套西服进来,准备穿西服。”杜刚肯定地说。 “你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吗?”李莲英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杜刚,求证了一下事情的真假。 “大总管,奴才句句是真,绝无半句假话。奴才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不得好死。”杜刚发誓赌咒说。 李莲英见杜刚一副认真的样子,看来杜刚绝无假话,这是真的。 这个光绪皇帝也太出格了,竟然敢做出如此有违祖宗的事情来,真是不怕天打五雷轰。 “杜刚,本总管告诉你,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你绝不能再告诉给任何人,不然咱俩谁都会没命的,知道了吗?”李莲英赶紧给杜刚叮嘱说。 杜刚磕头如捣蒜,连声说:“是是是,大总管,请您放心,奴才记住了。奴才一定不会再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的。奴才以自己的脑袋作保证,如果奴才再说出去,请大总管扒了奴才的皮,抽了奴才的筋,喝了奴才的血。”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无用的话了。你快起来吧!”李莲英有点烦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 杜刚连忙站了起来。 李莲英给杜刚手里塞了十两银子,说:“你回去后,继续给本总管盯紧些,看皇上还有啥举动,他见了哪些人。你一旦有重大发现,就要及时来给本总管汇报,记住了吗?”李莲英叮嘱杜刚说。 杜刚说:“大总管,小的铭记在心了。请大总管放心,奴才一旦发现皇上有什么大的异常现象,奴才一定会及时来给大总管禀报的。” 第709章 光绪变法越来越举步艰难 “好了,你可以走了,出去的时候,留意一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你来过本总管这儿。”李莲英又叮嘱了一番。 “知道了。奴才走了。” 杜刚说完,刚欲转身离开,又被李莲英叫住了。 “杜刚,你刚才来这儿的时候,没有人看见吧?”李莲英不放心地问。 “请大总管放心,奴才来的时候,奴才是特别注意的,不会让别人发现奴才来大总管这儿的。”杜刚保证似地说。 “好吧,以后就这样,来本总管这儿的时候,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 “知道了。” “回去吧!” 杜刚揣着李莲英赏赐给他的十两银子,兴冲冲地回去了。 杜刚离开后,李莲英赶紧赶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这件事。 李莲英将光绪帝要穿西服的消息告诉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听后震惊不已。 “这成何体统!皇帝怎么能穿洋人的衣服!”慈禧皇太后愤怒地拍案而起。 李莲英吓得不知所措,赶紧劝说:“请老佛爷息怒。皇上他只是买了西服,现在还没有倡导开始穿西服。老佛爷现在不必大动干戈,等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如果皇上真的要穿西服,老佛爷出面训斥皇上也不迟。否则,老佛爷现在对皇上生气,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皇上抵赖不承认,岂不是把事情闹僵了,不好收场。”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有道理,气消了一半。 “小李子,你说的也在理。哀家暂时不管他,你派人继续把皇上盯紧,看看他最近还有啥举动。” 李莲英赶忙附和说:“好的,请老佛爷放心。奴才已经派人紧盯着皇上哩。如果皇上再有过于出格的事情,奴才会及时来给老佛爷禀报的。” 慈禧皇太后同意了李莲英的建议。 再说光绪皇帝,那天挨了慈禧皇太后的责骂,心里对慈禧皇太后越加不满了。他对变法的决心越加坚定了。看来不彻底进行变法,大清朝就会危在旦夕,不日国将不国了。 光绪皇帝为了表示他对变法的决心,又下诏重申了他变法的决心。 光绪皇帝的诏书一经颁布,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一些守旧派大臣极力反对,认为这是对祖宗法制的背离;而支持变法的官员则为之振奋,他们认为变法是国家振兴的希望。 慈禧皇太后得知此事后,脸色愈发阴沉。 她意识到光绪皇帝的决心不容小觑,自己必须采取行动。 她召集心腹大臣商议对策,打算削弱光绪皇帝的权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与此同时,光绪皇帝也察觉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意图。他深知变革之路困难重重,但为了国家的未来,他决定铤而走险。在一群志同道合的维新派官员的协助下,光绪皇帝秘密策划着一场更大规模的改革运动。 很快,光绪皇帝就听到了从颐和园传来的一些小道消息。 怀塔布和许应骙被他罢免后,这两个人贼心不死,不断地在颐和园和荣禄之间游走,好像在为他们官复原职进行游说。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消息说,慈禧皇太后再次要亲政了,她要对他采取措施了。 听了这些小道消息,光绪皇帝感到从颐和园传来的不是消息,而是阵阵寒意。他感觉到变法越来越举步艰难。反对变法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他感觉到危机四伏。 光绪皇帝不得不考虑他目前的处境。他秘密召见了军机四卿之一的杨锐,给他一份密诏。 密诏的内容大意是:他下决心要施行变法,但是现在感到变法的阻力很大,尤其是慈禧皇太后对他的变法极为不满。他现在深感自身难保,请他秘密联系康有为等人,设想对他进行相救。 康有为等人收到光绪皇帝的密诏,看完后,也是大吃一惊,感觉到变法带来的阻力确实很大。要想变法成功,就需要依靠一些手中有兵权的人。只要能够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他才能保证变法的顺利进行。 这时候,大家一齐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袁世凯。 那时候的袁世凯,还在小站练兵,他的练兵颇有成效,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在早期,袁世凯对变法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鉴于这一点,康有为等人决定拉拢袁世凯,支持变法,一同对抗保守势力。 康有为等人将此想法秘密禀报给光绪皇帝,光绪皇帝听了他们的想法,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康有为等人在得到光绪皇帝恩准后,他们暗中秘密与袁世凯会面,阐述了变法的意义和目标,并许诺答应,变法成功后,给予他相应的回报。 袁世凯听了后心动了,表面上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并表示愿意与他们合作,但实际上却另有打算。 康有为等人把他们和袁世凯秘密会谈的内容告诉了光绪皇帝,光绪皇帝听说袁世凯答应了支持他们的变法,心里很高兴,而且有底了。 于是,光绪皇帝以“袁世凯进京陈述日本变法经验”为由,将袁世凯下诏调入北京,亲自接见了袁世凯。 接见后,封袁世凯为兵部侍郎职务,责令袁世凯专办练兵事务。 袁世凯得到光绪皇帝的提拔,受宠若惊,赶紧跪倒在地,给光绪皇帝磕头谢恩。 “谢皇上龙恩。奴才袁世凯无功受禄,十分惭愧。以后奴才愿意为皇上的变法事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袁世凯说完,又给光绪皇帝感恩地磕了一个头。 光绪皇帝看着袁世凯的一脸虔诚相,又听了袁世凯的表态发言,对袁世凯越加放心了。 他笑着说:“袁世凯,免礼,起来吧!” 袁世凯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听光绪皇帝训话。 “袁大人,朕听说你练的兵非常好,办的学堂也很好。从今以后,你就专心认真练兵办学堂。如果朕在变法时,需要袁大人大力支持,袁大人一定要竭尽全力支持朕的变法,绝不能含糊其辞。”光绪皇帝提醒袁世凯说。 “请皇上放心,奴才愿为皇上的变法事业殚精竭虑,在所不辞。”袁世凯信誓旦旦地向光绪皇帝表态说。 第710章 李大总管请您过去聊聊天 “好的,袁大人,朕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明事理,顾大局,认清当前形势,能够做到与时俱进。为大清朝的富国强兵,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谢皇上厚爱,奴才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袁世凯说。 “还有,你以后与荣禄大人,各司其职,各自把各自的事情办好。”光绪皇帝又叮嘱了一句。 光绪皇帝的这一句话,袁世凯听了,顿时心花怒放。光绪皇帝这句话的意思在明确不过了,皇上是让他不再受荣禄的控制,直接对他负责。 袁世凯赶紧叩头谢恩:“谢皇上信任,奴才一定会竭尽全力训练好军队,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奴才以后愿意为皇上的变法事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光绪皇帝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袁世凯信誓旦旦的样子,欣慰地笑了。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光绪皇帝满意地说。 “嗻。”袁世凯起身告辞离去。 袁世凯回到住处,细细回忆了今天光绪皇帝接见他的每一个细节,想想都让他心里甜丝丝的。 光绪皇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是要他代替荣禄。这个职位过去对他来说,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现在看来,只要和光绪皇帝合作,这个职位是可以唾手而得的。 就在袁世凯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他的手下进来说,“大人,外面有一个小公公求见。” 袁世凯有点吃惊,今天他被光绪皇帝接见,是秘密进行的,怎么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此事,真是奇咄怪事,这个人够神通广大的了。 他装作镇静的问道:“你问了吗?他是谁派来的?” “回大人的话,他自称是李大总管的手下。” 袁世凯一听是李莲英的手下,越加紧张了。 李莲英的手下来找他,一定是李莲英受了慈禧皇太后的指使,前来探听口风的。 他必须得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要见机行事。不然,如果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他和光绪皇帝今天私下谈话的内容,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让他进来吧。” 袁世凯的手下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进来一个小太监,说:“袁大人好,我家大总管请您过去。” “好的,知道了。”袁世凯说。 小太监离开后,袁世凯准备了一下,急匆匆地坐着轿子去了李莲英的府上。 袁世凯刚赶到李莲英府上门口,就见李莲英站在门口迎接他。这是袁世凯万万没有想到的。 李莲英一般是绝不会亲自站在门前迎接人的。他今天这样做,一定是把他当做重要的客人来看待的,是礼贤下士的表现,不然,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袁世凯赶紧抱拳作揖,向李莲英行礼说:“李大总管好,小弟好久没有见李大总管了,李大总管一向可好!” 李莲英同样抱拳作揖,还礼说道:“袁大人好,本总管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大总管客气了,您唤小弟来府上,尽管言传一声就可以,何必烦劳您亲自在门口迎接小弟,您这实在是折煞人也。” “哪里哪里,袁大人客气了。快快请屋里坐。” 两个人互相客套地谦让了一番,袁世凯才在李莲英的陪同下,进了李府。 袁世凯自称是小弟,当然是有原因的。袁世凯与李莲英是拜把子兄弟,而且,袁世凯能够到小站练兵,也是得益于李莲英的提携和帮助,是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美言的结果。 袁世凯自然对李莲英是感恩戴德的。这一点是康有为和光绪皇帝不知道的。他们还把袁世凯当做他们维新变法的得力干将来培养,并且秘密接见他,准备在变法的过程中,依靠袁世凯的军队。 李莲英和袁世凯进来后,分主宾坐定,自然又是寒暄了一阵子,彼此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袁世凯见李莲英找他来,也不问是什么事,只是和他有一搭无一搭地瞎聊,他心里就犯起嘀咕来。这个李莲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让他琢磨不透。 袁世凯心里有点急,于是主动开口问道:“大总管,您今天找小弟来,不知道有何要事需要吩咐?” “袁大人,本总管找您来,也没有啥要事吩咐袁大人。本总管就是想和袁大人叙叙旧,聊聊天。”李莲英不紧不慢地说。 袁世凯看不出李莲英心里到底想的是啥,他捉摸不定。 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李莲英不可能专门找他来聊天,这不可能吧! 不过,袁世凯还是非常警觉的,他猜想李莲英找他,一定是他与光绪皇帝谈话的事情有关。 他想,如果李莲英不问,他还是不主动说出来的好。现在的这个风向,他也判断不准,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哦,小弟以为大总管找小弟有啥重要事需要吩咐小弟去做。”袁世凯说。 “没啥,就是好久不见小弟了,找您来叙叙旧。”李莲英说。 “大总管,老佛爷最近身体可好吧!”袁世凯见无话可聊,就把话题往慈禧皇太后身上扯。 “老佛爷身体最近一直很好,可是就是老佛爷的心情一直不太好。都怪那些孩儿军,搞得太不像话了,现在居然要剪发易服,穿什么外国人的西服,这不是胡扯吗?他们简直是对祖宗的不尊敬,他们简直要翻天了。袁大人,您说是不是?” 李莲英接着袁世凯的问话,说了一大通。 袁世凯听出来了李莲英的话中话,他这不光是在骂这些变法的孩儿军,而且也是在暗骂光绪皇帝的变法。 当然,这些不是他的意思,他是不敢明目张胆地骂光绪皇帝的,他一定是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指使,他才敢这样做的。 袁世凯见李莲英征询他,他自然得顺着李莲英的口风说。 “李大总管说得对,这些人胆子也忒大了,目无朝纲,竟敢变祖宗之法,简直是胡扯,瞎搞。” “袁大人,您知道吗?老佛爷对这件事非常生气和发怒。而且老佛爷对皇上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李莲英说到这儿,忽然打住了话题,朝外面看了一下,然后凑近袁世凯,压低声音说:“袁大人,本总管看 ,皇上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他就像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老佛爷可能要废除他。” 李莲英此话一出,吓得袁世凯一身冷汗。 第711章 他究竟偏向哪边比较合适 李莲英居然敢说出这等样的话来,这不是在暗示他吗?千万不能向光绪皇帝靠拢,如果向光绪皇帝靠拢,就只有死路一条。 同时李莲英也在提醒袁世凯,只有依附慈禧皇太后,他才有出路可言。未来的大清天下还是慈禧皇太后的,而且,很有可能就会马上变天的。 这次变天,光绪皇帝一定不是赢家,而真正的赢家,应该是慈禧皇太后。说不定慈禧皇太后可能又要重新垂帘听政,成为大清朝真正的皇帝。 袁世凯非常明白李莲英的意思,这是李莲英在旁敲侧击他,让他交代出他和光绪皇帝秘密谈话的内容。 如果他不交代出来,慈禧皇太后赢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袁世凯细思极恐,浑身冷汗淋漓,头皮发麻。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主动交代的为好,不然将来大清朝让慈禧皇太后掌握了。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是吃不了得兜着走。 袁世凯想,看来今天是不说不行了。 “大总管好,小弟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些重要的情况向大总管禀报一下的。” 袁世凯故意把他被李莲英逼迫说出的事情,说成了是他前来主动交代问题的。这样他就有避嫌的可能。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说,也是他向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表明态度的,他是积极主动地向他们靠拢的,不是被他们逼迫的。 “哦,袁大人有何重要事情需要向本总管说?”李莲英故意装作不知道袁世凯和光绪皇帝谈话似的,吃惊地问道。 袁世凯哪里知道,李莲英在光绪皇帝身边安插了一个叫杜刚的小太监眼线的。他和光绪皇帝谈话的这些事情,杜刚早已经告诉他了,他早知道了。 袁世凯还蒙在鼓里,以为他和光绪皇帝的谈话,做的天衣无缝,不会被慈禧皇太后知道的。 袁世凯带着表功的心情,原原本本地把光绪皇帝找他的情况,还有他们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地给李莲英做了汇报。 末了,袁世凯再三叮嘱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此事您可万万不能说出去。如果此事说出去,小的就会真的没命了。” 李莲英给袁世凯宽心说:“袁大人,您不必担忧,天大的事情,有老佛爷撑着哩!您怕什么。只要您对老佛爷忠心耿耿,老佛爷是不会亏待您的。您尽管放心吧!” 袁世凯这才放心了。 “谢大总管,小弟这就放心了。只要有大总管的提携和老佛爷的庇护,小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袁世凯讨好地对李莲英说。 “袁大人,您做的很好,本总管一定会在老佛爷面前给您说好话的。您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应付皇上吧!到时候,老佛爷绝对不会亏待您的。老佛爷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袁世凯这才起身告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住处。 李莲英虽然给他答应了老佛爷不会亏待他的,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他怕光绪皇帝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真的有点左右为难,甚至后悔刚才把那些事情和盘托出给李莲英,这就等于他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袁世凯就这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左思右想。他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他究竟偏向哪一边比较合适。 再说李莲英,送走袁世凯后,他就急匆匆地去见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到了颐和园乐寿堂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等不及宫女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他就直接闯了进来。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知道他有急事需要禀报。她赶紧示意寝宫里的宫女立即退下。 李莲英见宫女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才赶紧说:“老佛爷,大事不好了。”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一脸紧张相,连忙问:“小李子,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给哀家说说。” 李莲英就把刚才他见袁世凯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慈禧皇太后汇报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听了,大吃一惊,看来光绪皇帝要提前动手了,她不得不防了。 “小李子,从现在起,你要加紧派人对皇上进行监视。一旦发现皇上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就立刻向哀家禀报。同时,你一定要时刻和袁世凯保持联系,争取从他的那儿获取更多有关皇上的消息。” “嗻,老佛爷,奴才记住了。”李莲英说。 袁世凯一个人在屋里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徘徊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都给他画大饼了,事成之后定有荣华富贵等着他。 但是,他权衡再三,他不知道他倾向于哪一边更好? 就在袁世凯左右为难,飘忽不定时,手下进来禀报说:“大人,谭嗣同求见。” 袁世凯一听谭嗣同求见,他心里一惊,现在半夜三更的,谭嗣同前来求见,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商谈。 他连忙说:“快快请大人进来。” 袁世凯话音刚落,谭嗣同就走了进来。他双手抱拳,说:“谭嗣同深夜前来拜访袁大人,多有不便,还请袁大人多多海涵。” 袁世凯赶紧还礼说:“谭大人言重了。袁某不知道谭大人前来我这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快快请进。” 谭嗣同在袁世凯谦让下,进了袁世凯的会客厅。 两个人落座后,彼此寒暄客套了一番。 袁世凯说:“谭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今天谭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吩咐我?” 谭嗣同见袁世凯开门见山地问他,他就直言不讳地说:“袁大人,谭某今天来袁大人府上,是想和袁大人聊聊天,不知道袁大人介意不?” 谭嗣同说完,眼光直视着袁世凯,好像看穿了他的心声。 袁世凯被谭嗣同看得不寒而栗,浑身一阵紧张。他似乎感觉到刚才他与李莲英的谈话,被谭嗣同知道了,谭嗣同才特意前来找他的麻烦的。 袁世凯浑身不自在,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不过,很快袁世凯就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平静。 他镇定自如地说:“谭军机,您来我的贱舍,顿时使我的贱舍蓬荜生辉,我深感荣幸啊!” “袁大人过奖了。谭某只是来与袁大人聊聊天。”谭嗣同客气地说。 第712章 这是光绪皇帝给他的许诺 袁世凯说:“谭大人,您不必多虑,有话就直说吧!袁某愿闻其详。” 谭嗣同想,既然袁世凯这样说了,他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他眼神犀利,直截了当地盯着袁世凯说:“袁大人,如今局势动荡,你我皆为朝廷命官,自当为国家效力。不知袁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袁世凯一听谭嗣同的话,心中一震。 他正揣测着谭嗣同的来意,莫非他已经知道他与李莲英会面了?但他表面上还是仍不动声色地说:“谭大人所言极是,当下局势确实复杂,您我等应该以朝廷为重,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才是。” 谭嗣同微微一笑,说:“袁大人深明大义,嗣同佩服至极。然而,如今圣上推行变法,却遭遇重重阻力,奸佞当道,国势渐衰。袁大人手握兵权,实力雄厚,应当为皇上维新变法助一臂之力,以解皇上后顾之忧。这也是您为振兴国家繁荣昌盛再出力。” “谭大人所言极是,我们都是朝廷命官,定当为朝廷和皇上效力,这是应该的。谭大人有话,您就尽管直言不讳地说吧!”袁世凯信誓旦旦地说。 “既然袁大人不忌讳,谭某就不妨直言不讳地说了。” 谭嗣同得到了袁世凯的许诺,心里自然高兴,看来袁世凯是个心口直快的人,不必回避了,就有啥说啥吧。 “袁大人,您听说过九月要阅兵一事吗?”谭嗣同问袁世凯。 “谭大人,我听说过这件事,不知道谭大人问这件事是何意?我生性愚钝,还请谭大人明示。”袁世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故意这样问谭嗣同。 “袁大人,依您看,这次阅兵会出现啥情况?”谭嗣同问袁世凯。 袁世凯见谭嗣同问了他这样一个突兀的问题,他不知道一下子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可是个敏感的话题,他可不能轻易做出回答。如果回答错了,他这一生就彻底完蛋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谭大人,我难道还真看不出什么情况来。依您看,您觉得这次阅兵会发生什么情况?”袁世凯避开了谭嗣同的问话,反倒变被动为主动,反过来问谭嗣同。 谭嗣同见袁世凯反过来问他,他也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就直接说出了他的看法。 “依本人看,这次九月阅兵,是老佛爷摆的鸿门宴。老佛爷想借此机会罢黜皇上,扑灭变法运动。” 袁世凯一听,大吃一惊,这个谭嗣同胆子够大的了,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慈禧皇太后听见了,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袁世凯还是表现出一脸惊诧的样子:“谭大人,有那么严重吗?不可能的事情吧!” “袁大人,阅兵确实会有那么严重的,此事并非我在这儿故弄玄虚,危言耸听。事情已经很严峻了,马上就到了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我们现在赶紧不采取措施,就会成了别人的刀下之鬼。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了。”谭嗣同神色严厉低地说。 袁世凯听了,吓得胆战心惊。忙问:“谭大人,您找我就是说这些事情吗?再无别的打算吗?” “袁大人,谭某今天来找您,除了告诉您这些事情外,谭某还想请您出手相助,帮助皇上完成变法大业。不知道袁大人意下如何?”事已至此,谭嗣同不得不说了。 “谢谢谭大人对袁某的信任,袁某愿为皇上的变法事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请谭大人放心。”袁世凯说完,跪下来朝着紫禁城的方向给皇上磕了头,以此表示他对皇上的忠诚。 袁世凯的这一表演,感动得谭嗣同热泪盈眶。 他赶紧扶起袁世凯说:“袁大人,您对皇上的这份忠心,令我感动不已。我一定会把您的所作所为,如实向皇上禀报。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感谢您对变法的大力支持的,皇上一定会对您有所回报的。” “请谭大人放心,袁某一定会不负皇上厚望的。袁某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报答皇上对奴才的知遇之恩。奴才愿意舍生忘死,为皇上和国家效力。” “袁大人真是难得的忠义之士。袁大人,现在到了您为国家和皇上表忠心的时候了。袁大人,现在是皇上生死存亡之秋也,能不能把皇上挽救于危难之中,就全靠依仗袁大人了。” 袁世凯听了谭嗣同的话,拍着胸脯说:“谭大人,您就直说吧。您让袁某做什么?袁某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世凯的这番表演,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彻底把谭嗣同哄醒了。 他说:“袁大人真是直率之人,令谭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谭嗣同说完,又四下里仔细张望了一下,见四周再无旁人。他走过去轻轻地关上门,靠近袁世凯,嘴对在他的耳朵上,压低声音对袁世凯说:“袁大人,皇上要您回天津去,将荣禄干掉。然后迅速带兵返回京城,前往颐和园,迫使慈禧皇太后交出权力。这样皇上就有了权力,可以维新变法了。” 袁世凯一听谭嗣同的话,吓了一大跳,半天愣不过神来,怔怔地站在那儿,满腹狐疑地看着谭嗣同。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谭嗣同说的话是真的吗?围困颐和园,逼迫慈禧皇太后交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万万使不得。 如果事情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那可不能乱来。如果计划不周密,稍微走漏一点风声,都会要了他的小命。 谭嗣同见袁世凯半天不说话,没有反应,他知道袁世凯害怕了。 为了给袁世凯壮胆,谭嗣同决定给袁世凯吃个定心丸。 他说:“袁大人,您尽管放心。皇上一切都已经布置周密了,您不必担忧。事成之后,皇上答应让您接替荣禄,出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 袁世凯听了谭嗣同的话,明白了,这是光绪皇帝给他的许诺,画的大饼,就看他能不能把事情办成了。办成了事情,荣禄的那个位置就是他的了。 谭嗣同满怀期待地看着袁世凯,等着袁世凯的回答。 第713章 谭嗣同秘拜见见袁世凯 “请谭大人告诉皇上,袁某愿意为皇上牺牲一切。回天津一定按照皇上的意思,除掉荣禄,带兵返回京城,兵围颐和园,让老佛爷交出权力,助力皇上完成变法大业。袁某不在乎升官发财,袁某只为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只为国家的繁荣昌盛效力。”袁世凯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让谭嗣同更加信任和佩服了。 谭嗣同初次和袁世凯见面,就这样把心底的秘密交给了袁世凯,莫免有点操之过急。 不过,他想想之前光绪皇帝召见过袁世凯,有了光绪皇帝召见袁世凯的事情做铺垫,他现在这样做,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谭嗣同心中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担忧,假如说袁世凯去给慈禧皇太后告密了咋办? 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对袁世凯说了这样一些话,他想测试一下袁世凯。 “袁大人,假如您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您去给老佛爷告密了,您同样可以得到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如果袁大人有这个想法,那您就现在把谭某抓了,送到老佛爷那儿去邀功请赏,可千万别把皇上害了。谭某的命不算什么,可皇上还有更大的事要去做。” 袁世凯听了谭嗣同的话,内心一惊,看来谭嗣同还是不相信他说的的话。 “谭大人,您多虑了。我袁某是什么人,您可能不太清楚。可是,袁某可以告诉您,袁某对皇上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请谭大人尽管放心吧,袁某绝不会是言而无信的人。” 袁世凯说完,拿过一个大瓷碗,打开酒坛,斟满一碗酒,用针刺破他的中指,把血滴在碗里的酒中,端起酒碗,一仰脖子,一饮而尽,说:“谭大人,这回您相信袁某了吧!” “相信了!袁大人真豪爽,耿直,真勇士。皇上的安危就交给您了。” 谭嗣同紧紧握住了袁世凯的手。然后,谭嗣同从怀中掏出一份密诏,递给袁世凯说:“袁大人,这是皇上写给您的密诏,请袁大人珍藏好,切勿出现任何差池。否则,您我性命都很难保,而且还会牵涉到皇上的安全。” 袁世凯接过谭嗣同递过来的密诏,匆匆打开浏览了一眼,吓得浑身颤栗,脸色煞白,他感觉到手中的密诏似有千斤重。 谭嗣同早已经注意到了袁世凯脸色的变化,不过,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他只能这样做了。 袁世凯当着谭嗣同的面,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份密诏,说:“请谭大人禀报皇上,让皇上放心,袁某一定会完成他交给的任务。绝不会出现半点儿差池的。” “好,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谭嗣同目光坚定地看着袁世凯。 谭嗣同从袁世凯那儿出来后,径直去了光绪皇帝那儿。 光绪皇帝正在养心殿焦急地等待着谭嗣同的到来。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地上团团乱转。 他不知道谭嗣同此去和袁世凯怎样交谈下了,这个关乎着他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是根本坐不住的。 光绪皇帝心情烦躁地等待着谭嗣同的到来,眼看夜已经很深了,紫禁城里万籁俱寂,夜空里只有几颗星星眨巴着眼睛,可是谭嗣同还没有回来。 光绪皇帝看着深邃的夜空,心里在默默地为谭嗣同祈祷。他祈祷着谭嗣能够说服袁世凯,袁世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完成他的变法大业。 忽然,贴身太监进来禀报说:“皇上,外面谭嗣同大人求见。” “快快让他进来。”光绪皇帝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贴身太监出去不久,谭嗣同就进来了。 光绪皇帝一见谭嗣同,连忙问:“谭大人,你和袁大人怎么谈下了?” 谭嗣同见光绪皇帝焦急的样子,赶紧回答说:“皇上,事情谈妥了,请您放心吧!” 光绪皇帝听谭嗣同这样说,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接着,谭嗣同把他和袁世凯谈话的情况,原原本本地给光绪皇帝诉说了一遍。 光绪皇帝看着谭嗣同说:“谭大人,辛苦你了。” “皇上,您别这样说,这是应该的,是臣分内的事。”谭嗣同看着对他满含感激的光绪皇帝说 袁世凯送走谭嗣同,又把那份密诏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这份密诏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或者说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把它放在身边,危险就会时刻陪随着他。 袁世凯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他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情,不知道该究竟怎么做才好。 袁世凯想到了光绪皇帝给他的许诺,那诱人的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的虎皮交椅,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 如果他一旦按照光绪皇帝交代的去做,事情成功了,他很快就会成为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当然这个风险很大。 现在他的实力令他十分堪忧,他手中的兵力只有一万多人,而荣禄的手里,至少有三万多人。以他的一万多人去跟荣禄的三万多人较量,无异于拿鸡蛋去碰石头,自不量力。 况且,荣禄的部队在山海关、天津、北京等要冲地方都有驻扎。这对于他杀了荣禄,带兵进京,实在是困难重重,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再说,现在朝廷中的大臣,大多数都是慈禧皇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慈禧皇太后马首是瞻,唯唯诺诺。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听光绪皇帝的话,根本不可能听从光绪皇帝的指挥。 他现在拿着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一个没有实权的皇上,去为这些孩儿军去冲锋陷阵,冒死拼命,是不值得的。 袁世凯几经权衡后,最后决定还是去告密。 其实,在谭嗣同秘密会见袁世凯之前,袁世凯已经接到了他的上司荣禄给他发来的电报,要他即刻回去,袁世凯推托有事,才推迟了几天。 等袁世凯秘密会见完谭嗣同后,他才决定坐火车赶回天津。 袁世凯坐火车回到天津后,没有回他的练兵小站,而是直接去了荣禄的北洋大臣衙门。 袁世凯到了荣禄的北洋大臣衙门,看着雄伟的衙门,袁世凯又心动了。 他的想法又动摇了。如果他按照光绪皇帝说的去做,那么,很快这个衙门里的最高首领就是他了,不是荣禄了。 第714章 荣禄可能是在诈唬他 袁世凯这样一想,觉得实在是太美好了,可是,瞬间这个想法又飘忽不定了。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慈禧皇太后狰狞的面目。慈禧皇太后正拿着一把利剑向他刺杀过来,他吓得四处躲藏。 袁世凯静了静神,他又回到了现实中。 他稍微敛声屏气了一下,才镇定自如地走了进去。 袁世凯到了荣禄的办公室门口,一个卫兵赶紧给袁世凯揭开了荣禄办公室门上的帘子,请他进去。 袁世凯进到屋后,一时不适应里面的光线,他没有看清里面坐着几个人,只是躬身给荣禄行了礼,说:“荣大人好,下官袁世凯给荣大人请安。” “袁大人好,快过来坐。”荣禄热情地说。 “谢荣大人。”袁世凯说。 到这个时候,袁世凯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看清了荣禄的办公室里还坐着另外两个人,他们是怀塔布和许应骙。 这两个人袁世凯认得,也听说过他们被光绪皇帝罢免了官职的事。 此时,这两个人赶紧站起来,给袁世凯让座,说:“袁大人请上座。” 袁世凯连忙说:“二位大人,实在抱歉,我刚从外面进来,一时不适应里面的光线,没有看清楚二位大人在里面,实在不好意,请二位大人多多海涵。” “袁大人言重了,这不能怪袁大人,有时候人从外面进来,一时不适应光线是正常的。请袁大人上座。” 怀塔布和许应骙谦让着让袁世凯上座,袁世凯婉言谢绝了。 “三位不必客气了,请坐吧。”荣禄发话说。 这三个人这才不客气谦让了,纷纷落座。 “袁大人,我八月初三就给你发电报了,你怎么没有回信,现在才回来啊!”袁世凯刚一落座,荣禄就有点责备地问袁世凯。 袁世凯听了荣禄的话,知道荣禄在谴责他,看来荣禄是知道他在京城里的行踪的。 荣禄问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暗示他,要他把京城里的活动轨迹如实告诉他,不能隐瞒他,否则他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袁世凯脑子迅速地转动,快速地做出判断和决策。看来他是不能在这儿哄骗荣禄了,荣禄已经掌握了他在京城里的行动轨迹。 如果他撒谎了,他原来在荣禄那儿辛辛苦苦获得的信任感,随之就会被荣禄抛弃掉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有些事情给荣禄交代吧。 想到这儿,袁世凯说:“回大帅的话,大帅发的电报我收到了。可是皇上要接见我,所以我就推迟了几天,没有给大帅回电。皇上接见完,我就即刻启程回来了,请大帅明鉴。” “哦,袁大人,恭喜你啊!我已经看到皇上八月初一的圣谕了。皇上对你极力褒奖,说你办事勤奋,校练认真,而且还责成你专办练兵事务。可贺可喜!”荣禄说。 袁世凯从荣禄的话中听出了荣禄的丝丝醋意和嫉妒。荣禄对他不满了。他不能让荣禄对他产生不满情绪,不然以后会对他不利的。 于是,袁世凯连忙说:“大帅过奖了。皇上的圣谕其实是对大帅的表扬,我永远是大帅您手下一个忠实的奴才,请大帅不必多虑。” 袁世凯这样给荣禄表忠心,就是为了迷惑荣禄,不让荣禄引起对他的怀疑。 荣禄听了袁世凯的话,心里宽慰了许多。 他想,谅他袁世凯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背着他敢干坏事。 荣禄还想知道光绪皇帝跟袁世凯谈话的内容,可是他又不好直接向袁世凯打问此事,只好拐弯抹角,通过旁敲侧击的办法,打听袁世凯跟光绪皇帝的谈话内容。 “袁大人,听听说了吗?最近京城里传言说老佛爷和皇上关系闹得很僵,好像对皇上很不利。有这回事吗?” 荣禄一张口,袁世凯就知道了他的意图,袁世凯不是笨人,他岂能不知道荣禄说话的意思。 不过,袁世凯想,在他没有掌握到荣禄说话的真实目的前,他还是不说的,免得唐突,招来祸端。 “大帅,我在京城里待的时间短,您说的这些倒是没有听说过。皇上召见我,也只是鼓励我好好练兵,练好兵,为国家效力。” 荣禄见袁世凯狡猾,不说实话。他就点头示意,让怀塔布和许应骙抛砖引玉。 怀塔布和许应骙立马明白了荣禄的意思。 怀塔布首先开口说:“我们二人倒是听说过此事,而且这事闹得挺厉害的。不过,我们不知道事情的真假。我们想,老佛爷就是咱们大清朝的定海神针,他们那些人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许应骙趁机泄私愤说:“就是,那些自以为是,要变法的人,他们不就是拿着鸡蛋去碰石头,自不量力罢了。” 这两个人对光绪皇帝罢免了他们的职位还耿耿于怀,现在趁机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又把光绪皇帝影射了一番。 怀塔布接着说:“不过,以奴才之见,老佛爷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应该防患于未然。古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早做准备,免得有人生出祸端,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无所适从。” “这不用你们担心,老佛爷的安危自由本大帅会保护的。他们是动不了老佛爷半根毫毛的。”荣禄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说。 袁世凯听完这三个的话,听得他心惊肉跳。 看来这些人早有准备了,光绪皇帝再怎样做,都不会逃出他们的掌心的,看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袁世凯心里开始犯起嘀咕来,他怀疑他和谭嗣同那天晚上的秘密谈话,是不是也已经被慈禧皇太后或者荣禄派去的人偷听了。 可是,他转而一想,不可能。那天晚上他们的谈话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况且,当时他还特意四下里瞅了一遍,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也许是在诈唬他。 就在袁世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荣禄突然问袁世凯:“袁大人,你是怎样认为的?” 袁世凯内心一惊,不过他很快又镇静了下来,他说:“回大帅的话,奴才认为皇上不会和老佛爷发生矛盾的。” 第715章 袁世凯背叛皇上给荣禄泄密 荣禄一见袁世凯不说实话,和稀泥,两边倒,心里不爽。他想,看来得敲打敲打袁世凯了,不然他不会说实话。 “袁大人,难道皇上就没有和你说点别的什么吗?” 荣禄直勾勾地盯着袁世凯,眼光好像要穿透袁世凯的身体。 袁世凯看见荣禄凌厉的目光,有点胆战心惊了。他想,是不是荣禄已经知道了他和光绪皇帝的谈话内容,还有他私自接见谭嗣同的事情。 袁世凯这时有点害怕了,如果他不说出实话来,荣禄说出来,那可他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小命难保,责任自担了。 他想,他还是和盘托出吧,免得以后有人告了黑状,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袁世凯的心理堡垒防线彻底崩溃了,他要告诉荣禄一切事情,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获得新生。 “大帅,卑职有重要事情要向大帅禀报。”袁世凯说,然后他有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侍卫。 荣禄立马明白了袁世凯的意思,他立刻摆了摆手,摒退所有的侍卫。 “袁大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荣禄盯着袁世凯说。 袁世凯看着怀塔布和许应骙,支支吾吾地说:“大帅,这......”说到这儿,他又打住了话题。 荣禄见袁世凯眼睛盯着怀塔布和许应骙二人,他心里明白了袁世凯的意思。他要说的话,不想让这两个人知道,是机密内容。 荣禄看了一眼袁世凯,说:“这二位是自己人,不必回避了!他们二位大人对老佛爷也是忠心耿耿的,绝不会有二心的。你放心说吧!” 袁世凯听荣禄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两个人回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好再让这两个人回避。 “大帅,请您先看看这个。” 袁世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光绪皇帝给他的密诏,递给荣禄。这份密诏是光绪皇帝要袁世凯秘密杀掉荣禄的密诏。 荣禄接过袁世凯递上来的密诏,稍微迟疑了一下,问袁世凯说:“袁大人,这是皇上给你的密诏,我能看吗?” “大帅,您不必多虑了。您可以看,卑职对您绝对是一片忠心。”袁世凯小心翼翼地说。 他的头上开始直冒冷汗,脊背发凉。 如果荣禄看了这份密诏,生气了,也许会杀了他的头。 如果荣禄原谅了他,认为他是对他的忠诚,那么,他以后在荣禄这儿就会获得绝对的信任。 “好吧,既然袁大人允许了,本帅就可以看看皇上给你的密诏了。看看皇上对你有多信任,皇上要你做什么。” 荣禄边说边打开了这份密诏。 荣禄看了一眼密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不堪,他浑身好像筛糠似地颤抖起来。 跪在地上的袁世凯看见荣禄的脸色,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魂不附体了。 荣禄毕竟是多年久经沙场的人,他在官场浮沉几十年了,见多识广,心里承受压力还是很大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镇静了下来。 “袁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敢泄露给我,你不怕皇上要了你的小命,或者说我要了你的命!”荣禄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 现在的荣禄比刚才看到密诏的一瞬间,简直是判若两人。 “回大帅的话,卑职知道大帅不会杀了我的,所以卑职才敢把这份密诏呈给大帅过目。”袁世凯胆战心惊地说。 “看来袁大人对本帅还是比较了解和信任的,是不是?”荣禄问袁世凯。 “是的,大人。卑职一直对大帅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袁世凯信誓旦旦地说,他这是在向荣禄表忠心。 “好吧,本帅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本帅也可以成全袁大人,现在除了我们四个人,再无旁人。袁大人也可以杀了我,去皇上那儿邀功请赏,岂不是更好。以后你还可以得到皇上的重用,可以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荣禄的一番话,已经把袁世凯吓得魂不附体了,他头发直扎,脊背直冒冷汗。 袁世凯磕头如捣蒜地说:“请大帅息怒,卑职绝没有这个意思。大帅您就是借卑职一百个胆子,卑职也不敢做出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情来。卑职可以对天发誓,卑职对大帅是绝对的重忠诚,绝无二心。请大帅明鉴。” 荣禄见袁世凯已经吓得哆嗦哆嗦了,他才罢休。他知道袁世凯绝对没有敢对他不恭的行为,袁世凯绝对不敢背着他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袁世凯敢做这样的事情,今天他也不会把皇上给他的这份密诏呈给他看的。 袁世凯今天能够这样做,已经把他心中的天平倒向了他这一边。 但是,荣禄还是想测试一下袁世凯,他说:“袁大人,皇上对你这么信任,这么好,你竟敢这样背叛他,你对得起皇上吗?” 荣禄的这个问题,可把袁世凯难住了,实在让他不好回答。 不过,袁世凯还是挺聪明的,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大帅,这不是皇上对我好,这是皇上给卑职画大饼。他想利用卑职,把卑职从大帅身边拉走,等皇上利用完了卑职,皇上就会卸磨杀驴的。” “此话怎讲?”荣禄吃惊地问。 “大帅还不明白吗?现在坐在您身边的怀塔布和许应骙二位大人,不是绝好的例子吗?他们对皇上和老佛爷,对国家都是一片忠心,可是,到头来,他们还不是让皇上给罢免了吗?” 袁世凯说完,看了看怀塔布和许应骙。此时,这两个人脸红的像公鸡冠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袁世凯接着又说:“皇上这样做,卑职敢相信吗?如果卑职按照皇上的意志去办事,到时候,说不定皇上拿第一个开刀的人,就一定是卑职。皇上这种倒行逆施的做法,老佛爷早已经对他不满了。” “你说的这是真话吗?老佛爷真地对皇上不满吗?”荣禄故意问了一句,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帅,这个您比我心里更清楚。因此,卑职接受皇上的这份密诏,也是迫于君臣之分,迫于当时的情况。如果卑职不接受皇上的这份密诏,不答应皇上的要求,卑职还能够活着回来吗?还能够给大帅告诉这么重要的秘密吗?”袁世凯情真意切地说。 第716章 荣禄给慈禧告密皇上密诏 荣禄听了袁世凯的话,觉得袁世凯说的有道理。 看来袁世凯是真心对他好,绝对没有对他二心的。 不过,荣禄还是不放心,他还想问问这份密诏的主意是谁出的。 “袁大人,你知道吗?皇上的这份密诏是的主意是谁出的?” “大帅,卑职认为这份密诏的主意,一定不是皇上出的,一定是那些维新变法的骨干分子给皇上出的馊主意。”袁世凯语气坚定地说。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荣禄疑惑地问。 “回大帅的话。因为这份密诏是八月初三的夜里,工部主事谭嗣同秘密给卑职送来的。皇上接见卑职时是八月初二,当时皇上并没有提到此事。”袁世凯实话实说。 荣禄见从袁世凯这儿再得不到更有价值的内容了,就转身问怀塔布和许应骙:“二位大人,不知道你们对此事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怀塔布和许应骙见荣禄征求他们二人的意见,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说:“荣大人,我们以为这事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应该尽快给老佛爷去禀报,请老佛爷定夺。” 荣禄听了这两位的话,觉得很在理。 现在,他只能去颐和园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让她赶紧采取措施,制止皇上,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你们二位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我们今夜就立即动身,前往北京,到颐和园找老佛爷禀报此事。” “对,大帅,此事决不能拖延,否则就会出大乱子的。”袁世凯说。 “是的,袁大人,本帅现在命令你,明天早晨,你和慰庭带领一千多人,迅速赶到京城外,等候调遣。” 荣禄安顿完所有的事,立刻带上几个随性,连夜动身,坐火车直奔京城颐和园而去。 荣禄到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 荣禄下了火车,改乘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往颐和园赶。 荣禄赶到颐和园乐寿堂,赶紧给看门的小太监递了一张他的名片,又塞给小太监十两银子,说:“小公公,麻烦你立刻进去给老佛爷禀报一主,就说直隶总督荣禄有重要事情需要向老佛爷当面禀告。” 小太监听说是直隶总督荣禄前来求见老佛爷,岂敢怠慢。 他把荣禄给他的十两银子揣进怀里,急急忙忙地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当小太监赶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见慈禧皇太后已经入睡了。他不敢打扰慈禧皇太后睡觉,又转过身子,急匆匆地赶往李莲英的住处。 没想到,此时的李莲英也已经睡着了。今天他陪了慈禧皇太后游玩了一天,累得不行了,早早地就睡了。 小太监硬着头皮敲开了李莲英的屋门。 他见李莲英睡眼朦胧地走出来,连忙跪下说:“请大总管息怒,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外面直隶总督荣禄大人有要事求见老佛爷。现在老佛爷歇息了,奴才不敢打扰老佛爷,所以只好前来打扰总管大人。” 李莲英本来是准备要发脾气训斥小太监的,打搅了他的美梦。 现在听了小太监的话,他已经清醒了一大半,惊诧地问道:“你说什么?” “回大总管的话,外面直隶总督荣禄大人深夜求见老佛爷,请大总管快过去看看。”小太监重复了一遍。 李莲英这才听明白了,直隶总督荣禄深夜前来求见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连忙穿好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跟着小太监急匆匆地直奔乐寿堂门口而去。 李莲英赶到那儿,荣禄正在那儿等候小太监。 荣禄见小太监领着李莲英来了,赶紧抱拳作揖,说:“李大总管好,臣深夜有急事要向老佛爷禀报,打扰大总管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请大总管给老佛爷禀报一声。” 李莲英知想荣禄深夜来访慈禧皇太后,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禀报。可能这件事还比较紧急和迫切,是不能耽搁的。 “荣大人不必客气,快快请进。”李莲英连忙把荣禄让了进来。 两个人进来后,荣禄没有来得及和李莲英客套,就直奔主题。 “李大总管,老佛爷歇息了吗?臣有重要事情需要向老佛爷禀报。”荣禄迫不及待地说。 “荣大人,老佛爷今天心情好,早早地睡了。您是了解老佛爷脾气的,她歇息后,是不允许别人打扰的。如果打扰她醒来,您我可都没好果子吃。所以,奴才现在真地不敢去唤醒老佛爷。荣大人如果真有要紧事,请您明天早晨早一点来,好吗?”李莲英有点无可奈何地说。 荣禄见李莲英拒绝了他的请求,不愿意前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他心里清楚李莲英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荣禄连忙从身上拿出五万两银票,塞到李莲英手中,说:“大总管,求求您了。这事太重要了,十万火急,万万拖不得。如果拖出问题来,咱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莲英见荣禄急切的样子。又见他塞到他手里的五万两银票,才慢悠悠地说:“荣大人果真有紧急事,本总管就是冒死也要去给老佛爷禀报了。荣大人,您稍等,本总管现在就去给您唤醒老佛爷。” 李莲英怀揣荣禄塞给他的五万两银票,急匆匆地直奔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李莲英刚赶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忽然听见里面慈禧皇太后大声喊道:“小李子,快来救命啊!” 李莲英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推开门,冲了进去,想看个究竟。 李莲英一进门,见慈禧皇太后正好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她浑身只穿着胸前的一个红兜兜。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闯进来,她赶紧一把抓起被子,护住了她的胸脯,大声怒吼道:“小李子,你大胆,竟敢私自闯入哀家的寝宫,你想干什么?” 慈禧皇太后一脸怒气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一脸委屈地说:“老佛爷,是您喊奴才进来的,要奴才救您的命,奴才才敢闯了进来。不然,奴才岂敢闯进来。” 第717章 这份密诏是从哪儿来的 李莲英不敢看坐在床上的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捂着前胸,心还在砰砰砰地直跳。 李莲英说完,她才明白过来了,刚才是她做了个噩梦,把她吓醒了了。现在梦境还清晰的厉害。她梦见一个年轻的后生,拿着一把锋利的白花花的大刀,追逐着她,要杀她。 她吓得不停地往前跑。可是这个后生就是不停下脚步,拼命地追逐着她。嘴里喊着:“我要杀死您这个老妖婆,是您害了我,不让我变法的。” 这个年轻的后生说完这句话,忽然他变成了光绪皇帝,杀气腾腾地怒视着她,说:“我杀了您,您就再不阻挡我变法了,天下就是我的了。” 说完,他手中的大刀就向她的头顶砍下来。 眼看她就要被杀死了,她赶紧大声喊道:“小李子,快来救我!” 话音刚落,她就吓醒了。 现在,她的心还在“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就在她刚喊“小李子,快来救我”的时候,李莲英刚好前来寝宫找她。 李莲英听到她的喊声才冲了进来。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冤枉了李莲英。 “小李子,起来吧!哀家错怪你了。”慈禧皇太后满脸愧疚地说。 “老佛爷,不能怪您,都是奴才的不对。奴才不应该闯进来。” 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从来不说他是对的,无论慈禧皇太后错对,都是他的不对。这就是李莲英为什么能够得到慈禧皇太后喜欢的原因。 李莲英站起来,扭过头去。 慈禧皇太后这才扯过身边的睡衣,搭在身上,问李莲英:“小李子,这么晚了,你找哀家有什么事吗?” “回老佛爷的话,不是奴才有事,而是荣禄大人深夜前来求见老佛爷,说有要事向老佛爷禀报。” “你说荣禄大人前来求见哀家?”慈禧皇太后一脸吃惊地问。 “是的,老佛爷。荣禄大人说有非常重要的急事,非得亲自面见老佛爷禀报。” 慈禧皇太后听说是荣禄深夜前来求见她,她顿感事态不妙,赶紧起床,说:“传荣禄大人进来。” 李莲英出去一会儿,把荣禄带了进来。 荣禄看着昔日的这个兰妹妹,现在苍老了许多,脸上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丝丝的皱纹,他的心里多少有点心疼。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个深夜来访的荣禄大哥哥,心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想当年,安德海在世的时候,常常把她的这个荣哥哥接到宫里来,和她一起享受男欢女爱,鱼水之欢,那时候的时光是多么的快乐。 可是,现在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份纯情。他们之间已经隔上了一层厚厚的窗户纸,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那种情形了。 荣禄和慈禧皇太后彼此相互深情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都有意避开对方的目光。 “荣大人,您深夜来访哀家,究竟有什么急事需要给哀家禀报?”慈禧皇太后不冷不热地问。 “启禀老佛爷。臣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老佛爷禀报。”荣禄神色凝重地说。 “说吧,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慈禧皇太后看着昔日的初恋情人,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她淡淡地说。 荣禄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那份密诏,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先看看这个再说。” “这是什么?”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 “您看看就知道了。”荣禄一脸严肃地说。 “小李子,把它呈上来,哀家看看。” 李莲英从荣禄手中接过那份密诏,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一看,脸色突然大变,继而由铁青变成了苍白。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脸色的变化,猜想这份密诏一定是对慈禧皇太后不利的,就是他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 荣禄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慈禧皇太后的愤怒将会到什么程度。 “真是翻天了,翅膀硬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大胆妄为到极点了。”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她的这些话,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李莲英和荣禄听的。 “是的,老佛爷,您赶紧出手吧,不然他们就要翻天了。祖宗之法就会被他们彻底改变了。”荣禄小心翼翼地进言说。 “荣禄,你的这份密诏是从哪儿来的?” “回老佛爷的话,这份密诏是袁世凯给我的。”荣禄胆战心惊地说。 “袁世凯什么时候给你的?”慈禧皇太后近乎歇斯底里地问道。 “袁世凯今天晚上给我的,我感觉到事态十分严重,所以连夜从天津赶来面见老佛爷,禀报此事。” “密诏又是谁给他的?” “是谭嗣同给他的。” 接着,荣禄把袁世凯如何被光绪皇帝接见,谭嗣同如何跟袁世凯谈话,以及袁世凯到达天津后,如何把这件事给他禀报的,他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给慈禧皇太后诉说了一遍。 然后,他又把袁世凯如何给他表忠心,如何给他献密诏说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听了,不寒而栗,看来光绪皇帝早已经对她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工作。要不是今天袁世凯给荣禄告密,荣禄前来给她禀报,说不定她现在就成了光绪皇帝砧板上的鱼肉了。 慈禧皇太后忽然问荣禄:“荣大人,袁世凯为什么不直接给哀家来禀报,而是回到天津后才给你汇报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问话,可真把荣禄给问懵了。就是啊!袁世凯为什么不直接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而要急匆匆地赶到天津去给他汇报,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荣禄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慈禧皇太后见荣禄脸憋得通红,才说:“荣大人,多动动脑筋想想。袁世凯还是比较相信你的。袁世凯没有把这件事直接来禀报哀家,而是去天津给你禀报,主要是看你的态度。” “如果你表现出恐惧,害怕,他可能就''咔嚓''了你,帮助皇上起事。如果你沉着稳定,他就趁机向你靠拢,得到你的信任,邀功请赏,将来好捞个大功。哀家看此人心计颇多,你以后不得不多提防些。” 第718章 皇上真是糊涂到头了 荣禄和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分析,觉得慈禧皇太后分析的确实有道理。袁世凯这个人确实很狡猾,不可太信任,一定要提防他。 不过,荣禄想,既然袁世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密给他了,他不能再埋怨袁世凯,不然袁世凯知道了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他的不是,到时候他再中途反戈一击,反水了,他不是前功尽弃了。 “老佛爷,臣以为袁世凯虽然颇有心计,但是,他还是对老佛爷是忠心耿耿的。不然,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密诏泄露给老佛爷的。好歹说,他也是告密有功!”荣禄替袁世凯辩解说道。 李莲英趁机接着荣禄的话,说了一句:“老佛爷,荣大人说得对。毕竟袁世凯告密有功,我们可以提防他的为人,但是这一次,我们应该对袁世凯还是有所嘉奖和表扬才对。不然,如果我们处理了袁世凯,冷了大家的心,以后谁还敢告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再说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看了看荣禄,问道:“荣大人,依你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老佛爷 ,依臣来看,既然是皇上先对老佛爷无礼的,老佛爷也就不必对皇上客气了。古人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佛爷您不能太心慈手软。您太心慈手软,就会姑息养奸,养虎为患,惹来杀身之祸的。 ” “那你说,现在让哀家怎么做?”慈禧皇太后不愠不火地说。 “臣以为,老佛爷可以再来一次垂帘听政。”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李莲英见荣禄说出了他的心里话,赶紧附和道:“老佛爷,荣大人说得对。现在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老佛爷再不能犹豫不决了。如果再犹豫不决,让皇上抢先一步,老佛爷,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或许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莲英早就对光绪皇帝不满意了,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光绪皇帝从金銮殿的九龙宝座上拉下来,让他脱了皇上的龙袍。 慈禧皇太后仍然表现得很镇静,她不紧不慢地说:“皇上真是无理取闹,太不应该了,太天真了。他被一些人蛊惑了。居然敢对哀家这样,哀家实在忍无可忍了。只能对不起皇上啦!” “老佛爷,我看皇上简直是疯了,脑子进水了。没有老佛爷,哪有他今天的好日子。他这是忘恩负义,不知道知恩图报。乌鸦反哺,羔羊跪乳,这样浅显的道理他都不懂。皇上真是糊涂到头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变什么法。把国家倒腾得乱糟糟的,实在不应该!”李莲英忿忿地说 “好了,别说了,哀家知道了。用不着你们在这儿对皇上评头论足。”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生气了,她突然阻止住了李莲英,不让他往下说了。 李莲英吓得赶紧吐了吐舌头,打住了话题。 “你看看这是什么?”慈禧皇太后从她身边的紫檀木桌子上拿起一份奏折,递给荣禄说。 荣禄接过慈禧皇太后递过来的奏折,一看是杨崇义和张仲炘两个人联合上奏的。 奏折的内容大致是光绪皇帝进行维新变法,把国家搞得乱哄哄的一团糟,百姓不能安居乐业,百官不能安心工作,他们请求慈禧皇太后再度出山,垂帘听政。 其实,这份奏折荣禄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就知道其中的内容了。因为这两个人在写奏折前,征询过他的意见。有些内容还是根据他的意见写成的,他岂能不知道。 荣禄假装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奏折,然后说:“老佛爷,杨崇义和张仲炘所奏适合当前的民心所向。皇上将国家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难道老佛爷就忍心让国家落在这些没有治国经验的人手中吗?” “老佛爷一世英名,治国有方,现在国家成了这个样子,只能由老佛爷再次垂帘听政,才能扭转国家乾坤。国家才有希望,人民才有盼头。” 荣禄说着说着,竟然伤心地哭泣起来。他不这样做,他担心慈禧皇太后不会再度出山,进行训政。 慈禧皇太后见荣禄唏嘘不已,心里被哭破烦了。 她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哭得人心烦。哀家出来训政就是了。” 荣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像一个孩子一样破涕为笑了。 李莲英也趁机恭维说:“老佛爷,您再次出来巡政,真是国家的幸事啊!是人民的幸福啊!” “对对对,李大总管说得对极了。”荣禄跟着李莲英的话音补充道。 “老佛爷,那皇上怎么办?”李莲英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嗯,......,这个,明天你带人把他请到瀛台去吧。就把他安置在那儿!”慈禧皇太后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 “老佛爷,还需要什么?需不需要拟写份诏书?”荣禄小心谨慎地问道。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回去跟庆亲王奕匡商量一下,再拟定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停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问荣禄:“你这次进京来,带了多少人吗?” “回老佛爷的话,我已经命令袁世凯,明天早晨带领一千多人务必赶到京城。”荣禄说。 “那就好了,不然,哀家担心明天京城里的侍卫不够用。”慈禧皇太后有点担心地说。 “请老佛爷尽管放心。这些老佛爷不用担心,有袁世凯的一千多人就足够了。” “好吧,你先下去吧。明天早晨来的时候,记着把这份密诏带上。再者,今天晚上的事情,谁也不能走漏半点儿信息,一定要保密,否则,别怪哀家不客气了。”慈禧皇太后最后叮嘱了一番。 “请老佛爷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绝不会走漏半点儿风声。”荣禄向慈禧皇太后保证说。 荣禄说完,辞别慈禧皇太后,走出颐和园,直奔庆亲王奕匡府上而去。 荣禄感觉到他的脸上略过丝丝凉意,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明天的事情会不会进行得顺利。 第719章 黑衣人深夜送来神秘纸条 颐和园里慈禧皇太后与荣禄、李莲英紧锣密鼓地在商议着如何对付光绪皇帝的时候,紫禁城里的光绪皇帝还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逼近,他还在想象着袁世凯将如何去刺杀荣禄,如何围攻颐和园,如何逼迫慈禧皇太后交出手中的权力。 等袁世凯把他交代的这些事情完成后,他就可以大权在握,开始大胆地进行维新变法变了。 光绪皇帝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睡不着觉。 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夜已经很深了,他还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痴痴地在想这件事。 光绪皇帝想着这件事,心绪不宁,他坐起来,披衣下床,来到窗前,看着深邃的夜空。 夜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在眨巴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好像给光绪皇帝挤眉弄眼。 此时的紫禁城,万籁俱寂。 光绪皇帝站在窗前,回想起往事,一幕幕不堪回首。 尤其是最近这些变法事情,困扰得他心情烦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几乎要压垮他瘦弱的身体。 光绪皇帝站在窗前,凝视了好久,他才回到床上,和衣躺下。 渐渐地,睡意开始袭上心头,他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轻轻敲门。他吓了醒来,坐起来朝外一看,窗户上有一个黑影极速闪过,接着,好像从外面扔进来一张纸条。 光绪皇帝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这是他在做梦,还是真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赶紧下地去看。 果不其然,从窗户缝隙里飘然而下一张纸条,纸条飘飘荡荡地打了几个璇儿,落在了地上。 光绪皇帝赶紧弯腰捡起来,就在他起身地一瞬间,一个黑影嗖地一下闪过窗前消失了。 光绪皇帝紧走几步,扑到窗户前想看个究竟,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外面寂静无声。 光绪皇帝急忙打开手中的纸条一看,上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纸条上写着:袁世凯已经背叛皇上,请皇上赶快逃命吧! 光绪皇帝翻过来一看。背面写着:请皇上相信我的话,至于我是谁,并不重要,您也找不着我,我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 光绪皇帝不知道此人是谁,现在给他通风报信来了,让他立刻逃命。 光绪皇帝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个不讲信用的袁世凯,竟然背叛了他,真是可恶至极。 自从八月初三他接见完袁世凯后,他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右眼皮跳得厉害。他老是迷信地认为,右眼皮跳并非好事。可是他在心里又不断地安慰自己,不可能。右眼皮跳,是眼皮子的问题,与祸事扯不上关系。 现在看着这个纸条,他却产生了迷信的想法,果然应了古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来老天爷是事先给他暗示了的。 光绪皇帝心里感到一阵难过,他为国家感到难过,为自己感到难过,为康有为等一些力主变法的维新派人士感到难过。 他变法百余日,竟然会落得个如此下场,光绪皇帝不禁潸然泪下。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他清楚得很,接下来,慈禧皇太后会很快带人来捉拿他的,他跑又能起什么作用。 况且,他是大清朝的堂堂皇上,岂能在这种危急情况下逃命。如果他逃命了,让天下人知道了,岂不留下话柄,笑掉大牙。 他要站在这儿,等着慈禧皇太后派人来抓他,囚禁他。 其实,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事,令他痛心疾首的是,他辛辛苦苦推行的变法就要流产了。 光绪皇帝伤心至极,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 忽然,他想起珍妃。在宫里,珍妃是唯一一个能够和他达到心灵共鸣的人,唯一一个能够理解和读懂他的人,唯一一个能够支持和帮助他的人。 他现在隐隐约约地预感到,过了今夜,也许他再也不可能见上珍妃了,或许一辈子见不上珍妃了。 他知道慈禧皇太后的心狠手辣,他只要被他软禁起来,这辈子他或许就再也见不到珍妃了。 想到这儿,光绪皇帝心中涌起一股悲哀。 他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带上几个侍卫,立刻向景仁宫赶去。他要赶在慈禧皇太后捉拿他之前,见上珍妃一面。 走在夜晚的紫禁城里,光绪皇帝感到丝丝寒意,扑面而来。他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赶紧把衣服往紧里裹了裹。 光绪皇帝没有坐轿子,而是步行赶往景仁宫去的。 看着路两边的深墙大院,光绪皇帝感觉到他是那么的渺小,好像两边的深墙大院,仿佛要挤压过来,把他压扁似的,他感到压抑,窒息,甚至他感到已经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仿佛看见这些高墙大院就是慈禧皇太后的狰狞面目,她正从四面八方放着狂笑,似乎在说:“光绪皇帝,哀家看你往哪里逃!” 光绪皇帝一边走,一边想,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很快,光绪皇帝赶到了景仁宫。 门边的宫女见光绪皇帝夜晚来景仁宫,以为是他宠幸珍妃来了,赶紧打开门,让光绪皇帝进去。 光绪皇帝进了景仁宫,直奔珍妃的寝宫而去。 光绪皇帝进去,珍妃正熟睡着。 光绪皇帝轻轻地走到珍妃床边,满眼柔情地看着她,他不忍心打扰珍妃睡觉。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珍妃。 珍妃那张熟睡的脸是多么的娇美,多么的可爱,脸上发出珍珠般的光洁色彩,细腻光滑。 光绪皇帝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珍妃光洁细腻的脸庞。 在过去的许多个夜晚,这个床上躺着的睡美人,曾经带给了他无限的快乐与幸福,带给了他无限的柔情与蜜意,是他终身难忘。 他每一次和珍妃在床上恩恩爱爱,柔情蜜意的时候,珍妃就像一条美人鱼,在他的怀中活蹦乱跳。 要么珍妃用她的纤纤玉手,抚摸光绪皇帝的身体,要么她用头拱着光绪皇帝的胸怀,要么她用嘴轻轻地吻着光绪皇帝的身体。 那种人世间男欢女爱的美好情感,被珍妃体现得淋漓尽致,每一回让光绪皇帝都如醉如痴,如梦如幻,刻骨铭心。 第720章 光绪皇帝深夜临幸珍妃 光绪皇帝抚摸着珍妃光洁细腻的脸庞,心里涌起无限的柔情蜜意,他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珍妃的脸庞,他仿佛能够感觉到珍妃对他的千般爱,万般宠。 光绪皇帝想起和珍妃的初次见面,想起珍妃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他求情的情景,想起了和珍妃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件件事情历历在目,仿佛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一想起这些美好的事情,他的心就疼。因为过了今夜晚,明天,或许他就会再也见不着他心爱的珍妃了。 想着这些伤心的事,他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下了,跌落在了珍妃的脸颊上。 光绪皇帝掉在珍妃脸上的眼泪,惊醒了珍妃。 珍妃醒来后,发现光绪皇帝站在她的床边,满含深情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她既激动又惊讶,一下子伸出纤纤玉臂,箍住了光绪皇帝的脖颈,把她吊了起来。 光绪皇帝突然被珍妃一箍脖子,没有站稳,一个趔趄,跌倒在了珍妃的身上。 珍妃一下子紧紧地拥抱住了光绪皇帝,她以为是光绪皇帝今晚宠幸她来了。 她满含激情地拥抱着光绪皇帝,把红红的嘴唇贴在了光绪皇帝的嘴上,开始狂热地吻起来。 光绪皇帝被珍妃的激情点燃了,他热烈地迎合着珍妃,身不由己地把珍妃揽在怀里,珍妃急切而热烈地低声说道:“皇上,我想要。” 光绪皇帝此时早已经把刚才的不快乐和忧愁忘到了一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猛然揽过珍妃,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他一松手,珍妃就会瞬间从他的怀中消失。 珍妃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她拱着光绪皇帝的身子,尽可能地往他的怀中钻。 情欲被点燃了,两个人开始在珍妃的床上柔情蜜意起来。 今晚的光绪皇帝,精神格外好,好像他要把以后欠珍妃的一切,在今晚上给她偿还清,让她得到无限淋漓的快乐和酣畅。 珍妃就像久别逢干旱的花,在光绪皇帝的雨露滋润下,尽情地绽放着她的花蕾,她的美丽。 一阵阵快乐眩晕过后,珍妃从巅峰跌落了下来。 她浑身有一种说不尽的酣畅淋漓和愉悦舒服。她满含柔情地依偎在光绪皇帝的怀中,纤纤玉手轻轻摩挲着光绪皇帝的身体。 “珍妃,今晚也许是朕今生陪你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光绪皇帝含着热泪对珍妃说,珍妃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大吃一惊。 她一骨碌从光绪皇帝的身边坐起来,一脸诧异地问:“皇上,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您说的话?” 她以为刚才光绪皇帝眼中的泪水是见了她激动的泪水,现在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她才明白过来,那不是见了她激动的泪水,而是另一种泪水,一种无法让她理解的委屈和痛苦的泪水。 “朕说,也许,这是朕和你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开始,或许我们就再也永远见不上面了。”光绪皇帝唉声叹气地说。 珍妃听了光绪皇帝的话,越听越糊涂。她伸出手,摸了摸光绪皇帝的额头,没有发烧。 既然光绪皇帝没有发烧,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是不是她听错了。可是,再看光绪皇帝脸上的泪水,她又确定她没有听错。 “皇上,您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让臣妾为您担忧。”珍妃关切地问。 光绪皇帝扯过衣服,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珍妃说:“珍妃,你看看这张纸条!” 珍妃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不知道此时怎么安慰光绪皇帝,她更为她以后再见不到光绪皇帝感到伤心和心疼。 此时,珍妃更关心的是光绪皇帝的安危,她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老佛爷真地要对您动手吗?” “珍妃,亲爸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袁世凯现在告密了,她已经知道了朕要对荣禄动手,除掉荣禄,还有朕准备让袁世凯围困颐和园,逼迫她交出权力。她能够放过朕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是朕不知道,这是哪个好心人给朕送的纸条,提前给朕通风报信来了,让朕逃走。” 光绪皇帝指着珍妃手中的纸条,对珍妃说。 “这个袁世凯太可耻,太卑鄙了!他居然背着皇上去给慈禧皇太后告密,害了皇上的大事,真应该千刀万剐这个狗叛徒!”珍妃咬牙切齿地说。 “珍妃,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迟了。你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找一个无人知道你的地方躲起来,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朕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帮不了你。朕下辈子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快走吧!朕希望你以后过得快乐,这是朕最大的愿望。” 光绪皇帝说着,赶紧帮珍妃穿好衣服,督促她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珍妃却紧紧地抱着光绪皇帝不撒手,她说:“皇上,臣妾不会走的。皇上不走,臣妾永远不会离开皇宫的。臣妾即使死,也要和皇上死在一起。臣妾也就死而无憾了。” 光绪皇帝看着珍妃一脸的坚定,还有她这些铿锵有力的话语,他被深深地感动了。 “珍妃,你要听朕的话,你快走吧。走地越远越好,走到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好好去生活吧。忘了朕吧!” 光绪皇帝一边劝慰珍妃,一边督促她快点准备离开。 可是,珍妃就是纹丝不动,就是抱着光绪皇帝不放手。 “皇上,要不咱们两个人一块儿离开这里吧!咱们去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咱们的地方。咱们两个人过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每天和皇上在一起,臣妾什么样的苦都能吃。”珍妃祈求光绪皇帝说。 “珍妃,朕不能离开这儿,朕是一国之君。朕应该替天下黎民百姓着想。虽然现在朕处在逆境之中,但是,朕不能逃离。朕逃离了,岂不让天下黎民百姓耻笑!” 第721章 光绪皇帝与珍妃倾吐真情 珍妃看着光绪皇帝一脸坚定的样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劝谏光绪皇帝说:“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还是听臣妾的话,现在逃走吧,等以后皇上有了机会,再返回来,东山再起,重振河山,岂不更好!” 光绪皇帝眼神坚定地看着珍妃,“珍妃,你放心,朕不会有事的。朕现在看到天下老百姓困苦不堪,衣食不饱,朕的心就疼。这些都是老佛爷手下的那些贪官污吏王八蛋干的好事。如果朕再不努力争取权力,让老佛爷叫这些人任意妄为下去,不知道将来国家会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百姓生活将会苦难到何种程度。” 光绪皇帝慷慨激昂了一番,情绪相当激动。 珍妃听着光绪皇帝的话,泪流满面,她说:“皇上,臣妾还是无法想象,没有皇上的日子,臣妾将会怎么过下去。” 光绪皇帝听了珍妃的话,轻轻抚摸着珍妃的脸庞,试图让她安心。 “珍妃,朕也舍不得你啊!朕何尝不想这样。珍妃,你知道吗?你是朕唯一能够快乐的人。没有了你,朕不知道日子将会怎么样过。可是,朕一想到天下老百姓就要遭受老佛爷手下贪官污吏的剥削,朕不忍心离开啊!朕要孤注一掷,一定要实现朕变法的理想。” 光绪皇帝何尝不想与珍妃共度余生,但是身为国君,他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他只能这样安慰珍妃。 “皇上,你不走,臣妾绝对不会走的。臣妾永远要和皇上在一起。珍妃一下子紧紧地抱着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被深深地感动了,“珍妃,若有来世,朕一定与你相随一辈子。” 光绪皇帝轻轻地拭去珍妃的泪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珍妃,你知道吗?朕从小就离开了父母,来到宫里。朕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没有人关心朕,没有人理解朕,朕感觉不到生活的快乐。朕感觉到的只有孤单,压抑,寂寞。虽然朕的身边有一个关心朕的寇连材,对朕忠心耿耿。可是,我们之间还是缺少那么一点儿情感。” 光绪皇帝摩挲着珍妃的脸,珍妃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只有你来到了朕的身边后,朕才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人间的至纯。你理解朕,关心朕,替朕分担忧愁,与朕一起分享快乐,朕才摆脱了孤单和寂寞。”光绪皇帝对珍妃说了一大通掏心掏肺的话。 “皇上,臣妾愿意生生世世与皇上在一起。”珍妃说。 此刻,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光绪皇帝深知时间紧迫,他再次催促珍妃离去。 可是,珍妃就是不愿意离开光绪皇帝,她紧紧地抱着光绪皇帝,不撒手。 门外的声音突然悄声无息了,接着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 光绪皇帝一惊,赶紧松开怀里的珍妃,走到门前,拾起纸条。 他轻轻地推开门,把头探了出去,想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无声。 光绪皇帝把头缩了进来,轻轻合上门,就着窗外微弱的亮光,打开纸条。 纸条上写着:“请皇上和珍妃原谅。我偷听了您们二位的谈话。草民认为珍妃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皇上现在全身而退,再图将来东山再起。您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替天下黎民百姓着想。如果您们打算离开,草民会成全皇上和珍妃的。” “草民保证您们二人安全离开。如果走,请您们尽快离开这儿,在神武门出宫。草民在那儿做好了准备工作,迎接您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个四海为家的爱管闲事的人。落款是八月初五夤夜。” 光绪皇帝赶紧把这个纸条递给珍妃,珍妃看完后,说:“皇上,我们远走高飞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回来,再图东山再起。” 光绪皇帝看了看珍妃,坚定地说:“珍妃,朕是不会走的。朕只是希望你能够在这位不知名的朋友帮助下,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是朕最大的心愿。” “皇上不走,臣妾永远不会走。”珍妃语气坚定地说。 “珍妃,既然你不愿意离开,朕也不强迫你离开。朕和你一起面对!一切听天由命吧。” 光绪皇帝紧紧地拥抱着珍妃。珍妃亲昵地偎依在光绪皇帝的怀中。 “皇上,臣妾担心,明天老佛爷会怎么惩罚您,臣妾知道老佛爷心狠手辣,她绝不会原谅您的。” “珍妃,你尽管放心吧,朕虽然不是她的亲儿子,可是毕竟是她的侄儿。朕想她不会下手太狠的。”光绪皇帝宽慰地安慰珍妃说。 “皇上,臣妾不求与皇上天长地久,但是臣妾希望能够与皇上长相厮守。臣妾的心中永远只有皇上一个人。臣妾生生死死是皇上的人,直到臣妾死去的那一天为止。” 光绪皇帝听珍妃说了这样不吉利的话,赶紧捂住了珍妃的嘴。 “珍妃,朕不愿意听你说这样的话。你以后别这样说好吗?你这样说,朕会生气的。”光绪皇帝佯装生气地说。 珍妃见光绪皇帝生气了,“皇上,臣妾记住了,臣妾再不说这样的丧气话了!” “朕不知道康有知道了此事没有?是不是走了?”光绪皇帝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珍妃听出来了,光绪皇帝这是为康有为等人担忧,担忧他们被慈禧皇太后抓着后,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上,也许他们走了。”珍妃带着美好的愿望说。 “但愿吧,但愿他们平安无事!”光绪皇帝祈祷说。 就在两个人这样拥抱着,互相安慰着对方的时候,危险正在向光绪皇帝和珍妃逼近。 此时一队人马正在急匆匆地行进在颐和园到紫禁城的大道上。 队伍中间的轿子上,坐着眼露凶光的慈禧皇太后。 她的轿子前面走着大总管李莲英 ,李莲英一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的样子。 轿子的后面跟着二总管崔玉贵,一脸神气,耀武扬威的样子。 第722章 慈禧皇太后逼问光绪皇帝 队伍的后面,跟着步军统领崇礼。他是昨天晚上被荣禄叫醒的,命令他带兵前去颐和园慈禧皇太后那儿,护送慈禧皇太后进宫。 当这队人马进入到紫禁城里面,坐在轿子里的慈禧皇太后对身边的崇礼说:“崇大人,传哀家口谕,让军机处的大臣速速集合,哀家要开会。”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传口谕。” 崇礼说完,一溜烟地跑着去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 这时,慈禧皇太后又问身边的李莲英:“小李子,你说,现在皇上究竟在哪儿?”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推测,这阵子,按照惯例,皇上一定在景仁宫珍妃那儿。”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就是一肚子的气。 这个光绪皇帝真是太气人了。不光是不听她的话,进行维新变法。而且,在这一方面,也一直是她不满意的地方。他很少宠幸隆裕皇后,一直对珍妃那个小狐狸精情有独钟,宠爱有加。 现在听李莲英说,光绪皇帝可能在景仁宫那里,她心里就越加生气了。 “小李子,传哀家的口谕,现在直接去景仁宫。看看那个小贼人和小贱人现在在干什么好事?” “嗻,老佛爷。” 这一队人马在李莲英的传谕下,直奔景仁宫而去。 当这队人马到达景仁宫的时候,光绪皇帝正在和珍妃相拥着坐在床上。 他们听到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火把的光亮越来越亮,声音越来越大。 光绪皇帝和珍妃却越加镇静了,他们清楚外面的脚步声是什么人的,也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纹丝不动地坐着,等着这些人的到来。 忽然,门外响起传谕太监的声音:“老佛爷驾到。” 光绪皇帝和珍妃站起了,互相替对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手挽着手,就像奔赴刑场一样,雄赳赳,气昂昂,走了出去,迎接慈禧皇太后。 光绪皇帝和珍妃出了门,慈禧皇太后已经下了轿子,他们两个人双双跪倒在地。 光绪皇帝先说:“亲爸爸,孩儿向您请安。” 接着珍妃说:“老佛爷,珍妃向您请安。” 慈禧皇太后板着个脸,对这两个人的请安不理不睬,她径直走进珍妃的房间,找了一个上首的位置坐下来。 光绪皇帝和珍妃见慈禧皇太后不理睬他们两个,他们只好静静地跪在那儿,等候慈禧皇太后的发落。 “小李子,给哀家搜。”慈禧皇太后一声令下。 “嗻。”李莲英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手一挥,说:“搜!” 随即,李莲英手下的一帮太监冲进来,开始搜查珍妃的房间。 他们“咣哩当啷”,翻箱倒柜,开始翻找。至于他们找的什么东西,光绪皇帝和珍妃自然不知道。 这些人翻箱倒柜找了好大一阵子,只翻找出了一些奏折,再没有翻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慈禧皇太后说:“把这些东西统统带回宫里去,再做处理。” 李莲英令人把这些奏折捆绑起来,交给一个太监拿着。 慈禧皇太后这才对跪在外面的光绪皇帝和珍妃说:“你们两个睁大眼睛看看,哀家没有死去,哀家活的好好的,你们没有想到吧?真是良心喂给狗吃了。” 光绪皇帝当然知道慈禧皇太后骂的是什么意思,他装作没有听见,任凭慈禧皇太后发飙。 “皇上,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造反哀家,是不是?哀家告诉你,没门。你还嫩着哩!” “亲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朕不明白。”光绪皇帝说。 “哈哈哈,什么意思,你不明白!真是滑稽可笑。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不明白?就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还能够瞒过哀家。你想杀了荣禄,逼迫哀家退位,让权给你。你想的太美了。你在白日做梦!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光绪皇帝清楚了,慈禧皇太后已经知道了他所采取的一切措施,现在想掩盖和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只能承认了。 “朕知错了。”光绪皇帝小声地嘟囔道。 “傻小子,你还知道错。你以为给袁世凯施点小恩小惠,袁世凯就会听你的话,就会去杀了荣禄,围攻颐和园,逼哀家给你交权。你想错了,大错特错了。袁世凯他没有按照你的旨意去做,而是去给荣禄告密了。你想的太真了。” 慈禧皇太后说着,她把那份密诏扔在了光绪皇帝的脸上,“傻小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光绪皇帝看着慈禧皇太后扔在他脸上的密诏,他一眼也没有看,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说,这个馊主意是谁给你出的?你脑子进水了吗?你辨不清楚吗?谁对你最好。你为什么要打算害死哀家。你吃里扒外。是不是这个小狐狸精给你出的这些坏主意?” 慈禧皇太后歇斯底里地大声怒吼着。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把他的责任往珍妃身上推,他开始据理力争。 “亲爸爸,这些都是朕的主意,怪不得珍妃,她是无辜的。亲爸爸不能怪她。” “你还嘴硬,你还为这个小狐狸狡辩。哀家打死你这个小狐狸精。” “亲爸爸,真的不是珍妃的主意,这些事与珍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您不要错怪她。” 慈禧皇太后一旦把怒气发泄到珍妃身上,光绪皇帝就立刻进行反驳,否认。 “不是这个小狐狸精出的这个主意,那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你大声说出来,让哀家听听。哀家看看这个人有多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哀家。” 慈禧皇太后近乎疯狂了。 “是,是......”光绪皇帝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来。 “是不是康有为?”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问。 光绪皇帝低头不语。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低头不语,就等于默认了这个事实。 “好哇,这个康有为,胆子够大的。竟然敢跟哀家作对,想谋害哀家,真是大胆妄为,无法无天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是几斤几两,也不掂量掂量。你说,现在康有为去哪儿了?” 第723章 皇帝的前额都磕出血来了 “不知道。”光绪皇帝有气无力地说。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立即全城戒严,给哀家搜查康有为。” “回老佛爷的话,已经迟了,听说康有为已经逃出城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康有为逃出城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慈禧皇太后愤怒地质问李莲英。 “回老佛爷的话,是奴才的眼线告诉奴才的。”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哀家,到现在才告诉哀家?”慈禧皇太后生气地责问李莲英。 “启禀老佛爷,不是奴才不提前给您禀报,而是奴才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李莲英心惊肉跳地说。 慈禧皇太后刚想发飙责骂李莲英,崇礼进来了。 “启禀老佛爷,军机大臣和各位朝臣都已经准备完毕,恭候老佛爷前去开会。” 慈禧皇太后听完崇礼的禀报,说:“启銮回宫。” 然后,她站起来,走到光绪皇帝和珍妃跪着的地方,说:“小李子,将皇上带到瀛台,派人去伺候好皇上。” “嗻。”李莲英响亮地回答道。 李莲英走到光绪皇帝的身边,神气地说:“皇上,请起来吧,跟奴才去瀛台吧!” 李莲英说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幸灾乐祸的得意之色。 李莲英现在在光绪皇帝面前,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光绪皇帝得由着他转,得听他的话,光绪皇帝在他面前,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光绪皇帝看着李莲英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心里的怒气直往上涌,他恨不得对着李莲英啐一口痰,抽几个大耳刮子。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光绪皇帝看了一眼跪在他身边的珍妃,投去无可奈何的一瞥。 看着珍妃那张美丽光洁的面孔,还有对他满含深情的眼神。光绪皇帝真想留下来多陪陪珍妃。可是,这只能是一厢情愿罢了。慈禧皇太后已经不允许他那样做了。 光绪皇帝跪在珍妃的身边,不愿意站起来。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跪着不动,他又催促了一遍,“皇上,请走吧!” 光绪皇帝这次站起来,跟着李莲英走了。 光绪皇帝一步三回头,五里一徘徊,久久不愿离去,不愿意把珍妃单独抛下,他怕珍妃遭罪。 “皇上,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珍妃等着您回来。” 突然,跪着的珍妃对着光绪皇帝的背影大声喊道。 光绪皇帝听到珍妃的话,突然泪如雨下。他调转过身子,对着珍妃说:“珍妃,你也要保重身体!朕会回来看你的。” “够了,够了,皇上,走吧,再别说了。” 李莲英看着光绪皇帝和珍妃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们如此深情,心里泛起阵阵醋意,不耐烦地对光绪皇帝说,顺手把光绪皇帝推了一把。 李莲英真是小人得志,狗仗人势。现在他居然对光绪皇帝耍起威风来,开始动手动脚了。 慈禧皇太后看到这一幕,越加暴跳如雷,她怒气冲冲地对崔玉贵说:“崔管家。” 崔玉贵赶紧走到慈禧皇太后身边,应声道:“奴才在,请老佛爷吩咐何事。” 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地说:“你把那个小狐狸精给哀家扔到昆明湖里去喂鱼,免得她以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蛊惑皇上,教唆皇上,让皇上不往正道上走。” “嗻,奴才这就去。”崔玉贵大声说。 崔玉贵说完,走上前,就开始拉扯珍妃。 光绪皇帝听到慈禧皇太后的话,犹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差点吓晕过去。 他挣脱李莲英抓住的胳膊,疯狂地折回身子,跪倒在珍妃身边,把珍妃紧紧地抱着,大声向慈禧皇太后求情说: “亲爸爸,求求您了,求您饶了珍妃,不要让她去死。珍妃确实是无辜的,朕的变法,与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您处罚她,她是冤枉的。” 光绪皇帝跪着不停地向慈禧皇太后磕头,“咚咚咚”,光绪皇帝的前额都磕出血来了。 珍妃抱着光绪皇帝,不让他磕头。大声哭着说:“皇上,您再别磕头了!头都磕出血了。再磕您就没命了!” 慈禧皇太后对光绪皇帝的磕头视而不见,对他的求情无动于衷。 她冷冰冰地说:“皇上,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替这个小狐狸精求情,你有意思吗?”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知道求情救珍妃的命已经成为泡影,此事已经无法挽回。他不禁万念俱灰,急火攻心,背过气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珍妃见状,一下子趴在光绪皇帝身上,抱着光绪皇帝的身子,开始放声痛哭。 众人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都静静地站在那里,谁也不敢上前去救光绪皇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说:“小李子,把皇上抬到瀛台去,请御医过来给皇上就诊,调理调理。” “嗻,奴才这就去。” 李莲英挥了挥手,说:“你们几个,赶快把皇上抬到瀛台去。” 李莲英话音一落,他手下的几个太监扑过来,七手八脚地抬起皇上,准备送往瀛台去。 恰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声说道:“大公主驾到。” 听到这声音,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都是大吃一惊。大公主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如此灵通,她竟然赶到这儿来了,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正在慈禧皇太后迟疑间,大公主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大公主是恭亲王奕欣的长女,身份尊贵无比,也是慈禧皇太后的侄女,深受慈禧皇太后宠爱。 她自幼聪慧过人,精通琴棋书画,气质高雅,容貌秀丽,堪称京城第一美人。 不仅如此,大公主还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经常参与慈善活动,深受百姓爱戴。 慈禧皇太后喜欢这个侄女,将这个侄女收为她的女儿,以宫中所处皇女为例,封为“固伦”公主。 她敢于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畅所欲言,建言献策,直言不讳,因此,慈禧皇太后对她有所忌惮。 第724章 大公主向慈禧皇太后求情 这时候大公主前来,不免让慈禧皇太后心中一惊,不知道大公主现在到这儿来究竟有何事,是不是要阻扰这件事情? 就在慈禧皇太后迟疑间,大公主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大公主给老佛爷请安。” “起来吧,女儿前来找额娘不知道有何事?”慈禧皇太后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地问。 “老佛爷,女儿无别的事,只有一件事情相求与您,不知道您答应与否?”大公主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女儿有什么事,尽管说,不必拘礼,额娘听听!” 慈禧皇太后不知道大公主今天究竟为何事而来,在她没有搞明白之前,她还是不能轻易答应她的,她只好先委婉地这样说, 大公主本来是想让慈禧皇太后答应了此事,她再说出这件事来,这样慈禧皇太后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 谁知,慈禧皇太后比她还狡猾,她没有上大公主的圈套,而是先问她何事,她才肯答应。 大公主没有办法,只好说了。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珍妃,珍妃低着头,眼里流着泪水,一句话也不说。 “老佛爷,女儿为珍妃求情,求老佛爷开开恩,饶了珍妃吧!别为难她了。她只是一个女人家,老佛爷何必要为难她呢?”大公主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说。 慈禧皇太后原以为是她为光绪皇帝求情来的,她还可以原谅一下大公主的话。没想到她现在是为跪着的这个小狐狸精来求情,她心里极为不爽。 “大公主,你来就是为这个小狐狸精求情来的,是不是?我告诉你,绝对不行!”慈禧皇太后立场坚定地说。 “老佛爷,看在女儿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吧!”大公主祈求说。 “大公主,这个坚决不行。你知道这个小狐狸精做了什么事情吗?”慈禧皇太后反问大公主说。 “她做什么坏事了?”大公主故意这样问慈禧皇太后, “她和皇上合谋,要派兵围困颐和园,谋害额娘。你说,额娘能够饶了她吗?”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珍妃,怒气冲冲地说。 “老佛爷,您听女儿一句话,饶了她一命吧!女儿不相信她一个妇道人家,会与皇上合谋一起谋害您,女儿以为不可能吧!” 大公主还是不依不饶,坚决要慈禧皇太后饶了珍妃。 慈禧皇太后听了大公主的话,心里虽然生气,可是还是控住了怒气,她知道大公主惹不得。 于是,她换了一种语气说:“大公主,你别求情了,这个小狐狸精够坏的了,哀家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大公主还是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不起,坚持要慈禧皇太后饶了珍妃,她才肯起来。 李莲英看着大公主为珍妃求情,而且敢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这些话,可见大公主在慈禧皇太后心中的分量是不轻的。 不然要是别人,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这样为珍妃求情。 李莲英见大公主一意孤行,要给珍妃求情,而慈禧皇太后想给大公主一个面子,可又苦于没有台阶下,两个人就僵在这儿了。 李莲英趁机站出来打圆场,和稀泥,给慈禧皇太后制造一个台阶下。这样既圆了大公主的意思,又照顾了慈禧皇太后的情绪,不至于慈禧皇太后尴尬。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大公主说得也对,请老佛爷就饶了珍妃吧!” 李莲英说完此话,头上直冒冷汗,脊背丝丝发凉。 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能不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 慈禧皇太后和大公主都听出了李莲英的意思,表面上他是替珍妃求情,实际上他是给大公主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找台阶下。 大公主和慈禧皇太后是什么人,岂能不明白李莲英的意思。 “额娘,饶了她吧!”大公主首先说。这样让慈禧皇太后好开口。 慈禧皇太后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就看在大公主的份上,哀家饶了这个小狐狸精的命。” “谢额娘。”大公主赶紧磕头谢恩。 “不过,哀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哀家不会就这么饶了她。她必须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哀家可以饶她不死,但是不能让她这么轻松的活下去。”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把这个小狐狸精打入冷宫,取消宫中的一切福利待遇。” “嗻。”李莲英连忙应声说。 大公主还能说什么呢!慈禧皇太后已经给她面子了,她再不能得寸进尺了。 珍妃的事情就到此结束吧,她不能再提起了。 她再为光绪皇帝求个情吧,或许慈禧皇太后也能够宽免一下光绪皇帝。 “老佛爷,皇上......”大公主刚开口说到这儿,就被慈禧皇太后打断了话。 “大公主,你再别说了。” 慈禧皇太后心想,她已经给大公主面子了,够意思了。大公主再不能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了。 大公主见慈禧皇太后不让她再说话了,她也再不好意思说了。毕竟她已经求了一个情,再缠着慈禧皇太后求情,也委实说不过去。她只好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此时,晕过去的光绪皇帝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醒过来的光绪皇帝首先想到是珍妃怎么了,他大声说:“珍妃,你在哪儿?” 珍妃听见醒过来的光绪皇帝在问她,她一下子扑过来,趴在光绪皇帝身上大哭起来。 “皇上, 臣妾在这儿。您醒来吗?” 珍妃看着光绪皇帝,刚才哭泣的她,现在居然看着清醒过来的光绪皇帝,幸福地笑了,“皇上,您醒来就好,臣妾好为您担心啊!” 此时的珍妃,脸上已经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她紧紧地抱着光绪皇帝不撒手,她已经顾不了周围的其他人了。 她现在眼中和心里只有光绪皇帝的安危,别的一切她都不管不顾了,她喜极而泣。 慈禧皇太后看着珍妃的这个举动,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珍妃竟然对光绪皇帝如此痴情。 她心中醋意大发,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快把这个小狐狸精从皇上身边拉开。别让她把皇上迷惑住了。” 第725章 光绪皇帝被囚禁瀛台 慈禧皇太后一声令下,李莲英手一挥,对手下的几个太监说:‘“你们几个上去,把珍妃拉开。”’ 李莲英话音一落,他身边的几个太监冲上去,就把珍妃从光绪皇帝身上拉开。 “小李子,赶快把这个小狐狸精给哀家打入冷宫,哀家再一眼都不愿意看见她了。”慈禧皇太后发飙似地说。 “嗻。”李莲英应声说,“你们几个听见了吗?立刻把珍妃带到冷宫里去!” “还有,小李子,你立刻把皇上带到瀛台去。”慈禧皇太后又补充说。 “嗻。” 就这样,李莲英让手下分别将皇上和珍妃“押解”上了轿子,由李莲英的手下抬着轿子,把皇上和珍妃送到了各自应该去的地方。 “现在即刻启銮回勤政殿。”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把皇上和珍妃带走了,下令说。 慈禧皇太后在崔玉贵和崇礼的前呼后拥下,直奔勤政殿而去,慈禧皇太后要召见军机大臣开会。 光绪皇帝被李莲英带到了瀛台。瀛台位于南海,它只是一个小岛,三面临水,只有一桥可通。 光绪皇帝被囚禁在这儿,就像被囚禁在了一个孤岛上。 “皇上,您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等哪天老佛爷高兴了,她允许您出去放几天风,您才能出去。您好好在这儿享受世外桃源的生活吧。” 李莲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调侃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愤怒地看着李莲英,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恶狠狠地扇李莲英几个响亮的耳光,方解他的心头之恨。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和李莲英已经较量了几个回合,但是每回看似他赢了,其实最后还是他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现在光绪皇帝看着李莲英的这副德行,他把手捏得咯咯作响,可是了,还是一忍再忍,忍住了,没有动手。 李莲英看着光绪皇帝怒目而视着他,他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光绪皇帝现在就像一只困在笼子中的猛兽,他有再大的怒气,也是发泄不出来的。他只能看着他干瞪眼,白生气。 “皇上,您可别生气!您气坏了身体,以后出去还怎么变法啊!这儿是您以后生活的住所。您呆在这儿好好养精蓄锐。等养好了身体,您再出去干您的大事业吧!”李莲英不无戏谑地说。 “狗奴才,你滚吧!”光绪皇帝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龙颜大怒,对着李莲英咆哮道。 李莲英也不生气,他笑着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皇上,您别生气,奴才走了。恕奴才不能陪您了。奴才让外面的这些兄弟们陪陪您吧。” 李莲英说着,指了指外面站着的十几个看守瀛台的太监说。 光绪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愤怒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看着满脸怒气的光绪皇帝,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李莲英对外面站着的十几个太监说:“你们给本总管听好了,好好在这儿照顾皇上。如果有一点儿闪失,本总管拿你们的狗命问罪。如果皇上对你们的侍奉不满意,本总管对你们也不会客气的。你们听明白了吗?” 李莲英的这番话,既是说给他手下的太监听的,也是说给光绪皇帝听的。 “嗻,请大总管放心,奴才们会细心照顾好皇上的。绝不会辜负老佛爷的期望。”十几个太监齐声说道。 李莲英满意地点了点,又看了一眼光绪皇帝,才得意洋洋地离开了瀛台。 李莲英离开后,光绪皇帝重重地摔上门,对着李莲英的背影,大骂了一句,“狗奴才,狗仗人势!” 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心中充满了绝望。 但片刻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朕不会就此屈服的。总会有一天,朕会重新掌权的。到时候,朕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们这些王八蛋。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光绪皇帝暗暗发誓。 光绪皇帝骂完后,又开始想起珍妃来,不知道珍妃现在过得怎么样。 一想到珍妃,他心里就疼得厉害。 想完珍妃,光绪皇帝又想起他的变法运动,他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就有了起色,有了希望,没想到被袁世凯那个王八蛋叛徒告密了,变法彻底失败了。 他心疼的厉害! 光绪皇帝透过窗户看出去,看守他的是十六个太监。他数了一下。一个个看着他凶神恶煞般似的。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就知道跟着李莲英到处耀武扬威,飞扬跋扈。 光绪皇帝眺望着北海,开始怨恨起自己来。怨恨自己软弱无能,不能够强硬起来,不敢与慈禧皇太后作对。如果他强硬些,也许他可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光绪皇帝想着这些事情,一阵阵悲哀袭上心头,不禁潸然泪下。 他恨自己时运不济,恨慈禧皇太后心狠手辣! 就在光绪皇帝想着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李莲英何时又返了回来。 他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泪眼婆娑,黯然伤神的光绪皇帝,说:“皇上,传老佛爷口谕,请您即刻去勤政殿。” 光绪皇帝跪下接过旨,又在四名太监的陪护下,其实就是押解下,出了瀛台,坐上轿子,径直向勤政殿而去。 这儿离勤政殿不远,一会儿功夫,六个人就到了勤政殿。 光绪皇帝进了勤政殿,看着坐在金銮殿上的慈禧皇太后,心中不寒而栗。 这个本来属于他的位置,今天却被慈禧皇太后坐上去了,他却成了阶下囚,站在大殿之下。世事难料啊! 御案右侧跪着以庆亲王奕匡为首的军机大臣。光绪皇帝赶紧走到御案左侧,跪下来说:“朕叩见亲爸爸。”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下面的光绪皇帝,没有说话,板着面孔,声色俱厉地说:“谁是‘宗令’?” 在清代,宗令是宗人府的负责长官,掌管皇族属籍等事宜。 此时的宗令是礼亲王王世铎。 王世铎见慈禧皇太后问宗令是谁,赶紧站出来,叩头行礼,回答说:“微臣在。” 慈禧太后看着礼亲王王世铎,冷笑一声,说:“王世铎,你可知罪?” 王世铎心中一惊,忙说道:“微臣不知所犯何罪,请老佛爷明示。” 第726章 慈禧皇太后想再次垂帘听政 慈禧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身为宗令,竟敢纵容皇上胡作非为,谋害哀家,你难道不该死吗?” 王世铎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叩头,“微臣知罪,微臣知罪,请老佛爷饶命。” 慈禧太后哼了一声,道:“既然知罪,那你说该怎么办?” 王世铎脸色苍白,他望着庆亲王奕匡,眼中露出一丝哀求之意。 庆亲王奕匡明白了礼亲王王世铎的意思,他赶紧站出来求情说:“老佛爷,皇上的错,不能赖在礼亲王的身上,不是他犯的错,请老佛爷宽恕礼亲王。” 其他大臣也纷纷跪下求情慈禧皇太后,让他放过礼亲王王世铎。 慈禧皇太后见这么多的人为礼亲王王世铎求情,众怒难犯,她只好网开一面,说:“好吧,这次哀家就饶了宗令,下不为例。” 王世铎赶紧磕头谢恩:“多谢老佛爷开恩,不治臣之罪。奴才以后一定会铭记自己的职责,行使好自己手中的权力。” “老佛爷圣明。”庆亲王奕匡赶紧恭维说。 其实,慈禧皇太后这是杀鸡给猴看,敲山震虎。她的目的不是惩罚王世铎,而是做个样子让光绪皇帝看,接下来他惩罚光绪皇帝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宗令王世铎听旨。”慈禧皇太后忽然大声说。 “臣在。”王世铎连忙跪倒在地,应声道。 “传家法!”慈禧皇太后严厉地说。 慈禧皇太后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慈禧皇太后要杖责皇上,这可是大清国建国以来的首创。大清朝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例!这可让大殿之上所有的人不可思议,难以接受。 大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开始磕头给光绪皇帝求情:“老佛爷,这种事可万万使不得啊!请老佛爷开恩,饶了皇上这一次吧。’’ 大臣们“咚咚咚”地头磕个不停。 光绪皇帝见所有的大臣都跪下来给他求情,他只好也说:“请亲爸爸饶恕朕,朕知道错了。” 慈禧皇太后虽然心中怒气未消,可是见大臣们都“咚咚咚”地磕头求情,她不能驳了大臣们的面子,这样做也不好,她趁机找了个给自己下的台阶。 “各位爱卿平身吧。既然大家给皇上求情,哀家就饶过皇上这一次。” 各位大臣见他们的求情见效了,慈禧皇太后终于开恩了,饶过了光绪皇帝。 他们才集体说:“老佛爷圣明,谢老佛爷开恩。” 然后,所有跪着的大臣都站了起来。 “不过,哀家还有一件事,需要向各位大臣们说清楚。”慈禧皇太后对站起来的众位大臣说。 “请老佛爷明示。”众位大臣齐声说。 “哀家饶了皇上,但是,他做错的事,哀家必须说给大家听听,请大家给评评理。”慈禧皇太后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荣禄,你给众位大臣细细说说,皇上是打算怎样谋害哀家的。” “回老佛爷的话,臣在您来之前,已经给各位大臣说了。”荣禄说。 “你给众位大臣看皇上给袁世凯的密诏了吗?”慈禧皇太后又问。 “启禀老佛爷,臣让众位大臣看了。”荣禄说。 慈禧皇太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给众位大臣控诉光绪皇帝的罪恶。 “众位大臣。哀家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皇上想谋害哀家。他给袁世凯许诺,让袁世凯杀了荣禄,让袁世凯代替荣禄的职位,而且他让袁世凯带兵围困颐和园,逼迫哀家交出权力,然后除掉哀家,这就是皇上居心叵测的想法。令哀家没想到是,袁世凯给荣禄告密了。”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停了停,端起身边的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皇上自从和康有为接触后,受到康有为的蛊惑,一心一意想变法。他对康有为推崇备至,一切听命与康有为的指使,跟着康有为剪辫子,穿西服,竟干一些违背祖宗之法的事情。” “其次,皇上听信康有为的话,还选拔任用一些他的亲信,看不惯哀家任命的一些老臣。他罢免了礼部尚书怀塔布,许应骙等六人的职务。革去了李鸿章,敬信总署大臣的职务。” “哀家教训他,他还不听话,跟哀家犟嘴。他们把大清社稷搞得一团乌烟瘴气,乱糟糟的。今天就是他咎由自取的下场。是可忍,孰不可忍!哀家一定要惩罚这些人,要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哀家本想归政后,在颐和园好好享享清福。但是,现在看着祖宗留下来的家业被这些人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哀家心疼啊!哀家不得不出来管管了。寻常百姓家,儿子忤逆不孝,亲朋好友都可以出来指责,告官。现在皇上是哀家的儿子,又是大清朝的皇上,别人管不了,哀家可以管他。” 慈禧皇太后谴责了一阵子光绪皇帝,又开始责骂站在大殿之下的大臣。 “皇上年幼无知,不懂世事,可众位大臣是吃干饭的吗?您们为什么不出面劝劝皇上。您们真地想让皇上误国吗!哀家身体不好,今年三月份,庆亲王奕匡就劝哀家放手,让皇上大干一场。哀家想,皇上年轻有为,年富力强。既然想励精图治,振兴大清,富国强兵,哀家就放手让皇上大干一场。” “令哀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却干一些违背祖宗之法的事情,剪辫子易服,将大清天下弄成这个样子,让哀家不忍直视。哀家也很自责,扪心自问,哀家也有很大的责任。哀家没有尽到责任,没有尽心尽力地去辅佐皇上。当然,在场的各位大臣,也有责任。” 慈禧皇太后一番长篇大论的发言,下面的大臣,大多数人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她想再次垂帘听政,要让下面的人说出来,劝谏和恳请她再次垂帘听政。 她假装推辞一番,然后,她同意大家的意见,再次垂帘听政,这样,事情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刚毅一时还没有弄懂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率先站出来,为众位大臣辩护,向光绪皇帝责难,“回老佛爷的话,不是我们不劝谏皇上,而是皇上根本不听臣们的劝谏,他只听康有为等贼人的话。微臣们实在没有办法啊!” 第727章 说起来是多么傀儡和丢人 慈禧皇太后听了刚毅的话,对康有为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她忿忿地说:“康有为这个贼人,实在太可恶了。哀家听小李子说,他已经逃离了京城,不知道他现在逃亡何处。康有为这个贼人不除,实在难解哀家的心头之恨。哀家抓住他, 非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不可。” 刚毅趁机进言说:“老佛爷,您下旨吧,立即捉拿这个贼人。” 慈禧皇太后经刚毅这样一提醒,她才立刻明白过来,她只知道生康有为的气,恨康有为,为什么不下令捉拿康有为呢! “庆亲王。”慈禧皇太后忽然大声喊道, “臣在。”庆亲王奕匡赶紧站出来应声答道。 “传哀家口谕,立即下旨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康有为,捉拿康有为,捉拿到这个贼人后,立即押解进京,不得有误。捉拿康有为者,无论何人,定有重赏。” “嗻,臣遵旨。”庆亲王奕匡说。 到这时,刚毅终于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 他赶紧跪倒在地 说:“老佛爷,既然皇上不能够治理好国家,把国家搞得一团糟,现在臣请老佛爷再度出山,重新垂帘听政吧!” 刚毅的这番话,终于说到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了。她早就有这个想法,可是没有人提出来,她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现在刚毅总算说出了她心中的话,她岂能不高兴,可是她还是不能在众位大臣面前表现出来,她还必须得装得一本正经才行。 “王文韶大人,您是老臣了,您怎么看这件事?”慈禧皇太后问军机大臣王文韶。 王文超一听慈禧皇太后征询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他赶紧跪下磕头说:“回老佛爷的话,臣以为刚毅大人所言极是。臣赞成老佛爷再度出来继续垂帘听政。” 慈禧皇太后又问裕禄,裕禄是由四川总督内召为礼部尚书军机大臣的。 裕禄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想了想,和稀泥,打圆场说:“启禀老佛爷,臣以为目前这个时代,列强对我大清朝虎视眈眈,恨不得将我大清江山蚕食吞尽,皇上顺应时代潮流,变法图强,富国强兵,乃是一件大好事。” 裕禄顿了顿,接着说:“可是由于皇上年幼,心情迫切,变法过速,弄得适得其反。如果老佛爷能够站出来训政,辅佐皇上,对皇上加以调教和正确指导,稳定目前大局,这实在是国家的洪福。” 听了裕禄的话,虽然他说的委婉,可是慈禧皇太后心里还是很满意。 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力主推荐她再度出来垂帘听政,慈禧皇太后觉得够了。 另外两个军机大臣,钱应溥、廖寿桓二人,她不再需要过问了。 这两个人借他们一百个胆儿,他们也不敢反对她再度出山。 慈禧皇太后见时机已经成熟,她给李莲英点了个眼,示意李莲英站出来再说几句。 李莲英何等聪明,他见慈禧太后给他递眼色,便心领神会地跪在地上,叩头说道:“老佛爷,奴才认为,当下时局动荡,国家需要一位强有力的人来主持大局。老佛爷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大清朝的中流砥柱,定海神针。只有老佛爷才能带领我们走出困境,重振国威。所以,奴才恳请老佛爷再度出山,继续垂帘听政!” 群臣见状,也纷纷附和道:“请老佛爷三思!” 慈禧太后微微一笑,假意推辞道:“诸位爱卿,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考虑考虑。” 然而,众人皆知,这只是慈禧太后的一种策略。 众大臣还是跪地不起,说:“老佛爷,您再不答应我们,我们就不站起来。” 慈禧皇太后见众位大臣们跪在那儿,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她说:“好,哀家答应各位爱卿的请求。众爱卿平身吧!” “老佛爷圣明!”众大臣起身说。 于是,慈禧皇太后命荣禄开始拟写圣旨。 很快,荣禄拟写好了圣旨底稿,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臣已经拟写好了圣旨底稿,请老佛爷过目。” 慈禧皇太后接过荣禄呈上来的底稿,粗略地看了一遍,觉得很满意。然后对身边的李莲英说:“小李子,你陪皇帝到瀛台去,让皇上把这道圣旨亲自誊抄一遍,再带回来。” 说着,慈禧皇太后把这份荣禄拟写好的圣旨,递给了李莲英。 李莲英接过慈禧皇太后递过来的圣旨,双手捧着,说:“奴才遵命,奴才即刻就和皇上前去瀛台。” 李莲英说完,转过身,对一边站着的光绪皇帝说:“皇上,请吧!” 光绪皇帝看着李莲英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气得慌,胸闷,堵得难受,站在那儿不动。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站在那儿不动,生气了,“皇上,走啊,别墨迹了。老佛爷还等着要您亲笔誊写的圣旨哩,您待着不动干嘛啊!” 李莲英催促的声音,引起了慈禧皇太后的注意,她朝光绪皇帝这边看过来。 光绪皇帝一见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着他,不寒而栗,赶紧低着头,跟着李莲英往外走。 李莲英陪着光绪皇帝来到瀛台,他拿出笔墨纸砚,摆在光绪皇帝面前,说:“皇上,请吧!” 光绪皇帝还是坐着不动,他无声地反抗着。 李莲英只好把底稿铺在光绪皇帝面前,把朱笔递给光绪皇帝,亲自给光绪皇帝研好墨。 李莲英做好这一切,再次催促光绪皇说:“皇上,请吧。再不要拖延时间了。再推延时间,老佛爷可要生气了。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光绪皇帝看着李莲英的一副奴才相,心里反胃得厉害。他真想给这个小人得志的狗女才抽几个大嘴巴子,可是,他又不敢。 他现在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去和李莲英较量,去冒犯李莲英。李莲英的后面站着那个他无法较量过的慈禧皇太后。 现在他的处境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已经和李莲英较量过好几次了,最终他以失败而告终,而且,他还给这个阉人赔礼道歉过。 想想这些事情,光绪皇帝都感到心寒。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上,居然就被一个太监掌控着,说起来是多么的傀儡和丢人! 第728章 这个叛徒断送了他一生事业 光绪皇帝慢慢打开圣旨底稿,粗略地看了一下底稿的内容,他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这简直是霸王条款,圣旨完全是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旨意拟写的,他这个皇上已经没有任何权力了,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是个空头的象征。 光绪皇帝大脑里一片空白,断片了。 他痴痴地盯着这道圣旨发呆,目光呆滞。 “皇上,您快誊写吧!别再为难奴才了。再迟了,老佛爷怪罪下来,奴才可担待不起,恐怕皇上也不好给老佛爷交代。”李莲英带着点威胁的味道对光绪皇帝说。 虽然他的语气不是很强硬,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是软中带硬。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您再不赶紧誊写,慈禧皇太后怪罪下来,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光绪皇帝面如死灰,目光呆滞,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傀儡皇上,一个被慈禧太后操纵的木偶皇上。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笔,却感觉它如同千斤重担一般沉重。 “朕……真的要写下这道圣旨吗?”光绪皇帝问李莲英,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李莲英微微躬下身,低声说道:“皇上,这是老佛爷的意思,您……还是尽快誊写吧。” 光绪皇帝咬了咬牙,终于提起笔,开始缓缓地誊写起那道他并不认同的圣旨。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在刺痛着他的心,然而,他却无法抗拒。 就在光绪皇帝即将誊写完最后一句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眼前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他猛然将笔扔在桌上,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这道圣旨,朕不能签!”光绪皇帝挺直身子,声音中带着坚定地说。 李莲英心里一惊,赶紧问:“皇上,您这是何意?这可是老佛爷的旨意啊!” “朕乃堂堂天子,岂能成为他人的傀儡!”光绪皇帝怒视着李莲英,“这道圣旨,朕绝不会签字!” 说完,光绪皇帝便转身离去,留下李莲英一脸惊愕地站在原地。 李莲英回过神来,赶忙追上去,说:“皇上,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您这样做,可是抗旨不遵啊!这抗旨的罪名,奴才可担当不起呀!” 光绪帝停下脚步,怒声道:“大胆狗奴才,朕就是圣旨,谈何抗旨不遵,一派胡言乱语,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朕了!” 李莲英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皇上息怒,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老佛爷那边若是得知此事,奴才小命难保啊!求皇上开恩呐!” 光绪帝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起来吧。” 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是身不由己,若不听从慈禧太后的命令,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光绪帝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笔,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在这道圣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唉……”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李莲英接过圣旨,如获至宝般地,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说:“谢皇上,奴才这就拿去给老佛爷复命。” 看着李莲英离去的背影,光绪帝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寻找机会,摆脱慈禧太后的控制,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光绪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双眼空洞无神。 “皇上,保重龙体啊。”一旁的小太监递上了一杯香茶。 光绪帝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无可奈何地喃喃自语道:“朕真是无用啊!无能啊!” 光绪帝闭上了眼睛,回想起自己在位的这些年,他虽有雄心壮志,却始终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 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光绪皇帝越想心里越郁闷,他不由得无奈地仰天长叹道:“苍天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个世界成了什么世道了!” 这些日子,光绪皇帝在瀛台想了许些事情,可是,他就是一件也想不明白。 尤其是袁世凯给他答应的好好的事情,要和他一同图谋举事,可是最后,袁世凯却反戈一击,倒向了慈禧皇太后和荣禄的一边,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每天,光绪皇帝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一边在想着变法失败的事,一边在想着珍妃,他不清楚珍妃现在过得如何。 这天,光绪皇帝刚吃完小太监送来的早膳,一个人坐在窗前,眺望着北海和故宫,想着心事。 一个看守的小太监禀报说:“皇上,李大总管来了。” 光绪皇帝一听李莲英三个字,心里就来气了,这个狗奴才不知道今天又来做什么。 他坐着纹丝不动,装作没有听见似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李莲英走了进来,看着日渐消瘦的光绪皇帝,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兴劲儿。 他想,你过去打本总管耳光的那股劲儿,现在到哪儿去了哩,怎么不见了! “皇上好,奴才过来看看皇上。”李莲英一副志得意满相。他不像过去一样,跪下来先给光绪皇帝磕头请安,现在他只是站着跟光绪皇帝说话。 光绪皇帝一声不吭,眼睛始终凝视着远方,不肯收回来。 “皇上,您可别生奴才的气,奴才知道您一直在憎恨袁世凯,对不对?您怪袁世凯出卖了您,不然您现在不会坐在这儿欣赏风景,您可能正在和您的那些得力干将商量如何变法的事,对吧?” 李莲英一大通的话,激怒了光绪皇帝,他站起来,怒目而视着李莲英。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眼里喷着怒火,他也害怕了,再不敢调侃光绪皇帝了。 “皇上,奴才知道,您一直在想,袁世凯为什么要告密。奴才告诉您吧。袁世凯是奴才的金兰之交。您找他整治奴才和老佛爷,您真是有眼无珠,选错人了。您要知道,您在找袁世凯帮忙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您要失败了,注定了您现在的命运。” 李莲英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现在光绪皇帝对他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光绪皇帝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使让他知道了这些事,又有何妨! 在他死前,让他做个明白鬼! 光绪皇帝听了李莲英的这番话,惊诧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有想到,袁世凯竟然和李莲英有这样一层关系。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他哩。他后悔得要死。就是袁世凯的告密,才彻底断送了他的一生的事业。 第729章 皇上,奴才等着那一天 光绪皇帝在心里暗暗地埋怨自己,谴责自己,骂自己。最后又不由得怨恨起自己来,自己看人不清,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袁世凯,你这个奸佞小人,朕有一天出去,一定要杀了你这个叛徒,小人。”光绪皇帝咬牙切齿地说。 李莲英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光绪皇帝见李莲英大笑,彻底激怒了他。 他怒吼道:“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别猖狂的太早了,总有一天,朕会把你和袁世凯一同凌迟处死的。” 李莲英看着愤怒的光绪皇帝,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而是笑着说:“皇上,您别白日做梦了。您醒醒吧!您或许永远再没有这个机会了,您要是想把奴才杀了,您就等着下辈子吧。您还是在这儿好好待着吧,多养精蓄锐,或许能够多活几天。” 李莲英说完,扬长而出。 临出门,他还不忘对那十几个看守光绪皇帝的太监叮嘱说:“你们几个好生伺候皇上。如果皇上出现半点差池,本总管拿你们的狗命试问。” “请大总管尽管放心,奴才们一会照顾好皇上的,绝不会让皇上受半点儿委屈。”太监向扬长而去的李莲英背影保证说。 李莲英走了,光绪皇帝像就一只被困在笼中的愤怒狮子,他对着窗户外面大声咆哮着:“袁世凯,你这个奸佞小人,朕总有一天会把凌迟处死的!” 光绪皇帝被慈禧皇太后囚禁在瀛台,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那些和他一道并肩变法的勇士们,也遭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血腥镇压。 就在慈禧皇太后囚禁光绪皇帝的当天,言官杨深秀给慈禧皇太后奏了一本,谴责慈禧皇太后不该幽禁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看了杨深秀的奏折,勃然大怒。 她当即下旨,逮捕了军机四卿谭嗣同、林旭、刘光第和杨锐,还下令搜捕康有为。 在没有找到康有为的前提下,她下令把康有为的弟弟康广仁抓来,权且当做是康有为。 谭嗣同本来是可以逃走的,因为名满京城的大刀王五,愿意出手相救谭嗣同,帮他逃离京城。 可是,谭嗣同却婉言谢绝了大刀王五的好意,他让大刀王五去营救囚禁在瀛台的光绪皇帝。 谭嗣同不愿意离开京城,大丈夫敢做敢为。他毅然选择留下来,坦然面对这次慈禧皇太后的血腥镇压。 他坚信自己的信念,他愿意用他的鲜血唤醒沉睡的国人。 谭嗣同被捕后,他在狱中写下了慷慨激昂的诗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光绪皇帝在瀛台度日如年,而朝堂之上,慈禧太后的权势愈发滔天。 她对维新派的打压毫不留情,众多有志之士纷纷入狱或逼迫流亡他乡。 这天,光绪皇帝刚刚吃罢晚饭,李莲英又过来看他。他担心光绪皇帝被人劫持出去,不好给慈禧皇太后交代。所以,李莲英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过来看看光绪皇帝,看看他在不在瀛台。这样他才放心。 李莲英进来的时候,光绪皇帝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想心思。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对他不理不睬,他在地上徘徊了几圈,然后对光绪皇帝说:“皇上,奴才给您告诉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吧!” 光绪皇帝一听李莲英的话,心想,你这个狗奴才,能会有什么好消息,别在这儿哄骗朕了,朕是不会相信你的,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李莲英接着又说:“皇上,您别这样,奴才这次告诉您的好消息,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光绪皇帝还是不说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莲英自讨没趣,不过,他不失望,他知道,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光绪皇帝一定会感兴趣,而且会惊掉下巴。 “皇上,奴才告诉您吧,您的那些得力干将马上就要命丧黄泉了。您难道不为他们感到惋惜吗?您难到对这样的消息不感兴趣吗?” 光绪皇帝一听李莲英的话,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惊诧地问道:“李莲英,你说什么?”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惊诧相,他有点幸灾乐祸。心里暗想,您不是对奴才的话不感兴趣吗?怎么现在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 李莲英看着光绪皇帝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他慢悠悠地又说了一遍,“皇上,奴才是说,您的那些维新变法的得力干将,马上就要被老佛爷处死了,难道您对这样的消息不感兴趣吗?” “李莲英,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光绪皇帝迫不及待地问。 “皇帝,奴才怎么会骗你。这当然是真的。奴才一向是从来不会哄骗皇上的。” 李莲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光绪皇帝摆谱。 “他们是哪些人?”光绪皇帝继续问。 “谭嗣同、林旭、杨锐、刘光第、杨深秀、康广仁六个人。”李莲英得意洋洋地说出这六个人的名字。 光绪皇帝听完后,心在滴血,自言自语地说道:“是朕害了你们啊!是朕没有能力保护你们啊!” 光绪皇帝说着,眼里的泪水直往下流。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李莲英看着光绪皇帝这副样子,心里越加高兴了。 他调侃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您怎么啦?您后悔啦!可是,皇上,世上没有后悔药。要不,您可以买来吃一粒。” “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给朕快滚。朕一会儿也不愿意看到你!”光绪皇帝几乎咆哮着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还是嬉皮笑脸地嘲弄光绪皇帝,他说:“皇上,奴才斗胆劝谏您一句。您不妨下一道圣旨,给老佛爷求求情,让她别杀这六个人,让他们到这儿来,陪陪您,共同商谈一下变法的事情。到时候,等您出去了,好施行您的维新变法。” 李莲英的这句调侃话,彻底激怒了光绪皇帝,他怒吼着向李莲英冲过来。 李莲英见光绪皇帝向他冲过,他赶紧躲避开来,趁机出了门,随手把门关上。 光绪皇帝看着逃也似地离开的李莲英,大声怒吼道:“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给朕等着,朕总有一天会剥了你的皮。” 李莲英哈哈大笑着说:“皇上,奴才等着那一天!” 第730章 寇连材诠释一仆不侍二主 李莲英对看守光绪皇帝的太监们说:“你们给本总管听好了,你们要好生照顾皇上,绝对不能让皇上出现半点差池。” “嗻,请大总管尽管放心。”这些太监当然理会李莲英话中的意思,要让他们好好看守光绪皇帝,绝不能让外人把光绪皇帝劫持走。 李莲英回到府上的时候,刚毅已经在他的府上等他了。 慈禧皇太后开始对这些维新派人士痛下杀手了。她任命刚毅作监斩,这使刚毅非常得意,因为他早就对这些维新变法的人切齿痛恨了。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刚毅哪能不高兴。 现在,朝廷中的四卿终于要在他的监斩下去西天报到了。刚毅越想越高兴,就来找李莲英庆贺一下。 李莲英和刚毅两个人,在李莲英的府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两个人在这一天晚上喝了个一醉方休。 很快,谭嗣同等六人被押赴刑场,处以死刑。 谭嗣同在死前还写过一首诗: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只可惜谭嗣同的这首诗,被囚禁在瀛台的光绪皇帝没有能够听到。他也不可能听到了,因为永远没有人敢给他读这首诗。 戊戌六君子的壮烈牺牲,震惊了整个北京城,也激起了更多人对变革的渴望。 囚禁在瀛台之中的光绪皇帝,闻听此消息后,悲痛欲绝。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政权,为死去的英灵报仇雪恨。 刚毅在杀害戊戌六君子时,李莲英也开始在内宫大肆清洗光绪皇帝身边的太监。 光绪皇帝被囚禁在瀛台后,他身边的贴身太监寇连材就知道了,他们这些皇上身边的太监,厄马马上就会降临到他们的身上。 寇连材跟了光绪皇帝多年,对宫中的是是非非了如指掌。他知道,接下来李莲英很快就会对他们这些人痛下杀手的。 寇连材看着这些平日里与他朝夕相处的太监们,一个个脸上阴云密布,愁容满面,他心里就疼。 古人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可以说是千古不灭的真理。 光绪皇帝落难了,他们这些人随之也会遭殃的。 寇连材不愿意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好兄弟遭难,他把平时积攒的一些银两拿出来,偷偷地塞给这些与他私交甚好的太监,作为盘缠。 并且暗中告诉他们,在李莲英对他们动手之前,让他们瞅准机会,赶紧逃跑,不然他们就没命了。 等这些太监都跑得差不多了,他也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准备工作。 寇连材非常清楚,他是无论如何逃不出李莲英魔掌的,李莲英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舍生取义。 那天早朝,寇连材早早起来,把光绪皇帝住过的房间认认真真地打扫了一遍,然后跪下来,朝着瀛台方向,深深地给光绪皇帝磕了三个响头,说:“皇上,奴才对不起您了,以后再也不能伺候您了。您保重身体吧!奴才下辈子无论是做牛做马,都会来报答您对奴才的好。” 寇连材说完,又开始呜呜呜地哭泣来,一边哭,一边开始埋怨光绪皇帝。 “皇帝,不是奴才说您,您如果当时听了奴才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被老佛爷囚禁在瀛台。您真是明白一世,糊涂一时啊!奴才早就看出来了,袁世凯不靠谱,靠不住。可是,您就是不相信,您就是被袁世凯的甜言蜜言所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袁世凯的真面目,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啊!” 寇连材哭哭啼啼地朝着瀛台方向,给光绪皇帝诉说着。 其实,别看寇连材只是个太监,可是久居宫中,对宫中的事情还是看得很清楚的,看得很明白的,并非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的。 当时,光绪皇帝商量着任用袁世凯图谋举事,他就跟寇连材悄悄说过此事。寇连材听了光绪皇帝的话,极力反对光绪皇帝。 他说:“皇上,奴才认为袁世凯不靠谱,皇上万万不能用袁世凯图谋举事。奴才恐怕袁世凯会坏了皇上的大事。袁世凯这个人刁钻圆滑,心怀叵测,城府颇深。别看他 一开始在支持您变法,他是有目的的。他支持您变法,只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况且,他是荣禄的得力干将,他不会倒戈去杀死荣禄的。请皇上三思而行。” 但是,光绪皇帝就是不听寇连材的劝谏,坚持要任用袁世凯图谋举事。袁世凯也是信誓旦旦,誓死要为光绪皇帝变法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谁知,袁世凯出尔反尔,果然被寇连材言中了。 袁世凯不但没有替光绪皇帝变法在所不辞,反过来还在荣禄前告了光绪皇帝杀他的密诏,最后招来了变法的失败,被慈禧皇太后囚禁在瀛台。 寇连材想到这儿,心就疼得厉害。 他不知道皇上在瀛台过得怎么样,他为皇上在那儿的生活担忧,担心皇上在那儿会受到李莲英那些人的虐待,皇上能不能坚持地活下去。 就在寇连材边哭边为皇上担心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渐渐向他这儿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变得越来越急促。 寇连材知道,这些脚步声就是他的催命符,他们一步步在靠近他,逼近他。他必须采取自我了断的措施了。 寇连材心里有一个坚定的信仰,无论如何,不能让李莲英抓去。 如果让李莲英抓去,可就真是生不如死,他会被李莲英活活折磨死的。 那个千刀万剐的李莲英,还有慈禧皇太后,他们的手段是极其残忍的。与其让他们抓去砍头,还不如自我了断来得快,来得干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这些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寇连材又朝着瀛台方向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说:“皇上,请您保重身体,奴才再也不能伺候您了。奴才走了!” 寇连材说完,站起来,默默地看着大殿里的柱子,一步步地向柱子靠近。 “咣啷”一声,门被推开了。 呼啦啦冲进来几个太监,随后,李莲英跟了进来。 “寇连材,您的末日到了。今天本总管就送你去见阎王!”李莲英满脸坏笑地说。 “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遭到老天爷报应的!”寇连材怒目而视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一听气疯了,他怒吼着说:“你们给本总管上,把这个狗奴才抓起来!本总管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不可。他太猖狂了!” “李莲英,你这个狗奴才,本公公不会让他得逞的。本公公走了。本公公去了阴槽地府,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好好等着!” 寇连材说完,猛地一冲,一头撞在大殿的柱子上,直撞的脑浆迸裂。 等李莲英的手下扑上去的时候,寇连材已经气绝身亡了。 李莲英和这些太监看着寇连材的举动,他们内心也为寇连材折服了。 寇连材用他的死,最好地诠释了“一仆不侍二主”这个做人原则。 第731章 黑衣人深夜救光绪皇帝 南海的瀛台是由一组宫殿组成的。瀛台的正屋叫涵元殿,有迎薰亭。迎薰亭外便是临水的石阶,可以泊舟。 涵元殿的后面,有一座左右延廊回抱的高阁,名为翔鸾阁,由此直通迎薰亭,这统名为瀛台。 这天夜里,看守光绪皇帝的八个太监已经入睡,另外四名负责巡逻的太监,个个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拿着大刀,在瀛台周围来来回回地巡逻着,生怕有人来劫持光绪皇帝。 一个叫赵小富的太监对另一个叫周五顺的太监说:“周五顺,你说,这么黑的天,有谁吃饱了撑的,会来这儿劫持皇上呢?” “赵小富,这你就说的不对了。有句话叫‘月黑风高杀人夜’,像现在这样的夜晚,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真是杀人的好时机!也是劫匪出没的好时间。说不定今晚就有人来劫持皇上,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不然,皇上让人劫持走了,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周五顺的一番话,把赵小富吓得浑身打颤,他赶紧向瀛台四周看了看,想看个究竟,看看有没有劫匪真地出现在瀛台四周,趁夜黑风高前来劫持皇上。 赵小富看了一下黑魆魆地瀛台四周,除了茫茫的水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这才放下心来,不紧张了。 “看你这个胆小鬼,我就是说说而已,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周五顺看着赵小富被吓得索索发抖的样子,调侃说。 赵小富这次不害怕了,他说:“周五顺,你这张乌鸦嘴,说点吉利的话不好吗?你非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说,真有人要劫持皇上吗?劫持皇上能有什么用呢?现在皇上没有权力了,劫持出去也没有啥意义了,为什么还要有人要劫持他?” 周五顺看着赵小富一脸懵逼的样子,就说:“赵小富,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把皇上劫持出去,重新在某个地方建立个朝廷,就会反对老佛爷的。到时候,人家是合法的皇上,老佛爷只是皇太后,天下的人都会向着皇上的。这样一来,天下不就是大乱了。老佛爷还能够当她的太上皇吗?” 周五顺的一番话,让赵小富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原来人们把皇上劫持出去是这么回事。他现在才彻底搞清楚了。 怪不得李大总管三番五次的告诫他们,要他们一定要照顾好皇上,不能让皇上出现一星半点儿差池,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这两个巡逻太监说着话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远处慢慢地向瀛台逼近。 那个人,一袭黑衣,脚步轻盈,动作敏捷,他很快地避开这两个巡逻太监,来到了瀛台后面的回廊上。 他在回廊的柱子边停留了几秒钟,看了一下那两个巡逻太监,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个黑衣人才放心了。 他开始蹑手蹑脚地向囚禁光绪皇帝的涵元殿靠近。 忽然,巡逻的两个太监转身向涵元殿这边走过来。这个黑衣人轻轻地一跃,身子轻捷地飞了起来,倒挂在了涵元殿外面的廊檐上。 两个巡逻太监来到涵元殿门前,看了看里面的光绪皇帝,光绪皇帝躺在床上和衣而睡,他们才放心了,提着灯笼,拿着马刀离开了。 黑衣人见这两个巡逻太监离开了,他迅速地从廊檐上跳下来,身子轻轻地落在地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黑衣人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此时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儿动静。 他再看看涵元殿,涵元殿的门是开着的,借着外面微弱的亮光,黑衣人可以把涵元殿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涵元殿里面,光绪皇帝和衣躺在靠窗的床上,没有枕头,没有被子,蚊虫在他的身上盘旋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看着这一切,黑衣人非常心疼光绪皇帝。 他轻轻地挪动着脚步,来到光绪皇帝的床边,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光绪皇帝的嘴,低下头,对在光绪皇帝的耳边,悄声说:“皇上,您别害怕,我是来救您出去的。 您还记得那个给您传纸条的人吗?我就是那个人。” 黑衣人说到这儿,光绪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黑衣人说:“皇上,我松开手,您别说话,您听我说就可以了。” 光绪皇帝接着又点了点头。黑衣人这才松开了捂住光绪皇帝嘴的手。 光绪皇帝看着这个黑衣人,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惊恐。他心目中的侠士原来是这个人,这个一直在暗中帮助他的人。 由于是黑夜,再加上这个人穿着一袭黑衣,戴着黑色的头套,光绪皇帝是无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的。 不过,他从黑色的头套里露出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非常慈善的人,绝无恶意。 “皇上,现在我来救您。黑衣人深夜您别说话,您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光绪皇帝点了点头。 “现在外面有巡逻的太监,我们必须得躲避开他们的巡逻。您现在假装肚子疼得厉害,在床上打滚,让他们进来救您。我会伺机把这两个人控制着,捆绑起来。然后我带您离开这儿,您听明白了吗?” 光绪皇帝感激地点了点头,不敢说话,因为黑衣人不让他说话。 黑衣人立刻躲藏在了门背后,然后朝光绪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光绪皇上开始假装肚子疼。 光绪皇帝明白了黑衣人的意思,他忽然开始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喊着:“快来人啊!朕的肚子疼,受不了了!” 两个巡逻太监听见光绪皇帝喊肚子疼,赶紧跑进来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谁知他们两个刚一进门,就被藏在门后面的黑衣人窜出来,用刀抵住了他们的后背心,悄声对着这两个太监的耳朵说:“你们两个听好了,要想活命,就不要说话。” 这两个人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哪敢再说反抗的话,只是不停地点头同意。 黑夜人接着又说:“你们两个,一个把另一个捆绑起来,不能耍奸。否则,我要了你们的狗命。你们听明白了吗?” 两个太监吓得赶紧点了点头,表示不敢反抗。 黑衣人从身上拿出一段绳索来,扔在了地上,说:“快点,迅速点,不然要了你们的小命。” 第732章 瀛台囚禁的皇上不见了 赵小富胆子小点,赶紧拿起绳索,把周五顺捆绑起来。 接着,黑衣人拿过绳索,又把赵小富捆绑起来。 然后,他用刀在他们两个人各自的衣服上割下一块布,塞在了他们的嘴里,堵上了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叫喊。 黑夜人处理完了这些事,又对这两个巡逻太监说:“你们两个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能乱喊乱叫,耐心等着。明天早晨,你们的李总管会前来救你们的。” 黑衣人说完后,他才走到光绪皇帝身边,说:“皇上,咱们走吧!” 光绪皇帝跟着黑衣人悄悄地走出涵元殿,两个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黑衣人早已经对瀛台周围的岗哨掌握得一清二楚了,他领着光绪皇帝成功地避开了看守光绪皇帝的岗哨。 他领着光绪皇帝,按照他事先设计好的逃跑路线,开始出逃。 应该说,这是万无一失的逃跑路线,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他们两个人是可以成功逃脱的。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真是,天算不如人算,算来算去,黑衣人就是没有算着这一着。 他刚和光绪皇帝走出不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正在向瀛台涵元殿这儿走来。 黑衣人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领着光绪皇帝躲藏起来。 再说李莲英这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而且右眼皮跳得厉害。 他总是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心神不定,思来想去,还是想去瀛台看看光绪皇帝,看看他那儿安全的没有。 尽管光绪皇帝关在那儿有些日子了,没有出现过任何安全问题。可是,李莲英还是不放心。 他隔三差五地还要去检查一下,看看那儿的岗哨,有没有啥问题,是不是在尽职尽责地保护着光绪皇帝的安全。 现在他既然睡不着觉,而且右眼皮又跳得厉害,他还是亲自去查看一下瀛台那儿的岗哨,免得出了差池,不好给慈禧皇太后交代。 李莲英带了几个随从,坐着轿子,急匆匆地向瀛台直奔而来。 李莲英到了瀛台,见值班的太监都睡着了,巡逻的那两个太监也不见人影了。 他觉得有点奇怪,是不是这两个巡逻的太监偷懒了,躲在那儿睡大头觉去了。 李莲英下了轿子,急匆匆地直奔涵元殿而来。 当李莲英进了涵元殿,发现光绪皇帝的床上空空如也,不见光绪皇帝了。 他立刻觉得事情不好,光绪皇帝一定是被人劫持走了。 他再回头一看,地上坐着两个巡逻的太监,双手被反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布。 他们见李莲英进来,一直在努嘴,想竭力挣脱捆绑着的绳索,站起来。可是,无论他们怎样挣扎,就是挣脱不了捆绑着的绳索。 他们想大声喊叫,可是又喊叫不出来,嘴里被衣服上的布塞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喊不出来。 现在他们见到李莲英,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他们两个人不停地竭力挣扎着,拼命地想啐掉塞在嘴里的布。 李莲英赶紧令人一把扯掉了这两个人嘴里的布,大声怒吼道:“皇上呢?皇上去哪儿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巡逻的太监被人扯掉嘴里的布,第一句话就说:“大总管,不好了,皇上被一个黑衣人劫持走了!” 李莲英来不及生气骂这两个太监,只是大声地喊道:“值班的人呢?你们这些饭桶。这么多的人,连个皇上都看不住,还让别人劫持走了,你们还不起来快追!” 李莲英的怒吼声,惊醒了所有看守太监,他们起先还是睡眼朦胧,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愣了一会儿神,他们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一个个赶紧站起来,开始提着灯笼,拿着大刀,四处搜寻光绪皇帝。 一群太监们惊慌失措地在瀛台四周到处搜寻光绪皇帝的影子。 一时间,瀛台四周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灯光下,火把下,刀光闪闪,瀛台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到处都嚷嚷着:“皇上到底去哪儿了?”给人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李莲英心急如焚,头上直冒冷汗。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如果光绪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无法向慈禧皇太后交差。 更重要的是,如果光绪皇帝被人救出去,那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 他知道,光绪皇帝一旦被人救出去,就会在某个地方,建立一个新的朝廷,与北京对抗。 光绪皇帝就成了合法的朝廷,这时在北京的老佛爷就很为难,就会怪罪他,拿他第一个开刀。 到时候,他有理都无处去诉说。 李莲英曾经在慈禧皇太后跟前立过军令状,说一定要把光绪皇帝照顾好的,绝对不会出现一星半点儿差池。 现在倒好,人都不见了,别说是一星半点儿差池了。他怎么向慈禧皇太后交代。 李莲英显得焦急不堪,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可是,太监们搜寻了半天,还是不见光绪皇帝的影子。 李莲英开始害怕了,他一面吩咐看守瀛台的太监和侍卫,加紧在瀛台四周到处搜寻光绪皇帝。 一面派人立刻前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另一方面,他又派人去给布军统领崇礼通知,让他传旨赶快封闭内城,盘查内城的所有进出人员。 李莲英相信,光绪皇帝不会跑出去多远的,他现在一定在瀛台附近的某个地方躲藏着。 正如李莲英所猜想的,此时的黑衣人带着光绪皇帝,正好躲藏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光绪皇帝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他紧张地看着黑衣人,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黑衣人低声安慰道:“皇上莫怕,待我引开他们,您再找机会迅速离开这儿,到前面的宝月楼那儿等我,我会过来接您的。” “好,侠士,朕还没有请教侠士大名。”光绪皇帝小声地问了一句黑衣人。 “皇上,在下人称‘蝙蝠飞天侠’,等我把这些人引开后,您快速逃离,听明白了吗?”黑衣人小声对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轻轻地点了点头。 黑衣人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寻找光绪皇帝的太监们见一个黑影飞了出来,他们就向这个黑衣人冲了过来。 太监们大声喊着:“有刺客,快抓刺客!刺客在这儿!”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呼喊声和打斗声。 第733章 李莲英截回了光绪皇帝 黑衣人与众太监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殊死搏斗。 他身手矫健,招式凌厉,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黑衣人渐渐陷入困境。 瞬间,所有的侍卫和太监都向这儿围拢过来。 黑衣人故意不跟这些人打斗,假装边打边逃跑的样子,有意引着这些人向光绪皇帝逃跑的相反方向走。 李莲英见所有看守光绪皇帝的太监和侍卫追着这个黑衣人走,他立明白了,他们上了这个黑衣人的当。 这个黑衣人一定是故意引开他们,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让光绪皇帝逃跑。 李莲英意识到这一点,赶紧叫住了一部分追逐黑衣人的太监和侍卫,让他们朝着黑衣人逃跑的相反方向去寻找光绪皇帝。 李莲英亲自跟这些人的后面,向这个方向寻找过来。 光绪皇帝趁着混乱,按照黑衣人的交代,艰难地朝着宝月楼方向逃去。 那儿是太监和侍卫守备比较薄的地方,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逃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光绪皇帝终于躲过这些人的寻搜,来到了宝月楼的脚下,等着黑衣人前来救他出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遇到困难的人,就在光绪皇帝暗自庆幸的时候,一道明亮的火把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大总管,皇帝找到了,皇上在这儿!”此时,一个太监大声朝着李莲英喊道。 李莲英一听,高兴坏了,他带领着一帮人,兴冲冲地朝这边冲过来。 李莲英赶到跟前,看见光绪皇帝蜷缩着身子,蹲在一团乱草丛中,样子非常尴尬。 李莲英看着蜷缩在草丛中的光绪皇帝,一副狼狈相,他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光绪皇帝的衣服,一把把他提起来,恶狠狠地说: “皇上,您逃什么啊!您以为您能逃出瀛台这个地方啊!奴才告诉您,即使您长了翅膀,您也插翅难飞!很难飞出这儿。您以为别人会把您救出去吗?根本不可能的。您别做梦了。” “您再不要给奴才们制造麻烦了!这儿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您好好待在这儿吧。您是逃不出的。瀛台这个地方,也许就是您今后一辈子待的地方。” 李莲英把光绪皇帝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然后令人把草丛中蜷缩的光绪皇帝搀扶起来,说:“你们把皇上带到老佛爷那儿去,让老佛爷看看皇上,看看皇上怎样跟老佛爷解释这件事。” 光绪皇帝被两个太监搀扶着,低着头,从李莲英的身边经过,没有敢抬头看李莲英恶毒的目光。 李莲英怒目而视着光绪皇帝,心里恨不得在光绪皇帝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他几脚。 李莲英派了几个侍卫,陪着这两个太监,护送着光绪皇帝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而去。 李莲英看着离去的光绪皇帝,又掉过头来,开始指挥其他的太监和侍卫,捉拿这个黑衣人。 黑衣人听到了太监们喊叫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皇上被找到了”的声音,他知道这次救光绪皇帝失败了,光绪皇帝又被他们截回去了。 他只好开始边打边撤退,准备逃离瀛台。 谁知,李莲英指挥着一大群太监和侍卫,把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黑衣人被围在中间,插翅难逃。 李莲英命令弓箭手开始向黑衣人射箭。黑衣人情急之中,就近抓住了一个扑倒在他跟前的太监,挡在他的前面,把他挡成了挡箭牌,挡住了弓箭手射过来的第一批箭。 挡在黑衣人前面的那一个太监,身体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黑衣人趁第二批弓箭手还没有开始射箭的时候,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那个被射成筛子的太监,轻轻一跃,身子就飞了起来。 他飞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上,然后朝着李莲英拱手调侃说:“李大总管,我‘飞天蝙蝠侠’就不跟你玩了,改日再来造访瀛台。李大总管,后会有期。” 黑衣人说完,“蹭”地一下从树上跃起,飞过来,踩着围拢在他身边的太监头上,飞也似地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溜走了。 这些太监一个个傻愣愣地摸着头顶,看着黑衣人逃离的方向出神。 李莲英被黑衣人戏谑了一番,气得咬牙切齿,说:“蝙蝠飞天侠,你给本总管等着,总有一天本总管会抓着你的!到时候,你看本总管怎么收拾你!” 李莲英只好宣布鸣锣收兵,折腾了大半夜的瀛台,又恢复了以前的宁静。 李莲英为了防止飞天蝙蝠侠再次前来劫持光绪皇帝,他加强了瀛台巡逻人员,增加了巡逻次数,而且在瀛台外围,还增派了许多侍卫,进行巡逻。 李莲英把瀛台这儿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他才带着几个贴身太监,急匆匆地去了慈禧皇太后那儿。 李莲英到了慈禧皇太后寝宫,见光绪皇帝正低着头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慈禧皇太后满脸怒气地盯着光绪皇帝。 李莲英进来后,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两手垂立,静静地站在那儿。认真聆听慈禧皇太后训斥光绪皇帝。 “皇上,你有本事跑啊!你怎么没有跑出去,却被哀家抓回来了。”慈禧皇太后歇斯底里地说。 光绪皇帝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是想到外面去建立一个新朝廷,想跟哀家对抗,是不是,你说啊!” 慈禧皇太后指着光绪皇帝的鼻子,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启禀亲爸爸,皇儿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光绪皇帝嗫嚅着说。 “你没有这个想法,那你为什么要往外逃?”慈禧皇太后追问道。 “亲爸爸,皇儿真的没有这个打算,皇儿是被黑衣人劫持的。”光绪皇帝哄骗慈禧皇太后说。 “哀家问你,黑衣人是怎么知道你在瀛台的,是不是你事先跟人串通好了,让黑衣人前来接你。你们好里应外合,把你接出去。”慈禧皇太后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亲爸爸,真的不是你想的这么回事。”光绪皇帝解释说。 “不是哀家想的这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你给哀家说说!”慈禧皇太后穷追不舍地问。 “皇儿从来不认识黑衣人,是黑衣人自己找上门来的,劫持皇儿的。”光绪皇帝边说边开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亲爸爸宽恕皇儿,皇儿知错了。” 第734章 大刀王五准备去营救皇上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给她低头认错,她也不好再找光绪皇帝的麻烦了。 再说,半夜三更地审问光绪皇帝也不太好,如果天亮了传出去,那就更不好说了。 她只好就此打住,放过光绪皇帝一马。 “你知错就好。皇上,额娘劝你好好呆在瀛台反省。等你反省明白了,额娘会把你放出来的。”慈禧皇皇太后对光绪皇帝说,语气温和了许多。 “皇儿知道了。”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不再追问和责骂他了,他只好低头认输。 “小李子,现在立刻把皇上送回瀛台去,加强对皇上的安全保卫工作。而且,你一定要派人照顾好皇上。”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懂得慈禧皇太后的话中话,她要他照顾好光绪皇帝,坚强保卫,就是要他看管好光绪皇帝,再不能让光绪皇帝被外人劫持走。 李莲英安排了几个精干的太监和侍卫,叮嘱他们把光绪皇帝安全地送回到瀛台去。 光绪皇帝走了后,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叮嘱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朝外说。如果谁胆敢传出一个字,哀家就要了他的狗命。” “嗻,奴才知道了。”李莲英响亮地回答道。 慈禧皇太后又把李莲英叫到跟前,悄悄地跟李莲英说:“从明天开始,你断皇上三天的粮,让他尝尝哀家的厉害。看他再能有多大的力气朝外逃跑,让他好好尝尝没有力气的滋味。” “知道了,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办。”李莲英说。 李莲英说完,刚想脚底抹油溜走,谁知却被慈禧皇太后叫住了。 “站住,你先别走,哀家还没有跟你说完哩!” 李莲英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以为慈禧皇太后已经处理完了光绪皇帝,再不会找他的麻烦了,谁知,她还是把他叫住了。 李莲英想,这下看来是逃不脱了,完蛋了! 李莲英转过身来,一看慈禧皇皇太后,她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现在她铁青着脸,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副温和劲儿。 “李莲英,你知罪吗?”慈禧皇太后冷冰冰地问李莲英。 李莲英知道,慈禧皇太后一旦不叫他“小李子”,而叫他的名字,一定是生气了,生很大的气了,一定要找他的麻烦。 “老佛爷,奴才治罪了。”李莲英赶紧跪下磕头说。 “你错在哪儿了?”慈禧皇太后板着面孔问。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今天失职了。奴才本应该好好照顾皇上。没想到今夜皇上差点被贼人劫走,这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把照顾皇上的太监叮嘱好,没有加强巡逻。奴才知错了,请老佛爷治罪。” 李莲英一副虔诚的认罪态度,他知道心狠手辣的慈禧皇太后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尤其是那些看守光绪皇帝的太监,慈禧太后一定会重重惩罚他们的。 “李莲英,你的手下,值班期间,不尽职尽责,玩忽职守,差点让皇上被贼人劫走,罪不可赦!哀家令你查清原因,对玩忽职守的太监,按照律例,严惩不贷。” “嗻,老佛爷,奴才下去尽快查清原因,严惩那些玩忽职守的值班人员。”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哀家累了。哀家一夜被你们折腾的够受。哀家现在需要歇息了。” 慈禧皇太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瞌睡了。 “老佛爷,您累了,赶紧歇息吧。您可千万不能把身体累坏啊!”李莲英讨好地恭维了一句话,才告退出来。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回来后,立即下令,对当天晚上值班的所有太监和侍卫,每人杖责四十打板,罚银二十两。 罚来的银子,统统进入到了李莲英的腰包,李莲英趁机中饱私囊,又发了一回横财。 慈禧皇太后虽然要求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能外传,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动静,保密工作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不可人人不知道。 光绪皇帝被黑衣人劫持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这件事情就在京城里被传得沸沸扬扬,并且被人传播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就如传播者亲临现场似的,神乎其神。 甚至有的人传说,那个来救光绪皇上的人,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李莲英他们怎么能够把神仙捉住哩! 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有名的大刀王五的耳朵里,大刀王五也很吃惊。 他想,京城里除了他,难道还有比他武功高强的人,竟敢吃了豹子胆,前去瀛台劫持光绪皇帝,真是了不起,令他暗暗佩服。 大刀王五在佩服这个人的同时,也在暗暗谴责自己。 他答应了谭嗣同,要把光绪皇帝救出来,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有人抢先一步,开始出手相救光绪皇帝了,这真让他感到有点汗颜。 大刀王五决定立即着手去救光绪皇帝,他找来了他的得力助手何明聪,秘密商议如何救光绪皇帝的事宜。 “何明聪,我想把光绪皇帝从瀛台救出来,你看有什么好的办法?”王五问何明聪,他知道何明聪鬼点子多,心机多。 “师傅,您没有发疯吧!现在去救皇上,您是不是打算不要命了!”何明聪一脸惊诧地说。 “怎么了?”大刀王五一脸迷糊地问。 “师傅,现在不是救皇上的最佳时机。您想,皇上刚刚被劫持过一回。现在李莲英他们一定会把皇上看到很紧,一定加强了防范措施。现在您根本不可能把皇帝救出来。我估计现在连只鸟儿都飞不进去瀛台。”何明聪说。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救皇上是最佳时机?”王五问。 “师傅,你先别着急,等我出去看看形势,探探口风再说。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草率行事。”何明聪说。 大刀王五点了点头,说:“好,师傅就听你的建议。” 过了几天,王五把何明聪叫来问道:“你最近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师傅,我出去打探清楚了。最近瀛台那边守卫的比较严,不好下手。我们还是再等等,想出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来,再去营救皇上也不迟!”何明聪说。 第735章 师徒二人准备营救皇上 “我们不能再等了!时间不允许,我们必须得尽快出手营救皇上,不然恐怕夜长梦多。”大刀王五说。 “好吧,既然师傅这样心急,我立刻想办法营救皇上。”何明聪说,“师傅,我过去有个朋友是皇宫里守夜的,我去问问他,能不能帮帮忙。还有一个朋友是京城里的侍卫,我同时也去他那儿打听一下消息,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大刀王五一听,很高兴,说:“好的,那你就快去打听一下!” 何明聪脸上略过一丝难为情,他说:“师傅,现在办事需要银子,没有银子是很难办成事的。我手头可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大刀王五瞬间明白了,自己光顾让徒弟出去办事,可是没有给徒弟银子,徒弟怎么能够把事情办成哩。 大刀王五当下便问何明聪,“你说,办事需要多少银子,我拿给你。” “师傅,现在办这样的事,至少得花五百两银子。”何明聪说。 大刀王五毫不犹豫地拿出五百两银子,递给何明聪说:“拿去,你尽快把这个事情给我办妥!如果银子不够用,再需要,你尽管给我说。只要能够完成谭嗣同交给我们救皇上的任务,我们花多少银子都值得。” 何明聪接过师傅大刀王五递过来的银子,又听了师傅救出光绪皇帝的决心,他满怀信心地拿着银子,急匆匆地出去打听这件事情去了。 大刀王五在家里焦急地等了两天,何明聪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大刀王五一见何明聪,赶紧焦急地问:“何明聪,事情怎么办下了?” 何明聪兴奋地告诉师傅大刀王五说:“师傅,事情办成了。你那五百两银子总算没有白花!” “你快给我说说。”大刀王五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何明聪就把他这几天办的事情给师傅大刀王五说了一遍。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何明聪通过他在皇宫里值夜班的人,买通了一个在瀛台看守皇上的小太监,又通过他的那个侍卫朋友,买通了一个看守皇帝的侍卫。 他们都愿意答应何明聪做他的内线,与何明聪协作,通过里应外合的办法,帮助光绪皇帝逃出瀛台。 何明聪把这些事情给王五诉说了一遍,然后说:“师傅,这两个人他们都同情皇上,有心搭救皇上,可是苦于没有办法。现在听了您的大名,他们满口答应,愿意出手帮助咱们营救皇上。” “他们两个靠谱吗?不会是引诱我们上钩的吧?”大刀王五有点担心地问。 “不会的,他们都是老实人,善良人,很靠谱,请师傅放心。”何明聪打包票似地跟师傅大刀王五说。 大刀王五见何明聪信誓旦旦的样子,就相信了他,相信了他的话,也相信了他说的那几个靠谱的人。 “师傅,其实当初我和您一样,对他们不放心,对他们的话也不太相信。但是当他们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话,我相信了他们。相信他们是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们营救皇上的。” “他们不会是袁世凯一样的人吧?”大刀王五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师傅,不会的,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不会吃里扒外的,他们不会做叛徒告密者。请您相信徒弟的眼光,徒弟不会看走眼的。”何明聪保证地说。 大刀王五这次彻底相信了何明聪的话。 接下来,师徒两个人就营救光绪皇帝的路线做了详细的计划。 何明聪首先跟师傅大刀王五分析了一下瀛台附近看守兵力的分布情况。 “师傅,我已经打听好了,瀛台附近自从那次出事后,加强了戒备,侍卫和太监人数增多了。现在就凭我们师傅二人,是很难完成营救皇上任务的。所以,我和那两个人商量好了,采取里应外合的方法,营救皇上。” “我也打听了,确实是这样。”大刀王五说。 “师傅,我还偷偷地去窥探了,从瀛台到宝月楼虽然有一小段路程,可是太监和侍卫把守得很严。我们要想从这里通过是很困难的,而且,那又是一段水路,一旦被他们发现,是很难逃离的。” 大刀王五听了何明聪的话,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何明聪接着说:“师傅,我是这样想的。我弄来了一套侍卫服,您把他穿上。然后,晚上到了那儿,您瞅准机会,混进侍卫队。那两个人会帮助您到瀛台涵元殿的。到时候,您把皇上接到船上,送到宝月楼那儿,我在那儿接应您们。您看怎么样?” 大刀王五想了想,说:“行,就这样定了。” 接着,王五又问,“到时候,我怎样和那两个人取得联系?” “这个师傅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那两个人商量好了。到了行动的那天晚上,他们会弄一条船,悄悄地藏在瀛台到宝月楼的那座桥下。等您把皇上接出来,就在那儿上船,划到宝月楼这边来。我在那儿接应您们。” “好,就这样定了。明天晚上我们就采取行动。”大刀王五拍板说。 第二天晚上,果然是月黑风高。王五想:“看来是天助我也!” 大刀王五带着徒弟何明聪出发了。 这天距离上次“飞天蝙蝠侠”劫持光绪皇帝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看守瀛台的侍卫和太监,见再没有什么人前来营救光绪皇帝,他们的心里自然放松了警惕。 大刀王五和何明聪借此机会,又开始悄悄地向瀛台逼近,准备去营救光绪皇帝。 再说李莲英,这天晚上,他和夫人玩了一会儿,心情相当兴奋,怎么也睡不着。可是,夫人还是不满意,缠着李莲英,要李莲英和她再乐呵乐呵。 李莲英不同意,夫人就骂他:“你这个阉人,你难得和奴家快乐一下。可你就这么几下,把奴家的兴趣引逗上来,你就又撂挑子了。奴家真是命苦啊!” 李莲英听了夫人的话,很生气,就破口大骂夫人说:“本总管把老佛爷都能够伺候舒服,你还怀疑我的本事。今天本总管已经照顾你了,你就知足吧!你算老几,你一个妇道人家。” 说完,李莲英气哼哼地走出屋子。 李莲英走出屋子,突然想去看看老佛爷今晚做什么。他好久没有给老佛爷捶背揉肩了。他想过去给老佛爷捶捶肩,揉揉背,这比陪他家里他的夫人有趣和快乐多了。 李莲英坐着轿子,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第736章 不好了,皇上不见了 此时慈禧皇太后还没有睡,一个人正坐着想心事,李莲英刚要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慈禧皇太后赶紧摆了摆手说:“小李子,不必拘礼了,现在就你和哀家,你快快过来坐,哀家正想着你哩!” 慈禧皇太后边说边指着她的软榻说。 她的意思很明确,是让李莲英过来坐在她身边的软榻上。 李莲英当然明白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赶紧走过来,坐在了慈禧皇太后身边的软榻上。 “老佛爷,天这么晚了,您怎么不歇息?”李莲英关切地问慈禧皇太后。 “小李子,哀家这些日子心里烦得很,睡不着。这不正想你,想让你过来陪哀家唠唠嗑。没想到,你竟然来了。你真懂哀家的心思。”慈禧皇太后眼含春水,煽情地撩骚李莲英说。 “好吧,老佛爷,您躺下,奴才给你捶捶背,揉揉肩吧!”李莲英满含深情地说。 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乖巧地躺在了床上。 由于天气炎热,此时的慈禧皇太后穿得很单薄,身体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李莲英早已经被这个熟透了的水蜜桃熏得晕晕乎乎,神魂颠倒了。 他慢慢地撸起袖子,伸出双手,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起来。 李莲英的十指很准确地按摩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上,他娴熟的指法,把慈禧皇太后按摩得快乐地呻吟起来。 李莲英也渐渐地进入按摩的佳境,他看着慈禧皇太后如醉如痴、如梦如幻的神态,他也变得飘飘然起来。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按摩持续了将近半个多时辰,才算停下来。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从快乐的巅峰跌落下来,浑身酣畅淋漓地瘫软下去,脸上满是幸福感和满足感。 按摩结束后,慈禧皇太后坐起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最喜欢你按摩了。你每次给哀家按摩,都会把哀家按摩舒服,都会把哀家按摩得飘飘欲仙。哀家好生享受!” “谢谢老佛爷夸奖!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事。只要老佛爷快乐,幸福。奴才就是最大的快乐和幸福!”李莲英谄媚讨好地说。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两个人又拉了一会儿家常,李莲英才起身告辞。 “老佛爷,你歇息吧!奴才告辞了。” “好吧,小李子。”慈禧皇太后依依不舍地看着李莲英离开了她的的寝宫。其实她内心里多想把李莲英留下来侍寝她,可是她又怕别人说闲话。这已经不像过去那段岁月了。 李莲英也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看了看黑魆魆的天空,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 这天晚上和半月前的那个晚上一样,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杀人放火,劫持越狱的最佳时机。 李莲英马上想到了囚禁在瀛台的光绪皇帝,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晚可能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虽然自从上次发生了那次事件后,他已经派人加强了警戒。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有点担心,担心光绪皇帝的安危。 如果光绪皇帝再出现点纰漏,他真的不好给慈禧皇太后交代了。上回幸好他把光绪皇帝给抢回来了,不然,他就闯下大祸了。 这样一想,李莲英决定今晚再去查查岗哨,看看他们认真站岗值班的没有。 李莲英让轿夫们把他的轿子直接抬到瀛台去。 当李莲英的轿子到达流杯亭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附近水中好像有一种异样的声音。 他叫轿夫停下轿子,再侧耳细听,他听出来了,确实有动静,是划船的生声音。 李莲英好生奇怪,这么晚了,有谁还在南海中划船,再说,瀛台附近也是不允许划船的,是禁运的。 李莲英觉得事情不对头,有问题,赶紧让轿夫停下轿子,他下去前去查看个究竟。 这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果然有人在水中轻轻地划着船,好像小心翼翼地,怕惊动了什么。 李莲英令手下朝船上喊话:“是谁在划船?” 船上无人应答,船好像越划越快了。 李莲英意识到不妙,赶紧一边派人去瀛台涵元殿查看光绪皇帝在不在,一边令弓箭手过来,对准河中的那只船。 不一会儿,去瀛台查看光绪皇帝在不在的太监回来啦。 他一边跑,一边说:“大总管,不好了,皇上不见了!” 李莲英一听,头嗡地一下。不好,这只船一定是劫持皇上逃跑的船。 他想,居然还有人吃了豹子胆,敢前来搭救皇上,他布下的天罗地网,竟然也有人敢钻,这个人实在是胆子太大了。 李莲英立即下令,“各位弟兄听好了,把河中的这只船给本总管看好了,不准让他离开南海。皇上就在船上,谁要是让皇上跑了,本总管就要了他的狗命。” 李莲英一声令下,看守瀛台的太监和侍卫呼啦啦地围拢了过来。 弓箭手瞄准了河中的船只,弓箭手队长问李莲英:“大总管,射箭吗?” 李莲英一听,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蠢货,你能射箭吗?皇上在船上。你不要命了吗!” 弓箭手队长这才恍然大悟,心想,他确实是个猪脑子,这箭能射吗?伤了皇上,谁负得起责任。 李莲英让所有的太监点燃起火把,把瀛台四周照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这下李莲英彻底看清楚了,皇上确实坐在船上。那个划船的人正奋力地把船划向岸边。 李莲英朝船上大声喊话说:“船上的人,你听清楚了,快把皇上放下,本总管答应饶你不死。否则,本总管抓住你后,会把你五马分尸的。” 船上的那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根本不听李莲英的话,仍然在奋力地划着桨板,将船向岸边划去。 很快,那个人将船划到了岸边,他把皇上搀扶着上了岸。 李莲英见那个人把皇上劫持到了岸上,立即带领着太监和侍卫冲了过去。 那个人见李莲英领着侍卫和太监冲过来了。他拉起光绪皇帝就拼命地往前跑。 可是,皇上毕竟体力有限,不像这个人,练过武功,体力超级棒,两个人没跑出多远,皇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跑不动了,跌倒了。 第737章 慈禧皇太后想废黜光绪皇帝 这个人刚蹲下把光绪皇帝背起来,李莲英率领的大队人马就追杀了过来。 他们一下子把光绪皇帝和这个人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滴水不漏。 李莲英看着光绪皇帝和这个人,得意洋洋地说:“本总管看你们往哪里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刀王五。 他见李莲英的人马围住了他和光绪皇帝,他背着光绪皇帝逃出的可能性不大了。他只好对背上的光绪皇帝说:“皇上,对不起了,恕我无能,不能把您救出去,改日我再来救您吧!” 大刀王五说完,从背上放下光绪皇帝,轻轻一跃,飞身起来,挥舞着大刀,杀开一条血路,迅速地逃走了。 李莲英喊了一声:“追!” 可是,这些人哪里是大刀王五的对手,他们怕是把命丢了,都追不上大刀王五。 因此,他们只是象征性地追了几里地,见追不上大刀王五了,只好放弃。 光绪皇帝又被李莲英截回来了。 这次,光绪皇帝被人营救,彻底激怒了李莲英。 光绪皇帝三番五次地被人劫持,这样的事情,何时是个尽头。 今天他被截回来了。明天呢,后天呢?能不能截回来?这就不好说了。 现在必须得找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这样才能避免再出现光绪皇帝被人劫持营救走的麻烦。 李莲英气哼哼地去慈禧皇太后那儿,想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到了慈禧皇太后那儿,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请过安,说:“老佛爷,昨天晚上您歇息了,奴才就没有敢前来打扰您。现在奴才给您禀报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皇上又被人前来营救了。” 接着,李莲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慈禧皇太后详细地禀报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听了大发雷霆,她说:“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以后抓住这些人,统统格杀勿论,决不轻饶。” 慈禧皇太后说完,李莲英才小心翼翼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断地发生。要想不让这样的事情以后再发生,奴才想,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住不说了。他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好像在征求慈禧皇太后的意见。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不说了,就问:“小李子,你是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让他说出来,他才大胆地说:“老佛爷,奴才以为,这些人之所以三番五次地前来营救皇上,就是因为他身上有皇上的标签。如果皇上身上没有这个标签,他就失去了自身的价值,自然就不会有人三番五次地来劫持营救他了。” 李莲英胆战心惊地把这些话说完,吓得赶紧擦头上冒出的冷汗。 令李莲英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些话,慈禧皇太后听懂了,而且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 李莲英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光绪现在是皇帝,如果把他废黜了,他不再是皇帝,自然就不会有人前来救他了,因为他失去了被营救的价值。 慈禧皇太后理解李莲英的本意,其实,她早就想把光绪皇帝给废黜了,可是,主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废黜他。 慈禧皇太后没有正当的理由废黜光绪皇帝,如果她废黜了光绪皇帝,慈禧皇太后是没办法给天下人交代的。 不过,既然李莲英现在说出来了,她不妨想尝试一下这个想法,看看其他大臣的意见如何。 “小李子,你说得有道理。明天哀家召集军机大臣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叫他们商量出个办法来,拟个奏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再不能让瀛台那边不安宁了。老是让人提心吊胆的,为皇上担忧,这也不是个办法。” “是,老佛爷,奴才认为您早应该这样考虑了。”李莲英讨好地说。 “小李子,既然皇上精神好,现在就吩咐下去,给皇上减少饭菜数量,让他少吃点,免得皇上精神好了,到处乱走动。”慈禧皇太后恶狠狠地说。 “奴才遵旨。”李莲英幸灾乐祸地说。 从此,光绪皇帝就受到了许多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日子比朝廷里的下人过得还悲惨和恓惶。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建议,打算废黜光绪皇帝,另立皇上。 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是她一个人能够说了算,她还必须得征求大臣们的意见。 慈禧皇太后想,这个意见先从谁开始征求比较好,她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最后,她决定还是先从荣禄开始,荣禄毕竟是她最信任的人。 想当年,她通过在咸丰皇帝那儿吹枕边风,把荣禄从安徽乡下接到皇宫里,还让他做了侍卫。 后来,在安德海的帮助下,他又把荣禄偷偷地接进储秀宫里,让慈禧皇太后圆了她的初恋梦,与荣禄享受了肌肤之亲,男欢女爱。 那一段时光,给慈禧皇太后一生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美好记忆。 此后,虽然她和荣禄断绝了关系,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仍然还是无法忘怀荣禄给她留下的美好回忆的。 为了这份情感,慈禧皇太后信任荣禄,不断地提拔荣禄,任用荣禄。直至现在,荣禄身居高位,由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身份,入主军机。 此时的荣禄,既掌握着政权,又手握兵权,可谓是位高权重,不可小觑的人物。 慈禧皇太后派人找来了荣禄,征询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荣禄来了后,慈禧皇太后开门见山地说:“荣禄,哀家想废掉光绪皇帝,你怎么看这件事?” 荣禄听后,心里自然清楚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他只好直言不讳地说:“老佛爷,臣不赞成老佛爷的这种做法。臣以为老佛爷的这种做法是欠妥的,不能够这样做。臣劝老佛爷还是三思而行,这个想法暂时万万不能有。” 慈禧皇太后听荣禄不同意她的想法,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于是问道:“荣禄,为什么不能废黜皇上?你给哀家说说理由。哀家听听。” 慈禧皇太后对她的这位初恋情人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她比较相信她的这位初恋情人的话。 “老佛爷,您一旦废黜了皇上,就会引起国家的混乱,还会引起外国人的干涉,到时候,老佛爷就是骑虎难下了。”荣禄担忧地说。 “此话怎讲?”慈禧皇太后一脸迷糊地问。 第738章 荣禄不同意慈禧废黜皇上 既然慈禧皇太后这样问了,荣禄也就无所顾忌了,他把前段日子听到的一些关于光绪皇上的谣言说给慈禧皇太后听。 “老佛爷,臣前些日子在外面听到了许多关于皇上的谣言。” “你听到了哪些谣言?说出来哀家听听。” “臣斗胆说出来,不避讳了。请老佛爷恕罪。” “说吧,哀家不怪罪你。” “有的人说,‘皇上病了,病的厉害,快要不行了’,还有的人说,‘皇上要弑杀老佛爷,老佛爷要废黜皇上’,还有的人说,‘老佛爷把皇上软禁起来了,不让皇上变法了,老佛爷要当权’。总之,一句话,谣言太多了,就连外国人都来凑热闹。” “哦,外国人怎么个凑热闹法啊?” “外国人在上海办的报纸上说,皇上要被老佛爷马上废黜了,当今皇上做不了几天了。这些谣言被传的神乎其神。臣以为,人言可畏。如果这些谣言越传越广泛,就会引来一些乱臣贼子,他们会借此机,妖言惑众,制造混乱。而且,外国公使也会趁机插手此事。到时候,社会局面将不堪收拾。因此,臣建议老佛爷要三思而后行。”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觉得非常在理。因为荣禄把当今的社会局势分析地非常透彻,尤其对外国人对大清朝的态度这一点,慈禧皇太后是根本没有想到的。 “洋人也管的太宽了。难道说我们做一切事情,都要看洋人的来脸色来行事不成?”慈禧皇太后问荣禄。 “老佛爷,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目前的国内形势却是这样,我们不得不顾及外国人。”荣禄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明白了。荣禄的意思非常明确,鉴于目前国内外的状形势,她是不能够立刻废黜光绪皇帝的。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说道:“如此看来,此事还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荣禄赶紧说:“老佛爷,现在外面的谣言传得正盛,不如避一段时间再说吧!” 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见荣禄如是说,又见荣禄不断地给他使眼色,让他再给慈禧皇太后劝谏一下,李莲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端起一杯茶,递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喝杯茶,润润喉吧!奴才也听说过荣禄大人说的那些谣言。而且,奴才还听说过比这些谣言更恶毒的谣言。” “还有什么比这更恶毒的谣言,小李子,你说出来哀家听听!” “老佛爷,奴才不敢说。” “说吧,哀家不治你的罪,不怪你。” “他们还说,老佛爷要杀了皇上,她自己要做皇上。” 李莲英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直冒冷汗,头发都吓得直扎起来,他们的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可是,他说完后,慈禧皇太后还是听清楚了。 她勃然大怒:“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这帮贼人竟然敢如此造谣生事,真是大胆妄为至极。哀家抓住他们,一定要割了他们的舌头,看他们还敢传谣言不。” “老佛爷,您息怒,这些这是传言。老佛爷不必当真。您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体,不划算。”李莲英劝谏说。 荣禄赶紧接着李莲英的话附和道:“老佛爷,李大总管说得对,这些都是谣言,不可信。您可千万别生气!” 在这种情况下,慈禧皇太后还能说什么哩,她只能把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一段时间再说。 可是,光绪皇帝囚禁在瀛台,又让她闹心,放心不下。 时不时地,就有人前来营救光绪皇帝,这让她实在头疼。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他只好向荣禄求救,说:“荣禄,光绪皇帝最近举动愈发张狂,若不加以遏制,恐怕要生变故。你说,哀家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荣禄一听,略微一思考,献计道:“老佛爷何不寻一替身,代替光绪皇帝,将真皇帝软禁起来,如此便可稳住局势。” 慈禧皇太后眼睛一亮,点头说道:“荣禄,此计甚妙,可是,哀家何处去寻找一个与皇上长得一模一样的的替身呢?” 荣禄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微臣有一人选,长得非常酷似光绪皇帝。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非常高兴,忙问:“这是何人?他现在在哪儿?” 荣禄答道:“他是微臣的侄儿,名叫荣寿。现在在京城里。” 慈禧皇太后听后,高兴地说:“荣禄,你快快去将此人带来,让哀家亲自见见他。” 荣禄说:“请老佛爷稍等片刻,微臣这就去找侄子过来。”说完,荣禄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荣禄带着荣寿来到慈禧皇太后面前。 荣寿见到慈禧皇太后,连忙跪倒在地,说:“小人荣寿见过老佛爷。” “免礼平身。”慈禧皇太后淡淡地说。 荣寿站起来,垂手而立。 慈禧皇太后仔细端详着荣寿,心中暗喜,果然这个荣寿长得酷似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当即下令,让荣寿假扮光绪皇帝,对外宣称皇帝龙体抱恙,需要静养。 而真正的光绪皇帝则被软禁在宫中一处偏僻的宫殿内,由专人看守。 宫廷内外对此议论纷纷,但迫于慈禧太后的威严,无人敢轻易质疑。 荣寿虽假扮皇帝,但他深知自己的地位和任务,对慈禧皇太后言听计从。 自从,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不再怕有人前来营救光绪皇帝了,即使营救出去,也是个假皇上,他们到时候也会把他放弃的。 慈禧皇太后重新掌权后,又开始排除异己,进行大洗牌。 原来被光绪皇帝罢免废黜不用的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重新被慈禧皇太后启用,官复原职。 那些被光绪皇帝裁剪了的部分衙门,重新又被得到恢复。 但是,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被慈禧皇太后官复原职,重新启用。 他就是原来的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文华殿大学士李鸿章中堂大人,李鸿章对此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第739章 李鸿章亲家上门拜见他 李鸿章在慈禧皇太后这儿失宠,还得从甲午中日战争说起。 在甲午中日战争之前,李鸿章是非常受慈禧皇太后宠爱的 位至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 可是,甲午中日战争一战,李鸿章在战争中失利,他逐渐失去了慈禧皇太后的宠信。 首先,李鸿章被慈禧皇太后剥了黄马褂、拔了三眼花翎,随后又被免掉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职务,让他入阁办理,任总署大臣。 俗话说,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对于李鸿章来说,确实是这样。 他不受慈禧皇太后的待见也就罢了,结果光绪皇帝亲政后,也不受光绪皇帝青睐。 在光绪皇帝变法时,他嫌弃李鸿章碍手碍脚,最后连他的总署大臣也给免职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宫廷政变后,重新掌握了权力。李鸿章见其他大臣都官复原职了,他也跃跃欲试,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官复原职。 如果不能够官复原职,他想,起码慈禧皇太后也不应该让他冷落孤单,应该给他一点权力才对。 李鸿章还想东山再起,重返江湖。 可是,他又不好直接去找慈禧皇太后要官,怎么办?李鸿章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突破口。 就在李鸿章苦思冥想,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人找上门来,给他带来了福音。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女亲家杨崇伊。 这天,李鸿章正在家中闭目养神,思考着如何去找慈禧皇太后重新要个官做做。 家丁进来禀报说:“大人,杨崇伊大人求见。” 李鸿章一听亲家杨崇伊求见,立马站了起来说:“快快请杨大人进来。” 李鸿章知道,这个时候亲家杨崇伊找上门来,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他。 不然,他的亲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他来的。 李鸿章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迎接他的亲家。 李鸿章刚出门,杨崇伊就到了。 “中堂大人好,微臣杨崇伊前来拜访中堂大人,中堂大人一向可好?”杨崇伊抱拳作揖说。 “中堂大人”这可是杨崇伊对亲家李鸿章的“官称”。 “杨大人好,您好久不来我府上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杨大人多多海涵。”李鸿章自然对亲家也是客套一番。 “中堂大人,不敢当。”杨崇伊说。 李鸿章赶紧把杨崇伊让进了他的会客厅,李鸿章和杨崇伊分主宾落座,免不了寒暄一番,拉拉家常,说点冠冕堂皇的不疼不痒的客套话。 说话间,李鸿章让下人给杨崇伊泡上了上等的御用茶。这些御用茶都是李鸿章得势时,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茶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会客厅。 杨崇伊闻着茶水扑鼻的香味,不禁赞叹道:“中堂大人的这茶,闻起来真香,和老佛爷品尝的茶味道一模一样。” “杨大人嗅觉确实好啊!我的这些茶正是老佛爷前些年赏赐给我的。我舍不得品尝,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李鸿章得意的炫耀说。 “中堂大人在老佛爷心目中,位置可是杠杠滴!怪不得老佛爷把这么好的茶叶赏赐给您!”杨崇伊恭维地说。 “哪里,哪里,杨大人言重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老朽已经不行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没有人看得起来老朽了!”李鸿章说。 李鸿章说这些话,很显然在发泄他心中的郁闷,和对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的不满,使他们撸了他的职务。 杨崇伊当然听得出来,不过,他还是安慰道:“中堂大人不必气馁。古人说到好,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中堂大人还是老当益壮。现在还能给朝廷继续发光发热。岂能说出这等样的颓废丧气的话来。” “喝茶吧,杨大人,我也是苦于郁闷,随便发点牢骚罢了,不提也罢。”李鸿章两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状说。 “中堂大人,我拟写了一份奏折,准备上奏老佛爷,里面有一些关于您的内容。可是不知道中堂大人意下如何?所以特意前来登门拜访中堂大人,想征求一下中堂大人的意见。” 杨崇伊边说,边从袖筒中抽出一份奏折来,递给李鸿章。 原来,杨崇伊是彻头彻尾的慈禧皇太后的追随者。慈禧皇太后重新掌权后,令他兴奋不已,三天三夜他高兴得睡不着觉。 大家都官复原职了,他也在兴奋中,焦急地等待着慈禧皇太后重新启用他。可是左等右等,就是迟迟不见慈禧皇太后那边传来好消息,这让杨崇伊很是失望。 这时候,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亲家李鸿章身上。李鸿章是慈禧皇太后的宠臣,如果上书慈禧皇太后,建议她重新启用李鸿章,让他官复原职,他就可以凭借亲家李鸿章的势力,青云直上。 杨崇伊在这样的想法下,就给慈禧皇太后写了一份折子。 可是,他又不知道李鸿章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所以特意跑来想听听李鸿章的意见。 李鸿章接过杨崇伊递给他的折子底稿,仔细地看了一遍。杨崇伊建议慈禧皇太后仍然让他担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 当然,李鸿章非常理解杨崇伊的心情,他也希望慈禧皇太后能够重新启用他,让他官复原职。 可是,这件事看起来还是很渺茫。 李鸿章不敢奢求官复原职,但是希望能够被慈禧皇太后重新启用,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他有点泄气地说:“谢谢杨大人的好意,我知道这些事情还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只恐怕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杨崇伊听了李鸿章泄气的话,心里极为不爽,“中堂大人不必这样气馁,其实这些事情还是需要您积极主动地去争取,机会永远属于争取者手中。您争取不来是没办法,不争取就是您的不对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努力一把吧!中堂大人。”杨崇伊鼓励李鸿章说。 李鸿章还是犹豫不决,意志飘忽不定。 “多谢杨大人厚爱,我总感觉到官复原职的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李鸿章有点担忧地说。 第740章 何必带这么多贵重见面礼 杨崇伊见李鸿章信心不足,又开始给李鸿章鼓气,“中堂大人,今日的北洋海军,岂能是袁世凯所能够左右的,他还是离不了中堂大人坐镇的。更何况现在的北洋许多大臣,都是中堂大人的旧部下。在这个多事之秋,北洋统领由舍你其谁呢?再说,我听荣禄大人的意思,也有让您回归北洋主持工作的想法。” 杨崇伊的一番话,总算把李鸿章说心动了,现在听杨崇伊说荣禄又让他继续去北洋的意思,看来这个消息可能是靠谱的。 荣禄可是慈禧皇太后的宠臣,心头肉。 荣禄说话,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听的。他俩的关系,朝廷中大臣都是心知肚明的,不用说。 “荣禄大人有这个意思?”李鸿章疑惑地问杨崇伊。 “是的,现在荣禄大人调入军机,他怎么会身兼数职,再手握重兵,这是不可能的。况且,荣禄大人曾经跟我说,北洋由李鸿章中堂大人主持最为合适。” 杨崇伊真真假假的一番话,让李鸿章听了心里很受用,不过他还是想确证一下。 “荣禄大人真的这样说了吗?”李鸿章一脸好奇地问。 “中堂大人难道不相信我?我还敢欺骗中堂大人吗!”杨崇伊信誓旦旦地说。 “那好吧。既然荣禄大人有这个意思,你就可以把这份奏折向老佛爷上奏吧!” 李鸿章同意杨崇伊的建议,同意他把这份推荐他官复原职的奏折上呈给慈禧皇太后。 杨崇伊走了后,李鸿章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知道杨崇伊的这份奏折根本是没有分量的,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他对于北洋大臣直隶总督的这个职位,确实没有抱多大的幻想。 毕竟他已经失势多年了,慈禧皇太后不可能再把这么重要的职位让他重新去坐。而且,现在冒出来了许多新秀,他们个个生龙活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些重要的职位。他一个老朽,岂敢再做这样的黄粱美梦。 再说,像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这个职务,掌管着京城咽喉,又掌管着北洋这支劲旅,慈禧皇太后是绝不会轻易交给她不信任的人的。 况且,他已经失宠多年了。他应该有自知之明,慈禧皇太后不会把这么重要职位交给他的。 当然,他刚才之所以同意让杨崇伊上奏。原因有两点: 其一,他是不想打击杨崇伊的积极性,不想让他难堪的。 其二,他也心存一点儿幻想和侥幸心理。想让杨崇伊去碰碰运气,撞撞侥幸。说不定慈禧皇太后念他的旧情,把他官复原职的。 李鸿章知道,杨崇伊如果把这个奏折呈给老佛爷,朝廷上下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的,引起一片哗然。到时候,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会是什么态度。 李鸿章想到这儿,不由得想去李莲英那儿,想去探探口风,听听李莲英对此事有什么看法。看看李莲英能不能从中帮个忙,给他在慈禧皇太后跟前帮个腔,搭个言,美言几句。 于是,李鸿章决定去拜访一下李莲英。 他让人备好了轿子,带来一些贵重的礼物,前去登门拜访李莲英。 李鸿章来到李莲英府上的时候,李莲英正无事可干,逗着他养的鸟儿玩耍。 “李大总管好,微臣李鸿章特来拜访李大总管。”李鸿章谄媚地对李莲英说。 “中堂大人好,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李莲英说。 “微臣很好,李大总管气色很好啊!看来最近心情不错啊!”李鸿章无话找话地说。 “中堂大人来本总管府上,真使本总管受宠若惊,本总管的府上顿时蓬荜生辉。”李莲英说。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李莲英便把李鸿章让进了屋内。 此时,李莲英屋内的一只鹦鹉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李鸿章抬起头来看着这只鹦鹉,夸赞地说:“李大总管的这只鹦鹉真聪明,真通人性。人常说,李大总管非常会养鸟,养的鸟非常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中堂大人过奖啦!”李莲英见李鸿章表扬他的鹦技,自然高兴。 “李大总管真会调教鸟儿。您看把这只鹦鹉调教的多好!多么的善解人意。”李鸿章这样说。 不知道李鸿章这样说,是他故意挖苦李莲英,还是真的调好巴结李莲英,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中堂大人过誉了。本总管只是在家里闲着无事,才随便养养鸟,调教一下,并没有特意精心训练过。”李莲英谦虚地说。 李莲英和李鸿章坐定后,家人过来给两个人沏好了香茶。 茶是上等的御用茶叶,李鸿章能够看出来,这些茶叶与他家里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茶叶一模一样。 李鸿章心想,看来慈禧皇太后赏赐给李莲英的御用茶叶还真不少,看来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啊! “好茶啊!李大总管。”李鸿章说。 “是好茶,这是老佛爷特意赏赐给本总管的,请李中堂大人品尝。”李莲英炫耀地说。 “老佛爷对李大总管真是太好了!让微臣望尘莫及!”李鸿章羡慕地说。 “彼此彼此。”李莲英谦虚地说,“中堂大人,您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中堂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李大总管,微臣没有啥要事,就是随便过来跟李大总管聊聊天,叙叙旧。” 李鸿章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放在李莲英面前的桌子上,又从怀中拿出一对翡翠玉蝴蝶,放在桌子上,“李大总管,这点小意思,是微臣的见面礼,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不要嫌弃,笑纳!” 李莲英看着这些礼物,心动了,笑吟吟地说:“中堂大人客气了,来就来呗,何必要带这么多贵重的见面礼。本总管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大总管不必客客气,这是微臣应该的,还望大总管笑纳。”李鸿章说。 “中堂大人,以后您来这儿,就不必这样客气了。不然,本总管是实在承受不起。”李莲英客气地说。 李鸿章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暗暗地骂道:不拿礼物,你连门都不让我进,还能谈什么别的。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本中堂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第741章 慈禧皇太后重新大洗牌 不过,李鸿章现在是来求李莲英办事的,这样的话他倒是不敢说。 既然现在李莲英问了,他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李大总管,微臣听说荣禄大人进京了?”李鸿章试探性地问李莲英,他想从李莲英这儿证实一下此事。 “没错,荣禄大人进京了。”李莲英说。 “哦,荣禄大人进京后,不知道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老佛爷让他入主军机处。” “荣禄大人正是年轻有为啊!他深得老佛爷的信任,大有发展前途。” 李鸿章既羡慕又嫉妒,心里暗想,这个荣禄,就凭他和慈禧皇太后裤裆里的那点事,就不断地得到升迁,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是啊,荣禄大人确实了不起,他深得老佛爷的信赖和宠爱,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 “李大总管听说了吗?荣禄大人进京后,他原来的职位由谁接替啊?” 李莲英一听,知道了,李鸿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打听荣禄的位置由谁来接替。 看来李鸿章是有备而来,他想接替这个位置,这样他就可以官复原职了。 “本总管听老佛爷的意思,她好像打算让袁世凯接替这个位置。不过,现在具体人选还没有定下来。至于将来由谁来接替,还得老佛爷最后定拍板决定,现在我们只是推测和猜想,说不准。” “哦,袁世凯大人这次立下了汗马功劳,理应让他得到回报。”李鸿章说不无遗憾地。 其实,李鸿章嘴里想说的是,袁世凯在这次维新变法中告密有功,老佛爷理应给他回报。不过,这些话,他只能心里想想而已,不敢说出来。 现在,李鸿章从李莲英的口中已经彻底得到证实了,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的位置已经有了人选,慈禧皇太后已经基本内定了。 他心里的那点微薄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他不应该再心存幻想。那是他和杨崇伊两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慈禧皇太后就根本没有把他纳入这个圈子的。他再不必要白费心机了。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李莲英从李鸿章的问话中,自然听出了李鸿章的意思。可是,这让李莲英也很为难。 现在李鸿章前来想请他在老佛爷面前给他说情,而袁世凯又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他心中的这架天平,倾向哪一边都不好。 袁世凯这次告密有功,理应入主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而李鸿章又是过去的北洋大臣直隶总督,官复原职也是应该的。 就在李莲英左右危难之际,李鸿章开口又问了。 “大总管,最近宫里再有什么新消息吗?” 李莲英听李鸿章改口问这些事,心想,看来李鸿章对这个职位无望了,他争夺不过荣禄,偃旗息鼓了,只好想打探一下有没有其他新职位供他选择。 “李中堂大人,本总管听说最近两广总督要准备退休,归居田园。不知道将来这个两广总督由谁来接替?” “哦,左宗棠大人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急流勇退啊!他要准备回家颐养天年,微臣好羡慕他啊!微臣何时能够像他一样,归隐田居,过一种自由自在的田园式生活,多好啊!” 听李鸿章的话语,明里他是羡慕两广总督左宗棠,退休回家,过田园式的生活。话外之意,却是他想接替左宗棠的两广总督。 李莲英何等聪明,李鸿章话已说完,他就听出李鸿章话中的意思了。 “李中堂大人是不是有意向接替两广总督左宗棠大人的职位啊?”李莲英试探地问了一下李鸿章。 “如果左宗棠大人真要退休回家,过田园式的生活,微臣还是愿意接替左宗棠大人的职位,为朝廷发光发热的。微臣愿意在有生之年,再多为国家和老佛爷分担点忧愁。微臣就是不知道老佛爷愿意不愿意让微臣分担这些忧愁?”李鸿章说。 李莲英想,这个李鸿章够圆滑的了,不愧是官场上混过的老油子,说话就是不一样。自己想谋取这个职位,还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大堆高调的话,什么替老佛爷和国家分担忧愁,真是狡猾至极。 “既然李中堂大人有这方面的意愿,本总管就给您在老佛爷面前美言几句,看看老佛爷怎么说?”李莲英趁机说。 “那就多谢李大总管了,等事成之后,微臣一定会对李大总管进行重谢的。” 李鸿章想,这次总算没有白来李莲英府上。虽然官复原职的希望破灭了。可是倒也在李莲英这儿打探到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信息。说不定这次还歪打正着,捞着这两广总督的位子,这也不错了。 “李中堂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的吗?”李莲英说。 李鸿章一听,李莲英这是下逐客令了,他该起身告辞了,该干嘛干嘛去了,再不能打扰李大总管了。 “李大总管,微臣岂敢谈得上对李大总管吩咐。微臣只能是仰望李大总管的鼻息。微臣再无啥事,就此告别。请李大总管以后多多关照微臣,在老佛爷面前多给微臣美言几句。” 李鸿章起身拱手告辞。 “既然李中堂大人再无别的事情,本总管也就不再挽留中堂大人了,本总管还要去老佛爷那儿请安。” 李莲英说完,把李鸿章送到大门口,拱手告别。 自从慈禧皇太后把光绪皇帝囚禁在瀛台,她当权后,就开始重新进行了大洗牌,军机处发生了重大的人事变动。 除了原先的刚毅在军机外,荣禄又入主军机处,钱应傅退出军机处,廖寿桓被慈禧皇太后赶出军机。 军机大臣新添了两位,一位是徐桐举荐的启秀,一位是刚毅举荐的刑部尚书赵树翘,另外就是礼亲王王世铎。 现在光绪皇帝把她搞得心烦意乱,整天浑浑噩噩的。她心里破烦的厉害,她决定召集军机大臣,商议一下废立皇上的问题。 军机大臣被慈禧皇太后召集来,个个噤若寒蝉,不知道哪儿又犯错误了,又要挨批了。 慈禧皇太后也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她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军机大臣,问:“哀家今天召集你们在一起,就是商讨一下最近皇上的这件事。皇上不听哀家的话,净干一些有违祖制的事情。大家想想,现在我们应该对皇上的这种做法,做出怎样的处理比较怕合适?” 军机大臣们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明白了,今天慈禧皇太后召集他们来,其实就是要商量废立皇上的问题。 尽管她说的是皇上做了有违祖制的事情,其实言下之意却是皇上违背祖宗之法,该怎么处理光绪皇帝的问题。 第742章 军机大臣商议废黜皇上 军机大臣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在他们没有正式拿捏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之前,他们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被枪打的出头鸟。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保持沉默,无人发言说话,她心里非常生气。 这些军机们,谁也害怕现在把话说出来,怕得罪人。如果以后光绪皇帝重返朝廷,他会找他们的后账的,他们一个个都不敢说。 看来她必须得给这些人一个定心丸吃,他们才会顺着她的心思发表看法。 “各位爱卿都清楚,皇上做了有违祖宗之法的事,哀家认为皇上有违祖制,应该废黜皇上,重新册立皇上,不知道大家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慈禧皇太后此话一出,站在下面的军机大臣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慈禧皇太后现在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他们还有什么顾虑的。说吧!说不定早点说,他们还会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以后慈禧皇太后还会给他们点实惠好处的。 不然,现在不说,到时候慈禧皇太后的愿望一旦如果实现了,废黜了光绪皇帝,他们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她敢废黜皇上,难道还不敢罢免他们一个军机大臣。 启秀是新进来的军机大臣,锋芒毕露,为了讨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他率先发言:“老佛爷,臣以为皇上大逆不道,废除祖宗之法,围攻老佛爷,图谋不轨,竟敢做出如此有违祖制的事情来,就凭这些有违大清律例的事情,臣斗胆说一句,老佛爷可以废黜皇上,臣赞成。” 启秀的这些话,说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慈禧皇太后听了很高兴,说:“启秀,你言之有理,说得很好。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启禀老佛爷,臣以为皇上懦弱无能,无有治国理政的才能,凡事都得老佛爷操心。因此,臣以为废了皇上也无啥大碍。恳请老佛爷再次垂帘听政。”启秀接着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启秀的这些话,非常高兴,她又接着问刚毅:“刚大人,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刚毅见慈禧皇太后点他的将,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回老佛爷的话。咱先不说别的,就说皇上变法这件事。本来老佛爷全力支持他变法图强,可是他不听老佛爷的话,任意妄为,盲目听从康有为等人之流的话,违背祖宗之法,将国家搞得一团糟。他不但没有把国家治理顺当,没有使国家富国强兵,还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不成体统。因此,臣建议废除皇上,另立新君。” 刚毅的话把慈禧皇太后心中的意思表达出来了,慈禧皇太后更是乐不可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这些人都是投其所好,把她的心思拿捏的死死,说出了她心坎坎上的话。 慈禧皇太后又问赵树翘:“赵大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赵树翘刚入军机处,岂敢对慈禧皇太后有意见,他又是刚毅推荐进了军机的,自然和刚毅一个鼻孔里出气。 “启禀老佛爷,臣非常赞成刚大人和启秀大人的意见,同意废除皇上。” 这些人都同意了废黜皇上,那么接下就该荣禄表态了。 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荣禄,她希望荣禄最后一个站出来支持她废除皇上。这样,她就可以随她心愿了,按照她的意志办事了。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看着他,意思很明确,让他站出来表态发言,做最后的支持者。。 荣禄迫于无奈,只好站出来说:“老佛爷,臣斗胆说一句,臣不赞成老佛爷废除皇上。理由如下:老佛爷现在废除皇上有点为时过早,不利于现在的国内和国际局势。如果我们现在废除了皇上,不但国内会出现混乱状态,国外势力也会插手干涉我们的内政。臣以为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荣禄的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其他军机大臣大吃一惊。 他们原以为荣禄大人也会像他们一样,说出支持慈禧皇太后废除皇上的想法。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是,荣禄说出了与他们截然相反的话。他不支持慈禧皇太后废除皇上的观点。 他的胆子忒大了,难道他不理解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居然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让慈禧皇太后不高兴。 这简直就是无视慈禧皇太后的存在,逆天行事,眼中根本没有慈禧皇太后。 军机大臣个个一脸惊诧,一会儿看着荣禄,一会儿盯着慈禧皇太后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军机大臣们发现慈禧皇太后的脸色由刚才的满脸笑容,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甚至说是恼羞成怒。 大家都不敢再说话,保持着沉默,垂手而立,站在那儿。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说话了,局面出现了尴尬,他赶紧出来打圆场,和稀泥,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荣禄大人说的也对,不妨先等一等,再看看风向再说。”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站出来说话,打破了僵局,她就趁势找个台阶下来,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慈禧皇太后回到寝宫,心里越想越生气,就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说这件事情该咋办?” 李莲英想了想,然后对着慈禧皇太后的耳朵嘀咕了一阵子,慈禧皇太后脸上露出笑容。她说:“此计甚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急匆匆地去了瀛台,找光绪皇帝去了。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各位臣工便看到了一道上谕,上谕的内容大意是: 朕从四月以来,身体偶感不适,调理数日,尚不见效。京内如有精通医术之人,能够给朕看病者,内外臣工,推荐候旨。若有外省来京者,即日起,驰送京城,切勿延缓。 明眼人一看这道上谕,立刻就明白了,这不是光绪皇帝的意思,而完全是慈禧皇太后的意思,她使的是瞒天过海的障眼法。 从这道上谕上可以看出来,光绪皇帝已经没有任何权力了,完全由慈禧皇太后掌控着,他被废除的时间为时不远了。 这道上谕不仅在国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而且在各国驻华使国内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各国大使馆对此事吃惊不小。如果光绪皇帝生病了,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首先对光绪皇帝得病做出反应最快的是法国大使馆。法国大使馆公使吕班带着翻译找上门来,要求见总署大臣。 当吕班赶到总署的时候,正好总署别的人都不在,只有徐用信一个人。 徐用信赶紧把吕班让进了总署议事大厅。 第743章 外国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徐用信是最近被调入总署的,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办理过这样的事情,况且他们又是来询问当今皇上的病情的,徐用信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所以心里有点担忧。 幸好这个翻译徐用信认得,他赶紧跟这个翻译耳语了几句,希望这个翻译能够在法国公使吕班问他问题的过程中,给予支持和帮助,翻译表示点头同意。 吕班坐定后,首先问道:“徐大人好,我代表法国大使馆向徐大人问些问题,徐大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请公使问吧!”徐用信说。 可是,他的心里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回答这个法国公使吕班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这个吕班接下来会问什么样的问题。 “徐大人好,本公使见到贵国皇上的圣谕,说贵国皇上自四月份以来,龙体欠恙。不知道贵国皇上现在病情现如何?得的什么病?能不能让我国的医生为贵国皇上看病?” 翻译把这些话翻译给徐用信听。 徐用信听了翻译的话,想了想说:“我们的皇上只是身体偶感不适,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劳累过度了,才导致身体欠佳。谢谢您们的好意,请您们不必为我们的皇上担心。” 尽管徐用信这样说了,可是这个法国公使仍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穷追不舍地问:“徐大人,您能给我私下透露一下吗?贵国皇上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徐用信听了这个法国公使的话,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也不清楚光绪皇帝究竟得了什么病。 他只好采取外交用语说:“公使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些问题,本人无可奉告。请您原谅。” “徐大人,您可以给贵国的皇上禀报一下,我们法国可以派我们最好的医生,给贵国的皇上看病。这样可以使贵国皇上能够早日康复,还可以增加我们两国之间的友谊。” “多谢吕班公使,本官代表大清朝对贵国对我们皇上病情的关心表示感谢。不过,我们皇上的孝医一事,本大臣还不能够做主,在这里本大臣不能给您给出明确的答复,请吕班公使大人谅解。” “那徐大人什么时候能够给我给出明确的答复?”法国公使吕班问。 “吕班公使,实在不好意思。对于您提出的这个时间问题,本大臣现在也不能给您给出明确的答复。这些事情要等本大臣给老佛爷禀报后,得到老佛爷的允许后,才能定夺。”徐用信说,“不过,您尽管放心,本大臣一旦有消息,就会派人去给吕班公使通知的。” 法国公使吕班见徐用信不肯透露,便换了个话题说:“徐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徐用信心中一紧,不知道这公使又要提出什么要求来。 只听吕班接着说:“我听说贵国京城有许多名医,能否推荐几位给我?我想邀请他们为我国皇室成员诊治。当然,我们也会支付丰厚的酬劳。” 徐用信松了口气,心想这个要求倒是不难满足,于是答道:“吕班公使,此事好办,我可以为公使先生推荐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吕班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闲聊了几句,然后便起身告辞。 徐用信送走法国公使吕班,不禁感到一阵疲惫。 他意识到,在这个职位上,他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难题。 徐用信回到公署,立即着手整理了一份名医名单,并将名医名单交给了吕班,并附上了自己对皇上病情的一些观察和分析。 吕班对徐用信认真负责的态度表示赞赏,并承诺会尽快安排医生与中国的名医进行交流。 与此同时,徐用信急匆匆地赶去找庆亲王奕匡,他把法国公使吕班前来总署询问光绪皇帝的情况,以及他是如何回答法国公使吕班的详情,给庆亲王奕匡做了原原本本的汇报。 庆亲王奕匡听了徐用信的汇报,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他做不了主,还需要向荣禄汇报此事。 庆亲王奕匡赶到荣禄的住处,把徐用信给他汇报的事情,又一五一十地给荣禄做了汇报。 荣禄一听,对庆亲王奕匡说:“庆亲王,您看,皇帝得病这件事,正如我所料,外国人一定会出面干涉的,果不其然。您再想想,老佛爷还要计划废除皇上,这样做,外国人就会更加插手干涉的。” “是啊,大人您分析的有道理。那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庆亲王奕匡问荣禄。 荣禄想了想说:“庆亲王,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做不了决定,我们还是一起去给老佛爷禀报吧,看看老佛爷怎么说。” “也好,这件事应该让老佛爷知道。”庆亲王奕匡说。 荣禄想,徐用信说的这件事,禀报给老佛爷,起码对慈禧皇太后可以起到一个警示作用,让她明白,他对当前的形势分析的还是比较准确的,目前的光绪皇帝还是不能废除的。 庆亲王奕匡和荣禄一同来到了储秀宫慈禧皇太后的住处。 “老佛爷好,庆亲王奕匡给老佛爷请安。”庆亲王说。 接着荣禄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好,奴才荣禄给老佛爷请安。” “二位大人好,哀家不知道二位大人今天来找哀家有何要事?” “启禀老佛爷,今天法国公使吕班前来总署询问皇帝的病情,他们请求他们可以派最好的医生来给皇上看病。” 慈禧皇太后一听,勃然大怒,骂道:“这些外国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他们吃的不多,管的倒挺多。咱们大清朝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插手管。他们瞎操心什么!” 庆亲王奕匡和荣禄见慈禧皇太后生气了,赶紧劝解说:“请老佛爷息怒,这事已经被徐用信大人暂时回绝了。” “哦,他是怎么回绝的?”慈禧皇太后一脸惊奇地问。 荣禄就把徐用信接见法国公使吕班的事情,又一五一十地给慈禧皇太后做了禀报。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回报,脸上的怒气才消失了,她说:“这个徐用信不错,回答的很好。” 第744章 外国人想给皇帝看病 “不过,老佛爷,徐用信只是暂时把法国公使吕班打发回去了,奴才估计他们还会来的。因此,奴才认为,我们还是趁早做好准备工作,不然他们到时候再来问皇上的病情,免得我们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荣禄这样一说,也冷静了下来,心想:这些外国人还确实惹不得,也不好惹,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荣大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慈禧皇太后征询荣禄的意见。 “启禀皇上,奴才是这么认为的,徐用信大人已经给他们说了,等我们确定之后,就会通知他们的。如果他们不再来问,我们就可以装作事情没有得到确定,就可以不了了之。如果他们前来问,我们就可以说正在商议,还没有定论。” 荣禄停了停,继续接着说:“如果他们一旦提出要见皇上,看看皇上的病情,我们就可以带他们去瀛台,让他们给皇上看病。不过,到时候,我们要确信皇上有病。” 慈禧皇太后思考片刻,微微点头,表示认同荣禄的提议。 荣禄见状,进一步建议道:“为确保万无一失,奴才认为应当提前安排太医配合演戏,让皇上呈现出患病的模样。” 慈禧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轻扬:“甚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务必办得滴水不漏。” 荣禄领命而去,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巧妙地操纵这场戏,以应对外国公使的关注。他深知,在这权力交错的宫廷之中,每走一步,都必须谨慎行事,小心翼翼。 荣禄离开后,慈禧皇太后转身对庆亲王说:“你去告诉徐用信,让他密切关注法国公使的动态,有什么情况及时向哀家汇报。” 庆亲王奕匡赶忙答应下来,匆匆离去。慈禧皇太后心想,这些洋人还真是麻烦,但眼下也只能先应付过去。她决定等荣禄安排好一切后,再视情况而定。 毕竟,皇帝的健康状况关系到国家的稳定,她可不能掉以轻心。 庆亲王离开后,慈禧皇太后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她明白,这次法国公使的问询只是一个开始,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国家关注光绪皇帝的病情。她必须想办法维护朝廷的尊严和稳定,同时也要保护自己的权力地位。 几天后,荣禄传来消息,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太医们将配合演出,让光绪皇帝看起来像是真的生病了。 慈禧皇太后略感放心,但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长远来看,她还需要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与此同时,徐用信也时刻留意着法国公使的举动。他发现,法国公使并没有放弃对光绪皇帝病情的关注,他们似乎还在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 徐用信心想,看来要应对好这位法国公使,还需要更多的智慧和策略。 这天,徐用信正在公署处理事务,忽然有人来报,说法国公使吕班再次求见。徐用信心中一沉,立刻前往会客室。 吕班开门见山说道:“徐大人,关于我国医生为贵国皇帝治病之事,是否已有定论?” 徐用信按照之前与荣禄商量好的对策,回答道:“皇上的病情较为复杂,我们仍在商议中。” 吕班追问:“不知贵国何时能有结果?” 徐用信面露难色:“这涉及朝廷内务,下官实在无法给你说出确切时间。” 吕班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他也无可奈何。 他沉默片刻后,说:“我能否拜见一下贵国皇上,亲自了解一下贵国皇上的病情?” 徐用信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吕班会提出这个要求,但他迅速镇定下来,说:“皇上龙体欠安,需要静养,此时不宜见客。” 吕班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也不好强行要求。 双方又交谈了一会儿,吕班便告辞了。 徐用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发愁。 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吕班恐怕不会轻易罢休。而且自己必须得想出更妥善的方法来应对,既要维护国家利益,又不能得罪这位难缠的法国公使。 徐用信决定去找荣禄商量对策,他将吕班的最新要求告知荣禄。 荣禄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道:“我们不能让他见到皇上,但也不能太过强硬,以免引起外交争端。” 徐用信着急地问:“那该如何是好?” 荣禄献计道:“不如我们安排一场御医会诊,邀请各国使节旁观,展示皇上的治疗情况。这样既能让吕班了解病情,又避免了直接见面的尴尬局面。” 徐用信点头赞同,两人遂开始筹备会诊事宜。 数日后,御医会诊如期举行。各国使节应邀出席,吕班也在其中。 会诊过程中,太医们详细介绍了皇上的病情和治疗方案,展示了各种珍贵的药材和医疗器具。 吕班在一旁仔细倾听,不时提问,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会诊结束后,吕班对中国的医疗水平表示赞赏,并对皇上的病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虽未如愿以偿见到光绪皇帝,但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交代。 徐用信知道,这只是暂时缓解了危机,未来还可能面临更多的挑战。他决定加倍努力,维护国家的利益和尊严。 在之后的日子里,徐用信时刻保持警惕,关注着各国公使的动静。 而另一边,慈禧太后也在思考着如何彻底解决皇帝病情引发的外交问题。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妙计。 一天,慈禧太后召见了徐用信,告诉他自己打算举办一场盛大的法会,为皇帝祈福。 慈禧皇太后希望借此机会向各国公使展示清政府对光绪皇帝的重视,同时也表明皇帝的病情正在逐渐好转。 徐用信对慈禧太后的想法表示赞同,并积极参与到法会的筹备工作中。在法会当天,各国公使受邀参加。场面庄重而壮观,充满了神秘的宗教氛围。 法会结束后,慈禧太后特意安排了一场宴会,感谢各国公使的到来。 在宴会上,慈禧皇太后向外国公使们宣布,光绪皇帝的病情已经有所改善,感谢大家的关心。 各国公使们纷纷表示祝贺,这场风波也总算平息了下来。 此后,光绪皇帝的病情成为一个敏感话题,宫中众人对此讳莫如深。 然而,外界的猜测并未停止,各种流言蜚语不胫而走。 第745章 陈莲芳进京给皇帝看病 自从光绪皇帝下了圣谕,说他患病了,除了外国使馆派人上门主动联系给光绪皇帝看病,各省份也积极响应号召,举荐民间神医去给光绪皇帝看病。 江苏有一位名医叫陈莲芳,医术精湛,在当地很有名气,而且医德好。 江西巡抚接到圣谕后,就把陈莲芳找来,告诉他,江苏省打算举荐他前去京城里给光绪皇帝看病 陈莲芳一听巡抚的话,岂敢不听,这是举荐他去给光绪皇帝看病,不是去给一般人看病,他赶紧答应了。 巡抚说:“陈大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您只要给皇上看好了病,您就一下子名扬天下了,以后您就会有想不到的荣华富贵。到时候,您可别忘了本巡抚,您可是本巡抚举荐您去给皇上看病的。俗话说,‘苟富贵,勿相忘’。您可要一定记住本巡抚的好处啊!” “巡抚大人,您尽管放心。老朽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好处。只要巡抚大人看得起老朽,老朽就三生有幸了,老朽岂能把您忘了。”陈莲芳信誓旦旦地说。 巡抚见陈莲芳答应了他的请求,非常高兴。 他立马叫来随从,拿出五千两银子,亲手交到陈莲芳手里说:“老人家,这是本巡抚给您上京城的路费,您带上。等您给皇上看好病后回来的时候,本巡抚亲自去京城接您回来,在这里为您接风洗尘。” “谢谢巡抚大人的厚爱,老朽绝不会辜负巡抚大人的厚望。老朽会尽其所能,为皇上看病的。请巡抚大人尽管放心。”陈莲芳给巡抚大人表态说。 陈莲芳在出发前,赴京给光绪皇帝看病的那一天,江西巡抚亲自率领江西的各级官吏为陈莲芳送行。 巡抚说:“祝陈老一路顺风!我们翘首期盼,等您归来,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噢!” 当然,巡抚大人之所以这样兴师动众,慷慨解囊,资助陈莲芳前去京城给光绪皇帝看病,这不光是陈莲芳个人的私事,更是江苏各级官吏对皇上表忠心的时候。 如果陈莲芳治好了光绪皇帝的病,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跟着沾光,说不定都会得到不同程度的升迁,尤其巡抚得到的实惠最大。 因为陈莲芳是他举荐去给光绪皇帝治病的,这功劳自然首先归功于他。 其实,江苏巡抚和各级官员,哪里知道,光绪皇帝不是真病了,而是慈禧皇太后使的瞒天过海的障眼法。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此事要废除光绪皇帝。 外国人已经去给光绪皇帝看病了,却都被慈禧皇太后通过各种方式拒绝了。现在他们举荐陈莲芳去看病,也是一定看不好的,只不过是做样子给大家看。 当然,陈莲芳更不愿意去给光绪皇帝看病,他已经六十多岁了,马上就要准备解甲归田,颐养天年。可是,就在这时候,接到了巡抚大人的命令,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他非常清楚,去给皇上看病,并非是一件好事。 看好了,那就是光绪皇帝得的病轻微。看不好,弄不好,他的脑袋就会搬家,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可是,他又不敢拒绝,不敢不去。小腿扭不过大腿,巡抚大人举荐他,而且是去给光绪皇帝看病。如果他不去,可是抗旨不遵,吃不了兜着走。 陈莲芳就在这样的矛盾状态下,踏上了赴京给光绪皇帝看病的道路。 陈莲芳日夜不停,风餐露宿,向京城进发。 这天傍晚,陈莲芳来到了一个小镇上,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他听见邻桌的两位客人在聊天,说的内容正是光绪皇上得病的事情。 陈莲芳就留意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话。 “你说,皇上真的病了吗?” “不知道,反正我听有人说,皇上颁布了一道圣谕,向民间寻找能够看皇皇上病的医生。” “我就不相信,大清朝这么大的国家,难道皇上病了,没有一个医生能够给皇帝看好病,真是咄咄怪事。” “老兄,这你就不懂了,这里面有玄机。” “有什么玄机,不就是皇上病了吗?人人都会得病,皇上也是人,自然会得病的。皇上得病了,宫里的太医看不好,向民间寻求好医生也是正常的,这有什奇怪的呢!” “老兄,不是那么回事,你不知道,这里藏着猫腻呢!” “藏着什么猫腻?” “听说法国使馆派医生过去给皇上看病,都被老佛爷给拒绝了。” “老佛爷为什么不让法国使馆派去的医生给皇上看病?” “这就说明皇上根本没有病,皇上的这病是人为的?” “什么人为的?难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根本没有病,是有人故意在陷害皇上?” “不是有人在故意要陷害皇上,而是另有目的。” “另有什么目的,是谁胆子这么大啊!敢谋害皇上,他不想活了。” “听说啊,这是老佛爷的主意。”这个人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太后想换个皇帝。” “你可别胡说,这可是要杀头的。”另一个人对这个人说。” “我可不是胡说的。我有个亲戚在京城里做官。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他回来处理事情,私下里跟我们悄悄说的,你可别不信。当然,我告诉你的这些话,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否则咱俩就没命了。”这个人叮嘱另一个人说。 “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只是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等着瞧吧,很快皇帝就会被老佛爷废除掉的。” “我想不会吧。毕竟当今皇上和老佛爷之间是母子关系。俗话说血浓于水,母子连心,老佛爷怎么会忍心废黜皇上哩。哪有母亲害儿子的事,我不信。” “你可别不信。现在这世道,为了权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唐王李世民还兄弟相互残杀哩!还有隋朝的杨广,不也把他的亲爹杀了,这样的事情多着呢!” “那老佛爷为什么非要说皇上病了,要把皇上弄死呢?她可以把皇上废了,放他一条活命,难道不可以吗?” “老兄,你说的倒容易,要废除皇上,总得找个借口吧,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把皇上给废了,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给天下人交代呢?你傻呀!” 第746章 深夜陌生人前来求治疗 “你说的也对。老佛爷找个皇上病了的理由,把他废了,也好堵着天下人的口。不然,天下人抓着她的把柄,口诛笔伐,把她骂个狗血喷头,她也无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对呀!老佛爷说皇上病了,谁能不相信。然后老佛爷又以各种理由为推托,不让外国医生给皇上看病!这不就是废除皇上的最好理由吗!” 两个人说完,又向四下里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见陈莲芳看着他们。他们赶紧打住了话题,不再说了。 陈莲芳听了这两个人的话,心里一惊。真如他所料,光绪皇帝得病的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他早就猜到了,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缘由。 “唉,皇家的事,咱们小老百姓也搞不懂,还是少掺和为好。”另一人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莲芳又看了看四周,发现饭馆里除了他外,离这两个人不远的另一张桌子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低头不语,右胳膊耷拉着,脸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牙齿咬着。 陈莲芳看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也看了陈莲芳一眼,眼睛里好像有一种祈求的目光。 陈莲芳赶紧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们,抓起筷子,连忙往嘴里扒拉饭菜。 陈莲芳吃完饭后,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间,看来这次上京之路怕是凶多吉少。但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他也只能走下去了。至于结局如何,那就听天由命吧。 陈莲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知道自己此次进京风险很大,但他也明白,如果不去,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陈莲芳清楚,他此次进京,已经卷入到了一场宫廷内斗之中。 他可能就是这场宫廷内斗的牺牲品,他要做好不能活着回来的准备。 陈莲芳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睡不着。他不禁潸然泪下,想不到他就要黄土埋着脖颈的人,却会卷入到朝廷的皇权争斗中。真是世事难料 人生无常啊! 陈莲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只好披衣下床,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深邃的夜空,暗自发呆。 此去京城,一定是凶多吉少。他向着家乡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地说:请列祖列宗保佑我平安回来吧! 陈莲芳磕完头,又站起身来,有人突然轻轻地敲门。 陈莲芳吓了一大跳,不禁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 夜这么深了,不知道何人来敲门! 这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越加显得可破恐惧。 陈莲芳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倒退了一步,来到床边。 此时,外面又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而且他还听到外面的这个人说:“陈医生,开开门,我不是坏人,您放心开门吧!我有事求您! 这声音听起来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是听不清楚的。 陈莲芳听完后,镇静了一下,他想,深更半夜的,不会有人来陷害他的。他就是一个医生,平时也没有得罪过人,也不会有什么仇家派人来追杀他的,划不来。 陈莲芳这样一想,大着胆子,走到门前,又仔细地听了听外面动静,好像外面确实有一个人。 他这才定了定心,平静了一下心静,把门打开一个缝隙,朝外面一看,外面站着一个人。 “陈医生,是我,我可以进来吗?”这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陈莲芳,好像是征求这个人的意见。 陈莲芳这才放心了。看来这个人确实不是坏人。他把门打开,说:“你快进来吧!” 这个人向四周看了看,见四周再无旁人,便闪了进来。 这个人进来后,陈莲芳赶紧把门关上。 “陈医生好,深夜来访,多有打扰,请陈医生多多海涵。”这个人彬彬有礼地说。 陈莲芳这才放下戒备心理,赶紧拉过一条凳子,让这个人坐下。 “请问这位先生,不知道您尊姓大名,不知道您深夜来访陈某,有何事相求?再说,我一介草民,又不认识您,您是怎么知道我姓陈的?”陈莲芳连忙问道。 “陈医生,我是来治病的,别无他意。您快给我看看我的右胳膊吧!” 这个人说着,就把衣服脱了,露出右胳膊,让陈莲芳看。 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这是他的职业操守。 现在来人把胳膊露出来,让陈莲芳给他看病,陈莲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这个人不害他,他完全不管别的什么事情了。他只能本着他的职业操守,给这个人看病。 陈莲芳赶紧拿出器具,开始给这个人治理他的右胳膊。 陈莲芳此时细细一端详,才发现这个人的右胳膊已经变得乌黑不堪,上臂处还有一个伤口,显然是箭伤。 “您这是怎么了?”陈莲芳虽然确定了他的伤口是箭伤,他还是想确证一下,以便好治疗。 “陈医生果然好眼力,我就是中了箭伤。”这个人说。 “您不但中了箭伤,而且这箭上有毒。您右胳膊已经中毒了。”陈莲芳说。 “您看能不能治好这个胳膊,它可是我的命根子,我还打算治好了胳膊去救皇上哩!”这个人说。 陈莲芳一听这个人的话,大吃一惊,就你想去救皇上,你脑子没有进水吧。皇上是你一个人救得了的,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不过,陈莲芳没有说什么,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给这个人看好胳膊,这才是他的正事。 陈莲芳根据他多年的行医经验,他可以断定,这条胳膊中毒太深,能不能治好,他也没有把握。 不过,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为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嚷嚷着治好了胳膊去救皇上的疯子,全力以赴救治的。 陈莲芳根据他平时治疗中毒的办法,首先把这个人胳膊上淤积的剧毒挤压出来,这叫排毒。 等陈莲芳把这个人胳膊上的毒药排挤出来后,他又在伤口处涂抹上一种特殊的药物。 陈莲芳包扎好男子的伤口后,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说,“先生,毒药我已经给您排挤出,现在已无大碍。但是,我不敢确定,残留在你胳膊里的毒药以后会不会扩散发作,我就不好说了。您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你以后的造化了。” 第747章 贵国皇上究竟是否有病 男子一听陈莲芳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活动了几下右臂,不惊不乍地说:“多谢陈大夫救命之恩!如果上天怜我,让我多活几年,您的大恩大德,我来日必报!” 随后,他站起身来,整理好衣物,说:“陈医生,谢谢啦!我还有要事在身,需要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先生,请留步,您能否告诉老朽尊姓大名?”陈莲芳见这个人要走,连忙叫住他说。 这个人见陈莲芳问他尊姓大名,他退了回来,迟疑了一下,说:“在下人称‘飞天蝙蝠侠’。” “你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飞天蝙蝠侠’?”陈莲芳吃惊地问。 “在下正是。”这个人说。 “‘飞天蝙蝠侠’,久闻英雄大名。今日相见,果然气度不凡。”陈莲芳敬佩地说。 “陈医生过奖了。”飞天蝙蝠侠说。 “陈某不知道大侠为何成了这般?你是为何受的伤?”陈莲芳一脸迷糊地问。 “ 陈医生,说来话话长。”飞天蝙蝠侠说。 陈莲芳赶紧给飞天蝙蝠侠扯过一条板凳,让他坐下说。 “我是在救皇上时受的伤。” “你去救皇上了?皇上不是病了吗?”陈莲芳一脸吃惊地问。 “皇上没病,这是他们设的一个圈套,是慈禧皇太后布的局,她想废除皇上。” “真的吗?按您这么说,今天晚上吃饭时,那两个人说的话是真的?” “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去救皇上,差点成功了,结果又被他们截回去了。”飞天蝙蝠侠说完,气愤地站起来,在地上跺了一脚,“我恨自己无能,这次如果我的胳膊好了,我一定再去救一回皇上。这次要绝对不失手,一定要把皇上救出来。” 接着,飞天蝙蝠侠把他救皇上的事情简略地给陈莲芳说了一遍,他到瀛台被侍卫围攻,最后中了一箭,幸亏他反应敏捷,及时束住了胳膊的伤口,才没有使毒性当下发作,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陈莲芳听后,佩服地说:“大侠真是了不起,陈某佩服至极。” “陈医生,您怎么在这儿,您这是打算去哪儿?”飞天蝙蝠侠问。 “唉,一言难尽呐!陈某是被巡抚举荐进京,去给皇上看病的。” 陈莲芳接着给飞天蝙蝠侠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陈医生,皇上有没有病,现在我也不太具体清楚。但是,我想给陈医生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到京城里后,一定要谨慎从事。如果是皇上真病了,您就要竭尽全力,替皇上看好病。如果是皇上没有病,果真是他们设的圈套,您一定倍加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一定要尽快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谢谢‘飞天蝙蝠侠’提醒。陈某铭记在心了。”陈莲芳接着又说:“陈某还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陈医生说吧?但说无妨。”飞天蝙蝠侠说。 “大侠,陈某一直不明白您是怎么知道我的?”陈莲芳满脸迷惑地问。 飞天蝙蝠侠一听,呵呵一笑,说:“像陈医生这么知名的医生,医德高尚,医术高明,谁人不知道呢!其实以前我在您那儿看过病,只是陈医生没有注意过我罢了。” 直到这时,陈莲芳才明白了为什么飞天蝙蝠侠知道他。 当然,他是个医生,他看过的病人无数,他不可能记着每一个人。可是,在他那儿看过病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会忘记他的。 飞天蝙蝠侠说完,起身告辞。 陈莲芳一直把他送到门外,直到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才退了进来,关上了门。 此夜,对于陈莲芳来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陈莲芳想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陈莲芳吃完早点,继续北上。此时,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就在陈莲芳一路北上的时候,京城对皇帝得病的消息,传言越来越多。 而且传言说,光绪皇帝的病情越来越重。甚至说:“皇上可能不行了”,“皇上病得不轻。” 总之谣言一浪胜过一浪,消息弄得人们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消息的传言,使法国大使馆的公使吕班坐立不安。 慈禧皇太后在那次宴会上,已经宣布了光绪皇的的病情大有好转,现在怎么又会出现这样的传言哩。于是,他决定再次亲自去总署问问这件事情。 这次吕班来到总署,接见他的不是原来的徐用信,而是另外两位大臣许景澄和袁昶。 这两个人熟谙洋务,对于接待外国人,他们很有一套自己的外交辞令和手腕,做得滴水不漏,游刃有余。 吕班见了二位总署大臣,开门见山地就问:“二位大人好,本公使最近听到社会上有许多传言,说贵国皇上病得很厉害。可是,您们贵国的官方却说皇上病情已经痊愈,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现在,您们又发动全国各省举荐名医,前来给皇上看病,您们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许景澄微微一笑,说道:“吕公使不必担忧,我国皇上陛下龙体安康,并无大碍。至于征召各地名医入京,只是以防万一。如您所知,医学之事,变化莫测,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如果皇上一旦发生不测,我们就会及时止损。这叫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 吕班疑惑地问道:“那为何社会上会有如此众多的关于皇帝病情严重的传言?” 袁昶接过话道:“这些传言,只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毫无根据。或许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企图制造混乱。我们已经着手调查此事,一旦查明真相,定会对这些人严惩不贷。” 吕班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他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那请问二位大人,贵国何时才能公布皇上病情的真实状况,以平息这些传言?” 许景澄和袁昶对视一眼,然后袁昶回答说:“待皇帝陛下身体完全康复之时,我们自然会向公众公布事情真相。在此之前,还望吕公使和各位保持冷静,不要被谣言误导,带偏了思维。” 吕班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是他也再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吕班道别之后,他离开了总署,心中却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第748章 他们插手清朝事情干嘛 吕班回到使馆后,立刻召集了手下的情报人员,命令他们深入调查光绪皇帝病情的真实情况,以及谣言传出的源头。 几天后,一份秘密报告摆在了吕班的案头。 报告显示,光绪皇帝确实病得很重,而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慈禧太后故意隐瞒光绪皇帝的真实病情,目的是为了稳定局势,并维护自己的权力。 吕班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决定将这份报告暗中递交给其他国家的驻华使节,希望能够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 吕班将报告递交给各国使节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列强们开始质疑清朝政府的诚信,局势变得愈发紧张。 与此同时,吕班加紧了与国内的联系,请示进一步的行动方案。一场围绕着光绪皇帝病情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 吕班深知,这场风波恐怕不会轻易平息。 再说,许景澄和袁昶接待完法国公使吕班后,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他们两个做不了主,人赶紧去给庆亲王汇报此事。 庆亲王奕匡听了这两个的汇报,觉得法国公使吕班这样三番五次地纠缠此事,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他们三个人一商议,决定一起去向荣禄汇报此事。荣禄听完后,对此事也做不了主。 最后,荣禄交给许景澄和袁昶一封信,让他们两个人前去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许景澄和袁昶到了慈禧皇太后的住处,拜见了慈禧皇太后,然后他们两个人把他们接见法国公使吕班的具体情况给慈禧皇太后做了汇报。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两个人的回报,很是生气,她大声骂道:“这些外国人,真是吃的不多,管得多。他们老插手我们大清朝的事情干嘛?” “太后息怒,如今洋人咄咄逼人,咱们还得想个法子应对才是。”许景澄赶忙劝谏道。 “哼,这些洋鬼子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制造事端。”慈禧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哀家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袁昶附和道:“太后说得极是。咱们不妨先观察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有何意图。同时,我们加紧增派人手,保护好皇上的安全,以免节外生枝。”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示意两人按照计划行事。 许景澄和袁昶领命离去,心中却暗自焦急。 他们深知此次事件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列强干涉,动摇大清根基。二人决定密切关注局势发展,随时向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许景澄和袁昶离开后,慈禧皇太后唤来李莲英,说:“小李子,你一定要密切留意皇宫内外的一切动静,特别是皇帝的病情,绝不能有半点疏忽。” “遵旨,老佛爷,奴才记住了。”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小李子,不管怎样,哀家还是担心一件事。”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对李莲英说。 “老佛爷,您担心什么事,您不妨给奴才说说。奴才看看,能不能为您分担点忧愁什么的?”李莲英关切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哀家总是担忧,哪天外国人非要见见皇上,该怎么办?”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那就让他们见见呗!”李莲英说道,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小李子,你知道吗?哀家担忧,如果皇上在见外国人的时候,说他没病,这会闹出多大的尴尬事情来,这让哀家如何面对外国人?哀家岂不是脸面扫地了。”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说。 “老佛爷,这好办。您把这件事交给奴才去办,奴才一定会给您办好的。您信不信?”李莲英胸有成竹地说。 “哦,小李子,你有什么妙招,你给哀家说说,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李莲英。 “奴才去给皇上说,如果外国医生来给他检查病情,他就装出病来,说他病了。不管外国人怎样检查,他都要始终坚持说,他病了。”李莲英坚定地说。 “皇上会听你的话吗?”慈禧皇太后一脸迷糊地问。 “皇上听不听奴才的话,只就看老佛爷您了。”李莲英神乎其神地说。 “小李子,你的这些话,哀家还是听不明白。你再给哀家具体说说。”慈禧皇太后谦虚地说。 “老佛爷,奴才可以这样跟皇上说。如果他按照奴才交给他说的去做了,老佛爷就会答应他出瀛台,去看珍妃。否则,他永远会看不到珍妃。” “老佛爷只要用这个拿捏皇上,皇上保证会答应奴才的这些要求的。”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他害怕慈禧皇太后不答应他说的这些话。 谁知,慈禧皇太后一听,竟然说:“小李子,你的这个计策太妙了,就按你说的这个计策去办。”慈禧皇太后赞叹说。 “谢谢老佛爷夸赞。”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得意洋洋地说。 李莲英来到瀛台,将他的计划告诉了光绪皇帝。光绪皇帝起初并不愿意配合,但是,当他听到他可以见到珍妃时,心中燃起了希望。 “朕可以配合你们,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让朕见到珍妃。”光绪皇帝说。 “请皇上放心,只要您按照奴才说的去做,老佛爷自然会兑现她的承诺的。”李莲英连信誓旦旦地保证说。 光绪皇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受了李莲英的建议。 于是,当外国医生前来检查时,光绪皇帝装出了病态,成功地瞒过了他们。 慈禧皇太后得知后,松了一口气,她对李莲英的计策颇为满意。然而,光绪皇帝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此后,光绪皇帝便一直在瀛台假装生病,而慈禧太后则借此机会稳固了她的权力。 光绪皇帝对珍妃的思念日益加深,他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珍妃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够早日与珍妃相见。 另一边,李莲英并未忘记自己对光绪皇帝许下的承诺,他寻机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进言,试图说服慈禧皇太后让光绪皇帝与珍妃见上一面。 可是,慈禧皇太后仍然心中有所顾虑,迟迟未能下定决心,让光绪皇帝与珍妃见上一面。 就在这时,法国公使吕班又提出让他们的医生再给光绪皇上看看病。慈禧皇太后不得不逼迫答应了。 第749章 陈莲芳给皇帝把脉看病 第二天,法国公使吕班领着他们的医生在军机大臣的陪同下,前往瀛台给光绪皇帝诊断病情。 法国医生到达瀛台,见到光绪皇帝,发现光绪皇帝精神萎靡,脸色蜡黄,一脸痛苦。 经过一番诊断,法国医生认为光绪皇帝是体内太热,身体太虚,肾脏太弱,并建议给光绪皇帝进行尽快治疗。 法国医生的这一诊断,很令陪同的军机大臣满意。因为他们一直担心光绪皇帝会说他没有病。可是自始至终,光绪皇帝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令军机大臣非常吃惊。 当然,军机大臣哪里知道,光绪皇帝不说话,是因为事先李莲英早已经给光绪皇帝通气了,让他怎样做,不然他是见不到珍妃的。 为了能够见到心爱的珍妃,光绪皇帝才不得不这样做的。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不敢说。 法国医生给光绪皇帝的检查结果,很快使各国住京大使馆都知道了,关于光绪皇帝得病的消息,他们得到了证实,他们再也不过多的干涉和过问了。 陈莲芳昼行夜宿,风餐露宿,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天津。 陈莲芳到达天津,在天津听得最多的话,还是人们到处在议论光绪皇帝病情的话题。 有的人说:“有个法国医生去给皇上看过病了,说皇上的病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太虚,肾脏太弱,需要静养。” 还有的人说:“听说皇上病得不轻,法国医生都没办法看出来病情来。” 陈莲芳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里犯起嘀咕,不知道皇上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皇上和慈禧皇太后之间,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何苦呢? 陈莲芳就这样一路想着,一路直奔北京而去。 又经过几天的颠簸,陈莲芳终于到达了京城。 到达京城后,陈莲芳按照巡抚给他提供的地点,找到了各地举荐医生在京接待处。 接待处的人问他:“你就是江苏巡抚举荐来的医生陈莲芳吗?” 陈莲芳连忙回答:“老朽正是江苏巡抚举荐来给皇上看病的医生陈莲芳。” “好吧,你现在按照我们给你安排的地点,歇息两天。两天后,我们会安排你去给皇上看病。”接待陈莲芳的人说。 “好的,老朽一切听从您们的安排。”陈莲芳乖乖地说。 接待的人把陈莲芳安顿在了京城里一个比较豪华的客栈住下来。 陈莲芳在客栈里休整了两天,那个接待他的人找上门来,说:“您跟我走吧,去给皇上看病。” 陈莲芳跟着这个人来到了囚禁皇上的瀛台。到了那儿,他见到了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这还是陈莲芳第一次亲眼目睹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他吓得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赶紧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请安。 “草民陈莲芳给老佛爷和皇上请安。老佛爷吉祥,皇上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慈禧皇太后淡淡地说,“你就是江苏巡抚举荐过来给皇上看病的医生陈莲芳吗?” “回老佛爷的话,草民正是江苏巡抚大人举荐来给皇上看病的医生陈莲芳。” “哀家听江苏巡抚说,你医术精湛,能看各种千奇百怪的病,是吗?” “启禀老佛爷,草民乃穷乡僻壤的一个小小郎中,哪有传言的那么神乎其神。这些都是传言,请老佛爷不要相信。草民比起皇宫里的御医,草民啥都不是!” “别谦虚了,哀家让各省举荐你们来,就是想给皇上看病。如果你们不会看病,哀家找你们有何用!” 陈莲芳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立马吓得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 “请老佛爷息怒,草民知错了。请老佛爷吩咐吧!”陈莲芳吓得战战兢兢地说。 “好吧,废话少说,那你就开始给皇上看病吧。”慈禧太后示意道。 直到这时,陈莲芳才敢抬起头来看坐在他面前的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一脸威严,脸上冷冰冰地。不过,她的皮肤洁白细腻,脸上没有多少皱纹,面容红润有光泽,看起来保养的很好。一看就知道她是个身体健康,护肤有方的聪慧女性。 与慈禧皇太后相比,光绪皇帝就惨不忍睹了。目光痴呆,脸色蜡黄,毫无血色,精神萎靡,浑身缺少一股精气神。 慈禧皇太后见陈莲芳呆呆地看着他们,有点愠怒,她说道:“陈医生快看病吧!”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陈莲芳才愣过神来。 他赶紧镇定了一下神情,静了静神,准备开始给光绪皇帝看病。 陈莲芳忐忑不安地走上前,为光绪皇帝号脉。 他的神情愈发凝重,心中暗想:这脉象似有异常,但又看不出什么具体病症来。 “皇上的脉象......”陈莲芳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慈禧皇太后说道。 陈莲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皇上的脉象颇为复杂,恕草民无能,暂时无法确切判断病因。” 慈禧皇太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她还是说:“无妨,你再看看其他方面。” 接下来,陈莲芳又给光绪皇帝进行了一番仔仔细细的观察和询问,但他仍然毫无头绪。 他暗自思忖,这病定有玄机。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光绪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哀伤。 陈莲芳犹豫了一下,决定询问一下光绪皇帝:“请皇上恕罪,草民斗胆问一句,皇上是否有烦心事,或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光绪皇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朕时常常感到浑身无力,心累至极。”说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陈莲芳一听,心头为之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暗想,这或许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疾病,更可能是心病。然而,在这宫廷之中,他又能如何医治光绪皇帝这颗受伤的心呢? 正当他思考之际,慈禧皇太后发话了:“陈医生,无论如何,你务必想办法尽快治好皇上的病。若你能够治好皇上的病,哀家少不了对你的赏赐。” 陈莲芳连忙叩头应道:“谢老佛爷,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陈医生,依你看,皇上的病情严重吗?”慈禧皇太脸上略过一丝淡淡的古怪笑意,问陈莲芳。 陈莲芳心中一惊,赶紧回答说:“启禀老佛爷。草民认为皇上的病无啥大碍,只要好好调养,他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差池,恐怕性命难保,所以他尽量小心翼翼地说。 “好吧,你将开的药方直接交给军机处就可以了,再无你的事情了,你退下吧。” “好的,谢老佛爷,皇上。草民告退。” 第750章 陈莲芳求人帮他离开京城 离开瀛台后,陈莲芳心事重重。他明白,要想治好光绪皇帝的病,绝非易事。而在这深宫内苑,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呢? 陈莲芳回到住所,翻遍医书典籍,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期间,他偶然发现了一本古籍中记载着一种奇特的疗法,据说可以治愈心灵受创之人。 几日后,陈莲芳再次面见慈禧皇太后,将此疗法告诉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完陈莲芳的话,思量片刻,准许陈莲芳试一试此方法。 陈莲芳开始按照古籍中的方法,为光绪皇帝进行治疗。 他以轻柔的语调与光绪皇帝交谈,尝试打开他的心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绪皇帝的精神状态逐渐有所好转,皇上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然而,当众人为光绪皇帝病情有所好转而感到欣慰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局势再度陷入紧张。 一天夜里,光绪皇帝突然病倒,病情急剧加重。 陈莲芳急忙赶到寝宫,却被侍卫阻拦在外。 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此时,他听到屋内传来慈禧太后的怒斥声:“皇上久病不愈,都因你们这些庸医无能所致!” 紧接着,房门紧闭,陈莲芳被逐出宫门。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到了一场政治阴谋之中。 无奈之下,陈莲芳决定离开京城,寻找治病良方。 可是,如果他得不到慈禧皇太后的允许,他是不能够离开皇宫的。否则,慈禧皇太后就会要了他的命。 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一介草民,在慈禧皇太后眼里,弄死他就像揉死脚底下的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他根本不敢在没有征得慈禧皇太后的同意下,离开皇宫,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赶紧不离开皇宫,他不但治不好光绪皇帝的病,而且还会卷入一场是是非非的宫廷斗争中,他可能就是这场宫廷斗争中的牺牲品。 陈莲芳左思右想,最后决定,不管怎样,无论如何,一定要逃离开皇宫这块是非之地,不能卷入到这场宫廷斗争中去。 陈莲芳很清楚,他和其他外省举荐来的医生,是根本不可能把皇上的病看好的。皇上的这个病,根本不是他们能够看得好的。 他们不是慈禧皇太后招来真正给光绪皇帝看病的,而是慈禧皇太后招他们来做样子给社会各界看的。 一旦那天光绪皇帝突然驾崩了,他们这些被举荐来的医生,可能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自担责任,成了屈死的冤屈鬼。 陈莲芳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睡不着。 他想尽快想办法逃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他不是说走就能走得开的。他要想离开,必须得征得慈禧皇太后的同意。 可是,这样的话,他岂能直接开口跟慈禧皇太后说,那他简直就是他不要命了,脑子进水了,神经错乱了,脑残了。 他必须得找一个人帮忙,让这个人帮他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去找谁呢?他也说不清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能够去找谁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过去找他看过病的人。 这个人姓赵,当时,他得了一种怪病,久治不愈,就不远万里,特意从京城赶到江苏找他治病。 没想到,他的一副民间偏方,却治好了这个人的这种怪病。这个人非常感谢陈莲芳。 临走前,他告诉陈莲芳,他在京城皇宫里做事。如果他以后到京城里办事,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可以前来找他。 他当时想,他这辈子都进不了京城,根本不可能和他再有缘发生交集的,所以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来,还好,这个人当时给他留了一个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他的住址。 这次陈莲芳来京城的时候,就把这张纸条带到了身上,心想,要是有机会,就去看看当年的这位病人,看看他现在的生活状况。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紧要关头时,他还是真用上了。 陈莲芳按照纸条上写的地址,找到了他的那位以前的赵姓病人。找到这位赵姓病人后,让他陈莲芳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赵姓病人原来是京城里的一位大官。 赵姓病人见了陈莲芳,仍然记得他当年给他看病的事情。 他热情地接待了陈莲芳,问:“不知道陈医生登门拜访,对在下有何吩咐,请陈先生尽管说出来,在下愿意为陈先生帮忙。” 陈莲芳就将他的遭遇告诉了赵姓病人,并请求他说:“赵大人,陈某别无他事,就在一件事,请赵大人帮忙,让老朽能够尽快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赵姓病人听完陈莲芳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陈莲芳的请求。 不过,他说:“陈医生,实在抱歉,这件事我是做不了主的,您要想离开京城,必须得征得老佛爷的同意。不过,不要紧,我可以答应帮助您,征得老佛爷的同意。” 陈莲芳起先听了赵官员的话,有点失望,但是,当他听到赵官员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踏实了。 “那就多谢赵大人了,陈某这厢有礼了。”陈莲芳说完,深深地给赵官员鞠了一躬。 赵大人赶紧说:“陈医生,不必客气。想当年,赵某要不是陈大夫出手相救,赵谋早已经命丧黄泉了,哪有我今天的荣华富贵。现在我帮助陈医生,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陈医生还得耐心等待几天,等我前去找找李大总管,让他给你想想办法,在老佛爷面前求求情。没准能行,不过......” 赵大人说到这儿,打住了话题。 陈莲芳赶紧问:“赵大人,不过什么。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请赵大人尽管说出来!” 此时,赵大人面有难色地说:“陈医生,办这件事,可能需要您破费些银两。” 陈医生一听,原来是赵大人担心银子的事,他拍拍胸脯说:“赵大人不必多虑,银子不是问题,只要赵大人能够帮助我离开京城这个地方,花多少银子都成。”陈莲芳打包票似地说。 其实,陈莲芳行医这些年来,赚下了不少银子。所以,现在对他来说,银子不是问题,重点是在京城里,除了搬动赵大人外,他再无处找人去。 所以赵大人一说银子的事,他满口答应了。 “陈医生,您是明白人,现在办事,没有银子是办不成的。”赵大人不好意思地说。 “赵大人不必为难,陈某也是江湖上跑的人,懂得江湖规矩。您尽管去给我问,花多少银子,赵大人尽管给我说,我不在乎。” 第751章 赵大人帮陈莲芳逃离京城 赵大人一听陈莲芳的话,颇为高兴,只要您肯出银子,什么事情也能办成,“陈医生真是个爽快之人,我现在就去给您托人问这件事,您安心在客栈等候佳音。” 陈医生听了赵大人的话,非常高兴,他立刻站起来起身告辞。 陈莲芳在客栈里焦急地等了三天。这天早晨,他刚洗漱完毕,就有一个人找上门来,自称是赵大人的管家,说赵大人找他有事,要他快快去赵大人的府上。 陈莲芳来不及吃早点,急匆匆地跟着这个家丁去了赵大人的府上。 陈医生一见赵大人,赶紧抱拳作揖,说:“赵大人好,不知道我拜托您的那件事情,赵大人怎么问下了?” 赵大人赶紧说:“陈医生,我给您托人问好了。不过,这需要花费一大笔银子。” “赵大人尽管说,需要花费多少银子?”请您尽管说就是了,不要不好意思。”陈莲芳说。 “陈医生,李大总管要八万两银子,才肯答应在老佛爷面前给您说这件事。”赵大人有点难为情地说。 “没问题,赵大人不必为难,我现在就把银子拿给您,您去送给李大总管,让他尽快给陈某在老佛爷面前求求情,事情办得越快越好。”陈莲芳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赵某这就去给陈医生说事。”赵大人愉快地拿着银子,去找李莲英办事去了。 几天后的深夜,赵新来到陈莲芳住的客栈,说:“陈医生,事情办妥了。您跟我走吧,我把您安全送出宫去。” “谢谢赵大人了。”陈医生感激地对赵大人说。 赵大人带着陈莲芳悄悄地离开了皇宫。他们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守卫,来到了城门口。 “多谢赵大人相助,陈某感激不尽。”陈莲芳向赵新鞠躬道谢。 然后,他又给赵大人手中塞了一万两银票,说:“陈某感谢赵大人的鼎力相助,咱们后会有期。” “陈医生不必客气,你也是为了救治皇上才来京城的,只是此事牵连甚广,你出去后一定要小心,此事不可外传。”赵新嘱咐陈莲芳道。 陈莲芳连连点头,转身离去。 陈莲芳哪里知道,他给赵大人的八万两银子,赵大人自己留下了三万两,给李莲英送了五万两。 令赵大人没有想到的是,陈莲芳临走前,又塞给了他一万两银票,这就等于说,赵大人在陈莲芳那儿一共得到了四万两银子。 陈莲芳走了,光绪皇帝病情依然如故,似好似坏,谁也说不清楚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陈莲芳离开京城后不久,李莲英暗中派人调查了陈莲芳的去向,得知他已经平安离开了京城,他心中才稍感宽慰。 陈莲芳在回家的路上,得到消息,“飞天蝙蝠侠”因为身体原因,已经自杀身亡了。 陈莲芳初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沉,半天愣不过神来,继而唏嘘不已,在内心深处深深地谴责自己,他没能把“飞天蝙蝠侠”身体上的毒气排挤出去,让“飞天蝙蝠侠”失望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陈莲芳为此郁闷了许多天,直到他回到家乡,他还没有从“飞天蝙蝠侠”死亡的痛苦中摆脱出来。 还有,虽然他逃离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他的心里每天还在挂念着远在千里之外光绪皇上的病情。 尤其是他第一次去给光绪皇帝诊断病情的时候,光绪皇帝抑郁的表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他还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虽然陈莲芳走了,可是御医和其他省份举荐来的医生,一直不断地在给光绪皇帝病情进行会诊,但是光绪皇帝病情仍然不见好转。 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多,说光绪皇帝一旦哪天身体不适,突然驾崩了,天下就没有皇上了,而且光绪皇帝又没有子嗣,这不就是天下大乱了,那将该怎么办? 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多,有些反对光绪皇帝的人,开始在慈禧皇太后身边吹风,建议她早点考虑这件事情。 慈禧皇太后当然心知肚明,这些话,对她来说非常受用,也说到她的心坎坎上了。 她一直就坚持要废除光绪皇帝,重新册立皇上,可是,她的想法却一直遭到部分大臣的反对,尤其是她最信任的军机大臣荣禄,入主军机以来,对这件事极力反对,她很是生气。 慈禧皇太后决定再次召开军机大臣会议,商议废立皇上之事。同时颁布圣旨,向臣工征求意见,要求大家对废立皇上一事,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另外,慈禧皇太后还令荣禄给各省巡抚发电报,征求地方大员对此事的意见。 慈禧皇太后召开军机会议的结果,仍然让慈禧皇太后不满意,甚至说有点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军机大臣荣禄还是持反对意见。 他说:“老佛爷,臣反对老佛爷现在废除皇上,重新册立皇上。臣斗胆劝一句,老佛爷还是要顾及当前局势影响,谨慎从事为好,否则,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荣禄说要慈禧皇太后顾及当前局势影响,主要是怕外国人干涉此事。此外,还有一些国内人士也反对废除皇上。如果一旦对此事处理不妥,荣禄担心会引起国内的混乱。 慈禧皇太后气哼哼地拂袖离去。 不过,让慈禧皇太后略微感到宽心的是,大臣们上奏的奏折,还是比较令她满意的。 譬如御史张仲炘上奏的折子,他说:皇上变法,尤其是倡导的剪法,易服,就是背叛祖宗之法,胡乱朝纲,天理难容。因此,臣强烈建议废除皇上,另换一个能够忠于祖宗之法的皇上。 还有候补知府,翰林院编修王之龙上疏,建议废除懦弱无能的光绪皇帝,换上一个精神抖擞,精明能干的皇上,势在必行。他希望慈禧皇太后能够顺应当今的这种形势,早定大计,早行废立之事。 慈禧太后看着这些奏折,心中暗自得意,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大臣们的支持。于是,她更加坚定了废立光绪皇帝的决心。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要想废除光绪皇帝,必须得到军机大臣的支持。如果没有军机大臣的同意和支持,她的这个计划是行不通的,会泡汤的。 第752章 荣禄和刚毅各求李莲英帮忙 尤其是那个荣禄,太令她讨厌了。她就是死活不同意她废除皇上这个想法,不支持她废除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为此非常郁闷,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当然,荣禄知道慈禧皇太后生他的气,因为他反对慈禧皇太后废除光绪的事。更令荣禄担心的是,他怕这样长期与慈禧皇太后作对下去,他会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失去宠信,渐渐失去慈禧皇太后对他的宠爱。 荣禄决定去找李莲英寻求帮助,听听李莲英的意见,想请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跟前给他周旋。 于是,荣禄备了一份厚礼,坐着轿子,带着随从,急匆匆地去了李莲英那儿。 荣禄到了李莲英那儿,李莲英赶紧出门迎接,他抱拳作揖,说:“奴才不知道荣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荣大人多多海涵。” 荣禄也是抱拳作揖,说:“李大总管言重了,荣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荣某今日前来李大总管府上,是有要事有求于李大总管。因此,特意前来拜访李大总管。荣某事先没有给李大总管打招呼,还请李大总管多多海涵。” “哪里,哪里,荣中堂大人客气了。荣大人快快请进!”李莲英赶紧把荣禄让进了他的府上。 待两个人在会客厅坐定后,免不了又客套和寒暄了一番。 李莲英说:“荣大人有何要事,您差个人过来告诉奴才就可以了,何必荣中堂大人亲自屈驾光临府上。” “此事事关重大,让别人来我不放心,还是我亲自跑一趟比较好。”荣禄说,他趁机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大总管您是知道老佛爷脾气的。这些日子,老佛爷坚持要废除皇上,重新册立皇上。可是,我一直持反对意见,不赞成。为此,老佛爷对我意见很大。而其余臣工都很赞成老佛爷的意见。我希望大总管能够理解我的心情,替我在老佛爷面前美言几句,让老佛爷明白臣的良苦用心。” “荣中堂大人,你说的这些事情,本大总管是清楚的。老佛爷近些日子,一直在考虑废立皇上之事。不过,老佛爷对荣中堂大人的一片爱国之心,还是能够理解的。” 李莲英停顿了一下,说:“老佛爷知道荣中堂大人对她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她这是在这件事情上和荣中堂大人有点分歧罢了。请荣中堂大人不必多虑。我会替中堂大人在老佛爷面前美言几句的。”李莲英殷勤地对荣禄说。 “那就让李大总管费心了。荣某无以为敬,这点区区薄礼,请李大总管笑纳。” 荣禄说着,给李莲英呈上了他事先准备好的那份厚礼。 “荣中堂大人客气了。咱俩谁跟谁,来就来吧,还拿什么礼物。”李莲英满脸笑容地说。 “李大总管,来而不往非礼也。荣某求李大总管办事,岂能空手而来。”荣禄说,“李大总管,此事就拜托您了,我告辞了。” 李莲英把荣禄一直送到大门口,才抱拳作揖,相互告别。 荣禄走在路上,心里一直在担忧着,虽然李莲英口头上答应了他,要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他美言几句,可是,他还是不太相信李莲英的话。 他清楚,李莲英凡事都是顺着慈禧皇太后的心情走的,顺着慈禧皇太后的意志办的,他不会去反对慈禧皇太后的想法和意见的。 不过,他想,他说了总比不说强。至于以后的事情,李莲英替他求情不求情,只能看李莲英的心情了。他也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荣禄走了后,李莲英刚进屋子,家丁又来禀报:“李大总管,刚大人前来求见。” 李莲英一听,心中暗自思忖道,现在看来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这个刚毅一定也是为废立皇上的事情而来,他说:“好吧,快快请刚大人进来。” 刚毅进来后,赶紧抱拳作揖说,“李大总管好,好久不见李大总管了。刚某可想念李大总管了。”刚毅一脸殷勤。 “刚大人好,我正想念刚大人,没想到刚大人就来了。真是想谁谁就来。”李莲英笑着对刚毅说。 “谢谢李大总管想念小弟。小弟听了李大总管的话,真是感激涕零,热泪盈眶。”刚毅讨好地说。 李莲英和刚毅是拜把子兄弟,两个人说话就比李莲英和荣禄说话随便多了。谁也不客气,互相还可以开点玩笑什么的。 “刚大人此次前来,不知道有何事要吩咐本总管?”李莲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刚毅。 “李大总管,我就是来问问您,老佛爷真实的心思。她是不是真地要废立皇上。”刚毅直言不讳地问李莲英。 “您认为呢?”李莲英没有直接回答刚毅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句刚毅。 “依我看,老佛爷是真心实意地要废除皇上。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荣中堂大人却不赞成。老佛爷对他那么信任,他怎么在废立皇上这件事情上,老是跟老佛爷作对哩。” “他居然想保皇上。老佛爷也真是的,要是我,早把荣中堂大人按照‘帝党’处置了,还能够让他到现在好好的。” 刚毅说话的时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李莲英听出来了,刚毅对荣禄的意见很大,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刚毅这是明显地嫉妒荣禄,荣禄是慈禧皇太后的初恋情人,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是,慈禧皇太后这样明目张胆地偏袒荣禄,却让刚毅有点不满意。 他和刚毅同为军机大臣,可是慈禧皇太后常常单独召见荣禄。而且,现在荣禄入主军机,是他这个协办大学士没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荣禄后来者居上,这让刚毅很恼火。荣禄可以说断了他的美好前程,成了他成为首席军机大臣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些李莲英当然是懂的,他完全可以从刚毅刚才的话中听出来。刚毅对荣禄的不满,对荣禄表示出极大的愤慨。 李莲英在宫中生活了多年,对这些事情是了如指掌的。 他更清楚,他怎样做,才能够在这种权力斗争中的斡旋中,做到游刃有余,才能够平衡各方面的势力,使他处在不偏不倚的位置上。 第753章 谁去做两广总督比较合适 现在刚毅找他,自然是想让他支持他,可是刚才荣禄也是来谄媚讨好他的,他不能厚此薄彼。 刚毅虽然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他不能得罪,但是荣禄是手握大权的慈禧皇太后的宠臣,他也得罪不起。 他要不偏不倚地处理好这种关系,一定不能偏向任何一方,一定要做到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刚毅大人,您也别太心急。荣中堂大人反对变法自有他的想法,老佛爷废立皇帝也有她的打算,您作为臣子也自有你的想法。所以,我们不可能做到人人都能一个鼻窟窿里出气,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是一个奴才,自然得听主子的话,得顺着主子的心思去办事。您说是不是?”李莲英说。 很显然,李莲英说这些话,他既是给慈禧皇太后与荣禄做解释,也是为他们两个人的不同想法做维护。其隐含的意思,就是指责刚毅不应该对慈禧皇太后与荣禄横加指责。 “老佛爷现在还有什么顾虑的。皇帝变法做的这些事情,已经有违祖宗之法了,还迁就他干什么。老佛爷早就应该做废立皇上的这件事了,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刚毅说话锋芒毕露 ,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刚毅大人,说话做事,还是不要太急躁,凡事要稳住才对。老佛爷迟迟不废立皇上,自有她的顾虑。我们做臣子的,最好不要去干涉。老佛爷一向做事谨慎稳重,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败坏了她的一世英名。” “大总管,听您的口音,怎么向着荣禄大人说话,好像您也不赞成废立皇上这件事。”刚毅有点生气地说。 “刚毅大人,本总管绝没有这个意思,刚毅大人误解了。我是说,老佛爷做事是很小心的。您要相信老佛爷做事的英明。”李莲英还在为慈禧皇太后辩护。 “老佛爷现在还在飘忽不定,犹豫不决什么,还不赶紧快刀斩乱麻,把皇上废了,重新立个新皇上,不是更好吗?您看看现在,皇上把国家搞得一团糟,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刚毅气愤地说。 “刚毅大人,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您还是欠考虑。有些事情急不得,慌不得。”李莲英劝解刚毅说。 刚毅发现他在李莲英这儿也无法和他沟通,只好说:“大总管,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大总管说说,让您劝劝老佛爷,别在犹豫不决了,赶快做决定,把废立皇上的这件事给办妥了,别再拖延了,拖延不得。时间一长,恐怕夜长梦多。李大总管,您好好考虑一下吧!” “好的,我考虑一下再说。”李莲英只好顺着刚毅的话说。 “好吧,李大总管,我再无他事,告辞了。“ 刚毅说完,起身告辞。 李莲英把刚毅送到门外,说:“刚毅大人好走。您的话,我会在老佛爷面前提起的。 李莲英说他会考虑刚毅的话,自有他的想法。 他多年来苦心积虑地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献殷情,谄媚讨好,赢得了慈禧皇太后对他的信任和宠爱。 他不能因为现在替刚毅和荣禄说话,把他在老佛爷心中的信任和宠爱破坏的一无所有,消失殆尽。 这样做,岂不是让他半辈子做的事情付之东流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莲英知道,现在荣禄不支持变法,是怕外国人干涉大清的内政,造成内忧外患的局面,不好收场。 慈禧皇太后是既想废立皇上,又担心外国人干涉。她是既恨洋人,又怕洋人。 慈禧皇太后向各省份发的征求废立皇上的电报,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省份把他们的想法给慈禧皇太后呈上来。 他们都是按兵不动,保持沉默。这让慈禧皇太后大为恼怒。可是,她又不好对着封疆大吏发飙,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这些封疆大吏们迟迟不表达他们的想法,这让慈禧皇太后在废立皇上这件事情上收敛了许多,顾及了许多。 她开始担忧,要是两湖、两江、两广总督这些人都不支持,反对她的这个做法,她该怎么办? 她不得不考虑,现在两广总督谭仲麟正在卸任的路上,他是不会反对的。新任两广总督人选她还没有决定好,他也是不会反对的。重点是两湖、两江总督。她不得不慎重考虑。 这天,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坐在一起闲聊,她忽然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说,现在让谁去做两广总督比较合适?”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向他征询两广总督人选的看法,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奴才觉得,现在两广总督最合适的人应该是李鸿章大人。”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慈禧皇太后继续问道。 “奴才以为,两广地区是最先与洋人打交道的地方,也是与洋人通商的地方,可谓举足轻重,因此需要一个熟悉洋务的人前去管理这个地方。” “李鸿章大人多年与洋务打交道,洋洋务比较熟悉。所以,奴才以为李鸿章大人前去两广担任总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李莲英当然得力挺李鸿章了,因为他拿了李鸿章的好处,他自然得替李鸿章说话。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表示她认可李莲英的看法。 慈禧皇太后深知李鸿章在洋务方面确实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见识,由他出任两广总督,或许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其实,慈禧皇太后早就有让李鸿章接替两广总督谭钟麟的意思了,心里已经内定了。现在,李莲英替她把这话说出来了,说在了她的心坎坎上,她自然高兴。 于是,慈禧皇太后说:“李鸿章在家中闲置的太久了,哀家应该让他出来工作。就让他接替谭钟麟,做两广总督吧。” 不久后,朝廷颁布了任命诏书,李鸿章正式成为两广总督。 李鸿章接到任命后,立即着手开始准备赴任两广做总督的事宜。 李鸿章明白,此次前往两广,责任重大。他不仅要处理好各种复杂的政务,还要应对来自洋人和当地势力的挑战。 但他相信,凭借他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他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能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 两广总督安排好了,可是慈禧皇太后心中对废除皇上这件事,还是一直耿耿于怀。 御医和举荐的医生给皇上看过病,皇上的病情并不见好转。 荣禄又不同意他废立皇上,这让她心情越来越变得烦躁不安。 第754章 上海商界反对慈禧废立皇上 荣禄自从去过李莲英那儿后,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担心李莲英根本没有把他的话说给慈禧皇太后听。 他一直提心吊胆,怕他在慈禧皇太后跟前失去宠信。虽然他与慈禧皇太后的那段感情现在还藕断丝连,但是,毕竟不像过去那样恩恩爱爱了。 荣禄了解慈禧皇太后的为人,她可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了个人的利益,她可以牺牲一切人的利益。 当初慈禧皇太后还是兰儿的时候,就因为她高攀,才抛弃了他,来到了皇宫做秀女。然后通过她精心的策划,加上她的心机,她才一步步地逐渐爬上了权力的巅峰。 后来,他们也曾续过一段时间的前缘,两个人在安德海的安排下,偷偷进到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恩恩爱爱过。 可是,毕竟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可能同日而语了,时位之移人也。 现在他们是君臣关系,虽然两个人的心中那份情感还保留着,但是已经不能恢复到从前的那种状况了。 就在荣禄提心吊胆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份来自上海的电报。看了电报内容,让他欣喜若狂,这份电报是对他的有力支持。 荣禄拿着这份电报,兴冲冲地去找了慈禧皇太后。 这份电报是两江总督刘一坤发来的,他在电报中表达了他的意见,大意是他不支持慈禧皇太后废除光绪皇帝,维持现在的状态。 荣禄来得储秀宫,把这份电报呈给了慈禧皇太后,“老佛爷,臣收到两江总督刘大人的一份电报,请老佛爷过目。” 慈禧皇太后接过荣禄手里的电报,一看是两江总督刘一坤发来的。她心想,看来这些封疆大吏们行动了,开始陈述他们的意见了。 待慈禧皇太后满怀希望地拿过一看,让她大所失望,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好一个刘一坤,原来他也是和荣禄一伙的,不支持哀家废除光绪皇帝的想法。哀家才知道了,他为什么把电报发到荣禄这儿,原来他们是一个鼻窟窿里出气的。 不过,慈禧皇太后还是从这份电报中窥见了这些是封疆大吏的意思,看清了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 不管怎样,现在只有一个刘一坤发来电报反对她废立皇上,这并不能阻止她要废立皇上的决心,她还是坚定仍然要废立皇上的想法和决心。 慈禧皇太后决定在年后就废立皇上。慈禧皇太后的这种做法让荣禄坐立不安。他想不通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要这么一意孤行呢! 就在这时,慈禧皇太后又收到了一份来自上海的奏折,这份奏折彻底激怒了慈禧皇太后。 这份奏折是上海一个名叫经元善的候补知县发来的。 这个经元善是上海电报局的总办,他经常收到慈禧皇太后下发到各省份的电旨。当他发现慈禧皇太后下发的电旨,大多数是关于废立皇上的电旨,而且口气越来越严重。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经元善虽为总办,但是忧国忧民的思想还是有的,而且很强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本人又是个追求进步的人,非常熟悉洋务。 他知道,如果废除光绪皇帝,可能会导致各国纷纷干涉内政,甚至可能会出现兵戎相见,涂炭生灵的局面。 这时候,大清国是积弱之国,岂能抵挡住外国列强的雄兵,恐怕又会重演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事情。 再说,他生活的上海,他还是非常了解的,上海的大多数市民和官吏还是非常同情和支持光绪皇帝的,反对慈禧皇太后的人倒是不少。 经元善已经听说了两江总督刘一坤,还有军机大臣荣禄,两广总督李鸿章都是反对慈禧皇太后废立皇上的。 经元善认为慈禧皇太后在这个时候废立皇上是不明智的举动,可能会引起外国的干涉,国内民众的反对。 经元善更清楚,慈禧皇太后可能就在本年年末,次年年头要做废立皇上这件事情的。他必须立即站出来进行阻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也不能例外。 他更不愿意因为慈禧皇太后的独断专行,给我老百姓带来灾难。他必须得找一个具有号召力的人来联络上海商界的各级人士,联名上奏总署,反对慈禧皇太后废立皇上。 这个人找谁合适呢?这个事情使经元善头昏脑涨,夜不能寐。他不知道找谁合适,找谁最具有号召力。 这天晚上,经元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后来,他忽然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就找这个人,这个人一定能行。 经元善要找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盛宜怀。 盛宜怀是以洋务起家的,一向支持光绪皇帝变法,支持维新派人士,他应该是不会反对他这么做的。鉴于此,经元善前去找了盛宜怀,把他的想法告诉了盛宜怀。 盛宜怀听了经元善的想法,他不置可否,既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保持沉默。 经元善当然明白,盛宜怀的这种态度是默许了他的做法。经元善就开始着手准备去做这件事。 经元善实现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去见他的好朋友汪康。 汪康是上海《时亦务》和《中外日报》的创办者,他创办的这两份报纸一直在宣传维新变法的内容,专门报道各国发生的事情。 报纸销路很广,尤其在那些关注国家命运,忧国忧民的爱国人士手中,报纸很受青睐。 经元善来到了汪康家中,开门见山地说:“汪康,我有一个忙需要您帮助,不知道您肯帮忙不?” 汪康见经元善紧紧张张地来找他,而且进门就说了这么一通话,让他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经元善,说:“元善,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坐下来慢慢说,别紧张!” “您首先说,您答应不答应帮我的忙?”经元善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你说到底是啥事情啊!你不说是啥事情,我怎么会帮助你哩。你说完后,我听听是怎么回事,我再答应你以也不迟。” 经元善这才坐下来,平静了一下,开始给汪康诉说这件事。 第755章 绅士名流联名上书抗议慈禧 汪康给经元善端过来一杯茶,说:“元善,别紧张,喝点水,润润喉,慢慢说。” 经元善接过汪康递过来的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一下子呛住了,一个咳嗽,把口中的茶水统统喷了出来,喷了站在他对面的汪康一身。 汪康赶紧拿过一条毛巾,开始擦经元善喷在他身上的茶水和茶叶残渣。 汪康一遍擦身上,一边认真地听经元善絮絮叨叨地诉说。 等汪康擦完了身上所有的茶叶残渣和茶水,经元善也讲完了他想告诉汪康的事情。 汪康听完经元善的话,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元善,你这消息可靠吗?不会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吧?” “汪康,我怎么会告诉你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呢!这可是真的,消息确凿。过完年,老佛爷就要废立皇上。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事情如此紧迫,我岂能哄骗你,我们快点行动起来,阻止老佛爷废立皇上吧?” 接着,经元善给汪康讲了他近些日子以来接触到的电旨内容。 汪康这次相信了经元善说的话,“元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做什么?” “汪康,我不想让你做别的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在你负责的报纸上刊登一则消息。” “没问题,小事一桩,不知道你要刊登什么消息?” “我要刊登一则消息,号召上海反对老佛爷废除皇上的绅商们明天到电报局登记,联合起来,联名电请总署。请求老佛爷不能废立皇上。” 汪康听了经元善的话,愣住了。 经元善这不是在砸他的摊子吗?砸他的饭碗吗?报上刊登这样的消息,能成吗? 经元善见汪康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知道是他害怕了,犹豫了。 他必须得给汪康吃一颗定心丸才行。于是他说:“汪康,你不必有所顾虑,现在反对老佛爷废立皇上的人很多。比如说,现在朝廷里手握大权的荣禄军机大臣,他都一直反对老佛爷废立皇上。” “还有两江总督刘一坤,他也反对这件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一介草民还怕什么?即使头掉了,不过也就是碗大的个疤。有什么可怕的!” 汪康经经元善这样一鼓动,心血来潮了。 他说:“元善,谁怕了!我只是有所顾虑罢了。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下定决心给你在报纸上刊登这则消息。” 经元善见汪康同意了,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一下子上前搂住汪康的脖子,说:“汪康,士为知己者死,大丈夫就应该为国家分担忧愁才对。” 汪康赶紧帮助经元善策划报纸上刊登消息的内容,很快,两个人就策划好了。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明天早晨的报纸上刊登这则消息。 汪康和经元善做完这件事后,两个人心里轻松了许多。 汪康拿来一瓶酒,又叫手下准备了一些下酒菜,端上来,就经元善说:“元善,今天咱们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咱们喝点酒,以示庆贺。” “好,就听你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咱们两个高兴,我们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如何?”经元善说。 “好。”汪康表示同意。 两个人开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又开始聊上了这件事。 “元善,你想过没有,如果上面追查下来,你该怎么办?”汪康不无担忧地问经元善。 汪康这样一问,经元善愣了一下。 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顾一腔热血地办这件事情,退路倒确实没有想过。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呗!” “你去哪儿?”汪康问。 “到时候根据情况看吧,现在我也说不清楚。我现在想的就是如何阻止这件事情不发生,不让国家再发生兵端,给普天下老百姓带来灾难。”经元善说。 他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直聊到深夜,经元善才起身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报纸一发。很快,电报局门前就排起了长长的一条队伍。这些人都是前来报名参加联名上书的绅士名流。 这些名流人士中,有现任翰林院编修蔡元培,名噪一时的章炳麟,还有丁汝昌的儿子,吴长庆的儿子等等一些知名人士。 经元善看着这些知名人士都参加了进来,支持他联名上书。他感觉到他的这个举动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壮举,他觉得他自己非常了不起,非常自豪。他仿佛感觉到他的这份电报的份量。 最后,反对慈禧皇太后废立光绪皇帝联名签字的绅士名流多达一千多人。 经元善把这一千多人联名上书的电报发给了总署。 总署接到这份电报,总署章京岂敢怠慢,他赶紧把这份电报呈给了庆亲王奕匡。 庆亲王奕匡看了电报,吓得满头大汗。心想,这个经元善,一个小小的候补知府,现任的电报局总办,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胆子如此之大,居然敢扯起造反大旗,联名上书,对慈禧皇太后决策指手画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要命了。 庆亲王奕匡拿着这份联名上书,急匆匆地去向荣禄汇报此事。 庆亲王奕匡到达荣禄府上的时候,荣禄刚刚从李鸿章那儿回来。他听说庆亲王奕匡前来拜访他,赶紧让人把庆亲王奕匡请进来。 庆亲王奕匡进门后的第一句就说,“荣中堂大人,不好了,这些人要造反了。” 荣禄一听庆亲王奕匡的话,心里一惊,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连忙问:“庆亲王爷,别紧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慢慢说。” 庆亲王奕匡赶紧从怀中掏出那份从上海发过来的联名上书,递给了荣禄。 荣禄接过这份联名上书,认认真真地把内容看了一遍。 看完这份联名上书后,荣禄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非常高兴。以前他是单打独斗,反对慈禧皇太后废立光绪皇帝。现在倒好,居然有这么多人做他的后盾,支持他的想法,他岂能不高兴。 庆亲王奕匡见荣禄看完这份联名上书,不但不生气,而且还很高兴。 他搞不明为什么,就问荣禄说:“中堂大人,您看这件事情怎么?要不要我们把这份联名上书呈给老佛爷看?” “当然要呈给老佛爷看啊!不然老佛爷怎么能够知道当前的形势呢!”荣禄一副得意洋洋相。 “荣中堂大人,老臣以为把这份联名上书呈给老佛爷看,恐怕会惹老佛爷生气的。”庆亲王奕匡小心翼翼地说。 第756章 老佛爷,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庆亲王爷,只要老佛爷生气就对了。我们要让她明白,如果她现在一意孤行,不听我们的话,一定要废立皇上,恐怕会引来不义之兵,您我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啊!” 庆亲王奕匡听了荣禄的话,觉得也在理,就说:“那好吧,荣中堂大人,我们一块儿去给老佛爷禀报此事吧!” “好,我们现在就去面见老佛爷。”荣禄当即拍板说。 荣禄和庆亲王各坐了一顶轿子,一同前往慈禧皇太后住的储秀宫。 一路上,荣禄又想起了刚才去李鸿章那儿的事情。 他在庆亲王奕匡来找他之前,他刚从李鸿章那儿回来。他到李鸿章那儿是打听外国人对慈禧皇太后废立皇上的态度去了。 李鸿章刚刚接任两广总督的职位,不日就要前去两广上任。为此,李鸿章在北京的故交旧友、外国朋友,各国外交使者,为李鸿章举办了一个盛大的送别宴会。 荣禄拜访李鸿章,就是想听听这些人给李鸿章举办的送别宴会上,他们对老佛爷废立皇上这件事的态度。 “李中堂大人,您说说,在您的送别宴会上,外国人对老佛爷废立皇上的这件事是怎么看待的?”荣禄问李鸿章,虽然李鸿章不是中堂大人了,他仍然尊称李鸿章为中堂大人。 “荣中堂大人,今天在外国朋友给我送行的宴会上,他们明确向我表示,如果老佛爷坚持废立皇上,虽然他们不能够干涉中国内政,但是他们绝对不承认新皇上,他们只承认现在的光绪皇上。” “中堂大人,臣也是担心这件事,只是老佛爷不听臣的建议,臣实在没有办法啊!老佛爷还逼迫臣答应废立皇上这件事。你说我该咋办?”荣禄无可奈何地说。 “荣中堂大人,事情确实是这样。其实两江总督刘一坤也是极力反对老佛爷废立皇上的,还有许多没有表态的封疆大吏,他们都不支持老佛爷做这件事的。可是老佛爷硬是不听这些人的话。如果老佛爷再一意孤行,坚持要废立光绪皇帝,一旦引起驻京外国大使馆的干涉,臣恐怕天下会兵戎相见,国家局面将会不堪设想。” “李中堂大人所言极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老佛爷却偏要坚持,您我也奈何不了。” “荣大人,现在此事只有您能够说服老佛爷,其他人是没有办法了。这件事只能寄托在您的身上了,要是您再不劝谏老佛爷,让老佛爷做错事。臣以为您就对不起老佛爷对您的厚爱了。” 荣禄听了李鸿章的话,从他的口中彻底探明了外国人及李鸿章对这件事的态度,他心里有底了。他知道他该怎样做了。 于是,他说:“请李中堂大人放心,在这件事情上,我会尽力而为的。” 荣禄想着这些事情,轿子来到了储秀宫。 到了储秀宫,两人下了轿子。门口的小太监见是他们两个人,赶忙行礼请安,随后引着二人进了宫门。 此时,慈禧太后正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老佛爷,微臣荣禄有事禀报。”荣禄跪地叩头说道。 慈禧太后微微睁开眼,“哦,荣禄大人啊,你有何事啊?” 慈禧皇太后这些日子对荣禄极为不满,所以她现在见了荣禄不高兴。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见了他满脸的不高兴,赶紧说:“启禀老佛爷,微臣刚刚接到一份来自上海的联名上书,请老佛爷过目。” “呈上来,让哀家看看。”慈禧皇太后懒洋洋地说。丝毫看不出她以前见了荣禄的高兴劲儿。 荣禄赶紧把上书呈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来,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双眉倒竖。 她勃然大怒道:“这些大胆刁民,竟然敢如此上书劝谏哀家,简直是不要命了。” “请老佛爷息怒,经元善这些人的言论虽然有些偏激,但是,他们的话语中,也有值得我们思考的地方。”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此话怎讲?”慈禧皇太后冷冰冰地问。 “回老佛爷的话,微臣去了李鸿章大人府上。李大人说,如今这形势,列强虎视眈眈。若轻易废立皇帝,恐会引起列强不满,他们借机发难!所以说,微臣以为经元善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不无根据。”荣禄一脸忧心,胆战心惊地回答道。 一旁的庆亲王奕匡见状,赶忙附和道:“是啊,老佛爷,奴才也认为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慈禧太后听后,沉思片刻,说:“这李鸿章说得也不无道理。” 庆亲王奕匡赶紧给荣禄使眼色,荣禄明白了庆亲王的意思,“老佛爷,李鸿章中堂大人说的外国人干涉我们的内政,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是,我们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好!”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想想也很在理。以前她的失误,都是她掉以轻心,才酿成了大祸。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怒气消了一半,赶紧又说:“老佛爷,李鸿章还说,如果老佛爷一意孤行,坚持要废立皇帝,外国使馆说了,他们只承认现在的皇上,不承认新皇上。”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肺都气炸了。这些外国人太气人了,可是她又奈何不了外国人,她对外国人是既恨又怕。 不过,想想荣禄现在说的话,如果她真地废除了光绪皇帝,册立了新皇上,外国人不承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到时候,各省再跟着起哄,教她如何收场。那时候,事情可能就真的没有这么简单了,要变得复杂多了。她的老脸还往哪儿搁?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心里松劲了。只好先把这件事暂时搁置起来,待后再考虑。 她无可奈何地说:“依你们二位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慈禧皇太后此时的语气,明显地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她求救似地看着荣禄和庆亲王奕匡。 荣禄见时机已经成熟了,连忙说:“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但说无妨。”慈禧皇太后有气无力,无可奈何地说。 “臣斗胆说一句,老佛爷可以不必非要废立皇上,老佛爷可以采取别的策略,自然也会达到老佛爷心里想的目的。”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还可以采取别的策略?什么策略?你不必绕弯子了,直接说出来好了。哀家愿闻其详。”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第757章 慈禧准备册立大阿哥替皇上 “老佛爷,臣以为,现在皇上一直没有子嗣,老佛爷不如下旨从宗室近亲支中选一个老佛爷满意的孩子,册立为大阿哥,把他接进宫里,当做现在皇上的子嗣来培养,这样外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而且事情还会变得名正言顺。到时候,您在慢慢地让他来接替皇上,这不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荣禄的一番话,顿时使慈禧皇太后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她很高兴,欣然接受了荣禄的这个建议。 “荣大人所言极是,此策略甚妙,哀家同意你的建议。”慈禧皇太后说,“不过,这个联名上书的经元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擅自聚众上书闹事,实在可恶至极!传哀家口谕,立刻逮捕经元善,交刑部议罪。” 慈禧皇太后口谕一下,刑部岂敢怠慢,他们立刻派人前去上海逮捕经元善。 可是,等逮捕经元善的人到达他的上海住处时,经元善早已经不见人影,他已经远走高飞了。 其实,经元善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出逃的事宜,当他得到要逮捕他的消息后,他就坐船逃往澳门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经元善出逃的消息,气得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掘地三尺,也要把经元善给哀家抓回来,哀家非要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不可。” 刑部领命而去,他们到哪里去捉经元善里?他们不可能跑到澳门去捉拿经元善。慈禧皇太后的这些话,只不过是气话罢了。 再说,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决定采取荣禄的建议,在宫中册立大阿哥。 消息一经传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纷纷议论起来,一时间册立大阿哥成了皇宫里的热门话题。 自从荣禄提出这个建议后,慈禧皇太后的心里就平衡了许多,虽然她不能废除皇上,再立新皇上。可是,她可以册立大阿哥。等她把大阿哥册立起来,这与她废立皇上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她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她册立谁为大阿哥比较合适呢?这成了慈禧皇太后头疼的问题。 原先她坚持废立皇上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这个人选。可是,由于大家极力反对她废立皇上,她最终也没有把新皇上的人选内定下来。 现在不再废立皇上了,而是改为立大阿哥,这策略的突然改变,弄得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确定大阿哥人选,成了她面临的迫在眉睫的问题。 选谁做大阿哥,慈禧皇太后心中没有数,也没有底。 当然,大阿哥的人选一定要在宗室最近的旁支中选出一个。这才比较合适。慈禧皇太后想,这个人应该是谁呢?谁比较合适呢? 这让慈禧皇太后非常为难。这一次,她一定要吸取以前的经验教训,一定不能操之过急,马虎大意,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因为她已经犯了一回错误了,再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想当年,咸丰帝驾崩,她立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是为穆宗同治皇帝。 她把自己的一腔热血,都洒在了儿子同治皇帝的身上,派忠诚老实的大臣做儿子的老师,教儿子读书识字,辅佐儿子健康成长,希望儿子将来能够撑起大清朝这片天空。 谁知,事与愿违,天不遂人愿。同治帝没有按照慈禧皇太后设计好的人生道路,去完成她打算交给他的大业,却英年早逝。 同治皇帝驾崩了,慈禧皇太后自己掌了权,当上了大清朝实际的皇上。随后,她又立了她妹妹的儿子载湉做皇上,是为光绪皇上。她希望光绪皇帝能够继承大业,振兴大清朝。 谁知,这个光绪皇帝长大后,又不听她的话,不按照她的套路出牌,我行我素。 他听信康有为等人的流言蜚语,实行维新变法,把大清朝搞得一团糟,这令她大所失望。 现在,慈禧皇太后处在风口浪尖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的儿子不行,别人的儿子也不行,究竟谁的儿子能行,她也说不清楚。 慈禧皇太后不由得又想起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御史吴可读死谏慈禧皇太后,要她为穆宗同治皇帝立嗣,可是她却没有同意。 没想到,二十几年后,她却要接受吴可读的死谏,给她的儿子穆宗同治皇帝立嗣,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其实,从内心里说,自从文宗咸丰皇帝驾崩后,她一直手握大权,以皇太后的身份进行垂帘听政,历经几十年,她已经严重的患上了手握大权,不愿撒手的权力症。 无论是她以前打算废立皇上,还是现在册立大阿哥,她都不愿意把自己手中的权力移交出去。 鉴于这种情况的考虑,她立大阿哥的人选,首先年龄得有一定的区间限制。立大阿哥的年龄一般在十岁左右。其次,身体要健康,不能有任何疾病。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大阿哥人选一定是宗室近支中的孩子。 当然,虽然是册立大阿哥,可是,各方面的势力还是在蠢蠢欲动。他们都想把他们心目中的人选,推荐给慈禧皇太后,希望慈禧皇太后能够把他们推荐的人选立为大阿哥。 李莲英更是热衷于此事,他在不断地揣摩着慈禧皇太后的心思。等他揣摩清楚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后,他就开始积极物色这个大阿哥人选。 李莲英首先想到的是庆亲王奕匡的儿子。 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小振,首先他年龄合适,这年十四岁,其次,他又是近亲载字辈中的人。所以,李莲英认为小振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天,李莲英趁慈禧皇太后心情高兴的时候,说:“老佛爷,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小李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温柔地看着李莲英说。 现在,只有李莲英这个奴才最体贴关心她了,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她说点知心话儿了。所以,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是言听计从。 “老佛爷,奴才斗胆推荐一个人选做大阿哥,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哦,你推荐谁?说出来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满脸期待地看着李莲英说。 其实,她心里也在渴望着李莲英能够给她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这样,不至于她这些日子绞尽脑汁地去想这个问题,去考虑这个人选。 “老佛爷您看,庆亲王儿子小振子怎么样?”李莲英赔着笑脸,殷勤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只是看着李莲英,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李莲英心里“咯噔”地一下。他想,是不是慈禧皇太后对这个孩子不满意,他说错了。 如果他知道慈禧皇太后不满意这个孩子,他就不推荐了,他有点后悔了,后悔他草率了。 就在李莲英想这些事儿的时候,慈禧皇太后沉吟了片刻,忽然问李莲英说:“小振今年多大了?” 第758章 各方势力粉墨登场推荐大阿哥 “小振子今年十三四岁吧,奴才以为他年龄比较合适,而且身体又健康,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室近亲支中的孩子。”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这年龄倒还合适。”慈禧皇太后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又不说话了。 李莲英知道,慈禧皇太后对孩子的年龄要求特别严格。这个孩子年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孩子的年龄太大了,立为大阿哥,她掌握不了几年大权,就得让大阿哥当皇上,她得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那可不行。让她交出手中权力,无异于要她的老命,剜她心头的肉。 如果孩子年龄太小,她担心她老了,掌握不了大权的时候,皇上还不能接她的班,还不能独立处理朝政事务,这也对不起列祖列祖。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说话,他只好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唯唯诺诺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好像一时半会儿做不了决定,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小李子,宗室亲支是不是远了点?” 李莲英听出来了,慈禧皇太后嫌弃小振子在宗室中,亲支远了点。 李莲英还想极力推荐一下小振子。他对小振子的印象非常好,小振子不但嘴甜,而且每次见了他都要问一声好,他又是庆亲王奕匡的儿子,他和庆亲王奕匡的关系又比较好。 如果慈禧皇太后能够立小振子为大阿哥,对他来说,以后的好处大大的有。 “老佛爷,奴才已经细细琢磨过了,再没有比小振子更近的亲支了。”李莲英小心谨慎地说道。 慈禧皇太后还是没有说话,李莲英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不考虑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小振子。 “老佛爷,奴才以为小振子人挺不赖的。他对老佛爷很有孝心,平时见了老佛爷,总要跟老佛爷请安问好。”李莲英又尝试着向慈禧皇太后推荐了一番,为了他个人的利益,他不得不这样做。 “等等再说吧!”慈禧皇太后淡淡地说。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这样说,他深知此事不可强求,便再不敢劝说了。他生怕再劝说,会惹恼慈禧皇太后。 他明白慈禧太后需要时间思考,而他只能等待慈禧皇太后做出最终的决定。 除了李莲英向慈禧皇太后极力推荐小振子做大阿哥外,其他朝中大臣,也是各怀心态,纷纷行动起来,把他们认为最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慈禧皇太后,希望他们推荐的人选能够得到慈禧太后的青睐和肯定。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起云涌。朝堂之下,各种势力,暗中较劲。 在这场争夺册立谁为大阿哥的斗争中,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有的人利用权谋手段,有的人则通过贿赂来拉拢关系。 整个宫廷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而慈禧皇太后则在这一片喧嚣中冷静地观察着一切。 她心知肚明,这些大臣们的目的并不单纯,而她必须做出明智的选择,以确保清朝的未来有明君掌控。 李莲英虽不再劝说,但心中仍然没有死心。 他决定私下找机会与小振子沟通,提醒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要表现更加出色。同时,他也密切关注着其他大臣的动向,以便及时应对。 朝堂之上的斗争愈发激烈,大臣们互不相让。慈禧皇太后对这一切了然于心,但她并不立刻表态,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时候,一个重要的人物出现了。此人就是慈禧皇太后的亲家,同治皇帝的岳丈,孝晢皇后的父亲崇倚。 崇倚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原因还得从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说起。慈禧皇太后册立大阿哥,说明同时为穆宗同治皇帝立嗣。 慈禧皇太后的这个做法,让崇倚倍感责任重大,他要不余遗力地去册立大阿哥,这可是给他找一个外孙子,他能不高兴吗? 为了策立大阿哥,朝中各方势力纷纷粉墨登场。 朝中老臣徐桐更是跃跃欲试。这位大学士对当今光绪皇帝极为不满。在维新变法中,他站在慈禧皇太后一边,极力反对光绪皇帝的变法。他是顽固分子,属于慈禧皇太后的死党。 在慈禧皇太后重新训政后,徐桐曾极力主张废黜光绪皇帝,建议慈禧皇太后给光绪皇帝赏个“混德公”称号,然后,再重新册立一个新皇上。 虽然后来光绪皇帝并没有被废黜,但是徐桐的这些做法却在反对变法的大臣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这些人都很推崇徐桐,欣赏徐桐。 这天,徐桐正在家里思考着如何帮助慈禧皇太后册立大阿哥的事,他在极力思考建议慈禧皇太后册立谁为大阿哥比较合适。 忽然,家丁前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徐桐一听,连忙问道:“何人求见?” “大人,来人自称是端王府的人。” 徐桐一听,觉得好奇,现在马上年关已近,不知道端王派人来有何要事。 他觉得有点好奇,不过他还是说:“让他进来吧。” 家丁出去不久,端王府的家丁就进来了。他进门后,连忙跪倒在地,对徐桐说:“徐大人好,奴才是端王府的家丁。奴才给徐大人请安。” “起来吧,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快说吧!”徐桐说。 “大人,我家老爷请您过去,说有要事和您商议。” “哦,你家老爷在说什么了?” “我家老爷还叮嘱奴才说,让奴才告诉老爷,请您去他的府上时,老爷不要穿官服,请您穿上便服,前往那儿。” 徐桐一听端王家丁的话,觉得有点好奇,不过,他还是没有再追问原因。他知道家丁也是不清楚端王让他过去的事情。 他只好打发家丁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给你们老爷说,我很快换上衣服,马上就过去。” 端王的家丁离开后,徐桐还是按照家丁的叮嘱,穿上便服,坐着轿子,急匆匆地去了端王府上。 一路上,徐桐就在不断地推测着,现在这个时候,端王请他过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搞不清楚。 现在马上过年了。端王究竟会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呢!徐桐百思不得其解。 第759章 您认为谁做我外孙合适 徐桐的轿子来到了端王府门前,刚落轿,他还没有从轿子里面走出来,就听到端王载漪的声音了。 “徐大人,欢迎大驾光临我府上。徐大人的到来,真是我脸上大放光彩啊!” 端王载漪说着话,走到徐桐的轿子前,亲自替徐桐揭开了轿帘子,把徐桐从轿子里面搀扶了出来。 徐桐赶紧准备给端王载漪跪下,谁知端王载漪一把搀住了他,不让他跪,说:“徐大人不必多礼,这不是宫中,你我不必客气。” “端王,您太可气了。您这样做,让徐某受宠若惊。徐某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徐桐被端王载漪的热情感动得不知所措。 “徐大人,您甭可客气。咱俩谁跟谁啊!您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端王爽快地说。 接着,端王载漪挽起徐桐的手,一起走进屋子。 徐桐进到屋子里,才发现端王载漪的屋里,还请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崇倚。 端王的漪将徐桐和崇倚请到了客厅就坐。 此时,仆人早已经把宴席摆好,酒已经满上。 端王载漪请二位大人入席,他让崇倚和徐桐坐上首,他坐下手,陪二位大人就餐。 “崇公,徐大人,欢迎二位大人光临,您们二位大人来我府上,真是我的荣幸啊!今日我略备小宴,请二位大人小酌一番,叙叙旧,请二位大人赏脸。” “哪啦,哪里,端王客气了!端王如此高看我们二位,实在是我们二位的荣幸!”大学士徐桐说。 徐桐和崇倚在心里不停地犯嘀咕,他们搞不懂端王今天如此客气地请他们二位来府上,究竟是何用意? 就在两个人迟疑期间,端王载漪给二位大人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然后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来说:“二位大人,今天本王给您们二位大人敬一杯酒,请二位大人不要客气。” 徐桐和崇倚见状,赶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说:“端王敬酒,岂敢不从,我们二人应该给端王敬酒才对。” “都一样,谁敬酒都一样。二位大人不必客气。来,咱们干杯吧。” 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哐当”,发出清脆的一声。 三人一同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三个人吃菜喝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好不开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端王忽然开口道:“来人,去犬子溥儁叫来。” “嗻。”一个家人应声道。 崇倚与徐桐一听,心中有点疑虑。 他们大人喝酒,端王载漪为什么要把孩子叫来,他们两个人有点莫名其妙,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端王载漪把他的儿子叫来,自有他的想法,不管了,他们自顾自地继续喝酒。 不大一会儿功夫,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走了进来。 “溥儁,快过来,给二位大人请安,见过二位大人。”端王载漪对儿子溥儁说。 溥儁赶紧单腿跪地,说:“晚辈给二位大人请安。” 坐在上首的崇倚和徐桐见溥儁单腿跪地,给他们两个人请安问好,他们两个人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离席让礼。 “二位大人不必拘礼,快快坐下。”端王载漪连忙劝解崇倚和徐桐说。 崇倚和徐桐这才坐下来继续喝酒。 溥儁坐在一旁陪酒。 酒酣耳热之际,三个人说话就开始有点大胆了,甚至说话有点无所顾忌了。 徐桐首先开始埋怨起慈禧皇太后来,他说:“老佛爷也真是的,她早应该把皇上给废了,重新册立新皇上才对。你看,现在皇上把大清朝搞得一团糟,乌烟瘴气的,简直就不成体统。” 端王载漪见徐桐大发牢骚,赶紧附和道:“是啊!皇上也太不像话了,变的什么法啊!大清朝这么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胡乱倒腾哩。现在他把大清朝倒腾得乱七八糟的。老佛爷早应该把皇上废了才对。” 端王载漪有意开始把话题往这方面扯,他想听听二位大人对慈禧皇太后册立大阿哥的看法。 “现在倒好,朝中有些人反对老佛爷废黜皇上,要册立大阿哥。不知道老佛爷这次准备要册立谁为大阿哥,这可是皇储啊!这可是未来的皇上。册立大阿哥千万可不能掉以轻心,草率行事啊!”徐桐说。 端王载漪见徐桐说到这件事情上,他赶紧讨好地问崇倚:“崇大人,我听说老佛爷这次册立大阿哥,兼立同治皇上的子嗣。您怎么看这件事?这可是给您立外孙子啊!您认为立谁比较合适呢?” 端王载漪想听听崇倚的意见。既然慈禧皇太后要给她的儿子同治皇帝立嗣,那么同治皇帝的岳丈崇倚,他最有发言权,这可是给他选外孙子,他能不着急吗! 其实,在端王载漪还没有问崇倚这个问题前,崇倚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想端王载漪请他们来喝酒的目的,刚才酒过三巡之后,端王载漪又把他的儿子叫来给他们斟酒。他就明白了端王载漪此次请他们赴宴的真正目的。原来端王载漪是在打大阿哥的主意。他想让崇倚出面,推荐他的儿子成为大阿哥人选。 崇倚见端王载漪向他问起这件事,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端王载漪说:“端王,您认为谁做我外孙比较合适呢?” 端王载漪被崇倚这样一反问,顿时没有了主意,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他不能直接说出他的儿子溥儁最合适,这也太直白了。不过,端王载漪脑瓜子转的还是比较快,他以守为攻,转过来又问徐桐。 “徐大人,您是朝中大员,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您认为老佛爷立谁为大阿哥比较合适?” 徐桐见端王载漪没有直接回答崇倚的问话,反而把这个崇倚踢过来的皮球踢给他,让他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端王的这个问题。 今天晚上端王载漪请他到府上一坐,而且好酒好肉招待他们二位,无怪乎就是让他们两个人说出他心中想听的那句话。 所以,徐桐想了想,他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他只好直言不讳,开门见山地说了。不然,端王载漪是不会让他们回家的。 “端王,崇大人,依老臣来看,现在老佛爷立大阿哥的最佳人选,应该是端王您的儿子溥儁。老臣看端王的儿子溥儁气度不凡,玉树临风,大有王者之风,前程无量啊!” 徐桐一番恭维的话,说到了端王载漪的心坎坎上,听得端王载漪心里暖烘烘的。 端王载漪刚想对徐桐表示一番感谢,谁知,崇倚接着又开口了。 “端王,徐大人。老臣也是这么认为的。端王的儿子溥儁长得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大有帝王之相。老佛爷应该立端王的儿子溥儁做大阿哥,乃是上策。老臣也喜欢溥儁做我的外孙子。” 端王载漪见现在的二位大人都表态了,他心中的那股高兴劲儿,真是无法言语。 不过,他还是客气了一番,把今天他找二位来的真实意思表达出来。 第760章 端王给儿子请家教老师 “承蒙二位大人对犬子的厚爱,本王就拜托二位大人了。现在二位大人能够在老佛爷面前给犬子多多美言几句,本王就感恩不尽了。” “那是一定的,端王。我们会竭尽全力去在老佛爷面前为端王美言的。请端王尽管放心。”徐桐讨好地对端王载漪说。 再说,徐桐本来就对老佛爷没有废立皇上这件事有意见,既然现在老佛爷不再废立皇上了,改为册立大阿哥,他就应该力挺老佛爷册立大阿哥。 虽然他的愿望没有达到,但是毕竟册立大阿哥,也是老佛爷废立皇上的另一种做法,换汤不换药,只是时间问题。 徐桐还是从老佛爷册立大阿哥的事情中,看到了老佛爷准备换皇上的希望。他还是极力支持慈禧皇太后做这件事的。 端王听了二位大人的话,当然高兴。如果儿子现在当了大阿哥,以后当了皇上,他不就是以后的太上皇了。想想这事,都是一件美不可及的事。 “二位大人,本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二位大人肯帮忙吗?”端王载漪看着徐桐和崇倚说。 “说吧,端王,您还有什么事, 尽管说出来。我愿意为您帮忙,愿意为溥儁册立为大阿哥竭尽全力。”徐桐说。 “说吧,端王,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出来。我愿意为我未来的外孙子鼎力相助。”崇倚说。 端王仿佛从徐桐和崇倚的一番表态话语中,看到了儿子已经成为大阿哥了。 他连忙说:“感谢二位大人的热情相助。本王还想请二位大人给犬子辅导一下功课。犬子好武不好文,现在本王请二位大人抽点时间,费神费力地给犬子好好辅导一下文化课,本王就感激涕零了。犬子将来有了出头之日,本王一定会厚报二位大人。” 端王载漪的一番话,好像他的儿子溥儁马上就成为大阿哥了,他在给二位大人画大饼,为他们的未来描画宏伟蓝图。 徐桐和崇倚赶紧给端王载漪表态,“请王爷尽管放心。只要端王吩咐,我们二人定当会为端王效力。” 端王载漪听了二位老师的表态,甚是喜悦,说:“多谢二位大人了。” 然后,又对儿子溥儁说:“溥儁,赶快过来,拜见二位老师!” 溥儁听了父亲端王的话,赶紧过来,端起酒杯,给二位老师敬酒,“多谢二位老师,学生请二位老师以后多多指导点拨。我将会努力学习,不辜负二位老师和父亲的厚望。” “好好好。”徐桐和崇倚见溥儁给他们敬酒,赶紧接着,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喝完酒,端王载漪当下便安排溥儁拜徐桐和崇倚为师,并约定好明天早晨就开始上课。 二人大人爽快地答应了。 随后,徐桐和崇倚对新收的这个学生进行了初次测试。 他们两个人分别对溥儁提问了几个问题,想看看溥儁的文化课功底如何。结果测试的结果,不是让二位老师很满意。 不过,既然答应了端王载漪的请求,他们也不好再拒绝他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此事。 三个人又聊了些闲话,酒饱饭足后,徐桐和崇倚起身告辞,端王载漪热情地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分别送给徐桐和崇倚各十万两,说:“二位大人,本王无以为赠,就这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权当是我为犬子交的学费,请二位大人笑纳。” 徐桐和崇倚推辞了一番,不肯收下这十万两银子。 端王载漪假装不高兴了,他说:“如果您们二位大人不收这学费,就是看不起本王,不愿意接受本王犬子做您们的学生。” 徐桐和崇倚见无法推辞,只好说:“王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 “二位大人,这就对了。这是您们应该得到的辅导费。您们为犬子付出一切,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才对。”端王载漪客气地说。 端王非常清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花银子是办不成事情的。 现在,他撒出去二十万银子,既让二位大人给儿子辅导功课,还可以让他们两个人极力去在老佛爷面前对溥儁美言几句,推荐儿子成为大阿哥最佳人选。 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对儿子的前程来说,可是大有裨益的,这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待二人走后,端王载漪唤来溥儁,嘱咐他要跟着两位老师好好学习,日后才能有所成就。 溥儁虽心有不愿,但是他也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第二日,溥儁来到徐桐和崇倚处学习。 端王载漪为什么要请崇倚和徐桐做他儿子的老师,还要请这两个人前去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做说客,推荐他的儿子做大阿哥,这是有原因的。 端王的福晋是承恩公桂祥的女儿,是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又善于在宫中曲迎奉承慈禧皇太后,因此,她深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端王载漪的福晋,每次进宫都要带上她的年幼儿子溥儁,去拜见慈禧皇太后。 溥儁不但人长得标致,而且嘴甜,戏还唱得好。这就令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他。 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溥儁的母亲,也就是端王的福晋,她是慈禧皇太后弟弟桂祥的女儿。 按辈分来说,溥儁的母亲是慈禧皇太后的亲侄女,溥儁是慈禧皇太后的亲侄孙。慈禧皇太后自然对她弟弟的这个外孙子格外偏爱。 端王载漪这样做,是胸有成竹的,好歹他们也是裙带关系。 端王载漪满怀希望地期盼着儿子能够顺利地成为大阿哥。 然而,另一边,皇宫之中,慈禧皇太后也在思考着大阿哥的人选……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在大阿哥人选上迟疑不决,迟迟不见动静,他心中非常焦急。 上次,他请李莲英去慈禧皇太后那儿做过一回说客,慈禧皇太后并没有明确表态,他心急如焚。 这天,他又来找李莲英,请李莲英出面再去催催慈禧皇太后,听听慈禧皇太后的口风。 庆亲王奕匡来到李莲英府上,李莲英赶紧出门相迎。 “庆亲王爷您好!本总管不知道王爷亲临府上,有失远迎,请庆亲王爷多多海涵。”李莲英抱拳作揖说。 “李大总管客气了!本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特意来拜访李大总管的。”庆亲王奕匡讨好地说。 第761章 李莲英力挺溥儁做大阿哥 李莲英连忙把庆亲王奕匡让进了府上。 二人进门落在后,庆亲王奕匡就开门见山地说:“李大总管,本王上次拜托您的那件事,还请李大总管再去老佛爷面前给美言几句。” 李莲英当然知道庆亲王奕匡说的是那件事,他笑着说:“庆亲王爷,奴才已经在老佛爷面前推荐了,可老佛爷她老人家没有说话,奴才再也不好催促老佛爷,要不咱们再等等。” 庆亲王奕匡想,再不能等了,再等黄花菜都凉了,别人都开始行动了。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跟李莲英说,他只能拐弯抹角地提醒和催促李莲英。 “李总管,本王听说端王也在蠢蠢欲动,他想让他的儿子溥儁做大阿哥。要不,李大总管,您再去老佛爷那儿催催,听听老佛爷的意思,探探老佛爷的口风。”庆亲王奕匡说。 “这恐怕不好办吧!”李莲英略显为难地说。 庆亲王奕匡见李莲英面有难色,赶紧从怀中拿出十万两银票放在李莲英面前,说:“李大总管,让您费心了。这点小意思请李大总管收下,本王还请李大总管再为难一下,去老佛爷那儿给本王美言几句。” 李莲英看见庆亲王奕匡放在他面前的十万两银子,心动了。他再不好意思拒绝庆亲王奕匡了,就答应了他。 “好吧,奴才再硬着头皮去老佛爷那儿打听打听,给您催催。如果有什么情况,奴才再回来给庆亲王爷汇报,好吗?”李莲英略显为难地说,“不过,庆亲王爷,至于事情能不能说成,奴才就不好说了。不过,您我之间的关系,何必这样客气哩!” 李莲英这句话,很显然是指十万两银票说的,庆亲王奕匡自然听得出来。 “李大总管,甭客气,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李大总管笑纳。犬子的事情,让李大总管费心了。” 庆亲王奕匡说完,就起身辞别李莲英,李莲英也不挽留,一直把庆亲王奕匡送到门外。 庆亲王奕匡走了,李莲英就开始琢磨着如何去找慈禧皇太后说这件事。 不过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十万两银票,他还是来精神了。他略作休息了一下,就急匆匆地去了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来找他,就问李莲英:“小李子,你有何事要找哀家?”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奴才还是为大阿哥的人选而来,奴才认为,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小振子,是大阿哥的最佳人选。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并没有生气,她只是不说话,看着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目光犀利,看得李莲英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李莲英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要来一场狂风暴雨。 其实,慈禧皇太后眼睛看着李莲英,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她本来在内心深处是考虑端王的儿子溥儁的,可是,在她那一次无意间测试溥儁的时候,却令她大所失望。 那天,端王载漪的福晋带着儿子溥儁来她这儿,虽然慈禧皇太后对溥儁有所偏爱,除了溥儁是她弟弟女儿的儿子外,更主要的是溥儁嘴甜,人长得还英俊潇洒。 当然,慈禧皇太后也有对溥儁不满意的地方,溥儁跟了他的父亲,喜武不好文。 为此,慈禧皇太后有意问了一下溥儁。 “溥儁,哀家问你,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溥儁一听慈禧皇太后问他,他摸着头,思考了半天,才说:“回老佛爷的话,我长大后,喜欢领兵打仗。” 慈禧皇太后听了后,非常满意,说:“你的志向很远大,了不起。” 溥儁一听慈禧皇太后表扬他,赶紧跪下磕头说:“谢谢老佛爷夸奖。” 慈禧皇太后接着又问:“你的文化课功课做得如何?” 溥儁听后,连忙自豪地说:“启禀老佛爷,我不喜欢文化课,所以文化课一般般。不过,我更喜欢武术,更喜欢长大后,当一名元帅。” 溥儁得意洋洋地说,他刚才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表扬,本以为这次也可以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可惜,遗憾地是,他说完话后,见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溥儁没有想到,他的这次回答,令慈禧皇太后非常失望。他也断送了他的美好前程。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任何反应。 他连忙又小心翼翼地问:“老佛爷,您怎么了?好着没有?” 李莲英的这句话,才把慈禧皇太后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她才愣过神来。 她尴尬地望着李莲英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忘了他刚才的问话,他赶紧又重复了一遍,说:“老佛爷,奴才刚才说,奴才认为,庆亲王奕匡的小振子做大阿哥是最佳人选。不知道老佛爷怎么考虑下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才明白了李莲英问的是啥事情 ,李莲英给庆亲王奕匡做说客来了。 慈禧皇太后本想不同意,可是现在又再没有合适的人选,她思谋了半天,最终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小李子,哀家想,这个小振子能不能做大阿哥的最佳人选,哀家还一时不好定夺。要不这样吧,你先把口风放出去,听听大臣们的意见,看看大家对这件事的反应。哀家再做定夺,你看怎么样?”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岂敢反对,他连忙说:“好好好,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十二分赞同老佛爷的说法。” “小李子,就你嘴贫,啥时候也知道恭维哀家,你就不能发表点自己的看法吗?”慈禧皇太后嗔怒地对李莲英说。 “老佛爷,您老人家的决策就是最英明的决策。奴才岂敢再对老佛爷的决策评头论足 ,说三道四。老佛爷您太高看奴才了!”李莲英讨好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按照慈禧皇太后的口谕,把立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小振子作为大阿哥人选的口风放了出去。 第762章 端王载漪请李莲英做说客 李莲英把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小振子做大阿哥的口风一放出去,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大家七嘴八舌地在私下里纷纷议论开来。 大多数人持反对意见,各种说法都有。 有的人说:“庆亲王奕匡有钱,他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根本不配做大阿哥的人选。” 还有的人说:“小振子虽然长得帅气逼人,玉树临风,可是他不像一个仁君的样子,缺少仁君的风度和内涵,没有王者风范。” 另外还有人说:“小振子离宗族的关系太远了,而且小振子不爱学习文化课知识,这不符合一个仁君所具备的条件。” 大家的议论传到了李莲英的耳朵里,使李莲英始料不及的。这些反对的声音压过了支持的声音。只有极少数人赞成小振子作为大阿哥人选。 过了几天,慈禧皇太后召见李莲英,询问有关大家对小振子做大阿哥人选的看法。 “小李子,这些天你听说了吗?大家对这件事怎么议论下了?你把听来大家的议论,给哀家说说,让哀家听听,好吗?” “好的,老佛爷。奴才听大家议论,好像大多数人不赞成小振子做大阿哥的人选。”李莲英小心翼翼地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他把这几天朝野上下对这件事情的议论,一五一十地给慈禧皇太后说了一遍。 在这件事情上,李莲英没有敢编谎话,他不能违背大家的意见。 如果他编了谎话,让老佛爷知道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莲英只得顺着大家的意思,说小振子不适合做大阿哥人选。 “小李子,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大阿哥应该从哪些皇亲国戚的孩子中选?”慈禧皇太后向李莲英征求意见。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思索了一会儿说:“老佛爷,依奴才之见,要不老佛爷从溥字辈中找大阿哥人选吧!”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小李子,你的建议也可以,容哀家再想想吧。”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采纳了他的意见,心里很高兴。 不过,慈禧皇太后说了,容她再想想后定夺,他再不敢劝谏了。 再说端王载漪、崇倚和徐桐这三个人,在听到李莲英放出的口风后,说要选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小振子做大阿哥,他们好像裤裆里窜上了猪毛,坐不住了。三个人赶紧聚在一起,开始商议对策。 三个人着急慌忙地开始制定策略,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就在三个人慌慌张张地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制定方案的时候,让他们欣喜的是,他们听到了朝野上下,大多数人反对立庆亲王儿子小振子为大阿哥,他们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才没有那么紧张了。 现在他们又听到李莲英的口风,准备从溥字辈中找人做大哥人选,端王载漪、崇倚和徐桐仿佛又看到了很大的希望。 他们三个人又赶紧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去巴结讨好李莲英,让他去到慈禧皇太后那儿做说客,帮个腔,给溥儁好好美言几句。 三个人经过缜密地商议,决定由端王载漪亲自出面去找李莲英,请求李莲英出面,到慈禧皇太后那儿给他的儿子溥儁说情。 这天,端王带着厚重的礼物,前来李莲英府上拜见李莲英。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无端猜疑,不让外人看见,从中作梗,挑拨离间这件事,端王载漪选择在晚上去拜见李莲英。 端王载漪到达李莲英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此时的李莲英刚吃了晚饭,躺在炕上正在抽大烟,忽然家人来报:“大总管,端王前来拜见。” 李莲英一听端王载漪前来拜见他,他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快快请端王进来!”李莲英一骨碌从炕上坐起来说。 李莲英刚下炕,准备出去迎接端王载漪,端王载漪已经进来了。 “李大总管,您一向可好!今日我特意前来看望一下李大总管。”端王载漪满脸笑容,抱拳作揖说。 李莲英赶紧回礼说:“端王好!今天端王屈尊来奴才府上,真让奴才府上蓬荜生辉,奴才三生有幸啊!” “李大总管言重了,我早应该过来看看李大总管了,只是最近朝廷事务繁忙,脱不开身,身不由己,没办法啊!” “奴才知道,端王爷日理万机,确实很忙。”李莲英笑着给端王载漪打圆场说,“端王爷请上坐。” “李大总管上坐。”端王载漪说。 两个人彼此谦让了一番,最后还是李莲英把端王载漪让到了上首。 两个人坐定后,彼此又寒暄了一番,客套了一番。 端王载漪才说:“李大总管,您近来忙吗?” “也不太忙,只是最近常常往瀛台那边跑,偶尔有点忙。”李莲英说。 端王载漪赶紧讨好地说:“李大总管好悠闲啊!哪像我,忙完了公事还得忙私事。” “哦,端王最近忙啥私事啊?”李莲英故意问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端王载漪最近上蹿下跳地给他的宝贝儿子忙大阿哥人选的事。 “不满李大总管说,我最近都为那不争气的儿子忙乎!准备给他请个家教老师,好好给他补习补习文化课。他武术方面倒是不错,就是文化课有点薄弱。”端王给李莲英暗示,他的儿子能文能武。 李莲英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哦,那您就够忙的,不知道端王爷给少爷请的老师找好了吗?” “找好了,我请了崇倚、徐桐二位大人,让他们给犬子做家教,让他们二位大人好好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补补文化课。”端王载漪说。 端王载漪把这两个人说出来,就是为了给儿子增加竞争的筹码,这两位大人给儿子辅导文化课,他儿子一定会长进不小的。 其次,崇倚给他的儿子做家教,又加重了筹码。因为老佛爷说了,这次册立大阿哥,同时给穆宗同治皇上兼立子嗣。这就等于说,册立大阿哥,也等于给崇倚立外孙子。崇倚现在给他的儿子做家教,这不是明摆着崇倚把他的儿子当做他的外孙了吗! 端王载漪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十万两银票,放在李莲英的面前,说:“李大总管,今日我前来看望您,无以为赠,这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第763章 谁册立为大阿哥最合适 李莲英瞄了一眼他面前的银票,心里有底了,说:“端王爷,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今天来奴才府上,有何事要吩咐奴才,请您直接说出来!不必遮遮掩掩了。咱俩谁跟谁!” “李大总管真是爽快人,说话直来直去,我就喜欢你这这样的人。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说了。我想请李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给我的儿子溥儁美言几句,让老佛爷考虑一下,能不能把小儿选做大阿哥人选。将来事成之后,我在重谢李大总管。”端王载漪一脸谄媚和讨好相。 李莲英一时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回答。 他知道,现在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已经落选了,出局了,是再不可能进入大阿哥人选的。 现在这些皇亲国戚中,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端王的儿子溥儁,可是,苦于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溥儁就是唯一合适的人选了。他不得不为这件事考虑,因为这不光是大阿哥的人选,更还关乎着他未来的退路。 如果他现在帮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坐上大阿哥的位子,以后端王载漪和溥儁一定会感谢他的,一定会报答他的。 到时候,他在朝中的地位不就自然而然的巩固着了,而且他在朝中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莲英这样一想,就说:“端王爷,现在的这个事情难办得很呐!既然端王爷说了,奴才就冒天下之大不韪,替端王爷前去老佛爷面前说说这件事。事情成不成,奴才可就不敢保证了。” 端王载漪一听李莲英的话,看来有戏了,李莲英答应给他在老佛爷前说说这件事,事情就会十有八九成了。 “谢谢李大总管。我替小儿再次感谢一下李大总管,谢谢李大总管对小儿的抬爱。”端王载漪说。 “没啥,奴才尽力而为吧!”李莲英说。 端王载漪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再不好打扰李莲英,只好起身告辞。 李莲英也不再挽留端王,客气地把端王送到府门外。 端王载漪从李莲英那儿出来,一路坐着轿子,优哉游哉地,心里越想越美。只要儿子溥儁能够册立为大阿哥,他以后就是未来的太上皇,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端王不由得得意起来。心想:“庆亲王奕匡,没想到吧,你家小子不行啊!看来这未来的天下,还是我载漪的天下。” 李莲英受了端王的好处,自然得到慈禧皇太后那儿去给端王做说客去。 李莲英来到慈禧皇太后住处,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思谋着册立谁为大阿哥比较合适。 对于这件事,最近搅得她头昏脑涨,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知道如何是好。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进来,赶紧说:“小李子,你来的正好,哀家正在想你哩。”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非常高兴,心想,看来他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给慈禧皇太后提及一下端王载漪儿子溥儁的事情。 “多谢老佛爷挂念奴才,奴才也是非常想念老佛爷。”李莲英说完,就准备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 慈禧皇太后赶紧阻止说:“小李子,今天免礼吧。这儿只有你和我,不必拘礼。” 李莲英这才没有跪下请安,只好躬身说:“老佛爷好,奴才李莲英给您请安了。” “过来坐吧,小李子。”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乖乖地走到慈禧皇太后软榻前,屁股稍微挪了挪,斜跨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软榻上。 “小李子,哀家肩膀有点困,你给哀家按摩一下吧!”慈禧皇太后说。 “嗻,奴才这就给老佛爷按摩按摩。”李莲英连忙站起来说。 慈禧皇太后斜倚在软榻上,李莲英站在软榻边上,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李莲英一边给慈禧皇太后按摩,一边陪慈禧皇太后唠嗑。 “小李子,你给哀家说说,皇亲国戚中,把哪一个孩子册立为大阿哥比较合适呢?”慈禧皇太后微闭着眼睛问李莲英。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这不正中他的下怀吗?当然,现在他不能立刻把端王儿子溥儁说出来,这样就显得有点突兀了 。 他现在必须得采取欲纵故擒,先抑后扬的策略,这样才显得他不是有备而来的,不然会引起慈禧皇太后的怀疑的。 “老佛爷,对于大阿哥的人选,奴才岂敢妄言。这样的大事,只有老佛爷的法眼才能高瞻远瞩,看得清楚。奴才眼睛拙劣得很,怎敢乱说。”李莲英讨好地说。 “没啥,小李子,你就大胆地给哀家说说你的看法吧,哀家不会怪罪你的。这里只有你和我,你不必担忧和害怕。”慈禧皇太后好像鼓励李莲英把话说出来。 李莲英见他的目的达到了,才开始胸有成竹地说:“老佛爷,既然您不选庆亲王爷的儿子小振子做大阿哥,奴才斗胆建议您一句,您可以在近支‘溥’字辈中考虑大阿哥的人选。不知道您觉得奴才的这个建议意下如何?” 李莲英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以为李莲英是在暗示恭亲王奕欣的儿子溥伟。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当即并没有表态,而是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看得头上冒汗,脊背发凉。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为什么不说话。 “老佛爷,是不是奴才把话说错了。如果奴才说错了话,请老佛爷治奴才的罪。”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 “小李子,不是你说错了,而是哀家在想,这个溥伟年龄有点大了些。”慈禧皇太后不无遗憾地说。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这样一说,他明白了,原来他说的与慈禧皇太后说的不是一回事。 他打算推荐的是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而慈禧皇太后以为李莲英说的“溥”字辈中的人选是溥伟,两个人说岔了。 原来慈禧皇太后看中的是“溥”字辈中的溥伟,恭亲王奕欣的儿子,而不是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 第764章 慈禧皇太后公开遴选大阿哥 溥伟是恭亲王奕欣的儿子,慈禧皇太后喜欢溥伟,除了他个人的魅力外,还与他的父亲恭亲王奕欣有关系。 恭亲王奕欣是幸咸丰皇帝的六弟,也是慈禧皇太后的小叔子。恭亲王奕欣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这个小叔子。 恭亲王奕欣曾经为了帮助慈禧皇太后夺回权力,发动了“辛酉政变”,取得成功。 慈禧皇太后掌权后,为了感谢恭亲王奕欣在“辛酉政变”中立下的汗马功劳,她把恭亲王奕欣任命为议政王,首席军机大臣,宗人府宗令。 恭亲王奕欣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信任,两个人自然走得近了。再加上当时咸丰皇上驾崩后时间不长,慈禧皇太后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两个人之间难免互生情愫,后来迫于压力,两个人才不得不分开。 再后来,随着恭亲王奕欣的势力不断扩大,慈禧皇太后担忧恭亲王奕欣权力过大,功高盖主,对她掌权形成威胁,产生不利因素。 因此,慈禧皇太后故意制造事端,寻找借口,剥夺了恭亲王奕欣的议政王封号,削弱了他的权力。 但是,在恭亲王奕欣死后,慈禧皇太后不知道是念恭亲王奕欣和她之间的旧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对恭亲王奕欣赐亲贵中最高的誉号“忠”字,并给他举行了隆重的厚葬仪式。 慈禧皇太后的这些举动,让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不得其解,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恭亲王奕欣死后,慈禧皇太后还让他的儿子溥伟继承了他的“恭王”爵位。 由此可见,慈禧皇太后是非常喜欢溥伟的,唯一让慈禧皇太后遗憾的是,溥伟年龄稍微有点大,这不太符合她选大阿哥的标准。 因为年龄一大,选他做大阿哥,他很快就会成年。一旦溥伟成年后,他就会当皇上。如果他当了皇上,慈禧皇太后手中的权力就得移交出去。 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让她交出手中的权力,那无异于就是要了她的老命。再说得通俗点,对慈禧皇太后而言,她命可以不要,但权力不能不要。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说的是恭亲王奕欣的儿子溥伟,他心里失望极了。 不过,他还是想再努力一把,争取把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推荐上去。 “老佛爷,奴才说的不是恭亲王爷的儿子溥伟。”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那你说的谁?小李子。”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老佛爷,奴才说的是端王的儿子溥儁。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细细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 现在“载”字辈中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只剩下“溥”辈中选大阿哥了。 这次为了稳妥起见,慈禧皇太后决定来个遴选,她要看看,再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如果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她就把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作为大阿哥人选定下来。 “小李子,容哀家再想想。”慈禧皇太后一下子并没有给李莲英给出明确的答复。 李莲英再也不敢多问了,只好说:“老佛爷,您哪儿还不舒服,奴才再给您按摩按摩。” 慈禧皇太后此时被李莲英按摩的舒服透顶了。 她说:“好了,小李子。哀家被你按摩舒服了,浑身舒坦极了,你可以退下啦。” 李莲英连忙“嗻”了一声,退了出来。 李莲英离开后,慈禧皇太后在心里细细地琢磨了一番李莲英说的话,觉得确实除了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外,现在还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颁布了一道懿旨,对大阿哥的人选进行公开遴选。 懿旨说:此定于腊月二十八日,召集皇亲国戚中的近支会议,但凡是“溥”字辈中未成年的孩子,都可以参加大阿哥遴选。 此消息一出,“溥”字辈中皇亲国戚近支们一片哗然,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遴选上,成为大阿哥的人选。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事情,一旦能够被遴选上大阿哥,那可是一步登天的事。从此后,家庭就可以更换门庭,光宗耀祖了。 接到慈禧皇太后的这个懿旨后,近支们家家开始跃跃欲试,他们把自家的小孩打扮的精精神神,准备参加大哥的遴选。 腊月二十八日那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是一个好日子。 早晨十点多钟的时候,近支“溥”字辈中的小孩们,只要符合条件的,都来养心殿参加大阿哥遴选。 这些孩子一个个被家人打扮的就像小小的文武百官,他们按照父亲品级大小,穿着特制的小袍小褂,一样的朝珠补卦,翎顶辉煌,俨然都是来上朝的。 慈禧皇太后坐在养心殿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一群穿着特制小朝服的小孩子,心里有点好笑。 这群孩子,稚气未脱,天真可爱。他们不像他们的父辈们,毕恭毕敬地站在大殿上,双手垂立,等待着慈禧皇太后的训话。 他们可不管这些礼节,他们在大殿上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根本没有一点儿严肃劲儿。他们彼此之间挤眉弄眼,动手动脚,玩得好开心。他们根本不知道,今天对于他们一生来说,有多重要。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大殿之上的这些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们,心里产生了一种暖暖的慈爱之心。 再看看站在大殿之上孩子们的父亲,个个一脸严肃,肃然起敬地站着,看着她。 慈禧皇太后清楚,这些站着的家长们,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可是各自的心里却是暗流涌动,他们谁都渴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被选成大阿哥,这样,他们就是未来的太上皇。 慈禧皇太后问身边的李莲英:“小李子,人都到齐了吗?” “回老佛爷的话,所有符合条件参加大阿哥人选的都到齐了,请老佛爷降旨开始吧!”李莲英弓着腰,一脸谄媚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又对身边的光绪皇帝说:“皇上,人已经到齐了,你下旨吧!” 光绪皇帝还在愣神中,他忽然听见慈禧皇太后要他下旨,他才愣过神来。 光绪皇帝看了看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再看看大殿之上的那些来参加遴选的孩子们,个个吵吵嚷嚷着,他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无可名状的情绪。 第765章 宗室近支参加遴选仪式 光绪皇帝清楚,今天选出大阿哥候选人,意味着他的皇上生涯就此结束。 但是,他又是左右不了这个局面的,面对这种情况,他是无能为力的,他只能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意志去做。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不说话,她有点生气了。催促道:“皇上,你说话呀,再不要让额娘等了。” “好的,亲爸爸,朕现在就亲自宣旨吧。”光绪皇帝有气无力地说。 其实,他不是宣旨,准确地说,他今天是被慈禧皇太后操纵着说出他心里违心的话。 光绪皇帝又看了看下面吵吵嚷嚷的孩子们,说:“你们静下来,朕有话要说。” 下面的孩子们见皇上说话了,他们刚才还嘻嘻哈哈,挤眉弄眼,打打闹闹的。现在听了光绪皇帝的话,这些小家伙居然很听话地静下来了。也许是他们也害怕皇上吧。 光绪皇帝见吵吵嚷嚷的孩子们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各位宗室,朕病了好些日子了,不能够亲自上朝处理国家大事。朕觉得真地对不起列祖列祖。国家大事,乃是头等大事,可是由于朕的身体原因,耽误了许多国家大事,朕深感不安。” 光绪皇帝停顿了一下,缓了缓说:“幸亏有额娘帮助朕料理朝政,在此,朕对额娘表示深深地感谢。现在朕的身体状况恢复得还是不太理想,为了大清社稷后继有人,今天朕请各位带着孩子来,就是朕想请老佛爷主持,为穆宗(驾崩的同治皇上)立嗣。” 光绪皇帝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脸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旁边站着的那个贴身太监,赶紧给光绪皇帝递上一块洁白的手帕,让他擦去脸上的汗珠。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说完了,就接过光绪皇帝的话茬说:“各位宗室,皇上刚才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宗社大计,万万疏忽不得,国家的千秋大业,还需要后继有人。现在皇帝请大家来,就是商议给穆宗立嗣,册立大阿哥,大家看看立谁比较合适。” 慈禧皇太后顿了顿,接着说:“这是千秋大事,虽然皇上委托哀家主持立嗣工作。但是,哀家不能独断专行。所以,今天皇上把大家召集到这儿来,目的就是要和大家一起商议此事。我们本着集思广益,言者无罪的原则,在这里举行遴选大阿哥仪式,请各位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不要有后顾之忧。” 这是慈禧皇太后在鼓励在座的各位宗室亲友,要他们发言。 可是,慈禧皇太后话说完,并没有一个人打破局面,站出来发言,他们仍然保持着沉默,个个垂手而立。 各位宗室保持沉默的现象,让慈禧皇太后始料不及。 她本以为她说完这些话后,这些宗室们就会争先恐后地踊跃发言。谁知,这些宗室们却没有按照她的思路出牌,个个沉默不语,场面出现了尴尬的局面。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还是不说话,就又鼓励了一下:“各位宗室,大家有话就说,请你们不必拘束。” 可是,不管慈禧皇太后怎么说,各位宗室仍然保持沉默,啥话也不说。 慈禧皇太后急了,有点生气。 她说:“各位宗室,哀家是吃挂面不放盐,有(盐)言在先。如果你们现在还不说,等哀家把大阿哥人选定好了,你们再在背后私下里七嘴八舌地嚼舌头,可别怪哀家对你们不客气了,别怪哀家不给你们面子了。” 慈禧皇太后的这一招还是不管用,站在下面的宗室近支还是不说话。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保持沉默,她只好开始点将。 她看着溥桐,溥桐是溥字辈中最大的长孙。 慈禧皇太后问道:“溥桐,你是溥字辈中的长孙,你说说,立谁做穆宗的子嗣最合适?” 溥桐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连忙跪下说:“启禀老佛爷,奴才认为,除了奴才不能做大阿哥人选外,其他人都可以做。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定夺。” 溥桐的这句话,说了等于没有说。他这是老好人思想,不愿意得罪任何人。反正他被年龄限制出局了,与他毫无关系,至于您老佛爷选谁都行,关我屁事! 慈禧皇太后听了溥桐的话,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溥桐,看来心里还憋着一肚子气。 既然他出局了,选不上,您选谁都行,他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慈禧皇太后又开始挨个儿问起来,可是问了半天,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一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慈禧皇太后左右为难。 慈禧皇太后又看了看她最钟爱的恭亲王奕欣的儿子溥伟,想听听他的意见。 “溥伟,哀家问你,你认为谁做大阿哥比较合适?” 溥伟听慈禧皇太后问他,他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气,他也是被慈禧皇太后根据年龄限制出局的人,他自然也不高兴。 现在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没好气地说:“回老佛爷的话,这等样的大事,奴才还真不敢胡言乱语。奴才觉得这些兄弟们都可以做大阿哥的人选,除了我外,因为我年龄太大了。至于最后选谁,这一切,还得请老佛爷最后定夺。” 溥伟直接把他心中的不满说出来了。他也不管慈禧皇太后能不能接受,生气不生气,也许是他年轻气盛的原因。 慈禧皇太后听了溥伟的话,心里虽然有点生气,但是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又看了看大殿之上的宗室近支,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沉默不语。 慈禧皇太后见他们都不说话,她只好做总结性的发言。 “各位宗室,本应该哀家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当着皇上的面,商议大阿哥的人选。可是,你们一个个不愿意说话,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弄得哀家也不知道所措,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今天遴选大阿哥的仪式只能到此结束。”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看了看各位宗室近支,接着又说:“不过,哀家丑话说在前面。现在大家不说,下去后,再不能胡说八道,埋怨哀家。哀家已经给了你们发言的机会和时间,是你们不发言,不是哀家不让你们发言。如果你们下去还要说三道四,嚼舌根,就别怪哀家对你们不客气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第766章 皇太后征询大公主意见 慈禧皇太后又用眼光把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扫视了一遍,大殿之下站着的每一个人,仍然是一脸严肃,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好吧,既然大家真的无话可说了,那今天的遴选大阿哥仪式就到此结束,散会。”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说。 各位宗室近支慑于慈禧皇太后平时的淫威,当然谁也不敢说话。 现在,既然慈禧皇太后说散会,而且还说了那么严重的话, 他们赶紧跪倒在地,齐声说:“老佛爷英明,请老佛爷定夺,给穆宗立嗣。我们绝不会对老佛爷的定夺说三道四,请老佛爷尽管放心。我们一切听命老佛爷的安排,老佛爷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我们的定海神针。”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些人的话,心里很高兴,说:“好吧,你们退下吧!” 众人纷纷行礼告退。 慈禧太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现在她已经把大家的嘴堵上了,他们再不会对她选谁做大阿哥指手画脚,议论纷纷了。 这样,以后她立谁为大阿哥,都是民意所向,合理、合法、合规的,他们都不会表示出异议的。 通过这次大阿哥遴选仪式,慈禧皇太后深刻地感觉到,她在这些人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他们都相信她,怕她,不敢和她作对,不敢违抗她的意志。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这些宗室近支们,虽然在关键时刻他们都保持沉默,但是他们各怀心思,谁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各自打着算盘,盘算着他们心里的那点事。 慈禧皇太后决定再私下里找几位信得过的文武大臣商议一下此事,以确保大阿哥的人选能够真正为朝廷带来稳定。 另一边,溥伟离开宫殿后,心中依然愤愤不平。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格成为大阿哥,可是却被慈禧皇太后因为年龄排除在外。 对于这事,他心里一直不平,耿耿于怀。他决定要寻找机会,联合其他支持他的力量,以期待在未来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溥伟回到府中,立即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商讨对策。他们深知在宫廷中单凭一己之力是难以成事的,必须联合其他势力。 于是,溥伟开始暗中与一些有权有势的官员相互勾结,试图争取他们的支持,迫使慈禧皇太后册立他为大阿哥。 与此同时,慈禧太后也在密锣紧鼓地筹划着大阿哥人选。她召见了几位备受大家信任的文武大臣,共同商议大阿哥的人选问题。 在讨论过程中,他们权衡各种因素,对这些候选人的品德、才能和家族背景等进行逐一摸排,然后进行综合量化考核,最后再决定由谁胜出,作为大阿哥最为合适。 等这些人把工作做完后,慈禧皇太后心中大阿哥的人选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她内心已经把这个人内定了。 她现在还想听听大公主的意见,慈禧太后派人请来大公主,询问她对于大阿哥人选的看法。 “女儿啊,额娘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谈谈一件事,听听你的意见和想法。” 大公主一听,赶紧说:“额娘,你说吧,啥事情?女儿愿闻其详。” “女儿,额娘现在很为难,不知道立谁为大阿哥比较合适,你给额娘提点意见吧!额娘想听听。” 大公主思考片刻后,说出了她自己的观点:“额娘,女儿想,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不过,女儿以为,这个大阿哥人选,一定要选一个有志气,有担当,能作为的人。否则,他就不能成为大阿哥人选。额娘,不知道女儿说的对不对,请额娘明鉴。”大公主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大公主的话,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心里当然高兴,因为大公主的看法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有一点,大公主不清楚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这个大阿哥人选,年龄不能太大,不能超出她执掌大权的年限,不然这个大阿哥几年后就要亲政掌权,不就是把她晾在一边了,她还有权力可言吗? “大公主,你给额娘推荐个人选,额娘听听?”慈禧皇太后继续问大公主。 “额娘圣明,这个大阿哥人选,女儿还真不好给您推荐,还是额娘亲自定夺吧。额娘慧眼识珠,选出的大阿哥人选,一定会胜任将来国家重任的。女儿岂敢妄加推测,女儿还请额娘原谅。” 大公主当然清楚,关于大阿哥人选,她是不能随便推荐的。 如果她推荐到了额娘的心坎坎上,额娘就一定会对她大加表扬的,说她眼光远大,慧眼识珠。如果她推荐错了人,说不到额娘的心坎坎上,额娘一定会不高兴的,还会说她鼠目寸光,毫无远见。 既然她在大阿哥人选上做不了决定,她何必要自讨没趣,她还不如不说的好,这样额娘也会高兴。 “女儿,额娘看端王载漪家的二小子人挺不错的,还比较机灵,身体长得又壮实,像个小牛犊似的,可以作为大阿哥人选。女儿你认为他怎么样?” 大公主见慈禧皇太后征询她的意见,她一下子心里明白了。这个端王家的二小子,看来是慈禧皇太后内定的大阿哥人选。她绝对再不能持反对意见,她只能顺着慈禧皇太后的心思走,这样才不至于她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失宠,才不至于她让慈禧皇太后不高兴。 “额娘圣明,额娘确实眼光厉害,您选的人一定很准,女儿拍双手赞成。”大公主讨好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太后听了大公主的话,心中更加确定了她的选择是正确的。然而,她知道这件事情还需要谨慎处理,不能掉以轻心,还需要继续对溥儁进行考察,还需要和军机大臣商议,最后才能定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慈禧太后继续观察着各位候选者的表现,同时也密切关注着朝堂上的动向。 她要确保最终选定的大阿哥,既能得到群臣的认可,又能够维护朝廷的稳定。 于是,慈禧太后暗中派人收集更多关于端王载漪家二小子的信息,并与其他候选者进行对比分析。 经过对比分析,慈禧皇太后发现,端王载漪家的这位二小子,确实有着出众的才智和领导能力,而且在宫廷中也有一定的威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慈禧太后逐渐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决定在适当的时候,正式宣布端王载漪家的二小子为大阿哥,并着手培养他成为未来皇位的继承人。 与此同时,大公主也积极配合慈禧太后的安排,与端王载漪家的二小子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并尽力协助他成长。 在大公主的引导下,端王载漪家的二小子逐渐明白了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开始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和治国理政之道,为将来登上皇位做准备。 第767章 慈禧皇太后考量大阿哥人选 其实,在慈禧皇太后内定溥儁为大阿哥人选之前,已经有人为溥儁做了大力宣传,大造舆论之势,溥儁要被老佛爷立为大阿哥的消息不胫而走。 制造舆论的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端王载漪给溥儁请的两位老师徐桐和崇倚。 自从端王载漪请这两个人做了溥儁的老师后,这两个人就不遗余力地在私下里到处宣传说,溥儁是慈禧皇太后看准的大阿哥人选,所以他们要加紧给溥儁进行文化课的辅导,提高他的文化课知识。 由于这两个人在宫中德高望重,他们说出来的话,都是举足轻重的。现在他们说溥儁是大阿哥人选,其他人岂能不相信。 就如上次李莲英放风说的,庆亲王奕匡的儿子小振子要做大阿哥一样,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没准这两位就是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意思放出口风的,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所以,大家对徐桐和崇倚的话,深信不疑,一致认为溥儁就是大阿哥人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阿哥的社会背景实力雄厚,这也是大家深信不疑的原因。他父亲是端王,母亲又是慈禧皇太后的内侄女。 鉴于这些原因,大家都相信了崇倚和徐桐造的舆论。 最后一点,就是这些大臣都是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人。他们对这些情况进行了逐一分析,最后都把赌注押在了端王载漪的儿子溥儁身上。 他们想,一旦溥儁竞争上了大阿哥,那么他们趁早巴结端王载漪,就属于政治投资,最后的收益一定是非常乐观的。 这样一来,朝野上下,对溥儁做大阿哥的呼声越来越高。 慈禧皇太后见时机已经成熟,再加上李莲英在他面前对溥儁的美言力挺,慈禧皇太后终于心动了,决定立溥儁为大阿哥。 当然,在立溥儁为大阿哥之前,慈禧皇太后必须得召开军机大臣会议,商讨和研究决定这件事,她一个人还是说了不算数的。 在召开军机大臣会议前,慈禧皇太后也曾担心,会有人站出来持反对意见的。到时候,她得想办法打压这些人,让他们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很快,慈禧皇太后就宣旨召开军机大臣会议。 会议上,慈禧太后直言不讳地表达了欲立溥儁为大阿哥的想法,她征询各位军机大臣说:“各位军机大臣,哀家经过多日对溥儁的考察和私下调查,认为溥儁是做大阿哥的最佳人选,不知道各位军机大臣对此事有何看法?” 军机大臣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大家都保持沉默不语,慈禧皇太后见大家不说话,就开始点名征询大家的意见。 她首先点名问的是军机大臣刚毅。 “刚大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刚毅一听慈禧皇太后在征询他的意见,赶紧站出来阿谀奉承地说:“老佛爷圣明,臣非常赞同老佛爷的观点,同意立溥儁为大阿哥。” 其他大臣见刚毅如是说,也开始纷纷向慈禧皇太后表态,说他们非常赞成和同意慈禧皇太后的英明决定。 这些人的屈谀奉承,让慈禧皇太后很受用。这些人同意她的看法,是她始料不及的,看来立溥儁是符合天意的。 正在慈禧皇太后幸灾乐祸的时候,一位大臣站出来给慈禧皇太后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这位大臣叫张之洞,他站出来直言不讳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张之洞恭敬地说道:“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立大阿哥事关国家大事,必须慎重考虑。溥儁虽出身显赫,但其能力与品德尚需考察。若仅凭他的家世而册立他为大阿哥,恐怕难以服众,亦对国家不利。” 慈禧皇太后脸色一沉,心想这张之洞竟敢忤逆她的意愿,但她仍保持冷静。 她板着脸孔说:“张大人,你不同意,请你说出你的理由来,让哀家听听。” 张之洞不慌不忙,不亢不卑地说:“启禀老佛爷,微臣认为,大阿哥应具备德才兼备的才能,方能担当此重任。而溥儁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文化知识欠缺,还需要一定的储备。不知道臣说的对不对,请老佛爷三思而后行。” 慈禧皇太后听了张之洞的话,微微皱眉,心想这张之洞的确有些胆量,但所言不无道理。 她看向其他大臣,问道:“诸位意下如何?” 此时,其他大臣都保持沉默。 慈禧皇太后见状,心中略感宽慰,至少并非所有大臣都盲目跟风。 她思考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不妨对溥儁再进行一番考察,再作定论。” 于是,慈禧皇太后决定派几位得力的大臣对溥儁进行全面的考察。这些大臣们走访了溥儁的日常生活,观察他的言行举止,并对他的学业进行了测试。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大臣们将调查结果呈交给了慈禧皇太后。 报告中指出,溥儁在学习上确实存在不足之处,但他勤奋好学,有着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慈禧皇太后看过报告后,沉思良久。最终,她决定给予溥儁更多的学习机会,让他在宫中接受优质的教育,同时她派遣一些资深的老师指导他。 溥儁感激涕零,深知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辜负慈禧太后的期望。 慈禧皇太后在这个过程中,更加了解了溥儁的潜力和决心。 腊月二十四日,慈禧皇太后传懿旨,近支王公大臣,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南书房,上书房师傅以及各部院满汉尚书,一起到仪鸾殿候旨。 这天早晨,慈禧皇太后打扮一新,在李莲英的陪伴下,来到了仪鸾殿。 此时,各位大臣,还有光绪皇帝,都已经早早地到达了仪鸾殿,恭候慈禧皇太后的到来。 群臣见慈禧皇太后驾到,纷纷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等慈禧皇太后在御前落座后,他们才站了起来。 光绪皇帝等慈禧皇太后落座后,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边。 今天的光绪皇帝虽然穿着焕然一新,但是脸上仍然毫无血色,眉头紧皱,目光黯然伤神,一副凄凄楚楚的样子。 对于光绪皇帝的这副样子,慈禧皇太后根本不在意,她现在心中开始关心的是溥儁。这个即将成为大阿哥的孩子,将来能不能堪此大任。 因为从今天起,溥儁就要成为大阿哥,穆宗的子嗣,她的孙子,她岂能不高兴。 慈禧皇太后这样想着,一种做祖母的喜悦之情不由得溢于言表,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样子。 第768章 光绪皇帝下诏册立大阿哥 站在大殿里的端王载漪和他的儿子溥儁,今天是满脸笑容,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尤其是端王载漪更是踌躇满志,马上吉时已到,他的儿子溥儁就要成为大阿哥了。只要他的儿子成了大阿哥,他就是未来大清朝的太上皇。 端王载漪想想心里都是美滋滋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今天早晨他带着儿子前来仪鸾殿的时候,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向他主动地抱拳作揖,跟他打招呼问好。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跟他打招呼,而是跟他的儿子打招呼,因为他的儿子马上就成为大阿哥了。再往远处想,他的儿子溥儁就是未来大清朝的皇上,他们能不巴结。 溥儁现在当然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可是端王载漪他懂。当大家向他问好的时候,他不免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站在大殿之下的群臣,然后问李莲英:“小李子,人都到齐了吗?” “回老佛爷的话,人都到齐了。请老佛爷开始吧。”李莲英笑着说。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侧过身来问站在她身旁的光绪皇帝:“皇上,诏书呢?”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问诏书,他赶紧从怀中掏出来,呈给慈禧皇太后。 其实这份诏书,慈禧皇太后早已经让光绪皇帝按照她的懿旨拟写好了。 慈禧皇太后接过诏书,浏览了一眼,然后说道:“庆亲王奕匡。” “臣在。”庆亲王奕匡赶紧应声说道,“请老佛爷吩咐。” “你来替哀家宣布皇上的诏书吧!”慈禧皇太后对庆亲王奕匡说。 “嗻。臣遵旨。”庆亲王说完,恭恭敬敬地从慈禧皇太后手中接过诏书。然后,他向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跪下磕了头,站起身来,走到御座前,面对着跪着的群臣,大声开始念诏书。 诏书的最后说:钦奉懿旨,欣幸莫名,谨仰遵慈训,封载漪之子溥儁为皇子。特此通谕知之。 庆亲王奕匡念完上谕后,又将诏书恭恭敬敬地放在御案上,然后磕头谢恩,返回到他的位置上。 光绪皇帝见庆亲王奕匡念完诏书,回到他的位置上,他从自己的头上摘下红绒结顶貂帽,亲自戴在了溥儁的头上。 溥儁赶紧给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每人磕了三个响头。 满朝文武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子千岁、千千岁。” 溥儁受宠若惊,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光绪皇帝拍了拍溥儁的肩膀,示意他起来回话。 溥儁站起身来,向着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多谢皇上,多谢老佛爷。” 慈禧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对溥儁的表现非常满意。 她不禁逗溥儁说:“溥儁,你怎么不给哀家先磕头哇!” 溥儁被慈禧皇太后问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别害怕了。哀家只是随便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慈禧皇太后见溥儁不知如何回答,赶紧打趣地说了一句。 下面跪着的大臣,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都笑了。 看来今天慈禧皇太后心情好,大家也就再不拘束了。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心情愉悦,跟溥儁开玩笑。 他率先站出来,向慈禧皇太后恭贺道:“老佛爷,臣恭祝老佛爷,从今以后,老佛爷有了自己的孙子,真是可贺可喜之事。老佛爷有孙,皇上有子,大统有归,真是喜事啊!” 庆亲王奕匡说完,带头磕起头来。其他大臣见庆亲王奕匡磕头了,他们也都跟着庆亲王奕匡,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祝贺。 一时间,大殿之上,恭贺声不绝于耳。 “恭贺老佛爷喜得孙子,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慈禧皇太后听着这声音,看着跪在大殿上的群臣,内心十分激动。 大阿哥终于册立起来了,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孙子。 慈禧皇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释然了许多。 慈禧皇太后笑着让众爱卿平身,随后看向光绪皇帝,开口道:“皇帝,对于此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光绪皇帝赶忙说道:“儿臣一切听从亲爸爸安排。” 慈禧皇太后甚是满意,接着她对大殿下的群臣大声宣布道:“哀家今日大喜,故在宫中摆宴庆祝,请诸位大臣赏脸赴宴。” 众大臣跪谢道:“谢老佛爷恩赐!” 内务府便开始筹备宴席。 一时间,宫廷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在一片欢腾之中,溥儁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从此以后,他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端王载漪更是喜不自胜,心花怒放。他在畅想着他和儿子溥儁的美好未来。 此时,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流泪。他就是恭亲王奕欣的儿子溥伟。溥伟眼含泪水,心中满是不甘。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却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个溥儁。 他看着得意洋洋的端王载漪,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宴会上,溥伟强颜欢笑,与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他试图接近慈禧太后,展示自己的才能,希望能够得到她的青睐。然而,此时,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全在溥儁身上,她对溥伟的表现只是敷衍了事。 溥伟感到绝望,他决定寻找其他机会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溥伟借口不胜酒力离席。 他来到一处僻静之地,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喊道:“六阿哥。” 溥伟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亲信李公公。 李公公小声说道:“奴才有一计谋,或许能够帮助六阿哥成事。” 溥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忙问道:“什么计谋,你快说!” 李公公凑到溥伟耳边低语了一番,溥伟听后频频点头。 数日后,朝堂之上,一封弹劾端王载漪的奏章引起了轰动。 溥伟接过奏章,义正言辞地念了起来,他列举了端王载漪的种种罪状。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慈禧皇太后脸色阴沉,她看向溥儁,只见溥儁一脸惊愕,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端王载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他指着溥伟破口大骂。 然而,溥伟毫不畏惧,他与端王载漪针锋相对,两人在朝堂之上争吵不休。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慈禧皇太后一声怒喝,制止住了两人的争执。 她决定亲自审查此事,命人将相关证据一一呈上来。 慈禧皇太后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奏章中指控端王载漪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都是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诬陷捏造。 慈禧太后甚是恼怒,当即责骂了溥伟,此事就此才告一段落。 第769章 请老佛爷恩准奴才回老家 转瞬间,李莲英在皇宫里已经生活了四十多年了。 李莲英心中的家乡情结越来越浓,越来越想念那个承载着他苦难童年的家乡。 虽然他进宫后回过两次家乡,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些事情已经变得很久远了,甚至有点模糊不清不了。 随着年岁的增加,李莲英越来越想念家乡,越来越想回家了。 他决定近期回一次家乡,去看看那里的人和物,了却一下他心中多年的思乡情结。 这天,李莲英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住处,见了慈禧皇太后,给她磕了头,请了安。 然后说:“老佛爷,奴才今天有一事,想斗胆跟老佛爷说一下,请老佛爷首先恕奴才的罪。” 慈禧皇太后听李莲英有话要对她说,她以为李莲英又遇上啥难事了。 她连忙问:“小李子,你遇上啥不开心的事情了?你给哀家说说,哀家替你解决。” “老佛爷,奴才离开家乡大城县已经四十多年了,只是早年回去过一两回。现在奴才想回去看看家乡,看看家乡的人和物,奴才有点想老家了。” 李莲英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噙满了泪花,一副思乡心切的悲悲戚戚的样子。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悲伤的样子,心里也很疼。她最舍得李莲英哭,李莲英一哭,她心里就乱,就难受。 “小李子,别哭了。你一哭,哀家就心里难受。哀家同意你回老家去看看。”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破涕为笑了。 “谢谢老佛爷开恩,让奴才回老家去看看。”李莲英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谢恩。 “起来吧,小李子。哀家平时不是不让你回去,而是哀家舍不得让你离开哀家的身边。你走了,哀家身边没有几个能够贴心说话的人,没有几个能够细心照顾哀家的人。哀家很孤独,就像丢了魂似的。”慈禧皇太后也是悲悲戚戚地说。 “老佛爷,奴才也是真地舍不得离开您。可是,奴才多年没有回家了,奴才有点想家了。请老佛爷开恩,允许奴才回老家去看看。奴才看看老家后,了却了思乡的情节,奴才就会很快回来的,再也不回老家了。奴才就会一心一意地陪在老佛爷身边,照顾老佛爷,侍奉老佛爷。”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好吧,小李子,哀家准你三个月的假期,你快去快回,别让哀家等你等得太久。”慈禧皇太后依依不舍地说,眼睛里满含着深情。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的眼睛里读懂了她的心思,他说:“谢谢老佛爷开恩,给奴才准假。奴才一定会快去快回来的。一定不会让老佛爷等得太久的。” “那好,哀家就等着你快点回来。”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里喷着一股难忍寂寞的欲火,李莲英立刻就明白了。 “老佛爷,奴才走了会想您的。请老佛爷恕罪,让奴才在回家前,给老佛爷揉捏揉捏吧!”李莲英此时也是春潮涌动,心潮澎湃。 “好吧,还是小李子最懂哀家的心思。”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然后,慈禧皇太后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到软榻上来吧,你给哀家好好揉捏揉捏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自顾自地走过去,躺在了软榻上,微闭上双眼,等着李莲英给她做全身揉捏。 李莲英乖巧地爬到软榻上,撸起袖子,伸出宽厚的手掌,展开十指,精准地把手掌和十指落在了慈禧皇太后的玉肩上,开始揉捏起来。 “小李子,使点劲!”慈禧皇太后幽幽地说。 “嗯,老佛爷,您放心,奴才一定会给您揉捏舒服的。”李莲英答道。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的肩膀开始揉捏起来,慢慢地,他的十指开始滑向慈禧皇太后的周身,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揉捏得快乐的呻吟起来。 李莲英的手法很娴熟,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就游走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 慈禧皇太后快乐地享受着李莲英的按摩,她感觉到李莲英的手给她带来了无比的快乐和愉悦,那些快乐和愉悦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随着李莲英手指划过的地方,慈禧皇太后不由自主地开始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她的嘴里不停地喊着:“小李子,你按摩得真好。哀家非常舒服。” 李莲英听见慈禧皇太后这样说,越加卖力了。 他的手指准确地按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上。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飞翔,浑身充满了激情。 就在李莲英揉捏达到巅峰的那一刻,慈禧皇太后感到她浑身都飘飘然起来了,接着,她好像又感觉到被海浪重重地从浪尖上抛到了海底。 按摩结束后,李莲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慈禧皇太后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畅酣淋漓地瘫软了下去。 李莲英下了软榻,扶着慈禧皇太后坐起来。 慈禧皇太后满脸飞满了红晕,她看着扶她起来的李莲英说:“小李子,你给哀家按摩得太舒服了,哀家还真得谢谢你。” “老佛爷,您可千万不能这样说话。您这样说话,可就折煞奴才了。”李莲英赶紧谄媚地说。 接着,李莲英又问道:“老佛爷,奴才现在可以走了吗?” 慈禧皇太后爱恋地看着李莲英,好像还是舍不得让李莲英离开。 她伸出手,在李莲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说:“小李子,哀家真的好喜欢你,哀家一天也不愿意让你离开哀家的身边。” “那奴才就不回去了,奴才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侍奉老佛爷。”李莲英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 “不,小李子,哀家还是要你回去的。哀家不能因为想你,就不让你回老家了。你回去吧。你早去早回就可以了。”慈禧皇太后恋恋不舍地说。 然后,她又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赏赐你十万两银子,作为回家的路费。让御膳房给你配备四个御厨带上,路上给你做饭,以便你能够吃到宫里合口味的饭菜。哀家再给你派八个御前侍卫,作为你的保镖,安全护送你回老家,免得路上遇到劫匪,生出祸端。” 李莲英一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赶紧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说:“奴才遵旨,谢老佛爷恩宠,奴才感恩不尽。” 第770章 李莲英带着兄弟启程回乡 “起来吧,小李子。记住,哀家想你,早去早回,免得哀家为你担忧。不过,哀家还要叮嘱你一番。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特别注意,切不可张扬行事,一定要低调行事,小心谨慎。记着你师傅安德海回家的经验教训。”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叮嘱说。 慈禧皇太后一想起安德海,心里就疼。安德海就因为回家的时候,过于张扬,才引来杀身之祸,这一直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心病,打不开的心结,过不去的坎。 慈禧皇太后失去了安德海,使她痛苦了许多日子,现在,她再不愿意让她喜欢的李莲英重蹈安德海的覆辙,让她再失去一个能够贴心说话的奴才。 “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会把老佛爷的叮嘱铭记在心的。奴才在回家的路上,一定会低调行事,不会过度张扬的。”李莲英保证说。 “好吧,哀家再给你赏赐个尚方宝剑,用来给你护身,保护你。”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将要给他赏赐一个什么样的尚方宝剑,就在他疑惑之间,慈禧皇太后对门外的太监说:“去给李公公拿个黄龙旗来。” 不一会儿,门外的太监就给慈禧皇太后送来了一面小黄龙旗。 慈禧皇太后把这面小黄龙旗赏赐给李莲英,说:“小李子。你把这面小黄龙旗带上,路上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你就把这面黄龙旗挂起来,到时候就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大声哭着说:“谢老佛爷恩惠,奴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老佛爷对奴才的好。奴才就是下辈子变牛做马,也愿意仍然来侍奉老佛爷。” “好了,小李子,你别说这些恭维的话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记住,早去早回。”慈禧皇太后满含惜别地说。 李莲英含泪退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储秀宫。 李莲英离开储秀宫,小心翼翼地将黄龙旗收好。 他深知这面黄龙旗的意义重大,它不仅是一份御赐的荣耀,更是一道保命的护身符。 李莲英在临行前,又去了一回白云观。他去白云观有两个目的,一是去拜访一下他的拜把子兄弟,白云观道长高云溪。二是让高云溪给他择个出发的黄道吉日。 李莲英到了白云观,见到了道长高云溪。 “李大总管好,贫道不知道李大总管光临白云观,有失远迎,请李大总管多多海涵。”高云溪走出白云观赶紧恭迎李莲英。 李莲英也是抱拳作揖,说:“高兄客气了,小弟我是特意前来拜访高兄的。” 两个人客套着走进了白云观,到了高云溪的房间,两个人落座后,彼此客套了一番。 李莲英才说:“高兄,本总管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有事有求于高兄。” “李大总管,你有何事,请您尽管吩咐。小弟定当竭尽全力去帮助李大总管。”高云溪说。 “高兄言重了。本总管别无他事,就是最近老佛爷恩准,让本总管回趟老家,看看老家的人和物。”李莲英说。 “李大总管,这是好事啊!值得庆贺!你这是衣锦还乡,让人羡慕不已啊!”高云溪一副谄媚相,讨好地说。 李莲英听了高云溪的话,心里美滋滋的,可他还是装得很平静。 他说:“高兄,本总管今日登门拜访您,就是想请您给本总管择个出发的黄道吉日,本总管出门图个吉利。” “小事一桩。李大总管的事情,就是贫道的事情。贫道现在就给李大总管择个黄道吉日。”高云溪说。 高云溪说完,嘴里开始咕咕叨叨了一阵子,然后举起手,板着指头掐算了一阵子,才给李莲英择了一个绝好的黄道吉日。 李莲英听了,非常高兴。 接着,高云溪为了表示他和李莲英的兄弟之情,让小道士拿来一万两银子,递给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您要回家乡,贫道无以为赠,这一万两银子,权当是贫道送给李大总管的一点路费,请李大总管笑纳。” “高兄客气了,本总管怎么能够接受您的礼物。有您的这份心意就好了。”李莲英客气地拒绝了。 可是,高云溪还是不答应,非要李莲英带上这一万两银子。 李莲英拗不过高云溪,只好说:“高兄,您的盛情难却,本总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以后高兄如有事,请您尽管吩咐,本总管定当厚报。” 两个人又客套寒暄了一番,李莲英起身告辞。 高云溪一直把李莲英送到白云观门外,直到看着李莲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高云溪才进了白云观。 李莲英回到府上,就开始命令下人着手开始准备工作,只等黄道吉日那天,整装出发。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叮嘱,还有他的师傅安德海给他的经验教训,他这次回家,没有在京里大张旗鼓地宣扬,没有告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而是准备悄悄地带着他的那些随从出发。 李莲英规划了行程路线,他认为走水路比走旱路安全。 出发的这一天,李莲英早早地起了床,查看了所有回家带的东西,又把随从们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宣布了行程规矩,才开始下令:出发。 李莲英回乡的队伍,静悄悄地离开了京城。 他们在河北通州上了船,沿着大运河开始向东行进。 李莲英为了小心起见,不准家人把黄龙旗挂起来。 李莲英回家的船只一共有三艘,一艘大船,两只小船。 李莲英坐在最前面的大船上,大船上装满了李莲英回家带的金银细软,还有其他一些重要的东西。 这艘船上,陪李莲英的有慈禧皇太后派来给他做饭的四名御厨,保护他安全的八个御前侍卫,还有在京城里和他一起生活的大哥李国泰,三弟李宝泰,五弟李世泰。他们一同去看望住在乡下的四弟李升泰。 跟在大船后面的是两只小船,两只小船上面装满了生活用品、米面和器具。 此时正好是春天,阳光明媚,春暖花开,运河两岸,杨柳依依,百花争艳,河水潺潺。 李莲英坐在船头上,看着这美好的春天景象,顿觉心旷神怡,河岸上飘过来的香气,沁人心脾。 李莲英在宫里生活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与大自然亲密接触,他感觉都无比地快乐和高兴,心情是倍儿爽。 第771章 李莲英在船上把酒言欢 看着龙船在大运河中劈浪前行,大运河泛起朵朵浪花,李莲英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现在他是衣锦还乡,不像四十多年前,他进宫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多么的落魄和寒酸。 没想到四十多年后,他逆天改命,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四十多年前的他了,现在的他,是皇宫里的内廷大总管,是内宫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在内宫里说话,可以说是一言九鼎,谁敢不听他的话,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活腻歪了,想找死。 李莲英坐在船头上,看着大运河两岸的美丽风景,他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听着百鸟欢雀,看着满眼春色,李莲英不免陶醉在春天的景色里。 想当年隋炀帝沿着大运河游山玩水,不也就是这样啊!他虽然比不上隋炀帝游山玩水,但是,今天他回家乡也是风光无限,志得意满。 在他的船上,有为他安全保驾护航的八个御前侍卫,他们个个身体魁梧,武功高深。为了能够使他回到家乡,仍然能够吃上皇宫里合口味的饭菜,慈禧皇太后还特意给他配备了御厨,同他一起回乡,给他做饭。 其次,慈禧皇太后还给李莲英赏赐了一面小黄龙旗。这面小黄旗,就像一道护身符,保护李着莲英在回家的途中,能够顺利地通过沿途的各个关卡,不受沿途地方官员的阻挡。 有了这一切,李莲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哩。 李莲英无限感慨地说:“我李莲英能有今天,知足了!感谢老佛爷对我李莲英的厚爱。老佛爷对我真是恩重如山。” 李莲英想到这儿,不由得有点飘飘然起来。 “来人,拿酒来,本总管想喝酒了。” 李莲英的手下一听李莲英要喝酒,赶紧从船舱里拿出最好的宫廷御酒,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酒是李莲英临回乡前,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御酒。这种酒是专供给皇上喝的御酒,味美醇香,久而弥笃。 李莲英对手下说:“你们去把三位老爷都请过来,陪本总管喝酒。” 手下听了李莲英说的话,赶紧“嗻”了一声,去请这些人。 一会儿后,三位老爷(李莲英的大哥,四弟和五弟)都被李莲英的手下请来了。 李莲英令人打开慈禧皇太后赏赐的宫廷御酒,又令御厨炒了几道下酒菜,开始和大哥,三弟,五弟喝起酒来。 首先是大哥李国泰,他给四兄弟面前的酒杯里斟满酒,说:“三弟,五弟,我们一起给二弟敬杯酒吧!如果没有二弟的功劳,哪有我们兄弟四人今天荣华富贵的生活。这些锦衣素食,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是二弟带给我们的。” 大哥李国泰此话一出,三弟李宝泰,五弟李世泰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赞成大哥的提议,给二哥敬一杯酒,祝二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说完,哥儿几个都端起了酒杯,站起来向李莲英敬酒。 李莲英也不客气,端起酒杯说:“咱们都是亲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应该的。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协力,日子一定会过得红红火火的。我以后会让二位弟弟,还有大哥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幸福。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甘蔗出土寸寸甜。” “二哥说的好,来,我们为二哥干杯!”三弟李宝泰提议道。 “咣当”一声,四个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四个人仰起脖子,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李莲英忽然幽幽地说:“我们这些年在京城都过得衣食无忧,不知道乡下的四弟过得怎么样?” “请二哥放心,我想乡下的四弟过得并不比我们差。你想,他在乡下,乡里的乡亲们,哪一个不尊重和敬畏他。有了二哥的名气,谁还敢欺负他!估计县太爷都得巴结他,更别说别的人了。”三弟李宝泰说。 “三弟说的对,我想也是这样的。四弟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滋润,说不定比我们想象的过得还要好,他一定不会受委屈的。你想想,有了二弟的名望,谁还敢跟四弟作对,巴结四弟都来不及哩。”大哥李国泰说。 “那倒也是,我想四弟日子应该也会这样的。如果谁敢欺负我家四弟,我后去后知道了,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李莲英说。 “对对对,二哥说的对。只要二哥一出面,他们不都吓得屁滚尿流才怪哩!”五弟李世泰恭维地说。 兄弟四人边聊天边喝酒,酒酣耳热之际,大哥建议说:“二弟,你带的这些侍卫,为了你的安全,日夜守护,他们也很辛苦。要不,你让他们也过来,陪我们一起喝点酒吧。这样人多,我们也快乐,也高兴。他们以后对你的护卫工作也会更加尽职尽责,尽心尽力的。” 李莲英听了大哥的建议,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就对手下说:“你去把那八个侍卫叫过来,就说本总管让他们过来陪我和这三位爷喝酒。” 手下一听,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去请这八位御前侍卫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八位御前侍卫便被李莲英的手下请来了。 “各位侍卫,本总管请你们过来喝酒,过来坐吧!”李莲英看着八位御前侍卫说。 八位御前侍卫见李莲英请他们一起喝酒吗,真是受宠若惊。 他们连忙跪下给李莲英磕头说:“谢李大总管厚爱,小的们不敢和李大总管坐在一起喝酒,请李大总管恕罪。” 李莲英摆了摆手说:“各位御前侍卫,今天你们不必拘礼,这里不是宫里,大家可以随便点,你们起来坐吧。” 八位御前侍卫得到李莲英的恩准后,才敢站起来坐下。 八位御前侍卫赶紧斟满酒,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端着酒杯,对坐在他们前面的李莲英和他的其他三个兄弟说:“奴才们给李大总管和三位老爷敬酒,祝李大总管和三位老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源滚滚,心想事成。” 李莲英和他的兄弟们听了八个御前侍卫的话,高兴得眉开眼笑。 他们说:“谢谢八位御前侍卫的祝贺。咱们一起干杯吧!” 说完,他们一起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八位御前侍卫这才坐下来,跟李莲英哥儿几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李大总管,您真了不起啊!这酒真香啊!小的们一辈子都没有喝过。”一个 御前侍卫恭维地说。 第772章 天津知府邀请李莲英府 “你小子当然没有喝过,这可是老佛爷赏赐给本大总管的宫廷御酒,你以前闻都没有闻过,别说你喝了。”李莲英喝得有点高了,说起话来也随便多了。 “是是是,大总管所言极是,奴才确实以前闻都没有闻过。”侍卫说。 “大总管待咱们这么好,咱们一起再来给大总管敬个酒,祝大总管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另一个侍卫说。 这些人又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给李莲英敬酒。 李莲英也不客气,他端起酒杯就和这些人碰杯,碰完后,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此时的李莲英,被八个御前侍卫一恭维,也开始变得飘飘然起来,豪放起来。 “大总管真是平易近人,了不起,对我们这些人太好了。我们能够跟着大总管回大总管的老家,真是三生有幸,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当然了,大总管是谁,大总管在宫里可威风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见了大总管都要敬他三分!大总管真是了不起。” “大总管还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哩!老佛爷都喜欢听大总管的话。你想,大总管有多厉害!” 侍卫们边喝酒,边七嘴八舌地恭维着李莲英。把李莲英恭维吹捧得浑身舒服,心情舒畅。 李莲英非常乐意接受这些人恭维他的话,他听了很受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莲英微微有些醉意。 他端起酒杯,对这八位御前侍卫说:“各位侍卫,这次本总管出京回老家,还希望各位侍卫竭力为本总管效力。等本总管探亲回来,一定在老佛爷面前给各位御前侍卫美言几句,让老佛爷好好嘉奖你们,本总管也会对你们重谢的。” 八位御前侍卫听了李莲英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说:“大总管,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下辈子还愿做你的手下,来侍奉您。我们愿意为大总管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李莲英被八位御前侍卫掏心掏肺的话也感动了,他说道:“来人,给这八位御前侍卫每人赏赐银子一百两。” 李莲英话音刚落,管家就拿来了八百两银子,给每位这御前侍卫给了一百两银子。 八位御前侍卫接过管家递给他们的一百两银子,激动得跪在地上,给李莲英不停地磕头谢恩。 他们说:“大总管,您对奴才们如此恩典,奴才们没齿难忘。奴才们愿意为大总管安全回家保驾护航,尽心尽力,绝不会出现半点疏忽和差池的,请大总管尽管放心。” “好,本总管就拜托你们了。”李莲英高兴地说。 “来,兄弟们,咱们向大总管敬酒,干杯!”一个侍卫提议道。 众人纷纷向李莲英敬酒,表示庆贺。 李莲英笑着接受了,心中越发得意。 这些人一直喝了大约两个多时辰,才觉得喝得差不多了,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李莲英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他在两个侍卫地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船舱里,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莲英发现船已经到了天津地界。 李莲英洗漱完毕,吃完早点,来到船头上,侍卫早已经在船头上给李莲英摆好了软椅。 李莲英坐到摆好的软椅上,看着大运河两岸的风景,顿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这时,一艘小船迎面驶了过来,船头站着一位官员。 这位官员不是别人,正是天津知府。 他听说李莲英回老家要路过此地,他害怕错过李莲英的大船,所以早早地派人准备了一条小船,他就坐在这条小船上,日夜巡视在天津这一段河道上,等待着李莲英的大船过来。 现在他看见李莲英的大船过来了,赶紧令人把小船划向李莲英的大船靠拢。 李莲英正在迟疑间,以为是装扮成官员的劫匪过来了,他正准备派侍卫向对面小船喊话,问他们是什么人,竟敢向他的回乡大船迎面开过来,胆子也忒大了。 谁知,还没等李莲英下令让侍卫喊话,那只小船上站着的官员,就向李莲英的大船方向喊话了。 “李大总管,您别害怕。我是天津知府,下官特此前来这儿恭候李大总管的到来。” 李莲英一听,心里高兴啦!看来这不是劫匪船,而是天津知府迎接他的船。 他让侍卫跟小船上的天津知府喊话说,让他们的小船向他的大船靠拢过来。 侍卫立刻向天津知府的小船喊话,小船很快就向李莲英的大船靠拢过来。 天津知府上了李莲的大船后,赶紧跪下给李莲英磕头,说:“天津知府叩见李大总管。” 李莲英连忙说:“知府大人,快快请起!不知道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天津知府说:“李大总管,下官是特意前来请李大总管到天津下船,去天津府上一坐。李大总管难得出来一趟,今天务必请李大总管去天津一游。” 李莲英听了天津知府的话,心里很高兴,觉得他的话很在理。 他多年来一直待在宫里,很少走出来游山玩水。 今天既然天津知府前来请他去天津府上一坐,机会难得,他欣然应允,说:“好吧,既然知府大人邀请,本总管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了。本总管下船去天津府上一坐,和知府大人唠唠嗑。” “谢李大总管赏脸,下官荣幸之至。”天津知府听说李莲英要下船去天津府上一坐,可高兴了。 他立刻令人把小船靠近李莲英的大船,准备迎接李莲英下船。 李莲英立刻令人传话,把大船抛锚暂停。他要带领八个御前侍卫,准备上岸前去天津城内转转。 李莲英跟着天津知府,带上他的八个御前侍卫,上了天津知府的小船。 小船很快驶离开大船,向岸边驶去。 到了岸边,李莲英下了船,在天津知府地陪同下,坐上了天津知府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轿子,直奔天津知府而去。 一路上,百姓群众纷纷围观,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充满了好奇。 李莲英看着这么多的人在路边围观他,见他过来,有大声尖叫的,有喝彩的,有不停地向他招手的,他顿时觉得他自己太伟大了,太自豪了。 进了天津城,天津知府邀请李莲英去城中最好的酒楼用餐。 李莲英欣然应允,他带着御前侍卫,登上了知府为他备好的轿子。 到了酒楼,李莲英品尝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心中十分满意。 酒足饭饱之后,他决定在天津停留几日,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第773章 李莲英回乡大城县万人空巷 然而,李莲英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早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注意到了。这些人对李莲英心怀不满,企图在他离开京城后对他进行报复。 就在李莲英在酒楼里尽情享乐的时候,一场危机正在悄悄地向他逼近。 突然,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凶狠,显然是来者不善。 李莲英的侍卫瞬间警戒起来,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根本不是护卫李莲英御前侍卫的对手。这些御前侍卫,个个武艺高强,身怀绝技,他们很快就将这些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仓皇而逃。 经过这次黑衣人的突然袭击,李莲英吓得战战兢兢,不寒而栗,他赶紧下令天津知府立即送他上船。 天津知府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他赶紧派人亲自护送李莲英上了大船,并且给李莲英孝敬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说:“李大总管,下官无能,让您受惊了。这些金银珠宝,是下官孝敬给李大总管的,权且是给李大总管压惊的。” 李莲英看着天津知府孝敬给他的三大箱子金银珠宝,也就原谅了天津知府护卫不利的事情。 他说:“知府大人,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以后注意就是了。不过,本总管还是挺感激您的,您能够邀请本总管在天津逗留。以后有机会,本总管会在老佛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你等着好消息吧。” 天津知府见李莲英不但没有责怪他,而且还要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他美言几句。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天津知府跪在地上,给李莲英连磕三个响头,说:“多谢李大总管不怪罪下官,下官对李大总管的宽宏大量,没齿难忘。下官一定会为朝廷和李大总管竭尽全力效力的。” 李莲英一行人辞别天津知府,顺利上船,离开了天津。 船离开天津,走出不远,李莲英还心有余悸,细思极恐。心想,如果不是这些慈禧皇太后派给他的御前侍卫保护他,也许他就命丧天津了。 李莲英通过下船去天津游玩这一次的经历,他吸取了经验教训,路途上再不轻易下船去游玩,以防遇到不测,带来后患。 这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船行驶在子牙河上,李莲英站在船头,看着大船在波涛汹涌的运河上劈浪前行,李莲英的心情是非常的愉悦和豪迈。 此时,他的管家走过来对李莲英说:“大总管,船马上就到大总管的老家大城县了。奴才建议大总管把老佛爷赏赐的小黄龙旗挂起来,这样才能显示出大总管的威风来。” 李莲英一听管家的话,觉得说得很在理,就说:“你说的很对,你现在立即派人去把老佛爷赏赐给本总管的那面小黄龙旗挂起来,让沿途的人看看,让他们知道本大总管衣锦还乡了。” 管家一听,高兴极了。他“嗻”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去传李莲英的话,派人去悬挂那面小黄龙旗。 很快,那面慈禧皇太后赏赐的小黄龙旗被高高地悬挂在船的桅杆上。 小黄龙旗迎风招展,很是壮观,很是威风。 沿途各州县都得到了天津府传来的命令,要求沿途的各县府衙,做好迎接李大总管的工作。 沿途的各州县衙岂敢怠慢,他们在子牙河沿岸争相迎接李大总管。 李莲英这次为了避免有人暗杀和袭击他,他不再下船,而是坐在船上,接见沿途各州县衙的拜见。 这些州府县的各级官吏,在他们的知府县令的带领下,纷纷上船,向李莲英恭贺回乡。 李莲英看着这些人见了他卑躬屈膝,笑脸相迎,而且把成箱子的贵重礼品,毕恭毕敬地孝敬给他,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一种幸福感和满足感。 李莲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些官员孝敬给他的礼物,他受之无愧。而且他对每一个官员的许诺,都是同样一句话:“谢谢各位,本大总管回到宫中,一定会在老佛爷面前给各位美言几句的。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这些官员对李莲英给他们画的大饼深信不疑,他们热切地期盼着,有一天李大总管兑现了诺言,让他们官运亨通,财源滚滚,前程似锦。 当李莲英的大船到了大城县境内,整个大城县轰动了。人人争相跑上街头,来到子牙河边,围观李莲英衣锦还乡的壮观场面。 此时的大城县可谓万人空巷。 李莲英站在船头上,看着子牙河沿岸围观他的人群,心里激情澎湃,豪情万丈,他感觉到他是多么的了不起。 河岸上站着的人群高声喧哗着,有的人大声说:“你们快看,站在船头上的那个人就是李大总管。他是多么的威风啊!” 还有的人说:“是啊!现在的李大总管可是真了不起,他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啊!他的脚跺一跺,大城县的县太爷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那是肯定的。李大总管是谁啊!就连天津知府见了李大总管都要毕恭毕敬的。大城县的县令算什么!”有人附和道。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李莲英也成气候了。他小的时候,光着个屁股,鼻涕永远擦不净。现在却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人生如戏,世事难料啊!”一个老者慨叹道。 还有人悄悄地说:“现在这世道真的说不清楚啊!一个阉人太监,居然在皇宫里红得发紫,文武百官,王公大臣都惧怕他,敬他三分,真是不可思议啊!” 旁边的一个人赶紧把这个人推搡了一把,悄悄地提醒说:“你说话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如果你的这些话被李大总管听去了,你还能活过明天吗!” 这个人被一提醒,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朝四下里看了看,见无人关心他说的话,他才放心了。 这时候,他才有点后怕了。果真如这个人所言,如果他的这些话被李莲英听见了,他估计自己确实活不过今天。 这时候,还有人悄悄地说:“不就是个阉人吗?有什么了不起。死了连个后代都没有。” 第774章 李莲英给乡亲们抛撒碎银 另一个说:“这你就不对了,人活一世,只要活着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活得快活就好了,管他死后有无后代,这些都不重要。” 就在这些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的时候,李莲英的船离岸越来越近了。 这时候,站在船上的李莲英发话了,他说:“各位父老乡亲,我李莲英今天回乡来,承蒙各位乡亲的厚爱,能够前来子牙河沿岸欢迎我回乡探亲,我深感荣幸。现在,为了感谢各位乡亲的深情厚爱,本大总管向各位乡亲们发点见面礼,请各位乡亲笑纳!” 站在岸上议论纷纷的人群听到李莲英的话,大为吃惊,他们不知道李莲英将给他们带来什么见面礼,他们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等着李莲英给他们发见面礼。 李莲英说完,对管家说:“现在向岸上抛撒碎银。” 管家立即叫过那几个仆从,抬过来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抓起一大把,一大把的碎银,向河岸上抛撒过去。 仆人们抛撒过去的碎银,就像天女撒花一样,纷纷向河岸上落下去。 站在岸上的人群一见船上的人向岸上抛撒碎银,一下子像疯了一样,拥挤着,奔跑着,扑向落在河岸上的碎银,躬下身子争抢着。 有的人甚至趴在地上不停地匍匐着,尽量把落在地上的碎银往自己的怀中揽。 河岸上,尖叫声,争抢声,骂喊声,响成一片。 李莲英看着这个盛大的场面,越加兴奋了。 他对身边的管家说:“管家,传本大总管的话,再抛撒一次。” 管家得令后,又让仆人开始向河岸上抛撒了一回碎银。这些碎银是李莲英在出宫前,让管家在市面上兑换的。 李莲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大城县的人们炫富,他李莲英现在有钱了,再不是过去的穷光蛋了,不再是过去李家村吃了上顿无下顿,穿不上衣服的李莲英了。 大城县的县令率领着大城县的官员,跪在子牙河畔,恭候李莲英下船。 李莲英的船终于靠岸了,岸上的人群又纷纷涌向李莲英,希望李莲英再能够给他们多抛些银子。 李莲英带的那八个御前侍卫赶紧上前,给李莲英开辟道路。他们把热情似火的拥挤过来的人群挡住,引领着李莲英向河岸上走过去。 李莲英的后面依次跟着他的大哥,三弟和五弟。 大城县县令见李莲英过来了,赶紧磕头说:“大城县县令叩见李大总管。” 李莲英见县令给他磕头问好,连忙说:“县令大人,免礼平身。” 大城县县令这才敢站起来。 县令站起来后,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县官已在县衙略备菲酌,为李大总管接风洗尘,请李大总管赏光,屈尊李大总管莅临大城县县衙。” 李莲英听了县令的话,说:“谢谢父母官的好意,本总管现在就不去了,改日本总管一定到县衙去拜见父母官大人。” 李莲英今天说话比较客气,原因就是他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不想给家乡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一定要装得温文尔雅,让家乡的人感觉到,他李莲英在京城做了大总管就是不一样,就是和地方上的这些官员不一样,显得有亲和力,有亲民形象。 县官见李莲英如此客气,心里感动不已,他说:“李大总管就是不一样,不愧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待人接物就是平易近人,您给下官们做了最好的表率和榜样。下官们以后一定好好向李大总管学习,学习李大总管的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李大总管就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大城县县令的一番话,让李莲英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他说:“父母官大人过奖了。这是本大总管一向为人处世的原则。再说,你是本总管家乡的父母宫,理应受到本总管的尊敬和爱戴。” 李莲英说着,拉起大城县县令的手,说:“父母官大人,今天本总管邀请你一起到我家坐一坐,不知道父母宫大人可否赏脸?” 大城县县令一听李莲英的话,受宠若惊。李大总管亲自邀请他去李府坐一坐,这是何等的荣幸,他岂敢不从和怠慢。 大城县县令连忙点头如捣蒜地说:“谢谢李大总管的厚爱,下官能够得到李大总管的邀请,真是荣幸之至,倍感幸运。” 大城县县令赶紧让人把给李莲英准备好的轿子抬过来,亲自为李莲英揭开轿帘,躬身请李莲英道:“请李大总管上轿。” 李莲英也不客气,坐进了县令为他准备好的轿子,轿夫一声令下:“起轿。” 八抬大轿抬着李莲英向李家村李府直奔而去。 大城县县令又吩咐手下给李莲英的三个兄弟每人准备了一台轿子,也请他们坐上轿子,抬着他们跟着李莲英的轿子向李家村而去。 当大城县县令把这些重要人物安顿好后,县令才急匆匆地坐进自己的轿子,令轿夫快速抬着轿子,去追李莲英的轿子。 很快,抬着李莲英的轿子来到了李家村李莲英家的门前。 轿子落下后,县令赶紧走上前,亲自为李莲英揭开了轿帘,说:“李大总管请吧,到家了。” 李莲英这才慢悠悠地从轿子里面走出来。 李莲英站在阔别多年的李家门前,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想想自己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村穷孩子,到现在一跃成为京城皇宫里老佛爷身边年的大红人,可谓是历经坎坷,百折不挠后取得的成功。 李府还是他上一次回家的时候修建的,高大的街门,气势宏伟,街门两边各蹲着一个青石石狮子。 高高的门楼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有两个鎏金大字“李府”。 此时的四弟李升泰,早已经站在李府大门口,恭迎二哥李莲英的到来。 他见二哥李莲英站在门前,不说话,只是望着大门出神。他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二哥李莲英发话。 李莲英站在大门前,愣了好大一会儿神,他的思绪还处在过去的那些年,那些事情上。 大哥李国泰见李莲英站在门前不进去,知道他想啥事情了。 他轻轻地俯在二弟李莲英的耳旁说:“二弟,到家了,进去吧!” 第775章 李莲英和兄弟们拉家常叙旧 大哥李国泰的这句话,才把李莲英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他看了看周围,才明白过来,刚才他的思绪飘荡得太远了。 “真是人生不易,世事难料啊!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四十年后,我李莲英竟然是如此的衣锦还乡,真让我没有想到啊!” 李莲英站在门前感慨地说。 四弟李升泰见二哥李莲英愣过神来,赶紧拉起二哥的手说:“二哥,快快进屋吧,我想死你了。你今天终于回家了。家里人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来了。” 李莲英说:“四弟,我也想你了。”李莲英说着,拉起四弟李升泰的手,在大家的簇拥下,走进了李府大门。 李府里面,装修的金碧辉煌,豪华家具一应俱全,奇珍异宝到处都是,完全不亚于李莲英在京城里的豪宅。 看着这一切,李莲英心中是非常的自豪,看来四弟在老家生活不比他差。 李升泰拉着二哥李莲英的手,一直来到了正屋里,他把二哥李莲英让到上首坐下,接着大哥,三哥,五弟分别围着李莲英坐下,开始嘘寒问暖,拉家常叙旧,好不热闹。 “二哥,你在宫里这些年,可把我想坏了。我做梦都梦到小时候一起跟二哥玩的情景。”四弟李升泰对李莲英说。 “我也非常想念你,四弟。大哥,三弟,五弟在京城里,我经常和他们在一起,也不觉得咋想念他们。可是你在乡下就不一样了,二哥常常想你,想你不知道日子过得咋样。今天一见,我心里就踏实了。再也不为二哥担心了,二哥生活过得也不错。”李莲英意味深长地对四弟说。 “四弟,你不知道,二哥在京城里有多威风,皇宫里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见了咱二哥都得敬三分。”五弟对四哥说。 大哥,三哥接着附和道:“四弟,五弟说得对,他一点儿也夸张。二哥确实在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呼风唤雨,了不得。我们跟着沾不尽的光。” 李升泰露出羡慕的神情,说道:“二哥真是厉害,我在这里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李莲英拍了拍李升泰的肩膀,安慰道:“四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不同,只要活得开心自在便好。”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话题转到了家乡的变化和家族事务上。大家分享着彼此的经历和见解,气氛温馨而融洽。 在交谈中,李莲英注意到四弟李升泰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关切地问:“四弟,你是否有什么烦心事?若有困难,不妨说出来,兄弟们共同为你商议解决。” 李升泰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其实,近来生意上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不知如何应对。” 李莲英微笑着鼓励他:“别怕,难题总有办法解决。明日我与你一同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李升泰感激涕零,紧紧握住李莲英的手,说:“多谢二哥!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此时的李莲英只顾和四弟拉家常,把站在一边的大城县知县冷落在了一旁。 大城县知县见李莲英和他的兄弟们拉家常,不敢冒然打扰,只好静静地站在那儿听他们唠嗑。 现在见他能够插上话了,赶紧插话说:“大总管真是菩萨心肠,对兄弟们太好了。” 知县一说话,李莲英才想起来了,他只顾和自己的兄弟们唠嗑,却把父母官冷落在了一边,他赶紧说:“四弟,快给父母官大人看座。” 四弟见李莲英让他给知县大人看座,连忙站起来,给知县大人搬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知县岂敢在李大总管面前就坐,他只是站着说:“李大总管,您太可气了。下官怎敢在您的面前就坐,下官站着和李大总管说话吧。” 李莲英见知县不敢坐,也不再一一强求让他坐下来。 “李大总管,下官今日来拜见李大总管,无以为赠,这点区区薄礼,请李大总管笑纳。” 知县说完,拍了一下手,外面的四个衙役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了。 李莲英看着知县让衙役抬进来的木箱子,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不用他猜想,里面一定是金银细软。 他只是说:“好吧,谢谢知县大人,本总管就不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李莲英随即命令他的手下把这个大木箱子抬进了四弟的屋里,说:“四弟,这些东西就归你了。” 四弟听了二哥李莲英的话,高兴的不知如何收好,连声说:“谢谢二哥。” 李莲英这时候才发现,他家门外面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他带来的兵勇把守着大门,不让他们围观。 李莲英朝门外望去,外面围观的乡亲们正在热烈的议论着。 只听他们说:“你们看,那就是二爷,多威风啊!” “二爷能不威风吗?他可是咱们李家村的骄傲,可是咱们大城县的大人物。” “你看那个狗官,平时见了我们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见了咱们李家村的二爷,不也俯首称臣了。你看他现在的那副吊相,狼狈不!”有个人悄悄地骂知县道。 另一个赶紧推搡了这个人一下,说:“你悄声些,别让那个狗官听见了。如果让那个狗官听见了,等二爷走了,他找你的麻烦,你有好果子吃吗!” 这个人赶紧捂着了嘴,说:“你说得也对。二爷只是暂时的,他才是我们的父母官,得罪不得。” 李莲英见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他对管家说:“管家,拿银子,给乡亲们一人给二两。” 管家“嗻”了一声,就叫上几个仆人,从屋里抬出一个木箱子,来到门外面,说:“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听好了,李大总管这次回乡下,给每位乡亲都送一份礼物,大家不要抢,排好队,本总管给大家每人发一份。” 围在屋门外面的乡亲们听说李莲英要给大家发礼物,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吵吵嚷嚷着,开始拥挤着排队。 很快,一支长长的队伍排起来了。队伍就像一条长蛇,从李府门前一直蜿蜒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776章 李莲英宴请乡亲们吃大餐 管家对着长长的队伍说:“大家听好了。李大总管为了感谢乡亲们,他拿出他的俸禄,给乡亲们每人二两银子,算作是对乡亲们的见面礼。” 乡亲们听说二爷给大家每人发二两银子,兴奋的欢呼起来。尖叫声,喝彩声不断。 管家令仆人挨个儿给每人发二两银子。乡亲们接到李莲英的仆人递到他们手中的银子,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这些银子根本不是他的俸禄,而是他贪污受贿来的银子。他在回乡前,就让管家去市面上兑换好了。 他带回来,发给左邻右舍,目的就是笼络人心,在乡亲们面前留个好印象,让大家觉得他是个慈善家。虽然他在京城里做太监,但是,他还是不忘家乡的父老乡亲。 当然,李莲英在另一方面,也有炫富的目的。他想让乡亲们知道,现在的李莲英已经不再是四十年前的李莲英。现在的李莲英已经是皇宫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谁见了他不点头哈腰,恭维他一番。就连文武百官,王公大臣都敬他三分。 乡亲们拿到李莲英的银子后,纷纷要求二爷出来给他们讲几句话。 李莲英在乡亲们的热情邀请下,盛情难却,他来到了门外,对着长长的队伍说:“乡亲们,俗话说,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本总管虽然人在京城里,可是心里永远想着的是家乡的父老乡亲。今天我回家乡,给各位乡亲每人二两银子,略表心意,算作见面礼,请各位乡亲不要嫌少。” 李莲英的一番话,又博得了乡亲们的一阵热烈掌声和喝彩声。他们纷纷跪倒在地,给二老爷磕头谢恩。 李莲英也不回避,坦然地接受着乡亲们给他磕头谢恩,其实他心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等乡亲们磕完谢恩头后,李莲英接着说:“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好!本大总管这次回家乡,就是要好好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从今天开始,本大大总管连续三天在家招待各位乡亲,请各位乡亲在这三天内不要在家做饭,只要带上你的吃饭碗筷,到本总管这儿来吃饭就可以了。本总管不向大家要一分钱。” 李莲英刚一把话说完,排着长队的乡亲们一下子围拢过来,说:“咱李家村的二爷真是活菩萨,太好了!” 李莲英站在乡亲们的面前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 大家懂得了李莲英的意思,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各位父老乡亲,本总管说到做到,请大家相信本总管。本总管从京城里回来的时候,老佛爷就给本总管派了四名御厨,专门为本总管做饭。这次本总管不但让皇宫里的御厨给大家做饭,而且还用老佛爷赏赐给本总管的食材给乡亲们做饭吃,让乡亲们也尝尝皇宫里里的饭菜,给诸位乡亲开开眼界!” 李莲英的话,又一次博得了乡亲们的一阵热烈掌声。 “现在大家就可以回家去拿吃饭碗筷了。拿上碗筷,就回到这儿来吃饭!”李莲英说。 乡亲们又是一阵轰动,接着捧着李莲英发给他们的二两银子,高高兴兴,欢欢乐乐地回家拿碗筷去了。 乡亲们离开后,李莲英立刻吩咐管家,让御厨开始在家里开锅做饭,用他从京城里带回来的食材,做饭给乡亲们吃。 李莲英这样做,无非就是向乡亲们炫富,炫耀他的地位和权力。 到吃晚饭的时候,乡亲们拿着碗筷,说说笑笑地来到了李府。 开饭了,李莲英指挥着乡亲们排好队,挨个儿来到灶膛前,让御厨给乡亲们舀饭吃。 李莲英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不愧是皇宫里的内廷大管家,他把乡亲们组织的井井有条,场面毫不混乱。 碗里舀上饭的乡亲们,端着碗,高高兴兴地走出来,在李莲英家大门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三五成群地蹲在一起,又说又笑地开始吃饭。 乡亲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他们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咂嘴。 有的人说:“这饭太香了,一辈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进京。” 有的人说:“皇宫里的饭菜就是不一样,这和天上的神仙吃的差不多。” 还有的人说:“天上的神仙未必能够吃上这么好的饭菜。” 李莲英听着乡亲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心花怒放,高兴地合不了拢嘴。 他终于在乡亲们面前争回了四十几年前他家穷得叮当响的面子。 李莲英看着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而且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他心里想,他今天给乡亲们做饭的食材,都是他平时在皇宫里不爱吃的,现在乡亲们却吃得非常有滋有味,还说什么神仙未必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这些乡亲们真的太可怜了,看来是真地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 李莲英又站在吃饭的乡亲们面前说:“各位乡亲们,今天本总管是给大家做的饭,是宫中常吃的饭菜,只是一般般的饭菜。明天本总管会给各位乡亲们做更好吃的东西,明天本总管给大家再做一些熊掌、龙肉和人参之类的好吃的,请乡亲们来品尝。” 乡亲们一听傻眼了。今天的这顿饭菜就够好的了,他们觉得都大饱口福了。二爷居然还说,这是皇宫里的家常便饭,这太让他们难以想象了,不知道皇宫里的人,究竟吃的是什么美味佳肴,珍馐美馔。 乡亲们对李莲英更加羡慕和佩服了,有的听了李莲英说还有更好吃的,嘴里就已经开始直流口水了。 乡亲们个个吃了个肚儿圆,临走的时候,都说:“二爷真是个大善人!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修来的福。” 乡亲们走了,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点。 李莲英又召集一家兄弟,围坐在庭院中,欣赏着美丽的夜景,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 第二天,李莲英早早地来到了李升泰的铺子。准备给他实地解决他经营商铺遇到的问题。 李莲英经过一番详细地调查了解,发现问题主要出现在供应商方面,价格过高,商品质量却不尽如人意。 李莲英凭借他的权势和人脉,很快找到了几家更合适的供应商,并与他们达成了合作意向。 李莲英解决了这个大问题后,李升泰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越做越强大。 第777章 李大总管是李家村的骄傲 第二天,李莲英又早早地令御厨给乡亲们做了饭,乡亲们又前来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夜晚,李家兄弟再次聚在庭院中。 李升泰感激地看着李莲英,说:“二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李莲英笑着说。 众人仰望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兄弟五个围坐在一起,说不完的兄弟情,拉不完的家常。 第三天,外村的人也听说了李莲英给乡亲们管饭,而且还是皇宫里的御厨做的饭菜,食材也是李莲英从皇宫里带来的,他们也拿着碗筷前来蹭饭吃。 李莲英是来者不拒,见者有份。 李莲英三天的乐善好施,很快在乡亲们中间得到了认可,大家都说李家村的二爷真是个乐善好施的善人。 李莲英请乡亲们吃饭的这种做法,很快被传开,大家都竖起大拇指称赞李莲英。 这时,邻近的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县令,听说了李莲英的事情,他们纷纷联名前来李家村,拜访李莲英。 这些县令为了巴结和讨好李莲英,来的时候,把他们平时贪污受贿来的东西,拣贵重的东西都带上,而且还带来了大量的米面油,猪牛羊肉等,作为见面礼,孝敬给李莲英。 李莲英对于这些县令们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一样也不给退回去,这些东西都进了李莲英四弟李升泰的腰包里。 李升泰又把这些东西通过他开的店铺卖出去,兑换成银子。 李家村的乡亲们看着这些平时见了他们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县太爷们,卑躬屈膝地前来给他们李家村的李莲英二爷请安,心里幸灾乐祸。没想到他们也有今天,见了比他们厉害的人,也要下跪磕头。他们的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和平衡。 李家村的人到今天才真正认识了李莲英二爷是何等威风的人物。 李莲英在家的前五天,李府门口拜见李莲英的人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门庭如市。 拜见李莲英的人除了临近州府县的各级官吏外,还有一些地方豪绅,退休在家的高级官员,都纷纷慕名前来拜访李大总管。 当然,这些人都是不会空手而来的,都是带着金银细软,奇珍异宝,前来拜见李莲英大总管的。 这天中午,李莲英正在家中休息,家人来报,说:“二爷好,大城县的富豪张百发前来拜见二爷。” 李莲英让下人把张百发请了进来。 张百发进来后,先是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谄媚地说道:“小人张百发,拜见李大总管。” 李莲英笑道:“张老板,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张百发站起来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李莲英,说道:“李大总管,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接过银票,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张老板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张百发听了,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他知道,有了李莲英这句话,以后在大城县就可以横着走了。 张百发谢过之后,便谄媚地向李莲英问道:“不知总管此次回乡省亲,要待多久啊?” 李莲英微微一笑,答道:“两个多月吧。” 张百发眼珠一转,赶忙说道:“那太好了。李大总管,七日之后,便是小人内人的生辰。小人想在那天摆几桌酒席,还望总管能够赏光,屈尊前往,给小人张张光。” 李莲英心想这张百发还挺会来事儿,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说:“好吧,既然张乡绅如此热情,本大总管那天一定前往你的府上,给张老板内人祝贺生日。” 张百发见李莲英应允了邀约,喜不自禁,赶紧跪下又给李莲英磕头。 磕完头,他与李莲英又寒暄了一阵子后,才告辞离去。 张百发离开后,李莲英唤来管家,嘱咐他到时候备一份厚礼送到张府。 随后,他靠在椅子上,心里暗自盘算着:这张百发如此巴结他,无非是想借他的势。不过,他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结交一些地方上的权贵,为自己日后铺路。 七日后,张百发府上热闹非凡,各界名流纷纷前来祝贺。 李莲英如约而至,他的到来让张百发倍感荣幸,急忙将他请到上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莲英注意到在场的众人对他毕恭毕敬,阿谀奉承,大家纷纷前来给他敬酒,他心中甚是得意。然而,他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宴会结束后,李莲英带着厚礼离开了张府。 他明白,这些人之所以对他趋之若鹜,并非真心敬畏他,而是看重他手中的权力。 但权力这东西,就如同一把双刃剑,既能带来荣耀,也能招致祸患。在这个充满权谋算计的官场中,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李莲英在乡下的这些日子,除了接见前来拜访他的人,下剩的时间就是邀请临近的知县和乡间土豪劣绅一起来赌博。 这天,李莲英又和几个前来拜见他的知县和乡间土豪劣绅玩赌博游戏。 这几个人从早晨开始,就坐在赌博桌子前开始赌博,李莲英劲头很足,李莲英在赌博的过程中,从来没有输过,每次都会赢大把大把的银子。 这些知县和土豪乡绅,为了得到李莲英的青睐,都是故意把银子输给李莲英的,李莲英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他也清楚,这些人是有求于他,他在这样的机会,不捞白不捞。 一个王知县,一下子输给了李莲英十万两银子,李莲英高兴得手足足蹈。王知县不但不生气,而且还讨好地说:“李大总管真是好手气,了不起。” 另一个人赶紧恭维李莲英说:“李大总管财运真是好!不愧是命中注定的富贵之人。” “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大总管是李家村有史以来出去做官最大的人。而且,李大总管做了大总管也不忘乡亲,回来还心系乡亲,给乡亲们发银子,管饭吃,这样的好人哪里去找?李大总管真是我们李家村的福星和骄傲啊!” 第778章 这些人赌博输钱另有所图 “你看,李大总管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生来就是富贵之人。他当然是我李家村的骄傲和自豪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李莲英听着这些人的话,心里飘飘然起来。 “哪里哪里,大家太高看我李某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我生于斯,长于斯。当然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家乡就是我的根啊!我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无论飞到哪里,都非常想念家乡啊!”李莲英感慨地说。 李莲英的一番话,又博得大家的掌声与喝彩。 “来,继续玩,继续玩。”李莲英兴致勃勃地说,他的赌博劲头越来越大。 这些人见李莲英赌博还不愿意停下来,他们岂敢不玩,舍命也得陪君子。 虽然李莲英不是君子,可是他是朝廷里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得罪不起啊!只有巴结他,岂能得罪他。 这时,一个姓李的乡绅输给了李莲英五万两银子。他笑着对李莲英说:“二爷真是好手气,把把赢,从来不输,不愧是玩家高手。小的们佩服二爷的牌技了,二爷真是福星高招之人。” 这些人陪着李莲英连续了玩了三天三夜,李莲英才过足了赌博瘾。当然,他也赢了许多银子,赚了个钵满盆满。 事后,输了十万两银子的那个王知县,私下里又找了一次李莲英。 他见到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您好,下官请李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给下官美言几句,不知道李大总管意下如何?” 李莲英当然明白,王知县牌桌上输给他的十万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王知县,您回去吧,本大总管知道了。本大总管回去后,一定会在老佛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就是不知道王大人想要干什么?” “谢谢李大总管厚爱。李大总管,您看能不能给下官擢升一下?”这个王知县小心翼翼地对李莲英说,一边看着李莲英的脸色。 “好吧,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李莲英淡淡地说。 后来,李莲英回去后不久,这个王知县就被提拔做了知府。职位由正七品上升到了正四品,可谓一步登天。不过,这是后话。 不日,那个给李莲英输了五万两银子的乡绅,也瞅了一个机会,再次来拜访了李莲英。 李莲英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他知道这个乡绅一定是有求于他。 乡绅进来后,见了李莲英,又给李莲英奉送上五万两银票,说:“草民对李大总管仰慕已久,今日无以为敬,这区区五万两银子,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没有客气,收下了,他说:“不知道你有何事要本大总管给你办,请你直说吧!” 乡绅见李莲英开门见山地问他,他心里坦然了许多,看来他要说的事情不需要再拐弯抹角了,于是他直言不讳地说:“李大总管,小的有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无事可干,闲在家里,整天赖在家里不出门,嗜好读书。小的想请李大总管给谋个差事干干。不知道李大总管意下如何?” “你说的这些事情,本大总管知道了。你把你儿子的名字留下。本大总管会关照他的。”李莲英胸有成竹地说。 这个乡绅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忙跪倒在地,给李莲英连磕三个响头,说:“李大总管就是犬子的再生父母,小的替犬子感谢李大总管的厚爱。小的能够得到李大总管的关照,真是祖上积的阴德。小的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李大总管的恩惠的。” 后来,乡绅的儿子成了一个七品县令。乡绅整日里把李莲英的牌位供在供桌上,给他烧香磕头。 这天,李莲英闲来无事,忽然想起邻村有个退休在家的侍郎,他觉得应该去看看这个赋闲在家的侍郎,和他聊聊天,叙叙旧。 李莲英带上几个侍卫和家丁,前去侍郎家。 这个侍郎所在的村子与李莲英家的李家村有一条河隔着,去这个侍郎家,必须要经过这条河。 李莲英带着侍卫和家丁来到河岸边,准备搭船过去,可是河岸边却挤满了过河的人,正在等船。 李莲英就派身边的一个侍卫前去问等船的人,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的人在等船过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卫不一会儿回来,他向李莲英禀报说:“回大人话,据说河对岸有庙会,所以今天乘船过河的人才这么多。” 李莲英听后点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等吧。” 然而,等了许久,船只依然没有到来。 这时,李莲英注意到河里只有一条船在运人,他便又派人去上前询问,岸上这么多的人在等船,为什么河中只有一条船在运人。 很快,打听此事的人又回来给李莲英汇报说:“回大总管的话,这条河上就只有一条船在运送人。平时人少,很少有人过河。只有每逢节假集市之日,才有许多人过河。由于船小人多,所以,大家只好根据来到岸边的迟早,排队等候坐船过去。” 李莲英听了,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等那条小船靠岸的时候,李莲英让侍卫把那个船家叫来了过来。这个船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体瘦小羸弱。 李莲英问道:“船家,为什么河上只有一条船搭载运人,而且你的这条船又这么小,为什么不买个大一点的船,这样一次运送的人多,你赚的银子也多。” 老者见这个长得细皮嫩肉的,模样像官员的人问他。他苦笑着说:“大人真是不知道小人的难处。小人这种小本生意,哪里来的银子能买得起大船,养家糊口都有点困难。” “这么多的人坐船,你怎么能赚不到银子哩?”李莲英一脸惊奇地问。 “老爷有所不知,这里平日里是很少有人坐船过河的,只是遇到节假集市之日,大家才搭船过河去凑个热闹,老夫只能收几个小钱。如果老夫收的坐船钱多了,大家掏不起,就没有人坐船。所以老夫只能收点小钱,薄利多收。”船家给李莲英诉苦道。 李莲英听了这个船家的话,心里隐隐作痛,他小的时候也是过穷日子过来的,知道老百姓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过得非常艰难。 看着这个船家,李莲英又想起了他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情景。眼里不禁有了泪花。 他能深刻体会到这个船家支撑一家人过日子的艰难。他对这个船家产生了一种无可名状的怜悯之心。 第779章 李莲英修桥补路做善事 李莲英命侍卫给这个船家十两银子,说:“船家,这十两银子,你送我们过河去,够不够。” 船家一见这个官员模样的人,如此大方,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跪下给李莲英磕头,说:“谢谢大人,小民真是太幸运了。今天真是吉星高照,遇上大贵人了。您真是菩萨心肠。小的祝大人人一生洪福齐天,健康长寿。” 船家的一番话,使李莲英深受感动,他赶紧上前扶起船家,说:“你不必客气,我也是这里长大的人,帮助你是应该的。” 船家再不敢多问,赶紧请李莲英等人上船,送这些人过河。 第二天,李莲英拜见侍郎回到家中,他就打算为乡亲们做一件好事,解决乡亲们过河坐船难的问题。 李莲英让他的四弟李升泰召集了李家村的人,对他们说:“各位父老乡亲,我最近发现,乡亲们到邻村去办事极为不方便,河上没有桥,河中又只有一条小船,为了能够解决大家过河难的问题,我觉得自费拿出银子来,为乡亲们在这条河上搭建一座桥,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乡亲们一听,哪有不同意二爷的想法,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大家高声齐喊道:“二爷,您真是大善人,修桥补路,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啊!” 很快,李莲英要在河上修桥的事情就不胫而走,传遍了附近的几个村子,村子里的人都夸李莲英是个大善人。 李莲英立刻令人找来工匠和工人,开始在这座桥上修建一座石桥,便于乡亲们在节假和集市之日过河去办事情。 经过多日的努力,石桥终于建成。 这座石桥坚固美观,成为当地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从此,乡亲们再也不用担心过河的问题,他们可以更加便捷地前往邻村赶集、办事。 李莲英的善举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称赞,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 每逢节假日和集市日,石桥上人头攒动,人们来来往往,一派繁忙景象。 李莲英站在桥头,看着热闹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欣慰。 当地人为了感谢李莲英,决定把这座石桥命名为英泰桥(李莲英原名为李英泰),而且在这个桥梁的正中央,刻上了“英泰桥”三个鎏金大字。 桥修好后,李莲英还在琢磨着一件事,虽然他在河上修建了一座桥,为乡亲们做了一件大好事。 可是,与此同时,他也做了一件坏事,砸掉了那个船家的饭碗。 桥修好了,船家就失去了工作,再也没有人坐船过河了。 李莲英想想这件事,心中有点内疚。他决定给这个船家一点补偿,弥补一下他心中的内疚和缺憾。 李莲英派人找来那个船家。 此时的老船家已经知道李莲英是什么人了。他见了李莲英吓得战战兢兢,浑身打颤,连忙跪下给李莲英磕头不止,嘴里不停地说着:“请李大总管饶命,小的上次不应该收李大总管的十两银子,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现在拼命去挣钱,等攒足了那十两银子,小的一定给大总管送来。请大总管饶了小的命。” 李莲英赶忙阻止着这个船家说:“老人家,今天找你来,不是问你要那十两银子的。我是另有事情要问你。” 船家一听李莲英不是问他要那十两银子,他提到嗓门眼子的心才算落下去。 船家一脸惊诧地看着李莲英。他不知道李莲英今天找他来,不要那十两银子,究竟要干什么。 李莲英见船家不说话了,就问:“船家,你告诉我,你家几口人啊!靠什么养家糊口?” “回大人的话,小的家七口人,上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亲需要小的抚养,下有四个孩子需要我照顾,还有一个病秧子婆姨。这些人全靠小的撑船养家糊口。”船家小心翼翼地说,说完,眼里满是心酸的泪花 “这么说,我修了桥,就断了你家的经济来源,你家就没办法生活了,是吗?”李莲英问船家。 “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大人修桥补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情,怎么能说是断了我的财路。大人,小的实在不敢那样想,请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绝对没有那么想过。”船家岂敢说李莲英断了他的财路,除非他不要命。 李莲英说:“船家,你不必害怕。我知道你没有敢跟我说实话。你说,你现在撑船养家糊口,无人坐船,你拿什么养活一家七口人!” 船家被李莲英问得哑口无言了,低头不语。 李莲英说:“船家,我修桥是为了大多数乡亲们过河方便,但也断了你的生活来源。我们是乡里乡亲,我心里实在不好意思,过意不去。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你别再去撑船了,你去干个小买卖,养家糊口吧!撑船再也挣不到钱了。” 船家听了李莲英的话,简直不敢相信他 耳朵,他以为听错了。 他痴痴地盯着李莲英的脸,愣不过神来。 李莲英见船家听了他的话,没有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他知道是船家不相信他的话。 李莲英又把刚才的话重复说了一遍,这一次,船家才听清楚李莲英说的话。 船家没有想到天上会真地掉馅饼,地上会真地生金,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 李莲英立刻命身边的管家给船家给了一千两银子。 船家接到银子后,跪在地上,头“嘭嘭嘭“地磕个不停,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嘴里不停地说着:“大人真是天地下的大好人,大善人,菩萨在世。大人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小的祖祖辈辈不会忘大人的恩德,小的回去就把大人供起来,每天给大人烧香磕头。下辈子小的变牛作马,也要来侍奉大人,报答大人。 船家的一番话,把李莲英感动得热泪盈眶,没想到他做善事竟然会是这样的好,竟然能够受到许多老百姓的感激和尊敬,李莲英的心灵受到了一次大洗礼。 船家千恩万谢了李莲英,拿着银子回家去了。李莲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赞叹李莲英的善举,对他更加敬重和感激。 第780章 李莲英率领家人去赶庙会 李莲英转身对众人说道:“乡亲们,我李莲英也是穷苦出身,深知大家的不易。今后我定当竭尽所能,为大家多做一些善事,为乡亲们排忧解难。”众人闻言,纷纷鼓掌叫好。 那位船家,拿着李莲英赏给他的一千两千银子,回家用这一千两做成本,办了一个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小商店,经营起小本生意来,日子渐渐过得好起来。 这个船家时常告诫他的子孙后代,要铭记李莲英的恩情,将这份善心传递下去。 从此以后,李莲英的名声越发响亮。 在乡下,赶庙会是非常热闹和隆重的事情,回到家乡的这些日子,恰巧赶上了一次庙会,李莲英禁不住乡下四弟和其他兄弟,还有侄男侄女的软磨硬泡,决定带着这些家人去赶一次庙会。 李家村离赶庙会的地方比较远,要想去赶庙会,需要走三天夜的时间,才能走到赶庙会的地方。 过去对于李莲英的家人来说,赶庙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么远的地方,路上还需要盘缠,到了庙会那儿,还要花一大笔银子,对于李莲英这样的家庭,那时候做梦都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 后来,李莲英进宫当了太监,日子稍微好过了些,兄弟们才有机会去赶庙会,才敢去赶庙会。 再后来,李莲英升任为皇宫里的内廷大总管,他们家赶庙会就成了家常事,没有啥难处了。 现在,李莲英难道回家一次,而且是兄弟们在家聚会最齐的一次。兄弟五个都到齐了,而且还有侄儿侄女,还有他的继子都在。这么好的机会,又遇上赶庙会,他们当然不能错过了。 赶庙会的前几天,李莲英就开始令人做准备工作,他们把路上吃的,花的,花的,统统装好了车。 在庙会开始的前三天,李莲英率领李家一大家子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前去赶庙会。 李家一大家子人,一共坐着三十辆大马车,马车两边,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八个侍卫,他们护卫着这一大家子人。 队伍最前面的大马车上端坐着李莲英。马车上竖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面,高高地悬挂着一面小黄龙旗。 这面小黄龙旗是李莲英离宫前,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小黄龙旗迎风招展,哗啦啦地直响,远远看去甚是壮观。 第二辆马车上坐着李莲英大哥,同样在马车上竖着一个竹竿,竹竿上面悬挂着一面旗帜,旗帜上绣着“大城李”三个黑色的大字。 中间的几辆大车上,分别坐着李莲英的其他兄弟,还有他的侄男侄女,继子等人。 每辆车上还装有米面油肉等吃的东西。最后的几辆大车上,坐着慈禧皇太后让他带回来的御厨。 李莲英家赶庙会的大队人马一上路,立即成了赶庙会大路上最亮眼的一道风景。 路边的人,还有沿途的人,看着李家赶庙会的阵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慨叹他们阵容的庞大。 “你看看人家李家村的二爷家多威风啊!” “就是啊,二爷家就是不一样,气派极了,就像皇帝出宫一样,浩浩荡荡,耀武扬威!” “你看那些辆大车,就有几十辆,多气派!还有侍卫护卫,李家二爷真是了不起!” “你听说了吗?二爷回家的时候,老佛爷还给他配了专门的御厨,专门给他做饭吃哩!担心他吃不惯乡下的饭菜。” “我也听说了,老佛爷还给他赏赐了许多宫里的食材,什么鱼啊,熊掌啊,等稀奇古怪的好吃的,让他带回来吃。” “你说的那些好吃的,二爷都吃腻了。二爷吃的那些东西,你听都没有听过,别在这里胡说了。” “我哪里是胡说了。二爷刚回来的那些日子,前三天,他就宴请李家村所有的人到他家里吃饭。据吃过他家饭的人说,他们八辈子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别说见过了。” 一路上,沿途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李莲英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乐不可支,心花怒放。 李莲英暗想,没想到他李莲英也会有今天这么荣华富贵的幸福生活,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想当年,他小的时候,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哪想到他现在会过上如此豪华奢靡的富贵生活。 一行人马,在小黄龙旗和“大城李”字旗的引导下,浩浩荡荡地前进着。 马车上的人,高声喧哗着,嘻嘻哈哈着,时不时地还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 赶庙会,路途要经过大城县县城。 大城县县令听说李大总管率领李家一大家子人前来赶庙会,他早早地做好了迎接李大总管的准备工作。 当李家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到达大城县的时候,大城县知县早已经率领着大城县的各级官吏在路边恭候李大总管的到来。 大城县县令看见车队过来时,他率领大城县所有的各级官吏跪在路边迎接李大总管。 当挂着小黄龙旗的第一辆大马车停在大城县街道上时,大城县县令和他率领的各级官吏,跪在马车前面,齐声高呼:“李大总管好,下官们给李大总管叩头请安了。” 说完后,他们给李莲英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李莲英见跪在马车前面给他磕头请安的大城县县令和各级官吏,盛气凌人的看着他们,傲慢地说:“各位大人,免礼吧,起来吧!” “谢李大总管。”这些跪着的官员赶紧又给李莲英磕头谢恩,然后,他们才站了起来。 李莲英看着这一切,仿佛他就坐在金銮殿的九龙太师椅上,看着文武大臣在跪拜他,心中升起无限的自豪。 县令赶紧上前把李莲英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把他请到了县衙。 县令又派其他人把李莲英的兄弟,侄男侄女,继子等一大家子人也都请进了县衙。 李莲英和县令在县衙略作消息后,彼此客套了一番,然后,县令子在县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饭店内,招待了李莲英一大家子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县令命人拿来一个精致的木盒,谦卑地递到李莲英面前 说:“李总管,这是下官的一点小心意,还望您笑纳。” 李莲英满意地点点头,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 “嗯,不错。县令有心了。” 他随即将玉镯戴在手上,仔细端详着。 第781章 李莲英逛庙会想起儿时的事 这时,县令又凑上前说道:“若是大总管日后能在太后跟前美言几句,下官感激不尽呐!” 李莲英点了点头,笑着说:“父母官大人,你尽管放心,等本总管回宫后,一定会在老佛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你等着听好消息吧。” 县令听后,甭提有多高兴了。 县令又令手下拿来五千两银子,孝敬给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您这次逛庙会,下官无以为赠,这五千两银子权当是下官孝敬给李大总管的赶庙会费用。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看着县令毕恭毕敬的样子,他说:“好吧,父母官大人,本大总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谢谢了。” 知县一见李莲英没有拒绝,收下了他的银两,他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声说:“这是下官孝敬李大总管的,李大总管收下是应该的。您收下了,下官心里才会好受些。不然,下官心里永远觉得欠李大总管的一份情谊,下官会愧疚一辈子的。” 李莲英听着县令的话,心里好像被熨帖熨过一样舒服。 当天晚上,李莲英一大家子,就住宿在大城县的各个客栈,客栈里的其他顾客,都被县官下令赶了出去。 这些住客无处可去,只好流落街头,在大街上躺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李莲英的车队离开后,他们才重新搬回来,住在了他们定下的房间里。 李莲英离开大城县之前,县令又派了二十几名兵丁,作为李莲英的护卫,陪同李莲英前往庙会。 此时,李莲英的队伍越加壮大了,气势更加威风,他们浩浩荡荡的直奔庙会而去。 李莲英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不由得又想起来小时候唯一一次赶庙会的情景。至今他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那次,他的母亲曹氏带着他们兄弟几个,一路步行去赶庙会。 他们走在路上,看着其他人坐着马车去赶庙会,他们是非常的羡慕。 李莲英问她的母亲曹氏:“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坐着马车去赶庙会啊?” 李莲英的母亲曹氏听了李莲英的话,唉声叹气地说:“儿子,我们这辈子,或许永远没有坐马车去赶庙会的命。你就认命吧,好好锻炼你的腿,走着赶庙会吧!” “娘,我们为什么没有坐着马车赶庙会的命?”李莲英一脸不解地问他的母亲。 “儿子,我们没钱啊!坐马车是要许多钱的。”母亲一脸苦笑,无可奈何地说。 那时候,李莲英就知道了钱对于他们这个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没有钱,连赶庙会马车都坐不起。 这件事在李莲英幼小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震动。他当时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挣好多好多的钱,他一定要坐着马车,带着他的娘赶一回庙会。 没想到,四十年后,这件事变成了现实,而且不是坐着别人家的马车赶庙会,而是自己家的马车队,车队浩浩荡荡,耀武扬威地去赶庙会。 回想往事,历历在目。李莲英不由得感慨万千。 一路上,李莲英一边回想着往事,一边不停地看着沿途人马对他们投来的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就这样,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李莲英一大家子人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日落西山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当李莲英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后,这里的一切住宿客栈都被大城县县令全部包揽了下来,他把赶庙会的其他人都从客栈里赶了出去,把房间腾出来,供李莲英这一行人住。 大城县县令派来的二十个兵丁协助李莲英的家丁和侍卫,很快就把李莲英这一行人安排顺当了。 等所有的人住顺当后,已经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李莲英坐了一天车,感觉劳累过度了,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家人们见李莲英歇息了,也不敢出去玩耍,只好待在客栈里睡觉休息。 李莲英带来的八个侍卫,还有大城县县令派来的二十个兵丁,却不敢懈怠。他们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在李莲英住的客栈周围,认真地站岗放哨,轮流地来来回回走动巡逻,唯恐害怕有人来谋害李大总管。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莲英洗漱完毕,就带着一家人迫不及待地去逛庙会。 李莲英一家人的到来,给庙会增添了不少色彩和热闹,也给赶庙会的人们增加了饭后谈资和议论的话题。 庙会上的人们看着李莲英的家人,一个个穿着华丽,雍容富贵,打扮时髦。 男人们除了李莲英是细皮嫩肉外,其他的人都是满脸横肉。女人们涂脂抹粉,皮肤洁白,打扮的妖艳多姿,花枝招展。 庙会上的人,看着这些人既羡慕又嫉妒。 庙会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杂耍,琳琅满目。 李莲英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心中满是感慨。 他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回忆起小时候自己渴望吃糖葫芦却买不起的情景,于是便买下一大串,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品尝完糖葫芦,李莲英继续漫步在庙会中。他注意到前方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奇心促使地走上前去看热闹。 原来是一个杂技团正在表演,演员们身手矫健,技艺精湛,引得观众爆出阵阵喝彩。 李莲英不禁也被吸引住了,他挤进人群中,瞪大眼睛观看表演。 正当李莲英看得如痴如醉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正朝他走来。李莲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男子走到他面前,微笑着说道:“李大总管,别来无恙啊!” 李莲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人是他儿时的玩伴张三。 多年未见,张三如今已是一方富贾,两人寒暄了一番,回忆了许多儿时的趣事。 最后,张三邀请李莲英去他家做客,李莲英欣然答应。 李莲英随张三来到府中,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映入眼帘。 张三热情地款待了李莲英,还准备了丰盛的酒菜。 两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第782章 主持方丈前来拜见李莲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三突然话题一转,说道:“李大总管,我有一事相求于您,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莲英连忙道:“都是儿时玩伴,客气什么,但说无妨。” 张三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想托李大总管的关系,在宫里谋个差事。” 李莲英一听,心中一惊,他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若他帮了张三,日后恐会惹来麻烦;可若不帮,又怕伤了情面。 他犹豫片刻,决定先探探口风。 “不知张兄想谋何职?”李莲英问道。 张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凑近李莲英小声说:“我听说内务府有个肥差,掌管宫廷采购,我想……” 没等张三说完,李莲英打断他的话说:“此事恐怕不易,宫里的差事都需经过层层选拔的。不过,我可以向老佛爷举荐你。” 张三听了,喜笑颜开,连声道谢。 李莲英表面上应承下来,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不过,他又不好当下驳了儿时玩伴的面子,显得他无能力。 就在李莲英迟疑间,张三拿出十万两银子,送给李莲英说:“李大总管,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兄弟的事情,还请李大总管费心了。” 李莲英见张三拿出十万两银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当下就改变了想法,对张三说:“张兄,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等着好消息吧。” 两个人又客套寒暄了一会儿,李莲英才起身告辞。 张三依依不舍地把李莲英送到了门外。 李莲英刚出了门,他的四弟就在到处找他,见他从张三家出来,赶紧把李莲英拉到一边说:“二哥,寺庙的住持、方丈听说您来逛庙会,他们都亲自找到您住的客栈里来。他们来拜见您。您快跟我过去看看吧。” 四弟李升泰说完,拉起李莲英的手,就急匆匆地往他们住宿的客栈走去。 李莲英到达他下榻的客栈时,客栈门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还有等着拜见他的住持、方丈及当地的土豪乡绅。 此时,李莲英下榻的的客栈又成了庙会上另一个热闹和亮眼的地方。许多赶来逛庙会的人,又拥挤到这里。他们不停地打探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多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这儿,还有寺庙的方丈和住持也赶到这儿来。他们实在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们说,今天的人为什么都围到这儿来了?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好奇地打探地问。 “你瞎眼了吗?你没看见那两面旗子吗?”有人回答说。 “我看见了,可是我不识字,不知道那两面旗子是啥意思?”这个人继续问。 “你傻呀!那面黄色的小旗子,你看不清吗!那是皇家御用的旗子。说明那旗子是皇上赏赐的。” “哦,我这下明白了,是皇家来人来。”这个人恍然大悟地说。 接着他又问:“那面旗子是啥意思,上面写着啥字,你给我说说。”这个人祈求那个人说。 “那面旗子上写着‘大城李’,你懂吗?”这个人说。 “我不懂。”那个人又摇了摇头,“你快告诉我吧,别再卖关子吊我胃口了。”这个人有点急迫地说。 “‘大城李’的意思就是说,这是大城县李大总管家的人。大城县李大总管你总知道吧。” “知道,你是说,今天大城县皇宫做事的李大总管来这儿赶庙会来了,是不是?”这个人问。 “这就对了。你知道他有多厉害吗!他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你想,他来赶庙会,我们这儿有头有脸的人,能不前来巴结他吗!” “哦。我明白了。”这个人恍然大悟。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的时候,李莲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客栈,他一脸傲慢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住持和方丈。 主持和方丈两人恭恭敬敬地给李莲英呈上他们带来的礼物,对李莲英说:“老纳不知道李大总管前来逛庙会,有失远迎,请李大总管多多海涵。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二位大师客气了,本总管本来是不打算惊扰二位大师的。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二位大师,让二位师傅登门拜访。本总管多有得罪,实在不好意了。还请二位师傅原谅本总管。” “哪里哪里。李大总管来这儿赶庙会,真是本寺庙的荣幸。老纳见到李大总管也是荣幸之至。” 李莲英与主持和方丈又客套寒暄了一小会儿,主持和方丈才邀请李莲英前去参观庙会。 李莲英到了那儿,庙会才开始。 李莲英率领着李府家的一大家子人,虔诚地跪倒在寺庙里的佛像前顶礼膜拜。 他带来的家丁和侍卫在寺庙外面燃放鞭炮,鞭炮声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在鞭炮声中,李莲英跪在佛像前,然后分别给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等神灵烧了一些黄表纸。他心中默默地祈祷,请这些神灵保佑他一生荣华富贵。保佑他家人健康长寿,财源滚滚。最后,他又祈祷这些神灵保佑他的主子慈禧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外面的鞭炮放完了,里面李莲英的香也上完了。 李莲英才从佛像前站起来说:“管家,去把本大总管敬献给寺庙的东西拿进来。” 李莲英一声令下,管家招呼着那些兵丁和侍卫,把李莲英献给寺庙的东西拿了进来。 李莲英给寺庙敬献的东西一抬进来,一时间,来逛寺庙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们,见了礼物,大为震惊,惊掉下巴。 只见几个兵丁抬着一尊金光灿灿的佛像走了进来,佛像约有一人多高,雕刻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众人惊叹不已,这尊佛像一看就价值不菲。 李莲英笑着对主持说道:“这是我特意找名家打造的金佛,送给贵寺,以表达我的诚意。” 住持和方丈连连道谢,赶忙命人将金佛供在大殿中央。 此时,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道:“这李莲英可真够大方啊,竟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第783章 李莲英做噩梦幡然醒悟行善事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看来他跟这寺庙的关系不一般呐。” 李莲英听在耳里,嘴角微微上扬。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舍得花钱,才能显示出他对佛祖的虔诚,也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慷慨。 随后,李莲英又命令手下,给寺庙里上香敬佛的人,每一个人赏赐二两银子。 这些得到李莲英赏赐银子的善男信女,不但给寺庙里的佛像磕头,而且也给李莲英这个他们认为的活菩萨磕了一个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今天真是遇到活菩萨了。”才离开了寺庙。 李莲英逛完庙会,辞别主持和方丈,回到他下榻的客栈。 此时客栈门前仍然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人们等着一睹李莲英的风采。 李莲英看着这些慕名而来的人,微微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这些人到底有何目的。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人群中有几个眼神闪烁的人,便知道这些人并不仅仅是来讨好他的。 就在这时,一个土豪乡绅走上前来,谄媚地说道:“李大总管,小人有一事相求。听说朝廷近期要修建一条官道,路过我们这里。小人想请李大总管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官道改道,免得影响我们的生意。” 李莲英心中一动,他明白这其中定有油水可捞,但脸上却不露声色。 他缓缓地说道:“此事本总管会尽力而为,但是结果如何,这还得看老佛爷的旨意。” 众人听了,纷纷表示感激涕零。 李莲英嘴角微扬,心想:这一趟庙会之行,或许会有不少收获。 李莲英收下了礼物,让众人先回去。 待众人散去后,他唤来四弟李升泰,询问这些人的底细。 李升泰告诉他,那个请求改道的土豪乡绅名叫王富贵,是当地有名的财主。 此外,还有一些人也曾暗示希望通过李莲英得到其他好处。 李莲英心中暗喜,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大捞一笔。 他打算暂时不动声色,等待更好的时机。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修建官道的具体情况,看看是否有更多的利益可图。 当然,这些事情在李莲英回到京城后,官道的修建计划公布了,果然如王富贵所说,官道将穿过他们的地盘。 李莲英趁机暗中联系了其他几位有权有势的人物,商议如何共同获取利益。 他们商定由李莲英出面与官府交涉,其他人则在背后提供支持。 经过一番周旋,李莲英成功地让官道改变了路线,避开了王富贵等人的产业。他因此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不仅收取了大量的贿赂,还赢得了那些权贵们的感激和敬畏。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咱们接着说李莲英赶庙会的事。 李莲英赶完庙会,回到客栈。由于当天天色已晚,李莲英没有启程出发,又在寺庙所在地的客栈里住了一晚上。 那天晚上非常奇怪,李莲英怎么也睡不着觉,不知道是这一天过于兴奋了,还是心里有事,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直到后半夜,李莲英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时候,忽然房间里走进来一个和尚。李莲英有点奇怪,不知道这个和尚是怎么进来的,他刚想问这个和尚。谁知,这个和尚先开口了。 他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老纳给您说件事。今天您到寺庙里烧香拜佛,老纳发现您印堂发黑,庚子年必有不顺利之事。老纳建议您以后做事一定要谨小慎微,切不可张扬从事,否则,您必有血光之灾。” 李莲英听了和尚的话,大吃一惊。刚要问这个和尚如何才能避开这个血光之灾,和尚突然转身离开,推门出去了。 李莲英赶紧坐起来准备追出去问个究竟。就在李莲英坐起来的一瞬间,李莲英吓醒了。原来他刚才是做了个梦。 梦醒后,李莲英的心里还吓得“砰砰砰”地直跳。他用右手按住左胸膛,还能感觉到心跳的厉害。 待他平静下来后,看了看窗外,窗外面一片漆黑,啥声音也没有,万籁俱寂。 李莲英觉得这个梦一定是个凶兆,他需要多做善事来弥补过去犯下的罪行,或许才能够躲过庚子年的一劫。 第二天早晨醒来后,李莲英就催促四弟李升泰赶紧招呼人马,立刻着手回家。 听说李莲英要走了,住持和方丈前来亲自送别李莲英。 李莲英与主持和方丈辞别后,带上大队人马,急匆匆地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经过三天的路途颠簸,李莲英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老家。 李莲英回到老家的这些日子,心里老是想起在赶庙会那天晚上做的梦。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担忧他的荣华富贵。 李莲英觉得提前回京,免得发生意外不测,他不好收拾局面。他在乡下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掐指一算,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样一想,李莲英回京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再说,离开京城快两个多月了,他没有见到慈禧皇太后,怪想念慈禧皇太后的。他知道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一定也很想念他了,盼着他回去。 李莲英决定最近几天立刻回京,免得夜长梦多,给他带来后患。 李莲英准备在回京前,仍然要招待李家村的人吃顿饭,这不仅仅是人情世故,更是他要炫耀他在京城里过得如何荣华富贵。 不然,他无论说上多么天花乱坠,李家村的人都是不会相信他的。只有让李家村的人再实实在在地享受一下他带来的荣华富贵,李家村的人才会相信他的。 李莲英吩咐四弟李升泰去通知村子里的人们,说他要马上离开村子了,想和乡亲们一起吃顿饭,请乡亲们赏光,前来李府聚餐。 然后,李莲英吩咐他带来的御厨,让他们拿出他们最大的本事,用他从京城里带来的食材,给乡亲们做一顿丰盛的晚宴。 李莲英马上要进京了,他们请乡亲们集体吃顿饭的消息不胫而走,乡亲们欢呼雀跃。 李家二爷请客吃饭,他们岂能不高兴,上回他们已经见识过李家二爷请客吃饭的场面了。 第784章 李莲英在家设宴款待乡亲们 现在李家二爷又要请客吃饭,这对李家村的人来说,无异于就像过年一样。甚至过年都赶不上在李家二爷家吃饭,李家二爷家的这顿饭,或许他们几辈子人过年都吃不上这样的饭菜。 这天下午,李家村全村的人,不分男女老少,统统前来李家二爷家吃饭。 大家围在李家二爷家的门前高声喧哗着,嬉闹着,议论着,说:“李家二爷真是大气,请我们全村男女老少吃饭,这一顿饭吃下来,不知道要花我们几年的吃的,喝的。” “哼,你太小瞧我们李家二爷了,就他在皇宫里的地位,他这样请我们全村男女老少吃一个月的饭,他都不眨一下眼。李家二爷有的是银子,他根本不缺银子花。” “那是自然的,你没听说过吗?他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朝廷里的文武百,王公大臣都惧怕他三分。那还人人不给他孝敬些银子。这些人孝敬来的银子,一定多得无以数计。你想想吧!” “你说的也对,这些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从老百姓身上剥削去的银子还少啊?他们根本不在乎送给李家二爷的那些。你看,最近这些知县土豪劣绅,前来拜见二爷,出手是多么的阔绰,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我们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银子啊!”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李莲英带来的管家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李大总管宴请各位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啦。请各位父老乡亲,进来就坐吧。” 管家话音一落,乡亲们一下子吵吵嚷嚷地拥挤了进来,瞬间,李府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偌大的李府庄园里,从前到后,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摆满了宴席,大家一拥而上,纷纷开始抢坐座位。 管家见状,赶紧说:“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别挤,慢慢就坐,座位有的是,够你们坐了,如果不够,李大总管会给大家增加座位的。” 虽然管家这样说,可是乡亲们还是不听他的话,纷纷挤着抢座位。经过一阵小小的骚动,乡亲们总算抢好了各自满意的座位。 等乡亲们坐好后,吵闹声、嚷嚷声才变小了。 管家开始宣布上菜,一时间,李莲英带来的那些随从,仆人,还有李家府上的家丁们,开始端着菜,在餐桌间不停地来回穿梭,一道道精美的菜,很快被端到了乡亲们面前的大圆桌上。 乡亲们看着这些这些精美的饭菜,琳琅满目,稀奇古怪,光怪陆离,他们别说吃过了,就是他们从娘胎里生下来,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么精美豪华的饭菜。 这些饭菜看得他们眼花缭乱,不禁啧啧咂舌,大家开始看着大圆桌上的菜,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 “你当然没有见过,你一个缸底下生活的人,一年四季连李家村都没有出过的人,哪见过这样的大世面。” “这东西能吃吗?我看着都害怕。吃到肚子里不会有事吧!” 李莲英见大家认不得菜,就命令一位御厨过来,站在宴会的前面,开始为大家讲解这些菜名,它们是用什么食材做成的,平时这些菜是朝廷里的那些官员才能吃到的。 随着御厨对一道道菜的讲解,乡亲们才算大开眼界了,知道了这些菜的名称,知道了这些菜在皇宫里只有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们才能吃得到,其他一般人是吃不到的。 他们一听御厨的讲解,立刻觉得他们的身价一下子高了,可以和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比拟了。 众人听着御厨的讲解,啧啧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看着大家盯着眼前的菜开始流口水了,管家才大声宣布:“现在请李大总管讲话,大家欢迎。” 乡亲们听说李二爷要讲话,大家开始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家二爷讲话。 李莲英来到台前,举起双手,朝下压了两下,意思是让大家停下来,不要再鼓掌了,他要讲话了。 乡亲们立即停止了鼓掌,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莲英的身上。 李莲英看着乡亲们热切和羡慕的目光,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马上要离开家乡了。在我离开之前,我请乡亲们一起吃顿饭,感谢大家过去对我们李家的大力支持和关爱,希望以后各位父老乡亲仍然能够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李家,我会以不同的方式感谢大家的。谢谢大家。我希望今天各位乡亲吃好,喝好,玩好。” 李莲英话音一落,乡亲们齐声说:“谢谢二爷的热情款待。” “不用谢了,大家开吃吧!” 李莲英一声令下,乡亲们就像十天没有吃过饭,一下子拿起筷子,扑在大圆桌上,狼吞虎咽地开始大吃大喝起来,顾不得和周围的人说话了。 李莲英看着乡亲们的吃相,鄙夷地笑了。 他心里暗想,这些菜都是我不爱吃的菜,你们却吃得津津有味,真是一群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 其实,李莲英刚才让御厨给大家解释的菜名是真的,而说这些菜只有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才能吃到,其他人是吃不到的,这些都是假话,他是为了哄骗乡亲们,让他们知道,他在宫里是多么的威风和牛逼。他能把皇宫里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带来的食材做给乡亲们吃,让乡亲们对他高看。这些事情乡亲们哪里会知道哩! 一时间,整个庄园里,到处充满着欢声笑语,大家吃着,笑着,说着。 菜撤了一道,又上一道,而且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掌灯时分,李府的庄园里开始悬挂各种灯笼。 一时间,庄园里挂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灯笼。此时的灯笼都点亮了,点亮的灯笼把李府照得亮如白昼。 乡亲们看着那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灯笼,发出明亮的光芒,照得整个庄园雪白瓦亮。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灯笼,这么亮的灯笼,这么多的灯笼。他们想,皇宫里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第785章 这么多剩菜剩饭倒掉多可惜 虽然乡亲们也曾见过李府家的灯笼,但是,那时候李家二爷不在,没有这么多的灯笼,也没有这么大的灯笼,更没有这么亮的灯笼。 这一次不同,李家二爷来了,一切不同于往日,一切变得陌生起来,变得阔绰起来。 灯笼亮起来后,宴席基本结束了,大家吃得肚儿圆,嘴角流着油水,个个脸上眉开眼笑。 管家又开始吩咐家丁,给乡亲们上茶,说这菜是老佛爷赏赐给李大总管的,李大总管舍不得喝,慷慨无私地拿出来,让乡亲们品尝。 这御用茶,乡亲们见都没有见过,别说喝了。现在听管家说,让他们喝御用茶,大家的兴趣又高涨了,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起来。 “今天咱们可真是开眼界了,过上皇上般的生活了。” “是啊!二爷天天在宫里享受这样的生活,真让人羡慕不已!” “就是啊!可是像二爷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哩?咱们李家村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后,也就出了二爷这么一个人。官儿当得大,而且还大方,乐善好施,真是个了不起的大善人啊!”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的时候,茶端上来了。 乡亲们又开始喝茶,品茶。 乡亲们平时是不喝茶的,他们不是不喝茶,而是喝不起,他们只能大碗大碗地喝白开水。 现在李府管家令人把这么高档的御用茶水端上来,他们起初有点不敢喝,接着胆子大的,仿照县太爷们喝茶的样子,端起茶杯,在嘴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喝下去,咂咂嘴,啧啧一番,“好茶,好茶啊!这茶太香了。”说着,闭上眼睛,好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很快,许多人开始效仿这些人的样子,开始喝茶。 果然,这宫廷里的御用茶就是不一样。别说喝了,就是鼻子对着茶杯闻一下,茶杯里冒出的茶叶香味,就清香扑鼻,沁人心脾,令人心醉。 喝着,喝着,乡亲们发现这样喝茶根本不过瘾,有点拘束,不像他们平时那样,大碗大碗喝水的过瘾。 他们就开始放下架子,按照他们平时大碗喝茶的方式,开始一大口,一大口的喝起来。 此时的李府大院里,到处弥漫着宫廷御用茶水里飘出来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乡亲们大口大口地喝着茶,蓄水的家丁们来来回回,忙忙碌碌地穿梭在乡亲们中间,给他们不停地蓄水。 可是,家丁们就这样马不停蹄,脚不沾地地给乡亲们蓄水,还是蓄不及水,乡亲们很快就把茶喝完了。 家丁忙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小跑着给这些人倒茶沏水。 后来,有的人不过瘾,害怕浪费了茶叶,他们直接把茶杯里的茶叶咽下去,家丁们又不得不给他们重新续茶。 等乡亲们喝足了茶水,咂吧着嘴巴,准备离开时,李莲英立即令家丁把大圆桌上乡亲们吃剩下的饭菜,收拾起来,倒进了泔水桶。 乡亲们看着李莲英的家丁们把这么好的剩菜剩饭倒进了泔水桶,心里疼得厉害,惋惜得厉害,脸上一副怅然若失相。 他们想,早知道李二爷把这些东西往泔水桶里倒,拿去喂猪,他们就会打包带回家去,放在家里,第二天热一下,再美餐一顿。 这时,有个大胆地站出来说:“二爷,您们别把这些剩菜剩饭往泔水桶水里倒了,让我们收拾回去,明天吃吧。” 李莲英的管家说:“李大总管说了,剩菜剩饭不能吃,会吃坏人的,宫里都是这样做的。” 说完,继续让人把这些剩菜剩饭倒回泔水桶。 乡亲们看着他们继续把剩菜剩饭往泔水桶里倒,心疼得在滴血。 乡亲们想,他们经常吃剩菜剩饭,可是从来没有吃坏过,宫里的人就是毛病多,规矩多。这样把剩菜剩饭倒掉,多浪费啊! 据说,那天在李莲英家吃了饭的乡亲们,在接下来的三天,肚子都不饿,家里连续三天没有开过灶,有的甚至吃得走肚拉稀。 李莲英最后一次招待完乡亲们,就开始着手做准备进京的工作。 李莲英要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地的豪绅和附近的官员都赶来为李莲送行。 他们自然少不了给李莲英带些金银细软,名人字画,奇珍异宝作为礼物送给李莲英。而且,他们再一次隐隐约约地给李莲英提示一下,他们托付给李莲英的事,让李莲英回京后,千万不要忘了给他们在老佛爷面前美言几句。 李莲英当然是心知肚明,心领神会。 这天,李莲英在众人的送别下,带着大哥,三弟和五弟,侄男侄女,继子,侍卫和御厨,坐上轮船,浩浩荡荡地出发回京。 李莲英一行人的船只,在子牙河上,由南小北,开始缓缓行驶起来。 李莲英站在船头上,向给他来送别的人挥手致意。 随着李莲英乘坐的船只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送别李莲英的人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岸边。 李莲英站在船头上,看着 子牙河两岸的风光,不由得又想起了他在乡下的这些日子。 在乡下逗留的这些日子里,他过得惬意极了,他在乡亲们面前挣足了面子,显示够了他高贵的身份,炫耀了他在老佛爷面前受到的宠爱,乡亲们已经把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几乎说羡慕死了他。 李莲英越想越兴奋,越兴奋就越想哼几句曲子。 李莲英不由得哼唱起《游龟山》来: 我这里出门来龟山游玩, 东边看西边望慢步向前; 青的山绿的水风景一片, 游一游散一散快乐心间。 侍卫和兄弟们见李莲英心情高兴,而且这里又比较安全,他们就放松了警惕,开始在船上摆上酒,让御厨做了几道下酒菜,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起来。 此时,船行进在子牙河上,船上的人猜拳划令,好不热闹。 到了傍晚的时候,船到达了一个叫平阳镇的地方。这个小镇靠着子牙河,地势平坦,但是,每年河水一涨潮的时候,小镇几乎就要被飘起来。 李莲英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他想下船去看看这个小镇,到这个小镇上走走。 他下令让船抛锚在这个小镇边上,然后他在船上吃完了晚饭。 此时,月亮刚好升起了,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李莲英从船上向小镇看过去,此时的小镇上空,洒满了一层金色的月光,小镇淹没在浓浓的月色中,真是美丽极了。 李莲英带着侍卫,大哥,三弟和五弟,下了船,缓缓地向小镇走去。 小镇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静谧,恬淡,安详,就像一个熟睡的美丽少妇,到处都氤氲着迷人的诱惑。 李莲英和兄弟们,还有侍卫,信步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小镇的街道上铺着一块块青色的石板,青石板缝隙里长出绿茵茵的苔藓。脚踏上去,感觉到软绵绵的。 第786章 李莲英初听义和团和红灯照 此时街道两边家家户户的大门敞开着,干了一天农活的庄稼人,难得偷来这段闲暇时间,正坐在院子里,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闲聊着天。 李莲英想听听这些农人在闲聊着什么。他怀着好奇心,走在街道上。 当李莲英一行人走过一家大户人家的时候,他从敞开着的大门望进去,里面坐着一大圈子人。圈子里面站着一个人,正在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吐沫星子乱蹦地给这些人讲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围坐在周围的这些人,个个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圈子里面说话的这个人,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说话。他们的神态好像对这个人说的话非常感兴趣。 李莲英摆了摆手,示意他的兄弟和侍卫们不要跟着他,他想进去听听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新鲜事。 侍卫和兄弟们理解了李莲英的意思,他们只好远远地站着看着他。 李莲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在听这个人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李莲英进入到院落中。 李莲英悄悄地站在这些人的后面,认真地听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李莲英只听这个人说:“自从林则徐大人在广州禁销鸦片以来,引起了洋人对咱们大清国的不满,他们用枪炮打开了我们大清国的大门,迫使我们大清国签订了一系列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弄得我们大清国国国不安宁,民不聊生。” 说到这儿,这个人停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人,接着说:“前段时间,听说皇上要维新变法,富国强兵,这是好事啊!国家强大了,我们大清国就可以抵御外国列强的侵略,我们大清国就可以少受欺负,老百姓就可以少受欺辱。谁知道老佛爷不同意皇上的这个想法!她把皇上囚禁在了瀛台。这下维新变法就完蛋了。” 这个人说到这儿,唉声叹气了一番。 下面听他说话的人,也跟着他唉声叹气地说:“老佛爷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让皇上变法哩,皇上变法肯定是对的。” 这个人接着说:“对啊,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老佛爷不同意,皇上就没办法进行变法。不过,现在好了,洋人以后他们再不敢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为什么?”下面的人听到这儿,问这个人说。 “因为山东现在出了天兵天将,他们专门是来对付洋人的。他们身上刀枪不入,来去无踪影。这次如果洋人再敢欺负咱大清朝的老百姓,他们就会出手的。咱大清国人民也该到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这个人脸上洋溢着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说。 这个人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差点惊掉下巴,包括场外站着的李莲英。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啊!别在卖关子,吊人胃口了!”下面坐着的一个急性子人说。 “你别急呀,让我慢慢给你道来。”这个人埋怨着跟下面坐着,催他说话的这个人说道。 ‘“好吧,我不催你,可是你快说啊!别把人急死了。”这个人嘴里说不催,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催促他了。 “大叔,你这是哄我们吧!”一个年轻人接着说。 “我怎么能哄你们哩。”这个人说。 到这时候,李莲英才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 此人中等身材,胖墩墩的,目光如炬,脸色红润,鼻梁挺直,不像是个在家务农的人,一看就是个一年四季在外面跑买卖做生意的人。 这种人一年四季天南河北的到处乱跑,消息灵通,天下的什么逸闻趣事,他们都听说过。所以,他们说起这些事情来,头头是道,神乎其神,假的都能给你说成真的,何况是真的呢!可以说,他们的嘴,能把稻草说成金条。 只听这个中年男人接着说:“我前几去山东进一批货。那里可热闹了,他们闹起了‘义和团’和‘红灯照’。我起初听了,也有点害怕。可是,后来一听,越听越高兴。你们猜怎么着?他们可是为了和洋人作对,才专门成立的组织。” “太好了,专门跟洋人作对,这样的人好!他们有多厉害?”下面坐着的人说。 这个中年人兴奋地说:“义和团的人可厉害了,他们专杀洋鬼子。据说,他们还有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是真的吗?义和团竟然这么厉害?” “要是咱们国家多一些这样的英雄好汉,看那些洋鬼子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李莲英心中暗自思忖:“这义和团到底是何来头?为何此前从未听说过?看来得尽快将此事禀报给老佛爷。” “我听说“义和团”的人特别厉害,据说有一个义和团的首领,他让手下向他的身上开枪,手下害怕,不敢开枪,怕伤着他。他说没事,你尽管朝着他开枪就是了。这个士兵就硬着头皮,闭着眼睛,朝着他们的首领开了十枪,你想结果怎样?”这个人说到这儿,又卖关子了。 下面的人催促说:“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你急死人了。” “结果是这个首领啥事都没有,身上好好的,一点儿枪伤都没有,倒是把那个手下吓晕过去了。” 这个人说完,在座的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了一口凉气,接着说:“义和团太厉害了, 太神奇了。他们该不是神仙变来的吧?” “你亲眼见了吗?”这时,一个坐着的人问这个中年人。 “我没有亲眼见过,我也是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给我讲的。但是,这个事情却是是千真万确的。”这个人说。 “大叔,‘义和团’这么厉害,要不你带咱们去找他们吧。我们也跟着他们学吧!”一个年轻人说。 “等我问清楚了他们在哪儿?我一定带你去。”这个人也开玩笑地说。 “你别打岔了,让他说。你再给我们说说‘红灯照’是怎么回事吧?”有人又说。 “你别急,我慢慢给你们一个一个地说。”这个人不满地看了一眼这个催促他的人说。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讲讲‘红灯照’。这‘红灯照’都是一些年轻女子组成的。她们身穿红衣红裤,手提红灯笼,所以叫‘红灯照’。别看她们都是女流之辈,可她们厉害着呢!据说她们都会法术,能飞檐走壁,还能刀枪不入。” 第787章 义和团和红灯照太神奇 “更厉害的是,她们还有一项独门绝技——隐身术。只要一念咒语,就能隐身不见。有一次,几个‘红灯照’姑娘去偷袭洋人的兵营,洋人看到她们突然消失了,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这个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之人?”有人疑惑地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另一人说道。 “若是真有此等神人,我定要拜入其门下!”一个年轻人激动地说。 “而且听说,‘红灯照’的领袖林黑儿,长得貌美如花,却身手不凡,有勇有谋。她带领着‘红灯照’的姐妹们,与洋人和清政府作斗争,杀得敌人闻风丧胆!”那人越说越兴奋。 此时,一个角落里的老者微微摇头,轻声叹息道:“世间之事,哪有这般离奇。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但他的声音很快便被众人的议论声淹没。 人们纷纷憧憬着能够加入“义和团”或“红灯照”,学习神奇的法术,为国争光。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战斗远比传说中的更加残酷和艰难。 院子里的人听得惊呆了,他们屏声敛气,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听着这个人讲这些事,生怕稍微一走神,听不到其中任何细节,留下遗憾。 站在最外面的李莲英更是听得出神入化,津津有味,他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在皇宫外面听到如此精彩的传说。 “大叔 ,你真的见过‘义和团’和‘红灯照’吗?你不要哄我们。”一个年轻人问这个人。 这个人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发现外人,压低声音说:“谁说我没有见过。那次我去山东济南的路上,看见一群人围在那儿,中间站着一个人,头上箍着红头巾,腰里束着红腰带,胸前的衣服上画着一些神像,周围围着十几个同样装束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枪,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这个人说到这儿,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接着说道:“那个人大声喊着,‘天灵灵,地灵灵,奉请祖师来显灵。’然后他手一挥,就变出了一团火焰,烧向了远处的一棵大树。你们猜怎么着?那棵大树一下子就被烧成了灰烬!” 众人听了,无不惊叹不已。“哇,这么厉害!真是太神了!” 他们纷纷嚷道:“还有呢,还有呢。” 这个人越发得意起来,“我还看到了‘红灯照’的神女们,她们个个都穿着红衣,手持双刀,动作敏捷如飞燕。她们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让那些洋鬼子屁滚尿流!”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激烈的战斗。 这时,一个老者插话道:“你所说的不过是些江湖骗术罢了,哪有这么神奇。” 那个人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可是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老者微微一笑,说:“''义和团''和''红灯照''确实存在,但是他们并没有你说的那般神通广大。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凭借着一股爱国的热情和勇气,与外国侵略者进行抗争罢了。”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 李莲英心中暗想:这老者所言不无道理,看来这世间之事,耳闻未必为实。 他决定将他所听到的这些事情禀报给慈禧皇太后,让她对''义和团''和''红灯照''有更客观的了解。 就在李莲英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又有人说:“这还不是玉皇大帝派来的神兵神将下凡来了,要让他们来打洋人,把洋人赶出大清国去。” 李莲英听了这些人的话,决定问个清楚,他回去也好给慈禧皇太后往清楚里交代这件事。 李莲英故意咳嗽了一声,想引起院子里人的注意。 院子里的人听见李莲英咳嗽,都掉过头来看,只见是一个陌生人,大家都很紧张。 这时,站在院子中央的那个人,看着李莲英,神色慌张地质问道:“你是谁?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说话?” 李莲英赶紧上前走了一步,给这个中间说话的人抱拳作揖说:“这位大哥,你别害怕,我是路过的一位客商。刚才经过这儿,听见大哥讲这些事,觉得特别有意思,所以就进来听了一会儿。” 然后,李莲英又对坐着的这些人施礼道:“不好意思,在坐的各位,打扰你们了。” 大家一听是个客商,觉得没有啥可怕的,也就不在乎李莲英的存在了。 李莲英见大家对他放下了戒备心理,他对中间的那个讲话的中年人说:“大哥,你说的太好了。我想问一下,这个‘义和团’和‘红灯照’真有吗?他们究竟有多少人?” 这个中年男子见李莲英问他这些,他才不紧张了,放松了警惕。 他说:“这位客官,我所言句句是真,而且是为我亲眼所见,至于‘义和团’和‘红灯照’究竟有多少人,我就说不上了。因为''义和团''和''红灯照''各村都有,到处都是。你想吧,他们人数有多少?” “哦,那么以你所言,这''义和团''和''红灯照''在山东还挺多的。”李莲英说。 “是的。”那个人回答说。 “我想知道的是,‘义和团’和‘红灯照’他们对朝廷的态度怎么样?”李莲英又问。 那个人挠了挠头,说:“依我看,他们对朝廷的态度倒也不是很明朗。不过,他们经常攻击洋人,捣毁教堂,和官府也起过冲突。他们的旗帜上写着‘扶清灭洋’的字样。” 李莲英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他们的实力如何?有没有武器?” 那人想了想,回答道:“他们大多是些农民和渔民,没有什么正规的训练。武器嘛,也就是些刀枪棍棒之类的。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有时候也让官兵头疼不已。” 李莲英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李莲英抱拳作揖,和这些人告辞,转身离开了院子,心里却在不断地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信息。 李莲英出了门,侍卫赶紧跟过来问道:“大总管,没啥事情吧?” 李莲英说:“没啥事情,咱们回船上去。” 第788章 平阳县令请李莲英府衙一坐 李莲英回到船上,思绪万千。没想到他今天歪打正着,获取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他可以回去向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李莲英又想起刚才那个人的话,心里不禁想:“这些`义和团''和''红灯照'',从他们旗帜上写的‘扶清灭洋’的字样看,他们还是算作义民的,倒是可以充分利用一番,或许他们能够成为朝廷对抗洋人和朝中敌对势力的有力工具。”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船开始早早地启航出发。 就在船行驶出不远,李莲英还在吃早点的时候,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前来给李莲英禀报说:“大总管,不好了,河岸上有一大群官兵正在追逐我们,他们好像正在朝船的这边冲过来。” 李莲英听了侍卫的话,也很震惊。这大白天的,谁还敢来追逐他的大船。 不过,他不能表示出紧张和慌张来,他要装得镇定自若。 如果他都表示出紧张和慌张来,他会在侍卫和仆人面前显得很没官威。 李莲英训斥道:“您慌张什么?这有啥害怕的。即使他们是劫匪,你说出本总管的大名,他们也会被吓跑的,带我前去看看。” 李莲英说完,跟着侍卫来到了船头上。但见河岸上果然有一大队兵丁在一个统领的带领下,向李莲英的船只跑过来。 李莲英吩咐侍卫和船上的仆人说:“你们做好准备,如果有啥情况,本总管一声令下,你们就下船冲上去和他们拼了。” 李莲英吩咐完毕,站在船头,仔细观察岸上这些官兵的动向。 这时,岸上的官兵向李莲英的船上喊话:“船上的盗匪,你们听好了,快快下船来接受捕获,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李莲英一听,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原来是岸上的这些官兵把他们当做盗匪了,这让李莲英大为生气。 他一个堂堂的皇宫内廷大总管,竟然被这些官兵当做盗匪了,岂不滑稽可笑。 李莲英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说:“你去把小黄龙旗挂起来,再告诉他们本总管的大名。” 侍卫得令后,一边令人挂小黄龙旗,一边对着岸上的这些官兵大声喊话说:“你们瞎眼了吗?你们看看船上挂着的是什么旗子?这是皇宫里内廷李大总管的船,他是回乡探亲回来了。” 岸上的官兵一听是李莲英的回乡船,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跪在岸上给李莲英磕头道歉,并且说:“请李大总管恕罪,小的们不知道是李大总管的船,多有得罪,请李大总管治罪。” 李莲英也不跟这些兵丁计较,他生气地说:“回去告诉你们的县太爷,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把本总管看做是盗匪,他胆子也太大了。” 兵丁们哪敢和李莲英怒怼,赶紧回答说:“谢李大总管,不治奴才们的罪。我们知道错了。请李大总管宽恕我们的县太爷,不是他的错,是我们的错。” 这时,一个兵丁飞快地跑回去,给知县大人禀报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昨天晚上李莲英离开那个院子后,那个院子里的人悄悄地跟着李莲英走了一段路。 他们发现李莲英身后跟着八九个身材魁梧的人,他们就怀疑李莲英是盗匪,赶紧报了官府。所以,官府就派人来抓李莲英这群“盗匪。” 不一会儿,李莲英的船还没有驶出多远,平阳县的知府就领着一大队人马赶过来。 他听说是李大总管回乡的船路过平阳县,他岂敢怠慢,赶紧带着人马追了过来,给李莲英谢罪。 平阳县令的人马追到河岸边,平阳县令亲自对着李莲英的大船喊话:“李大总管您好!下官是平阳县令,请李大总管让船抛锚,下官请李大总管到平阳县城稍作休整。” 李莲英见平阳县令跪在河岸上向他喊话,他正好想下船去打听一下“义和团”和“红灯照”的事情。所以,他令人把船靠岸抛锚,他要下船,到平阳县城里走走。 李莲英的船一靠岸抛锚,李莲英就在侍卫的护卫下,走下大船。 平阳县令赶紧走上前来,叩见李莲英,他说:“李大总管好,平阳县令给李大总管请安。” 李莲英面无表情地说:“免礼。起来吧。” 平阳县令赶紧站起来,命令衙役把他的轿子抬过来,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请您屈尊坐下官的轿子,前去府衙一坐。不知道李大总管意下如何?” “好吧。”李莲英傲气十足,盛气凌人地说。 平阳县令赶紧亲自替李莲英揭开轿帘,躬身请李莲英坐进轿子,然后对轿夫说:“起轿,送李大总管去县衙。” 轿夫小心翼翼地抬起轿子,迈着稳健的步伐,抬着李莲英向县衙走去。 平阳县令亲自扶着轿子,护送李莲英去平阳县衙。 一路上,平阳县令不断地向李莲英谄媚讨好,而李莲英则爱搭理不理的。 不多时,轿子便抵达了平阳县衙,平阳县令将李莲英请进厅堂,命人奉上茶水点心,热情招待了李莲英一行人。 李莲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开门见山地说:“本总管听闻此地有‘义和团’和‘红灯照’出没,本官此次前来,就是想对此事了解一二。你可知这二者究竟是何组织?” 平阳县令连忙答道:“回李大总管,这‘义和团’和‘红灯照’皆是民间反洋组织。他们烧教堂、杀洋人,抵制洋货,闹得很是厉害。” 李莲英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又问平阳县令说:“你对‘义和团’和‘红灯照’这种民间组织如何看待?” 平阳县令见李莲英询问他对“义和团”和“红灯照”的看法。他想了想说:“回李大总管的话,下官认为‘义和团’和‘红灯照这些民间组织,他们杀洋人合乎天意和民心,对朝廷并没有多大的危害。’” 李莲英听了平阳县令的话,从他的语气里可以感觉出,平阳县令对“义和团”和“红灯照”这些民间组织,并不是太反感,甚至说有点赞赏的意思。 李莲英冷笑一声,心想,这县令还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莲英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说道:“县令大人怕是糊涂了吧。这些民间组织虽打着爱国旗号,但他们的行为却破坏了社会的稳定。若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势必会影响到朝廷的统治。” 平阳县令心中一惊,连忙低头认错,说:“请李大总管原谅,刚才是下官一时失言,说错话了。现在下官知错了,请李大总管恕罪。” 第789章 李莲英微服私访义和团红灯照 李莲英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本官也知道县令大人并非有意偏袒。只是,对于这些民间组织,我们不能一味打压,否则只会激起他们的反抗情绪。” 平阳县令连连点头称是,问道:“那依李大总管之见,我们应当该如何处置这些民间组织呢?” 李莲英沉思片刻,道:“本总管以为当以招安为主,软硬兼施。既要展示朝廷的威严,又要给他们留出一条生路。如此,方可收服人心,稳固朝纲。” “另外,”李莲英话锋一转,“关于招安之事,须得从长计议。县令大人可先暗中调查这些组织的规模、成员等情况,再呈报给本官。本大总管会在合适的时际给老佛爷禀报。待时机成熟,本官自会安排具体事宜。” 平阳县令赶忙应道:“下官明白,下官定当全力配合李大总管,将此事办妥。” 李莲英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随后,李莲英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当地民生、治安等方面的情况,平阳县令都一一作了回答。 李莲英站起身来,拍了拍平阳县令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此事关乎朝廷安危,切不可大意。倘若办得好,少不了你的赏赐;但若是出了差错,后果可就是你我都承担不起的。” 平阳县令额头直冒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说:“下官遵命,下官一定不会辜负李大总管的所托。” 送走李莲英后,平阳县令心情愈发沉重。他深知此事责任重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惹祸上身。然而,身为父母官,他又怎能坐视不管?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平阳县令决定亲自深入民间,了解“义和团”和“红灯照”的真实情况。 平阳县令换上便装,带着几个亲信微服出访。他们来到城郊的一个村庄,这里是“义和团”的活动范围。 平阳县令发现村民们对“义和团”充满敬意,据说他们经常为老百姓打抱不平,对抗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 在村子里,平阳县令还遇到了一位“红灯照”的女子。她身穿红衣,手持红灯,眼神坚定而勇敢。 平阳县令通过与她交谈,他了解到“红灯照”的成员大多是年轻女子,她们以独特的方式守护着乡村的安宁。 经过几天的考察,平阳县令对这两个民间组织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意识到,这些民间组织的存在并非毫无意义,他们代表着百姓的期望和诉求。 平阳县令决定如实向李莲英汇报他的所见所闻,并提出自己的建议。他想,或许通过招安,将这些民间力量可以转化成为维护社会稳定的一股助力。 平阳县令赶回县衙,立即着手整理调查报告。他在报告中详细地记录了\"义和团\"和\"红灯照\"的起源、发展以及他们为百姓所做的实事。 同时,平阳县令也在报告中指出,这些民间组织深得民心。如果对他们能够善加引导,这些组织可以成为对抗外敌的有力支持。若能将他们招安收编,他们必能为朝廷所用。 写好报告后,平阳县令立即派人带着报告,直奔京城,找李莲英禀报此事去了。 再说李莲英,他从平阳县衙出来,拒绝了平阳县令护送他上船的请求,他带着八个御前侍卫,回到了船上。 李莲英上了船,并没有急着让船起航,而是和八个御前侍卫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他的大哥李国泰带着人马先坐船回京。他和八个侍卫从陆路进京,以便更加具体地了解一下\"义和团\"和\"红灯照\"的真实情况,回去好给慈禧皇太后如实禀报,以便在慈禧皇太后那儿邀功请赏。 李莲英带着八个侍卫,开始从陆路出发。他们一路走,一路不停地打问有关\"义和团\"和\"红灯照\"的事情。 这天,李莲英一行人来到一个小镇上,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乓乓乓乓”两声枪响。 八个御前侍卫先是一愣,接着,他们赶紧把李莲英围在了他们八个人中间,以防不测。 李莲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吓得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两腿打颤。 八个御前侍卫把李莲英围在中间,他们开始四处张望,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只见他们的身后跑过来一个外国人,穿着宽大的黑色袍子,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扭过头去,朝他的身后看,时不时地,他朝后面打一枪。 这个外国人很快从李莲英和八个御前侍卫的旁边跑过去。 这时候,李莲英才看清楚了,这个外国人胖的像一头肥猪,胸前挂着一个金属十字架,他跑得气喘吁吁。 这个外国人刚从李莲英和八个御前侍卫的旁边跑过去不久,后面就紧着着几个拿着大刀的人追了过来,他们一边追这个外国人,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抓着这个二毛子,不要让他跑了。” 那几个人跑到李莲英跟前,看到李莲英和八个御前侍卫,便大声问道:“你们看到一个洋人没有?” 还没等李莲英开口,其中一个人看到了那个外国人落下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本传教用的圣经。 “这些洋鬼子,到处传教,祸乱我中华,今天我们必须得把他抓住!”另一个人恨恨地说道。 “几位壮士,此乃何地?这里为何如此动乱?”李莲英壮着胆子问道。 “此地乃山东地界,现在义和团运动正在兴盛,我们都是义和团的成员,专门杀洋鬼子!”那人回答道。 听到这话,李莲英心中暗喜,此次回京若是将此事告知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得到不少赏赐的。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我等愿意助各位一臂之力,一起捉拿此二毛子!” “那太好了,我们拍手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其中一个头领说。 李莲英和八位御前侍卫加入了追捕队伍。 李莲英留下两个侍卫保护他的安全,让其他六个侍卫帮助这些人前去抓那个洋人传教士。 李莲英一声令下,六个侍卫就像离弦的箭,一下子追了出去。 这些御前侍卫都是皇宫里的武林高手,他们个个武功高深,武艺精湛,对于捉拿一个洋人传教士,简直是小炒一碟,不在话下,轻而易举的事。 其中有个人称“雷一吼”的侍卫,除了功夫了得外,他还声如洪钟。只要他吼一声,胆子小的,都会被他的吼声吓个半死。胆子大的,也会被他的吼声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走。 第790章 李莲英帮助义和团捉洋人 现在李莲英让他们出手相助这些人捉拿那个洋人,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了。他们平时就对那些到处为非作歹的洋人深恶痛绝,现在趁此机会,好好露一手,让这些洋人看看他们的厉害。 “雷一吼”身子轻轻一跃,一个鹞子翻身,就飞了起来,他的两腿在空中快速地行走着,很快就追到了飞快奔跑的洋人跟前,他对着奔跑的洋人大吼一声:“你往哪里跑?” 接着雷一吼就从天而降,落在了洋人的面前,挡住了洋人的去路。 洋人先是听到头顶上一声大吼,犹如晴天霹雳,接着他的面前从天而降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洋人吓得一怔,手中拿着的枪不由得掉在了地上。 侍卫轻轻地用脚尖一踢地上的枪,地上的枪就在飞了起来。 侍卫把手一伸,枪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侍卫的手中。 侍卫拿着枪,对着洋人的脑门子说:“二毛子,你往哪里跑?” 此时,洋人见这个侍卫神一样的一系列操作,早已经把他吓得魂不附体了,他哪里还敢再跑,赶紧用生硬的汉语说:“好汉饶命,我不跑了。” 侍卫再也不说什么,他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洋人的袍子领户,轻轻一提,然后再一甩,洋人就被雷一吼摔倒在了地上,乖乖地束手就擒。 此时,后面追赶这个洋人的那些义和团的人也已经赶到了跟前,他们迅速地将洋人捆绑了起来。 这些人中,一个长得身材魁梧的大汉赶紧抱拳作揖,对雷一吼说:“多谢这位好汉出手相助,帮我们逮住了这个在山东境内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的二毛子。” “不客气,咱们都是中国人,这是应该的。”雷一吼同样抱拳作揖,还礼说。 “请问英雄大名,你们前往何处?”这个头领继续问雷一吼。 雷一吼赶紧说:“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我是陪我家老爷前往京城做生意的。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这样的事情。遇见不平,出手相助,没啥值得表扬的。” 此时的李莲英,也已经在那两个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跟前。 雷一吼赶紧给这个头领介绍说:“这位头领好,这是我家老爷。” 这个头领见这些人既不像达官贵人,又不像做生意的商人,不过他不好再过问这些人,只是赶紧向李莲英施礼说:“大人好,在下给你施礼了。多谢大人的手下给我们帮忙,让我们抓住了这个洋人。” “没关系,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是应该的。”李莲英说。 李莲英见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些年轻人,一个个血气方刚。有的手里拿着大刀,有的手里拿着长矛。身穿单衣,袒胸露背,胸前画着八卦图。头上扎着一块红巾布。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你们为何要抓这个洋人?”李莲英好奇地问道。 “此人在我们山东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义和团得到消息后,便一路追杀至此。”领头的义士义愤填膺地说道。 李莲英正想详细了解一下义和团和红灯照的一些情况。 他趁机说:“这位英雄好汉,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你们这儿的义和团。我们对你们早已经慕名已久,顶礼膜拜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头领一听李莲英这伙人想见识见识他们义和团的人,就很爽地答应了。 他说:“既然大人想见识见识我们义和团的人,那就请你们跟我们走吧。” “好,多谢这位头领了。”李莲英赶紧说。 这些人押解着那个洋人,领着李莲英他们一行人,向他们这儿的总坛走去。 李莲英一行人跟着这几个人,很快就到了他们的总坛。 总坛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众多义和团成员正在操练武艺。 李莲英观察了一下周围,心中暗自称奇。他看到义和团的人,人人充满激情,精力充沛,训练有素。他不禁对义和团的组织和实力产生了更深的敬意。 头领带着李莲英来到一位中年男子跟前,介绍道:“这是我们义和团的大师兄。” 李莲英赶紧抱拳行礼,向这个大师兄问好:“大师兄好。” 这个大师兄对李莲英好像并不太欢迎,他冷冷地看着李莲英,说:“请问客官,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又打算去何方?” 李莲英说:“大师兄您好,我们是去京城里做生意的。路过此地,正好遇上你的手下捉拿洋人,我的人就帮助他们捉住了那个洋人。我听说你们义和团的人非常神奇,我就请求你的手下带我来看看你们义和团。” 这个义和团大师兄听了李莲英的话,才放下对他们的戒备心理,说:“没想到客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李莲英赶紧说:“没关系,我们就是慕名前来看看你们义和团的。” “既然你们是慕名前来的,那我就放心了。”那个大师兄说。 到这时,李莲英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大师兄。 这个大师兄身材魁梧,头上束着一块红巾布,红布巾上面写着“协天大帝”四个字。腰里扎着一个红腰带,肚皮上裹着个红巾肚兜,上面画着一个圆圈,写着“护心宝镜”四个大字。 李莲英说:“大师兄,听说你们义和团的人很厉害,刀枪不入。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很想看看你们的功夫,如果你们的功夫真的很厉害,我们也想参加你们的义和团。” 这个大师兄一听李莲英表扬他们义和团的厉害,还想参加义和团,很高兴,当下就说:“既然这几位客官愿意看看我们义和团的功夫,我就给你们表演一下,让你们看看我们的真功夫,见识一下我们真功夫的厉害,让你们眼睛过过瘾。” “太好了。”李莲英说,接着他和八个御前侍卫热烈地鼓起掌来。 这时,这个大师兄对他的手下说:“你去把那个二毛子带过来,看看我们怎样收拾这些在我大清国土上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欺负我大中华儿女的洋鬼子。” 大师兄说完,刚才那几个人押解着洋人的成员走了过来。 他们把这个洋人捆绑在一个高台子上面的柱子上。 第791章 义和团成员表演神奇功夫 此时,那个洋人神父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外国话,李莲英也听不懂,他推测那个外国人说的话,要么就是骂人的话,要么就是向这些人告饶的话。 这些人对这个外国人叽里呱啦的话不理不睬。 这个师兄见手下把那个洋人捆绑起来,他瞥了一眼高台上捆绑着的洋人,开始用功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敛声屏气。 大师兄站定后,背对着李莲英他们,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李莲英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李莲英马上联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在平阳县城那个院子里听到的事情,现在看来,那个人确实说的是真的。 李莲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大师兄用功。 这个大师兄就这样念念有词地站了一会儿,忽然一个转身,大喝一声,嘴里说道:“火德星君下凡来,烧死眼前二毛子。” 说完后,眼睛一睁,双眼怒目而视着高台子上的洋人,右手奋力地指向二毛子,嘴一张,吐出一股火苗来。 这股火苗瞬间燃烧成一个大火球,飞腾着冲向高台子上捆绑着的二毛子。 火球落在了二毛子的身上,把二毛子烧得鬼哭狼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李莲英看着这个师兄的神奇功夫,惊呆了。不由得赞叹道:“这功夫太神奇了,了不得。” 李莲英看着这个大师兄的神功是既惊又忧。惊的是,这个大师兄的功夫太厉害了,太神奇了。忧的是,如果这些人不能够被朝廷诏安利用,他们将来起来造反,那就太害怕了。 李莲英想,他回去必须得他把看到的这些义和团的所有情况,如实向慈禧皇太后禀报。 火苗喷出去后,只见大师兄缩回右手,慢慢地又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举到头顶,嘴里仍然是念念有词,说着咒语。 “火德星君下凡来,您帮穷人惩戒为非作歹的二毛子。现在惩戒完了,请您回去吧。” 大师父说完,李莲英听见高台上捆绑着的二毛子哭喊声小了,他赶紧扭过头去看,才发现二毛子身上的火渐渐小了,随之熄灭了。 大师兄念完咒语,“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李莲英觉得有点好奇,这个大师兄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为什么他的手下不去赶快救他,而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师兄。 就在李莲英迷惑之间,躺在地上的大师兄身体微微动弹了一下,缓慢地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他的身上。 大师兄忽然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接着,周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嘴里喊着:“好好好,太好了。” 大师兄见大家为他鼓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他对手下说:“去把那个二毛子带过来。” 手下赶紧跑过去,上了那个高台子,把那个二毛子从捆绑着的木桩上解下来,带到了大师兄的面前。 那个二毛子被带到大师兄面前,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用生硬的汉语说:“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欺负穷人了。” 大师兄瞪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二毛子说:“这次我们饶了你,下次如果你再敢欺负咱穷人,我们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跪在地上的二毛子早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地说:“是是是,我再也绝对不敢欺负穷人了。请大人饶了我的命吧。” 大师兄踢了跪在地上的二毛子一脚,说:“你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直到打得你趴下起不来为止。” 二毛子赶紧磕了一个头,站起来,一溜烟地跑了,头也不敢回一下,生怕这些人再把他捉回来,重新惩罚他。 李莲英和义和团的人看见这个二毛子一副仓皇逃走的狼狈相,不禁大笑起来。 等那个二毛子跑了后,大师兄脸上才露出笑容,说:“各位客官,你们见识了我们的义和团的功夫了吧,我们对付二毛子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 李莲英赶紧恭维说:“大师兄厉害,大师兄真是神人。今天我们这些人总算是大开眼界了。你们义和团的人真的很厉害,我们真的很佩服。” 大师兄听了李莲英赞叹的话语,心里也很自豪。 他说:“现在,我再让我的手下给你们表演一番功夫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手下的功夫,看看他的厉害。” 大师兄说完,不容得李莲英他们同意不同意,就叫过一位手下,说:“张二娃,你给这些客人们露一手,让客人们看看你的功夫。” 此时,一个站在大师兄后面的年轻人走上前来,给李莲英他们抱拳作揖说:“各位客官见笑了。本人就是张二娃,现在给大家献丑了。” 说完,张二娃开始站定身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开始用功。 只见张二娃气沉丹田,突然大喝一声,然后用力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一掌打去。 随着张二娃的一声大喝,那棵大树应声而倒,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叫好。 李莲英更是激动地拍着手,对大师兄说:“你的徒弟真是太厉害了!这义和团果然名不虚传啊!” 大师兄洋洋得意地笑了笑,对李莲英说:“我们义和团还有很多高手呢,如果客官有兴趣,你可以再看看其他兄弟们的表演。” 李莲英连连点头,表示愿意欣赏更多的表演。 于是,大师兄又叫过来几个义和团成员,展示了各自的绝技,让李莲英等人大开眼界。 自此,李莲英心中对义和团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 大师兄见李莲英等人对他们的功夫非常感兴趣,就问道:“这些客官,如果你们愿意学习我们的武功,你们可以留下来做我们义和团的人,我们愿意毫不保留地教你们这些功夫。学好了这些功夫,我们对付洋鬼子、二毛子就轻易的多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们彻彻底底地制服。” 第792章 小李子,哀家想死你啦 李莲英婉言谢绝了大师兄的好意,他说:“大师兄,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手头有一单生意,急需要赶到京城里去。等我们以后生意做成了,我们会回来找你们的。我们再向你们学习这些神奇的功夫。” 大师兄见他们婉言拒绝了他的请求,也不再一一强求他们留下来跟着他们学功夫,不再邀请他们加入义和团组织。只好随了他们的意思,不再挽留他们,让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李莲英带着侍卫离开了这个小镇,继续一路北上。 一路上,李莲英在不少的地方见到了这种义和团组织,他们频繁地在那里活动。 他们杀洋人,抢劫洋人的财物,分给穷人。他们惩治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传教士。他们的这些做法,深得当地老百姓的欢迎。 李莲英把他一路上看到的,听到的,一一铭记在心。他打算回去后,好好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一下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李莲英终于到达了京城。 李莲英到达京城后,首先匆匆回家看了一下他的老母亲曹氏。拜见完他的老娘曹氏后,李莲英没有来得及休息,就马不停地赶到了乐寿堂,去见慈禧皇太后。他要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他回家的所见所闻。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一个人躺在软躺椅上晒着太阳,心里却在默默地盘算着李莲英的归程。 李莲英走了的这些日子,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确实是有点难熬的,没有一个贴心的人陪她说话儿,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给她讲故事解闷儿。 更主要的是,李莲英不在身边,没有一个合适的人,给她揉肩按摩,释放她积蓄多日的身体上的荷尔蒙激素。 李莲英的那种绝活,曾经给慈禧皇太后带来无比的快乐和愉悦,这些日子没有人给慈禧皇太后按摩,慈禧皇太后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了。 李莲英离开京城两个多月了,快回来。 越是李莲英离回京的时间越近,慈禧皇太后越想李莲英,她一天天的推算着李莲英回京的日子。 有时候,她甚至在做梦的时候,也梦见李莲英给她揉腿捶背,醒来的时候,却让她空欢喜一场。 慈禧皇太后在见不到李莲英的这些日子里,她的脾气越来越坏,见了谁都要骂一顿,宫女和太监尽量远远地躲避着慈禧皇太后,免得无缘无故地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慈禧皇太后就是莫名其妙的骂人,不为任何原因。 其实,她的贴身宫女和太监都心知肚明,慈禧皇太后发怒的原因,主要是李莲英不在她的身边,没有人陪伴她。 此时,慈禧皇太后又闭着眼睛,默默地想着李莲英。 忽然,一个宫女兴高采烈地进来禀报说:“启禀老佛爷,奴婢给您报告个好消息。” 现在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除了李莲英从天而降,马上来到她的身边外,其她的消息,对她来说,都没有多高兴,也无所谓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因此,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个宫女的话,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有气无力地说:“说吧,什么好消息?” “老佛爷,李大总管回来了,他在外面等着求见。”宫女兴奋地告诉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回来了,她睁开眼睛,一骨碌从软躺椅上坐起来,惊诧地问道:“你说什么?小李子回来了!” 宫女赶紧说:“是的,老佛爷,李大总管回来了。” “快快让他进来拜见哀家。”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了。 宫女说:“嗻。”然后站起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慈禧皇太后看得清楚,那个宫女见她听到李莲英回来了,如此激动,偷着笑了。 慈禧皇太后这才觉得她刚才有点失态了,居然连宫女都觉察到她的兴奋和激动了。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心里微微觉得有点好笑。她怎么没能把持住自己,听说李莲英回来了,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快乐高兴,真的有点失态了。 就在慈禧皇太后想着这些的时候,李莲英进来了。 “奴才李莲英给老佛爷请安。”李莲英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小李子,快快请起,哀家想死你了。你走了后,哀家身边没有一个人贴心的人陪哀家说话解闷儿,哀家真是郁闷死了。” 慈禧皇太后见了李莲英,迫不及待说了这些话。 “老佛爷,奴才更是想念老佛爷。奴才在乡下的这些日子,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老佛爷,不知道老佛爷吃的如何,睡的如何?奴才老是挂念这些事情。”李莲英谄媚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这些掏心掏肺的谄媚话,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她说:“小李子,你怎么时间没到就回来了?假期还有二十多天哩。” “老佛爷,奴才实在想念老佛爷的不行了。奴才在乡下想,老佛爷是天下人的老佛爷,是大清朝的老佛爷。奴才不能因为自己在乡下快活,就耽误了照顾老佛爷,这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老佛爷圣体的健康,关乎着大清国的安危。所以,奴才就提前回来了。再说,奴才再不回来,就会想死老佛爷的。” 李莲英又是一番发自肺腑的话,他的这些话,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无所适从了。 “小李子,就你嘴甜,净说一些好听的话给哀家听。你回来,哀家就最高兴了。哀家怎么舍得让你死去。你再别说这种丧气的话。你快过来到哀家身边坐。”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柔情蜜意地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早已经从慈禧皇太后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思,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春潮涌动了,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走了这些日子。老佛爷每天日理万机处理朝政事务,奴才担心老佛爷的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了,让奴才给老佛爷揉捏揉捏吧。”李莲英眼里也喷着欲火。 “好吧,哀家身体早已经困乏得不行了。你就赶紧给哀家揉捏揉捏吧。”慈禧皇太后没有容易等李莲英说出这句话来。 她微微地闭上双眼,说:“小李子,开始吧。哀家等你等了好久了。” 李莲英撸起袖子,站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第793章 李莲英给慈禧后带的家乡特产 李莲英的十指娴熟的按摩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各个穴位上,他的指法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不大不小,不紧不慢。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的浑身熨帖极了。随着李莲英的按摩,慈禧皇太后渐渐地进入了佳境,她整个人感觉到如醉如痴,如梦如幻,仿佛飘飘然起来。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很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他的身体也开始时快乐和愉悦起来。 渐渐地,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得达到了巅峰,她开始快乐地呻吟起来。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闭着眼睛享受着他按摩带给的这份快乐,他也陶醉了,也进入了一种如梦如幻的境界。 慈禧皇太后终于在李莲英的按摩下,达到了快乐的巅峰,随后浑身感觉到是无以言语的酣畅淋漓。 按摩结束后,慈禧皇太后浑身顺畅,一身轻松。李莲英走了的这些日子,她积蓄下的荷尔蒙激素,终于在今天被李莲英按摩得彻彻底底地释放了一回。 她感觉到酣畅淋漓极了。 按摩结束后,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心情都很舒畅,坐下来开始聊天。 “小李子,你知道吗?你走了的这些日子,可把哀家想坏了。没有人给哀家讲故事,没有人给哀家梳头,没有人陪哀家唠嗑,没有人给哀家按摩,可把哀家郁闷死了。哀家总算把你等来了。”慈禧皇太后半是嗔怪半是埋怨地说。 “老佛爷,都是奴才的不对。奴才不应离开老佛爷回什么老家。奴才的啥事情都没有侍奉老佛爷重要,请老佛爷治奴才的罪。奴才以后再也不离开老佛爷半步了。”李莲英自责地说。 “别说了,小李子,哀家不怪罪你。你回趟老家也是应该的。哀家也想回老家看看去,可是身不由己啊。唉!”慈禧皇太后说完,不由得唉声叹气了一番。 李莲英见他的话戳痛了慈禧皇太后的思乡之情,赶紧岔开话题说:“老佛爷,您猜猜,奴才这次给您带回来什么家乡特产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说给她带来了家乡特产,她立马来了精神,满脸喜色地问:“小李子,你给哀家带回来什么好特产了?赶快拿出来让哀家瞧瞧。” 慈禧皇太后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莲英走出去,从外面拿进来一个褡裢,然后从褡裢里面拿出一些洗的干干净净的大红枣,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尝尝这些大红枣,它们是什么味道?” 慈禧皇太后原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李莲英拿出来的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大红枣,她有点不高兴了。 李莲英这不是在欺骗她吗?一些大红枣有什么稀奇的,天下各地进贡来的各种大红枣,她没有什么没吃过的。李莲英拿的这些大红枣,值得让她欣喜吗!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脸上不高兴了,赶紧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奴才知道老佛爷品尝过天下各种各样的红枣,可是奴才家乡的这种大红枣确实非同一般。您尝尝后就知道了。” 慈禧皇太后说:“它们和其它大红枣有什么不同吗?” “老佛爷,这种大红枣确实和您以前尝过的大红枣不同一般。奴才家乡的这种大红枣称为玉文枣, 当初老子西游时,与西王母娘娘会谈时,西王母娘娘就是用这种玉文枣招待老子的。吃了这种玉文枣,可以使人养颜美容,延年益寿,补脾益脑,而且还可以使人变得聪明伶俐,异于常人。老佛爷不信,您可以尝尝。”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有点好笑。她问道:“小李子,吃了这种枣儿,真地会有那么好的功效吗?” “回老佛爷的话,吃了这种玉文枣,真的会有那么好的功效。”李莲英一本正经地说。 “好,既然小李子说了有这么好的功效,你现在就呈上来,让哀家尝尝。”慈禧皇太后半信半疑地说。 李莲英连忙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一大把玉文枣呈给慈禧皇太后品尝。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玉文枣,仔细一瞧,只见这些大红枣儿确实不同于她以往品尝过的枣儿,这种枣儿个大肉厚,色彩鲜亮。 慈禧皇太后拿起一个,吃在嘴里,轻轻一嚼,立刻嘴里就有一股香甜的味道,穿过肠胃,直击心扉。 接着,慈禧皇太后又把这颗枣儿嚼碎咽下去,她顿觉浑身清爽,沁人心脾,使她心旷神怡,耳聪目明。 “好枣,真的是好枣!哀家还真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红枣。”慈禧皇太后吃完一颗后,不禁连声称赞道。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赞叹这红枣好吃,连忙说:“老佛爷,好吃您就多吃几个吧。” 慈禧皇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连吃了十几个大红枣。 然后,她又问李莲英:‘小李子,你除了给哀家孝敬这种大红枣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吃的吗?’ “老佛爷,再没有什么好吃的。可是,奴才还给老佛爷带来了好喝的。”李莲英又神秘兮兮地说。 “哦,什么好喝的,拿出来哀家尝尝。”慈禧皇太后一脸好奇地问。 李莲英接着从褡裢里拿出一罐子井水,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请老佛爷品尝这井井水。” 慈禧皇太后一见李莲英呈给她的是一罐子井水,她生气了,怒斥道:“小李子,你竟敢如此大胆,戏弄哀家,成何体统。来人,把这个奴才给哀家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李莲英赶紧跪下说:“请老佛爷息怒,奴才岂敢戏弄老佛爷。请老佛爷听完奴才诉说后,再治奴才的罪也不迟。” 慈禧皇太后这才摆了摆手,让进来的太监出去了。 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老佛爷,这种井水可以说是一种圣水,喝了它可以润肺清喉,明目达聪,皮肤细腻光洁。” 慈禧皇太后一听,这李莲英简直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哪有这么好的水,她不信。 她满脸狐疑地看着李莲英,问:“小李子,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吧!不是在欺骗哀家吧!哀家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李莲英吓得战战兢兢地说:“老佛爷,奴才岂敢哄骗您。这是奴才家乡特有的井水,它确实有这种功效。你不是经常说奴才的妹妹长得细皮嫩肉,又聪明又俊秀吗?我们那儿的人都喝这种井水。” “这井水有什么不同吗?”慈禧皇太后不解地问李莲英。 第794章 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留的贡品 “启禀老佛爷,这种井水确实与一般的井水不同。它是从一口砖井里打出来的水。这口砖井里的水不是从地下渗出来的,而是从龙王爷的海眼里冒出来的井水。这种井水一年四季永不干涸,井水喝起来清冽甘甜,冰凉可口。不信老佛爷你可以尝尝。”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战战兢兢地说。 “哀家暂且相信你说的话,你把水呈上来,让哀家尝尝。”慈禧皇太后满腹狐疑地说。 李莲英毕恭毕敬地把井水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水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打开盖子,又看了一眼,她才仰起脖子,轻轻地啜饮了一小口。 慈禧皇太后喝下去后,顿时心旷神怡,沁人心脾,一股清凉味从嗓子眼直达肚子里。 慈禧皇太后喝完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从未喝过如此甘甜清冽的井水。 李莲英见状,心中暗喜,知道他这次谄媚讨好又成功了。 “小李子,这水太好喝了,果然如你所说!不愧是圣水啊!”慈禧太后赞道,“这水真是奇妙极了,让哀家觉得浑身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小李子,你太有心了!老是惦记着哀家。” “谢老佛爷夸奖,奴才不胜惶恐。”李莲英赶忙跪地叩头,“奴才就是觉得带这些东西来,让老佛爷吃了,喝了,让老佛爷耳聪目明,延年益寿,长命百岁。这才是我们大清国的幸事啊!”李莲英赶紧恭维献媚说。 “小李子,就你嘴甜,净拣一些哀家喜欢听的话说。哀家谢谢你了。小李子,你真有心,啥时候也惦记着哀家。”慈禧皇太后满脸柔情地对李莲英说。 “谢谢老佛爷夸奖。侍奉老佛爷是奴才的福气,老佛爷的健康长寿,就是奴才的最大幸福。”李莲英又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番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着李莲英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她又把李莲英大大地夸奖了一番,说:“小李子,就你最懂哀家的心思,处处为哀家着想。哀家也记着你的好处哩。来人,把哀家给小李子留下的那些贡品拿来,让小李子尝尝。” 自从李莲英离开皇宫后,慈禧皇太后就时时刻刻惦记着李莲英,只要是下面进贡和孝敬给她的贡品,她都要给李莲英留存一份,等李莲英回来吃。 现在李莲英回来了,而且还给她敬献了他们家乡的特产玉文枣和圣水,她好感动。她怎么也应该感谢和回报一下李莲英。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国人的传统习俗。 很快,宫女就把慈禧皇太后留给李莲英的那份好东西拿来了。 李莲英看着这些好东西,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慈禧皇太后对他太好了。 “小李子,这些东西都是你不在的这两个多月里,下面给哀家敬献上来的贡品。想必这些东西,你别说吃过了,你可能见都没有见过。哀家时时刻刻想着你,所以,哀家就特意给你留了一份。你现在回来了,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去,也应该孝敬孝敬你的母亲。你不能一心一意地只顾孝敬哀家了。”慈禧皇太后通情达理地说。 慈禧皇太后的这番话,又把李莲英感动了一番。 他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说:“多谢老佛爷挂念奴才和奴才的母亲,奴才替老母亲谢谢老佛爷了。要是奴才的母亲知道了老佛爷对奴才和她这么好,奴才的母亲一定会感恩不尽的,一定会再三叮嘱奴才要好好侍奉老佛爷的。” “起来吧,小李子。哀家今天心情特别好,你陪哀家去颐和园散散步吧。你回乡下的这些日子,哀家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颐和园散过步了。”慈禧皇太后满脸柔情地对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还有一件事情想禀报于您。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莲英小心翼翼地征询慈禧皇太后说。 “哦,小李子,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哀家愿闻其详。”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问道。 “老佛爷,奴才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义和团’和‘红灯照’在山东境内活动频繁。奴才想跟你说说这件事。” “哦,竟然有这等样的事情发生,你给哀家说说,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有些吃惊地问道。 李莲英将自己沿途掌握和了解到的有关“义和团”和“红灯照”的活动情况,向慈禧太后一一作了禀报。 慈禧太后听完后,沉思片刻道:“这些乱民竟敢如此闹事,真是无法无天。小李子,你立刻派人去调查清楚,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规模,背后是否有人指使。若真有人敢挑战朝廷威严,一定要严惩不贷。” “奴才遵命。”李莲英说,“奴才这就去准备着手安排人员前去调查此事。” “慢着,现在你先陪哀家去颐和园散散心。”慈禧皇太后阻止李莲英说。 “嗻,奴才这就陪老佛爷去颐和园遛遛弯儿。”李莲英赶紧说。 李莲英命令宫女和随身太监立刻做好慈禧皇太后去颐和园散步的准备工作。 不大一会儿功夫,宫女和随身太监就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李莲英令人抬起软轿,他亲自护轿,陪着慈禧皇太后前往颐和园散心。 一路上,慈禧皇太后心情沉重,她意识到这些民间组织的活动可能会对清朝的统治造成威胁。她暗自思考着应对之策,同时也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担忧。 慈禧皇太后抵达颐和园后,她在李莲英的陪伴下,漫步颐和园中,欣赏着美丽的景色,希望能缓解她心中的烦闷。然而,事与愿违,她的思绪却始终无法平静。 走着走着,慈禧皇太后来到了昆明湖边。她静静地凝视着湖水,心中的忧虑愈发深沉。 这时,一只鸟儿从她的头顶飞过,慈禧皇太后不禁感叹道:“这天下,就如这湖面一般,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啊。” 慈禧太后转身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你觉得这些义和团和红灯会真的只是普通的民间组织吗?”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回道:“回老佛爷,依奴才看,这些组织背后恐怕有人操纵。”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她目光犀利地说:“无论如何,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破坏朝纲,必须想办法铲除他们。”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跪地禀报:“启禀老佛爷,义和团和红灯照正在京城外集结,似有异动。” 慈禧太后脸色一沉,说:“传我旨意,命令兵部调兵遣将,加强京城防卫。另外,加派密探深入调查,务必查清他们的真正目的。” 侍卫赶忙应声说:“喳!奴才这就去传达旨意。” 说完,侍卫匆匆离去,慈禧太后站在湖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李莲英在一旁恭恭敬敬地陪着慈禧皇太后,他明白慈禧皇太后的心思,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决定尽快查明“义和团”和“红灯照”的情况,为慈禧皇太后提供准确的情报,以确保清朝的稳定。 第795章 李成武不就是有个好爹吗 李莲英虽然在慈禧皇太后处得到了恩宠,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可以在皇宫内恣意妄为,横行霸道,但是,他的内心却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自卑感。 他是个阉人,失去了创造生命的命根子,他总是觉得他不像其他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那样,可以理直气壮地和他们一样,底气不足地去和别人叫板。 虽然这些人在他的面前对他敬畏有加,可是李莲英的内心里却总是有一种不平衡,他总觉得他的地位没有这些人高,因为他毕竟是阉宦之家,刑余之辈。 李莲英在这种心理促使下,为了巩固他的政治地位,他就开始不断地扩大他的政治势力范围,逐步建立一个以他为核心的的政治利益集团,以此来抬高他的政治地位和身价,改变他的宦官门庭形象。 李莲英为此采取的策略就是在皇宫内培养他的亲属势力范围。 首先,李莲英打算把他的妹妹嫁给光绪皇帝,通过皇亲联姻,获得政治资本。没想到,他的阴谋诡计被光绪皇帝识破,此事就此搁浅,最后不了了之。李莲英做国舅爷的黄粱美梦从此破灭。 但是,李莲英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又通过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把他的妹妹嫁给了京城外的一个很有权势的白都统的儿子,以此来扩大他的势力范围。 其次,李莲英打算想和张之洞联姻,想把他的五侄女嫁给张之洞的孙子。李莲英不断地讨好张之洞,给张之洞许诺,如果他的孙子娶了他的五侄女,他会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给他们力挺美言,一定让张之洞的孙子官运亨通,财源滚滚。 但是,张之洞不买李莲英的账,他嫌弃李莲英是阉宦之家,断然拒绝了李莲英的美意,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这种婚姻联盟拒之门外。 李莲英与张之洞的婚姻联盟计划破产后,他的又一个伟大计划彻底落空了。 最后,李莲英只好通过他收养的四个继子来完他雄心勃勃的扩充势力计划。 李莲英通过在慈禧皇太后跟前大力推荐和美言他的四个继子,为四个继子谋取了官位和俸禄。 为此,李莲英的四个继子都不同程度的获得了官职和俸禄。 可是,令李莲英失望和不满的是,他的四个继子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去实现他的愿望,这让李莲英大失所望。 李莲英的大儿子李成武是二品花翎守备,副将军衔,尽衔参将,负责执掌御林护卫。 他的二儿子李福德,五品花翎顶戴,兵部职方司郎中,武库司正郎。 他的三儿子李福康,花翎候选同知。四儿子李福荫,花翎同知衔,候选县丞俊,咨府总务厅一等录事。 李莲英的这四个儿子,既无功劳,又无文化,他们之所以能够获取这些官职,都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好老爹给他们创造了这些条件。 他们不是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获得官位和俸禄的,而是通过拼爹来获得这些官职的。这些都是不劳而获的,他们都是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都是纨绔子弟。 在四个继子中,最受李莲英青睐的是大儿子李成武,因为李成武最能够拿捏李莲英的心思,最懂李莲英的心意,处处讨好巴结李莲英,而且人又长得魁梧英俊,因此,李莲英极力去培养李成武,希望李成武以后能够有所建树,给他长脸面。 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极力保举大儿子李成武做了御林军统领,希望李成武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李成武作了御林军统领后,仗着李莲英的势力,到处为所欲为,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敲章勒索,无恶不做,干净了坏事。 这天,李成武闲来无事,就去军营中溜达,他想看看这些御林军平时有没有说他坏话的。他想趁机抓着一个,敲诈勒索一下,顺便敲山震虎,给他们点威风看看。让他们明白,他李成武可不是一般的统领,他爹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他们可惹不起他。他们一定要对他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否则,他们就没有好果子吃。 李成武刚走到军营营房,就听见一个军营营房里面传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李成武觉得好奇,就想前去偷听一下这些御林军在说什么。 他让随从不要去打扰这些人,他蹑手蹑脚地走近这个营房前,侧耳细听营房里的御林军在闲聊些什么,竟然如此高兴。 李成武只听见营房里的一个御林军营官正在说:“你们别以为我们的统领李成武是个人才,其实他啥都不是,顶多是个狗才,他就是一个无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天哄吃哄喝的无能之辈罢了。” “营官,你可不能胡说八道,他可是咱们的御林军统领,没有两下子,他怎么能够坐到我们统领的位置上去?”一个兵丁说。 “你懂个屁,就他那副熊相和德行,他有啥本事。他不就是有个好爹嘛!要不是他爹厉害,跪舔老佛爷,他能够坐上御林军统领这个位子吗?现在是拼爹的时候,不是拼本事的时候。如果你有个好爹,后台硬,你也早就是这儿的统领了,还挨得上他吗?” 李成武听着这些话,几乎要暴跳如雷了。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抓着这个营官,给他狠狠地掌掴几个大耳光子,在把他打倒在地,踩上几脚,然后,令人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方解他的心头之恨。 可是,李成武还是忍住了,他想继续听听这个营官接下来会说什么。 “营官,你声音小一点,不要让李统领听见了。如果让他听见了,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说不定你会家破人亡的。” “就是,营官,你还是少说为好。你不知道李统领有多阴险。如果你的这些话被那些爱传闲话的人给传出去,传到李成武统领的耳朵里,那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是少说为佳的好。”一个胆小的御林军提醒这个营官说。 “这有什么可怕的。打不了就是把我打发回家种地去。我才不怕哩!他李成武不就是有个好爹吗?他再有什么本事?论统军才能,他比不上我。论军务的熟悉程度,他更不是我的对手。论资历,他比我差远了。我当御林军的时候,他小子还穿开裆裤哩!” 营官的一番话,惹得其他兵丁哈哈大笑。 站在外面偷听御林军说话的李成武,肺都气炸了。 他恨不得当下就把这个营官给废了,可是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他要慢慢地收拾他。 李成武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营房。 第796章 王三胜狂言不逊,祸从口出 李成武离开营房很远了,仍然能够听见营房里传出的阵阵笑声,这笑声就像一支支利箭,箭箭穿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在不停地滴血。 李成武从营地回来后,就立即派人去调查这个营官的私人信息。他要彻底调查清这个营官的私人信息,他才准备来个温水煮青蛙,慢慢收拾他,让他知道得罪了他,生不如死。 很快,他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这个人给他带来了调查结果。 此人名叫王三胜,是个汉人,平时一向对他多有微词,常常在御林军中说他的坏话,诋毁他。 不过,调查的人还给他带回了一个好消息,说这个王三胜家中有个漂亮的妻子,据说长得美貌如花,赛如天仙,濯濯如春日杨柳,滟滟如出水芙蓉。 李成武本是个好色之徒,他听了手下的汇报后,浑身血液沸腾,恨不得当下就去回回这位王三顺的妻子,和她快快乐乐的颠鸾倒凤,柔情蜜意一回,好好享受一下男欢女爱,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 可是,他不能直接去找王三顺的妻子,他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王三顺貌美如花的妻子顺顺当当的从了他,让他享受无尽的快乐,了却他的心愿。 李成武就找来他的心腹,把他心中的想法说给心腹听,让他出个好主意。 李成武的心腹听了他的话,他岂能不知道李成武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想了一会儿,俯在李成武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耳语了一阵子。 李成武听得连连点头,称赞说:“妙妙妙,高高高。” 次日,李成武派人把营官王三胜叫到他的营帐来。 王三胜在李成武手下的引领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李成武的营帐内。 他不知道李成武叫他来做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李成武找他绝没有什么好事,一定是他大祸临头了。 因为他从昨天开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得很厉害。 他再联想到昨天他在营帐内说过的那些话,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担忧他昨天说的那些话被人偷听了。而且,偷听了他的那些话的人,一定把那些话告诉了李成武,李成武才找他的后账来了。 营官王三胜见了统领李成武说:“李统领好,不知道您今天找我有何事要吩咐?” 李成武看着王三胜,似笑非笑地说:“王营官好,本统领今天找你,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王三胜一听,提到嗓门眼上的心才算落下了,看来李成武不是找他的麻烦,而是另有好事要告诉他。他心里有点沾沾自喜,心花怒放。 他想,看来李成武还是喜欢他的,不然他不会有好事情留给他的。 “李统领有啥好消息要告诉下官,下官洗耳恭听,愿闻其详。”王三胜激动地问,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王营官,本统领听说你方方面面都很优秀,无论是资历方面,统军方面,还是军务方面,你都比我熟悉,比我有才能,比我优秀,比我强几百倍。我非常佩服你,打算给你官升一级,不知道王营官意下如何?”李成武满脸狡黠地说道。 王三胜一听李成武的话,吓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两腿打颤。 李成武的这些话,明摆着就是他昨天在营帐内吹牛逼说过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很显然是有内鬼告诉李成武的。 王三胜此时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胆战心惊地说:“李统领,奴才听不懂您说的这些话。不过,奴才敢肯定地说,下官绝没有在这些方面胜过李统领一丁点儿,更别说强百倍了。李统领太高看下官了。” “王营官你别谦虚,本统领说的是大实话。怎么能说是高看你了。你的才能在哪儿放着哩。我能够当上御林军统领,完全是我老爹的功劳,后台硬,是不是?不像你王营官,当上营官全凭的是你的个人才能。”李成武阴阳怪气地说。 王三胜听了李成武的这些话,彻底吓破了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李成武的面前说:“请李统领恕罪,这些话都是下官由嘴胡说的。请李统领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一马吧。小人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王营官快快请起,下官并没有说这些话是你说的,你多虑了。”李成武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王三胜听着李成武的笑声,感觉到他的笑声就像魔鬼一样,是那么令人害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听着他的笑声,王三胜吓得索索发抖。 “李统领,下官真的是知错了。请李统领手下留情,开恩下官,饶了下官吧!”王三胜磕头如捣蒜地说。 “王营官,你这是怎么了?本统领并没有说什么啊?本统领只是实话实说了我的心里话罢了。”李成武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李统领,下官知错了。下官真的没有胡说什么。你说的这些都是谣言。”王三胜极力去为他自己狡辩。 “好吧,王营官,知错就好。本统领再不追究你的过错了。不过,本统领还差点忘了告诉你好消息哩。”李成武阴险地说。 “请李统领说吧,下官洗耳恭听。”王三胜见李成武宽恕了他,不再追究他说过的那些话的责任,他心里宽慰了许多,坦然了许多。 “王营官,本统领给你争取了一个好官职,让你到京城外的一个小县城去,护卫一位大臣的驾。那可是一个肥缺,别人抢着去,本统领都舍不得让给他们。本统领见你人老是能干,而且方方面面都很优秀,所以本统领才推荐你去。只有你去,才能够胜任这个任务。”李成武狡诈诡谲地说。 王三胜一听,心里顿觉疑虑,他不知道李成武这样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也搞不清楚。 再说,他是御林军,怎么能够派到京城外面去执行任务哩,这不符合常规。 可是他又不大多问,只是非常迟疑地问了一句:“李统领,下官是御林军,怎么能派下官去执行这样的任务哩,这不是我们的职责吧。” 第797章 李成武调虎离山使坏心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是工作的需要,你尽管按照本统领的安排执行就是了。等你在那儿执行完一年的任务后。你回来,有了基层工作经验,本统领就安排你做我的副手。到时候,你就是副统领了。难道这不是好消息嘛。”李成武说。 王三胜听了李成武的话,半信半疑,他不知道李成武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他只要离开京城,到京城外面去锻炼一年,回来后,他身上就有了一层基层工作经验的光环,他官职的擢升,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王三胜这样一想,心里高兴了,他不由得赶紧跪下给李成武磕头谢恩。 他说:“感谢李统领的悉心栽培,下官不胜感激,等下官在京城外执行完一年的任务回来后,下官一定会再登门拜访李统领,感谢李统领。” “这就对了,你去那儿要好好工作,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你的家里的事情,我会派人照顾好的,为你减轻你工作上的后顾之忧。你去努力工作,回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李成武阴险地笑着对王三胜说。 王三胜再次对李成武的关心和栽培表示真心地感谢。 李成武为了打消王三胜的疑虑,让手下拿来了慈禧皇太后的谕旨,呈给王三胜看。 王三胜赶紧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从李成武手中恭恭敬敬地接过慈禧皇太后的谕旨。 谕旨说:着御林军营官王三胜前往京城外护卫大臣。 王三胜看完谕旨,相信了李成武的话。 本来说,御林军并不是为这些京城外的大臣护驾的,李成武为了能够把王三胜支开,霸占他的娇妻,故意设计了这样一个圈套。 为了使王三胜相信他的话,他去找了他后爹李莲英,编造了一个谎言,说王三胜对他不服管教,蔑视一切,眼中无人,他想惩戒一下王三胜,让他知道点他的厉害。 李莲英听后,对大儿子李成武的建议,言听计从,立即就答应了。 李莲英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了这件事。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说的话,自然就顺着李莲英的心思走。 她立刻下了一道谕旨,让李莲英拿去给李成武,并着李成武把圣旨交给王三胜。所以,李成武现在才把慈禧皇太后的圣旨呈给王三胜看。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回去后,好好给家里的人说说,把家里的事情安顿顺当,后天你就立刻动身,前往你工作的地方去,切不可耽务了行程,一定要按时到达工作的地方,那儿有人接应你。”李成武叮嘱说。 王三胜感激地给李成武又磕头说:“多谢李统领,下官对您的恩惠感恩不尽。等下官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李统领的恩德。” 王三胜说完,辞别了李成武,急匆匆地回家,去给媳妇汇报这个好消息。 王三胜一路走,一路想。看来是有人一定把他那天晚上说的话,告密给李成武了。 李成武听了他说的话,一定是害怕他了。因为他的工作资历,军务熟悉程度及统军能力都比李成武强。李成武害怕管不了他,才把他调离开,送到京城外去锻炼一年。 回来后,再给他一个副统领的职位,这样他就会对李成武感恩戴德,就会听李成武的话,李成武就会很自然的驾驭他了。 王三胜越想越高兴,心里美滋滋的。他想,这样他回来,李成武让他做副统领,他就再不和李成武作对了,要好好巴结讨好李成武。 他要凭借李成武老爹的后台,往上爬,指不定哪一天他就能爬到统领的位置上。那他可就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们王家的祖坟上就冒青烟了。 王三胜一路想着,一路哼唱着小曲儿,往家里赶去。 他要把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给他的娇美娘,和她一同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再说李成武,他看着对王三胜高高兴兴地离开他的营帐,还有他刚才告诉王三胜好消息时,王三胜对他感激涕零的样子,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只要王三胜一离开京城,他的美貌如花的娇美娘,就成了他的囊中猎物,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这个猎物了。 李成武想想这事,心里都是甜丝丝的,美不可言。 王三胜回到家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他的娇美娘。可是他的娇美娘听了王三胜的话,并没有表现出王三胜所预料的那样高兴,相反,她听了王三胜的话,却满脸愁容。 王三胜见他分享给娇妻的消息,娇妻不但不高兴,反而还愁容满面,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连忙问娇妻:“夫人,我分享给你的这个好消息,你听了后为什么不高兴,反而还要愁眉苦脸,不开心哩?” 王三胜的娇妻说:“夫君,你要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统领突然把你派去到京城外做不是你们分内的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反正奴家觉得是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你再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他另有打算,另有所图,奴家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王三胜听了夫人的话,说:“夫人,你多虑了。李统领他是怕我比他优秀,把我放在一个营官的位置上,他驾驭不了我。他为了巴结讨好我,让我出去锻炼一年。回来后,他再提拔我做他的副手,副统领。这样我就会对他感恩戴德的,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有后顾之忧了。” 王三胜的娇妻张氏听了夫君的话,觉得王三胜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夫君,你觉得李统领的话靠谱吗?奴家还是觉得不靠谱。他有点给你画大饼的意思。要么,他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另有所图。” 王三胜听了夫人的话,笑了笑说:“夫人,你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想的事情太复杂了。我敢说,李成武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他一定是听到那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了,有人告了密,他害怕了,才这样做的。”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给奴家说说。奴家给你分析分析。”王三胜的娇妻张氏听了王三胜的话,赶紧问道。 第798章 李成武慰问王三胜娇妻 王三胜就把那天晚上他是怎样骂李成武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的夫人,然后又把李成武把他找去,李成武跟他说的话都告诉了夫人。 夫人听后大惊失色,说道:“夫君,你摊上大事了。” 王三胜一听夫人的话,大为惊诧,他问:“夫人,你为什么说我摊上大事了?” 夫人就给他分析说:“夫君,既然李成武说的那些话是你那天晚上说的话,可他却没有惩罚你,也没有收拾你。相反,他却给你许诺高官厚禄。像他这样的人,小肚鸡肠,眦眦必报,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大度的事情来。他现在这样做,一定是个大圈套,他一定是另有所谋。不然,他不会对你这么好的,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王三胜听了夫人的话,忽然有了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他觉得正如夫人所言,此事可能必有猫腻,暗藏杀机,可是他又悟不出个所以然了。 现在他是不能不去的,因为这是慈禧皇太后的圣旨,他不能抗旨,抗旨就会犯法的,犯法就会要命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遵旨执行,前去京城外护驾。 那天晚上,夫妻两个恩恩爱爱了一晚上,享不尽的鱼水之欢,作为告别仪式。 激情消退后,王三胜搂着娇妻说:“我走了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后来后,我再也不走了,我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娇妻依偎在王三胜的怀中,用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着王三胜的胸膛,喃喃细语地说:“夫君,我等着你回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夫妻两个说不完的离别情话,秀不完的柔情蜜意,做不完的颠鸾倒凤。 夫妻两个人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王三胜辞别了娇妻,踏上了去离京的道路。 娇妻含泪送别,依依不舍。 王三胜一步三回头,五里一徘徊,挥泪告别娇美娘。 娇妻一直看着王三胜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外,她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屋里。 王三胜离开京城的次日,李成武就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 了。他浑身燥热,魂不守舍,恨不得立即赶到王三胜的家中,好好和王三胜的娇妻水乳交融一番。 李成武带上几个随从,拿上一些贵重的礼物,急匆匆地赶赴王三胜的家中。 王三胜的娇妻见王三胜的顶头上司李成武前来看望她,岂敢慢待,赶紧把李成武让进家中,热情接待了李成武。 李成武进屋坐下后,对王三胜的娇妻说:“夫人你好,我是王三胜的上司,我叫李成武,是他们的统领。” 李成武说话的时候,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王三胜的娇妻,看得王三胜的娇妻张氏浑身不自在。 王三胜的娇妻张氏赶紧站起来,躬身向李成武施礼说:“李统领好,奴婢久闻李统领的大名。我家夫君王三胜经常在家提说李统领为人和善,对下属极为关心,是个大好人。” 王三胜的妻子张氏早已经从李成武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心中燃烧着的欲火了。可是为了能够阻止李成武的不轨行为,她尽力去说一些善意的谎言,恭维李成武,希望李成武能不被善良的谎言所感化,能够手下留情,不做禽兽之事,饶过她。 “谢谢夫人夸奖,王三胜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营官,很能干的人。本统领一直很喜欢他。多年来,本统领就一直就想提拔和重用他,可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终于遇到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本统领就赶紧把他打发走了。” 李成武说到这儿,停下了看了看王三胜的娇妻张氏,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等他一年后回来,本统领就可以提拔他做副统领了。这样的好事,其他人抢都抢不上。本统领一向喜欢王营官,自然就把这样的好事给了王营官。” 李成武色眯眯地盯着漂亮的王三胜娇妻张氏,滔滔不绝地说了这样一大堆好话。 王三胜妻子张氏赶紧说:“谢谢李统领对我们王三胜的厚爱,奴婢替王三胜谢谢李统领了。” 说完,又深深地给李成武鞠了一躬。 “夫人不必客气。王三胜的事就是本统领的事。你何必这样拘礼。”李成武说着,就站起来,走过去,伸出手,试图要抓住王三胜娇妻的纤纤玉手。 王三胜娇妻张氏赶紧把玉手缩了回去,躲避开了李成武伸过来的手。 李成武尴尬地笑了笑说:“夫人不必拘礼,快快过来坐下,陪本统领说说话。本统领今日特意前来慰问一下夫人。王营官走了后,夫人一定很寂寞,很无聊。本统领就过来陪夫人说说话,解解闷儿。” 李成武说完,令人给王三胜的娇妻呈上一副玉镯子,几匹上好的锦缎。 他笑眯眯地望着王三胜的娇妻张氏说:“夫人,今天本统领前来看望夫人,别无他赠,这些上好的锦缎和这副玉镯,权当是本统领送给夫人的见面礼,请夫人不要拒绝,笑纳。” “李统领客气了,奴才无功不受禄。请李统领谅解,您还是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吧。奴婢实在受用不起。”王三胜的娇妻张氏委婉地拒绝说。 “夫人不必客气,这是本统领关照下属家属的慰问品,是应该的。你不必客气,收下吧!”李成武说。 王三胜娇妻本想再三推辞,可是她又怕惹恼了李成武,不好收场,毕竟他是打着关心下属家属的旗号前来她家的。 俗话说,好狗不咬上门客,拳头不打笑脸人,毕竟人家是带着礼物前来慰问她的,她只得接受下来。 李成武见王三胜娇妻收了他送的礼物,心里就越加高兴和欢喜了。 接着,他又令人把他带来的酒肉摆上桌子,摒退手下,对王三胜的娇妻张氏说:“夫人,现在就我俩,你不妨坐下来,陪本统领喝几杯酒。” 王三胜的娇妻张氏虽然知道此次李成武来她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怀好意。可是,她又不好拒绝。 她怕万一她一旦拒绝了李成武,得罪了他,惹恼了他,他丈夫和她一家人的性命就很难保全,所以只好强颜欢笑地坐下来陪李成武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三胜娇妻张氏在李成武的再三劝酒下,多喝了几杯,现在已经不胜酒力,脸色开始透红,头有点晕,站立不稳。 第799章 王三胜娇妻寻短见洗清白 此时的李成武酒劲儿早已经上来,看着灯光下的王三胜娇妻张氏,更加妖娆妩媚,魅力无穷,风情万种,他浑身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了,嘴角开始流下哈喇子。 李成武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王三胜的娇妻前,色迷迷地看着王三胜的娇妻说:“夫人,你太美了,你让本统领太喜欢你了。你把本统领的魂都勾去了。今天你就陪本统领快活快活吧!本统领想死你了!” 李成武说完,一个饿虎扑食就向王三胜的娇妻扑过去。 王三胜的娇妻早已经被李成武灌醉了酒,晕晕乎乎地无法站立了。她见李成武扑过来,急忙一转身,躲过了扑过来的李成武。 李成武扑了空,一下子趴在了王三胜娇妻旁边的土炕上。 李成武也不生气,从炕上翻起身来,又向王三胜的娇妻扑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夫人,你这么美,不让本统领亲热一番,岂不是辜负了大好时光,太可惜了!你快快过来,让本统领好好陪陪你,让你好好享受一番人生快意!” 李成武说话的同时,瞅准王三胜娇妻,一个猛扑扑过来,终于把王三胜的娇妻压在了他的身子下面。 王三胜的娇妻哭哭哀求道:“李统领,求求你了,放过奴婢吧!奴婢可是娘家妇女,你这样做,以后让奴婢怎样见人啊!” 李成武那管王三胜娇妻哭哭哀求,他已经兽性大发,浑身燥热难忍,热血沸腾。 他的手开始在王三胜娇妻身上到处乱摸,到处游走。他一边把王三胜娇妻压在身下,一边开始扯她的衣服。 王三胜娇妻开始极力反抗李成武,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不停地推搡压在她身上的李成武,怎奈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推得动身体魁梧的李成武。 李成武就像一堵厚厚的墙,压在王三胜娇妻身上,压得王三胜娇妻喘不过气来。 渐渐地,王三胜娇妻体力有限,失去了抵抗力,在李成武的淫威下,缴械投降了,身体瘫软了下去。 李成武就像一个饿虎,扑在王三胜娇妻身上,贪婪地享受着这个猎物。 王三胜娇妻在李成武兽行的施猥下,只剩下哭哭哀求的力气。可是,此时兽性大发的李成武,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尽情地发泄心中积蓄多日的荷尔蒙积蓄。 王三胜娇妻经过一番苦苦挣扎,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李成武的兽欲发泄,她在李成武的淫威下,眼里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李成武满足了兽欲后,他才放开王三胜的娇妻,浑身酣畅淋漓地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对瘫软在炕上的王三胜娇妻说: “夫人,你太美了。我李成武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子!夫人让我享受到了人生最美的时光。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疼你的,精心呵护你的,只要你从了我。你跟着我过吧,别再和那个瘪三王三胜过了。我娶你回去做我的小妾,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三胜娇妻看着李成武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眼里屈辱的泪水奔涌而出。她真想大声骂一声李成武“畜牲”,然后再恶狠狠地在他脸上啐他一口唾沫,可是,她又不敢,她忍住了。 她怕这样做了,李成武会兽性大发,变本加厉地羞辱和欺负她,而且他还会对她的丈夫王三胜下黑手的。 王三胜娇妻无奈地躺在炕上,昏厥了过去。 此时,得到兽欲的满足,李成武浑身酣畅淋漓,感觉清爽多了,他脸上显出满足感。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征服过如此漂亮美丽的夫人,今天让他得逞了,他有一种征服后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今天的事情,让他尝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快乐,一种从没有体会过的那种风情万种的快感。 看着躺在炕上昏厥过去的王三胜娇妻,李成武脸上略过一丝阴险的笑,他说道:“我看你王三胜还再敢说本统领的坏话不!” 李成武说完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李成武离开后好久,躺在炕上昏厥过去的王三胜娇妻才苏醒了过来。 她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李成武扯得破破烂烂了,整个洁白无瑕的身子露在了外面。 她想起刚才的事情,心里满是屈辱和羞愧。 她被李成武糟蹋了,丈夫王三胜回来后,她怎么面对自己的丈夫,怎么给自己的丈夫交代这件事。她浑身上下已经彻底脏了,这种脏是无法用水洗涤掉的,这种脏是一种心灵上的屈辱的脏,是根本无法洗涤掉的。 王三胜的娇妻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和屈辱,越觉得对不起丈夫王三胜。 她想追上去杀了李成武,以解被李成武欺辱的心头之恨。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够对付得了一个身体魁梧,兽性大发的彪悍恶棍。 王三胜娇妻慢慢地站起来,下了炕,她想用上吊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洗清自己被李成武欺负的屈辱。 她找来一根绳子,搬过一把凳子,放在门前。 她站到凳子上,把绳子绑在了门框上,然后,她把绳子打了一个死结,用手使出浑身的力气,扽了扽绳子,确信绳子已经打牢固了,绳子打结处不会开的,她才开始慢慢地把头伸进了绳子挽成的圈子里。 王三胜娇妻最后一次留恋地看了一下这个平时虽然不富裕,但是很温馨的家,恋恋不舍地慢慢闭上了眼睛,嘴里说了声:“王三胜,我对不起你了,我浑身脏了,我先走一步了,等阴间咱们在相聚做夫妻吧!” 王三胜娇妻说完,脚下使劲地把凳子一蹬。 “哐当”一声,凳子被踢翻在地了,王三胜娇妻感觉到她身体的重心开始重重地往下一沉,脖子喉咙处突然一紧,呼吸不上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忽然王三胜的大门被人踹开了,闯进来一个男人。 他进门后,忽然发现屋门上吊着王三胜的娇妻,她上吊了。 此人一愣,立刻明白王三胜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个健步冲上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门边,扶起跌倒在地上的凳子,站在凳子上,把上吊的王三胜媳妇救了下来。 第800章 王三娃救下上吊的嫂嫂 这个男人赶紧抱着王三胜娇妻,把她放在了炕上。还好,王三胜娇妻还没有断气。 虽然刚才一吊,断了呼吸,脸上铁青。但是,现在把她放在炕上,她慢慢地开始呼吸了。而且,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变得畅通了。 她的脸色开始恢复过来,由原来的煞白变得红润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他是王三胜的邻居,王三娃。按辈分说,王三娃是王三胜的兄弟。 王三娃今天刚好路过这儿,想进来看看他的这位嫂嫂,是不是有需要帮的忙。哥哥王三胜常年不在家,王三娃就常常过来给嫂嫂搭把手,帮个忙。 他的这位嫂嫂,平时对他就很好,非常照顾他们一家人,再加上王三胜在御林军中作营官,手里有点积蓄,这个心底善良的嫂嫂就经常接济王三娃家。 王三娃对这个嫂嫂很是感激,他一有时间总会转进来看看这个嫂嫂,问一下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哥哥王三胜不在家,有些需要做的脏活累活,王三娃常常替嫂嫂干。为此,两家的关系非常好。 王三娃把嫂嫂救下来,赶紧给嫂嫂端来一碗热水,让缓过神来说的嫂嫂把水喝下去。 经过大半天的恢复,嫂嫂终于缓了过来。 “嫂嫂,您终于醒过来了,您可把我吓坏了。” 王三胜的娇妻张氏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小叔子王三娃,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她边哭边埋怨王三娃说:“三娃,你为什么要把奴家救下来。奴家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奴家不想活了。” 王三胜娇妻说完,又开始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寸断肝肠。 王三娃听着嫂嫂声嘶力竭地哭声,心碎了,他不知道嫂嫂为什么要寻死上吊。 他赶紧关切地问嫂嫂:“嫂嫂,您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有啥想不开的,您给我说说,我帮您解决。您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让哥哥回来知道了怎么活啊!” 王三胜的娇妻见王三娃问她事情的缘由,她止不住又开始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哭起来。 “三娃,嫂嫂对不起你的哥哥啊!嫂嫂被他的那个畜生顶头上司欺辱了。嫂嫂无脸见人了。”王三胜的娇妻张氏哭泣着说。 王三娃一听嫂嫂的话,终于明白了。原来嫂嫂是被哥哥王三胜的顶头上司李成武糟蹋了。 王三娃听了,肺都气炸了,可是回头想想,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一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对那个御林军统领也是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就是嘴里骂骂,解解恨,心里气恨一下罢了。 “那个狗日的畜生李成武,你就知道欺负咱老百姓,你不得好死。你祖宗八辈子不是好东西。”王三娃恶狠狠地骂道。 然后,王三娃又开始调转回头劝说嫂嫂张氏:“嫂嫂,咱们老百姓斗不过他们。咱们只能忍气吞声地活着。你也别太在意这件事了,好死不如赖活。嫂嫂,你想开点。等哥哥回来,他会原谅你的。” 王三娃毕竟是男人,嘴笨,不会说过多的安慰话,他就这样直言不讳地劝说了一番。 王三胜的妻子张氏听了王三娃的话,想了一会儿,总算想开了。 她唉声叹气地说:“谢谢兄弟,奴婢想开了。咱们穷人,老百姓斗不过这些畜生王八蛋。我们只能忍声吞气地活着。等你哥回来了,你别告诉他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 王三胜的妻子张氏停了一下,看了看王三娃,接着说:“不然,你哥知道了,就他那个倔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会拿命去和李成武那个畜生拼命的,我害怕。我们就这样忍辱负重地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吧,谁让咱们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哩。” 王三娃见嫂嫂想通了这件事情,心里释然了,他又安慰了一些话语,才离开了嫂嫂家。 此后的几天,王三胜的妻子张氏忍着心中的屈辱,硬撑着在家干活。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久久不能挥去李成武欺辱她的画面。一想起那些事情,她的心里就隐隐作痛,她不知道丈夫王三胜回来后,她将如何面对丈夫,如何给丈夫王三胜一个交代,如何给他解释此事。 过了些日子,王三胜妻子张氏的心里平静了许多,她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许多。 这天下午,张氏一个人坐在家里,一边干针线活,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丈夫王三胜。她盘算着他离开家的日子,计算着他回家来的日子。 就在这时,她的街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张氏觉得好奇,这个时候,有谁人能来呢? 她刚转过头去,想看个究竟,一个人的身影踅摸了进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接着双手就开始在她的身上乱摸。 张氏刚要大声喊叫,谁知,她的嘴已经被一张臭烘烘的嘴堵上了。 接着,这张臭烘烘的嘴,开始狂吻起张氏来。 张氏被这张臭嘴堵得喘不过气来,等这张臭嘴把她狂吻了一阵子,停下来后,张氏才喘过气来。 张氏刚要扭过身子去看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一把把张氏的身子翻转过来,又把她紧紧地搂住了。 张氏这才看清楚了这个人的嘴脸,原来他是李成武。 张氏刚说了句:“您别这样,李统领。” 她的话音刚落,嘴就被李成武的大手捂住了。 他喘着粗气说:“夫人,别说话。我想死你了!你让我想的好心疼!你快把我想死了!” 李成武说着,就把张氏玲珑娇小的身子压在了他肥胖的身躯之下,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到处乱摸。 张氏极力去挣扎和反抗,怎奈她身体单薄弱小,根本不是李成武的对手。 很快,她就在李成武的淫威下,被李成武得逞了。 李成武一边施淫威,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你想死我了!你太美了!你真好!你让我美死了!” 李成武终于在和张氏的挣扎中,完成了他的征服欲,满足了他的欲望,他浑身酣畅淋漓到了极点。 李成武得到满足后,放开了张氏。看着泪眼婆娑的张氏,李成武淫笑着说:“夫人,你太美了,好让人想你啊!” 张氏屈辱地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李成武看着流着眼泪的张氏说:“夫人,你流泪,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你让本统领更加喜欢你了。” 说着,李成武又在张氏的脸上捏了一把,才带着发泄完兽欲的满足感,离开了王三胜家。 第801章 王三胜回来知道了真相 李成武临走前,他还说了句:“夫人,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真是我的心肝儿宝贝,可把本统领想坏了。” 李成武说完,带着门上给他放风的几个随从,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成武一到欲火难忍,兽性大发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几个随从,急匆匆来到王三胜家,在张氏身上霸王硬上弓,发泄一回兽欲,然后带着发泄完兽欲的满足感,扬长而去。 张氏在这种羞辱中,忍受着耻辱,等待着丈夫王三胜的归来。 王三胜终于回来。 那天,王三胜兴冲冲地回到家中,他满心欢喜地给妻子张氏带回来了一副翡翠玉镯子,还有一挂珍珠项链。 王三胜一见妻子张氏,就赶紧把这些宝贝拿出来给妻子张氏看,他一边给妻子张氏看这些漂亮的宝贝,一边说:“夫人,你看这副镯子漂亮不?它可是我护驾的那位大人赏赐给我的,真是价值连城啊!还有这挂珍珠项链,也是他的夫人送给你的。他说我对大人护驾细心认真,而且勤快嘴甜,讨人喜欢,她就把这挂项链送给了我,让我转送给你。” 王三胜兴致勃勃地给妻子说着,他满以为妻子张氏见到这些东西会欢天喜地,心花怒放。 可是,当他把这些东西摆放在妻子张氏面前,津津乐道地给她诉说的时候,她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脸上毫无一点儿高兴的表情,看起来心事重重,满面愁容。 王三胜立即预感到妻子张氏在家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她才之所以不高兴。不然的话,要是平常,他带回来这么好的东西,妻子早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了。她会抱着丈夫王三胜亲个不停。 人说久别胜新婚,这在王三胜这对夫妻身上,可以说在过去的岁月里,是体现得淋漓尽致的。 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妻子看不起来不高兴,也没有像过去那样,抱着王三胜不撒手,撒撒娇,撩撩骚,而是显得很木讷,心中似有难言之隐。 王三胜赶紧关切地问夫人张氏:“夫人,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看起来满腹心事,不高兴?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病了?你告诉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丈夫王三胜的一番关切的话语,一下子把张氏内心委屈的阀门打开了。她猛地一下子扑在丈夫王三胜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张氏这一哭,可把王三胜哭得一头雾水,一脸懵逼。 他不知道妻子张氏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以至于这样声嘶力竭地放声嚎啕大哭。究竟是谁惹她生气,或者说是谁欺负她了,他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王三胜抱着扑进他怀中的娇妻,一边安慰,一边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你别哭,你给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去收拾他。” 张氏已经哭哭啼啼,伤心欲绝,泣不成声了。 王三胜见妻子张氏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说不出来。 他不断地安慰妻子,给妻子宽心,妻子张氏才平静了下来。 她在王三胜的再三追问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来他走后,李成武来欺辱她的经过。 王三胜听完妻子断断续续的诉说后,肺都气炸了。 他一把推开妻子,扇了妻子两个耳光,大声骂道:“你这个娼妇,竟然在我离开家的时候,勾引李成武前来行苟且之事,实在太可恶了。” 妻子张氏见王三胜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她几个耳光,她委屈透顶了。 她哭喊着说:“王三胜,你听好了,奴婢可是良家妇女,从来没有勾引过任何人,是那个李成武畜生糟蹋了奴婢。你现在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给你看,让我的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张氏说着,就从身边的针线活篮子中拿出一把剪刀,向脖颈戳去,她想以此了断此生。 王三胜一见妻子张氏要刎颈自杀,赶紧上前,一把夺下妻子手中的剪刀,把妻子抱在怀中,说:“夫人,是我错了,是我冤枉了夫人,错怪了夫人,请夫人原谅。” 张氏见丈夫王三胜认识到了错误,原谅了她,才静下心来说:“夫君,奴婢要不是等你回来,我早已经和那个畜生李成武同归于尽了。可是,我每每想起你,我的心就软了下来。咱们惹不起他,有个躲得起。” “我等着夫君回来,咱们远走高飞,找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去好好过日子,忘记这些屈辱,忘记过去,咱们平平静静,恩恩爱爱地过完这一生。” 王三胜听着妻子的这些话,他心如刀绞。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妻子,让他的顶头上司给糟蹋了。叫他情以何堪!士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要报这个仇,一定要血洗耻辱。他要让李成武用血债来偿还这个屈辱。 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夫妻二人抱头痛哭,慨叹命运的不公。 王三胜安慰好妻子张氏的情绪后,他也冷静下来了。不过,他的心里却无法放下这件事,过不了这个坎,无法打开这个心结。 王三胜紧紧攥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下决心一定要寻找机会,杀了李成武,报仇雪恨,然后带着妻子张氏远走高飞,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他们永远抓不到他们。 第二天,王三胜早早地起了床,趁妻子张氏还没有起床前,他把手中的那把大刀磨得闪闪发光。 磨好大刀后,他从头上拔下一个头发,轻轻地对在嘴上一吹,头发飘飘悠悠地落在了他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刃上,头发变成了两截。 王三胜看着断成两截的头发,心里暗暗说道:“狗日的畜生李成武,你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你等着吧!” 王三胜提着大刀,出得门来,急匆匆地直奔李成武的府上而去。 再说李成武,自从他霸占了手下营官王三胜的妻子张氏后,他就像着了迷一样,上瘾了,隔三差五就要去王三胜家一趟,糟蹋一回王三胜的妻子张氏。不然他心里就痒痒的,浑身不自在,难受的厉害。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危险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第802章 王三胜提刀前去报仇雪恨 有时候,李成武恨不得把王三胜的妻子张氏抢进李府来,陪他天天享受颠鸾倒凤,男欢女爱的快乐时光。 不过,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王三胜一旦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前来找他的,一定会不会放过他的。 自从李成武霸占了王三胜的妻子张氏后,在这些日子,他一天天过得胆战心惊的。 他害怕王三胜回来后,会找他来算账的,所以,他加强了府上的警卫工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止王三胜前来找他算账。 这天一大早,王三胜提着磨得寒光闪闪地大刀,直奔李成武府上而来。 王三胜气咻咻地赶到李成武府上大门口,嚷嚷着要见李成武。 看门的侍卫见王三胜提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气势汹汹地要找李成武,他们也害怕了,赶紧拦着王三胜,不让他进门。 再说,李成武给他们再三交代过,王三胜来找他的时候,他们一定要把王三胜拦在门外,决不能把王三胜放进来,否则要了他们的小命。 在李成武的交代下,这两个看门的侍卫岂敢把王三胜放进去,他们极力去劝阻王三胜说:“王三胜,你听清楚了,这可是李大总管的府上,岂能容你在这儿撒野。你赶快回去吧。如果让李大总管看见了,你小子就没命了。” 王三胜已经气昏了头,哪里听得进去这两个看门侍卫的劝说,他诈唬这两个侍卫说:“你们两个听好了,赶快给本大爷让道,让本大爷进去找那个狗日的李成武算账。如果你们两个还不识相,不让本大爷进去,就别怪本大爷对你们两个人不客气了。” 两个看门的侍卫看着满脸杀气的王三胜,也有点胆战心惊了。 可是,他们又不得不竭力去阻止王三胜,他们两个人手挽着手,挡在门前,不让王三胜进去。 王三胜气急了,他抡起大刀,就向这两个人砍杀过去。 这两个侍卫见王三胜动真格儿的了,吓得赶紧躲避。可是,已经晚了,气红了眼的王三胜,早已经抡起大刀砍了下来。 他左右一开弓,上下一轮翻大刀,两个看门的侍卫胳膊上都挂了彩。 两个侍卫捂着被王三胜砍伤的胳膊,疼得“哇哇”直叫唤,他们吓得赶紧往里面跑。 王三胜还是不饶他们,开始追着这两个侍卫往里面跑。 两个侍卫一边拼命地往大门里面跑,一面大声喊着:“快来人啊!有人行凶杀人了。” 王三胜追着这两个看门的侍卫,撒开腿,拼命地往里面追进去。 李成武早已经听到了王三胜与两个侍卫的争吵声,只是他害怕王三胜砍杀他,躲避在屋里,不敢出来。 现在又听见两个侍卫大声喊叫着朝里面跑来,李成武知道事情不妙了,一定是王三胜闯进来了。 他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朝大院里奔来。 当他来到大院里的时候,见王三胜已经提着大刀在院子乱喊乱叫:“李成武,你这个畜生,狗日的,你有本事给爷爷站出来,你别躲在屋里里啊!本爷爷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 王三胜见李成武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见李成武后,两眼露着凶光,直扑李成武而来。 李成武被吓呆了,他赶紧命令身边护卫他的侍卫说:“侍卫们,你们快上啊!快快抓住这个凶手,不要让他在这儿胡作非为,行凶作恶。” 侍卫们得到李成武的命令,立即呼啦啦地扑过来,把王三胜围在了中间。 刹那间,双方处于胶着状态,侍卫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王三胜。 王三胜毕竟是御林军的营官,面对这个阵势,他并不害怕。 虽然他被李成武的侍卫围在中间,但是他不停地绕着这些人围城的圈子旋转,他在寻找一个突破口,想杀出重围,直扑李成武。 王三胜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他带刀进入李府,已经是犯罪了。刚才他又砍伤了两名看门的侍卫,罪加一等。两条罪名加起来,他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他只有拼命杀出重围,杀了李成武,一命抵一命,也就值了。 王三胜想,反正自己已经是死罪了,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死得刚烈一些,死个痛快。 王三胜这样一想,对着围着他的侍卫们说:“你们给我听好了,赶快把路让开,让我痛痛快快地杀了李成武这个畜生,我不会伤及无辜的。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赶快不让开,就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我让你们都做了我的刀下之鬼。” 李成武早已经吓得躲得远远地,不敢靠近这些侍卫,他知道王三胜的厉害,他可是御林军的一个营官,功夫自然是很厉害的。 虽然他是御林军统领,可是,他是纨绔子弟,完全是凭借继爹李莲英当上的御林军统领,哪有什么功夫可言。 如果他和王三胜比起功夫来,毫无可比性,只要王三胜一靠近他,他就会被束手就擒,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李成武对侍卫大声喊道:“你们快上,快把这个行凶者抓着,谁抓着这个行凶者,本统领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成武话音刚出口,就在王三胜迟疑期间,一个侍卫眼疾手快,突然从王三胜的背后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王三胜的后腰子,趁王三胜不注意,把王三胜摔倒在了地上。 其他侍卫一见这个侍卫把王三胜摔倒在了地上,一下子围了上来,按头的按头,按脚的按脚,很快就把王三胜制服了。 他们把王三胜抓着后,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把他押到了李成武的面前。 李成武见侍卫把王三胜押到他的面前,他看着王三胜哈哈大笑起来,说:“王三胜,你胆子也够大的了,竟敢私自带刀闯进本统领的府上,你知道吗?这是死路一条。” 王三胜被两个侍卫抓着捆绑着的胳膊,站在李成武面前,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李成武,你这个畜生,你竟然如此下作,把本营官调出京城,趁机欺辱我的夫人,糟践我的夫人。你不配做人,你是畜生,你猪狗不如,我非宰了你不可。” 王三胜说完,对着站在他面前的李成武,啐了一口唾沫。 王三胜的唾沫啐在了李成武的脸上,这下彻底激怒了李成武。他用手抹去王三胜啐在他脸上的唾沫,走上前来,“噼里啪啦”就开始在王三胜的脸上掌掴起耳光来。 李成武一连在王三胜的脸上打了十几个耳光,手打疼了,他才停下来。 第803章 你必须答应本统领一个条件 王三胜早已经被李成武打得眼冒金花,嘴角流血,两脸红肿,不省人事了。 李成武令人把王三胜拖到了一个偏僻的黑屋子里,关押起来,准备等王三胜清醒了,再慢慢地收拾他,折磨他 这时,他的一个手下给李成武建议说:“老爷,干脆把这个家伙咔嚓掉算了。免得他醒过来又要大吵大闹,把李府闹得鸡犬不宁,还让老爷烦心。” 李成武听了这个手下的话,阴险地笑了笑说:“莫急,先把他关押起来,本统领自有办法收拾他,让他知道生不如死是怎么回事?现在让他死了,有点便宜他了。” 手下见李成武胸有成竹地说,再也不敢劝谏李成武了。他们不知道李成武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李成武缓了缓,压了压惊,回到他的会客厅,喝了一杯香茶。 等他养足了精神,叫来一个手下,说:“你去王三胜家里,告诉他的老婆 ,就说王三胜前来本统领府上谋害本统领,被本统领现场抓获了。本统领看在王三胜多年来是我部下的面子上,就不送交官府治罪了。如果送交官府,一定是死路一条。” “本统领现在开恩放人,不过得拿银子来赎人。本统领才愿意放人。如果他夫人不舍得拿银子来赎王三胜,本统领就有两个惩戒王三胜的办法,一是将他乱棍子打死。二是送交官府,让官府处理。让他的夫人看着办?” 手下得令后,立刻急匆匆地赶去王三胜家,传达李成武的话。 再说王三胜夫人张氏早晨醒来后,不见了丈夫王三胜,知道大事不好了。她猜想,王三胜一定是背着她前去找李成武的麻烦了。 她四下里到处寻找王三胜不见人,又在家里到处寻找王三胜的大刀,也不见踪影,她想坏事了,王三胜一定是提着大刀去杀人了。 她不敢追出去,坐在家里等王三胜归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王三胜回来。她估计王三胜一定是行刺不成,被李成武抓住了。 如果王三胜被李成武抓住,心狠手辣的李成武绝对不会放过王三胜的,说不定她的噩运也会随之而来。 她怕李成武抓住了王三胜,再派人来抓她,而且说不定李成武还会当着王三胜的面,糟蹋她,以此来羞辱王三胜。 张氏想到这儿,吓得心惊肉跳,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真是那样,叫她情以何堪,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她还不如先丈夫一步走了,给丈夫王三胜留个不被李成武羞辱的面子。 张氏想到这儿,决定悬梁自尽。 张氏刚准备好绳索,搬过凳子,准备悬梁自尽时,屋门被人闯开了,风风火火地进了一个官差。 他见了正准备悬梁自尽的张氏,赶紧上前阻止住了她的做法,并对张氏说:“夫人,我家老爷说了,他让你带上银子,去我家老爷府上赎王三胜。” 王三胜夫人张氏一听,立马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她想,既然李成武让她拿着银子去赎丈夫,看看丈夫是有救了。既然丈夫能够救出来,她就不必悬梁自尽了。把丈夫赎回来,安安心心,平平安安地过他们的小日子,不也很幸福吗? 张氏匆匆忙忙地把家里所有的银子和银票都收拾到一块儿,还有自己平时舍不得用的首饰都拿出来,凑在一起,包裹起来,夹着包裹,急匆匆地跟着这个官差,直奔李成武府上。 张氏跟着官差来到李府,心中忐忑不安。 很快,她被那个官差带进了大厅。 李成武端坐在大厅里的主位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张氏。 张氏低头走到他面前,跪下恳求道:“李大人,奴婢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放过奴婢的丈夫吧。奴婢把这些银子和首饰都给您。” 李成武冷笑一声,“你这些东西就想打发本统领?你简直是打发叫花子的。你把本统领当什么人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张氏惊恐地抬起头,说:“大人,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家,哪有那么多的金银细软,奇珍异宝。就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里的全部家产了。我们实在再拿不出更多的钱财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李成武站起身来,走近张氏,弯下腰,色迷迷地看着张氏,淫笑着说:“夫人,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氏紧张地看着李成武问:“大人,你说,是什么条件?只要奴婢能做到,奴婢一定会答应的。” 李成武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说:“你做我的女人。” 张氏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李成武,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张氏愤怒地喊道,“我宁愿死,也不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 李成武脸色一沉,说:“哼,那就别怪本统领无情了。你的丈夫恐怕今生今世都别想再踏出本府大门一步!” 张氏泪流满面,心中痛苦万分。 但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就算奴婢失去丈夫,奴婢也绝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 说完,张氏转身准备离开李府。然而,她刚走到门口,就被李成武的手下拦住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成武恶狠狠地说,“进了我李府,就由不得你了!” 张氏感到无助和恐惧,但她仍然咬紧牙关,不肯妥协。 “给我拿下这个贱妇。”李成武色眯眯地看着张氏说道。 李成武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侍卫走了过来,一把牢牢地抓住张氏的胳膊,把张氏拉到了李成武的面前。 无论张氏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动弹不得。 “夫人,本统领念及你的漂亮,不愿意让你的丈夫王三胜受委屈。只要你从了我,我就会放过你丈夫。”李成武用淫荡的眼光,色眯眯地看着王三胜的妻子张氏说。 张氏还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她说:“我死了也不会从了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看来王夫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来人,把王三胜带上来。”李成武说。 很快,王三胜被两个侍卫带了上来,王三胜被五花大绑着,浑身满是血迹,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流着血。 张氏看着丈夫的这副惨状,一下子猛扑过去,抱着王三胜大哭起来。 李成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手下,他的手下立刻明白了李成武的意思,他们冲上前去,把张氏从王三胜的身边拉开,又拖到了李成武的面前。 李成武看着张氏,狰狞地笑了笑说:“来人,用乱棍打死这个王三胜。让他死前知道本统领的厉害。” 第804章 王三胜家破人亡,两少爷夺花魁 李成武话音一落,两个侍卫就拿起棍子,当着张氏的面,开始恶狠狠地在王三胜身上乱打起来。 王三胜被乱棍打得哇哇直叫唤。张氏看着丈夫王三胜被李成武的爪牙打得皮开肉绽,赶紧跪下来说:“李统领,你饶了他吧,你有什么要求,我从了你好吗?” 李成武见张氏跪下给他求情,他才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停下来,不要再打王三胜了。 李成武色眯眯地说:“好吧,现在你就陪本统领快乐快乐。让本统领好好享受一下你的身体,你想死我了。” 李成武说着,就抓起张氏的手,当着王三胜的面,拉着张氏往他的屋里走去。 张氏痛不欲生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被李成武手下打晕过的丈夫王三胜,悲痛欲绝地跟着李成武进了他的房间。 李成武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一脚踹上门,把张氏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张氏浑身无力地任由李成武胡作非为,为非作歹。 李成武粗暴地把张氏放在床上,折磨了她一个多时辰,他的兽欲才得到了满足,他才心满意足地从床上下来。 李成武糟蹋完了张氏,他还不解恨,还不满足,他又令人把王三胜用水浇醒来,带进来,当着王三胜的面,又把张氏欺辱了一顿。 然后,他才算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随后,李成武把王三胜和张氏赶出了他的府门,对手下说:“让他们两个滚远点,不然,再让本统领看见他们,本统领绝不会饶过他们,非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王三胜在张氏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次日,外面传来王三胜夫妇悬梁自尽的消息。 李成武听了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可怜的王三胜,就因为没有管好自己的嘴,说了一些得罪李成武的话,就弄得家破人亡,真是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李成武听到这个消息后,毫无愧疚之意,只是阴险地笑了笑,然后,他咬牙切齿地说:“以后,谁说本统领的坏话,谁跟本统领作对,这就是他的下场。王三胜这是咎由自取。” 李成武的这些话,还有营官王三胜夫妻悬梁自尽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御林军中。御林军的人听了,个个吓得胆战心惊,噤若寒蝉,他们再也不敢在李成武的背后说一点儿对他不满的话了。 通过这件事,李成武的心狠手辣人人皆知,李成武也借此在御林军中树立和巩固了他的威信和权势。自此,李成武的淫威人人惧怕,唯恐稍有不慎,就会弄得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李莲英的二儿子李福德,他也是个好色之徒,虽然他是兵部职方司郎中,武库司正郎,但他并不好好任职工作,只是挂着虚名,拿着朝廷的俸禄,整天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尤其喜欢到妓院泡妞,戏院里看戏。 在清朝,北京有个八大胡同,是声色犬马之地,青楼遍地开花,到处都是。 八大胡同是一些达官贵人,纨绔子弟,腰缠万贯之人潇洒娱乐的好去处。 他们在这里过着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奢靡生活,夜夜笙歌,日日寻欢作乐。 李福德就是北京八大胡同里的常客。有时候甚至在八大胡同里一住就是十几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外人戏称八大胡同是李福德的另一个家。 李福德是家外有家,妻外有妾,家里红旗不倒,外面采彩旗飘飘,活得好不潇洒快活。 当然,李福德整日里过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他的那点朝廷里发的俸禄是不够花的。 他挥霍的钱从哪里来,当然有两个渠道,一是凭借老爹李莲英的权势,在社会上敲诈勒索。二是从老爹李莲英的银库里拿。 李莲英的银库,就是四个继子的提款机,他那里永远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和银矿。 李莲英对四个继子都很溺爱,几乎可以说,他对四个继子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尽最大努力满足四个继子奢靡生活的所有费用。 有了李莲英做后盾,李莲英的四个继子可以说在社会上到处横行霸道,飞扬跋扈,任意妄为,别人是敢怒不敢言,见了这些祸害,远远地就躲避开,唯恐避之不及,惹祸上身。 李福德闲来无事,心里又想起了八大胡同青楼里的头牌花魁赛牡丹来。 赛牡丹是青楼里最美的妓女,尤其深受达官贵人和富人土豪的青睐,他们只要去了青楼,都要点名花魁赛牡丹来陪伴他们消遣时光。 李福德更是对赛牡丹情有独钟,他每一次去青楼,都要翻赛牡丹的牌子,让赛牡丹陪他。 赛牡丹每次都会把李福德陪伴的浑身酥软,服服帖帖,让李福德魂不守舍,忘乎所以,欲罢不能。 这天,李福德浑身奇痒,燥热难忍,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他就急匆匆地赶到八大胡同里的青楼,点名要了赛牡丹,陪他共度美好时光。 就在李福德和赛母颠鸾倒凤,柔情蜜意,享受水乳交融的鱼水之欢时,却听见青楼里面吵吵嚷嚷,好像有人在大声说:“本少爷就要点名赛牡丹,就要让赛牡丹陪本少乐呵乐呵。” 只听青楼的老鸨说:“赵大少爷,实在不好意思,现在赛牡丹已经被人包了,她不能再陪别人了,您还是另换一位姐儿吧!” 只听这位被叫做赵少爷的,仍然火气很大,不依不饶地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跟本少爷抢夺赛牡丹,他吃了豹子胆了,活腻歪了,不要命了。本少爷倒要瞧瞧这位公子哥,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敢跟本少爷叫板。” 这位赵少爷,说着就向二楼冲上来。 老鸨赶紧尽力去阻拦赵少爷,不让他往上面冲。她害怕赵少爷冲上来,搅了李家二少爷李福德的好事,那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她知道这个李福德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弄不好还会砸了她的摊子。 可是这位赵少爷也是京城的纨绔子弟,公子哥儿,他的后台也很硬,他的老爹是朝中的礼部侍郎,他岂肯就此罢休。 他点名要的头牌花魁,居然被别人点名要去,陪别人乐呵去。这叫他情以何堪? 他如果抢不回来,岂不是丢了他的颜面,叫他以后怎么在京城八大胡同里混,以后还会有人害怕他吗? 第805章 两少爷为夺赛牡丹大出打手 赵少爷手一挥,他手下的几个随从就呼啦啦地跟着他直往二楼上冲。 老鸨急了,如果这些人冲到二楼上去,搅黄了李福德二爷的好事,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她赶紧冲到前面,硬是把赵少爷和这些人拦住了。 “赵大爷,我求求您了,今天赛牡丹真地在陪一位重要的客人,您们惹不起,还是退下吧。我去给您找一位不亚于赛牡丹的姐儿过来陪您,好吗?”老鸨近乎是哀求地对赵少爷说。 “去你的吧!本少爷今天就让赛牡丹陪我。我看看谁还有比我大的胆子,敢跟我抢夺赛牡丹,我非要让他从这里爬着出去。”赵少爷豪横地说。 此时,赵少爷身边的一个随从对老鸨说:“老鸨,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咱家少爷在京城里是多么的牛逼,他怕过谁?就连皇宫里的人儿见了他敬他三分。他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你还不快快去把赛牡丹给我家少爷找来,让她好好侍奉一下我家少爷。” 其实老鸨也知道这个赵少爷是惹不起的人,他爹还是朝廷里的大官,他的干爹又是一个王爷,这样的人她当然得罪不起,可是,李福德她更得罪不起。 “赵少爷,您还是改天再来吧。今天嬷嬷真的是得罪您了。现在赛牡丹陪的是李家二少爷,您可万万不能胡来啊!您是斗不过他的。”老鸨劝说道。 老鸨的话,瞬间激怒了赵少爷。 “哪个李家二少爷,是谁的裤腰带没有勒紧,蹦出来的李家二少爷?他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敢跟本少爷抢夺花魁赛牡丹。他也不去京城里打听打听我的名号。”赵少爷愤怒地说。 李福德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心中十分不悦,接着,他又听见有人在大骂他是什么东西。 李福德还从来没有这样被别人羞辱过,他立马抛下正在怀中撒娇的赛牡丹,草草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怒不可遏地走了出来,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儿撒野,敢打扰他的好事。 李福德出来后发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与老鸨争执不休,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李福德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哪里跑出来的一条小疯狗,在这儿撒野来了。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居然想跟本少爷抢夺花魁赛牡丹,想尝尝赛牡丹的滋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可惜的是,今天赛牡丹是我的。你休想从本少爷这儿抢夺走她。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几斤几两。竟然跑到这儿跟本少爷叫板来了。” 赵少爷见状,怒目圆睁,指着李福德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本少爷争抢美女赛牡丹!” 李福德嘴角微微扬起,怒怼道:“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赛牡丹现在是我的。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别的地方找乐子,别在这儿搅了本二爷的兴致。” 两人互不相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赵少爷气得满脸通红,他平素一向在京城里威武惯了,霸道惯了,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他大声怒喝道:“原来赛牡丹是陪你这样的王八蛋啊!你还不快滚出去,趁本少爷心情好的时候,让赛牡丹出来陪我。如果你不识相,还赖在这儿不走,休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了,不给你留情面了。” 赵少爷一副盛气凌人的王者架势,口气不容置疑地对李福德说。 李福德哪里受到过这等样的气,竟然在京城里还有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对他咆哮发飙,指手画脚,简直是令他不可思议。 “本二爷劝你还是趁早滚蛋吧,趁本二爷没有发怒之前,离我远点。否则你惹恼了本二爷,别怪本二爷对你不客气了。”李福德对着赵少爷盛气凌人地说。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赵少爷岂能受得了李福德的这番话,他伸出手,指着李福德说:“小子,你给本少爷听好了,本少爷本来不打算跟你计较,让你让出赛牡丹来,快点滚蛋。没想到你小子不识相,竟然敢公然挑衅本少爷的忍耐底线,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 说完,赵少爷对跟在他后面的四个随从大声说道:“小的们,你们给我们上,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知道本少爷是谁,以后免得他见了本少爷不认识,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赵少爷话音一落,四个随从呼啦啦地一拥而上,围住李福德就开始殴打。 李福德被这四个随从搞了个措手不及,他还没有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赵少爷的四个随从按倒在地,乱拳揍起来,乱脚踩踏起来。 老鸨一见赵少爷的手下出手开始殴打李福德,她吓傻了眼,赶紧上前阻止这些人。 可是,她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哪能阻止得了他们。 这些人就像疯狗一样,一脚把她踹开,她一个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只听头“嘭”的一声,她就晕过去了。 这些人把李福德按在地上,“噼里啪啦”,“叮里咣啷”地捶打着地上的李福德。 李福德哪是这些人的对手,他平时学下的那些花拳绣脚,这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不起一点儿作用,他被这些人打得“哇哇”直叫唤。 很快,李福德被这些人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福德只得大声求饶:“你们饶了我吧,我现在就走,我把赛牡丹让给他。” 赵少爷见李福德跪倒求饶,他才罢了罢手,对手下说:“好了,饶了他,让他长点记性。现在让他快点滚蛋,免得本少爷看着他心烦,影响本少爷和赛牡丹玩耍的心情!” 赵少爷的手下这才住了手。 李福德躺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少爷看着李福德的一副熊样,说:“瞧你这熊样儿,还赖在这儿不走,是不是很好受,还想需要我的手下给你松松皮,享受一下这种暴力按摩,岂不快哉!”赵少爷阴阳怪气地说。 李福德听了赵少爷的话,为了免去再受皮肉之苦,硬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赵少爷说:“小子,你等着!本二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本二爷记住,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李福德说完,狠狠地瞪了赵少爷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赵少爷看着李福德离去的背影,大声喊叫道:“你小子是不是还不服气!如果不服气,有种的你留下来,本少爷再让你尝尝更加厉害的松皮活动。” 此时的李福德哪敢再留下来,他一瘸一拐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青楼。 老鸨见李福德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第806章 赵少爷打人摊上大事了 老鸨连忙赔着笑对赵少爷说:“少爷,您别生气,这李家二爷就是有点脾气倔,您别往心里去。” 赵少爷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本少爷才懒得跟这种人计较。” 赵少爷说完,塞给老鸨一锭银子,然后上了二楼,走进刚才李福德和赛牡丹柔情蜜意的房间。 站在外面站岗值班的随从,听见房间里传世赛牡丹和赵少爷撩骚的浪笑声,他们嘻嘻哈哈的,好不快活。 李福德走出青楼,回头望了一眼青楼,咬牙切齿地说道:“姓赵的,你等着,本二非明天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不可,不然,难解本二爷的心头之恨。” 李福德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家里的人见他这副狼狈相,有点忍俊不禁,可是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只好强忍着笑问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您打成这个样子了。他胆子也忒大了,真是吃了豹子胆,活腻歪了。” 李福德没有言传,而是径直走进了李莲英的房间,给李莲英哭诉他被别人打了的经过。 其实,按照平素的惯例,李成武去北京八大胡同的青楼里寻欢作乐,一般都带着他的几个随从,防止有人跟他找茬儿。 可是多年来,也没有一个人敢跟他找麻烦,他就渐渐在思想上放松了,麻痹大意起来,认为在京城里的八大胡同里,还是没有人敢跟他叫板的,畏惧他的。他也就不在乎了,开始一个人独闯青楼。 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他却阴沟里翻船了。为了那个白牡丹,他却被那个姓赵的小子给狠狠地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浑身上下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 他从来还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的心里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他必须得找他的坚强后盾老爹李莲英寻求帮助,惩治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知道在京城八大胡同里,是谁说了算。 李莲英一见二儿子李福德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大吃一惊,赶紧问李福德说:“福德,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他胆子也忒大了?你快告诉我,我派人去收拾他。他眼里了简直没有我,他这是对本总管的公然挑衅。” 李福德一副委屈的样子,他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给李莲英哭诉了一遍。然后他又添油加醋地说:“爹,那个小子他还扬言说,你算什么,他爹比您厉害。您只是个宦官,他爹才是真正的朝廷命官。” 李福德的这些添油加醋的话,立刻惹恼了李莲英。 他勃然大怒,大发雷霆,怒吼道:“谁家的小兔崽子,竟敢如此大胆无礼,口出狂言,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来人,扶二少爷下去换洗衣服,等本总管亲自出面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的王八羔子。让他知道本大总管的厉害。” 李福德见李莲英生气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在下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换洗衣服,脸上贴药去了。 李莲英随即唤来身边的家丁,让他到京城八大胡同的那个青楼里去询问今日侍奉赛牡丹的客人名单。 家丁得令而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奉命去青楼里调查事情的家丁回来啦。 他给李莲英禀报说:“大总管好,奴才去青楼里调查回来了。那个打了少爷的小厮是礼部赵侍郎的公子。” 李莲英听了家丁的禀报,心里非常生气,脸色变得阴沉。他想,一个小小礼部侍郎的公子哥儿,竟然如此猖狂放肆,嚣张跋扈,居然敢打他的儿子,简直是目中无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竟敢跟本总管叫板,真是自不量力!看本总管怎么收拾他。”李莲英咬牙切齿地说。 再说赵少爷赶走了青楼里的李福德,他趾高气扬,盛气凌人地走进了李福德刚才和赛牡丹快乐的房间,关起门来,和赛牡丹颠鸾倒凤,享受鱼水之欢。 赛牡丹极尽温柔之能事,使出浑身解数,把赵少爷伺候得服服帖帖,舒舒服服。 完事后,赵少爷才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正准备离开时,却被赛牡丹一把拉住。 “赵少爷,你就这么走了?”赛牡丹娇嗔地说。 赵少爷笑了笑,捏了捏赛牡丹的脸蛋,说:“怎么,还舍不得让我走?” “人家当然舍不得让你走了。”赛牡丹搂住赵少爷的脖子,撒娇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呀?” “嘿嘿,只要本少爷有空,就会来找你乐呵的。”赵少爷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给赛牡丹,说:“这是给你的赏赐。” 赛牡丹接过玉佩,满心欢喜,她知道这块玉佩价值不菲。 “谢谢赵少爷。”赛牡丹妩媚地说道。 赵少爷哈哈大笑,笑完后,他带着手下走出了房间。 赵少爷哪里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惹上了大麻烦,摊上了大事。 赵少爷离开后,赛牡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 赵少爷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向他的父亲说起了今天他在八大胡同里的事情。 本来赵少爷是打算向他的父亲炫耀这件事情的,他今天在青楼是如何收拾那个李家二少爷的。谁知,他的父亲听了儿子的话,上前就给了他几个重重的耳光,打得儿子一脸懵逼,晕头转向,不知道他老爹究竟为什么要打他。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你竟敢动手打李家二少爷爷,那是你能打的人吗?你几斤几两,你掂量不清楚吗?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赵少爷被老爹打清醒了,他赶紧问:“爹,这李家二少爷到底是谁?你怎么这么害怕他?难道你也怕他不成?” “你真是自不量力。我告诉你,这个李家二爷不是别人,他是内廷李莲英大总管的二儿子。你惹得起吗?”赵侍郎气急败坏地说。 赵少爷一听他爹的话,有点疑虑,问道:“爹,李莲英他不是阉人吗?他怎么会有儿子?” “那是他收的继子,他一共收了四个继子。你打的那个李家二少爷爷,就是他收的二儿子。”赵侍郎给儿子解释说。 赵少爷一听,他也害怕了。他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地打了李莲英的儿子。 李莲英的大名他早已经如雷贯耳,这个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朝中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见了他都要躲避三分,礼让他三分,他今天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了他的二儿子,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第807章 赵氏父子到李府负荆请罪 现在的赵少爷早已经没有了刚才在青楼里的豪横和霸气了,他现在吓得两股颤颤,心惊肉跳,浑身像筛糠一样瑟瑟发抖。 “爹,你说我们该咋办?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吧!”赵少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祈求他的老爹出面去找李莲英求情,放他一马,以后他再也不敢得罪李家二少爷爷了。 赵侍郎想,他的儿子打了李莲英的儿子,李莲英绝不会放过他的儿子的,说不定连他也不会放过的。 他得赶紧想办法补救这件事情,免得夜长梦多,李莲英亲自找上门来就不好了,就显得有点被动了。 为了表示诚意,他应该带着自己的儿子前去李莲英府上负荆请罪,这样做或许能够让李莲英饶过他们父子一次的,他们父子才能够躲过这一劫,事情才会平息下去。 赵侍郎这样一想,突然对家丁说:“来人,把这个不孝儿给我捆绑起来,听后发落。” 家丁和赵少爷一听赵侍郎的话,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赵侍郎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竟然要把他疼爱的儿子捆绑起来,真是咄咄怪事! 赵少爷和家丁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地看着赵侍郎,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侍郎见家丁还愣着不动手,立刻怒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把这个不孝子捆绑了?” 家丁见赵侍郎生气了,赶紧到处开始找麻绳,找好麻绳,他们呼啦啦地围上来,动手把赵少爷捆绑得结结实实。 赵少爷被家丁用麻绳捆绑着,疼得龇牙咧嘴,他大骂家丁说:“你们能不能困得松一点。你们捆得这样紧,要勒死本少爷吗?” 家丁赶紧把捆绑少爷的麻绳松了一下,赵少爷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他嘴里不停地喊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赵侍郎看着被捆绑着的儿子,心里也很疼,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把祸闯大哩。现在如果不这样做,恐怕连他的命都保不住了。 赵侍郎心一横,牙一咬,说:“你小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爹,当初我怎么知道他是李大总管的儿子,他脸上有没有写着名字。再说,他当时比我还豪横,眼里就根本没有我。我气不过他,我才令手下打的他。”赵少爷据理力争说。 “你还嘴硬,你祸闯大了,你摊上大事了。老爹只能委屈求全了,不然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你就忍耐点吧,委屈一下,我们上门去给李大总管负荆请罪,或许这样做,能够饶过你一命。”赵侍郎给儿子解释说。 赵少爷听了他爹的话,他才明白了他爹的良苦用心,再也不说话了。 此时的家丁也明白了赵侍郎的做法,原来赵侍郎确实是技高一筹,比他们考虑的周到、缜密。 赵侍郎捆绑好儿子,又令管家拿来十万两银子带在身上,他换上一身便服,才带着少爷,前往李莲英府上去负荆请罪。 一路上,赵侍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不停地在思考,不知道此去李莲英富府上,李莲英能不能够原谅他们父子两个。要是李莲英不原谅咋办?那他又该怎么做? 赵府到李府有好长一段路程,一路上,赵侍郎大脑就在不停地运转,思考这个问题。 赵氏父子两个人的轿子到了李莲英府上,赵侍郎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赵侍郎赶紧将帖子交给看门的家丁,又给家丁手里塞了五两银子,让他进去给李莲英禀报此事。 家丁拿着赵侍郎塞给他的五两银子,高高兴兴地进去给李莲英禀报此事去了。 再说李莲英听了儿子李福德的诉说,而且见儿子被赵少爷打得鼻青脸肿,很是生气。 他一边让人把儿子扶下去换衣服贴药,一边准备派人去赵侍郎府上捉拿他的逆子,让他尝尝得罪他李莲英的后果。 他要让赵氏父子懂得,一个礼部侍郎,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官儿而已,没啥了不起的。 就在李莲英刚准备派人去赵府捉拿赵侍郎儿子的时候,看门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禀报说:“大总管,门外面有人求见。” 李莲英问:“何人求见?” “回大总管的话,来人自称是礼部侍郎。”家丁说。 李莲英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让他进来,本总管倒要看看他来做什么?” 家丁连忙急匆匆地出去,传李大总管的话去了。 赵侍郎得到家丁的话,忐忑不安地带着五花大绑着的儿子,战战兢兢地走进了李府的大门。 赵少爷更是胆战心惊心,他不知道李莲英会怎样惩罚他,他在青楼里面的那股傲气和豪横早已经刨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恐惧和心惊肉跳。 赵侍郎在李莲英仆人的引导下,来到了李莲英的会客厅,只见李莲英满面怒气地坐在会客厅中央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旁边站着他的儿子李福德,李莲英怒目而视着赵侍郎父子。李福德也是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父子两个。 赵少爷低着头,弯着腰,一脸谦恭相。 赵侍郎进了李莲英的会客厅,赶紧跪下说:“李大总管好,别来无恙。下官赵雄带着不孝之子前来给李大总管和李家二少爷赔不是,请李大总管高抬贵手,放过下官的不孝之子。” 赵侍郎说完,对站在身边的儿子说道:“不孝之子,还不快跪下给李大总管和二少爷赔不是,磕头谢罪。” 赵少爷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请李大总管和二少爷宽恕小的,小的今天不知道是二少爷,多有得罪,请二少爷多多海涵,原谅小的。小的知错了,再以后小的绝对不敢冒犯二少爷。小的该死,请二少爷惩罚小的。” 赵少爷很会表演,他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地放声大哭。不一会儿,他的头上就磕出血泡来。 赵侍郎看着儿子头上磕出血泡来,心疼的厉害,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心想,只要李莲英再不找他们父子俩的麻烦,他就烧高香了。 李莲英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赵氏父子俩,怒目圆睁。 他瞪着赵公子,忽然开口说道:“就是你,打伤了我儿,还把我儿子从赛牡丹的房间里撵出去,对赛牡丹动手动脚的?是不是” 第808章 赵少爷挨打,三少爷游山玩水 赵公子惊恐万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引来了如此大祸。 他吓得连连磕头求饶,说:“李大总管请饶命,小的知道错了,小的该死。小的不应该动手打二少爷,请李大总管和二少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马,小的再也不敢了。” 李莲英看着跪在他的前面,磕头如捣蒜的赵少爷,却不为所动。 他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敢动手打人,把本总管的少爷撵出青楼,说明你胆子很大,天不怕 ,地不怕。那就别怪本总管对你不客气了!本总管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来人,将这个王八羔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让他长点记性,知道本总管的厉害。” 赵侍郎见李莲英要动真格儿的了,赶紧跪着上前说:“请李大总管手下留情,犬子确实做的不对,不应该对二少爷动手,下官还请李大总管开恩,饶了他。下次他就不敢了。” 赵侍郎说完,赶紧给李莲英不停地磕头,求情,希望李莲英放过他儿子一马。 可是李莲英岂能饶了赵少爷,他对家丁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需要本总管亲自动手吗?” 李莲英的话,吓得家丁屁滚尿流,他们赶紧一拥而上,把赵少爷拖出去,按在会客厅门外面的地上,“噼里啪啦”地开始乱棍打起来。 赵少爷被打得鬼哭狼嚎。 赵侍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一时间,整个李府内回荡着赵公子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赵公子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赵侍郎看着这一幕,心在滴血。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来救儿子。 只好抓住时机,把怀中揣着的十万两银票拿出来,赶紧呈到李莲英面前的桌子上,说:“李大总管,这点小意思,请李大总管笑纳。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不孝之子的狗命吧。” 赵侍郎几乎是哭着哀求李莲英的。 李莲英看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的十万两银票,他才挥了挥手,对门外的家丁说:“好了,饶了他吧,再别打了。” 家丁听了李莲英的话,才住手不打了。 \"小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打本大总管的儿子,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今天本总管就看在你父亲赵侍郎的面子上,饶你不死。不然本总管让人活活把你打死,然后把你扔到野地里喂狗去。你记住了吗?以后你胆敢和本大总管府上的人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李莲英冷冷地说道。 赵少爷早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他哪里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谢李大总管不杀之恩,小的对李大总管的话铭记在心了,小的再永世不敢和李大总管的家人作对。” “好吧,还不快滚,本大总管看着你们就来气。”李莲英骂道。 赵侍郎见李莲英让他们父子俩滚蛋,赶紧给李莲英磕头谢恩,然后站起来,牵着儿子的手,倒退着走出李莲英的会客厅,转过身,一溜烟地跑出了李莲英的府上,仓皇失措地往家里逃去,唯恐逃得慢了,被李莲英再次抓去,毒打一顿,要了小命。 赵少爷挨了李莲英的毒打,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别没办法,只能默默忍受。 从此,他们对李莲英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不久后,京城传出消息,礼部侍郎因为一桩小事被贬谪边疆。 人们纷纷猜测,这是否与李莲英有关。而李福德则凭借着他老爹李莲英的权势,在京城里越发洋洋得意。 李莲英的三儿子李福康却和他的大哥二哥不一样,他喜欢游山玩水,逗鸟遛狗,他将大部分时间花在游玩上。 李福康在京城里玩够了,他觉得京城的这些地方对他来说已经熟视无睹了,根本提不起他的一点儿兴趣来,他想到天南海北更广阔的地方去玩耍,去游山玩水,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李福康把他的这个想法告诉了李莲英,李莲英听了他的想法,很是高兴,欣然应允,答应他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开阔一下眼界。 李福康就命人去白云观找道观高云溪那儿占卜了一卦,让高云溪给他择了一个离京出发的黄道吉日。 出发的这一天,李福康带着妻儿随从,乘坐五辆大马车,从京城出发,开始浩浩荡荡地去游山玩水。 李福康一行人离开京城,途经天津、山东、江苏,一直向杭州行去。 一路上,李福康的马车上高高悬挂着一副大旗,旗帜上面绣着“李大总管之少爷”七个黑色的大字。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甚是壮观威风。 李福康途经的一路上,沿途各州府县的官员听说李大总管的三少爷途经此地,他们都精心准备了丰厚的礼物,热情接待了李福康一行人。 美味佳肴,珍馐美馔招待完李福康一行人,还要给他奉送上金银细软,奇珍异宝,名人字画等贵重得的礼物,请李家三少爷不必嫌弃,笑纳这些礼物。 李福康当然不会拒绝这些人孝敬给他的贵重礼物,他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送礼物的各级官吏,临走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请三少爷回京后,多多在李大总管面前给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在此感恩不尽。” 李福康回答的最多的话也是:“请您们放心吧!本少爷知道了。本少爷爷回京后,一定会在家父面前给各位大人美言几句的。你们耐心地等着好消息吧。” 李福康途经天津、山东、江苏等地,收到了不少的礼物,丝绸锦缎,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不计其数。 这日,李福康一行人来到了杭州。早有杭州官员在此地恭候多时,他们将李福康一行人热情地接到城中最豪华的客栈。 待李富康一行人入住客栈,洗漱完毕后,杭州官员摆上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款待李富康一行人。 宴席间,主宾之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宴席结束后,杭州官员又陪同李富康一行人出门闲逛,游览杭州美景。 杭州不愧是江南水乡,夜景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福康逛着逛着,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他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青楼。 李富康心中一动,决定进去看看。 进入青楼后,老鸨立刻迎了上来,将楼上的姑娘们都叫下来,一一介绍给李福康听,让李富康听完后,挑选这些姑娘。 李福康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里的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秋水一般清澈动人。 李福康当下便决定要这位女子陪他喝酒。 那女子移步过来,施了一礼,轻启朱唇道:“小女子拜见公子。”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 第809章 赵玉儿讲的故事让人入迷 李福康哈哈一笑,拉着女子的手就坐了下来,他吩咐嬷嬷斟上最好的酒,让这位姑娘陪他喝酒。 两人边喝边聊,越聊越高兴。酒过三巡,李福康觉得有些热,便脱了外套。 这时,他注意到女子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 他心中一动,解下玉佩递给女子,说:“此乃我随身之物,今日一见姑娘,便觉得与姑娘有缘,若是姑娘不嫌弃,便收下吧。” 女子欣喜若狂,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佩戴在胸前,对着李福康又是盈盈一拜,说:“多谢公子厚赐,奴家定当好好珍惜。” 李福康微微一笑,又与女子喝了几杯酒,便带着醉意离开了青楼。 这日,李福康的车队来到了苏州城。早有人将李大总管之子到来的消息通报了当地官员,知府张大人更是亲自带人出城迎接。 李福康看着眼前谦卑的张大人,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他一边笑着寒暄,一边收下了张大人递过来的厚礼。 进入苏州城后,李福康更是被城中的繁华景象所吸引。他逛遍了各大商铺,买了许多珍贵的物品。 随后,李福康住进了张大人特意为他安排的豪华客栈。 当晚,张大人设宴款待李福康,并邀请城中的一些名流作陪。 宴会上,李福康谈笑风生,风度翩翩,引得众人纷纷称赞。 然而,他却发现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名叫赵玉儿的小姐一直沉默寡言,似乎有心事。 李福康好奇地问道:“赵小姐为何闷闷不乐?” 赵玉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奴家只是有些思念家中的父母。” 李福康顿时心生怜悯,安慰道:“等此事完了,我便派人送小姐回家探望父母。” 赵玉儿感激涕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宴罢,李福康回到房间,正欲休息,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只见赵玉儿站在门外,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么晚了,不知道赵小姐找我有何事?”李福康疑惑地问道。 赵玉儿羞涩地低下头,将盒子递给他,说道:“这是奴家亲手制作的糕点,特来送给公子品尝。” 李福康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精致的点心。 李富康微笑着道谢,邀请赵玉儿进屋坐坐。 赵玉儿走进房间,两人相对而坐。 李福康品尝了一块点心,赞不绝口,“这点心味道真好,多谢赵小姐。” 赵玉儿微微一笑,说:“只要公子喜欢就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突然,赵玉儿话题一转,说:“公子此次前来苏州,可是有何要事?” 李福康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我是在京城里呆的时间长了,闷得慌,出来散散心,解解闷儿的。” 赵玉儿听了李福康的话,说道:“原来如此,公子你生活过得好安逸,好潇洒。如果公子不嫌弃奴家的话,奴家愿作公子哥的小妾。” 李福康一听,大喜,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子正合他的心意,他征求了一下嬷嬷的意见,嬷嬷同意他把赵玉儿收为小妾。 当下,李福康就把赵玉儿收为小妾。那天晚上,李福康就迫不及待地和赵玉儿圆了房,成了夫妻好事。 赵玉儿在洞房中风情万种,柔情蜜意,她让李福康享受到了他妻子身上享受不到的那种男欢女爱,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 自此,李富康在南行的路途上,与赵玉儿夜夜笙歌,颠鸾倒凤,好不风流快活,享不尽的柔情蜜意,男欢女爱。 这日,李福康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县城。 这个小县城叫云岳,这里山高林密,风景优美,景色宜人,进入这个地界,使人顿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李福康非常喜欢这样的地方,他走在山间小路上,心情是格外的舒畅,再加上有新妾赵玉儿陪伴,可谓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豪情万丈。 两边的大山上,古树参天,千姿百态,树上小鸟啁啾,声声不断,山涧小溪潺潺,泉水清冽。 李福康新纳的小妾赵玉儿对这里颇为熟悉,一路上她给李福康不停地讲着有关这个地方的传说,李福康和他的随行人员听得津津有味,他们没想到赵玉儿竟然是如此的博学多才。 赵玉儿给李福康一行人说,此山上有一眼清泉,泉水一年四季都是热的。这个地方便是以前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由于山高林密,凡人是无法到达这儿的。王母娘娘才能够安心的洗澡,不怕受到凡人的干扰。 大家听到这儿,不由得赞叹和唏嘘起来。有个家丁说了一句:“看来我们到了天上仙境了,要不我们上去看看,现在王母娘娘是不是正在洗澡,我们也好趁此机会一睹她的芳容。” 这个家丁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李福康瞪了这个家丁一眼,说:“别打岔,让玉儿继续说下去。” 家丁赶紧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赵玉儿接着开始讲道:“如果你夏天经过这里,上去清泉那儿洗个热水澡,保证你以后百病不生,健康长寿。” 这时,又有一个家丁插话说:“老爷,要不您带我们上去洗个澡吧,这样老爷以后就会百病不生,长命百岁了。” 这个家丁的话,又引来大家的一阵哄堂大笑。 他们笑着大声附和道:“老爷,他说的对。您带我们上去洗个澡吧。洗完澡,我们以后都百病不生了,还可以省下许多看病的钱,说不定我们还会长命百岁哩。到时候老爷再就不需要找别人伺候您了。我们永生永世伺候老爷,岂不更好。” 这个家丁的话,又惹得大家捧腹大笑,有的人笑得眼里都流出了眼泪。 “你们真的相信这些事吗?这是玉儿给你们讲的传说,你们别信以为真了。如果有那么好的事情,皇上和老佛爷早就到这儿洗澡了,还能轮得上你!”李福康讥讽这个家丁说。 玉儿接着继续又说:“这座山的半山腰里,还有一个湖,湖的四周,一年四季云雾缭绕,雾气腾腾。可是,当你拨开云雾,靠近湖边时,你会发现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碧波荡漾。蓝天照耀着湖水,湖水映照着蓝天,分不清那是湖,那是天。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真的有这么美吗?”李福康听到这儿,也听得入迷了,他情不自禁地问赵玉儿。 “是的,夫君。”赵玉儿回答说。 第810章 李富康一行人路遇劫匪 接着,赵玉儿继续往下讲道:“你们知道吗?这个湖为什么这么神奇?因为这个湖是当年牛郎织女邂逅的地方。当年织女在这儿洗澡,牛郎正是在这个湖边捡到了织女的衣服,并且拿走了织女的衣服,后来他们才因为这事相识了,最后相亲相爱,留下了千古流传的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 赵玉儿讲到这儿,停下来,惋惜地叹了口气说:“多可怜啊!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面,恩爱夫妻却不能长厮守,共白头。” 李福康见赵玉儿慨叹牛郎织女,心中不由得一惊,她仿佛看到了赵玉儿心中可能埋藏着一种别人无法体会到的无奈,也许她心中还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情愫。可是他又不好打问此事。 赵玉儿见李福康看着她,她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后来,人们为了纪念牛郎和织女的相识,口口相传他们美好的爱情故事,有心人还在湖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书写着: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家属,牛郎拾得织女衣服处。” 赵玉儿讲到这儿戛然止住,停住了,不再往下讲了。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赵玉儿讲的这个传说中,出神地听着,她却突然停止了话题,大家好奇地看着她,说:“玉儿,你接着讲啊!我们正听得津津有味哩,你怎么停下来了!” 赵玉儿看着大家一脸懵逼相,说:“我讲完了,你们还让我讲什么哩!” 可是,听她讲传说的人却是意犹未尽,咂了咂舌,好像还是没能够满足他们的听觉盛宴。 此时,又有人说:“这个地方太神奇了,老爷,要不咱们上山去看看吧!” 这个人一说话,立即调动了大家的好奇心,他们纷纷附和道:“老爷,你就圆了我们的这次心愿吧。您带我们上去看看吧,没准老爷能够在那眼清泉里洗个澡,以后老爷就会百病不生,长命百岁了。” 李福康本来就对此事感兴趣,现在大家又都纷纷劝说他上去看看。他最终还是经不起赵玉儿讲的传说的诱惑,还有大家高涨情绪的感染,同意了大家的提议,下令车夫寻着山路,往山上赶去,看看这个神奇的清泉,还有那个织女洗澡的湖。 李福康一行人在赵玉儿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向山上进发。 谁知,就在他们向山上进发的时候,危险正在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 其实,在他们进入这个偏远的云岳县境内,就早有人盯上了他们。 这些人见李福康的车上装满了箱子,而且他们穿着华丽富贵的衣服。就凭这些人的穿戴,他们断定出这些人一定是大户人家的人。因此,他们推测,这些箱子里面装的一定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之类的贵重物品。 李福康等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贼人所惦记上。马车一路前行,越往上走,山路越陡峭。 这些贼人一直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准备抢劫李福康的车队。 当李福康的车队到达一处山路转弯处,山势忽然陡峭起来,山风呼啸而过,令人不寒而栗。 李福康这行人听着尖利的山风呼啸声,个个胆战心惊,不寒而栗,瞬间觉得此地恐惧起来。他们有点后悔不应该上山来看什么神奇的清泉和织女洗澡的湖。 就在大家迟疑间,突然从山上窜出一群黑衣人,他们手持刀剑,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将李福康的车队团团围住。 他们人数众多,凶神恶煞,手持刀剑,让人望而生畏。 李福康和他的随从们顿时惊慌失措,他们哪儿见过这种阵势,个个吓得筛糠似的颤抖不止,不知如何是好。 赵玉儿也被吓得脸色苍白,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赵玉儿站出来,试图与山贼谈判。 “各位英雄好汉,请您们手下留情,我们只是一般客商,只要您们放过我们的性命,我们一切都可以答应您们的要求。” 为首的山贼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你们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们的话?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不过,要是那位小娘子愿意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我们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淫邪的目光扫过赵玉儿,令赵玉儿感到一阵恶心。 李福康愤怒地瞪着山贼,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却不敢轻易出手。 他知道,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与这些山贼抗衡。 赵玉儿心中暗暗叫苦,她明白眼前的局势十分危险。但她不想成为山贼的玩物,更不想看到李福康和其他人受到伤害。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决定用智慧来化解这场危机。 “各位好汉,小女子求求你们了。如果你们放过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报告官府的。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人。” “好吧,我们就答应这位漂亮小娘子的要求,只要你们把银子留下,我们就不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们敢耍花招,不把银子留下,就休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那个为首的蒙面人说道。 他举起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下晃了晃。钢刀在山间透过树冠泼洒下来的明亮阳光照射下,发出刺眼的森森白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不过,李福康听了这个为首的蒙面人的话,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去了,这些人是劫财的,没啥可怕的。只要不要他的命,其他要求都不是什么问题。银子对他来说,不重要,他爹李莲英有的是。 现在贼人只要不要他的命,什么都可以拿去,钱乃身外之物,他们从他这儿抢去了,他可以从别人那儿抢回来。 李福康大方地挥了挥手说:“各位英雄好汉,本老爷不在乎银子,你们尽管全部拿走,只要你们手下留情,不伤害我的家人,放过我们,我就非常感谢你们了。” 蒙面人见李福康这么大方,他也有点吃惊,他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大方的人。一般人都是要银子不要命,这位老爷却截然不听,他是要命不要钱,看来真是个大户人家的人。 蒙面人手一挥,说:“小的们,给我上,把他们所有的银子给我拿过来。” 第811章 劫匪抢走了李富康的银车 蒙面人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喽啰们一下子扑上来,把李福康的银车拉过去,顺便捉走了一个李福康的随从,作为人质,扬长而去。 李福康望着远去的劫匪们,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安抚众人说:“还好,他们只是图财,未曾伤及我们的性命,算我们命大,运气好。” “这群劫匪如此嚣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李少爷的银车,我们一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等我们到了云岳县,一定要报案,让云岳县令立刻派人前来捉拿这些大胆妄为的劫匪。”赵玉儿愤愤地说道。 李福康说:“好了,没事了,现在咱们立刻出发吧,向云岳县城进发,别再在路上耽误时间了。” 李福康的车队很快撤离到山路上,直奔云岳县城而去。 就在李福康的车队走出不远,那个被劫匪劫持当做人质的的随从,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 “老爷,不好了,奴才在路上听到那群劫匪谈话,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身份,说是拿了银子后,他们立刻撤回县城,报告老爷,说今天的收获真不少,白银抢了一大车。不像平时,这在个荒无人烟的偏僻鬼地方,很难抢到这么多的银子,顶多也就是一二百两。”随从喘着粗气给李福康汇报说。 李福康一听这话,心中大为震惊,他猜想,这些人一定不是什么劫匪,而很有可能是官匪。 李福康接着问这个被放回来的人质:“他们问你们什么了吗?” “问了,那个领头的蒙面人问我,我们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车上有这么多的银子?”那个人说。 “你怎么回答了?”李福康问。 “我说我们是从京城里出来游玩的,路过此地,想到山上去看看织女洗澡的湖。他们听后哈哈大笑,说我们真是一群傻子。”那个人看着李福康,小心翼翼地说。 “哦,他们再问什么了吗?”李福康追问。 “他们问老爷是什么人?我说是京城里内廷李大总管的三少爷。他们一听老爷是李大总管的三少爷,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然后那个蒙面人想了一会儿,把我放了,说让我滚回来,别再给他们添麻烦。”那个人说。 李福康听完这个随从的话,心里明白了,这个人的这些话,印证了他刚才的猜想,这些人不是劫匪,而一定是官匪。 李福康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命令车队加速向云岳县城行进,争取赶在落日前赶到云岳县城,报案追查这些被劫匪抢去的银车。 李福康的车队走了一段路程后,还是不见云岳县县令派人前来迎接他们,他心里开始泛起嘀咕来。这个县令到底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本少爷要从这里路过。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些日子,他的车队每经过一个地方,这些地方的知府县令都早早地在路上恭候他了。 只要看见他的车队,他们都会赶紧迎接上来,给他行礼问候。他们会恭请他前去府上一坐,为他接风洗尘,给他孝敬各种各样的金银细软,奇珍异宝。 哪像这云岳县令,他已经到了他的地界,他还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静悄悄地,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种不符合常规的怪异现象,令李福康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这个云岳县县令是不是不想做这个官了。 李福康就在这种疑虑中坐在车上想着这些事情。 车队走出很长一段时间,忽然听见车队后面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声音响亮而又急促。 李福康一行人听着着从后面山路上传来的这声音,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刚才发生的一幕,已经令他们不寒而栗,战战兢兢了。现在又在这寂静的山谷里听到这么急促的马蹄声,更让他们吓得心惊肉跳,魂不附体,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福康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随着马蹄声的越来越近,所有的人都吓得心都提到了嗓门眼子上。他们不敢往后看,只是拼命地不停地用鞭子抽打着马屁股,催着马儿快一点跑,让后面的马蹄声追不上他们。 但是,他们毕竟坐的是马车,比不上后面骑马追来的人。 很快,后面就追上来八个骑着快马的人。 李福康大着胆子往后看了一眼,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原来后面追过来的人,不是劫匪,而是八个穿着官差服装的人。 他们追到李福康的车队前,翻身下马,抱拳作揖说:“李大人好,我们是知府大人派来保护您们安全的人。这一路非常混乱,路上劫匪多,知府大人怕您们被劫匪劫持,特意派我们前来保护你们,让我们把大人安全护送到云岳县城。” 这时候,全车队的人提到嗓门眼儿上的心总算落下来,他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算不担心了。 李福康赶紧谢了这些前来为他保驾护航的官差。 接下来,官差才给李福康细细诉说了原因。 原来,自从李福康离开知府衙门后,知府就非常担心去云岳县城的这段路,因为这段路非常不安全。他总是担心李福康走这段路会出问题,他当时就提出来要派人为李福康保驾护航,可是李福康却以各自理由婉言谢绝了知府的好意。 李富康认为他走这段路,就像在京城里一样,丝毫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的。知府拗不过李富康,只好作罢。他再不一一强求李富康,硬性给他派人保驾护航。 李福康离开后,知府还是为李福康的安全担忧,他害怕一旦李福康在他管辖的范围内出现了不测,心狠手辣的李莲英岂能饶了他?到那时,他丢掉的可不只是官帽,而是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知府这样一想,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担忧。他立刻叫来几个得力干将,让他们骑上快马,追着李福康的车队而来,让他们一定把李福康安全送达云岳县城。 李福康知道了缘由后,非常感激知府。他在心里暗暗地许诺,等他回到京城后,一定要在老爹李莲英面前给这个知府美言几句,让他官升一级。 当这群衙役了解了李福康的银车已经被人劫持后,他们也表现出惋惜和内疚,自责他们来晚了一步,回去不好给知府大人交差。 第812章 我们把他们都咔嚓了吧 李福康安慰了他们,说:“没啥事,劫匪劫走的银车,到了云岳县城,让云岳县令派人把银车追查回来就是了,没啥大不了的事。你们现在的任务是把我们安全护送到云岳县城,再不能让我们在路上发生意外的情况,出现被匪徒劫持的事情。” 八个衙役听了李富康的话,齐声说道:“请二少爷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尽职尽责,安全保护二少爷及您的家人安全抵达云岳县城。” 李福康一行人在这八个衙役的护卫下,车队急速地向云岳县城直奔而去。 一路无话,眼看就要到达云岳县城,众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又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黑衣人手握长剑,眼神冰冷,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黑衣人大声喊道。 李福康心中一惊,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会遇到劫匪。 他暗自庆幸现在有这八个衙役护卫在身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胆匪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其中一名衙役呵斥道。 “少废话,交出财物,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黑衣人威胁道。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战眼看就要爆发。 八名衙役迅速抽出武器,将李福康等人护在身后。 他们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显然训练有素。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示意手下们向前冲。 战斗瞬间打响,黑衣人与衙役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喊杀声不绝于耳。 李福康紧张地注视着战局,心中暗自祈祷着衙役们能够战胜敌人。 他明白,如果落入这帮劫匪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这关键时刻,一名衙役看准机会,猛地刺出一剑,正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其他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向后退去。为首的黑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福康,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们厉害,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带领手下,背着那个倒地不起的黑衣人尸体,消失在树林中。 李福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衙役们。 “这次多亏了各位兄弟,待我回到京城后,一定要重谢你们。”他说道。 衙役们微笑着回应,表示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随后,他们继续护送李福康前往云岳县城。 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并未再遇到其他危险。不久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云岳县城。 李福康向这些护送他的衙役们道谢后,便打发他们立即回去给知府汇报此事,并让他们替他向知府派人护送他表示感谢。 这些衙役们与李福康辞别后,飞身上马,按原路返回,疾驰而去。 李福康到达云岳县城,得到了云岳县令的热情接待。 当天下午,云岳县令佟无窃就在县城内最豪华的客栈里,为李福康举办了接风洗尘的宴会。 宴会上,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摆满了好几桌子。 这些美味菜肴,让京城里生活惯了的李福康看了也是瞠目结舌,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县城里,县太爷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豪华奢侈,令人咋舌,就像皇宫里的宫廷御宴,令他羡慕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酣耳热之际,李福康把他在路上被劫匪劫持一事说给了云岳县县令佟无窃听,并且要求县令佟无窃加强县境内的治安管理,以防止劫匪再次来袭。 佟无窃听后,连连点头承诺:“是是是,李大人,下官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办。一定加强县城境内的治安管理,防止劫匪前来偷袭县城。” 随后,李福康又责令县令佟无窃说:“佟县令,我令你在十日之内给我追查出抢了我银车的劫匪,让他们把我的银车分毫未损地给我送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岳县县令佟无窃当然知道追查不回来李李富康少爷被劫匪抢去的银车的后果。 不过,他还是点头哈腰地答应了李福康的要求,他说:“请三少爷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在你限定的这些日子里,把劫匪抢去您的银车给您追回来。” 李福康听了县令佟无窃的话,心里宽慰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佟无窃整天陪着李福康游山玩水,把给李福康追查银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他把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早已经抛到了脑后。 转眼间六天时间过去了,李福康在佟县令的陪伴下,确实玩得很开心。他再也没有提及关于追查银车的事情。 这天晚上,李福康的一个随从由于白天吃的东西太杂,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去上茅房,路过县太爷住的房间时,发现县太爷的房间里亮着灯光。 他好生奇怪,心想,这么晚了,县太爷在干什么呢?他留了一个心眼,走到县太爷的房间窗根下,偷听了一下。这一听,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一跳。 他听见里面的一个人说:“老爷,您说我们该咋办?要不要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咔嚓''了。只要我们不承认,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拿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这儿天高皇帝远,一切都是您老爷说了算。” 这个随从一听,吓怕了胆子,接着他大着胆子又听了几句。 屋里的人还在继续在说:“不行,我们派人抢了他们的银车,派杀手没有把他们杀掉,让那些知府派来的衙役坏了我们的好事。现在动手杀了他们,目标太大了,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 “那您说我们该咋办?如果不把他们做了,他们知道了我们做下的这些坏事,他们还不把我们凌迟处死掉。与其我们坐以待毙,还不如我们趁早把他们给解决了,省得留下后患。” “不行,你知道吗?他可是内廷大总管李莲英的三儿子,李莲英可是当今的‘九千岁’,你惹不起的。如果让李莲英知道了,咱们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没有好下场的。” “老爷,您也是我们云岳县城的土皇帝。您杀了他,把他们一把火烧了,您不说,我不说,谁人知道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小声点,不要让外人听见了,不然我们可就都没有命了。” “老爷您放心吧。这深更半夜的,谁会跑来听咱们的窗根子。” 这个随从听到这儿,吓得两腿直打颤,他赶紧蹑手蹑脚地,迅速从窗根子底下逃也似地离开了。 第813章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个随从回到房间里,心还吓得“砰砰砰”直跳。他右手捂着左胸膛,唯恐心从里面跳出来。 这个随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思来谋去,觉得事不宜迟,他应该立即连夜叫醒李福康老爷,将此事禀报给他。免得夜长梦多,带来不测,最后他们这些人被县太爷“咔嚓”一声,身首异处,岂不冤枉! 这个随从赶紧穿好衣服,急匆匆地来到李福康大人的房间,敲开了他的房门。 李福康见有人半夜敲开他的房门,很是生气,正要生气发怒质问随从,为何半夜三更要敲开他的房门,打扰他的睡觉。 谁知,随从一进门,赶紧合上房门,急切地对李福康说:“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什么急事,半夜三更的打扰本老爷睡觉。你紧张什么,慢慢说来我听。”李福康生气地说。 随从赶紧走上前,压低声音对李福康说:“老爷,大事不好了,他们要动手杀我们了。” 李福康一听,大吃一惊,赶紧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给我说说。” 这个随从就把他上茅房偷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李福康听。 李福康听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他的推测是正确的,他的银车确实是被这个云岳县令劫持了。这就是他迟迟不肯追查劫匪劫持银车的事,原来他就是劫匪。 李福康思索片刻后,他想今天晚上县太爷一定是不会对他下手的,因为时机还不成熟。明天开始,就不一定了。 现在他面临的任务就是赶紧联系知府,派人来捉拿这个云岳县令,然后突击审问他,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这样,事情就会一目了然,大白于天下。 李福康这样一想,连夜派了一个他的心腹护卫,前去知府那儿搬救兵。 这个心腹被派出去后,李福康心里才踏实了许多。他打发这个前来告诉他消息的随从说:“你现在安心睡觉去,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从明天起,你一定要装得像平常一样,显得若无其事。记住了吗!” 随从连连点头说:“是是是,大人,你的话我铭记在心了。 “好了,你可以睡觉去了!”李富康打发随从说道。 “好的,老爷,您休息吧。奴才走了。”随从说完,走出了李富康的房间,忐忑不安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福康起来后,就叫来县令佟无窃问道:“佟大人,我的银车被劫持一案,你最近追查的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佟无窃见李福康追问这件事,他赶紧搪塞说:“三少爷,下官正在派人极力追查这件事情。您尽管放心,县官一定会把它查出来的。只是这件事情比较难查,还需要三少爷给下官宽限几天时间,下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三少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福康看清楚了,这是佟无窃在拖延时间,他在寻找机会,制定方案,准备除掉他。 “佟大人,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再给你三天时间,限你定期破案。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想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很难保住了。”李福康恐吓道。 佟无窃一听,吓得魂不附体。 他知道,这个李福康是说到做到的。他给李莲英一说,他的官帽自然就保不住了。 “是是是,请三少爷息怒,下官争取在三天内破案,给三少爷把劫匪劫走的银车找回来。请三少爷尽管放心。”佟无窃向李福康保证说。 可是他的心里却气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当下就把李福康这些人抓着,“咔嚓”一声,把他们送上西天。然后,销尸灭迹,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他们。 佟无窃现在是骑虎难下,他不交出劫匪劫走的银车,李福康不饶他。他如果交出银车来,他做的这些丑事就会在阳光下暴露无遗,李福康也不会饶了他的。 最后,佟无窃决定采取措施,他要把李福康这些人做掉。做掉这些人后,如果朝廷没有发现,那就是鸿运当头,万事大吉,皆大欢喜,他可以逃过一劫。 如果被朝廷发现了,最坏的结果就是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最后的退路就是带着这些手下,上山做真正的劫匪去。 佟无窃这样一想,心里坦然了许多,他要尽快做好计划和安排,争取在这三天内,想好策略,把李福康这一行人统统做掉。 李福康看着佟无窃离去的背影,他在心里暗暗地低沉骂道:“真他妈的甜言蜜语,伪装的不错,想哄骗本少爷开心,然后做掉本少爷,你想的太美了。就你那点猪脑子,还想骗本老爷,没门。你还嫩着哩!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佟无窃怎么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第二天,佟无窃已经充分准备好了方案,打算这天晚上抓住李福康一行人,然后把他们做掉,毁尸灭迹。 谁知,中午的时候,李福康那天深夜偷偷派出去搬救兵的护卫回来了,同时他还带来了知府派来保护李富康一行人的十个武艺高强的衙役。 这十个衙役见过李福康后说:“李大人好,我们是知府派来听您调遣的。” “好。那你们就一切听从本少爷的安排,等候本少爷的命令。”李福康说。 然后,李福康把这些人叫到一起,压低声音,对着他们的耳朵耳语了一阵子。 这十个衙役听完李富康的话后,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嗯嗯嗯,是是是。” 李福康把这十个衙役安排顺当后,就派人去叫县太爷佟无窃过来,说有话要跟他说。 不一会儿,县太爷佟无窃屁颠屁颠地来了。 一路上,佟无窃就暗暗地在心里骂李福康说:“李福康,你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今天晚上本县太爷就送你去上黄泉路。你现在还有什么威风尽管耍吧。本县太爷忍耐一下。只要晚上天一黑下来,我就把你们统统咔嚓掉,送你们去西天报到。” 佟无窃忐忑不安都走进了李福康的房间。 李福康站起来迎接佟无窃,说:“佟大人你好,本少爷打算明天离开这儿,这些日子多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请佟大人过来,就是想给佟大人送个惊喜。” 佟无窃听了李福康的话,心里觉得怪怪的。 今天的这个李福康是不是吃错药了,他怎么说了这么一些让他听起来捉摸不透,无头无尾的话。而且他进门时,他还主动站起来迎接他,真是咄咄怪事。 不过,佟无窃想,不管了,反正他李福康离死期不远了,他暂且就不和他计较这些事情了。 第814章 李富康查出劫走银车的人 佟无窃笑着说:“李大人过奖了,您太客气了。这些日子,我只是略表地主之谊。像三少爷这样的大人物,咱一个七品芝麻官,平时请您都请不来。”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如今好不容易机缘巧合,让下官遇上了三少爷,真是下官三生有幸,烧高香了,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修来的福气。下官怎么也得请三少爷再在这儿多逗留几天,让下官陪您在这里好好游玩几天。下官觉得还没有尽够地主之谊哩!” 佟无窃的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说出来,李福康听了一定会心花怒放,激动不已。可是,今天他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别扭,觉得他是在做作,阴险透顶了。 “本少爷就不麻烦佟大人了,这些日子已经麻烦的不好意思了。本少爷还是准备明天就走。”李福康目光犀利地看着佟无窃,半阴半阳地说。 佟无窃心中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三少爷,您还是再逗留上几天吧。您的银车被劫持走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您再待上两三天,案子就会成功告破,您的银车就会完好无损地被送回来。” 佟无窃想通过这件事,麻痹李福康,让他放弃对他的戒备心理,他好下手,做掉他们。 “谢谢佟大人了。我就不麻烦你了。我银车的劫持一案,我已经查出劫匪来了,现在马上就水落石出了,再不劳你大驾了。”李福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佟无窃,看得佟无窃浑身直冒冷汗。 佟无窃听了李福康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他不知道李福康的这句话是真是假,还是在故意试探他。 “恭喜三少爷!不知道三少爷是怎么查出来的?查出来的劫匪在哪儿?能不能给下官透露一下,让下官也高兴高兴。”佟无窃故意试探地问李福康。 李福康顿了顿,看着佟无窃说:“谢谢佟大人对这件事情的关心,其实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福康说完,眼睛死死地盯着佟无窃。 佟无窃被李福康盯得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两腿打颤。 但是,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装傻卖萌地说道:“三少爷的这句话,下官还真地搞不明白,您说的这是谁?请三少爷现在指出来,下官立即派人把他抓起来,进行拷问,让他立刻把劫持去三少爷的银车送回来。” “佟大人,这个就不必麻烦佟大人了,还是我亲自审问吧!我现在就想请教佟大人,如果官员做了劫匪,抢了财物,该当何罪?” 李福康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看着佟无窃说。 佟无窃越听越害怕,心里越来越怂了。他开始怀疑李福康是在说他。 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可能,李福康怎么能知道他是劫匪哩,怎么能知道他的银车是他佟无窃劫持的哩。 佟无窃想,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能承认。只要熬过今天晚上,他把李福康一行人送上西天,啥事都没有了。 “回三少爷的话,如果是官员抢劫了东西,轻者革职查办,没收家产。重者凌迟处死,儿孙充军。”佟无窃小心翼翼地说。 “说得好,佟大人说得太好了!”李福康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拍起手来。 “按照佟大人的说法,劫持官员的财物,就是重罪了,对吗?”李福康问。 “对对对,确实是这样。”佟无窃说。 “来人,把这个劫匪给我拿下。”李福突然大声说道。 李福康话音刚落,佟无窃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从外面冲进来四个知府派来的衙役,他们冲上前,把佟无窃按倒在地,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候,佟无窃才明白过来,他大声喊叫道:“三少爷,您是不是误会了,下官怎么会成了劫匪,下官可是朝廷命官呀!您这样做,可是要犯法的,您可要承担后果啊!” “佟无窃,你知罪吗?你还想狡辩,是吗?”李福康问。 “三少爷,您真的是误会了。我堂堂七品县令,朝廷命官,怎么会去当劫匪,抢三少爷的银车呢!”佟无窃尽力狡辩道。 “佟无窃,你死到临头,还不承认?还需要我找证人吗?”李福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佟无窃说。 “三少爷,您真的是搞错了。下官怎敢抢你的银车啊!那不是下官活得不耐烦了!”佟无窃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极力去狡辩,为自己洗白。 “这么说,你没有抢我的银车,抢过别人的银子。好哇,你这个狗官佟无窃,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你居然敢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作为堂堂的朝廷命官,你竟然敢置朝廷的朝纲于不顾,扮成劫匪,拦路抢劫钱财。实在是有违朝廷法律,罪不可赦。”李富康慷慨激昂地说。 李富康的口气俨然是上级训斥下级的口气,虽然他的官级没有佟无窃的高,仅仅是一个候补同知,但是,李富康的老爹是皇宫里的内廷大总管李莲英,他自然有这个底气训斥县令佟无窃。 “三少爷,您真的是搞错了。你一定是误会了。请三少爷明查。”佟无窃还在极力为他辩护。 “佟县令,你除了扮成匪徒劫持我的银车,还想谋害我,是不是?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这个狗官。”李富康咄咄逼人地问道。 “三少爷,下官岂敢谋害您。下官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您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去谋害你。三少爷,您这是谁说的,有证据吗?您可不能血口喷人,诬陷好人啊!下官真是冤枉啊!”佟无窃开始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还嘴硬,来人,给我掌这个狗官的嘴。”李富康看着佟无窃,恶狠狠地说。 李富康话音刚落,知府派来护卫李富康的衙役,走上前去,“啪啪啪”地就给了佟无窃几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得佟无窃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一时不知道东南西北。 “三少爷,你不能打我啊!我可是冤枉的!我确实没有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佟无窃哭天抢地说。 “你还不承认,还敢瞒我。来人,把证人带上来。”李富康对手下说。 佟无窃一听,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他不知道李富康带上来的证人将会是谁。 就在佟无窃迟疑期间,李富康的两个手下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佟无窃一看,顿时吓瘫了过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得力干将师爷,也就是那个在山林中劫持了李富康银车的蒙面大汉,后来又在李富康快到云岳县城时拦路截杀的那个人。 此时的佟无窃,看着他的得力干将师爷被李富康作为证人带了进来,他无话可说了,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 师爷则是满脸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看佟无窃。 第815章 银车找回,佟无窃命丧黄泉 “佟无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李富康杏眼圆睁,怒目而视着佟无窃说。 “请三少爷饶命,下官知罪了,下官如实给您交代。” 佟无窃吓得跪倒在地,不停地一边磕头,一边给李富康交代事情的缘由。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云岳县城地处偏远地区,山高皇帝远,交通闭塞,经济落后。 云岳县令佟无窃在老百姓身上搜刮不到多少油水,平时挥霍潇洒时,捉襟见肘。 为了能够缓解他们挥霍时手头紧的问题,佟无窃就在他师爷的撺掇和策划下,干起了劫持路人的勾当。 起先,佟无窃也有点担心和害怕,一旦被朝廷知道了,他的脑袋就会被搬家的。可是,他又想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又迫于手中无钱财,可供他挥霍,于是他就干起了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最初的时候,他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抢劫回来,内心还很内疚和自责。 可是,随着抢劫的次数越来越多,挥霍潇洒日子的诱惑,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内心自热而然地就坦然了,不再内疚和自责,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朝廷里的命官,还有那些封疆大吏,巡抚知府,哪一个不贪,哪一个不敲诈勒索老百姓。他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平衡力了。觉得他只是出力得来的,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啥愧疚不愧疚的,自责不自责的。 那天,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给他禀报说,有一行人进入了他们云岳县境内,看起来非常富有,这些人带着一车白银,共有五辆马车,十七八个人。 佟无窃听了这些人的话,顿时欣喜若狂,他立即派师爷带人扮成劫匪,前去抢劫这些人的银子。 以前他们也抢劫过路人和商客,但是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每次顶多也就抢个一二百两的银子。现在居然有人带着整车的银子给他们送来了,他岂能不高兴。 佟无窃立即派师爷组织人力,带上蒙面头套,前去抢劫。果然不出探子所料,他们成功的劫持了李富康的银车。 佟无窃看着白花花的一车银子,心里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他想这一车白银够他花几年了。 后来,探子又回来给他禀报说,他们劫持的银车是皇宫里内廷大总管李莲英的三儿子的银子。 佟无窃听后,吓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他们这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了,真是活腻歪了,不要命了。 可是,现在挽救这个局面是不可能了,他们不可能再把银车送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只能将错就错,先把银车藏起来,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后来,佟无窃在师爷的谋划和撺掇下,决定采取措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李富康他们给做了,然后毁尸灭迹。这里天高皇帝远,谁知道是他们做的哩。于是佟无窃又派师爷带领人前去截杀李富康。 事情凑巧的是,此时知府已经派人来保护李富康。佟无窃派来的这些人打不过知府派来的武功高强的衙役,结果这些人被知府派来的衙役打得一败涂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最后大败而归。 再后来,佟无窃就计划在县衙内做掉李富康,结果没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事情就被李富康那个吃坏肚子的随从偷听去了,现在事情彻底败露了。 佟无窃知道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只好跪地求饶,恳请李富康放过他,饶了他的性命。 事情交代完了,佟无窃的额头也磕烂了,额头上流出了血。 李富康岂能饶过佟无窃,如果不是他下手快,现在他就成了佟无窃的刀下之鬼了。 “狗官,你快说,我的银车你藏在哪儿了?不然我立刻要了你的狗命。”李富康凶神恶煞般地对佟无窃说。 此时的佟无窃,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磕头如捣蒜地说:“三少爷高抬贵手,饶了下官的性命,下官这就派人去给您把银车拉回来。” “不用了,你只要你说出藏匿银车的地点就可以了,我自会派人去找的!”李富康说。 佟无窃赶紧说出了藏匿银车的地方,等佟无窃说出藏匿银车的地方后,李富康对云岳县抢劫了他银车的那些衙役说:“你们去把我的银车找回来。我每人赏赐你们一百两银子,而且再不追究你们这些人的任何责任。从此后,我对你们也既往不咎。” 这些衙役一听李富康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而且还给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们悬着的心落下来了,心里一下子坦然了许多,高高兴兴地去给李富康找佟无窃藏匿的银车去了。 这些衙役岂能不高兴,李富康给他们一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一年挣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现在又有李家三少爷给他们撑腰,要他们去拉藏匿的银车,他们何乐不为呢? 很快,李富康被佟无窃劫持去的那车银子被找回来了。看着失而复得的银车,李富康甭提有多高兴。他立刻兑现了他的诺言,给这些衙役每人赏赐了一百两银子,这些衙役兴高采烈地收下了。 接下来,李富康开始收拾佟无窃,他说:“小的们,给我下手狠一点,用乱棍打死这个劫匪头子,打死他,你们重重有赏。” 衙役听说打死佟无窃重重有赏,他们一下子蜂拥而上,开始用乱棍照着佟无窃的身上打去。 “噼里啪啦”的棍棒声,打得佟无窃吱哇乱喊,不停地哭喊爹娘,他求李富康手下留情,饶了他的性命。 “三少爷,求求您了,手下留情吧,饶过下官一命,下官下辈子变牛做马,都要报答您的恩情。” 可是李富康哪里能听得进去佟无窃的哭喊和告饶声。他嘴里不停地说:“给我恶狠狠地往死里打。” 最终,佟无窃在衙役们的乱棍之下,命丧黄泉。 看着被衙役们打死的佟无窃,他还是难解心头之恨。说:“来人,把这个狗官拉出去送到荒山野岭,喂野狗去。” 几个衙役扑上来,拖起佟无窃的尸体,扔到一辆板车上,按照李富康的命令,一直送到了云岳县城几公里外的荒山野岭,抛在山坡上,喂野狗去了。 第816章 光天化日之下抢夺青铜器 云岳县县令佟无窃被李富康打死后,他立刻令人向朝廷上奏折说:云岳县县令佟无窃,一向目无朝纲,胡作非为,招摇撞骗,敲诈勒索,荒废日政。更为恶劣的是,他大胆妄为,纵容手下假扮成劫匪,抢劫经过云岳县县境的路人和客商。 尤其是最近,同知候补李福康带着家人经过云岳县山林时,被县令佟无窃派人拦路抢劫,回来知道事情败露后,又派人前去暗杀李福康,幸亏当地知府派人前来营救,李富康一行人才幸免于难。 为了惩戒佟无窃的恶劣行径,同知候补李福康代理朝廷清理其罪行,对佟无窃进行了逮捕,并且对佟无窃进行了审问。 佟无窃在铁的事实面前拒不承认,百般抵赖,胡搅蛮缠,完全没有一个朝廷命官敢作敢为的担当。同知候补李富康对此事深恶痛绝,当即替朝廷处决了这个罪大恶极的知县佟无窃。 其处理结果如下:判处知县佟无窃死刑,革去其职务,斩立决,没有他的全部家产,上交朝廷,其家人充军。 由于李福康是李莲英的继子,他上奏给朝廷的奏折,谁也不敢提出质疑。慈禧皇太后当然向着李莲英,云岳县县令佟无窃就这样被李福康处理了。 云岳县令佟无窃被李富康打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出了云岳县城,传到了外面。 尤其是李富康游山玩水经过的州府县的官员,听了这件事,吓得胆战心惊,不寒而栗。他们通过这件事,才真正了解了李莲英三儿子李富康的阴险歹毒,心狠手辣。 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 从此后,李富康游山玩水经过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敢为难他,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唯恐被他抓住了把柄,打死后喂了野狗,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这些人见了李富康,都奉送上大批的金银细软,奇珍异宝,李富康都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等李福康返京的时候,他收到的金银财宝,足足又装了两大车,由杭州知府派人护送回京。 李福康的这一次游山玩水,不但游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而且还赚了个钵满盆满,腰包瞬间就变得鼓鼓囊囊的了。 再说李莲英继子四儿子李福荫,他是李莲英最小的儿子,李莲英自然非常宠爱,可谓是含在嘴里怕花了,捧在手里怕冻了。 李福荫从小被李莲英宠爱长大,自然非常任性,只要是他喜欢上的东西,他非得弄到手不可,不然他是誓不罢休的。 李福荫不同于他的其他三个哥哥,他的爱好是收藏古董。他每每遇到他喜欢的古董,他都是爱不释手,无论花多大的价钱,他都要把它们买回来,珍藏起来,要么就是通过非正常的手段,据为己有。 李福荫一有时间就去古玩市场寻宝,只要是他看上的心仪宝贝,他一定得想办法把它讨回来,他方才罢休。 这天,李福荫听一个朋友给他讲,琉璃厂有一件商朝的青铜器,造型精美,保存完好,乃是当世罕见的珍品。 李福荫听后心动不已,立刻决定前去看看这件宝物。他心想,如果真是这位朋友说的那样,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件宝贝收入囊中。 于是,李福荫立即带着他的朋友,还有几个随从,急匆匆地赶往琉璃厂去看这个宝贝。 到了琉璃厂,李福荫看到了那件青铜器,果然如他朋友所说,造型别致,工艺精湛,他当下便决定要买下它。 李福荫是琉璃场的常客,他经常带着人前去古玩市场上闲逛。由于他派头大,后台硬,因此,古玩市场上的大多数人认得他。他们为了巴结讨好李福荫,常常把他看准的宝物低价卖给他。 今天,李福荫同样想以低价买下这件宝物。可是,这个店主是个颇为难缠的人物,他就是不买李福荫的账。任凭李福荫开出怎样的高价,他就是不卖给李福荫。 李福荫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他当下就跟店主耍起横来:“店主,我告诉你,只要是本爷看上的东西,本爷非要搞到手。你识相点,就赶紧定个价,本爷把它买走。” “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不识相,不肯卖给我,就休怪本爷不客气了。不要到时候,你宝贝也没有了,银子也没得到,你可别后悔。” 李福荫本以为他的这些豪横的话,可以把这个店主诈唬过去,店主会乖乖地把这个宝贝低价卖给他。 可是,谁知没想到,这个店主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他就是不搭理李福荫,就是不买他的账。 他说:“你是哪里来的龟孙子,在我这里逞能耍横来了。我见过你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别再我这儿装豪横,我不会理睬你的,我也不会把宝贝卖给你的,看你能把我咋滴!” 李福荫一听这个店主的话,肺都气炸了,他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买主。他以前遇到的哪一个买主,见了他买古董不都是笑脸相陪。 今天是不是遇着鬼了,居然还有这样不识相的人,公然挑战他的忍耐底线,跟他叫板,这还了得成。 李福荫恼羞成怒,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夺走这个宝贝。 “你真是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爷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个宝物给我抢回来。” 李福荫一声令下,他带来的几个手下,就像疯狗一样猛扑上去。两个人把店老板抱着,按倒在地,另一个人抱起货架上的宝贝,迅速地跑了出去。 店主见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他的东西,就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抢东西了!” 店主一喊,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当他们看清楚是李莲英的小儿子李福荫时,谁也不敢言传了,默默地走开了。 因为李福荫常来这个地方淘宝,大多数人认得他,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惹不起,除非你不要一家子人的性命。 店主见周围的左邻右舍,今天都不愿意帮他的忙,而是默默地都躲避开来了。 他越发来气了,他对着李福荫的手下大骂道:“你们这些土匪,王八羔子,朗朗乾坤,天之脚下,你们竟然敢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情来,你们还有王法没有?” 第817章 店主为了古董丢了性命 李福荫看着这个店主说:“王法,什么叫王法?本少爷说的话就叫王法。放开他,咱们走!” 说完,李福荫的手下把那个店主使劲一搡,店主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李福荫和他的手下拿着那件宝物,扬长而去。 等店主站起来追出去的时候,李福荫和他的手下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周围的左邻右舍见李福荫离开后,他们才敢过来劝慰这个店主。 有的人说:“你怎么这样倔强啊!你能惹得起他吗?他是谁,你不知道吗?” “就是啊!你这不是拿鸡蛋跟石头碰吗?你碰得过吗?”还有人埋怨这个店主说。 店主到这时才明白过来,他根本不是李福荫的对手。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把那个宝物低价卖给他,不至于现在让他白拿走钱啊!现在他后悔也晚了。 这个店主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放声大哭,他不停地打自己耳光,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 店主正哭着,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块手帕。 店主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那人轻声说道:“店家莫要伤心了,这李福荫向来横行霸道,仗着他父亲是内庭大总管就为所欲为,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呐。” 店主接过手帕,擦擦眼泪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路见不平罢了。不过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帮助你夺回宝物。”那个人神秘地笑了笑说。 店主顿时来了精神,赶忙追问那个人说:“你有何妙计,快说出来让我听听。” 那个人俯在店主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店主听后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那个人告诉店主,今晚李福荫会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宴请宾客,展示他夺来的宝物。 到时,他可以扮成店小二混入其中,趁机偷走宝物。 店主犹豫片刻后,决定听从那个人的计划。 当晚,店主换上店小二的服装,潜入酒楼。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酒壶走到李福荫身边,假借倒酒之机,迅速将宝物藏入怀中。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酒楼时,李福荫发现了宝物失踪,他大声呼喊起来,整个酒楼瞬间陷入混乱,店主趁乱逃出了酒楼。 他拼命奔跑,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脚步。 谁知,就在他停下来喘息的机会,李福荫的手下已经把他追了上来。他们把这个店主按倒在地,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带到了李福荫的面前。 李福荫看着这个乔装打扮,混进酒楼抢劫他宝物的店主,肺都气炸了。他命令手下将店主拉出门外,乱棍子打死,扔到荒郊野外,去喂野狗。 这个可怜的店主,不但宝物被李福荫抢去,一分钱没得到,还白白地搭了一条性命,被李福荫活活打死,喂了野狗,真是可怜。 自此,人人听到李福荫,可谓谈虎色变,不寒而栗,远远地躲避开来,唯恐躲避不及,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有人不怕李福荫的淫威,以身试法。 有一位出国留过洋的官员,姓张,叫张子谦,他想巴结讨好一下李福荫,从而想接近李莲英,获取更多的政治资本,他就把李福荫请到他的府上府,想炫耀一下他收藏的各种古董宝物。 这个官员非常清楚李福荫喜欢收藏古董,如果他把李福荫请来,两个人的共同话题就一定很多,就一定能够成为好朋友, 成为知己。 这一天,张子谦派人去请李福荫,说他收藏了许多珍贵的古董,想请李福荫过来欣赏,顺便帮他鉴定一下这些宝物,是否有赝品 其实,张子谦的真实目的不是想请李福荫前来观赏和鉴定他收藏的古董,而是想向李福荫炫耀一下他的这些古董。 他的这些古董不但有中国的,还有外国的,他想让李福荫好好开开眼界。 李福荫接到邀请后,欣然答应前往张子谦的府上,看看他收藏下的这些古董宝物。 李福荫来到张子谦府上,张子谦赶紧出门相迎,说:“李四少爷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李四少爷多多海涵。” 李福荫也赶紧抱拳作揖,还礼说:“张大人客气了,您诚心邀请我前来您的府上鉴赏宝物,真是我受宠若惊,您如此高看我,我岂能不来。” 两个人客套一番,张子谦主动伸出手,挽着李福荫的手,和他并肩走进了府上。 进入府上后,张子谦把李福荫让到他会客厅的上首坐下,然后令下人给李福荫沏上上等的好茶,请他品尝。 李福荫端起张子谦的下人给他沏的香茶,呷了一小口,咂了咂嘴说:“好茶,真是好茶!清香扑鼻啊!” “李少爷过奖了。在下哪有什么好茶,只不过是从外国带回来的一些洋茶叶罢了。让李少爷见笑了。”张子谦客气地说。 其实张子谦这哪里是谦虚,这分明是在夸耀他从外国带回来的茶叶。 李福荫当然理解张子谦的意思,他进而顺势恭维张子谦说:“张大人过谦了,这外国茶叶就是不一样,喝起来清冽甘甜,清爽可口,真是香甜。当然,这些外国茶叶,比起我们中国的御用茶叶来,它还是那么稍微一筹的,略微有点欠缺,好像总感觉到少点什么味道。” 李福荫的话,更是高人一筹。他不但话语中对外国的茶叶进行了否定,而且还无意间抬高了他的身份,他可是喝过御用茶叶的。 他的潜台词就是,您的这些外国茶叶,与老佛爷和他老爹李莲英喝的御用茶叶还相比较起来,还是差远了。 张子谦第一次被李福荫打脸了,他的心里有点不爽。 他想,既然茶叶上不能在李福荫这儿占上分,那他就在古董上和他比比,占个上分,较量一下他们之间谁收藏的古董更胜一筹。 张子谦领着李福荫来到他收藏古董的房间,让李福荫看。 李福荫一看张子谦满屋子的古董珍宝,让他瞠目结舌,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他心中暗自惊讶,这个张子谦真是了不得,居然收藏下这么多的古董,甚至比他的多,比他的珍贵,有的还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真让他叹为观止。 李福荫看着这些古董,内心的贪念瞬间膨胀起来,他想,如果他能把张子谦的这些古董宝物据为己有,那该有多好啊! 第818章 张子谦引狼入室,祸从天降 他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张子谦的这些古董宝物弄到手,弄不到手,他誓不罢休。 李福荫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认真地仔细鉴赏着张子谦收藏的每一件物品。 张子谦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给李福荫介绍着他收藏的每一件珍品。李福荫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地连连点点头,表示赞同和认可。 张子谦见李福荫满脸的羡慕之情,他心里越加高兴了。 为了能够展示他收藏古董宝物的实力,他又把李福荫领到了他收藏外国古董的货架前。 李福荫看着这些外国古董,更是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古董宝物出神。 张子谦看李福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古董宝物,他越加得意洋洋了。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李福荫介绍这些古董宝物的来历:“这是俄国彼得大帝用过的佩剑,这是欧洲十六世纪的瓷器,这是拿破仑用过的珠宝。” 张子谦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劲。他把这些外国古董的搜藏历史,以及收藏价格都一一给李福荫做了详细的解释。 李福荫听到津津有味,张子谦看出来了,李福荫是非常喜欢这些外国古董的,他每解释一件古董的时候,李福荫总会拿起这件古董,爱不释手地欣赏着,舍不得从手里放下。 张子谦领着李福荫看完了外国古董外,又把他领到了另一个货架前,让他看一些青铜器,这些青铜器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李福荫在张子谦地解说下,一件件地欣赏着这些古董宝物。 忽然,李福荫的目光落在了一件不起眼的青铜器上,他眯起眼睛,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许久,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古董。 张子谦见状,觉得有点好奇,连忙说道:“这件青铜器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淘来的镇宅宝物,据说它有极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李福荫看了看张子谦说:“张大人,不是我给你泼凉水,你被骗了,这个古董是件赝品,是个仿品,不是真的。” 张子谦一听李福荫的话,脸色骤变,他一脸迷惑地看着李福荫,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问道:“李少爷,你是怎么样看出来的,何以见得它是赝品?” 李福荫接着说:“真正的古物,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我见过的古董多了,只要我看一眼,用手一摸,我就能感觉到这些古董的真假。因此,你的这件古董,根本不是真的,它是货真价实的赝品,我是不会看走眼的。” 张子谦听了李福荫的话,好半天没有愣过神来,他花了那么的大价钱买来的古董,竟然是个赝品,这叫他情以何堪,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他无法接受自己花费巨额代价收买来的古董竟然是赝品。他羞愤交加,决定事后一定要找那个骗子算账。 其实,张子谦哪里知道,这是李福荫惯用的手段和伎俩,是他采用的欲盖弥彰的策略。 因为他看上这件古董宝物,他想据为己有,可是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他想通过这种哄骗的方式,获得这个古董。 张子谦哪里知道,他本以为是把李福荫请来炫耀的,可是没想到他是引狼入室,随后他的这些古董宝物就会被李福荫占有过去的。 张子谦引领着李福荫看完了他所有的这些古董宝物,李富荫除了对哪一件提出质疑外,他对张子谦其它的古董宝物都赞叹不已,还对张子谦的眼光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张子谦听了李福荫对他的赞扬,心里美滋滋的,有一种说不出愉悦感和幸福感。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李富荫设的圈套,让他一步步往里面钻。他还蒙在鼓里哩,自以为李福荫对他坦诚相见,掏心掏肺的。 殊不知,李福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别有用心啊! “张兄,你这些藏品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不过......”李福荫话锋一转,说,“我有一件小事想与你商量。你也知道,我对古董研究颇深,一直渴望拥有一件真正的传世之宝。你我交情深厚,不知可否将那件被我指出是赝品的古董转让给我呢?” 张子谦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福荫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件古董虽说是赝品,但也是他花费了不少心血才得到的。 李福荫见张子谦犹豫,便继续说道:“张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愿意用我收藏的一件真品与你交换,如何?”说着,他露出了一副诚恳的表情。 张子谦心中一动,他知道李福荫收藏的古董的确不凡,也很多。但是,他却用他的一件真品来换取他的一件赝品,而且不觉得吃亏。 李福荫的这一反常举动,让张子谦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仿佛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中。然而,面对李福荫的提议,他又无法拒绝,毕竟对方是赫赫有名的内廷大总管李莲英的儿子。 张子谦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李兄,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下,虽然说那件古董是一件赝品,但是我对它却甚是喜爱,毕竟它花了我的许多银两。” 李富荫笑了笑说:“当然,张兄慢慢考虑,我不急。不过,我只是希望张兄能够成全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张子谦点点头,送走了李福荫。 送走李福荫后,张子谦独自一人在书房里踱步徘徊,他在思考着如何应付李富荫的请求。 一方面,他确实对李福荫的真品收藏有所向往;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就在他纠结之际,突然有人来访。原来是他的一位好友,同样对古董颇有研究。 张子谦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好友,想听听他的意见。 好友听完后,沉思片刻,道:“此事确有蹊跷。李福荫为何偏偏看中那件赝品?其中恐怕有诈。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为妙。” 张子谦心头一紧,决定暂时不答复李福荫的请求,先调查清楚再说。 后来,张子谦又请来了一位在古青铜器方面颇有研究的古董鉴定商人,让他给鉴定一下这件青铜器古董。 这个古董鉴定商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鉴定完张子谦的这件青铜器古董,得出的结论是这件古董并非高仿制品,而是真正的古董。 张子谦立刻明白了李福荫的用意,他原来是哄骗张子谦,想从他这儿把这件古董购买走。李福荫真是狼子野心啊! 第819章 张子谦一句话丢了他的宝物 张子谦这才彻底看穿了李福荫的贪婪之心,他后悔当初不应该请李福荫前来欣赏他收藏的古董。 不过,他自认为聪明的是,他在李福荫走之前,为了保护这些古董,他故意对李福荫说,他收藏的这些古董珍品都是打算送给老佛爷和李大总管的。 这样,他就既堵住了李福荫向他开口廉价买这些古董的嘴,而且又打消了李福荫想从他这儿戏弄走这些宝物的念头。 因为他说得清楚,这些宝贝疙瘩是他打算敬献给老佛爷和李大总管的,他是不能随便卖给别人的,或者说是不能随便送给别人的。 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算到最后,终究是空欢喜一场。 张子谦怎么也没有算到,李福荫临走前他说的这句话,竟然给他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他的所有这些古董珍藏品,最后竟然被李福荫给统统算计去了。 这天,张子谦正在家里欣赏他的这些古董宝贝疙瘩,突然下人来禀报说:“张大人,外面李福荫少爷求见。” 张子谦一听,大为吃惊,这个时候李福荫前来拜访他,不知道又有何事要找他。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福荫这时候过来拜访他,一定没啥好事儿。不过,他还是不敢怠慢,毕竟人家是李莲英的四少爷,他得罪不起。 张子谦赶紧出门恭迎李福荫。可是,张子谦还没有来得及出门,李福荫就进来了。 张子谦赶紧抱拳作揖,对李福荫说:“在下不知道李少爷前来府上,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李少爷多多海涵。” “张大人客气了,本人今天前来张大人府上,就是特意过来拜访一下张大人,看看张大人最近忙什么?”李福荫笑着说。 张子谦一听,心里“咯噔”的一下,他不知道今天李福荫来他府上到底有何事要说。是不是他又来要讨要上次他看上的那件青铜器。 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李福荫为了得到他的那件心肝宝贝,硬要说那件宝物是赝品,他真是看走眼了这个李福荫。 张子谦赶紧说:“谢谢李少爷时刻惦记着我,真让我感激涕零。” 其实张子谦心里没有说出的一句话是,我知道你不是特意前来看我的,而是惦记着我的那件青铜器宝物,特意前来看我的那件青铜器宝物的吧。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张子谦把李福荫让到了他的会客厅,赶紧叫下人给李福荫沏上上等的好茶。 李福荫一边喝茶,一边和张子谦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 张子谦见李福荫不说出他这次来这儿的真实目的,他只好引导着李福荫说了。 “李少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今天李少爷来我府上,有何贵干?请李少爷直言不讳地说吧!”张子谦说。 李福荫见张子谦主动开口问他,他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而是开门见山地说:“张大人,我上次离开你府上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你要把这些宝物敬献给老佛爷和李大总管嘛!我听了你的这些话,当时甭提有多高兴了。我回到家里,就把你说的这些振奋人心的话,说给了家父听。” “家父听了很高兴,当即就兴冲冲地去给老佛爷禀报了此事。老佛爷听后也是心花怒放,心潮澎湃,直夸你是个大好人,知道孝敬老佛爷。老佛爷当下就给家父说,等你把这些宝物敬献给她的时候,她会给你加官进爵的。” 李福荫说到这儿,停下来,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茶,看着张子谦,接着又说道:“恭喜你啊!张大人,你能够得到老佛爷的表扬,多了不起啊!” 张子谦听了李福荫的话,一脸懵逼,他当时就是随便说说,目的就是为了堵住李福荫张口向他要古董的嘴。 没想到结果是弄巧成拙,他的这句话却让李福荫抓住了把柄,钻了空子,要把他的这些古董宝物拿走,敬献给老佛爷和李莲英。 他心里真是叫苦不迭,后悔当初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现在他恨不得给他自己掌掴几个大耳刮子。 “多谢李少爷了,在下还得感谢李少爷,要不是李少爷给大总管说,老佛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张子谦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 “张大人说得也对,这还得感谢我家老爷子。要不是我家老爷子在老佛爷面前说这件事,老佛爷是肯定不会知道的。”李福荫看着张子谦,满脸得意的说。 张子谦现在更加迷糊了,他不知道今天李福荫前来他的府上,是不是就为了说这句话,在他面前表功,还是另有隐情。他也搞不清楚李福荫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是,真该谢谢李大总管了。”张子谦说,“不知道李少爷今天来我这儿,有何要事吩咐?” 李福荫听了张子谦的话,这才言归正传,正式切入话题。 “张大人,你我也算是故交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李福荫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 张子谦点点头,心中却越发疑惑。 “其实我这次来,是奉家父之命前来给张大人传达老佛爷的谕旨的。老佛爷自从听了你说要给她敬献这些古董宝物后,老佛爷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天天在嘴里念叨着,她希望你能够早点把这些宝物敬献给她,她能够见到这些古董宝物。” “可是她等了好多天了,老佛爷见你还是不肯前去给她敬献这些宝物,她心里有点急了,不高兴了。昨天把家父叫去恶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责问家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家父让我到你这儿来催促一下。让你尽快把这些宝物送到家父那儿,让家父转呈给老佛爷。” 张子谦听到这儿,瞬间明白了李福荫来他这儿的目的。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福荫见张子谦不说话了,他接着说:“张大人,我再给你提醒一下,请你尽快把这些东西送到家父那里,家父还等着给老佛爷转呈哩。你可千万不能再拖延,如果你再拖延了时间,惹恼了 老佛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老佛爷怪罪下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子谦听了李福荫的话,心里的那个气啊,真是无处使去,他后悔得要命。他不知道李福荫竟然是如此的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李福荫说完,就告辞了。 其实,这是李福荫在给张子谦做最后的通牒,如果他再不把这些古董宝物送到他老爹李莲英那儿,他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第820章 父子俩联手演双簧抢夺宝物 至于说李福荫的那些话靠谱不靠谱,他也不清楚。他把这些古董宝物送到李莲英那儿,李莲英能不能把他的这些宝物转呈给慈禧皇太后,他也不知道了。 他甚至怀疑这是李福荫假传圣旨,让他把这些东西送到李莲英那儿,最后这些东西就归于李福荫了。 当然,这样的情况是不是真实,张子谦不敢打包票,他是不敢去问李莲英的。至于说到慈禧皇太后那儿去问,那就更别说了,他是根本不敢去问的。 李福荫离开张子谦的府上后,张子谦岂敢怠慢,他赶紧命人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装入箱子,亲自护送这些宝物到了李莲英府上。 张子谦到了李莲英府上,出来接见他的就是李福荫。 “张大人,你总算把东西送来了,家父正等得急哩。老佛爷已经在家父前催促了好几次了。如果再不把这些古董送过去,老佛爷可要真生气了。家父可真是担待不起。”李福荫埋怨张子谦说。 张子谦一听说他再不把古董给慈禧皇太后敬献过去,慈禧皇太后就要动怒了。他知道慈禧皇太后心狠手辣,此时的张子谦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他毕恭毕敬地对李福荫说:“请四少爷在大总管面前说说,让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给小的美言几句,让老佛爷开恩,不要责罚小的,小的就非常感谢四少爷了。” 李福荫说:“好吧,张大人,我就给家父说一声,争取让家父在老佛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不过,张大人,我要告诉你,像这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朝外人讲起,不然让外人知道了,对你我都不会好处。” 张子谦赶紧唯唯诺诺地点头说:“那是一定的,四少爷,您尽管放心,小的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好吧,只要你记住我交代你的这些事情就好了。千万可不能出半点差池。如果一旦出差错,我估计你我都逃不过老佛爷的责骂和处置。”李福荫几乎是略带恐吓地对张子谦说。 此时的张子谦除了害怕外,再没有任何想法了。他哪还敢再提别的要求。 “好吧,现在你令你的手下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搬进那间屋子,等家父前去给老佛爷禀报。”李福荫命令张子谦说。 张子谦赶紧命令家丁,按照李福荫指定的房间,把那些古董宝物一一小心翼翼地搬进了那个房间。 搬完后,李福荫说:“张大人,我带你去见见家父吧,你去给家父具体汇报一下。” 张子谦连忙说:“好的,四少爷。” 张子谦跟在李福荫的后面,屁颠屁颠地去见李莲英。 此时的张子谦,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见了李莲英该如何汇报,李莲英会不会责怪他,他把这些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东西送得太迟了。 张子谦忐忑不安地跟着李福荫来到李莲英的面前,他赶紧给李莲英施礼问候道:“李大总管好,下官张子谦给大总管请安。” 李莲英坐在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抽着大烟,蔑着眼睛看了一眼张子谦,嘴里吐出一股烟圈后,不咸不淡地问道:“你就是张子谦?” “是的,大总管。在下真是张子谦。”张子谦卑躬屈膝地说。 “张大人,前些日子你跟李福荫说,你要给老佛爷敬献一些古董宝物,本总管就把这件事给老佛爷禀报了。老佛爷听了后,非常高兴,说像你这样的人才,正是大清所需要的忠义之士。但是,后来老佛爷见你久久不肯把这些古董敬献出来,她觉得你有欺骗和戏弄她的意思,她有点生气了。老佛爷责令本总管找你询问此事,本总管鉴于你和李福荫的关系好,就替你挡住了这件事。你可知否?” 张子谦一听李莲英的话,吓得两股颤颤,头皮发麻,脊背冒冷汗。 他赶紧说:“多谢大总管替小的庇护,小的感恩不尽。” 说完,张子谦跪下给李莲英磕头谢恩。 “起来吧,以后你要注意点,千万再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你要记住,凡事要言而有信,不能食言。” 张子谦早已经吓破了胆,说:“大总管,小的记住了,以后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你要知道,如果本总管赶紧不把这些宝物送上去,老佛爷一生气,可就没你的好果子吃了。轻者你会受到惩罚,重则你会家破人亡。你懂吗?”李莲英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地说。 “小的知道了,小的把大总管的话铭记在心了。”张子谦唯唯诺诺地说。 李莲英顿了顿,看着张子谦说:“本来,本总管把你给老佛爷献宝之事禀报完后,老佛爷她老人家对你的才学甚是欣赏,有意将你招入宫中,担任御前侍卫一职。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张子谦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好事。但他也明白,这其中恐怕少不了李福荫的功劳。 “多谢李大总管提携,在下对李大总管真是感恩不尽。”张子谦激动地说。 “不过,你不能及时敬献宝物,惹老佛爷生气了。本总管再也不好在老佛爷面前提及此事了,你回去后就耐心等待吧,等老佛爷那天高兴了,记起这件事情来了,本总管再在老佛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看看老佛爷的态度再说。”李莲英不无遗憾地对张子谦。 张子谦一听李莲英的话,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了。他大失所望,心里凉了半截。很显然,刚才是李莲英在给他画大饼,是在哄骗他。 李莲英看着张子谦一脸失望的样子,接着又安慰道:“张大人也不必着急,好事多磨,机会是有的。本总管抽时间再在老佛爷面前给你提及一下这件事。你现在就可以退下了。” 张子谦见李莲英已经下逐客令了,他再也不好赖在这儿不走了。他只好和李莲英父子告辞,离开了李莲英的府上。 张子谦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李莲英父子俩在他面前所作的一切,都是他们父子俩导演的双簧,与慈禧皇太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那天张子谦临出门说的那句话,突然使李福荫头脑里灵光一闪,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他要假借慈禧皇太后的名义,把这些古董宝物通通据为己有。 李福荫回来后,就把他的这个想法说给他的老爹李莲英听。 李莲英听了后,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非常赞同他儿子李福荫的想法,父子俩一拍即合。 于是,李莲英父子俩联手导演了这场双簧戏,强取豪夺了张子谦的这些古董宝物。 第821章 蒋立山,你心中还有哀家吗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瞬间,一年又年过去了。 再过三五天就到除夕之夜了。这几天,内务府的大臣蒋立山忙得不亦乐乎,焦头烂额。他除了要忙着办过年的年货,还要忙着给各个王爷和文武百官提前拜年送礼。 蒋立山脚不着地地一直忙到腊月二十八的下午,他才算忙完没了。 忙完活的蒋立山坐下了喘了一会儿气,又细细捋了一下,思谋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把哪一位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遗漏下了,是不是没有给他们提前去拜年。 蒋立山顺顺地把这些王公大臣一个个地捋了一遍,又把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仔仔细细地思谋了一遍,见没有落下一个人,他这才放心了。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得罪不起的,如果他一旦不小心落下了那位神仙,没有提前去给他拜年,那他可就闯下大祸了,等着吃好果子吧。 蒋立山忙完这些活,他一个人坐下来,打开一坛好酒,拿过一个大碗,斟满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这几天可把他忙坏了,现在难得偷来这半天的闲暇时光,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 蒋立山自从修颐和园开始,他就跟着李莲英干,一直干到现在,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干进了内务府,成了内务府的大臣。而且得到内务府采购物品的这个肥缺职位,从此,他的生活就进入了快车道,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滋润幸福。 蒋立山在京城里过着豪华奢靡的生活,京城里的人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蒋立山的这种奢靡富贵的生活,自然招来了许多人的嫉妒和非议,他们常常背着蒋立山说他的坏话,咒骂他。但是,蒋立山对此却不屑一顾,因为他仗着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和李莲英的信赖,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蒋立山一个自斟自饮着好酒,心情愉悦地哼唱起小曲儿。他一边哼唱小曲儿,一边想着心事。他在盘算着除夕前的这两个晚上,他应该到哪儿去消遣娱乐。 就在蒋立山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他一见到蒋立山,就说:“蒋大人好,李大总到处找您,找不着您,奴才总算把您找着了。您赶快去李大总管那儿吧,李大总管正在他那儿等着您哩,他有重要的事情给您说。” 蒋立山一见小太监着急慌忙的样子,他才赶忙站起来问道:“你知道吗?大总管找我有啥重要事情?” “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奴才猜想可能是与老佛爷有关。”小太监说。 蒋立山一听这事跟老佛爷有关,而且是李莲英派人到处找他,知道一定是李莲英有急事情要告诉。 他岂能怠慢和马虎,他赶紧扔下酒杯,着急慌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往李莲英那儿赶去。 蒋立山自从修建颐和园和李莲英搭上线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越来越铁,越来越好。 蒋立山时不时地给李莲英孝敬一些奇珍异宝,金银细软。李莲英自然对蒋立山也是照顾有加,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不停地吹捧蒋立山办事能力有多强,有多能干。 慈禧皇太后听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了蒋立山,开始宠爱和信任蒋立山。 蒋立山一路上边走边想,今天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这样着急慌忙地找他,不知道究竟是何事,究竟是祸还是福,他也搞不清楚。 蒋立山走到半道上,又遇到了一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见蒋立山急急忙忙地朝李大总管的住处走去,他赶紧拦住蒋立山的去路说:“蒋大人,老佛爷请您现在到他那儿去。” 蒋立山一听,头皮立刻发麻了。 这个时候,李大总管也打发人找他,慈禧皇太后也打发人找他,他们两个究竟有什么重要事,是不是他闯下什么大祸了。怪不得他这两天右眼皮跳得厉害 蒋立山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他转身又跟着这个小太监先去了慈禧皇太后那儿。他打算见过慈禧皇太后,再去李大总管那儿吧。 孰轻孰重,蒋立山心里自然明白。 “老佛爷现在在哪儿?”蒋立山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小太监。 “回大人的话,老佛爷现在在宁寿宫等着您。”小太监回答说。 蒋立山随着小太监一路直奔宁寿宫而去,一路上他胆战心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蒋立山刚到宁寿宫门前,从里面又急匆匆地跑出来一个小太监,他刚好跟蒋立山撞了个满怀。 蒋立山抬头一看,是李莲英的贴小太监,他刚想问李大总管在哪儿,还没容他来得及张口问话,小太监就说话了。 “蒋大人,您可算来了,您快进去吧,老佛爷和李大总管他们正在里面等着您哩。这不,大总管派我催您来了。”小太监说。 蒋立山听了这个小太监的话,心里越加害怕和恐惧,看来今天老佛爷和李大总管找他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就在蒋立山踏进宁寿宫的那一瞬间,李莲英的那个贴身小太监又给蒋立山嘱咐了一句话。 他说:“蒋大人,您要小心点、奴才刚出来的时候,老佛爷板着个脸,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蒋立山一听,立马觉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他心想,这年尾了,老佛爷还有什么烦心事要找他的麻烦,他一路上已经再三思谋过了,他最近没有闯下什么大祸的,也没有 干过让老佛爷和大总管不高兴的事。 老佛爷和李大总管现在找他,究竟是因为何事哩,真让他琢磨不透。 蒋立山进得宁寿宫,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问好:“老佛爷好,奴才蒋立山给老佛爷请安。” 蒋立山说完,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 慈禧皇太后也没有说让他站起来的话,而是不阴不阳地说道:“蒋大人,你心中还有哀家啊!哀家以为你现在有了新主儿,把哀家给忘了。”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把蒋立山给整得一头雾水,一脸懵逼。他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儿把慈禧皇太后给得罪下了,慈禧皇太后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慈禧皇太后的这些话,让蒋立山不寒而栗,心中发怵,更让他费解。 在没有摸清楚慈禧皇太后的真实意图前,蒋立山不敢发言,他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头,偷偷地看了一下高高在上,坐在那儿的慈禧皇太后。 第822章 臣只是给光绪皇帝糊了窗户纸 蒋立山只见慈禧皇太后一脸怒气,双目圆睁,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他。 蒋立山从慈禧皇太后的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马上就要过年的高兴劲儿。 大总管李莲英站在她的旁边,也是一脸的严肃,根本看不出他平时见了他的那种模样儿。 蒋立山心里开始犯嘀咕,他不知道今天这两个人到底对他要干什么。 “蒋立山,哀家看你脸色不错,是不是你最近走运了,有了新主儿了。”慈禧皇太后不阴不阳地说。 蒋立山不知道如何回答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他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慈禧皇太后身边的李莲英。 没想到,此时的李莲英也正在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脸上毫无笑意。 蒋立山瞬间感觉到,今天一定是他哪儿做得不对,闯大祸了,惹得慈禧皇太后生气了。他必须得小心翼翼地应付这个局面,否则他就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奴才托老佛爷的洪福,奴才才能够走运。”蒋立山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说。 说完,他的头上开始直冒冷汗,脊背发凉,浑身凉飕飕的。 “蒋立山,你别再假惺惺地了,你尽拣一些好听的话哄骗哀家。你现在是有了新主儿的人,你早把哀家忘在一边了,不听哀家的话了。” 蒋立山越听越糊涂,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今天哪根筋绷住了,故意跟他找茬儿。 蒋立山想,与其他不断地瞎猜慈禧皇太后的心思,还不如他自己硬着头皮子问出来。这样省得两个人不停地打哑谜,事情越弄越糟糕。 “老佛爷圣明,奴才不知道哪儿做错了事,请老佛爷明示,让奴才好改正。”蒋立山战战兢兢地说道。 蒋立山说完这些话,吓得不敢抬头看慈禧皇太后。 “蒋大人能办错什么事啊!蒋大人做事,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到位,很周到,哀家怎么敢对蒋大人有意见呢?”慈禧皇太后阴阳怪气地说。 蒋立山彻底搞懵逼了,今天这个慈禧皇太后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大脑进水了,混乱了,估计是没事找事儿。 “老佛爷,奴才真的不明白奴才哪儿做错了,请老佛爷明示,奴才即刻就改正。”蒋立山又硬着头皮问道。 “蒋立山,你对新主儿还挺孝顺的,想的挺周到。知道冬天冷了,该给新主儿把窗户纸糊上了,不然把新主儿冻坏了该咋办!你的心太细心了,哀家真的好佩服你。你怎么没有为哀家来把窗户纸糊一下。看来哀家在你的心目中,还是没有你新主儿的位置重要。”慈禧皇太后讥讽地说。 蒋立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慈禧皇太后说的是这件事。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到年关了,蒋立山觉得应该去瀛台看看光绪皇帝,看看他需要些什么。 蒋立山到了瀛台那儿,来到光绪皇帝住的涵元殿。 蒋立山绕着瀛台转了一圈,瀛台三面环水,湿气甚重,瀛台就显得更加寒冷无比。 此时正好是寒冬腊月,临近年关的时候,家家都在准备着过大年,可是光绪皇帝一个人却孤零零地呆在瀛台。 更让人怜悯的是,涵元殿光绪皇帝住的屋子里,窗户上的纸又被人捅破了一个大洞,寒风挟裹着风沙,从窗户上的这个洞里肆意地吹了进来,屋子里又没有生火,整个屋子里跑出来寒气逼人。 光绪皇帝穿着单薄的衣服,双臂抱紧膀子,蜷缩在床上,床上的被子破破烂烂,光绪皇帝冻得瑟瑟发抖。 自从上次光绪皇帝被人劫持,李莲英派人把他截获回来后,慈禧皇太后就对光绪皇帝恨得咬牙切齿,说给光绪皇帝吃得太好了,他才精力充沛去逃跑。 如果让他少吃点,他没有精力了,自然就不会逃跑了。为此,慈禧皇太后减少了给光绪皇帝供应的饭食,而且,冬天不给光绪皇帝棉衣穿,虐待他,让他反思他的过错。 蒋立山看着光绪皇帝挺可怜的样子,就产生了怜悯之心,动了恻隐之心。他决定给光绪皇帝屋子里的窗户纸重新给糊上,不让寒冷的西北风吹进来,起码可以稍微御一下寒,不让屋子里太冷。 蒋立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瀛台,直接前往内务府,领取了一些糊窗户的纸张和工具。他带着这些东西再次来到瀛台,悄悄地进入涵元殿,开始动手给光绪皇帝糊窗户纸。 蒋立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他唯恐别人知道了会告诉慈禧皇太后。 就在他忙碌的时候,光绪皇帝从睡梦中醒来,他看到了蒋立山正在替他糊上窗户纸。光绪皇帝心中一暖,对蒋立山说道:“多谢你,朕在这宫中许久未曾感受到这般温暖了。” 蒋立山诚惶诚恐地跪下说道:“皇上言重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见您这窗户纸破了,寒风冷飕飕地吹进来,奴才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 蒋立山替光绪皇上的屋子糊好了窗户纸,里面立刻暖和了许多。 光绪皇帝感激地抓住蒋立山的手说:“蒋立山,朕记着你的好处了。如果朕以后有机会出去,朕一定会报答你的。” 蒋立山闻听光绪皇帝的话,赶紧跪下说:“皇上,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事情。只要在奴才力所能及的权限范围内,奴才还是愿意为皇上做点事情的。请皇上不必感谢奴才,奴才承受不起。” 光绪皇帝泪眼婆娑地看着蒋立山,心里感激地说不出一句来。 自从他被关在瀛台,还没有一个人像蒋立山这样关心过他。 蒋立山临走前,光绪皇帝拉着蒋立山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最后,他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抓着的蒋立山的手,让蒋立山走了。 蒋立山也被光绪皇帝的真情感动了,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光绪皇帝如此感动,看来人在落难的时候,是最容易产生共情的。 没想到,现在慈禧皇太后居然追究起这件事情来,蒋立山心中满是疑虑,他不清楚慈禧皇太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不过,他不敢问慈禧皇太后,他吓得只是不停地掌掴自己耳光,他边掌掴自己耳光,边说:“请老佛爷恕罪,奴才知错了,奴才罪该万死。” 慈禧皇太后看着蒋立山掌掴他自己的耳光,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蒋立山扇自己耳光。 第823章 是谁指使你去干的这事 蒋立山本以为他掌掴自己耳光,慈禧皇太后就会原谅他的,谁知,慈禧皇太后见他扇自己耳光,一点儿原谅他的意思都没有。 蒋立山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蒋立山见慈禧皇太后不曾原谅他,他停止了掌掴耳光,又改为给慈禧皇太后磕头求饶。 他一边不停地“咚咚咚”磕头如捣蒜,一边求饶说:“老佛爷,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做这样的蠢事了。请老佛爷放过奴才吧,奴才求求您了。” 李莲英见蒋立山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了,慈禧皇太后还是不说话,好像还有不放过蒋立山的架势。 李莲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替蒋立山求情。 “老佛爷,奴才斗胆劝说您一句,请老佛爷高抬贵手,放过蒋立山一马吧。他平时对老佛爷也是很孝顺的,很听老佛爷话的。”李莲英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说。 李莲英说完,再不敢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他怕惹恼了慈禧皇太后,连他也不放过。 李莲英说完,慈禧皇太后并没有看在李莲英的面子上饶过蒋立山,而是瞪了李莲英一眼,李莲英吓得赶紧不敢再说话了。 “蒋立山,哀家问你,是谁指使你去给皇上瀛台的窗户上糊纸的?”慈禧皇太后声色严厉地问蒋立山。 “回老佛爷的话,是奴才自作主张去给皇上的窗户上糊纸的。没有任何人指使奴才去做,是奴才自己去做的。”蒋立山吓得结结巴巴地说。 “真的没有人指使你去做?”慈禧皇太后还是不相信,她不依不饶地问。 “启禀老佛爷,奴才说的是真话,奴才岂敢哄骗老佛爷,就是老佛爷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骗老佛爷。奴才如果欺骗了老佛爷,天打五雷轰,现在出门就被雷劈死。” 蒋立山为了证明他做这件事是无人指使的,他开始当着慈禧皇太后的面赌咒发誓。 没想到,蒋立山的赌咒发誓,把慈禧皇太后给逗笑了,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蒋立山,真地是没有人指使你去干嘛?”慈禧皇太后又问了一句蒋立山。 蒋立山见慈禧皇太后刚才笑了,他提在嗓门眼上的心总算落下去了。 现在又听慈禧皇太后在问他,他赶紧说:“启禀老佛爷,做这些事情都是奴才自作主张的,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奴才心太软,老是犯贱。怪奴才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够明辨是非。以后奴才就记住了,那些事情奴才该做,那些事情奴才不该做。” “记住了就好。以后你再犯这样的错误,就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慈禧皇太后警告蒋立山说。 “是是是,奴才把老佛爷的话铭记在心了。”蒋立山赶紧又是磕头如捣蒜地说。 李莲英见替蒋立山解围的时机到了,他赶紧对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蒋立山说:“蒋立山,你还不快滚,别再惹老佛爷不高兴了。如果你再把老佛爷惹恼了,你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蒋立山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听李莲英的话,立刻明白了李莲英的用意,李莲英这样说,是在暗示他赶快离开这儿,再不要惹慈禧皇太后生气了。 蒋立山立马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一个头,说:“是是是,奴才滚,奴才再也不敢惹老佛爷生气了。” 蒋立山说完,站起身来,躬着腰,倒退着步子,一直退出了宁寿宫,然后一个转身,一溜烟地跑了,头再也没有敢回一下。 蒋立山一路跑,一路不停地想,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是偷偷摸摸做的,没有给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慈禧皇太后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密的,他真的想不通,有点奇怪。 很显然,光绪皇帝是不会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那么这个神秘的告密者,究竟会是谁呢? 蒋立山回到住处,再也无心思喝酒了,他一个人躺在炕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情来。 他想,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告密的人,他一定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不可,不然,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再说李莲英,他看着蒋立山倒着身子一溜烟地跑了,心里释然了许多。 他终于把蒋立山给解围来出来,不然蒋立山不知道又要挨慈禧皇太后的多少骂。说不定蒋立山磕破额头,慈禧皇太后都不会饶了他的。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给蒋立山帮腔,耍花招放走了蒋立山,她也不再追究李莲英的责任,而是就此顺着李莲英给她搭建的台阶下来了。 “小李子,你说这个蒋立山真是的,他怎么会对皇上那么好哩!”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启禀老佛爷,蒋立山对皇上又没有老佛爷想的那么好。只是他可能对皇上偶尔产生了怜悯之心,才那样做的。其实,奴才知道,在蒋立山的心里,还是老佛爷最重要。平时蒋立山就跟奴才说,只要老佛爷需要什么,让奴才给他说,他就会赶紧给老佛爷做准备的,绝不能让老佛爷等着催促他。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辞。蒋立山对老佛爷的一片忠心,确实是可嘉的。老佛爷您这次宽宏大量地饶了他,蒋立山一辈子都会对老佛爷感恩戴德的。”李莲英替蒋立山辩护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舒服多了,平顺多了,气也顺了,不再生蒋立山的气。 “好吧,小李子,今天蒋立山的事情就到这儿,就此打住,哀家再不追究他的责任了。你去告诉他,以后他没有得到哀家的允许,他绝对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否则,哀家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嗻。” 李莲英赶紧应了一声,告辞慈禧皇太后,屁颠屁颠地出去找蒋立山,传达慈禧皇太后的话去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走了,她心里对李莲英暗暗地佩服道,这个李莲英太会看她的眼色行事了。 就比如刚才,李莲英让蒋立山滚,就是化解了她和蒋立山之间的尴尬境地,不至于他们处在僵局中,谁也尴尬。 慈禧皇太后在心里对李莲英越加喜欢了,越加佩服他处理应急事情的能力了。 第824章 是谁在皇太后面前告了黑状 蒋立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回来。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他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龟孙子告了他的黑状。 他本来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唯恐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要惩罚他,可是最终没想到还是被慈禧太后知道了。 蒋立山越想越生气,他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说:“我如果知道了这个告密的龟孙子,我一定饶不了他,我非要让他的祖孙三代都不好过。” 蒋立山刚骂完,忽然慌慌张张地进了一个小太监,给你禀报说:“蒋大人好,李大总管请您现在过去,说有要事和您说。” 蒋立山一听李莲英要找他过去,他岂敢怠慢,赶紧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对小太监说:“你先回去告诉李大总管,我马上就过去。” 小太监听了蒋立山的话,急匆匆地出去给李莲英禀报去了。 蒋立山打发走小太监,赶紧从屋里拿出五万两银票,还有一对玉镯子,揣进怀里,才急匆匆地赶去见李莲英。 蒋立山这些年在李莲英的关照下,从江南的一个小小织造,一步步地晋升为内务府的大臣,这些都应该归功于李莲英的功劳。 再加上他的个人专业特长,皇宫里的丝绸采购几乎都是他一手包揽的,尤其是慈禧皇太后穿戴的布料,都是他一手经办的。所以他捞到了许多油水,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河水一样流进了他的腰包,他的腰包鼓鼓囊囊的,他赚得钵满盆满。 为了感谢李莲英的提携和知遇之恩,蒋立山每回去见李莲英,都要给李莲英带上贵重的礼物,包括一些金银细软,奇珍异宝,以此来感谢李莲英多年来对他的照顾。 蒋立山带着这些东西,赶到了李莲英的住处。 李莲英见了蒋立山说:“蒋大人好,今天早晨让你受委屈了,实在不好意思。本总管当时也是无能为力。老佛爷发飙了,本总管也不敢劝说了,请蒋大人见谅。” “李大总管好,您客气了,今天早晨要不是您及时救场止损,下官不知道被老佛爷怎样处罚惩戒了。幸亏李大总管反应得快,让下官滚,下官才虎口脱险了。下官应该感谢大总管才对。”蒋立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李莲英听了蒋立山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想到蒋大人还这么幽默。” 蒋立山说完,连忙从怀中掏出那五万两银票和一对玉镯子呈给李莲英,说:“今天多亏大总管相救,不然我都不知道后果将会是什么样子,这些薄礼,不成敬意,请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见蒋立山给他呈上的银票和玉镯子,立即两眼发光,笑眯眯地说:“蒋立山,你客气了,咱俩谁跟谁,你用得着这样吗?” “大总管不必客气,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只要大总管看得起我,我就感恩不尽了。这点东西算什么,你收下吧,甭客气。”蒋立山讨好地说。 “好吧,既然蒋兄有这份心意,本总管就不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本总管收下了。”李莲英说。 其实李莲英和蒋立山的关系非常好,非常铁,那可以说还是杠杠滴。 两个人在一起说话,从来不拘究什么,有啥说啥,毫不顾忌,毫无遮拦,完全可以轻松地开玩笑,就如今天一样。 “只要蒋大人不怪罪本总管就好了。感谢本总管就谈不上了。李莲英谦虚地说。 两个人彼此寒暄和开玩笑了一会儿后,李莲英切入正题,他说:“蒋立山,你想过没有,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有点蹊跷。老佛爷是怎么知道你给皇上瀛台屋子上的窗户糊纸了。” “我也觉得奇怪,我回去后就想这个问题,可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告的黑状,这个龟孙子是怎么知道的?”蒋立山生气地对李莲英说。 “本总管也在揣摩这件事,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李莲英说。 “大总管,你说是不是看管皇上的那些太监和侍卫告的密?”蒋立山问李莲英。 “不会的,他们是不敢告密的,因为他们想给老佛爷告密,必须得让本总管知道。他们不通过本总管,是见不到老佛爷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是这些人告密的。”李莲英蛮有把握地说。 “那么会是谁呢?”蒋立山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说给李莲英听的。 “本总管也在思考这件事,你一个人去做的这件事,老佛爷怎么会知道哩?难道她是神算,自己算出来的不成?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李莲英自问自答地说。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了一会儿,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出明确的答案来。 两个人又把话题扯到了光绪皇帝的身上,李莲英说:“其实,有时候本总管去看皇上,也觉得他挺可怜的。这么冷的冬天,老佛爷不给他厚一点的被子盖,不给他棉衣穿,还不让人把漏风的窗户糊起来,实在有点不近人情,毕竟人家是九五之尊,皇上啊!” 李莲英说完,慨叹了一声。 “就是啊,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我看见皇上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我就有了恻隐之心,怜悯他,就不忍心他挨冻,忍不住把他屋子里被人捅破的窗户纸给糊上了,谁知竟然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惹老佛爷生气了。老佛爷也真是的,她不应该这样对待皇上。” 蒋立山开始同情起光绪皇帝来。 “就是,老佛爷既然现在把端王的儿子溥儁立为大阿哥了,就不要再为难皇上了。” 李莲英也同情起光绪皇帝来,尽管他们以前也发生过许多恩恩怨怨,但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 “大总管,你不提端王则罢,一提端王,我心里就是满肚子的气。”蒋立山咬牙切齿地说。 “哦,端王哪儿得罪你了?你对他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李莲英好奇地问蒋立山。 “他凭借着自己是大阿哥的父亲,就胡作非为,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目中无人。”蒋立山说。 第825章 端王载漪告了蒋立山的黑状 “你为何这样说他?”李莲英继续问道。 “端王他经常打着大阿哥的名义到内务府来冒领各种东西。你要是不给他,他就说这是大阿哥要用的。如果你现在不好好伺候大阿哥,等将来大阿哥成了皇上,到时候,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端王载漪常常会拿这样的话诈唬我。”蒋立山说。 听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蒋立山哪能听不出端王的话中话,言外之意。 他是向蒋立山暗示,大阿哥可是未来的皇上,他可是未来大清国的太上皇。你可别得罪他啊,如果你得罪了他,你以后可就没有好果子吃的。 蒋立山埋怨完端王,李莲英忽然头上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神乎其神地对蒋立山说:“蒋立山,我知道了,是谁告密了。” 蒋立山一听,大为惊诧,他赶紧问李莲英道:“大总管,你说是谁告密了?” “端王爷告密了。”李莲英肯定地说。 “端王爷告密了?不可能吧?”蒋立山一脸懵逼地说。 “就是端王爷,因为最近再没有人来拜见过老佛爷。只是今天早晨,我看见一大早端王爷就前来拜见老佛爷。端王爷走了后,本总管进去,老佛爷就板着个脸,一脸的不高兴,一句话也不说。一定是端王爷告的密。”李莲英 十分肯定地说。 “大总管,您确信是端王爷告的密?”蒋立山还是不相信似地问。 “一定是他,因为本总管见老佛爷不高兴,没有敢说话,站在那儿,听候她发落。她对本总管说,让本总管派人去找你的。本总管派人出去找你后不久,见你还没有来,她又亲自派人去找你了。”李莲英给蒋立山解释说。 蒋立山一听李莲英的话,确实是这样,先是李莲英的贴身小太监去找了他,接着他到宁寿宫门前,又遇到了慈禧皇太后派来找他的小太监。 只是让蒋立山不明白的一点是,端王载漪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又没有看见过他给皇上的窗户上糊纸,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蒋立山就把这些疑虑说给李莲英听,“大总管,端王他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我确实有点搞不明白?” 李莲英也觉得奇怪,他可以断定这件事情一定是端王告密给慈禧皇太后的。可是至于端王载漪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也说不清楚,搞不明白,这里面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莲英想了想,问蒋立山说:“立山,你想想,这件事你跟谁说过?” 蒋立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没有给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大总管,我敢保证,我一定没有给任何人说过这件事。”蒋立山打包票似地跟李莲英说。” “不,你一定给别人说过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可能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李莲英提醒蒋立山说。 蒋立山苦思冥想,忽然一拍脑袋,说:“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去青楼,和相好的玉翠儿在一起柔情蜜意的时候,一不小心,我说漏了嘴,好像提起过此事。” “你说的青楼里的玉翠儿,她怎么会和端王扯到一起哩?”李莲英不解地问。 蒋立山开始给李莲英讲述起缘由来。 原来玉翠儿是蒋立山在青楼里认识的一个相好,他无聊和苦闷的时候,经常去青楼里找玉翠儿寻求精神慰藉,解闷儿,释放浑身的荷尔蒙激素。 玉翠儿对他也很好,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男欢女爱的时候,说说知心话。 蒋立山手头有钱,出手也大方,每回去和玉翠儿约会,都会给玉翠儿大把大把的银子。 玉翠儿拿了蒋立山的银子,自然高兴,她就会把蒋立山伺候得舒舒服服,熨熨贴贴的。 本该两个人就这样好下去,谁知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把蒋立山给搁在了一边。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端王载漪的弟弟载澜。 端王载漪的弟弟载澜去逛青楼的时候,也喜欢上了玉翠儿,喜欢上了玉翠儿的风情万种。他缠着玉翠儿不罢手,玉翠儿也奈何不了他,因为他是端王的弟弟,得罪不起。 于是,玉翠儿就两头都不得罪,对谁也好。这下好了,蒋立山和载澜两个人都不干了,他们两个人都想独霸玉翠儿,不想让对方染指,所以矛盾就来了。 蒋立山手里有的是银子,而载澜凭借的是他哥哥端王手中的权力,两个人互不相让,都想独自拥有玉翠儿,一山容不下二虎,两个人就开始在暗地里较起劲儿来。 那天,蒋立山和玉翠儿颠鸾倒凤,柔情蜜意一番后,蒋立山一高兴,就把这件事情说给了玉翠儿听,他本来想在玉翠儿面前炫耀一下,没想到却闯下了大祸。 谁知蒋立山走了后,载澜来找玉翠儿,两个人又水乳交融,为爱鼓掌了一会儿,心情愉悦的载澜,搂着风情万种的玉翠儿,说着私房话。 玉翠儿一时兴起,就把蒋立山给她说的话,说给了载澜听。载澜听了玉翠儿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这可是他扳倒蒋立山的最有力的证据。 他从青楼玉翠儿那儿出来后,就急匆匆地赶到哥哥端王府上,把这件事说给了他的哥哥端王听。 端王听了也很高兴,他平时就见不得蒋立山的那副尾大不掉的得意劲儿。他每次去内务府领大阿哥的东西,蒋立山总要刁难他,现在到了他报复蒋立山的时候了。 因此,端王听了弟弟载澜的话,急匆匆地又去找慈禧皇太后,他就把这件事告密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了端王载漪给他告密蒋立山给光绪皇帝糊窗户纸的事情,她的肺都气炸了。 这个蒋立山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背着她去给光绪皇帝糊窗户纸,跟她一声招呼也不打,也不禀报她,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简直是目中无人。 慈禧皇太后打发走了端王载漪,立马找来李莲英,让李莲英派人立即去找蒋立山,她要找蒋立山算账。 事情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李莲英这才理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事情的原因。 他叮嘱蒋立山以后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再出现疏漏,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826章 蒋立山喜欢上风尘女子赛金花 蒋立山听了李莲英的话,唯唯诺诺地保证说:“请大总管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有句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前世之事,后事之师,我再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的。” 李莲英听了蒋立山的话,警告蒋立山说:“这就对了,以后你一定要长点记性,不要随意把心里不该说出去的话说出去,否则,你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两个人又坐在一起寒暄了一阵子,蒋立山才起身告辞。 李莲英一直把蒋立山送到门外。 蒋立山回到住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要是平常他遇上休闲的日子,他一定要去找玉翠儿耍耍,乐呵乐呵。可是,今天他知道了是玉翠儿泄露了他的秘密,他很生气,他决定冷落玉翠儿一个段时间再说。 蒋立山把早晨打开的那坛子好酒端过来,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可是不管他怎样喝,他心里的郁闷还是无法排除,他只好躺在床上发呆。 忽然,他头上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决定去见见这个人。 这个人一定会给他带来无限的快乐和愉悦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京城里的名妓“赛金花。” 赛金花在京城里可谓是头牌花魁,人长得美艳绝伦,简直是国色天香,风情万种。不要说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土豪劣绅喜欢他,就连外国人都爱慕她,喜欢她,希望能够花大价一睹她的芳容,和她柔情蜜意一番,也不枉枉此一生。 赛金花原名叫曹梦兰,又称“状元夫人”,她为什么被人称作“状元夫人”,其原因是,她的丈夫洪钧是同治时期的状元。 后来,洪钧去世,赛金花流落风尘,成了一位风尘女子,故人称她为“状元夫人”。 状元夫人曹梦兰,本来就很有名气,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 现在丈夫又已去世,她生活无着落,逼迫她挂出艳旗,坠入风尘。 由此,赛金花在京城一夜走红,好色者自然是趋之如骛,不惜抛撒千金,一堵曹梦兰的芳容,同时希望能够和她颠鸾倒凤,享受鱼水之欢,人生快意,了却他们心中的遗憾。 赛金花一挂出“状元夫人”的艳旗,她很快就火了起来,慕名者和顶礼膜拜者不计其数,蒋立山便是其中的一位。 蒋立山换了一身衣服,便直奔赛金花所在的青楼而去。他出手阔绰,一进门就引起了老鸨的注意。 “这位爷,看着面生啊,您是第一次来这儿吧?”老鸨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蒋立山微微一笑,扔给老鸨一锭银子,说:“听说你们这有位叫赛金花的姑娘,我想见见她。” 老鸨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原来您是冲着我们家金花来的啊,真是不巧,金花今晚有客人了。\" 蒋立山皱了皱眉,说:\"我可以等。\"说着,他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点了一桌酒菜,慢慢悠悠地吃起来。他一边吃,一边等着赛金花陪完客人出来,他再和赛金花柔情蜜意一番。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蒋立山已经喝得有点醉意朦胧了。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一袭红衣,身姿曼妙,容貌姣好,她正是赛金花。 她看到蒋立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笑容。 “不好意思,让大人久等了。” 赛金花走到蒋立山身边,轻轻坐下。 蒋立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美人,酒劲瞬间醒了大半。 “不愧是状元夫人,果然名不虚传。”蒋立山喃喃道。 赛金花微微一笑,说:“大人过奖了。奴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罢了。” 蒋立山听闻,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 他爱怜地看着赛金花说:“夫人真是长得太美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妇人! “谢谢大人夸奖。若是大人不嫌弃,奴家愿陪大人聊聊天。”赛金花轻声说道。 蒋立山点点头,两人开始交谈起来。 他们聊了很多,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 蒋立山发现,赛金花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情过人,心中对她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蒋立山和赛金花相谈甚欢,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天已经快亮了。 “时候不早了,大人也该休息了。”赛金花看了看窗外,说道。 “嗯……”蒋立山有些不舍,但他还是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说:“多谢姑娘陪伴,今日一见,如沐春风。他日一定还会来拜访你的。” “大人客气了。”赛金花微笑着说道,“若大人日后有空,还请来找奴家。” 蒋立山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走在路上,心情格外舒畅。这次的相遇让他对赛金花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让他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回到家中,蒋立山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次日,蒋立山再次来到了怡红院。 蒋立山走进赛金花的房间,看到她正在梳妆台前打扮。 赛金花转过头,看到蒋立山,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大人来了。”赛金花起身迎接,“快来坐吧。” 蒋立山坐下,看着美丽动人的赛金花,心中一动,说道:“今日我来,是想邀请姑娘一同出游。” 赛金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我是这里的妓女,出去不太方便。” 蒋立山连忙道:“无妨,我可以安排妥当的。” 赛金花听了,心中感动,点了点头。 于是,蒋立山带着赛金花走出了怡红院,他们一起游览了京城的名胜古迹,品尝了各种美食。两人相处得十分愉快,感情也越来越深。 傍晚时分,蒋立山送赛金花回到怡红院。 分别时,蒋立山忍不住握住了赛金花的手,说道:“金花,我喜欢你。” 赛金花脸上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金花,我想娶你为妻。”蒋立山深情地看着赛金花,“我知道你的身份可能会引来一些非议,但我不在乎。我相信真正的爱情是可以跨越一切障碍的。” 赛金花听了,心中感动不已。 她抬起头,看着蒋立山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公子,我也喜欢你。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蒋立山紧紧握住赛金花的手,说:“赛金花,你别这么说。你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只要我们相爱,我们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赛金花泪流满面,她扑进蒋立山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 “公子,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蒋立山和赛金花相拥在一起,此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宛如童话世界一般。 蒋立山轻轻拭去赛金花眼角的泪水,承诺会尽快安排婚事的。 赛金花望着蒋立山渐行渐远,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期待。 但是,毕竟赛金花是风尘女子,而蒋立山是朝廷官员,他们之间的身份和地位相差悬殊。他们的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第827章 晚会一定要办得精彩无限 很快,时间来到了这年的正月初六,这一天,蒋立山早早地起了床,打算再抽点时间去会会赛金花,和赛金花一起享受一下男欢女爱,肌肤之亲。 赛金花的柔情蜜意,让蒋立山念念不忘。 蒋立山刚穿戴整齐,带上五万两银票,正准备出门去找赛金花乐呵,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正好和刚要出门的蒋立山撞了个满怀。 蒋立山很生气,正要训斥这个小太监的慌张,可是他刚张开口,就又把嘴闭上了。 这个小太监不是一般的小太监,他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前来给他传话来了。 他岂敢骂这样的小太监,如果骂了这样的小太监,他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别看他是个小太监,可是权力大着哩! 蒋立山赶紧把小太监让进屋里,问道:“小公公前来我府上,不知道有何事要吩咐我?” “蒋大人好,老佛爷吩咐奴才前来请您去她的西苑仪鸾殿,老佛爷说有事要找你商议。”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对蒋立山说。 蒋立山一听小太监的话,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大年初六要找他干什么,是不是他又做错事了,又要挨批。 蒋立山想从这个小太监嘴里打探点口风,就弱弱地问道:“小公公好,我想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老佛爷现在找我去是何事?” 小太监见蒋立山问他,他知道是蒋立山想从他这儿探点口风,就说:“回蒋大人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奴才真地不知道老佛爷找您有何事。” 蒋立山见直接从小太监这儿获得口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口风把持得很严实,好像不愿意告诉他。 蒋立山赶紧给小太监的手中塞了五两银子,说:“这点小费,请小公公笑纳。” 小太监也没有客气,接过蒋立山塞到他手中的五两银子,揣进怀里,说:“蒋大人,您放心去吧。老佛爷找您没有啥大事。奴才想,可能是老佛爷想和您商议准备正月十五元宵节花灯的事情吧!” 小太监说完,告辞而去。 蒋立山听了小太监的话,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虽然小太监没有说出老佛爷找他的真实目的,只是一种猜测。但是,蒋立山可以肯定,老佛爷这次找他,一定不是找他的麻烦。这样一想,蒋立山心里坦然了许多。 蒋立山把刚才揣在怀里准备去找赛金花的银子,又放回到了原处,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直奔西苑仪鸾殿而去。 蒋立山一路走着,心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慈禧皇太后到底找他什么事情,是不是就如他的小太监说的那样,只是准备正月十五元宵节布置花灯的事情。 蒋立山到了那儿,见到慈禧皇太后,赶紧跪下说:“奴才蒋立山叩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蒋立山说:“免礼,起来吧。” “嗻。”蒋立山赶紧磕头谢恩,站了起来。 “蒋立山,哀家想马上就要过正月十五元宵节了,你们内务府打算今年的烟火晚会在哪儿举行?”慈禧皇太后问。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在西苑和御花园都准备好了,至于最终在哪儿举行,奴才还得看老佛爷的兴致,由老佛爷说了算。”蒋立山讨好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你觉得在哪儿燃放烟花比较合适呢?”慈禧皇太后忽然征询蒋立山大的意见。 蒋立山甚感意外,他想了想说:“老佛爷,以奴才之见,如果老佛爷不愿意动弹,就在西苑举行。如果老佛爷愿意动弹一下身子,那就在御花园那儿燃放烟火。这一切都由老佛爷您决定。” 慈禧皇太后听完蒋立山的话,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到时候看天气吧。如果正月十五天气好,不下雪,又不冷,就在颐和园举行。如果那天天气不好,就在西苑这儿放吧。” “好的,奴才知道了。不过,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正月十五的烟火,最好还是在颐和园的排云殿放比较好。”蒋立山说。 “为什么要在颐和园的排云殿放比较好,你说说理由,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蒋立山。 蒋立山回答说:“启禀老佛爷,因为在颐和园的排云殿放烟火,烟火映照着昆明湖,湖水泛起层层涟漪,甚是好看。而且,在排云殿还可以欣赏到佛香阁的美景,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说:“嗯,你说得倒是不错。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务必把这次烟火晚会办得热闹些。” “此外,”慈禧皇太后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这烟火晚会的规模也不能太小,要让宫里宫外的人都能欣赏到烟火美景,你可明白?” 蒋立山赶紧回答说:“奴才明白,请老佛爷放心,奴才一定照办。” “还有,”慈禧皇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说,“这晚会的节目也要精心安排,一定要精彩无限,夺人耳目,不能让人觉得乏味无趣。” “奴才遵旨。奴才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元宵节烟火晚会办得热闹非凡,让老佛爷满意。” 蒋立山低头应道,他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筹备这场盛大的烟火晚会。 离开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后,蒋立山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次烟火晚会将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办好了,他可以展示自己的能力,同时也能讨得慈禧太后的欢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蒋立山亲自监督各项筹备工作,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能够做得完美无缺。 他精心挑选了各种各样绚丽多彩的烟花,而且精心安排了精彩的表演节目。 正月十五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紫禁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 在颐和园的排云殿,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正式拉开帷幕。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 慈禧皇太后在众人的陪伴下,尽情享受着这美丽的景象。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蒋立山的安排颇为赞赏和满意。 然而,就在烟火晚会达到高潮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颗烟花突然失控,径直朝慈禧太后所在的方向飞来。 蒋立山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立刻冲向慈禧皇太后,试图用身体保护着她。 幸运的是,烟花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爆炸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却让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慈禧皇太后回过神来,看着狼狈不堪的蒋立山,沉下脸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蒋立山慌忙跪地求饶,解释说是烟花的制作出现了问题。 慈禧皇太后怒喝道:“如此重要的活动,竟然出现这种失误!你可知罪?” 蒋立山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奴才知罪,求老佛爷恕罪。” 最终,慈禧太后念及他往日的忠心,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并责令他日后务必要更加小心谨慎。 蒋立山感激涕零,连连谢恩。 尽管遭遇了这场小小的风波,但烟火晚会总体上还是比较圆满成功的。 第828章 大阿哥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正月十五元宵节已过,按照传统习俗,年就过完了。一切事情开始进入正常轨道,人们开始按部就班地上班工作。 自从正月十五元宵节烟花晚会上出事后,蒋立山心情一直不好,总觉得这一年没有开好头,心里觉着晦气,情绪一直很低落。 蒋立山每天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心事,不由得又想起玉翠儿和赛金花来了。他好久没有去会会这两位美女了,心里憋得慌。 他打算出去找找她们两个,好好玩玩,乐呵乐呵,恩恩爱爱,柔情蜜意一下,释放一下身上积蓄多日的荷尔蒙激素,泄泄火。 蒋立山在考虑先去找谁的问题,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先去找玉翠儿耍耍,因为他好长时间没有见玉翠儿了,很是想念玉翠儿。 玉翠儿洁白如玉的身体,光滑细腻的肌肤,楚楚可怜的样子,想想都让他神魂颠倒,魂不守舍。 此外,还有和玉翠儿风情万种的姿态,曼妙的身姿,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蜜意。真是妙不可言。 蒋立山准备好后,身上揣了一千两银子,直奔八大胡同的青楼而去。 谁知,蒋立山刚出门,就和一个小太监撞了个满怀,这个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慈禧皇太后身边传口谕的那个小太监。 蒋立山一见这个小太监,心里就来气了。每回他去干好事的时候,总是撞上这个晦气的小太监,误了他的好事。今天看来又是这样的,真是倒霉的一天。 当然,对于这个小太监,他是不敢得罪的,他只能笑脸相迎。 蒋立山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他赶紧笑脸相迎的问道:“小公公好,不知道小公公有何事要找本官。” 小太监说:“蒋大人好,奴才奉老佛爷口谕,前来请蒋大人过去,老佛爷找您有事儿。” 蒋立山一听,心里“咯噔”地一下,看来他今天去会见玉翠儿的事情又泡汤了。 他连忙问:“小公公,你能透露一下吗?老佛爷找本官有何事?” 小太监说:“蒋大人,奴才这次真的不知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小太监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蒋立山只好把怀中揣着的一千两银子又放回原处,跟着小太监的后脚跟,急急忙忙地去了慈禧皇太后那儿。 蒋立山见了慈禧皇太后,跪下磕头说:“奴才蒋立山给老佛爷叩头请安。” “起来吧。蒋立山。” 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后,蒋立山才站了起来。 “蒋立山,哀家问你,你对正月十五哀家处理你的事情,你有意见吗?”慈禧皇太后问。 蒋立山赶紧说:“老佛爷圣明,奴才岂敢对老佛爷的处理有意见。老佛爷处理奴才是应该的,这是奴才工作的失误,应该受到惩罚。奴才在正月十月元宵节燃放烟花时,组织不得力,安全防范措施做得不到位,才出现了那样的疏漏问题,老佛爷处理奴才是应该的。” “哦,那就好。只要你想通,没有意见就好。哀家也是迫不得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处理几个人吧。”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一百个赞成老佛爷的英明决定。”蒋立山赶紧恭维地说。 虽然他心里对慈禧皇太后的处理不满,但是他嘴上不敢说出来,而且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违心地说些话,有苦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蒋立山,大阿哥马上就要开学了,你把大阿哥上学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吗?”慈禧皇太后问。 蒋立山一听慈禧皇太后找他来是询问这些事,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启禀老佛爷,奴才早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好了,只等大阿哥开学。奴才派人把弘德殿重新粉刷了一遍,窗户重新裱糊了一下。书、笔、墨、纸、砚,统统准备好了。一切按照老规矩去办的。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大阿哥入学。”蒋立山悉数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老师的房子准备好了吗?”慈禧皇太后问。 “回老佛爷的话,准备好了。奴才还给老师的房间里准备好了软椅子,火炉。” “两个老师每人一间屋子吗?” “启禀老佛爷,不是每位老师一间屋子,而是奴才给两位老师准备了一间屋子。” “为什么不给每位老师准备一间屋子?” “老佛爷,奴才以为两个老师住一间屋子比较合适,他们可以互相切磋教学水平,互相探讨教学方法,而且平时住在一起还不太寂寞,可以聊聊天,唠唠嗑,互相照顾一下对方。” 慈禧皇太后与蒋立山说的这两位老师,他们是崇倚和徐桐。这两位老师正是端王载漪给儿子溥儁请的家教老师。 慈禧太后思考片刻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说:“如此安排倒也合理。那两位老师现在是否已经到任?” 蒋立山忙回答道:“回老佛爷的话,两位老师已于昨日到任,现正正在歇息调整,等待大阿哥入学。” 慈禧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蒋立山办事还挺得力。 慈禧皇太后看着蒋立山,忽然又问道:“蒋立山,最近大阿哥跟你要过什么东西没有?” 蒋立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立马明白了慈禧皇太后话中暗藏的潜台词。虽然她的问话说得不经意,其实寓意深刻。 她是在问,现在溥儁成了大阿哥,有没有对内务府提出过非分的要求,或者说要过超出他范围的东西。 蒋立山听完后,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启禀老佛爷,大阿哥毕竟是小孩子,要些碎银,鞭炮等之类的玩物,也曾有过。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就不去计较了,毕竟大阿哥是小孩,玩性正浓。只是......” 蒋立山说到这儿停住了,打住了话题,看着慈禧皇太后。 “只是什么,你接着说,不必回避。哀家不在意的。”慈禧皇太后见蒋立山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就给蒋立山壮胆说。 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犹如给蒋立山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心里有底了,无所顾忌了,可以把他心里的话说出来,顺便他也正好泄泄私愤,公报私仇,说点端王载漪的坏话。 “只是端王爷不好对付,他三天两头就打着大阿哥的旗号,前来找奴才要各种东西。奴才不给吧,怕驳了他的面子。奴才给了他吧,又怕违规内务府的财经制度,实在让奴才为难,不好办。” 第829章 蒋立山成了慈禧的得力助手 “蒋立山,真有此事吗?”慈禧皇太后一脸惊诧地问蒋立山。 “是的,老佛爷。奴才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请老佛爷明察。”蒋立山信誓旦旦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蒋立山的话,微微皱起眉头,不说话啦。 慈禧皇太后看着蒋立山一会儿,忽然又说:“蒋立山,依你之见,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 “启禀老佛爷,奴才以为,以后大阿哥需要向内务府要东西,需要在老佛爷这儿审批才对。”蒋立山说。 “怎么个审批法?你说来哀家听听。” “奴才以为,大阿哥需要什么东西,先到老佛爷这儿禀报一声,等老佛爷恩准了,下懿旨到内务府,再由内务府派人给大阿哥送过去。这样奴才办起来才有规矩可依,不然,奴才着实有点为难,不好办。”蒋立山说。 慈禧皇太后本来就对端王载漪和溥儁不太满意 ,现在听了蒋立山的话,觉得他说的很在理,这样蒋立山就可以免得端王载漪打着大阿哥的旗号,不断地伸手向内务府要东西,那端王无限制膨胀的私欲,即使内务府再有钱,也是无法满足他的私欲的。 “如此甚好。”慈禧皇太后点点头,对蒋立山的提议表示赞同,“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蒋立山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建议得到了慈禧太后的认可,这意味着他今后在内务府的工作开展起来将会更加顺利。 接着,慈禧皇太后说道:“小李子,你出来。” “奴才在这儿。” 慈禧皇太后话音一落,李莲英从御座后的屏风那儿闪了出来,答道。 李莲英一出现,可把蒋立山吓了一大跳。原来李莲英是躲在那儿的,刚才他和慈禧皇太后说话的时候,李莲英就在老佛爷的身后。 “小李子,蒋立山的话你听见了。他说的不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传哀家的口谕,给大阿哥的首领太监,以后大阿哥向内务府要东西,要先开个单子给哀家,等哀家看完后批准,大阿哥才能派人去内务府领东西。如果没有哀家的同意,不能随便在内务府领取东西。”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给大阿哥的首领太监传老佛爷的口谕。”李莲英说。 蒋立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终于报了端王告密他给光绪皇上糊窗户纸的一箭之仇。 慈禧皇太后又问了蒋立山一些其他的事情,蒋立山都给慈禧皇太后做了一一回答。慈禧皇太后听后很满意,说道:“好了,再无啥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慈禧皇太后下逐客令了,蒋立山知趣地退了出去。 慈禧皇太后接着又派人把大阿哥找来,对大阿哥叮嘱说:“大阿哥,从今往后,你若需要东西,你开个单子,派首领太监来哀家这儿,哀家派人通知内务府给你把所需东西送过去。你不得擅自向内务府索取东西。哀家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趁早让你懂得宫里的规矩,学会勤俭节约,不能让旁人趁机钻了空子,伸手向内务府索要东西。” 大阿哥恭敬地应答道:“儿臣谨遵皇祖母教诲,儿臣铭记在心了。” 此后,内务府的事务变得井然有序,而蒋立山也因为这次的表现,得到了慈禧太后更多的信任和器重。 大阿哥离开后,慈禧太后唤来了李莲英,嘱咐他要密切关注大阿哥的需求清单,不能铺张浪费,不能随便向内务府索要东西,确保宫中的规矩得以严格执行。 同时,慈禧太后也意识到,内务府需要更加严谨的管理制度。她决定设立一个专门的监督机构,由忠诚可靠的人员组成,以防止类似的违规行为再次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阿哥逐渐适应了新的规定,学会了如何按照宫中规定,根据程序申请所需物品。 蒋立山则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和出色表现,成为了慈禧太后身边的得力助手,参与处理各种宫廷事务。 宫内的秩序越发稳定,各项事务也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天,蒋立山刚料理完工作,从内务府出来,准备回家去。这时候,突然李莲英的一个贴身小太监前来找他,说:“蒋大人好,大总管请你去他那儿,他有事情要和你说。” 蒋立山问这个小太监:“你知道吗?大总管找我是何事,你能给我事先透露一下吗?” 小太监笑着说:“蒋大人,您放心,大总管找您没有别的事情,他只是想找您陪他喝酒去。” “真的吗?真的是喝酒吗?不会是别的事情吧!”蒋立山质疑地问道。 “不会是别的事情,就是陪他喝酒的事情,不信您去就知道了。”小太监跟蒋立山打包票说。 “好吧,你先走。你去给大总管说,我马上就到。”蒋立山给小太监手里塞了一两银子,打发小太监先走。 小太监“嗻”了一声,蹦蹦跳跳地,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蒋立山打发走小太监,急匆匆地回到家里,揣了一千两银子,就出了门。 他没有直接去李莲英那儿,而是直奔东交民巷西口的一个洋行。 蒋立山来到洋行,在洋行里挑选了好一阵子,才给李莲英挑选了一个可心的礼物,一块外国制造的洋怀表。 这块洋怀表做工非常精致,小巧玲珑。拿在手里手感特别好,挂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洋气。 蒋立山对这块怀表爱不释手,拿在手里不愿意放下。 洋行店员用生硬的中国话问蒋立山:“先生,你买不买?” 蒋立山这才愣过神来,连声说:“买买买,多少银子?” “一千两银子。”洋行店员说。 蒋立山赶紧掏出怀中揣着的一千两银票,递给洋行店员说:“给你银子,你把这块坏给我包装好。” 洋行店员接过银票,细心地把这块怀表包装好,递给了蒋立山。说:“先生,你看行吗?” 蒋立山接过洋行店员包装好的怀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而且包装得又非常精致。 他看后非常满意,就对这个洋行店员说了句:“不错,包装打得很好。我走了。” 蒋立山说完,抱着这个精致的包装盒子,转身就出了门。 洋行的店员对着蒋立山离去的背影说:“先生,您走好,欢迎您下次再来光临本洋行。” 蒋立山头也没回的说了句:“好的。” 然后,他急匆匆地直奔李莲英的府上。 第830章 他给李莲英送了一块洋怀表 蒋立山怀揣着那块洋怀表,满心欢喜地直奔李莲英府上。 蒋立山来得李莲英府上,看门的人见了蒋立山,知道他和李大总管的关系非常铁,那是杠杠滴,不需要进去禀报李大总管,直接就把蒋立山放进去了。 蒋立山也不客气,只是向看门的家丁点了点头,给他手里塞了一两银子。 看门的家丁自然高兴,讨好地笑着说:“蒋大人,大总管正在会客厅里等着您哩。” 蒋立山对这个家丁谄媚他的话,应了声:“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了。” 蒋立山清楚得很,对这些下人,一定要隔三差五地施舍点小恩小惠。这样他们就会对你非常尊敬,说不定还会给你透露一些你意想不到的重要事情。 你别小瞧他们这些下人,别以为他们是下人,你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其实他们既有可能成了你的大事,也有可能坏了你的大事。因此,蒋立山历来对这些下人非常重视,他常常就用这些小恩小惠,拉拢腐蚀这些下人为他服务。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蒋立山这些年在内务府捞到了不少银子,所以他出手阔绰,常常给这些下人一些小恩小惠,所以他深受这些下人的喜欢。 蒋立山进了李莲英的会客厅,李莲英正坐在那儿喝着茶,等着蒋立山。 蒋立山见了李莲英,赶紧抱拳作揖说:“大总管好,下官叩见总管大人。” 李莲英说:“蒋大人客气了,请过坐吧。” 蒋立山坐在了离李莲英不远处的一个下首位置上。 很快,下人就给蒋立山沏了一杯热香茶端了过来。 “请蒋大人喝茶。”下人说。 蒋立山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说:“好的,谢谢啦。” 李莲英和蒋立山开始边喝茶边客套地寒暄起来。 “蒋大人最近忙啥呢?”李莲英问。 “回大总管的话,内务府那儿的事情太多了,下官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还是忙不过来。”蒋立山回答说。 “蒋大人,忙点好。你忙了,说明你在内务府的位置很重要,大家都瞧得起你。” 李莲英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显然是说,蒋立山,大家瞧得起你,就说明巴结你的人很多,给你送礼的人很多,你捞到的好处就很多。 蒋立山当然听得出李莲英话中的意思,他知道李莲英的潜台词。 蒋立山赶紧站起来,从怀中掏出那块从洋行里买来的洋怀表,呈给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有人给奴才送来一块洋怀表,这玩意儿确实好,看起了相当精致,还可以看时间。下官特意送给大总管,请大总管不要客气,笑纳这块洋怀表。” 蒋立山故意把他从外国洋行里买来的这块洋怀表说成是人送的,这样就不至于让李莲英怀疑他是为了巴结他,特意才从洋行里买来的洋怀表送给他的。 李莲英见蒋立山给他呈上一块洋怀表,心里顿时心花怒放。可是,他表面上还是装得非常平静,若无其事。 他客气地说:“蒋大人客气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这块洋行怀表是别人送给蒋大人的,蒋大人就应该自己留下用,何必要再送给本总管哩。君子不夺他人之爱。本总管承受不起,受之有愧啊!” “请大总管不必客气。下官觉得这块洋怀表我戴着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大总管戴着这块洋怀表,那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可谓是物得其主,相得益彰,非你莫属。” “哈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莲英笑着收下了蒋立山递过来的洋怀表,同时,他向蒋立山投去了满意的眼神。 蒋立山看到李莲英收下礼物后,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总管大人,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蒋立山谦卑地说道。 “都是自家人,互相关照是应该的。”李莲英轻抚着手中的洋怀表,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总管,不知道今天您找我来有何事要吩咐。” 蒋立山见李莲英收下了他送的那块怀表,就直奔主题,连忙问李莲英。 李莲英见蒋立山问他,他先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等下人退下后,李莲英才压低声音对蒋立山说:“立山,你知不知道,你把端王爷得罪下了?” “哦,下官不知道。”蒋立山小心翼翼地说。 “立山,你那天在老佛爷那儿说了端王爷的不是,而且还让大阿哥以后在内务府领取东西,先要到老佛爷那儿开单子,在得到老佛爷的恩准后,方才可以到内务府去领取东西。端王知道后,非常生气。他说你这是直接针对他的,是对他的不满,是有意刁难他的,为难他的。”李莲英说。 蒋立山听后,心里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然引起了端王爷如此大的反感和生气。 自从端王爷给慈禧皇太后告了他给光绪皇帝糊窗户纸的状后,蒋立山就想报复端王爷告黑状的一箭之仇,结果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却给自己埋下了后患。 “大总管,你说这事情能怪下官吗?这本来就是他端王爷做的不对。下官也是为了从朝廷整体利益的大局出发,才不得不这样做的。他怎么能私仇公报哩!”蒋立山有点义愤填膺地说。 “你说得是对,可是端王爷他不这样想,他不这样理解,他就是认为你跟他过不去,跟他作对。他还说,以后你要是再不放聪明点,再不把眼光看得远一些,还要做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到时候可别怪他对你不客气了。立山,你以后可得小心些啊!”李莲英意味深长地说。 蒋立山听了李莲英的话,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深知端王爷在朝中的势力,如果端王爷对他怀恨在心,日后他恐怕日子不好过,端王爷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大总管,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多谢大总管提醒和关照。”蒋立山赶紧说。 接着,他又看着李莲英说:“不过,我有大总管罩着,我也不怕他,他也怕我奈何不了。” “本总管也不一定能够靠得住啊!有人已经开始打本总管的主意了。”李莲英幽幽地说。 说完,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大总管,居然还有人敢跟您叫板,他胆子也忒大了,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还是他活得不耐烦了。”蒋立山恭维地说道。 “蒋立山,你别说,还真有人吃了豹子胆了,他开始私下里跟本大总管较劲了。只是明里不敢跟本总管叫板罢了。”李莲英气哼哼地说。 第831章 你对当前的局势怎么看 “这个敢跟大总管叫板的人是谁?他胆子也忒大了吧!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蒋立山好奇地问李莲英。 “立山,这还用问吗?老佛爷身边就那么几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只要你动动脑筋,你就能猜出来是谁了!”李莲英启发蒋立山说。 蒋立山想了想说:“大总管,是不是崔二管家啊?” 李莲英点了点头说:“立山,你总算开窍了,猜对了。” “他怎么跟大总管您叫板了?”蒋立山还是有点不明白。 “他现在当然不敢公开和我叫板,可是,他暗地里却开始另寻主儿了,开始向新主儿投怀送抱了。”李莲英含沙射影地说。 蒋立山还是听不明白李莲英的话,说:“大总管,奴才愚钝,实在不明白大总管的意思,请大总管明示。” “立山,你真是朽木疙瘩,糊涂啊!难道你看不明白,他现在开始讨好巴结端王爷了,打算顺着这个新枝儿往上爬。他也不想想,这个新枝儿究竟能不能长起来,能不能成了气候,能不能结上果实,现在还很难说。说不定,他爬得越高,跌下来摔得越疼。”李莲英意味深长地说。 蒋立山这才听明白了李莲英的话,原来是副总管崔玉贵未雨绸缪,开始趁早巴结端王载漪了。 “哦,大总管,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崔玉贵在找新的靠山。看来他的眼光看得还是很远地,很有眼界的。” “哦,立山,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李莲英见蒋立山醒悟过来了,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于是问道。 “大总管,我认为崔玉贵有点为时过早了,他有点太心急了。”蒋立山说。 蒋立山在不断地揣摩着李莲英的心思,他尽量说话要顺着李莲英的心思走,不能让李莲英失望,不能让李莲英带偏话题。如果他得罪了李莲英,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哦,你具体说说你的看法,本总管想听听你的想法。”李莲英不停地引导着蒋立山说出他心中的话来。 “大总管,以我之见,崔玉贵这样做, 不过就是想,将来大阿哥做了皇上,他趁机捞一把政治资本。不过,我认为他想的太天真了。”蒋立山尽量向着李莲英说话。 “你怎么说他想的太天真了?”李莲英不断地追问蒋立山。 “您想大总管,大阿哥能不能坐上皇位,这还是个未知数。他崔玉贵现在就这样急不可待地去讨好大阿哥的老爹端王爷,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太心急了。”蒋立山说。 “立山,你说的有道理,你接着说。”李莲英鼓励蒋立山继续说下去。 蒋立山得到了李莲英的鼓励,胆子越大了,他开始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退一步讲,即使大阿哥当上了皇上,也不一定由他说了算,还得老佛爷说了算,他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更别说端王他能够插上手了。端王想当太上皇或者摄政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他是白日做梦。就像水中望月,镜中看花,空欢喜一场。” 李莲英听了蒋立山的话,连连点头说:“说得很好,分析得很在理。你继续往下说。” “大总管,端王他没有仔细想想,大阿哥如果当上了皇上,他就像当年当今皇上入主皇宫一样,醇亲王奕譞原本想干涉政务,不但没有干涉成,没有当上太上皇,还被老佛爷闲置起来了,将来的端王也就是这个下场,他面临的局面就跟现在一样。说不定他也会被老佛爷放到一边去,只不过是个富贵闲人而已,大总管您还是咱们的定海神针。” 蒋立山说完,忘不了再夸赞一句李莲英,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崔玉贵副总管是根本斗不过他的。 其实蒋立山说的这些话,李莲英心里是清清楚楚的,只不过是他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因为这些话说出来容易惹出祸端来。 虽然李莲英和蒋立山的关系不错,但是,他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他不能胡言乱语的。 蒋立山说了,不咋滴,只要他不往外面说,谁也不知道。 如果是他说给蒋立山听,那他就不敢保证了,这句话会不会就是他们两个人知道了,也许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不是他对蒋立山不放心,而是人心不古,人心难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得不防着蒋立山。 蒋立山见李莲英不说话,就问:“大总管,您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有点过分了。” “你说得不过分,说得太好了。立山,咱们是兄弟,咱们应该掏心掏肺,推心置腹,直言不讳的说点心里话,不必拐弯抹角,兜兜转转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有啥说啥,不遮遮掩掩。”李莲英表扬蒋立山说。 蒋立山得到李莲英的表扬,心中甚是高兴。 他说:“多谢大总管对我的信任。” “立山,你对当前的局面有什么看法?”李莲英又问蒋立山,他想听听蒋立山对当前局面的看法。 “大总管,依我之见,现在的局面,对于大总管来说,还是非常好的。崔玉贵总管他是斗不过你的,他只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蒋立山有点讨好地对李莲英说。 “何以见得?”李莲英问。 “您看,现在是老佛爷训政,皇上被囚禁在瀛台,只能是个名义上的象征,没有任何意义。而大阿哥等着接位,也是遥遥无期,说得不好听点,现在的局面也是半死不活。这个局面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蒋立山的话越来越直白,越来越尖锐。李莲英听着蒋立山的话,感到蒋立山对这个局面分析得太透彻了。 “立山,你认为这个局面到底能拖多久?”李莲英接着问。 “大总管,这个问题恐怕很难回答。因为我估计老佛爷他也说不上来。” “为什么?”李莲英不解地问。 “因为这些事情得由洋人说了算,得有那些掌实权的总督督抚说了算。”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其中洋人作梗,老佛爷如果立了新皇帝,他们拒不承认,而这些总督督抚大多又都是汉人,他们当然向着皇帝了。”蒋立山分析道,“如今这天下,满人的势力大不如前,早已经没了当年入关时的威风。” 李莲英叹了口气说:“是啊,这局势越来越复杂了,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832章 李莲英和蒋立山的私房话 “大总管,我听说就是因为洋人作梗,端王爷才非常憎恨洋人,说洋人断了他做太上皇的美梦,确有其事吗?”蒋立山忽然问李莲英。 “没错,端王经常在老佛爷面前大骂洋人,他对洋人憎恨的厉害。他每次进宫,总会在老佛爷面自吹自擂他的虎神营,说他的虎神营如何如何地厉害,说虎能灭洋。他的虎神营一定能够把洋人制服。”李莲英说。 说到灭洋人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个人的共同话题又多了起来。 蒋立山说:“大总管,我听外人说,现在山东一带,有一种民间组织,叫‘义和团’和‘红灯照’什么的,听说他们厉害得很,刀枪不入,还会法术,他们专跟洋人做对,你听说过吗?” “本总管何止是听说过,本总管还亲眼见过‘义和团’哩。他们确实厉害得很,虽然没有人们传说的那样厉害,刀枪不入。但是他们确实有一种神奇的功夫,你不得不佩服他们。”李莲英说。 接着,李莲英把他回乡回来的路上,见到的“义和团”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给蒋立山说了一遍。 蒋立山听得目瞪口呆,大为吃惊,赞叹不已。 听完后,他问李莲英:“大总管,义和团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和厉害吗?” “真的很厉害,本总管怎么会骗你哩!”李莲英肯定地说。 蒋立山兴奋地说:“要是咱大清国的军队都像‘义和团’那样厉害就好了,何惧洋人!” 李莲英叹了口气,说:“光靠‘义和团’可不行,他们毕竟只是民间组织,要想抵御外敌,还得靠咱自己的军队啊。” 蒋立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大总管所言极是。不过,如果能将‘义和团’的精神融入到军队中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李莲英微微一笑,说:“立山,你的此想法甚妙。若真能如此,我大清国定能强大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大清国繁荣昌盛的未来。 蒋立山眼神坚定地说:“大总管,我们应当想办法联合‘义和团’,共同抵抗洋人。” 李莲英点了点头,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朝堂之上,对于如何对待‘义和团’仍有争议。我们需要谨慎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莲英那次从乡下回来后,他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过他沿途见过的有关“义和团”的所见所闻,慈禧皇太后当时对此事也是很感兴趣,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慈禧皇太后又把这些事情给忘了,忽略了,搁置起来了。 虽然慈禧皇太后对义和团这件事最近一个阶段淡化了,不理不睬了。但是李莲英还是在私下里关注着此事。 自从那次他在山东见了义和团的表演,他便觉得义和团真是天兵天将,神奇地了不得。 后来,他又不断地得到消息说,义和团正在到处蔓延,现在各地几乎都建立起了义和团组织,势力不可阻挡。 端王也开始不断地在慈禧皇太后面前鼓动民心可用,要慈禧皇太后利用义和团去对抗洋人,端王对洋人已经恨之入骨了。 如果洋人不从中作梗,也许他的儿子溥儁很快就由大阿哥变成皇上了,那时候他就是大清朝的太上皇了。现在就是因为洋人作梗,才阻止和延缓了他当上太上皇的步伐,他对洋人几乎说是恨得要死了。 然而,慈禧皇太后对于是否支持义和团,仍然犹豫不决。她担心朝廷支持义和团,会激怒洋人,引发更大的危机。 李莲英和蒋立山就这些话题越聊越感兴趣,两个人一直聊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 蒋立山起身告辞:“大总管,时间不早了,今天多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我现在告辞了。” 李莲英挽着蒋立山的手说:“立山,咱们难得聚在一起说说话,今天你就留下来,陪本总管吃顿便饭吧。” 蒋立山见李莲英邀请他一块儿吃顿饭,他盛情难却,不好拒绝李莲英的热情邀请,只好慨然应允了这件事。 李莲英吩咐管家通知厨房,今天他和蒋大人一起吃顿便饭,要求他们务必做好这顿饭菜,万万不可疏忽大意。 管家听后,赶紧去给厨房传话,叮嘱他们一定要做好今天的晚饭。 李莲英和蒋立山又聊了一会儿,管家进来禀报说:“大总管,饭菜准备好了,请大总管和蒋大人前去吃饭。” 李莲英挽着蒋立山的手,一起来到了餐厅。 餐厅里的八仙桌上,早已经摆好了饭菜。 蒋立山一见八仙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珍馐美馔。这些琳琅满目的美食,令蒋立山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李莲英口中的便饭,竟然是如此的豪华奢侈,堪比皇宫的宫廷御宴。 除了八仙桌上丰盛的饭菜外,更让蒋立山大跌眼镜的是,八仙桌上摆放着的碗筷器皿,都是康熙年间的东西,现在市面上都是很难见到的。 八仙桌上还摆着一坛子珍藏十年的绍兴酒,这可是当时非常名贵的酒,蒋立山是很少见到的,更别说喝了。今天居然在李莲英家的饭桌上摆上了这种酒,看来大总管家的好酒确实不少。 李莲英笑着请蒋立山入座,两人相对而坐。待蒋立山坐下后,李莲英唤来身边的丫鬟为二人斟酒。 “来,立山,我们先干一杯。”李莲英端起酒杯说道。 蒋立山赶忙举起酒杯回敬道:“谢大总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莲英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蒋立山,缓缓开口道:“立山啊,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如今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局势难测啊。” 蒋立山心中一紧,他知道李莲英这话必有深意,他连忙放下酒杯,恭敬地问道:“大总管有何高见?还望不吝赐教。” 李莲英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依咱家看,这义和团虽闹腾得厉害,但到底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倒是那洋人们,咱们可得小心应付啊。” 蒋立山连连点头称是,他明白李莲英这是在暗示他要站对立场。 一顿饭吃得蒋立山心惊胆战,表面上却是谈笑风生。 吃完饭后,蒋立山向李莲英道谢告别,离开了李府。 他知道,自己今后在官场上的每一步,都必须得更加小心谨慎,否则就会惹来祸端。 第833章 张德成李来忠组建义和团 大年已过,义和团的势力发展越来越快,先前还只是在山东一带,后来由于袁世凯的镇压,义和团逼迫开始向北迁移,逐渐进入直隶、天津一带,而且在直隶一带开展的尤为红火,可谓如火如荼,蒸蒸日上。 说到义和团,不得不说朱红灯,朱红灯是山东义和团的创始人,甲午中日战争爆发后,山东济南长清区建了许多教堂,外国传教士纷纷来到济南传教,他们到处飞扬跋扈,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朱红灯见此情况,愤懑不已,为了将列强赶出中国领土,朱红灯到武术馆拜师学艺。后来他从武术馆学成后,自己创办了练武场地,教大家学习武术。 朱红灯在叫大家学习武术的同时,还以行医卖药为借口,经常到邻近的各乡去做宣传,号召当地百姓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外国侵略者和传教士。 当地的百姓对朱红灯非常佩服,于是大家便推选朱红灯为当地义和团的首领。朱红灯在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后,开始设置练武场,广收徒弟,练习武术,准备惩治在山东地界上作威作福的洋人。 很快,朱红灯的练武场迅速得到扩张,渐渐地,朱红灯的义和团队伍越来越壮大。 后来,在朱红灯的率领下,义和团焚烧了当地的一些教堂。再后来,朱红灯又提出“先学义和拳,后学红灯照,杀了洋鬼子,灭了天主教”的口号,朱红灯正式向洋教宣战。 在朱红灯的率领下,义和团运动轰轰烈烈地在济南展开了,他们进行反教灭洋活动。 义和团的运动,很快引起了外国公使的不满,他们纷纷联合起来,向清政府发出抗议,要求惩治义和团。 当时的山东巡抚是毓贤,他对朱红灯提出的“扶清灭洋”的口号非常赞同。因此,毓贤对朱红灯的义和团非常袒护,他并没有对义和团采取镇压。 清政府迫于帝国主义国家的压力,不得不对义和团运动采取镇压措施,处置义和团成员。 清政府在外国列强的施压下,逼迫撤换了山东巡抚毓贤,换上了工部侍郎袁世凯为山东巡抚,并责令袁世凯前往山东镇压义和团运动。 袁世凯到达山东后,改变了原来山东巡抚毓贤对待义和团的袒护政策,开始镇压义和团。 袁世凯引诱逮捕了义和团首领朱红灯,并将朱红灯残忍杀害,而且还杀死了不少义和团团民,破解了义和团刀枪不入的神话。 朱红灯被杀后,他的手下张德成逃往天津,拉起队伍,重新组建义和团。他的军师李来忠被迫逃往直隶躲避。 后来,李来忠听说张德成在天津拉起了义和团的队伍,他又投奔张德成而来。 当时张德成的拳坛在天津的势力并不大,而且像张德成这样的义和团拳手,在天津并不少,到处都是。 张德成的拳坛只不过是比其他拳坛稍微大一些的组织,他还没有达到引领其他拳坛的作用。 李来忠想帮助张德成发展他的义和团组织,重振义和团神威。 这天,张德成正在和部下商量一些事情,忽然,他的手下进门报告说:“张坛主,外面有人求见。” 张德成一听说外面有人求见,他觉得很奇怪。现在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求见他呢?他一脸疑惑。不过,他还是对手下说:“你让他进来吧!” 手下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带进来了一个人,张德成一见,赶紧站起来,抱拳作揖说:“原来是李军师,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李军师快快请进。” “张坛主好,我听说您在天津拉起了队伍,我才不远万里投奔你的麾下而来。”李来忠同样是抱拳作揖还礼说。 两个人亲热地客套了一阵子,才坐下来开始寒暄起来。 “张坛主,您最近队伍发展的怎么样?”李来忠关切地问张德成。 “李军师,队伍发展的不是太理想,现在我急需要像你这样有勇有谋的人才参与进来,替我出谋划策,建言献策,帮助我不断地发展和壮大队伍。”张德成诚恳地说。 “张坛主过奖了,我李来忠何勇何谋,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一般人罢了,您太高看我了。”李来中谦虚地说。 张德成为什么要这样称赞李来忠,原来李来忠在朱红灯的义和团中,有勇有谋,素有“小诸葛”的称呼,所以,今天张德成才这样赞扬李来忠的。 “李军师,不是我高看你,你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我要想成就大事业,还得仰仗李军师的鼎力相助。”张德成真心实意地说。他想邀请李来忠参加他的义和团。 “张坛主,您如果真的想大干一场,成就一番大事业,李某愿意为张坛主出谋划策,共图大业。”李来忠听了张德成的话,他决定再也不用客气,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好,李军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有了你的参与,我想我们会把义和团事业做大做强的。”张德成信心十足地说。 李来忠见张德成决意要大干一场,这对于一直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李来忠来说,真是时来运济,备受鼓舞。 当下,李来忠就和张德成一起坐下来,共同热议图谋壮大和发展义和团的大计。 两人经过一番商讨后,决定先招募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人加入义和团。他们制定了详细的招募计划。 准备先在各地举办集会,宣传义和团的理念和目标,吸引更多的有志之士来参加他们的义和团,壮大他们的义和团队伍。 不久后,一些有着共同理想的人们纷纷响应,前来参加义和团。义和团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影响力越来越大,范围越来越广。 在一次集会上,张德成站在高处,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兄弟们,我们创建义和团的目标就是驱逐洋鬼子,保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台下众人情绪高涨,齐声高呼:“驱逐洋鬼子!保卫国家!”声音响彻云霄。 随着时间的推移,义和团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和支持,他们纷纷前来参加义和团 随着张德成义和团队伍的壮大和发展,军师李来忠已给张德成提了一个建议。 他说:“张坛主,我认为要想扩我们义和团的影响,我建议我们在这儿设立‘天下第一坛’,用这个旗号打出我们的权威,让周围更多的义和团组织向我们的拳坛靠拢,最后形成一个强有力的组织,由您统一指挥这个拳坛。到时候,您的影响力就就大了,就会有更多的义和团组织,纷纷响应您的号召,跟着您走。” 第834章 义和团齐聚易州共商大计 李来忠的建议得到了张德成的赞成,他十分同意李来忠的这个建议,两个就开始着手制定详细的计划,准备设立“天下第一坛”,显显神威,打出他们义和团的神威来,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们的义和团,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让周围的那些零散的义和团组织慕名前来,向他们的义和团靠拢,成为他的下级组织,以此壮大他们义和团的队伍。 就在李来忠和张德成苦思冥想,挖空心思地策划开展何种活动方式,怎样才能打出他们义和团的神威来,真是天随人愿,机会来了。 在易州县的一个叫平桥村的村庄里,有个姓张的富户,叫张发福,平时也不怎么惹人,和周围的邻居相处得也不错。可是有一次,他无意间顶撞了一个当地天主教的教徒,没想到,这下他把祸闯大了。 这个天主教仗着他们是洋人,对张发福是不依不饶,一定要找张富户的麻烦。这个天主教徒就把张发福告到了官府那儿,说张发福告他亵渎神灵。 官府收了洋人的贿赂,而且害怕洋人,自然向着洋人说话,他们把张发福抓来,关押到了大牢里。 张发福的家人四处求人,希望有人能够站出面帮助他们,救救张发福。可是村民哪敢与官府和洋人作对,他们对官府和洋人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谁也不敢去为张发福伸张正义,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张发福被关押在大牢里受折磨。 后来,有人告诉张发福的家人说:“你们去找义和团的人吧,他们能够帮你们救出张发福来。因为义和团的人是专门跟洋人作对的。” 张发福的家人听了这个人的话,赶紧感谢说:“谢谢你告诉我们义和团,我们这就去找义和团的人来帮我们救出张发福。” 张发福的家人回来后,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义和团,他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托人找到了张德成和李来忠,请求他们帮忙。 张德成和李来忠听了事情的经过,拍案而起,非常生气,这分明就是洋人和官府勾结一起,欺压百姓。 李来忠向张德成建议,他们应该趁此机会带领义和团的兄弟们前去官府劫狱,救出张发福,替老百姓出这口恶气,顺便打出义和团“天下第一坛”的神威来。 张德成听了李来忠的建议,表示非常赞同,他们两个人就开始商量制定行动计划,决定采取措施,救出张发富。 当天夜里,义和团的兄弟们悄悄潜入县衙大牢。张德成一声令下,义和团的兄弟们迅速冲进牢房,与看守的衙役们展开了激战。 义和团的兄弟们身手敏捷,配合默契,很快就制服了衙役,救出了张发福。 而且,张张德成和李来忠带领义和团兄弟们大闹县衙,为张发福讨回了公道,并且将县官和那帮天主教徒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从此后,张德成和李来忠领导的义和团名声大振,他们“天下第一坛”的牌子打响了,打出了神威,吸引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到了他们的义和团组织中。 他们继续与洋人作斗争,为百姓争取公平和正义,让洋人和官府知道百姓是不可欺,是不能欺负的。 为了让“天下第一坛”的牌子打得更加响亮,吸引周围更多的义和团组织来参加他们的组织,使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洋人。 李来忠给张德成建议,由他出面,开始到天津周围的其他义和团组织那儿去游说,把他们联合过来,共同推举张德成统一指挥这些义和团组织,与洋人做斗争。 张德成同意了李来忠的建议,允许他前去各地游说,联合周边地区的义和团组织,前来加入到他们的义和团组织中,形成强大的义和团组织,壮大义和团的力量。 就在此时,被张德成救出的张发福前来感谢张德成和李来忠的救命之恩。 当他听说李来忠到周边地区去联合其他义和团组织,张发福感激地说:“二位坛主,在下为了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现在无以为报,在下愿意拿出一些钱财,宴请这些周边地区的义和团首领,为你们共图大业尽点绵薄之力。” 张德成和李来忠一听,大喜。两个人当下决定,由李来忠前去邀请这些周边地区的义和团首领,前来到易州县齐聚一起,共商大计。 张德成和李来忠商议决定后,李来忠就出发开始到周边的地区进行游说。 由于张德成和李来忠救张发福一事,在周边地区的义和团组织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再加上他们是义和团创始人朱红灯的手下,李来忠前去游说的时候,这些义和团的首领对李来忠非常尊重,而且他们积极响应李来忠的号召,愿意与张德成的义和团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洋人。 很快,李来忠就把周围的义和团组织联络起来了,并且和他们商定了一个黄道吉日,前来易州平桥村共谋大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终于到了约定的黄道吉日。 这一天,易州平桥村热闹非凡,各地义和团的首领纷纷率领部下赶来参加这次聚会。 张德成和李来忠站在村口,热情地迎接着每一位到来的首领。众人相见,分外欢喜,互相祝贺。 张发福在村子中央的大场上,为这些聚义的义和团首领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宴请义和团的这些首领们。 这些首领们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共商抗洋大计。 张德成首先站起身来,发表了一番激昂的演讲。他强调了团结一心、共同抵抗外敌的重要性,并号召大家紧密合作,为国家和民族的尊严而战。 在场的义和团首领们群情激奋,纷纷表示愿听从张德成坛主的指挥,携手抗击洋人。 在热烈的气氛中,他们制定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准备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斗争。 这些首领们最后一致商量决定,就在易州县的平桥村,狠狠惩罚一下那些天主教教民,让他们知道义和团的厉害,同时也为当地受天主教教民欺负的老百姓出口恶气。 最后,这些人讨论的核心焦点就是对这些作恶多端的教民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惩戒方式。 张德成说:“我认为,对这些罪大恶极的教民,应该全部把他们杀掉,以免后患。这些人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其他首领也纷纷赞成张德成的这个建议,可是,此时有一个人提出了异议,这个人就是被张德成和李来忠救出来的张发福。 他说:“张坛主,在下认为这样对他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张发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有所顾虑。 原先他的家人请义和团来是为了把他救出来。现在义和团把他救出来了,他不想把事情再闹大,因为他怕义和团的人杀了这些教民,他就得抵命。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怕到时候,这些教民会反过来报复他。 第835章 张坛主慷慨激昂怒诉洋人 张德成听了张发福的话,又见他胆战心惊的样子,就给张发福壮胆说:“张乡绅,你别怕,对这些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他们一贯为非作歹,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现在就是我们找他们算账的时候了。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一定要痛打落水狗,以绝后患。” 张发福听张德成这样一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认同了张德成的说法,觉得这些人确实是死有余辜,足不可惜。 为了能够在惩戒教民的过程中不伤害无辜百姓,张德成和李来忠又询问了张发福一些有关教民居住的一些情况。 “张乡绅,你能给我说说这些教民的一些情况吗?比如他们在居住方面有哪些特点吗?他们具体住在哪儿?” 张发福见张德成和李来忠问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多想,就不假思索地说:“回张坛主和李军师的话。这些教民平时和咱们积怨太深,他们害怕我们袭击他们,他们就和我们分开居住。他们的房屋聚集在一起,用城墙围起来,而且墙上还加有火炮,每家每户都有几杆洋枪,用来防卫我们。” 张德成和李来忠听了张发福的话,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问了张发福其他一些问题,张发福都一一做了回答。 张德成和李来忠听后非常满意,他们就把张发福打发走了。 张发福离开后,张德成和李来忠就如何惩戒这些教民,如何彰显他们义和团“天下第一坛”的神威,又制定了详细具体的实施方案。 接着,张德成派人去了解一些有关教民平时的活动情况。很快,这个被张德成派出的人兴冲冲地回来了,他把了解到教民的情况给张德成和李来忠做了详细的汇报。 他兴奋地告诉张德成:“张坛主,我了解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向您汇报。” 张德成一听,高兴极了,他说:“你了解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快给我说说,我听听。” 这个人说:“张坛主,我了解到这些教民有一个习惯,他们每隔几天都要去做一次弥撒,而且都是在教堂里去做弥撒。这时候,教民的居住区就没有人,疏于防范,我们可以趁机动手惩戒他们,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让他们不知道所措,束手就擒。” 张德成听到这个情况,非常高兴。这个情况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这是他们动手惩戒教民的最佳时机。 张德成立即找来李来忠和他的得力干将,商议惩戒教民的策略。 张德成和李来中经过和得力干将的认真商议,决定在教民做弥撒的时间,采取行动,惩罚这些平日里为非作歹,会胡作非为,欺压百姓的的教民。 张德成立刻派李来忠前去联系周围的义和团,请他们那天统一到易州县平桥村集合,采取统一行动。 李来忠领命而去,张德成则继续部署细节,他挑选了一批精明强干的义和团成员,准备届时混入教民居住区,制造混乱并放火。 与此同时,他还安排了另一组人马,负责在外围接应,以防万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教民们的弥撒日终于来临。 这天清晨,天色尚暗,周边义和团众首领便带着队伍开始向平桥村附近集结。 由于义和团大批团民开始向平桥村集结,他们个个脸上神色严峻,仿佛来参加什么重大的活动,因此引来许多人的围观和好奇。 他们看着这些人,好奇地问道:“你们去哪儿?” “我们去平桥村。” “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们听说过‘天下第一坛’的坛主张德成?”这些人反问道。 “听说过,张德成可是个大英雄,他领导的义和团是专跟洋人作对的。” “你们说对了。我们就是慕名而来,前去顶礼膜拜‘天下第一坛’的坛主张德成的。我们想参加他的义和团。”这些团民回答说。 当然,他们不能说出他们去平桥村的真实目的。 大家一听说这些人是前去平桥村参加“天下第一坛”坛主张德成的义和团的,他们也纷纷跟在后面,前去一睹张德成的尊容,看看张德成究竟长什么样子,因为张德成在他们的心中就是个大英雄。 一路上,这些人跟在团民的后面,边走边纷纷议论。 “你听说了吗?张德成坛主可是玉皇大帝派来的,他可神奇了。他刀枪不入,法术高强,能够呼风唤雨,百步穿杨。”一个人说。 “我听说过,张德成可厉害了。他嘴一张,便能够吐出火来,烧死人。手一指,便能够风沙大起,迷得你看不清东西南北。”另一个说。 “我还听过说过,他还会念咒语,他一念咒语,火德星君,孙悟空,哪吒等神仙就会出来帮助他收拾那些洋人和二毛子。”还有人说。 人们的议论越来越神乎其神,这些团民听着暗暗好笑,觉得他们这些人傻的可爱。 一时间,整个平桥村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整个平桥村瞬间变成人山人海。 人们都慕名前来,怀着同一个目标,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张德成到底长什么样子。 张德成和李来忠见各位义和团首领如约而至,非常高兴。 他们两个人把这些邀请来的首领到了张发福的家里,张发福早已经在家里摆好了宴席,静等着这些义和团的首领前来聚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德成站起来大声说道:“诸位坛主,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您们商量。” 众人纷纷停下酒杯,看着张德成,听他说话。 张德成看了看大家,接着慷慨激昂地说道:“诸位坛主,洋人无恶不作,到处胡作非为,欺压百姓,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对,张坛主说得对!我们绝不能让洋人欺负咱老百姓,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要严惩洋人,杀了洋鬼子!把他们赶出中国去。”底下的众坛主大声附和说。 张德成见大家热情高涨,心中暗自得意。 他接着说:“我决定,近期我带领大家攻打教堂,把里面的洋鬼子和二毛子都杀光!替老百姓报仇雪恨。”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兴奋地叫好,有人则担心打不过洋人。 第836章 义和团替老百姓报仇雪恨 这时,李来忠站起来说:“大家放心,张德成大哥有神功护体,一定能够打败洋人!我们要相信他!” 张德成见大家还有点迟疑,他就开始给大家鼓气。 他说:“诸位兄弟请放心,本坛主这次请大家到易州平桥村来,不光是要杀了二毛子,最主要的是彰显咱们义和团神拳的神威,让外国人和官府看看咱们义和团不是好惹的,义和团是有本事的。其次,也让老百姓相信我们,我们义和团不是吃素的,我们可以替他们报仇雪恨,惩戒那些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欺负他们的洋人们。” 众首领听了张德成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他们齐呼:“我们愿意一切行动听张坛主的,请张坛主放心。” 众首领的话,让张德成热血沸腾,他接着慷慨激昂地又说道:“各位首领,本坛主要对大家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义和团能不能打出神拳权威来,就看咱们今天的行动了。大家有没有信心,跟本坛主一起去和洋人作对?” 张德成话音一落,众人齐声高喊道:“有。我们有信心跟张坛主一起打击洋人的嚣张气焰,替老百姓伸张正义,鸣冤叫屈。” 张德成听了大家的话,信心更加充足了。 接着,张德成让军师李来忠去给大家解释一下他派人去调查来的情况。 李来忠站起来,走到众位首领的前面说:“诸位首领好,刚才张坛主说了我们一同去打击教民的事情,下面我给诸位首领说一下我们掌握的教民的一下情况。这一带二毛子有三十多家,为了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我们必须对他们进行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以绝后患。” ”好,我们赞成李军师的说法,一定要严惩洋人,不留后患。”众首领齐声说。 李来忠接着说:“各位首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和派人去探得的消息,今天下午教民在教堂做弥撒。我们就趁此机会去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义和团的厉害。大家说,这样做行不行?” “行,我们完全同意李军师的说法。”众首领齐声说道。 张德成和李来忠见大家欢呼雀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张德成和李来忠是非常高兴。 张德成说:“好,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大家开始做好战斗准备。到时候,我一声令下,大家就开始行动,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张坛主,您放心吧。我们只等您一声令下,就立刻带着队伍出发。”众首领齐声说道。 当天下午时分,教民们如往常一样,开始陆陆续续地前往教堂去做弥撒,义和团按照张德成的计划,迅速展开行动。 他们冲入教民居住区,四处纵火,引起一片恐慌和混乱。教民们猝不及防,争相逃窜。 张德成带领手下奋起追击,毫不留情地教训着这些他们眼中的恶徒。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教民们损失惨重,也让义和团“天下第一坛”的名声更加响亮。 义和团惩治完教民,他们又冲向教民的房间,把他们抢去老百姓的东西都夺回来,然后分给了老百姓,最后放一把火,又把二毛子的房屋和教堂烧毁了。 这天刚好有风,由于教民的房子集中在一个区域,房子着火后,很快火借风势,风借火势,越烧越旺,整个平桥村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以至于火光映红了变半天,县城里都能够看见平桥村上空的熊熊烈火。 易州县令见平桥村发生了火灾,他赶紧一边派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一边连忙组织人员,准备亲自前往平桥村了解事情真相。 谁知,平桥乡县县令殷方还没有来得及出发,他派出去打听风声的手下就回来了。 “老爷,不好了,平桥村的义和团团民和教民发生战斗了,他们烧了教民的房屋,还抢了教民的东西。” 殷方一听,吓得胆战心惊,赶紧追问手下说:“有人员伤亡没有,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回大人的话,这些奴才还具体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大火是义和团放的,他们烧了教民的房屋。” 易州县令殷方赶紧命令手下立即通知衙役紧急集合,除了留下几个负责县衙安全的值班衙役外,其余的衙役统统跟着他前去平桥村查看情况,维持治安。 这个易州县令殷方是个比较正直的人,可是就是胆小怕事,他既害怕洋人,又憎恨洋人。 刚才他听说义和团的人烧了教民的房子,他心里既解恨,又害怕,可是嘴里又不敢说出来。 他早已经看不惯这这些平素里胡作非为,欺负老百姓的教民。今天总算有人帮他们出气了,他心里暗暗高兴。不过,他也担心,如果洋人找起麻烦来,上面怪罪下来,他又有点担待不起。 现在他最好亲赴现场,了解一下平桥村的具体情况,到时候上面追查下来,他也有个交代,可以如实给上面汇报情况,不至于上面追究他的责任。 殷方带着三十多个衙役急匆匆地连夜向平桥村赶去。 殷方的人马从县城出发没有多久,张德成才派出打探消息的探子就得到了消息,他立马赶去给张德成禀报了此事。 “张坛主,不好了,县令带人前来平桥村了。”探子给张德才报告说。 张德成一听,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冷笑一声,说道:“没关系,不用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本坛主自有办法。你去把李军师找来,本坛主有话跟他说。” 这个手下出去,很快就把李来忠给叫来了。 张德成见了李来忠,赶紧把刚才探子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李来忠,问道:“李军师,你看这个情况该如何应付?” 李来忠听后,思索一会儿说:“张坛主,你不用紧张,我有办法了,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张德成一听,高兴极了,连忙问:“李军师,究竟该怎么办?你快告诉我。” 李来忠对在张德成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张德成听了后,连声赞叹说:“妙妙妙,高高高。” 再说殷方带着衙役急匆匆地赶往平桥村,他们刚刚走了一半路,忽然路上窜出一个黑影来,挡住了殷方。 殷方正在迟疑间,这个黑影忽然跪倒在县令殷方的面前说:“县太爷,你别害怕,我是来给您报信的。” 第837章 县令半路遇见一个神秘人 殷方一听,大为惊诧,这黑天半夜的,哪里来的人给他报信,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人。 “你是何人,究竟给本官报什么信?”殷方一脸不解地问这个人。 这个人不慌不忙地说:“大人,你别害怕,我是平桥村的村民,正准备去县衙给大人禀报这件事,没想到在半道上碰见大人了。” “哦,你究竟给本官禀报何事,快快给本官说来听听。”殷方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人,小的是来告诉你,你万万不能前去平桥新,那儿太危险了,义和团的人太厉害了。你去了,恐怕是有去无回。再说,义和团和教民发生了冲突,与大人有何相干,等明天义和团的人走了,大人再去也不迟。这样大人既不得罪洋人和上面,也不和义和团发生正面冲突,大人何乐不为呢?”这个人劝谏县令殷方说。 殷方一听,大为生气,厉声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在这儿拦着本县令的道,如此胡言乱语,阻碍本县令执行公务。来人,把他给我撵走!” 县令殷方的话音刚落,就冲上来几个衙役,准备把这个村民撵走。 谁知,这个村民大声说道:“县太爷,慢着,请您听完小的话,再撵走小的也不迟。 县令殷方只好摆了摆手,对手下说:“好的,让他把话说完,再撵走他也不迟。” “报告县太爷,小的是平桥村的良民,请县令人不要错怪了小的。小的再奉劝大人一句,义和团的人太厉害了,您惹不起。您还是听小的一句话,赶快起驾回县衙吧。”这个人又劝说了一遍县令殷方。 殷方听了这个人的话,心里有点胆怯了,他确实害怕义和团的人。不过,他现在面对后面跟着的三十多个衙役,他怎么能够在这件事情上怯阵哩。如果他现在打道回府,岂不是丢了他的脸面。 县令殷方略微思索了一下,平静了一下心情,又问这个人道:“你究竟是何人,有何居心,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信息?” “回大人的话,请您放心,小的绝对没有二心。小的既不是义和团的人,也不是教民。小的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平桥村的良民。小的知道老爷是个大清官,是个好官。小的不愿意让老爷这么好的官受到伤害,小的才不怕天黑路远,特意赶来给老爷报个信儿,保佑老爷平平安安地当好我们的父母官。” 这个人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县令殷方,见他不说话,只是认真地听着他说话。 这个人才放心啦,他赶紧趁热打铁地说:“老爷,小的绝没有坏心思,小的真地是真心实意地前来给老爷报告这个消息的。现在平桥村里面,大火烧得很厉害,这是义和团在做法,他们是玉皇大帝派来的。今天晚上的大火,就是他们请来的火德星君。小的前来给您报信,就是希望上天保佑老爷能够避凶化吉,平平安安。” 这个人见县太爷殷方有点踌躇起来,他赶紧又继续劝说道:“老爷一定要听小的话,千万不能去平桥村。现在那儿是教民之间互相报仇而已,过一阵子,事情完了也就没啥事了。老爷不妨等到明天去平桥村,然后巡视一遍,给上面禀报一声,不就完事了。” 这个人的一番话,几乎把殷方说动摇了。他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很在理,他何必要去卷入这场是非之争呢! 殷方听了这个人的话,是左右为难。他如果继续前进,前面是火光冲天的平桥村,吉凶未卜。如果他不去,调转头回去,教他如何面对后面跟着的这三十多个衙役。 衙役如果知道了他是因为害怕才不敢前去平桥村的,叫他情以何堪。 县令殷方这样一想,决定不管事情向哪方面发展,他都要前去平桥村,一探究竟,看看平桥村到底情况如何。 “本县令谢谢你的提醒,不管怎样,本县令还是要去平桥村看个究竟的。你给本县令带路,立刻带我们尽快去平桥村,看看事态将如何发展下去。” 这个人见县令殷方不听他的话,还要让他给带路去平桥村,他不乐意了。不过,他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 “老爷,您既然不听小民的话,小民就实在没办法了。不过,老爷你既然非要去平桥村,小的对不起了,小的不敢给您带路。小的如果给大人带路了,让义和团的人看见了,那还不要了小的的命,小的一家人的性命都难保了。小的委实不敢给大人带路,请老爷谅解。小的先行一步,告辞了。” 这个人说完,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很快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殷方还在迟疑之间,这个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殷方对这个人消失得这么快,大为惊诧。他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平桥村的村民,一定是一个有神奇功夫的人。 忽然,殷方联想到了义和团,他想,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义和团的说客,前来提前给他打招呼来了。 殷方心里不禁一震,看来义和团的人果然是神出鬼没,身手不凡,一定会做法。不然,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见人影儿了。 其实,这个人就是张德成派来劝说县令殷方的,他们担心县令带着人来,会给他们惩戒教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阻挡。 这个人见劝说县令殷方不成,赶紧撤离回去给张德成禀报此事。 这个人离开县太爷殷方,撒开腿就跑,他没来得及休息一下,一口气就跑到了平桥村。 他见了张德成和李来忠,赶紧把他刚才劝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他们二位做了汇报。 张德成听了这个人的话也很紧张,可是李来忠听完后,却很坦然。 他说:“张坛主,别担忧,我自有办法对付县令殷方和他带来的衙役。” 张德成赶紧问:“李军师,你快说说你的锦囊妙计,让我听听,别让我急。” 李来忠见张德成急切的样子,笑着说:“张坛主,既然县太爷不听我们的劝告,一定要以身试法,来这儿凑热闹,就怪我们对他不客气了。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以后长点记性,他以后就会听话和乖巧了,他就会怕我们的。” 李来忠说完,然后对着张德成的耳朵,悄声地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张德成听后,连声称赞说:“李军师,你的这个主意很妙,我们就按照你的这个计策行事。” 义和团的各位首领听了李来忠的话,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坦然了许多。他们立刻按照李来忠的做法,纷纷派兵点将,开始做对付县令殷方的准备工作。 第838章 义和团首领痛斥县太爷殷方 再说殷方,等那个人离开后,他心存疑虑,是去平桥村还是不去平桥村,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平桥村。 当他领着三十多个衙役到达平桥村村口的时候,平桥村里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喊杀声响彻云天,义和团的人正拿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村口迎接他们。 这时,走过来一个人,来到殷方前,拦住了跟在他后面拿着枪的衙役们说:“您们不要跟着县太爷,让他一个人过去。” 这些衙役岂能听这个人的指挥,他们呼啦啦地一下围拢了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站着的一个人手一挥,突然从周围冲出来七八十个人,把这三十多个持枪的衙役团团围在了中间。 殷方和衙役们一看这个阵势,吓懵了,站在那儿不敢动了。 此时,刚才挥手的那个男人走上前来对殷方说:“殷大人,让您的手下退下,我们不会伤害无辜的。请您进去,我们有话要和您说。” 殷方这时才彻底明白过来了,今天晚上在路上拦住他,劝他不要来平桥村的那个人是义和团的人,现在和他说话的这个人,一定是义和团的首领。 殷方看了看这个人,又看了看双方剑拔弩张的阵势,他给自己壮了壮胆说:“你们都退下,让本官前去跟他们说话。” 殷方毕竟是多年在官场上混下的,虽然他心里也害怕,但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再说,他一直听说义和团的人只和洋人作对,不会为难官府的人。 殷方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迈着八字步,跟着刚才的那个人走进了屋子。 紧接着,刚才挥手的那个人也随后跟进了屋子。 进屋后,那个人指着后面进来的这个人给殷方介绍说:“大人,这个是我们义和团的张坛主,让他跟您说吧。” “大人您好,我是义和团的张张德成坛主,今晚的事情与您们无关,请大人带着您的人马立刻离开这儿。我们是为受教民欺负的老百姓出这口恶气的。我们把这口恶气出完,我们就会自动撤离开这儿的。我们绝不会和您们官府作对,请您们相信我们。”张德成客气地对县太爷殷方说道。 殷方对张德成的这些话可不认同,毕竟他是官府里的人,代表着朝廷来平息这次义和团和教民发生的冲突的。他不可能就凭张德成的这几句话就乖乖地离开平桥村。 他摆着官架子说道:“张坛主,您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本官代表朝廷来处理这件事,您怎么能够让本官乖乖地离开,这岂不是笑话。你们这些拳匪在这儿胡作非为,本官有权制裁你们。” 此时,站在屋子外面的另一位首领听见了殷方的话,一下子冲进屋里,指着殷方的鼻子大声怒吼道:“你这个狗官,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胡说什么,谁是拳匪?我们是保家卫国的义和团,不是你说的团匪。我们是替受洋人欺负的老百姓鸣不平的。” 殷方一见这个阵势,吓得战战兢兢,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 “你们是公民,也得安分守己,遵守朝廷的律例,不能胡作非为,寻衅滋事,杀人放火,烧杀掠夺啊!”殷方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说道。 殷方的这些话,把张德成惹怒了,他厉声呵斥道:“你这个狗官,你说我们义和团是团匪,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团匪吗?这些教民整天骑在我们老百姓头上拉屎撒尿,你们不顾不管,老百姓深受洋人欺负。现在我们出手替老百姓报仇雪恨,惩治这些为非作歹的教民,难道说是寻衅滋事吗?是杀人放火吗?” 张德成说完,吓得殷方头上虚汗直冒,他不停地挥起袖子擦头上的汗珠。 这时,外面站着的李来忠走了进来,他对殷方说:“你这个狗官,你是替朝廷当官,还是替洋人、二毛子当官。你是为老百姓说话, 还是替洋人和二毛子说话。你这个狗官,老百姓还把你称做父母官,有你这样的父母官吗?你尽到父母官的职责了吗?” 接着,又进来一个首领,对着殷方就发飙说:“你这个狗官,你整天不为老百姓着想,洋人和二毛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对得起叫你父母官的老百姓吗?老百姓受洋人和二毛子欺负,你不去管。老百姓稍微起来反抗一下教民,你就不行了,急匆匆地带着人马前来制服他们,有你这样的父母官吗?” “杀了这个狗官,杀了这个不替老百姓做主的狗官!” 殷方被这些义和团首领怒怼的无言以对,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门外面响起了愤怒的吼声,殷方越加害怕了。 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们这是目无王法,胡作非为,看本官怎么收拾你们。来人,把这些团匪抓起来。” 殷方说完,才发现他刚才带来的那些持枪的衙役,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义和团的人围在外面,没有让他们进来。 他现在在里面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响应他的话。 此时,屋子外面站着的一个义和团的首领,他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走进了屋子。 殷方朝屋子外面瞄了一眼,外面仍然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再看这些义和团的各坛首领,个个脸色凝重,杀气腾腾。在外面摇曳的火光照耀下,脸上不断地变换着颜色,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此时,殷方忽然想起了人们传说的,义和团的人会咒语,还会做法。他开始有点相信了,看着这些人的脸面,他就越加害怕了。 “你们是不是想要造反,我可是朝廷命官啊!你们可不能胡来,你们要想清楚,你们伤害朝廷命官,到时候朝廷追查下来,你们可吃罪不起。”殷方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他战战兢兢地对这些义和团的首领恐吓道。 “请大人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的,我们只是要求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你交给我们去处理就好了。教民欺负老百姓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不用大人插手和担心。现在请大人立刻带着你的人马离开这儿,打道回府就可以了。免得我们对大人不恭。” 张德成毕竟是坛主,考虑的事情周到些,因为他们一开始的宗旨就是专门跟洋人和二毛子作对,不为难官府。 其他首领听了张德成的话,不再说什么,只好同意张德成的话,只要他不干涉他们的事情,他们可以允许殷方带着他的人马立即离开这儿。 殷方在义和团首领的声讨声中,夹着尾巴,领着他的人马,灰溜溜地走了。 第839章 平桥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殷方溜出屋子,张德成也出了屋子,他把手挥了一下,那些围拢着县太爷衙役的义和团成员立马分散开来,把那些持枪的衙役放了出来。 这时,县太爷的那个马夫赶紧把马牵了过来,说:“老爷,快上马,咱们走吧。” 他边说边把把县太爷殷方扶上了马背。 张德成看着县太爷一副狼狈的样子,笑着说:“县太爷,你快回去吧,这里的事情由我处理,用不着打扰大人了。” 县太爷殷方看着张德成周围站着的那几个义和团首领,个个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只剩下逃命的勇气了。 殷方说了一句:“撤!” 他扬鞭催马,立刻朝着县城方向逃命而去。 他的后面跟着那些持枪的衙役,拼命地往前跑,生怕义和团的人追上来要了他们的性命。 张德成一行人看着县太爷率领着人马,狼狈逃离的背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德成转身看向众人,说:“各位首领,今天晚上我们彰显了‘天下第一坛’的神威。今后我们就可以不怕官府了。我们可以大干一场了。各位首领,您们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干?” 众首领早已经对张德成这位坛主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现在他们见张德成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愿意跟着张坛主一起干。我们愿意随张坛主一起去天津。” 张德成一看大家都愿意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干,于是高兴地说道:“谢谢各位首领看得起我张德成,愿意跟着我张德成干。我张德成在此对各位表示深深地感谢,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团体的人了。我们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同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家说行不行?” 张德成刚说完,这些义和团首领就齐声说道:“请张坛主放心,我们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张德成见状,立即叫人拿来一坛子酒,当众打开,给每位义和团首领斟满一碗酒,端起酒来,大声说道:“来,各位首领,咱们干杯!” 众首领端起面前的酒碗,互相一碰,然后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张德成说:“好,各位首领,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现在宣布,从今以后,各位首领一定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能擅自行动。好吗?” “请张坛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听从张坛主的统一指挥的。”众首领齐声应声说。 “好,只要各位首领听从指挥就好。现在我告诉各位首领,我们现在还不能撤离开这儿,还需要在这儿再呆几天,看看再有没有人敢来这儿欺负咱们老百姓。如果要是有人再敢来欺负咱老百姓,我们就一定要打出我们‘天下第一坛’的神威来,把他们打垮,打怕,打得趴下起不来。大家说行不行?” “行!”众首领对张德成的这个建议,纷纷表示赞同。 再说县太爷殷方,逃离开平桥村,一路上心惊胆战,不断催促马匹加速前进。 他暗自祈祷,希望能够平安回到县城。 殷方好不容逃回了县衙,进了县衙的大门,他一骨碌就从马上栽下来,倒在地上。 手下见老爷从马上跌下来,赶紧上前扶起跌倒在地的老爷,说:“大人,您没事吧!”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老爷是被吓坏了,才从马上跌下来的。 殷方见手下关切地问他,他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说:“没事,本官是下马的时候不小心跌下来了,你们赶快扶本老爷进屋去。” 两个手下分别从左右两边各自搀扶着殷方的一个胳膊,把殷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进了县太爷的房间。 殷方在房间躺了好大一会儿,才镇静了下来,腿才不抖了,心才不跳了。 平静下来的殷方来不及换衣服,他赶紧召集部下开始召开紧急会议,商议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部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意见莫衷一是,达不成一致。 有的人说:“大人,我们最好还是上报知府吧。不然上面的人知道了,追责下来,我们不好交代。” 有的人说:“大人,我们还是装聋作哑吧。我们不说,上面的人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民不告,官不究。这样时间一长,这件事就逐渐被人们淡忘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真是猪脑子,这么大的事情,上面能不知道吗?你能躲得过去吗?”殷方大骂这个人。 最后,经过大家不断商议,一致认为,一边立即派人把这件事上报知府。一边再立即派人前去平桥村打听,及时掌握平桥村的事态情况。 当打听平桥村情况的人走了后,殷方让师爷开始给上面拟写报告,可是,到这时候,问题又来了,这个报告怎样给上面写,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如果报告上把事情写得轻了,得不到上面的重视,上面不管咋办。如果写得重了,上面怪罪下来咋办。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实在让殷方和师爷为难。 最后,师爷建议采取折中的办法,既不把事情说得太重,也不把事情说得太轻。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拟写,师爷在殷方的指导下,终于完成了初稿。可是,殷方看后,还是不太满意,他又让师爷重新对拟写好的报告进行了加工润色,殷方才算满意了。 写好奏折后,殷方立即派人,快马加鞭,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知府。 报告送出去后,天色已经微亮。 殷方想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细思极恐。要不是他跑得快,或许他也成了义和团的刀下之鬼。 此时的 殷方,瞌睡袭上心头,他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回去睡觉。 他赶到自己的卧室,刚躺下,打发去平桥村的那个探子回来了。 他着急慌忙地跑来给殷方汇报昨天晚上平桥村发生的事情。 殷方立马把这个人召进他的房间,询问平桥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个人慌慌张张地给殷方汇报说:“大人,不好了,昨天晚上在平桥村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 殷方一听,大吃一惊,问道:“平桥村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你快说,本官听听。” “大人,昨天晚上,平桥村三十多家教民,一百多口子人,一夜之间不见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教民的房子也被烧得殆尽,烧毁的地方不见任何一点儿人的影子,真是咄咄怪事。”探子神乎其神地说。 “你说什么,一百多口子人,一夜之间不见了,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殷方听后,大为惊诧,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他追问这个派去探听消息的探子。 “是的,大人,小的绝无半句假话,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一百多口子人,一夜之间,突然不见了。小的可以拿自己的脑袋做担保。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假话。” 第840章 殷方不知道如何对付义和团 殷方听完探子的话,大张着嘴,惊诧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下竟然会有如此奇葩的事情,一百多口子人瞬间消失了,不知道去向了。难道说义和团的人真的会做法,施法术,把这些人给做法术做得没有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殷方摇着头说,他难以置信这件事。 殷方眉头紧皱,心中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义和团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再探!务必给我查清楚,这一百多口子人去哪儿了。本官对这些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殷方下令道。 他决定亲自出马,深入调查此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可是,当殷方准备再一次前去平桥村调查此事时,他又犹豫了,想想昨天晚上平桥村发生的事情,他是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不亲自去调查了,他要派人去调查,省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殷方又派了三个人,前去平桥村调查昨天晚上的事情。 很快,这三个被派出去调查事情的人回来了。 他们给殷方汇报说:“平桥村只见被烧毁了的房屋,根本不见任何尸体和骨骸。真的不知道那些消失了的人到底去哪儿啦?” 还有的回来给殷方报告说:“大人,昨天晚上临近的县城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教堂被烧毁,教民被杀害。” 殷方听了这些人的话, 很是惊奇,他心想,这一定是有预谋的事情,不然不可能临近的县城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不过,他不敢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再说,这种事儿是不能乱说的,乱说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 其实,殷方哪里知道,那些死去的教民,早已经被义和团的人处理掉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义和团的人冲进教堂,那些做弥撒的教民还没有明白过是怎么回事,他们就被义和团的人送上了西天。 义和团的人把这些教民的尸体运到了他们的家中,因为这些教民家中,家家有水井,他们就把这些教民的尸体扔进了水井之中,然后用土掩埋了水井,所以这些人的尸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事情,义和团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当然,知县殷方更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殷方至今都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去了哪儿?他一直怀疑是义和团的人做了法术,把这些人做掉了。 最后,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过了几天,直隶总督荣禄派人来了,他是收到知府给他的报告后,他才派人来的。 当然,荣禄派来的这个人不是来处理那天晚上平桥村和教民发生冲突的事情, 而是另有任务。 这个被荣禄派来的人,叫王文武,是个副将。他来的时候只带了八十多个兵丁,是奉荣禄的命,前来镇压和解散义和团的。 王文武的到来,给县太爷殷方带来了一线希望,他可以推卸身上的责任了。 他希望让王文武能够处理平桥村义和团和教民之间发生的这场冲突。 易州县令殷方热情地接待了上级派来处理事情的大人王文武。 酒饱饭足之后,王文武擦着嘴角的油水说:“各位大人好,下官是奉直隶总督荣大人的命令前来镇压和解散义和团的。下官只能是公事公办,因此,对于平桥村义和团和教民发生的冲突事件,不在下官处理的范围内,下官就不便过问了。” 殷方一听王文武的话,心里一下子有底了,王文武根本不是来解决平桥村事情的。他根本不关心平桥村义和团和教民之间发生的冲突。所以,他不必害怕上面追查他的责任,他只要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情给王文武汇报一下就可以了,让他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殷方说:“王大人,平桥村只是教民和义和团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冲突,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只是烧掉了一些房屋罢了,再无大碍。” 殷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在心里权衡过了。他既不偏向义和团,也不偏向教民。 当然,从心底里说,平素他对这些教民也是非常憎恶的。他们到处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为虎作伥。他们不但欺压百姓,而且还不买他们官府的账。 他们平时不缴粮,不纳税,还常常伸长手向官府要只要那,毫无廉耻。官府如果不给他们,他们还要找官府的麻烦,不断制造摩擦,给官府难堪。殷方对这教民事深恶痛绝。 当然,对于义和团,殷方还是有好感的,尤其他们专跟洋人作对,他在内心深处还是非常赞成和敬佩的。 可是,他们也有不足之处,他们到处鼓吹他们会法术,会念咒语。还说他们有神拳,能够做到刀枪不入。他有点不相信这些话。 他们可以惩治洋人和教民,可是他们不能杀人放火,抢劫这些人的财物,这就有点做的太过分了,这让他不能够接受这些做法。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不过,你要尽快解决此事,不要让它影响当地老百姓的生活,不要给当地造成不稳定因素。”王文武语气平静地说道。 殷方连忙应答道:“是是是,下官一定按照王大人的指示去做,下官一定会尽力而为的。绝不会给大人添乱子。” 殷方说完,心中暗喜。他想:“看来这个王大人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走走过场,就回去给上面汇报去了。” “你们知道吗?其实现在像我们这样的官,对于是镇压义和团还是偏袒义和团,我们也拿不准,不知道如何是好?上面也没有明确的指示。”王文武说。 殷方一听,心里一惊,忙问道:“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委实不懂,您能不能给下官说得明白些? 王文武见殷方一脸不解地问他,他就开始给殷方说:“殷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其实,现在朝廷里对义和团的看法,也有两种意见。一派是以军机大臣刚毅大人为首的,他们认为义和团是忠义之士,应该支持义和团发展。” “大人,那么另一派呢?他们是什么观点?”殷方问。 “另一派是以军机大臣荣禄大人为首的,他们反对义和团,说他们是匪徒。建议镇压和解散。朝廷持模棱两可的态度,不置可否,所以,老佛爷现在也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对义和团究竟是采取怎样的态度。因此,下官现在也是例行公事,只能模棱两可地折中处理这件事了。”殷方说。 “大人,那您说现在咋办?”殷方问。 “本官也没有办法,本官来的时候只带了八十多个人手,根本不是义和团的对手。我当然不能拿鸡蛋跟石头去碰,那不是自不量力吗?所以,镇压他们是不可能的,解散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采取安抚的政策了。” 第841章 这位钦差大人葬身山坳 殷方一听王文武的话,彻底明白了。他不过就是过来转一圈,回去给直隶总督荣禄大人一汇报,事情就算完了。 既然这样,他也就只能糊弄一下他们了。殷方陪着王文武在县城转了两天,王文武就算完成了任务,打道回府给直隶总督荣禄交差去了。 王文武走了后,殷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总算把这尊佛送走了,平桥村的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他可以高枕无忧地休息一阵子。 谁知,他还没有休息上两天,又一个“钦差大臣”来了。他是军机大臣裕禄派来的,名叫杨福同,是一个统领。 杨福同此人与殷方送走不久的王文武不同,他对义和团的态度是非常不满的,极为看不起义和团。 用他的话说,义和团的一切都是恶劣行径,需要毫不心慈手软地去镇压,消灭。 他的观点和袁世凯是一样的,对义和团的态度就是镇压。他的这种观点很受军机大臣裕禄的赞同和青睐。 裕禄在接到殷方禀报的平桥村教民和义和团发生冲突的报告后,立刻派杨福同前来镇压义和团。 杨福同更是兴奋异常,这正是他施展权威的时候,他一定要效仿袁世凯一样,得给义和团一点颜色看看。 杨福同到达易州的第二天,他就召集殷方开会研究如何收拾在易州平桥村闹事的义和团。 杨福同要求殷方亲自陪同他前去平桥村实地查看一下义和团的情况,摸一下义和团的实情。 殷方鉴于上次的事情,心中有点胆怯,不愿意陪杨福同前去平桥村。可是杨福同非要殷方亲自陪同他去不成。小腿拗不过大腿,殷方只得硬着头皮陪同杨福同前去平桥村实地查看义和团的情况。 杨福同和殷方哪里知道,他们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早已经被张德成的探子探听到了。探子立即把这些重要的信息报告给了张德成。 张德成听了这个消息,非常生气,决定好好惩罚一下杨福同,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看看“天下第一坛”张德成的义和团并不是吃素的。 张德成立刻找来军师李来忠,以及其他义和团的首领,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应对策略。 张德成把探子听到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些人,并把他的想法说给大家听。 这些人听了张德成的想法,都很赞成。大家一致同意要好好惩罚一下杨福同,让他看看义和团的厉害,叫他以后别再打义和团的歪主意。 张德成立即和这些首领,还有军师李来忠共同研究制定出了惩戒杨福同的方案。 他们经过仔细研究,认真制定了详细的惩戒计划和方案。 然后,张德成领命所有的人,按照计划分头行动,准备给杨福同来个措手不及的迎头打击。 再说杨福同在殷方的陪同下,带着他的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平桥村进发。 杨福同的人马有一百多人,个个背着枪,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神气活现地走在去平桥村的道路上。 他们看起来得意洋洋,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好像他们是天下无敌,对付义和团就会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束手就擒。 当杨福同的队伍行进到一个小山坳的时候,突然遭到了义和团的伏击,山坳两边冒出许多义和团的人来,他们猛烈地向杨福同的队伍开火。 杨福同的队伍突然遭到袭击,一时间不知所措,个个抱头鼠窜,仓皇躲避逃命。队伍一下子被义和团打得措手不及,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等杨福同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开始组织队伍进行反抗义和团的队伍时,义和团的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山坳的两边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杨福同看着满地尸体和狼狈逃窜的士兵,心中又惊又怒。 “义和团竟然如此狡猾!我要是抓着他们,一定要活剥了他们的皮,让他们不得好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殷方建议说:“杨大人,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一定会吃亏的。如果我们再中了义和团的埋伏圈,恐怕就要全军覆灭。因此下官建议,要不我们先撤回县城,略作休整,再从长计议,制定详细周到的作战计划,再出动和义和团作战。” 杨福同听了殷方的话,认为他是贪生怕死,不敢和义和团作战,恶狠狠地批评殷方说:“本将军身经百战,还怕这几个毛贼不成?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 统领杨福同怒气冲冲地瞪着县令殷方,殷方无奈,只得闭嘴不言。 杨福同沉思片刻后,命令手下收拾残局,继续前进。 然而,没走多久,他们再次遭遇了义和团的袭击。 这一次,义和团更加狡猾,他们利用有利地形,不断发动攻击,杨福同的军队伤亡惨重。 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利,杨福同终于意识到殷方的建议是正确的。 他面色凝重地对殷方说:“看来我们不得不暂时撤退了,快带领大家退守县城!” 于是,杨福同带着残兵败将们,准备匆匆忙忙撤回县城去。没想到他们走到一个山坳,又遭到了义和团的伏击。义和团再次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时的杨福同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得要死,后悔当初没有听殷方的话,撤到县城里去休整,再摸清楚义和团情况后再来剿匪。 但是,此时为时已晚,后悔也没用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指挥手下的兵丁开始和义和团作战。 山谷两边满是义和团的人,他们拿枪的那些人,瞄准山谷里的兵丁,进行射击。端着箭的,开始射箭。 那些没有枪的,没有箭的,举起山谷上斗大的石头,用劲地往山谷里扔下来。这些扔下来的大石头,把杨福同的兵丁砸得鬼哭狼嚎,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一时间,山谷里枪声大震,喊杀声不绝于耳,整个山谷里乱混混的一片。 杨福同的兵丁不是被石头砸死,就是被枪打死,要么就是被义和团的乱箭射死。 “弟兄们,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群王八蛋,给我们死去的那些兄弟们报仇。”山谷上,义和团的人大声地怒吼着。 最后,山谷里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杨福同和殷方还有几个不多的兵丁了。 杨福同一看这个阵势,顿觉自己脸面扫尽,无法回去给裕禄交代,随即抽出佩刀,刎颈自杀了。 第842章 朝廷对杨福同死的两种态度 愤怒的义和团团民早已经失去理智,虽然他们见杨福同自杀了,可是仍然冲上来,朝着死去的杨福同乱刀砍了一顿,直到把杨福同乱刀砍得面目全非,他们方才罢休,才算解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此时,站在一旁的县令殷方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两腿打颤。 义和团的人见殷方站在那儿,吓得心惊肉跳,痴愣愣地看着义和团的人。 张德成见殷方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呵斥道:“我们义和团这次饶了你的狗命。如果你再敢助纣为虐,杨福同就是你的下场。你还不快滚!” 县令殷方见义和团的首领张德成放过了他,让他滚,他吓得赶紧跪下给张德成磕了个头,站起来,一溜烟地拼命向县城方向跑去。 一路上,殷方吓得头都没有敢回,生怕义和团的人追上来要了他的命。 殷方回到县衙,还是惊魂未定,勉强硬撑着走进他的房间。刚一进房间,他两腿一软,就瘫软地倒在了地上,站不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殷方才硬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殷方站起来后,才想到,他应该立即把杨福同被义和团杀死的事情给上面汇报上去,免得上面追查起他的责任,他难脱其咎。 殷方立刻把师爷找来,商议如何给上面汇报这件事情,如何撰写这个报告。经过两个人的缜密商议,最终拟写了一份杨福同被义和团杀害的报告。然后殷方派了一个心腹,以八百里加急给直隶总督裕禄送去。 裕禄接到殷方的报告,他觉得事情也很严重,他也做不了主,裕禄又连忙派人将此事飞报朝廷,请朝廷定夺。 朝廷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杨福同被易州的义和团杀死了。 这件事情犹如晴天霹雳,使整个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对于杨福同被义和团杀死的这件事,在朝廷中,有两种意见。 一派认为,义和团这是公然与朝廷挑衅,与朝廷作对,叫板,无视朝廷的威严,应该对义和团进行围剿,再不能姑息迁就,养虎为患,纵容义和团犯事。如果现在还对义和团不采取措施,任其放任自流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另一派认为,对义和团进行安抚,对于杨福同的事,以淡化为主,不必过于去追究义和团的责任,毕竟还是杨福同先追杀义和团义士在先,尽量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针。 两派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争论不休,莫衷一是。 这些人无法定夺,只好把这件事情禀报给了慈禧皇太后,让慈禧皇太后作出最终裁决。 慈禧皇太后收到这个折子,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找来李莲英,征询李莲英的意见。 慈禧皇太后常常是这样的,她一遇到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某个问题的时候,她常常就把李莲英找来,听听李莲英的意见。 李莲英也会常常出其不意的给她提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好主意和好方案,慈禧皇太后总是很满意。 现在,她同样把李莲英找来,和他商议一下这个问题,看看他有没有好的主意。 “小李子,你对杨福同被义和团杀死这件事情怎么看待?你说说你的想法,哀家想听听你的建议。” 在杨福同被义和团杀死后,李莲英就预测到慈禧皇太后会问他这个问题的。他已经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好久了。 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得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这样,他才能够把话说到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让慈禧皇太后高兴,表扬他。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不是看待杨福同被义和团杀死的问题,而是整个朝廷对待义和团的态度,是安抚还是剿灭的问题,这是一个深层次的问题。 所以说,如何处理杨福同死的问题,就是关乎着朝廷对待义和团的态度问题,这样的态度问题,不能轻易作出决定,需要慎重考虑。 慈禧皇太后对待义和团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呢?李莲英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过自己,他也仔细地观察过慈禧皇皇太后对义和团的态度。 端王载漪曾在慈禧皇太后面前鼓吹过义和团,说义和团是大义士,慈禧皇太后不置可否。 端王之所以这样说义和团的好话,是因为端王憎恨洋人,因为洋人坏了他的好事,不承认新皇上,洋人断了他当太上皇的美梦。 刚毅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夸义和团如何神威,如何厉害,慈禧皇太后也是没有明确表态。而朝中的其他大臣,也是飘忽不定,左右摇摆,持观望态度。 慈禧皇太后之所以对义和团不明确表态,其实她心里对义和团也有袒护的意思。 因为她也非常憎恨洋人,洋人常常干涉清朝内政,这让慈禧皇太后很是恼火。义和团正好又是专和洋人作对的,义和团的这些事情就做到了她的心坎坎上。她当时就对义和团有点偏袒,不是很讨厌和排斥的。 慈禧皇太后曾给李莲英不止一次地说过,她对洋人的意见很大,她独掌大清三四十年了,从不愿意别人干涉她,何况是洋人干涉。 自从光绪皇帝维新变法失败后,洋人就出来保皇上,阻止慈禧皇太后另立新皇上,这让慈禧皇太后一直没有实现册立新皇上的愿望。 后来,八国联军入侵,烧毁了圆明园,慈禧皇太后对洋人就更加仇恨了。她对李莲英说:“哀家总会找一个机会报仇的。” 现在,慈禧皇太后对义和团的这种态度,其实很明朗,她想借义和团来牵制洋人,制服洋人,以此来报复她对洋人的仇恨。 李莲英想,现在他何不趁此机会坚定慈禧皇太后的信念,让慈禧皇太后支持义和团,利用义和团的实力,打击洋人。 对于义和团;李莲英见识过,也对义和团有所了解,他不相信义和团是天兵天将。但是他相信,义和团的人确实有一些神功,义和团的法术他是见过的,也是非常厉害的。 而且,现在义和团又在不断地扩大他们的势力,义和团的壮大,前景还是很乐观的。 第843章 慈禧皇太后对义和团的态度 李莲英说:“老佛爷,奴才以为义和团是一群忠义之士,奴才在回乡的路上见过,他们武功高强,法术高明。一个个血气方刚,嫉恶如仇,对洋人恨之入骨。如果老佛爷派人去将他们招安,将义和团改为团练,允许他们发展起来,让他们真正按照他们提出的‘扶清灭洋’的口号去做,去和洋人作斗争,杀了洋人,二毛子,也行他们真能够把洋人赶出大清国。如果真是这样了,他们岂不是替老佛爷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下来,看了看慈禧皇太后。 他见慈禧皇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李莲英坚定了想法,看来老佛爷对他的话还是认可的,还是愿意听下去的,他决定把他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李莲英就又开始继续说道:“老佛爷,如果义和团和洋人打起来,义和团打赢了,把洋人赶出了大清国,这就正合了老佛爷的心愿。如果义和团和洋人打输了,那就让义和团自生自灭去,这样也省去了许多朝廷剿灭义和团的军费。这岂不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小李子。你分析得很好,接着往下说,哀家听着哩。”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在不断地鼓励他说下去,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地说开了。 “老佛爷,如果现在不这样去做,而是派人去剿灭义和团,奴才以为是极为不妥的。因为就凭义和团现在的发展势力来开,剿灭义和团是需要花一定的力气和经费的。而且,说不定还会引来国家的不安定,说不定还会引来二次洪杨之灾(注:太平天国之乱,史称洪杨之乱)。老佛爷一定要慎重考虑啊?”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立刻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李莲英的意思是让她招安义和团去对抗洋人,让她坐收渔利。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的这番话非常赞同。 慈禧皇太后想了一想说:“小李子,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传哀家口谕,革去杨福同的职,其他事情交给刚毅去办吧。” 杨福同被杀的事情,就这样被慈禧皇太后草草处理了。杨福同不但丢了性命不说,而且还没有落得个好处。杨福同真是冤枉极了,他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个冤屈鬼。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兴冲冲地去了刚毅那儿,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刚毅听。 刚毅一见李莲英来找他,高兴地双手抱拳说:“好久不见李大总管了,今天什么风把李大总给吹来了。李大总管真是稀客啊!快快请进!” 刚毅一边说,一边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刚大人好,今天本总管来,就是想给刚大人告诉一个好消息。”李莲英笑着说。 刚毅一听,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不知道李大总管给我告诉一个什么好消息?” “刚大人,咱们进去说。”李莲英一边说着,一边迈开步子,进了刚毅的屋子。 李莲英和刚毅是拜把兄弟,关系非常好,所以两个人见了面,也没有过多的客气和寒暄,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刚大人,您没有想到吧,老佛爷支持义和团了。现在本总管就是来给告诉您这个好消息的。” “是吗?”刚毅有点不相信他的耳朵,他连忙问李莲英道,“这是真的吗?李大总管。” 因为刚毅本来一向对义和团就有好感,他心里一直在支持义和团。 “是的,刚大人,本总管还有更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李莲英说。 “还有什么好消息,你快说啊!大总管。你可千万不要吊我的胃口。”刚毅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好吧,我告诉你。老佛爷让本总管告诉你,关于义和团的事情由你去负责。你说这个消息好不好?”李莲英一番得意地说。 “这个消息太好了呀!一定是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美言了,老佛爷才让我负责的。”刚毅一副讨好李莲英的样子,谄媚地说。 “那是一定的。不过,刚大人,本总管再给你叮嘱一番。既然老佛爷把这件事情交代给你去办,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好,绝对不能辜负了老佛爷对你的厚望,一定要把事情给老佛爷办满意。到时候,老佛爷一高兴,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李莲英叮嘱刚毅说。 “请老佛爷和李大总管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一定办得让老佛爷满意的。”刚毅信誓旦旦地表态说。 其实,李莲英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让刚毅充分利用好义和团的势力,把义和团招安过来,训练好,整治好,然后利用义和团的势力,把洋人赶出大清国去。 而且,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成功了,皆大欢喜。老佛爷一定不会亏待他和刚毅的。如果失败了,那可就遭殃了。洋人饶不了他们,老佛爷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自然罪责难逃。 可是,遗憾地是,让李莲英没有想到的是,刚毅那个二愣子,居然没有把他说的话的精神吃透,结果是事与愿违。 再说张德成,自从他们把朝廷命官杨福同杀死后,他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担心朝廷会追究他们的责任。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朝廷也没有对他们采取什么任何行动,他们自然就放松了对朝廷的警惕。 再后来,他派出的眼线回来后告诉他,说朝廷对杨福同进行了革职查办,他一下子明白了朝廷对他们的态度。看来朝廷对他们的态度很明朗,对他们的存在还是认可的,他们的存在还是基本上合法的。 现在,朝廷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而且默许了他们的存在,再加上他们打死了杨福同,他们的名声一下子大振起来。 一时间,前来加入他们义和团的人数越来越多。很快,义和团的人数一路飙升,达到了好几万人,张德成被大家公推为义和团领袖。 随着义和团队伍人数的增加,义和团队伍越来越庞大。为了适应形势,让义和团得到更好的发展,军师李来忠建议将义和团从易州迁往天津。 张德成和其他首领商议后,同意了军师李来忠的建议,决定将义和团从易州迁往天津,去天津那儿发展,让义和团在天津那儿得到更好、更大的发展。 第844章 李富康前往天津打听义和团 很快,张德成的义和团就进入了天津城,天津城里到处都是义和团的人。而且张德成派人在天津城里到处修建铁厂,开始打造武器。铁厂里发出的打铁声,昼夜不停,不绝于耳。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有关义和团领袖张德成的传说,说张德成是如何如何的神奇,他的法术是如何如何的高明。 大街上到处是人们对张德成和义和团的议论,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你们听说过吗?义和团可厉害了,他们把洋人打得屁滚尿流。”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不但听说过,还知道义和团厉害得很。他们把洋人打得落花流水,东躲西藏。而且听说那个义和团的首领张德成可厉害了。洋人见了他,腿肚子都打颤,撒腿就跑。” “怎么个厉害法,你给大家说说。” “你没有听说过吗?他的法术可高明啦!他可以呼风唤雨,而且还能够运用法术搬运尸体。” “你说的是真的吗?确实有这么神奇吗?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告诉你,他真的很厉害。听说他们在易州平桥村把一百多教民杀死后,他就运用法术,把这些人的尸体搬用到阴曹地府里去了,县令派人找了好多日子,都没有找到这些人的尸体,太可怕了!” “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听说是张首领请来了天上的火德星君和哪吒等一大批神仙搬走的。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张首领能够看见他们搬运尸体。” 大街上的人,把张德成传得神乎其神,这令许多人对张德成更加崇拜和仰慕。 李莲英在宫里也听到了有关张德成的这些传说,他还听到了张德成在天津城里建造铁厂,打造武器的消息。 李莲英听到这些消息后,心里惴惴不安,他不清楚慈禧皇太后如果知道了这些事情,将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李莲英打算把这些听来的小道消息去告诉给慈禧皇太后。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告诉慈禧皇太后的好。等他再仔细调查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后,他再做决定,要不要告诉慈禧皇太后。 为了探明事情的真相,李莲英决定派他的儿子李福康去天津探听一番究竟,等他的儿子从天津探听回来后,他再做决定,是告诉李莲英,还是不告诉李莲英为好。 这天,李莲英把他的儿子李福康叫到跟前说:“儿子,我打算让你去趟天津,看看天津的义和团究竟在干什么?你去了后,一定要多打听打听,把义和团在天津的真实情况给我打听回来。我要给老佛爷禀报。” 李福康听了李莲英的话,当然高兴,他这一出去,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天津游山玩水,还可以趁机大捞一把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他老爹李莲英交代的这件事情,太容易了。到了天津,直接去找天津府的知府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还用得着他亲自出马去打听吗! 当然,李福康当着李莲英的面,他是不敢这样说的,相反,他听了老爹李莲英的话,却是不住地点头,连声说:“是是是,孩儿记住了,请老爹尽管放心。孩儿到了天津,一定会把事情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绝不会出现半点差池的。” 李莲英见李福康答应了他的要求,很高兴,然后叫来管家,让管家又给李福康拿了五万两银票,作为他去天津调查义和团事情的经费。 李福康兴冲冲地从李莲英的手里接过五万两银票,说了声:“谢谢老爹了,孩儿一定会保证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说完后,李福康拿着银票幸灾乐祸地走了。 李莲英看着李福康走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相信他的儿子李福康一定会从天津给他带来好消息的。 李福康到达天津后,整日里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早已经把他父亲李莲英交代给他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日,他正在酒楼里喝酒,偶然听到隔壁桌上正在谈论义和团的事情。他侧耳细听,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这义和团真是厉害,专杀洋鬼子,还扶清灭洋,太解恨了。” 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还听说过他们神功护体,刀枪不入呢!连洋人都没有办法对付他们,真是神奇!” 李福康一听,心中一惊,这才想起父亲交代给他的任务。 于是,他放下酒杯,走过来,故作好奇地问道:“敢问两位兄台,这义和团果真有如此神奇吗?” 那两个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说道:“那是自然的,义和团的兄弟们都是忠义之士,他们为了国家和咱老百姓,不怕丢了他们的生命,专跟洋人作对,专替咱们老百姓报仇雪恨。他们个个都是好样儿的。” 李福康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又问道:“二位,在下问一句,不知道二位愿意不愿意把在下引荐一下,让在下见识见识义和团的首领。”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恐怕有些困难,义和团的首领一般是不会轻易露面。不过,你可以去他们的据点看看,或许能够碰到他们的首领。” 李福康谢过那两人,便匆匆地离开了酒楼。他决定去寻找义和团的据点,看看能否结识他们的首领。 李福康根据路人的指示,来到了义和团的一处据点。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李富康四处打听义和团首领的住处,说他是慕名而来的,想见见义和团的首领。可是这里的团民都守口如瓶,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首领在哪儿。 正当李福康感到沮丧时,他注意到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周围的人对他毕恭毕敬。 李福康猜测他可能就是义和团的首领,于是他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道:“想必您就是义和团的首领吧,我是京城来的,特来拜见您的。”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福康,冷漠地回应道:“我就是,你有何事?” 李福康赶忙说明来意,并递上了自己的名帖,他表示愿意提供资金支持义和团的行动。 义和团首领看了看名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们义和团不需要你们这些权贵的施舍,我们自有办法对抗外敌。你还是回去吧!”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李福康在原地发呆。 李福康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义和团的首领竟然如此决绝。 其实李福康见到的根本不是义和团的首领,他见到的只不过是义和团下面的一个小头目罢了。 不过,李福康总算见到了义和团的人。他心中暗喜:这不正是他父亲想要的答案吗?他回去就把他看到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的老爹李莲英就可以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李福康又在天津逗留了几天,打着他老爹李莲英的旗号,收受贿赂了许多金银细软,奇珍异宝,赚了个钵满盆满。 他才满载而归,匆匆赶回北京,向李莲英禀报此事。 第845章 李来忠为义和团出谋划策 李福康回来,给李莲英做了汇报,他说天津的义和团势力非常强大,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群情激愤。不过,至于人们说的义和团人人都有会法术,个个都有神拳,那些都是瞎说。 当然,李福康的这些汇报都是道听途说的,纯属于胡编乱造。因为他到天津,对义和团根本没有做细致的调查,只是走马观马地在那儿走了一遍,属于皮毛之见。 李莲英听了儿子李福康的汇报,也是半信半疑,他不知道李福康说的这些是不是很靠谱,他不敢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他心想,再等等,再听听风声,再看看风向。 再说张德成这边,义和团进了天津后,发展非常迅速,人数由几万迅速增长到了十几万,义和团的发展势头,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张德成和李来忠看着义和团队伍的不断地壮大,他们真是心花怒放,喜上眉梢,高兴得不得了。 这天,李来忠找到张德成说:“张坛主,现在我们义和团的势力正在不断地扩大。我想,我们是不是要到更大的地方去发展一下,让朝廷重视我们的存在,让老佛爷看一下我们义和团的神威?” 张德成一听李来忠的话,觉得他说的非常在理,他很赞成李来忠的这个想法。可是,就是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该如何发展。 “李军师,你说的非常正确。可是,我们该怎样往更大的方向发展呢?我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请李军师给我点拨一下,我好朝这个方向发展。”张德成谦虚地向李来忠征求意见。 “坛主,我认为要想让我们的义和团得到更好地发展,得到朝廷的重视和认可,我们应该向京城里发展。到了京城,才能引起朝廷的重视和老佛爷的注意。到时候,义和团自然就会发展壮大的。”李来忠向张德成建议道。 “好主意,你的想法非常好。我非常赞成。你接着说,我们应该怎样进京呢?”张德成兴奋地问李来忠。 “张坛主,我想我们现在第一步应该是再扩大一下我们的实力。等我们形成一定的实力后,我们自然而然在京城里就有了气势,就能够引起朝廷的重视和注意。不然,我们势力小,根本引不起朝廷的重视和注意。”李来忠说。 “我们怎么扩大我们的实力呢?”张德成问道。 “我们可以联系曹福田,和他一起联手,这样我们的队伍就壮大了,我们就可以浩浩荡荡地进京城了。”李来忠说。 “可是,我们怎样和曹福田取得联系哩?”张德成问。 “坛主,这个您不用担心,只要您同意,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办就好了。我一定会给你办妥的。”李来忠向张德成保证说。 “好吧,这件事我就拜托军师了。你尽快去和曹福田联系,但愿我们能够早日进京发展我们的势力。”张德成似乎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好,坛主,您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去和曹福田联系。”李来忠说。 曹福田是天津另一个义和团组织的首领,他在天津的势力也不小,但是比起张德成的义和团势力来,他还是稍微弱小些,他是张德成之外的第二大首领。 李来忠得到张德成的同意后,就急匆匆地赶到曹福田这儿,和曹福田商议此事。 李来忠见了曹福田后,开门见山地说:“曹兄,你好!我是张德成的军师,我叫李来忠。我此次前来,是受张坛主所托,与你商谈合作之事。” 曹福田一听,心中一动,他早就听说过张德成的名号。此时听了李来忠的话,他心里非常高兴,他非常愿意和张德成联合起来,共同发展壮大义和团。 “李俊生,不知道张坛主有何计划?”曹福田问道。 李来忠将张德成的计划一一告知,曹福田听后,沉默片刻道:“此计甚好,只是……我不知道如何相信你们?” 李来忠笑着说:“曹兄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亲自去与张坛主一见,请你与他当面详谈。” 曹福田点头应允,二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李来忠便告辞离去。 不久后,张德成与曹福田会面,两人相谈甚欢,决定携手共同进京,共同谋求发展势力。 很快,他们整合了各自的力量,一时间,张德成和曹福田领导的义和团名声大震,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张德成和曹福田开始积极筹备入京事宜,他们整顿队伍,招募义士,准备大展拳脚。 至于怎么进京,张德成和曹福田还是没有主意,他们只好又把李来忠找来共同商议此事。 “军师,现在我们两大义和团组织已经联合起来了,现在你说,我们该怎样进京?”张德成问李来忠。 “二位坛主不用担心,我会自有办法的。”李来忠给二位坛主宽心说。 “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具体办法?让我们听听。”曹福田赶紧问李来忠。 他知道李来忠是足智多谋的智多星,早在义和团中就有小诸葛的称呼。 “二位坛主,我们义和团是不能直接进京的。我们必须得征得老佛爷的同意才能进京城的。否则,我们进京就是造反,罪名会不轻的。”李来忠说。 “那我们怎么才能够征得老佛爷的同意哩。我们连老佛爷的面都见不上,怎么能够征得她的同意呢?”张德成一脸不解地问李来忠。 “张坛主,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端王爷联系好了。我先带二位坛主进京去见见端王爷,听听他的意见。看看他有什么高见和想法,他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见到老佛爷。到时候,征得老佛爷的同意,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顺理成章地进京了,就不怕老佛爷说我们是造反了。”李来忠说。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李来忠的话,他们感到非常吃惊,没想到李来忠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是这么的神通广大,能够和京城里的端王爷搭上线,真是不一般,了不起。 不过,张德成还是有点怀疑李来忠的话,不太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能力,看来以前他还是对李来忠有点小嘘了。 “军师,你真地能够和端王爷联系上?”张德成有点疑惑地问道。 “坛主,你放心,我一定能够和端王爷联系上。让端王爷出面去问老佛爷,这样事情就有了着落了。”李来忠对张德成和曹福田说。 “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拜访一下端王爷?”曹福田急切地问。 第846章 李来忠领着二位坛主拜见端王 “我明天就动身带二位坛主去京城拜见端王爷,不知道二位坛主意下如何?”李来忠问道。 张德成和曹福田一听说李来忠明天就带他们去拜见端王爷,非常高兴,连声说:“好好好,太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带我们前去京城拜见端王爷。” 李来忠见张德成和曹福田非常赞同他的意见,而且答应明天就动身去京城拜见端王爷,他很高兴。 李来忠对二位坛主说:“二位坛主,我们明天去见端王爷,因为是初次见面,我们一定要给他准备一份礼物。这样不至于见面后尴尬,毕竟中国人崇尚礼尚往来。我们带点礼物去,端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李来忠的建议,表示赞同和同意,他们很快派人去给端王准备了一份贵重的礼物,打算明天进城的时候,带上这份礼物,送给端王爷。 第二天一大早,李来忠带着张德成和曹福田二位坛主,领着几个侍卫,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前去京城里拜见端王爷载漪。 三个人经过长途跋涉,昼行夜宿,终于来到了端王载漪的府前。 张德成和曹福田站在端王府前,感慨万千。 他们没想到端王府是如此的高大宏伟,豪华气派,富丽堂皇。 高大的门楼,气势宏伟,门楼上面有一块大匾额,中间写着“端王府”三个鎏金大字。两扇宽大的红油漆大门,每扇门上镶嵌着63颗圆形金门钉。门前左右两边各摆着一尊威武的青石狮子。 端王府的门卫拦住了他们三个人,不让他们进去。 李来忠赶紧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塞进门卫的手中,笑着说:“这位小爷,麻烦您了。请您通融通融,进去给端王府的王大管家通报一声,就说是他的老乡李来忠前来拜访他。” 门卫看了一眼李来忠塞到他手里的五两银子,掂量了一下,又拿起来对着嘴吹了一下,然后放在耳朵边,听了听,才确证这五两银子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三个人,慢悠悠地问道:“你要见王大总管,是不是?” “是的,小爷。麻烦您了,进去给王大总管通报一下。”李来忠赔着笑脸说。 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种人是得罪不起的。李来忠明白这个道理。他在江湖上混了许多年了,这些道理还是懂的。 这个门卫拿了李来忠给他的五两银子,而且来人拜访的又是王大管家,他也不好拒绝,就答应说:“你们在这儿等着,别乱跑,等我进去给王大总管通报一声。” 李来忠连忙说:“是是是,我们在这儿等着小爷的好消息。” 门卫这才转身进门去给王大总管禀报去了。 张德成和曹福田搞不明白,李来忠为什么对这个门卫这么客气,他不就是一个看门的下人吗?用得着他这样低三下四地去求他。 张德成就把他心中的这种疑虑说给李来忠听,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李军师,你为什么对这个门卫如此客气?” 李来忠回答说:“二位坛主有所不知道,这种王爷府上的门卫是得罪不起的。别看他们只是个看门的下人,可是他们牛逼着哩。你不能小瞧他们。如果你小瞧了他们,他们不去给你禀报,不让你们进门,就会坏了你们的大事。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至少是个七品芝麻官哩。” 张德成和曹福田一听,明白了。这个李来忠看来确实不简单。他不仅是个懂得军事的好军师,而且还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外交家。 曹福田又问:“李军师,你不是带我们来拜见端王爷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这个门卫去禀报端王爷,而要让他去找端王的王管家哩?” “二位坛主,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是不能直接去拜见端王爷的。端王爷是不会直接接见我们的。我们只有通过中间人搭桥,我们才能够见到端王爷。这个王管家是端王爷府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由他把我们引荐给端王爷,端王爷才一定会接见我们的。”李来忠给二位坛主解释说。 二位坛主听了李来忠的话,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 就在三个人说话的当儿,那个门卫出来了。他说:“你们三个听好了,王大管家让你们进去。你们快进去吧,免得让王大管家等你们。” 也许是这个门卫拿了李来忠塞给的五两银子,现在他的态度比刚才温和多了。 李来忠赶紧说:“谢谢小爷了。我们进去了。” 然后,李来忠领着张德成和曹福田,直奔端王府里面而去。 三个人进入端王府后,被另一个下人引到了客厅等待。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王大管家。 李来忠等人赶忙起身行礼,说道:“王大管家好。” 王大管家抱拳作揖说:“李兄好!您真是稀客,本管家不知道李兄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李兄多多海涵!” 然后,王大管家又指着李来忠身旁的张德成和曹福田问道:“李兄,不知道这二位是谁?能否给本管家引荐一下。” 李来忠赶紧指着张德成和曹福田给王管家介绍说:“王大管家,这二位是天津义和团的首领张德成坛主和曹福田坛主。他们二位今天是特意前来拜访端王爷的。” 王大管家听了李来忠的介绍,赶紧抱拳作揖说:“原来是二位坛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果然气度不凡,佩服佩服。” 张德成和曹福田一听,心里非常高兴,居然他们的名字在端王府也能够被人叫的如此响亮,深感荣幸。 “王大管家好,多谢王大管家的抬举。我们也早从李来忠这儿听说王大管家了。今日得见,果然是豪爽之人。” 王大管家看着这三人,微微颔首,说道:“三位快快请坐。” 四个人分主宾落座后,又客套寒暄了一番,李来忠才直奔主题,说明了来意。 王大管家听完后,沉默片刻,然后说道:“端王爷最近事务繁忙,未必有时间接见你们。不过,我可以安排你们先见见赵师爷,他是王爷的心腹,或许能够帮到你们。” 说完,他便派人去传唤赵师爷。 没过多久,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瘦子走进了客厅。 他打量了一下李来忠等人,然后坐下来,开始询问他们的事情。 李来忠详细地讲述了义和团的情况,以及他们希望能够得到端王爷支持的意愿。 赵师爷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看起来赵师爷对他们的计划颇感兴趣。 赵师爷听完李来忠的介绍后,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你们的想法不错,但端王爷是否愿意支持,还得看他的意思。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我将此事转达给端王爷。如果王爷有意向,我会派人联系你们的。” 第847章 义和团与端王商议进京之事 李来忠等人谢过赵师爷,便离开了端王府。他们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如今只能等待端王爷的答复,希望他能够看到义和团的实力和潜力,与他们携手对抗外敌。 第二天,赵师爷就派人给李来忠捎过信来,说端王爷愿意见他们一面,让他们前来端王爷府上。 李来忠得到这个消息,很非常高兴。他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张德成和曹福田,三个人立即兴冲冲地赶去端王爷府上与王爷会面。 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来到端王爷府上,找到王大管家,在王大管家这儿先打听打听端王爷的意思,再去拜访端王爷。 王大管家见了三位,赶紧说:“三位坛主太好了,今天我听赵师爷说,端王爷非常支持你们,而且还听端王爷说,老佛爷也很支持你们。这些都是李大总管在暗中帮忙的结果。” 李来忠听说是李莲英暗中帮忙了,也很高兴,他赶紧说:“如果李大总管出面帮忙,在老佛爷面前给我们义和团多多美言几句,老佛爷一定会同意我们义和团进京的。” “就是啊!只要李大总管肯出面帮忙,事情一定会成功的。”王大管家说。 “那就麻烦王大管家了,请您带我们去见见端王爷吧。”李来忠说。 “好的,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跟端王爷禀报一声,好吗?”王大管家说。 “好的,那就谢谢王大管家了。”李来忠连忙说。 王大管家去给端王爷禀报去了。 张德成和曹福田见王大管家出去了,就赶紧问李来忠:“军师,你们刚才说的李大总管是谁?他为何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此地神通广大,能够让老佛爷听他的话?” 李来忠见张德成问他,他哈哈一笑说:“张坛主,李大总管就是李莲英啊!他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人称‘九千岁’,凡事只要是他在老佛爷面前说几句,这事情十有八九保证能成。他可厉害着哩。” 张德成和曹福田一听,他们说的李大管家就是李莲英,心里瞬间明白了。 他们当然听说过,这个李莲英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在皇宫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就连文武大臣,王公贵族都敬他三分,谁人不知。 三人正说着话的当儿,王管家进来了。他说:“端王爷同意了,他让我领你们过去。” 三个人一听很高兴,立刻跟着王大管家向端王爷的住处赶去。 三个人来到端王爷的会客厅,进得门来,端王爷正坐在会客厅正正中央的八仙桌边,啜饮着茶水。 王大管家对端王爷说:“端王爷好,三位客人我给您带来了。” 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赶紧抱拳作揖说:“端王爷好,我们给端王爷请安了。” 端王爷一见这三个人,赶紧站起来说:“三位好,久仰大名,本王有失远迎,三位快快过来请坐。” “王爷客气了,我们也是久仰王爷大名,这才前来冒名打扰的,还请王爷见谅。”张德成赶紧还礼说。 这些人彼此客套了一番,然后才分主宾落座。 客人落座后,王大管家吩咐下人赶紧给这些客人沏茶倒水。等把这些工作做好后,王大管家知趣地退了出去。 “王爷,现在我们天津的义和团发展迅猛,势力在不断地壮大,这些都多亏王爷平时的大力支持。我们对王爷的支持,深表感谢。”李来忠说。 “哪里的话,你们客气了,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本王爷根本对你们没有起到多大的帮助作用。”端王载漪听了李来忠的话,心里美滋滋的,他客气地说。 “王爷,我们打算继续壮大和发展我们义和团的队伍,等我们的义和团壮大和发展起来,再去与洋人作对,把那些平时一贯作威作福,胡作非为,欺负老百姓的洋人、教民,还有那些二毛子,统统赶出大清国去。只是现在我的势力还不够强大,我们想让老佛爷看看我们义和团的势力,让老佛爷以后多支持我们的队伍。”李来忠看着端王爷说。 “好好好, 这个想法很好,本王非常赞同你们的这个想法。本王认为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你们可以进京展示一下你们队伍的实力。不过,本王一个人还做不了主,你们等等,本王把刚中堂大人请过来,再商量商量。”端王载漪说。 “好好好,那就拜托端王爷了。”李来忠说着,赶紧令随从把送给端王爷的礼物呈上来,“王爷,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请王爷笑纳,不要客气。” 端王爷见李来忠呈上的礼物,说道:“你们客气了,你们不必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抗击洋人。” “请王爷不要推辞,这些薄礼是我们三个人的见面礼,还请王爷笑纳。”李来忠说。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端王爷令下人收起了这些礼物。 端王爷随即差人去请刚毅中堂,不一会儿,刚毅便来到了客厅。 “不知王爷找下官有何要事?”刚毅入座后问道。 “刚中堂来得正好,关于义和团入京一事,咱们得好好商议一番。”端王爷说道。 接着,端王给刚毅介绍说:“刚大人,这三位是天津义和团的首领,这位是张德成坛主,这位是曹福田坛主,还有这位是李来忠军师。” 端王介绍完后,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赶紧向刚毅施礼说:“刚中堂大人好,我们是特来前来拜访端王爷和刚大人的。” 刚毅见这三个人跟他问好,他也赶紧还礼说:“三位客气了,快快请坐。” 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又和刚毅客气了一番,接着才又纷纷落座。 落座后,刚毅问道:“不知道三位前来有何事要和我商议?” 李来忠刚要准备说话,端王却先开口了。 “刚大人,义和团的张坛主,曹坛主和李军师,他们是前来想和我们商量他们义和团进京的事情。我看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们可以进京了,可是我又拿不准主意,不敢擅自做决定,所以请刚大人过来,想和刚大人商议一下,听听刚大人的意见。” 刚毅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第848章 让老佛爷见识见识义和团 其实,刚毅也是希望义和团能够进京的。他一直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鼓吹义和团的神功和法术。 今天义和团的两位首领前来找他,商议进京之事,他当然高兴。如果让义和团进京了,展示一下他们的神拳和法术,让慈禧皇太后瞧瞧义和团的厉害,慈禧皇太后自然就会对义和团放心了。 虽然在宫里,他和端王爷载漪,还有李莲英大总管极力劝说慈禧皇太后要相信义和团的厉害,让她允许义和团进京对付洋人,慈禧皇太后就是不置可否。现在倒好,义和团的人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就太好了。 刚毅赶紧客气地说:“三位大人,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我对你们早有佩服。而且,我在老佛爷面前多次提起你们义和团,说你们义和团非常厉害,建议老佛爷允许你们进京对付洋人。我们也顺便见识见识你们义和团,看看你们的神奇武功和高明法术,让我们开开眼界。” 刚毅的一番恭维的话,说得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甭提有多高兴了。他们没想到这二位大人是如此的支持他们义和团,如此地看好他们义和团,真地让他们感激涕零,兴奋不已。 “谢谢刚大人夸奖,我们只是一个民间组织,我们义和团的口号就是‘扶清灭洋’,打击洋人,惩罚那些欺压老百姓的教民和二毛子。”张德成说。 端王怕刚毅不知道,赶紧给刚毅介绍说:“刚大人,这位就是天津义和团的首领张德成,他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他已经打出了''天下第一坛''的神威。洋人听了他的大名,都是闻风丧胆,不寒而栗。” 刚毅一听端王载漪的话,赶紧也恭维张德成说:“张大人的英明,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如其人,飒爽英姿,英气逼人。张坛主,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们教教你的神奇武功和高明法术,让我们学学。到时候,我们也能够向你一样好好杀杀洋人,解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张德成听了刚毅的话,心里自然是心花怒放。 不过,他还是表现得非常平静地说:“让王爷和刚大人见笑了。那些都是传说,都是别人抬举我的说法,请端王爷和刚大人万万不可相信。” “张坛主不必客气,我们对你们的这些事情早已经听说了。你们义和团确实厉害,不得不让我们为你们翘大拇指,称赞你们义和团。”端王爷说。 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又被端王爷和刚毅盛赞了一番,他们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张德成说:“只要二位大人允许我们义和团进京,我们就对端王爷和刚大人感激涕零,这是你们对我们义和团的信任和鼓励。我们回去后,一定会尽快做好准备,争取在一个月内我们义和团就进京,请端王爷和刚大人尽管放心。” 这些人又寒暄了一阵子,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才起身告辞,端王爷和刚毅把他们一直送到府门外。 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离开后,端王爷又和刚毅聊了一会儿。 “刚大人,你看今天的这些事情,我们是不是有必要去跟老佛爷禀报一声?”端王爷问刚毅。 “端王爷,我认为义和团进京这件事非同小可。虽然我们私自做主了,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忐忑不安。我想我们还是有必要去给老佛爷禀报一声,不然,到时候老佛爷生气了,怪罪下来,我们还真没办法给老佛爷交代这件事情。”刚毅说。 “刚大人,你说的对。我和你去说,老佛爷不一定会领情听我们的。我想,我们还是去找找李大总管,让李大总管跟老佛爷去说,或许老佛爷就能接受这件事。”端王爷说。 两个人这样一商量,决定一同前去找李莲英,汇报此事。 端王爷就和刚毅一起直奔李莲英的住处。 李莲英见端王爷和刚毅前来他府上,不知道是有何事要找他,他连忙把二位让进来,说道:“今天不知道是刮的什么风,竟然把二位大人刮到我这儿来了,真是荣幸之至。二位大人快快请坐。” “李大总管客气了,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们是有重要的事情前来和李大总管商议。”端王载漪说。 李莲英听说端王爷和刚毅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议,他一脸迷糊,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今天找他是有何重要事情与他商议。 不过他没有问,只是说:“端王爷,您和刚大人有何重要事情要跟我商议,您们也太高看我了。我一个伺候老佛爷的人,哪有权力与王爷和刚大人商议事情。你们有事,打个招呼,我过去就是了。怎么能够让王爷和刚大人屈尊前来我府上,实在是不应该,让我感到内疚和汗颜。” “李大总管客气了,你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我们巴结你都来不及哩,岂敢劳你大驾。我们亲自跑一趟是应该的。”刚毅说。 三个人互相攻讦和客套了一番,才分主宾落座。 李莲英赶紧吩咐家人说:“快给二位大人看茶。” 很快,下人给端王爷和刚毅沏上了上等的好茶,说:“端王爷和刚大人请慢用。”然后退了出去。 端王爷品了口茶,笑着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咱们也别绕圈子了,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李莲英忙道:“王爷但说无妨,只要是奴才能够办得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端王爷说:“我今天和刚大人过来,主要是想听听李大总管的意见,老佛爷对义和团的态度是怎样的?” 李莲英一听,原来这两个人是前来打听慈禧皇太后对义和团的态度的,他还以为是商议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 既然是这件事,他就如实给他们说说吧。 “端王爷,刚大人,其实老佛爷对义和团是给予希望的。不过,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老佛爷没有亲眼见过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不知道义团团的底细,所以,她现在对义和团还是持怀疑态度。再说,现在老佛爷又没有得到荣中堂大人对义和团的肯定,老佛爷还处在观望之中。”李莲英如实给端王爷和刚毅说了慈禧皇太后对义和团 态度。 端王爷和刚毅一听高兴了,这不是正好嘛!让义和团进京,请老佛爷见见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不就排除老佛爷对义和团的疑虑了。 “李大总管,那我们让义和团进京来,让老佛爷瞧瞧义和团,见识见识义和团,不就消除老佛爷对义和团的疑虑了吗?你看怎么样?”刚毅说。 第849章 劝谏慈禧不能偏袒义和团 “好啊,你们的这个主意不错啊!你们去把义和团拉进来,让老佛爷亲自看看,岂不是非常好的事情。本总管立刻把这件事给老佛爷禀报,你们二位就不用担心了。”李莲英听后,兴高采烈地说。 端王爷和刚毅一听,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他们再不用担心他们给张德成、曹福田和李来忠答应他们进京的事情了。 很快,张德成和曹福田就率领着义和团进京了。京城里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义和团的团民,京城里瞬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起来。 这时候,有一个人坐不住了,他就是军机大臣荣禄,他无法忍受张德成和曹福田率领的义和团在京城里胡作非为,横行霸道。 在荣禄看来,义和团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绝不能用来对付洋人。他们一旦真地和洋人打起来,他们那种无组织,无纪律的队伍,去和洋枪洋炮装备齐全的洋人作战,一定会吃亏的,是很难获胜的。 虽然荣禄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清楚,但是他又不敢跟慈禧皇太后说,他心里清楚得很,慈禧皇太后现在对义和团是非常认可的,非常信任的。他说了这些事情也是不起作用的,也等于白说。 再说,慈禧皇太后对洋人也是恨之入骨的,慈禧皇太后还指望着义和团去和洋人作对哩。如果他过于贬低了义和团的本事,慈禧皇太后或许会不高兴的。 当然,从内心里说,荣禄对洋人也是不满的,心里对洋人也是恨之入骨的。洋人干涉内政,强迫慈禧皇太后归政,这些事情对于他们这些朝廷重臣来说,都是不能容忍的。 慈禧皇太后就是他们这些人全力依靠的坚强后盾。如果慈禧皇太后一旦归政,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权力的终结。所以说,从感情上讲,他们是憎恶和不喜欢洋人的。他们也希望把洋人赶出大清朝去。 但是,如果放任义和团的行径,任其自由发展,也并非是一件好事,他们将会引起洋人的不满,就会激化国内矛盾,导致国家内忧外患。 如果矛盾一激化,义和团和洋人打起来,洋人打输了,到时候,朝廷不好控制义和团,必将引起内乱。如果义和团打输了,洋人打赢了,洋人就会干涉内政,他们一定会要求朝廷惩罚义和团,他们这些朝廷重臣和慈禧皇太后的权力就会受到威胁。 因此,荣禄在对义和团进京这件事情上是左右为难,徘徊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慈禧皇太后让义和团进京,就像在赌博的牌桌上押宝一样,输赢未卜,胜负难定。 就在荣禄权衡和掂量往哪边押宝的时候,义和团已经开始出手跟洋人作对了。他们在北京游街,开铁厂,锻造大刀,烧教堂,杀洋人。 更让荣禄吃惊的是,涿州的义和团还破坏了一些铁路,他们掘起铁轨,烧毁枕木,推倒铁路沿途的电线杆,甚至破坏了一些桥梁。 荣禄听到这些消息,一下子坐不住了。他决定去颐和园见见慈禧皇太后,和慈禧皇太后商议一下这些事情,对涿州义和团究竟该咋办。 荣禄匆匆赶往颐和园。一路上,他忧心忡忡,思考着如何向慈禧太后禀报义和团的这些行为和做法,以及应对他们的对策。 到达颐和园后,荣禄拜见了慈禧太后,将义和团在京城里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了慈禧皇太后,并表达了他自己的担忧和看法。 “老佛爷,义和团这样闹可实在不行啊!只怕闹大了会闯祸的。最近英国、俄国已经给总理衙门打招呼了,他们说要派兵保护他们的大使馆。另外,其他国家的大使馆也开始在商量,决定要派兵保护他们的大使馆。老佛爷,臣以为该压压义和团的这种不轨行为了。如果再这样让他们任其胡作非为下去,他们一定会惹出大乱子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慈禧皇太后听后,沉默片刻,慢条斯理地说道:“荣禄,依你说,义和团就是匪徒了。可是,有的人却说他们是义士。你让哀家相信谁说的话哩?”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对他的话不甚感兴趣,就又说:“老佛爷,臣斗胆劝说一句,您可要一定慎重考虑这件事啊!义和团掘铁路,毁电杆,破坏桥梁,他们做这些事情总是不对的吧。” “哀家听说了,不过,他们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洋人北上,阻断洋人北上的道路,而且现在还将洋人堵在了那儿。”慈禧皇太后还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 “老佛爷,您想想啊,铁路,电线杆,这些都是我们的交通和通信工具啊。如果一旦被他们破坏了,我们以后的出行和通信,就会变成瘫痪状态,多不方便更啊!老佛爷,这些东西一旦打起仗来,都是用得着的东西,万万破坏不得啊!”荣禄几乎是哀求地说。 “荣中堂,现在局势动荡,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慈禧皇太后问荣禄。 “老佛爷,臣以为老佛爷现在下懿旨,派人去保护铁路,再不能让义和团的人破坏铁路了。”荣禄建议说。 慈禧皇太后听完荣禄的话,好像心动了,她望了望荣禄,若有所思地说:“好吧,哀家就吩咐你下去派人保护铁路吧。” “臣遵旨。”荣禄高兴地说,“奴才回去后,立刻调动聂士成的军队保护铁路。不过,臣认为老佛爷不能一味地袒护义和团。老佛爷应该对义和团的做法适当地加以控制,不能任其胡作非为下去。这样是很危险的。” “哦,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哀家怎么袒护义和团了?”慈禧皇太后不高兴地问荣禄。 荣禄赶紧说:“老佛爷,义和团虽然勇猛,但其行为过激,若不加以限制,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祸端。所以,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应该稳住局面,同时与列强交涉,以免事态恶化。老佛爷应该拿出个主意来。” 慈禧皇太后听后,一脸的不高兴,她说:“你让哀家拿什么主意?义和团的口号是‘扶清灭洋’,他们专跟洋人作对,惩治那些为非作歹的教民和洋人,深受老百姓欢迎,这有什么不对的,你说哀家怎么该对义和团作出处理呢?” 荣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感觉到慈禧皇太后这是明显的偏袒义和团,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慈禧皇太后呢? 怎么办哩?怎么不能任由义和团在京城里胡作非为下去。 忽然,荣禄想起来一件事,这件事说出来,慈禧皇太后一定会改变她的想法的。荣禄想。 第850章 慈禧如何对待涿州义和团 “老佛爷,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别遮遮掩掩了。哀家不怪罪你。”慈禧皇太后神情冷漠地说。 “老佛爷,易州过去可是祖宗陵寝所在地,义和团在那儿胡作非为,骚扰陵寝,实在罪大恶极。为了保护陵寝,臣请求老佛爷惩罚义和团。”荣禄煽风点火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她明白荣禄所言不假。祖宗陵寝乃是大清皇室的尊严所在,岂能容义和团如此践踏。 “荣禄,你所说的事情哀家也知晓。只是这义和团,亦是民心所向。若贸然惩罚,恐怕会引起民愤。不好办啊!”慈禧皇太后缓缓地说道。 荣禄见状,赶忙附和道:“老佛爷圣明。不过,若是不对义和团加以管束和限制,任由其发展,恐怕日后会酿成大祸。不好办啊!”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道:“那依你之见,该应当如何处置?” 荣禄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慈禧皇太后的这句话,于是他故作沉思状,然后说:“老佛爷,臣以为,可派专人前往易州,招安义和团,将其纳入官军麾下,严加管束。同时,对于那些胆敢冒犯陵寝的乱贼,严惩不贷!如此一来,既可顺应民意,又能保祖宗陵寝无虞。”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觉得非常在理。她心想,这样的处理方式,或许是目前最为妥当的办法了。 于是就表扬荣禄道:“荣大人,你说的非常对。这样做,既彰显了哀家的宽宏大量,又维护了朝廷的威严。就这么办吧!” “太后英明!”荣禄叩头赞道。 “老佛爷,对于京城里的义和团该怎么办?”荣禄又问道。 “你下去和刚毅商量一下,然后你们制定出个详细方案来,拿来让哀家看看,我们再做决定吧。”慈禧皇太后说。 “臣遵旨。”荣禄说。 随后,慈禧皇太后下旨,派遣钦差大臣前往易州招安义和团,并传达旨意。 钦差大臣抵达易州后,与义和团的首领们进行了谈判。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义和团最终接受了招安,成为了官军的一部分。 然而,那些曾经冒犯陵寝的乱贼们,则遭到了严厉的惩罚。他们被处以重刑,以儆效尤。 从此,易州恢复了平静,祖宗陵寝得到了保护。这是后话。 再说,荣禄回到军机处,刚毅正在那儿高谈阔论,他见荣禄进来,马上不说话了。 其他人见荣绿进来,赶紧站起来向荣禄问好,荣禄自然是一一回礼。 随后,荣禄传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旨意。 军机大臣听了荣禄的话,大家都表示沉默,没有人说话。 这时刚毅站了出来,反驳道:“荣中堂大人,义和团的人是义士,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掘铁轨,烧电线杆这样匪徒干的事情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荣大人或许是听错了吧,在污蔑义和团的义士吧。” 荣禄听了刚毅的话,反驳说:“刚大人,我并非造谣生事,无中生有,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情。而且,我去过老佛爷那儿了,老佛爷要求我们拟写一份奏折,要严惩这些义和团肇事者,不能对他们姑息迁就,任意妄为。不然,时间一长,就会养虎为患,后患无穷。” 刚毅和荣禄就义和团是不是肇事者这件事争持不下,互不相让,各持己见,莫衷一是。 军机处的大臣见他们二人争论不休,也不好出手相劝,只好任由他们两个人争论去。 其实,现在军机大臣对义和团的态度也分为三派,一派支持刚毅,他们是启秀,赵树翘。另一派是王文韶,他们支持荣禄。还有一个人,属于第三派,他是礼亲王世铎,属于中间派,调停另外两派的。 两派争论不行,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礼亲王世铎出面调停,两方才彼此妥协让步,达成折中意见,拟写了一份奏折,上报给慈禧皇太后。 奏折上说:乡民习拳练武,良莠不齐,有游勇会匪,混淆其间,烧毁铁路,杀戮官员,无恶不作,与乱民无疑。朝廷将派出统兵大员及地方武装,迅速缉拿匪首,解散组织。如有反抗,应立即剿办。 这份拟写好的上谕上面,没有明确指出这些事情是义和团干的。当然,为了满足荣禄的要求,最后两派之间作为交换条件,刚毅同意在上谕的上面再加上这样一些话,所有教堂、教民和地方官均应得到保护。 上谕刚刚拟写好,慈禧皇太后就派人来催促了。于是这几位军大臣带着刚刚拟写好的上谕,前往慈禧皇太后那儿交差。 军机大臣来到慈禧皇太后这儿,把刚刚拟写好的上谕呈给慈禧皇太后阅示。 慈禧皇太后接过军机大臣呈上来的上谕,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说:“此上谕拟写的甚合吾意,可以发下去,按照此上谕遵照执行。” 军机大臣见慈禧皇太后对他们拟写好的上谕没有提出任何意见,而是直接发话传下去遵照执行,他们的心里非常高兴,心想,看来他们拟写的上谕内容,写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她才颁布下去执行了,这样刚毅和荣禄他们两个人之间,谁也再没有可说的话了。 军机大臣出去后,慈禧皇太后心里还是很矛盾,她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处理涿州的义和团才算合适。她又把李莲英招来,想听听李莲英的意见。 很快,李莲英就来了。 慈禧皇太后把荣禄和刚毅对待义和团的态度给李莲英说了一遍,问道:“小李子,你认为这件事情该怎样处理了比较合适?”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一时没有回答慈禧皇太后的问话,而是在心里默默地权衡了一下。 李莲英在内心里还是偏向义和团的,可是对于荣禄的话,他又不得不慎重考虑,不能对荣禄的话置之不理。他必须得采取一种折中的办法去处理这件事。 因此,李莲英想了一会儿说:“回老佛爷的话,以奴才之见,老佛爷还是派个人亲自前去涿州看看义和团的情况,然后再做定夺。毕竟涿州的义和团人数众多,良莠不齐,倒是他们是义士,还是匪贼,我们都不好做定论。” “而且,到底是解散还是编练他们,这些现在还是说不清楚。派个人下去亲自看看,不就会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这样以来,老佛爷就好做决断了。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第851章 他们死灰复燃,重温旧情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思考了一会儿,说:“小李子,你说的不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哀家应该派个人亲自前去看看,这样才是比较好的。不至于现在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哀家听不到涿州义和团的真实情况。” “老佛爷圣明。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李莲英讨好地说。 “小李子,你说哀家派谁去比较合适呢?”慈禧皇太后征询李莲英道。 “老佛爷,这是地方的事儿,奴才认为,还是让顺天府派人去比较合适!”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小李子,你说的对。既然是地方上的事情,就应该让顺天府派人去看看具体情况,然后,让他们回来后再给哀家禀报此事。到时候也不至于事情以讹传讹,真假难辨。你说对吗?小李子。” “对对对,老佛爷说得太对了。老佛爷真是英明。”李莲英恭维道。 “小李子,就你嘴甜。好了,你下去传哀家口谕吧,让顺天府派人去看看实际情况,回来后及时给哀家禀报。”慈禧皇太后说。 “奴才遵旨。”李莲英说。 李莲英立即出去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 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传达下去没有多久,荣禄就找到慈禧皇太后这儿来了。 原来荣禄听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要顺天府派人下去查涿州义和团的事情,他就坐不住了。 顺天府尹何乃莹是端王载漪和刚毅的死党,如果让他派人下去到涿州调查情况,岂不是回来后,还是向着义和团说话的。 所以,荣禄赶紧赶来找慈禧皇太后,请求慈禧皇太后再派一个人,与顺天府派的人一块儿下去到涿洲调查这件事,这样才不至于调查到的事情不真实。 荣禄见到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臣斗胆给您谏言一句,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见荣禄给她要建言,就说:“说吧,荣中堂大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哀家听着哩。” 慈禧皇太后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荣禄,内心是心潮澎湃,春潮涌动。一想起过去她和荣禄在一起的那些甜蜜日子,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可是现在,荣禄却站在她的面前,他们之间成了君臣关系,那份美好的感情之间,已经有了一堵厚厚的墙隔着。 “老佛爷,臣以为只派顺天府的人下去,恐怕有失偏颇。要不再派一个人和顺天府的人一块儿下去,这样调查来的情况才又可能更真实些,更接近实际情况。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荣禄说完,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当然得同意了,这话是从荣禄口中说出来的。她初恋情人的话,她岂能够不听。她总得给荣禄点面子吧,总不能一口回绝了他,驳了他的面子,让他难堪。 “好吧,既然荣中堂大人说了,就按照荣中堂大人的意思去办吧!你看派谁去比较合适呢?”慈禧皇太后口气温柔地说。她的目光里满含着柔情蜜意。 “老佛爷,依臣之见,就派军机大臣赵舒翘去吧。赵舒翘精明能干,做事干练细心,办事周到,思维缜密。再说他又是兼管顺天府尹的军机,他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荣禄小心谨慎地说。 “好,荣中堂大人,就按你的意思去办,派军机赵舒翘随同顺天府尹何乃莹一块儿去吧。”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荣禄说。 荣禄已经从慈禧皇太后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她的那份柔情蜜意,他浑身顿感一阵顺畅,他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和慈禧皇太后在一起的那段甜蜜的美好时光。 两个人瞬间心里泛起了感情的波澜。 忽然,慈禧皇太后说:“荣中堂大人留下,你们其他人都退下吧,哀家要跟荣中堂大人说点重要的事。” 慈禧皇太后话音一落,身边侍奉的人立刻都乖乖地退了下去。 荣禄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单独留下他,要和他谈什么重要的事。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慈禧皇太后屏退了左右,忽然柔声细语,含情脉脉地对荣禄说:“荣中堂大人,你过来呀,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荣禄胆战心惊地慢慢走到慈禧皇太后身边,慈禧皇太后说:“荣中堂大人,我们到里面说话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自顾起身,走进了后面她的寝室,荣禄胆战心惊地跟着慈禧皇太后走进了她的寝室。 荣禄有了年没有进过慈禧皇太后的寝室了,那还是安德海活着的时候,安德海偷偷地把他接进宫,让他和慈禧皇太后在寝室里私会,让他们两个人享受男欢女爱,柔情蜜意,肌肤之亲。 自从安德海死了后,他再也没有私自进过慈禧皇太后的寝室。现在慈禧皇太后引领着他进入了这个给他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他顿时心潮澎湃,兴奋不已。 进到里面,慈禧皇太后忽然抓着荣禄的手说道:“荣大哥,哀家想你了。”说完,她一下子扑到荣禄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荣禄,扬起脸,深情地看着荣禄。 荣禄被慈禧皇太后火热的激情感染了,他不由得俯下身子,把他的唇落在了慈禧皇太后的额头,深情地吻起来。 慈禧皇太后被荣禄疯狂地亲吻着,她的激情瞬间被点燃了。她开始热烈地迎合着荣禄深情的吻。 多少年了,荣禄欠下她的太多了。今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她需要发泄一会积蓄多年的情绪了。 虽然她贵为皇太后,整天高高在上。可是,她也是个食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的正常女人。她也需要一个男人的关爱,需要一个男人对她的精心呵护。 可是,多少年来,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这份情感,深深地把它埋藏起来,极力去克制它,不让它表露出来。 现在,她急需要发泄出来,她已经控制不住了。李莲英平时给她的按摩,只能解决她一时的饥渴,可是无法真正缓解她内心的那份情感。 现在,她需要在心爱的初恋情人荣大哥身上,彻彻底底地释放一回多年积蓄下的那份情感和荷尔蒙激素。 荣禄突然被他初恋的兰儿抱得这样紧,他也控制不住了,一下子激情迸发了。 慈禧皇太后在荣禄狂热的爱抚下,实现了涅盘般地重生。她几十年压抑的情感,今天终于在荣禄的爱抚下,酣畅淋漓地释放了一回。 激情过后,慈禧皇太后依偎在荣禄的怀中,喃喃细语着说:“荣大哥,哀家想死你了。你知道哀家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别看哀家平日里一副威严相,可是,在哀家的心里,哀家从来没有忘记过荣大哥带给哀家的无限快乐。哀家一有时间,就闭上眼睛,默默地回味着那些你带给哀家的快乐时光。哀家回想起来,真得觉得很幸福!” 第852章 对义和团调查报告的意见 荣禄把慈禧皇太后揽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洁白光滑细腻的肌肤,说:“老佛爷,臣也是一样的,臣日日夜夜一直在心里想着老佛爷,臣忘不了老佛爷带给臣的柔情蜜意,肌肤之亲,鱼水之欢,可是,就是臣害怕,不敢表达出来。” 荣禄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诉不尽的相思之苦,秀不完的恩恩爱爱,仿佛时间凝固了,世界静止不动了。 激情消退过后,两个人才急匆匆地起了床,整理好衣服,荣禄才恋恋不舍地告辞走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离开的背影,眼里满是依依不舍的表情。刚才的男欢女爱,水乳交融,颠鸾倒凤,肌肤之亲,太让她刻骨铭心了。 她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释放过浑身积蓄多年的荷尔蒙激素了。现在释放出来,她浑身顿感到一阵舒心和畅快。 荣禄离开好久了,慈禧皇太后还徜徉在刚才甜蜜的回味中,无法回到现实中来。 她的眼前满是刚才和荣禄在一起的美好画面,这画面让她久久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再说顺天府尹何乃莹和负责顺天府的军机大臣赵舒翘,两个人奉旨前去涿州调查义和团的事情。 他们二人到达涿州后,涿州城里到处都是义和团的人,他们代替官兵维护涿州城里的安全。 涿州城里的百姓听说洋人马上就要到达涿州城了,所以他们希望义和团的人能够保护他们的安全,因此他们对义和团的人充满了信任感。 赵舒翘和何乃莹走在大街上,但见义和团成员一个个血气方刚,精神抖擞,充满了活力,显得威风凛凛。 当然,也不排除义和团中有一些败类,他们打着义和团的旗号,到处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烧、杀、抢、偷,无恶不作。他们这些人无组织,无纪律,严重地破坏了义和团的形象。到处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嚣张跋扈,横行霸道。 赵舒翘和何乃莹在涿州城里逛了几圈,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下。最后他们两个人对义和团的看法就是,义和团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干不了大事业。如果让这些人去跟洋人作对,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当然,赵舒翘和何乃莹对义和团是有偏见的。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就根本看不起义和团。他们只是以偏概全,带有倾向性的对义和团做出了评价。根本没有对义和团做出客观、公正、全面的正确评价。 由此,赵舒翘又联系到他在宫中听到的一些事情。有人说,在宫里,许多人仿照着义和团的人学拳,练义和团的法术,就连大阿哥也不例外,迷上了义和团的法术和神拳。 听说有一天,大阿哥头上扎着红巾,腰里系着红腰带,披着一件上面绣着离卦的披肩,学着义和团师兄的模样,在宫里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 慈禧太后知道后,狠狠地训斥了大阿哥一顿,并严令禁止宫里的人再练习义和拳。 然而,这并没能阻止义和团在民间的发展壮大,他们以“扶清灭洋”为口号,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民众加入。 赵舒翘意识到,义和团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如果不加以控制,恐怕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于是,他决定深入了解义和团,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 赵舒翘和何乃莹来到义和团的训练场,他们看到义和团的成员们正在刻苦训练。他们有的在练习拳法,有的在演练武器,还有的在学习战术。 赵舒翘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义和团的成员们并非毫无章法,他们训练有素,组织有序。 而且,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信念,这种信念让赵舒翘感到震撼。 赵舒翘开始与义和团的首领交流,了解他们的理念和目标。首领告诉他,他们之所以奋起反抗洋人,是因为洋人对中国的侵略和压迫让他们无法忍受。他们要用自己的力量,保卫国家和人民。 赵舒翘听了之后,心中有所触动。他意识到,义和团并非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有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也许,他们真的能够为中国带来一些改变。 然而,赵舒翘也明白,对义和团的行动,朝廷必须得加以有效的引导和控制。否则,他们的激情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混乱和冲突。 赵舒翘决定,他要将所见所闻如实报告给朝廷,希望能够引起朝廷的重视,让朝廷制定出合适的政策来应对义和团的发展。同时,他也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方法,既能发挥义和团的力量,又能避免他们走向极端。 在返回京城的路上,赵舒翘与何乃莹交谈甚欢。他们讨论着如何向朝廷汇报义和团的情况,以及如何引导义和团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赵舒翘认为,朝廷应当采取温和的方式对待义和团,以免激起他们的反感。何乃莹则建议,可以通过招安的方式,将义和团纳入官方的管辖之下,使其成为一股可用的力量。 回到京城后,赵舒翘立即将他的所见所闻和想法写成奏章,呈交给了慈禧皇太后。 然而,朝廷中的保守派却对义和团持怀疑态度,他们担心义和团的发展会威胁到朝廷的统治。一时间,朝堂之上争论不休,赵舒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赵舒翘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试图说服那些保守派。他指出义和团的存在并非完全是坏事,如果正确引导,他们可以成为对抗外敌的有力武器。 然而,荣禄为首的保守派们并不买账,他们坚持认为义和团是乱党,必须加以镇压。 刚毅对这些保守派的观点并不认同,他决定和这些人做一次斗争。 这天,刚毅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他想得到李莲英的支持。 “李大总管,你怎么看待他们的调查报告?” 刚毅指的调查报告,就是那份何乃莹和赵舒翘呈给慈禧皇太后的关于涿州义和团的调查报告。 “刚大人,你是怎么看待的?”李莲英反问道。 “我觉得赵舒翘和何乃莹调查的情况还是比较符合实际的,就是荣中堂大人极力反对,不同意。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刚毅问。 很显然,刚毅是站在义和团这边的。他是想得李莲英的支持的。 “刚大人,要不你去老佛爷那儿请示一下,你亲自再去一趟,实地再看看义和团的情况,这不就一目了然了。”李莲英说。 “李大总管,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想出去实地看看,看看义和团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没有理由出去。赵舒翘和何乃莹他们是职责所在,所以有理由去。我出去,找什么借口哩?”刚毅无可奈何地说。 第853章 聂士成和义和团之间的冲突 “刚大人,只要你想去,有的是理由,就看你去不去了?”李莲英诡谲地说。 “李大总管有何锦囊妙计,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刚毅赶紧问李莲英。 “刚大人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吗?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李莲英诡异地笑着说。 刚毅听完李莲英的话,一脸懵逼,他不知道李莲英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怎么能够自己创造机会哩。 刚毅一脸不解地说道:“李大总管,本人愚钝,请您明示,我愿闻其详。” 李莲英笑着说:“刚大人真是太愚笨了。现在荣中堂大人不是派聂士成保护涿州的铁路吗?你动动脑筋,不就有机会了吗?” 刚毅一听,还是有点迷糊,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痴痴地看着李莲英,好像要从李莲英的脸上寻找出答案来。 李莲英说:“刚大人真地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你这么聪明的人,好好动动脑筋,仔细想想,不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刚毅经李莲英这么一说,忽然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茅塞顿开,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了。 “李大总管,我明白了,我懂了。谢谢李大总管的提醒。我彻底明白了,我该怎么做了?”刚毅拍着他的脑袋说。 接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李莲英给刚毅出的主意是,让刚毅派人去给义和团首领张德成和曹福田暗中送信,让他们义和团破坏铁路,与聂士成产生矛盾和摩擦,制造事端,为他去涿州实地调查制造机会。 刚毅从李莲英那儿出来,急匆匆地回到住处,立即写了一份密信,派人秘密给张德成送去。 张德成收到了刚毅派人给他送来的密信,看完密信后,他立即着手开始准备破坏铁路的事情。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张德成率领一群义和团成员悄悄来到涿州的一段铁路旁边。 他们手持工具,迅速展开行动。一些人拆除这段铁轨,一些人砍断铁路沿途的电线杆,一些人烧毁铁路枕木。 与此同时,聂士成得到情报,得知义和团正在破坏铁路,他立刻带领士兵,前往现场,阻止义和团行动的破坏行动。 聂士成的部队和义和团在铁路线上相遇,双方剑拔弩张,势不两立,气氛相当紧张。 聂士成试图阻止义和团的破坏行为,但是张德成的义和团却毫不退缩,他们坚信自己是在扞卫民族大义。一场激烈的冲突就此爆发,双方拳脚相加,甚至有人拿起了武器。 聂士成仗着人多枪多,就和义和团硬拼起来,瞬间双方开始交火。 义和团毕竟不是正规军,干不过聂士成的正规军队。再加上义和团的武器装备不如聂士成的,很快,义和团就死伤百余名人。无奈之下,义和团被迫开始撤退。 聂士成打死义和团的人激起了民愤,老百姓开始纷纷谴责聂士成,声讨聂士成。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北京,慈禧皇太后听到这件事情,大为震惊和生气。 她立即召集军机大臣开会,商议对此事该如何处理。 “各位军机大臣,你们都听说了吧,涿州的聂士诚打死了义和团的人,现在老百姓怨声载道,大骂聂士成。你们对这件事有何看法?你们说说,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问道。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便是荣禄,他说:“义和团的人破坏铁路,砍断电线杆,烧毁枕木,这些做法就是土匪做法,聂士成只是奉命行事,保护铁路,没有任何错误,不应该追究聂士成的责任,义和团这是咎由自取,死不可惜。” 荣禄说完后,刚毅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荣中堂大人所言差矣。义和团破坏铁路,砍断电线杆,烧毁枕木,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阻止洋人北上进京,何罪之有?” “老佛爷,微臣斗胆说一句,微臣认为荣禄大人说得有理。”军机大臣王文韶附和道,“义和团行事鲁莽,破坏国家财产,理应受到惩罚。聂士成维护秩序,不应该被责罚。” 王文超是支持荣禄的,所以他站在荣禄一边说话。 “你们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刚毅怒目圆睁,大声驳斥道,“义和团乃义民,他们奋起抵抗洋人,才是真正的爱国之举!” 一时间,朝堂上两派人互相争执,各抒己见,互不相让,争论不休。 慈禧皇太后静静地听着众人的争论,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她明白,对于义和团的看法,朝廷中的大臣们存在着严重的分歧。 慈禧太后眉头紧锁。她心知肚明,义和团的行为虽然过激,但其背后是民众对外国列强势力的不满和愤恨。 如今,如何平衡各方势力,成为了她必须面对的难题。 这时,礼亲王世铎开口说道:“太后,如今局势动荡,我们应当以和为贵。义和团虽有过激之处,但其本意也是为了救国。不如我们派人去与义和团首领商谈,引导他们走上正途,共同对抗外敌。” 慈禧太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礼亲王世铎的意见。 她心想,这或许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于是,她决定派遣亲信前往涿州,与义和团首领进行谈判。 慈禧皇太后又转头问李莲英说:“小李子,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询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首先看了看其他大臣,他见其他大臣此时都不说话,保持沉默。 现在大家听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话,他们都齐刷刷地把眼光聚焦到了李莲英的身上。 李莲英见大家都盯着他,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老佛爷,以奴才之见,聂大人不应该擅自攻打义和团,不应该杀死这么多义和团的人。他这样做,恐怕不利于民心的凝聚,奴才以为还是再派个人前去实地调研一下吧!” 李莲英说完,给刚毅使了个眼色,刚毅瞬间明白了。 刚毅见时机已经成熟,他赶紧站出来说:“老佛爷,臣请求老佛爷派臣前往涿州实地勘察义和团的情况。臣堪察回来后,会如实给老佛爷禀报关于义和团的事情的。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刚毅,说:“好吧,哀家同意你前去涿州实地调查义和团的事情。回来后,你给哀家如实汇报义和团的情况,绝不能弄虚作假。你听明白了吗?” “臣尊旨,臣听明白了。臣一定不会辜负老佛爷的期望,一定会不辱使命的。”刚毅斩钉截铁地说。 其他大臣见刚毅争着去涿州调查义和团的事情,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也不好再阻止。 刚毅见大家默认了他的做法,于是,他带着随从,前往涿州,去调查义和团和聂士成军队之间的矛盾。 第854章 要不要洋人进京保护大使馆 再说涿州,聂士成对于自己杀死义和团的人也感到有点愧疚。他深知这些人都是出于对国家的热爱才会如此冲动的。同时,他也担心朝廷会因此降罪于他。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朝廷的命令,要求他暂停对义和团的围剿,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聂士成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朝廷在尝试寻找另一种和平解决问题的方式。 刚毅来到涿州后,就找到了在涿州做调研的赵舒翘。 此时的赵舒翘已经知道了朝廷的意思,慈禧皇太后在偏袒义和团,现在他再不能凭借聂士成去剿匪义和团了,他必须得顺着慈禧皇太后的意思去办事。 现在刚毅来到涿州,他赶紧去拜访了刚毅,想听听慈禧皇太后对义和团的看法。 “刚大人好!不知道您这次来涿州,有何吩咐?”赵舒翘谦卑地问刚毅。 刚毅派头十足地赵舒翘说:“赵大人,臣这次是奉老佛爷口谕前来涿州调查义和团的事情的。老佛爷对聂士成大人打死义和团的人很恼怒。现在外国人就要打进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岂能去剿灭义和团,失民心呢?看看朝廷的军队,能依靠的有多少哩。” “是是是,刚大人所言极是。”赵舒翘讨好地说。 刚毅顿了顿,接着又说:“现在的义和团,就是我们唯一能够依靠打击洋人的组织。你看看他们个个血气方刚,人人精神抖擞,这是民心所向。只要我们现在想方设法招抚了义和团,用义和团去抗击洋人,洋人就会被我们赶出大清国的。” “刚大人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我佩服至极。”赵舒翘说。 刚毅听了赵舒翘的话,心里很高兴,看来赵舒翘认可他的看法。 于是刚毅说:“赵大人,涿州这儿由我负责,您现在可以回去给老佛爷交差了。” 赵舒翘见刚毅要把他打发回去,他趁势顺着刚毅给他搭建的这个台阶,准备回京去。因此他赶紧说:“好吧,刚大人,这儿就交给您了,我即刻回去给老佛爷禀报这里的事情。” 赵舒翘的这些话,正是刚毅所希望听到的,他立刻说:“赵大人,这样就最好了。您尽快回去给老佛爷把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一下。” 赵舒翘离开涿州后,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他来到紫禁城,前去拜见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召见了他,询问涿州义和团的情况。 赵舒翘将刚毅的话转达给慈禧太后,并且添油加醋地强调了义和团的声势和民众的支持。 慈禧皇太后听后,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义和团确实不可小觑。如今洋人大举入侵,我大清朝危在旦夕,我们趁此可以借助义和团的力量,打击和阻挡洋人。赵舒翘,你尽快安排一下,立即招安义和团,让他们为国效力。” 赵舒翘领命而去,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汇报将会改变整个局势。而在涿州的刚毅,则开始积极筹备招安事宜,试图将义和团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义和团进京后,各国使者开始不答应了,由于义和团专门和洋人作对,他们的安全得不到足够的保障,他们纷纷要求慈禧皇太后允许他们派兵保护他们的大使馆。 慈禧皇太后没有办法,只得召集军机大臣会议,商议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各位大臣,各国大使馆要求派兵保护他们的大使馆,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慈禧皇太后征询大家的意见。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说完,刚毅就站出来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 ,这绝对不行。如果让洋人进京,岂不是有辱我大清国尊严!他们想派多少兵,就派多少兵。这样下去,京城里不就全是洋人的天下了吗?他们眼中还有没有老佛爷?还有没有我们大清朝?” “老佛爷,臣以为刚大人的说法有所欠缺,臣以为可以允许外国人派兵保护他们的大使馆。只要限制他们进京的人数,未尝不可。”荣禄立即站出来反驳刚毅说。 “荣大人,你为什么这样说?”慈禧皇太后问荣禄道。 “老佛爷,臣以为这样做,可以消除洋人对他们大使馆安全的的顾虑。他们不至于再给朝廷施加压力。我们就没有过多的负担,就不怕洋人攻打我们。”荣禄说出他的理由来。 “老佛爷,这可万万使不得!您可千万别听荣中堂大人的话啊!如果这样做,允许洋兵进京保护他们的大使馆,从此后,洋人得势,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朝廷就不好再去要求和控制洋人了。洋人就会更加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天下就会大乱的。”刚毅极力劝谏道。 就在刚毅和荣禄争持不下的时候,慈禧皇太后说话了,“你们两个别争了。让庆亲王奕匡说说他的看法吧?”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点他的名,他站出来说道:“启禀老佛爷,臣以为可以允许外国兵进京保护他们的大使馆。但是,人数要限制在三百个洋兵之内,不得超过这个人数。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以后他们洋人的大使馆安全出了问题,他们就怪不得我们了。” 慈禧皇太后见庆亲王奕匡和荣禄的想法一致,就说:“好吧,那就这样吧。按照庆亲王奕匡的意思去执行吧。” 刚毅听了慈禧皇太后和荣禄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不敢当着慈禧皇太后和荣禄的面发怒,骂他们,他只能把心里的那个气往肚子里咽。 各国使者在取得第一次胜利后,他们越加猖狂了,越加得意忘形了,正如刚毅说的,他们开始得寸进尺了。 他们向总理衙门提了不少的意见和无理要求,而且还要求面见皇上,外国使馆提出的条件越来越离谱,这让慈禧皇太后越来越生气。 慈禧皇太后决定更换总理衙门的人,但是,慈禧皇太后又不知道让谁去担任总理衙门的大臣比较合适。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慈禧皇太后往往就会找来李莲英商量此事。 “小李子,哀家想更换总理衙门的人,你认为让谁去负责总理衙门比较合适?”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斗胆说一句,老佛爷可以让端王去负责总理衙门,臣以为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小李子,你为什么说让端王去负责总理衙门是最合适的人选?”慈禧皇太后追问道。 “老佛爷,您想,端王一直对洋人意见很大,如果让他负责总理衙门,洋人的一些无理要求,端王爷一定会不同意的。一定会毫不含糊地拒绝的。” 第855章 慈禧皇太后询问京城防御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李莲英分析地很有道理,他的话也很在理。就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让端王载漪负责总理衙门。你现在去端王府上,传哀家口谕,让他前来觐见哀家。” 李莲英“嗻”了一声,急匆匆地出去,直奔端王爷而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端王载漪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李莲英后面,前来觐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好,臣叩见老佛爷。”端王载漪说。 “端王爷,哀家有话要跟你说。”慈禧皇太后看着端王载漪说。 “老佛爷有何事,请您尽管吩咐好了。臣愿闻其详。”端王载漪说 “端王爷,哀家想让您去负责总理衙门,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慈禧皇太后问端王载漪说。 端王载漪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就发怵了。他赶紧推辞说:“启禀老佛爷,臣确实不敢接受这个职位,臣能力有限,不能堪此大任,请老佛爷恕罪。老佛爷还是另选他人来担当此重任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端王载漪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心里非常不高兴。 她问道:“端王爷,您为何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哩,哀家以为您非常适合这个职位,而且您在这个职位上一定能够做的很好,会让哀家放心的。” 端王载漪见慈禧皇太后非要让他胜任这个总理衙门职位,他就又推辞说:“老佛爷,臣实属无能。这个总理衙门的职位,臣真地胜任不了。臣建议您应该找一个熟悉洋务的人担任此职位,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臣从未做过洋务工作,不熟悉洋务工作,恐怕很难胜任这个工作,及时臣担任了这个职位,也干不好这个工作。请老佛爷慎重考虑,原谅臣的无能。” 慈禧皇太后一听端王载漪的话,心里极为不高兴,她脸色微微一沉,刚想发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想,她还是不发怒地好。 她注视着端王,缓缓地说道:“端王爷,你这是在推脱责任吗?哀家看重的是你的才能和智慧,哀家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这一职务的。当然,你不懂洋务可以学,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你说呢?” 端王载漪听后,心中暗自叫苦,但又不好再直接违抗慈禧太后的旨意。 他犹豫片刻,再次躬身道:“谢老佛爷信任,但臣真地担心自己能力有限,无法胜任这个工作,会辜负老佛爷的期望。不如这样,老佛爷可否给臣一些时间,让臣先了解一下洋务之事,再作决定?”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哀家就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去熟悉洋务。但是,哀家希望你能够尽快熟悉洋务,快点担任这个职位,为朝廷效力。” 端王载漪见慈禧皇太后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赶紧说道:“谢老佛爷,但臣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老佛爷奏明。” “说吧,您还有啥事情需要向哀家说,哀家听着哩。”慈禧皇太不咸不淡地说道。 “老佛爷,如果您让臣负责总理衙门事务,请老佛爷准许臣更换总理衙门的工作人员。臣就一定能够把总理衙门的事情做好。”端王载漪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端王载漪跟她讲条件,她想了想说:“好吧,哀家答应你。不过,你更换那些人,哀家不阻挡你,但是你一定要上奏哀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老佛爷。臣一定会把更换人选的名单禀报老佛爷的。”端王载漪小心翼翼地说。 “好吧,再无其他事你就退下吧。”慈禧皇太后挥了挥手,示意端王载漪退下。 端王载漪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如释重负,赶忙叩头谢恩,然后缓缓地退出了宫殿。 他知道,自己暂时避开了一劫,但是未来的路还很长,还需要他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困境。 慈禧皇太后召见完端王载漪,她又把军机大臣荣禄招来,询问了一些其他事情。 “荣中堂,哀家想听听你对京城的防御情况,你给哀家说说吧。”慈禧皇太后对荣禄说。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询问这些事情,他赶紧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启禀老佛爷,请您尽管放心,臣已经把京城里的防御工作做得非常缜密了,不会有任何疏漏的。” “你具体给哀家说说吧。” “启禀老佛爷,臣将董福祥的甘军调到京城护卫颐和园,京城里的其他各个城门分别由虎神营和神机营士兵把守。确保京城万无一失。”荣禄说。 “很好,你这样的布置非常好,哀家很满意。”慈禧皇太后表扬荣禄说。 “谢老佛爷夸奖。”荣禄被慈禧皇太后表扬后,高兴地说。 “荣中堂,哀家问你,你觉得洋人敢不敢进京?”慈禧皇太后看着她心爱的初恋情人,和颜悦色地问道,语气几乎是商量的语气。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一时也难以回答,就说:“启禀老佛爷,对于这个事情,臣确实不敢妄加推测。” “哦,为什么?”慈禧皇太后问。 “回老佛爷的话,因为依微臣之见,洋人应该不敢轻易进京的。”荣禄稍稍思考后说道。 慈禧太后点了点头,说:“嗯,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加强防备,绝不能让洋人趁虚而入。” “是,老佛爷。微臣一定会按照老佛爷的指示,尽心尽力,做好京城的防御工作,确保京城的安全。”荣禄连忙答道。 “天津的洋兵多吗?”慈禧皇太后有点担忧地问。 “大约有三千多人吧。”荣禄回答说。 “三千多,不算多吧。我们可以不妨把义和团安排在京城外面驻守。如果一旦天津的洋兵来侵犯,我们就可以让义和团的人首先抵挡洋兵。这不是更好吗?”慈禧皇太后说。 荣禄一听慈禧皇太后想让义和团的人在京城外围抵抗洋人的军队,他有点暗自好笑,不过,他还是没有敢笑出声来。 他只是假装微微皱眉说,“老佛爷,您认为义和团可靠吗?” 慈禧皇太后道:“哀家认为义和团还是可靠的,哀家听说义和团民皆是忠勇之士,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他们都仇恨洋人,作战勇猛,必定能够助我军一臂之力。” “可是,老佛爷,臣以为义和团是不靠谱的。”荣禄说。 “怎么个不靠谱法?”慈禧皇太后一脸不解地问。 “臣以为义和团民心可用,但是打起仗来,确实不靠谱。他们无组织,无纪律。仅仅用来吓唬洋人还可以,但是真正要和洋人真枪实弹地干起来,恐怕义和团未必是洋人的对手。”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知道他一向对义和团持怀疑和不信任的态度,如今得到她的默许,他不好反驳罢了。 慈禧皇太后沉默片刻,说:“就让他们试试吧,或许未尝不可,只是小心掌控他们,不要让他们闹出太大的乱子来就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吧,你去执行吧。” 荣禄还能说什么哩。慈禧皇太后已经决定了,他岂能再反驳。 他只好说:“臣遵命,老佛爷。”随后转身离去,准备安排手下去执行任务。 第856章 如今应该怎样做了比较好 义和团打着“扶清灭洋”的口号,又得到端王载漪、刚毅的支持和庇护,可谓是如鱼得水,他们在京城里闹得越来越凶。他们烧教堂,杀洋人,惩罚教民,整个京城里到处都是义和团的人。 慈禧皇太后看着义和团这样在京城里闹腾,觉得也不是个事儿, 可是她又一时没有好的办法,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义和团的这种做法。 其实,在慈禧皇太后的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利用义和团的民心与洋人干一仗,把洋人赶出去,以报她心中对洋人的仇恨,雪洗耻辱。 但是她又担心,如果让义和团任其发展下去,对义和团又不好控制。这让她左右为难。 更让她头疼的是,各督臣对待和洋人作战的意见又不一致,她又不得不考虑。 两江总督刘一坤发来电报,不支持朝廷与洋人开战,两广总督李鸿章又建议说,和洋人开战需要谨慎从事,慎重考虑,切不可轻易作出轻率的举动。两湖总督张之洞却对与洋人开战有没有明确的表态。 慈禧太后心想,这几位督抚大臣的意见都各有道理,她需要再好好地慎重考虑一下。 此时,义和团的行动愈发激烈,一些外国使节不断地向清政府提出抗议,要求严惩义和团。 慈禧皇太后感到压力倍增,她决定召集更多的官员商议对策。 在会议上,群臣争论不休,有的主张镇压义和团,有的则认为可以利用他们对抗外敌。 慈禧皇太后静静地听着众人的意见,她明白,无论做出何种选择,她都必须慎之又慎。 其实,从内心里说,慈禧皇太后还是愿意开战的。一旦开战,她想让洋人看看,大清朝是不可以随便让洋人欺辱的。 可是,再想想以前的鸦片战争,甲午中日战争,却又让她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这次战争结束后,不是割地,就是赔款,让她羞愧难当,愧对祖先。 而且,更让她担心的是她的权力问题,如果一旦开战失利,洋人就会逼迫她归政,让她交出手中的权力。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至于和洋人开不开战,这几日这个问题困扰得慈禧皇太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这日,她又把李莲英找来,和李莲英商议此事,她想听听李莲英的意见。 “小李子,你说说,假如我们一旦和洋人开战,打起仗来,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找他来就问这个问题,这让他确实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如果他为了迎合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动员她支持义和团跟洋人开战。如果赢了,那倒好办,皆大欢喜,谁也没有责任。 可是,如果一旦输了,那他可就是罪魁祸首了,难逃其咎,说不定慈禧皇太后一生气了,就会对他碎尸万段的。 因此,李莲英只能含糊其辞地回答慈禧皇太后的这个问题。 “老佛爷,奴才认为,这个结果是很难预料的。一旦打起仗来,谁赢谁输,没有定数。义和团的人民心可用,但是他们的法术对洋人管不管用,这就不好说了。如果他们的法术很灵验,刀枪不入,洋人自然就会输的。但是一旦他们的法术不灵,被洋人刀枪攻破,那就很危险了,估计就很难赢了洋人。” 李莲英的回答很巧妙,他分析了义和团和洋人作战的两种情况。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分析,对与洋人开战,心里也没有底了。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说道:“小李子,依你之见,如今应该怎样做了比较好?” 李莲英眼珠子一转,低声道:“老佛爷,奴才认为当下应该以和为贵。义和团拳民虽然有心报国,但是终究其实力有限。如果真与洋人开战,恐怕后果难料。奴才认为不如派使者与各国公使谈判,寻求和平解决的办法。”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她心中仍有一丝不甘,又问道:“若是洋人不肯罢休,执意索要更多权益,又当如何?” 李莲英忙道:“老佛爷不必担忧,咱们可以先拖延段时间,同时暗中调集兵力,以防万一。待时机成熟,再做决断。” 慈禧皇太后叹了口气,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这求和之事,还需要寻一位得力之人前去。” 两人商议一番,最终决定派出一位资深大臣作为使者,前往各国公使处进行谈判。这位大臣将带着慈禧太后的旨意,试图通过外交手段平息这场风波。 “小李子,你认为派谁去比较合适呢?”慈禧皇太后问。 “奴才以为,这是去跟好几国办理交涉事宜,恐怕只有李鸿章去最合适,因为他最懂洋务。其他人恐怕难堪此重任。”李莲英小心翼翼地对慈禧皇太后建议说。 慈禧皇太后思考片刻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嗯,李鸿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对外交事务颇有经验,或许他能够妥善处理此事。” 接着,慈禧太后转头对李莲英吩咐道:“小李子,传哀家旨意,命李鸿章速速进宫,哀家有事需要和他商议。” 不久后,李鸿章来到宫中。慈禧太后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他,并嘱咐道:“此次议和事关重大,你务必谨慎行事,尽量争取有利条件,莫失我大清颜面。” 李鸿章跪地领旨,信誓旦旦地回道:“请老佛爷尽管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 随后,他便带着使命离开了皇宫,准备与各国公使展开艰难的谈判。 李鸿章来到各国公使处,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谈判。双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李鸿章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谋略,极力维护着大清的利益。他巧妙地运用外交手段,与各国公使周旋,时而强硬,时而妥协。 经过数日的艰苦谈判,李鸿章终于与各国公使达成了初步协议。 然而,这份初步协议并没有让所有人满意。一些保守派官员认为李鸿章让步太多,损害了国家的尊严;而一些改革派则认为他应该争取更多的权益。 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一片哗然。在这样的舆论氛围下,李鸿章决定亲自面见慈禧皇太后,向她汇报谈判的进展和面临的困难。他希望能够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支持和理解,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李鸿章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恭敬地行礼后,将谈判的细节一一禀报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沉默片刻,说道:“李鸿章,你做得很好。在如此艰难的局面下,你能够与洋人达成初步协议,已实属不易。至于那些协议,你不必过于太在意。” 李鸿章感激涕零,说:“谢太后体谅。只是,如今协议虽已达成,但仍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还望太后给予微臣更多支持。” 慈禧皇太后微微颔首,说:“嗯,哀家自会权衡利弊。不过你仍然需要继续努力,确保最终协议有利于我大清朝。若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来找哀家商议。” “臣遵旨。”李鸿章说。 李鸿章退出寝宫,心中稍感宽慰。但是,他深知,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肩负的责任会更加重大。 第857章 谁做总理衙门大臣比较合适 端王自从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圣旨,让他负责总理衙门的事宜,而且还允许他重新组建总理衙门的人员,他就一直忙着这件事情。 这天,他正在家里召集手下开会,商量有关总理衙门人员组成的事宜。 不过,他们初步拟出了两个候选人名单,一个是内阁大学士那桐,他非常有才能,而且很能干。另一个是工部侍郎溥兴,他也很有本事,善于沟通人际关系。 当然,选出总理衙门的组成人员,首先必须得选出总理衙门的大臣,让谁做总理衙门的大臣,这又是让端王载漪头疼的一个问题。 选谁做总理衙门的大臣比较合适呢?大家暂时还拿不出一个方案来。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军机大臣启秀进来了。 端王载漪忽然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他说:“诸位,本王认为启秀做总理大臣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大家看本王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其他人一听,非常赞同端王载漪的这个建议,都拍手称赞,说:“好好好,端王的这个建议好,我们都同意。” 启秀一听端王载漪的话,赶紧推辞说:“谢谢端王和各位同仁的信赖。臣对洋务不熟悉,实在才不配位,还是端王爷另选他人吧。” 端王载漪见启秀推辞,就说:“启大人不必谦虚,这不是让你做多么重要的事情,多么难的事情,也不是让你去办洋务,而只是让你挂个名而已。” 其他人附和说:“启大人,您就甭客气了,干吧,这可是端王爷瞧得起您,您可不能驳了端王爷的面子。” 这些人的言下之意是说,启秀,这是大家看得起你,才让你做总理衙门大臣的,你可别不识抬举。 启秀见此情形,知道再推辞下去也无用,便接受了端王的提议,说:“好吧,我恭敬不如从命了,遵命就是了。” 众人见启秀接受了他们的举荐,愿意担任总理衙门大臣,都很高兴。 当然,端王载漪让启秀做总理大臣,自有他心里的小九九。他让启秀做总理大臣,就是想牵制荣禄。 荣禄是军机大臣兼暑总理大臣,如果让启秀做了总理衙门大臣,他正好又是军机大臣兼暑总理大臣,那么他和荣禄就一样了,可以平起平坐,互相牵制。 现在总理衙门的人选已经确定了,他们开始接着讨论下面的问题。 众人开始讨论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启秀对这些具体的细节问题,提出了一些疑虑和建议,众人纷纷表示认可。 最后,他们决定由启秀担任总理大臣,同时任命那桐和溥兴为副手,共同管理总理衙门。 众人都表示同意。 接着,启秀拿出了端王载漪让他写的对洋人的宣战书,呈给端王载漪说:“端王爷,您看看,臣写的这份宣战书如何?” 端王接过启秀呈上来的宣战书,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说:“启大人,您写的太好了。” 说着,端王载漪把启秀写的宣战书递给其他人看,其他人看完会后,也对启秀写的宣战书连连表示称赞,说:“写得好!” 端王载漪脸上洋溢着笑容,说:“各位,不几日,这份宣战书就可以向外公布了。到时候,让洋人看看,我们大清朝也不是好惹的,我们也可以向他们宣战了。” 端王载漪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些日子,义和团的运动搞得轰轰烈烈,他们烧教堂,杀洋人,端王载漪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端王载漪清楚,这样下去,战争就会很快打起来。所以,他早早找启秀写好了宣战书,到时候战争一开始,他就把宣战书呈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看了宣战书,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大加夸赞他的。 众人看完启秀写的宣战书后,端王载漪令人把这份宣战书小心保存起来,等着开战的那一天。 总理衙门更换大臣和人员后不久,就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董福祥的甘军杀死了一个日本人,日本使者前来总理衙门抗议这件事情,讨要说法。 日本使者态度强硬,要求清政府严惩凶手,并给予赔偿。启秀等人陷入了困境。他们意识到这起事件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国际争端。 在紧急会议上,启秀主张采取温和的态度,试图通过外交手段解决问题。然而,端王载漪却强硬地坚持认为日本人是咎由自取,不应妥协。 双方意见不一,争执不下。就在这时,那桐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建议先调查事件的真相,再做出决断。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派出那桐和溥兴前去调查此事。 那桐和溥兴奉命前去对此事展开调查。他们深入了解了事件的经过,收集证据并询问了目击证人。在一番努力下,他们渐渐还原了事实真相。 原来,董福祥的甘军并非无故杀人,而是日本人率先挑衅董福祥的甘军,甘军士兵在自卫过程中不慎误杀了日本人。 得到这个结果,那桐和溥兴立刻返回总理衙门,将实情报告给启秀等人。 启秀听闻后,心中稍感宽慰。而端王载漪却很高兴,他认为日本人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死不可惜。 随后,那桐和溥兴将调查结果呈报给慈禧太后,由她定夺。 顿时,朝堂之上像炸开了锅。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慈禧太后看着眼前的奏折,沉思片刻后说道:“日本人狼子野心,觊觎我华夏已久。如今竟公然挑衅,实在可恶。但若此时与日本开战,恐怕会引起西方列强的窥视。众爱卿可有两全之策?”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之际,一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他是张之洞。 他向慈禧皇太后提议道:“老佛爷,依微臣之见,可先派使者与日本谈判,表明我国的立场。同时,加强海防,以防日本偷袭。” 慈禧皇太后听后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她命张之洞全权负责与日本的谈判事宜。张之洞领旨后,立即着手准备。 他深知此次谈判事关重大,必须小心应对。 张之洞开始挑选合适的谈判代表,他不仅要有出色的口才,还要对国际形势有深刻的了解。经过层层选拔,最终选出了几位优秀的官员。 谈判桌上,双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中方代表据理力争,坚决维护中国的利益。 然而,日本方面态度强硬,提出了许多苛刻的条件。谈判一度陷入僵局,但中方代表们毫不退缩,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 第858章 义和团出手严厉惩治洋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日本人被杀的事情还没有处理顺当,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德国公使克林德又被义和团的人给杀害了。 克林德来中国已经十多年了,他在德国公使中的地位很高,而且被德皇封为男爵。由于此人在中国待的时间长,敢于做事,所以在东交民巷中威望很高,无形中他在东交民巷中就成了外国人默认的领袖。 那天,克林德前去总理衙门交涉有关义和团的事情,没想到他刚出了东交民巷,坐着轿子前去总理衙门。 轿子没有走出多远,就被几个冲上来的黑衣人拦住了轿子,他们把克林德从轿子里拉出来,二话不说,给活活打死了。 这件事彻底激怒了列强,他们以此为借口,向清政府施压,要求严惩凶手。 这一下可急坏了荣禄,高兴怀了端王,李莲英更是幸灾乐祸,看来这一仗是一定要打了。 慈禧皇太后得知此事,大为震惊。她立即派人找来荣禄商量此事。 荣禄听说慈禧皇太后找他,就急匆匆地赶到宁寿宫拜见慈禧皇太后。 荣禄一见慈禧皇太后,赶紧请安问候说:“老佛爷好,不知道老佛爷找臣有何要事要吩咐?” “荣中堂大人,德国公使克林德被义和团人打死,你怎么看这件事?”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说。 “老佛爷好,以臣之见,义和团现在闹到这个程度,实属不应该。臣斗胆说一句,义和团的所作所为,应该引起老佛爷的注意。如果老佛爷再不对义和团采取措施,恐怕义和团就会给老佛闹出大乱子来,外国列强必将由天津进兵干涉义和团的。这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请老佛爷三思而后行。”荣禄忧心忡忡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心里也很紧张。她明白这件事情将会带来的利害关系。 德国公使克林德被杀,可不是件小事。如果她对此事处理不好,必将引起外国人干涉中国的内政。 而且,外国人还会给她施加压力,影响她的权力,这岂不让她感到生气和担忧。 “荣中堂,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问道。 “老佛爷圣明,以臣之见,只有坚决惩办义和团,才能平息这次洋人的怒火,才能赢得洋人的放心,这样洋人才找不到进京干涉内政的借口。否则,洋人接着克林德被杀的借口,进兵京城,后果将不堪设想。请老佛爷慎重考虑啊!”荣禄苦口婆心地劝说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还是有点犹豫不决。如果惩治义和团,恐怕会引起内乱。 其实,荣禄哪里知道,慈禧皇太后是害怕她把义和团镇压下去,外国人会趁机进京,她的权力就保不住了,因为洋人一直在干涉内政,要求她归政,拥护光绪皇帝。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还在犹豫不决,进退两难。看来他必须得再加一把劲,坚定一下慈禧皇太后的意志,不然慈禧皇太后是很难下决心的。 “老佛爷,您再不能犹豫了,您必须得快刀斩乱麻,做出决定。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您千万不能再犹豫了,您下决心吧!”荣禄近乎是哀求慈禧皇太后了。 慈禧皇太后经荣禄这样一劝说,心里才彻底下定了决心,要惩治义和团。 “荣禄,传哀家口谕,让袁世凯火速进京,将董福祥的甘军调到京城外,派人前去和洋人说明我们的意思,阻止洋人进京。”慈禧皇太后井井有条地安排道。 荣禄一听慈禧皇太后采纳了他的建议,他高兴极了,说:“臣遵旨,臣这就下去传达老佛爷的懿旨。” 荣禄领命后,迅速前往袁世凯的驻地传旨。袁世凯接旨后,立刻率领军队入京,并按照慈禧太后的指示,将董福祥的甘军调离京城。 与此同时,慈禧太后派出的使者也抵达了洋人大使馆,向他们转达了清政府的态度。 洋人们对慈禧太后的决定表示满意,但他们仍然保持警惕,继续观察局势的发展。 而在民间,义和团的成员们得知了慈禧太后的决定后,感到无比愤怒。他们认为自己是在保卫国家,扞卫正义和主权,却遭到了朝廷的打压,实在不应该。 一些义和团组织开始秘密策划反抗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张德成和曹福田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心里也很生气,开始筹划更大的惩治洋人的办法。 这天,李来忠来找张德成和曹福田,他说:“二位坛主,为了彰显我们义和团的势力,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更大的措施,去惩治京城里的洋人,让洋人知道我们义和团的厉害。”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李来忠话,非常赞同。张德成说:“李军师,你说我们怎么个惩治洋人法,我们按照你的计策去执行。争取好好惩治一番洋人,让他们知道我们义和团的神威和厉害。” “二位坛主,北京前门一带可是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那儿有许多洋人开始的店铺、药铺、银号和商铺,我们可以在那儿惩治洋人,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义和团的厉害。”李莲英建议说。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李来忠的话,仍然是一脸疑惑,不知道李来忠说的是啥意思。 “李军师,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请你直接说明吧。这样我们好理解和采取措施。”张德成一脸不解地问李来忠。 李来忠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可以组织一批义和团勇士,分成几个小分队,分别袭击前门一带的洋人店铺。这样不仅可以捣毁他们的店铺,还能够抢夺他们的财物,让他们遭受经济损失。这样一来,既能显示我们义和团的实力,又能打击洋人的嚣张气焰!”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后,心中十分高兴和激动。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李军师,你的这个主意非常好!我们非常赞成,我们就按李军师说的去办!” 张德成和曹福田立刻派人着手去准备。他们召集了一批勇敢的义和团成员,组成敢死队,并且向他们部署了具体的行动计划。 夜幕降临,前门一带的洋人店铺陷入了一片黑暗。 义和团成员组成的敢死队,迅速展开行动。他们身着黑衣,悄悄潜入到了前门一带,靠近各个洋人的店铺,准备进行袭击洋人店铺。 这时,队长突然一声令下,“开始战斗!” 敢死队成员听到命令后,个个如猛虎,撞开店铺,冲进店铺。 店里的洋人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 义和团勇士们手持棍棒,将店铺内的货物砸得粉碎,还抢走了大量的钱财。 混乱中,一些洋人试图反抗,但他们岂是义和团勇士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了。 义和团夜袭前门一带洋人店铺,使洋人的嚣张气焰遭受了严重打击。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的人们听到这件事,纷纷奔走相告,拍手称快,大赞义和团的做法。 从此,义和团的名声变得更加响亮。 而洋人则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意识到义和团的强大实力,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在中国的地位。 第859章 召开会议商议义和团之事 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这件事,肺都气炸了,她几乎是暴跳如雷地骂道:“义和团这帮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干起这种烧杀的勾当来。他们今天敢烧大前门的商铺、银号和药铺,明天就敢烧紫禁城,这还了得成,哀家非得好好治治他们。” 慈禧皇太后立即传旨,召开会议,商议如何处理义和团烧大前门洋人店铺的这件事情。 很快,各级官员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圣旨,纷纷前来慈禧皇太后住的西苑,参加慈禧皇太后召集的会议。 慈禧皇太后这次召集的是扩大会议,又叫“廷议”,参会官员人数众多。扩大会议上,参会官员畅所欲言,阐述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建议。 情况往往是这样的,遇到这种扩大会议(即“廷议”),所有官员都发言,而且一般官员发言较多,重臣说话比较慎重,不愿意在这样的扩大会议上表态和过多的发言。 这正应了一句话,人多的会议不重要,重要的会议人不多。 当然,这种会议规格还是比较高的,光绪皇帝一定是不能少的,一定也要参加,所以,慈禧皇太后就派人特意去把光绪皇帝从瀛台那儿接了回来。 光绪皇帝自从维新变法失败后,被囚禁在瀛台,就一直不再过问政事,不再参加这种会议。 现在,他被慈禧皇太后请回来,也只是摆个样子,作秀而已,根本不起实质性的作用。 当然,他在瀛台也或多或少地听说了义和团的一些事情。对于义和团的这种做法,他也有他自己的看法。 他对义和团的这件事情是一分为二地看待的。他认为义和团跟洋人作对,他是理解和支持的。但是,义和团在北京前门烧店铺,杀人放火,这又是他不能容忍的。 不过,这些事情,他只能是在心里默默想想罢了,因为他没有丝毫的决定权,更别说让他去做主镇压义和团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请他来西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其他大臣看看,扩大会议他参加了。 光绪皇帝见了慈禧皇太后,赶紧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亲爸爸吉祥,朕给您请安问好。”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一脸不高兴。要不是这种会议非得光绪皇帝参加,她真不愿意把光绪皇帝请来。她把光绪皇帝请来,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会影响她的心情。 不过,今天她必须得顾及大家的面子,把光绪皇帝请来,不能驳了大家的面子。 慈禧皇太后对光绪皇帝说:“皇上好。请坐吧。” “谢亲爸爸。”光绪皇帝说完,坐在了慈禧皇太后给他准备好的龙椅上。龙椅摆放在慈禧皇太后龙椅的旁边,他这样就挨着慈禧皇太后坐了下来。 慈禧皇太后见群官臣工都到齐了,就说:“今天哀家请大家来这儿开会,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开会的内容是什么。”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环视了一下群臣,接着又说:“义和团在前门放火大家都知道了,也看到了,义和团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现在是不惩治一下义和团是不行了。今天哀家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对义和团的意见。”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看了一下群官臣工,这些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保持沉默。 “既然大家都不发言,那就先让皇上说几句吧。”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让他发言,他才愣过神来,发现现在是在西苑慈禧皇太后的这儿开会,不是在瀛台。 光绪皇帝好长时间没有参加过这样的会议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已经在瀛台待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到了西苑这儿,他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看了看慈禧皇太后,又看了看下面的群官臣工。 光绪皇帝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朕以为,义和团虽然行为过激,但其心可悯。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应当以安抚为主,切不可妄动刀兵。” 他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皱眉,心想这皇帝还是太软弱了。但她表面上仍不动声色,转向众大臣问道:“诸位爱卿,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群臣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答话。 终于,军机大臣刚毅站出来说:“启禀老佛爷,微臣认为皇上所言甚是。义和团起事,实乃是受洋人嚣张跋扈气焰所逼。若能正确加以引导,或许可能会成为一股助力。” 慈禧皇太后听了刚毅的话,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荣禄听了刚毅的话,心里颇不舒服,他站出来说:“老佛爷,臣以为义和团这次在大前门杀人放火,实属过火了。如果再对义和团不采取措施,放纵义和团,任由义和团这样瞎折腾下去,恐怕我们这些臣子都对不起朝廷,对不起老佛爷。因此,臣建议应该立即对义和团采取措施。” “荣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毅闻言,顿时瞪了荣禄一眼,说,“义和团都是些忠勇之士,他们为国为民,怎能说是瞎折腾?” “哼!刚大人,你别忘了,义和团在大前门杀的可是洋人!”荣禄毫不示弱,“若是惹恼了列强,后果将不堪设想!”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朝堂上下,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起来。 慈禧皇太后见状,轻咳一声,说:“好了,你们二人不必争执。关于义和团之事,关乎国家稳定安危,还须得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官员跪下说:“皇上,老佛爷,臣斗胆说一句,今日之事已经十分危急。如果朝廷再不出手整治这些乱民贼子,只怕会惹恼洋人,洋人就会立刻进京。臣以为,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先惩治这些乱民贼子,平息事端,安抚洋人,让洋人的军队不要进京。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端王载漪一听这个官员的话,顿时来气了,他恶狠狠地瞅了一眼这个官员,说:“老佛爷,臣以为此言差矣。义和团是忠勇义士,怎么能说他们是乱民贼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现在民心已齐,如果朝廷出手惩治义和团,就会失去民心,民心不可违,如果朝廷失去了民心,那就可能根基不稳了,摊上大事了。” 这个官员见端王批驳他的观点,他也毫不示弱,继续与端王载漪据理力争说:“启禀老佛爷,义和团的那些法术,只能是糊弄人的骗术玩意儿,他们根本无办法和洋人的枪炮抗衡的。一旦义和团和洋人交起火来,义和团的那些法术和神功就是不堪一击的。臣请老佛爷明察。” 第860章 义和团夜袭紫竹林租界 “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就说义和团的法术和神功不能制服洋人,难道说义和团的民心不能用吗?如果现在连民心都指不上,我们还依靠什么去打仗哩。古今立国,莫不以民心为基础,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老佛爷圣明,您要三思而行啊!”端王载漪驳斥那个官员道。 “老佛爷,微臣再斗胆说一句,臣查了古今史书,还没有发现一个组织是仗着法术和神功成了大事的。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那个官员仍然不肯罢休,继续坚持他的观点,不依不饶地跟端王载漪较劲。 “老佛爷,如今义和团已经把民心凝聚起来了,我们为什么还不趁机去利用义和团凝聚起来的民心,去抵抗洋人,去抵抗外强入侵,我们还等什么哩!难道我们还要去镇压义和团,失去民心吗?”端王载漪慷慨激昂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着两人的争论,眉头紧蹙。她明白两人所言都有其道理,但在这国家危难之际,她还必须得慎重考虑,再做出决断。 慈禧皇太后缓缓地说道,“各位爱卿,你们所言均有可取之处。但哀家认为,义和团虽有民心,但其法术是否真能够抵御洋人的洋枪洋炮,还需要观察一下。而今之计,哀家认为应该先派人去了解义和团虚实,再作定夺。” 众人听后纷纷附和,这时刚毅站出来说:“老佛爷,端王所言极是。现在洋兵不断地往京城这方面开来,我们还不利用义和团凝聚起来的民心去抵抗洋兵,更待何时!” 于是,主战派和和妥协派开始激烈地争论起来,大家各抒己见,互不让步,互相谴责对方。 主战派主张利用义和团凝聚起来的民心去与洋人作战,把洋人赶出中国去。妥协派认为立即镇压义和团,然后向洋人求和,再和洋人谈判。 一时间,西苑殿内,人声鼎沸,争论声不绝于耳。 最后,终于主战派和妥协派达成一致协议,先礼后兵,先派许景澄和新任总理大臣那桐前往天津与洋人交涉。如果交涉不成,在动用武力,派聂士成带兵前去抵挡洋人进京。 廷议结束后,慈禧皇太后说:“传旨下去,命义和团暂且罢手,不得再生事端。静等许景澄和那桐前往天津与洋人谈判的结果,待后再做定论。” “喳!”众大臣齐声应道。 散会后,光绪皇帝心事重重地回到寝宫。他明白,太后虽然暂时平息了这场争议,但义和团的问题并未有得到根本的解决。未来的局势,恐怕会更加艰难。 再说天津,由于义和团的势力发展很快,义和团成燎原之势,对天津洋人的威慑力很大。 张德成和曹福田趁势加紧准备攻击天津的洋人,他们首先选准的目标就是天津的紫竹林租界区,这个地方和北京的东交民巷一样,是洋人的居住区和管辖区。 但是,现在这个地方由聂士成保护着洋人,因而他们两个人首先找到了聂士成,希望能够通过和他商议,让他的军队让开,不要阻挡义和团攻击洋人。 这天,张德成带着李来忠前来拜见聂士成,他们见了聂士成,说:“聂大人好,我们义和团想和大人商量一件事。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张德成,你找本官不知道是何事,请你尽管说吧。本官愿闻其详。”聂士成盛气凌人,傲慢无礼地说道。 他的眼中是根本瞧不起张德成的义和团的,他不相信义和团能够凭借他们的神拳和法术打败洋人。 “聂大人,我们义和团准备攻打洋人居住的紫竹林租界,请您的部队撤离开一段距离,不要阻碍我们攻打洋人,不知道聂大人意下如何?” “张坛主好,本官是朝廷命官,奉旨保护大使馆,岂能随便违抗圣旨,撤出紫竹林租界,任由你们这些人胡作非为,惹恼洋人,给朝廷招来祸端、这是绝对不行的。请你们赶快离开本官这儿,免得本官对你们不客气。”聂士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怒怼道。 “聂大人,咱们都是为了大清国的利益不受损害,请聂大人给与方便,让我们义和团好好惩治一下洋人,显示一下我们义和团的神威,让洋人尝尝我们义和团的厉害,让他们再不要随便来欺辱我们中国人,不要在我们大清的国土上任意妄为,胡作非为,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我们大清朝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张德成慷慨激昂地说道。 “张坛主,就凭你们那些无组织,无纪律的义和团,竟然敢和洋人作对。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拿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真是口出狂言。你还是听本大人的话,早点认清形势,安安生生地回去吧,别再这儿逞能了,免得本官生气。”聂士成一副瞧不起张德成的架势不屑一顾地说道。 “聂大人,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最好给我们让开,免得到时候我们攻击洋人的时候,伤了我们自己的人。”张德成说。 聂士成一听,生气了,他怒斥道:“来人,送客,别在让他这儿胡说八道了。” 聂士成是个彻头彻尾的反对义和团的骨干分子,他一听张德成的话,自然是不乐意了,不同意的。 再说,他是奉了朝廷的圣旨前来保护洋人租界的。他岂能随便撤离开他的工作岗位,因此他断然拒绝了张德成的要求。 张德成见劝说聂士成无果,便带着李来忠愤然离开了聂士成的驻地。 张德成和李来忠愤愤不平地回到义和团总部,他们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其他兄弟。 众人听后,情绪更加激动,他们纷纷谴责聂士成,说他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对洋人摇尾乞怜,跪舔洋人,是典型的卖国贼,洋人的狗腿子。 他们决定不顾聂士成的阻拦,强行攻打洋人租界。 当晚,张德成和曹福田率领义和团趁着夜色,悄悄接近洋人租界。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聂士成早已经料到他们会有此行动的,所以,提前布置了防线。防止义和团偷袭紫竹林租界。 当义和团冲到防线前时,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猛烈的炮火和枪林弹雨。 义和团虽然勇猛无比,但他们的血肉之躯却难以抵挡聂士成武器的攻击,伤亡惨重。 张德成眼见形势不妙,只能下令撤退。这次失败让义和团意识到仅凭勇气是无法战胜敌人的,他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和策略。于是,他们开始暗中筹备,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第861章 荣禄收到了一份洋人电报 就在张德成和曹福田进攻天津紫竹林租界时,荣禄收到了一份电报,这份电报让荣禄大吃一惊,头上直冒虚汗,脊背发凉。他立即召集手下开会商议此事。 荣禄把手下召集在一起,神色慌张地说:“诸位,大事不好了,今天本中堂收到一封外国领事馆寄来的电报,洋人开始对我们采取行动了,他们向我们提出来一些苛刻的条件,让我们答应,所以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商议一下此事该怎么办?” “荣中堂大人,外国人的电报究竟说了啥事情,您让我们看看,我们好拿主意啊!”一个下属说。 “对啊,荣中堂大人,您把电报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看看,看看电报究竟是啥具体内容,我们好根据电报上的内容,商议做出应对对策略。”另一个下属说。 接着大家附和道:“对啊,荣中堂大人,您把电报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荣禄见大家纷纷要求看电报,他就把电报递给大家阅览。 大家接过电报一看,电报上写着: 在华各国使馆经过商议,已经达成协议,共同谋华,现向大清朝提出三个条件,必须答应。 第一,慈禧皇太后必须归政,把大清朝的政权归还给皇上。第二,朝廷要下旨剿匪义和团,各国派兵支援大清朝剿匪。第三,大清朝练兵数目必须经过洋人同意,而且要聘请洋人担任教练。 大家看完电报,肺都气炸了,纷纷怒吼道:“外国人太霸道了,这简直就是要挟我们大清朝,无视我们大清朝的存在,这样的条件太苛刻了,我们绝不能答应。” “是啊,这不是强盗逻辑吗?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这些外国洋人,真不把咱大清朝放在眼里,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 “不过,我认为我们斗不过洋人,还是趁早把这些隐患消除掉,把洋人的嘴堵上,让他们撤回这些无理条款,免得洋人胡作非为。”一个胆小的官员说。 “要想把洋人提出这些无理条件的嘴堵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压制义和团,不让他们再跟洋人作对,这样就不会招来祸患。”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各抒己见,最终也没有议论出个啥结果来,也没有达成一致的协议。 这时,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官员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同僚,我认为此事不能如此简单处理。义和团运动乃是民众自发的爱国行为,目的是反抗外国侵略者。若我们此时打压义和团,岂不是寒了百姓们的心?”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赞同他的观点,认为不能轻易放弃对抗外敌的机会;也有人反对他的观点,担心这样做会惹怒列强,会给国家带来更大的灾难。 荣禄沉思片刻,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还需从长计议。这样吧,明日早朝,我将此电报呈交于老佛爷,由老佛爷定夺吧。在此期间,我们应该做好充分准备,以应对可能要发生的变故。” “可是,荣中堂大人,如果您把这份电报呈给老佛爷。老佛爷御示后,一怒之下,主张宣战怎么办?”有人担心地说。 “不会的,你放心吧。现在老佛爷是在主战和议和之间飘忽不定,她还没有拿定主意。老佛爷根本不可能在一怒之下就会立刻向外国人宣战的。”另一个人说。 “大家放心,要是老佛爷真地向外国人宣战,她一定会征求我们的意见的。到时候,我们就如实地给老佛爷劝谏,从天津到北京这一段路程,我们是很难抵挡住外国军队的,还是请老佛爷慎重考虑宣战的问题。我想,老佛爷她会听我们的建议的,会慎重考虑的。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荣禄安慰大家说。 “荣大人说的对,到时候老佛爷一定会征询荣中堂大人的意见的。”一个下属恭维地对荣禄说。 “好吧,今天我们就商议到这儿,我们改天再商议,现在散会。你们都可以回去了。容本中堂再仔细想想,这件事该如何应对。” 众官员齐声应答:“是,荣大人。”随即散去,各自着手准备他们的工作去了。 荣禄望着手中的电报,心中忧虑重重。他深知此次事件关乎着大清朝的命运,必须谨慎处理。 荣禄斟酌再三,觉得事不宜迟,不应该拖延此事,他应该即刻前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才对,以免夜长梦多。 荣禄唤来手下说:“立刻备轿,本中堂现在就去面见老佛爷,向她禀报此事。” 其实,荣禄哪里知道,这是一份假电报,是义和团军师李来忠做的手脚。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端王载漪一直对洋人有意见,自从慈禧皇太后让他负责总理衙门后,他就主张和洋人宣战。 可是,后来听大总管李莲英说,慈禧皇太后还在主张宣战和议和之间徘徊不定,拿不定主意。 端王载漪就担心慈禧皇太后对洋人采取议和政策,让洋人进京,这样洋人就会干涉大清朝内政,国家主权就会受到损害。 洋人一旦干涉内政,让光绪皇帝执政,他的儿子大阿哥溥儁就不会坐上皇上的宝座,他做太上皇的美梦就会破灭。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端王载漪是极力反对洋人进京的,大力支持义和团和洋人作对的,主张慈禧皇太后和洋人宣战的。 可是,怎样才能让慈禧皇太后下定决心和洋人宣战呢?这是端王一直思考的问题。 他想通过一种非常好的方式,刺激一下慈禧皇太后的神经,让慈禧皇太后对洋人彻底憎恨起来,放弃一切幻想,理直气壮地下定决心向洋人宣战。 端王载漪为此找来甘军首领董福祥商议此事,因为董福祥也是主战派。 董福祥听了端王的话后,笑着说:“王爷不必担忧,您放心,老佛爷很快就会沉不住气的,她对洋人会宣战的。” 端王载漪听了董福祥的话,一脸不解,他不知道董福祥怎么会知道慈禧皇太后很快就会跟洋人宣战的,难道他有先见之明不成。 “董大人,你这话不是跟本王爷开玩笑吧?你是怎么知道老佛爷会沉不住气,很快会跟洋人宣战的?” 董福祥见端王一脸迷糊地看着他,他笑着说:“端王爷,这当然其中必有缘由。我给您细细说说吧,说完后,您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就会相信我的预测一定是正确的,一定不会是在骗你。” “哦,你说说,本王愿闻其详。”端王载漪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想尽快知道这个谜底。 第862章 端王侧面设计督促慈禧宣战 董福祥便神乎其神地给端王载漪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慈禧皇太后想让董福祥的甘军调出京城,调回南苑,这让董福祥非常不满。 恰巧这时候,义和团的军师李来忠前来找他商议攻打洋人的事情。 董福祥就把这件事情无意间说给李来忠听。 李来忠听了后,宽慰董福祥说:“董大人,此事您不必担忧,如果您把此事交给我去做,我一定会把事情给您办成,一定会让老佛爷不会把您的甘军调回南苑的。” 董福祥听了李来忠的话,有点不相信李来忠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能办成,他一脸不解地问:“李军师,你真有这本事吗?” “董大人,我当然有这本事了。不然,我怎么敢在董大人面前吹牛哩?”李来忠信心十足地说。 “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董福祥迫切地说。 “不会的,董大人,你放心吧。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您把这件事情办妥的。”李来忠肯定地说。 “好吧,我相信你,李军师。你现在给我说说,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个办法?”董福祥问李来忠。 李来忠诡谲地笑了笑说:“董大人,要想办把这件事情办成,就需要花点银子。不知道董大人愿意不愿意花点银子去办这件事情?” 董福祥一听李来忠的话,高兴极了。办成这件事,只是花点银子,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银子他有的是,根本不存在问题。 “银子不是问题。你说吧,李军师,需要多少银子。现在办事,不花银子怎么能成?”董福祥说。 “不多,一万两吧。”李来忠说。 董福祥一听说是一万两银子,他笑了笑。 一万两银子,对于董福祥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啥。每年朝廷拨给他的军费就高达几十万两。一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就像在他的身上拔了一根汗毛,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来忠赶紧问:“董大人,您是不是嫌多了?” “不是,区区一万两银子,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只要你能把事情办成,这点银子算啥,它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说着,董福祥令手下立即拿来了一万两银子,交给李来忠说:“李军师,拿去吧,只要您能把事情办成,回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好的,董大人,我这就去给您办这件事情,我保证会给您办成的,您尽管放心吧!”李来忠说。 李来忠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准备出门去办事,董福祥又把他叫住了。 “慢着,李军师,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办这件事情哩?”董福祥盯着李来忠说。 李来忠倒折回身,又回到屋里,对董福祥说:“好的,董大人,我告诉您这件事我是怎么想的,我还差点忘了。” 原来李来忠认识一个发电报的人,现在他拿着这一万两银子,就是找那个发电报的人。他用这一万两银子买通那个发电报的人。 到时候,他让那个发电报的人给荣禄发一份让荣禄胆战心惊的假电报,荣禄接到这份假电报,一定震惊的,一定会去找慈禧皇太后商议此事的。 这样,慈禧皇太后看了这份假电报,就不会把他的甘军调出京城的。 荣禄只要把这份假电报呈到慈禧皇太后的手上,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她一定会下定决心向洋人开战的。 董福祥听完了李来忠的计谋,就让李来忠去做了。 三天后,李来忠回来给董福祥汇报,他说的事情办成功了,让他静等佳音。 所以,后来才有了荣禄收到那份假电报的事情。 荣禄拿着电报急匆匆地去找慈禧皇太后,此时李莲英正在跟慈禧皇太后那儿说事儿。 李来忠把这件事情办成后,就给端王载漪透露了这个事儿。他让端王载漪到时候做好准备,去鼓动慈禧皇太后去向洋人宣战。 端王载漪接到董福祥的消息后,他又把这个消息说给了李莲英,让李莲英随时关注老佛爷的动向。 李莲英根据端王载漪给他提供的信息,他推测就在这两天,慈禧皇太后一定会收到那封电报的。所以,他提前来给慈禧皇太后前来打个预防针。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想跟您说,不知道现在当讲不当讲?”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说吧,小李子,你有啥话尽管说出来,不必遮遮掩掩。”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奴才老是担心,您派去和洋人谈判的许景澄,能不能把事情谈妥。洋人会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他们会不会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因此,奴才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及早做好思想准备。一旦洋人不答应我们的求和,他们再提出苛刻的条件来,我们就应该及早做好宣战准备,与洋人一战到底,绝不能向他们低头认输。”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捉摸不定。她不知道许景澄和洋人的谈判究竟会谈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和洋人谈判成功。她心里也没个底。 “小李子,你认为许景澄会和洋人能够谈判成功吗?还是他们会谈崩的?”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道。 李莲英因为事先知道了端王载漪告诉他的事情,因此他心里有底。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说:“启禀老佛爷,根据奴才的推测,恐怕许大人和洋人谈判很难谈妥,奴才估计洋人会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我们还是趁早做好与洋人宣战的准备,这才为上策。” “是吗?小李子。”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李莲英刚要回答慈禧皇太后的话,忽然外面的小太监禀报说:“老佛爷,荣中堂大人求见。” 慈禧皇太后一听荣禄前来求见,知道他一定能是有急事向她禀报,她赶紧说:“快快让荣中堂大人进来。”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荣禄就走了进来。 李莲英当然知道荣禄是干啥来了,他一定是给慈禧皇太后禀报那份电报来了。不过,他假装一无所知。 荣禄进来后,紧紧张张地说道:“禀报老佛爷,大事不好了。这些外国人真是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他们竟然向我们大清朝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来。真的让人无法接受。是可忍,孰不可忍?” 荣禄说完,还没等慈禧皇太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急匆匆地拿出那份电报,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请老佛爷御示这份电报。” 李莲英赶紧走上前,从荣禄手中接过那份电报,呈给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在给慈禧皇太后转呈电报的时候,他很快地瞄了一眼电报的内容。 李莲英看了,也是大吃一惊。这份电报内容太苛刻了吧。 第863章 端王载漪慷慨激昂痛斥洋人 慈禧皇太后接过电报,仔细地过目了一遍,立即脸色大变,勃然大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洋人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有点厚脸无耻。他们居然恬不知耻地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们根本就不把我大清朝放在眼里。传哀家口谕,立即大起(大起就是“廷议”的意思,就是召开扩大会议)。” 慈禧皇太后口谕一下,李莲英立即开始传旨,通知众官员即刻到西苑慈禧皇太后住处开会。 很快,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急匆匆地赶到西苑来参加扩大会议。 不一大会儿功夫,群官臣工都到齐了。 慈禧皇太后见人都到齐了,她拿起手中的那份电报,向众群臣晃了晃说:“诸位爱卿,现在洋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他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他们现在居然不顾我们的主权,向我们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我们岂能容忍他们如此嚣张跋扈,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我们绝不会答应他们的这种无理要求。” 说完,慈禧皇太后随后把手中拿着的那份电报让李莲英传给各位群官臣工看。 众群官臣工开始纷纷传阅李莲英递给他们的这份电报。大家是越看越气愤,他们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声讨洋人的这种霸行。 “洋人真是欺人太甚了。这个条件太苛刻了。他们简直是目中无人,不把我大清朝放在眼里,我们绝不能答应他们的这种霸王条款。” “是啊,洋人这不是要灭咱大清朝吗?我们绝不能答应洋人的这种无理要求。” “对。我们绝不能答应洋人的这种苛刻要求。我们要奋起反抗,士可忍,孰不可忍!我们绝不能让洋人得逞他们的阴谋。”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她心里的怒气也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众群臣见慈禧皇太后让他们停下来,他们才停止了议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慈禧皇太后的脸上,静等她的发言。 “诸位爱卿,刚才大家都看了那份电报,知道了电报的内容,大家也都很气愤。洋人确实太可恶了,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哀家现在想听听大家对这份电报的看法。你们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哀家不会责怪你们的。”慈禧皇太后看着群官臣工说。 众人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们的意见,想听他们的具体看法。他们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发表他们的看法。枪打出头鸟,大家都害怕第一个发言,会遭到其他人的声讨。 此时,大阿哥溥儁的老师徐桐见大家都保持沉默,不敢发言,他只好第一个站出来发言。 “老佛爷,老臣斗胆说一句,洋人欺人太甚了,他们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这不是要灭我大清国吗?我们绝不能答应他们的这个苛刻条件。我们大清国已经二百多年了,岂能忍受洋人如此的无理挑衅。洋人仗着洋枪洋炮,就想在我们大清国土上横行霸道,恣意妄为,飞扬跋扈,那是绝对不行的。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做黄粱美梦。”徐桐愤慨地说。 “徐大人所言极是,洋人确实是欺人太甚。哀家本来是想压制一下义和团,然后和他们和谈。谁知道他们竟然是如此的蛮横无理,嚣张跋扈,居提出这样的霸王条款,想灭亡我大清朝,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哀家再不抗议他们的这种霸行,任由他们在大清朝胡作非为,飞扬跋扈。大清朝岂不断送在哀家的手上,哀家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慈禧皇太后愤慨地说。 “洋人要老佛爷归政,这岂能成。老佛爷可是我们大清国的定海神针。如果大清国没有老佛爷的执掌,大清国还会有今天的这种繁荣昌盛的局面吗?我们这些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拿着大清国朝廷的俸禄,就应该为大清国分担忧愁,排忧解难,绝不能让洋人的阴谋得逞。”刚毅愤然说道。 众官员见德高望重的徐桐说话了,随后军机大臣刚毅也发表了他的意见。这两个的发言,一下子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为他们发言奠定了基调。他们立即放下了戒备心理,开始七嘴八舌地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国家兴旺,匹夫有责,我们与其受洋人的欺辱,不如奋起反抗,和他们拼了。我泱泱大清国,岂能忍受洋人的这种欺辱。”有个官员说道。 “对,你说的对,本王赞成你说的。如今洋人是步步紧逼,得寸进尺。他们不断地向我们提出这种苛刻条件。我们绝不能向洋人低头认输,答应他们的这种无理要求。现在义和团已经把国人的民心凝聚起来了,我们应该鼓励和支持义和团同洋人作斗争。绝不能让洋人在大清朝国土上耀武扬威,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端王载漪义愤填膺地说。 端王载漪说完后,看了一下大家,见大家都盯着他,听他说话,他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接着又说:“义和团他们的口号是‘扶清灭洋’,正符合我们的意愿,这样的勇士组织,我们更应该把他们利用起来,支持他们勇敢大胆地向洋人开战。如果我们现在还不利用义和团这样的正义组织,还在观望徘徊,止步不前,让洋人任意妄为,践踏我大清朝,我们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各位大臣,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端王载漪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了大家的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端王爷说得对,端王爷说得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端王见大家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他越加兴奋了,开始接着又慷慨激昂地说起来。 “老佛爷,微臣斗胆说一句,如今局势非常严峻,外国列强虎视眈眈。他们向我们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我们再不能妥协退让,绝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否则,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就会提出更加霸道和无理的要求。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下旨吧,向洋人宣战吧!我们跟洋人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吧!” 端王载漪说完,又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徐桐听了端王的话,又站起来说:“老佛爷,老臣斗胆进言几句,请老佛爷不要再犹豫了。您下诏书吧,和洋人宣战吧。老臣愿意舍生忘死,于洋鬼子决一死战。” 徐桐话音刚落,崇绮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也站起来说:“老佛爷,徐大人所言极是,老臣即使粉身碎骨,也愿意与洋鬼子决一高低。洋鬼子一日不绝,老臣便一日不安。请老佛爷圣明,事不宜迟,请老佛爷早做决断,向洋人宣战吧!” 端王载漪接过崇绮的话说:“老佛爷圣明,徐大人和崇大人说得非常对。事不宜迟,请老佛爷尽快下诏吧!不然,夜长梦多。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洋人得寸进尺,完全无视我大清国的主权,无视老佛爷。臣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我泱泱大清朝,岂能拱手让洋人欺凌羞辱。” 第864章 同仇敌忾共同抗击洋人入侵 端王载漪说完,见慈禧皇太后还是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不说话。 接着他又说:“老佛爷,我们大清朝已经经历了二百多年,现在岂能拱手让给洋人随意欺凌羞辱。义和团已经把民心凝集起来了,现在正是我们利用义和团凝聚起来的民心,去抗击洋人的最佳时机。现在我们组织义和团神拳去灭洋人,就如同灭一条野狗那样轻而易举。老佛爷还再犹豫什么!” 端王载漪如此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说,自然使在场的人群情激愤,怒斥洋人的恶行。 当然,那些主和派现在谁也不敢再反对了,谁如果反对,谁就会背上卖国贼,狗汉奸的骂名。 此时的荣禄见大家都同仇敌忾,群情激愤,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是义愤填膺,慷慨陈词,为了抗击洋人欺辱大清国,愿与洋人做殊死搏斗。她的底气也足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群臣,大声说道:“诸位爱卿,今天的形势大家也都看清楚了。外国列强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大家都不答应,哀家也赞成各位的意见。为了大清社稷,我们现在不得不向洋人宣战。至于宣战后的结果,哀家现在也说不清楚。倘若宣战后,社稷不保,请各位大臣也不要错怪哀家的决策。这也是哀家同大家一起商议的结果。各位不能说哀家断送了大清的江山。”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既然慈禧皇太后已有宣战之意,群官臣工自然得拥护慈禧皇太后的决定,得向慈禧皇太后表忠心,不能和慈禧皇太后意见不一致。 于是,端王载漪首先跪倒在地,大声说道:“老佛爷圣明,臣等愿意同心报国,为了国家的主权不受侵犯,臣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端王载漪一说,其他群官大臣纷纷齐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臣等愿意同心报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时间,大殿之上,群官臣工热血沸腾,慷慨陈词,群情激愤。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群官臣工,心情非常激动。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各位爱卿,既然大家抗击洋人的意志如此坚定,那就准备开战吧!但战争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众卿可有良策?\"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说:“启禀老佛爷,义和团士气高昂,人心凝聚,可令其充当先锋,对抗外敌。同时,我军应该加强军备,整顿军纪,以备大战。” 另一位大臣附和道:“此外,还需要联合其他各地的义和团组织,共同抵御列强侵略。必要时,我们也可以向洋人求和。” 慈禧太后思考片刻后,说:“各位爱卿都所言极是。哀家即刻速速拟旨,命各地督抚积极备战。同时,哀家立刻派出使者,让使者出使各国,表明我国立场。尔等务必全力以赴,保我大清江山!”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停下来,扫视了一圈朝堂上的大臣们,接着又威严地说道:“各位爱卿,此次宣战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除了军事上的部署,还要注意外交方面的策略。” 她看着刚才进言的那两位大臣说道:“义和团虽然勇猛无比,但是毕竟缺乏必要的正规训练,我们还需要派专人专门加以指导和训练。另外,对于求和一事,还需慎重考虑,切不可轻易示弱。” 此时,一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说:“太后,微臣认为,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民心。老佛爷可发布告示,告知百姓此次宣战的缘由,以及朝廷的决心,激发民众的爱国热情,让他们联合起来,共同抗击洋人,保家卫国。”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你说的甚好!哀家同意你的说法。此外,户部需确保粮草物资的供应,兵部则负责整军备战。诸位应当各司其职,各尽所能,竭尽全力,共同防御和抵抗外敌!” 大臣们纷纷领命,并且信誓旦旦地承诺,愿意为了国家领土和主权的完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时间,朝堂上下,气氛紧张而严肃。 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即将打响,众人都深感肩负责任的重大。 在紧张的氛围中,一名老将挺身而出,说:“老佛爷,微臣愿意率领义和团抗击敌军!效死沙场!” 慈禧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将军好气魄!望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朝堂上,大臣们继续商议着战略细节,慈禧皇太后静静地听着,不时地插句话,提出她的见解和看法。 每个人都清楚,这场战争将决定清朝的命运和未来,他们必须要竭尽全力去保护国家主权的独立和领土的完整。这样才能使清朝不至于遭受洋人的任意践踏。 随着各项部署的落实,整个国家逐渐进入了战备状态。 人们期待着义和团和清军能够打败洋人的入侵,取得胜利,保家卫国。 然而,在其他人欢呼雀跃的背后,荣禄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深知此次向洋人宣战,并非明智之举。大清国早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此时的大清朝,已经摇摇欲坠,根本没有能力和实力去和洋人作战。此战一开,恐怕是难以取胜的。 但是,如今众人群情激愤,他也无法直言反对,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场战争不会给大清带来太大的灾难。 慈禧皇太后见群官臣工纷纷表示他们的忠心,颇受感动,于是问庆亲王奕匡说:“庆亲王,两国交战,总有一定的步骤吧。你说说,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庆亲王奕匡赶紧站出来说:“启禀老佛爷,臣以为现在请老佛爷派人去通知外国各使馆,让他们降国旗回国。” 慈禧太后思考片刻后,眼神坚定地说道:“那就按照庆亲王所说的去办吧。另外,派人告知义和团,做好战斗准备。” 散朝后,荣禄忧心忡忡地找到慈禧太后,进谏道:“老佛爷,微臣斗胆说一句,此举恐怕会激怒列强,引发更大的祸端。咱们还是慎重考虑这件事,谨慎行事,三思而后行。”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沉默片刻,叹口气道:“荣大人,哀家也知道此次向洋人宣战,风险不小,危险很大。但是我大清朝若不奋起反抗,大清朝岂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荣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此时他再多言也无任何意义,唯有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战事顺利。 看着慈禧皇太后心意已决,荣禄再不好劝谏,只是心情沉重地离开了西苑。 在回去的路上,他心里暗暗地祈祷:“希望上苍保佑大清,让这场战争早日结束。” 荣禄回到府中,闭门谢客,独自坐在书房中沉思。他在试图尽力去寻找一种应对当前局势的方法。 数日后,前线战报传来,义和团与外国联军展开了激战。尽管义和团士气高昂,但由于武器装备落后,伤亡惨重。 慈禧皇太后得知战况后,焦虑不安。她再次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而此时的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两派剑拔弩张,争论不休。 与此同时,各国公使收到了清政府的通知,他们对此感到惊愕和愤怒。 西方列强原本就对中国虎视眈眈,这次清政府的行动更是给了他们侵略大清朝的借口。 不久之后,外国列强以保护使馆为名,正式向北京发起了进攻。 战争的阴云笼罩着古老的京城,一场残酷的较量即将展开。 第865章 义和团前去支援保护天津港 就在慈禧皇太后召集群官臣工召开扩大会议,商议对付洋人的时候,在天津的洋人也不太规矩了,他们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开始攻打天津港,入侵中华大地。 日本人杉山彬和德国公使克林德被义和团人杀死后,激起了日本人和德国人对义和团的仇视,对清政府的不满。 再加上清政府对此事没有进行好好地处理,没有向他们道歉认错,这让他们更加恼羞成怒。 后来,义和团越闹越凶,而且专门惩治那些在华飞扬跋扈,胡作非为的洋人。 各国使馆为了维护在华的利益,于是联合起来,达成一致协议,决定派兵干涉清朝内政,惩治义和团运动。 为此,各国开始纷纷向天津海口派兵,不到几天的时间里,英、法、德、日、意、俄、奥等国军队几千人集结在了天津海口。他们准备由天津港登陆出发,由此北上,进攻北京。 外国列强在天津海口集结,立即引起了天津提督罗荣光的警惕。罗荣光负责天津大沽炮台的把守。天津大沽炮台配有两座炮台,由罗荣光率领几百名士兵把守。 罗荣光看着外国战舰云集天津大沽港口,心里是十分的不安和担忧。他害怕外国列强很快从天津大沽港口登陆进攻天津,从而进攻北京。 他赶紧派人前去给直隶总督裕禄禀报这件事情,请求裕禄立即派兵前来帮助他,支持他加强天津大沽炮台的防守,防止外国联军进攻天津海口。 裕禄收到罗荣光的报告后,并没有像罗荣光所期望的那样,立刻派兵去增援罗荣光,而是按兵不动,把此事搁置了下来。 原来裕禄不派兵去支援罗荣光保护天津大沽炮台,是因为他心中另有盘算。 他认为,目前形势尚不明朗,不宜轻举妄动。而且,他还担心如果他贸然行动,会引起外国列强的更大不满,导致局势会更加恶化。于是,裕禄决定先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再做定论。 然而,罗荣光并不知道裕禄的想法。他眼见援兵迟迟未至,心中越发焦急。无奈之下,他只能依靠手中仅有的兵力,加紧防守天津大沽炮台,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到来的外国联军攻击。 再说,裕禄本身对官兵抗击洋人就不信任,他认为清军打不过洋人联军,故而不敢轻举妄动。相反,他对义和团组织却非常崇拜和信任。自从他和义和团府坛主张德成和曹福田认识后,他对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非常痴迷。 现在,他接到天津提督罗荣光的禀报后,他就立刻派人把张德成和曹福田找来,共同商议对付洋人进攻天津的事宜。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裕禄给他们两个人介绍的有关天津的情况后,张德成对裕禄说:“裕大人,请您不必担心,我们义和团会助大人一臂之力,会帮助大人把洋人从天津海口赶走的。” 张德成说完,曹福田接着又说:“大人,张坛主说得对,我们一定会帮助罗大人保护好天津大沽炮台的。天津大沽港口是扼守天津、北京的咽喉要道,我们岂能拱手让洋人占领去。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们就会派人前去协助罗大人共同抵抗洋人入侵的。” 裕禄听了张德成和曹福田府话,心里坦然了许多,放心了许多。只要张德成和曹福田答应义和团前去天津帮助罗荣光,那么他们就一定能够挡住外国人的进攻,保护住天津大沽炮台的。 他相信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只要义和团施展法术和神拳,洋人岂不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他还怕什么。 于是裕禄对张德成和曹福田说:“二位坛主好,本总督现在就命令你们二位,立即派义和团前去天津,协助天津提督罗荣光一同抗击外国联军进攻天津,保护好天津大沽炮台。”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裕禄的话,齐声表态说:“请裕大人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胜利完成裕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天津大沽炮台的。” 张德成和曹福田说完后,辞别裕禄,匆匆赶到驻地,赶紧叫来军师李来忠商议此事。 李来忠听了二位坛主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说:“二位坛主,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轻敌,毕竟外国联军有洋枪洋炮,我们神拳和法术的厉害,外人不知道,难道我们心里自个儿没数。我们的神拳和法术是根本斗不过洋人的洋枪和洋炮的,我们还需要谨慎从事。”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李来忠的话,觉得非常在理,为了慎重起见,张德成和曹福田商议后,决定先派一万义和团义士前去天津港,协助天津提督罗荣光守卫天津港口和大沽炮台。 商议结束后,张德成立即叫来一个他的得力干将,让他率领一万义和团义士火速前往天津,支援天津提督罗荣光,协助他完成守护天津港和大沽炮台的任务。 这位得力干将接到张德成坛主的命令后,立即率领着一万多义和团义士浩浩荡荡地向天津进发。 不日,这一万多名义和团义士在这位首领的带领下,就抵达了天津。 天津提督罗荣光见到这一万多名义和团义士,心中真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直隶总督裕禄,没有给他派朝廷正规军队前来支援他共同维护天津港和大沽炮台的安全。 喜的是来了一万多名义和团的义士,虽然他们没有正规军队的战斗力,但是毕竟可以给他们壮壮胆,充实他们的战斗力,协助他们共同抵抗洋人进攻,保护天津海口和大沽炮台的安全。 罗荣光对义和团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但同时也提醒他们,战争并非仅靠神拳和法术就能取胜,还需要战略和战术的配合,才能打击敌人,赢了战争。 当然,罗荣光对义和团队伍的战斗力还是心存疑虑的。但是,他还是按照礼数款待了这一万多名义和团成员。 接着,他又把这些义和团义士分配到他的部队的各个营地上去,协助和配合他的官兵参加保卫天津海口和大姑炮台的战斗。 罗荣光把这些战前工作做好后,他又亲自去前线巡视了一遍各个岗位,确保各个阵地上暂时没有危险后,他才回到了住处,准备休息。 回到住处后,罗荣光心里还是忐忑不安,面对现在的严峻形势,不容他乐观。 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天津的大沽炮台一旦丢失,就意味着洋人会长驱直入,进入天津,直逼北京,北京就很难保住。 北京保不住,他的脑袋就保不住。因此,他现在无论如何要誓死扞卫天津海口和大沽炮台的安全,一定要把洋人堵在天津海口外,绝不能让洋人踏进天津海口半步。 可是,一想到这些,再看看直隶总督裕禄给他派来的这一万名协助他作战的的义和团义士,他心里自信心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心里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义和团虽然派来的人多,但是真正能够和洋人作战的人却很少,或许洋人的枪炮声一响,一大半人就吓得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们还会有战斗力吗? 罗荣光忧心忡忡,对义和团持怀疑态度。 第866章 洋人送来撤离天津港的照会 罗荣光就这样想着心思,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徘徊着,他无法入睡,一直想着这些事情,他不知道洋人何时会开始进攻天津海口。 忽然,一个兵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罗荣光说:“大人,不好了,洋人送了一份照会,请大人过目。 罗荣光一听洋人送来照会,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照会在哪儿?快快呈上来,让本官看看。” 兵丁赶紧把洋人送过来的照会呈给罗荣光,罗荣光接过兵丁呈上来的照会一看,原来是外国联军统帅瓦德西送来的照会。 照会的内容是,要求清军在当夜两点钟之前撤离开大沽炮台,否则后果自负。 罗荣光看了这个照会,肺都气炸了。这照会简直是强盗逻辑,霸王条款,有理的成了无理的。 天津海口乃是大清朝的国土,不是你们外国洋人的,你们凭什么要让我大清的军队撤离开天津海口,这简直是厚脸无耻,无法无天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他的士兵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面前,谁也是不会让步的,谁也是不会答应外国列强这种无理要求的,不然,他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被人民唾弃的。 罗荣光一方面派人加紧巡逻,注意观察外国联军的一切动向,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另一方面,他又立即派人带着这份照会,前去给直隶总督裕禄禀报此事。 义和团的人也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们与清军士兵一起在认真地观察着外国军队的动向。 义和团和清军士兵,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联军的炮舰在大沽口外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炮舰上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天津海口的两座大沽炮台,随时就有一触即发的可能性。 联军真是无理透顶了,他们居然要先动手进攻天津大沽炮台。这些外国强盗们看来什么都敢做,他们根本不顾及大清朝的主权问题。 义和团的人对洋人恨之入骨,他们咬牙切齿地对清军士兵说:“我们一定要让这些洋鬼子来了回不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我们愿与天津海口的大沽炮台生死共存亡,直到战死到最后一人,我们也绝不会向洋人投降。” 清军士兵受到了义和团人的影响,他们也群情激奋,慷慨激昂地说:“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好天津大沽炮台,誓死与天津大沽炮台生死共存亡。” 大敌当前,清军士兵与义和团人团结一致,共同抗击洋人联军进攻天津大沽炮台。 再说洋人这边,自从他们派人给清朝军队送去照会后,就开始秘密组织军队准备进攻工作。 黑漆漆的夜晚,大海没有了白天的喧闹,而是一片寂静。夜风轻轻地吹着,海浪不停地拍打着海岸,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天津海口大沽炮台和海面之间,有一片海滩。此时的海滩上,有一些黑色的小圆点,他们在不停地蠕动着,慢慢地向着天津海口的大沽炮台逼近。 如果人们不仔细看,在黑色天幕下蠕动的小圆点,人们是根本无法看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其实,他们不是什么东西,他们这些慢慢移动的小圆点,是联军特遣小分队。他们是准备偷偷提前上岸进攻天津海口的先遣队。 这些先遣队士兵是从炮舰上下来的,他们是由一只只小船偷偷地运送到海滩上来的。这些士兵下了小船,匍匐着来到海滩上,然后慢慢地向大沽炮台前进。 小圆点越来越近,他们终于靠近了大沽炮台。 天津海口值守的义和团和清军士兵并没有发现这些不起眼的小圆点,他们只是加紧在炮台周围和其他地方进行巡逻。 炮台建在高高的山顶上,清军士兵自顾加强了山顶的巡逻,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海滩。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海滩已经处在了危险之中,联军正在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 坐在军帐内的天津提督罗荣光焦急地等待着直隶总督裕禄的回信。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裕禄的回信。眼看着就要到了联军宽限下的时间,可是派出去给裕禄禀报此事的兵丁还没有回来。 裕禄心急如焚,坐卧不宁,他不断地派人出去打听情况,可是回来的人却说没有任何情况,这让罗荣光大所失望。 时钟慢慢地指向午夜一点钟,罗荣光还是没有等来直隶总督裕禄的消息。 罗荣光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立即召集手下和义和团的首领来开会,研究如何应付洋人即将发动的进攻。 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个好的方案来。 此时,忽然罗荣光的一个手下说:“罗大人,义和团坛主,你们好,下官有个计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罗荣光一听这个手下的话,赶紧说:“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什么话当讲不当讲的,赶紧说出来吧,让我们大家听听,你的这个计策能不能行得通,能不能打败洋人的联军?” 这个手下看了一下义和团的首领,又看了看罗荣光说:“罗大人,我们现在何不请义和团的大师兄做法,驱逐洋人,这难道说不好吗?” 其他手下一听这个人的建议,齐声说:“罗大人,此法甚好,你就让义和团的大师兄做法吧,让他做法把洋人的联军赶走,顺便也让洋人看看咱们义和团法术和神拳的厉害,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义和团兄弟们的法术和神拳。” 罗荣光和义和团的首领一听,都愣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需要义和团的人做法吗?可是不这样做,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罗荣光此时再也无别的好办法了,他知道义和团的做法是根本不可能把洋人的联军赶走的,可是,现在又无别的其他办法,也就只能这样了。 于是罗荣光对义和团的首领说:“坛主,请你使出你们义和团的法术,驱逐洋人联军吧。我代表天津海口的全体官员,对你们义和团表示感谢。” 义和团的首领迫于脸面, 不得不答应罗荣光的请求,出面做法,驱逐联军。 义和团的首领在罗荣光的陪伴下,来到了大沽炮台前,罗荣光让他做法,封住联军炮舰上的炮口。 这个义和团首领站在大沽炮台的山顶上,对着海面上联军炮舰上的炮口,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子:“天灵灵,地灵灵。火德星君,哪吒诸位神仙请下凡间,助我义和团灭了洋人的炮舰。” 第867章 军民联合誓死保卫大沽炮台 这个义和团首领在山顶上念念有词了好一阵子,仍然不见火德星君和哪吒诸神仙下凡间帮助义和团消灭联军的炮舰。 罗荣光心急了,他不停地问这个义和团首领:“坛主,神仙怎么不显灵啊!神仙怎么还不来啊?你让神仙快点来啊!” 义和团的首领见罗荣光催促他,他的心里也发急了,头上直冒热汗。他不停地对着天空念念有词,可是,无论他怎么念咒语,法术就是不显灵。 义和团首领见诸神仙不显灵,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对罗荣光说:“大人,今天这些神仙忙,来不了了!看来我的法术不灵验了,我请不来这些神仙了,咱们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 罗荣光和其他清军首领见义和团的做法失去了灵验,不起作用,只好另想办法,与联军作战。 罗荣光急忙问身边的随从说:“现在有没有收到裕禄大人的回信?” 手下赶紧回答说:“报告罗大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裕禄大人的回信。” 罗荣光一听,失望至极,看来今天晚上是指望不上裕禄大人的支援队伍了。他只好率领义和团和他的队伍与洋人的联军开战。 罗荣光又问手下:“现在几点了?” “回大人的话,现在是午夜一点四十五了,离联军宽限的撤离时间只有最后十五分钟了。” 罗荣光一听,心里更是焦急万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与洋人联军打还是不打?这些他都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只能由他自作主张了。 就在罗荣光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之时,忽然,他身旁的一个随从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你看,洋人开始偷袭我们了。” 罗荣光一听,大吃一惊,赶紧问道:“洋人在哪儿?” “大人,您快看,海滩上那些蠕动的小黑圆点,他们就是洋人偷袭咱们大沽炮台的小分队。”手下尖叫道。 “拿望远镜来。我看看。”罗荣光立即说道。 手下赶紧把望远镜递到了罗荣光的手里。 罗荣光拿起望远镜一看,果不其然,海滩上蠕动的那些黑色小圆点,果然是头上戴着钢盔的联军先遣小分队,他们正在快速地向海口方向移动过来。 “我们该咋办?”罗荣光自言自语地说道。 “罗大人,我们再别犹豫了。先下手为强。我们赶快动手吧,不然,我们就会被洋人消灭掉的。”一个手下大声地建议说。 罗荣光见等不到上面裕禄的命令,只能自行决定了。 他命令炮台上的两门大炮,做好准备,瞄准好联军炮舰,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向联军炮舰开火炮轰,打击联军。 炮台上的士兵立即调整好了大炮的位置,装好了炮弹,瞄准好了联军的炮舰,就等罗荣光下令开火。 突然,罗荣光一声令下:“开火!” “砰,砰”,随着两声巨响在黑暗寂静的天空中炸响,两道火光直冲向联军的炮舰。瞬间,海面上的两只联军小船着火了。 炮弹如雨点般落入海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与此同时,联军的主力舰队也开始行动起来。指挥官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命令各艘战舰调整位置,瞄准炮台,准备发动总攻。 战舰上的炮口闪烁着寒光,一场激烈的海战即将爆发。 在火光照耀下,大沽炮台上的清军看清楚了海滩上匍匐前进的联军先遣队,他们立刻发起攻击。 可是,毕竟清军的装备不如联军装备,而且他们又是从海滩上偷袭过来的。瞬间,海滩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义和团和清军士兵在海滩上与洋人联军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由于双方装备相差悬殊,很快,义和团和清军就有数百人倒地身亡。守在大沽炮台上的清军和义和团的人开始不停地向海滩上的联军开火,联军伤亡也很惨重。 但是,由于义和团和清军的军事装备落后,无法抵抗联军大的猛烈进攻,死亡人数在不断增加,而且,联军海上的炮舰开始一边急速向天津海口驶来,一边朝着清军大沽炮开始猛烈炮轰。 海滩上的联军先遣队得到海面上炮舰的火力掩护,他们开始向大沽炮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义和团和清军士兵见海滩上的联军逼近了大沽炮台,他们纷纷跑下炮台,开始冲向海滩上的联军,准备去与海滩上的联军展开肉搏战,遏制联军向大沽炮台靠近。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每一秒都有人倒下。义和团和清军士兵们毫不畏惧,他们用血肉之躯抵挡着联军的进攻。然而,由于洋人联军的火力过于强大猛烈,义和团和清军渐渐处于劣势。 就在这时,一阵呐喊声传来。原来是附近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拿着简单的武器,前来加入了战斗,保护天津大沽炮台。他们心中充满了对侵略者的愤怒,誓要保卫自己的家园。 战场上的形势变得更加复杂,敌我双方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尽管困难重重,但大家齐心协力,坚定地守护着天津大沽炮台。 百姓们的加入,让义和团和清军士兵们士气大振。他们与百姓相互配合,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然而,联军并没有放弃,他们调整战术,集中火力攻击大沽炮台。 炮台在联军的炮火中摇摇欲坠,坚守在炮台上的人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在这关键时刻,一名英勇的义和团战士挺身而出。他身手敏捷地爬上炮台,点燃了一门大炮。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射向联军。 炮弹落在了联军的炮舰附近,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这一举动鼓舞了所有人的斗志,他们更加拼命地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这名勇敢的义和团战士的行为激励了其他战士,他们纷纷效仿,用火炮回击联军。 一时间,炮台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联军被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不得不暂时后退。 然而,这场战斗还远没有结束。义和团和清军士兵们知道,联军不会就此轻易罢休,他们必须得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于是,他们利用这个短暂的喘息机会,迅速修补炮台,补充弹药,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在紧张的备战氛围中,百姓们也没有闲着。他们主动承担起后勤保障工作,为战士们送水送饭,照顾伤员。大家众志成城,决心共同抵御外敌,保卫祖国的领土。 月光洒在大沽炮台上,照亮了战士们坚毅的脸庞。他们坚守岗位,警惕地注视着远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联军再次发起了进攻。他们趁着夜色,悄悄逼近大沽炮台。 战士们立刻投入到了战斗中,与敌人展开激烈地殊死搏斗。 火光闪烁,子弹横飞,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百姓们也毫不畏惧,他们拿起简单的武器,与战士们并肩作战。 每个人心中都燃烧着对侵略者的怒火,誓死扞卫家园。 第868章 天津大沽炮台失手联军北上 此时,一名年轻的清军将领站出来,指挥着众人进行防御。他沉着冷静,机智应对,巧妙地布置防线,让联军的进攻屡屡受挫。在他的带领下,守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然而,就在胜利在望之际,联军的炮舰逼近了海口,从炮舰上下来许多联军士兵,他们开始猛烈地向大沽炮台冲过来。 由于炮舰火力的支持,一大批联军登上了海滩,他们疯狂地向大沽炮台冲过来。 清军和义和团团结一致,并肩作战,他们英勇顽强,不停地和联军展开激战,双方在激战中,不断地有人倒下去。 慢慢地,洋人联军凭借军事上的优势装备,很快就占了上风,他们的火力把清军和义和团的火力压制得无法展开手脚。很快,清军和义和团就支持不住了,开始渐渐败退。 大沽炮台最终失守了。洋人占领 了大沽炮台。 洋人联军开始凶神恶煞般地从天津海口登陆,纷纷向天津城进发。 再说裕禄,他接到天津提督罗荣光给他送去的联军照会后,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如何对付联军。 他一边派人把这个照会向北京慈禧皇太后那儿送去,一边派人请来义和团的首领张德成和曹福田商议此事。 张德成和曹福田听了直隶总督裕禄的话,知道洋人联军准备马上就要对天津海口进行攻击。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先将天津紫竹林租界的洋人给消灭掉,再挥师南下,前去天津海口与洋人作战,保卫大沽炮台。 此时的裕禄也没有了主意,他听了张德成和曹福田的计划,觉得此计划非常好,就采纳了他们的计划,同意他们前去攻打紫竹林租界的洋人。 张德成和曹福田要求直隶总督裕禄给守卫紫竹林租界的提督聂士成下命令,让他的军队撤离开紫竹林租界,不能阻挡他们率领的义和团去攻打紫竹林租界。 裕禄按照张德成和曹福田的建议,很快给提督聂士成下达了撤离紫竹林租界的命令。 张德成和曹福田率领着义和团浩浩荡荡地向紫竹林租界发起了进攻。租界内的洋人猝不及防,被义和团打得晕头转向,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谁知,就在义和团士气高昂之时,提督聂士成却带领着他的军队挡住了义和团的去路。 张德成和曹福田十分愤怒,指责聂士成背叛了国家。聂士成则辩称他只是在执行朝廷命令,保护租界的安全。 双方僵持不下,局势变得紧张起来。 此时,裕禄得知了这一情况,大为震惊和生气,他急忙下令让聂士成部队立即放行义和团,不能阻挡义和团攻打紫竹林租界。 在裕禄的调解下,聂士成终于让步,义和团得以继续前进。他们奋不顾身,英勇顽强地杀入租界,与洋人联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义和团成员在租界内与洋人联军展开了激战,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奋勇杀敌。 然而,洋人联军凭借他们先进的武器和训练有素的军事素质,很快占据了上风。 义和团伤亡不断增加,形势变得越来越危急,越来越糟糕。 就在这关键时刻,张德成和曹福田决定亲自上阵,带领义和团的精英们冲向敌人。他们身先士卒,勇往直前,激励着身后的兄弟们。 与此同时,聂士成也在思考着应对之策。他明白,如果义和团失败,不仅天津会陷入危机,整个国家也将面临巨大的压力。 经过一番权衡,他决定派出一支奇兵,绕到洋人联军的后方,发动突袭。 这支奇兵如神兵天降,打乱了洋人联军的阵脚,给义和团创造了机会。 但是,最终因为义和团武器装备没有洋人的先进,虽然他们奋勇杀敌,但是怎能抵挡住洋人的洋枪洋炮,洋人很快就转败为胜。 张德成和曹福田逼迫率领着义和团退出了紫竹林租界,进攻紫竹林租界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直隶总督裕禄得到大沽炮台失守,联军开始北上,直逼天津的消息后,吓得魂不附体,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他立即把关于天津失守的消息写成折子,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给京城里的慈禧皇太后送去。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由李莲英陪着在御花园里散步,李莲英一边陪着慈禧皇太后散步,一边给慈禧皇太后讲着笑话,慈禧皇太后听得哈哈大笑。 忽然,慈禧皇太后的一个贴身小太监慌里慌张地来到慈禧皇太后跟前,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大声说道:“启禀老佛爷,大事不好了。” 慈禧皇太后一见小太监慌慌张张的样子,怒斥道:“你慌张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慢慢说,看你把哀家吓的。” 小太监赶紧磕头说:“是,老佛爷,奴才知错了,请老佛爷赎罪。老佛爷,直隶总督裕禄大人给您呈来八百里加急折子,请老佛爷御示。” 小太监说完,赶忙把裕禄送来的折子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折子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气得浑身发颤。 她大声怒吼道:“一群饭桶,竟然连区区几千洋人都抵挡不住!叫哀家情以何堪!哀家养他们还有何用!” 李莲英不清楚折子上的具体内容,这时见慈禧皇太后脸色铁青,他赶紧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佛爷,奴才斗胆问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老佛爷如此生气。” 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着李莲英说:“天津大沽炮台失守了,大沽炮台守军简直是一群饭桶,窝囊废!气煞哀家了。” 李莲英连忙宽慰道:“请老佛爷息怒,此事确实让人震惊和生气。但是,老佛爷您千万不能生气,气大伤身,您要保重身体。” “小李子,你说该怎么办?”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问李莲英。 李莲英赶紧回答说:“回老佛爷的话,奴才认为,老佛爷应该速速召集大臣们商议应对之策,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点了点头,说:“小李子,你说的对。命御前侍卫传哀家口谕,让众大臣现在即刻进宫议事。” “嗻。奴才这就去传御前侍卫。”李莲英连忙说。 “小李子,现在即刻打道回府。”慈禧皇太后接着说。 李莲英立即令人抬轿,送慈禧皇太后回宫。 当众官员听到天津大沽炮台失守,洋人联军开始进犯天津。一时间,紫禁城内气氛紧张,人心惶惶,个个神色慌张,噤若寒蝉。 众人都知道天津大沽炮台失守意味着什么。这一切仗无疑给众大臣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众大臣们接到慈禧皇太后的谕旨,心中忐忑不安,纷纷急匆匆地赶到宫中,不知道如何面应对这种局面。 第869章 召开会议商议应对洋人策略 慈禧皇太后见群官臣工都到齐了。 她巡视了一眼,脸色冷峻地说道:“各位群官臣工,现在哀家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天津传来消息,天津大沽炮台失守,洋人联军开始北上,直逼北京。现在的局势相当严重,哀家今天把大家请来,就是想听听大家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我们该如何应对洋人的北上。”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看了一眼群官臣工,见大家都不说话,保持沉默。 慈禧皇太后心里急了,如今大敌当前,群官臣工居然对此事保持沉默,成何体统。 于是,她怒斥道:“各位大人,如今形势逼人,你们有何看法,请你们快点说出来,我们共同商议对策,应对洋人联军的北上。如果你们现在都保持沉默,不说话,你们对得起朝廷吗?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得替朝廷分担忧愁啊!” 端王载漪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他赶紧站出来第一个发言说:“启禀老佛爷,现在洋人联军无视我大清朝的存在,竟然攻破天津大沽炮台,进犯北上,直逼京城。我们岂能任由洋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飞扬跋扈。因此,微臣建议,请老佛爷尽快下旨,和洋人宣战,沉重地打击洋人联军的北上,维护我大清朝的威严。” 慈禧太后听了端王载漪的话,心中略有一丝宽慰,但她并没有立刻表态。她知道宣战并非易事,而需要权衡各方利弊,才能够做出决定。 群官臣工见端王载漪率先发言,打开了局面,他们这才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地发言了,阐述他们对洋人北上进犯的看法以及应对策略。 这时,内阁大学士联元站出来躬身说道:“老佛爷,微臣认为此时与洋人开战并非上策,因为我朝军队武器装备不如洋人联军。如果此时和洋人宣战,我军难以抵挡洋人联军的洋枪洋炮。微臣斗胆建议一句,我们不如先尝试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争端,同时加强军备,以防万一。” 联元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反驳道:“联大人此言差矣!若是一味妥协退让,洋人岂不是更加嚣张跋扈,得寸进尺?我朝颜面何在?”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说道:“联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但是只是当下局势紧迫,若不采取强硬措施,恐怕洋人会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慈禧皇太后说完,军机大臣荣禄站了出来,他一脸忧虑地说:“老佛爷,宣战固然能显示我朝的威严,但以目前我国的实力,与八国列强同时开战,实属冒险之举。战争一旦爆发,老百姓必将生灵涂炭,我朝也会元气大伤。故微臣以为,应先以外交手段与列强各国周旋,争取和平解决争端。” 端王载漪听了荣禄的话,勃然大怒,他言辞犀利地怒怼荣禄说:“现在都什么守候了,洋人都开始北上,马上直逼北京,我们还顾虑什么。我们现在怕和洋人作战,这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了吗?” 荣禄见端王载漪跟他叫板,他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军机处王文超见端王载漪和荣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之势,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和稀泥说:“启禀老佛爷,微臣斗胆说一句。自甲午中日战争以来,朝廷财政赤字,入不敷出。如果现在一旦开战,军费开支恐怕就就是一个大问题,无法满足和洋人联军开战的需要。臣请老佛爷还是三思而行。” 慈禧皇太后听了王文韶的话,紧皱眉头,冷眼看着王文韶说:“王大人,你说的这些话,哀家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你们只知道财政赤字,军费吃紧,没银子和洋人联军宣战。可是,如果我们再不和洋人联军宣战,洋人联军恐怕就要进京了。大清朝都快没有了。哀家都不知道去哪儿躲避了。” 王文超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赶紧跪下说:“臣请老佛爷恕罪。臣刚才是胡言乱语,满嘴跑火车,臣知错了。” “王文超,你还知错啊!你不是说害怕筹集不起军费吗!那好啊,你筹集不起军费,那你就把洋人给哀家赶出大清朝去。哀家就算你有能耐,哀家就不让你去筹集军费了。”慈禧皇太后怒斥王文超说。 王文超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浑身颤栗,脊背发凉,魂不附体。 他连忙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头“砰砰砰”地磕得直响,嘴里不停地说道:“请老佛爷息怒,请老佛爷恕罪,臣知错了,臣罪该万死。” 就在这时,刚毅上前一步,说道:“老佛爷,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见荣禄有话说,就说:“荣大人说吧!但说无妨。”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恩准他说话,他赶紧说道:“老佛爷,臣建议我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我们一边与洋人谈判,争取时间;一边迅速整顿军务,调兵遣将,准备迎战。如此一来,我们既能够避免我朝军队仓促应战,而且又能够为我朝军队整顿军务争取时间。岂不更好!” 慈禧皇太后听后荣禄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于是她点头道:“此计策甚妙,可以考虑。” 此时的大殿之上,群臣议论纷纷,有的主张议和,有的力主开战。大家固执己见,莫衷一是,争论不休,互不相让。 一时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慈禧皇太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众大臣见慈禧皇太后让他们安静下来,他们才停止了争论,眼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慈禧皇太后身上。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安静下来了,她说:“诸位爱卿,大家所言皆有道理。可是,如今之计,需要权衡利弊,才能找出一个两全之策,来解决目前的危机局势。现在就议到这儿,明日早朝再议吧。散会!” 说罢,慈禧皇太后便摆驾离开大殿。 众大臣见慈禧皇太后离开大殿,个个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大家的心中却都明白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此时,战争的阴影已然笼罩在整个大清国的上空。 第二天早晨,慈禧皇太后继续召开扩大会议,商议对付洋人联军北上之事。 此时,第一个站出来发言的是荣禄,他说:“启禀老佛爷,微臣斗胆再劝谏一句,在京外国使馆不可以攻击,外国使馆的洋人不能够杀。如果杀了外国使馆的洋人,攻击了外国使馆,恐怕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请老佛爷三思而行啊!” 荣禄几乎是带着哭腔,祈求慈禧皇太后了。 端王载漪听了荣禄的话,肺都气炸了。 他怒怼荣禄说:“荣中堂大人,我们堂堂大清朝,如果面对洋人联军的北上进犯,我们还挺不起腰杆来与他们宣战,我们这样怕洋人还能行吗?洋人干净了坏事,现在义和团已经把民心凝聚起立来。我们还坐在这儿,不去和洋人联军宣战,更待何时。是不是我们要等着洋人来勒紧我们的脖子,让我们祈求洋人松手饶命才对?” 荣禄被端王载漪怒怼的无言以对。 这时,另一个支持荣禄的人又站出来说道:“启禀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荣中堂大人说的对。外国使馆是万万攻打不得的,外国使馆的洋人也是杀不得的。如果非要攻打使馆,杀死外国使馆洋人,恐怕是后患无穷啊!” 说话的这个人是吏部侍郎许景澄。端王载漪一听这话,又大为生气。 端王载漪怒视了一眼许景澄,大声怒斥道:“许景澄,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这个汉奸卖国贼。竟然会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 第870章 大殿之上两派的激烈争论 慈禧皇太后见端王载漪发怒了,爆出来脏话,她赶紧训斥道:“端王爷,大殿之上,不得无礼。不过,许景澄的这些话,哀家听着爷有些不舒服,很生气。我们堂堂大清朝,有几百年的辉煌历史,还怕洋人不成。” 慈禧皇太后虽然责骂了端王载漪,但是许景澄却听出慈禧皇太后的话音来了。 慈禧皇太后是向着端王载漪说话的,是赞同端王载漪的观点的。慈禧皇太后这是在旁敲侧击他,他再不敢说话了。 尽管这样,但是还是有不识相的,不识好歹的,不怕死的,敢于站出来谏言的。此人就是总理衙门章京袁昶。 袁昶站出来进言说:“启禀老佛爷,许大人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民教发生冲突,大不了就是赔一些银子,未有其他不堪设想的后果。如果派兵攻打使馆,必将会引来洋人的不满,他们会合谋出兵向我们宣战。到时候,我们一个国家,何以能够抵抗住外国联军的进攻。再说我们军队的武器装备又赶不上洋人联军的洋枪洋炮,到时候,一定会吃亏的,或许会不战而败。臣请老佛爷三思而行啊!” “住口!”慈禧皇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你们这些人,一派胡言乱语,你们长洋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我大清朝如今已经衰落到这种地步了吗?他们区区几个洋鬼子,就能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还成何体统!” 袁昶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他连忙跪下叩头说:“请老佛爷息怒,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如今形势危急,微臣只是为大清朝担忧,老佛爷圣明,还望老佛爷明察啊!” 慈禧皇太后指着袁昶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们这些胆小如鼠之辈,只知道一味退缩忍让,丝毫不顾及我大清朝的颜面。现在若任由洋人恣意妄为,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我大清朝岂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时,朝堂上鸦雀无声,如一片死寂,众人皆不寒而栗,低头不语。 然而,这个不识时务的袁昶并未退缩,他再次叩首,言辞恳切:“太后,微臣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微臣只是不忍看到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朝廷分崩离析。恳请太后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大清社稷为重,三思而后行啊!” 慈禧皇太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明白袁昶所言不无道理。 她暗想:莫非真如许景澄所言,攻打使馆会引发更大的危机?她心中也有一丝动摇,但是面子上仍然不肯示弱。 她问道:“刚毅,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刚毅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赶紧说:“回老佛爷的话,臣以为义和团可以利用。现在义和团已经把民心凝聚起来了。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我们利用义和团凝聚起来的民心,我们何愁打不败洋人。另外,义和团的神拳也很厉害,法术也很高明。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义和团的这些长处,一定能够把洋人赶出我们大清朝的。” 刚毅话音一落,袁昶站出来反驳刚毅说:“老佛爷圣明,微臣斗胆劝说您一句,您千万不能听信刚大人的话。义和团不可信,他们的那些神拳和法术,都是和弄老百姓的,根本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到时候一旦和洋人宣战,洋人的洋枪洋炮一响,说不定他们的这些法术神拳都失灵了,不起任何作用。恐怕他们早已经被洋人的洋枪洋炮吓得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依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慈禧太后听了袁昶的话,心中不禁一动,她怒视着袁昶问道。 “回老佛爷的话,微臣以为目前的最佳策略就是镇压和剿灭义和团,给洋人一个交代,让洋人停住北上京城。这才是处理目前局势的最佳方法。”袁昶说。 “启禀老佛爷,袁昶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这样会误国的。”端王载漪气急败坏地驳斥袁昶说。 然后,他又近乎哀求地对慈禧皇太后说道:“老佛爷,如果朝廷出手镇压和剿灭义和团,这就是最大的失策。这样不但会引起国家的内乱,洋人也会趁虚而入。到时候,我们大清朝就面临着着内忧外患的局面,后果将不堪设想。老佛爷圣明,何去何从,请老佛爷决断。”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议论不停。 袁昶还是坚持他的观点,继续不依不饶地和端王载漪叫板说:“请老佛爷不要相信端王爷的话。老佛爷您想想,如果联军一旦进攻北京,义和团怎么能够抵挡住洋人的洋枪洋炮。他们连洋人的小小西什库教堂都久攻不下,还谈何对抗洋人的联军!” 端王载漪一听,更加来气了。他争辩说:“那是天时未到,如果天时一到,义和团自然就会攻下西什库教堂的。” “只恐怕到那个时候,义和团早已经被洋人消灭了,还谈得上义和团去消灭洋人。”袁昶反唇相讥说。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各抒己见,莫衷一是,争持不下,就大声呵斥道:“你们别再争论了。容哀家想想。” 群官臣工见慈禧皇太后生气发怒了,发话不让他们争论,他们立即闭口不敢说话,保持沉默。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停下来。她又问杨立山:“立山,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杨立山见慈禧皇太后征求他的意见,他便站出来不慌不忙地说道:“启禀老佛爷,微臣以为义和团本来是不错的,可就是他们有点太猖狂,恐怕把他们招安回来后,很难驾驭他们。而且,微臣也见识过义和团的拳术,他们的拳术根本和洋人的洋枪和洋炮是无法比拟的,更别说他们的法术了。那是根本不堪一击的。他们只能是哄骗一下老百姓罢了,根本没有他们传说的那么厉害。因此,微臣认为义和团不可用,还是以镇压义和团为主,和洋人和解为上策。” 端王载漪一听立山的话,立即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启禀老佛爷,您千万别信立山的话,他那是犯的投降主义错误。如果我们出兵去镇压义和团,那可真是我们犯的最大错误啊!大清朝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立山是个卖国贼,大汉奸啊!” 端王载漪和立山在朝堂之上开始唇枪舌战起来,两个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慈禧皇太后见状,勃然大怒,她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端王,注意你的言辞!朝堂之上,你竟敢如此口无遮拦!” 端王载漪吓得赶紧跪地磕头,说道:“请老佛爷息怒,奴才刚才是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余怒未消,说道:“哼,端王爷,本次哀家饶了你。如果你再有下次,哀家一定不会轻饶你。” 李莲英赶忙出来打圆场,他说:“老佛爷,端王爷也是心系国家,为国着想,只是他方法欠缺,略有不当,还望老佛爷原谅他,不要怪罪他。” 慈禧皇太后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好吧,都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们了。” 第871章 议和还是开战两派争论不休 端王载漪在心里狠狠地骂道:“这个杨立山,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公开跟本王叫板。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本王绝不会放过你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从此后,端王载漪对立山怀恨在心,结下不解之冤。后来杨立山被杀,就是由此埋下的祸根。 群官臣工见慈禧皇太后生气了,再也不敢发言了,只好保持沉默。 慈禧皇太后看了一下大家,清了清嗓子,声色严厉地说道:“今日之局面,不是我大清朝愿意跟洋人开战,只是洋人逼迫我大清朝不得不向他们宣战。洋人欺人太甚,进犯我大清朝国土,我大清朝才不得不做出如此决定来。如果我大清朝再不出手,恐怕洋人就会在我大清朝头上拉屎尿尿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光绪皇帝,光绪皇帝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 光绪皇帝自从慈禧皇太后召集大臣开会到现在,他一直坐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也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他只是表情冷峻地坐在那儿,听大家发表意见,争论不休,他不插一言。 慈禧皇太后此时突然想听听光绪皇帝的意见,看看他有什么好想法。 于是,慈禧皇太后对光绪皇帝说:“皇上,你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哀家听听。”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问他的想法,他还一时没有愣过神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他痴痴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脸懵逼。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她明白了,光绪皇帝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她的问话,他就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讨论和发言,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 慈禧皇太后只好又问了一遍光绪皇帝:“皇上,你认为我们对洋人是宣战还是议和,哪一个更好?” 此时,光绪皇帝才愣过神来,听明白了慈禧皇太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光绪皇帝想,自从维新变法失败后,他被囚禁在瀛台,他就在朝堂上没有发言权了。他几乎就是个摆设,毫无决策权和发言权。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他只能任慈禧皇太后随意摆布。慈禧皇太后说东,他不能说西,慈禧皇太后说好,他不能说坏。 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慈禧皇太后要征询他的意见,真是咄咄怪事。这让他受宠若惊,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光绪皇帝在清政府对待与洋人作战这件事情上, 他在心里还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见解的,只是平他时没有机会说出来罢了。当然,慈禧皇太后也不允许他说出来。 既然现在慈禧皇太后允许他说出来,他就不客气了,他把他的观点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一吐为快。 光绪皇帝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说道:“依朕看,当下之计应以和为贵。洋人船坚炮利,我军实难与之抗衡。且战事一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因此,朕以为不如通过谈判,解决争端,争取有利条件,以利我大清朝的安危。”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皱眉,显然她对光绪皇帝的发言不太满意,没有说到她的心坎上。但她并没有立刻发作,也没有动怒,而是温和地说道:“各位爱卿,你们觉得皇上的这个建议如何?” 群臣见状,纷纷附和光绪皇帝,表示赞同光绪皇帝的说法,同意支持议和。 总理衙门大臣许景澄赶紧站出来说:“启禀老佛爷,微臣认为皇上所言极是。臣在总理衙门工作多年,对洋务非常熟悉。臣以为这仗是万万打不得的。臣怕一旦开战,大清社稷将会遭受劫难,危在旦夕,臣不是危言耸听。臣受皇恩深重,臣不得不说。” 许景澄说完,跪在他旁边的袁昶也是痛哭流涕的说道:“启禀老佛爷。臣以为皇上说的非常正确,现在万万不能和洋人开战。一旦开战,恐怕我大清朝不复万劫。请老佛爷慎重考虑,三思而行啊!” 袁昶说着说着,几乎是声泪俱下,近乎于哀求慈禧皇太后了。 然而,也有一些主战派官员反对光绪皇帝,许景澄和袁昶的观点,他们慷慨陈词,力主与洋人决一死,彰显大清朝的大国风范。 尤其是端王载漪,他就是典型的主战派代表。 一时间,朝堂上再次陷入激烈的争论之中。 慈禧皇太后静静地听着众人的争论,目光不时地在光绪皇帝和主战派官员之间扫过。 她心中暗自盘算,权衡着各种利弊。 终于,慈禧皇太后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你们的意见,哀家都已知晓。和战之事,关乎国家安危,哀家须得慎重考虑。今日暂且休朝,容后再议。” 散朝后,光绪皇帝心情沉重地回到寝宫。他知道,慈禧皇太后并没有被他的言辞说服,主战派仍有很大的影响力。他决定寻求更多支持,以期能够改变慈禧皇太后的主意。 与此同时,慈禧皇太后也在思考着和战的问题。 她明白战争的残酷,但又不愿在洋人面前示弱,丢了大清朝的脸面。当然,更主要的是她不愿意放弃她手中的权力。 她召集了一些亲信大臣,密商应对之策。 一时间,宫廷内外,暗流涌动,一场关于议和与宣战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光绪皇帝回到瀛台后,心里也很纠结,他希望能够借助他仅有的力量,通过他自身的努力,联络其他支持和谈的大臣,尤其是许景澄,袁昶,立山,王文超等人,收集更多关于战争危害的证据,以及国外和谈成功的案例,来说服慈禧皇太后,打消她向洋人宣战的念头,使她改变主意,做出停止和洋人宣战的决定。 而另一边,慈禧皇太后也在召集她的亲信大臣们积极谋划宣战事宜。他们主张采取强硬立场,与列强一决高下。其中,端王载漪更是极力主张慈禧皇太后与洋人宣战,称这是维护国家尊严的唯一途径。 在这场暗潮汹涌的较量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立场努力着。 再说那天散会后,端王载漪回到府上,大骂许景澄,袁昶,立山等人,甚至骂皇上是二毛子。他说他们是卖国贼,狗汉奸,一定要严惩这些人。 就在端王载漪骂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进来。 他见了端王载漪,立即跪倒到在,说:“王爷好,李大总管派奴才前来请端王爷去他府上,他说有要事和端王爷商议。” 端王载漪见是李莲英的贴身小太监,现在又听他说李莲英请他过去有要事商谈。他才止住了骂声,连忙令人备轿,坐轿过去面见李莲英,听听李莲英找他有何要事需要商议。 端王载漪坐着轿子,一路急匆匆地赶赴李莲英府上。 当端王载漪急匆匆地赶到李莲英府上时,李莲英正在府上焦急地等着他。 第872章 慈禧皇太后决定与洋人开战 端王载漪一进李莲英的府上,李莲英赶紧站起来热情地迎接上来,说:“端王爷好,本官请端王过来,是有要事和端王爷商谈。本该本总管前去王爷府上的,可是,本总管害怕亲自去哪儿,怕引起别人的误会,所以就屈尊端王爷前来本总管府上了。” 李莲英的话虽然是实话,可是端王爷清楚,虽然他是王爷,可是与李莲英比起来,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的受宠程度,远远赶不上李莲英,他还得巴结李莲英。 “李大总管客气了,本王爷到李大总管府上登门拜访那是应该的,岂能说成是屈尊。大总管您太客气了,太高看本王爷了。不知道大总管找本王有何要事商议?”端王载漪说,一副讨好谄媚的样子。 “端王爷,今天会上的形势您也看到了,许景澄和袁昶那些人,他们是力主妥协的。老佛爷现在也是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要想让老佛爷彻底下定决心和洋人宣战,本总管认为,王爷还需在外围下点功夫才行,不然还是不成的。”李莲英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就跟端王载漪建议说。 “请大总管明示,本王有点愚钝,一时还不明白李大总管的意思。”端王载漪听了李莲英的话,迷惑不解,直接问道。 “端王,本总管的意思是,您现在还需要给老佛爷打打气,加加压,说说外面的事情,谈谈外面的形势。现在外面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我们向洋人宣战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如果老佛爷还继续犹犹豫豫,不向洋人宣战,那我们就岌岌可危,危在旦夕了。您这样做,才能逼迫老佛爷下定决心向洋人宣战的。”李莲英给端王载漪提醒说。 “请李大总管明示,我怎么给老佛爷打气,加压?”端王还是一脸不解地问。 “端王爷,这个您先别问。您先给本总管说说现在天津那边的战事,本总管听听?”李莲英突然问这事。 端王载漪不知道李莲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如实给李莲英说道:“大总管,现在天津战事吃紧,天津提督罗荣光战死,直隶总督裕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很快,联军就会北上,直逼北京。” “哦,看来形势还是非常严峻的。不过,依本总管之见,现在到了我们给老佛爷禀报这些事情的时候了。我们要报喜不报忧。先让老佛爷高兴,让老佛爷产生对洋人宣战的自信心,老佛爷才能够下定决心向洋人宣战。否则,如果老佛爷一旦担心起天津战事来,就会犹豫不决,说不定和洋人宣战的想法就会泡汤。到时候,我们这些天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李莲英给端王载漪提示道。 端王载漪一听李莲英的话,顿时茅塞顿开,头上灵光一闪,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他明白该怎么做了,该怎么给老佛爷打气加压了。 “谢谢李大总管提醒,本王现在终于明白了,本王应该怎么做了。大总管不亏是高人,真是高见。我们只给老佛爷禀报天津捷报,让老佛爷听了后高兴。老佛爷一高兴,就会派人去攻打大使馆。使馆一攻打,这仗就自然而然地打起来了。不用我们再去劝谏老佛爷了。”端王载漪高兴地竖起大拇指说。 “端王爷过奖了。奴才这是抛砖引玉罢了。至于这件事的具体细节性,如何去做,还需要端王亲自去做。本总管就不必细说了。端王爷还是赶快去给老佛爷报喜去吧。记住,端王爷,您只能报喜,不能报忧。”李莲英再三叮嘱端王载漪说。 端王连连点头,说:“是是是,大总管,本王记住了。谢谢大总管。” 端王载漪说完,匆匆告辞离去。 李莲英看着端王载漪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端王载漪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就一定能够煽动慈禧太后对各国列强宣布开战。 从李莲英那儿出来,端王载漪就直奔宁寿宫而去。 很快,端王载漪就来到了慈禧皇太后面前,他将虚假的天津捷报给慈禧皇太后呈报上去,他说清兵在前线频频获胜,打得洋人们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抱头鼠窜。 慈禧皇太后听后大喜,她对战争的前景充满信心,当下决定对各国使馆发动攻击,打击洋人的嚣张气焰。 慈禧皇太后立即召集大臣们商议进攻使馆的事宜,她自信满满地表示要给洋人一个狠狠的教训。然而,一些明智的大臣对此却提出了质疑,认为端王载漪禀报的捷报可能存在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她不顾大臣们的劝阻,执意下令要攻打外国使馆。 此时的荣禄勇敢地站出来进行死谏,他说:“启禀老佛爷,微臣斗胆劝说一句,万万不能向洋人开战!请老佛爷慎重考虑啊!” 可是,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被端王载漪鼓动得失去了理智,她满脑子就是和洋人开战的想法和决心。 荣禄见劝说慈禧皇太后无果,也只好偃旗息鼓,任凭老佛爷决断了。 战斗开始了,清兵们气势汹汹地冲向各国使馆。董福祥指挥的甘军和义和团联合起来,很快就攻下了奥国、比利时、荷兰和意大利的使馆,战绩辉煌,他们很快就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后,心花怒放,对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大加赞扬了一番,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取得更大的胜利。 谁知,接下来的情况却不是很顺利。清军和义和团在联合作战攻打使馆的时候,他们遭遇了洋人顽强的抵抗,屡屡受挫。洋人们利用他们先进的武器和防御工事,给予了清兵和义和团沉重的打击。 战场上的局势逐渐失控,清兵和义和团人数伤亡惨重。 再说天津张德成和曹福田率领的义和团在攻打紫竹林租界,也是久攻不下。只是在河北廊坊给洋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多少挽回了一些面子。 直隶总督裕禄在天津也开始阻挡不住洋人联军的进攻,开始节节败退。洋人联军开始发起疯狂地进攻。天津形势一天比一天严重。 洋人联军开始一天天逼近天津,天津提督聂士在接到命令后,奋起反抗,最终也抵挡不住洋人联军的进攻,失败了。最后,聂士成被洋人联军的炮火击中身亡。 直隶总督裕禄见天津已经失守,没脸挽回局面,觉得对不起朝廷,他也自尽而死。此时只有义和团的人,还在顽抗地与洋人联军作战,抵抗洋人联军的进攻。 慈禧皇太后得知战况后,震惊不已。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错误的信息误导了,被端王载带偏了,但为时已晚。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国家,百姓们生活在恐惧和动荡之中。 随着战事的失利,朝廷内部出现了两种声音。有人主张继续与洋人联军作战,抵抗到底。有人则提议和洋人联军谈判求和,以保平安。 第873章 荣禄不给甘军和义和团大炮 慈禧皇太后的心情越来越坏,大使馆久攻不下,董福祥的甘军又伤亡很严重。这些事情困扰的慈禧皇太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食不知味, 夜不能寐,而且见人就发脾气,火气越来越大。 慈禧皇太后周围的人都吓得胆战心惊,不敢大声说话,做事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唯恐那些做的不对,冲撞着了慈禧皇太后,招来一顿臭骂,或者还要挨一顿大板子。 宫里的人个个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小心谨慎,整天生活在一片阴霾之中。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这个状况,心里非常焦急。他知道慈禧皇太后是怎么了,因为这些日子,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久攻不下大使馆,而且伤亡很大,形势对清军和义和团越来越不利,面对这种情况,慈禧皇太后心里烦。 李莲英决定派人去找端王载漪和刚毅,问问这件事情,该如何应对这些事。 端王载漪和刚毅这些日子也很郁闷,他们一直是不遗余力地支持慈禧皇太后宣战的中坚力量。 现在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连大使馆都久攻不下,还能谈得上和洋人的联军去作战,这岂不是笑话。 端王载漪和刚毅就找来甘军首领董福祥,询问他为什么久攻不下大使馆的问题后。董福祥就把他们和义和团打不过洋人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端王载漪和刚毅听了董福祥的话很生气,就把董福祥责骂了一顿,又打发董福祥回到部队去,继续指挥部队攻打外国大使馆。 接着,他们两个人一合计 ,决定先把董福祥打不过洋人的事情跟李莲英说说,听听李莲英的意见,然后,他们再去给慈禧皇太后那儿把事情说清楚。 两个人就这样商量好,正准备出门去找李莲英,谁知李莲英的贴身小太监来了。 李莲英的小太监见了端王载漪和刚毅,赶紧跪下磕头说道:“端王爷,刚大人,奴才奉李大总管的命,前来请端王爷和刚大人过去,李大总管说有要事找您们二位商议。” 端王载漪和刚毅一听小太监的话,心里一惊,他们顿感事情不妙。因为这时候李莲英找他们,一定是没有好事情的。很有可能是慈禧皇太后派李莲英来找他们的。 端王载漪和刚毅赶紧询问小太监说:“小公公,你能给我们二位透露一下吗?李大总管找我们是何事?是不是老佛爷让李大总管来找我们来的?” 小太监见端王载漪和刚毅打听这件事,而且两个人看起来很紧张和害怕的样子,就给他们二位宽慰说:“请端王爷和刚大人放心,是李大总管找您们二位的,不是老佛爷找您们的,您们二位不必担忧和害怕。至于大总管找您们二位具体商议何事,奴才也不太清楚。但是,奴才可以肯定地告诉您们二位,李大总管找您们,一定是最近老佛爷睡不着觉,脾气变得越来越坏有关系。奴才想,可能是李大总管请二位大人去商议如何应对这件事吧。” 端王载漪和刚毅一听小太监的话,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他们不再那么害怕了。至于老佛爷睡不睡着觉,与他们关系不大。 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害怕还真有什么事情,让他们两个人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他们可就惨了。因为他们是力挺向洋人宣战的,现在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出师不利,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端王载漪和刚毅忐忑不安地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此时的李莲英正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他们两个人。 端王载漪和刚毅一见李莲英,连忙向李莲英抱拳作揖,说:“李大总管好,不知道李大总管找本王和刚大人有何要事吩咐。” “本总管岂敢对端王爷有所吩咐,本总管只是请端王爷和刚大人过来,商量一些事情罢了。”李莲英谦虚地说。 接着,李莲英和端王载漪、刚毅三个人分主宾落座。 三个人坐定后,下人早已经给端王载漪和刚毅端上了热茶。端王载漪和刚毅端起茶,边喝茶边问李莲英:“李大总管,您有何事要和我们商议,请您快快说出来。我们愿闻其详。” 李莲英看了看了端王载漪和刚毅,说:“端王爷,刚大人,最近老佛爷心情一直不好,常常发脾气,想必您们二位也知道了!至于老佛爷生气的原因,本总管不说您们二位也知道吧。” 端王载漪和刚毅一听,心里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们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装作不知道。 端王载漪故意问道:“李大总管,本王愚钝,确实不知道老佛爷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请李大总管明示。” “对对对,我们确实不知道老佛爷究竟怎么了?请李大总管明示。”刚毅紧跟着附和道。 李莲英见这两个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弄玄虚,心里很不高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藏着掖着干什么,这样做有用吗? 李莲英鼻子里哼了一声,粗粗地出了一口气,说道:“端王爷,刚大人,您们二位一直在老佛爷面前吹捧义和团,说义和团神拳厉害,法术高明,刀枪不入,和洋人作战,一定能够打赢洋人。为什么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还久攻不下大使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李大总管,这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洋人太厉害了。他们用的是洋枪洋炮。而义和团和董福祥的甘军武器都太落后了。当然打不过洋人。”刚毅赶紧辩解说。 李莲英并没有听刚毅的辩解,而是继续接着说:“端王爷,刚大人,不管怎样说,现在老佛爷为此忧心忡忡,焦虑不安。整天唉声叹气,常常发脾气。要是义和团和董福祥的甘军再久攻不下大使馆,老佛爷发起脾气来,您们二位也是知道的。您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到时候,您们可就不好收场了。您们二位可是难逃其责的。本总管也是无能为力给二位求情了。” “李大总管,我们已经找董福祥和义和团首领问过详细情况了。他们之所以久攻不下大使馆,是因为荣中堂大人不给他们大炮。如果荣中堂大人给他们大炮,董福祥说了,他们在三天之内,必定攻下大使馆,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端王载漪给李莲英解释说,而且为了让李莲英放心,端王载漪还拍了拍他的胸脯,给李莲英打包票。 “荣中堂大人为什么不给董福祥大炮?”李莲英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是董福祥大人告诉我们的,董福祥说他去荣中堂大人那儿请求过要大炮的事情了,可是荣中堂大人没有同意,没有答应给他们大炮支持,所以他们久攻不下大使馆。”端王载漪说。 李莲英一听就明白了,荣禄本来就不支持慈禧皇太后向洋人开战,而且是极力反对和洋人开战的。 现在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去打洋人的使馆,他当然要使绊子,暗中阻扰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攻打洋人的大使馆。他当然不会给董福祥大炮用的。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第874章 立即把大炮拨给董福祥用 原来,清朝的大炮由荣禄掌管着。董福祥曾经向荣禄请示过,让他给予他们大炮支持,可是却被荣禄拒绝了。 现在李莲英听说了端王载漪的话,他想了想说:“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本总管去办吧。本总管去给老佛爷禀报一声,请老佛爷给荣中堂大人下旨,让他把大炮批准给董福祥使用。这样可以了吧!” “那就太谢谢大总管了。我们本来就是准备前来找大总管说这件事的,没想到大总管派人去找我们了,这不正好我们就来了。现在我们就把这件事给大总管禀报一声,请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说说,事情不就解决了。”刚毅说。 “那是自然的,本总管一定会在老佛爷面前给二位禀报此事的。”李莲英自信地说。 三个人接着又聊了一会儿,端王载漪和刚毅才起身告辞,李莲英把他们二位送到了门外。 送走端王载漪和刚毅后,李莲英就急匆匆地去了慈禧皇太后那儿。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正躺在软榻上生闷气,想想这些日子,件件事情都不顺利。 她心里越想越烦躁,越烦躁越生气。她恨不得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摔个稀巴烂,才能够解她心中的烦躁。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进来说:“老佛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奴才给您揉捏揉捏?”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说话,她才抬起头来,说:“小李子,哀家这些日子心里确实破烦得很。你说这些义和团,还有董福祥的甘军,他们是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连个大使馆都久攻不下。如果洋人真地打进北京来,他们还能够把洋人联军挡住?” 李莲英赶紧说:“老佛爷,您别生气。奴才刚才去问过端王爷和刚毅这件事了。他们说,董福祥说了,他们久攻不下大使馆,是因为荣中堂大人不给他们大炮支持。如果荣中堂大人愿意把大炮拨给他们打洋人,他们保证会在三天内就能够把大使馆攻下。奴才这不是为着这事来找老佛爷?” 李莲英唯唯诺诺地说,唯恐把慈禧皇太后惹生气了,责骂他,让他难堪。 李莲英边说边走上前,来到软榻前,伸出双手,按在慈禧皇太后的双肩上,开始给慈禧皇太后按摩。 “小李子,你说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还管用不?他们怎么连个洋人的大使馆都久攻不下?”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李莲英现在也不好回答慈禧皇太后的这个问题。他说义和团的神拳不管用,法术不高明,当初他为什么不说,现在才告诉她,这不是事后诸葛亮吗?如果他说义和团的神拳厉害,法术高明,义和团怎么把洋人的大使馆久攻不下。 这事真的让李莲英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因此,李莲英故意岔开这个话题说:“老佛爷,也许是义和团施展神拳和法术的天时地利没有到。要不老佛爷您就给荣中堂大人下旨,让荣中堂大人把大炮拨给董福祥他们,看看他们真的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攻下大使馆,还是他们口出狂言,信口雌黄。如果荣中堂大人把大炮拨给他们,他们真的能在三天之内攻下大使馆,将来咱们和洋人谈判时,不就增加筹码了吗?” 李莲英一边说,一边使劲地给慈禧皇太后按摩着肩膀。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按摩的舒服极了,她闭上眼睛说:“也好吧,小李子,你过一会儿去给荣大人传哀家的口谕,让他把大炮拨给董福祥用,让董福祥和义和团务必在三天之内攻下大使馆。” “好的,老佛爷,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给荣中堂大人传老佛爷的口谕。”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先别走。哀家这些日子身体困乏得厉害,你现在就给哀家好好按摩按摩吧。”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说。 李莲英当然知道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了。他开始使出浑身的解数,给慈禧皇太后做全身按摩。 慢慢地,慈禧皇太后开始被李莲英按摩得快乐地轻声呻吟起来。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满是享受的样子,他的劲头更大了。他的手开始在慈禧皇太后的穴位上精准的按摩着。 慈禧皇太后瞬间浑身进入了到了一种如醉如痴,如梦如幻,飘飘欲仙的境地。 慈禧皇太后嘴里不停地说着:“小李子,你按摩得真好,哀家好喜欢,你真好!你真会按摩!”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煽情的话撩拨得周身血热沸腾。他开始尝试着给慈禧皇太后一种全新的按摩,让慈禧皇太后快乐的享受这种新颖的按摩法。 慈禧皇太后终于在飘飘欲仙的境地中达到了快乐的巅峰。随着慈禧皇太后一声快乐的呻吟,她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李莲英停止了按摩,此时的李莲英也是气喘吁吁,浑身酣畅淋漓,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过了许久,慈禧皇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满意地说道:“小李子,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你按摩后,哀家感到通体舒畅多了。” 李莲英谦卑地笑道:“谢老佛爷夸奖,都是托老佛爷洪福,才能让奴才有机会伺候您。” 慈禧皇太后轻轻摆了摆手,说:“罢了,小李子,你去把荣禄叫来吧,哀家现在直接跟他说。” 慈禧皇太后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想亲自跟荣禄说这件事。 “嗻,奴才这就去。”李莲英应声退下。 不大一会儿功夫,荣禄就被李莲英请到了到慈禧皇太后跟前。 荣禄见到慈禧皇太后,赶紧请安问候,问候过后,荣禄才说:“老佛爷,不知道您找微臣有何事要吩咐?” 慈禧皇太后说道:“荣中堂大人,董福祥向哀家请求要你给他拨大炮用,哀家已经答应董福祥了。现在哀家命你将大炮拨给董福祥用,让他务必在三日之内攻下大使馆,否则拿人头来试问。另外,你派人密切监视各国公使的动静,若有异常,立刻向哀家禀报。” 荣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很是不爽,这个董福祥太不像话,在他那儿没有讨要到大炮,现在居然跑到慈禧皇太后这儿来告他的黑状了。 不过,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还是不敢拒绝的。他只好说:“请老佛爷放心,臣遵旨。臣即刻就去把大炮拨给董福祥大人用。” “好吧,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把这事情办了,立即把大炮拨给董福祥用。”慈禧皇太后对荣禄说。 荣禄赶紧告辞,执行慈禧皇太后的命令去了。 待荣禄离去后,慈禧太后靠在椅背上,心中暗自思忖:“希望这次董福祥能够顺利攻下大使馆,给那些洋人们一个沉重的教训。” 她知道此番举动必会引起列强不满,但她并不在意,在她眼中,国家威严不容侵犯。她必须得好好惩罚一下洋人。 第875章 张怀志向荣禄要打炮手谕 董福祥得到了大炮,自然是幸灾乐祸,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他想,这下可以给洋人一点厉害看看了,让洋人看看大清朝军人的厉害,让他们也尝尝大清朝大炮的威力,大清朝的大炮也不是吃素的。 谁知,千算万算,不如荣禄一算。 荣禄这个家伙狡猾得很,他对慈禧皇太后的命令是阳奉阴违,他虽然把大炮拨给董福祥,可是,大炮的炮手却是荣禄派来的,由他派的人负责开炮。 荣禄专门有一个打炮的炮队,这个炮队专门负责打炮,打炮的队长叫张怀志。这个张怀志也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天津武备学堂出身的,为人刁钻刻薄,很是圆滑。 荣禄打发张怀志去给董福祥打炮,张怀志领着炮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到达了董福祥指定的打炮地点。 张怀志命人架设好大炮,调整好炮的射程,瞄准了洋人大使馆的位置,只等董福祥一声令下,就向洋人的大使馆开火射击,炮轰洋人大使馆。 张怀志想,这一炮一旦打出去,落在洋人的大使馆内,大炮一开花,洋人即使炸不死,也炸得他们到处乱飞,最后缺腿少胳膊,不得好死。 就在张怀志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董福祥下命令向洋人开火的时候,他的一个手下给他提示道:“队长,小的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怀志一听,生气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 “队长,你想,义和团打死了洋人克林德,洋人已经搅得满城风雨,现在您一炮打出去,如果炸死那么多的洋人,洋人会饶了您吗?”手下小心翼翼地对张怀志说。 张怀志一听手下的话,突然一惊,觉得他说的很在理。 他的这一炮打出去,确实能震慑住洋人,还会打死打伤许多洋人。可是,这一炮打出去,确实也会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 如果义和团和朝廷的军队打赢了洋人,倒也没啥,他就是功臣,功不可没,可以赢得慈禧皇太后的嘉奖。可是,如果洋人打赢了,洋人追究起责任来,他可就是罪魁祸首,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幸亏这个手下提醒了,不然他还真的犯大错误了,他的找个庇护的人。到时候,即使天塌下来了,也有个高个子顶着,不碍他的事。 张怀志这样一想,立刻就想到了应该去找荣禄大人,让荣禄给他一个打炮的手谕。这样一来,即使他打炮出了问题,上面追查下来,也有荣禄大人罩着着,大树底下好乘凉,不关他的事。 张怀志表扬了一句手下,说:“你小子想的周到,我会记着你的好处,以后有擢升的机会,我不会忘了你的。” 手下得到张怀志的表扬,又听了张怀志给他画的大饼,顿时心花怒放,连忙说道:“谢谢队长夸奖。” 张怀志夸奖完手下,然后又对这个手下说:“传我的命令,没有我下的命令,谁也不准开炮。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否则,老子要了他的命。记住了吗?” 手下赶紧说:“队长,记住了,没有您的命令,我们绝对不会向大使馆开炮的。” 张怀志安顿好了手下,然后急匆匆地赶去找荣禄,向荣禄索要打炮的手谕。 张怀志来到荣禄府上,见了荣禄,说道:“中堂大人好,请荣中堂大人给小的一个打炮手谕。不然,没有大人的手谕,小的实在不敢开炮。” 荣禄是何等聪明的人,张怀志嘴一张,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张怀志的意思,他这是分明在推卸责任,那是在向他要开炮的手谕。 荣禄当然不会把这个手谕给他的。他很清楚,如果他给张怀志开了这个开炮手谕,将来战争失败了,追究起责任来,他开的手谕就是证据,他就是罪魁祸首。 但是,如果不给张怀志开打炮手谕,张怀志不开炮,老佛爷怪罪下来,他就是抗旨不尊,这也是不行的。 如果再由端王载漪等主战派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攻击他,进谗言,告他的黑状,他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轻者,他会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失宠,重者,他甚至会丢了性命。 荣禄非常为难,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辙。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张怀志,他心里烦躁地说:“你回去吧,老佛爷不是给你下旨了吗?你还要什么手谕,你就按照老佛爷的圣旨,打炮去吧。” 说完,荣禄向站在他面前的张怀志摆了摆手,说:“你下去吧。快起执行老佛爷的圣旨吧。” 可是,张怀志一听荣禄的话,却不干了,他赖着不走。他心想,荣禄大人您这不是在耍赖,在踢皮球吗?您分明就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如果他现在去按照慈禧皇太后的圣旨打炮。到时候出了乱子,他总不能找慈禧皇太后论理去吧。 这不行,如果今天荣中堂大人不给他一个开炮的手谕,他是不会回去的。即使他回去了,他也不会开炮的,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张怀志就是赖着不走,他站在荣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荣中堂大人,没有您的开炮手谕。小的真的不敢开炮。您还是高抬贵手,给小的写个开炮手谕吧。” 荣禄看着张怀志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不走,硬缠着要他开个打炮手谕,他心里很是生气。他真想给张怀志一个大耳刮子,可是他又不忍住了,他不能打。因为这不像平时,要是平时,他早已经上去给张怀志一个大耳刮子了。 荣禄没有办法,只好任由张怀志站在那儿等着。而他的大脑却在使劲地转动着,不停地想计策。他想啊想,终于大脑里灵光一闪,想出一个锦囊妙计来。 他对站在面前的张怀志说:“张队长,本中堂想出一个办法来,你打炮的时候,只要让宫里的老佛爷能够听见就好了。至于你的炮打得准不准,能不能打到洋人的大使馆,那就看炮的威力了。你的炮能不能打死洋人,那就看他们洋人的造化了。” 荣禄的一番话,使张怀志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他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荣禄让他怎样做,他也知道他应该怎样做了。 “谢谢荣中堂大人提醒,小的明白了,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小的这就去打炮。”张怀志说。 张怀志自然清楚荣禄话的意思,他手谕是要不上的,荣中堂大人也不会给他手谕的。现在荣中堂大人让他做的事情,就是不需要承担责任的,既然不承担责任,就无需手谕了。 张怀志说:“荣中堂大人,小的明白怎么做了。小的这就去按照荣中堂大人的吩咐去做。” “知道了就好,以后多动动脑筋,不要死脑筋转不过弯来。你多想想,自然就会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回去吧,别磨叽了。还呆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打炮。” 张怀志说了声:“小的遵命。”然后出了荣禄的府上,骑上马,一溜烟地跑了。 第876章 炮弹没有打准洋人大使馆 张怀志回来后,重新令人调整好了大炮,校正好了大炮射程和瞄准目标。准备就绪后,张怀志就派人去请示董福祥,问他什么时候准备打炮。 很快,派去请示董福祥的人回来了。他说:“张队长,董福祥大人下令了,要求您立即开炮,炮轰大使馆。” 张怀志接到董福祥的命令后,立即下令手下说:“各就各位,准备开炮。” 炮兵们听到张怀志的命令后,很快站好了位置,炮膛里装好了炮弹。 “张队长,一切准备就绪,请您下令开炮吧!”负责开炮的炮手请示张怀志说。 张怀志又巡视了一遍大炮的准备工作,才胸有成竹地说:“好,准备开炮。” 张怀志一声令下,“开炮!”只听“砰,砰,砰”几声炮响,一道火光从炮口窜出,大炮口冒起了青烟,炮弹呼啸着冲向远方。 可是,炮弹却没有按照董福祥希望的那样,落在大使馆里面,而是落在了离大使馆很远的地方,炮弹根本没有打准目标。 董福祥看着炮弹没有打准他要求的地方,而是落在了其他地方。董福祥肺都气炸了,他大骂炮手是饭桶,大骂荣禄是吃里扒外的卖国贼,狗汉奸。 董福祥无处发泄心中的愤怒和郁闷,就立即派人前来质问炮队长张怀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炮打不准目标。 张怀志对董福祥派来质问他的人说:“你回去告诉董大人,刚才打炮的人没有校正好打炮的标尺,目标没瞄准,打错了。你先回去,我们立即会校正好大炮的标尺,瞄准好目标,再次向洋人的大使馆开炮的。” 董福祥派来质问打炮事宜的人,听了张怀志的话,知道他只是糊弄他。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只好回去给董福祥汇报这里的情况。 董福祥听了这个人的汇报,气得咬牙切齿,大骂张怀志和荣禄不是人。然而更让他气愤和不能接受的是,张怀志的炮队接下来打的炮弹,仍然没有按照他们规定的目标打准他们指定的位置,炮弹落到了大使馆以外的地方。 董福祥看着这种情况,不得不怀疑打炮队的水平太差了。 其实,为什么大炮队的大炮打不准洋人的大使馆,只有荣禄和张怀志队长知道其中的原因。 董福祥见指望不上荣禄的打炮队伍,他猜想一定是荣禄搞的鬼。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荣禄是军机大臣,他又得罪不起,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出来。他只好指挥着他的队伍,与义和团的人合在一起,强攻洋人的大使馆。 再说,皇宫里的慈禧皇太后听着大炮声,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看来大炮打到洋人的大使馆了。洋人这会彻底完蛋了。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很快就会把洋人的大使馆攻下的。过不了多大功夫,董福祥应该给她禀报攻下洋人大使馆的好消息了。 慈禧皇太后越想越高兴,越高兴越兴奋。她立刻找来李莲英,想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 “小李子,你听着外面的大炮声了吗?”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听到大炮声了。奴才想,我们的大炮一定会把洋人的大使馆炸飞的。也许很快义和团和董福祥的甘军就会攻下大使馆,董福祥马上就会来给老佛爷禀报好消息的。” “是啊,哀家也是这么想的。但愿董福祥能够攻下大使馆,让洋人看看咱们大清朝炮弹的厉害,让哀家也扬眉吐气一番。”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老佛爷,您尽管放心吧。有了荣中堂大人的炮队协助董福祥的甘军,再加上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董福祥和义和团一定能够把洋人的大使馆攻下的。”李莲英赶紧谄媚讨好地说。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就这样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这些事情,两个人越说越高兴,李莲英不由得给慈禧皇太后哼唱起小曲来。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在她面前哼唱小曲,她的情绪也高昂起来,开始跟着李莲英哼唱的小曲节拍唱起来。 就在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高高兴兴,欢欢乐乐地哼唱着小曲庆祝胜利的时候,殊不知,董福祥率领的甘军和义和团正在奋力地与洋人展开激战,场面非常激烈。 董福祥带领的甘军和义和团虽然英勇顽强,奋勇作战,但是洋人的武器装备先进,他们防守非常坚固,负隅顽抗,火力强大,使得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难以突破,双方陷入了僵持。 董福祥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不能尽快攻下大使馆,后果将不堪设想。再一想荣禄故意不给他进行火力支援,而且有意把炮弹打到大使馆以外的地方去。董福祥心里就越想越生气。 他憋着一肚子火气,率领甘军和义和团对洋人的大使馆发起一次次猛烈的进攻,可是,每一次进攻,都被洋人猛烈的火力压制了回来。 现在大使馆又久攻不下,他真是心急如焚。没办法,他只好命令部队停止进攻,亲自去找慈禧皇太后,告荣禄的状,说荣禄故打炮意不把炮弹瞄准洋人的大使馆,往别处打炮。 董福祥来到慈禧皇太后居住的宁寿宫,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正和李莲英唱到高兴处。 忽然,宫女进来禀报说:“老佛爷,外面董福祥大人求见。” 慈禧皇太后一听说是董福祥前来求见,她高兴得不得了了。董福祥一定是给她禀报好消息来了。 她连忙说:“快快请董福祥大人进来。”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董福祥就进来了。 董福祥来到慈禧太后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老佛爷,微臣无能,微臣未能攻下洋人的大使馆,请老佛爷治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董福祥的话,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原以为是董福祥给她报喜来的,说大使馆已经攻下来。没想到,现在听到的却是大使馆没能够攻下来这样的坏消息。 慈禧皇太后肺都气炸了,她大声怒吼道:“董福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要有荣中堂的炮兵支援,你就能在三天之内攻下洋人的大使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攻下大使馆!” 董福祥见慈禧皇太后责问他,他愤愤不平地回答道:“启禀老佛爷。荣中堂大人的炮队,他们打出去的炮弹,根本没有瞄准目标,他们的炮弹没有打到大使馆,而是打在了大使馆以外的地方。而且,他们的大炮还炸死了许多无辜的百姓。荣中堂大人他是故意为之啊!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一听,龙颜大怒,大声骂道:“这个荣禄太不像话了,竟敢背着哀家耍小动作。小李子,传哀家口谕,让荣禄速速来觐见哀家!” 李莲英立刻打发传旨太监去请荣禄。 不大一会儿功夫,荣禄战战兢兢地来到殿内,他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荣禄叩见老佛爷。” 荣禄话音刚落,慈禧皇太后就厉声怒斥道:“大胆荣禄,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荣禄叩头如捣蒜。 “哼!”慈禧太后冷笑一声,说:“你既然知罪,那你说说看,你为何要故意打偏炮弹?害得我军伤亡惨重,还误伤了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 第877章 李鸿章为什么不火速进京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着他,他吓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说:“老佛爷,请您原谅。微臣……微臣也是迫不得已啊。那洋人的大使馆周围,住着不少朝廷大臣和富商巨贾。若是炮弹击中大使馆,势必会牵连他们的府邸。微臣不忍心看到他们遭受无妄之灾,故而才……” 荣禄说到这儿,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吼道:“荣禄,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难道我大清朝将士们的性命,就比不上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吗?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徇私舞弊,另有目的。” 荣禄连连叩头,说:“请老佛爷明察,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只是担心打炮会引起民愤,怕影响朝局稳定,还望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说的话,才停止了怒骂,她沉思片刻,说:“此次哀家暂且饶过你。不过,你现在回去必须积极支持董福祥攻打大使馆,不得有误。若再有任何差池,哀家绝不会姑息迁就你!” “谢老佛爷开恩!微臣回去后,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荣禄磕头谢恩后,匆匆离去。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这场战争,究竟何时才能结束呢? 形势越来越危急,大使馆久攻不下,荣禄的大炮队伍又不给力。很快,董福祥的部队就开始败退,大使馆并没有遭到多大的毁坏,坏消息却越来越多。 聂士成战死,董福祥的部队溃不成军,直隶总督裕禄战败自尽,洋人联军开始步步紧逼北京。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慈禧皇太后把端载漪和刚毅找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她责问他们,为什么义和团的神拳不起作用,法术不灵验,义和团和洋人打仗怎么打不赢。 端王载漪和刚毅面对慈禧皇太后的责问,无言以对,任凭慈禧皇太后责骂。 慈禧皇太后把这两个人责骂了一顿,又开始骂董福祥无能,骂义和团不可用,坏了她的好事。 慈禧皇太后骂累了,停下来不骂了。 端王载漪才敢说话了。 他说:“老佛爷,微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别在那儿吞吞吐吐了。”慈禧皇太后生气地说。 “老佛爷,微臣以为,面对目前的这种处境,我们可以让各地派兵前来保护京城,以便缓解目前京城的危机,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刚毅赶紧附和说:“老佛爷,端王爷所言极是,请老佛爷尽快下旨,让各地速速派救兵前来保卫京城,防止洋人联军进攻京城。这样做,到时候就可以不至于京城不攻自破。” 慈禧皇太后听了端王载漪和刚毅的话,觉得很在理,她刚才对这两个人生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慈禧皇太后采纳了端王载漪和刚毅的建议,即刻下旨,命令各地立即派救兵进京,保护京城的安全。 各地总督和督抚接到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反应不尽相同。北方的几个地方,倒是很听话,他们接到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后,立即派兵前来京城,保卫京城。 可是南方各地却不一样,尤其是两江地区,根本没有把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当回事,他们没有派一兵一卒前来进京。 慈禧皇太后对于南方各地不派军队进京来,也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她只好把北方各地派来的军队进行整编,任命原山东巡抚李秉衡担任统帅,统领这支军队,维护北京的安全。 慈禧皇太后一边命令李秉衡率领这支军队前去通州抵抗联军进京。一边给上海的李鸿章发电报,催促他火速进京,准备和洋人谈判议和。 李鸿章接到慈禧皇太后发去的电报,并没有按照慈禧皇太后的意思火速进京,而是静观时局的发展。 慈禧皇太后见李鸿章迟迟不来京城,就找来庆亲王奕匡和荣禄,询问李鸿章不火速进京的原因。 “庆亲王,荣中堂,哀家给李鸿章大人发了电报,让他火速进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迟迟不肯进京。你们说说,他不愿意进京的原因是什么?” 庆亲王奕匡和荣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 他们两个人当然明白李鸿章不火速进京的原因。 庆亲王奕匡说:“老佛爷,微臣以为李鸿章不火速进京,是在向老佛爷要将。老佛爷如果不迁就他一下,不给他一点甜头,他是不会火速进京的。” 慈禧皇太后一听庆亲王奕匡的话,生气了。她心想,这个李鸿章居然现在还跟她摆上谱了,不理睬她了,要挟起她来了。看来她不收拾一下李鸿章,李鸿章还会把尾巴翘上天的。 于是她说:“这个李鸿章真是的,看来哀家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是不知道哀家的厉害的。” 荣禄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赶紧说道:“老佛爷,这事万万使不得。现在外国人谈判议和点名要李鸿章,如果现在得罪了李鸿章,他不肯前来,就会误了大事的。请老佛爷三思而行。微臣以为,最好在这紧要关头处,老佛爷您就迁就一下他,向他妥协一下,让他火速进京,和洋人谈判议和。” 慈禧皇太后一听荣禄的话,问道:“荣中堂大人,你让哀家怎么迁就他,怎么向李鸿章妥协,你具体说说。哀家听听。”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愿意听他的建议,所以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启禀老佛爷,奴才以为李鸿章大人进京无怪乎这个条件,只要答应了他的这个条件,他是会火速进京的。” “哦,哪个条件,你快给哀家说说?”慈禧皇太后问荣禄。 “老佛爷,你只要答应李鸿章进京后让他做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他肯定会火速进京的。”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并没有马上答应此事,而是愣了一会儿,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好吧,哀家答应他这个条件,传哀家的口谕,着李鸿章火速进京,任命他为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 “臣遵旨,臣立刻去传老佛爷的口谕。” 荣禄和庆亲王奕匡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非常高兴。他们立刻出去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去了。 很快,李鸿章收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可是他仍然没有火速进京,而是又给慈禧皇太后提出了两个条件。 庆亲王奕匡和荣禄接到李鸿章的电报,又急匆匆地来找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老佛爷,李鸿章大人来电报了,他又提出来两个条件,如果答应他的这两个条件,他就会火速进京的。否则......” 庆亲王奕匡说到这儿,打住了话题,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生怕慈禧皇太后发飙,斥责他们。 第878章 端王与刚毅联手收拾许袁二人 慈禧皇太后听了庆亲王奕匡的话,脸色变得铁青,生气地说:“李鸿章真是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哀家够意思了,他还想怎么样?” 荣禄赶紧说:“请老佛爷息怒,微臣斗胆说一句,在这个关键时刻,老佛爷还是没必要和李鸿章大人生气的。您还是答应了他的这两个条件吧,免得大家都闹得不欢而散,最后不好收场。” 慈禧皇太后还能说什么了,现在她拿李鸿章也没有办法。 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说:“说吧,他提的是哪两个条件?哀家听听,看能不能答应他。” 荣禄这才把李鸿章发来的电报拿出来,说:“李鸿章大人提的两个条件是:第一,要保护各国大使馆,再不能让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攻击各国大使馆。第二,他要亲自出面镇压和剿捕义和团。” 慈禧皇太后听了后,心里泛起嘀咕来。这个李鸿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提的这两个条件,正是她目前正在做的事情。现在让她停止做这些事情,叫她情以何堪?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有点犹豫不决,赶紧又说:“老佛爷,臣斗胆说一句,您就答应了李鸿章的这两个条件吧。让他火速回京。不然,现在外国人催得紧,恐怕不利于当前的局面啊!”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说:“好吧,哀家答应他的条件,让他立刻回京,不得有误。” 庆亲王奕匡和荣禄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匆匆忙忙出去给李鸿章发电报去了。 就在庆亲王奕匡和荣禄找慈禧皇太后商议让李鸿章进京议和的这段时间,皇宫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情,熟悉洋务的许景澄和袁昶被处决了。 这两个人的死,还得从一份折子说起。 许景澄和袁昶这两个人是主张和洋人谈判议和的,他们与端王载漪、刚毅的主战观点是不一致的。他们分属于两大派别,政治观点是不一致的,属于政敌。 就在慈禧皇太后与洋人宣战前,两派之间就结下了冤缘,结下了仇恨。两派之间由于政治观点不同,他们是势不两立的。 许景澄和袁昶联手给慈禧皇太后上了一份折子,攻击端王载漪和刚毅这些主战派,并且强烈建议慈禧皇太后惩戒这些人。 许袁二人在给慈禧皇太后上奏的折子中,详细向慈禧皇太后阐述了向洋人宣战的利弊,并且指出,如果向洋人宣战就是祸国殃民。因此,他们恳请慈禧皇太后不要和洋人宣战,要和洋人谈判议和,要慈禧皇太后严惩这些主张和洋人宣战的主战派。 端王载漪和刚毅知道了这件事,非常震惊,非常生气,他们害怕慈禧皇太后听信了这两个人的谗言,和洋人谈判求和,而且会严惩他们这些主战派。 为此,端王载漪找来刚毅商量对策,如何应对许袁二人上奏给慈禧皇太后的这份奏折。 “刚大人,你看我们该如何收拾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太可恶了,实在让人忍无可忍。我们不下手处理他们,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迁就和宽恕了。没想到他们倒好,反而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说起我们的不是来,要对我们下手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顾及他们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动手吧,绝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了。” “对,端王爷,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不能让他们对我们先动手,不然,到时候我们就晚了。” “好,本王听你的,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端王爷,我们不妨学学李大总管的策略,先谎报军情,把这两个人处理掉,再说后面的事情。” “好,你说,怎么个谎报军情法?” “端王爷,现在我们马上去给老佛爷禀报,就说通州传来捷报,李秉衡在通州打了胜仗,把洋人打垮了,洋人开始节节撤退。老佛爷听了准会高兴。老佛爷一高兴,咱们趁机就告那两个人的状,说他们动摇军心和民心,散布投降议和不适当言论,长洋人志气,灭我们大清朝的威风。他们是卖国贼,狗汉奸,我们绝不能允许这些人蛊惑人心,妖言惑众。” “如果老佛爷再不对这两个人采取措施,任由他们胡说八道,造谣生事,扰乱人心,国家就会出打乱子的,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向洋人不战而投降的。现在不杀这两个人,就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对那些贪生怕,不敢和洋人作战的人,起不到震慑作用。”刚毅慷慨激昂地说。 “此计策妙,本王非常赞成。事不宜迟,现在咱们就去找老佛爷,跟老佛爷说说这件事情。”端王载漪赶紧赞同说。 “好,端王爷,现在咱们就走,说干就干,绝不能拖延。不然就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您我就成了别人砧板上任人宰杀的鱼儿了。” 端王载漪和刚毅当下就急匆匆地赶到慈禧皇太后那儿,去跟慈禧皇太后说这件事。 再说慈禧皇太后接到许景澄和袁昶的折子,当时她并没有在意这两个人上奏的折子,也没有太在乎他们所说的那些事情。因为当时董福祥的甘军和义和团正在联手攻击洋人的大使馆,慈禧皇太后还坐在寝宫里,等待着这些人的好消息。 后来,慈禧皇太后就把这事搁置起来了。 现在端王载漪和刚毅前来拜见她,他们见了慈禧皇太后,首先是报喜不报忧。 端王载漪笑嘻嘻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微臣今天是来想告诉老佛爷一个好消息,让老佛爷高兴高兴。” 慈禧皇太后一听端王载漪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心里可高兴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听到的是闹心的事,现在端王载漪居然要告诉她一好消息,她岂能不高兴。 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地说:“端王爷,您快说,是什么好消息,您快说出来,让哀家高兴高兴。” “老佛爷,李秉衡在通州打了胜仗,他把洋人的联军打败了。您说,这不是好消息吗?” “这确实是好消息。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李秉衡的部队真的打赢洋人的联军了吗?”慈禧皇太后还是有点怀疑,不敢相信端王载漪的话。 “老佛爷,微臣岂敢哄骗老佛爷。这是真的,不信您可以问问刚毅大人。”端王载漪信誓旦旦地说。 刚毅赶紧附和说:“是的,老佛爷,端王爷说的句句是实话,绝没有半句假话。李秉衡确实在通州打了胜仗。这一点儿不假。” 第879章 议和派被杀洋人直逼北京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顿时心花怒放,她好久没有听到清军打过大胜仗这样的好消息了。 今天听了,自然是相当的开心,相当的高兴。 她说:“这个李秉衡真的不错,等他凯旋回来后,哀家一定要好好给他嘉奖一番,还要给他进行进官加爵,激励其他官员要向他学习,好好为大清朝效力。” “老佛爷圣明。”端王载漪和刚毅赶紧恭维慈禧皇太后说。 端王载漪见慈禧皇太后心情好了,赶紧趁机把他们来这儿的真正意图说出来。 “老佛爷,臣还有一事,斗胆跟老佛爷说一下,不知道老佛爷意向如何?” “哦,您还有什么事要说,尽管说罢,哀家不责怪您。” “老佛爷,臣以为现在我们和洋人打仗,绝不能说丧气的话,动摇军心和民心。可是,许景澄和袁昶二人,却不合时宜的说出这种主张议和的话来,蛊惑人心,妖言惑众,实在可恶至极。臣请老佛爷对这二人应该严加惩罚,以儆效尤。” 端王载漪说完后,刚毅赶紧给端王载漪帮腔说:“老佛爷,端王爷所言极是,老佛爷应该对许景澄和袁昶这样说妥协话的人严加惩罚,不然不足以稳定军心和民心,不然就会使社会出现混乱状态。” 慈禧皇太后听了端王载漪和刚毅的话,觉得他们说得非常在理。 其实,慈禧皇太后的心里早就有了要动手杀死许景澄和袁昶的想法,只是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现在,经端王载漪和刚毅一撺掇和鼓动,她便坚定了除掉许景澄和袁昶的想法。 于是,她说:“好吧,那就按照二位的意思去办。传哀家口谕,立刻批捕许景澄和袁昶,将他们两个人立刻拉出去就地正法。” 端王载漪和刚毅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许可,幸灾乐祸极了。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他们的心腹大患了,他们最终获胜了。 端王载漪和刚毅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立即去了军机处,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让他们尽快逮捕许袁二人,就地正法。 最终,许景澄和袁昶二人在端王载漪和刚毅的鼓动怂恿下,被判处死刑。 消息传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人人大为震惊。 一些大臣纷纷上书求情,希望慈禧太后能够收回成命,放许景澄和袁昶一马。可是,慈禧皇太后心意已决,不为所动。 很快,许景澄和袁昶就被押解到菜市口斩头示众。 许景澄和袁昶被斩杀后,刚毅又前来找端王载漪,商议再下手除掉他们的政敌杨立山。 “端王好,微臣认为既然老佛爷恩准除掉了许景澄和袁昶二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再向老佛爷建言献策,除掉立山这个祸害,免得他再跟端王爷作对,惹端王爷不高兴。” 端王载漪一听刚毅的话,觉得刚毅的想法非常好,他非常赞同,就同意了刚毅的建议。 “你说非常在理,非常好。要不,咱们现在再去找老佛爷说说这事,没准老佛爷就会同意。只要老佛爷同意,我们就会立即把立山那个祸害送去见阎王。省得我们再看着他心烦。”端王载漪建议说。 刚毅说:“好吧,我们即刻就去找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端王载漪和刚毅商议好后,两个人又急急忙忙地去找慈禧皇太后,建议慈禧皇太后除掉立山。 两人来到慈禧皇太后跟前,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思考片刻,说道:“立山这人确实可恶,但是此时杀掉他恐怕为时过早,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不如先将他革职后,流放边疆。” 端王载漪和刚毅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有不甘,仍然坚持他们的观点,说:“老佛爷,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把立山流放边疆,恐怕是姑息养奸,后患无穷。老佛爷还不如现在就把处理掉,免得以后养虎为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佛爷应该以快刀斩乱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把立山处理掉才对,免得夜长梦多。” 慈禧皇太后在端王载漪和刚毅的怂恿下,又下旨除掉了立山和反对与洋人宣战的内阁大学士联元等人。 端王载漪除掉他的这些心腹之患后,又打算要除掉主张与洋人谈判议和的李鸿章,王文超等人。 此时的荣禄坐不住了,他想如果慈禧皇太后再这样下手要除掉主张谈判议和的人,朝野上下就会发生大地震的,就会出现大事的。他必须赶紧站出来阻止此事,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荣禄赶忙前来觐见慈禧皇太后,他叩头谢罪道:“老佛爷,奴才认为当下应以和为贵。战争只会给双方带来破坏和伤痛,如今列强环伺,若再起战火,我大清朝恐会有亡国的危险啊!”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眉头微皱,不耐烦地说:“荣中堂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哀家向那些洋鬼子低头认输不成?” 荣禄惶恐地回道:“老佛爷息怒,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只是觉得如今形势紧迫,若再对议和派动手,朝廷恐怕会动荡不安。恳请老佛爷三思而行啊!” 慈禧皇太后沉默片刻,权衡利弊之后,缓缓说道:“也罢,那就暂且留他们一命。不过,这李鸿章与王文超二人,日后也不得重用。” 荣禄心中暗喜,知道暂时保住了议和派的性命。他叩头谢恩,退出了宫殿。然而,他明白,这场斗争并未平息,未来的局势仍然充满变数。 自此,慈禧皇太后才把端王载漪和刚毅上奏处理李鸿章,王文超等人的折子,搁置下来,不再做处理。 再说,慈禧皇太后要李鸿章进京,李鸿章却向慈禧皇太后提出两个条件。如果慈禧皇太后不答应他的这两个条件,他就不会进京议和。 慈禧皇太后迫于无奈,不得不答应李鸿章的这两个条件,让他进京去和洋人谈判议和。 其实,慈禧皇太后那里知道,端王载漪和刚毅给她禀报的李秉衡在通州打了胜仗的消息是假消息,真实的情况是李秉衡在通州吃了败仗。 李秉衡虽然统率这支各地派来的联军,还有义和团的一部分人,看似队伍庞大,阵容强大,但是,其实这支杂牌军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因为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人与人之间,队伍与队伍之间,互相缺少信任,缺少互相配合,所以打起仗来,各自为战,军心不稳,毫无战斗力,很快就败下阵来。 这次战斗中虽然有义和团的人参战,而且他们个个勇敢,但是,在洋人的洋枪和洋炮面前,义和团高超的神拳和高明的法术,还是不堪一击的,他们很快就被洋人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看着被洋人的洋枪和洋炮打得四处逃窜的士兵,李秉衡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悲哀和苦涩。他深知此次战败的后果将是很严重,但又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他打不赢洋人,又不能后退。 现在洋人已经突破了通州防线,直逼北京而去。 第880章 京城里开始变得人心惶惶 李秉衡看着堆积如山的清军和义和团的尸体,万念俱灰。想想他在出阵前,慈禧皇太后对他给予的厚望,以及他的雄心壮志,大有赶不走洋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是如今一切都成泡影,人去楼空,队伍被洋人打散了,击败了。手下部队没有了,他成了光杆司令一个。 面对洋人的进攻,他毫无办法。李秉衡感到他是多么的无助和无望。他觉得他已经无脸再回去面见慈禧皇太后了。他决定像直隶总督裕禄一样,刎颈自尽,以此谢罪。 李秉衡看着漫漫的夜空,面向北方,跪下来,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说:“老佛爷,臣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朝廷,对不起您给予的厚望,臣没有能够把洋人阻挡在通州外,现在洋人开始直逼京城,请老佛爷保重,臣对不起您了。臣走了。” 李秉衡说完,拔刀自尽。 李秉衡哪里知道,他的败北,却被京城里端王载漪和刚毅给慈禧皇太后谎报军情,说成是他打了打胜仗。 与此同时,洋人乘胜追击,直逼京城。 慈禧皇太后得知实情后,大惊失色,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端王载漪和刚毅误导了,带偏了。 而此时的朝廷上下,一片混乱,官员们纷纷献计献策,但大多数都无济于事。 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在通州率领军队阻挡洋人联军的李秉衡战败自杀了。洋人联军开始一路北上,直逼北京。 慈禧皇太后听到这个消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担心,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荣禄更是焦急万分,洋人马上进京了,他该怎么办?老佛爷该怎么办?这几个问题,搅得他这些天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他既担心自己的安危,又担心慈禧皇太后的安危。他不能出事,慈禧皇太后更不能出事。他出事了是个人的事情,而慈禧皇太后出事了,可是整个大清朝的事情,这可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再说,慈禧皇太后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保护伞,是他们的坚强后盾。如果慈禧皇太后出事了,他们这些人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因为没有人再罩着他们了,大清朝就完蛋了。 荣禄一开始就反对慈禧皇太后和洋人宣战,他知道大清朝是打不过洋人的,迟早会输给洋人的。可是,无论他怎样劝说慈禧太后,慈禧皇太后就是不听他的话,不接受他的建议。 由于端王载漪和刚毅等一批主战派的极力撺掇,鼓动和怂恿慈禧皇太后,导致慈禧皇太后相信了这些人的话,下令和洋人宣战。 她命令董福祥的甘军联合义和团攻打洋人大使馆,才导致出现了现在的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现在,荣禄首先想到的是他和慈禧皇太后的安危和退路。他们将何去何从,这成了他最近面临的最大问题。 荣禄最后想出的退路就是劝说慈禧皇太后暂时离开京城,去西安避难一段时间,等局势稳定了再说。如果形势好一点,再返回京城也不迟。 荣禄想好退路后,他就开始私下里做为慈禧皇太后离开京城的准备工作。 这天,他派人找来顺天府尹陈夔龙,安排有关事宜。 陈夔龙见了荣禄,赶紧跪下说:“顺天府尹陈夔龙叩见荣中堂大人。” 荣禄扶起陈夔龙说:“陈大人快快请起。” 陈夔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荣中堂大人找下官有何要事吩咐?” 荣禄对陈夔龙说:“陈大人,我要你最近给我准备五十辆马车,老佛爷要用。不过,这事只能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懂了吗?” 陈夔龙一听荣禄让他要找五十辆马车,他一头雾水,不知道荣中堂大人找这么多的马车干什么用? 不过,为了打消他心中的疑虑,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大人,您找这么多的马车干什么用?” 荣禄见陈夔龙打听此事,他有点不高兴了,脸色阴沉地说:“陈大人,你只需要按照我给你说的去做,至于其他事情,你就别再打听了,你还是少知道点为好。” 陈夔龙见荣禄生气了,他吓得不敢再打听了。只好说:“是是是,荣中堂大人,下官知道了。” “那就下去快准备吧!记住,此事不能张扬,不能告诉第三人。否则,那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荣禄有点恐吓地说道。 陈夔龙一听, 吓得浑身一身冷汗,说:“请荣中堂大人放心,下官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下官知道了。”随后赶紧告辞,出去给荣禄准备五十辆马车的事情。 其实,陈夔龙哪里知道,荣禄让他找的五十辆马车,是用来为慈禧皇太后逃离京城做准备的。 现在,荣禄当然不能告诉陈夔龙这个事情。如果这个事情一旦被泄露出去,整个京城里就会哗然一片,说慈禧皇太后要逃跑了,这 让人听了多丢颜面,慈禧皇太后的脸往哪儿搁。 荣禄做这件事,只能是偷偷摸摸地去做,不能张扬。等准备工作做好后,时机一旦成熟,他再告诉慈禧皇太后,然后让她坐着马车,离开京城,迅速去西安避难。 荣禄在焦灼不安中度过了几天,洋人联军逼近京城的风声越来越紧,京城里开始变得人心惶惶,到处都是议论洋人联军马上就进京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洋人联军马上就要打进京城了。” “听说了啊!我们还听说许多大臣都早已经逃离开京城了。他们都逃到外面躲难去了。” “哟,那还不算什么。我还听说了,老佛爷马上也要离开京城,到外面避难去。” “不可能吧!老佛爷怎么会逃离京城呢!你不会是胡说八道吧!老佛爷一走,大清朝不就要乱了。” “我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呢!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信你等着瞧。” “你说话悄声点,别让老佛爷的人听见了,如果让老佛爷的人听见了,说你这是煽风点火,造谣生事,妖言惑众,你是要杀头的。” “对啊,你说话一定要注意场合。不然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或许你都活不过今天晚上。” 刚才说慈禧皇太后准备外逃的那个人,听了这两个人的话,吓得赶紧吐了吐舌头,捂住了嘴,胆战心惊地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他才放心了。 第881章 为慈禧皇太后离京做准备 很快,这些话传到了荣禄的耳朵里,荣禄是越发焦急了。 已经四五天过去了,打发去找马车的陈夔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荣禄越来越担心,越来越焦虑。他只好派人去找陈夔龙。 很快,陈夔龙被找回来了。 他见了荣禄,战战兢兢地说:“启禀中堂大人,下官没有能够筹备到那么多的马车,下官实在罪该万死。请荣中堂大人治罪下官。” 荣禄一听说陈夔龙没有筹备到那么多的马车,心里凉了半截。 他问:“到现在,你到底筹备了多少马车?” 陈夔龙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回中堂大人的话, 下官筹备了十几辆马车,而且还被人抢走了。” 荣禄一听,肺都气炸了。 他怒吼道:“你说什么,是谁吃了豹子胆,胆子不小,竟敢抢走给我准备的马车?” 陈夔龙战战兢兢地说:“是端王爷的火神营和义和团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抢走我的马车,你没有告诉他们是为我准备的吗?”荣禄气急败坏地问。 “我没有敢说,您不是不让下官告诉外人是您准备的马车吗?”陈夔龙小心小胆地说。 说完后,他看着荣禄,浑身不由自主地在打颤。 “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他们竟敢与本官作对,与老佛爷作对。这帮兔崽子,早晚我要收拾了他们。”荣禄一边声嘶力竭地大骂这些人,一边气得直跺脚。 “中堂大人,您别生气。下官办事不利。下官该死,请您在老佛爷面前说一声,给下官免了职吧,下官无能。”陈夔龙小心翼翼地向荣禄说道。 “陈大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来,危难之际方显英雄本色,现在正是你为老佛爷效力的时候,你怎么能够这样不自信呢!”荣禄埋怨陈夔龙说。 “荣中堂大人,您还是在老佛爷面前替下官求个情吧,免了下官的职吧。下官实在无能。下官是德不配位,能力有限。下官处在这个职位上,实在是愧对老佛爷的厚爱。” 陈夔龙还是不依不饶地请荣禄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在替他求情,免去他的顺天府府尹职务。 可能有人就会说,这个陈夔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神经出问题了。别人削尖脑袋往这个职位上爬,都爬不上来。你爬上来了,不好好珍惜,不好好表现,却要把这个职位辞掉。真是咄咄怪事。 其实,陈夔龙不愿意做这个顺天府尹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上了端王载漪和刚毅呈给慈禧皇太后的黑名单上。 他和已经被慈禧皇太后处死的许景澄、袁昶是一伙的人。虽然他没有被处死,但是现在也是危在旦夕,指不定那天就被慈禧皇太后拉出去给“咔嚓”了。 相比官位,保命比保官位要重要的多。所以,陈夔龙才请求荣禄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求情,把他的官职免了,省得以后追究起责任来,要了他的性命。 再加上他现在办事不得力,没有完成荣禄交给他的艰巨任务,一旦被慈禧皇太后和荣禄怪罪起来,他的小命就很难会保住的。 “陈大人,你还是要好好干,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别人盯着你这个官职的人,多了去了的。你怎么还能够推三阻四地不愿意干呢?”荣禄有点不高兴地责备道。 “请中堂大人谅解,下官不是不为老佛爷和中堂大人排忧解难,是下官委实没有这个能力。就拿这次中堂大人让下官筹备二十辆马车这么重要的事情,下官都做不好,没能够完成任务,下官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个位置上替老佛爷和中堂大人做事。下官还请中堂大人多多海涵。原谅下官。” 陈夔龙还是要坚持辞去这个职位,不愿意再担这个风险。 陈夔龙这样一一坚持,荣禄马上想起来端王载漪上奏给慈禧皇太后的折子,那个折子上就有陈夔龙的名字。 荣禄这样一想,立刻明白了陈夔龙辞职不干的真实原因,他这是为了保命才这样做的。 既然这样,陈夔龙不愿意干,他何必要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他就答应陈夔龙的请求,满足他的心愿吧。何必要为难别人哩。 “好吧,我答应你,你可以回去了。”荣禄无可奈何地说。 正是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洋人马上就要打进京城里了,人人自危,个个保命,谁管他皇上老佛爷哩。 很快,荣禄就把陈夔龙辞职的事情说给慈禧皇太后听,慈禧皇太后听了后,很生气,就地免了陈夔龙的职,换上了原来的顺天府尹王培佑。 王培佑接到任命后,深知此时局势危急,必须全力以赴应对当前局势。他立即召集手下官员,商讨应对洋人大举入侵的策略。 众人议论纷纷,建议加强城防。王培佑沉思片刻,决定听从手下的建议,加紧修筑城墙,增强防御工事,准备阻挡洋人进京。 当然,荣禄把王培佑找来,私下里下令王培佑加紧筹备二十辆马车,以备慈禧皇太后离开京城所用。 王培佑得令后,立刻安排人下去着手准备这二十辆马车。 王培佑深知任务艰巨,时间紧迫。他亲自监督准备马车的筹备工作,确保每一辆马车都能够坚固耐用,能够承受长途跋涉。 与此同时,他也不忘加强城防,组织士兵巡逻,以防洋人趁机攻城。城中百姓得知太后即将离京,纷纷猜测京城的命运将会如何。 局势越来越令人担心,荣禄整天心烦意乱,坐卧不安。慈禧皇太后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枪炮声越来越近,前几天慈禧皇太后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几声枪炮声。现在枪炮声听得越来越清楚了,前方的消息越来越糟糕,洋人开始步步紧逼京城了。 这天,慈禧皇太后心里烦躁得厉害,她就把李莲英找来,想听听李莲英对当前局势的看法。 “小李子,现在这个局势越来越严重了,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他一时也不好回答,也想不出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逃难的老百姓,京城里的部分官员也开始纷纷做好了准备外逃的准备工作,只等时机已到,他们就会带着家人出逃的。管他什么老佛爷还是皇上,先保自己的命再说。 第882章 荣禄怂恿慈禧皇太后离京 李莲英在街上听到了许多闲言碎语,说慈禧皇太后早已经逃离了紫禁城,他们还待在这里等死不成。 听到这些话后,李莲英首先想到的是帮助慈禧皇太后离开紫禁城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洋人打进北京城,慈禧皇太后没出去,出现危险局面。 可是,李莲英又不敢直接跟慈禧皇太后说,让她尽快离开京城。他这样说,就等于说慈禧皇太后留下京城里的老百姓,不管他们的死活,开始逃跑了。 再说,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原先李莲英和端王载漪、刚毅一起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表扬义和团神拳有多厉害,法术有多高明,完全可以打败洋人,阻挡洋人进京。 可是,现在面临的事实却是洋人打败了义和团,开始一路北上,直逼北京而来。现在他再劝慈禧皇太后离开京城,这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 如果慈禧皇太后问起这些事情来,他该如何回答,李莲英心里惴惴不安,顾虑这些事情。 于是李莲英避而不谈,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拐弯抹角地去和慈禧皇太后说这件事。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奴才最近听到了外面的一些传言,这些传言太闹心了。不知道老佛爷愿意不愿意听这些嚼舌根的传言?”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好奇,她问道:“哦,外面的传言说什么了?你说说,哀家听听。”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按照他预设好的圈套开始问话了。他才谨慎地说道:“奴才首先请老佛爷恕罪,不怪罪奴才,奴才才敢说出来,不然奴才害怕老佛爷听了后生气。” “说吧,小李子,哀家不生气,不怪罪你就是了。”慈禧皇太后满含期待地说。 “老佛爷,外面传言说您已经离开京城了。” 李莲英说完,头上开始直冒冷汗,脊背开始发凉,两腿打颤。 “哦,他们说哀家离开京城啦?”慈禧皇太后说。 “是的,老佛爷。当然这些话都是些嚼舌根的人乱说的。”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哦,小李子,你说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莲英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会这样问他这件事。他想了想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这种传言并非坏事。” “为什么?”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 “因为他给老佛爷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信息。”李莲英神乎其神地说。 “什么有信息的价值?”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越加好奇了。 “老佛爷,你别生气,奴才是这样想的,既然外面都说老佛爷离开京城了,老佛爷何不就此趁着大家的议论离开京城,这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是因祸得福。您说哩?” 李莲英说完,浑身都吓得像筛糠一样颤栗。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听了他的话,会不会勃然大怒,大声责骂他。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李子,你这主意倒是不错。”慈禧皇太后缓缓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顺水推舟,借机观察朝中众人的反应。只是,这离开京城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李莲英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提议得到了慈禧太后的认可。 “此外,”慈禧皇太后继续说道,“我们还需要安排一些人手,暗中监视那些可能有异动的官员,看看他们究竟是何目的。若有人趁此机会图谋不轨,一定不能饶过他们。” 李莲英连连点头说:“是是是,老佛爷英明。那奴才这就去安排。” 慈禧皇太后微微点头,“嗯,不过此事切不可声张,晓得嘛?” “喳,奴才明白。”李莲英说 “传令下去,宫中一切照旧。另外,派人暗中监视那些传播谣言之人。”慈禧太后语气平静地吩咐道。 “遵旨。”李莲英躬身退下,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建议竟然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赞许。看来他的建议是正确的,说到慈禧皇太后的心坎坎上了。 慈禧皇太后望着窗外,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她知道,现在京城中,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下面暗流涌动。 第二天,荣禄前来拜见慈禧皇太后,他说:“老佛爷,微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看着她的这个初恋情人,心里是满含感激的,因为无论她处在何种风口浪尖上,荣禄都是雷打不动地站在她的这一边支持她,这让她非常感激。就像现在一样,外面的局势已经很严重了,荣禄还是处处为她的安危考虑,可谓是忠心耿耿,殚精竭虑。 现在荣禄来找她,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议,不然荣禄是轻易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敌当前,荣禄一定有他独到的见解和考虑,他一定是为了她的安危而来得的。 “说吧,哀家不怪罪你。”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荣禄,心里满是感激之情。 “老佛爷,微臣想,现在形势如此严峻,为了老佛爷的安危,奴才斗胆说一句,要不老佛爷您出去躲躲吧。” 荣禄小心翼翼地说,说完后,浑身吓得直冒冷汗。 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听了他的这句话,发怒不,责骂他不。他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荣中堂大人,你说呢?”慈禧皇太后没有生气,反而反问荣禄道。 “老佛爷,微臣认为,鉴于目前形势,老佛爷出去躲躲还是上策。”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为什么?”慈禧皇太后不解地问。 “因为这样老佛爷一旦离开京城,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群官臣工就放心了。老佛爷的安危,就是大家的安危,也是大家最为担心的事。现在大家都为老佛爷的安危捏着一把汗。老佛爷的安危关乎着整个大清朝的安危。”荣禄站在国家的高度说了这样一句话。 慈禧皇太后听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荣中堂大人,如果哀家一旦离开京城,这朝廷岂不失了主心骨?大家将会怎么说,怎么看?再说,如果哀家离开了京城,列强势必会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 荣禄忙道:“老佛爷圣明,但是,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的形势,唯有暂避风头,待局势稳定后,再作打算,这何尝不也是一种上策。”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说:“荣中堂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京城百姓……”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打住了话题,看着荣禄。 荣禄连忙说:“老佛爷不必担心,微臣已经安排妥当,一定不会让京城里的老百姓胡说什么闲话的。” “好吧,这事容哀家再细细想想,再做考虑。哀家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草率行事。”慈禧皇太后说。 第883章 老佛爷请您赶快离开京城 慈禧皇太后叹了口气,眼神忧虑地望着远方,幽幽地说:“荣中堂大人,哀家觉得这暂时躲避风头也并非易事,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比如说,我们要去何处,乘坐何种交通工具,如何确保路途的安全,路上需要多长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目的地,这些都是需要我们慎重考虑的问题。” 荣禄弓身说道:“老佛爷,您说的这些事情非常重要。微臣已对这些事情做了详细的考虑。微臣认为,我们不妨前往热河行宫,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微臣会亲自率领精卫营护送老佛爷前去那儿,确保老佛爷的安全。” 慈禧皇太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那就依你所言。不过,此行切不可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外,你要尽快做好准备工作,随时待命。” “臣遵命。”荣禄说完,领命而去。 他心中暗自发誓,这次出行一定要保护好慈禧皇太后的安全。他深知此次行程充满艰险,但为了大清王朝,为了慈禧皇太后,他必须全力以赴,竭尽全力做好这件事。 对于慈禧皇太后离开京城这件事,荣禄还是有所顾虑和担忧的,因为现在慈禧皇太后年纪大了,身体能不能经受住长途跋涉的 颠簸,这还说不清楚。 而且,一旦慈禧皇太后在离开京城的路上出现其它问题,或者身体出现不适合的情况,他该怎么办?他们能不能安全抵达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荣禄心头。 不过,现在形势所迫,荣禄为了慈禧皇太后的安危,这些身体方面的情况,他就不得不忽略不计了。 当然,对于离开京城这件事,慈禧皇太后也是自有她的想法的。她不知道李鸿章能不能和洋人议和成功,如果李鸿章能够和洋人议和成功,她可以不必逃出京城去。 但是,这样做,她也有难处,这样的话,洋人就会逼着她归政,让她把权力逼迫交给光绪皇帝。 如果她逃离开京城,这种顾虑就没有了,洋人就没有办法提出让她归政这种苛刻条件了。她可以仍然执掌清朝的大权。 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就在这种犹豫不决,左右徘徊中煎熬着。 可是,随着战事的吃紧,形势越来越严重,枪炮声越来越近,而且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宁寿宫里都能够听到枪炮声了。 李莲英和荣禄都开始为慈禧皇太后的安危担忧了。他们各自都在心里揣测着,如何帮助慈禧皇太后快速离开京城,到外面去躲一躲。 荣禄给慈禧皇太后建议的地方是承德避暑山庄,那里环境优美,而且地势险要,易于防守,洋人不会打到那儿去。 但是李莲英却不认同,他认为那里不安全,洋人容易攻打到那儿,还是内地比较安全,到了内地,洋人进攻起来就比较困难了,不容易打到内地。 这天,李莲英又急匆匆地来到宁寿宫,拜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现在形势越来越紧张了,奴才建议老佛爷还是出去躲一躲吧,再不能呆在宫里了。这样呆着确实很危险,奴才都为老佛爷捏着一把汗。” 李莲英开始劝谏慈禧皇太后要尽快离开京城,不然,他担忧后果将不堪设想。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再想想这几天听到的枪炮声,她也开始害怕了。 于是,她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说我们离开京城后去哪儿比较合适?” “老佛爷,以奴才之见,老佛爷还是向西走吧,这样我们离开京城越远,就离洋人越远,离洋人越远,危险就越小,我们就越安全。”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一时并没有作出应答,她只是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才说:“小李子,你说,我们向西将去何处?”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以为向西可以去西安,那儿离京城远,洋人打到那儿也很困难。我们到达那儿后,他们只能是望尘莫及。到时候,等李鸿章大人和洋人谈妥了,我们再回来,这样就比较安全了。” “好,你说的有道理,哀家同意你的建议,那你就下去做准备吧。等你做好准备,我们就立刻离开京城,前往西安。” “遵旨,奴才这就去办。”李莲英响亮地回答说。 李莲英说完,就着急慌忙地离开宁寿宫,急匆匆地去着手做离开京城的准备工作。 谁知,他前脚还没有迈出门,一个人就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和李莲英撞了个满怀。 李莲英被这个人撞懵圈了,他怔怔地站在门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该干什么。 就在李莲英蒙圈的当儿,那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不好了,洋人已经打进来了,你赶快收拾一下,离开京城吧,再不离开京城就迟了。” 这个人把话说完,李莲英才愣过神来,他仔细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二总管崔玉贵的徒弟小德张。 这时候的慈禧皇太后反而倒不紧张了,她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小德张,一脸神色慌张。 她问到:“洋人打到哪儿了?” 小德张紧紧张张地说:“启禀老佛爷,洋人已经打到了外城,马上就要进城了!” 慈禧皇太后镇定自若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今天出城去办事。到了外城,才发现洋人已经攻打了外城。所以奴才才赶紧赶来给老佛爷禀报此事,请老佛爷尽快离开这儿,这儿太不安全了。如果老佛爷再不离开京城,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小德张说完,几乎是哭着哀求慈禧皇太后了。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哭着祈求她离开京城的小德张,她被小德张的这份深深的真情感动了。没想到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候,这么一个小太监心里还记着她的安危,好让她感激涕零。 “好吧,你起来吧,哀家知道了。”慈禧皇太后看着小德张,感激地说。 “嗻。老佛爷,奴才斗胆再劝说您一句,请您赶快离开京城吧!您可是咱们大清朝的主心骨,定海神针。您的安危关乎着整个大清朝的安危。您不能不管啊!” 小德张说完,哭着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开。 慈禧皇太后看着小德张离开的背影,心里从此记着了这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当然,后来这个小太监小德张成了她身边继安德海,李莲英之后,最让她宠爱的太监,不过,这是后话。 小德张离开后,李莲英赶紧又转过身来,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赶快去做准备吧,再不能犹豫了,咱们马上就离开京城吧。否则,再迟就真地走不开了。” 第884章 我们不能坐在这儿等死 李莲英刚说完,又闯进了三个人,他们是端王载漪,荣禄和军机大臣赵舒翘。 荣禄慌里慌张地说:“老佛爷,不好了,洋人攻打进来了。已经到了外城,您快做准备离开吧!您再不能拖延了。事不宜迟,快走吧。” 接着,端王载漪,军机大臣赵舒翘一起开始劝说慈禧皇太后,要她立刻离开京城。 他们齐声说:“老佛爷,你快走啊!” “走,哀家也想走,可是怎么走啊?往哪里走啊?”慈禧皇太后看着这几个催促着他离开的人说。 慈禧皇太后这一问,可把这几个人问傻了。他们怔怔地站在那儿不说话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人站在那儿不说话了,她接着又问道:“你们快说啊!你们刚才不是还催促哀家离开京城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老佛爷,您问端王爷吧,端王爷应该知道老佛爷去哪儿好?”荣禄憋着一肚子气说。 其实,荣禄对端王载漪是满肚子的怨气,要不是他力挺慈禧皇太后和洋人开战,也不至于出现现在这么被动和尴尬的局面。 端王载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鼓吹义和团的神拳有多厉害,义和团的法术有多高明,现在怎么不让义和团的人施法术,把洋人赶走啊! 荣禄是带着这样的怨气跟慈禧皇太后建议的。慈禧皇太后当然能听出荣禄的话中潜台词来。 当然,端王载漪也能够听出来荣禄话中的意思。不过这时候,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再也不敢和荣禄争辩了,只是二目怒视着荣禄。 慈禧皇太后见这两个人还在赌气,就说:“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人还有这闲心思斗嘴,说这样赌气的话。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离开京城,去哪里好?” “就是啊,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往哪儿去啊!再说老佛爷的身体能够吃得消吗?”赵舒翘说。 “不管怎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要走的好。我们不能坐在这儿等死。”端王载漪见赵舒翘说话了,他赶紧说了句。 “荣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吧,赶紧想办法让老佛爷离开京城吧,再迟就来不及了。”李莲英开始转向荣禄求救,语气近乎哀求了。 “是啊,荣爱卿,你想想办法吧,我们该怎么走,如何走?”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荣禄身上,她也开始向荣禄发话了。 “老佛爷,臣以为,现在一是尽快催促李鸿章大人去和洋人议和。二是马上派人去准备护驾老佛爷离开京城。议和的事情臣去催促李鸿章大人办,老佛爷离开京城的事情由刚毅大人和端王负责。”荣禄说。 “好的,就按你安排的去做。可是,哀家离开的车怎么办呢?”慈禧皇太后说。 “请老佛爷放心,老佛爷离开的车,臣早已经命令顺天府尹王培佑给您准备好了。请老佛爷安排其他事情吧。”荣禄说。 “哦,荣爱卿,你想的真周到,真是未雨绸缪啊!”慈禧皇太后不由得身不由己地表扬了荣禄一句。 “老佛爷,臣早已经为老佛爷离开京城考虑了。臣让顺天府尹给你拿准备了二十辆马车,够用了。”荣禄说。 其他人听了荣禄的话,心里为之一怔。心想,这个荣禄就是不简单,他想问题就是周到细致,考虑缜密。 他们只想着让老佛爷离开京城,可是至于老佛爷怎么离开京城,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这些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直到现在遇着事情,他们才发现他们考虑问题是多么的欠缺,多么的不周到和细致。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绿的话,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这个荣禄对她确实是太忠心了。 “荣大人,你想的真周到,二十辆马车就足够了。车再多了行动不方便。老佛爷、皇上,还有一些嫔妃女眷坐马车,其余的人都骑马和步行,这样行动起来方便。”李莲英赶紧建议说。 “小李子说的对,有二十辆马车就够了,其他人就不需要坐马车了。”慈禧皇太后说。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咱们分头行动吧。臣现在就去找李鸿章大人,催促他赶紧去和洋人议和。这儿就由端王爷和李大总管负责了。” 荣禄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宁寿宫。 荣禄刚走,刚毅又进来了,他说:“老佛爷,快走吧,洋人已经开始攻打东华门了。再不走,您就走不开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刚毅的话,心里也开始担忧和发急了。 东华门的北面便是宁寿宫,只要洋人把东华门攻下,进入宁寿宫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到时候,宁寿宫还能够保住吗? 慈禧皇太后吓得心惊肉跳,但是她表面上还是装得很镇静,她说:“小李子, 你立即去把皇上从瀛台请过来,叫上他一起走。刚毅,你去顺天府尹催促王培佑,让他现在马上把准备好的二十辆马车赶过来,等候命令。端王爷,您去通知崔玉贵,让他负责组织女眷们收拾东西,做好准备工作。” 慈禧皇太后分工完后,各路人马分头去准备工作。 很快,一切工作准备就绪。 李莲英把光绪皇帝也请来了。刚毅把王培佑准备好的马车也让人赶来了。宫里需要带走的嫔妃,宫女、太监都到齐了。 慈禧皇太后在大家的建议下,为了出逃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进行了精心的化妆。她穿上了一件李莲英为她找来的村妇穿的衣服,把她打扮成了一个十足的农妇像。 光绪皇帝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打扮成一个弱不禁风的逃难少年。 其他的嫔妃,还有宫女和太监都不同程度地打扮了一番。 慈禧皇太后对这些出逃人员进行了全面的检阅,检阅后很是满意。 她刚要发话准备出发,忽然她想起一个人来,还没有带上。 他立刻问李莲英说:“小李子,珍妃呢?她人在哪儿?” 李莲英这时才想起来珍妃,他们都准备好了,就是把珍妃给忘记了。 “启禀老佛爷,珍妃还在囚禁的屋子里,她还没有带过来。”李莲英回答说。 “这不行,洋人就要进京了,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皇宫里。如果洋人进了京,糟蹋了她怎么办?大清国的脸面还往何处搁?这绝不成。崔玉贵,你立刻带人去把珍妃带过来。” “嗻,奴才这就去。”站在一旁的崔玉贵赶紧说,随后,他急匆匆地赶去带珍妃。 第885章 慈禧出逃,珍妃香消玉殉 崔玉贵出去不大一会儿,就把珍妃带来了。 此时的珍妃蓬头垢面,目光痴呆,面目全非。当她被崔玉贵带到慈禧皇太后面前时,慈禧皇太后几乎认不出她是珍妃来。 珍妃往日娇美细腻的容颜,此时已经变得苍白无血,脸上满是苍老的皱纹。 站在慈禧皇太后身旁的光绪皇帝看着珍妃的这个面目,一下子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他心爱的珍妃竟然成了如此悲惨的样子。 他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突然,他蹲下身子,一把把珍妃揽进怀中,紧紧地拥抱着珍妃说:“珍妃,朕无能啊!保护不了你,让你受这般的痛苦。朕好心疼啊!” 珍妃也紧紧地抱着光绪皇帝不撒手,她说:“皇上,你别哭了。臣妾为了你,愿意受任何折磨。现在的这点折磨,对臣妾来说算不了什么。只要皇上好,臣妾就放心了。” 光绪皇帝听着珍妃的话,心都碎了。 珍妃已经被慈禧皇太后折磨得不成人样儿了。可是,当她见到光绪皇帝的时候,她的眼睛发出的光芒还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炯炯有神。 慈禧皇太后见状,怒斥道:“皇上,你这是干什么!作为堂堂一国之君,你竟然有如此的儿女情长,成何体统!叫人情以何堪,还不赶快撒手。” 光绪皇帝对慈禧皇太后的话置若罔闻,不管不顾。他仍然单膝跪地,抱着珍妃大声痛哭。 他说:“珍妃,是朕对不起,是朕害了你。” 然后,光绪皇帝转过身来,对着慈禧皇太后说:“亲爸爸,朕求您了,请您把珍妃带上吧。朕愿意一路保护和陪伴珍妃,不会拖大家的后腿的。” 珍妃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再看大家的着装,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因为洋人的枪炮声她也已经听到了,她知道可能是洋人打进了京城,慈禧皇太后要率领着这些人逃跑了。 她赶紧一把推开光绪皇帝,跪地叩头道:“臣妾参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 慈禧皇太后见珍妃向她磕头请安,她扭过头去,没有理睬珍妃,而是对站在珍妃身边的崔玉贵说:“崔二总管,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贱人弄死,难道说留着她让洋人来了糟蹋。” 光绪皇帝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蒙了,慈禧皇太后居然要对珍妃下黑手了。 他突然跪下,声泪俱下地说:“亲爸爸,朕求求您了,您放过珍妃吧。” 珍妃一听慈禧皇太后要弄死她,她并不害怕。她知道今天她必定是死路一条。既然现在要死,那她就要死的壮烈些,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她,笑话她。 珍妃对着光绪皇帝微微一笑,说:“皇上,您保重龙体,莫要哭坏了身子。请您不要为臣妾担心。臣妾今生能够得到皇上的这般宠爱,妾身今生已经知足了,无憾了。” 珍妃说完后,站起来,向宫中的那口井走过去。 光绪皇帝一看急了,他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抱着珍妃说:“珍妃,你不能这样做。朕舍不得让你走,朕愿意留下来陪你。朕不走了,朕陪你。” 光绪皇帝说完,又转过身来对慈禧皇太后说:“亲爸爸,朕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放过珍妃吧!让朕留下来陪她,您们都走吧。朕不走了。朕要和珍妃永远在一起。” 光绪皇帝几乎是哭着哀求慈禧皇太后了。可是,慈禧皇太后仍然对光绪皇帝的哭声无动于衷,不为光绪皇帝的真诚所打动。 她冷冰冰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走,哀家怎么能够把皇上单独留下来哩。崔二总管,还不快动手,把这个贱人给弄走。” 崔玉贵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胆战心惊。他赶紧走上前,试图将珍妃从光绪皇帝身边拉走。 但是光绪皇帝极力反抗,挡住了崔玉贵,不让他从他的怀中把珍妃拉走。 崔玉贵不敢和光绪皇帝作对,只好无可奈何地站在那儿,看着慈禧皇太后,用眼神向慈禧皇太后求救。 慈禧皇太后一见,勃然大怒道:“皇上,你不得无礼。现在把这个贱人留下来,也是个祸害。来人,把这个贱人给哀家从皇上身边拉开,把她扔到那口井里去,让她魂归故里。”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就冲了过来,准备把珍妃从光绪皇帝的怀中抢过来。 光绪皇帝一下子紧紧抱住珍妃,不愿意松手,他生怕珍妃被这些人抢走。 他怒目而视着冲过来的侍卫,侍卫们害怕了,不敢前来,站住了。 这时,珍妃从光绪皇帝的怀中挣脱出来,她昂首挺胸,眼神坚定地看着慈禧皇太后,说:“臣妾不怕死!但臣妾要让世人知道,清朝的皇帝并非无能之辈!” 慈禧太后怒目圆睁,怒吼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子!气煞哀家了。快来人,把这个贱人扔到井里去。” 随着一声令下,崔玉贵立即冲上前,拉起珍妃,把她推到那口井前,嘴里说道:“珍妃,对不起了,请您原谅奴才吧。奴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崔玉贵说完,抱起珍妃,就将珍妃投入井中。 此时,只听井口传来珍妃最后的声音,“皇上,臣妾走了,您要保重身体,记得重振大清雄风!来世我一定还会做您的臣妾,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珍妃的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珍妃的身体重重地落入水中,水井里激起一柱水柱,喷出水井,落在了崔玉贵的身上。 崔玉贵赶紧离开水井,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水珠,他又走上前,抱起井边的井盖,把水井盖上。 然后,他对慈禧皇太后说:“启禀老佛爷,奴才把珍妃娘娘送走了。” 光绪皇帝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悲痛欲绝,心如刀绞,泣不成声,他大声喊了句:“珍妃,你等着朕,朕会来找你的。” 光绪皇帝喊完后,瘫软倒地,哭得昏死了过去。 慈禧皇太后看着哭得不省人事的光绪皇帝,心中却无半分怜悯之心。 她对崔玉贵说:“崔二总管,快把皇上抬上马车,拉上车上的帘子,免得外面的人认出他是皇上来。” 崔玉贵赶紧命令几个小太监把昏厥过去的光绪皇帝抬到了马车上,拉上了马车上的帘子。 慈禧皇太后又下旨对王文超说:“王大人,传哀家口谕,让庆亲王奕匡和荣禄留下来,在京主持议和事宜,其他人跟哀家立即出发。” 慈禧皇太后说完后,又补充说:“王大人,传完哀家口谕后,你也即刻返回来,随哀家一起离开京城,不得有误。” 王文超“嗻”了一声,立刻出去传旨了。 随后,慈禧皇太后带着皇上,大阿哥等人,坐在荣禄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的二十辆马车上,开始了逃亡之路。 “小李子,我们现在从哪儿走?”临出发前,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李莲英回答说:“回老佛爷的话,从西北的德胜门走。” “好,传哀家口谕,现在一切行动听李大总管指挥。”慈禧皇太后下旨说。 第886章 慈禧皇太后踏上逃亡之路 慈禧皇太后率领着逃离京城的车队,沿着李莲英规划好的逃离路线,开始踏上了逃亡之路。 洋人很快就要打进京城,京城里的人开始纷纷出逃。一路上,急着逃离京城的人很多,而且很混乱。此时,逃离京城避难的人,那管他慈禧皇太后的车队,他们自顾自地拥挤着朝京城外面跑,没有人顾得了给慈禧皇太后的车队让路。 慈禧皇太后的逃难车队和拥挤的人群混合在一起,根本走不快。 坐在车里的慈禧皇太后心急如焚,她不停地催促李莲英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加快速度出城。” 李莲英无奈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现在路上逃难的人太多了,道路非常拥挤,马车根本走不快,这就是最快的速度了。” “你派人下去把这些逃难的人撵开,让哀家的马车先行。”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慈禧皇太后以为她还在皇宫里,她说的话会很管用的。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些话,对于这些逃难的人来说,是根本不起作用的。他们根本不管不顾的。他们连他们 的命都保不住了,他们还那管她是慈禧皇太后哩。 李莲英派人下去开道,可是仍然不起作用。这些人只顾拥挤着往京城外赶,根本不管李莲英他们的吆喝。 李莲英只好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老佛爷,他们这些难民根本不听我们的话,他们根本不给我们的马车让路。您看怎么办?” “大胆刁民,竟然如此嚣张,连哀家的话都不听。该当何罪?”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道。 李莲英赶紧说:“请老佛爷息怒,气大伤身。奴才斗胆说一句,老佛爷,这不是在皇宫里,这些难民是根本不会听老佛爷话的。老佛爷您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慈禧皇太后这才明白过来,她现在是在逃难的路上,而没有在皇宫里。她的这些话,对于这些人来说,是根本不起作用的。 她不由得唉声叹气了一下,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看来这些难民就根本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的。”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慨叹世事,他赶紧随声附和道:“是啊,老佛爷,这些难民真是难缠,您就忍着些吧。” 这时随车伴驾的端王载漪、军机大臣刚毅等人见路上的难民堵塞满大道,使慈禧皇太后的马车无法正常行进,他们心中本来就十分恼火。现在又听慈禧皇太后发出这样的慨叹,他们顿时生气了。 他们一下子从腰间拔出枪,对着天空放了几枪,大声说道:“大胆刁民,赶快让道。” 枪声一响,刚才拥挤在大道上的人群立马让开了道,吓得四处逃散。 可是,随后他们见这些人放枪,只是吓唬他们,让他们让道,让马车过去。 他们不害怕了,接着又围拢了过来,继续不管不顾,拥挤着朝德胜门奔去。 端王载漪见此情景生气了,他想看来他不动点真格是不行了,这些人是根本不会给他们让路的。 端王载漪拔出枪,朝着前面挡在马车前面的几个难民连开几枪,随着“砰砰”几声枪响,挡在马车前面的那几个逃难的难民应声而倒。 周围的难民一看,吓得半死,他们赶紧开始纷纷让道,腾出道路来让这些人的马车过去。 端王载漪的几枪,在逃难的人群中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承载着慈禧皇太后的马车才得以顺顺利地通过人群,奔跑起来,直朝德胜门而去。 很快,马车出了德胜门,遇着了传旨回来的王文韶。 王文韶陪伴在慈禧皇太后的马车左右,开始一路直奔颐和园而去。 慈禧皇太后到达颐和园,稍作休整后,前来护驾准备出行的虎牌神官兵,以及李莲英的长子李成武带着护卫紫禁城的二十多个御林军,也都已经到齐了。 慈禧太后看着这些威风凛凛的卫队,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李莲英赶紧走过来说:“老佛爷,下旨吧!” “出发!”慈禧皇太后一声令下,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坐在马车上的慈禧皇太后,此时心里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想想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子,真是让她苦不堪言,无法诉说。 她本来是听信了端王载漪,刚毅的话,相信利用义和团能够把洋人赶走,以此来报仇雪恨,血洗心中的耻辱。 可是,事与愿违,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义和团并没有能够把洋人赶出大清国的国土,清军也没有能阻挡住洋人的进攻。 现在洋人已经打进了北京。她不得不带着皇宫里的人仓皇出逃,她的心情是极度的郁闷和无奈。 随着马车一路上的颠簸,慈禧皇太后的思绪是此起彼伏。她不由得想起四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跟着咸丰皇帝出逃热河承德避暑山庄,那是一种什么景象啊!那时候的出逃,至少比现在体面多了。 再看现在,是多么的狼狈。慈禧皇太后越想心里越难受,忍不住眼里流出泪水来。她想,他们这样的出逃,和刚才那些在京城里逃难的老百姓有什么两样呢! 马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坐在马车上的人,一脸茫然,不说一句话。骑马的人,心事重重,一脸严肃。步行的人,步履蹒跚,低着头艰难地行走着。 这些人心情都很沉重,他们不知道他们将向何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只有慈禧皇太后和那些陪伴她左右的大臣们知道,他们将向何处。 坐在马车上的端王载漪,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非常难受。他看着脸色阴沉的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的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他害怕慈禧皇太后责怪他,骂他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他一直是力挺慈禧皇太后利用义和团来打击洋人的。现在倒好,洋人没有被义和团赶跑,反而他们被洋人追着先开始逃跑了。想想这事,都有点窝囊。 陪伴慈禧皇太后一同出逃的刚毅,此时的心情和端王载漪是一样的。他的心中非常纠结,他担心慈禧皇太后会追究他的责任。到时候,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每个出逃的人员,都各怀心事,默默地跟着马车“咯吱咯吱”的声音,默默地、缓慢地行走着。 此时的李莲英,化妆成一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他骑着马,陪伴在慈禧皇太后的马车左右。 慈禧皇太后心情烦躁地挑开马车上的帘子,看着李莲英的背影,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无论她处在什么样的危机和困难时刻,李莲英这个奴才总是不离不弃,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她,精心呵护着她。他毫无怨言,从来不抱怨什么,这一点让慈禧皇太后深受感动。 第887章 小李子,哀家快要热死了 “小李子,哀家问你,你把哀家的那些金银细软,奇珍异宝都藏好了吗?”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忽然问道。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询问这些事情,他赶紧转过身来回答说:“启禀老佛爷,您尽管放心吧。奴才早已经把老佛爷的那些宝物和银子埋藏好了,等老佛爷返回京城的时候,奴才会把这些东西原原本本地给老佛爷找回来,绝不会给老佛爷丢失一件的。 ”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满是感激之情。她爱怜地看着李莲英。 她对于交代给李莲英去办的事情,她总是很放心。李莲英总会给她办得满满意意的,妥妥当当,让她挑不出一星半点儿的毛病来。 “小李子,颐和园那边的事情你也处理好了吗?”慈禧皇太后又问。 当然,李莲英知道,慈禧皇太后问的是颐和园里的那些宝贝疙瘩,他自然早已经给慈禧皇太后埋藏好了。 “老佛爷,您放心吧,颐和园里的那些东西,奴才也早已经给您埋藏好了。您不用担心。”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慈禧太后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她对李莲英这种未雨绸缪的做法非常满意。 此后,两个人一路沉默不语,只有车马发出的吱呀声和马蹄奔跑的嘚嘚声。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光绪皇帝,却是泪如雨下,心如刀绞。他的眼前不断地闪现着刚才珍妃被崔玉贵抱起来扔进井里的那一幕。 珍妃平时的音容笑貌,珍妃对他的爱,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使他悲痛欲绝,寸断肝肠。 现在他还活在世上,可是他心上的人儿珍妃却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光绪皇帝不断地谴责着自己。 他仅仅就是因为为了大清朝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强,才进行维新变法的。可是令他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维新变法得罪了那些保守派的人,他们联合起来,处处设置障碍,阻挡他推行维新变法。 最后,导致他推行的维新变法失败,他被慈禧皇太后囚禁在瀛台,珍妃被打入冷宫。从此两个人被活生生的分开,天各一方,不能够见面。 谁知,今天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成了他们生死永别的最后一面,从此天人相隔,阴阳两界。 光绪皇帝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流。他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慨叹道:他一个堂堂的大清朝皇上,九五之尊,却没有任何的权力,甚至连他心爱的妃子都保护不了,这叫他情以何堪! 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是为何啊!光绪皇帝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车队在乡间坑坑洼洼的道路上缓慢地行进着。 直到天黑,队伍到达了一个小村庄。慈禧太后决定在此休息一晚上。 李莲英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住宿,又亲自检查了一遍安保措施。他知道,这一路并不太平,他必须小心谨慎,确保慈禧皇太后的安全。 慈禧皇太后躺在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默默地想着未来。 她知道,这次逃离京城,或许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次日早晨醒来后,慈禧皇太后率领着这一行人,继续开始沿着漫长的道路上,踽踽而行。 从京城出来后,一路向西。他们越往前走,环境越来越恶劣,天野越来越荒凉。别说是见到村庄人烟了,就连天空中的鸟儿都很少看见,整个大地荒无人烟,一片凄凉。 此时正好是北方八月的天气,日上三竿的时候,大地就像一个烤焦了蒸笼,热浪扑面而来。 空旷辽阔的大地上,不见一棵树木,炽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这一行人无处躲身,太阳好像要把他们烤熟烤焦似的。 此时的这一行人,口干舌燥,浑身疲惫。 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由于出逃的时候,太紧张了。他们几乎没有带上多少吃的和喝的,现在吃的和喝的所剩无几。 如果连续再走几日,他们这一行人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慈禧皇太后,就感到她坐在一个狭小的蒸笼中,浑身燥热难忍。 旁边的宫女不停地给她扇着扇子,慈禧皇太后还是觉得热,感觉不到一丝儿凉快。 她嘴里好不停地喊着:“热热热,太热了,热死人了。” 宫女见慈禧皇太后喊热,她就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扇扇子,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是不满意,开始对这个宫女发起飙来。 “你这个贱人,你还赶快不扇扇子,你要把哀家热死吗?” 此时的宫女已经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浑身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淌。她的整个身子都湿透了,衣服贴在了身上,整个曲线暴露无遗。 “老佛爷,奴婢已经尽力了,奴婢已经扇不动了。”这个奴婢大胆地说了一句。 “你还敢犟嘴,看哀家怎么收拾你。”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道。 陪在马车旁边的李莲英听见慈禧皇太后对宫女发怒,就赶紧说:“请老佛爷息怒,这天气确实太热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这个奴婢吧。她已经尽力了。您看她的身上,汗水已经浸透所有的衣服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才没有再责骂这个宫女,看看这个宫女也确实挺可怜的。她已经热得不行了,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停地给她扇扇子,害怕把她热坏,她已经够敬业的了。她再不能责骂她了。 “小李子,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吧。真的太热了。哀家怕再走,就会中暑的。”慈禧皇太后对陪着她马车走的李莲英说。 “老佛爷,这里天高地阔,荒无人烟,哪里有阴凉啊!您还是坚持一下吧。等奴才发现有阴凉的地方,奴才就告诉老佛爷,让车停下来,请老佛爷下车凉快一下。”李莲英赶紧给慈禧皇太后解释说。 “好吧,小李子,哀家快要热死了。”坐在车里的慈禧皇太后不停地说。 “老佛爷,您坚持一下吧。”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哀家实在渴的不行了,快拿水来。” 慈禧皇太后说,她的嘴唇已经干燥的开裂缝了。 “好的,老佛爷。”李莲英说。 李莲英赶紧让负责管理后勤的太监小德张去拿水。 不大一会儿功夫,这个负责后勤的太监小德张回来了。 他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不好了,离开京城所带的水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一点儿了。如果大家再喝,恐怕维持不到今天晚上了。您说该咋办?” 第888章 老佛爷您再坚持一下再忍忍 李莲英听了这个小德张的话,思索了片刻说:“传本大总管的令,从今天开始,除了老佛爷外,任何人都要给定量供水,不能渴了随意要水喝,除非征得本总管的同意。” “那端王,刚大人等大臣喝水怎么办?”小德张小心翼翼地问李莲英。 “一视同仁,任何人不能搞特殊,这是本总管的命令。记住了吗?若有违抗者,定斩不饶。”李莲英给小德张叮嘱说。 “大总管,奴才记住了。”小德张连忙保证说。 李莲英赶紧把小德张拿来的水递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递过来的水,仰起脖子,咕咚咚的一口气喝下去,顿时感觉到浑身清爽了许多。 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这水太好了,喝下去浑身舒畅多了,凉快多了。哀家还没有喝够,还想喝。你派人再去给哀家拿点水来。”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一下子为难了。现在水已经不多了,如果慈禧皇太后再喝,把水喝尽后,再一时找不到水源,就别说他们这些人的性命能不能维持下去,慈禧皇太后的性命都难以保障了。 李莲英只好硬着头皮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斗胆给您说一句。现在离开京城时所带的水不多了。剩下的水只能维持到今天晚上了。奴才已经给负责后勤的人下了死命令了。除了老佛爷喝水外,其他人只能定量给水。免得断水后,我们再没有水喝。我们就很难维持下去了。” 李莲英说到这儿,看了看慈禧皇太后,见慈禧皇太后看着他,并没有发怒,他又开始大胆地说: “老佛爷您是不是再忍忍,再坚持一下。如果我们能够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水源,这个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否则,喝水就成了大问题。因此,奴才认为,现在必须要保证老佛爷和皇上的喝水,不能够让老佛爷和皇上渴着,但是,老佛爷和皇上还不能一次喝的太多,不然就没水喝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她知道了李莲英的难处。 李莲英是让她节约着喝水,免得水喝掉,再找不着水源,他们就会被渴死的。 慈禧皇太后只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李莲英的建议,再没有要水喝。 她细细一想,李莲英说得非常正确。如果一旦再找不到水源,他们这行人就会被渴死的。 慈禧皇太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又走了一段路,慈禧皇太后感到饿了。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饿了,一整天了,哀家没有吃东西,你去给哀家找点吃的吧。” 李莲英知道,不光是慈禧皇太后,所有人的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家都没有进食了。不是大家肚子饱,不想进食,而是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离开京城的时候,由于时间紧张和匆忙,没来得及带上足够多的吃的和喝的。再加上人多,带的那点吃的喝的,本身就很很有限,现在早已经吃喝的所剩无几了。 他们原本以为在路上可以筹集到一些吃喝的。可是谁知,一出了京城,就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到处都是哀鸿遍野,死尸遍地,哪里还有什么吃的喝的,天上连鸟儿都没有。 现在,慈禧皇太后的肚子开始“咕咕咕”地直叫唤了。李莲英去到那儿给慈禧皇太后弄点吃的去。 “老佛爷,出京带的食物都已经吃光了,再没有吃的了。您再坚持一下吧。奴才派人去给您找找,兴许能够找到些吃的。”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悲哀袭上心头,她没想到,她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太后,现在居然连吃的东西都很难找到,肚子饿了,吃不上东西,只能扛着。 李莲英找来小德张,命令他赶快去想办法给慈禧皇太后弄点吃的来。 这个小德张鬼点子多,有心计,他在逃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在怀里揣了三个烧饼。现在两个已经吃掉了,身上只剩下一个了。他本来是打算把这块烧饼偷偷留给隆裕皇后吃的 。 现在李莲英让他去给慈禧皇太后找吃的,他只好偷偷地把烧饼一掰为二,一半交给李莲英,让他送给慈禧皇太后吃。另一半他偷偷地揣揣在怀里,准备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地送给隆裕皇后吃。 小德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不仅仅因为隆裕是皇后,小德张要留给隆裕皇后吃。更主要的是,小德张和隆裕皇后之间还有难以言语的隐情,这是后话。 李莲英拿着小德张交给他的半个烧饼,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马车前,说:“老佛爷好,奴才派人给您去找来了吃的。他是小德张离开京城时揣在身上的半个烧饼,请老佛爷不要嫌弃它,把它吃了吧。”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给她找来了半个烧饼,她哪里还有嫌弃的心思,她的肚子早已经饿的不行了,她从李莲英的手里接过烧饼,也不管不顾自己是皇太后的身份了,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不断地连声称赞道:“香香香,这烧饼太香了,这烧饼真好吃。”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狼吞虎咽的这副吃相,既心疼又可笑。 想想慈禧皇太后平日里在宫里吃饭的时候,那个优雅的姿态,那个挑三拣四的样子,现在居然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现在她看起来就像一个饿了七八天没有吃过东西的乞丐,紧紧地抱着手中的烧饼,不敢松手,唯恐一松手,烧饼就会被别人抢去似的。 不过,此时的李莲英,肚子也饿的不行了,他看着慈禧皇太后像一个饕餮者一样吃着半个烧饼,他的肚子里也开始咕咕地大叫起来,开始不停地向他抗议。他只能不停地咽口水,咂咂嘴,看着慈禧皇太后吃烧饼。 慈禧皇太后把半个烧饼吃下后,浑身才感觉精神多了。 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就你最关心和体贴哀家了,哀家一直记着你的好处。等哀家回到宫里后,哀家一定要好好赏赐你。” “谢老佛爷夸奖,照顾老佛爷是奴才份内的事,老佛爷不必客气。奴才应该尽职尽责,无微不至地照顾老佛爷,这才是奴才的职责所在。” 慈禧皇太后吃饱了,不渴了,下令说:“小李子,传哀家的口谕,加快速度,继续前进。” “遵旨,老佛爷。奴才这就传旨。”李莲英说。 然后,李莲英对着长长的队伍,大声说:“传老佛爷的口谕,所有车辆和行人,加快速度,继续前进,不得违抗。” 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她倒是不喝了,不饿了。可是,其他的这些人,顶着炎炎烈日,已经行走了大半天了,早已经口干舌燥,浑身乏力,腿上连一点儿劲都没有了。 他们每前进一步,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一样沉重,迈不起步子来。 第889章 小李子,再有烤熟的红薯吗 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这一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一个小村子。他们原以为进了村子,就可以在这里美美的饱餐一顿,还可以美美地睡一回大觉。 没想到,当他们进了村子才发现,村子里根本没有人,村子的人早已经逃难跑光了,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李莲英赶紧令人找了一个好一点的屋子,打扫干净,布置好,让慈禧皇太后先住进去休息。接着,他又令人开始打扫了几间屋子,把光绪皇帝,隆裕皇后等人安顿好住进去,他才开始有秩序的安排其他人员住宿。 等所有的人都住好后,李莲英开始派人到处去寻找能够吃的东西,还有喝的水。 派出去的人把整个村子都翻遍了,最终连一粒米,一粒麦子,一口水都没有找到。 李莲英只好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老佛爷,这个村里的人都跑光了,奴才估计是他们听说洋人来了,都拖家带口地走了,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此时,带来的水喝完了,吃的东西吃尽了,可谓是弹尽粮绝,山穷水尽。 慈禧皇太后也已经饿得精疲力竭,浑身无力了。 她声音微弱地说:“小李子,你再派人去找找,哀家不相信就找不到一星半点儿吃的,喝的。哀家已经饿得不行了。如果再找到吃的东西,哀家恐怕都挨不到明天天亮了。”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气息微弱的样子,心疼地说:“老佛爷,您别担心,奴才一定会派人给您找点吃的回来。” 李莲英说完,急匆匆地离开慈禧皇太后的住处,又开始派人去找吃的了。 其实,此时的李莲英也已经饿的头昏眼花,回浑身无力,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李莲英找来小德张说:“你要想尽一切办法给老佛爷找点吃的来,老佛爷都快饿晕了。如果再找不来吃的,恐怕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小德张心领神会,他连连点头说:“请大总管放心,奴才一定会想办法给老佛爷找点吃的回来,绝不会让老佛爷饿着的。” “现在老佛爷就饿的不行了。你快去找吧。”李莲英催促小德张说。 小德张带了几个太监,开始到村子周围去寻找吃的,喝的。 小德张带着几个太监在村子周边四处寻找食物和水源,但是放眼望去,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荒芜,哪有什么吃的,喝的。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小德张发现在村庄的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农舍。小德张欣喜若狂,赶紧带人前去看个究竟。 他们穿过一片田野后,来到这间破旧的农舍前。推开门,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再仔细一看,农舍的墙旮旯处,堆着一个小土包,土是新的,好像这个土堆下面埋着什么东西。 小德张令人把这个土堆扒拉开,这一扒拉,可把小德张惊喜坏了。 土堆扒开后,里面埋着一些番薯。很明显,这些红薯是农舍主人舍不得吃,在逃离前又无法带走,只好埋下,打算他们回来后,再挖出来吃的。 现在却被小德张意外地发现了,小德张真是喜出望外,他赶忙让太监们将这些红薯统统扒拉出来,带回到村子里去。 小德张又绕着这个破旧的农舍转了一圈,发现农舍的后面还有一个小瓷缸,上面盖着一块木板。 小德张揭开木板一看,缸里盛着半缸水,里面还飘着一个破木勺。小德张真是兴奋极了。他把手伸进去,拿起破木勺,舀了一勺子水,端起来就大口大口地喝。咕嘟嘟,咕嘟嘟,小德张接连喝了三木勺子凉水,他才算解渴了。 虽然他刚才饿得有点头昏眼花,可是这三勺子凉水喝下去,也可以勉强充饥,他现在感觉到浑身精神多了。 小德张让这几个小太监拿上这些红薯,急匆匆地折回身,返回到村子里。然后,他给李莲英汇报了这件事。 李莲英听了小德张的汇报,十分的高兴,他立刻派人拿着盛水的器具,去那个农舍把那半缸水取回来。 很快,去水的人回来了。李莲英按照这一行人品级的大小或官位的高低,给他们定量的分配了一点儿水,然后把剩下的水封存起来,带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喝。 李莲英不愧是内廷大总管,做起这些事情来有条不紊,头头是道,井井有条。 分配完喝的水后,李莲英又令人赶快把那些从农舍里带回来的红薯烤熟。 由于红薯数量有限,李莲英下令,这些烤熟的红薯只能供给慈禧皇太后,光绪皇帝,隆裕皇后和其他几位嫔妃吃。 其他人,包括端王载漪,刚毅还有他,都不能吃这些红薯,只能饿着肚子。 李莲英这样做的目的是,怕明天一上路,如果再找不到吃的,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就会被饿坏。如果这些人都饿坏了,他们这些下人,包括端王载漪,军机大臣也就没有啥活着的意义了。 因为皇帝和皇太后都不存在了,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现在这些人就是他们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所在。 慈禧皇太后津津有味地吃着李莲英给她送来的烤熟的红薯,她感觉到这些烤熟的红薯,比她平时在皇宫里吃的那些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珍馐美馔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了。 这些红薯香甜可口,吃起来是那么的入味,那么的合口味。慈禧皇太后一连吃了两个烤熟的红薯,她还是意犹未尽,还没有吃满足,没有吃够,没有吃饱。 她问李莲英:“小李子,再有烤熟的红薯吗?再给哀家一个,哀家还想吃一个。” 李莲英一听,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因为本身从农舍那儿挖来的红薯就不多,虽然还有一些,但是那是准备留在明天的路上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吃的。现在慈禧皇太后还要吃,他不知道如何跟慈禧皇太后解释这件事。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不说话,就又问:“小李子,红薯还有吗?哀家还想吃。” 李莲英逼迫无奈,只好如实地给慈禧皇太后回答说:“启禀老佛爷,红薯不多了,奴才打算留下明天让老佛爷在路上吃。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立刻明白了。李莲英是有计划地给她留着明天吃,所以今天再不打算给她了。 慈禧皇太后理解李莲英的良苦用心,再没有说话,而是眼神里满含感激地看着李莲英。 第890章 慈禧皇太后逃难路上的奇遇记 慈禧皇太后心里默默地说:这个小李子对哀家真是太好了。患难见真情。现在她对李莲英越加喜欢和钦佩了。没有这个奴才的细心照顾,她或许都活不到今天,活不到去西安的。 就这样,除了慈禧皇太后、光绪皇帝、隆裕皇后和极个别的人吃到了红薯,肚子不太饿。 其他人都没有吃到红薯,他们空着肚子已经两天了,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浑身无力。 当天晚上,有个老太监就饿死了。李莲英令人把这个老太监拉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埋了。 第二天一早,队伍继续西行。慈禧皇太后想到昨晚死去的老太监,心中一阵悲凉。 她看着李莲英,说道:“小李子,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像那老太监一样,走不到西安了。” 李莲英赶忙回道:“老佛爷洪福齐天,我们一定会平安抵达西安的。” 然而,接下来的路途并不顺利。一路上,天气炎热,水源匮乏,食物也越来越少,众人的生存面临着极大的考验。 但是在李莲英的精心安排下,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等人的吃喝总算能够得到优先的供给。 某天,当队伍经过一片荒漠时,狂风大作,沙尘漫天,让人睁不开眼。 慈禧皇太后不禁感叹道:“哀家从来没有想到过路途竟然会如此的艰难,实乃哀家前所未有预料到的。” 就在此时,前方隐约出现了一座城镇。众人大喜过望,加速前进,希望能在此找到补给。 然而,当他们走近时,却发现这座城镇早已经是废墟一个,里面空无一人。 慈禧皇太后脸色凝重地看着这座废墟,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但李莲英却连忙安慰道:“老佛爷莫急,奴才已派人四处寻找食物和水源,相信很快便会有好消息的。” 说完,他便转身吩咐其他太监继续前行,寻找食物和水。 在这荒芜的城镇中,众人艰难地摸索着。 突然,有一名太监兴奋地喊道:“这里有井!” 大家闻声纷纷涌向前去,果然看到一口深井。然而,当他们试图打水时,却发现井里早已干涸。 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眼看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慈禧皇太后抬头望着天空,暗自祈祷着这场雨能够给他们这行人带来一些转机。 可是,很快天空中的云朵就散开,闷雷也不响了。 众人无奈,只好继续在城中寻找其他线索。 这时,另一名太监发现了一间看似仓库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他们在角落里终于找到了一些残存的粮食和水。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足以可以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李莲英总算松了口气,他命令手下将这些物资准备拿回去。然而,就在大家纷纷上前,准备拿这些物资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一群土匪模样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手持武器,目光凶狠。 一个土匪头目对着李莲英这些人大声怒吼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抢我们的吃的。你们也不问问爷爷我们答应你们不!小的们,你们给我们上!” 李莲英连忙走上前,喝斥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本总管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土匪头子冷笑一声,霸气地怒怼说:“我们是这片荒漠的霸主,你们识相点,赶快把这些东西给我们放下,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双方陷入了紧张的对峙之中。 李莲英挺直了身子,厉声说道:“大胆狂徒!本人是大清朝老佛爷身边的内庭大总管李莲英,岂会惧怕你们这些匪贼!” 土匪们一听李莲英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很显然,他们根本没有把李莲英他们放在眼里。 “你个太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财物,我们爷爷们是要定了!兄弟们,给我上。”匪徒头目说。 土匪们一听他们的头目发话了,一个个挥舞着武器,一步步向李莲英他们逼近,大有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样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卷起漫天黄沙。 风中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眨眼间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来人一袭白衣,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寒光四射。 “我乃江湖中人,今日特来教训你们这些无良匪类!”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剑如疾风,瞬间刺向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还来不及反应,便惨叫一声倒地身亡。其余土匪见状,吓得四散逃窜。 李莲英感激地看向这位白衣男子,说:“多谢壮士出手相助。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只是路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消失在风沙之中。 李莲英望着白衣男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李莲英对手下说:“此人身手不凡,想必是位江湖豪杰。若能将他招揽至老佛爷麾下,他必将能够成为我大清朝的得力干将。” 可是,哪里去寻找这位白衣男子哩?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李莲英只能在心里想想,嘴里说说罢了。 随后,李莲英令手下收拾好这些物资,带着这些物资,继续踏上行程。 而那位把他们从危机局势中救出的神秘白衣男子,也成了他们心中难以忘怀的身影。 一行人继续向西而行。 这天,慈禧皇太后忽然问李莲英:“小李子, 现在到哪儿了?” 李莲英也具体不知道他们到哪儿了,就赶紧派人去找来刚毅,让刚毅前来告诉慈禧皇太后,现在他们到哪儿了。 刚毅一听慈禧皇太后问他,他们现在到哪儿了,他也回答不上,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了。他只好又去问军机大臣赵舒翘。 正好,赵舒翘随身携带着一幅地图,他拿出来查看了一下,确定了一下位置,赶紧告诉刚毅说:“刚大人,我们马上就到昌平了。” 刚毅一听,非常高兴, 赶紧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启禀老佛爷,马上就到昌平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可高兴了。她大声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就说马上到昌平了,让大家抖起点精神来,加紧赶路,争取到了昌平县,保管让大家吃好喝好,休息好,他们再继续出发。” 李莲英很快就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达下去了。 大家听说很快就到昌平了,可高兴了,人人脸上露出笑容,个个精神抖擞,步伐加快了。 虽然他们现在饥饿难忍,但是一听说马上就到昌平了,他们心中又升起来无限的希望,希望到了昌平,他们能够吃个肚儿圆,喝个痛快。 一行人在慈禧皇太后画的这个大饼诱惑下,又开始抖起精神,迈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路。 接着,慈禧皇太后又传旨,让李莲英速派出两个侍卫,前去给昌平知州传话,让他尽快前来接驾。 两个侍卫得令后,飞身上马,直奔昌平去传达慈禧皇太后的懿旨。 快到下午的时候,去昌平传旨的太监回来啦。 他们给慈禧皇太后带来了惊掉下巴的坏消息。 第891章 现在哪里来的皇上和皇太后 传旨太监说:“启禀老佛爷,奴才前去传旨,昌平知州不但不给奴才开城门,而且还站在城墙上大声对奴才吼道,说现在洋人都进京了,大清朝都已经完蛋了。而且他还说……” 传旨太监说到这儿停住了,不敢往下说,他抬起头,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见传旨太监说到这儿打住了,就生气地问:“他还说什么了?你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启禀老佛爷,奴才不敢说。请老佛爷恕罪。”传旨太监小心翼翼地说。 “你说呀,哀家不治罪于你。”慈禧皇太后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 传旨太监战战兢兢地说:“他还说,现在哪里来的皇上和皇太后,奴才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而且他还说了一大堆大逆不道的话。大骂让奴才滚蛋。最后他说,他是不会来接驾的,让您等着吧!” 慈禧皇太后听了传旨侍卫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牙切齿地大骂那个昌平知州道:“你这个王八蛋,老娘还没有死哩,你就这样猖狂,就把老娘忘了。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有你的好果子吃。” 昌平知州没有想到,数月之后,慈禧皇太后回到北京,他真的为他的这种荒唐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不过只是后话。 慈禧皇太后这一行人,最终没有能够进到昌平城里去胡吃海喝一顿,好好睡上一觉。他们所有的人都带着失望,只好无可奈地何绕过昌平城,继续一路向西行进。 一路上,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昼行夜宿,风餐露宿,个个饿得头昏眼花,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大家只能硬咬着牙赶路,一路上听不到一个人说话, 因为大家都已经饿得没有一点儿说话的力气了。 有时候,偶尔经过一个小村庄,小村庄里也是满目疮痍,萧条冷落,只剩下破旧的茅舍与荒凉的田野,毫无一点儿人烟和生机。 慈禧皇太后懒得派人进村去寻找吃食了,因为村子里是根本寻找不到任何吃食的。这一行人只能靠在路边挖点野菜,剥点树皮,维持着生活。 这天,赵舒翘告诉李莲英说:“大总管,我们马上就到山西省延庆州宣化县城了。您是不是去给老佛爷禀报一下,请老佛爷派人前去通知延庆州宣化县县令前来接驾。这次也许说不定宣化县令接到老佛爷的圣旨,前来接驾。这样他们也好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喝的,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顺利抵达西安。” 李莲英听了赵舒翘的话,不无担忧地说:“赵大人,您说的很在理。只是本总管担心,宣化县令会不会像昌平知州一样,不会前来接驾,还会说一些难听的话,让老佛爷难堪。” 赵舒翘听了李莲英的话,想了想说:“李大总管,这个您不必担忧,本官想,宣化县令他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他不会不前来接驾的。” 李莲英听了赵舒翘的话,心里自信了,他说:“既然赵大人这样肯定,那本总管这就去给老佛爷禀报此事,让老佛爷尽快派人去给宣化县令传旨,让他赶快来接驾。” 李莲英赶紧赶到慈禧皇太后那儿,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启禀老佛爷,赵大人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山西地界,马上就到宣化县城了。奴才想,老佛爷是不是派人前去宣化县传旨,让宣化县令前来接驾,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她听了李莲英的话,沉默了片刻,说道:“小李子,这一路走来,各地官员皆是这样,哀家不知道这个宣化县令是否能够前来接驾?哀家心里也没底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在受到一些打击后,对政府官员也失去了信心。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尽快活着到达西安,等到了西安,她再收拾这些不把她放在眼中的王八蛋官员。 李莲英赶紧建议说:“老佛爷,不管怎样,奴才以为老佛爷还是派人前去宣化传旨,试试看,没准宣化县令会前来接驾。如果他能够前来接驾,就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吃喝,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吃喝问题,不然,我们马上就会弹尽粮绝了。” “好吧,那就不妨试试吧。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立刻派两个侍卫前去宣化县传旨,让宣化县令前来接驾,不得有误。”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说,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宣化县令能不能前来接驾。 “遵旨。”李莲英连忙说。 随后,李莲英按照慈禧皇太后的口谕,立即派了两个侍卫快马加鞭前往宣化县,传达慈禧皇太后的旨意,让他速速前来接驾。 按照这里到宣化县的路程计算,侍卫一来一去,至少得两天时间。在这两天时间里,如果这些人再不吃点东西,可能就会有人倒下去,再也永远站不起来了。 别说其他人了,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都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他们都饿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 李莲英也已经饿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端王载漪更是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唤,刚毅饿得有气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唯有小德张还能够勉强支撑一下,因为他毕竟年轻。 小德张看着这一行人个个有气无力,目光呆滞,嘴唇干裂,走路摇摇晃晃。他想,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这些人都会饿死的。 如果这些人都饿死了,由谁来伺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呢!这不行,现在必须得挽救这些人的性命,绝不能让这些人就这样倒下去。 小德张找到李莲英说:“大总管,奴才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莲英看了一眼小德张,有气无力地说:“你有什么好建议,尽管说吧。” “大总管,奴才想,这两个侍卫前去宣化县传旨,来去最快也得两天时间。再说宣化县令能不能前来接驾,这还是个未知数。照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恐怕支撑不到后天了。所以,奴才想,与其饿死,还不如进行自救。” 李莲英一听小德张的话,满脸迷糊,一脸不解地看着小德张,问道:“你说,怎么个自救法? “大总管,奴才想,能不能启禀老佛爷,让我们宰杀一匹拉车的马,让大家饱吃一顿,或许能够让大家活着等到宣化县令来接驾。”小德张小心翼翼地说。 李莲英听了小德张的话, 起先是大吃一惊,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很在理。人都活不下去了,还留着这些拉车的马有什么用。 “好,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本总管这就去跟老佛爷禀报一声,让老佛爷定夺。”李莲英对小德张说。 李莲英来到慈禧皇太后跟前,把小德张的想法说给慈禧皇太后听。 说完后,李莲英又说:“老佛爷,现在人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再不给这些奴才东西吃,他们就会被饿死的。如果他们饿死了,又谁来照顾老佛爷和皇帝哩?因此,奴才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恩准,宰杀一匹拉车的马,犒劳一下这些日子没有吃上饭的奴才们吧。”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想了想说:“好吧, 传哀家口谕,宰杀一匹拉车的马, 让大家美餐一顿,再继续赶路。”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同意了他的想法,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赶紧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说:“谢老佛爷恩准。奴才这就立刻去传旨,宰杀一匹马,让所有的人饱餐一顿。” 李莲英跌跌撞撞地从慈禧皇太后那儿走出来,立即派人把这个好消息传达下去,并且下令就地埋锅造饭,让大家吃个饱肚子再赶路。 这行人听说慈禧皇太后要杀一匹马让他们吃,他们激动得哭了。 他们自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别说是吃肉了,就连肚子都没有吃饱过,现在居然要杀一匹马吃,他们能不高兴吗?能不激动吗? 第892章 县令让老佛爷趁早滚远点 一匹拉车的马终于被饿疯了的人宰杀了。大家开始七手八脚地剥马皮,剃肉,剁骨头,很快,这皮马就被肢解的七零八落。 饿疯了的人们恨不得把这匹肢解得七零八落的马生吃了。大家围着这匹马好像一下子来了许多精神。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讨论着如何吃这些马肉,如何喝马肉汤,如何啃骨头。 李莲英吩咐御厨开始搭锅煮肉。锅搭好了,锅下面的火焰舔着锅底。锅里的肉味开始弥漫开来。 这些人围着肉锅,久久不愿离开,他们看着在锅里翻腾着的马肉,口里流出了哈喇子。 一会儿后,马肉的香气就飘散开来。人们纷纷围拢过来,等待着开饭。 一名厨子将一大盆煮好的香喷喷的马肉端了过来,放在了地上。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准备大快朵颐地吃肉喝汤。 这时,慈禧皇太后走了过来。她看着这些饥饿的人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她开口说道:“各位,这一路让大家辛苦了。今天虽然杀了一匹马,也是无奈之举。哀家知道,这一匹马,对于我们这么多的人来说,也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不过,哀家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吃饱喝足,抖起精神来,再坚持一下,继续前行,尽快到达宣化县城。到时候,我们就能够摆脱困境了。” 众人纷纷跪地谢恩,表示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慈禧皇太后和皇上,争取早日抵达西安。 随后,人们开始享用这顿难得的美餐。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马肉,喝着马肉汤,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顿马肉宴,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对赶路的希望。 吃完了这顿马肉宴,这一行人精神倍增,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们开始又踏上一路向西的逃亡之路。 一天一夜过去了,慈禧皇太后望眼欲穿,一直不停地在等待着派出去到宣化县传旨的那两个侍卫的归来。 可是,让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失望的是,他们一直等到天黑,始终都没有见到那两个侍卫的归来。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心急如焚,他们不断地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可是,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前方的道路上不见任何人影儿。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开始为那两个前去宣化县传旨的侍卫担心起来,他们在心里默默地想,是不是这两个侍卫在路上出事了,回不来了,还是和宣化县令接驾的人 一块儿来了。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就这样一边默默地想着,推测着,一边默默地等待着那两个前去宣化县传旨的侍卫。 直到第二天下午黄昏的时分,这两个前去宣化县传旨的侍卫才终于回来了。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骑着瘦骨嶙峋的马,慢腾腾地来到了 慈禧皇太后的面前。 这两个侍卫刚到慈禧皇太后面前,就从马上跌落下来,他们试图挣扎着站立起来,可是腿上却连一点儿劲都没有了,根本无法站立起来。 李莲英一看这两个人已经饿晕了,失去知觉了,突然倒地不说话了。 他赶紧立即吩咐身边的人说:“赶快去找点吃的和喝的来,救救这两个人。” 李莲英话音刚落,就有人赶紧端来昨天剩下来的两碗马肉汤,李莲英说:“快把这两碗马肉汤给他俩灌下去。” 听到李莲英的吩咐,立刻过来两个小太监,他们分别接过这两碗马肉汤,扶起地上躺着的侍卫,扳开他们紧闭着的嘴,把马肉汤给这两个侍卫灌了下去。 两个侍卫喝完马肉汤,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总算缓过神来,清醒了过来。 他们两个人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有许多人满怀期待地盯着他们两个看,他们才想起来他们之前干嘛去了。 两个侍卫明白了后,赶紧硬撑着站起来,走到慈禧皇太后的马车前,“噗通”一声跪下说:“启禀老佛爷,奴才奉旨前去宣化县传达老佛爷的圣旨,让宣化县令前来接驾。可是,宣化县令不让奴才进城门。他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奴才不敢说。” 侍卫说到这儿停住了,不敢说了,他抬起头来,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见这个侍卫不敢说了,就给他宽心说:“你尽管说,哀家不怪罪你。这个狗官他还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你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这个侍卫见慈禧皇太后要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不得不说。 他说:“老佛爷,宣化县令他高高地坐在城门楼上,对奴才说,让奴才回来告诉老佛爷,现在洋人都已经打进京城了,现在是洋人的天下,皇上都跑了,哪有什么老佛爷。他是不会前来接驾的,他让奴才滚远点。否则,如果奴才再说让他接驾的事情,他就会把奴才杀了,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大胆妄为,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气煞哀家。”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道。 另一个侍卫接着又哭着给慈禧皇太后告状说:“老佛爷,他还说,现在是洋人的天下了,他就是这个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他只听洋人的话,不听老佛爷的话。不然,以后洋人怪罪起立,他可担待不起。他如果前来接驾老佛爷,就会惹闹洋人的,洋人就会找他的麻烦。他让老佛爷趁早滚远点。免得给他们带来麻烦。” 慈禧皇太后听完这两个侍卫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着牙齿说:“这个混账东西,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趋炎附势,你等着瞧,等哀家返回京城后,哀家再好好收拾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让你们知道哀家的厉害。哀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李莲英听了更是气愤至极,他没有想到这些官员们竟然是这样对待流落在外的慈禧皇太后,叫他情以何堪。 “老佛爷,您别生气。他们这些狗官胆子特忒大了,居然敢这样对待老佛爷,实在是可恶至极。等老佛爷回宫后,您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老佛爷的厉害才行。”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气哼哼地说:“小李子,哀家回宫后,绝对不会放过这些王八羔子的,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的。” 慈禧皇太后说完,顿了顿,接着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绕道宣化县,继续前进。” 这一行人在吃完了那匹马的肉,喝完了马肉汤后,精神了许多,他们又开始雄赳赳,气昂昂地继续前行。 其实,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自从义和团运动轰轰烈烈地到处开展活动后,帝国主义列强对大清国的侵略和奴役日益加深。 清政府政权开始摇摇欲坠,他们对地方政府的管辖越来越软弱,各地根本无视清政府的存在。他们各自为政,各行其事,各霸一方,根本不把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放在眼里的。所以才有了昌平和宣化县令不接驾的现象。 这天夜里,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摸黑赶到了一个小村庄。村民们看到这行人狼狈不堪,好心收留了他们。 慈禧太后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早早地歇息了。 第二天清晨,慈禧皇太后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 她开门一看,只见几个村民正围着李莲英吵吵嚷嚷。 原来,昨天夜里村里遭到了土匪的抢劫,村民们以为这些事情是慈禧皇太后他们这行人干的,村民把他们当做了是土匪一伙的,抢劫了他们的东西。 第893章 西行逃难路上的艰苦生活 慈禧太后连忙向村民解释说:“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我们是一群逃难的的良民,请你们相信我们,我们绝不会抢劫你们的东西的。” 可是,无论慈禧皇太后怎么向村民们解释,村民们就是不肯相信慈禧皇太后的话。他们认定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就是和劫匪是一伙的,他们围着慈禧皇太后一行人,让他们赔偿昨天晚上被劫匪抢去的东西。 就在村民和慈禧皇太后这行人争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站了出来,看了看争论的双方,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大家别争论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位老太太她不像是坏人,我相信她。她一定是好人,她一定不会是与土匪一块儿的。” 村民见这位年轻男子站出来替这位行人说话,他们就相信了这个年轻人的话,不再为难这行人,不再纠缠这些人,放他们走。 这位年轻人帮助慈禧皇太后解了围,慈禧皇太后非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动,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为我们澄清事实,我们对你非常感谢,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定当回报公子。” “在下姓张,名云帆。回报就不必了,人人都有落难之时。我岂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后会有期。”男子说完,飘然而去,不再回头。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个人,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心想,此人倒是正气凛然,若能收为己用,日后必成大器。 他赶紧派李莲英前去追逐此人,询问他的住址,可是此人微微一笑,说:“不必了。人各有志,在下不愿意留下姓名。在下只是个流落江湖的人,一生云游四方,以四海为家。” 李莲英见无法挽留此人,只好作罢。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继续坐着马车前行,此时,随行的宫女和太监对生活已经完全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现在既没有吃的,又没有喝的,而且沿途的官员,还没有一个人主动前来接驾的,他们眼里已经根本没有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了。 现在只有他们这些人好忠心耿耿地跟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逃命,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他们谁也说不清楚,谁也拿捏不准,只能闷着头,跟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一路西行。 慈禧皇太后这一行人又走了一天一夜,前几天宰杀的那匹马,肉早已经吃光了,汤也喝尽了。 这一群庞大的逃难人群,生活是越来越困难了,现在只有慈禧皇太后,光绪皇上和隆裕皇后等人才能够吃到定量的一些食物。 其他人都得饿着肚子前行。 这一行人,就像一群被打散的溃不成军的队伍,懒懒散散,邋邋遢遢,有气无力的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行进着,他们越往西行,地方越荒凉。 地方越荒凉,人心就越慌乱,这群人前行的速度就越慢,他们越来越看不希望了。 有的人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能不能活着到达西安。他们个个心里涌起来了无限的悲哀和无望。 有些大臣和侍卫开始纷纷倡议,再宰杀一匹拉车的马,吃一顿,不然就会饿死在路上。 当他们把这个想法告诉给李莲英的时候,李莲英也做不了主,他就去找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请慈禧皇太后定夺。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禀报,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形势紧迫。如果这些人再吃不到食物,就会被饿死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意再宰杀一匹马,缓解一下大家缺吃少喝的问题。 很快,又一匹马被宰杀了,众人开始纷纷动手,肢解马匹,埋锅造饭。 不久,火舌舔着锅底,马肉开始在锅里翻腾着,马肉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人们围着肉锅不停地咂舌,流口水。 很快,马肉煮熟了。 李莲英吩咐后勤管理人员,按照随行官员品级的大小,给他们定量分发马肉。 至于那些宫女太监,他们是根本分不到马肉吃的,他们只能喝点马肉汤解馋。 那些分到马肉的官员,狼吞虎咽地吃着这顿美味的马肉,嘴角流出了油水,他们心满意足了,暂时忘却了路途的艰辛。 那些宫女和太监,虽然吃不上马肉,但他们能够滋溜滋溜地喝着马肉汤,他们也很自足和满意了。 吃完这批马肉后,这些人又精神抖擞的坚持了一天。可是,第二天,食物又变得匮乏起来。 这时候,再不能宰杀拉车的马匹了,如果再宰杀拉车的马,那就意味着一些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需要步行了。 对于这些过惯了锦衣素食的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让他们徒步去西安,这比登天还难。他们宁可饿死,也不愿意徒步去西安,因此他们首先站出来开始反对再宰杀马匹的想法。 这样一来,食物的匮乏仍然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一些身体虚弱者无法继续前行人,开始逐渐跟不上队伍,最后慢慢地掉队,饿死在了路上。 慈禧皇太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心中焦虑万分,可是也是无可奈何。 慈禧皇太后决定派出一些士兵,到附近去寻找其一些食物,来缓解食物匮乏的问题。 这些士兵们带着有限的口粮,深入戈壁滩,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可以果腹的东西。 几天过去了,士兵们陆续归来,却都是空手而归。他们四处寻找,只找到了一些勉强可食用的野草和根茎,但这些远远不够满足这一行人的需求。 眼看着队伍中的人员日益减少,慈禧太后心急如焚。就在这时,有一名士兵提议,可以尝试捕捉戈壁滩上的小动物作为食物。 虽然这个方法充满风险,但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于是,一些身强力壮的士兵组成小分队,开始尝试设陷阱捕捉野兔和沙鼠。 尽管收获甚微,但是每一点食物都成了救命的稻草。然而,在这艰难的环境下,生存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在这艰难的旅途中,每个人都在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够早日抵达西安,找到一片安宁之地。 但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能否坚持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这天傍晚,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农舍里亮着灯光。 李莲英安顿好这行人,然后他亲自带着一个随从去了这个农舍。 李莲英敲开这家农舍的门,里面有两个人,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汉子。 他们见李莲英进来,赶紧从土炕上坐起来,惊讶的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莲英见这两个人是守规守矩的农家人,就实话跟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说,现在洋人打进了京城,他们为了保护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不受洋人的欺辱,才带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离开京城去西安,躲避灾难。 他是老佛爷身边的大总管,叫李莲英。 第894章 他们喝到了最好的小米粥 老者和中年人一听是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一行人,他们两个人赶紧从土炕上下来,跪倒在李莲英面前说:“大总管,小民不知道皇上和老佛爷来到此地,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李大总管带着小民去叩见皇上和老佛爷。让老佛爷和皇上恕罪小民。” 李莲英见这两个人老实忠诚,他也被这两个人的做法感动了。他连忙说:“你们二位快快请起。皇上和老佛爷不在这儿。现在老佛爷和皇上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你们快给老佛爷和皇上做点吃的吧。” 这个老者和中年男人一听皇上和老佛爷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他们赶紧说道:“李大总管,小民这里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好吃好喝的,但是有点小米。如果老佛爷和皇上不嫌弃,小民立即给老佛爷和皇上熬点小米粥喝。” 李莲英一听,连忙说:“你快快熬点小米粥,老佛爷和皇上已经饿得不行了。他们不会嫌弃的。 老者一听李莲英说老佛爷和皇上不嫌弃他熬的小米粥,他高兴极了,赶紧吩咐儿子开始添水,下米,烧锅,给老佛爷和皇上熬小米粥。 在老者和中年男人熬小米粥的当儿,李莲英和这两个人聊起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这两个人给李莲英说,村子里的人听说外国人打进来了,他们就拖家带口地逃亡外地了。他们是一对父子,不怕洋人,就留了下来。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吃的,只剩下一些小米了。 现在既然皇上和慈禧皇太后路过这儿,他们就拿出这些仅有的小米给皇上和慈禧皇太后熬粥喝,也算是他们对皇上和慈禧皇太后的孝敬。 李莲英听了这两个人的话,颇受感动。 他想这些朴素的老百姓,无论朝廷平时怎样对待他们,但是大敌当前,他们仍然心里想着的是老佛爷和皇上的安危,始终惦记着老佛爷和皇上。比起那些贪官污吏来,他们更显得忠诚厚道。 他们不像那些吃里扒外,趋炎附势的昌平知州,宣化县令,他们见风使舵,狗眼看人,危难之际,不管不顾皇上和慈禧皇太后。 很快,这个父子俩就把小米粥熬好了。小米粥虽然熬的清汤寡水,可以照见人影,但是,对于这些饿晕了的人来说,这锅小米粥闻起来竟然是那么的香甜,美味。 小米粥的香味早已经飘到了远处,那些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和士卒们闻到这小米粥的香味,早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李莲英吩咐手下的小太监先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上盛了满满的两大碗,而且尽量把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小米粥盛的稠一点。 然后,把剩下的小米粥,按照文武百官个人官衔的大小,再分配给他们,最后,剩下不多的一点儿,才分给那些下人,宫女和太监。 虽然这对父子熬的小米粥很清,不稠,但是对于这些好久没有吃过米面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他们呲溜呲溜地吃着,喝着。吃完后,还忘不了把碗舔的干干净净的。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也是吃了个肚儿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在这儿喝到了皇宫里从来没有喝过的这么好喝的小米粥。 吃饱喝足后,慈禧皇太后让李莲英去问这对父子俩的姓名,并且告诉他们,等她回宫后,一定要好好赏赐和报答这对父子俩。 慈禧皇太后在这个村庄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慈禧皇太后精神倍增,继续率领着这行人前进。 他们又行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了居庸关。 由于这一段路比较难走,天黑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晚上,稍作休整,等养精蓄锐后,再开始行走。 这天晚上,他们住在了居庸关外的一座破庙里。由于处在兵荒马的年代,这个寺寺庙里的僧人早已经尽数出逃,里面没有一个僧人。 寺庙内破旧荒凉,死气沉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晚上,更是静的可怕。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被李莲英安排在大殿后面僧人居住的低房内休息,其他的人统统在寺庙内露宿。 光绪皇帝一个人不敢住,李莲英就派了两个御前侍卫陪光绪皇帝睡。 慈禧皇太后也不敢一个人睡,她不愿意让宫女陪她睡,她就责令让李莲英侍寝。 李莲英在京城里就经常侍寝慈禧皇太后,现在慈禧皇太后让他侍寝,他自然很乐意。 由于这些日子连续的长途跋涉,这些人早已经累得不行了,现在有了这样一个睡觉的好地方,他们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开始打起鼾声来。 很快,破旧的寺庙里,除了夜风的呼啸声,剩下的就是这一行人的打鼾声。 慈禧皇太后睡不着,想着这些要离开京城的日子,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心里就疼得厉害,眼里不禁老泪纵横。 她没有想到,现在她竟然被洋人逼迫的无处可去,只好率领着这些人四处逃难,心中酸楚难忍。 当年她随咸丰皇帝向热河逃亡时,虽然也是逃亡,可是哪有这般的悲惨和凄凉。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啊! 李莲英听到慈禧皇太后在唉声叹气,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也别太悲观失望了,我们很快就会走出困境的。只要我们一走出困境,老佛爷的好日子就会很快来到。”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安慰的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问李莲英:“小李子, 你说,现在洋人打进京城了吗?” “老佛爷,这个奴才说不上。不过,老佛爷不用担心,京城不是还有庆亲王,李鸿章大人和荣中堂大人在和洋人谈判吗?” “小李子,你说李鸿章和荣禄能够和洋人谈判成功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京城?” “老佛爷,奴才想,庆亲王,李鸿章大人和荣中堂大人一定很快就会和洋人谈判妥当的。只要他们和洋人一谈判妥当,老佛爷就立马启銮回京,不再受这长途跋涉的颠簸之苦。” “但愿如此吧。哀家也多想早一点启銮回京!这颠沛流离的生活,哀家过够了。”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说。 “请老佛爷不要唉声叹气,您很快就会回京的。”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唉,小李子,不是哀家担心,你看看这一路上,这些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昌平知州,宣化县令等人。他们这些小小的官员,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不前来接驾。哀家还能够活出人来吗?正应了那句古话,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哀家现在连一点儿权威都没有了。只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忠于哀家,最知道体贴哀家,最关心哀家。哀家以后一定要好好疼爱你。” “谢谢老佛爷夸奖。老佛爷言重了,侍奉老佛爷是奴才的职责。老佛爷不必客气。这是让奴才生气的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官员,老佛爷平素对他们那么好,没想到现在老佛爷有了难处,他们竟然背信弃义,不理不睬老佛爷,实在是可恶至极,让人生气透顶了。老佛爷您回到京城后,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势利眼小人才对。” 第895章 商人张富贵送来赞助物资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这一对主仆,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地闲聊着。 聊了一会儿,慈禧皇太后感到困了,开始打哈欠。 她说:“小李子,哀家困了,我们睡吧。” “好的,老佛爷,您安心睡吧。奴才不睡。奴才再给老佛爷值会儿班,顺便给老佛爷再揉揉腿,捏捏肩。” 李莲英说完, 就把慈禧皇太后的双腿抱在怀中,开始给揉捏起来。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揉捏的浑身舒服极了,她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她想让李莲英给她使劲按摩一下。 “小李子,你给哀家按摩按摩吧。这些离开京城的日子里,哀家都没有让你好好按摩过,哀家浑身困乏的厉害。” 慈禧皇太后说完,一把抓住了李莲英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身上。 李莲英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说:“老佛爷,您躺平,哀家给您好好按摩一下吧。” 慈禧皇太后像个听话的孩子,把身子躺得直直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李莲英的按摩。 李莲英慢慢地伸出他看宽大的手掌,很准确地按在了慈禧皇太后的穴位上,开始了按摩。 外面鼾声如雷,里面温情脉脉。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按摩地快乐和呻吟起来,她嘴里不停地说着:“小李子,你按摩的真好!哀家好喜欢。” 这一夜,慈禧皇太后总算体验到了一种野外按摩的浪漫,这种浪漫给她留下终生刻骨铭心的记忆。 第二天天一放亮,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又开始离开这座寺庙,整装出发。 经过昨天一整夜的休整,今天所有的官员和士卒都精神倍增,比往日好了许多。他们走起路来,脚底有风,精神抖擞。 这一行人走出不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嘚嘚的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听见马蹄声,所有的人都身不由己地转过身去,朝后望,只见远处的大路上尘土飞扬,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在向着他们这行人奔驰而来。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跟前。 赶马车的人很快勒住了马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赶马车的人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慈禧皇太后的车前,磕头说道:“老佛爷好, 小民张富贵前来叩见老佛爷,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傻眼了,这个张富贵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一下子跪倒在她面前,说了这些话。 慈禧皇太后说:“你是何人,快快起来!” 张富贵还是跪在那儿不起来,说:“回老佛爷的话,小民是昌平县的一个生意人,专做皮货生意。感谢老佛爷的洪福,小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这些年积蓄颇多,家境殷实。前些日子,小民听说老佛爷从昌平县经过,本来小民打算在昌平县给老佛爷提供一些物质帮助。” 张富贵停了停,接着说:“谁知,昌平知州没有开门接驾,小民无法孝敬老佛爷。后来,老佛爷离开后,昌平县打开了城门,小民才得以出城。为此,小民带着一马车物质前来孝敬老佛爷,请老佛爷不要嫌弃,区区物质,请老佛爷笑纳。” 慈禧皇太后听了张富贵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她赶紧说:“张老板,你快快请起。哀家谢谢你的心意了。哀家收下你捐助的物资。” 张富贵听了慈禧皇太后感谢的话,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又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头,说:“谢老佛爷看得起小民,小民真的是三生有幸。” 张富贵说完后,才站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见张富贵站了起来,说:“富贵,你的一片赤胆忠心,哀家是不会忘记的。等哀家返回京城后,哀家一会好好赏赐你的。” 张富贵再次叩头谢恩,然后站起身来,站立一旁,静候慈禧皇太后吩咐。 慈禧皇太后打量着眼前这位忠诚的汉子,心想此人倒是可用之人。 她微笑着对张富贵说:“富贵啊,你此次前来进献物资,着实令哀家感动。哀家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为朝廷效力?” 张富贵闻言,受宠若惊,立刻跪下说道:“谢谢老佛爷看得起小民,小民愿为老佛爷和朝廷效犬马之劳!” 慈禧皇太后听了张富贵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待哀家回京之后,一定会有所安排,你且先回去吧。” 张富贵满心欢喜地跪下磕头谢恩。他知道,他的命运即将改变。而这一切,都源于他对慈禧皇太后的忠诚与进贡。 后来,慈禧皇太后回京后,对张富贵在她困难时候的帮助念念不忘,她便下旨将张富贵封为“引领侯昌平张富贵”,赏四品军衔。 张富贵被慈禧皇太后赏为四品军衔后,虽然没有薪俸,但是随太监一起领赏,这也让张富贵荣耀了一辈子,自豪了一辈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再说慈禧皇太后在得到张富贵的接济后,他们这一行人最近几天的吃喝又有了一定的保障,这让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李莲英赶紧向慈禧皇太后进言说:“老佛爷,现在张富贵给我们送来的这些物质,可以再继续维持我们几天的生活。所以,奴才以为,我们应该必须对这些物质进行定量和限量供应,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这些人的生活有所保障,不至于最后弹尽粮绝,山穷水尽。”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说:“小李子,你考虑的太周到了。传哀家的口谕,这些物资的配备,就由你安排执行。” “遵旨。”李莲英说。 随后,李莲英找来太监小德张,他把这件事情的具体安排交代给他去执行。而且,李莲英再三给小德张强调,要他一定要根据各个官员品级的大小,供应物资。 没想到小德张把这件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头头是道,让李莲英大为满意和赞叹。 有了张富贵送来的这一车物质保障,慈禧皇太后这一行人暂时不再愁吃喝,他们又开始继续一路向西挺进。 又走了一天一夜。 这天深夜,慈禧皇太后一行人住宿在了一个小村庄。 慈禧皇太后等人刚刚休息下,就听见村外的小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在这样偏远的小村庄里的寂静夜晚,听着小道上的马蹄声,它是那样的清脆和响亮。 警觉的李莲英立即嗅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他赶紧起身。传令随行的御林军和侍卫加强警戒,防止匪徒劫持。 不大一会儿功夫,马蹄声由远及近,就来到了慈禧皇太后夜宿的这个小村庄跟前。 第896章 甘肃属司岑春暄前来接驾 李莲英派御林军和侍卫把这些骑马的人拦在了村子外面的小道上。 “你们是何许人,为何在深更半夜前来这个小村庄?”李莲英大声问道。 李莲英担心这些人是劫匪,是前来抢劫他们的。 谁知,最前面骑马的那个人突然从马上跳下来,向李莲英抱拳作揖说:“敢问大人,这就是老佛爷西行的队伍吗?” 李莲英有点奇怪,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们是随慈禧皇太后出行的人,于是他问道:“你们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我们是甘肃属司岑春暄的部下,今奉岑大人的令前来接驾。下官斗胆问一句,大人尊姓大名?”这个人很有礼貌地说。 李莲英见这个人很有礼貌,就说:“哦,原来你们是岑大人的部下,失敬失敬。本人是内廷大总管李莲英,现在是专门侍奉老佛爷的。” 那个人一听,连忙说:“哦,您原来是内廷李大总管,下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请李大总管见谅,下官给李大总管请安问好。” 说完,那个人赶紧跪下给李莲英磕头请安。官场上的人谁不知道李莲英的大名,谁不知道他的厉害。他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朝廷里的文武百官见了他都要敬他三分,他一个小小的官员,岂敢怠慢。 “不必客气,不知者不为罪。”李莲英突然有点傲慢起来。 “请李大总管给老佛爷禀报一声,就说甘肃属司岑春暄派人前来接驾老佛爷。小的回去好给咱家大人交差。”这个人躬身对李莲英说。 “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本大总管现在就去给老佛爷禀报此事。”李莲英说完,留下这些人,让他们站在那儿等着,他转身回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李莲英来到慈禧皇太后的住处,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呼呼大睡了,由于路途的劳累,她的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李莲英看着睡得香甜的慈禧皇太后,真的不忍心叫醒她。可是,不叫醒她又没有办法。 李莲英只好硬着头皮推了推慈禧皇太后的身体,轻声说:“老佛爷,您醒醒,奴才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慈禧皇太后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打着鼾声,呼呼大睡。 李莲英又把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推了一下,柔声细语地说:“老佛爷,您醒醒吧,奴才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给您禀报。”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是没有醒过来,她翻了一个身,接着又睡着了。 李莲英见叫不醒慈禧皇太后,他只好使劲又摇了摇慈禧皇太后的身子,声音提高了八度,说:“老佛爷,您快快醒醒吧。奴才有好消息要告诉您。” 这一次,李莲英总算把慈禧皇太后给叫醒了。 慈禧皇太后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打扰了她的美梦,摇醒她的李莲英,刚想大怒责骂他。 李莲英却突然说:“老佛爷,奴才给您禀报您一个好消息。甘肃属司岑春暄派人来接驾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有人来接驾了,兴奋地一下子从炕上坐起来,大睁着双眼,惊诧地问道:“小李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启禀老佛爷,甘肃属司岑春暄派人前来接驾。”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兴奋和惊诧的样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次慈禧皇太后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有人来接驾了,这太让她兴奋和激动了。 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她还没有遇到过这样让她激动人心的事情。不要说有人主动来接驾了,就是她派出去传旨让人来接驾,他们都不来接驾。这些趋炎附势,忘恩负义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现在居然有人来接驾,这能不让她兴奋和激动吗? “快快传哀家的口谕,让甘肃属司岑春暄进来见驾。”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老佛爷,奴才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哩。奴才这就出去给他们传达老佛爷的口谕。”李莲英说。 “赶快去,小李子。”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眼睛里激动得都有了泪花。 李莲英来到那个人面前说:“岑春暄下属接旨。” 那个人一听李莲英的话,赶紧跪倒在地说:“小的接旨。” “传老佛爷口谕,让岑春暄速速前来觐见老佛爷,不得有误。”李莲英说。 “遵旨。”这个人赶紧磕头谢恩。 他站起来后,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奴才这就立刻去禀告岑大人。让岑大人速速前来觐见老佛爷。” 这个人说完,翻身上马,领着那几个人疾驰而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岑春暄就在这几个人的带领下,赶了过来。 岑春暄见了李莲英,赶紧下马,抱拳作揖说:“李大总管好,甘肃属司岑春暄见过李大总管,向李大总管请安问好。” 岑春暄说完,就要跪下给李莲英磕头请安。李莲英连忙制止住他,说:“岑大人不必拘礼。这里不是宫中,你快快去拜见老佛爷吧。老佛爷还等着你哩。” 李莲英说完,就领着岑春暄前去觐见慈禧皇太后。 岑春暄跟着李莲英来到慈禧皇太后的住处,赶紧跪倒在地说:“老佛爷好,甘肃属司岑春暄叩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岑春暄,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泪眼婆娑 ,哽咽着说:“岑大人,快快请起。” “谢老佛爷。”岑春暄又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 “岑春暄,你倒是个忠臣,想的周全,知道前来接驾,哀家会记着你的好处。哀家返回京城后,一定会给你擢升官职的。” 慈禧皇太后给岑春暄许了愿,当然,慈禧皇太后给岑春暄许的愿,绝不是画大饼,而是实实在在的许愿和承诺。 岑春暄一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赶紧又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谢恩,说:“谢老佛爷。臣即使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臣愿意誓死为老佛爷保驾护航,前去西安。”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感动得无法言语了。在她落难的这些日子里,还没有一个地方朝廷命官像他这样对她忠心耿耿,前来接驾。 “岑大人,快快请起。”慈禧皇太后说。 “谢老佛爷。”岑春暄站了起来,立在一旁,静候慈禧皇太后的吩咐。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快去把皇上请过来,就说甘肃属司岑春暄前来接驾。” “臣遵旨。”李莲英赶紧转身出去请光绪皇帝去了。 第897章 他们不来接驾脸面往哪儿搁 光绪皇帝自从离开京城以来,几乎很少说话,他整天沉默不语,见了人也是目光呆滞,两眼无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其实,别人是无法理解他的心思的,因为自从他离开京城的那天起,他的心里就在一直滴血。 他不断地自责自己无能,他的这个皇帝当得是窝囊透顶,傀儡至极,一点儿权力都没有,一点儿作用都不起。 可以说,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什么都不是,即使一个宫女和太监都比他强。 光绪皇帝一想到这些,就心如刀绞,五味杂陈。 无论是在颠簸的路途上,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光绪皇上的眼前就会不断地闪现出珍妃被崔玉贵二管家扔到井里的画面,耳边还会响起珍妃落到井里说过的那些话。 一想到这些,光绪皇帝就心如刀绞,泪如泉流。他不知道这样的逃亡何时是个尽头,何时才能够重新返回京城。 一路上,光绪皇帝除了想珍妃外,满眼看到的就是大清朝的荒凉,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他感到有一种亡国的悲哀,精神上刺激不小,神情恍惚,整日里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这天晚上,光绪皇上睡得很早,由于路途的颠簸,光绪皇上很累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在睡梦中梦见他和珍妃紧紧拥抱在一起,互诉衷肠,就在他们两个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时候,突然被李莲英叫醒了。 “皇上,您醒醒 ,老佛爷请您过去。”李莲英站在光绪皇帝旁边轻声呼喊着。 光绪皇帝被李莲英叫醒后,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从土炕上一骨碌坐起来,一脸惊诧地问道:“是不是洋人联军追过来了?那咱们就赶快逃吧,还等着干什么?” 李莲英看着光绪皇帝那副惊魂不定的样子,有点好笑。 他心想,一个大清国的堂堂皇帝,居然还这么怕洋人不成。 “皇上,不是洋人追过来了,而是甘肃的属司岑春暄前来接驾。老佛爷请您过去。”李莲英不紧不慢地说。 光绪皇帝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刚才他有点失态,赶紧镇静了一下神态,掩饰住他的窘态说:“哦,是甘肃属司岑春暄前来接驾,好的,朕这就过去。” 光绪皇帝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着装,才跟着李莲英前去慈禧皇太后住处,召见前来接驾的甘肃属司岑春暄。 光绪皇帝来到慈禧皇太后的住处,刚进门,岑春暄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甘肃属司岑春暄叩见皇上,给皇上请安问好。” 岑春暄一边磕头,一边放声哭诉说:“皇上,微臣来迟了,让老佛爷和皇上受苦了。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和老佛爷治罪。” 此时的岑春暄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慈禧皇太后被岑春暄的真情感动的泪眼婆娑,她不住地用洁白的手帕揩眼泪。 光绪皇帝看着岑春哭得泣不成声,他又想起了临离开京城的时候,珍妃被慈禧皇太后处置的场面,那时候珍妃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想到这些,光绪皇帝的眼睛里也流下了泪水,他把跪在他面前的岑春暄玄幻成了珍妃。 他刚想说:“珍妃,起来吧。” 忽然,他觉得有不对头,赶紧改口说道:“岑爱卿,你快快起来吧。朕不怪罪你。你来接驾已经不错了。你是一个忠臣。” 岑春暄见光绪皇帝恩准他起来,而且表扬了他,心里非常高兴。 他连忙磕头谢恩,说:“谢皇上。” 随后,岑春暄才站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说:“皇上,岑大人是个忠臣,他是一个一心一意效忠皇上和大清朝的忠臣,我们返京后,一定要好好擢升岑春暄大人,这样才对得起他对朝廷的忠心。” “亲爸爸说的对,朕赞成亲爸爸的说法。岑大人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他对朝廷如此忠心。亲爸爸日后一定要好好赏赐岑大人,擢升岑大人。” 光绪皇帝顺着慈禧皇太后的意思说。他唯恐那些把话说错了,惹得慈禧皇太后不高兴,拿他开刀。 “好的,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那你就从现在开始,一路护驾前行。哀家不会亏待你的。”慈禧皇太后说。 “遵命。”岑春暄激动地说。 “好了,岑大人,你退下吧!” “嗻”。岑春暄应了一声,知趣地退了出去。 然后,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各自回去睡觉,一夜无话。 次日早晨,这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由于昨天晚上岑春暄前来接驾,物资得到补给,早晨所有的人都饱餐了一顿,喝好吃饱后,精神比往日更加抖擞。 又走了一天,岑春暄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这儿离怀来县已经不远了,您是不是禀报老佛爷,让她派人前去给怀来县县令传旨,让他速速前来接驾?” 由于前几回的经验教训,慈禧皇太后派出去传旨接驾的人,都灰头土脸地碰壁而来,极大地挫伤了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的自信心和自尊心。 所以,现在李莲英听了岑春暄的话,看着他,不置可否。因为李莲英对这里的官员能不能前来接驾,产生了怀疑。 当然,他不能把他们这一路上遇着的事情说给岑春暄听,比如昌平知州,宣化县令等地方官员,现在就根本不在乎他们,不理睬他们,根本没有把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放在眼里的。 如果现在再让慈禧皇太后派人去传旨接驾,这些人能不能前来接驾,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这些人再像昌平知州,宣化县令那样,慈禧皇太后的光绪皇帝的脸面往哪儿搁。李莲英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 李莲英想了想说:“岑大人,你了解这个怀来县县令吗?” 岑春暄见李莲英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过来询问他对这个怀来县县令的了解程度,他不知道李莲是何意。 他只好直接回答说:“回大总管的话,怀来县县令是个非常好的官员,他为官清正廉明,为人处世随和,在老百姓心中口碑极好。” 李莲英听了岑春暄的话,心里有底了。这次他不去告诉慈禧皇太后,而是自作主张,派人前去传旨,让怀来县县令前来接驾。 李莲英想,如果怀来县县令前来接驾,就是他李莲英的功劳,慈禧皇太后自然会感激他的,会表扬他的。 如果怀来县令像昌平知州等人,不前来接驾,大不了就是他李莲英没有权威,慈禧皇太后不知道此事,她也不会生气的,也不会没面子的。 李莲英这样一想,就说:“岑大人,你对这里熟悉,你立即派一个人前去怀来县,传达老佛爷的口谕,让他速速前来接驾。” 岑春暄一听李莲英同意了他的建议,而且还要他派人前去传旨,岑春暄是相当的高兴和激动。 他立即呼来一个得力干将,对他说:“你速速前去怀来县,传老佛爷口谕,让怀来县县令速速前来接驾。” 这个得力干将得令后,立刻飞身上马,策马而去,直奔怀来县。 传旨人离开后,岑春暄又开始护驾前行。 由于怀来县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县境内本来设有两个驿站,并且驿站内粮草充足。 可是,现如今由于此地拳民猖狂,匪徒增多,怀来县的这两个驿站被多次被匪贼抢劫,现在如同虚设,早已经没有了驿站的样子。别说粮草了,就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 所以,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来到了怀来县境,也根本得不到驿站的大力支持和帮助。 第898章 皇太后和皇上要来小县城 这些日子,怀来县到处是游勇散兵,拳民劫匪,他们三日一小抢,五日一大抢,弄得怀来县县令头昏脑胀,疲惫不堪,可又无法对付。 县境内两个驿站的粮草早被这些游勇散兵和劫匪洗劫一空,对此,怀来县县令也是无可奈何,毫无办法。而且,这些人还时不时地来袭击县城,把怀县县令吴永搞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不知所措。 他整日里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唯恐这些不法分子前来袭击县衙,抢劫县衙内的东西。 这天晚上,吴永安心情郁闷,检查完县衙值班的情况后,回到府上,令人端来半坛子酒,独自喝了几大碗闷酒,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吴永被家丁叫醒。他很是生气,刚想大发脾气,责骂一顿家丁,打扰了他的酣睡。 可是,家丁的一句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家丁说:“老爷,您快出去看看,外面甘肃属司岑春暄大人派人来传老佛爷的口谕,让您速速前去接驾,不得有误。” 吴永睡眼朦胧中听到这句话,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一骨碌从土炕上爬起来,一脸惊诧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爷,奴才刚才说,岑大人的手下前来传老佛爷的圣旨,让您速速前去接驾,不得有误。”家丁又重新重复了一遍。 吴永这才彻底听清楚了,家丁的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炸得他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吓得他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他一下子坐在土炕上,呆若木鸡,不知道如何是好。 家丁见老爷楞在那儿,一声不吭。 他赶紧又提醒说:“老爷,老佛爷让您前去接驾。” 家丁的这一话才使吴县令愣过神来,他赶紧说:“快快快,赶紧去把本老爷的官服拿来。” 家丁一听,忙不迭地去把吴县令的官服拿来,帮助吴县令把衣服穿上。 “传本官的话,立即召集县衙所有人开会,不得有误。”吴县令对手下说。 “遵令,奴才这就去通知师爷等人前来开会。”手下说完,立刻出去通知开会事宜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县衙的师爷,幕僚等人睡眼朦胧地来到了大堂之上,他们不明白县太爷半夜三更召集他们开什么重要会议。 他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你知道吗?老爷半夜三更把我们叫到这儿来,到底有何重要的事情吩咐。” “就是啊,有什么重要事情不能等到天亮再说,非要现在把人叫醒来,前来开会,不让人睡个囫囵觉。老爷也真是的,一点儿体恤下属的关心都没有。” 这些人私下里开始抱怨起县太爷吴永来。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的时候,县太爷吴永走进了大堂。 大家见县太爷进来了,立即停止了议论,静了下来,不敢说话,满脸狐疑地看着县太爷吴永,他们想从吴永的脸上寻找出答案来。 吴永见堂下的众人看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巡视了一遍众人,见大家都到齐了。 他才说道:“各位,本县太爷刚刚接到老佛爷的口谕,老佛爷和皇上的车队马上就到本县县境内,老佛爷要求我们马上前去接驾。因此,由于事情紧急,本县太爷就连夜把大家请来,召开紧急会议,商量一下如何前去接驾的事情。大家不要埋怨本老爷打扰了你们的美梦,惊扰了你们的休息。本老爷实在也是迫不得己,不好意思了。” 底下的人一听县太爷的话,面面相觑,大为吃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慈禧皇太后和皇帝会突然亲临他们这个小县城,真是让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是开天辟地的大事情,也是他们县城亘古未有过的事情。 一时间,大堂内就像炸开了锅,大家既惊讶,又兴奋,开始议论纷纷,高声喧哗。 “真没有想到,老佛爷和皇上会来我们这个小县城。这个消息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也不相信,老佛爷和皇上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小县城,一定是老爷在骗我们,跟我们开玩笑。” “不会的,老爷怎么会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这样的玩笑是开不得的,开这样的玩笑会掉脑袋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 吴永见大家嘈嘈嚷嚷个不停,就大声喊道:“各位请安静!大家稍安勿躁。老佛爷和皇上来我们小县城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本老爷不会骗你们,请你们相信本老爷的话。现在不是我们议论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是我们商议如何前去接驾的事情,请大家静下来听我说。” 众人见县太爷吴永发话了,这才安静下来,静候县太爷讲话。 “各位,现在老佛爷和皇上能够亲临我们县城,是我县老百姓天大的幸事,是皇恩浩荡,惠泽我县的荣幸。我们必须要做好接驾工作,不能出现任何差池。现在本官请大家前来,就是要求大家畅所欲言,建言献策,说说我们该如何前去接驾。” 大家一听说县太爷和他们商议如何接驾的事情,他们一下子兴奋了,整个大堂就像炸开了锅,瞬间热闹起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始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老爷,老佛爷和皇上到我们这儿来,真是天大的好事。我们明天应该组织个秧歌队,敲锣打鼓地去接驾,这样才显得热闹喜庆。”一个幕僚建议说。 “你拉倒吧,就我们这个地方的秧歌队,你认为老佛爷和皇上会稀罕吗?老佛爷和皇上见过的多了去了,根本就不稀罕我们这儿的秧歌队。你以为是接驾你啊!”另一个幕僚开玩笑地说。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们是去接驾老佛爷和皇上,又不是去迎接一般的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一定要慎重。”又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 吴永听着这些人乱七八糟的建议,觉得既可笑又可气,这些人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 他立马制止了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一脸严肃地说:“各位,我们现在商议的是去接驾老佛爷和皇上,不是去迎接一般的人,你们说的这些建议都行不通。” 吴永县太爷这样一说,大家才安静下来,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打死盯着吴永,好像从他的脸上寻找出答案似的。 吴永转身问师爷:“师爷,你说说,我们该怎样去接驾?” 师爷姓赵,跟随吴永多年了,凡事都考虑的缜密周详。 现在见县太爷征询他的意见,他捋着下颌的一撮山羊胡,故作沉思状了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说道:“老爷,依老夫之见,此事还得慎重考虑,切不可草率行事。” “赵师爷,你说的对,此事需要慎重考虑,万万不可马虎大意。可是时间不允许啊!老佛爷和皇上明天就到我们这儿了。你快具体说说吧,我们该如何接驾?本老爷想听听。”吴永县太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师爷说。 “老爷,老佛爷和皇上明天就到我们这儿了。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再拖延了,我们必须得赶快做好接驾准备工作。因此,奴才想,老佛爷和皇上这一路长途颠簸,够他们辛苦的了。他们现在急需的是好好吃一顿可口的饭菜,美美地睡一个囫囵觉,休整一下再赶路。因此,我们就从这两个方面着手,准备接驾工作。不知道老爷意下如何?”赵师爷头头是道,井井有条地说道。 第899章 吴永派人连夜准备接驾工作 “赵师爷,你说得非常对,可是我们怎么具体做这件事呢?你给我细细说说。我愿闻其详。”县令吴永说。 “老爷,奴才以为现在事不宜迟,赶快动手做准备工作。根据往日的接待程序,上面一来大官要员,我们都必须派人去榆林堡迎接。可现在来的是老佛爷和皇上,我们更应该早早地派人去榆林堡接驾,耽误不得。”赵师爷说。 “对啊!可是,我们现在去榆林堡,派哪些人去?应该做什么准备工作?”吴永问道。 “老爷,现在老佛爷和皇上一路长途跋涉,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因此,老爷即刻派人前去榆林堡准备行宫和膳食。”赵师爷说。 “好,你接着说,我听。”县令吴永说。 “老爷,现在你派两部分人分头行动去做这两件事。一是由我带领一部分人,立即前去榆林堡,把榆林堡那儿的所有骡马店腾空出来,收拾赶紧,布置成老佛爷和皇上下榻的行宫。” 赵师爷停了停,接着说:“另外,老爷再派一部分人,由县衙负责后厨的总管带着县衙的四名厨师,立即前往榆林堡,准备好食材,在那儿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开锅造饭,迎接老佛爷和皇上的到来。”赵师爷侃侃而谈道。 “好,现在本官就命令这些人立即动身,前往榆林堡做好接驾的准备工作。”县令吴永说。 “慢着,老爷,您还得派一些兵勇立即到县城的各个铺子里去购买肉、米、油、蔬菜等生活必需品,另外再买一些水果。如果一时买不到,立即派人连夜到乡下去找,不行就是抢也得抢回来,不然我们拿什么去招待老佛爷和皇上。”赵师爷说。 吴永一听,傻眼了,这种抢劫老百姓东西的事情他还没有做过。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赵师爷说:“师爷,这抢老百姓的东西不合适吧。本官一辈子没有做过这亏心事,现在这样一做,本官的一世英名不就被玷污了吗!” “老爷,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你的一世英名吗?你的一世英名重要,还是接驾老佛爷和皇上重要,你权衡一下就知道了。”赵师爷说。 “你说得倒也是,现在接驾老佛爷和皇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本官觉得这样做还是有点不妥,有点过意不去。实在不好意思对老百姓下手。”吴永犹犹豫豫地说道。 “老爷,您再不能犹豫了。您再犹豫,老佛爷和皇上就到了。到时候,您怎么去接驾老佛爷和皇上,您总不能让老佛爷和皇上没吃的,没喝的。老爷,奴才斗胆劝说一句,现在其他事情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您还是想着怎么接驾老佛爷和皇上吧。事不宜迟,您快下令吧。”赵师爷说, 吴永经赵师爷这么一说,心里坦然了许多。心想:“是啊!皇上和老佛爷总比老百姓重要吧。如果现在自己接驾不力,得罪了皇上和老佛爷,将来的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按照赵师爷说的去办吧。” 吴永这样一想,立即对赵师爷说:“好,赵师爷,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来人,传本官的命令,按照赵师爷的分工,立即分头行动,各司其职,做好接驾老佛爷和皇上的准备工作。” 吴永县令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精神抖擞地开始投入到接驾老佛爷和皇上的工作中去。 刚才他们睡眼朦胧的样子早没有了, 现在他们个个浑身都是劲,因为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老佛爷和皇上,明天他们就可以见到老佛爷和皇上了,他们岂能不高兴和兴奋。 为了防止运送到榆林堡的米、面、肉、水果等被劫匪抢去。吴永把县衙所有的兵勇都派出去,负责押送这些东西前往榆林堡。 这天晚上,怀来县城一晚上都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好像过年一样快乐。人人脸上笑逐颜开,因为他们明天就可以一睹老佛爷的芳容和光绪皇帝的尊容。 从怀来县到榆林堡的官道上,更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种运送物资的人力车和骡马车,不停地来回穿梭着,忙忙碌碌地运送着接驾老佛爷和皇上的生活物资。 其实,这些人哪里知道,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都是逃难来的,好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喝过一口好水了。现在他们都是一身疲惫,心力交瘁,满脸倦容,哪里还有王者的风范,简直就是一群逃难者。 次日早晨醒来,怀来县县令吴永起床后,穿上官服,整理好仪表,带着几个贴身随从,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往榆林堡,准备去接驾。 真是天不遂人愿,这天天公不作美,从早晨开始,老天爷就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天地间就像挂了一张密密麻麻的雨帘子,雾蒙蒙的一片。 怀里县县令吴永率领着衙役们,冒雨直奔榆林堡而去。 县令吴永到了榆林堡的时候,天突然放晴了,吴永看着放晴了天,心里畅快了许多。 他立即下马查看榆林堡接待工作做的怎么样。 赵师爷陪着县令吴永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榆林堡的每一项接驾准备工作,吴永对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吴永在赵师爷的陪同下,首先查看了赵师爷给皇上和慈禧皇太后准备的行宫,看他布置的如何。 赵师爷介绍说:“老爷,这里现在一共有六家骡马店,我们都把他们腾空出来,布置成了行宫。最好的两家骡马店,我们把它们布置成老佛爷和皇上下榻的地方。其余的四家骡马店,我们是准备给其他王公大臣住的。至于其他人,只好挤着住一下外面的民房了。老爷您不妨进去看看,我们布置的如何?” “好,你带本官先进去看看给老佛爷和皇上准备的这两间骡马店。”吴永说。 赵师爷带着吴永走进了第一家骡马店,吴永进去一看,骡马店里面确实布置得不错,收拾的非常干净。 虽然房子有点陈旧,但是房子里面却被衙役们布置得非常雅致。 土炕上铺着一层草席,草席上面铺着一层干干净净的羊毛毡,羊毛毡上面铺着崭新的褥子。炕上靠墙处摆放着一床崭新的锦缎绸被。屋子里的墙上还贴满了一些过年才贴的年画。 整个屋子布置的就像一个新房一样,看着既温馨又暖和。 吴永对此很满意,他又让赵师爷带他去看了看给光绪皇帝下榻的屋子。 同样,赵师爷给光绪皇帝准备下榻的屋子,布置的和慈禧皇太后下榻的屋子几乎一模一样,既温馨舒适、又干净整洁。 吴永检查完赵师爷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准备的行宫后,他对赵师爷的工作表示非常满意。 他表扬赵师爷说:“赵师爷,你做的这些工作非常好,每项工作都做得细致入微,非常到位,本老爷非常满意。现在你再带本老爷去看看给其他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太监宫女准备的住处。” 第900章 给老佛爷行宫准备好了吗 接着,赵师爷又陪着县太爷吴永挨个儿查看了他给其他王公大臣准备的屋子。 他给这些人准备的屋子虽然没有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准备的屋子那么“豪华奢侈”,但也看起来干净整洁,温馨舒适,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毕竟这儿条件艰苦,能准备成这样就不错了,再应该无可挑剔了。 吴永查看完住宿条件后,又去厨房检查厨师们的准备工作,看看他们把食材准备得怎么样了。 吴永来到厨房,这也是一家骡马店暂时改装的。 厨房的厨师们正在忙碌着,有的人正忙着择菜,有的人正忙着洗菜,有的人正忙着切菜。案板上摆满了切好的菜。 屋子中央摆着几张大桌子,桌子周围搁着几条长木凳。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碗碟,碗碟里面盛满了准备好的各种食材,洗干净的各种水果。 靠墙有个大灶台,灶台里的火舌舔着大铁锅锅底,大铁锅里冒着浓浓的热气,大块的肉块在锅里翻腾着,满屋子弥漫着一股肉香味。 吴永看着这一切,非常满意,他大加表扬了这些厨师,这些厨师听到县太爷的表扬,心里自然心花怒放,干得越加起劲了。 吴永视察完这些接驾准备工作,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和纰漏,他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伙房,准备前去接驾。 他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到了应该前去接驾的时候了。 吴永带上一些心腹衙役和得力干将,骑上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去官道上接驾。 吴永带着人马,沿着官道一直朝前奔去。 他们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忽然听到官道前方传来了嘚嘚嘚的马蹄声,马蹄声非常的急促,而且声音杂乱。 吴永推测,这马蹄声一定是老佛爷派的先遣部队前来传达圣旨来了。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功夫,吴永就看见十几个人骑着马人,从官道上直向他们奔过来。 领头的那个人,穿着一身官服,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鞭子,不停地在马屁股上抽打着,两腿不停地夹击着胯下的马肚子。 眼看这些人马上就到吴永他们跟前了,吴永赶紧勒住马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已经到了吴永的面前,他勒住缰绳,问吴永说:“你是怀里县县令吗?” 吴永赶紧躬身作揖说:“启禀大人,卑职正是怀来县县令吴永,奉旨前来接驾。卑职叩见大人。” “免礼,本官是军机大臣赵舒翘,奉旨前来传到老佛爷的口谕,让你前来接驾。老佛爷的车辇随后就到。” 赵舒翘一副傲慢的姿态看着吴永。 “卑职遵旨。”吴永赶紧说。 “本军机问你,你给老佛爷的行宫准备好了吗?膳食准备好了吗?”赵舒翘接着问。 “回大人的话, 老佛爷和皇上的行宫,还有膳食,卑职都给准备好了。要不请大人先过去检查一下好吗?”吴永毕恭毕敬地说。 “不了,只要你准备好就可以了。你现在立刻随本官前去接驾。” 赵舒翘说完,调转马头,带着手下,沿着来路,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吴永赶紧催马扬鞭,紧跟着赵舒翘的后面疾驰而去。 吴永跟着赵舒翘走了大约十里路,就看见了一行人马缓缓地向他们走来。 就在吴永迟疑期间,走在他前面的赵舒翘忽然勒住了马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倒在第一辆马车前面的一个驮轿前。 吴永见状,也赶紧勒住马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把马缰绳交给他后面的衙役,小跑着来到赵舒翘跪着的驮轿前,扑通一声跪下。 此时,跪着的赵舒翘说道:“启禀老佛爷,怀来县的县令吴永前来接驾。” “吴县令人在哪儿?”驮轿里面传出慈禧皇太后的声音。 吴永一听,赶紧磕头说道:“启禀老佛爷,卑职吴永在此,吴永给老佛爷请安问好。” “吴县令免礼。”里面的慈禧皇太后接着说。 “卑职谢恩。”吴永磕头谢恩,随后站了起来。 接着,赵舒翘又带着吴永到了后面的一个驮轿前,再一次跪下,只听赵舒翘说:“启禀皇上,怀来县令吴永前来接驾皇上。” 吴永赶紧接着赵舒翘的话说:“皇上吉祥,怀来县县令吴永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吴永说完,赶紧跪下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光绪皇帝揭开轿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永说:“吴县令快快请起。” “卑职谢恩。”吴永磕头谢恩。 随后,李莲英走了过来,赵舒翘赶紧给吴永介绍说:“吴县令,这是内庭李大总管。” 吴永一听,立马跪下说:“卑职久闻李大总管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卑职三生有幸。卑职给李大总管请安。” “吴县令,不必拘礼了,你快快请起。”李莲英说。 “谢李大总管。”吴永说。 李莲英接着问道:“吴县令,你给老佛爷和皇上的行宫准备好了吗?快快带老佛爷和皇上前去行宫休息。” “回大总管的话,卑职已经给老佛爷和皇上的行宫都准备好了,请老佛爷和皇上启驾吧。”吴永毕恭毕敬地说。 “好,请老佛爷和皇上启驾,前往榆林堡。”李莲英下令道。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在怀里县令吴永的开道下,率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榆林堡进发。 一路上,李莲英不停地询问吴永一些问题。 “吴县令,老佛爷和皇上的行宫在什么地方?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大总管的话,行宫在榆林堡。我们这儿条件有限,再加上昨天才接到老佛爷的圣旨,时间有点仓促,准备起来有点困难。但是,卑职还是竭尽全力,排除万难,尽最大努力,给老佛爷和皇上准备了行宫。虽然行宫简陋,但是却很温馨舒适。卑职请大总管禀报老佛爷和皇上,让老佛爷和皇上不要嫌弃。” “那就很好,只要你尽力了就不错。吴县令,你要知道,这些日子,老佛爷和皇上长途跋涉,一路颠簸,很是劳累疲乏。途中既无住处,又无可口的饭食吃,全凭一路上各州县的供奉。这些供奉的饭食,与宫中的御膳是天壤之别,很难符合老佛爷和皇上的口味,老佛爷和皇上只是勉强地吃一点儿,不饿就可以了。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怀来县,吴大人一定要给老佛爷和皇上准备一顿可口的饭食,让老佛爷和皇上美餐一顿,然后在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就行啦!” “请大总管尽管放心,卑职一定会把这些工作做好的。卑职一定会按照大总管的吩咐去做,绝不会出现一星半点儿差池。” 第901章 开饭吧,哀家已经饿坏了 李莲英和吴永一路走着,一路聊着。 “大总管,最近由于战乱,还有劫匪骚扰,榆林堡的大多数人都逃走了,现在这儿经济条件太差,很难给老佛爷和皇上找到好吃的东西。我们能找到的只是一些平常的吃的,卑职还请大总管在老佛爷和皇上面前多替卑职求求情,请老佛爷和皇上原谅卑职,卑职确实接驾不周,让老佛爷和皇上受苦了。”吴永谦恭地说。 “这没啥,只要你精心准备了,尽职尽责的来接驾,老佛爷和皇上是不会怪罪你的,你尽管放心好了,本总管会把你的这些话禀报给老佛爷的。”李莲英说。 其实,李莲英心里明镜似的明白。现在的慈禧皇太后、皇上还有他们这一行人,早已经不讲究吃什么的问题了,而是更关心的是如何吃饱肚子的问题。 他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哪里还在乎饭菜的质量问题。只要能让他们吃饱,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李莲英和吴永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榆林堡。 榆林堡的人听说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来了,他们都纷纷出来看热闹,一睹慈禧皇太后的风采和光绪皇帝的尊荣。 长长的队伍过来了。前面是几十个御林军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三个驮轿,驮轿里面分别坐着慈禧皇太后,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 驮轿后面跟着二十多辆大马车,马车上坐着随行的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后面还有许多步行着的太监宫女,兵勇士兵。 队伍来到了吴永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上准备好的行宫前面,停了下来。 李莲英赶紧上前,站在第一个驮轿前,揭开轿帘,搀扶着慈禧皇太后下了驮轿。 为首的御林军见慈禧皇太后下了驮轿,连忙高声喊道:“老佛爷驾到。” 吴永一听,赶紧弹了弹朝服,正了正衣冠,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卑职怀来县县令吴永,跪接老佛爷圣驾。” 吴永这一声洪亮的喊声,使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振。他们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身上。 慈禧皇太后感激地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吴永,说:“吴县令,免礼,起来吧。” 说完,李莲英搀扶着慈禧皇太后径直走进了吴永给她准备好的行宫。 接着,又有一个太监走上前,从第二个驮轿里搀扶下来光绪皇帝。 吴永照样和刚才一样,大声说道:“卑职怀来县县令吴永,跪接皇上圣驾。” 光绪皇帝看着吴永,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吴永,然后径直由太监搀扶着进了慈禧皇太后刚才进去的那间屋子。 随后,第三个驮轿上的隆裕皇后走下轿子,吴永照样是按照先前的做法进行了跪接。 吴永跪接完慈禧皇太后,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又依次跪接了端王载漪和其他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因为吴永的品级是七品,他比所有这些人的品级都低,他只能跪接这些比他品级高的官员。 跪接完这些官员后,剩下的那些嫔妃、随行的宫女和太监,吴永就不需要再跪接他们了。 吴永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仍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这些些人。 面对如此众多的高官权贵,吴永仍然感到紧张不安,无所适从。 等所有的人都进入行宫后,吴永才敢抬起头去看他们。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进了吴永为他们准备好的行宫里。 这个由骡马店改装成的行宫,现在已经焕然一新。屋子正中摆着一张破旧的方桌,方桌两边各摆着一把陈旧的太师椅,不过这张桌子和两把太师椅却被擦得干干净净的,不见一点儿灰尘。 慈禧皇太后坐在右边的这把太师椅上,光绪皇帝坐在左边的这把太师椅上。 李莲英领着吴永来到了门外,对着里面大声禀报了一声:“启禀老佛爷、皇上,怀来县县令吴永前来觐见老佛爷和皇上。” “进来吧。”里面传出慈禧皇太后的声音。 李莲英揭起门帘,领着吴永走了进去。 吴永跟着李莲英进来后,连忙跪倒在地,脱下帽子,叩头行礼,说:“怀来县县令吴永叩见老佛爷和皇上。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这个知县,心里是非常感激。她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地方官如此隆重的接驾过她,现在她已经很知足了。 因此,面对这个县令,她很是感激。 慈禧皇太后满脸温柔,语气和蔼地问道:“吴县令,你是汉人还是旗人?” “回老佛爷的话,卑职是汉人。”吴永声音洪亮地回答说。 “哦,你是哪里的人?”慈禧皇太后问。 “启禀老佛爷,卑职是浙江人。”吴永回答说。 “你在这儿上任几年了?” “三年了。” “县城离这儿还有多远?” “大约三十里。” 慈禧太后问完后,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哀家此番西行,路途遥远,一路上长途跋涉,甚是艰苦。你能在此地恭迎哀家和皇上,哀家已经很知足了。你也算是个有心人,哀家会记着你的忠心。” 吴永赶忙磕头谢恩,说:“谢老佛爷夸奖,卑职能够亲自侍奉老佛爷和皇上,卑职已经非常知足了。这是卑职祖上修来的福气,卑职真是三生有幸。” 慈禧太后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这些日子,哀家与皇上一路奔波,身体疲惫不堪。你尽快安排我们的膳食和休息。哀家和皇上用完膳后,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赶紧去准备吧,不得有误。” “请老佛爷和皇上尽管放心,卑职已经给老佛爷和皇上的膳食和住宿都准备好了。而且,卑职还给老佛爷和皇上的随行人员熬了三大锅小米粥,供他们吃喝。卑职现在就等老佛爷您发话了。”吴永毕恭毕敬地说。 “好吧,那就开饭吧,哀家已经饿坏了。”慈禧皇太后说。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也顾不得注意她的自身光辉形象了。在饥饿面前,什么尊严和面子,都不是什么了,根本是一文不值的。只有吃饱肚子,才是王道,才是人生出彩的事,才是人生赢家。 “好的,老佛爷,卑职这就出去给老佛爷和皇上上菜。”吴永说完,再次磕头,然后退出了房间,开始着手安排后续事宜。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群怀来县衙的兵勇在吴永的指挥下,开始有秩序地把厨师早已经准备好的美味佳肴端了进来。把他们一字儿摆开,把这些菜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看着这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味蕾大开,止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虽然他们在皇宫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吃惯了宫廷御宴。可是,他们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可把他们饿坏了。 现在他们见了这些饭菜,早已经开始淌口水了。或许这些菜比宫廷的御宴美味多了,好吃多了。 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开始用膳,虽然菜品简单,但他们吃得很香,吃得很入味。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大朵颐地享受着这些“美味佳肴,珍馐美馔”。 很快,一大桌子饭菜被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上就像风卷残云一样饕餮一空。 用完膳后,慈禧皇太后还咂吧着嘴,好像意犹未尽。 “小李子, 传怀来县令吴永进来,哀家有话要问他。”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第902章 吴县令接驾让慈禧很感动 此时的吴永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儿,他默默地站在外面,等候着慈禧皇太后的召唤。 现在见李莲英出来了,赶紧弯下腰说:“李大总管,老佛爷和皇上吃的是否合口味?” 李莲英翘着大拇指说:“吴县令,你做的非常好。老佛爷和皇上吃的非常合口味。他们对你的接驾非常满意。你耐心等着吧,老佛爷进宫后,一定会对你进行嘉奖的。” “谢谢李大总管,卑职能够得到老佛爷和皇上的表扬,多亏仰仗李大总管的关照。卑职再次谢谢李大总管。”吴永讨好地对李莲英说。 “好了,吴县令,老佛爷让你进去,她有话要问你。你快进去吧!”李莲英催促吴永说。 吴永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心翼翼地揭开门帘子,走了进去。 吴永进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磕头请安:“老佛爷好,皇上好,卑职叩见老佛爷和皇上。” “起来吧,你站着回答哀家的问话。”慈禧皇太后说。 “卑职遵旨。”吴永说完,站起身来,双手垂立,恭候在那儿,静等着慈禧皇太后问话。 “吴永,哀家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一直在路上颠簸,也没有收到京城里送来的奏折。哀家不知道最近京城里有些啥新鲜事情。你最近听到什么消息了吗?给哀家说说,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问吴永。 “启禀老佛爷,卑职一个小小县令,又生活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真的不知道京城里最近发生啥事情了?”吴永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别害怕,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哀家不会怪罪你。你知道,哀家一直在路上奔波,根本听不到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能够听到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你说说吧,但说无妨。”慈禧皇太后满脸温和地看着吴永说。 吴永的接驾让慈禧皇太后已经很是深受感激,所以她现在酒饱饭足后,对吴永也是特别的和蔼可亲,没有一点儿脾气。 吴永见慈禧皇太后和颜悦色地问他,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老佛爷,卑职听到了一些好消息,也听到了一些坏消息,不知道老佛爷先听哪个消息?” “那你就先说说好消息吧!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和蔼地对吴永点点头说。 “老佛爷,好消息有两个,一是河南总兵蒋尚钧统领人马到达京畿,已经阻挡住了洋人的进京。二是广东省派人带着银两,绕道前来准备接驾老佛爷和皇上。”吴永小心翼翼地说。 “这两个消息确实是好消息,你接着说说那个坏消息。哀家再听听。”慈禧皇太后又说。 吴永刚要张口说这个坏消息,李莲英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不让他说。恰巧这一幕被慈禧皇太后看见了。 慈禧皇太后愠怒地对李莲英说道:“小李子, 你不要阻碍吴县令,让他把这个坏消息说出来,哀家听听,哀家不会怪罪他的。” 慈禧皇太后说完,又转过头来对吴永说:“吴县令,你尽管说吧,别理他,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吴永见慈禧皇太后要他把这个坏消息说出来,他再不敢隐瞒了。 他大着胆子说:“启禀老佛爷,卑职听说李鸿章大人还没有到达京城,洋人还在继续北上,直逼京城。” 慈禧皇太后听了吴永的话,一声没吭,一下子没了声息。 她离开京城时,就已经答应了李鸿章的两个条件,让他立刻进京和洋人谈判议和。 现在都这么些日子了,李鸿章还没有进京,真让她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吴永见慈禧皇太后不说话了,吓得头上直冒冷汗,两腿不停地打颤。他心想,他是不是闯下大祸了,慈禧皇太后会不会惩罚他。 李莲英见状,赶紧说道:“老佛爷,您别听吴县令胡说八道,他这也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不足为信。” 吴永一听李莲英站出来打圆场,他连忙说:“是是是,老佛爷,李大总管说的对,卑职也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不足为信。请老佛爷治卑职的罪。” “好吧,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吴县令,哀家问你,你把皇上和哀家的休息地方准好了吗?哀家现在困了,急需要休息一下。”慈禧皇太后忽然改变话题说。 “老佛爷,卑职早就给老佛爷和皇上准备好行宫了。老佛爷和和皇上长途跋涉,一路颠簸,一定很辛苦,很劳累了。请老佛爷和皇上早点歇息吧。”吴永连忙说。 “好吧,你退下吧。”慈禧皇太后说。 “卑职遵旨。”吴永倒退着走了出去。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分别走进了吴永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的行宫。 行宫里面布置的井井有条,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叠的整整齐齐的。 慈禧皇太后看着行宫,心想,虽然这儿的行宫没有皇宫里的寝室豪华奢侈,但是却很简朴干净,温馨舒适,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家。 小时候的家就是这样简单温馨,朴实无华,而又干净整洁。她从心底里对吴永有了一份感谢之情。 自从离开京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好像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地住过这样舒适温馨的行宫。今天算是他们过上幸福生活了。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洗漱后,便早早地歇息了。 很快,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就开始打起了鼾声,鼾声如雷。看来他们睡得很香甜。 而吴永则一直守在门外,直到天亮。他知道,这次接驾对于他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够得到慈禧太后的赏识,他的仕途就会有所转机,人生就会迎来灿烂辉煌的前程。 次日早晨起来,休息了一夜的人们好像浑身上下打了鸡血,注入了新的活力,他们个个像换了人似的,人人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众人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再次启程。 慈禧皇太后由宫女搀扶着走出行宫,她看了一眼守候在门外的吴永,微微地向他点了点头。 慈禧皇太后这细微的动作,却让吴永心中大喜,看来他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认可和赞赏。 李莲英站在骡马店的外面,大声喊道:“启驾啦!” 顿时,坐车的,骑马的,步行的,开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官道,继续开始西行。 队伍缓缓前行,然而没有走出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嘚嘚的马蹄声。 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竟是当地的一位豪绅。 原来这豪绅听说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路过此地,他特地带了许多珍贵的礼物前来进献。 慈禧皇太后看到这些礼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夸赞此人忠心耿耿。 队伍带着新得的财物继续赶路,可谁也没想到,这队人马引起了附近匪贼的注意。 不多时,匪贼呼啸而至,一时间场面大乱,吴永挺身而出护在慈禧身前,一场惊险的战斗即将展开。 不多时,匪贼呼啸而至,一时间场面大乱,李莲英挺身而出,护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前,一场惊险的战斗即将展开。 随行的侍卫和御林军迅速拔刀出鞘,与匪贼们混战在一起。 一时间,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喊杀声震天。 就在双方局面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原来是吴永听到消息后,率领着衙役和兵勇们前来救援。匪贼们见势不妙,四散而逃。 慈禧皇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对吴永说道:“今日你护驾有功,待哀家回宫之后,一定当重重嘉奖于你。” 吴永连忙谢恩。光绪皇帝看着吴永,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经过这场风波,队伍继续西行。 吴永望着远去的队伍,内心激动不已,他此次不仅得了慈禧皇太后的认可,还受到了光绪皇帝的另眼相看,他仿佛看到自己光明的仕途就在眼前。 第903章 天镇县令因接驾悬梁自尽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护着光绪皇帝,一路向西,经过了多日的风餐露宿,长途跋涉,终于在光绪二十六年八月初,进入山西境内。 山西省天镇县的县令听说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进入了山西境内,他就开始早早地准备接驾工作。 这天,他找来师爷,商议如何接驾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事情。 “师爷,老佛爷和皇上已经到山西境内,马上就要到达天镇县了。你说说,我们该怎样接驾?” 师爷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儿,下颌上长着一撮山羊胡,说话总是慢悠悠的。 现在听县太爷向他征询接驾的事宜,他赶紧说:“老爷,以老夫之见,我们必须要做好两件事情,这样才能够保证顺利接驾,让老佛爷和皇上高兴。” 县太爷听了师爷的话,有点不耐烦地催促师爷说:“你别卖关子了,快说,你要本官做好哪两件事情?” 师爷见县太爷迫不及待地催问他,他连忙说:“老爷,以老夫之见,一是立即派人去准备吃的。虽然我们这儿没有山珍海味,珍馐美馔,但是猪牛羊还是有的。老爷可以派人去宰杀好猪牛羊,准备好各种蔬菜和水果。然后,再把全县客栈里所有名厨师召集起来,专心等待老佛爷和皇上的到来。一旦老佛爷和皇上到达我们县境内,我们就立刻命令厨师们开始准备菜肴,迎接老佛爷和皇上驾到。” “有道理,你说的非常好。那么你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应该做什么呢?”县太爷接着问道。 “老爷,第二件事情当然就是老佛爷和皇上休息的事情。您想,老佛爷和皇上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风餐露宿,长途跋涉,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我们现在让老佛爷和皇上吃好了,再让他们好好睡个舒坦觉,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到时候,老爷您就等着老佛爷赏赐您,给您进官加爵吧。”师爷谄媚讨好地对县太爷说。 “那你说,我们怎么能够让老佛爷睡得舒坦些呢?”县太爷问。 “老爷,这就是我对您说的第二件事情。老佛爷派人把县衙的所有房间都腾出来,收拾好,布置好。到时候,老佛爷和皇上来了,您就让他们住进县衙的房间里,让他们舒舒服服地睡回觉。老佛爷和皇上休息好了,老爷您的好运气自然而然就会来的。”师爷建议说。 “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传本官的话,立刻开始分头准备做接驾工作。”县太爷说。 县太爷一声令下,县衙的人就开始着手做接驾准备工作。 很快,天镇县就准备好了接驾的准备工作,猪牛羊宰杀好了,各种蔬菜水果,能够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等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大驾光临。 谁知,天公不作美,慈禧皇太后一行人进入山西境内后,突然天降大雨,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被大雨阻挡在半路上,道路泥泞,无法前行。他们只好找了个能够临时避雨的地方暂时住下来。 三天大雨过后,雨过天晴。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开始继续赶路,向西行进。 此时可把天镇县的县令吓坏了,由于天降大雨,再加上是八月份的天气,宰杀下的猪牛羊肉无处储存,很快就坏了,整个县衙发出熏天的馊臭味,那些蔬菜水果,更是统统都腐烂了。 本来准备好的一顿招待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美味佳肴,瞬间变成了臭气熏天的东西。 眼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行人马上就到了,可是再做准备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再去哪儿找这么多的猪牛羊和新鲜的蔬菜水果。 天镇县县令越想越害怕,如果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到达后,他拿什么招待这些人。他总不能拿这些馊肉和烂水果去招待老佛爷和皇上。 如果他拿不出好吃的东西招待老佛爷和皇上,到时候慈禧皇太后怪罪下来,即使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天镇县县令越想越害怕,最后在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到达天镇县的前一天晚上,悬梁自尽了。 慈禧一行到达天镇县后,发现县令已死,众人皆惊。随行官员本欲治罪于县衙众人,却被慈禧皇太后制止住。 慈禧皇太后望着一片狼藉的天镇县,没有人前来接驾她,她心中虽然不高兴,但是一想这些事情都是由于天降大雨造成的,她也不好过多的责罚这些人。 光绪皇帝看着天镇县,慨叹道:“这是天灾所造成的灾害,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着的,怪不得县令不前来接驾。”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她只好下令让后面的队伍匀出些食物来暂且维持生计,并命人将天镇县县令好生安葬。 这时,当地一位老者站了出来说:“小民叩见老佛爷和皇上。小民斗胆说一句,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天镇县虽然准备不了山珍海味的盛宴来款待老佛爷和皇上,但是,本地还是有一些特色的粗粮饼子,可以用来让老佛爷和皇上填肚子充饥。如果老佛爷和皇上不嫌弃的话,小民就去给老佛爷和皇上拿些来,供奉给老佛爷和皇上享用。” 慈禧皇太后听完这老者的话,竟然对这种粗粮饼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决定尝一尝这种粗粮饼子,看看这种粗粮饼子究竟有多香。 “好吧,老人家,既然你这样说了,哀家就不嫌弃了。你就给哀家和皇上敬献些这种粗粮饼子,让哀家和皇上尝尝。看看这种粗粮饼子究竟有多香。”慈禧皇太后和蔼地对这位老者说。 老者退下后,不大一会儿功夫,就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拿来了许多老百姓吃的粗粮饼子,敬献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拿起一个粗粮饼子,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嚼了嚼,感觉挺好吃的。接着,她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过饼子后,慈禧皇太后发觉这种粗粮饼子吃起来特别香,而且别有一番风味。 她对这种粗粮饼子赞不绝口,随后,她对这位敬献粗粮饼子的老者进行了大大地表扬。 光绪皇帝见状,说道:“亲爸爸,看来民间自有妙物,此次行程虽然长途颠簸,身心俱疲,但也有意外收获。” 慈禧皇太后也感慨万千,原本一场可能引发大祸的事件,就在这种粗粮饼子带来的新奇中悄然化解了。 随后,慈禧皇太后带着这群人继续西行。 尽管天镇县令因为准备接驾食物变质腐烂,害怕受到慈禧皇太后的惩罚自杀了。可是,在民间流传的却是天镇县令因为接驾工作准备不充分,不到位,被慈禧皇太后处死了。 此消息一经传出去,沿途的州县听到后,一片哗然,大家都战战兢兢,心惊肉跳,不寒而栗,唯恐接驾不周,会遭到慈禧皇太后的惩罚,都早早地做好了接驾工作。 所以,慈禧皇太后这行人自从经过天镇县后,无论是沿途的州县官员,还是乡绅名士,都准备好了精美的美味佳肴,珍馐美馔,尽最大努力收拾好住宿的房子,迎接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这些人的到来。 八月中旬,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到达了山西大同府不远的阳高县城,李莲英立即派人前去大同府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让大同知府前来接驾。 大同知府接到慈禧皇太后要求接驾的口谕,立即带着大同府的所有官员,浩浩荡荡地前来迎接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一行人。 在离大同府五十里远的地方,大同知府遇到了慈禧太后和光绪帝这行人,他赶忙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伏地行礼。 他所率领带的各级官员都跟在他的后面纷纷跪倒,齐声高呼:“老佛爷吉祥,皇上吉祥。我们前来接驾老佛爷和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第904章 大同知府热情款待老佛爷 坐在驮轿里的慈禧皇太后听到接驾的声音后,揭开轿帘,看了一眼跪倒在驮轿前面的大同知府,还有和他率领着的大同府各级官员,心里涌己了一种自豪感,她仿佛感觉到她自己又回到了皇宫里。 这一群下面跪着的人,不是大同府的各级官员,而是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他们正向她请安问好。 看着这些跪着的人,她把这些日子逃难的苦难经历早已经忘到脑后了。她又开始摆起她在京城里皇太后的架子来。 慈禧皇太后微微抬起眼睛,说道:“诸位爱卿,起来吧。哀家一路行来,这些日子颇感疲惫,不知道你们大同府接驾工作做得如何,此地可否有舒适的歇脚之处?” 大同知府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连忙答道:“回老佛爷的话,卑职早已经给老佛爷和皇上备好了行宫,行宫都是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请老佛爷和皇上尽管放心吧。” “好吧。那就启程吧,去大同府。”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话音一落,站在一旁的李莲英高声说道:“老佛爷口谕,启驾去大同府,出发。” 随后,这行人在大同知府的引领下,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大同府前进。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慈禧皇太后这行人终于到达了大同城。此时,大同城里的留宿官员和士兵,还有老百姓都纷纷涌上大街,跪到在街道两旁,恭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透过驮轿的帘子,看着大街上跪迎她的人,心里涌起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自豪感。 慈禧皇太后阴沉多日的脸,这天终于放晴了,绽开了笑容。 随行的人员见慈禧皇太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也开始变得欢实起来,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慈禧皇太后的驮轿到了大同府衙,李莲英赶紧上前搀扶着慈禧皇太后走下驮轿,进了府衙。 光绪皇帝也在他贴身太监的服侍下,走下驮轿,跟着前面的慈禧皇太后走进了府衙。 随后,其他人在二总管崔玉贵的指挥下,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地依次走进了大同府衙。 进入大同府衙后,府衙内早已经摆好了三十桌子美味佳肴,珍馐美馔。 衙役们个个精神抖擞,满脸笑容,毕恭毕敬地站立在府衙内,充当服务人员,静等待着侍奉慈禧皇太后一行人。 大同知府见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走进了他早已经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布置好的雅间。 他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等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落座后,大同知府才走上前,跪倒在地问道:“启禀老佛爷和皇上,可以开宴了吗?”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随行人员都进来了,就说:“好吧,开宴,哀家已经饿了。” “遵旨。”大同知府说。 然后,他站起来,转过身,走出雅间,来到府衙大厅,对着府衙大厅内的众人大声说道:“各位王公大臣,文武百官,老佛爷口谕,请大家开吃吧!” 众人一听大同知府的话,就像饿疯了似的,一下子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瞬间,整个府衙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处都是饕餮声,大家边吃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了!今天总算是大饱口福了,可以好好的美餐一顿了。” “你说错了,不是好久没有吃过了,而是自从我们离开京城后,我们就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美味佳肴了。” “你说的更不对,不要说离开京城后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离开京城后,咱们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就没有喝过一口好水。今天总算是吃上好饭了,喝上好水了。” “是啊!今天就像过年一样,这个大同知府真不赖,我们应该请求老佛爷回去后给他擢升成太原巡抚才对。” “你说的对,这个大同知府还真是不错,知道给我们准备好吃的,好喝的。老佛爷朕应该给这个大同知府加官进爵才对。” “哼!就你这个身份,你还想给老佛爷建议。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算老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是几斤几两,你心里没数。你说的这些话,连大总管放的屁都不如。你还是赶紧把肚子往饱里填吧。免得离开大同后,再吃不上,饿死在路上,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个人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笑。 接着又有人说:“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跟老佛爷进言。你别在这里口出狂言了。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算是个啥东西!你还想给老佛爷建言献策,亏你想得出来,丢是先人了!” 这个人的话又引来众人的一阵哄笑。 这时另一个人悄悄提醒道:“你们说话小声点,千万别让老佛爷听见了。如果让老佛爷听见了,你们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你们还是夹住尾巴快吃吧!免得祸从口出。” “是啊,我们还是小声点为好,千万不能惹怒了老佛爷。否则让老佛爷听见了,惹怒了老佛爷,我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没有好下场的。” “对对对,我们还是小声点为好,千万不能惹出什么麻烦来。到时候老佛爷怪罪下来,我们可不好收场。” 这些人说完,赶紧向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坐的雅间偷窥了一眼。还好,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吃饭的雅间门紧闭着,他们是听不到府衙大厅里吃饭人的议论声。 于是,大家停止了议论,开始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饭。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地吃着大同知府为他们准备的丰盛饭菜时,坐在雅间里的光绪皇帝,看着摆在他面前的美味佳肴,珍馐美馔,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感慨颇多,毫无胃口。 这些离开京城逃亡的日子里,虽然他的肚子饿得厉害,没有吃到过一口可口的饭菜。可是,今天有了这么多可口的饭菜,他却难以下咽,毫无食欲。 想想他离开京城,这一路走来,他所见到的景象,他的心就疼痛难忍,心仿佛在滴血。 一路上,到处是哀鸿遍野,尸体横行。老百姓的日子确实过得不好,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吃了上顿无下顿,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人人垂死挣扎在死亡线上。 可是,现在这些地方官吏却过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奢侈生活,吃着满碗的大鱼大肉,过着荒淫无耻 ,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这些现象着实让他心里寒心。 光绪看着这些摆在他面前的美味佳肴,珍馐美馔,他心中甚是忧虑。 他私下对身边太监说:“大同知府如此铺张浪费,百姓的负担怕恐怕不轻啊!可怜天下老百姓了!” “皇上真是仁德之君啊!时刻体恤民情,天下老百姓一定会托皇上的洪福,度过难关的。”贴身太监小声慨叹道。 第905章 你上来坐到哀家的驮轿上 “他们这些人,一定是敲诈勒索,贪污受贿,巧取豪夺老百姓,才过着这样奢靡豪华的生活。不然,他们是哪里来的银子过这种奢靡的生活啊!天下老百姓真是难啊!真是可怜啊!”光绪皇帝唉声叹气地谴责自己说,“是朕对不起天下百姓啊!是朕的不对啊!朕好心疼啊!” 用过膳后,慈禧皇太后召来大同知府询问当地民情。 大同知府只挑好的话说:“启禀老佛爷,大同府托老佛爷您的洪福,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安康,幸福指数很高。” 慈禧皇太后听了大同知府的话,心里无比高兴,她没有想到大同的老百姓对的她认可度是如此的高,她感觉到她太幸福了。 随后,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同下,去了大同知府给她准备好的行宫里休息。 慈禧皇太后进了大同知府给她准备好的行宫,里面布置得温馨舒适,干净整洁,慈禧皇太后一看就非常满意。 她说:“小李子,这个大同知府真的挺会来事,挺不赖的。他把接驾工作做的如此缜密细致,考虑得如此周全,哀家还是挺满意的。你去告诉他,哀家对他进行口头表扬。” “是的,老佛爷,这个知府确实不错,他对接驾工作做的非常到位。奴才这就去给他传达老佛爷对他进行的口头表扬。”李莲英说完后,又关切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一路辛苦了。您也该早点歇息了!” “好吧,小李子,哀家这就歇息。你也早点歇息吧!”慈禧皇太后爱怜地说。 “好的,谢谢老佛爷的关心。”李莲英说完,退了出来,然后她轻轻地把慈禧皇太后的门合上。 再说光绪皇帝,他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刚才听了大同知府的话,心里很是滋味,很不舒服。 他根本不认同大同知府对慈禧皇太后说的那些话。他认为大同知府的那些话是不靠谱的,是欺骗老佛爷和他的,大同百姓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幸福指数。 光绪皇帝派人找来一些当地老百姓,亲自询问一些民生问题。 谁知,他得到的答案竟然和大同知府给慈禧皇太后汇报的情况截然相反。这些老百姓不断地抱怨当地政府欺压百姓,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巧取豪夺,敲诈勒索。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家家都有饿死的人,人人都挣扎在死亡线上。 光绪皇帝听后,心疼得厉害。他不知道大清朝的江山如果再不进行整治,还能够存在多久。 可是,面对如此现状,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当然什么也做不了,他是无能为力的,因为他没有决定大清朝走向繁荣昌盛的权力。他只是个傀儡皇帝。 光绪皇帝只能是无可奈何的。他只好听命于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在大同停留了两天,进行了适当的休整。 这两天,对于这些长途跋涉,颠簸数日的人来说,就像又回到了皇宫里,过起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他们每顿吃的都是大鱼大肉,喝的都是鸡鸭鱼肉汤。虽然这些美味佳肴比不上宫里的山珍海味,但是比起那些逃难的日子来,他们简直过的是天堂般的生活。 他们吃了睡,睡了吃,好不快活,好不惬意,众人甚至都不想再前进一步了。 他们都想在大同府留下来,多待些几日,好好享受一下大同城里的慢生活。 这些逃难的日子,让他们受够了苦头。他们现在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一下生活,他们甚至多连一步都不想走了。 第三日,慈禧皇太后率领着这一行人从大同出发,继续向西行进。而后渡过桑乾河,穿过雁门关,直奔山西省太原府而来。 一路上,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侍奉无不周全,常常令慈禧皇太后感激涕零。 这天,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又在忙前忙后地侍奉着她,她心疼地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你也别再忙乎了,歇歇吧。” “老佛爷,您不必管奴才,奴才生来就是这个命。奴才一刻不伺候老佛爷,奴才心里就空落落的,不是个滋味。奴才只有伺候老佛爷的时候,奴才的心里才不空虚无聊,奴才才觉得踏实,奴才才觉得幸福,奴才才觉得生活有意义。” 李莲英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泪眼婆娑。 前些日子,李莲英在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踝,现在刚好些,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走在她的驮轿旁边,甚是心疼,她说:“小李子,你骑马吧,你骑马走,脚裸子就不会怎么疼。” “老佛爷,奴才还是步行吧,奴才喜欢陪着老佛爷走,不然,奴才的心里就过意不去。”李莲英坚持己见,他一定要陪着慈禧皇太后的驮轿走。 慈禧皇太后拗不过李莲英,见他心意已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说:“小李子,这样吧。要不你上来坐到哀家的驮轿上,和哀家坐在一起,这样哀家心里就好受些,不然,哀家心里难受。”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大吃一惊,惊掉下巴。 慈禧皇太后居然邀请他坐到她的驮轿上去,与她共乘一辆驮轿,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可是破天荒的,他是绝对不敢的。 “老佛爷,奴才岂敢和老佛爷同乘一辆驮轿,您这不是折煞奴才吗!奴才哪有那么大的胆量和福气。奴才陪着老佛爷的驮轿一起行进,奴才都觉得三生有幸了,幸福至极了。哪还敢有别的想法。”李莲英感激地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其实,随着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的这些年的相互照顾,相互关心,相互包容,相互体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休戚与共了,已经超出了君臣之间的关系,超出了主仆之间的关系。 他们近似老朋友,老主仆,又相互逐渐融为一体,谁也离不开谁了。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不敢上她的驮轿,就说:“小李子,别害怕,哀家不会怪罪你的。你就不要客气了,上来坐吧。哀家一个人坐在这驮轿里面,也挺寂寞的。你上来坐吧,坐上来陪哀家唠唠嗑!” “老佛爷,请您恕罪,奴才真的不敢坐您的驮轿。奴才怕让其他大臣看见了说您的闲话。”李莲英终于说出了他心中的疑虑和担心。 他不是不敢坐慈禧皇太后的驮轿,而是怕被端王载漪和刚毅等文武百官看见了他坐慈禧皇太后的驮轿,他们说闲话,他不好给他们解释这件事。 慈禧皇太后明白了李莲英心中的顾虑,她说:“小李子,坐上来吧,有哀家在,你怕啥。哀家倒要看看哪个敢嚼哀家的舌根。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活腻歪了,哀家非把他的舌头割掉不可。” 慈禧皇太后说完,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期待着李莲英答应她的请求。 李莲英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此时的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谁也明白了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老佛爷,奴才还是有点怕,不敢坐。”李莲英又推辞了一番。 “你怕什么,上来吧!哀家给你做主。”慈禧皇太后一边说,一边让轿夫停住了驮轿。 驮轿停下后,慈禧皇太后揭开轿帘,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上来吧。” 李莲英见再推辞不过,只好说:“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上去。” 慈禧皇太后伸出一把手,准备拉李莲英上去。李莲英赶紧伸出右手,抓住慈禧皇太后洁白细腻的玉手,抬起右脚,踩着脚蹬,开始上轿。 慈禧皇太后连忙把李莲英抓着她的手一拉,李莲英趁势一上,就坐进了驮轿。 慈禧皇太后赶紧给李莲英腾出一点地方来,让李莲英挨着她坐下。 李莲英坐稳后,慈禧皇太后把驮轿轿帘拉上,轿夫长鞭一甩,“嘚”的一声吆喝,拉着驮轿的马就“嘚嘚嘚”的跑起来。 坐在驮轿里面的李莲英,紧紧地挨着慈禧皇太后坐着,浑身别扭得厉害。 可是,慈禧皇太后却很自然,她大大方方地抓着李莲英的手说:“小李子,你别紧张。有哀家在,你别怕!” 现在李莲英坐上来了,轿帘被慈禧皇太后扯了下来,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赶驮轿的车夫根本不敢朝后看。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可以放心地坐在里面唠嗑了。 第906章 在忻州府衙欢度中秋佳节 慈禧皇太后突然一把抓住了李莲英的手,说:“小李子,哀家这些日子挺想你的。你给哀家揉揉吧。” 慈禧皇太后说着,就把李莲英的手放在了她的胸脯上。 李莲英一下子被慈禧皇太后撩拨的浑身难受,他紧张地喘着粗气说:“老佛爷,奴才这就给你揉揉。” “好吧,小李子。你使点劲儿给哀家揉揉。哀家浑身好困乏啊!”慈禧皇太后说完,深情地看着李莲英。 这次她不像平时一样,没有把眼睛闭起来,而是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的眼睛里满是一种灼热的光,恨不得把李莲英要融化了。 李莲英不敢看慈禧皇太后的眼睛,他赶紧低下了头。 慈禧皇太后一边紧紧地抓着李莲英的手,一边说:“小李子,哀家这么多日子没有让你按摩过了,哀家浑身困乏得实在不行了,你使劲给哀家浑身按摩一下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就开始动起手来。她一边让李莲英给她按摩,一边她给李莲英按摩。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按摩的浑身奇痒,不由得轻声哼起来。 李莲英的哼叫声,越发激发了慈禧皇太后的情欲,她更加放肆地按摩起李莲英来。 李莲英胆子大起来了,他使劲地给慈禧皇太后做着全身按摩,他的每一个手指精确地按摩在慈禧皇太后身体的每一个穴位上。 很快,两个人就被激情燃烧了,他们两个人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驮轿上开始柔情蜜意起来。 两个人很快就融为一体了,只听见慈禧皇太后娇喘微吁,李莲英兴奋不已。 出宫这么长时间了,慈禧皇太后还没有这么放松过,今天她总算是彻底酣畅淋漓了。 驮轿嘚嘚嘚地在大道上奔驰着,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在驮轿内,尽情地享受着人生快意。 八月十五日那天,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抵达了山西忻州。 自从进入山西地界内,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再也不为吃喝发愁了。 这些日子,他们吃喝还是比较滋润的,所有的人都能够吃饱喝足,走起路来也是特有精神。 慈禧皇太后到达忻州后,忻州知府热情地接待了慈禧皇太后这一行人。 忻州知府接驾慈禧皇太后的行宫设在府衙内。 这天晚上,皓月当空,府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忻州知府在府衙内宽敞的院子里摆满了八仙桌,桌子上献满了各地敬献来的五花八门的月饼,各式各样的水果和好吃的。 慈禧皇太后容光焕发,兴高采烈地坐在院子正中间,其他官员和太监宫女围坐在她的四周。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慈禧皇太后没有单独坐雅间,而是打算与随行人员同乐,和众人一起赏月,吃月饼,共享八月十五的欢聚一堂。 月亮越升越高了,整个大地好像洒上了一层清辉。 李莲英站起来对众人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咱们难得在离京千里之外的忻州过十五,实在是个好机会。更让我们大家高兴的是,今天老佛爷亲自和我们一过这个八月十五,真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求之不得的高兴事情,是我们这些人三生有幸的大事情。奴才提议,我们一起给老佛爷祝寿一下,祝老佛爷寿比南山,福瑞东海,大家说好不好?” 李莲英说完,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好。” 接着大家齐声说道:“祝老佛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慈禧皇太后听着众人的祝贺声,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她早已经把洋人逼近京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的她感觉到天下是盛世太平,万民欢腾的局面。 “好了,下面奴才提议,请老佛爷讲几句话,大家鼓掌欢迎。”李莲英说。 “好,请老佛爷讲几句话。”众人大声喝彩道,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 慈禧皇太后摆了摆手,说:“各位爱卿,皇后和嫔妃,还有其他的太监宫女,兵勇士卒,你们好!今天是中秋佳节,是民间家家欢聚团圆的大好日子。虽然我们现在远离京城,离开了我们自己的家。但是,哀家能够和你们在一起欢度中秋佳节,哀家很高兴。哀家在此对你们表示感谢。”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引来大家的阵阵掌声。 慈禧皇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又接着说:“如今哀家看到你们跟随哀家如此忠心,哀家甚是欣慰。这忻州城虽然离北京城很远,但是却也别有一番热闹景象。我们能在这儿一起欢度中秋佳节,也是我们共同的幸福之事。众位耐心等着,等我们打败洋人回京后,哀家一定会好好赏赐你们这些跟随哀家受过苦的人。哀家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众人掌声四起,喝彩声不断。 “谢谢老佛爷。奴才们一定会好好侍奉老佛爷和皇上的。请老佛爷和皇上尽管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众人齐声说道。 李莲英补充说:“好了,我们现在对老佛爷的讲话再次鼓掌,表示感谢!感谢老佛爷对我们的关心和厚爱。下面我宣布,现在大家开吃,希望大家今天晚上吃好,喝好,玩好,明天我们有精神赶路,早日到达西安。” 李莲英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喝彩声。 大家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整个县衙内一片咀嚼食物的砸嘴声。 就在这时,岑春暄手下的两个兵勇押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李莲英一见,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犯什么事了?” “启禀李大总管, 这个人私自去抢周围老百姓的马匹,被老百姓抓住送到了岑大人那儿,他们请求岑大人处置这个公公。岑大人不敢私自做主,就让小的门押解着他到这儿来,听候老佛爷的发落。”其中的一个兵勇给李莲英解释说。 李莲英听明白后,就问这个太监说:“你是谁的公公, 你为什么要去抢老百姓的马匹?” 此时这个小太监已经吓得战战兢兢,屁滚尿流,头上直冒冷汗。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回大总管的话,奴才是大阿哥手下的公公。只因奴才这些日子走的路多了,脚起泡烂了,不能走了。奴才才动歪心思,想从老乡那儿偷匹马回来骑着走,没想到马没偷着,却被老乡抓着了,交给了岑大人,让岑大人处置奴才。” 这个太监说到这儿,扑通一声跪倒在李莲英的面前,磕头如捣蒜地对李莲英求饶说:“请李大总管饶了奴才一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这样做是无奈啊!奴才的脚底已经磨得满是血泡,现在已经溃烂了,再不能走路了。” 说完就开始放声大哭,李莲英被这个太监的哭声,哭得心烦意乱,再看看他的脚底上,确实满是血迹。 李莲英忽然产生了怜悯之心,他对那两个押解着太监的兵丁说:“你们放了他,饶过他这一会。” 这个太监一听,激动得砰砰砰地连着又给李莲英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血都磕出来了。 他边磕头边说:“谢李大总管不杀之恩,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来报答大总管的恩情。” “好了,别说了,拉出去把他放了。”李莲英命令那两个人兵勇说。 那老公兵勇看了看李莲英,就准备拉着那个太监出去。 此时进来了一个人,挡住了这两个兵勇。 第907章 岑春暄想和李莲英争宠 进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岑春暄。 岑春暄看着李莲英要放了那个太监,心里很不舒服,他本来是想借这件事巴结慈禧皇太后的,想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显示他的公正无私,嫉恶如仇,从而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 没想到却被李莲英给搅黄了,他很生气,所以他进来阻挠这件事情。 岑春暄的这些做法,大有与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争宠的目的和想法,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有点自不量力了,他岂能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争宠过李莲英,他真是没有掂量掂量他自己,他究竟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是几斤几两。 岑春暄说:“慢着,你们先别把他带出去。”岑春暄说。 然后,他又转过身来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下官觉得不应该放了这个太监,如果现在放了他,有点太便宜了他。他太猖狂了,我们应该杀杀他的这股嚣张气焰。不然,他依仗大阿哥的势力,嚣张跋扈,为所欲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以后其他太监也会效仿他的,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臣建议还是趁早把他咔嚓了,免得姑息养奸,后患无穷。” 李莲英一听岑春暄的话,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他生气地对岑春暄说道:“岑大人,在这儿用不着你教训本大总管,这是我们皇宫里内部的事情,容不得你插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人马吧。” 李莲英说完,对那两个押解着太监的兵勇怒吼道:“还不赶快放了他,等着做什么?” 两个兵勇见李莲英发怒了,他们赶紧押解着这个太监走了出去,把他放了。 李莲英脸一扭,把岑春暄晾在那儿,岑春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生尴尬。 那个被拉出去放了的小太监,很快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李莲英的面前,磕头谢恩说:“谢大总管不杀之恩,奴才没齿难忘。奴才下辈子一定变牛做马也来报答李大总管的恩情。” “起来吧!你小小年纪,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再不要犯这样的错误。本总管念你是初犯,就不跟你计较了,饶了你。以后你要好自为之。” 小太监一听李莲英的话,再一次磕头谢恩,说:“谢李大总管,李大总管的话奴才铭记在心了。奴才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小太监说完,站起来出去了。 小太监临出府衙院子之前,狠狠地剜了一眼岑春暄,言下之意就是说:岑春暄你这个狗官,看你能把奴才咋滴。奴才可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由大总管罩着哩,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拿奴才开刀,你门都没有。 岑春暄看着小太监剜了他一眼,肺都气炸了,可是他又不好发作,只好强忍着怒火,狠狠地回怼了一眼小太监。 岑春暄明白了,他的实力还完全不能与李莲英的实力抗衡,他跟李莲英作对,就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拿鸡蛋跟石头碰。他早应该掂量掂量自己是几斤几两才对。 岑春暄在李莲英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不舒服,从此和李莲英记下了仇。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李莲英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哩,别人还叫他九千岁哩。 岑春暄只好坐下来陪着他的兵勇们吃月饼赏月。 李莲英回到了慈禧皇太后身边,说:“老佛爷,今晚的月儿真圆,真亮啊!看来是个好兆头,它预示着老佛爷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是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小李子,就你嘴甜。哀家就喜欢你说的话。来,吃一块月饼吧。”慈禧皇太后说着,给李莲英面前的磁盘中夹了一块月饼。 李莲英赶紧站起来,端起盘子说:“谢谢老佛爷赏赐,奴才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完,李莲英把这块月饼很快就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然后抹了一下嘴角留下的月饼渣,边咂舌边说:“老佛爷,您赏赐的这月饼太好吃了!堪比月宫里嫦娥的月饼。” 李莲英恭维慈禧皇太后的话,让人听着肉麻,可是却把慈禧皇太后逗乐了。 她哈哈大笑起来,说:“小李子,哀家赏赐给你的月饼,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真的,老佛爷,奴才一点儿都不敢骗您!”李莲英讨好地说。 坐在远处的岑春暄看着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心里醋意翻滚,妒忌的要死。 这个李莲英可真是慈禧皇太后的心肝宝贝,慈禧皇太后太喜欢他了。 他想,何时他能够在慈禧皇太后心中的地位达到李莲英的那个位置,他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这种愿望岑春暄只能是想想,他这辈子是永远不能够达到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心中的那个位置的。就是下辈子,他也未必能够达到李莲英现在的这个位置。他是根本不可能,也是无法混到李莲英这个位置上的。 就在所有的人说说笑笑赏月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在默默地看着浩瀚夜空中的皎洁月光发呆。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现在的心思完全寄托在他心爱的珍妃身上。这么美好的夜晚,本该是家人团圆的美好日子,可是,他却和心爱的珍妃阴阳两隔,永世不能相见。 光绪皇帝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珍妃,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朕想你了。 光绪皇帝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自责自己了:珍妃,你怨朕吗?是朕害了你。朕愿意下辈子还和你在一起,朕下辈子一定陪你到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光绪皇帝身边却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孤独寂寞。相反,慈禧皇太后身边却是热闹非凡,高声喧哗。 大家吃着月饼,说着开心的话,看着夜空中的皎洁月光,好不快活。 逃亡路上的八月十五就这样过去了。 次日,慈禧皇太后一行人继续出发,一路向西。 八月十七日,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到达了山西太原。 山西省巡抚毓贤率领着山西各级文武百官,在离太原城十里外的大道上齐聚恭迎慈禧皇太后一行人。 毓贤见慈禧皇太后的驮轿来到了跟前,他们率领各级文武百官,纷纷跪地,齐声说道:“臣等跪迎老佛爷和皇上圣驾,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跪倒在地的太原各级官吏,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和自豪,她没有想到太原巡抚毓贤是如此的感恩戴德,知恩图报。他能够率领各级官吏前来恭迎她,她说道:“免礼,都起来吧。” “谢老佛爷和皇上。”众人谢恩后起身。 光绪皇帝看着这一切,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在太原巡抚毓贤地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太原城。 进入太原城后,太原巡抚毓贤自然免不了用美味佳肴,珍馐美馔招待这些人。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可光绪皇帝却毫无食欲。他满脑子都是珍妃的音容笑貌,仿佛周围的喧嚣与热闹都与他无关,他们身处两个世界。 第908章 光绪皇帝深深思念珍妃 慈禧皇太后看着光绪皇帝怔怔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吃饭,目光痴呆,注意力不集中。 她冷哼一声:“皇上,您莫要失了体统,还是多少吃一点吧,身体要紧,可别饿坏了身体。” 光绪皇上听慈禧皇太后在责备他,他只是微微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弱弱地“嗯”了一声,却仍不动筷子夹菜。 席间,毓贤不停地向慈禧皇太后汇报他的工作。汇报完工作后,毓贤又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讲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防务之事。 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她还若有所思地插话问一些事情,毓贤都一一给她予以答复。 慈禧皇太后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光绪皇帝却若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他的眼神不断地飘向远方,任思绪飞翔驰骋。 突然,光绪皇帝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对着慈禧皇太后恭恭敬敬地说:“亲爸爸,朕现在感觉身体不适,不想吃饭,朕恳请亲爸爸同意,朕先行告退去休息一下。”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微皱眉头,但又不好阻拦,只好恩准说:“好吧,既然皇上身体不舒服,你可以下去休息一下。”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恩准了他,他起身告辞,离开了和慈禧皇太后一起上赏月的桌子,独自一人走向住所。 他路过庭院中的一棵桂花树时,停住了脚步。 微风拂过,桂花飘落,他不禁睹物思情,想起了曾经与珍妃在御花园赏桂的情景。 光绪皇帝不禁潸然泪下,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轻声呢喃道:“珍妃,请你原谅朕。朕今生没有能够保护住你,是朕的不对。但愿来生我们再不要生在帝王世家,受此苦难。愿我们来生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双栖双飞,共度美好人生,共享幸福时光,一生幸福安康,快乐永存。” 说完,光绪皇帝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只留下孤寂的背影消失在府衙尽头。 赏月结束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被安排住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府衙行宫。 府衙行宫布置得富丽堂皇,就像真的皇宫里里一样,尤其是那些帷幔被褥和一切陈设器皿,更是精美无比,晶莹剔透。 慈禧皇太后住进太原行宫,就像住进了皇宫里一样舒服,她感觉到有一种宾归如至的感觉。 李莲英更是忙里忙外,跑前跑后地伺候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侍奉好后,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这一天多亏你了,你忙前忙后地为哀家服务,哀家真得谢谢你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好的,老佛爷,您先歇息。奴才再去看看老佛爷周围值班的御林军,看看他们是否忠于职守,恪尽职责。不然,奴才睡了也不安心,奴才得为老佛爷的安全考虑和着想。”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你真够辛苦地了。哀家知道了。你查完岗后,也早点歇息吧。”慈禧皇太后像个长辈对晚辈一样关切地对李莲英说。 出逃以来,慈禧皇太后多亏李莲英的精心照料,她才度过了许多难关。因此,她内心里对李莲英是非常感谢的。 李莲英在查岗的时候,再三给值班的御林军叮嘱说:“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尽职尽责,恪尽职守,一定要保证老佛爷的绝对安全,绝不能出现一星半点儿的差池,否则,本总管拿他们的人头问罪。” 御林军值班的人,个个信誓旦旦地回答说:“请李大总管放心,我们绝不会丢盹打瞌睡,我们一定会二十四小时不眨眼底盯着四周。如果出现异常情况,我们会及时做出应对措施,并且及时向李大总管禀报此事。” 李莲英听了值班御林军的保证,心中非常满意。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让人搬来一把长条凳子,放在慈禧皇太后的门前,他躺在长凳子上睡下,亲自替慈禧皇太后把门站岗。 夜里,光绪皇帝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陌生的庭院,泪眼婆娑,思绪万千。 这时,山西巡抚毓贤突然前来求见。 毓贤恭敬地行礼后,轻声地说道:“皇上,下官知道皇上思念珍妃娘娘,睡不着觉。所以,下官特意前来拜见皇上,顺便给皇上带来一件稀罕物件。下官以为这件物件或许能够减轻皇上对珍妃娘娘的思念。” 毓贤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荷包,呈给光绪皇帝,光绪皇帝顿时眼前一亮。 光绪皇帝接过毓贤呈上来的荷包,仔细一看,荷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花样,这个花样他好像在那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了。 等他再细细的一端详,他不由得眼中泛起泪花,原来这个荷包的针法,与珍妃生前的针法极其相似。 毓贤接着说:“皇上,这个荷包是下官从民间收集来的。臣见其针法独特,所以特意拿来敬献给皇上。如果皇上不嫌弃的话,请皇上收下。 光绪皇帝没有说什么,而是紧紧地握着了这个荷包。他感觉到他好像握住了珍妃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毓贤见光绪皇帝非常喜欢这个荷包,就说:“皇上,您收下吧!”这是下官孝敬给您的。 光绪皇帝感激地点了点头,对毓贤深表谢意。 毓贤赶紧又说:“皇上,您早点歇息吧。下官告退了。” 光绪皇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表示让他离开。 毓贤赶紧退了出去。 毓贤离开后,光绪皇帝对着窗外的明月,默默地祈祷着珍妃能够原谅他,原谅他没有能力保护着她。 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地思念她,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呼唤她。 第二天,皇太后慈禧太传来口谕,要光绪皇帝和她一同接见当地官员。 此时的光绪皇帝还抱着荷包出神,他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了京城里,他还在畅想着和珍妃在一起的美好日子。 现在突然听到宣旨太监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他才从遐想中愣过神来。他赶紧无奈地放下荷包,跟着宣旨太监急匆匆地去见慈禧皇太后。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黯淡,心里在默默地慨叹,他连自己悼念爱人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光绪皇帝随着慈禧皇太后一同接见了当地官员。 府衙内,太原府的各级官员们逐一给慈禧皇太后进献宝物,讨好慈禧皇太后。唯独他们没有给光绪皇帝送敬礼物。 慈禧皇太后看着太原各级官员们敬献给她的宝物,她高兴的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不停地赞扬着这些宝物。 而光绪只是静静地坐在慈禧皇太后的身旁,心里还在想着昨天晚上毓贤敬献给他的那个荷包。 接见完毕后,慈禧皇太后单独留下了毓贤,脸色阴沉地问道:“毓大人,那个荷包是怎么回事?你给哀家说说。” 毓贤一听,心中一惊,吓得半死。他连忙伏地磕头,说:“请老佛爷息怒,那是下官孝敬给皇上的一个小小礼物,别无他意。”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说:“毓大人,你不要以为哀家不知你的心思。如果你再做这种勾惹皇帝情思的事情,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 毓贤听后,吓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他连声说:“下官知错了,请老佛爷恕罪。老佛爷的话下官铭记在心,下官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毓贤,哀家还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你居然大着胆子去私下里跟皇帝交往,你真是活腻歪来,不要命了。”慈禧皇太后厉声斥责毓贤说。 “老佛爷,奴才知罪了,请老佛爷恕罪。”毓贤战战兢兢地说。 第909章 崇倚以身殉国,您应该自豪 慈禧皇太后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毓贤,你去年出京时,不断地给哀家鼓吹说,义和团是如何的厉害,如何的可靠,只要利用义和团凝聚起来的民心,就能够打败洋人。哀家听信了你们这些人的话,就向洋人宣战,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你们错了。洋人打败了义和团,打进了京城里。导致哀家和皇上一路蒙尘,逼迫来到这里。” 毓贤听着慈禧皇太后责骂他的话,两股颤颤,浑身直冒冷汗。 他说:“请老佛爷息怒,奴才知罪了。请老佛爷治罪。” “你别打岔,哀家还没有说完。哀家当时对你还是比较欣赏,本不打算把你派到京城外任职的。可是,由于迫于当时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哀家在京城里已经不能留你了,哀家不得不把你外调离开京城,让你到山西来做巡抚。” 慈禧皇太后顿了顿 接着说:“更让哀家没有想到的是,你把山西治理得倒是很不错。而且洋人也没有追到这里来。哀家算你奉旨办事,有功于朝廷。哀家就不治罪于你了。”慈禧皇太后说。 “谢老佛爷不治卑职之罪。”毓贤赶紧磕头谢恩。 “但是,你也不能高兴得太早了。洋人一旦和李鸿章大人谈判议和成功,洋人一定会追究责任的。到时候,哀家也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的。哀家或许会对你革职查办的。但你也不必为此伤心,哀家这样做,也是为了从国家的整体大局利益出发的,堵住外国人的嘴,让他们无法找哀家的茬子,抓不住哀家的把柄。哀家想你会理解哀家的初衷和良苦用心的。”慈禧皇太后又说了一大通。 “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卑职绝不会怪罪老佛爷的,卑职理解老佛爷的良苦用心,为了大清朝的安危,牺牲卑职的个人利益,算不什么。卑职完全能够接受老佛爷的做法。”毓贤慷慨激昂地说。 “好吧,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慈禧皇太后说。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慈禧皇太后就下旨免去了毓贤山西巡抚的职务,让许涵度接任毓贤,出任山西巡抚的职务。 再说光绪皇帝回到住处,四下里到处寻找那个荷包,谁知刚才他出去时放在床上的那那个荷包,现在却不翼而飞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让光绪皇帝很吃惊。 光绪皇帝找不到那个荷包,心急如焚,他赶忙问他的随身太监:“你看见朕刚才放在床上的那个荷包了吗?” 随身太监说:“回皇上的话,您刚才放在龙床上的那个荷包被老佛爷派来的人拿走了。” 光绪皇帝听后,肺都气炸了。可是她又拿慈禧皇太后无能为力,他无力去抗衡慈禧皇太后,只能在心里对慈禧皇太后越加怨恨了。 光绪皇帝心如刀绞,悲痛欲绝,他只能将这份思念与痛苦深埋在心底。 从此之后,光绪皇帝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他宛如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的度日。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在太原府上休息,忽然李莲英进来说:“老佛爷,荣中堂大人来奏折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兴奋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惊诧地问道:“小李子,你说什么?”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对他说的话很是吃惊,赶紧又重复了一句,说:“启禀老佛爷,奴才说,京城里的荣大人来奏折了。” 这次,慈禧皇太后算是彻底听清楚了。她迫不及待地说:“快快将荣中堂大人的奏折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李莲英赶紧从怀中拿出荣禄从京城里派人送来的的奏折,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接过李莲英递上来的奏折,赶紧打开看起来。 荣禄的奏折内容大致是这样的:京城里的守军已经无法抵抗洋人的进攻,崇绮率先组织人力奋起反抗,但应寡不敌众,最终战败,崇绮以身殉国。他正在组织军队继续与洋人作战,不久他将亲赴太原,前来拜见慈禧皇太后和皇上,亲自给慈禧皇太后和皇上禀报他们离开京城后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看完荣禄的奏折,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不知道这场战争何时才能够结束,同时又深深地为户部尚书崇绮的殉国感到惋惜和感动。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问:“老佛爷,您在想什么?荣中堂大人的奏折上说什么了?”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问她,她无限惋惜地说:“小李子,崇绮以身殉国了。哀家为他感到惋惜,同时也为他感到自豪和骄傲,大清朝如果多一些这样的忠臣,大清社稷何愁不兴旺发达,繁荣昌盛。” 慈禧皇太后慨叹了一番,然后说;“好吧,小李子,你看看这份奏折吧。” 慈禧皇太后说着,就把这份荣禄的奏折递给了李莲英。 李莲英恭恭敬敬地从慈禧皇太后手中接过这份奏折,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唉声叹气地说:“老佛爷,真是可惜了!崇绮大人真是个忠臣!没想到他这样以身殉国了。” “是啊!小李子,如果人人都想崇绮这样,忠于朝廷,忠于哀家,何愁咱大清国不繁荣昌盛,国富民强。”慈禧皇太后感叹道。 “老佛爷,您不应该唉声叹气,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李莲英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有点生气。崇绮这样的忠臣都以身殉国了,李莲英不但不为他感到惋惜,而且还要让她高兴,李莲英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高兴地问道:“小李子,你为什么这样说让哀家应该高兴才是?” “老佛爷,您想,崇绮这样的忠臣以身殉国,他率先垂范,能够激励多少有志之士,为了咱大清国的社稷,将会前赴后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应该为有这样的忠臣感到骄傲和自豪。您说呢?”李莲英说。 慈禧皇太后听李莲英这样一解释,她心里释然了。她总算彻底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 她说:“小李子,你说的不错,哀家现在理解你说的意思了。哀家只是为崇绮这样的忠臣以身殉国感到惋惜。” “老佛爷,人死不能复生,老佛爷还是节哀顺变吧。只要老佛爷身体健康长寿了,就是大清国的福气,大清朝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李莲英恭维道。 “借你吉言吧,小李子,就你会说话,嘴甜,会哄哀家高兴。不过,说实在的,这些日子如果没有你的精心照顾,哀家还真担心活不到今天。” 慈禧皇太后说完这几句话,已经泪眼婆娑了。想想这些日子的艰难,慈禧皇太后这个一向强势心硬的女强人也禁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第910章 慈禧希望能够尽快返回京城 “老佛爷,您别伤心。奴才错了。奴才不应该惹老佛爷伤心。”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哭了,赶紧认错说。 “小李子,不是你的错,是哀家想起这些日子的艰辛,哀家忍不住心酸,才掉起眼泪来。想想这些日子,真的不容易,哀家想想都心疼,心酸难受。”慈禧皇太后一边揩眼泪,一边哽咽着说。 “老佛爷,困难是暂时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是前途是光明的。只要我们熬过了这段日子,李鸿章大人和洋人谈判议和成功后,老佛爷返回京城,一切就又会好起来的。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只要我们忍受一下,很快好日子就会来临的。”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你还真会说话。哀家只要有你在,无论有多糟糕的心情,哀家都会很快好起来的。你真是哀家的开心果。”慈禧皇太后嗔怪地说。 “谢谢老佛爷夸奖。奴才只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李莲英一脸谄媚地说。 “老佛爷,奴才刚得到了一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儿,想敬献给老佛爷解闷儿。”李莲英说着,便命令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呈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这个精致的盒子,把它打开,呈给慈禧皇太后看。 慈禧皇太后好奇地看过去,只见盒中有个一尺长的,一手可以握住的圆筒的东西,圆筒两头镶嵌着玻璃,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发出刺眼的光。 “这是何物?”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道。 李莲英连忙拿出这个圆筒状的东西,呈给慈禧皇太后,忙不迭地解释说:“老佛爷,这个宝贝是一个西洋镜,它的奇妙之处就是可以看到很远的东西,而且看起来很清晰。 慈禧皇太后从李莲英手中接过来,仔细地把玩起来。 她拿起这个西洋镜,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透过西洋镜,一眨不眨地向远处看去。 没想到,通过这个西洋镜,远处的东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镜子里的这些东西,就像在眼前似的。 慈禧皇太后不禁感叹道,洋人的这个东西真神奇,真好玩!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附在李莲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莲英脸色微变,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向慈禧皇太后说道:“老佛爷,李鸿章大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和洋人谈判出现了一些问题,洋人提出了更多的无理要求。” 慈禧皇太后一听,刚刚好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将西洋镜重重摔在地上,怒吼道:“这些洋人,当真是得寸进尺。小李子,传哀家旨意,告诉李鸿章,绝不可再向洋人轻易让步。哀家虽然离开京城,暂居太原,却也不是任人任意拿捏的。” 李莲英赶忙说道:“是的,老佛爷所言极是。我们绝不能任洋人任意欺辱拿捏。奴才这就去给李鸿章大人发电报,传达老佛爷的懿旨。” 李莲英领旨后,快步前往传旨之处,令人立即给京城里的李鸿章传达慈禧皇太后的旨意。 李莲英离开后,慈禧皇太后独自一个人坐在室内,心中越想越愤懑,越想越生气。 她想起大清朝曾经的光荣,如今却要受洋人的这般欺辱,她不禁握紧了拳头,慨叹道,这多事之秋何时才能太平。 不多时,李莲英回来了。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老佛爷,奴才已经将您的旨意传达给李鸿章大人。只是奴才担心,李鸿章大人收到老佛爷的懿旨,恐怕也颇为其难。因为洋人兵强马壮,若是不答应他们的这些无理要求,恐怕战火就会重燃大清朝啊。”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这些话,沉默良久。 她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大清朝真的只能一味妥协吗?” “老佛爷,我大清朝当然不能向洋人一味妥协。可是,现在确实再没有更好的办法挽救这种局面了。”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她突然像下了决心似地站起来说道:“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立即召集大臣们前来议事。哀家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整军备战,与洋人决一死战。即便打不过洋人,也不能让洋人觉得哀家软弱可欺。” 李莲英听闻大惊失色,但见慈禧皇太后心意已决,只得照办。 慈禧皇太后自从进驻山西太原后,她就不再想继续西行。逃离京城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尝尽了苦头,她再不想吃这样的苦头,不愿意再继续西进,不愿意再去西安。 她就打算住在太原府上,赖着不走。 当然,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她在皇宫里的习惯,每天早晨洗漱完毕,照样让随行的文武百官和太原的地方官员上朝议事。 李莲英传旨后不久,大臣们很快就聚集到了太原府衙的大堂之上,众人面色凝重。 慈禧皇太后把李鸿章从京城里传来的消息告诉了在场的各位大臣。 她说:“各位爱卿,现在京城里的形势不容乐观,哀家想听听你们对目前局势的看法。” 众大臣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不知道如何应付目前的这种局面。 “你们就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吧,哀家不怪罪你们,你们有啥说啥,好吗?”慈禧皇太后鼓励大家自由发言。 慈禧皇太后说完,众大臣心里有底了,他们开始纷纷发言,各抒己见,表达他们的看法。 有的大臣主张议和,认为洋人的枪炮厉害,开战只会生灵涂炭;有的则支持慈禧太后的决定,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和洋人决一死战,决不投降做亡国奴。 就在府衙大堂之上,众大臣争论不休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慈禧皇太后闻听后,惊恐地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 李莲英赶紧派人出去询问是何事。 不一会儿,打探的人回来了,他说:“启禀老佛爷,外面吵闹的人是一些民间热血之士,他们听说朝廷想整军备战,纷纷赶来拜见老佛爷和皇帝,请求老佛爷允许他们参战,为国效力,和洋人决一死战。这些人中有武艺高强的江湖侠客,也有熟读兵法的文人墨客。他们个个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士气高昂。” 慈禧皇太后听后,大为感动,她高声说道:“众卿家看到了吗?我大清子民尚有此等热血,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哀家心意已决,决定整军备战,和洋人决一死战。” 随后,她命太原将领加紧训练士兵,又令工匠打造兵器,准备和洋人作战。 然而,准备之事并非一帆风顺。军队缺乏精良的火器,粮饷也难以筹备齐全。但此时军民一心,不少富户主动捐钱捐粮。 在各方努力之下,清军渐渐有了一战之力。面对列强再次施压,清军严阵以待。 虽然最终结果难测,但是此刻,整个大清国从上到下燃起一股不屈的斗志。 于是,一道道命令从太原城里传到京城,整个京城仿佛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氛围之中。 身在太原府的慈禧皇太后,有时候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太原府衙内,面朝着北方,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京城里清军能够尽快地收复京,她可以早点回到皇宫里去,过她无忧无虑幸福生活。 她知道,现在的大清朝正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此刻她不能再退缩半步。 第911章 荣禄来太原给慈禧汇报工作 一天,慈禧皇太后正同山西巡抚许涵度谈话,询问有关太原的民生问题,李莲英匆匆忙忙地进来了。 他见慈禧皇太后正在和许涵度聊天,就走上前,附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上立即浮现出了笑容,她连连点头说:“哀家知道了。” 然后,她对许涵度说:“徐大人,你先退下,哀家再抽时间找你询问这些有关民生的问题。哀家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和小李子说说。” “好的,老佛爷。下官告退了。”许涵度见慈禧皇后开始下逐客令了。他知趣地地告辞,退了出去。 许涵度刚一出门,慈禧皇太后就迫不及待地问李莲英:“荣禄呢?他人在哪儿?” “荣中堂大人已经到了太原城外,他马上就进城了。”李莲英说。 “好,他一进城就让他速速前来觐见哀家。”慈禧皇太后有点急切地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接荣中堂大人。”李莲英说。 “好的,小李子,你马上去传哀家口谕。”慈禧皇太后说。 “遵旨。”李莲英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李莲英离开后,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痴痴地想着心事。 她离开京城已经很长时间了,关于京城里的事情,她只能通过驿站上传来的奏折了解京城里发生的一些情况。 这次荣禄来太原觐见他,一定会给她带来京城里发生的最新消息。她会详细询问一下荣禄京城里的情况,看看最近京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里去。 再说荣禄,她在慈禧皇太后离开京城前,被慈禧皇太后安排留在京城里和庆亲王奕匡主持朝廷里的工作。 后来洋人打进了京城,荣禄不得不离开京城,前来太原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这些事情。 荣禄带着一家人,从京城里出发,一路颠簸,风尘仆仆地直奔太原而来。谁知在荣禄一家人途经冀晋交界处时,他的夫人染上重病,随行人员又没有医生,他的夫人不能得到及时救治,最后不治身亡。 荣禄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将夫人就地安葬,然后带着家人继续赶路。 这天,荣禄终于到达了太原城。 进了城,荣禄顾不上休息,便直奔太原府慈禧皇太后的住处,觐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好,臣荣禄叩见老佛爷。”荣禄见了慈禧皇太后,赶紧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 “荣中堂大人免礼,快快请起。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荣禄,激动地说。 “谢老佛爷关心。奴才不辛苦。”荣禄说完,站起来,双手垂立,静等慈禧皇太后问话。 慈禧皇太后见荣禄面容憔悴,身心疲惫,还以为只是路途长途跋涉所致,也没有再多想,就赶忙问道:“荣中堂大人,你快给哀家讲讲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荣禄行了礼,缓缓开口道:“老佛爷,如今的京城已经被洋人把控,京城里的许多地方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和损毁。臣深感汗颜。臣无能,辜负了老佛爷对臣的深情厚望,臣有辱使命,未能守好老佛爷交代给臣的京城。臣罪该万死,请老佛爷治臣的罪。” 慈禧皇太后一听荣禄的话,心里一沉,一下子明白了京城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愣在那里,半晌了不说一句话,赶紧又说:“老佛爷,都是臣无能啊!您让臣留在京城里和庆亲王爷主持工作,没想到现在京城成了这个样子,被洋人把控了。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请老佛爷治臣的罪。臣辜负了老佛爷的厚望。实在是无脸见老佛爷,愧对大清的列宗列祖。” 荣禄说完后,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慈禧皇太后见荣禄放声大哭,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现在京城被洋人把控,也不能全怪荣禄一个人,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大家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也很疼。毕竟荣禄是她的初恋情人,陪她度过了那段最美好的时光。这让她非常感激。现在看着荣禄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心里也极不好受。 再说荣禄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她现在再责怪荣禄就有点于心不忍了。 于是,她摆了摆手说:“荣中堂大人,现在京城失守,成了这个样子,哀家也不能全怪罪与你,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不但那没有责怪他,反而倒安慰起他来,他的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他说:“谢谢老佛爷不治臣之罪,臣感恩不尽。臣以后一定会为大清社稷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对老佛爷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绝不会有半点含糊和推辞。” 荣禄顿了顿,接着又说:“不过,老佛爷,京城里的百姓们并没有向洋人屈服,他们中间已经有不少义士开始暗中组织起来,积极谋划反抗洋人的统治。” “哦,看来老百姓的爱国意识还是比较强的,他们知道自发地组织起来反对洋人,这就很不错了,了不起了。”慈禧皇太后感慨地说。 “是啊,老佛爷。民心不可违。洋人他们虽然打进了京城,控制了京城。可是,他们却控制不住京城老百姓反抗他们的意志。他们并没有向洋人屈服投降,他们还在为反抗洋人奋斗着。很快,我们的军队在老百姓的支持下,一定会把京城从洋人的手里夺回来。请老佛爷相信老百姓的爱国情怀和力量。”荣禄又给慈禧皇太后打气说。 慈禧皇太后听后,高兴地说:“荣中堂大人,那就太好了。只要老百姓奋起反抗,我们的军队再加把劲,再努力一番,我们就会从洋人的手里夺回京城。” “是的,老佛爷,您要相信我们老百姓和军队的力量。我们一定会从洋人手里夺回京城的。”荣禄肯定地说。 忽然,慈禧皇太后又问道:“荣中堂大人,那依你之见,哀家何时能够回京城?” 荣禄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现在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面露难色地说,“启禀老佛爷,以臣之见。老佛爷现在还不能回去,现在回去恐怕还是不太安全。老佛爷再等段时间,等时局稳定了,老佛爷再回京城,那时候就比较安全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荣禄的话,心中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是知道的。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忽然又问道:“荣中堂大人,你说,鉴于目前的这种局势,我们应该怎么做,怎样才能够化解目前的危机?” “启禀老佛爷,奴才不敢说。”荣禄说。 “你为什么不敢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请你说出来。哀家听听。哀家可以为你做主。”慈禧皇太后就鼓励荣禄说,她不知道荣禄担心什么,所以她给荣禄壮胆。 “老佛爷,既然您不怪罪臣,臣就斗胆说出来了。”荣禄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说吧,没什么担忧的。哀家为你做主。”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依奴才之见,现在唯一可行的一个办法就是把端王和刚毅等这些主战派统统除掉,剿灭义和团,让李鸿章大人和洋人谈判议和,这才是长久之计。这样老佛爷就可以顺利回京城了,就会没有后顾之忧了。” 第912章 老佛爷您动身前去西安吧 慈禧皇太后听完荣禄的话,未置可否,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荣禄。 荣禄被慈禧皇太后看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他赶紧说:“老佛爷,刚才的那些话,只是臣的一家之言,老佛爷可以不听,请老佛爷原谅臣刚才的鲁莽和信口雌黄。” “荣大堂大人,哀家不怪罪你,这事还需从长计议,草率不得。哀家问你,这次哀家见你,怎么看起来有点身心憔悴的样子,是不是还有什么烦心事,你不妨说给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故意岔开了刚才的那个话题问道。 荣禄犹豫了片刻,本想不说,可是最后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启禀老佛爷,臣此次前来太原的途中,夫人不幸染病离世,臣心中悲痛不绝,故显得看起来有点身心憔悴,疲惫不堪。” 慈禧皇太后听后,大吃一惊,惊问道:“你说什么?” 荣禄又重复了一遍。 慈禧皇太后听明白了,安慰荣禄说道:“哦,荣夫人去世了,真是个不好的消息,哀家深表惋惜。荣中堂大人一定要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了。逝者已逝,活者还要坚强地活下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 “谢老佛爷关心。”荣禄感激地说。 “好吧,你一路长途跋涉,一定很劳累了,你先退下去歇息吧。”慈禧皇太后对荣禄说。 “好的,老佛爷。您也一定要保重圣体。”荣禄说完,然后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住处。 在太原的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就是她现在何去何从。究竟是先待在太原,看看风向再说。还是翻起身来,从太原动身,继续朝西安行进,她拿不定主意。 就在慈禧皇太后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收到了张之洞的奏折。 张之洞的奏折建议,让慈禧皇太后迁都湖北当阳,让她去那儿定都。很显然,张之洞的这个建议慈禧皇太后是不愿意接受的。她已经尝够了长途跋涉的艰辛和苦楚,她不想再吃这样的苦头。 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从太原出发,动身去西安府,到那儿暂时定都。等清军把洋人赶走后,她再立刻返回京城,继续在京城里享受她的荣华富贵,她不想再折腾了。 就在慈禧皇太后左右为难,难以决定的时候,八国联军彻底摧毁了她呆在太原的梦想,逼迫她立即动身前往西安。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荣禄又来拜见慈禧皇太后。 他一进门就脸色沉重地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大事不好了。臣刚刚收到从石家庄传来的消息,消息说德法联军开始向西进发,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山西境内,到达了晋东的固关镇。另有一部分德法联军从西北面开始进攻宣化,现在太原的形势危在旦夕。臣请老佛爷尽快离开山西太原,前往西安避难,不然呆在太原太危险了。” 慈禧皇太后听到荣禄告诉她的消息,惊诧得目瞪口呆,半天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八国联军居然打到太原来了,实在让人有点难以置信,慈禧皇太后有点恐惧起来。 慈禧皇太后本来这些日子在太原住的好好的,她不想继续前去西安府了。没想到现在八国联军已经打到了太原,这就等于说,现在八国联军已经打到了家门口,她再不走就不行了。 此时,光绪皇帝突然进来,他问荣禄道:“荣中堂大人,你刚才说什么了?” “启禀皇上,臣刚才给老佛爷说,八国联军已经打到太原来了,请老佛爷和皇上立刻离开太原府,前往西安府躲避。”荣禄对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一听,害怕了,他赶紧对慈禧皇太后说:“亲爸爸,我们快走吧,不然洋人就会抓住我们的。”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又可气又好笑,她板起面孔,冷冰冰地说:“逃,我们往哪里逃?” “我们去西安府啊!那里离太原远啊!洋人一定不会打不到那里去的。”光绪皇帝胆战心惊地说。 荣禄听了光绪皇帝的话,说:“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保护好皇上和老佛爷的安全的,请您们不必担忧。” “好好好,只要荣大人能够保证朕和老佛爷的安全,朕就放心了。”光绪皇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慈禧皇太后生气地看了光绪皇帝一眼,心想,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样怕死,成何体统。可是,她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荣大人,这些日子我们暂且不离开太原府,我们再呆一段时间,看看形势再说。你看这样可以吗?”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不想再在路上颠簸跋涉了,在路上颠簸跋涉的这些日子,确实够她受累的,她现在实在不想再走了。 “老佛爷,臣斗胆劝说一句,老佛爷还是早点启跸离开太原,前去西安府上吧。这样安全些。不然,臣会为老佛爷和皇上的安危担忧的。退一步讲,如果老佛爷真想回京城的话,待京城里的李鸿章大人和洋人议和达成协议后,老佛爷再启銮回京也不迟。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好吧,哀家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说。 她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真心实意地为她考虑安危的人。 于是,慈禧皇太后叫来李莲英,告诉他,让他传旨,让随行的所有人员做好离开太原的准备工作,最近几日启程去西安府。 李莲英很快就把慈禧皇太后的圣旨传达下去了,各路人马开始纷纷收拾行李,作准备离开太原的工作。 李莲英传达为完口谕后,又折回身来找慈禧皇太后。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太原,前去西安。这些日子她在太原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要突然离开,他真地搞不明白。 “老佛爷,奴才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太原府,前往西安府,这儿不是住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离开?”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小李子,哀家何尝不想在这儿多待些日子哩。可是这事由不得哀家,哀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佛爷,奴才斗胆问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给奴才说说吗?”李莲英唯唯诺诺地问。 “小李子,刚才荣中堂大人来过哀家这儿了,他告诉哀家,洋人已经打到太原境内了。荣中堂大人建议哀家趁早离开太原府,前往西西安府,这里不安全。”慈禧皇太后说完,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第913章 慈禧皇太后最屈辱的旨意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大吃一惊,问道:“老佛爷,真有这回事吗?洋人真地打到太原境内了吗?” “哀家还能骗你不成,这是荣中堂大人亲口告诉哀家的。”慈禧皇太后一本正经地说。 “哦,老佛爷,既然洋人打到太原境内了,奴才以为荣中堂大人说的对,老佛爷就应该赶快离开太原府,前往西安府,这样比较安全。”李莲英赶紧讨好地说。 “小李子,这样好是好,可是哀家心里总是放不下一件事,不知道哀家什么时候才能启銮回京?哀家真的不想再前进一步了,哀家已经受够了长途跋涉的艰辛。”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说。 “老佛爷,您别担忧,您很快就会启銮回京的。京城里不是有庆亲王和李鸿章大人在和洋人谈判议和嘛。只要他们和洋人谈判议和成功,老佛爷就可以启銮回京了。”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你说的倒是很对。可是,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和洋人议和成功,哀家心里也没有底啊!这么多的日子了,他们怎么还没有进展,还没有达成一致,真让哀家愁死了。”慈禧皇太后唉声叹气地说。 “是啊!老佛爷,这些洋人也真是可恶。他们霸占了我们的京城,还杀戮我们的大清朝国民,他们到处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而且他们在议和问题上态度还这么强硬,丝毫不给我们让步,真让人气愤至极。这帮洋鬼子太可气了!”李莲英愤愤地说道。 “对啊,这帮洋人也太霸道了,他们究竟想从我们这儿捞取什么呢?为什么迟迟不肯议和,迟迟达不成一致。不知道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现在怎么和洋人谈判议和下了,到现在还没有结果。”慈禧皇太后有点焦虑地说。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小心翼翼地问。 “小李子,有什么话,你就尽管直说吧。现在哀家身边就你这么一个贴心的人了。你能给哀家说实心话,哀家愿意听。其他人他们都不跟哀家说知心话啦!哀家也不喜欢听了。”慈禧皇太后有点感慨地说。 “老佛爷,奴才想,庆亲王和李鸿章大人与洋人谈判这么长时间,他们到现在还议和不成,这说明洋人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如果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他们自然而然就会离开咱大清国的。” “小李子,那你说该怎办?”慈禧皇太后问 “要奴才说,老佛爷何尝不告诉庆亲王和李鸿章大人,让他们尽量满足洋人的要求,议和达成一致,让洋人尽快撤离开京城,老佛爷也好早一点启銮回京,不受这份四处颠簸之罪了。” 李莲英说完,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唯恐慈禧皇太后发怒责骂他。 “小李子,你说的也是。可是,这些洋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究竟想要什么?”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想,洋人无怪乎就是贪咱大清朝的土地,抢咱大清朝的钱财。奴才以为,只要洋人能尽快撤离开京城,让老佛爷尽快启銮回京,老佛爷您就答应洋人的要求。”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让哀家答应洋人的什么要求?”慈禧皇太后一脸迷惑地问道。 “老佛爷,奴才想,洋人要土地,给他们点呗,咱们大清朝有的是土地。他们要金银,也给他们些呗。反正咱们大清朝不缺这些东西。再说,把这些东西给了洋人,只要洋人再不找老佛爷的麻烦,让老佛爷顺利安全地返回京,老佛爷何尝不答应哩。”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建议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对啊,只要洋人不找她的麻烦,大清朝的土地和银子有的是,给他们就是了。何必因为这些东西,为难了她自己。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说:“小李子,你去叫荣禄来,哀家有话要跟他说。” 李莲英“嗻”了一声,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李莲英就把荣禄叫来了。 “老佛爷好,不知道您找臣有何要事吩咐?”荣禄看着慈禧皇太后问道。 “哀家想和你商量一下有关京城里和洋人议和的事情。”慈禧皇太后说。 随后,荣禄、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三个人坐在一起,开始商议如何和洋人议和的事情。 经过三个人的密商,最后他们达成一致的意见,决定向洋人屈服投降,卖国求太平,尽量满足洋人提出的议和条件,让洋人尽快撤离开京城,慈禧皇太后启銮回京。 三个人密商后,慈禧皇太后让荣禄给京城里与洋人谈判议和的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发电,说明她对和洋人议和的态度。 慈禧皇太后的议和旨意就是“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慈禧皇太后以为了保全她的利益,不顾一切地出卖国家利益,来满足列强的要求,真是可耻至极。 如果评选近代最让人觉得屈辱的话,或许这句话必将成为榜首。 光绪二十六年闰八月初八日,慈禧皇太后在太原驻留一个多月后,率领着她的这一行人,匆匆离开太原府,前往西安府避难。 这一次慈禧皇太后出逃,不像她离开京城那样, 一路上惶惶不可终日,日子过得栖兮兮兮兮,吃不饱,喝不足,路上还无人理睬。 这一次她起驾是阵容强大,随行的人员大大增加了,除了原来离京带来的随行人员外,还有甘肃、山西、四川、陕西等地赶来护驾的军队,这个队伍的气势比原来的队伍就威武壮观多了。 大队人马前呼后拥着慈禧皇太后的车舆,威风凛凛地开始向西安府进发。 前面的先头部队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后面的大部队保驾护航,压阵断后。 慈禧皇太后仿佛又找到了在京城里的那种耀武扬威的感觉。 一路上,慈禧皇太后不再像先前那样,郁郁寡欢,唉声叹气,满脸愁容。现在她是心情愉快,喜气洋洋,眉开眼笑。 随行的人员也不是刚到太原的那种精神状态,疲惫不堪,心力交瘁,而是个个满脸红光,精神抖擞,一路上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好不快活。他们不再担心路上吃吃喝喝的问题了。 慈禧皇太后这一行人,每到一处,必是得到当地官府的热情接待,盛情款待,这些人都有宾归如至的感觉。 由于不愁吃,不愁喝,这些人个个精神百倍,所以走起路来特别快,一天能够走七八十里路。 这天晚上,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到达了侯马镇,人马刚刚安营驻扎,慈禧皇太后正准备歇息,忽然李莲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老佛爷,大事不好了,刚毅大人出大事了!” 第914章 刚毅走了,黄河岸边遇奇事 慈禧皇太后一听大吃一惊,赶紧问道:“小李子,刚大人怎么了?” “启禀老佛爷,刚大人他不行了。”李莲英有点紧张地说。 “刚大人他究竟怎么了?你不要紧张,慢慢跟哀家说。”慈禧皇太后安慰李莲英说。 “老佛爷,刚大人现在已经气息微弱,说话吐字不清,眼睛迟钝,目光呆滞,他好像不行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你为什么不派太医过去给刚大人把脉看看?”慈禧皇太后有点责怪地对李莲英说。 “启禀老佛爷,奴才已经派随行的太医过去看了。太医说,刚大人年岁一高,再加上一路长途跋涉,刚大人的身体吃不消,可能无法挽救了,他就要撒手人寰了。”李莲英有点遗憾地说。 “你说什么,小李子,刚大人不行了?他要撒手人寰了?”慈禧皇太后吃惊地追问道。 “是的,老佛爷。”李莲英回答说。 “小李子,快快侍奉哀家起床,哀家前去看看刚大人,看看他究竟怎么了?”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赶紧侍奉慈禧皇太后穿好衣服,扶着她下了床,引领着她前去刚毅休息的地方。 慈禧皇太后到达那儿后,只见刚毅躺在土炕上,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周围的太医们纷纷摇头叹息。 慈禧皇太后心中一阵悲痛,毕竟刚毅一直是她的心腹大臣。 她走近榻前,轻声呼唤:“刚大人,你可要撑住啊,你不能走啊!哀家还要和你商量大事,朝中不能没有你。” 刚毅听到慈禧皇太后的话,回光返照,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慈禧皇太后,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难以出声,只是无助地看着慈禧皇太后,心中好像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又说不出来。 慈禧皇太后看着刚毅无助的眼神,转头怒视太医们,训斥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日里养着你们,关键时刻你们却救不了刚大人的命。你们还不快快想办法挽救刚大人的性命,看着哀家干什么!” 太医们吓得跪地求饶,说:“老佛爷,奴才们已经尽力而为了!刚大人他已经......”太医们说到这儿,打住了,不敢再往下说了。 慈禧皇太后明白了太医们的意思,再也不好说什么,她只好默默地看着刚毅,无可奈何地等待着死神来把她的这位大臣带走。 这时,旁边一位侍从突然说道:“老佛爷,小的听说过这镇上有位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不妨可以请来一试,说不准能够救下刚大人一命。” 慈禧皇太后听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立即吩咐李莲英赶快派人前去请神医过来,给刚毅看病,希望这位神医能够把刚毅从死亡线上抢回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神医被李莲英派去的人请来了。 慈禧皇太后赶紧令这位神医给刚毅把脉看病。 神医给刚毅一番把脉诊治之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启禀老佛爷,大人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不过我可以施针让大人多留片刻,交代后事。” 慈禧皇太后无奈应允,众人围坐一旁,听着刚毅最后的遗言。 神医很快地给刚毅扎了几针,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刚毅果然睁开了眼睛,神志清醒了许多。 刚毅看着周围围着他的人,眼睛里流下了混浊的泪水。 他艰难地抬起手,慈禧皇太后见状,赶忙伸出她的手,握住了刚毅的手。 “老佛爷……臣……臣一生忠心耿耿……只恨不能再侍奉左右……请老佛爷……保重……身体。” 刚毅气息微弱,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慈禧皇太后眼中含泪,紧握着刚毅的手说:“刚大人,哀家知道你的忠心。” 刚毅接着说道:“老佛爷,如今……朝局动荡,还望……老佛爷……多多保重,切莫……轻信他人。” 慈禧皇太后听着刚毅的话,深受感动,她说:“请刚大人放心,哀家记下了。” 刚毅又看向周围同僚,说:“各位同仁,臣恳请你们……日后……一定要齐心协力……辅佐老佛爷……” 众人皆含泪点头答应。 刚毅说完这些话,已经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神医拿出银针,扎在几处穴位上,刚毅似回光返照般精神了些许。 最后,他看向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臣去了……愿大清江山永固……” 说完,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手也垂落下来。 慈禧皇太后悲恸大哭,整个屋子沉浸在哀伤之中。 慈禧皇太后哭毕,命李莲英为刚毅妥善安置后事。 次日,刚毅的后事被安排妥当后,慈禧皇太后率领着这一行人继续南下。 刚毅走了,众人悲哀了一天。 第二天,众人就忘记了刚大人已经离开了他们,他们仍然在西去的路上又说又笑,欢欢喜喜,根本看不出来一星半点儿的悲伤情绪来。 整个队伍不像是逃亡之师,而是一群来旅游观赏的游客,好让人羡慕。 这行人经过十多天的行走,终于来到了黄河那边的风陵渡。 风陵渡自古就是黄河有名的渡口,行走了这么多天,大家好不容易见到了黄河。 看着波涛涛涛的黄河水,所有的人都开始欢呼雀跃,高声喊叫。 整个黄河边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慈禧皇太后望着滔滔黄河水,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一小卒前来禀报:“老佛爷,此处有一异人,他称能够预知未来之事,特来求见。”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中好奇,便宣那人前来。 只见来人一身破旧道袍,却透着一股不俗的仙道风骨之气。 道人见了慈禧皇太后,行了礼后说道:“老佛爷,此去前路坎坷,虽暂时得以避祸,但大清气运已衰,若不改弦更张,恐难长久。” 慈禧皇太后听完这个道人的话,勃然大怒,怒吼道:“大胆狂徒,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胡言乱语。看哀家怎么收拾你。”但心中却隐隐不安。 此时,同行大臣中有一人站出呵斥道士,道士却仰天大笑,说道:“贫道之言,不久之后,将有大变,到时悔之晚矣。” 说罢,飘然而去。 慈禧皇太后心中烦闷,却故作镇定,令队伍继续前行。 然而,自那日后,一些怪异之事不断发生,夜里总有奇怪声响,马匹无故受惊。 慈禧皇太后内心越发惶恐,想起道士之言,不禁担心起大清命运来。 她表面强装镇静,可眼神中的忧虑再也藏不住,而身边的人却仍然浑然不知大祸将至。 慈禧皇太后决定找些人来驱邪镇鬼,以安人心。 于是她让李莲英传旨下去,很快就有几个和尚道士模样的人被找来。 这些人在营地周围设坛作法,折腾了半天,夜里的怪声不但没停,反而更加恐怖。 随行官员们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慈禧皇太后更是坐立难安,她再次想起那道士的话,心中后悔当初没有多听几句。 就在众人慌乱之时,突然天空划过一道奇异的光亮,紧接着一颗流星坠落在不远处的山谷之中。 慈禧皇太后惊恐万分,以为是上天降下的警示,吓得她惊魂不定,魂不附体。 李莲英见状,赶紧走上前来,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小李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第915章 慈禧皇太后黄河边祭拜河神 “老佛爷,奴才想,既然到了黄河边上,老佛爷是不是应该祭拜一下河神,或许我们就会逢凶化吉。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突然一震,她觉得李莲英说得很在理。她很有必要在黄河边上祭拜一下河神,或许这样以后她就能够遇事逢凶化吉,事事顺利。 “小李子,你说的很对。传哀家口谕,让队伍停止前进,哀家要在这里祭拜河神。”慈禧皇太后斩钉截铁地说。 李莲英立即传旨,队伍停止前进,就地等候。不过,他没有告诉大家慈禧皇太后要在这儿祭拜河神。 随后,李莲英令人拿来香烛,黄表纸,陪同慈禧皇太后前去黄河岸边祭拜河神。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从驮轿里面走下来。 在场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王子贝勒,嫔妃宫女,太监丫鬟及随行侍卫士卒,他们看见慈禧皇太后从驮轿里下来,纷纷跪倒在地,高呼:“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 ,万万岁!”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倒在地的一片黑压压的群臣和宫女太监,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无限的自豪感,她仿佛感觉又回到了宫里,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平时在京城里,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前呼后拥,习惯了群臣这样的朝拜。可是,那是在朝堂的大殿之上,而今天却是在广袤的大地上,在黄河之滨。这气势完全与在皇宫里的大殿上不一样,气势恢宏,场面壮观。 慈禧皇太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没想到她在逃亡的路上,竟然会出现如此壮观的场面,如此让她心潮澎湃的事情。 不过,她毕竟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毕竟不是一般的凡人,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面对着跪着的人群,摆了摆手说:“各位爱卿,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和嫔妃宫女们,免礼平身吧。” “谢老佛爷。”众人齐声说,声音洪亮,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整个黄河岸边都回荡着这个声音。 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咱们走吧!” “好的,老佛爷。”李莲英说。 慈禧皇太后缓缓地走在前面,向黄河岸边走去,李莲英默默地跟在慈禧皇太后的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 其他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见慈禧皇太和李莲英向黄河岸边走去,他们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要去干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缓缓地朝着黄河岸边走。 慈禧皇太后走了一段路,听见后面又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扭头一看,是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们跟在她的后面。 她停下来,转过身,面对着跟在她后面的众人摆了摆手说:“各位,你们不必跟着哀家,有小李子跟着哀家就够了,你们就此止步吧!” 众官员见慈禧皇太后不让他们跟着,他们只好就此止住了脚步,停在了那儿。 此时,慈禧皇太后转过身,带着李莲英继续朝黄河岸边走过去。 黄河岸边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的身上,他们不知道这一主一仆到底去哪儿,到底干什么去。 不一会儿,慈禧皇太后带着李莲英来到了黄河边上的一个大土坡上。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站在这个大土坡上,朝东望过去,滔滔黄河水,浩浩荡荡地流向远方。 她的胸中升起了无限的感慨之情。 慈禧太后望着黄河水,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小李子,这黄河之水奔腾不息,犹如我大清的国运,本应该如此浩荡向前。可是现在却……”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打住了话题,回过头来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赶忙附和道:“老佛爷圣明,大清朝国运一定就会像这黄河水一样,长流不息。” 慈禧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也希望大清朝国运像你说的那样,生生不息。可是,再看如今的局势,哀家心疼至极。国家内忧外患,列强虎视眈眈。哀家虽然掌握着大权,却也忧心忡忡。哀家觉得辜负了祖宗的期望,对不起列祖列宗。哀家怎能眼睁睁看着大清走向衰败。” 这时,河面上突然飘来一只破旧的小船,船上有位老者正独自垂钓。 慈禧太后眼睛一亮,命李莲英将那老者唤来。 老者上船后,神色淡定,慈禧太后问道:“老人家,看你气定神闲,镇定自若,定是不凡之人。哀家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老者微微一笑,说:“您问吧!” 慈禧皇太后说:“老人家,您说说,你可有何良策能够保我大清朝国运繁荣昌盛?” 老者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顺应天理,民心所向”,便不再言语。 慈禧皇太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伫立在原地,陷入沉思。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后,再次发问:“老人家,这天理、民心,具体所指何事?还请老人家明示。” 老者抬起头,直视慈禧皇太后的双眼,平静地说道:“洋人之法,有利亦有弊,然取其长补己短,顺时代之变,此乃天理。减赋税,轻徭役,使百姓得以温饱,此为得民心。” 老者说完,不再理睬慈禧皇太后,然后驾着小船离开了。 慈禧皇太后看着驾着小船离开的老人,她若有所思,似乎恍然大悟了什么道理。 此时,站在慈禧皇太后身后的李莲英轻声提醒说:“老佛爷,您该祭拜河神了。” 慈禧皇太后经李莲英一提醒,立刻愣过神来,她是来黄河边祭拜河神的。 “小李子,哀家就在这儿祭拜河神的吧。”慈禧皇太后说。 “好的,老佛爷。”李莲英说。 李莲英赶紧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把香案摆好,把香烛点燃起来。 “老佛爷,您祭拜吧!”李莲英轻声说。 慈禧皇太后看了一眼李莲英说:“好吧,小李子,咱们就在这儿祭拜河神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面对着黄河跪下,李莲英紧接着慈禧皇太后,跪在了她的身后。 远处的众人远远地看见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跪下。他们瞬间明白了,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想做什么事情了。 他们也都纷纷跪倒在地,远远地看着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 慈禧皇太后拿起香案前的黄表纸,点着后,放到了香案前,然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说:“请河神保佑哀家,保佑咱大清江山万古长青,保佑咱娘俩平安到达西安。” 李莲英跪在慈禧皇太后的身后,嘴里也是念念有词:“愿老天爷保佑老佛爷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水长流。” 祈福完毕后,慈禧皇太后面对黄河,虔诚地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李莲英也和慈禧皇太后一样,面对黄河,趴下了,磕了三个响头。 远处的众人见慈禧皇太后面对黄河跪下磕头,他们也跟着慈禧皇太后磕头的节奏,面向黄河,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 第916章 华阴县令为何不前来接驾 慈禧皇太后磕完头,站了起来。 李莲英连忙上前把慈禧皇太后搀扶着,说:“老佛爷,这次您祭拜了河神,河神一定会保佑老佛爷顺利回京的。” “小李子,借你吉言吧,但愿哀家能够尽快启銮回京。”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您放心,您一定会很快顺利回京的。”李莲英安慰道。 李莲英搀扶着慈禧皇太后,缓缓地向众人走来。 众人见慈禧皇太后向他们走来,赶紧站起来,起身说道:“请河神保佑老佛爷健康长寿,平安回京。” 慈禧皇太后被众人的举动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哽咽着说:“谢谢大家。但愿我们能够尽快回京。” “请老佛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很快回京的。”众人齐声说。 李莲英搀扶着慈禧皇太后上了驮轿,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启驾出发。” 一行人又开始浩浩荡荡地向西安进发。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到达了潼关,进入到了陕西境内。 当这支队伍踏入陕西地界之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令人耳目一新。 只见那道路皆由黄土铺设而成,仿佛一条金色的绸带蜿蜒向前。路面之上,则被清澈的水均匀地洒湿,使得尘土不再飞扬。空气都显得格外的清新宜人。 一路走来,所经之处的地方官员们无不恭敬有加、礼数周全。 每当队伍抵达一地,那些官员便早早地跪地恭迎圣驾,其态度之谦卑、神情之谄媚,与他们离开京城前,往山西走的时候,沿途无人问津的冷清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到这般热烈的欢迎场面,慈禧皇太后那张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 她身旁的众人亦是喜笑颜开,一扫先前因食物匮乏而产生的忧虑之色。 如今,他们再也不必为每日的饮食担忧和犯愁,因为每到一个地方,当地官员都会以丰盛的宴席款待他们。 尽管这些大鱼大肉相较于皇宫中的山珍海味和美味佳肴略显逊色,但对于这些久未吃饱的人们来说,这已经足以让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甚至连味蕾都被彻底打开了。 没过多久,这行人便顺利地进入了陕西省的华阴县境内。 此时,慈禧皇太后正稳稳地端坐在驮轿之中,心中暗自思忖着:想必这位华阴县令很快就会赶来迎接圣驾吧? 如此一来,他们不仅能够再此享受一顿美餐盛宴,而且还能够在舒适的环境里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再整装出发。 想到此处,慈禧皇太后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对接下来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慈禧皇太后揭开轿帘,一路观赏着风景,一路在等待着华阴县令前来接驾。 可是走了好长一段路,就是不见华阴县令前来接驾,慈禧皇太后心里不高了,脸上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立马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不高兴的原因,一定是华阴县令前来没有接驾的缘故,惹恼慈禧皇太后了。 不过,现在慈禧皇太后也有了经验教训,不敢轻易派人前去传旨接驾,她怕像以前一样,这些传旨人前去会碰一鼻子灰,最后他们灰头灰脸的回来,让她的脸面扫地,无处搁。 李莲英也纳闷起来,这个华阴县令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前来接驾?是不是像昌平知州,宣化县令一样,不来接驾?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不可能。因为自从进入山西境内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大胆的地方官员,竟敢如此怠待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从山西境内开始,到处都是黄土铺道,清水洒地,路面湿漉漉的,不起一点儿灰尘。 哪像现在,道路上坑坑洼洼,尘土到处飞扬。更甚的是,现在这个时候了,连县令的影子都不见。这太让人可气了! 可是,李莲英又想,谅他华阴县令也不敢前来不接驾,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把他绊住了手脚,不然应该早来接驾了。 李莲英决定派人前去传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让华阴县令速速前来接驾,否则小心他头顶上的脑袋。 李莲英叫来一个侍卫说:“你骑马快去到华阴县传老佛爷的口谕,就说老佛爷有旨,让华阴县令速速前来接驾,不得有误,否则后果自负。” 侍卫领旨后,骑上快马,策马飞奔华阴县县衙而去。 李莲英打发走了传旨侍卫后,来到慈禧皇太后的驮轿前,小心翼翼地陪在慈禧皇太后的驮轿前,不敢说话。 慈禧皇太后一脸不高兴地问:“小李子,现在到了华阴县了,为何路上是如此的萧条冷落,怎么不见华阴县令前来接驾?” 李莲英对华阴县令的这种做法也很是生气,于是他火上浇油地说道:“老佛爷,这个华阴县令实在可恶,等老佛爷到了华阴县衙后,您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狗官,让他知道老佛爷的厉害。” “嗯,哀家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县令。”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对对对,老佛爷。这个华银县令实在太可恶了。您应该好好惩罚一下他。”李莲英讨好地说。 李莲英害怕慈禧皇太后生气,他没有告诉慈禧皇太后,他已经派人前去华阴县传口谕了。 他知道他这是假传圣旨,可是没办法,他不这样做,会使慈禧皇太后颜面扫地的。 有啥事情由他来作挡箭牌,不至于使慈禧皇太后处于尴尬境地。 慈禧皇太后一路上就和李莲英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等着华阴县令前来接驾。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传旨的那个侍卫回来了。 他从马上跳下来,远远地向李莲英招了招手。 李莲英看见后,赶紧离开慈禧皇太后的驮轿,赶到了这个传旨侍卫的跟前。 传旨侍卫见李莲英到了他的跟前,单腿跪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启禀李大总管,奴才前去传旨,在路上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侍卫说到这儿,话还没有说完,李莲英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问道:“你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快说,华阴县令怎么不前来接驾?” “大总管,您先别打岔,听奴才细细给您说。”侍卫有点埋怨李莲英打断了他的话,此时的李莲英也不怪罪侍卫了,说:“你赶紧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急死本总管了。” 第917章 华阴县令为何自缚于大道上 侍卫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启禀大总管,奴才赶到离华阴县县城不到十里远的地方,道路旁围着一群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奴才觉得好奇,下马后扒拉开人群,挤进去一看,人群中间跪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五花大绑着的人。他身上背着荆条,后面站着几个衙役。奴才就纳闷了,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呢?” 侍卫说到这儿停住了,他看着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您猜猜,这是怎么了?” “你快说吧,别再故弄玄虚,吊人胃口了。本总管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闲扯。”李莲英怒骂这个侍卫说。 “李大总管,您可能根本想不到,人群中跪着的那个人正是华阴县令刘友石。您吃惊吧!”侍卫说到这儿打住了,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一听,大吃一惊,大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这个侍卫。 侍卫见李莲英一脸迷惑地看着他,赶紧接着说:“大总管,您吃惊了吧!这个刘友石不知道唱的是哪出戏,把奴才也给整懵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别再卖关子了。”李莲英这才愣过神来,催促侍卫说。 侍卫见李莲英急切地催促他,说:“奴才当时也是大吃一惊,不知道跪着的这个人是谁。就问后边站着的衙役,这个人是谁?衙役告诉奴才说,是他们的县太爷。奴才又问,县太爷何罪之有,为什么要跪在这儿?他们说,县太爷是跪在这儿接驾老佛爷和皇上的。奴才一听越加糊涂了,一脸懵逼。看着跪着的县太爷和衙役,奴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侍卫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李莲英着急地问:“快说呀,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卫接着说:“奴才问衙役是怎么回事?县太爷为何要跪在那儿?衙役问奴才,奴才是何许人,为何要多管闲事?奴才告诉他,奴才是奉老佛爷口谕前来传旨的,让华阴县令前去接驾。跪着的县令一听奴才是传旨的,赶紧跪着对奴才说,他就是华阴县令刘友石,跪在那儿接驾,同时负荆请罪,请老佛爷和皇上宽恕他的罪行。” 李莲英听到这儿越加迷糊和糊涂了。当然他也更加好奇了。 他问侍卫说:“这个刘友石说什么了吗?他负荆请什么罪?又是何罪之有?” “奴才问了,他说是他没有能力给老佛爷和皇上准备舒服的行宫,不能够给老佛爷和皇上提供精美的山珍海味。他罪该万死,无脸面见老佛爷和皇上,不能够前来风风光光地接驾,只好跪在那儿接驾。等老佛爷和皇上到了后,任意随他们处置他,他都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甘愿接受老佛爷和皇上的任何惩罚。他让奴才前来告诉老佛爷和皇上。” 李莲英听了侍卫的话,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这件事,他问道:“他再说什么了吗?” “回大总管的话,他再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要求奴才前来给老佛爷和皇上禀报此事,他在那儿跪着接驾。”侍卫说。 李莲英对侍卫说的这件事,感到非常好奇。他说:“你起来吧,本总管知道了。” 侍卫起身离开后,李莲英就把这件事给慈禧皇太后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做了汇报。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也觉得很好奇。她由刚才的生气发怒,变成了现在的好奇和纳闷。 “小李子,你说这个华阴县令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智力出现问题了,亦或是另有什么隐情?”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也正在琢磨这件事情,奴才觉得此事确实有点奇怪和令人不可思议。不知道这个华阴县令究竟是怎样想的?”李莲英说。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这个县令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搞不明白。 “老佛爷,奴才也想不明白,等到了华阴县衙再说这件事情吧!看看这个县令他还能说什么?他还拿什么话来为他不前来接驾狡辩?”李莲英说。 “好吧,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等到了华阴县衙,哀家再细细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前来接驾?”慈禧皇太后说,现在她不生气了,反而觉得这件事有点好奇。 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怀着好奇心,率领着这一队人马向华阴县衙赶去。 很快,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就到了华阴县令跪地负荆请罪的地方。 此时,围着华阴县令的人群见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车队过来,他们呼啦啦地从华阴县令那儿分散开来,又一下子围拢到慈禧皇太后的车队跟前来。他们想看看慈禧皇太后究竟长什么样子,在他们的心目中,慈禧皇太后一定是美如天仙,赛如西施的。 李莲英一见这些人围住了慈禧皇太后的驮轿,他赶紧一挥手,让侍卫立即走过去,把这些围着慈禧皇太后驮轿的人撵走。 侍卫撵走了围着慈禧皇太后驮轿嘁嘁喳喳的人群,华阴县令刘友石赶紧跪着匍匐前进到慈禧皇太后的驮轿前说:“罪臣刘友石叩见老佛爷和皇上,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友石说完,就开始不停地把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嘴里不停地说着:“请老佛爷和皇上恕下官的罪。下官罪该万死,下官不能前去接驾,请老佛爷和皇上治下官的罪。” 刘友石一边说,一边大声哭泣。 刘友石声泪俱下,把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心里都哭烦了。 慈禧皇太后怒吼道:“小李子,把这个罪该万死的狗官给哀家拿下。哀家要千刀万剐了这个丢人现眼的混蛋东西。” “遵旨,老佛爷。”李莲英说,“来人,把这个不识好歹的狗官给拿下。” 李莲英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就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把这个五花大绑着的刘友石押解了过来。 李莲英对着刘友石大声责骂道:“刘友石,你这个混蛋狗官。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什么不前来接驾?你竟敢如此对待老佛爷和皇上。老佛爷和皇上銮驾到此,你竟然道路不整修,清水不洒道,不前来恭候接驾,却自缚于大道上,丢人现眼,你究竟演的是哪出戏?你该当何罪?” 第918章 现在还不能杀了这个狗县令 “请李大总管息怒,卑职理应罪该万死,可是,请李大总管先允许卑职陈述完不接驾的理由,再处死卑职也不迟。”刘友石说。 “你还有什么理由,你这个狗官,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再啰嗦,别在整那些没用的理由和借口。你不接驾就是最大的罪责,你还不快快自尽,还等着老佛爷和皇上给你赐死吗?”李莲英一口气把刘友石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友石不敢怒怼李莲英一声,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任凭李莲英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破口大骂。 等李莲英骂完后,刘友石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说:“李大总管,您骂完了吗?您骂完了就消消气。卑职斗胆说一句,请大总管先别生气,等您和老佛爷,还有皇上进了县衙再说。现在您把卑职处死了,您想想,谁带您们去县衙啊!” 刘友石的一番话,忽然提醒了李莲英。刘友石说的对啊!如果现在把刘友石拉出去咔嚓了,那么还会有谁再领着他们去华阴县。老佛爷这一行人今天晚上去哪儿住宿,这不成了大问题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李莲英瞬间想明白了,先不咔嚓这个刘友石,先饶了他这个狗官,让他领着老佛爷去住宿,等老佛爷和皇上住宿好了,他再慢慢收拾这个县令刘友石。 “来人,把这个狗官身上的绳索解开,让他在前面带路,领我们去华阴县衙。” 李莲英话音一落,很快上来两个侍卫,七手八脚地解开了绑在刘友石身上的绳索,把他放开。 刘友石赶紧磕头谢恩,说:“谢大总管开恩,不杀卑职。请大总管跟卑职来。”刘友石说完,接着准备转身离开。 李莲英叫着刚要转身离开的刘友石说:“慢着,刘友石,你还没有拜见老佛爷和皇上呢!你这个狗官,你先跟着本大总管去拜见老佛爷和皇上,拜见完了,你再带领我们前去华阴县衙。” “是,大总管。”刘友石说。 李莲英把刘友石带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驮轿前,说:“启禀老佛爷,华阴县令刘友石前来拜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肺都气炸了。 她揭开轿帘,探出头来,对着跪在她驮轿前面的刘友石大声怒吼道:“大胆华阴县令,难道你不知道哀家到这儿来吗?你为什么不前来接驾。” 刘友石见慈禧皇太后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地怒骂他,他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他磕头如捣蒜地说:“请老佛爷饶命,奴才罪该万死。可是卑职也有难言之隐啊。请老佛爷息怒。等老佛爷到了县衙府上,听完奴才的难言之隐,您再处死卑职也不迟。” 此时的李莲英已经被刚才刘友石的话给整清醒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杀了刘友石,杀了刘友石可没有人带他们去华阴县。 于是,李莲英赶紧过来帮腔说:“老佛爷您息怒,奴才斗胆劝说一句,请老佛爷先饶了这个王八糕子的命,等咱们进了华阴县城,咱们再收拾这个王八糕子也不迟。”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觉得李莲英说的也不错。就说:“好,小李子,哀家这次听你的,暂且先饶了这个王八蛋东西,等哀家进了华阴县城再处置这个狗定西。” 李莲英见他劝谏慈禧皇太后的话起了作用,就在跪着的刘友石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你这个狗官,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拜见皇上去。” 刘友石如丧家之犬,赶紧跪趴着到了第二辆驮轿前。 他头也不敢抬,只是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华阴县令刘友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时坐在驮轿里的光绪皇帝,他的思绪还在思念死去的珍妃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跪倒在他轿前的刘友石,他只是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刘友石,并没有说什么。 李莲英见光绪皇上不在乎刘友石的请安问好,就对刘友石说:“快起来给老佛爷带路吧,别在这儿墨墨迹迹了。” 刘友石又给光绪皇帝磕了头,光绪皇帝还是没有注意刘友石的这些举动,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刘友石站起,对李莲英说:“大总管,卑职给老佛爷前面开道去。请大总管和老佛爷跟卑职来。” 说完,刘友石从衙役的手里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策马扬鞭,嘴里说了声“驾”,然后两腿一夹胯下之马,马鞭狠抽马屁股一下,骑着马儿,直奔县城而去。 慈禧皇太后的队伍跟着刘友石骑马奔去的方向,开始继续前进。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慈禧皇太后率领的人马才到达了华阴县城。 这些人在骂骂咧咧中走进了华阴县城。 华阴县城看起来破破烂烂,街道上人烟稀少,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慈禧皇太后、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及嫔妃们,都被刘友石安排在了华阴县城里最阔气的骡马店里面的房间里住下,其他的官员和下人们则被安排在了一些破破烂烂的老百姓遗弃的旧房子里凑合着住。 至于兵勇和士卒们,只好天作被子,地作床,露宿在华阴县街头。 等把这一行人安排好住宿后,刘友石让县衙的厨师给慈禧皇太后、光绪皇帝及隆裕皇后准备一些鸡鸭肉鱼等好吃的,剩下的其他人统统喝熬制的小米粥,小米粥熬的清汤寡水,可以召见人影儿。 用完膳后,慈禧皇太后还是怒气未消,她对这个县令刘友石恨之入骨,当下就要杀了他,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小李子,传这个狗官县令进来,哀家要好好责问他一番,然后问明情况,哀家要立即处死他。不然,以后的各级官员都效仿他,不前来接驾,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还不把哀家气死。”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赶紧劝谏说:“老佛爷,您先息息怒,奴才斗胆说一句,您现在还不能把这个狗县令杀了。如果您现在杀了他,我们最近几天在华阴县怎样度过,谁给我准备吃喝。所以,我们还需要再忍耐一下,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在这儿休整好后,临出发前,您再要了这个狗官的命也不迟。” 第919章 刘友石给李莲英孝敬宝贝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觉得李莲英说得有道理,暂时让这个狗县令再活几天,侍奉一下他们,等他们离开华阴县城时,再要了他的狗命,送他上西天。 晚上,这些走了一整天路程的人,早已经困乏得不行了,他们早早地就躺下睡着了。 很快,华阴县城就变得悄无声息,万籁俱寂。 就在这夜深人静,悄无声息的时候,一个黑影急匆匆地来到了李莲英的住处,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李莲英睡觉的房间门,轻声地说道:“李大总管,开开门,卑职找您有急事需要禀报。” 李莲英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有人敲他的门,吓得一骨碌从土炕上坐了起来。 他问道:“你是何人,深更半夜的,有何事要找本大总管,明天再说不行吗?”李莲英生气地说。 “李大总管,卑职私下里有话要跟李大总管说,请李大总管开开门,让卑职进去说。” 此时的李莲英才听清楚了外面说话的人是华阴县令刘友石。 他趿拉上鞋,下了土炕,点着油灯,前去打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刘友石就闪身进来,随后又把门轻轻地合上。 李莲英见刘友石鬼鬼祟祟的,厉声怒斥道:“刘友石,你半夜三更的进入本大总管的房间,有何事要说,你不怕本大总管把你当刺客抓起来吗?” 刘友石见李莲英一脸怒气,他却不生气,而是嬉皮笑脸地说:“李大总管,卑职相信您不会那样做的。卑职晚上特来拜见李大总管,是有急事向李大总管禀报,因为白天不方便。” 李莲英一听,觉得好奇,说:“刘友石,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要到晚上说。” “请李大总管息怒,卑职给您孝敬个礼物,白天不便,所以晚上送过来。”刘友石谦卑地说。 刘友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楠木盒来。 他说:“李大总管,您看,这是个什么宝贝?” 刘友石说话的同时,打开了那个精致的楠木盒子。 就在楠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整个屋子突然亮如白昼,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李莲英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再仔细一看,盒子里一颗硕大的珍珠,熠熠生辉,整个珍珠晶莹剔透,光洁温润。 李莲英看傻眼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楠木盒子里的珍珠,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友石说:“李大总管,这是卑职孝敬给李大总管的礼物,请李大总管不要客气,收下吧。” 说完,刘友石把这个楠木盒子恭恭敬敬地呈给李莲英,李莲英接过刘友石呈给他的楠木盒子,半天愣不过神来。 这么漂亮珍贵的珍珠,就是放在皇宫里,也是绝无仅有的,是稀世珍宝。可是,在这个偏僻的县城里,刘友石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让李莲英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真应了那句老话,穷庙富方丈。不管县城里老百姓有多贫穷,可是县令却是富有的。 当然,李莲英不会问这个宝贝珍珠的来历,他只管想把这个宝贝疙瘩拥为己有。 李莲英双手捧着这个楠木盒子,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下,两眼发出绿油油的贪婪光。他左看右看,都喜欢得了不得。 刘友石说:“大总管,这是卑职孝敬给您的一个小小的礼物,请大总管不要嫌弃,收下吧。” 对于这样一件巧夺天工的宝物,李莲英岂能拒绝,他赶紧揣进怀里,说:“刘大人,本大总管就不客气,收下了。谢谢你了。” “李大总管,您收下是应该的。如果您不收下,您就是看不起卑职,看不起华阴县的父老乡亲对您的孝敬。”刘友石谄媚地说。 刘友石已经把李莲英收礼物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上升到了华阴县老百姓孝敬李莲英的高度,李莲英岂能不答应。 接着,刘友石又从袖筒中掏出一个五万两的银票,双手递给李莲英说:“李大总管,小县城没有什么收入,太贫穷了,这点小意思就是卑职孝敬给李大总管的,区区五万两银票,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看着刘友石呈上来的五万两银票,脸上笑开了花。 刘友石趁机把银票塞到了李莲英的手中,李莲英也没有客气,接过这张银票,塞进了他的袖筒。 李莲英拿了刘友石这么多的好处,当然不会像下午那样训斥刘友石了。 他赶紧把刘友石让坐下,询问起刘友石为什么不前来接驾的事情。接着他就对刘友石说起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李莲英说,现在刘友石得罪了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要追究他的责任,要砍了他的脑袋。幸亏是他在老佛爷面前说了刘友石的许多好话,老佛爷才暂时饶过了他。不过慈禧皇太后还是要追究他的责任的。 刘友石听完李莲英的诉说,感激地说:“多谢李大总管关心,卑职知道是李大总管从中斡旋,老佛爷才看在李大总管的面子上,饶了卑职,卑职才保住了性命,卑职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李大总管的。” “那你为什么不前去接驾,让老佛爷生气呢?”李莲英一脸不解地问。 “李大总管,你不是不知道啊!我们这个小县城真是太穷了。县衙的财政收入入不敷出,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和东西来接驾老佛爷和皇上的。不像那些富裕的县份,只要花点力气和想法,就会把这种接待工作做得完美无缺的。就会让老佛爷和皇上高兴的。可是,对于我们这样贫穷的小县城来说,老百姓都无饭可吃,流离失所,还拿什么东西去办宴席,迎接老佛爷和皇上呢?更别说什么山珍海味,珍馐美馔了。”刘友石唉声叹气地说。 李莲英听了刘友石的话,还是有点迷惑不解。 “但是,这些也不是你不接驾老佛爷和皇上的理由啊!”李莲英又问道。 “李大总管啊,您不你知道奴才的难处。奴才真是穷得没有办法去接驾啊!近几年来,关中地区连年大旱。尤其是华阴县,旱灾尤为严重。近三年,华阴县老百姓颗粒无收,朝廷征收租税又从来没有减免过,以至于民不聊生,盗贼四起。老百姓不堪忍受重负,远走他乡,县境内几乎没有人烟了。” 刘友石说着说着开始大哭起来,李莲英被刘友石哭得心酸的不行了,不由得想起他小时候的事情,竟然也伤心地跟着刘友石抹起眼泪来。 “刘大人,你老家是哪里人?”李莲英哽咽着问道。 刘友石见他的表演起到了效果,李莲英与他产生了共情,他心里开始高兴了。可是他还是装得镇定自若,脸上掉着泪花,不停地抽噎着。 现在他听李莲英问他是哪里人。他连忙回答说:“回李大总管的话,奴才是直隶大城县的人。 ” 第920章 本老爷不找死该怎么办 “你是直隶大城县人?”李莲英吃惊地问了一句。 “是的,大总管,卑职是直隶大城县人。大总管是不是知道这个地方?”刘友石问李莲英。 “本总管也是直隶大城县的人啊!可本大总管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啊!”李莲英说。 其实李莲英的言下之意是说,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本大总管的大名吗?本大总管的大名应该在大城县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你居然还不知道本总管的大名,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哦,李大总管,卑职祖籍是直隶大城县的人。后来从家父那一辈开始搬到安徽的。所以小的不知道李大总管是直隶大城县的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李大总管竟然也是直隶大城县的人,卑职真是三生有幸啊!居然有李大总管这么厉害的老乡。卑职给大总管磕头了。以后还请李大总管多多费心,照顾一下卑职,卑职感恩不敬。” 刘友石说完,就跪下给李莲英准备磕头,李莲英连忙一把把刘友石拉起来说:“刘大人,不必客气了。这里不是在京城里,不必拘礼了。你就站着跟本大总管说话吧。” 刘友石被李莲英拉起来,站在一边说:“谢李大总管。俗话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卑职真没有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能够遇到乡亲,真是三生有幸,上天赐给的缘分啊!” “对啊,这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缘分啊!”李莲英慨叹地说。 其实,自从李莲英阉割净身,进宫做了太监,就离开了家乡。中途也曾经回去过两三回,可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时间有限。 现在随着岁数的增大,叶落归根的想法越来越严重了,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想念家乡。 现在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遇见了老乡,又唤起了他们的思乡之情。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于是,他对刘友石显得格外亲切,格外亲热。 李莲英突然对这个老乡产生了怜悯之心,他要帮助一下这个老乡,帮他躲过慈禧皇太后的这一劫。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在这样偏远的地方,遇到这样一位好老乡,对他又是如此的孝敬,给他送来了那么好的一个礼物,他一定要好好帮助帮助这位老乡。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他不救这个老乡的命,他也就太不讲老乡的情分了。 李莲英这样一想,就对刘友石说:“刘大人,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不过,本大总管告诉你,本大总管会帮助你度过这一劫的。你尽管放心吧!” 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刘友石到他的跟前来。 刘友石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他赶紧凑到李莲英的跟前。 李莲英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说:“本大总管交代你的这些事情,你记住了吗?” 刘友石如小鸡啄食似地点头说:“谢谢李大总管,卑职铭记在心了。本职对大李总管的帮助感恩不尽。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卑职一定会更加孝敬大总管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李莲英叮嘱完刘友石,开始打发刘友石了。 刘友石见李莲英下逐客令了,赶紧告辞李莲英,退出了李莲英的房间,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他的住处。 刘友石躺在床上,心里坦然多了。明天他不用发愁了,他不会有大的麻烦的,因为有李莲英大总管会为他遮风挡雨的。 刘友石想,以后他只要抱住李莲英这个大腿,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李莲英就是他的巨大保护伞,坚强后盾,只要有李莲英罩着,他何愁没有银子捞哩。 刘友石为什么不前去接驾,是因为他心里有他的小九九,打着自己的算盘。原因是这样的。 华阴县近三年来,干旱严重,老百姓颗粒无收,可是上面的各种税收又不减免。刘友石本来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大贪官,在老百姓心中,他就是个刮地三尺的主儿,只要能捞到好处,他是一点儿也都不会放过的。 这三年由于老百姓颗粒无收,刘友石从老百姓那儿根本无法敲诈勒索,巧取豪夺不上钱财。唯一的办法就是节省,再节省,把这些年贪污和盘剥来的钱省起来不花。 事情正好凑巧的是,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逃难路过华阴县,要求他前去接驾。可是接驾需要花银子,这银子从哪儿来,一时难住了刘友石。 最后,刘友石就把接驾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费用摊派在了老百姓身上,然后派县衙衙役前去老百姓家里挨家挨户收取接驾银子。 谁知,老百姓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活命都成了问题,哪里还有银子去交接嫁慈禧皇太后和皇上的费用。 刘友石派下去的衙役在乡间转了一圈回来,给刘友石汇报说:“老爷,老百姓真得是穷得叮当响了,连锅都揭不开了,根本收来接驾的银子。” 县太爷刘友石听了衙役们的回报,也是无可奈何。他知道老百姓手里确实没有银子,不是老百姓不交。 可是,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圣驾莅临,他又不能不接驾。那么接驾的银子去哪里弄,这可把他作难死了。 他也曾想拿出他以前从老百姓那里剥削来和克扣下的银子,来接驾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但是,当刘友石坐下来仔细一算账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他发现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要是接待这么多的人,让这些人吃好喝好,至少要花去十多万两银子。 这么多的银子,要从他的身上出,这不是等于在他的身上剜肉吗!他可真的舍不得出。他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宁可丢了性命,也不愿吐出半个子儿来。 刘友石转念一想,与其把银子花出去心疼死自己,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准备,什么也不管,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大不了把他杀了。 刘友石这样一想,干脆决定,以静制动,一不铺路洒水,二不置办酒席,三不前去接驾。死猪不破开水烫,躺平,摆烂,听天由命。任由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处决他。 刘友石把他的这个想法说给师爷听,师爷听后说:“老爷,万万不能这样做。您这样做,不是找死吗?” 刘友石说:“混蛋,本老爷不找死该怎么办?本老爷无银子接驾,只能这样躺平摆烂了。” 第921章 刘友石陈述不接驾理由 师爷一听刘友石的话,知道老爷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舍不得拿出他的银子来接待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他只好给老爷出了一计,向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负荆请罪,哭穷。这样做,没准说不定不但能够省下银子,还会逃过一劫。 于是,师爷说:“老爷,您万万不能这样做。如果您这样做,恐怕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家产会被全部没收,上交朝廷。” 刘友石听了师爷的话,问道:“师爷,既然本老爷不能这样做,那么你说本老爷该怎么做?” 师爷就对在刘友石的耳朵上给他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刘友石听后,连连点头说:“此计甚妙,本官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就这样,才有了刘友石在华阴县大道上负荆请罪的那一幕。 后来,李莲英前来训斥他的时候,他一听李莲英自称是“本大总管”,刘友石立刻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宫里人称“九千岁”的李莲英。 他当时就心想,如果能够抱住李莲英这个大腿,何愁他保不住命,而且说不定李莲英还会保他一路锦绣前程的。 于是,这天晚上刘友石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去拜见李莲英大总管。 当然,他在去李莲英那儿以前,就知道了李莲英是直隶大城县的人,为了能够博得李莲英的同情和信任,他又编造了他祖上是大城县的人这个谎言,从而来博取李莲英的共情,赢得李莲英的好感和信任。 令刘友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一切行动,都是按照他预先设计好的步骤进行的,而且进行的非常顺利,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他岂能不高兴。 次日一大早,刘友石就去拜见慈禧皇太后。 这时慈禧皇太后刚刚起床,李莲英正在忙着给慈禧皇太后梳头。 刘友石赶紧跪下说:“启禀老佛爷,卑职刘友石前来给老佛爷请安。” 慈禧皇太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友石说:“你先出去,等哀家洗漱完毕后,再找你算账。” 刘友石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磕头说:“请老佛爷恕罪。卑职这就出去。等候老佛爷发落。” 刘友石一边磕头说话,一边用眼睛里的余光求救似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见刘友石看着他,他立马给刘友石递了个眼色,意思还是让他现在出去,过一会儿再进来,按照他昨天晚上给他交代的去做,保证不会出问题的。 刘友石立刻明白了李莲英的眼神,磕完头,赶紧站起来倒退了出去。 慈禧皇太后洗漱完毕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用完了早膳,她才说:“小李子,去把华阴县令刘友石唤过来,哀家有事要问他。” “是,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唤刘友石进来。”李莲英说。 李莲英说完后,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就带着华阴县令刘友石进来了。 刘友石进门后,就跪倒在地,磕头说:“卑职刘友石叩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刘友石,生气地问道:“大胆刘友石,哀家和皇上到达华阴县,你竟敢如此冷我们,不前来接驾我们,你是何居心,你知罪吗?” 刘友石战战兢兢地说:“请老佛爷息怒,卑职知罪。不过,卑职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听完卑职的陈述,老佛爷再治卑职之罪也不迟。” “大胆刘友石,你竟敢和哀家讨价还价起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是谁,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是几斤几两?”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道。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生气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说:“请老佛爷息怒,气大伤身,您万万不能生气。奴才劝一句,老佛爷您大人大量,还是让刘友石把话说完, 您再治他的罪也不迟。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李莲英说完,满脸祈求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似乎在为这个刘友石求情,她不好当下驳了李莲英的面子,就给了李莲英一个面子,说:“好吧,哀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让这个王八蛋把话说完,哀家再治他的罪也不迟。” 刘友石见李莲英给他求情帮腔,慈禧皇太后才暂时饶了他。他提在嗓门眼上的心才算落了下来。刘友石暗暗地想,幸亏他昨天晚上去拜见李莲英了,不然他现在的脑袋早已经搬家了。 “启禀老佛爷,不是卑职不去前去接驾,而是卑职实在有难处。”刘友石胆战心惊地说。 “你有什么难处,其他州府县的官员都能够前来接驾,你为什么不能够前来接驾。你这不是明显的抗旨不尊吗?”慈禧皇太后怒吼道。 “老佛爷,您听卑职给您细细说说。华阴县最近三年干旱少雨,庄稼都被旱死了。老百姓颗粒无收,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生计难以维持,卑职就开仓放粮,救济老百姓。可是,尽管卑职这样去赈济老百姓,老百姓还是难以维持生计,他们大多数人都背井离乡,外出逃荒去了。卑职看着老百姓都走了,心疼啊!” 刘友石说到这儿,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来,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他偷偷瞄了一眼慈禧皇太后,见慈禧皇太后还板着个面孔,一脸怒气地看着他。 于是,他接着又说:“老佛爷,卑职也是想去风风光光地接驾老佛爷和皇上。可是,卑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卑职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人,怎么能够不知道皇恩浩荡。下官作为一县父母官,看着自己的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背井离乡,下官就深感不安,惭愧,心疼啊!” 刘友石顿了顿,接着说:“下官也知道老佛爷和皇上圣驾光临,应该尽地主之谊,前去接驾,可是怎奈接驾所需银两是本县上交皇粮的数十倍。面对如此巨额的费用开销,如果按照人丁摊牌收取,那是根本收取不来的 。” 刘友石说到这儿,看了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接着又说: “况且,由于近几年此处窃贼四起,老百怨声载道,下官真的再不敢逼迫老百姓交银子了。下官害怕一旦硬逼着老百姓交这额外的接驾银子,老百姓就会起来造反的。如果老百姓一旦起来造反,下官恐怕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刘友石一番掏肝掏肺的话,说得慈禧皇太后也有点心动了。 第922章 您不能杀华阴县令刘友石 刘友石一见慈禧皇太后心动了,脸色缓和了许多,赶紧趁胜追击说:“老佛爷,奴才思前想后,再无别的办法,县衙也是财政赤字,无力支付这笔款项。最后,下官只好出此下策,负荆请罪,请老佛爷治罪。” “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有灾也好,无灾也好,这些都不是你不接驾的理由。你作为一县知县,竟然敢如此冷落哀家和皇上,你真是大胆妄为了。你根本就没有把哀家和皇上放在眼里。来人,还留着这个不忠不义的狗官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他拉出去给哀家砍了。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冷落哀家和皇上 ?”慈禧皇太后愤然大怒道。 站在外面的岑春暄听见慈禧皇太后喊“来人”,他赶紧冲了进来,准备把刘友石拉出去砍了。 刘友石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半死,他扑通一声瘫软地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一边哭,一边说:“请老佛爷饶命啊!下官真是冤枉啊!” 李莲英一看慈禧皇太后真的发怒了,要杀了刘友石。刘友石吓得屁滚尿流。他害怕刘友石供出来昨天晚上给他送东西的事情。 如果这事让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慈禧皇太后追究他的责任,他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他连忙站出来给刘友石求情,请慈禧皇太后饶了刘友石。 “请老佛爷息怒,华阴县令刘友石不能杀啊!”李莲英大声求情说。 “为什么?”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给刘友石求情,怒气地问道。 “回老佛爷的话,刘友石并非是冷落和慢待老佛爷和皇上,他自有他的难处,奴才已经查明了原因,请老佛爷听奴才给您说。”李莲英大着胆子说。 “小李子,你为什么要给这个狗县令求情?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给你的好处,你才处处向着他说话?你有什么话你说吧?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着李莲英问道。 “老佛爷圣明,奴才冤枉。请老佛爷明察。奴才确实没有拿过华阴县令刘友石的一根针线。奴才只是如实地给老佛爷禀报此事,给您解释刘友石不来接驾的理由。”李莲英赌咒发誓地说,以此来证明他的清白。 “好吧,哀家就暂时听你的,饶了他。你说说你不让哀家杀他的理由。”慈禧皇太后盯着李莲英说。 “启禀老佛爷,奴才已经派人去民间打听过了,这华阴县确实最近三年遭了旱灾。正如刘友石知县所言,老百姓庄家颗粒无收,生活苦不堪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居无定所。圣驾到了他们县境内,刘知县原意也是打算前去接驾的,可是他又拿不出什么孝敬老佛爷和皇上的好东西。” 李莲英说到这儿打住了,他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还是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李莲英这才又开始接着说:“刘知县本来就是个体察民情,爱护百姓的好官。他看着老百姓生活如此困难拮据,流离失所。他不愿意再在老百姓身上摊牌银两,增加老百姓的负担,故而只能委屈他自己了。他自觉脸面扫地,无颜前去接驾老佛爷和皇上,只好自缚自己,跪在大道上请求老佛爷和皇上治罪。” 李莲英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把话说完,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岑春暄站出来反对他的说法了。 岑春暄说:“老佛爷,您别听李大总管的话。李大总管这是给这个混账县令刘友石开脱罪行,下话求情。您千万不能听李大总管的话。您应该立刻把这个狗县令刘友石杀了,以儆效尤。不杀这个狗县令,老佛爷就等于姑息养奸,后患无穷。不然,以后效仿者会越来越多。他们都不会前来接驾老佛爷和皇上。到时候,老佛爷就骑虎难下了。” 李莲英一听岑春暄的话,肺都气炸了,岑春暄这个龟孙子,自从他开始护驾以来,一直争抢着和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争宠。上回在杀大阿哥的太监上与他争宠,他没有讨到好处,现在他又开始挑衅他的底线,在老佛爷面前说他的不是,诋毁他。这还了得成。 李莲英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岑春暄你这个龟孙子,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本大总管会慢慢收拾你的,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莲英听了岑春暄的话,赶紧辩解道:“老佛爷,您别听岑春暄大人的话,奴才说的那些事情是千真万确的,绝无半句假话,老佛爷圣明,如果老佛爷不相信奴才的话,您可以派人去调查。华阴县这几年真的是连年旱灾,老百姓的庄稼是颗粒无收啊!” 李莲英近乎是哀求了。他的语气里含着哭腔。 “那好吧,既然李大总管求情了,哀家就饶了这个狗县官一命。”慈禧皇太后说。 岑春暄一听慈禧皇太后要饶了华阴县令刘友石的命,他急了,连忙又进言说:“老佛爷,这万万使不得啊!您一定要杀了刘友石,惩前毖后,以儆效尤。”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勃然大怒道:“好了,你别说了。哀家知道,用不着你在这儿对哀家指手画脚,教训哀家。”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吓得岑春暄立马不敢说话了。 毕竟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李莲英的位置要比岑春暄的位置重要多了。只是岑春暄没有自知之明,自作多情地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表现了,他有点不识相罢了。 其实,刚才李莲英说完话后,慈禧皇太后就忽然想到了她在黄河边上遇到的那个神奇老人。那个老人说过的那句话,“顺应天理,民心所向”,这句话至今让她记忆犹新,让她瞬间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什么,她不应该杀了刘友石。 岑春暄虽然不敢再言语了,但是他的脸上仍然带着不服气的脸色。 慈禧皇太后见状,缓缓地说道:“岑春暄,哀家知道你一心为国为民,但刘友石之事,你再不要插言,哀家自有办法。” 岑春暄赶紧回道:“老佛爷圣明,臣刚才有点鲁莽了。请老佛爷恕罪。请李大总管原谅。”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话,心中暗自得意,但他却不敢表露得太多,只是得意地看了一眼岑春暄。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岑春暄,你小子以后识相点,别老想着跟本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争宠,你门都没有。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谁,你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 岑春暄见李莲英得意地看着他,心里的那个气,真是无处发泄。 他暗暗地骂道:“李莲英,这个狗奴才,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本官跟你没完。” 第923章 不杀刘友石还要加官晋爵 慈禧皇太后见岑春暄和李莲英不说话了,她接着说:“哀家近日听闻民间多有奇人异事,似有神助。哀家在黄河边遇着的那位神奇的老者,他的那些话,好像就是上天有意派人来给哀家提示的。” 慈禧皇太后顿了顿,又说:“哀家再想想刚才小李子的话,觉得也很有道理。刘友石管辖的华阴县,虽然近三年连年逢旱灾,老百姓颗粒无收,但是哀家却从未听说过刘友石有苛政虐民的事情,也没有官逼民反的事情。由此可见,刘友石确实是个体恤老百姓的好官,哀家这次就听小李子的话,放他一马,饶了他。” “老佛爷圣明,老佛爷真是菩萨心肠,老佛爷关爱百姓,华阴县的老百姓托老佛爷的洪福,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李莲英趁机恭维说。 “小李子,就你嘴甜,尽说些哄哀家高兴的话,让哀家听。”慈禧皇太后嗔怪李莲说。 “老佛爷过奖了。奴才只是实话实说,岂敢捏造事实哄骗老佛爷。不过,奴才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莲英趁势又说道。 “你说吧,小李子,哀家听着哩。”慈禧皇太后满含爱怜地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这一路上对她的细心照顾,让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是感恩不尽。所以,李莲英提出的要求,慈禧皇太后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尽量满足李莲英的要求。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除了您对刘友石不惩罚外,依奴才之见,老佛爷还应该对刘友石进行嘉奖,给他加官晋级才对。”李莲英小心翼翼地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和岑春暄听了李莲英的话,差点惊掉下巴。 李莲英的话,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李莲英真是恬不知耻,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同样,瘫软在地的刘友石听完李莲英的话,也是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一脸懵逼。 他迷惑不解地看着李莲英,这个李大总管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神经错乱了。 刘友石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他送给李莲英的礼物竟然能够起如此大的作用。 岑春暄想,这个李莲英越说越不像话了,越有点得寸进尺了。 慈禧皇太后不杀刘友石,已经给足他面子了。他还不满足,竟然提出来如此无理的要求,要给刘友石加官晋爵,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胆子不小。脑子进水了,不知道东南西北,天高地厚了。 “老佛爷,李大总管的这话也太有点让人不可思议,毁三观了。老佛爷开恩不杀这个狗官,老佛爷已经够仁慈的了。已经是他三生有幸,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他的造化了。现在李大总管居然还要老佛爷给他加官晋级,真是咄咄怪事,让人不可思议,难以理解!”岑春暄讥讽李莲英说。 “老佛爷,您别听岑春暄的话。奴才这样说,自有奴才的道理。请老佛爷不要见笑和责骂奴才,让奴才把话说完。”李莲英剜了一眼岑春暄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又好笑又可气。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说:“小李子,你说说,为什么要给刘友石加官晋级?你把理由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听了他的话,不但不生气,而且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一大半,并且让他说出不杀刘友石,给刘友石加官晋级的理由来,李莲英便开始大着胆子说: “老佛爷,俗话说得好,家贫出孝子,国难出忠臣。刘友石身为朝廷命官,拿着朝廷给他的食禄,他就应该为朝廷服务,效忠朝廷,效忠老佛爷和皇上,理应恭迎圣驾。但是,老佛爷您想想,现在华阴县连遭三年旱灾,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如果刘友石再给老百姓摊牌接驾银两,大摆接驾宴席,引起老百姓的不满和公愤,老百姓起来聚众闹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有句话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到时候,接驾出现这样的局面,如果传出去,叫老佛爷情以何堪?叫天下人怎么看?刘友石怎样给老佛爷交代。这不是让老佛爷骑虎难下吗?” “因此,奴才认为,华阴县令刘友石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也是迫不得已的,不得已而为之的。刘友石这样做,就是给老佛爷脸上贴金,长光。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冷落了老佛爷和皇上,可是,实际上是给老佛爷和皇上赢得了民心,为老佛爷和皇上赢得了好名声。” “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老佛爷这是赢得了人心,好事啊!这是刘友石的高明之处,是他的一片孝心和忠心。老佛爷,奴才说的这些话,只是奴才的一点拙见,请老佛爷明察。” 李莲英伶牙俐齿,他的那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给慈禧皇太后哄得团团转。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这一番宏篇大论,也折服了李莲英。 她想,李莲英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刘友石还真是个怪才,是个很会来事的县太爷。他和别人办事就是不一样,想法就是出奇,不同于一般地方官员,处处为老百姓和她着想。 于是,她说:“小李子,你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哀家就原谅了他,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但是给他加官晋级就免了吧。这样做了,或许让人听了不可思议,还会笑话哀家。” 地上跪着的刘友石一听李莲英为他开脱了罪行,而且慈禧皇太后还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赶紧趴下连连磕头说:“多谢老佛爷开恩,不治卑职的罪。卑职以后一定会为老佛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友石跪谢完慈禧皇太后,又转过身来跪谢李莲英:“谢李大总管替下官求情,下官下辈子变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李大总管的恩情。” “好了,起来吧,再别跪着了。”慈禧皇太后看着刘友石一副哈巴狗似的奴才相,说道。 刘友石赶紧又给慈禧皇太后磕了三个响头,说:“下官谢老佛爷恩典。”然后站了起来,垂手而立,站在一旁。 其实,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李莲英和刘友石昨天晚上导演好了的一出戏。今天他们两个人是在演双簧,共同联手欺骗对付慈禧皇太后,最后达到双赢的目的。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按照他预先设的局原谅了刘友石。 他又进言说:“老佛爷,您不杀刘友石,可谓是英明之举,深得人心啊!” “何以见得?”慈禧皇太后一脸迷糊地问。 “老佛爷,您想想,您刚刚銮驾山西境内,就杀了一个不去接驾您的小县令,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小县令拿不出接驾您的费用。如果这事传出去,传到坊间去,坊间的老百姓会怎么看待您。这事又会使您老人家多丢颜面。您说是不是?”李莲英说。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说。 第924章 老佛爷不妨多喝几杯酒 李莲英继续说:“老佛爷,刘友石他是个小县令,您不杀他,让他活着,借他一百个胆儿,他也是池塘里的泥鳅——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既然他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您何必要惹这个腥气味。” “再说,刘友石又是个体恤百姓,廉洁奉公,深得民心的好父母官。他不去接驾,仅仅就是因为他替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减轻负担。如果您杀了他,当地老百姓不满您的做法,群起而攻之。法不责众,到时候您可就难堪了,您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您既杀了一个好父母官,又失去了民心,得不偿失啊!” 站在一旁的岑春暄看着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买好,替刘友石求情说好话,气得他直跺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好好给李莲英掌掴几个大耳刮子,方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可是,他又没有那个能耐,只能是干着急,心里暗暗骂骂李莲英罢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这一番高谈阔论,觉得他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入理,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小李子,照你这么说,哀家还应该表扬他不成?”慈禧皇太后问。 “老佛爷,表扬就不必了,老佛爷不再责骂和批评他就可以,只当此事未曾发生过,就此打住。”李莲英赶忙躬身说道。 慈禧皇太后微微眯眼,似在思考。 岑春暄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老佛爷,这种歪风邪气不可长啊。即便他体恤百姓,关爱百姓,可是他抗旨不遵,也是大罪。老佛爷如果不惩罚他,日后人人效仿,老佛爷威严何在?” 慈禧皇太后轻哼一声,“岑爱卿,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如果哀家杀了他,或许正如小李子所言,哀家恐怕会失去民心,让老百姓失望啊!” 李莲英眼珠一转,忙道:“老佛爷,不如罚他三个月俸禄,再责令他将本县治理成模范县城。这样做,既能显示老佛爷的天威,又能让百姓感怀老佛爷的圣恩,何乐而不为呢?”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嗯,小李子,这个法子不错。这样做既惩戒了他,又能让他继续造福百姓,就这么办吧。” 岑春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了。 李莲英则暗自得意,这一番运作下来,他不但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讨了巧,而且还卖了个人情给县令刘友石。 这天,慈禧皇太后一行人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呆在了华阴县,进行休整。 晚膳期间,刘友石不敢再怠慢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他令人尽最大奴才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上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虽然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菜肴不太满意,但是毕竟比没有给他们准备饭食要强百倍。 晚宴上,让慈禧皇太后比较满意的是刘友石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上了一瓶陕西名酒——西凤酒。 这酒产自陕西凤翔,酒味极柔,入口甘甜。尤其是这一瓶,又是十年珍藏版,更是珍贵。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酒,脱口说了句:“真是好酒!”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赞叹西凤酒,赶紧站起来,叫人把这酒打开。 酒瓶打开后,一股酒香味瞬间弥漫开来,整个屋子里氤氲着酒香味。 站在桌边侍奉慈禧皇太后的刘友石,谄媚地说:“老佛爷,这瓶酒是开坛十里香,您闻闻,香不香?” 慈禧皇太后浅酌一口,只觉那酒液滑过喉咙,暖意传遍全身,不禁赞叹道:“这酒真好,比宫中的琼浆玉液喝起更有韵味绵长。” 众人见状,纷纷附和说:“真是好酒,闻起来真香!” 这时,光绪皇帝却默默放下酒杯,轻声说道:“朕听说这西凤酒背后还有许多民间趣事,不知道谁人可以说出来听听?” 刘友石赶忙应道:“回皇上,这西凤酒相传曾得凤凰点化泉水而成,当地百姓视之为祥瑞之物,每逢佳节必饮之。” 慈禧皇太后听闻,眼中闪过一抹兴味,说:“哦?这酒竟然有这般神奇。看来这小小县城,倒也藏着不少宝贝。” 李莲英见状,赶紧为慈禧皇太后把盏,说:“老佛爷,既然这酒好喝,老佛爷不妨多喝几杯。” “也好,小李子,既然你这样说了,哀家就多喝几杯无妨。”说罢,她又多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慈禧皇太后微醺,对刘友石说道:“今日这酒让哀家甚是欢喜,念你有心,往后这西凤酒每年送些进宫便是。” 刘友石连忙跪地谢恩,说:“谢老佛爷夸奖。如果老佛爷不嫌弃,下官等老佛爷回宫后,一定会给老佛爷多多孝敬一些,供老佛爷享用。” “好的,你这刘友石还怪乖巧的,以后您就给哀家多孝敬一些,让哀家享受一下这酒的韵味。”慈禧皇太后说。 站在一旁的李莲英心中暗忖,这刘友石倒是挺会来事的,看来他是越来越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了,这样日后他也会跟着沾光的,会得到许多好处的。 随后,晚宴在一片看似祥和的氛围下继续着。 当然,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还有隆裕皇后等人吃的是比较丰盛的酒席,而那些品级低的官员和太监宫女,就没有这么好的口福了,他们只能吃刘友石命人给他们熬的小米粥。 这样一来,刘友石又省下了许多银子。刘友石自然是高兴无比。他在心里暗暗地感谢李莲英,要不是李莲英从中斡旋,他早已经命丧黄泉了,哪里还有今日的荣幸。 从此后,刘友石对李莲英更是言听计从,马首是瞻。 晚膳过后,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回到屋里。 她进屋后,还不想睡觉,就对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先别走,陪哀家说会儿话吧。哀家这一路走来,很是孤独,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哀家格外感到孤独寂寞,哀家好想京城里的生活。在京城,哀家寂寞孤独了,还可以去戏园子听听戏,逛逛颐和园。可是,现在这里什么娱乐节目都没有,真是寂寞死哀家了,郁闷死哀家了。”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一脸神秘地说:“老佛爷,您先别着急。奴才给您出去找点乐子去。奴才找回来的乐子,保证让老佛爷高兴的。” “哦,你出去给哀家找什么乐子?你能保证这个乐子让哀家高兴?”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一脸迷糊地问。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先不告诉您,等奴才给您找回来了,送您一个大大的惊喜,保证让您高兴。”李莲英神乎其神地说,并且还给慈禧皇太后做了个鬼脸。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急忙催促说:“好吧,小李子,你快去给哀家找点乐子回来,让哀家乐呵乐呵,不然哀家就要郁闷死了。” 第925章 奴才给老佛爷找个乐子乐乐 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等着,奴才去去就来,很快就会给老佛爷找来乐子的。’’ 李莲英说完,一个转身,踅摸出慈禧皇太后的房间,给慈禧皇太后找乐子去了。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着李莲英给她找乐子回来。 在这段时间里,慈禧皇太后一直在猜想着李莲英会给她送来什么惊喜,会给她找来什么乐子。看着李莲英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慈禧皇太后心想,看来李莲英给她寻找的这个乐子,一定会使她高兴和快乐的。既然这样,她就耐心的等一会儿吧。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进来了。 “启禀老佛爷,奴才给您把乐子找回来啦。”李莲英神乎其神地说。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一脸懵逼,他一个人进来了,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乐子。 “小李子,你不是在戏弄哀家吧?你一个人进来,能给哀家带来什么乐子?”慈禧皇太后有点生气地问。 “请老佛爷息怒,奴才一个人当然不会给老佛爷带来乐子,奴才给老佛爷带来的乐子在外面等候着哩。奴才是提前进来给老佛爷禀报来了。”李莲英还是一脸神秘地说。 “哦,究竟是什么乐子,快让他们进来吧,倒让哀家看看。”慈禧皇太后催促李莲英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让他们进来,给老佛爷快乐快乐。” 李莲英说完,双手拿起来,朝外面拍了两下。 门开了,进来几个民间艺人,他们手里拿着各自的乐器家什。 他们进门后,齐刷刷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老佛爷吉祥,小民给老佛爷请安。” 说完,他们这几个艺人就开始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 慈禧皇太后突然被李莲英这一招给整懵圈了,等她明白过来,地上跪着的这几个艺人已经磕完了头,低着头跪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而且头也不敢抬,静等她发话。 “老佛爷,这些人都是西安城里的民间艺人,他们擅长唱这个地方民间流传的剧种,名叫上党梆子。奴才猜想老佛爷一定会喜欢听的,所以奴才就自作主张地给老佛爷把这些人找来,让他们唱上党梆子,给老佛爷解闷儿。现在就等老佛爷您说一句话了,他们就可以开始唱了。”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拿捏得死死地,他知道慈禧皇太后不会拒绝的,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可高兴了。 她自从离开京城,这么长的日子里,她没有听过戏,她的戏瘾早已经犯了,只是没办法而已,她没地方去听。 现在李莲英居然给她找来了一个民间戏班子,她能不高兴吗!李莲英做的这件事,做到了她的心坎坎上。 慈禧皇太后在戏剧方面堪称行家里手,过去她在京城里听戏的时候,什么剧种没有听过,什么京剧、评剧、二人转等等,这些剧种的曲目都不在她的话下。有些剧目她都能过目不忘,哼唱一段,不亚于台上的演员。 现在李莲英给她找来了上党梆子,这对她来说可是新鲜的曲目,她的心里早已经痒痒的不行了。 “小李子,你真是哀家肚子的蛔虫,哀家心里想的啥事情,你都知道,你快让他们开始吧,哀家都有点等不急了。”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说。 “好的,老佛爷。”李莲英回答说。 然后,李莲英对这些艺人说:“你们要好好给老佛爷演唱。演唱得好了,老佛爷会给你们赏赐的。如果演唱得不好,别怪本总管对你们不客气了。” “请老佛爷和大总管尽管放心,小民们一定会演唱好的,绝不会有半点疏忽的。”这几个民间艺人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能不尽心尽力地唱吗?他们一辈子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才遇上八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好事,一些乡间艺人,居然要给当今皇太后演唱上党梆子,真是他们的祖坟上冒青烟了。 “开唱吧。”李莲英下令说。 瞬间,这几个艺人做好阵势,精神抖擞地开始表演了。 锣鼓家当响起来了,他们唱的是民间出名的戏剧《五家坡》。 那婉转悠扬的唱腔立刻在屋内回荡开来。 慈禧皇太后听得入神,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艺人,手指还随着节奏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 饰演王宝钏的演员嗓音清亮,每一句词都咬得极为清晰,将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悲戚展现得淋漓尽致。 慈禧皇太后不禁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然而,当演员演到薛平贵归来试探王宝钏的桥段时,扮演薛平贵的演员一时紧张,竟然忘了词儿,站在台上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众人皆惊,李莲英更是脸色一变,刚要呵斥。 慈禧太后却抬手制止了他,说道:“莫要为难他,他们初次来给哀家演唱,难免会心里紧张。你就不责骂他们了。如果一责骂他们,他们心里越紧张,后面的戏就会演砸的。”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说的很在理,就不再追究这个人的错误了。 他说:“好的,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就听您的了。” 随后,慈禧皇太后转头对着那演员温和地说道:“年轻人,莫慌,从头再唱这段便是。” 那演员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原谅和鼓励,如获大赦,感激涕零,他连忙跪地磕头谢恩。 随后,他稳了稳心神,重新开口,重新开始唱那段台词,没想到这次顺畅无比。他稳稳当当,一字不差地唱完了这桥段,而且情感更加饱满。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众人也松了口气。 戏继续往下演,艺人们渐入佳境,气氛越发融洽,演戏开始推向高潮。 演出结束后,慈禧皇太后龙颜大悦,她给这几个艺人赏赐了些银钱,并夸赞他们道:“你们虽然来自民间,但唱功不错,技艺不凡,今日这戏唱得太好了,哀家非常喜欢。以后哀家还会招你们来给哀家唱戏。以后哀家返京后,你们可以随时来进宫献艺。” “谢老佛爷厚爱,只要老佛爷喜欢,小民们愿意为老佛爷献艺。” 艺人们再次叩谢天恩。 离开慈禧皇太后的住处后,这些艺人们觉得他们仿佛做了一场梦,真是不可思议。 那个曾经忘词的演员感慨万千地说:“多亏老佛爷仁慈大度,我们才有此奇遇。往后我们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负今日之皇恩。”其他艺人纷纷称是。 而此事也慢慢传开,百姓们听闻慈禧皇太后如此对待民间艺人,有的赞叹其宽厚仁慈,有的则感叹皇家威严之下亦有人性化的地方。不过,不管怎样,这件事一时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事情。 第926章 请老佛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民间艺人离开后,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谢谢你了。你让哀家好好过了一把戏剧瘾。” “老佛爷,能让您高兴,是奴才的福。”李莲英讨好地说。 随后,李莲英又说:“老佛爷,今天太迟了,您早点歇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哩。” “小李子,哀家今天高兴,睡不着觉,你就再陪哀家聊会儿天吧。”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秒懂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说:“好吧。老佛爷,奴才就陪老佛爷聊聊天吧!” 慈禧皇太后微微靠在榻上,缓缓说道:“小李子呀,这宫外的戏班子确实比宫内的戏班子有趣得多,他们演唱得也好。” 李莲英赶忙附和:“老佛爷说的是,宫外的艺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反倒更灵动鲜活,而宫内的规矩太多,以至于演员们在演唱时放不开手脚,有点缩手缩脚。”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小李子,哀家许久未曾这么开怀过了,今天你确实让哀家高兴了一回。这一路上出行虽然有点辛苦,但也遇到了不少新鲜的事儿,确实让哀家大开眼界。” 李莲英眼珠一转,轻声说:“老佛爷,此次出行,您见识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回宫后,说不定您还能将宫外的戏法儿带进宫里,让这些宫外的艺人进宫为老佛爷再添乐趣。” 慈禧皇太后听了眼睛一亮,“嗯,小李子,这主意不错。不过这宫中礼仪不可废,需得好好斟酌一番才是。”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一些宫中的琐事,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慈禧皇太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李莲英见状,忙说:“老佛爷,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不然明日赶路,老佛爷又要困乏的。奴才告辞了。” 慈禧皇太后这才摆了摆手,说:“好吧,小李子,那咱们就歇息吧。” 李莲英伺候慈禧皇太后躺下后,给她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屋内归于平静。 李莲英出了房门,并未回房休息,而是站在庭院中,望着深邃的夜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路走来,虽然事事小心,事事谨慎,讨得了慈禧皇太后的欢心,但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毕竟如今朝廷局势复杂,列强环伺,老佛爷却依旧贪图享乐,恐怕日后繁琐事情会更多。 李莲英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动静。 李莲英警惕起来,低声喝问道:“谁?” 只见一个黑影窜出,竟是个小太监。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跪下,说:“大总管,大事不好了,刚刚收到消息,前方道路上似有流民闹事。” 李莲英一听,大吃一惊,他眉头一皱,心想,这要是惊扰了老佛爷的行程可是大罪。 他沉思片刻,吩咐小太监说:“你先莫声张,不要告诉别人,明早本总管自会告知老佛爷。你先前去探个究竟,回来再告诉本总管。好吗?” “遵令。”小太监领命而去。 李莲英转身看着慈禧皇太后的房间,暗自思忖,这一路怕有诸多波折,只希望能够顺利抵达西安,至于回到西安后的风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清晨,李莲英早早来到慈禧皇太后房前候着。 待慈禧太后起身洗漱完毕,李莲英便小心翼翼地将流民之事说给慈禧皇太后听。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皱眉,说:“这点小事也来破烦哀家,给他们些银子,把他们打发便是。” 李莲英说:“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去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说完,李莲英赶忙告辞,出去安排人前去处理这件事情。 队伍再次启程,行了半日,接近事发之地。只见一群流民拦住了慈禧皇太后这一行人的去路。他们衣衫褴褛,满脸疲惫与愤怒。 负责安抚的太监刚拿出银子,人群中就有人喊道:“我们要的不是银子,我们要的是活路!” 众人跟着起哄。 这时,一个看似首领的流民走上前来,诉说着天灾人祸之下老百姓的生活惨状。 李莲英深知此事棘手,一边好言相劝他们,一边暗示侍卫戒备。 慈禧皇太后在轿内听得不耐烦了,下令强行驱赶。 一时间场面大乱,侍卫与流民起了肢体冲突。 李莲英心急如焚,他知道若处理不当,必将落人口实。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远处跑来一队官兵,原来是华阴县令刘友石听到消息后,特地赶来护驾。 刘友石很快就镇住了流民,并承诺他们,一定会妥善安置他们的。 可是,流民坚持要求慈禧皇太后答应给他们一条活路。不然他们是不会让道的。他们三年多了,连年遭受旱灾,庄稼颗粒无收,生活毫无着落。如果慈禧皇太后不答应他们,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莲英见状,赶紧说:“老佛爷,这群流民是比较难缠的,要不您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不然这些人挡住咱们的道路,咱们是无法前进的。” 刘友石也赶紧帮腔说:“老佛爷,下官斗胆说一句,这些人确实很难缠。您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三年多了,敝县遭受旱灾,老百姓生活确实苦不堪言,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这样做的。请老佛爷开恩,给他们放条活路吧。”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拦住他们去路的老百姓,实在无计可施。 此时,光绪皇帝说话了:“亲爸爸,朕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哀求地看着她,就说:“皇上,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再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了。哀家不会怪罪您的。” 光绪皇帝这才说:“亲爸爸,我们一路走来,都看到了,现在的老百姓生活确实过得很艰难。就像这个华阴县,连续三年遭受旱灾,有些人家真地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再不给他们条活路,他们可就是真地要饿死啦!” 慈禧皇太后听了光绪皇帝的话,突然产生了恻隐之心,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在黄河岸边遇到的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当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其中一句就是“减赋税,轻徭役,使百姓得以温饱,此为得民心”。这句话确实对她的震撼力特别大。 慈禧皇太后想到这儿,忽然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从今年起,华阴县免缴三年皇粮,给华阴县的老百姓留个活路。” 慈禧皇太后的懿旨一降,拦在道路上的流民高呼道:“谢老佛爷开恩,老佛爷圣明,皇上万岁。”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欢呼雀跃的流民, 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无限的自豪感。 刘友石更是喜上眉梢,他跪谢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下官代表华阴县的父老乡亲,对老佛爷的恩惠表示万分感谢。老佛爷真是皇恩浩荡,润泽了华阴县的老百姓,华阴县的老百姓会永远记住老佛爷的恩泽的。” “算了吧。刘友石,哀家听说你一直体恤民情,关注民生。你是一个父母官,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哀家真是难为你了。谢谢你了。”慈禧皇太后说。 第927章 堂堂大清皇太后居然被骗了 “谢谢老佛爷夸奖,下官认为,身为父母官,就应当处处为民着想,处处为民考虑,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下官定当牢记老佛爷的嘱托,绝不辜负老佛爷给予下官的厚望。下官一定会与华阴县的老百姓同舟共济,克艰攻难,砥砺奋进,取得抗旱救灾的胜利,让华阴县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刘友石信誓旦旦地说。 刘友石说完,一向不说话的光绪皇帝突然开口了,他对刘友石说道: “刘友石,朕听到你说的这些话,朕就满足了。你以后要好好治理华阴县城,争取把华阴县城治理得好好的,让老百姓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幸福生活。朕就知足了。朕希望天下所有的父母官都能像你一样多好啊!” “吾皇万岁,万万岁。下官会铭记皇上的教诲,一定会竭尽全力,殚精竭虑,把华阴县治理得好好的,让华阴县的老百姓过上富裕的幸福生活。”刘友石说。 光绪皇帝听了华阴县令刘友石的表态,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队伍开始继续行进。 銮驾远去了,刘友石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他心中暗自庆幸,多亏遇见了李莲英,使他躲过了一劫。不然,他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活在世上,更谈不上欺骗慈禧皇太后了。 现在由于李莲英的帮助,他总算欺骗了慈禧皇太后一回,捞回了损失,可谓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其实,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刘友石设下的圈套,那些流民都是刘友石雇来闹事的。他的目的就是凭借这三年的旱灾,迫使慈禧皇太后降旨免掉华阴县给朝廷上缴的皇粮。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刘友石是心花怒放,手舞足蹈。 他想,这次接驾花去他的银子又可以从老百姓身上捞回来了,反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不能亏了自己。 虽然慈禧皇太后降旨免掉了华阴县三年的皇粮,可是老百姓却没有得到皇恩浩荡的好处。相反,却给刘友石提供了更好地剥削老百姓的理由。 刘友石打算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对华阴县老百姓的税收一分也不减免,上缴的皇粮一粒也不会少收。他要把这些统统收回来,装进他的私人腰包,让他的私人腰包鼓起来。 刘友石越想越兴奋,不由得哼唱起小曲来。他边唱边想,这大清朝的堂堂一国之母,举国之尊的慈禧皇太后,竟然太傻了,被他耍了一把,骗了一回,真是好笑! 刘友石耍奸耍滑冒了这样一次险,他却因祸得福,巴结上了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后来,他通过不断地给李莲英孝敬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他的官是越做越大,越做越稳。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慈禧皇太后,她走出不远,心里越想越生气,心中憋着一股子气。 她觉得自己自从进入到华阴县境内,她就开始一路不顺,处处遇到闹心的事,让她心烦。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路上心情不好,就变着法儿给她讲有趣的故事和笑话,逗她开心和快乐。可是,慈禧皇太后只是偶尔敷衍地笑笑,再不说话。 她不像平时那样,听到李莲英讲的笑话和故事,还要和李莲英打趣一番,这天她是闷声不响,二话不说。 李莲英也非常纳闷。 这天,他们行至一处小镇,镇中老百姓听说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驾到,他们纷纷跪在道路两旁,恭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但是,此时人群中有一双眼睛,透着怪异的光,一眨不眨地死盯着慈禧皇太后的轿子。 李莲英不经意间瞥见这双眼睛,心中一惊。他正要准备大喊一声“老佛爷主意”,可是,还未容他喊出来,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朝慈禧皇太后的轿子掷去。 说时迟,那时快,慈禧皇太后轿子边的侍卫眼疾手快,一伸手,拔出剑,挡住了那个物件。 只听“哐当”一声,那个物件被侍卫的剑挡出很远。所幸,那物只是一块石头,并未伤到慈禧皇太后。 刹那间,侍卫们拔刀冲向那人,李莲英大喊“护驾”。 慈禧皇太后惊怒交加,喝令严查此人。 原来这个人本是朝中大臣之后,家族曾被人诬陷后,满门抄斩。他心中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慈禧皇太后。 那个人跑了,没有抓到。当地官员却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求饶。 慈禧皇太后盛怒之下,想惩罚整个小镇上老百姓。 李莲英急忙劝解说:“老佛爷,奴才斗胆劝说一句,此举万万使不得。您不能因为一个人之过,牵连小镇无辜百姓,这样会引起百姓的愤怒。百姓群起而攻之,就会和官兵发生兵刃相见之事。到时候,血流成河,老佛爷如何收拾这种场面。因此,奴才建议老佛爷宽宏大量,饶了小镇上的老百姓,小镇上的老百姓就会感激老佛爷的恩惠,记着老佛爷的好处。他们还会宣扬老佛爷的宽厚仁慈,这样老佛爷便收买了人心,落下了美名,岂不更好。”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沉吟片刻,最终作罢,队伍重新踏上归程。整个小镇的老百姓终于因为李莲英的一句话,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慈禧皇太后这行人,自华阴县向西,又走了数日,才进入了渭南县境。他们再往西走,便是临潼,到了临潼,李西安就不远了,只有五六十公里路了。 慈禧皇太后在心里默默地估算着路程,从京城开始逃亡到现在,在这段日子里,她她确实受够了苦头,只要到西安,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好好地歇息一下啦。 一想到这些,慈禧皇太后心里又不舒服了。本来在太原已经安营驻扎了,她已经习惯了在太原的生活,谁知那些洋鬼子,他娘的不是好东西,他们居然又追到太原来了,逼迫她不得不重新启驾,离开太原,前往西安。 想想这些,慈禧皇太后都觉得闹心。 就在慈禧皇太后想着这些心思的时候,李莲英隔着轿帘说:“老佛爷,我们很快就到渭南县了。到了渭南县城,老佛爷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说马上就到渭南县了,她忙揭开轿帘说道:“是吗?小李子,怎么不见渭南县令前来接驾?” “老佛爷,您放心。奴才早已经派人前去传旨了。奴才想渭南县令很快就会前来接驾的。” 李莲英现在底气非常足,很有自信心。他断定渭南县令不敢不前来接驾。因为自从他们进入到山西境内,不敢接驾的官员几乎没有。 李莲英话音刚落,就有个侍卫急匆匆地前来报告说:“报告李大总管,前面传来消息,说渭南县令前来接驾。” “好吧,告诉他,速速前来觐见老佛爷。”李莲英吩咐道。 这个侍卫“嗻”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渭南县令带着人马已经赶了过来。 渭南县令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驮轿前,立刻勒住马缰绳,从马上跳下来,毕恭毕敬地跪倒在驮轿前,高呼:“老佛爷吉祥,渭南县令前来接驾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从驮轿里探出头,看了一眼渭南县令,盛气凌人地说道:“免礼吧,你快带哀家进城吧。” “好的,老佛爷,下官这就带老佛爷进城。”渭南县令唯唯诺诺地说。 第928章 民间艺人为慈禧皇太后献艺 渭南县令说完,站起身来,弓着身子后退了几步,然后从衙役手里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扬鞭催马,走到队伍前面,引领着这一行人朝渭南城进发。 一路上,慈禧皇太后揭开轿帘,看着驮轿外面的风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舒畅多了。 渐渐地,道路两边出现了树木,村庄,店铺,看来离县城不远了。 “小李子,离渭南县城应该不远了吧?”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是的,老佛爷,很快就到渭南县城了。”李莲英兴奋地说。 又走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这行人终于抵达了渭南县城。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四处打量着渭南县城,渭南县城破破烂烂,街上很少有人走动,看起来非常荒凉。 她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渭南县县令有不满的情绪。 渭南县令见状,心中忐忑不安,赶忙给慈禧皇太后解释说:“老佛爷,渭南县城虽然破旧简陋,但是下官已尽力准备了最好的住所和膳食,供老佛爷和皇上歇息和吃喝。” 慈禧皇太后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渭南县令连忙毕恭毕敬地引领着慈禧皇太后向他准备好的行宫走去。慈禧皇太后在渭南县令的引领下,走进了给她准备好的行宫。 进了屋子,里面倒也布置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看起来很温馨舒适。 当然,这个屋子比起太原府的行宫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相差十万八千里。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就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您别生气,您就凑合一晚上吧,毕竟这里不是太原府,条件差一点是正常的。您说呢?” “好吧,小李子,哀家也知道这回事。可是哀家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明白,慈禧皇太后这些日子在太原府住的时间太久了,已经适应了太原府的生活。现在突然来到了这个小县城,心里落差太大,一下子适应不了,所以脸上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现在慈禧皇太后经李莲英这样一安慰,心里好受多了。 “好吧,小李子,传哀家口谕,让渭南县令准备晚膳吧。哀家肚子有点饿了。”慈禧皇太后幽幽地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去给渭南县令传老佛爷的口谕,让他尽快给老佛爷准备晚膳。”李莲英说完,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李莲英出去后,慈禧皇太后躺在床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感觉到浑身轻松了许多。 李莲英出去后不久就回来了。他说:“老佛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老佛爷起来用膳吧。” “好的,小李子,你陪哀家去用膳吧。”慈禧皇太后爱怜地看着她这个忠实的奴才和蔼地说。 李莲英连忙上前,把慈禧皇太后从床上拉起来,说:“老佛爷,请吧。” “小李子,你把哀家搀扶一下吧,哀家坐了几天的驮轿,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难受,而且疼得厉害。”慈禧皇太后撒娇地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来搀扶您。”李莲英说着,赶忙伸出双手,搀扶住了慈禧皇太后的胳膊。慈禧皇太后有意地把身体向李莲英身体靠过来,李莲英仿佛能够听到慈禧皇太后的心跳声了。 一主一仆就这样紧紧地依靠着,来到了用膳的地方。此时,其他文武百官和宫女太监,兵勇士卒都已经等在那儿了。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落座后,说道:“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用膳吧!” 李莲英立即站直了身子,对着众人说:“老佛爷恩准,大家开始用膳吧。” 李莲英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立马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开吃起立。 大家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早已经等不及了,那还管它什么吃相,先填饱肚子再说。 此时,整个县衙的院子里,只有大家咀嚼饭菜的声音。 很快,大家风卷残云一般,吃尽了桌子上的所有饭菜,才搓着肚子,满足地离开了饭桌。 用过晚膳后,慈禧皇太后叫来渭南县令。 县令战战兢兢地站着,只听慈禧慢悠悠地说:“这一路哀家受惊不少,你们这小小县城可有什么稀罕物给哀家压压惊?” 渭南县令顿时面如土色,支支吾吾着说:“回老佛爷的话,我们渭南县城太贫穷了,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物孝敬给老佛爷压惊。” 慈禧皇太后脸色一沉,不高兴了。李莲英连忙给站在一旁的县令使了个眼色。 县令忽然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好主意。他忙说道:“老佛爷,小县虽然没有什么稀世珍宝,但是老百姓听说老佛爷和皇上驾到,特地准备了一场民俗表演,想献给老佛爷和皇上观看,不知道老佛爷和皇上能否赏脸?” 慈禧皇太后一听,来了兴致,忙说:“好,太好了,那就传哀家之意,让他们尽快进来给哀家表演,让哀家看看,放松一下心情。” “好的,下官这就去传老佛爷的口谕。”县令卑躬屈膝地说。 县令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这些人就被县令叫了进来。 他们跪倒在,齐声说道:“老佛爷吉祥,草民们给老佛爷磕头请安。” 慈禧皇太后摆了摆手说:“免了,哀家听说你们擅长表演一些民间才艺,今天你们就给哀家表演一下,让哀家高兴高兴。哀家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过什么好的娱乐节目。今天你们就权当是给哀家表演才艺节目了,给哀家路途助兴了。” “谢老佛爷恩惠。草民们这就给老佛爷献丑了。请老佛爷开恩恕罪。” 这些民间艺人跪拜完慈禧皇太后,站起身来,开始表演的他们的民间艺术。 表演开始了,只见艺人们拿出彩扇,翩翩起舞,舞步灵动轻盈,仿佛花间蝴蝶。 慈禧皇太后看得津津有味,暂时忘却了逃亡路上的烦恼。县令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脸高兴之情,他也松了口气,庆幸躲过了这一劫。 慈禧皇太后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不时微微点头。 但不多时,表演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一位舞者不小心扭伤了脚。 慈禧皇太后脸色一变,县令吓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气氛紧张之时,一位老者走出人群,手持二胡,奏起了一曲欢快的调子。那曲调犹如山间清泉,把慈禧皇太后紧绷的神色又舒缓开来。 老者边拉边唱,讲述着民间趣事,逗得慈禧皇太后哈哈大笑。 表演结束后,慈禧皇太后心情大好,她对县令说道:“今日这表演还算有趣,你也算有心了。哀家对他们的表演非常满意,哀家决定给他们赏赐一些银两。” 县令连忙跪地谢恩,说:“多谢老佛爷开恩,皇恩浩荡,下官代表敝县老百姓对老佛爷表示最忠心的感谢。” 接着,县令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 慈禧皇太后当下叫过李莲英说:“小李子,给这些民间艺人赏赐五百两银子。” 李莲英说:“遵旨。” 当下李莲英就派人拿来五百两银子赏赐给了这些民间艺人。 民间艺人跪倒谢恩,齐声高呼道:“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 慈禧皇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这些民间艺人退下。 渭南县令看着这一切,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暗自慨叹道:真是老天爷保佑下官,让下官度过了这一劫。 第929章 这才是为官者应有的样子 就在渭南县令暗自庆幸的时候,没想到慈禧皇太后忽然开口说话了:“这个小县城虽然贫穷,但是却有如此精湛的艺人团队,如此高超的表演艺术,真是了不起。哀家也算是见识了,让哀家大开眼界。真是高手在民间。哀家告诉你,日后你一定要多多重视民间艺术传承,不能让这些民间艺术传承消失殆尽。记住了吗?” 渭南县令赶忙恭敬地回应:“谢老佛爷教诲,下官定铭记于心,下官以后一定会大力扶持民间艺术传承,把它发扬光大的。”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而后慈禧皇太后又说:“哀家听说此地有许多名胜古迹,不知道可有什么特别之处,你能够说给哀家听听吗?” 县令一听慈禧皇太后询问他们这里的名胜古迹,他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他们这里的名胜古迹与当地的古老传说。 慈禧皇太后津津有味地听着县令的讲述,时而露出好奇之色,时而轻轻点头。 慈禧皇太后越听越入神,忽然她突发奇想,想去游览一番。 待县令说完后,慈禧皇太后说:“你说的这些名胜古迹,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哀家想去看看,你带哀家去看看吧。” 县令一听,面露难色,但他又不好拒绝,只好应允说:“遵旨。” 于是,众人簇拥着慈禧皇太后前往那名胜古迹之处游览。 一路上,百姓纷纷跪拜,慈禧皇太后看着热闹景象,心中非常畅快,他对渭南县令也更加另眼相看。 到了古迹之地,只见古木参天,庙宇庄严。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缓缓前行,眼中满是好奇。 然而,当行至一处老旧的碑亭前,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慈禧皇太后不禁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些许不安。随行人员也都惶恐起来,唯有那渭南县令强装镇定。 这时,隐隐传来一阵悠扬而又哀伤的乐声,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慈禧皇太后喝问道:“此乃何处怪音?” 县令忙回道:“回老佛爷,此地传说颇多,许是哪般灵异作祟,下官这就命人查看。” 正当众人慌乱之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知从何处走出,他向慈禧皇太后行礼后说道:“老佛爷莫惊,此音乃是古时冤魂所留,警示后人不可忘却历史。” 慈禧皇太后听后,心中有所触动,沉默片刻后说道:“看来这古迹背后还有诸多深意,今日哀家受教了。” 慈禧皇太后又开口问那老者:“你是何人?怎会知晓这般缘由?” 老者缓缓答道:“老奴不过是在此地守候多年之人,略闻旧事罢了。”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那老旧碑亭。 此时,那乐声渐渐低沉下去,仿佛即将消散。 慈禧皇太后却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对渭南县令说道:“这碑亭年久失修,你应该拨款修缮,并且需此处传说整理成册,以流传后世。” 县令连忙说:“老佛爷圣明,老佛爷所言极是,下官回去就遵照执行。” 随后,慈禧皇太后一行准备回城,在回城途中,慈禧皇太后一路沉思不语。 至于那碑亭,经过修缮焕然一新,周围时常有人前来祭拜,那神秘的乐声再也未曾响起过。仿若一切只是一场幻梦,只有那册子里记录的故事,在岁月长河中静静流传,见证着这段奇遇。 随后,慈禧皇太后再三叮嘱渭南县令,要加强对古迹的保护,便起驾回城了。 慈禧皇太后回到渭南城里后,决定在渭南城里再停留一日,好好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县令得令后,连忙亲自去安排慈禧皇太后等一行人的吃喝和住宿事宜。 在渭南县城停留了一日。次日,慈禧皇太后在启銮行进前,又找来渭南县令问话。 “哀家这两日子在渭南县城里兜兜转转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县太破旧贫寒了。因此,哀家认为一定是你父母官治理不善,才导致县城如此破旧落后,你可知罪?” 渭南县令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半死,连忙磕头求饶说:“请老佛爷恕罪,小县城连年遭受灾害,财政赤字。虽然下官连年竭尽全力,拨款改善县城环境和城市市容,但是无奈杯水车薪,无济无事,请老佛爷明察。下官罪该万死。” 慈禧皇太后听后,勃然大怒道:“你简直是胡搅蛮缠,一片胡言乱语。你治理不善,管理不到位,竟然还把责任推到了自然灾害上,真是荒谬至极。你该当何罪?” 渭南县令吓得战战兢兢,头上直冒冷汗。他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下官绝对没有胡搅蛮缠,下官绝无半点假话。若有半句假话,下官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渭南县令吓得面对慈禧皇太后发誓赌咒起来。 慈禧皇太后听了县令的话,又要发飙。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手捧一物,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老佛爷好,草民叩见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见有一老者跪在她的面前,不好发怒,就问:“你是何人?为何要跪在哀家的面前?” 老者捋了捋颌下一撮山羊胡子说:“老佛爷吉祥,草民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恕罪,草民这里有一个小册子,想敬献给老佛爷看看,请老佛爷不要拒绝。” 说完,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双手恭恭敬敬地捧起来,举过头顶,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请老佛爷御示。” “小李子,把这个册子呈上来,让哀家看看。”慈禧皇太后对站在一旁的李莲英说。 李莲英赶紧上前一步,从老者手里接过这个小册子,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小册子,打开一看,原来册子是一本记录当地风土人情及多年来抗灾防疫的册子。 慈禧皇太后仔细翻开这个册子,看了一会儿,她的面色逐渐缓和起来。 原来这个册子记载着渭南县令这些年来做过的工作。虽然这个县令未能让县城富裕起来,但是却实实在在地为当地老百姓做了许多实事,好事,救灾防疫,改善民生之事,一件不落。 慈禧皇太后看完册子,心想这个县令看来确实是个好官,是个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是她误会他了,她不应该惩罚这样的好父母官。 于是,她沉思片刻后说道:“哀家念你一心为民,此次就不治你的罪了。” 县令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长舒一口气,再次磕头谢恩,说:“谢老佛爷不治下官的罪,下官感恩不尽。为民办实事,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也是下官理所应该做的事情,不足老佛爷挂齿。下官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孝敬朝廷,孝敬老佛爷,为大清朝的繁荣富强尽一点绵薄之力。” 慈禧皇太后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对身边随行的众位大臣说:“各位爱卿,你们听听,这才是咱们大清朝为官者应有的样子,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和标杆。若各地官员都像渭南县令这样孝敬朝廷,爱抚百姓,咱大清朝何愁不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第930章 让岑春暄前去西安府传旨 听着慈禧皇太后的话,站在身边的随行人员感到汗颜,都低下了头,认真聆听慈禧皇太后的教诲。 渭南县令再次伏地谢恩,说:“请老佛爷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遵循老佛爷的教诲,孝敬老佛爷,永远忠诚于朝廷,为民办实事,全心全意为百姓谋福祉”。 县令的话,让在场的官员深受感动。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为这个渭南县令竖起了大拇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慈禧皇太后下令赏赐了县令一番。 随后又说道:“等哀家回宫之后,一定会命人拨款援助你县,你要好生利用哀家的拨款,认真改善县城容貌,治理县城环境,把县城改善得破漂漂亮亮,莫要辜负了哀家对你的心意。” 县令大喜,连连称是,周围百姓听闻,也是纷纷欢呼老佛爷万岁,皇上万岁。 谁知,慈禧皇太后为渭南县城老百姓画的这个大饼,永远只能是一个画的大饼,是根本无法实现的,渭南县的老百姓只能是画饼充饥了。 慈禧皇太后启銮向西安进发,在出发前,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奴才想,我们这就要前往西安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个人前去给西安府传旨,说老佛爷已经从渭南县启銮出发,让他们趁早做好接驾准备工作,并且速速派人前来接驾。不知道老佛爷意向如何?”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说:“小李子,你说得很正确。你考虑事情就是缜密周全,做事就是详细周到。你处处为哀家考虑,真不愧是哀家的得力助手。哀家太喜欢你了。”’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表扬他的话,更加得意洋洋,高兴不已。 他说:“谢谢老佛爷夸奖,侍奉好老佛爷就是奴才的职责所在,老佛爷不必表扬奴才。只要老佛爷高兴就好了。” “小李子,你就不必谦虚了,哀家说的都是真心话。哀家就喜欢你这个奴才。”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说。 接着她又问:“小李子,你说哀家到底派谁去传旨比较合适呢?”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不假思索地说:“老佛爷,奴才以为派岑大人去西安传旨比较合适。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李莲英之所以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岑春暄的名字,而且要推荐他去西安传旨,不是因为他赏识岑春暄的能力,而是因为他越来越讨厌这个岑春暄了,他想把岑春暄从慈禧皇太后身边支开,省得他看着闹心。 自从岑春暄半道上护驾以来,事事逞能,处处抢着出分头,抢头功,跟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争着抢宠,甚至有时还打压他,而且大有压倒他的势头。 李莲英是越来越看不惯这个岑春暄,恨不得当下就把他从地球上销户掉,让他永远在他的面前消失,在地球上消失,这样他的心里才舒服。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你去把岑春暄叫来,哀家载叮嘱他一番。” 李莲英说:“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去把岑大人给您找来。” 其实这些日子里,岑春暄护驾确实很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和赏识。岑春暄也自以为是,以为他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青睐和信任,就不把李莲英放在眼里,并且想和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争宠。他哪里想到,他根本就不可能是李莲英的对手。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莲英就领着岑春暄进来了。 “老佛爷好,卑职岑春暄叩见老佛爷。” 岑春暄见了慈禧皇太后,跪倒在地,磕头请安。 “起来吧,岑大人,哀家今天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慈禧皇太后温柔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岑春暄说。 “谢老佛爷,老佛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您尽管吩咐,奴才一定会遵旨照办,保证完成任务。绝不会含糊一点儿,不会出现一星半点儿差池。奴才愿意为老佛爷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岑春暄信誓旦旦地说,并且一直跪着,没有站起来。 “起来吧,岑大人。起来站着跟哀家说话。”慈禧皇太后和蔼地说。 “是,老佛爷,卑职遵旨。”岑春暄这才站起来,两手垂立,站在一旁,静候慈禧皇太后吩咐。 “岑大人,你这一路护驾,甚是辛苦。哀家确实对你很是感激。如果没有你的精心护驾,哀家和皇上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头,哀家都不敢想象。”慈禧皇太后首先对岑春暄大加表扬了一番,给他灌了一大碗迷魂汤,让他先高兴高兴再说。 岑春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表扬,一时间心花怒放,高兴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东南西北了。 他激动地说:“谢老佛爷夸奖,保护老佛爷和皇上的安全,是卑职护驾的天职。老佛爷您怎能说这些话呢!卑职为老佛爷和皇上护驾,卑职感到无限的光荣和荣耀。臣愿意为老佛爷和皇上护驾马首是瞻,俯首帖耳,在所不辞。只要老佛爷和皇上一路安然无恙,就是卑职最大的快乐和福气,也是天下老百姓的快乐和福气。” 岑春暄一番煽情的话,把慈禧皇太后感动的泪眼婆娑,热泪盈眶。 她说:“岑大人,你真是朝廷的忠臣和栋梁之材。哀家回京后绝不会亏待你的。哀家记着你的好处哩!” “谢老佛爷恩惠。有什么事,请老佛爷尽管吩咐吧。”岑春暄说。 “岑大人,哀家现在就要启驾去西安府。哀家派你前去给西安府传旨,让他们趁早准备好哀家和皇上的行宫,然后让西安府巡抚速速前来接驾,不得有误。你听明白了吗?”慈禧皇太后满含感激地看着岑春暄说。 “请老佛爷放心,卑职愿效犬马之劳,前去传旨。卑职听明白了。”岑春暄铿锵有力地说。 “好,岑大人不愧是哀家身边的忠臣,那就辛苦岑大人一趟了。你现在即刻出发,速速前去西安府传哀家口谕。”慈禧皇太后忽然语气不容置疑地对岑春暄说。 岑春暄谄媚地说:“老佛爷,卑职现在就去。您等着,卑职很快就会给老佛爷带来好消息的。” 岑春暄说完,立刻辞别慈禧皇太后,翻身上马,扬鞭催马,前往西安传旨去了。 李莲英见岑春暄走了,他的心里可高兴了,这个瘟神总算把他暂时支走了,免得他在老佛爷面前晃来晃去地,惹得他心里破烦,不舒服。 “老佛爷,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启驾了。”李莲英说。 “好吧,小李子,传旨,即刻启驾,前往西安府。”慈禧皇太后果断地说。 第931章 慈禧皇太后华清池奇遇记 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去西安府的路,渭南县城的县令率领着所有的官员和老百姓,跪送慈禧皇太后出城。 岑春暄快马加鞭赶往西安府,一路上马不停蹄,风尘仆仆。 慈禧皇太后这边,队伍缓慢地行进着。 一天后,慈禧皇太后一行人到达了陕西临潼。当天晚上,慈禧皇太后就住在了临潼。 用过晚膳后,慈禧皇太后刚要准备歇息,李莲英走了进来,他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听说过这个地方的华清池吗?” 慈禧皇太后微微抬起眼睛,看着李莲英,轻哼一声道:“小李子,这华清池哀家当然知道了,听说是唐明皇与杨贵妃沐浴的地方。” 李莲英赔笑着说道:“老佛爷英明,老佛爷所言极是,这华清池确实是唐明皇与杨贵妃洗过澡的地方。据说华清池的水有着神奇功效,可以润肤养颜。人如果泡过华清池的水,肌肤就会变得细腻如脂,光洁滑润,年轻十几岁。当年那杨贵妃便是得了这泉水滋养,才那般美貌动人,貌美如花。如今老佛爷路过此处,何不前去享受一番华清池的沐浴?” 一语提醒梦中人。慈禧皇太后经李莲英这么一说,非常高兴。 她想,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她难得出来一趟。既然到了这儿,她就应该去享受一下当年杨贵妃洗澡时的那种悠闲自在的舒适生活。 慈禧皇太后当即表示说:“小李子,你说的对,你给哀家提醒的非常及时,哀家这就去当年杨贵妃洗过澡的华清池洗洗澡。看看哀家能不能返老还童,年轻十几岁。” “老佛爷,您泡了华清池的水,一定会年轻十几岁的。”李莲英趁机恭维地说。 “好吧,小李子,借你吉言,但愿哀家泡过澡后,能够年轻十几岁。”慈禧皇太后说,“你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派人去给您做准备。”李莲英谄媚地说。 “好的,小李子,辛苦你了。”慈禧皇太后感激地对李莲英说。 “没什么,老佛爷,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李莲英说完,即刻转身出去做准备工作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众人根据李莲英的安排,将华清池精心布置了一番。 慈禧皇太后就在李莲英的陪同下,前往华清池洗澡。 慈禧皇太后来到华清池,只见那池中水汽氤氲,宛如仙境。 慈禧皇太后缓缓地步入池中,感受到温热的池水紧紧地包裹着她洁白细腻的玉体,她的心中甚是惬意。 就在慈禧皇太后舒服自在地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一美好时光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华清池内灯火摇曳,风声鹤唳,一股神秘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华清池。 慈禧皇太后吓得睁大眼睛,向四周巡视,可是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好像也没有。 慈禧皇太后抬头一看,只见空中隐隐浮现出杨贵妃的身姿,她哀怨地说道:“此乃本娘娘的净身之地,你是什么人,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敢私自闯入本娘娘的净身之地,你是不是欺负本娘娘已经亡故,你就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空中杨贵妃的话,几乎吓破了胆,但是她很快又镇静了下来,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道:“本宫乃是当今圣母皇太后,借你这池子一用又何妨?” 杨贵妃冷笑一声说:“你这仓皇逃窜之人,竟然也想和本娘娘相提并论,你配吗?” 说完,空中的杨贵妃怒目而视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突然被杨贵妃的话戳中心疼处,她恼羞成怒,大声对着杨贵妃说:“哼!哀家虽然是逃亡之人,可是却掌控着大清朝的天下,怎么就不配了?你不过是个前朝妃子,空有美貌,最后还落得个凄惨下场。” 杨贵妃听后,气得身形晃动,她大声怒吼道:“你这妖妇,你当政之时,民不聊生,国家衰败,你哪有资格站在此处与本娘娘说话。”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心中非常愤怒,但是仍然嘴硬,她说道:“杨贵妃,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要不是哀家把控大清朝,大清怕恐怕早就完蛋了。哀家可是大清朝的掌舵人。” 此时,华清池周围的温度越发寒冷,慈禧皇太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抓住浴池边缘。 杨贵妃飘近了些,说:“你这个妖婆,你以权谋私,奢侈无度,你看看这华清池,本是我当年偶尔才享有的,如今却被你轻易霸占。你还不快滚开,别弄脏了本娘娘的华清池。你实在可恶至极,看本娘娘怎么收拾你。” 慈禧皇太后听了杨贵妃的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怒怼。 她沉思了片刻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哀家不管,哀家现在就要泡澡,你不要再纠缠于哀家,否则,哀家对你不客气了。你已经是死去的鬼魂,哀家不会怕你的。” 杨贵妃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华清池上空。 她说:“今日把本娘娘便让你知道,这不是你能肆意妄为的撒野之处。” 说罢,杨贵妃一挥长袖,华清池中的水竟然瞬间结成冰,慈禧太后被困在冰块之中,不能动弹。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惊恐万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贵妃渐渐消失。 慈禧皇太后被困在冰中,心中满是恐惧与愤怒。 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慈禧皇太后只得朝外大声喊道:“快来人呐,护驾!” 此时,站在外面值班的李莲英听见了里面慈禧皇太后的喊叫声,一边大声对侍卫喊道:“侍卫,快来护驾!”一边冲进了华清池。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保护老佛爷的安全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等李莲英和众侍卫冲进去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眼前杨贵妃的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回荡在空中的冷笑声。 慈禧皇太后此时才清醒过来,刚才是她洗澡时产生的幻觉,哪有什么杨贵妃,全是她大脑里的幻影和想象。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和侍卫进来了。她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她大声对李莲英和侍卫怒吼道:“你们都给哀家出去。” 慈禧皇太后重获自由,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恨意。 她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那贱妃竟敢如此对待哀家,哀家一定要找她算账。” 李莲英和侍卫看着华清池中裸身泡澡的慈禧皇太后,尴尬至极,他们赶紧扭转身子,退了出去。 等李莲英和侍卫出去后,慈禧皇太后发现她还躺在华清池中,此时的她洗浴的兴致全然没有了。 慈禧皇太后立刻命令宫女给她穿好衣服,带着人怒气冲冲地回到了住所。 回到住处后,她仍然是心有余悸,怒气未消,一整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队伍继续往西安府方向前进。 谁知,慈禧皇太后在经过华清池那一晚的奇特经历后,她在去西安的路途中,怪事连连,不断发生,让慈禧皇太后苦不堪言。 譬如说,马车总是无故陷入泥坑,或者是马匹突然受惊狂奔。总之,怪事不断。 慈禧皇太后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了。 第932章 一路上遇到的奇葩事真多 慈禧皇太后深知这一切都是杨贵妃鬼魂在作祟,她心中越发不安。 这天,慈禧皇太后这行人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杨贵妃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这祸国殃民的老妖婆,逃到此地,你还敢如此张狂,本娘娘非要惩治你这老妖婆。” 慈禧皇太后听后,惊恐万分,她对着空气大声喊道:“杨贵妃,你究竟想怎样?你有本事出来说话啊!” 杨贵妃回应道:“只要你向天下人昭告你的罪行,本娘娘就饶了你,不再为难你。” 慈禧皇太后哪里肯答应,可是周围的怪异之事却越来越严重。 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臣们也被吓得瑟瑟发抖。李莲英劝说说道:“老佛爷,你就答应了她吧。你若不答应她,不按她说的去做事,恐怕我们都无法平安到达西安。” 慈禧皇太后却咬牙切齿地说:“小李子,哀家何罪之有?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哀家也是迫不得已。” 就在这时,突然狂风卷起沙石,迷住了众人的双眼。 慈禧皇太后感觉到她的喉咙就像被一双无形之手掐住一般难受。 她心中虽然仍有不甘,但是性命攸关之际,她只得妥协:“好好好,哀家宫答应你,好吗?”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风声渐息,乌云散去。 慈禧皇太后脸色极为难看,她知道此事一旦公布,自己必将成为千古罪人。 但此刻她只能强装镇定,命人拿来纸笔,写下诏书,承认自己奢侈误国、弄权专政等诸多罪行。 写完之后,天空恢复晴朗,一路再无怪异之事。 慈禧皇太后带着满心的屈辱和怨恨继续前往西安府,而这份诏书则像一颗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此时,岑春暄刚好从西安传旨回来,前来拜见慈禧皇太后。 “臣岑春暄拜见老佛爷。启禀老佛爷,西安府一切均已安排妥当,只等老佛爷大驾光临。” 慈禧皇太后听完岑春暄的禀报,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你做得不错。哀家谢谢你了。” “老佛爷过奖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岑春暄谦恭地说。 随后,慈禧皇太后给岑春暄讲了他去西安传旨的这段时间,她在华清池和路上遇到的这些怪事。 岑春暄听后,说:“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哀家愿闻其详,不会责怪你的。”慈禧皇太后说。 岑春暄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老佛爷不妨找个当地的高僧来做法事,化解这个冤孽。或许老佛爷从今往后,一路上就会平无事。再不会遇到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觉得有点好笑,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岑春暄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她想,如果她不听岑春暄的话,以后路上再遇到这样奇葩古怪的事情,该怎么办。 她只好说:“岑大人,你说的这话靠谱不?” “老佛爷,卑职也是听民间传闻。民间常常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就是这样做的。老佛爷不妨试试,碰碰运气,也许会好的。”岑春暄小心翼翼地说。 “可是岑大人,现在我们在路上行走,哪里去找高僧来做法事呢?”慈禧皇太后不无遗憾地说。 岑春暄见慈禧皇太后采纳了他的想法,心里非常高兴,就说:“老佛爷,只要您愿意做这个法事,卑职立刻去到当地给您找个高僧回来,作这个法事。不知道老佛爷同意不?” “好吧,哀家依了你。那你就去找个高僧来做个法事吧。”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应允。 “遵旨。”岑春暄说完,策马扬鞭,一溜烟地跑了。 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岑春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高僧。 那高僧身披袈裟,手持禅杖,来到慈禧皇太后面前,双手合十行礼道:“贫僧见过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微微抬起眼,打量着高僧,问道:“大师可有把握化解这一路的邪祟?” 高僧低首垂目,沉稳答道:“老衲定当尽力。” “好吧,那就开始做法吧!”慈禧皇太后对高僧说。 “遵旨。”高僧回答说。 随后,只见高僧命人在营帐前设下法坛,他登上法坛,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佛印不断变换。一时间风云变幻,狂风大作,众人皆惊。 然而,高僧面不改色,持续诵经作法。 片刻之后,风止云散,天空恢复晴朗。 高僧走下法坛,向慈禧皇太后说道:“老佛爷,贫僧已将附近邪祟驱散干净。然而,贫僧还有一句话要说,此去路途遥远,还需老佛爷心怀善念,多积功德,方可保一路平安。”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应诺。 岑春暄见状,忙上前说道:“老佛爷,既然高僧已做完法事,咱们是否可以启程了?”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四周,说道:“出发吧。” 于是大队人马再次启程,而这次,慈禧心中竟莫名安稳了许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高僧真的起了效果。 队伍行了半日,前方探子忽然来报,说前面道路泥泞不堪,难以行走,似有大雨倾盆后的迹象,可是这几日并未下大雨。 慈禧皇太后听后,眉头紧皱。 岑春暄忙说:“老佛爷莫急,许是那邪祟余孽作祟,不如再请那高僧前来做法。” 慈禧皇太后点头应允。 高僧再次被岑春暄请到跟前,这次,高僧却摇头道:“老佛爷,此非邪祟之事,乃是此地地理环境所致,地下水源涌动,致使地面松软泥泞,道路不能行走。” 慈禧皇太后怒道:“那如何是好?难道要哀家在此停滞不前?” 高僧沉思片刻,指向一侧山林,说:“老佛爷,要想绕道这段泥泞道路,老佛爷可以借山林中的一古道通过。虽然那山林中的古道崎岖不平,但是可以行走。只要穿过这一片古树林,就会顺利到达大道。不过,这山林中,传闻奇异之事颇多,老佛爷还要须加小心。” 慈禧皇太后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改道而行。 他们进入古树林后,光线渐暗,阴森之感袭来。 忽然一阵悠扬笛声传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众人惊恐之时,高僧口诵经文,声音回荡林间。 不多时,一只白鹿缓缓走出,鹿背上坐着一位白衣少年,少年笑道:“贵客临门,特来引路。” 原来少年乃守护这片林子的精灵,他知道了慈禧皇太后一行人的来意后,特意前来相助。 不过,精灵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以后要多做善事,方能够化解一路上的灾难,否则,神灵是不会放过您的,不会保佑您的。” 慈禧皇太后听后,只得连连点头,答应以后一定要多行善事。 少年这才领着慈禧皇太后这行人,顺利地穿过了树林。 队伍跟着白衣少年穿出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面前又是阳光大道。 慈禧皇太后从临潼开始到这一段路上,不断地遇到了一些恐怖奇怪的事情,给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些阴影,慈禧皇太后心有余悸,难以忘记。 不过,这些怪事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劝她多做善事,行善积德,方能躲过劫难。 可惜,慈禧皇太后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933章 慈禧皇太后终于抵达西安府 经过这些事情,慈禧皇太后收敛了许多,再没了以往的嚣张气焰。 她领着这一行人直奔西安府而去,一路上慈禧皇太后不断地在想着这些事情。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慈禧皇太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西安境内。 西安古城,历史悠久,位于关中平原,东有临潼,易守难攻,北有黄河天险,南有秦属山地,是一块风水宝地。这座古城,曾有数十个王朝在这里建都。 西安作为古都,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它不仅是古代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而且是一座国际性的城市,闻名于世的“丝绸之路”,就是从这里走起的。 西安的风景更是绚丽夺目,令人目不暇接。西安城里更是繁花似锦,高高的钟楼上传来浑厚的钟声,钟声回响久久不肯散去。 “老佛爷,马上就到西安府了。”骑着马,陪着慈禧皇太后马车前行的李莲英,拽着马缰绳说。 慈禧皇太后听见李莲英的声音,她揭开轿帘,朝外看了看,已经能够看到西安城的繁华了。 看着西安城,慈禧皇太后触景生情,一下子又触动了她心中的那根弦。这西安城,高高的箭楼,还有雄伟壮观的城墙,看起来是多么的像北京城。 本来她现在就应该在北京城里安闲地享受着她趾高气扬的皇太后生活,在那儿她是何等的尊贵,何等的至高无上。 可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被洋鬼子逼迫着赶出了北京城,四处逃跑,居无定所,处处碰壁。 一想到这些,她就开始怨恨起义和团来,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义和团。要不是义和团打着“扶清灭洋”的口号,到处和洋人作对,杀洋人,惹恼了洋人,也不至于她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看着这些与北京城相似的城墙和箭楼,慈禧皇太后更是万箭穿心,心如刀绞。再想想她一路上的长途跋涉,是那样的艰辛,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慈禧皇太后不愿意再看西安城的城墙和箭楼,她唰地一下扯下了轿帘,挡住了目光。 此时的銮驾已经到了西安城外,明代修的长城已经依稀可见。 众人远远地看着西安城墙,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道:“老佛爷,您快看,我们到西安城了!” 慈禧皇太后听着众人的呼声,不由得揭开帘子,朝外看去,确实,她也看到城墙了。 慈禧皇太后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们终于到达西安了!” 陕西巡抚端方率领着陕西省的各级官员早已经在西安城的东门外恭迎圣驾。这些官员个个穿着靓丽的朝服,站立在街道两旁,静候圣驾到此。 站在最前面的是陕西巡抚端方,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远处朝着西安城而来的马车,他在心里不断地推测着慈禧皇太后坐在哪驾马车上。 西安城里的老百姓听说慈禧皇太后来西安了,更是万人空巷,倾巢出动,前来围观。 他们就像观看外星人一样来围观慈禧皇太后一行人。 西安的大街小巷,都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大家七嘴八舌,嘁嘁喳喳地议论着这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老佛爷已经年纪不小了,可是长得还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脸上嫩嫩的,一点儿皱纹都没有。” “那是自然的,你知道吗?老佛爷脸上涂抹的粉是多么的贵重。据说那可都是从外国运回来的,那种粉抹在脸上,可以使人返老还童。” “真的吗?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还骗你干什么?” “你别说老佛爷了,听说跟随她的宫女,个个都是美如天仙的女子,叫人看着都流口水哩!” 这个男人的话让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 接着又有人说:“听说老佛爷身边有个红得发紫的太监,专门是侍奉老佛爷的,所以老佛爷才红光满面,肤色白净,貌美如花。” “那是李莲英大总管,听说他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专门陪老佛爷睡觉的。” 这个人的话,又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声。 有人反驳说:“你说错了,这个李大总管不是陪老佛爷睡觉的,他是晚上侍寝老佛爷的。” “那还不是一回事吗?睡觉和侍寝不是一样吗?这不过你说的侍寝文雅些罢了。” “哼!老佛爷怎么会让一个太监侍寝哩。宫里那么多的美男子,老佛爷一定会选这些人让他们陪她侍寝的。老佛爷也是人啊,她也喜欢小鲜肉啊!” 这个人的话,又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声。 这时,有人提醒说:“你悄声点,别让老佛爷身边的人听见了。如果他们听见了,给老佛爷告了状,你小子还能活命吗?你真是活腻歪了,不想活了。” “放心吧,老佛爷是不会听到的,你别害怕。”这个人大声说。 就在大家开玩笑议论纷纷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他大声说道:“老佛爷和皇上驾到。” 大家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安静了下来。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透过前面站着的维护治安的兵勇头颅和肩膀,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慈禧皇太后的马车队伍缓缓地进入西安城大门,端方赶忙率领众官员,跪倒在街道两旁,恭迎慈禧皇太后。 他们高声说道:“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西安巡抚端方率领各级官吏恭迎老佛爷和皇上。” 声音洪亮,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慈禧皇太后揭开帘子,看着跪倒在地迎接她的陕西各级官员,心中又涌起了无限的自豪和荣耀。 她又摆起了她皇太后的架势,显得更加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各位爱卿,免了,起来吧。”慈禧皇太后揭开马车上的轿帘子,朝外挥了挥手说。 众官员在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后,才纷纷站立起来。 陕西巡抚端方赶紧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慈禧皇太后的队伍前面,亲自开道,引领着慈禧皇太后这一行人向准备好的行宫走去。 一路上,围观的群众堵满了街道,端方好不容易才开出一条道来。 第934章 陕西巡抚端方积极准备行宫 慈禧皇太后的车舆在众官员的簇拥下,在街道上缓缓地前行着。 李莲英陪在慈禧皇太后的车舆旁边,不停地吆喝着让周围的人让道:“闪开,让道。你们这群混蛋,土鳖。老佛爷的车舆过来了,你们也不知道让道,你们是找死啊!” 李莲英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马鞭,抽打着周围拥挤在道路上的人群。 李莲英不男不女的呵斥声惹笑了周围的人群,他们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嘻嘻哈哈地议论着说:“你们听听这个人说话多可笑,不男不女的,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话声音哩。” “你听不出来吗?他是个太监,是个阉人。”有人悄声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问吗?这个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很显然就是宫里的太监。你看他脸皮白净,又没有长胡子的,一定是太监啊!”这个人肯定地说。 这时,不少人就又开始指指点点了。 其中一个大胆的人大声说道:“你们看,骑着高头大马的的那个人,脸皮白净,没有长胡子的那个人,就是李莲英大太监,就是专门陪老佛爷睡觉的那个人。” 这个人的话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堂大笑。 李莲英听见了这个人的话,气得面红耳赤,可是却又没有一点儿办法,他朝刚才说话的地方看过去,只见所有的人都朝着他笑,他不能确定刚才的那句话是哪一个人。 李莲英生气地举起马鞭,朝着刚才发出笑声的那个地方,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鞭子声音响亮清脆,打得那些人哇哇直叫唤。 李莲英还不罢休,嘴里大声地骂道:“他妈的,你们这些不识相的混蛋东西,竟然敢骂本大总管,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本大总管怎么收拾你们。” 李莲英又抡起鞭子继续开始疯狂地抽打这些人,嘴里还不住地骂着:“看本大总管怎么收拾你们,让你们嚼舌根,胡说八道。” 被打的那些人赶紧举起手来,一边用胳臂挡住头顶,以免被李莲英抽上一鞭子,一边纷纷向四面逃窜。 李莲英还不解恨,他不停地甩着马鞭,抽打着围观的人群。 李莲英哪里受过这等样的窝囊气,他在皇宫里可是无人敢这样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的。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见了他都躲避三分,敬他三分。没想到他在西安城里却成了老百姓的笑柄,嘲讽的对象,他岂能容忍。 在李莲英马鞭的狠狠抽打下,那些嚼舌根,说闲话的人规矩了许多,他们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有一个大胆的小伙子,见李莲英用马鞭抽打他们,他眼疾手快,趁李莲英把鞭子打过来的时候,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李莲英的马鞭,使劲一拽,把李莲英从马上拽了下来。 李莲英“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李莲英羞愧难当,扫兴得满脸通红。他赶紧爬起来,翻身上马,大声骂道:“哪个王八蛋羔子,竟敢这样欺辱本大总管,你有本事站出来,让本大总管瞧瞧。”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李莲英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这个混蛋,你还是怕本总管了,不敢站出来。你等着,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人们看着李莲英凶神恶煞般的脸面,吓得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再也不敢胡说了。 慈禧皇太后听着车舆外的嬉笑怒骂声,她才揭开帘子,朝外看。 她看着满大街的人都不停地追逐着她的车舆奔跑,围观。 这些人一见慈禧皇太后揭开车与的轿帘看他们,他们吓得一个个停了下来,跪倒在地,大声高喊道:“老佛爷吉祥,皇上吉祥。草民叩见老佛爷和皇上。” 喊完后,他们低着头,谁也不敢抬头看慈禧皇太后。直到慈禧皇太后的车舆过去好长时间了,他们才敢抬起头来看已经走远的慈禧皇太后的车舆。 这时候他们才后悔了。刚才没有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看慈禧皇太后,不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大家说的,她长得像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姑娘一样俊美。 这一跪,就成了大家终生的遗憾,他们最终没有见到慈禧皇太后和皇后,还有光绪皇帝长什么样子。 很快,慈禧皇太后的车舆在陕西巡抚端方的引领下,来到了端方为他们准备好的行宫。 慈禧皇太后在巡抚端方的陪同下,住进了西安巡抚为他们准备好的行宫。 行宫里面布置得富丽堂皇,宽敞明亮。看起来非常奢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甚是满意。 其实,西安巡抚端方在接到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来西安的圣旨后,就开始召集幕僚们商议如何接驾,在哪儿建造行宫等问题。 经过大家的一致讨论和商议后,大家意见达成一致,认为给慈禧皇太后建造行宫是来不及了,只能在西安旧有的建筑物里给慈禧皇太后选一个,作为慈禧皇太后的行宫,重新进行改善和装修。 最后,大家选定的地方就是西安巡抚衙门和总督衙门,一个供慈禧皇太后居住,一个供光绪皇帝居住。 因为陕西巡抚端方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在西安究竟能待多久,这是个未知数,所以他们必须得做好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长期居住的打算。 在决定好了地方后,巡抚端方就开始安排人马对这两个衙门进行重新装修。 这巡抚衙门和总督衙门是清朝初年建造的,现在已经破破烂烂,摇摇欲坠。这样的房子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住,那是绝对不行的,他们必须得重新装修一番。 端方忍疼割爱地从财政拨款里拿出十万两白银用于装修经费,然后派人找来西安城里最好的装修师傅,还有木工,油漆工,石工等工匠,纷分他们对这个衙门进行装修。 经过二十多天的紧张装修,工程总算完工了。巡抚端方亲自验收装修工程,等他验收完后,他对装修工作非常满意。端方还令人把府衙的外墙也涂成了和皇宫里外墙一致的红颜。 装修完后,巡抚端方觉得这行宫还不满意,好像还缺少点什么。接着他又派人到西安城里到处去搜寻奇花异石,名人字画,把两个府衙装扮得富丽堂皇,雍容典雅。 装扮好后,端方就等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圣驾的到来,等他们来了后,让他们自己选择住哪一个衙门。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参谋下,选择了总督门,并且住进了总督衙门。光绪皇帝只能住进巡抚衙门。 其他人依次被安排在了别的地方居住。 第935章 奴才想办法让老佛爷多吃点 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初四日,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驾临西安,至此,慈禧皇太后与光绪光绪结束了从北京开始仓皇出逃的日子,正式落脚西安。 总督衙门现在成了慈禧皇太后的行宫,衙门的正殿,原来是陕甘总督巡视陕西时居住的地方,现在慈禧皇太后住进来,这个正殿就派不上用场了,只得闲置着。 正殿两边的旁殿,是慈禧皇太后召见官员的守候之处。正殿的后面是一个比较开阔的房子,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是慈禧皇太后驾幸西安期间,举行朝廷典礼的地方。 这间房子的左侧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慈禧皇太后召见大臣议事的地方。这间房子的后面是慈禧皇太后、光绪皇帝、隆裕皇后和大阿哥的居室。 慈禧皇太后在西安住稳当后,内有李莲英侍奉,外有甘肃属司岑春暄保护,为她解决了后顾之忧,她又开始摆起了在京城皇宫里的架势,过起了她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慈禧皇太后首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开始论功行赏,大力嘉奖在她逃亡路上作出巨大贡献的各级官员。 当然,这些人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岑春暄,虽然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和李莲英争宠,最后没有能够争得过李莲英。但是,慈禧皇太后对他的宠爱程度也不亚于第二个李莲英。为此,她把岑春暄擢升为陕西巡抚。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把岑春暄擢升成了陕西的一省之长,心里非常不舒服。他就想变着法子挤兑岑春暄,打压岑春暄,可是,从哪儿下手呢?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从打开慈禧皇太后的味蕾上开始,只要满足了慈禧皇太后的味蕾需求,他说什么,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听他的话,到时候,他就可以扳倒岑春暄那个王八蛋羔子。 李莲英就此开始细细琢磨这件事。 西安城里的行宫,虽然比不上北京城里紫禁城那么繁华和奢侈,但是,比起离开京城,在出逃路上住过的行宫来说,西安城里的行宫和那些行宫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在西安城里的行宫里生活就好像是在天堂里生活。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虽然他们吃不到皇宫的山珍海味,珍馐美馔,但是顿顿有鸡鸭鱼肉,美味佳肴,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莲英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听说西安城外有一个隐士,擅长烹饪各种珍稀菜肴,所用食材皆是当地特有的奇花异果、山中野味。 于是,他差人悄悄将这位隐士请到行宫中。 李莲英热情款待了一番这个隐士,然后悄悄地吩咐他,让他给慈禧皇太后精心准备一桌菜肴,其中一道菜就是用特殊香料烤制的鹿肉。这道菜闻起来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这个隐士做好这桌美味菜肴后,李莲英亲自将这桌菜肴端着呈给慈禧皇太后品尝。 慈禧皇太后尝过菜肴后,大为赞赏,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小李子,这菜确实做得不错,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请来的厨子高手做的菜肴?如此美味可口,哀家太喜欢吃了。”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表扬这道菜好吃,赶紧如实给慈禧皇太后做了禀报。 慈禧皇太后听后,感激地说:“小李子,你对哀家太好了,哀家平时没有白疼你。” 李莲英趁机说道:“谢谢老佛爷夸奖,不过老佛爷,奴才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忙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岑大人虽然护驾有功,但是他恃才傲物,骄傲自满,目中无人。现在他做了陕西巡抚,本应该好好报答和孝敬老佛爷,可是他却忘恩负义,不思报答老佛爷的恩情。” “此话怎讲?”慈禧皇太后听到这儿,忙打断李莲英的话问道。 “老佛爷,奴才不是有意诋毁岑大人,在背后说岑大人的坏话。而是岑大人实在不够意思,不知道孝敬老佛爷。老佛爷您想想,如今这西安城内,虽然物质算不上富裕,但是完全可以做出美味的菜肴来,侍奉老佛爷。可是,事与愿违,岑大人却未能像奴才这般用心为老佛爷找寻美食,可见岑大人心思并未有万全放在老佛爷身上呀。”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微微皱眉,心中似有所动。而此时光绪皇帝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深知李莲英的把戏,却也不好直接反驳,只能暗暗担心岑春暄即将面临的处境。 慈禧皇太后放下筷子,缓缓开口道:“小李子,此事不可仅凭一餐饭而论。岑春暄毕竟护驾有功,还需要再作观察。” 李莲英一听,心下暗急,忙道:“老佛爷圣明,只是岑春暄大人近日行事多有跋扈之处,且常与一些来路不明的人往来密切,恐有不轨之心呐。” 光绪皇帝忍不住上前一步,恭敬地说:“亲爸爸,儿臣以为岑春暄忠心耿耿,或许是遭人诬陷,还请亲爸爸明察。” 慈禧皇太后看了光绪皇帝一眼,眼神中略带一丝不满,言下之意好像在暗示他有些多嘴了。 光绪皇帝见状,再不敢言语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看向李莲英,目光中带着些许恼怒。 李莲英吓得赶紧跪地求饶,直呼误会一场,光绪暗自松了口气,而岑春暄的危机暂时解除。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小李子,这次哀家饶了你,但你日后莫要再搬弄是非。” 李莲英连连磕头称是。 岑春暄随后进殿谢恩,慈禧皇太后说道:“岑大人,你为国事费心,哀家是不会错怪你的。” 岑春暄赶忙回道:“老佛爷心系天下,微臣所做都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光绪皇帝也向岑春暄投去赞许的目光。 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李莲英没有占到便宜,心里暗暗说道:岑春暄,本大总管跟你没完,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在西安城里住了一段时间,慈禧皇太后吃腻了西安城里的鸡鸭鱼肉,开始想念起来北京城里的山珍海味来,她每日的用膳越来越少,食欲大减。 李莲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断告诉御厨,要精心调制菜谱,不断变换花样,争取每日给慈禧皇太后作出不同味道的饭菜来。 可是,无论厨师怎样变换着手法去做菜,就是调动不起慈禧皇太后的食欲来。 李莲英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天晚上,慈禧皇太后用膳时,又吃了一点点,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李莲英想,如果长期这样下去,老佛爷的身体恐怕会垮下去,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得必须想点办法让老佛爷多吃点才行。 因此,他试探着问慈禧皇太后:“老佛爷,您哪儿不舒服?奴才见您最近怎么没有食欲,吃的这么少?”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问她吃饭少的原因,很是感动。她没想到李莲英对她这么关心,她满含感激地看着李莲英说:“小李子,你观察的还挺细致的,哀家这些日子确实没有胃口,西安这些大鱼大肉,哀家吃腻了,不想吃了。” 李莲英一听,说:“老佛爷,奴才听说西安街头的风味小吃可好吃了。要是老佛爷不嫌弃的话,奴才可以给您弄些回来,让老佛爷尝尝鲜,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可高兴了,她说:“小李子,太好了。哀家也想尝尝西安城里的风味小吃。你能给哀家说说吗?西安城里有哪些好吃的风味小吃?哀家听听。”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对西安城里的风味小吃感兴趣。他来劲了,如数家珍地给慈禧皇太后说起来:“老佛爷,西安城里的美味小吃可多啦。那羊肉泡馍,啧啧,真是香得很呐!还有小油糕,软软的,酥酥的,好吃得不得了!总之,美味小吃可多啦。” 第936章 哀家想吃西安城的羊肉泡馍 李莲英说着,口角开始流下了口水。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口角流下来的口水,她也禁不住喉管蠕动,咽唾沫,恨不得当下就去西安街上美餐一顿。 “小李子,你别说了,再说馋死哀家了。”慈禧皇太后嗔怒地对李莲英说。 “那奴才就去给您把西安城里做羊肉泡馍的店家叫到行宫里来,让他给老佛爷做一顿羊肉泡馍,让老佛爷换换口味,改善一下伙食,增加一下食欲,行吗?”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想,把做羊肉泡馍的人请到行宫里来,给她做一顿羊肉泡馍,不知道让她等到何时了。她现在就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当下就要吃一碗羊肉汤泡馍。 “小李子,这样有点太慢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尽快弄一点回来让哀家尝尝,哀家似乎有点等不及了。”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李莲英立即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他知道怎么做了。 “老佛爷,您先别着急,奴才这就去给您去弄点羊肉泡馍回来,让老佛爷尝尝鲜。” “好的,还是小李子最懂哀家的心思了。”慈禧皇太后感激地看了李莲英一眼。 “老佛爷,您等着,奴才去去就来。” 李莲英说完,一个转身就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行宫,急匆匆地出去了。 李莲英出得慈禧皇太后的行宫,叫上几个小太监和两名御厨,急急忙忙直奔西安夜市的大街上。 李莲英带着这些人来到夜市大街上,夜市大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夜市上到处都是诱人的风味小吃,整个夜市上弥漫着扑鼻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可是,选哪家的羊肉泡馍给慈禧皇太后带回去吃哩,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这下可让众人犯难了。这么多卖羊肉泡馍的小摊,哪家才是最好吃的呢? 就在李莲英左思右想,徘徊不定的时候。他手下的一个小太监看出了李莲英的心思。 他走上前来,对李莲英说:“大总管,奴才知道您在想什么。要不奴才给您出个主意吧。” 李莲英见这个太监恭维他说,就骂道:“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呆一边去,别影响本大总管思考问题。” “大总管,您别瞎想了。奴才知道您在想哪一家羊肉泡泡馍好吃。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奴才给您出个计策,一下子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李莲英一听这个小太监的话,眼睛一转,盯着这个小太监,心想,没想到这个奴才居然能够看穿他的心思。 于是他就问:“你说的不错,本大总管就是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够知道哪家的羊肉泡馍好吃呢?哪家的羊肉泡馍适合老佛爷的口味呢?” 这个小太监见李莲英问他,他得意极了,自豪地说:“大总管,奴才有个主意,您不妨让御厨一家一家去品尝,不就能够选出最正宗最美味的那一家了。” 李莲英一听,说道:“你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有点笨,而且这样做起来还有点浪费时间。不过从目前来看,除了这种办法,还真没有其他别的办法了。” “是啊,大总管,您就别再犹豫了。您再犹豫,就太迟了。我们就没办法跟老佛爷交代的,老佛爷就会责怪我们的。”小太监催促李莲英说。 “好吧,就按你说的这个办法做。”李莲英说。 然后,李莲英把带来的人召集在一起,把刚才那个小太监说的话给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很赞成,于是就开始分头行动。 两名御厨领命而去,小太监们则在一旁维持秩序,不让老百姓靠近打扰御厨。 御厨尝了好几家后,终于选定了一家不起眼角落里的小店。 李莲英带着众人走进这家小店,店内虽狭小却很干净整洁。 店主见李莲英带着这么多的人进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惶恐地跪下行礼,说:“各位爷,小的不知道在哪儿得罪您们了,请您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可真经不起您们的折腾。请各位爷发发善心,饶过我们吧!” 李莲英傲慢地摆摆手,示意御厨将那碗羊肉泡馍呈给店主,说:“你这店被选中进献美食于老佛爷,此乃天大的福分。你们怎么能说是本大总管折腾你们呢!” 那店主人听说是要给慈禧皇太后做吃的,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两腿发软,站不起来,忙不迭磕头称谢。 李莲英赶忙安抚说:“你们不必害怕,只要你们按照本大总管的吩咐去做。做好了老佛爷喜欢吃的羊肉泡馍,本大总管会赏赐你们的。” 店主听后,连连点头说:“请大人尽管放心,小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小民最拿手的羊肉泡馍做出来敬献给老佛爷吃。” 李莲英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你们现在即刻就做,越快越好,老佛爷还等着尝你们的手艺哩。” 店主立刻开始下厨做羊肉泡馍。 待店主精心制作好羊肉泡馍,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李莲英。 李莲英小心翼翼接过来,递给御厨,让御厨端着羊肉泡馍,跟着他急匆匆回宫。 可谁知途中突然闯出个小乞丐,一不小心,把御厨撞了一个踉跄,险些将御厨手中端着羊肉泡馍盆子撞翻在地。 李莲英一看,勃然大怒,他刚想怒斥小太监,可是转念一想,他打住了。 刚才只顾高兴,忘了尝羊肉泡馍,不知这羊肉泡馍里面有没有毒,刚才那个店主在羊肉泡馍里面使手脚了没有,这样一想,李莲英头上直冒冷汗。 他想,现在何不盛一碗给这个小乞丐尝尝,如果小乞丐吃了没啥问题,他就可以放心地敬献给老佛爷吃了。 此时的小乞丐可怜兮兮地望着那羊肉泡馍,口中念念有词:“饿死了,太香了。” 于是李莲英叫人盛了一小碗给小乞丐吃。小乞丐狼吞虎咽地吃完,嘴角流着油,脸上满是满足感。 李莲英这才满意地重新带着这些人回宫,心中期待着老佛爷吃到这羊肉泡馍后的夸赞。 刚进宫门,李莲英便匆匆往慈禧皇太后的行宫赶去。那碗羊肉泡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路上引得不少宫女太监侧目而视。 慈禧皇太后看到李莲英回来,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莲英恭敬地献上羊肉泡馍。慈禧皇太后看了一眼那普通的瓷碗,微微皱眉。但当她闻到那股香味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当那碗羊肉泡馍放到慈禧皇太后面前,香气扑鼻而来。 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味蕾瞬间被浓郁的味道点燃。 她顿时眉眼舒展,赞不绝口道:“哎呀,哀家没想到这民间小吃竟然如此美味。此乃人间至味,小李子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李莲英见状松了口气,脸上堆满笑容,说:“老佛爷,这可是奴才精心挑选的。” 慈禧皇太后吃了半碗后,停下来说:“小李子,赏那家店主些银钱吧,日后若是哀家想吃,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 “嗻,奴才遵旨,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按照老佛爷的口谕赏赐那个店主的。”李莲英答道。心中却暗喜自己总算满足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愿。 此事过后,那间角落小店名声大噪,前来光顾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而那店主每日都会感恩当日之事,小店生意愈发兴隆,成了西安城内颇有名气的去处。 自此,时不时地,慈禧皇太后就想吃西安城里的风味小吃,李莲英就变着法子给慈禧皇太后弄些吃的回来,满足慈禧皇太后的味蕾。 慈禧皇太后每回都会吃的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第937章 慈禧皇太后喝到了新鲜牛羊奶 再说慈禧皇太后在京城里,每天早晨都要喝新鲜的牛奶,可是自从来到西安城里,她就喝不上新鲜的牛奶了。这让慈禧皇太后心里极不舒服,很不高兴。 李莲英见着这个状态,心里也是很焦急,他寻思着怎样才能给慈禧皇太后每天早晨弄到些新鲜的牛奶喝哩。 李莲英苦思冥想多日,终于心生一计,他派人四处打听,得知离行宫不远处有一户农家养着一头牛。于是,他连忙带着几个侍从,前往农户家中,查看究竟。 见到农户后,李莲英表明来意,并拿出一些银子,递给这个农户说:“你们家的这头牛产的新鲜奶,本总管以后统统要了。你们不能再卖给外人,知道了吗?” 农户听了李莲英的话,非常害怕,却又不敢拒绝,只是面露难色说道:“大人,实不相瞒,咱家的这头牛,产奶本来就不多,我们全家老小都指望它活命哩。我们是不给外人卖的。” 李莲英听了这农夫含蓄委婉的拒绝,心里很不高兴,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又给农户增加了几两银子,说:“本总管告诉你,你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总管给足你脸面了,你要知足。本总管就这样说定了,你别再推辞。再推辞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你懂吗?” 农户一见李莲英的豪横劲儿,吓得魂不附体,不敢说话了,只好点头答应。 自那以后,每天清晨,农户便将挤出来的新鲜牛奶,按时送到行宫里来,敬献给慈禧皇太后喝。 慈禧皇太后再次喝到新鲜牛奶,心情极为高兴。她对李莲英更加满意,赏赐不断。 然而好景不长,那牛不知为何突然染上了疾病,再也产不出奶来。 慈禧皇太后得知后大为恼怒,李莲英吓得跪地求饶。 正当李莲英不知所措之时,有人给他报告说,找到另外一户人家,愿意提供新鲜羊奶代替牛奶。 李莲英不敢私自决定,只好前来见慈禧皇太后,并且把这件事情禀报给慈禧皇太后,请她裁决。 慈禧皇太后听闻后,犹豫片刻,决定试一试。 她说:“小李子,你不妨让他们送点过来,让哀家尝尝再说。” 李莲英听后,赶紧去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让那家农户把新鲜羊奶送过来,让慈禧皇太后尝完再说。 没想到这羊奶别有一番风味,慈禧皇太后尝完后,大加赞赏,她让这家农户按时把新鲜羊奶送过来,供她喝。 很快,慈禧皇太后又恢复了笑颜,李莲英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 可是没过几日,那家提供羊奶的农户竟然也出事了。 原来当地的恶霸瞧着这家农户因为给慈禧皇太后供新鲜羊奶得了许多赏赐,而且收益还非常好。他眼红了,嫉妒了,起了贪心,他想抢占这份营生。 农户不从,恶霸便暗中使坏,惊吓了羊群,导致羊儿们不再好好产奶。 李莲英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他憎恨这个恶霸横行霸道,从中作梗。但他又无可奈何,因为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李莲英也只好作罢。 不过,李莲英是眦眦必报之人,很快,他就找了个借口,把那个恶霸给收拾了。 李莲英虽然收拾了恶霸,报了一箭之仇,可是奶源却断了,无处去寻找,这让李莲英非常头疼,他不知道再上哪儿去给慈禧皇太后寻找奶源。 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奶源,慈禧皇太后没有奶喝,心里一定就会不高兴,一定会生气发怒的,就会责骂他的。 于是,李莲英一边安抚慈禧皇太后,一边立即派人去寻找新的奶源。 这天,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请老佛爷息怒,那个恶霸真是太大胆妄为了,竟然敢动老佛爷的奶酪。他真是活腻歪了,不要命了。奴才已经把他送去见阎王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怒气消了一大半,说:“小李子,你做的对,对于这种地痞流氓,我们一定要严惩他们,绝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让他们在乡间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你这是替老百姓出了口恶气,老百姓一定会很高兴的,哀家表扬你。以后你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出手严厉惩治,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谢谢老佛爷夸奖。老佛爷的话,奴才铭记在心了。”李莲英磕头谢恩。 “小李子,你要尽快派人去给哀家寻找奶源,哀家一天不喝新鲜的牛奶,浑身就不舒服,就没有精神,你知道吗?”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对李莲英说。 “嗻,老佛爷,奴才知道了。奴才已经派人去寻找了。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很快就会给老佛爷找到奶源的。”李莲英信誓旦旦地给慈禧皇太后打包票说。 “好的,哀家相信你。”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又立即派人去扩大范围寻找奶源。 这天,李莲英正在房间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慈禧皇太后已经催促他好几次了,问他奶源找到了没有。 李莲英只好支支吾吾,含含糊糊,模棱两可地回答说:“请老佛爷息怒,这几天很快就找到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就来气了,她说:“小李子,这都几天了,偌大的西安城里,你们连哀家喝的牛奶都找不到,你们是吃干饭的吗?真是一群窝囊废,饭桶!”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说:“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最迟这两天就会找到奶源,请老佛爷息怒。” “好吧,哀家再宽限你两三天,如果再找不到奶源,就别怪哀家对你们不客气了。” 李莲英吓得磕头如捣蒜地说:“请老佛爷放心,奴才一定会在最近几天内找到奶源,绝不会让老佛爷失望的。”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回到住处,又把手下叫来,劈头盖脸地骂了个狗血喷头。 “本总管再给你们宽限两天,如果你们再找不到奶源,就提着人头来见本总管。你们记住了吗?” 手下吓得战战兢兢,连连磕头说:“请大总管放心,奴才们一定会在两天内找到奶源的。请您相信奴才们。” “还不快滚!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找奶源。” 李莲英的话,吓得手下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他们赶紧低着头,急匆匆地走出房间,寻找奶源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莲英派出去的人终于找到了新的奶源。 第938章 此乃天赐佳饮,太好喝了 李莲英派出去的人经过多方探寻打听,在西安城附近的一个山麓下,发现了一个老者饲养着一头梅花鹿。 这头梅花鹿每天都产许多新鲜的奶子,而且奶子质量高,口感好。 李莲英一听高兴极了,他亲自带着手下前去拜见这位老者。 当李莲英找到这位老者,说明来意后,老者起初不答应,后来李莲英恐吓说:“老人家,只要你答应给本总管每天提供新鲜的鹿奶,本总管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如果你不答应本总管的要求,那你就别怪本总管对你不客气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李莲英的一番不软不硬的恐吓话,吓得老者浑身颤抖,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他连忙答应了李莲英的要求。“好吧,大人,小民答应您的要求。请您放过小民吧。” 李莲英见他的恐吓起作用了,老者答应了他的要求。 李莲英就给老者给了一些银两,说:“老人家,这是本总管买你鹿奶的银子。今后你就按照本总管告诉你的去做。每天按时把新鲜的鹿奶给本总管送到西安城里来。本总管会派人去拿的。你记住了吗?” 老者哪敢说不从,他赶紧磕头如捣蒜地说:“大人,小民记住了。请您尽管放心。到时候小民会按时把新鲜的鹿奶送到城里去的。” 并且老者当下就把那天的新鲜鹿奶拿出来送给李莲英,让他把这新鲜鹿奶带回城里去。 当李莲英把这新鲜鹿奶带到慈禧太后面前时,他说:“老佛爷,奴才今天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保证让您高兴不已。” 慈禧皇太后惊奇地问道:“小李子,你给哀家什么惊喜,快拿出来让哀家看看。” 李莲英连忙拿出鹿奶,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慈禧皇太后一惊,忙问道:“小李子,这是什么东西?” 李莲英神乎其神地说:“老佛爷,这是新鲜的鹿奶,您意想不到吧!这是奴才派人从山麓下搞到的,是特意敬献给老佛爷品尝的。现在请老佛爷品尝。” 慈禧皇太后听后,好奇不已,她兴奋地说:“小李子,赶快呈上来,让哀家尝尝。” 李莲英双手恭恭敬敬地把一罐子新鲜的鹿奶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鹿奶,小心翼翼地啜饮了一小口,咂了咂嘴,觉得口感很好,接着她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喝完之后,慈禧皇太后惊喜万分,连连夸赞说:“此乃天赐佳饮,太美了,太好喝了!口感好极了!” 李莲英再次凭借自己的机智保住了地位,而且众人愈发敬畏他的手段。 自那以后,行宫中的人皆传李莲英神通广大,连如此稀有的鹿奶都能弄来。但李莲英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伴君如伴虎。 一日,慈禧皇太后突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她想去看看那头产奶的梅花鹿。 她把李莲英叫来说:“小李子,哀家想去看看那头梅花鹿,你带哀家去看看吧!”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大为吃惊,心想,老佛爷这是发哪门子神经,好好地不待在行宫里,大老远地跑去看什么梅花鹿,去遭这份罪有什么意义。 当然,李莲英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相反,他反过来劝说慈禧皇太后:“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您还是安心呆在行宫里吧!您去看梅花鹿,路途太遥远了,而且路上又不太安全,老佛爷何必要遭受这份罪哩。再说,老佛爷一旦有个闪失,奴才可真地担待不起啊!” “小李子,你别劝哀家了。哀家就是好奇,就是想去看看这头梅花鹿。你就带哀家去看看吧!满足一下哀家的好奇心!”慈禧皇太后近乎有点哀求地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想看梅花鹿的心情非常迫切,而且好像是心意已决。他知道再劝也不起作用,也拗不过慈禧皇太后,只好勉强答应她的请求说:“好吧,老佛爷,奴才答应带您去看看梅花鹿。” “好,小李子,谢谢你了。你尽快安排一下,最好最近几天带哀家去看看梅花鹿。哀家有点迫不及待了,非常想尽快看到梅花鹿。”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说:“好的,老佛爷,奴才明天就带您去看梅花鹿。好吗?” “好好好,太好了!”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她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得差点一蹦三尺高。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兴奋的样子,他也很高兴,说:“老佛爷,奴才这就去给您安排看梅花鹿的事情。” “好的,小李子,你快去安排吧!”慈禧皇太后催促李莲英说。 李莲英很快就把这件事安排妥当了,他带着慈禧皇太后,领着侍卫,前往山脚下去观看梅花鹿。 哪料,他们在去看梅花鹿的途中,却突然遇到了刺客的袭击。虽然兵勇拼死抵抗护驾,但是场面却一片混乱。 刺客好像是冲着慈禧皇太后来的,他们出招招招狠辣,直击慈禧皇太后的要害之处。 李莲英紧紧护住慈禧皇太后,大声呼喊:“侍卫,快来护驾。” 就在这危急时刻,侍卫听到李莲英的喊声,迅速地赶了过来。 侍卫武功高强,出手敏捷,很快就把刺客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不战而逃。 侍卫击退了刺客,刺客遁逃后,慈禧皇太后还心有余悸,吓得浑身发抖。 她战战兢兢地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立刻回宫,哀家再不想去看梅花鹿了。” 李莲英赶紧指挥人马,折身按原路返回。 慈禧皇太后由于路上受到惊吓,回到行宫便病倒了,她卧床不起,精神恍惚,浑身冷汗不止。 李莲英立即叫来随行的太医,给慈禧皇太后把脉看病。 太医看完慈禧皇太后的病情后,说:“老佛爷,请您放心,您的病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所致。您不必担忧。奴才给您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您再安心卧床休息几日,身体就会自然痊愈的。” 慈禧皇太后听了太医的话,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才放松了。 慈禧皇太后病了后,李莲英忙前忙后,不分昼夜,精心照料。 他到处打听寻找各种珍贵补药,寻找回来后,给慈禧皇太后熬着喝。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精心呵护和照料下,终于恢复了健康。 经过这一件事,慈禧皇太后越发青睐和信任李莲英,她觉得李莲英对她忠心耿耿,心无芥蒂。 她给李莲英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作为李莲英这些日子细心照顾她的奖赏,而且她还把更多的权力交给了李莲英,让李莲英管理。 李莲英在行宫中的地位愈发得到稳固,而且愈发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不可一世。 第939章 岑春敬献一只会唱歌的鸟儿 岑春暄看着李莲英不断地巴结讨好慈禧皇太后,心里就不平衡了,他也开始变着法子讨好慈禧皇太后,想与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一争高低。 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提供新鲜的鹿奶喝,他再无法给慈禧皇太后提供味蕾的盛宴,只好不得不另辟蹊径,去寻找巴结慈禧皇太后的其他法子。 岑春暄整天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的想这件事情。可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愁的他整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有时候对下属非打即骂。 下属见了他,远远地躲避开来,唯恐避之不及,被岑春暄责骂和殴打。 一天,两个手下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说:“你发现了吗?最近岑大人脾气坏极了,顿不顿就骂人打人,不知道他抽的是哪门子筋?” “你看不出来吗?他是斗不过李大总管,在老佛爷那儿得不到宠爱,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无处使,才在我们身上使气发威。” “哦,明白了。不过,我有个计策可以帮助岑大人讨好老佛爷。如果岑大人听奴才的这个主意,他保证可以在老佛爷那儿得到宠爱。” “真的吗?你说说我听听!” 然后,刚才说话的那个就对着这个人的耳朵,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 这个人连忙说:“此计妙计,我们一起去给岑大人献计吧!说不定岑大人听了你的这个计策会赏赐我们的。” “你说的对,我们去试试吧!” 说完,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去找岑春暄献计。 两个人找到岑春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岑大人,奴才有句话想告诉岑大人,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岑春暄一见两个手下跪在他面前,就不耐烦地挥了挥说说:“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你们有啥事,等本官心情好了再来说。否则惹恼了本官,让你们有好果子吃。” “大人,请您息怒,奴才是给您献计策来的。如果您听完后,觉得不合适,再打发奴才走也不迟。”两个人跪在那儿,意志坚定地说。 岑春暄见这两个人赖在那儿不走,烦了,骂道:“你们两个狗奴才还不快滚,再不走,让你们受皮肉之苦。” “请岑大人息怒,奴才们真的是为大人排忧解难而来的,请大人相信奴才们的话。”两个人仍然跪在地上,不起来,死缠硬磨地说。 岑春暄勃然大怒,怒吼道:“来人,把这两个不识相的东西拉去出重打四十大板。” 岑春暄话音刚落,忽然有一个声音说道:“且慢,岑大人。老夫斗胆说一句,让他们把话说完,然后再惩罚他们也不迟。” 岑春暄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人是赵师爷。 “此话怎讲?”岑春暄问道。 “大人,让他们两个人把话说完,大人再处理也不迟,好吗?” “好吧!既然赵师爷说了,就暂且饶了你们两个。你们说吧,是什么事情?” 两个人见岑春暄允许他们说话,高兴得眉飞色舞,合不拢嘴。 这两个人给岑春暄和赵师爷每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谢岑大人,谢赵师爷。” 然后两个人犹如同竹筒里倒豆子,一下子把他们心中想好的锦囊妙计说给岑春暄和赵师爷听。 岑春暄和赵师爷听后,沉思了片刻,微微点头,赞许地说:“这个主意倒不错,很好。本官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两个人去做,限你们两个人在三天内务必完成,否则,你们两个人就拿脑袋来见本官。” 两个人一见岑春暄采纳了他们的意见,表扬了他们,而且还把任务交给他们去做,他们两个高兴极了,赶忙给岑春暄磕头谢恩,说:“请岑大人尽管放心,奴才们保证会胜利完成任务,绝不会让岑大人失望的。” 岑春暄听后说道:“来人,给他们两个人赏赐一百两银子,让他们立刻去执行这个任务。” 岑春暄说完,管家就拿来了一百两银子,递给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接过银子,揣在怀里,兴冲冲地出去执行任务去了。 三天后,这两个人从西安城外高价给岑春买回来一只会唱歌的鸟儿,这只鸟儿非常漂亮可爱。 其中一个人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鸟儿,奉送给岑春暄。说:“岑大人,这只鸟儿可聪明了,它会唱歌,而且歌声婉转动听。” 说着,他对着鸟儿轻轻地“嘘”了一声,鸟儿真地唱起歌来,歌声甜美动听。 岑春暄看着这只会唱歌的鸟儿,心情非常激动,他试着引逗了一下鸟儿,没想到,鸟儿唱起歌来,声音清脆婉转,非常好听。 岑春暄高兴极了,他捧着这只鸟儿爱不释手,他把这两个人又大加表扬了一番,而且给每人又赏赐了十两银子,才打发走了他们。 岑春暄兴冲冲地抱着这个会唱歌的鸟儿,直奔慈禧皇太后的行宫而去。 岑春暄来到慈禧皇太后的行宫,求见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闻便宣他进来。 岑春暄毕恭毕敬地将鸟儿呈上,说道:“老佛爷,下官在乡间寻得一只奇鸟,特别奇怪,它会唱歌,下官特意前来把它敬献给老佛爷解闷儿。” 慈禧皇太后一听,觉得好奇,就说:“岑大人,将这只鸟儿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岑春暄双手捧着鸟儿,恭恭敬敬地呈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接过鸟儿仔细一看,只见这只鸟儿毛色鲜亮,俊俏可爱,特别招人喜欢。 当慈禧皇太后再凑近仔细看时,谁知手中的那只鸟儿却突然惊飞起来,在大殿内乱飞乱窜,吓得慈禧皇太后一个激灵。 众人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慌乱地去捕捉这只鸟儿,一时间,大殿内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李莲英见状,趁机进谗言:“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岑大人这是目的不纯,别有用心。他带来的鸟,惊吓了老佛爷,真是对老佛爷的大不敬。奴才建议应该严惩岑大人才对。” 慈禧皇太后听后,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对着岑春暄说道:“大胆奴才,竟然敢如此戏弄哀家,真是活腻歪了。来人,把这个大胆妄为的狗官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岑春暄见状,赶紧跪地求饶说:“请老佛爷恕罪,下官知错了。不过,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平时这只鸟儿非常乖巧,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可能是换了环境,人又多,不熟悉,或许是鸟儿害怕受惊了,才出现这种情况的。请老佛爷原谅。” 岑春暄正解释着,没想到那只鸟儿突然竟一头撞向窗户,晕了过去,跌落在地上。 慈禧皇太后见状,认为这个兆头很不吉利,便更加生气了,她要严惩岑春暄。 这时,赵师爷站了出来,说道:“请老佛爷息怒,奴才认为,这鸟或许是认生,才这样做的。只要老佛爷好生调养,这鸟必能恢复往日的可爱。” 慈禧皇太后听后,沉思片刻,念及岑春暄平日里对她一片忠心,气便消了一大半,最后决定罚他三个月的俸禄了事。 岑春暄磕头谢恩,然后灰溜溜地退下。他暗恨自己这次弄巧成拙,而李莲英则在一旁暗自得意。 原来李莲英早几日就已经给慈禧皇太后献上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相比之下,岑春暄敬献的这只鸟儿就显得逊色多了。 岑春暄心中懊恼不已,决定另辟蹊径,重振旗鼓,巴结讨好慈禧皇太后。 第940章 他根本不是李莲英的对手 岑春暄给慈禧皇太后敬献会唱歌的鸟儿,可谓是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得不偿失。 但是,岑春暄仍然不死心,继续想法子讨好慈禧皇太后,想和李莲英一争高低,决一雌雄。 岑春暄知道慈禧皇太后喜欢听戏,于是他又亲自在西安城里挑选伶人,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戏曲表演,想讨得慈禧皇太后的喜欢。 岑春暄组织好后,就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老佛爷,下官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戏曲表演,西安城里的各路戏曲界精英都来参加演出,下官请老佛爷前去观看演出,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岑春暄小心翼翼地问,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变得谨小慎微多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可高兴了,她最喜欢听戏了,现在岑春暄把西安城里戏曲界的名家精英都请来了,她怎么能够错过这么好的绝佳机会呢! 岑春暄这事做到了她的心坎坎上,她非常高兴。 “好的,岑大人,哀家一定去听戏。” 岑春暄听后,更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没想到慈禧皇太后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李莲英听到这件事却不高兴了。他想,如果让岑春暄阴谋得逞,戏曲盛会办成功,岑春暄就会博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他的地位就会得到威胁,不稳固,他的受宠程度就会被削弱。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岑春暄办成功。 他必须得暗中使绊,搅黄这件事,让岑春暄在慈禧皇太后面前难堪,抬不起头来,让他失败得一塌糊涂。此后,让他一蹶不振,再无翻身之日。 李莲英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个搅黄这件事情的办法来。当然,公开使坏是不行的,别说岑春暄不答应,就是慈禧皇太后也不会答应的,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的,他会受到严惩的。 此时李莲英的一个小太监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对李莲英说:“大总管,奴才知道您在想啥,要不奴才给您出个主意吧!” 李莲英一听,起先很是生气,他自认为他城府颇深,一般人是很难看出他内心想法的。没想到,今天他心里想的事情居然被一个小太监看穿了,他有点窘迫。 可是转念一想,他想看看这个小太监是不是真地看穿他的心思了,顺便测试一下小太监的智商,看看他能不能以后为他所用。 于是,李莲英转怒为喜,说道:“你小子看出本总管的什么心事来了,说给本总管听听。” 小太监见李莲英不生气,愿意听他说话,就小心翼翼地说:“大总管,您不就是在想岑春暄给老佛爷举办的这场戏曲盛会吗?您想让他办不成功,是吗?” 李莲英一听,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小太监确实不简单,可是他脸上仍然装得镇定自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才跟随大总管这么多年了,难道连大总管的这点心思都不懂,还能说是大总管的手下吗?”这个小太监得意洋洋地说道。 李莲英一听,心想,看来既然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就让他说说怎么做吧。 “算你小子聪明,就算你说的对吧?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妙招,能让这场戏曲盛会办砸,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是本总管从中作梗的,暗中使了绊子?”李莲英向这个小太监讨教说。 “大总管,奴才有一个锦囊妙计妙,可以帮助大总管完成心愿,不知道大总管愿意不愿意听?”这个小太监诡谲地笑了一下说。 “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别让本总管等得急,否则你小子屁股要开花了。”李莲英半是开玩笑,半是嗔怒地说。 小太监赶紧附在李莲英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 李莲英听后,连连点头说:“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这么做。你快起办,办成功了本总管有赏。” 小太监见李莲英采纳了他的建议,还表扬他,他很得意,很高兴,就说:“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安排人做,请大总管尽管放心,奴才保证会出色的完成任务。” 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李莲英看着跑远的小太监,心里暗暗赞叹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损,能想出这样的损招来,真不愧是本总管的手下。 这就应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上好人学好人,跟上猴子翻跟头。青出于蓝胜于蓝。 到了表演的那天,慈禧皇太后早早地被岑春暄派人请来,坐在了戏台前最佳位置上。 她兴致勃勃,满怀激情地等待着盛大戏曲的开场。 岑春暄走到慈禧皇太后面前,恭恭敬敬的躬身问道:“老佛爷,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老人家下旨开演了。” 慈禧皇太后爱怜地看着岑春暄说:“好吧,开演吧!” 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岑春暄站起身来,对着戏台大声说道:“老佛爷有旨,正式开演。” 岑春暄话音刚落,就听台上锣鼓齐响,演出正式开始。 开演后,戏曲越演越精彩,看得慈禧皇太后目瞪口呆,大为赞叹。 慈禧皇太后看到高兴处,大喊了一声“太精彩了!” 谁知话音刚落,戏台上出现了大岔子。台上的主角竟然忘了台词,还一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 看着演出中间出现的这个大岔子,大煞慈禧皇太后的风景,她的情绪瞬间不好了,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此时,李莲英见状,悄悄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太监伶俐地上台补救,才没让场面太过尴尬。 岑春暄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无计可施。 李莲英则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老佛爷,岑大人找来的名角儿怎么这般不靠谱啊!这不是让老佛爷难堪吗?” 慈禧皇太后听后,冷哼一声,说道:“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即刻打道回府。” 表演只好草草结束,岑春暄赶忙跪地求饶。 慈禧皇太后道:“岑大人,你的心意哀家领了,只是你这办事能力还有待提高,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别干这个巡抚职位了,你是才不配位。太让哀家失望了。” 慈禧皇太后说完,领着李莲英拂袖而去。 岑春暄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慈禧皇太后,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语。他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出岔子。 其实,岑春暄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其实李莲英是做了手脚的。 李莲英的那个小太监给他献计说,让他花点银子,暗中买通几个伶人,让他们在表演之时故意出错。其中包括今天台上忘了台词,摔了跟头的那个主角,他就是李莲英买通的。 起先,这些人是不敢答应的,可是,后来那个小太监抬出李莲英说事,那些伶人害怕了,他们知道李莲英的厉害,宁可得罪岑春暄,也不敢得罪李莲英,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事后,岑春暄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斥责,而李莲英则在一旁假意安慰。 “岑大人,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头脑发热,鲁莽行事,多动动脑子,不要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惹老佛爷生气。”李莲英嘲讽地说。 岑春暄听了李莲英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岑春暄知道这件事情李莲英一定搞鬼了,可是他又找不出证据来,他只好忍个肚子疼,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再找机会讨好慈禧皇太后,报复李莲英。 经过此事,岑春暄彻底明白了宫廷斗争中的险恶,意识到他在这场争宠之战中远远落后于李莲英,他根本不是李莲英的对手。他以后行事还需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第941章 皇太后游览观光西安城景点 慈禧皇太后到了西安后,该吃的小吃吃了,该喝的牛奶和羊奶喝了。慈禧皇太后觉得有点无聊起来,她想出去走走。 过去在北京,寂寞无聊了,她可以到颐和园里去逛逛。现在进了西安城,她好像觉得自己一下子被圈养起来了,整天生活在四堵高墙里,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实在有点忍受不住了。 这天,她叫来李莲英说道:“小李子,哀家到西安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哀家还没有出去逛逛街。哀家只是整天呆在行宫里。哀家实在憋得有点慌。如果再不让哀家出去走走、哀家就会逼疯的。”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再不让慈禧皇太后出去透透风,转一转,恐怕她真会憋出什么病来的。 如果慈禧皇太后憋出病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因为离开京城时,他们带的御医并不多。如果现在慈禧皇太后真有个头疼脑热的,那可咋办?西安城里的医生们他们又不熟悉,不敢用。 李莲英这样一想,有点害怕了。 “老佛爷,您先别着急,等奴才出去给您打听一下,西安城里到底有哪些好景点。等奴才打听好了,回来告诉您,奴才再带老佛爷出去到这些地方散散心。您看这样行不行?”李莲英小心翼翼地征求慈禧皇太后的意见。 “好吧,小李子,哀家听你的。不过,你尽快出去打听一下,不能让哀家等的时间太长,不然哀家真的有点等不及了。哀家实在闭闷的不行了。”慈禧皇太后心气浮躁地说,看来她真的是憋得郁闷的不行了。 李莲英说:“老佛爷,奴才现在就出去给您打听这件事,很快就回来的。” 李莲英说完,匆匆走出行宫,来到大街上。 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李莲英拉住一个中年男人问道:“你好,本总管打听一下,你们西安城中哪儿有好玩的地方?” 这个男人突然被李莲英拉住,问了这样一句话,把他搞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他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有人问话。 他仔细瞧了瞧李莲英,发现他长得面目白净,就是下巴颏上没有胡子,而且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不男不女。再看他的穿着,像宫里太监的衣服。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说道:“这位大人,您刚才说什么?小的没听清楚。” 李莲英见这个中年男人说他刚才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李莲英很生气,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又重复地说了一遍。 这个中年男人总算听明白了,他开始如数家珍,滔滔不绝地给李莲英说起来:“这位大人,看来你是外地来的,对我们西安不熟悉。小民告诉你,咱们这儿的名胜古迹可多了,数不胜数。就拿西安城里的知名景点来说,比如古城墙,雄伟壮观。大雁塔,佛韵深厚。曲江池,景色秀丽。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景点,本人就不给你一一列举了。反正好玩的地方太多了,到处都是看头。只要你有钱,你可以随便到处去游玩。” 李莲英听后,说了声“谢谢”,然后急匆匆地赶回行宫,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慈禧皇太后听后,非常高兴,她就当即就决定次日大雁塔和曲江池游玩一番。 次日清晨,慈禧皇太后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坐着黄色软轿子,就朝着大雁塔出发。 慈禧皇太后的轿子经过沿途道路的时候,老百姓纷纷避让,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头张望。 到达大雁塔下,慈禧皇太后缓缓走下轿,抬头望着宏伟的建筑,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只见大雁塔高耸威严,周围香烟缭绕,僧侣诵经声阵阵传来。 她饶有兴致地绕塔而行,还不时地询问身旁的人关于雁塔的典故。 进入塔内,那弥漫的佛香和庄严的佛像让她不自觉地收敛了平日的威严。 慈禧皇太后沿着塔内缓缓前行,她对每一尊佛像都仔细端详,默默祈祷。 正走着,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空灵婉转,仿佛能穿透人心。 慈禧皇太后心中诧异,便命令李莲英前去查看。 不多时,李莲英带着一个年轻和尚过来。 和尚生得眉清目秀,气质不凡。 和尚见了慈禧皇太后,躬身行礼道:“贫僧失礼,扰了老佛爷雅兴。请太后恕罪。” 慈禧皇太后也不跟这个和尚一般见识,她没有责怪和尚,而是问道:“你为何在此吹笛?” 和尚答道:“贫僧本在此处修行,今日有感而发,吹奏一曲,不想惊扰了老佛爷,实在罪该万死。” 慈禧皇太后见这个和尚谈吐不凡,心中竟生出几分好感。 她说道:“此曲甚是美妙,莫要惊慌。哀家不会怪罪你。” 随后,慈禧皇太后与和尚谈论起佛法来。 和尚侃侃而谈,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 慈禧皇太后与和尚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结束谈话。 临行前,慈禧皇太后对和尚说:“你这小和尚倒是很有趣,看问题很有见底,很有观点,日后若有机会,可进宫再与哀家讲讲佛法。” 和尚应诺道:“谢谢老佛爷赏识,贫僧只要有机会,愿意进宫与老佛爷谈论切磋佛法。” 随后,慈禧皇太后乘轿离开大雁塔,一路上,她不停地回味着刚才与那个年轻和尚的谈话,还有那个和尚空灵的笛声。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又带着众随从出宫,前往曲江池游览观光。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曲江池畔,此时曲江池边桃花盛开,柳丝垂落,百鸟争鸣,景色宜人。 慈禧皇太后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欣赏着湖光山色。 正当众人惬意之时,突然看见昨日那和尚匆匆赶来。 原来和尚听闻慈禧皇太后要来曲江池游览,他也特地赶来,陪同慈禧皇太后游览曲江池,并且给慈禧皇太后敬献了一本珍贵的佛经。 慈禧皇太后见状十分欣喜,邀请和尚同坐。 和尚将佛经递上,并开始讲述其中精妙之处。 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不禁感叹这和尚佛法精深。然而,这时李莲英悄悄提醒慈禧皇太后,不可过于亲近和尚,以免坏了皇家规矩。 慈禧皇太后,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得不有顾虑皇家尊严,只好就此打住与和尚的谈话。 和尚似是看出慈禧皇太后的顾虑,主动告退,表示日后有缘再相见。 慈禧望着和尚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许惆怅。 回到行宫之后,慈禧皇太后时常想起那和尚,偶尔还会拿出和尚所赠的佛经翻看。而那和尚也成了她宫廷生活中的一抹特殊记忆。 每当她心烦意乱之时,只要想到和尚讲经时的模样,她的心情就会舒缓许多,平静许多。 数日后,行宫中要举办一场盛大的法事。慈禧皇太后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若是那和尚能够前来主持,一定是非常好的事情。 于是,她斟酌再三,派人前去大雁塔邀请那个年轻和尚前来主持宫中法事。 那个年轻和尚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略作思忖,便答应了下来。 法事当日,和尚身着袈裟步入行宫。慈禧皇太后见他的到来,眼中难掩欢喜。 法事期间,和尚诵经之声回荡于宫殿之中,仿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令在场的人感觉到宁静祥和。 待法事完毕,慈禧单独召见和尚。她屏退左右,轻声问道:“大师每次出现,总让哀家心境平和,这是为何?” 和尚双手合十道:“老佛爷心系天下,贫僧不过是用佛法稍解太后的忧虑罢了。”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叹气:“这深宫里烦恼诸多,大师若能常伴左右多好。哀家就会省去许多烦恼。” 和尚低头浅笑道:“贫僧乃方外之人,尘缘有限。此次前来,也是缘分所致。此后恐难长留。” 慈禧皇太后面露不舍,却也知无法强求,只能目送和尚再次离去,心中怅然若失顿感更甚往昔。 慈禧皇太后这些日子看了大雁塔,听了和尚吹笛,去了曲江池,看了湖光山色,慈禧皇太后心情大好,仿佛忘记了之前被困在宫中的烦闷。 此次出行阵容浩大,所到之处民众虽然敬畏,但却是苦不堪言,而慈禧皇太后却并未在意,只想着日后还要多找些这样的消遣地方去游览观赏。 第942章 慈禧皇太后的戏瘾又犯了 慈禧皇太后游览了西安城里的一些名胜古迹后,总算了却了她的一番心思,她不太寂寞和闭闷了。不过,此时她的戏瘾又犯了。 自从离开京城后,一路逃亡,她也没有心情听戏,直到华阴县后,李莲英给她找来了陕西上党梆子,她才过了回戏瘾。 现在吃喝不愁了,住宿也不愁了,心情好了,自然戏瘾又来了。 说起慈禧皇太后的爱好,李莲英自然是最了解慈禧皇太后的人。 慈禧皇太后的爱好,兴趣,李莲英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慈禧皇太后一辈子最感兴趣的两件事,一是听政,一是听戏。 听政就不说了,现在就单说说慈禧皇太后的听政。可以这样说吧,慈禧皇太后可是戏剧界的行家里手,她几乎通晓各种曲种,喜欢听各种剧种,只要是戏,她都爱听。 现在慈禧皇太后的戏瘾犯了,李莲英当然清楚慈禧皇太后的秉性,她立刻派人到外面去打听陕西有哪些地方戏种,回来告诉他,然后他派人去找这些民间戏班子,进到行宫给慈禧皇太后表演,让慈禧皇太后过把戏瘾。 很快,手下就打听回来了,说陕西的剧种太多了,有秦腔、陕南道情,陕北秧歌,还有皮影戏,可谓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丰富多彩。 李莲英就把手下听来的这些剧种,一五一十地给慈禧皇太后做了禀报。 慈禧皇太后听后大为高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可以在西安好好地过把戏瘾了。 “老佛爷,您说,您现在想听什么戏,奴才这就叫人来给您唱。”李莲英征询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那你就去叫人来唱秦腔吧,哀家想听听秦腔。”慈禧皇太后心情迫切地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去给您叫人来唱秦腔。”李莲英屁颠屁颠地出去找人,来给慈禧皇太后唱秦腔。 李莲英找来了当地最有名的秦腔班子。戏班子进了行宫,诚惶诚恐地拜见完慈禧太后,便开始准备登台唱戏。 戏子们精心准备了一番,便开嗓唱起来。 慈禧皇太后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眯,沉浸在秦腔独特的唱腔之中。 那高亢激昂的曲调,婉转悲怆的诉说,似一把钩子勾住了她的心魂。 慈禧皇太后听得入了迷。只见台上演员们身着华丽戏服,将悲欢离合演绎得淋漓尽致。 正当众人沉浸其中时,突然一个饰演忠臣的年轻小生不小心了忘词,一时之间台下鸦雀无声。 李莲英见状,大惊失色,正要呵斥那个年轻演员,慈禧皇太后却抬手制止了李莲英。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小生,那小生吓得赶紧跪下磕头求饶。 慈禧皇太后笑道:“年轻人,唱戏有点失误是正常的,你莫要慌神,起来接着唱就是了。” 小生赶忙起身,重新调整状态,没想到这次他很快进入了状态,竟然超常发挥起来,把后面的戏唱得越来越好。 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喝彩声不断。 慈禧皇太后微闭着眼睛,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扶手,沉浸在戏曲之中。 可是没一会儿,慈禧皇太后眉头微皱,睁开眼睛,大声呵斥道:“停!这唱的都是些什么,词儿怎么这般粗俗。” 戏班主吓得连忙跪下,颤抖着解释说:“老佛爷息怒,秦腔多是民间流传,这词儿百姓们爱听,所以……” 慈禧皇太后哼了一声,声色俱厉地说:“既然是进行宫唱戏,就得改改那粗俗劲儿。哀家知道秦腔的妙处,你们可莫要毁了这好东西。” 李莲英见状赶忙呵斥戏班主,随后赔笑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莫气,奴才让他们赶紧改了再唱。” 戏班主连连磕头谢恩,带着戏子们下去紧急修改唱词。 待再次登台演唱时,词儿雅了不少,慈禧皇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沉醉于秦腔之中,而戏班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演出结束,慈禧皇太后赏赐了整个戏班子不少财物。 李莲英笑着说:“老佛爷真是宽宏大量。” 慈禧皇太后说道:“偶尔出错在所难免,难得的是能够及时补救。今日这出戏哀家看得也算尽兴,以后多让他们进行宫来给哀家演唱。” 李莲英赶紧附和说:“是是是,老佛爷,奴才记住了。” 那秦腔班子得了赏赐自是感恩戴德,班主亲自向慈禧皇太后谢恩道:“老佛爷恩德如山,我等定当铭记于心,往后定会勤加排练,为老佛爷献上更多更好的戏。”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却另有盘算。 几日后,慈禧皇太后召来李莲英说道:“小李子,那秦腔班子倒是有趣,哀家想让他们进宫常住,专门为哀家唱戏。” 李莲英忙不迭应下,前去安排此事。 秦腔班子听闻此消息,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得到如此殊荣,今后衣食无忧;忧的是宫廷规矩森严,怕行差踏错。但是君命难违,只得入宫。 起初,班子成员战战兢兢,但时间一长,也渐入佳境。 他们不断融合其他剧种长处,创新秦腔表演形式,给慈禧皇太后精彩演出。 慈禧皇太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由于秦腔戏班子得到慈禧皇太后的青睐,他们在行宫中的名气越来越大,引得许多宫女和太监闲暇时都前来观看学习。 一时间,秦腔在行宫中盛行开来,连带着西安城里也掀起了一阵秦腔热潮,成为街头巷尾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连续听了几天秦腔,总算过瘾了,然后她又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这几天想听听民间小曲子,你去给哀家找个民间小曲戏班子,来给哀家解个闷儿。”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 她想听听民间那种比较粗俗一点的小曲子,李莲英自然是心领神会。 “好的,老佛爷,您放心,奴才保管给您找一个您比较喜欢的民间小曲戏班子,让他们给老佛爷好好唱一段解闷儿的曲子。”李莲英诡谲地笑了笑说。 “小李子,别挤眉弄眼了。再挤眉弄眼,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慈禧皇太后嗔怪地对李莲英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去了。”李莲英做了个鬼脸说。 李莲英出了宫,四处打听有名的民间小曲班子。 不多日,他便打听到一家颇具盛名的小曲班子。这班子擅长各种民间小调,曲调诙谐幽默,歌词直白质朴。 李莲英将其带入宫中。 慈禧皇太后听闻有新乐子,早早就在殿内等候。那班子进殿行礼后,便开始演奏起来。 只见那琴师手指灵动,弹出欢快音符,演唱者声音嘹亮,唱出乡间趣事。 慈禧皇太后初听时还微微皱眉,觉得太过俚俗,可是听着听着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开怀大笑了。 旁边的宫女太监们虽不敢大声笑,却也是忍俊不禁。 一曲终了,慈禧皇太后大笑道:“这小曲儿别有风味,虽说粗陋些,却正合哀家心意。” 此后,慈禧皇太后隔三岔五就要这小曲戏班子进宫演唱。这民间小曲班子也因此声名远扬,他们不仅得到了慈禧皇太后不少的赏赐,而且还带动了更多的人关注民间曲艺。 行宫中上下受此影响,风气也变得更加轻松活泼,原本沉闷压抑的宫廷氛围,比平时增添了几分生气。 第943章 西安真是个好玩的地方 慈禧皇太后听完秦腔,听民间小曲,过够了这两个戏的瘾,她又想听陕南道情。 这天,李莲英特意找来一些人,给慈禧皇太后唱陕南道情。 台上艺人刚一开嗓,那独特的腔调便在宫殿内回荡开来。 慈禧皇太后靠在椅背上,眼睛微闭,似在仔细品味。然而没听多久,慈禧皇太后就微微皱眉。 李莲英见状,心中一惊,赶忙上前询问。 “老佛爷,怎么了?是不是这陕南道情不好听。” 慈禧皇太后慢悠悠地说道:“这道情虽然听起来有韵味,但不够欢快,哀哀怨怨凄凄惨惨的,听得哀家心里别扭,不畅快。” 李莲英忙赔笑道:“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这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换种欢快的调子来唱,让老佛爷快乐高兴。” 随后,李莲英就转身去训斥那些艺人,他说:“你们给本总管天听着,你们唱的道情,调子太哀婉,老佛爷不喜欢。你们换个快乐些的调子唱道情,让老佛爷快乐高兴。否则,老佛爷不高兴了,你们可要知道,你们可没好果子吃。” 李莲英的话吓得艺人负责人魂不附体,六神无主。 他赶紧给李莲英赔笑说:“大总管息怒,请您去转告老佛爷,小的们接下来还有一段喜庆的曲目,一定会让老佛爷满意和高兴的。” 李莲英听后说:“这还差不多,你们立刻换一种欢快一点的调子,开始演唱道情,不能让老佛爷等得太久。” “遵令。”艺人负责人连忙讨好地说。 随后,艺人们赶紧调整状态,重新开唱。 这次曲调轻快活泼,歌词也多是吉祥如意之语。 慈禧皇太后听着,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她还随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椅子扶手。 一曲终了,慈禧皇太后心情大好,她给这些艺人赏赐了不少东西,并且说:“你们唱的不错,哀家非常喜欢听你们唱这些轻松欢快的喜庆曲目,以后你们要趁早做好准备,多排练些这样的节目,给哀家来演出,让哀家高兴高兴。” 艺人们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表扬,心里非常高兴,他们跪倒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齐声说道:“谢老佛爷夸奖。小的们下去一定会及早精心准备,排练好后,立刻就进宫为老佛爷演出,让老佛爷高兴。” 慈禧皇太后说:“好好好,这样好,哀家等着你们尽快排演好,再进宫给哀家表演,让哀家高兴高兴。” 这些艺人表演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喜爱,他们非常高兴,后来后,更加用心钻研道情曲目,精心排练。 过了些日子,他们又编排了一出新戏,打算进行宫给慈禧皇太后演出。 这天,他们进宫表演,新曲目刚开场,那新颖的旋律和巧妙的唱词,瞬间就吸引了慈禧皇太后的兴趣。 只见那艺人们穿着鲜艳的服饰,动作轻盈而富有活力。 其中一人扮演福神,手捧蟠桃,祝福慈禧太后福寿安康;另一人扮作瑞兽麒麟,象征祥瑞降临大清。 慈禧皇太后看得入迷,不断点头称赞道:“演得太好了,实在太精彩了!哀家就喜欢看这样的节目。” 表演结束后,慈禧皇太后不仅重赏了艺人们,还下旨让他们将此曲目传授给宫中的戏班子,以便随时她都能够观看。 此后,这出陕南道情的曲目就在行宫中流传开来,连宫女太监们闲时都会哼唱几句。 而那些民间艺人也因为慈禧皇太后的赏识,名声大噪,陕南道情更是在各地兴盛起来,引得无数百姓追捧,成为当时街头巷尾热议的艺术形式。 听完了道情,慈禧皇太后又想看西安城里的皮影戏,李莲英又去给慈禧皇太后找西安城里的皮影戏,让他们前来给慈禧皇太后演出。 很快,那些擅长皮影戏的艺人就被李莲英传进了行宫。他们带着演出用的道具和家什,前来给慈禧皇太后表演皮影戏。 他们熟练地搭起台子,调试光影,开始摆弄起皮影。待一切准备就绪,一场精彩绝伦的皮影戏便开场了。 慈禧皇太后靠在椅背上,眼睛紧紧盯着幕布,看得津津有味。 这天演的是《封神榜》中的桥段,色彩斑斓的皮影人物在幕布后灵活跳动,演绎着古老的传说。 哪吒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威风凛凛;姜子牙白发苍苍,仙风道骨。 那打斗场面紧张刺激,故事情节扣人心弦。 慈禧皇太后眼睛都看直了,时不时拍手叫好。 皮影戏演到妲己魅惑纣王处,那皮影妲己身姿婀娜,眉眼含情,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万种。 慈禧皇太后不禁感叹这皮影艺人技艺高超。 演完一场后,慈禧皇太后意犹未尽,唤来戏班主询问皮影制作的工艺。戏班主诚惶诚恐,细细讲述如何挑选皮革、雕刻人物以及上色等工序。 慈禧皇太后听得兴起,竟提出要亲自尝试制作皮影。 于是众人赶忙准备材料,慈禧皇太后拿起刻刀,虽略显生疏却极为认真地开始跟着艺人制作皮影人物。 在艺人的小心指导下,她勉强刻出一个简单的人形皮影。看着手中的作品,慈禧皇太后开怀大笑,仿佛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戏毕,慈禧太后大喜,下令嘉奖这些皮影艺人。并命人为宫中打造更为精致的皮影道具,她还挑选了几个机灵的太监和宫女,跟着皮影艺人学习皮影戏的制作与表演。 她下令在宫中设立专门制作皮影的工坊,让宫人们学习这门手艺。 从此,西安皮影戏在宫中蓬勃发展,不仅丰富了宫廷娱乐生活,更使得这一传统技艺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逐渐向宫外传播,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这天,慈禧皇太后又让李莲英去找人来表演陕西秧歌。李莲英连忙出去给慈禧皇太后找人来表演秧歌。 李莲英很快就找来了一群擅长扭秧歌的艺人进宫。艺人们身着色彩鲜艳的服饰,红色与绿色相互交织,彩带随风飘舞。 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锣鼓声响起,节奏明快有力。 慈禧皇太后端坐在高位之上,眼神中满是新奇与期待。 秧歌队伍中的领舞之人,步伐轻盈而灵动,每一步都好似带着风,旋转跳跃间尽显活力。周围伴舞的艺人也不甘示弱,手中的扇子开合自如,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 随着锣鼓声愈发激昂,艺人们扭动的幅度也更大起来。他们手中的彩绸像是灵动的蛇,在空中飞舞盘旋。 慈禧皇太后看得入神,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身体开始随着鼓点轻轻晃动。 这时,为首的艺人忽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周围的艺人一惊,动作也乱了几分。 慈禧皇太后微微皱眉,李莲英见状刚要呵斥。 那为首的艺人却迅速稳住身形,接着变换步伐,将这个失误巧妙融入舞蹈之中,引得众人一阵喝彩。 慈禧皇太后眉头舒展,笑道:“有趣,这秧歌看似简单,实则变化无穷。” 表演完毕,艺人们纷纷跪地谢恩。 慈禧太后赏赐一番后,心中忽生一念,转头对李莲英道:“这秧歌如此欢快喜庆,可令民间多些此类表演,逢年过节热闹热闹,也算是哀家对百姓的一点心意。” 李莲英赶忙称是。自此,陕西秧歌在民间更加盛行开来,每逢佳节,处处可见秧歌队伍,欢歌笑语响彻大街小巷。 一天晚上,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坐在一起聊天,李莲英问慈禧皇太后:“老佛爷,在西安的这些日子,您过得愉快吗?” “小李子,哀家在西安的这些日子,确实过得非常愉快,这个西安真是个好地方,有吃的,有看的,有听的,真是不错。哀家非常喜欢。” 李莲英笑眯着眼睛,继续说道:“老佛爷,您既然如此喜爱西安,不如以后老佛爷返京后,将此地的一些特色带回京城,让京城也沾沾这方面的文化气息和喜庆气息。”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微微颔首,高兴地说道:“小李子,你这主意不错。哀家回京后,一定要把西安的一些文化活动和风味小吃带到京城里去。” 当然,慈禧皇太后的这些愿望,只能是愿望,是永远也实现不了的。 第944章 光绪皇帝为什么不理睬皇后 慈禧皇太后在西安呆了一段时间,身体得到了休整和保养,精神状态好多了,脾气也比往日好多了,她不再时不时地发怒了,见了人也和蔼多了。 光绪皇帝在西安呆了一段时间,精神状态也好多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念念不忘珍妃。 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看着黑漆漆的天幕,想象着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珍妃,嘴里默默地念叨说:“珍妃,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朕想你了,是朕害了你。你等着,朕会去找你赎罪的。” 当然,光绪皇帝对隆裕皇后的态度还是没有变,始终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晚上也不和隆裕皇后同床共寝,这让隆裕皇后非常痛苦。 在离开京城逃亡西安的路上,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具备,所以光绪皇帝不理睬她 ,不愿与她同床共寝,她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到了西安,光绪皇帝还是对她不理不睬,不冷不热,不管不顾,隆裕皇后心里就非常痛苦。 其实,光绪皇上和隆裕皇后的结合,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是慈禧皇太后乱点鸳鸯谱造成的。 两个人的婚姻,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这天晚上,隆裕皇后来找慈禧皇太后诉苦,给她说起心中的酸楚。 慈禧皇太后听着隆裕皇后的哭诉,微微皱眉。 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哀家知道你的委屈,可皇帝那性子你也是晓得的。你得让他慢慢来接纳你,你不能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隆裕皇后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抹着眼泪,哽咽着道:“皇额娘,臣妾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不管臣妾怎样低头示弱,向皇上示好,可他就是不理睬臣妾。臣妾有时候想,即使皇上是块冰冷的石头,臣妾这颗火热的心,也应该早把它捂热了。可是,事与愿违,臣妾真地想不明白啊!臣妾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呀。” 慈禧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局势动荡,皇帝心思全不在此,也情有可原,你也不能太责怪皇上,莫要把皇上逼得太紧了。” 隆裕皇后咬唇,“皇额娘,臣妾并非逼迫皇上,只是想略尽本分,照顾皇上起居。可是皇上就是不理不睬。真的让臣妾伤心欲绝。” 慈禧皇太后拍了拍隆裕皇后的手,说道:“皇后,你别难过,哀家抽时间会同皇帝说说这事的。不过,你也得想法子讨皇帝欢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你耐心,皇帝的心扉总会被你打开的。铁杵磨成针,功到自然成。相信你只要努力,铁树也会开花。哀家最近听说皇上喜读些西洋传来的书籍,你不妨也去了解一二,找出共同爱好来,时间一长,自然而然你们就有了共同语言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隆裕皇后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忽然头上灵光一闪,茅塞顿开,心里豁然开朗了,她知道怎么做了。 她说:“谢皇额娘提醒,臣妾知道怎么做了。” 隆裕皇后谢恩后,便告辞慈禧皇太后,回房准备按照慈禧皇太后说的去做。 慈禧皇太后望着隆裕皇后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隆裕皇后能不能打开光绪皇帝的心扉。 隆裕皇后回到房中,立刻吩咐宫女去找些西洋书籍来。 宫女们得令后,立即分头行动,去寻找西洋书籍,很快他们就找来了几本。隆裕皇后得到宫女们找来的西洋书籍,如获至宝,她每日捧着这些书籍开始研读起来。 虽说书中文字晦涩难懂,满纸都是新奇思想和陌生事物,但她一想到此举或许能够拉近与光绪皇帝的距离,她便满心欢喜地坚持下去。 几日后,隆裕皇后精心挑选了一本自认为最有趣的西洋书册,带着点心前往光绪皇帝的住所。 光绪帝见她前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隆裕皇后鼓足勇气,将书册奉上,并讲述着自己读书心得体会。 光绪皇帝原本冷淡的神情渐渐缓和,接过书册翻看起来。 慈禧皇太后得知此事后,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深知光绪帝对西洋之物的喜爱,隆裕皇后如此用心,或许真能够打动光绪皇帝几分。 然而,光绪皇帝内心的心结能否真正解开,仍未可知。但至少此刻,后宫之中多了些许和谐的氛围,至于以后,只能看隆裕皇后能否真正走进光绪皇帝的内心了。 此后,隆裕皇后常常带着西洋书籍或者新奇的西洋玩意儿去拜见光绪皇皇帝。 光绪皇帝开始只是礼貌相待,时间久了,两人之间竟也能偶尔谈笑风生。 一日午后,隆裕皇后又如往常一样带着一本西洋画册去找光绪皇帝。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她心中一惊,透过门缝看去,只见光绪皇帝对着一幅画默默流泪,画上之人正是珍妃。 隆裕皇后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光绪皇帝心中一直有着珍妃的位置。但她并未离开,而是轻轻推门而入。光绪皇帝急忙擦拭眼泪,隆裕皇后装作未见,笑着说起今日画册中的趣事。光绪皇帝静静听着,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游离。 其实,无论隆裕皇后怎么去感化光绪皇帝,光绪皇帝心里还是忘不掉他深爱着的珍妃,一想起珍妃被二管家崔玉贵推下井的那一幕,他的心就疼得厉害,仿佛在滴血。 在西安的这段时间里,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的关系似乎也缓和了许多。也许是慈禧皇太后发了善心,动了恻隐之心,面对光绪皇帝没有以前那么凶狠了,态度和蔼了许多,偶尔还哄着光皇皇帝拉拉家常,说说话。 这天,慈禧皇太后把光绪皇帝叫来,坐在一起和他唠嗑。 慈禧皇太后拉着光绪皇帝的手说道:“皇帝呀,过去的事儿咱就莫要再提了。如今咱们在这西安,虽不比上在京城里那么舒坦,但也是暂得安宁。” 光绪皇帝微微点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隆裕皇后这边,她深知光绪帝的心还在珍妃那儿,但她仍不想放弃,仍想继续努力,感化光绪皇帝。于是,她找来当年侍奉珍妃的宫女,细细询问珍妃的喜好与习惯。 她想着,既然她无法取代珍妃在光绪皇帝心中的地位,那就试着极尽之能事去按照珍妃的方式陪伴光绪皇帝。 光绪帝虽感激隆裕皇后的用心,可每次看到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死去的珍妃,让他无法在心中接纳隆裕皇后。他的心中满是哀伤。 一次,光绪皇帝在睡梦中呼喊着珍妃的名字,惊醒后发现隆裕皇后守在床边,眼中满是关切。 光绪皇帝长叹一声,对隆裕皇后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隆裕皇后只是轻声回道:“皇上安心便是。你不必管臣妾。” 此时的光绪皇帝望着窗外,心中对未来充满迷茫,他不知自己与隆裕皇后、与慈禧太后的关系将走向何方,更不知道如何排解他心中对珍妃无尽的思念。 隆裕皇后默默退下,光绪皇帝则独自来到庭院之中。 月色如水,洒在古老的建筑之上。 他抬头望向天空,心想珍妃是否在天上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低声说:“皇上,奴才偶然听闻民间有一种奇术,说是能召回逝者之魂,只是……” 光绪皇帝一听,眼睛一亮,忙问:“只是什么?” 小太监战战兢兢道:“只是此术有违天理人伦,若是被老佛爷知晓,怕是……” 光绪皇帝沉思片刻,咬牙道:“此事不可声张,你且去打听清楚。” 小太监领命而去。 几日后带来消息,那奇术需在月圆之夜,对着天空默默祈祷,珍妃就会在天上显出身影,光绪皇帝就可以看到那边的珍妃,还可以和她说话。 光绪皇帝听后,虽然觉得有点怀疑和不可思议,可是为了能够见到珍妃,他还是想冒险一试。 这天晚上,正好是月圆之夜,光绪皇帝按照小太监告诉的做法开始默默祈祷。然而就在仪式刚开始之时,慈禧皇太后突然带着众人赶到。 原来隆裕皇后得知这件事后,担心光绪帝会做出傻事,悄悄告知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后大怒,下令停止仪式,并将光绪皇帝幽禁起来,处死了那个小太监。 光绪皇帝被囚禁起来后,望着天空中圆圆的月亮,知道自己与珍妃真的是阴阳永隔了。 第945章 洋人在京城里到处胡作非为 在西安的这些日子,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还是过得比较舒坦的。 可是,俗话说得好,好景必然不会太长,就在慈禧皇太后过得怡然自得的时候,忽然从京城里传来了坏消息。 李莲英急匆匆地前来给慈禧皇太禀报说:“老佛爷,不好了,京城里出大事了。”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一进门就惊慌失措地跟她说这句话,大为震惊。 她连忙问道:“小李子,别紧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老佛爷,洋鬼子进了颐和园了。他们在颐和园里到处作胡作非为,打砸抢,还......?” 李莲英说到这儿打住了,不敢往下说,他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小李子,怎么不说了啊,接着说啊!”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不敢说了。洋鬼子的胆子太大了,他们的做法简直让人义愤填膺,不可思议。奴才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去杀了,替老佛爷报仇。”李莲英咬牙切齿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知道洋鬼子指定干的不是人干的事。她知道一定涉及到她的声誉问题了。 “小李子,你说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哀家都能承受得住。”慈禧皇太后鼓励李莲英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鼓励他说出来,他才大着胆子愤怒地说道:“老佛爷,那些洋鬼子简直不是人,是暴徒、流寇。他们把老佛爷坐过的宝座扔进了昆明湖中,还在颐和园老佛爷的寝宫墙上乱涂乱画,画面不堪入目,淫秽至极。而且,他们在老佛爷的床上睡觉,还把老佛爷卧室里的东西能拿的宝贝都拿走了,不能拿走的宝贝,被他们砸了个稀巴烂。他们简直是一群无恶不作的畜生。”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吼道:“这些王八蛋,混账东西,气煞哀家了。哀家誓与他们不共戴天。哀家抓着他们,非要扒了他们的皮,宰了他们不可。” “老佛爷,颐和园可是您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啊!老佛爷的全部家底都在那儿啊!那儿可是老佛爷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啊!没想法竟然被这些洋鬼子破坏的猝不忍睹,满眼狼藉。这些洋鬼子真是可杀啊!他们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李莲英义愤填膺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后也是无可奈何,她咬牙切齿地说:“小李子,这些洋鬼子太可恶了。哀家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剁成肉酱,方解哀家的心头之恨。”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也就是说说而已,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罢了,他们拿洋鬼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小李子,你说,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说。 李莲英是最善于观察慈禧皇太后的脸色的,现在他知道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心情不好,说话一定要顺着她的心意说,不然就会让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的,说不定还要责骂他。 “老佛爷,依奴才之见,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催促庆亲王和李鸿章大人与洋人议和,让洋人尽快撤离出颐和园。老佛爷就可以返回京城了。” “可是,小李子,到现在李鸿章和庆亲王还没有和洋人达成议和,你说哀家该怎么办?” “老佛爷,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佛爷现在还是息怒为好,不要气坏了身体。只要老佛爷健康平安地回到京城里,老佛爷的一切荣华富贵又会回来的。因此,老佛爷现在您不必考虑的太多,您现在只考虑您怎样才能尽快地回到京城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是目前面临的迫切解决的问题。” 经李莲英这么一说,慈禧皇太后想李莲英说的也对,现在她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回京,这才是目前最迫切的问题。 可是,怎么能够尽快的返回京城,这又是慈禧皇太后头疼的问题。 李莲英看出了慈禧皇太后的为难情绪,知道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不知道老佛爷喜欢听不听?”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小心翼翼地说。 “说吧,小李子,你有啥想法,说出来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满含期待地看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要想让洋人尽快退出颐和园,撤出京城,首先就要必须和洋人达成协议。要想和洋人达成协议,就要答应洋人的一切条件。” “你说,洋人会提出什么样苛刻的条件呢?” “奴才估计,洋人除了要求咱大清朝割地赔款外,可能还要惩罚那些主张派。不知道奴才说的对不对?”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不置可否,因为她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事情洋人肯定会做的。 赔款和割地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最主要的是惩罚主张派,这让她比较作难。 洋人一定要她惩罚主战派代表端王载漪,军机大臣刚毅,赵舒翘等人。当然,刚毅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追究他的必要了。可是其他人都还活着,她怎么去追究这些人的责任哩。 再说,当时也是她听信了这些的人的话,才对洋人进行宣战的,她为了表示宣战的决心,还除掉了主和派代表立山等人。 如果现在为了讨好洋人,再出手杀掉主战派代表端王载漪等人,这不是抽她自己的大嘴巴吗?这叫她情以何堪? 慈禧皇太后现在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李莲英看穿了慈禧皇太后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他就劝慰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依奴才看,您不必要那么危难之极。咱大清朝的江山,没有您,或许早就不成样子了,正是有了您正确的领导,时刻掌控大清朝前进的方向,才使大清朝现在繁荣昌盛,民富国强。” 李莲英说到这儿,忽然觉得他用的这几个词有点不妥当。于是又改口说道:“老佛爷,您看奴才的这乌鸦嘴,又在胡说八道了。奴才是说,只有老佛爷才能扭转大清朝的乾坤。因此,现在大清朝的这个局面,还需要老佛爷您来撑。” 李莲英说完,看着慈禧皇太后,想看看她的反应。 “小李子,你别说那些哄哀家高兴的恭维话了,哀家心里清楚的很,现在这形势,内忧外患,可把哀家都愁死了,你说哀家该咋办?” “老佛爷,您为了议和的事,何必那么发愁呢?” “不愁行吗?” 第946章 她答应了洋人的议和条件 “老佛爷,您想,现在义和团拳匪已经被洋人打败了,这不说不是一件好事情,这等于说洋人帮老佛爷除去了老佛爷的心头之患,老佛爷应该高兴才是。” 李莲英一说到义和团的事情,慈禧皇太后就是一肚子的气,她向洋人宣战,就是因为义和团引起的。 那时端王载漪,军机大臣刚毅,还有你李莲英,不断在她跟前吹捧义和团有多厉害,鼓吹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说可以用义和团凝集起来的民心,打败洋人,把洋人赶出大清朝去。 现在的结果是怎样的,义和团不但没有把洋人赶出大清朝,而且还把洋人得罪了,把洋人招惹了进来。这时候,你们又倒打一耙,说起义和团的不是来。 “小李子,你们当时不是说义和团的神拳和法术很厉害嘛!为什么义和团没能够把洋人赶出咱大清朝去?” 慈禧皇太后的一句话,把李莲英问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当时他也是力挺义和团的,追捧端王载漪和刚毅的。现在义和团被洋人打败了,等于打了他的脸,没想到现在慈禧皇太后翻起后账来。 慈禧皇太后直勾勾地看着李莲英,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要把李莲英看穿似的。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看得脊背发凉,浑身发颤。 他战战兢兢地说:“老佛爷,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洋人入侵我们大清朝的时候,我们就得设身处地想一想。洋人帮我们剿灭了义和团,在某种意思上说,也是因祸得福。至于洋人那边,只要我们让他们知道和洋人宣战不是您老佛爷的意思,然后老佛爷把主战的责任全部推卸到端王和刚毅这些人身上,老佛爷不就没有责任了嘛。” 慈禧皇太后听明白了,李莲英的这种做法就是想嫁祸于人,完全把责推卸掉,这宣战的事情于她毫无相干。 慈禧皇太后想,李莲英的这一招够狠的,不过无毒不丈夫,男人不狠就是成就不了大事业的。 “小李子,你说得有道理。那么你认为接下来哀家该做什么?” “老佛爷,您把和洋人宣战的责任全部归咎在端王这些主战派身上,然后您再降一道懿旨给庆亲王和李鸿章中堂,让他们完全接受洋人提出的条件。这样一来,老佛爷不是就完全没有责任啦,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略有迟疑,不置可否。她迷惑不解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意志不坚定,他接着又撺掇说:“老佛爷,俗话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佛爷,此事不用多考虑了,您应该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只要洋鬼子答应求和,早日达成协议,老佛爷就可以早一点返回京城,少受一些委屈了。” 慈禧皇太后经李莲英这么一劝说,心里最终下定了决心。 她想就按李莲英说的去做吧,尽量满足洋鬼子的议和条件,让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与洋人尽快达成议和,让洋鬼子早日撤出北京城,她早日启銮回京,不再四处漂泊。 至于其他的事情,来日方长,以后再考虑。 洋人开始步步紧逼,已经把慈禧皇太后逼得毫无退路可言了。慈禧皇太后抵不过洋人的死缠烂磨,强硬态度,最终在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以光绪皇帝的名义,降下“罪己诏”,称“既有悔祸之机,宜颁字责之诏”。 “罪己诏”言辞恳綮,情真意切,开诚公布,没想到堂堂大清朝皇太后竟然在洋人面前表现得如此温柔恭顺,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任人宰割,真是丢尽了大清朝的脸面。 慈禧皇太后在此诏中,谕令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要不惜一切代价,力争早日和洋人达成议和协议,让洋人离开颐和园,撤出大清朝。 慈禧皇太后还在诏书中再次强调了她的议和原则,“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为了她个人的私利,她可以不惜一切血本了。真是可耻至极。 其实,早在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初,俄、美、英、法、日、德、意、奥、比、西、荷等十一国公使就向庆亲王奕匡和直隶总督李鸿章提出了《议和大纲》,他们在议和大纲中提出了极端无理要求,让国人无法接受。 他们在《议和大纲》中提出,要求清政府对被杀的德国公使克林德和日本使馆书记杉山彬,修坟立碑,并且要求清政府派人到德国和日本去赔礼道歉。 这个议和大纲中还列出了许多无理的要求,比如,要求惩处义和团拳首的名单,禁止大清朝购买枪支弹药,要求撤除大沽炮台等一系列无理苛刻条件,这个丧权辱国的条件史无前例。 当时在议和谈判桌上,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做不了主,拿不定主意,他们只好拿着这些屈辱的条件来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与慈禧皇太后商议此事。 慈禧皇太后听了洋人的议和条件,脸色阴沉,沉默不语。她虽然知道这些条款极为屈辱,可是她心中却更多的是害怕洋人的枪炮,怕洋人再一次炮轰大清朝。 沉思良久,她缓缓开口说道:“庆亲王,李中堂,哀家想,如今之势,只能答应洋人的条件。否则,不知道洋人又会生出什么祸端来,祸害咱大清朝。” 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面露难色,却又不敢反驳。 议和条件消息一传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众多大臣纷纷上书劝谏,说答应洋人的这些无理条件,实乃卖国之举,国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奉劝慈禧皇太后要慎重考虑,千万不要答应洋人的这些无理议和条件。 然而,慈禧皇太后心意已决,她深知若不答应洋人的议和条件,她的权力和荣华富贵恐将不保。 民间百姓得知此事,更是义愤填膺。各地涌起一股反抗的暗流,民众们自发组织起来,秘密筹划抵制议和之事。 而一些有志之士,则开始寻求其他的救国办法,希望能够唤醒民众的意识,共同起来反抗清政府的软弱无能,借此打击和迫使列强撤销无理议和条件。但是这股力量毕竟弱小,难以抵挡列强的坚船利炮和朝廷的妥协决心。 慈禧皇太后为了能够早日回到京城,享受她的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为了能够求得她所谓的“和平”,她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早日和洋人达成议和协议。她开始无限制地给洋人让步。 第947章 京城里的百姓和洋人闹事了 在慈禧皇太后的推动下,最终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还是按照《议和大纲》提出的条件,和洋人签订了议和协议,大清朝进一步陷入到了风雨飘摇之中,无数百姓在这黑暗的局势下苦苦挣扎,生活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光绪二十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慈禧皇太后给十一国公使回复,同意完全接受《议和大纲》的条件。紧接着,她又在十二月二十六日,颁布了“罪己诏”,为她的大开杀戒做好铺垫工作。 这天,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坐在行宫里唉声叹气,她在想着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不知道和洋人最后究竟怎么谈判下了,洋人是不是答应议和了。 此时,李莲英走了进来,他看见慈禧皇太后坐在太师椅上,心事重重,一脸愁容。 “老佛爷,您老人家今天看起来怎么满面愁容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李莲英关切地问道。 “唉,小李子,哀家这不是正在想洋人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京城,哀家什么时候才能够返回京城里去?真是愁死人了。” “老佛爷,您老人家放宽心吧,您很快就会返回京城的。现在,洋人提出的条件老佛爷都答应了,万岁爷的''罪已诏''已经颁布,只等洋人撤离京城,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可愁的!”李莲英唯唯诺诺地说。 “哎,小李子,这洋人一天不走,哀家一天就心不安啊!”慈禧皇太后忧心忡忡地说。 “老佛爷,奴才听说那洋人的军队在京城里也有些不安生,他们的士兵们四处游荡,胡作非为,无恶不作。京城里的百姓们苦不堪言呐。”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道。 慈禧皇太后微微皱眉,说:“小李子,这如何是好?传我的话下去,让庆亲王和李鸿章赶紧去处理此事,千万不要让老百姓和洋人产生摩擦,再生事端,莫要触怒了洋人,坏了议和大事。” 李莲英赶忙说:“遵旨,老佛爷,奴才这就安排人立即去给庆亲王和李鸿章中堂发电报。” 慈禧皇太后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京城一日不得安宁,咱们就一日回不到京城里去,这洋人的脾气咱们还得好生伺候着,不能让他们使性子,不答应议和条件。否则,咱们就苦了。” 不多时,传旨的人回来了,他说庆亲王已经从京城里回话了,说洋人已经安抚好,只是百姓多有怨言。 慈禧皇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如今只能先顾全大局,百姓那边,日后再补偿吧。只盼着这洋人快些撤兵,哀家也好早日回京城里去享太平。”说完,她的眼神望着向远方,满是疲惫与忧虑。 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此时京城里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搞得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焦头烂额。他们和洋人的议和谈判还没有达成一致,京城里的老百姓又开始到处闹事。 庆亲王奕匡接到慈禧皇太后的电旨,给慈禧皇太后回复电旨说,他已经安抚好了老百姓,请老佛爷尽管放心,不必担忧。 谁知,庆亲王奕匡刚把电旨回复完后,一名小太监就匆匆地跑来禀报说:“庆亲王爷,不好了,外面有一群百姓聚在王爷门前请愿,说是洋人在城中烧杀抢掠,官府却不管不顾,他们恳请王爷出面替他们做主。” 庆亲王奕匡一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声怒骂道:“大胆刁民,此时来添乱,不知道本王正焦头烂额吗?” 小太监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庆亲王爷息怒,奴才斗胆说一句,奴才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这些百姓,不然若是被洋人知道了,议和的事情恐怕又会发生变数,不好给老佛爷交代。” 庆亲王奕匡听了这个小太监的话,沉思片刻后说:“罢了,传本王的命令,就说本王已经知晓老百姓的疾苦,待洋人退兵之后,本王一定会严惩作恶之人,还百姓一个公道。” 小太监领命而去。 然而,没过多久,小太监又慌慌张张跑回来说:“启禀庆亲王爷,百姓们不肯散去,他们说若是今日见不到王爷,得不到准信儿,他们便会一直守在王爷府门外,直到见到见王爷为止。” 庆亲王奕匡听后,气得直拍桌子,大声骂道:“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本王不敢处置他们?” 但是,他终究还是强压住怒火,说:“你去告诉他们,朝廷一定会给他们个交代的,让他们速速离去,莫要误了国家大事。否则后果自负。” 小太监再次跑去传话,庆亲王奕匡则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心中满是无奈与恼怒。 小太监出去后,许久没有回来。 庆亲王奕匡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这时,亲王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 原来是百姓们冲破了王府侍卫的阻拦,涌进了院子。 庆亲王奕匡惊怒交加,刚要呵斥,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 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吾等并非有意冒犯王爷威严,实是洋人之恶罄竹难书,官府却总无作为,百姓苦不堪言。若王爷今日不能给个确切答复,吾等便是死也不会离开。” 庆亲王奕匡望着这些愤怒而坚定的百姓,心中一凛。 正在僵持之时,又有一名侍从匆忙赶来,附耳对庆亲王奕匡低语几句。 原来朝中几位大臣听闻此事,联名上奏,希望慈禧皇太后能够出面解决这些问题。 庆亲王奕匡听后,意识到事情已无法再敷衍下去。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百姓高声说道:“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本王即刻派人去给西安的老佛爷发电报安,把诸位联合上奏的事情如实给禀报给老佛爷。本官相信,老佛爷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请诸位尽快散了吧, 别再影响本王办正事。” 百姓们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庆亲王奕匡整顿衣冠,匆匆回屋,派人去给西安的慈禧皇太后发电报,禀报此事。 第948章 奴才知道您想什么心思了 这天,慈禧皇太后正在李莲英的陪同下,一边和李莲英聊天,一边在李莲英的搀扶下,在总督衙门的后面园子里散步。 就在他们两个人聊得高兴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赶来,到二人跟前后,跪倒在地说:“启禀老佛爷,京城里的庆亲王发来电报,请老佛爷过目。” 小太监说完,双手把一份电报高高举过头顶,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电报,很快地浏览了一遍,大声怒吼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些刁民竟然敢如此大胆,冲进王爷府闹事,真是吃了豹子胆,他们头上长着几个脑袋。不怕哀家下旨杀了他们吗?”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也是大为震惊,他不知道老佛爷究竟是因何事发怒。 他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您别生气,气大伤身,您保重您的身子骨儿。奴才斗胆问一句,不知道什么事惹老佛爷如此生气?” “小李子,真是气煞哀家了,你看看这些刁民,竟敢围攻王爷府,聚众闹事。成何体统?”慈禧皇太后说着,把那份电报递给了李莲英。 李莲英连忙接过那份电报,粗略地看了一遍,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现在处在这个特殊时期,老佛爷还是忍一忍的好,这些刁民固然可气,但是,毕竟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朝廷大局利益出发的。”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了停,看了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接着又说道: “如果现在老佛爷生气了,处置了这些刁民,会不会引起公愤。俗话说法不责众,到时候如果引起京城里的内乱,就不好了。因此,奴才认为,老佛爷不应该处置这些刁民,而应该采取安抚的政策。让他们心平气和的离开王爷府。如果处置他们,奴才认为恐怕不妥。请老佛爷三思而行。”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就默认了李莲英的说法。可是她却没有明确表态,而是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望着京城方向。 李莲英赶紧又跪下说:“老佛爷,奴才再劝说一句,洋人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轻举妄动。不过百姓之情亦需安抚,不然后院起火,内外夹击,也不好收拾。请老佛爷慎思,裁决。” 慈禧皇太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小李子,传哀家的口谕下去,命庆亲王爷派人彻查洋人的恶行,并承诺会严惩涉事洋人。同时,令户部拨下一批钱粮,赈济受洋人迫害的百姓。” 李莲英听后,赶紧站起来,让那个小太监去告诉传旨的人,即刻给京城里的庆亲王奕匡发电旨,传达慈禧皇太后的旨意。 很快,京城里的庆亲王奕匡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上谕。他立即把慈禧皇太后的旨意传达给了众百姓。 “各位,老佛爷下旨了,她答应大家的请求,说一定会严惩洋人的,请大家相信老佛爷,老佛爷是说到做到的。大家尽管放心回去吧!回去后听老佛爷的好消息吧!”庆亲王奕匡信誓旦旦地给老百姓传达慈禧皇太后的旨意。 百姓听完后,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见庆亲王爷态度诚恳,也只好作罢,暂且散去。 京城里的百姓和洋人的斗争才算告一段落。 京城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慈禧皇太后只能知道个大概,她是不可能知道全部的事情经过的,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还不会告诉她的,他们一般只是报喜不报忧。 住在西安城里的慈禧皇太后,焦急地等待着从北京那边传来好消息,可是一连好些日子,就是丝毫不见一丝动静,听不到一星半点儿的好消息。 这天早晨,老天爷一大早就开始下雪了,鹅毛大雪飘飘扬扬地飘落下来,整个天地间一片洁白。西安城里的所有建筑物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吃过早饭,地面上的大雪已经有一尺多厚了,踩在上面走路,咯吱咯吱地响着。 慈禧皇太后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中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心里又想起了北京的颐和园。 要是在北京,遇上冬天下雪的日子,颐和园里一定别有一番景致。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宛如鹅毛般轻盈洁白,给整个颐和园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 远处的万寿山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愈发雄伟壮观,山上的亭台楼阁也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精美的冰雪雕塑。 昆明湖早已结上了厚厚的冰层,远远望去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景色。 湖边的垂柳枝条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一阵寒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犹如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 而园内那些古老的建筑,红墙黄瓦、飞檐斗拱,与雪景相互映衬,更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感。 那时漫步于颐和园之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冰雪童话世界,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在往昔的岁月里,每当遭遇这般天气时,李莲英便会如影随形地陪伴着她,一同漫步于颐和园那银装素裹的世界之中,欣赏雪景。 那时的时光是多么的快乐无比,可是看看现在,她独自一个,茕茕孑立,好不孤独凄凉。 慈禧皇太后想到这里,不由得垂泪而下,伤心欲绝。 渐渐地,她的思绪仿佛又飘回到了过去的岁月里,甜蜜地回忆着过去快乐的时光。 就在此时,李莲英走了进来。他见慈禧皇太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雪景,痴痴地想着心思。 他没有敢打扰,而是轻轻地走到慈禧皇太后身后,拿起一件貂皮大氅,披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身上。 慈禧皇太后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是李莲英,笑着说:“小李子,你看哀家只顾想心思,你进来,哀家都没有发现。” “老佛爷,奴才知道您想什么心思了。”李莲英一脸谄媚地说。 第949章 雪中寻求浪漫的生活情趣 “哦,你知道哀家想什么了?说说,哀家听听,看你是不是猜对了?”慈禧皇太后故意说。 “老佛爷一定是在想北京的颐和园了。您在想,要是现在在北京的颐和园,多好啊!下雪了,奴才一定陪着老佛爷在雪地里散步,赏雪景,对吗?”李莲英肯定地说。 “算你猜对了,你不愧是哀家肚子的蛔虫。哀家想的什么,你都能够猜对。”慈禧皇太后半开玩笑半嗔怪地说。 “奴才就是老佛爷肚子的蛔虫,所以奴才才能够猜对。”李莲英笑着跟慈禧皇太后开玩笑说。 “小李子,你说,要是现在在京城里多好啊!你就可以陪哀家出去赏赏颐和园的雪景了。”慈禧皇太后不无遗憾地说。 “老佛爷,您不要遗憾,其实,西安的雪景也很不错。奴才现在过来就是想陪老佛爷出去散散步,在沸沸扬扬的鹅毛大雪中走走,看看西安的雪景。岂不是一种美好的享受。您想想,在雪地里散步,赏雪景,它是多么富有浪漫的生活情调啊!仪式感一定爆棚。”李莲英常常总会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说出一些煽动慈禧皇太后心情的美好话语。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坎上。 “好吧,小李子,咱们这就出去走走,看看西安城里的雪景,享受一下大雪中的浪漫生活情调,寻找一种生活仪式感。”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慈禧皇太后虽然现在已经岁数大了,可是她对生活的浪漫情调还是有的,还是没有被抹杀掉的。 她生性就是一个富有生活浪漫情趣的人,只是不过咸丰皇帝英年早逝,她才不得不把她的这种生活浪漫情调压抑起来,埋藏起来。 现在在远离京城的西安城里,没想到她又被李莲英激起了她对生活的浪漫情趣。 “老佛爷,外面下雪,天冷,您要多穿几件厚衣服,不然会着凉感冒的。”李莲英关切地说。 “好吧,小李子,你去给哀家拿件厚一点的衣服过来,哀家穿上。”慈禧皇太后满含感激之情地对李莲英说。 李莲英很快让宫女从慈禧皇太后的衣柜里拿来了一件厚厚的大氅,给慈禧皇太后披在身上。 随后,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皇太后来到行宫的大院里。 大院里,地面上白雪皑皑,仿佛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踩着积雪行走,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皇太后,两人缓缓前行。 他们穿过曲折的小径,路过精致的亭台楼阁,眼前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 慈禧皇太后静静地凝视着那些被雪覆盖的树木和花草,心中涌起一股宁静与喜悦之情。 而李莲英则在一旁轻声细语地给慈禧皇太后讲述着一些有趣的故事和传闻,引得她不时地发出阵阵笑声。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很快就给雪中步行的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身上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花,他们两个人渐渐地融入到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中。 就这样,他们一边欣赏着美丽的雪景,一边享受着彼此相伴的温馨时光。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行宫的院子里,因为有了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温暖而动人。 走着走着,慈禧太后看到远处有一棵梅树,梅花在白雪映衬下娇艳欲滴。 “小李子,你看那红梅开得多美。”慈禧皇太后说道。 “老佛爷,这红梅恰似老佛爷您,在这宫中独树一帜,高贵艳丽,娇艳欲滴,美不胜收。”李莲英笑着奉承道。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恭维话,浅浅的一笑,嗔怪地说:“小李子,就你嘴甜,老是哄哀家高兴。哀家哪有你说的那么漂亮。哀家已经风烛残年,人老珠黄,到了猪嫌狗不爱的年龄了。” “老佛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老佛爷现在仍然是风韵犹存,光鲜亮丽,风姿绰约,风彩不减当年啊!” 李莲英又是一番肉麻煽情的谄媚话,说得慈禧皇太后心旌荡漾,心花怒放。 “小李子,别耍贫嘴了。陪哀家转转吧!”慈禧皇太后爱怜地看着李莲英说。 “嗻。”李莲英连忙说。 李莲英搀扶着慈禧皇太后走近梅树,慈禧皇太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梅花花瓣,梅花花瓣发出一股扑鼻的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这梅花多香啊!多美啊!”慈禧皇太后感慨道。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吹落枝头积雪。慈禧太后不禁打个寒颤。 李莲英赶忙将慈禧皇太后身上的大氅往禁里一裹,说:“老佛爷,咱们还是回宫吧,外面的天气太冷了,莫要冻坏了身子。” 慈禧皇太后点了点头说:“好吧,小李子,咱们现在就回。” 二人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却听到悠扬的笛声传来。 慈禧皇太后好奇,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小太监正坐在角落里吹奏笛子。 “这曲子太好听了,哀家还从未听过。小李子,你去把那个小太监唤过来。哀家有话要问他。” 李莲英“嗻”了一声,忙去叫来小太监。 小太监见了慈禧皇太后,惶恐地跪下行礼,磕头说:“奴才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太监,和蔼地问:“你吹的这是什么曲子?” 小太监颤声答道:“回老佛爷的话,奴才自己瞎琢磨的,不是什么曲子。奴才不知道老佛爷来此,惊扰了老佛爷,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摆摆手说:“无妨,这曲子哀家很是喜欢,你再给哀家吹几曲,哀家听听。” 小太监连连磕头谢恩。然后,站起身来,给慈禧皇太后即兴吹奏了几曲。 曲子欢快动听,慈禧皇太后听后,大为高兴。她大加赞扬了这个小太监一番,才带着李莲英回宫了。 第950章 福生因吹奏笛子改变人生 回宫之后,慈禧皇太后心里还一直念叨着那小太监所吹的曲子。 用过晚膳后,她吩咐李莲英将那个小太监再次找来。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来到慈禧皇太后面前,手中紧紧握着笛子。 “你再吹奏一遍那曲子给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靠在榻上慵懒地说道。 小太监深吸一口气,缓缓吹动笛子,那悠扬的曲调再次响起。 慈禧皇太后闭着眼静静聆听,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山林之中。 一曲终了,慈禧皇太后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赞赏。 “你叫什么名字?”慈禧皇太后问道。 “回老佛爷,奴才名叫福生。”小太监低着头回答道。 “福生,这曲子可有名字?” “奴才未曾取名,还请老佛爷赐名。” 慈禧皇太后略作思考,说:“就叫《雪映梅香曲》吧,这曲子既有今日所见的红梅傲雪之意,也似你这般小人物在这宫中有独特之处。” 福生忙磕头谢恩。 此后,福生常常被召进行宫中吹奏此曲,他也凭借这曲子渐渐在宫中站稳脚跟。 而那首《雪映梅香曲》也成了慈禧皇太后颇为喜爱的曲目之一,每每听起,她都会想起那日赏雪遇梅之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福生虽然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却也招来了旁人嫉妒。 一日,福生如往常一样前往慈禧寝宫,途中遇到几个大太监故意刁难。 “哟,这不是靠着小曲儿得宠的福生嘛。”其中一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 福生低头行礼,并不敢多言。 “哼,看你能得意多久。” 说着几人便推搡了福生一把,福生摔倒在地,手中笛子滚落一旁。 福生知道此事不能惹事,默默捡起笛子,没有多说话,避开这些太监的故意挑衅,急忙向慈禧皇太后的寝宫赶去。 福生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吹奏之时,由于想着刚才路上遇着的事情,注意力不集中,吹奏曲子中竟然时断时续,错误百出。 慈禧皇太后一看福生吹奏笛子思想不集中,老是出错。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什么心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于是就关切地问道:“福生,你今日是怎么了?看起来怎么心不在焉?” 福生慌忙跪下,说出了刚才路上受欺负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一听,脸色一沉,生气地说道:“在这宫中,竟然还有人敢公开跟哀家叫板,公然挑衅哀家的底线,这还了得!哀家非得让他们尝尝哀家的厉害。” 随后,慈禧皇太后下令惩处了那几个大太监。 经此事后,众人皆知福生不可随意招惹,福生在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他感恩慈禧皇太后维护之恩,吹奏起《雪映梅香曲》愈发用心,那曲子也越发动听。 慈禧皇太后听得更是满意,福生就这样在宫中安然度日。 这总督衙门自从做了慈禧皇太后的行宫,慈禧皇太后住进来之后,这里便变成了禁地,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慈禧皇太后好像成了困在笼子中的猛兽,无处去散步,她的心情越来越郁闷,越来越糟糕。 不像在京城里,她可以让李莲英陪着她去颐和园里转转,可是,现在她那儿也去不了,心情是相当的郁闷。 岑春暄护驾有功,被慈禧皇太后任命为陕西巡抚后,他就整天想着如何讨好慈禧皇太后,博得她的欢心。 现在他发现慈禧皇太后整天呆在总督府衙门,心情郁闷,偶尔还要发脾气,他就给慈禧皇太后在总督府衙门后面补建了一个花园,并且移花接木,把外面的花花草草种了进来。没想到,岑春暄这样一做,这个园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慈禧皇太后看到这个花园,心中大喜,非常高兴,脸上阴霾散去不少。她一有时间就带着李莲英和福生在园中漫步。 福生见状,不失时机地给慈禧皇太后吹奏欢快的曲子,给她娱乐解闷,慈禧皇太后对福生的做法非常满意。 一日,岑春暄前来请安,献上一只珍奇的鸟儿。那鸟儿色彩斑斓,叫声婉转。 慈禧皇太后甚是欢喜,命令福生为此鸟谱一曲。 福生苦思冥想,终于谱得一妙曲。当他吹奏此曲时,那鸟竟然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众人拍手称奇。 渐渐地,李莲英发现慈禧皇太后对岑春暄越来越喜欢了,时不时地,慈禧皇太后就会叫上岑春暄出去溜达,李莲英有一种失落感,他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 他决定想个办法,使个坏,杀杀岑春暄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的威风,让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收敛一下,夹起尾巴做人,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这天,李莲英陪慈禧皇太后聊天,李莲英忽然说:“老佛爷,奴才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你听到什么了,但说无妨。”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小心翼翼地说:“请老佛爷恕罪,这句话对老佛爷也是不利的,奴才不敢说。” “噢,你说吧,是什么事?怎样对哀家不利了?”慈禧皇太后一脸好奇地问。 “老佛爷,外面传说,您到了西安后,岑春暄为了巴结讨好您,在朝廷经费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耗费大量钱财,大兴土木,建造花园,实属不应该。外面已经把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了。奴才担心,这样的话如果传得时间长了,对老佛爷不利。请老佛爷三思而行啊!” 李莲英说完,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他害怕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责骂他。 果然,慈禧皇太后听完会,怒吼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哪个刁民竟敢如此大胆地胡说八道,损害哀家的形象。哀家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割了他的舌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老佛爷,您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您可一定要保重您的身子骨儿。您的健康可是咱大清朝的福分。奴才斗胆说一句,虽然这些嚼舌根的人可恨可恶,可是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人。”李莲英说到这儿打住了,看了看慈禧皇太后。 第951章 哀家怎么会舍得处理你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不说话了,看着她, 她说:“别害怕,哀家不怪罪你,你接着说吧。” 李莲英这才又大胆地说起来:“老佛爷,奴才觉得您还是注意点儿比较好,您可千万别被岑春蒙蔽了双眼,带偏了方向。岑春暄他是别用用心,另有所图,他阴险着哩。” 经李莲英这样一说,慈禧皇太后气消了一大半,她觉得李莲英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她再不注意在西安的影响,让岑春暄带偏了方向,或许对她的影响真的不是太好。 此后,慈禧皇太后虽然不舍这花园与那只灵鸟,但是她怕落人口实,也只好委曲求全,忍疼割爱,不再频繁地来花园散步逗鸟。 她收敛了许多,鸟也不再大肆赏玩。福生的曲子也少了许多演奏的机会。 但经历这些事,福生更懂得察言观色,小心侍奉慈禧皇太后左右,慈禧皇太后念及他的乖巧忠心,依然对他恩宠有加。 只是官场生活波谲云诡,谁也不知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然,为此岑春暄也收敛了许多,可是他暗中对李莲英却恨得咬牙切齿,不断地跟李莲英在暗中较劲,给李莲英使绊,制造摩擦和麻烦。 当然,姜还是老的辣,岑春暄毕竟嫩些,他还是斗不过心狠手辣,城府颇深的李莲英的,最终还是输给了李莲英。这是后话。 这天,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在园子中散步,慈禧皇太后脸上是一脸的不高兴。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搀扶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慢着走,路滑,小心不要滑到了。” 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的关切很是感激,他说:“哎,小李子,现在只有你最懂哀家啦。哀家最近心里烦的厉害。这议和的事情还没有什么结果,不知道何时才有结果啊! “老佛爷,您耐心等着吧。奴才想,京城里很快就会传来消息的。现在老佛爷您就不想这些事情了。马上就要过年,您应该高兴起来才对。您高兴了,大家才能高兴。您不高兴,大家都不高兴,这大过年的就没有啥意义了。” 李莲英说的这些话,倒是事实。跟着慈禧皇太后逃亡的这一行人,都是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过日子的。慈禧皇太后高兴了,众人都高兴。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众人都不高兴。 慈禧皇太后想想,李莲英说的也对。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京城里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与洋人议和的事情,她很纠结。 “小李子,哀家心里乱的很。你说,这庆亲王爷和李鸿章什么时候才能够和洋人议和达成一致?现在连家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过年。”慈禧皇太后无奈地说。 “老佛爷,您不能这样说,老佛爷您是一国之母,大清朝就是您的家,大清朝的国民就是您的臣民,您到哪儿都是您的家。您就不必纠结这件事情了。”李莲英宽慰慈禧皇太后说。 “可是,小李子,哀家心里就是纠结得很,打不开这个心结。”慈禧皇太后凄凄惨惨地说。 “老佛爷,京城里已经被洋人破坏得不成个样子了,老佛爷还是安心在这儿过年吧。过完年,洋人走了,老佛爷安安心心地返京,多好!”李莲英劝慰说。 “但愿如此吧!哀家也是这么想的。”慈禧皇太后幽幽地说。 “老佛爷,您放心吧。您已经给庆亲王爷和李鸿章中堂大人发电旨了!他们很快就会把事情办妥当的。” “可是,现在拳匪头目还没有处置,洋人是断不会答应的。” “老佛爷,您不是在太原的时候,已经把端王载漪、辅国公载澜和山西巡抚毓贤革职了嘛,还有什么事情让洋人不满意的?” “噢,哀家忘了告诉你,昨天哀家收到了庆亲王和李鸿章中堂大人的奏折,他们说洋人对哀家处理这些人的结果不满意,说对这些人处罚得太轻了,要求哀家重新对这些人进行重罚。哀家真是左右为难啊!” “是吗?老佛爷。” “是的。他们还给哀家列举了洋人要求处罚的拳匪,要哀家对这些人进行处罚,要斩首他们,不然洋人是不会答应议和条件的。”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一惊。他也曾经是力挺义和团和洋人作战的主战派,是不是洋人也把他列在了拳匪的名单中,要斩首他。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起来,他战战兢兢地说:“老佛爷,洋人真的列举了他们要斩首的拳匪名单吗?” “哀家还能骗你不成。你看,这份名单哀家一直藏在身上。” 慈禧皇太后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单,递给李莲英看。 李莲英胆战心惊地从慈禧皇太后手中接过这份名单,颤颤巍巍地打开名单,快速地浏览起来。等他从头到尾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发现没有他的名字,他还是不放心,又看了一遍,确信没有他的名字,他心中的那块石头才算落地了。 李莲英看完名单,心想,只要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洋人愿意杀谁就杀谁去。关他的屁事。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他是多么聪明,他只是在后面给主战派撑腰,力挺主张派怂恿慈禧皇太后与洋人宣战,他从来没有抛头露面过。这就是他的圆滑之处。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看完名单后,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她有点好笑了。 “小李子,你是不是在这个名单中寻找有没有你的名字,是不是担心洋人也把你列在了拳匪的名单中。”慈禧皇太后调侃地说。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弄得李莲英好生尴尬。没想到他的这种蹩脚的做法被慈禧皇太后看穿了,真是尴尬至极。 “奴才让老佛爷见笑了。奴才只是想看看洋人列举的拳匪是哪些人。”李莲英尽力去掩饰他的窘态。 “放心吧,哀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当它当回事放在心上。洋人怎么会把你列在拳匪的名单上呢?即使洋人把你列上去了,哀家也不会处罚你的。哀家处罚你,以后让哀家怎么过。哀家现在身边就你这么一个知心的奴才了。哀家怎么会舍得处理你的。” 第952章 这些拳首应该怎样处置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他跪倒在地说:“奴才感谢老佛爷的厚爱,奴才叩谢老佛爷了。” “起来吧,小李子。跪在地上冷。”慈禧皇太后爱怜地看着李莲英说。 “谢老佛爷。”李莲英才站了起来。 李莲英恭恭敬敬地把名单呈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手上,说:“老佛爷,依奴才之见,这些人除了端王爷和载澜外,其他的人处置就处置吧,处置了这些人可以换来老佛爷的安宁和大清社稷的稳定,也是值得的。” “小李子,理是那么个理儿,可是这些大臣们也是为了咱大清朝的利益才这么做的。现在把他们处置了,哀家于心不忍啊!”慈禧皇太后有点内疚地说。 “老佛爷,我们何不做做样子给洋人看。只要我们能够瞒过洋人,不就成了吗?到时候洋人撤走了,老佛爷再把这些大臣宽大处理,不就万事大吉了。” “小李子,你说怎么给洋人做样子看?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期待地看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譬如说,对于端王爷,辅国公载澜,老佛爷可以开恩,不杀他们,把他们流放到边疆去充军,再来个永不赦免,好歹也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也算是老佛爷对他们开恩了。到时候,洋人走了,老佛爷再把他们秘密召回京城,让他们在京城里做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何乐不为呢?”李莲英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地给慈禧皇太后献计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不住地点头说:“小李子,你说的倒是不错,可是就是怕外国人不答应。” “老佛爷,您不妨先这样试试,洋人不行了再说。”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颔首说道:“好吧,小李子,这事儿就先按你说的办吧。哀家现在回去再召集大臣们商议一下吧。” 慈禧皇太后说完,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李莲英连忙说:“老佛爷,您还没有赏雪中的梅花呢?怎么要回去了。园子里的雪中梅花正开得艳,可好看哩!” “不看了,小李子,咱们回吧。哀家想回去同荣禄商量一下这件事。”慈禧皇太后边说边开始往回走。 李莲英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慈禧皇太后往回走。 回到行宫,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让荣中堂大人速速前来见哀家。” “嗻。”李莲英响亮的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地出去传唤荣禄。 李莲英离开后,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坐在须弥座上开始想心思。 这次洋人开来要处置的人员名单上,可都是朝中大员和封疆大吏,事关重大,千万马虎不得,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必须要找荣禄商议商议,再做决定。 现在随行到西安城里的大臣,能够和她商议事情的也就只剩下荣禄了,因为荣禄办事情果断干脆,思维缜密,细致周全。 很快,李莲英就领着荣禄进来了。 “臣荣禄叩见老佛爷。”荣禄跪拜慈禧皇太后说。 “荣中堂,起来坐下跟哀家说话吧。” 慈禧皇太后深情地看着荣禄,这个曾经让她梦魂牵绕的初恋情人,自从她想办法把他接到京城里来,在她的不断运作下,让荣禄一路高歌,爬到了人生的巅峰。荣禄对她是感恩戴德,马首是瞻,忠心耿耿,在所不辞 当然,她一路走来,荣禄确实也为她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一点她是肯定的,也是不能忘记的。 现在虽然他们都已经进入了暮年,可是当年的那种情愫依然存在于他们两个人的心中,久久不能忘记,或者说至死都不会忘记,永远是刻骨铭心的,难以忘怀的。 荣禄见慈禧皇太后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久久不说话。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然,他对于慈禧皇太后的这种眼神,他是完全能够读懂的。那里面包含着一阵深情,一种依恋,一种无法言说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老佛爷,您找臣有何事要吩咐?”荣禄轻声地说。 慈禧皇太后经荣禄这么一说,才从回忆过去美好时光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噢,荣中堂,哀家请你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议。”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说,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 “请老佛爷说吧。”荣禄谦恭地说。 “小李子,把这份名单递给荣中堂大人看看。” 慈禧皇太后说着,从身上拿出那份洋人开具的名单,递给李莲英。 李莲英双手从慈禧皇太后手里接过来,捧着这份名单递给了荣禄。 “老佛爷,这是什么?”荣禄好奇地问。 “你看看,看完就明白了。”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荣禄说。 荣禄打开李莲英递过来的这份名单,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佛爷,您的意思是......”荣禄看完名单后说,不无担忧地说。可是,当他说到这儿却又打住了。 荣禄明白,这可是大事儿,可不是孩子们玩过家家的游戏,闹着玩的。这可关系着朝廷大臣们生死攸关的问题,关乎着大清社稷事业根基的稳固与兴衰,他能随便轻易发表看法吗?不能,绝对不能。 “荣中堂,哀家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哀家拿不定主意,想让你给哀家拿个主意。”慈禧皇太后满含期待地看着荣禄说。 “这个......,微臣一时还真不好说。”荣禄小心小胆地说。 “是啊!洋人的这个条件也太苛刻了,哀家怎么会答应这个条件呢。”慈禧皇太后一脸无可奈何地说。 荣禄沉吟片刻后说道:“老佛爷,此乃洋人的阴谋诡计。若应允,朝堂必定大乱,人心惶惶。然不应允,又恐怕洋人借机生事。”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恼怒,说道:“荣中堂,洋人着实欺人太甚,他们提出这样的无理条件和霸王条款,简直是欺辱我大清社稷无人了。” 荣禄接着进言道:“老佛爷息怒。臣以为咱们可先假意应承,然后再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慈禧皇太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又旋即暗淡下去,问道:“你说,怎么个假意应承,再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哀家不太清楚,你给哀家细细说说。” “老佛爷,如果我们现在不处置几个拳匪,洋人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依微臣之见,我们不妨现在先惩处一两个拳首,做个样子让洋人看,稳住洋人,让他们知道我们对这些人已经开始处置了,洋人或许就会答应议和条件,他们就会撤出京城。到时候,我们就对余下的人,来个不疼不痒的处置,不就完事了。” 第953章 荣禄草拟处置拳首上谕 “荣大人,你觉得这样做,洋人能够答应撤出京城吗?”慈禧皇太后满腹狐疑地问道。 “老佛爷,您的意思是要对他们斩尽杀绝,是吗?”荣禄小心翼翼地说。 “那倒不至于,哀家绝没有要把这些人赶尽杀绝的意思,哀家就是担忧如果不严厉处置这些人,洋人会不会答应,能不能撤离开京城?”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说。 其实,慈禧皇太后最关心的是洋人尽快能够撤离开京城,她能够顺利返回京城,过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耀武扬威的幸福生活。现在这流浪的日子,她确实过够了,不想过了。 “荣中堂大人,老佛爷的意思是如何尽量保住这些大臣的性命,而且还要满足洋人提出的条件,让他们尽快达成议和条件,撤出京城,保证老佛爷顺利回京。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李莲英给荣禄提醒说。 荣禄听了李莲英的话,他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图,说:“老佛爷,李大总管这样一说,微臣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了。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吧,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了。你回去再想想,然后给哀家草拟一份上谕,送到哀家这儿来。哀家看看,如果合适,就按照你的想法去颁布上谕。”慈禧皇太后说。 “遵旨。”荣禄说。 “退下吧。” 荣禄告辞后,回到家里,没有来得及休息,就开始马不停蹄地给慈禧皇太后草拟上谕。 荣禄一直备受慈禧皇太后的重用,这次在慈禧皇太后出京逃难前,荣禄本来是留在京城里主持日常工作的。 后来, 由于形势所迫,荣禄被迫离开京城,前来随驾慈禧皇太后。 当他领着家眷到达冀晋交界处,没想到他的的夫人患上了疾病,死了。 荣禄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安葬了夫人 ,然后继续向西安奔去。一路上由于思念夫人,荣禄苍老了许多。 到了西安后,陕西巡抚岑春暄根据慈禧皇太后的指示,给荣禄安排了衙门里的一个独处院落,让他居住。 荣禄住进去后,虽然说生活条件得到了改善,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深入简出,很少与西安随行慈禧皇太后的官员来往。 再说,毕竟他年岁大了,岁数不饶人,精神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整天萎靡不振,不思进取。 他整日里待在家里不出门,很少露面。除非有重大的事情,或者慈禧皇太后召见他,他才肯露面 今天慈禧皇太后突然叫去商量这么大的朝廷大事,他也是受宠若惊,始料不及的。 现在他伏案疾书,给慈禧皇太后起草上谕。 荣禄一晚上没有合眼,经过左思右想,深思熟虑后,他终于把一份沉重的上谕给草拟出来了。 次日一早,荣禄就拿着这份草拟好的上谕前来拜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好,微臣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把上谕草拟好了,请老佛爷过目谕示。” 荣禄双手恭恭敬敬地把草拟好的上谕呈给慈禧皇太后看。 慈禧皇太后看完荣禄草拟好的上谕,非常满意。荣禄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把她心里想的那些事情完完全全地表达出来啦。 “荣中堂,你的这个上谕草拟的太好了,非常符合哀家的意思。你把哀家的心思拿捏的太准了,你的上谕说到哀家的心坎坎上了。”慈禧皇太后连连表扬荣禄说。 “老佛爷过奖了。只要老佛爷满意,微臣就非常欣慰。”荣禄谦恭地说。 “小李子,请皇上过来,哀家和皇上再议议这事,听听皇上的意见。”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嗻。”李莲英应了一声,出去请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又和荣禄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心里都放不下对彼此心中的那份牵挂,只是现在身不由己,不能够长相守,共白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对方,平安健康,快乐永存。 一会儿,光绪皇帝被李莲英请了过来。 慈禧皇太后把荣禄草拟好的上谕递给光绪皇帝。 “皇上,你看看,荣大人草拟的这份上谕行吗?”慈禧皇太后问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接过慈禧皇太后递过来的上谕,很快地递浏览了一遍,说:“亲爸爸,朕没有意见,只要亲爸爸觉得上谕合适就好了。”光绪皇上淡淡地说。 其实光绪皇帝心里明镜似的,他说与不说,同意不同意,毫无任何意义,因为他的话根本没有分量,不起任何作用,他只是个象征,象征着这个大清朝还有个皇帝,再无其他的实际意义。 “好吧,既然皇上无意见,那就按这个上谕办颁布吧。”慈禧皇太后不咸不淡地说。 光绪二十六年岁末与绪二十七年岁首交接之际,慈禧皇太后按照洋人意志草拟惩处拳首的上谕发下来。 上谕的重点内容大意是这样的:庄亲王载勋,纵容拳匪,围攻使馆,枉杀多命,罪大恶极,赐自尽。端王载漪和辅国公载澜,载勋,亲信拳匪,妄言主战,罪责难逃,流放边疆,永远监禁。 前山东和山西巡抚毓贤,戕害教士教民,罪恶深重,就地正法。前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刚毅,袒护拳匪,现已病故,故追夺原官,即行革职。 前甘肃提督董福祥,统兵如卫,纪律不严,率意鲁莽,围攻使馆,即行革职。 前都察院左都御史英年,刑部尚书赵舒翘定为斩监候罪名。 大学士徐相,前四川总督李秉衡,因殉难,惟贻人口实,均着革职。并将恤典撤销。 慈禧皇太后的这份上谕为了满足洋人的条件,置王公大臣的性命于不顾,已经引起了朝廷大臣的不满和愤慨,可是洋鬼子接到慈禧皇太后的这份上谕,居然还是不满意。 他们对端王载漪,辅国公载澜的处置尤为不满,他们要求必须严重处置这两个人,否则,他们是不会答应议和条件的。 慈禧皇太后没有办法,只好又把荣禄和李莲英找来商议此事。 最后,三个人达成一致意见,把端王载漪和载澜定为斩监候,发往新疆,永不返回。 上谕一发,自此,一场血雨腥风的戮杀就开始了。 一时间,全国官场风云突变,弥漫着一片乌云,整个京城里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那些支持了义和团的官员,整天提心吊胆,唯恐哪天就会被拉出去砍了脑袋。 然而,百姓们对这一系列事件的看法却各有不同。一些人认为这是朝廷向洋人低头认输的耻辱之举,那些被惩处的官员虽然有错,但他们也是为了抵抗外侮入侵中华才卷入其中的。而另一些百姓则觉得这些官员平日作威作福,如今得到了报应也是活该的。 第954章 要不要杀军机大臣赵舒翘 在这种动荡不安之下,有一个名叫陈生的小吏,平日里谨小慎微,未曾参与义和团之事。但是他看到官场如此乱象,心中忧虑不已。 一日,他偶然间听到几个差役私下议论,说洋人似乎还不满足,仍想进一步逼迫朝廷做出更多的让步。 陈生深知再这般下去,国将不国。于是他暗中联络几位志同道合的人士,欲将上书慈禧皇太后,恳请她认清形势,权衡利弊,莫要一味迁就姑息洋人,要为维护国家主权和利益与洋人作殊死斗争。 虽然此举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陈生等人决心已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们也要为这风雨飘摇的国家争得一线生机,去维护国家的主权和利益。 陈生几个人精心撰写好了上书的内容,趁着夜色前往传递信件的秘密地。 然而,他们刚走到半路,便瞧见一队巡逻的官兵。几个人吓得魂不附体,心惊肉跳,急忙躲进一旁的小巷子里。待官兵走远,他们才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正要交信之时,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一群御林军突然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陈生面无惧色,大声说道:“我等只为救国,并无二心。” 为首的御林军将领冷笑道:“大胆狂徒,竟敢私自上书老佛爷,此乃大不敬之罪。” 正当众人以为必死无疑之时,人群中走出一人。 此人乃是朝中一位尚有良知的老臣,他向御林军将领耳语了几句。 原来这位老臣钦佩陈生等人的勇气,愿意冒着风险来保护他们。 御林军将领听后,犹豫片刻,最终决定放陈生等人回去,并警告他们以后不可再做此事。 陈生知道此次只是侥幸逃脱,望着西安方向,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哀,暗叹这摇摇欲坠的王朝前路渺茫。 然而,朝廷里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军机大臣刚毅,虽然死了,但仍然开棺戮尸,叫人惨不忍睹。 军机大臣启秀和徐桐的一个儿子,被处决在菜市口。 军机大臣赵舒翘,一直深得慈禧皇太后赏识,追随慈禧皇太后一路从京城来到西安。赵舒翘鞍前马后,马不停蹄地侍奉慈禧皇太后,没想到最后也是身首异处。 起初,赵舒翘被定为斩监候,关在陕西的监狱中,这是因为慈禧皇太后舍不得杀了赵舒翘,心生怜悯,这样就可以保住赵舒翘的性命。 在赵舒翘被监禁的前一天,李莲英代表慈禧皇太后前去安慰赵舒翘。 李莲英来到赵舒敲的住处,赵舒翘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站在门前热情迎接李莲英。 二人进屋落座后,李莲英就对赵舒翘说:“赵大人,您好,本总管今日是受老佛爷委托前来安慰赵大人,请赵大人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下官岂敢介意。李大总管客气了,有啥话您就尽管说吧,下官能够接受。”赵舒翘谦卑地说。 “赵大人,老佛爷让本总管告诉您,对您做出这样的处罚,也是迫不得已,出于对目前形势的考虑,还请赵大人见谅。”李莲英打着慈禧皇太后的旗号说。 “请大总管转告老佛爷,下官是根本不介意的。为了朝廷的大局利益,下官甘愿接受朝廷做出的任何处罚。”赵舒翘说。 可是,他的心里却是这样想的:“监禁就监禁,有什么大不了的,好歹有老佛爷保护,无论如何是死不了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慈禧皇太后现在是为了给洋人一个交代,掩人耳目,才不得不对他这样处置的。不过,他知道他在慈禧皇太后心目中的位置,慈禧皇太后是绝对不会送他去见阎王爷的。 慈禧皇太后这样做,也不过就是暂时避避风头。等风头一过,慈禧皇太后还会把他放出来,让他官复原职的。 受几天委屈能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为这些委屈的日子难过,风雨过后,便是彩虹。 李莲英见赵舒翘对此事看得很开,也就放心了。 “赵大人不愧是军机大臣,格局就是大,对老佛爷的决策如此看得开,处处为朝廷大局利益考虑,真是让人佩服至极。本总管回去后,一定会把赵大人的这些话禀报给老佛爷的,老佛爷一定会高兴的。”李莲英虚情假意地表扬赵舒翘说 “李大总管过奖了。古人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拿着朝廷的食禄,就应该为朝廷分担忧愁,为老佛爷排忧解难。这是臣子们应该做的。”赵舒翘坦然地说。 随后,李莲英与赵舒翘告辞,回到慈禧皇太后的行宫,把他和赵舒翘见面的情况给慈禧皇太后做了禀报。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禀报,非常高兴,对赵舒翘更是高看了一大截。而且在李莲英面前对赵舒翘还大加表扬了一番,表扬他的这种精神,在大局面前,为了大局利益,牺牲个人利益的高风亮节。 谁知,上谕发出后,洋人对赵舒翘的这种处罚认为不重,要求慈禧皇太后必须杀掉赵舒翘,否则不行。 慈禧皇太后接到洋人的苛刻要求后, 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只好召集大臣们再次商议此事。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慈禧皇太后只把赵舒翘的这件事情暂时搁置起来,拖延一段时间再说。 可是,洋人不答应。他们催促慈禧皇太后要尽快处死赵舒翘。 很快,这消息就被西安城里的市民知道了。西安城里把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因为赵舒翘老家是西安的。 很快,西安城里的三百多名乡绅名士,就开始联名上书,抗议这件事情,请求慈禧皇太后免去赵舒翘的死罪。 如果慈禧皇太后不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们就要在斩杀赵舒翘的时候劫法场。随后,他们联络了大批有志之士和市民们,聚集在西安城里的钟鼓楼一带,进行示威游行,等候消息。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虽然慈禧皇太后掌管着大清朝,可是她现在是流落在西安街头,对西安的有些事情,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她见这么多的人为赵舒翘求情,她也不敢公然把赵舒翘拉出去斩了,她害怕到时候这些人真地劫法场,就会引起军民冲突,不好收场。 第955章 老佛爷不可能赐我自尽 军机大臣们看着热情高涨的市民和有志之士为赵舒翘奔走呐喊,鸣不平,他们也都害怕了。 最后,经过集体商议,大臣们给慈禧皇太后上奏折,请求慈禧皇太后下旨,让赵舒翘自尽。 慈禧皇太后接到军机大臣们的这份折子,思来想去,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因此决定赐赵舒翘自尽,让赵舒翘体面的离开人世间,这也不失为一种上策。最后她点头同意了军机大臣们的意见。 次日,光绪二十七年正月初六,慈禧皇太后下旨,赐军机大臣赵舒翘自尽,命陕西巡抚岑春暄监视。 此时,身在监狱里的赵舒翘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还在暗自盘算着他在监狱里能够待多长时间,就可以又出去风光无限了。 就在赵舒翘一个人躺在牢房里的木板上床上想着心思,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监狱长带着岑春暄进来了。 “赵大人好。”岑春暄一脸奸笑地说。 赵舒翘一见岑春暄进来了,心里一阵激动,他以为是岑春暄宣布慈禧皇太后赦免他的口谕来了,让他出去。 他高兴地一蹦三尺高,赶紧从躺着的木板床上一骨碌坐起来,说:“岑大人好,不知道岑大人现在来有何事要吩咐赵某?” 岑春暄诡谲地笑了笑说:“赵大人接旨。” 赵舒翘连忙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跪倒在地说:“罪臣赵舒翘接旨。” 岑春暄盛气凌人的站在赵舒翘的面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宣旨道:“赵军机,老佛爷上谕,赐您自尽。钦此。” 宣完圣旨,岑春暄又说:“本官奉旨前来监视赵大人自尽。老佛爷要求赵大人务必于今天下午五时前自尽。赵大人,请你尽快自决吧。本官还要回去复命。” 赵舒翘一听岑春暄的话,瞬间瘫软在地,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老佛爷根本不可能赐本官自尽的。岑春暄你是一派胡言乱语,你是胡说八道,假传圣旨。老佛爷怎么会赐本官自尽的,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赵舒翘像疯了似地,不停地怒吼着,咆哮着,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老佛爷怎么会赐本军机自尽的,根本不可能。” 岑春暄看着赵舒翘疯狂的样子,冷冷地说道:“赵大人,请你冷静下来吧,醒醒吧,别再做黄粱美梦了。本官怎么会假传圣旨哩,圣旨在这儿哩。”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平日里本官对老佛爷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没有半点儿不恭不敬。老佛爷对本官是爱护有加,恩重如山,老佛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哩,根本不可能。”赵舒翘还是一副不相信岑春暄的话,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 “赵大人,您冷静一下吧,还是趁早自尽吧,别再做垂死挣扎了。你自尽了,本官好回去早点给老佛爷交差。”岑春暄一脸严肃地说。 此时的赵舒翘才彻底明白过来了,这不是做梦,这是事实。他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地拧了一下,感觉到生疼生疼的。这是真真实实的事情。 他一下不说话了,安静了许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岑春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大人,现在该清醒了吧,你不是在做梦吧。”岑春暄看着赵舒翘在使劲拧他自己的大腿,就知道赵舒翘以为他在做梦。后又见他呲牙咧嘴,就知道他拧疼了自己,清醒了,所以他才这样对赵舒翘说。 “大人,别做梦了,没指望了,您还是尽快安排回事吧。安排完后事,早点自尽吧,本官也好回去给老佛爷交差。”岑春暄催促道。 赵舒翘这时候还在幻想着慈禧皇太后忽然能够派人来说:“刀下留人。”把他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岑大人,能不能再等等,或许老佛爷会派人来赦免本官的。”这时候的赵舒翘比刚才冷静了许多。他镇静地对岑春暄说。此时的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着慈禧皇太后来救他。 “赵大人,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即使老佛爷不想杀你,也是没办法的。洋人非要您死,您不死,洋人不会答应议和条件。洋人不答应议和条件,老佛爷就永远回不了京城。您想想,老佛爷会赦免您吗?您想的也太天真了。还是面对现实吧!”岑春暄对赵舒翘说。 赵舒翘听了岑春暄的这一番话,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原来他是做了慈禧皇太后垫背的,他是一个背锅侠。他不死,慈禧皇太后就回不到京城里去。 因此,慈禧皇太后只能舍卒保车,牺牲他们这些人,满足她的个人私利。 “岑大人,本官明白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本官是死定了。对吧?”赵舒翘无可奈何地说。 “赵大人,这就对了。您明白就好了。您还有什么交代的,您就说吧!”岑春暄说。 “本官死了倒无所谓,只是本官割舍不下家中八十多岁的高堂老母。我走了,高堂老母从此无人赡养,我不能为高堂老母养老送终,这是我今生最大的憾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此时的赵舒翘知道,他是死定了,所以情绪比刚才稳定多了。他说话也不再冲动和发怒了,而是平静地在说着这些事情。 赵舒翘的夫人一直陪伴在赵舒翘的身边,哭哭啼啼地落泪。 现在听完赵舒翘和岑春暄的对话,她也明白了,赵舒翘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根本没有挽救的机会了,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老爷,奴家愿意跟随您一起去,下辈子奴家还做老爷的夫人。”赵夫人说完,又开始放声大哭。 赵舒翘被夫人的这句话感动的泪眼婆娑,他轻轻地揽过夫人,搂在怀中,拿起手,抹清了夫人脸上的泪水说:“夫人,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拖累了你,下辈子我们仍然做夫妻。” 接着两个人抱头放声痛哭。 站在一旁的岑春暄也被这对夫妻的忠诚爱情感动了,他止不住转过身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过身来说:“赵大人,准备上路吧,时间不早了。” “岑大人,本官临死前还有一句话要说。”赵舒翘说。 “说吧。”岑春暄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本官能够走到今日这个下场,与刚毅脱不了干系。本官是受刚毅蛊惑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本官做鬼也不会放过刚毅的。”赵舒翘咬牙切齿地说。 当然,赵舒翘只能是说说了,刚毅已经走在他的前面去见阎王爷了。 他的这种对刚毅的愤怒只能到阴间去找刚毅论理,去找刚毅报复了,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第956章 三番五次才弄死赵舒翘 “赵大人,您说完了吗?可以开始了吧?”岑春暄公事公办地说。 “岑大人,本官托付您一件事,等本官走了,请您把本官家中的一些银两送到我高堂母亲手中,告诉她,儿子不能为她尽孝了,下辈子我在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吧。”赵舒翘泪眼婆娑地说。 “好吧,赵大人,您放心地走吧。本官会帮您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的。” 此时的岑春暄已被赵舒翘的真诚感动了,他爽快地答应了赵舒翘的请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赵舒翘临走的这些话,把岑春暄感动得泪眼婆娑了。 “来人,把药呈上来,送赵大人上路。”岑春暄对手下说。 一个兵卒立即端着一个条盘上来,里面放着一碗毒药。 赵舒翘最后看了一眼牢房,又把夫人揽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夫人,我们上路吧。记着,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说完,他端起药碗,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碗递过去,夫人接过碗,也喝了一大口。 然后,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岑春暄看着这两个人,扭过了头去,不忍心看着他们。 不久,毒药药性发作了,夫妻两个躺在地上开始乱喊乱叫,浑身开始不停地抽搐。整个人扭作一团,呻吟不止。 赵舒翘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使劲地在地面上狂抓。 这种状况持续了半个时辰,赵舒翘的夫人走了,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死去后的她,却很安详。 可是,奇怪的是赵舒翘却没有死,他还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抽搐着。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赵舒翘还是没有死。 岑春暄等得不耐烦了,他心急如焚,慈禧皇太后要他在五点钟之前复命,可是现在赵舒翘还不死,叫他如何是好。 就在岑春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李莲英来了。 李莲英进了牢房,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一脸痛苦,双手捶打着胸口,不断呻吟的赵舒翘,不耐烦地问道:“赵大人还没有死吗?怎么这么慢啊!老佛爷都有点等不及了。” 岑春暄本来就对李莲英意见大,现在见李莲英这样问他,他没好气地说:“李大总管,赵大人他不愿意死啊!他死不瞑目啊!本官也没办法啊!” “他不想死咋办?你是不是想放过他。你放过了他,老佛爷会放过你吗?洋鬼子会放过老佛爷吗?”李莲英生气地怒怼岑春暄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岑春暄没好气地说。 “你自己想办法吧,本大总管回去给老佛爷禀报。到时候,你交不了差,别怪本大总管对你不客气了。”李莲英要挟岑春暄说。 说完后,李莲英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岑春暄,走出牢房,拂袖而去。 岑春暄看着李莲英离去的背影,“呸”地啐了一口痰,骂道:“瞧你那德行,不就是仗着老佛爷给你撑腰吗?一个阉人有什么了不起。竟然在本官这儿逞什么能,摆什么臭架子。” 可是骂归骂,说归说。岑春暄想,如果赵舒翘赶五点死不了,可他真不好给慈禧皇太后交差,这可怎么办? 此时的岑春暄急得头上直冒冷汗,他想了想,让人给赵舒翘嘴里硬灌了一大包鸦片,目的是想让他尽快断气。 可是谁曾想,到头来却事与愿违,赵舒翘被岑春暄灌下去鸦片后,不但没有断气,而且身体反而变得活跃起来。 这下可把岑春暄急得六神无主。此时,忽然一个尖嘴猴腮,面目长得畏缩的手下给岑春暄献计说:“大人,奴才有一计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岑春暄现在正急着这件事,听了这个手下的话,说道:“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快说出来,让本官听听。” “大人,用古代惩罚罪犯的‘闭气死’,就可以很快送赵大人上路的。”这个手下说。 “怎么给‘闭气死’法,你快给本官详细说说。”岑春暄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人如此这般地一说,岑春暄听后,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也太残忍了吧!” “大人,再不这样做,时间就来不及了。您快决定吧。”这个手下提醒说。 岑春暄沉思片刻,牙一咬,心一横,说:“好吧,就按你说的这么做吧。” 随后,岑春暄令人端来一盆清水,然后拿来一沓厚纸张。 岑春暄令人把纸张放入手中,浸泡一会儿,拿出来,捂在了赵舒翘的五官上,然后,凡是他脸上能够出气的地方都给贴上了。 瞬间,赵舒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渐渐变成了猪肝色,他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气绝身亡了。 岑春暄看着躺倒在地上的赵舒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把赵大人送上路啦。本官可以回去交差了。” 赵舒翘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命。他根本没有想到,他忠心耿耿效忠的慈禧皇太后,最终却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他,送他上了黄泉路。 岑春暄走到赵舒翘跟前,弯下身子,伸出手,在赵舒翘的鼻孔下面摸了摸,确信不出气了,死了,才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舒翘,走出牢房,急匆匆地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去了。 “老佛爷,卑职已经把赵军机大人送上路了。”岑春暄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 “哦。他走的时候痛苦吗?”慈禧皇太后问。 其实她心里是真舍不得杀了赵舒翘的。可是没有办法,她不杀赵舒翘,洋人是不会答应她的,她过不了洋人这一关。她只能这样做了。为了她的利益,只能牺牲赵舒翘了。 岑春暄把赵舒淇死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给慈禧皇太后做了禀报,慈禧皇太后听了后,心里非常难过。 她沉思了片刻,说:“岑春暄,传哀家口谕,厚葬赵舒翘和他的夫人。然后,派人给赵老太太送去五百两银子的抚恤金。” “遵旨。”岑春暄说。 送走了赵舒翘,再说毓贤。 毓贤原先是山东巡抚,当时山东义和团盛行,发展凶猛,他们不断地和洋人作对,杀洋人,惩罚教民。 毓贤又非常支持义和团运动,洋人对此非常生气,就不断地给慈禧皇太后施加压力,要求慈禧皇太后处治毓贤。 慈禧皇太后迫于洋人压力,不得不撤了毓贤的山东巡抚职务,让袁世凯前去山东任巡抚。袁世凯到达山东后,大肆镇压和剿灭义和团运动,得到了洋人的认可。 后来,慈禧皇太后又把毓贤调到山西做巡抚。毓贤到达山西后,又支持义和团运动,杀教民和教士。洋人又不干了,让慈禧皇太后再次惩罚毓贤。 慈禧皇太后逼迫无奈,只好把毓贤发配新疆,可是洋人还是不答应,要求慈禧皇太后杀了毓贤。 慈禧皇太后无奈,只好下旨,处死毓贤,此时的毓贤正在发配去新疆的路上。 第957章 本官给毓大人敬碗上路酒 这天,毓贤坐在西去的马车上, 闭目养神,思绪飘扬。他知道此去新疆,再回来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他已经彻底把洋人得罪下了,洋人是不会发放过他的。现在慈禧皇太后不要他的命就不错了,他能保住命就是天大的幸事了。他不敢再奢望能够回到京城里做官,享受他的荣华富贵。 毓贤暗暗在心中祈祷,祈祷他能够安全顺利抵达发配地新疆,中途再不要出现任何差池,他就烧高香了。 其实,毓贤从山西巡抚任上被撸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有病了,现在经过这样一折腾,病情更加严重了。 为了能够活着到达发配地新疆,毓贤每天都要坚持喝药,从不马虎。 这天,他喝完药,感觉有点迷迷糊糊,就在马车上打盹。 渐渐地,他进入了梦乡。 忽然,他梦见一个青面獠牙的野鬼挡住了他的去路,怒吼道:“毓贤,你死期到了。我是阎王爷派来接你去阴曹地府的小鬼,你快跟我走吧。” 这个青面獠牙的自小鬼说完,狂笑着来到马车前,准备把毓贤拉下马车带走。 毓贤吓得索索发抖,他紧紧地抓着马车的车辕,不松手,大声对这个小鬼怒吼道:“大胆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当朝一品大员,朝廷命官,曾任山东和山西巡抚的毓贤。你竟敢口出狂言,要把本官带走,你休想!” “哈哈哈,毓贤,你马上就成刀下之鬼了,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此口出狂言。”那个小鬼听了毓贤的话,怒怼道。 “哪里来的野鬼,如此大胆,见了朝廷命官竟然不下跪,该当何罪?来人,把这个小鬼给本官拿下。”毓贤大声怒吼道。 就在这一瞬间,身旁押解他的兵卒摇醒了他,说:“毓大人,您怎么了?” 毓贤睁开眼睛一看,才明白了,他刚才是做了个噩梦。 “没什么,刚才是本官做了个噩梦。”毓贤不好意思地向兵卒笑了笑说。 马车继续“哐当哐当”地在荒凉的西北黄土高原上缓缓地前行着。 醒过来的毓贤回想着刚才做的噩梦,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他认为这个梦不是个好梦,这个噩梦好像在给他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是不是他的命尽了。毓贤想。这些日子,他的右眼皮跳得厉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崖。毓贤似乎预感到噩运马上就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毓贤就这样一路想着,一路任由颠簸的马车拉着他前行。 这天傍晚的时候,拉着毓贤的囚车终于抵达了兰州府。 毓贤抵达兰州府,接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从西安传来的慈禧皇太后上谕,上谕要求兰州知府就地正法毓贤。 毓贤听后,仰天长叹一声:“本官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天来得太快了。真是上天安排的命啊!” 兰州城里的一些绅士听说毓贤要被处死,他们打算为毓贤办桌酒席,为他壮行。因为毓贤过去杀洋人所做的事情,被他们所敬佩,他们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感谢毓贤。 毓贤知道后,婉言谢绝了。 山西的那些被洋人打散的义和团残余,听说朝廷要杀毓贤,他们到处扬言说,如果慈禧皇太后要处决毓贤,他们一定会来劫法场的。 一时间,兰州城里谣言四处,人心惶惶,兰州城里到处贴着声言闹事的揭帖。甚至兰州城里的那些绅士被毓贤的忠诚所感动,拉起横幅,联名要求赦免毓贤。可是最终没有任何作用。 毓贤知道,兰州城里这些为他摇旗呐喊的人,是根本不起作用的,他清楚他是必死无疑,抗争也是毫无意义的。因此,他写了一封书信。 一是向世人说明,他对朝廷和慈禧皇太后是忠诚的,绝无二心,他是死而无憾的。他是为朝廷和老佛爷而死的,是为忠义而死,死的光荣。 请兰州城里的人不要干涉。同时,在他临死之前,衷心希望朝中大臣设法挽回国运,帮助慈禧皇太后解除后顾之忧。 二是他的临终遗言,他遗憾的是他死了后,上有九十多岁的老母,下有七岁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些人都无人抚养了,让他对不住自己的家人。 不过让他自豪的是,他的职位达到封疆大吏,历尽三省,虽然没有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但是他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做过贪污受贿,敲诈勒索老百姓的事情。上对得起朝廷老佛爷和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慈禧皇太后决定在兰州处置毓贤,是有原因的。因为兰州有现成的刑场,也有专业的刽子手。 在毓贤行刑的那一天,为了防止义和团残余势力前来劫法场,兰州知府派了大批官兵,里三层,外三层,把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惜的是,那天,一个劫法场的人都没有来。 毓贤被带到法场后,绑在了桩橛上。 临行前,监斩官问毓贤:“毓大人,临行前,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毓贤看了一下围观的市民,然后说:“本官无什么可说的,就是请刀斧手下手快一点,别磨蹭,让本官少受点痛苦。” 监斩官听完后,说:“好吧,毓大人,请原谅下官,本官只好奉命行事了。来人,端酒来,让本官给毓大人敬一碗上路酒。” 手下立即给监斩官递上一碗酒。 监斩官接过酒碗,捧到毓贤跟前,说:“毓大人,喝了这碗上路酒吧!” 毓贤看了一眼监斩官,说:“谢谢啦。” 随后,监斩官亲自把这碗上路酒灌进了毓贤嘴里。 毓贤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说:“动手吧!” 监斩官看了一眼毓贤,对刽子手说:“动手吧,送毓大人上路。” 刽子手得到命令,双手举起了寒光闪闪的鬼头刀,阳光照到晃动的鬼头刀上,刺眼得厉害。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毓贤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周围民众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虽然各有感怀,但是都默默不语。 毓贤闭上双眼,面容平静。 大刀落下,一股血柱喷涌而出。人头骨碌碌地滚落到地上。 毓贤的身躯缓缓倒下,像是一棵大树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轰然倒地。 监斩官手一挥,领着行刑队伍扬长而去。 此事过后,城中百姓私下议论纷纷。 有人感慨毓贤一生为官清正廉洁,却落得如此下场。 有人则认为他终究是效命于摇摇欲坠的清廷,命运早已注定。 而毓贤的家人得知消息后,却是悲痛万分,家中老母整日以泪洗面,幼子懵懂无知,尚不知父亲永远不会回来了。 其实,对于毓贤这个官员来说,如果用“官场道德”来衡量,他确实是一个比较清廉的官员,是无可挑剔的。 他不贪污受贿,不淫乐,无私心杂念,一心为朝廷和慈禧皇太后效力。他死后,在他的家中,竟然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入殓衣服。让人唏嘘不已! 随着毓贤的死去,仿佛一段风云变幻的历史,就此翻过一页,然而他的名字以及他的忠义之名、清正之举,却渐渐地在民间流传开来,成为人们口中或叹惋或敬佩的传奇。 第958章 左都御史英年吞泥土自尽 再说京城里的左都御史英年,为人谨小慎微,胆小怕事。 当他得知慈禧皇太后从西安发出的上谕,把他定为斩监候,他还不是多么的害怕。 毕竟这个监斩侯要不了他的性命,他还能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这就不错了,很好了,他别无他求。 他暗自思忖,说不定过些日子,等风头一过,洋人走了,慈禧皇太后大发善心,把他赦免了,他不就没事了,还可能会官复原职。 其实,英年想的有点太天真了。慈禧皇太后不要他的命,可是洋人要他的命。洋人要他死,他不得不死。慈禧皇太后也救不了他。 就在英年暗自盘算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的上谕来了,要处死他。 当英年接到慈禧皇太后上谕,他彻底傻眼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这是他在做噩梦。 “你们说什么?老佛爷她不会杀了本官的,本官一向对老佛爷是忠心耿耿,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英年歇斯底里地大声质问宣旨的人。 “英大人,您别激动,这是确确实实的事情,千千真万确的。奴才们怎么会骗您呢?”宣旨的人说。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本官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老佛爷怎么会处死本官哩!”英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英大人,您准备好吧,有什么临终遗言,您就趁早说吧。对您来说,时日不多了,也许明天老佛爷就会宣旨让您自尽的。”宣旨的人说。 英年听完这个人的话,彻底瘫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牢房地上,双手抱头痛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声大骂道:“庆亲王,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王八蛋,你把本官害惨了。你为什么不出手相救本官。你只知道讨好洋人,把咱们大清朝官员的生命不当回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官,本官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洋人的忠实走狗。跪舔洋人,与洋人串通一气,残害朝廷命官。你不得好死。本官到了阴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英年骂一阵,哭一阵,停一会儿,再骂一阵,哭一阵。 其实,英年哪里知道,此时的庆亲王奕匡,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自己都危在旦夕,哪还有时间去救别人。 英年骂完庆亲王奕匡,接着又开始破口大骂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本官一直对您忠心耿耿,马首是瞻。可是事到临头,您却不管不顾本官的死活。您还有良心吗?您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英年正骂得兴起,牢房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狱卒模样的人。 此人走近英年,低声说道:“英大人莫要再骂,小的有法子救大人一命。” 英年一听,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止住哭声,问道:“你有何法?快讲!” 那人左右看了看,悄声说道:“大人可知如今朝中局势复杂,虽有奸佞当道,但也不乏忠义之士。我乃暗中效命于几位忠臣大臣者,他们已谋划一番,欲趁夜将大人偷偷带出京城,送往外地暂避风头。只是大人出去之后,需要隐姓埋名,不可再抛头露面。” 英年心中大喜,连忙应承下来。说:“只要你们能救本官的命,让本官活下来,本官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当晚,趁着夜色,英年跟着这人悄悄出了牢房。 一路七拐八绕,眼看就要逃出城去,谁知,半路上突然涌出一群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原来这竟是一场骗局,是有人故意设局,想让英年背上越狱逃跑的罪名,从而让他死得更难堪。 英年见状,绝望至极,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当英年再一次被抓进牢房的时候,他彻底绝望了,知道自己的命已经尽了。 他想与其明天让他们处死,还不如自己早一点自尽,免得受皮肉之苦。 就在英年准备自寻短见之时,那狱卒又出现了。 英年愤怒地瞪着他,怒斥道:“你这小人,为何还要前来?难道你害本官不浅吗?” 狱卒却满脸愧色,说:“英大人,实不相瞒,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刚刚那群官兵并非真正要陷害大人,而是为了掩人耳,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英年愣住了,不明所以。 狱卒接着说道:“朝中忠义之士深知,若直接救大人出去,恐怕太招摇过市,必定会引起奸佞之人的警觉,故想出此计。现在外面已安排妥当,只待大人换装后随我离开。” 英年半信半疑,但此时别无他法,只好听从这个狱卒的说法,换好衣服,跟着狱卒再次出发。 结果又被抓了回来。英年彻底绝望了。 次日就到新春元旦,大家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情,狱卒对英年的看管也就疏忽了许多。 第二天早晨,狱卒打开牢门的一瞬间,傻眼了,英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满脸污泥,人已气绝身亡。 狱卒折身锁上牢房门,急匆匆地前去给监狱长报告此事。 “报告监狱长,大事不好了,英年大人自杀了。”狱卒神色慌张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监狱长一听狱卒的话,大为吃惊,他一把揪着狱卒的衣领说。 狱卒被监狱长的质问吓呆了。他战战兢兢地又说了一遍:“监狱长,大事不好了,英年大人昨天晚上自尽了。” 监狱长听完后,一把把狱卒搡了个四脚朝天,骂道:“你们这些饭桶,连个犯人都看不住,本官恨不得把你们砍了。” 狱卒被监狱长搡了一个仰面朝天,现在又见监狱长朝他怒吼,吓得狱卒赶紧翻起身来,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 “请监狱长大人饶命,奴才也不知道英年大人昨天晚上要自尽,奴才罪该万死。请监狱长大人赎罪。” “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带本官去看看。”监狱长斥责道。 狱卒一听,连忙爬起来,领着监狱长朝牢房走去。 监狱长三步并作两步,跟着狱卒来到监狱,查看情况。 监狱长进来后,发现英年躺在牢房地上,身体已经僵硬,人早已经死亡了。 根据往常的经验推断,人至少死了六七个时辰了。 监狱长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英年嘴角留有泥土。掰开嘴一看,满嘴是泥土。 监狱长瞬间明白了,英年是吞咽泥土,喉咙哽气而死。 此时,慈禧皇太后赐他自尽的上谕还没有下来,人已经死了,大家都非常害怕慈禧皇太后追究责任。 因此,监狱长立即下令,此事不宜声张,谁也不准外传,悄悄压了下来。 等到慈禧皇太后赐英年自尽的上谕下来后,监狱长才公布了英年自尽的消息。 随后,岑春暄便把英年自尽的事情禀报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唉声叹气了一番。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是为英年叹息,还是为别的事情叹息,谁也不清楚,只有她知道。 第959章 没想到老佛爷赐本王自尽 庄亲王载勋,当时也是义和团的支持者,他曾在京城里倡导,捕杀洋人者将会受到奖励。 后来,义和团失败,洋人进京,庄亲王载勋自知洋人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找他算账的。因此,为了逃避洋人追杀,他就准备逃亡到陕西去避难。 庄亲王载勋做好准备逃亡的工作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率领着家眷出发了。 他毕竟是皇亲国戚,在逃亡去西安的一路上,还是颇受人接待的。 他每到一处,沿途的地方官员都要热情地接待他,尽地主之谊,为他举办接风洗尘宴会。 可是好景不长,在庄亲王载勋还没有抵达西安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就得到了消息。 那天,慈禧皇太后正在行宫里闭目养神,李莲英走了进来,说:“老佛爷,奴才有个消息要告诉您。” “说吧,小李子,你有什么消息?”慈禧皇太后眼睛也没有睁,懒洋洋地躺在软躺椅上说。 “老佛爷,奴才听说庄亲王爷来陕西躲难来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一惊,马上坐起来,惊诧地问道:“确有此事吗?小李子。” “是的,老佛爷,奴才也是最近听说的。现在洋人追得紧,庄亲王怕遭到洋人的追杀,所以带着家眷前来西安避难来了。”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再去打听听打听。如果真有此事,你立即来禀报哀家。哀家得想办法阻止他前来西安。”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叮嘱说。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出去打听,等打听好消息可靠,奴才就会尽快来告诉老佛爷的。”李莲英说。 “好。去吧。”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转身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第二天,李莲英就来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老佛爷,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确有此事,而且庄亲王已经快到山西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马上对李莲英说:“小李子,立刻传哀家的口谕,让庄亲王到山西后,不得继续前行,就待在山西太原,等候哀家的谕旨。”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传老佛爷的口谕。” 李莲英说完,立刻出去给庄亲王载勋传达慈禧皇太后的谕旨。 慈禧皇太后为什要这样急于把庄亲王载勋挡在山西太原,不让他来陕西西安,自有她的想法。 现在洋人给她提出惩治拳手的苛刻条件,已经把她弄得头昏脑涨了。 庄亲王载勋又是洋人要求惩处的对象,如果她让庄亲王载勋到西安来避难,这不是等于说,她在包庇这些洋人惩处的罪犯,洋人还会饶了她吗?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必须得把庄亲王载勋挡在陕西西安城之外,不能让洋人产生她包庇这些拳首的错觉。 如果不这样做,让洋人知道了,洋人追究起责任来,不撤离京城,她返回京城的日期就又遥遥无期了。 很快,庄亲王载勋就接到了慈禧皇太后从西安传来的谕旨,让他呆在山西,听候发落,不得前来陕西。 庄亲王再勋不敢违抗圣旨,只好遵命,到达山西后,就住了下来。 毕竟庄亲王载勋是皇亲国戚,太原巡抚也得罪不起他,把他安排在了一所官署中住下,每日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他的一家人,耐心地等待着慈禧皇太后的命令。 庄亲王载勋整天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将会怎样处置他。 这天早晨,庄亲王载勋刚刚用罢早膳,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忽然手下进来禀报说:“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庄亲王载勋一听,立马惊诧地坐起来,问道:“外面是什么人求见?” “回老佛爷的话,外面的人没有说他是谁。他只是说要见王爷。”手下说。 “好吧,快快请他进来!”庄亲王载勋说。 载勋话音刚落,手下正要出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大胆奴才,还不让路。”进门的这个人大声怒斥道。 庄亲王载勋的手下赶紧躲闪开来,把这个人让了进来,而且说道:“对不起大人,是奴才的不对,奴才不应该挡住大人的道。” 这个人再没有说什么,而是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 庄亲王载勋一见进来的是葛宝华,赶紧说道:“原来是葛宝华大人。本王不知道葛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葛大人多多海涵。” 葛宝华没有理睬庄亲王载勋的话,只是看着庄亲王载勋冷冰冰地说道:“庄亲王接旨。” 庄亲王载勋一听葛宝华的话,并没有立即跪下来接旨,而是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他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庄亲王载勋并没有立即下跪,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而是问了句:“是不是要本王的脑袋?” 葛宝华没有直接回答庄亲王载勋的话,而是脸色凝重地重复道:“请庄亲王爷接旨。” 看着葛宝华那副盛气凌人,耀武扬威的架势,庄亲王载勋在心里暗暗地骂道:“真是狗仗人势的势利眼小人。” 不过他只是心里默默骂一下,不敢大声骂出来。 庄亲王载勋只好跪下,说:“罪臣庄亲王载勋接旨。” “老佛爷上谕,赐庄亲王自尽。”葛宝华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庄亲王载勋,一脸严肃,公事公办地说。 “老佛爷要赐本王自尽?”载勋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重复地问了一句。 “是的,庄亲王,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葛宝华不冷不热地说。 “本王早知道了,他们是非要本王死的。可是没有想到,老佛爷要赐本王自尽。本王真是冤枉啊!即使本王死了,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些洋鬼子的。他们这些洋鬼子也是不得好死的。”庄亲王载勋咆哮地说道。 “庄亲王,您还有什临终遗言吗?请您尽快说吧!说完后,您就自尽吧!”葛宝华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冷不热地说。 “钦差大人,本王临终前可以见见家人吗?”庄亲王载勋问道。 “可以,但是您尽快见您家人,时间不能拖的太长。本钦差还要回去给老佛爷交差哩。”葛宝华一脸严肃地说。 很快,庄亲王载勋的家人得到了允许探监的消息,一下子涌进了房间。 庄亲王的福晋抱着庄亲王载勋放声大哭,哭声寸断肝肠。 他的两个小妾围在庄亲王和福晋的周围,也是哭哭啼啼,伤心欲绝,一下子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哭声。 哭声撕心裂肺,寸断肝肠,声声让人感到颤栗。 第960章 拳首一个个被慈禧处死 庄亲王载勋的儿子更是气愤至极,他大声怒吼道:“洋鬼子,我操你娘的,我要宰了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有老佛爷,您这个老妖婆,您为什么要处死我的父亲。您太歹毒了。” 庄亲王载勋一听他儿子在怒骂慈禧皇太后,吓得他魂不附体,赶紧一把推开福晋,冲上前来,紧紧抱住儿子,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道: “儿子,不许你胡说八道,这是大清的江山,你我都是大清的臣子。既然咱们是大清的臣民,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就不能违抗老佛爷的圣旨,只能听从老佛爷的圣旨。至于洋人,他们迟早会被咱大清的士兵赶出国门的。” 儿子用尽扒拉开父亲捂着他嘴的手,挣脱了庄亲王载勋的怀抱,大声怒怼道:“父亲,老佛爷都要对您动手了,要处死您了,您还在为她辩护,找理由,儿子真的是无法理解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庄亲王载勋又一把揽过儿子,抱在怀中说:“儿子,切不可冲动,你好糊涂啊!别再胡说八道了。你再胡说八道,咱家就会家破人亡的。你要知道,我不能因为我的死,株连九族,连累了家人。你还小,不懂世事,长大后你就明白了。” 庄亲王载勋的一番话,才让血气方刚的儿子情绪平息了下来。他才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父亲,儿子知道了。你这是在保护咱全家人的性命啊!儿子懂了,儿子把父亲的话铭记在心了。”儿子伤心欲绝,哭着说。 “儿子,你要记住,你是大清的臣子,要为大清朝效力,要为老佛爷和皇上效力。长大后要报效国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你的本分,你不要忘了。以后无论国家怎样,你都要记住,只要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你可以牺牲个人的利益,也要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国家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你要学会挺身而出。现在你就要做好准备,把洋人赶出咱大清国去,保护好咱祖宗留给我们的大好河山。” 儿子听了父亲庄亲王的话,泪流满面,父亲马上就要被朝廷送上断头台了,可是心中想着的还是要报效朝廷,效忠慈禧皇太后,真是不可理喻。他想不明白。 此时站在一旁的葛宝华开始催促了,说:“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本钦差要执行老佛爷的懿旨了。” 然后,他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把庄亲王载勋的家人都撵出去。 庄亲王载勋的家人在士卒的激烈推搡下,被轰了出去。 “王爷,您可以自尽了。上路吧!”葛宝华说。 “让本王去哪里自尽?”庄亲王载勋毫不畏惧地问道。 “如果王爷不嫌弃的话,本钦差已经给王爷准备好了上路的地方。”葛宝华还是一脸严肃地说。 “本王悉听尊便,请葛大人带本王去吧。”庄亲王载勋淡淡地说。 “好吧,请王爷跟本钦差来吧。”葛宝华公事公办地说。 然后,他走出门,领着庄亲王载勋来到官署后面的一间空屋里。 其实,庄亲王载勋哪里知道,葛宝华在前来给他宣旨前,早已经给他找好了自尽的地方。 葛宝华在官署的后面发现了一间空屋子,他查看了四周,发现是庄亲王载勋自尽的好地方。 他令士卒在这间空屋子的梁上系好了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麻绳,又让府衙士卒把这间空屋围了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葛宝华才来给庄亲王载勋宣读慈禧皇太后的谕旨。 葛宝华把庄亲王载勋带到空屋前,说:“王爷,请进吧。” 庄亲王载勋看了看房子的四周,外面早已经有士卒把守。 他瞬间明白了,其实葛宝华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自尽的地方,他还一直蒙在鼓里。 庄亲王载勋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了空屋。 进了空屋,庄亲王载勋抬头一看,房梁上系着一个绳套,下面摆着一张凳子。 庄亲王载勋清楚了,葛宝华是想让他悬梁自尽。 “钦差大人想的真周到啊!你把所有的预备工作都做好了,本王真是佩服至极。谢谢你了啦!让你费心了。”庄亲王载勋揶揄道。 葛宝华没有回答庄亲王载勋的话,也没有怒怼他,只是公事公办的说:“王爷,请上路吧。本官没办法挽救您的性命,这是老佛爷的旨意。本官也不敢违抗。” 庄亲王载勋看了一眼葛宝华,最后又依恋地看了一眼他熟悉的人世间,才迈出腿,站在了凳子上,用手扽了扽绳套,感觉绳套到很牢固,然后他把头伸进绳套,说了声:“老佛爷和皇上保重身体,本王先去了。” 说完,他把脚下的凳子一蹬,凳子倒了。 庄亲王载勋直挺挺地掉在了绳套上,盏茶功夫,庄亲王载勋气绝身亡。 葛宝华看了一眼死去的庄亲王载勋,走出空屋,回去交差。 慈禧皇太后听了葛宝华的禀报,沉思片刻,说:“哀家也算是让庄亲王载勋体面地走了。” 光绪二十七年正月初八早晨,北京菜市口,大清国军机大臣兼各国总理衙门大臣启秀被五花大绑着站在那儿,和他一起绑在那儿的还有徐桐之子徐永煜。 此时的菜市口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围观的市民黑压压的一大片,启秀昂首挺胸,视死如归,傲视着眼前的这一切。 就在启秀被押往行刑台的时候,一个日本高级军官挡住了押解的队伍,说要给启秀敬碗壮行酒。 押解启秀上刑场的首领同意了这个日本军官的请求,允许这个日本军官给启秀临刑前敬一碗壮行酒,送启秀上路。 日本军官在得到允许后,端着一大碗酒,走到启秀跟前,说:“启大人,本官佩服您的勇气,在您临刑前,请允许我给您敬一杯上路酒,您一路走好。” 启秀见这个日本军官给他敬酒,他也没有客气,接过酒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说:“谢谢您为本官壮行。” 日本军官见他毫无惧色,一脸迷惑地问道:“启秀大人,您们老佛爷要处死您,难道您不害怕吗?您不埋怨您们的老佛爷吗?” 启秀看了一眼这个日本军官,说道:“你想错了,本官根本不会埋怨老佛爷的。本官被老佛爷处死,也是为了报答老佛爷的恩惠,报效朝廷。” 这个日本军官听了启秀的话,大为吃惊,他真地不理解启秀。 他一脸不解地问道:“启大人,此话怎讲?我不明白您们中国人。您都被您们的老佛爷处死了,您还要感谢您们的老佛爷,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太不可思议了,搞不明白您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启秀看着这个日本军官,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么跟你说吧。本官如果不死,你们外国人就不会放过老佛爷,不会放过大清朝。本官死了,你们就自然而然地不再找老佛爷的麻烦,不找朝廷的麻烦。因此说,本官死,也是报答老佛爷,报答朝廷。” 第961章 大清天下还得由哀家做主 这个日本军官听完启秀的话,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说:“你们中国人真的让人不可思议,这就是忠君思想,彻彻底底的愚忠。” “你当然不懂咱们大清朝的规矩。”启秀说,然后昂首阔步地走向行刑台。 “行刑时刻马上就到了,请问启秀大人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监斩官问启秀。 “本官只有一句话要说,处死本官是谁的旨意?”启秀问道。 “启大人,是老佛爷的上谕。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监斩官回答说。 启秀听后,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既然是老佛爷旨意,那微臣便再无遗憾了。微臣一生忠于朝廷,今虽身死,亦无愧于列祖列宗。只望微臣死后,洋人能够撤出咱大清国,老佛爷能够保我大清社稷安稳。” 言罢,他环视四周,望着台下乌压压的人群,高声喊道:“诸君且记,我等生为大清之人,死为大清之鬼,莫要因一时之乱而失去大义。诸位要精诚团结,齐心协力,争取把洋人驱除出大清朝,还我大清朝主权完整。我等此生无憾,足矣。” 众人听后,都沉默不语,深深为启秀的临终之言感动,不由得热泪盈眶,钦佩地看着他。 监斩官见状,挥了挥手,刽子手会意,手提寒光闪闪的鬼头刀,走上前去。 启秀闭上双眼,口中喃喃自语道:“老佛爷和皇上保重圣体,微臣启秀走了!” “开斩!”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只见刀光一闪,血溅当场,启秀人头落地,骨碌碌滚了老远,人头上的眼睛还大大地睁着。 众人皆呼:“启大人死不瞑目啊!” 徐永煜见此情形,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监斩官叹了口气,命人将其扶起,同样执行了死刑。 随着两人的死亡,菜市口的喧闹渐渐平息。 百姓们缓缓散去,心中五味杂。 启秀哪里知道,就在他为慈禧皇太后祈祷平安,为慈禧皇太后慷慨赴死的时候,慈禧皇太后正在西安城里乐逍遥哩,她哪里管他的死活哩。 当京城里把处死启秀的消息禀报给西安的慈禧皇太后时,慈禧皇太后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悲哀和惋惜。 她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好了,该处置的人都处置了,洋人总该满意了吧,他们应该撤兵了。” 慈禧皇太后只知道盼着洋人能够满意,早日退兵,却不知道大清王朝已经处在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之中,命运早已经难以捉摸。 主战派的官员们,除了端王载漪,辅国公载澜被流放外,其他的人,有的被处死,有的被赐自尽,有的被革职。 一时间,全国上下,官场风云突变,血雨腥风,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等处理完了这些主战派官员,远在西安的慈禧皇太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她想这些洋人总该满意了,他们的气也该消了吧。她整天开始盘算着洋人何时才能够撤离京城,让她尽快返回京城,继续在京城里作威作福,享受荣华富贵,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慈禧皇太后一边等着京城里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与洋人议和的消息,一边在西安城里过着悠哉悠哉的幸福生活。 李莲英的心情也是随着慈禧皇太后的心情变化的,前些日子,慈禧皇太后总是板着个脸,郁郁寡欢,唉声叹气。 现在,这些主战派都被她收拾完了,她的心情一下子高兴许多。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心情高兴了,就变着法儿哄慈禧皇太后开心。 他一会儿着急慌忙地跑到御膳房去叮嘱御厨,多给慈禧皇太后做几道好菜,换换慈禧皇太后的胃口。 一会儿,他屁颠屁颠去跑去吩咐崔玉贵,让他去大街上给慈禧皇太后找好听的,好玩的。 一会儿,他又亲自去戏园子找戏班子,前来给慈禧皇太后唱大戏。 李莲英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不亦乐乎。 慈禧皇太后看着马不停蹄地李莲英,心里很是高兴。这个李莲英太会拿捏她的心思了,让她这些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和快乐。 这天,慈禧皇太后又想听戏了,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好些日子没有听戏了。今天哀家心情特别好,你去给哀家找个戏班子来,让哀家听听戏吧。” 李莲英一听,忙说道:“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出去给你找个戏班子来,让老佛爷开心开心。” 说完,李莲英就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李莲英出去不久,就领着一个戏班子进了宫。戏班子精心准备了一出《穆桂英挂帅》,给慈禧皇太后演出。 慈禧太后看得津津有味,随着剧情,她时而紧张,时而放松,时而拍手称快。 然而,就在戏唱到一半时,突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附在李莲英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莲英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走向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大事不好了,京城里传来消息说,洋人并未打算撤军,还提出了更多的无理要求。”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一激灵,手一松,茶杯“乓啷”一声跌落在地,碎成一大片。 杯子清脆的破碎声,使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戏班子愣在台上,不敢再唱下去,直勾勾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眉头紧锁,怒道:“这些洋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哀家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惩处主战派了。他们到底还想咋样?” 李莲英只好低头劝慰:“老佛爷莫急,想必这消息不可靠。奴才想,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中堂大人会一定会竭尽全力与洋人周旋的。他们一定会给老佛爷带来一个满意答复的。” 尽管李莲英这样安慰她,但是慈禧皇太后内心还是比较忧虑。她深知如果洋人继续纠缠,大清朝怕是危在旦夕。 她深吸一口气,下令道:“小李子,速传哀家旨意,让庆庆亲王和李鸿章中堂务必稳住洋人。” 李莲英应了一声,匆匆退下去安排事宜。 李莲英去传达旨意后,慈禧皇太后再无心思看戏,就回了行宫。 回到宫中,她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不断地思量着对策。 她想起朝中有些洋务派的官员或许能够派上用场,于是她紧急召见了几位洋务大臣。 众大臣入宫后,纷纷献策。其中一人提议,可以许予洋人一些商业利益,比如开放更多通商口岸,但同时要确保大清的关税自主。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个建议,微微点头,可眼中仍有疑虑之色。 “这洋人贪得无厌,仅仅答应给他们些许通商口岸,怕是难以满足他们狮子大张口的欲望。”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说。 另一位大臣上前一步,恭敬地说:“老佛爷,微臣认为,洋人所图不仅仅是我大清国的钱财,而且更想在我大清国作威作福,享有更多的控制权。因此,臣以为,我们可以先佯装答应他们的部分要求,然后再从长计议。” 慈禧皇太后犹豫不决,一方面担心此举会引起国内民众的更大不满,另一方面又怕洋人不肯罢休。 慈禧皇太后沉吟良久,说道:“此事需慎之又慎,若是稍有差池,只恐怕我大清再难翻身。” 随后,慈禧皇太后强压心中怒火,对着众大臣厉声道:“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要阻止洋人狼子野心,这大清的天下,还得由哀家做主,由哀家说了算。” 众大臣齐声称是,赶忙着手商议具体应对之策。 与此同时,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在谈判桌上极力和洋人争辩。 他们强调大清已经做出了巨大让步,希望洋人遵守约定撤军。 然而,洋人态度强硬,不仅要求巨额赔款,还企图进一步干涉大清内政。 第962章 皇太后在西安城里游山玩水 时间很快就到了年底。 京城里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还在和洋人继续谈判着,远在西安的慈禧皇太后却开始准备过大年了。 这是她逃亡路上第一次在外面过大年,她的心情是非常地激动和高兴。 这天,李莲英前来禀报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奴才想,我们是不是给岑春暄说说,让他今年好好安排一些过年的事情,给老佛爷在西安城里快快乐乐的过个大年。年过完了,天气也暖和了,洋人也撤走了,老佛爷就可以高高兴兴地返回京城,您说是不是?” “小李子,你想的到是很周到,哀家同意你的这个想法。你快去把岑春暄找来,哀家跟他说道说道这件事。”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叫岑春暄大人过来。”李莲英说完,屁颠屁颠地出去找岑春暄去了。 不多时,岑春暄被李莲英叫了回来。 岑春暄见了慈禧皇太后,恭敬地行礼后说道:“老佛爷吉祥,不知道老佛爷找卑职有何要事吩咐?” 慈禧皇太后微微抬起眼,笑着说:“岑爱卿呀,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这一路奔波,可把哀家累坏了。现在好了,我们有了住处,哀家就想热热闹闹地过个大年。你可得好生安排一番。” 岑春暄一听,原来是慈禧皇太后想过个喜气洋洋的大年,这不是什么大事情,他不用发愁。 他连忙应声道:“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卑职定当竭尽全力,让老佛爷今年过个快快乐乐的大年。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西安城里的物资没有京城里的丰富多彩,种类繁多。恐怕难以满足老佛爷的口味,还请老佛爷多多海涵。” 慈禧皇太后摆了摆手,说道:“岑爱卿,哀家只是想欢欢乐乐,热热闹闹的过个喜气洋洋的大年,其他的都无所谓。” 岑春暄听后,非常高兴,说:“只要老佛爷不介意膳食,卑职就放心了。” 岑春暄辞别慈禧皇太后回来后,立即打发手下开始及早准备过大年的事情,精心布置这个临时行宫。 他派人先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那红彤彤的灯笼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给原本有些冷清的宫殿增添了一抹热烈的色彩。 接着他又派人将一幅幅寓意吉祥如意的春联贴在了宫门两侧,龙飞凤舞的字迹仿佛都带着新年的喜气。 随后他还让人在殿内摆放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和盆栽。 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让整个行宫都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经过一番忙碌,这座临时行宫终于有了些许年味。四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让人一踏入其中,便能感受到浓浓的节日氛围。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岑春暄的用心与巧手,使得这个原本简陋的地方变得温馨而热闹起来。 但当地百姓听闻慈禧皇太后要大办新年,心中多有不满。他们认为慈禧皇太后这样做,是生活奢靡,铺张浪费、挥霍无度,骄奢淫逸。 甚至有胆大的人聚在一起,大骂慈禧皇太后。其中一个人说道:“如今洋人大肆侵略大清朝,京城里的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却在西安城里贪图享乐,实不应该。” 众人皆附和这个人说法。随后,众人商议出一计策,决定要私下里使坏,搅乱一下这个新年的快乐气氛。 于是,有人偷偷潜入行宫中,趁着夜色将许多红灯笼划破,彩纸也被撕得粉碎。 第二天一早,岑春暄发现惨状,大惊失色,赶忙去向慈禧皇太后请罪。 慈禧皇太后得知后,大发雷霆,责令岑春暄三日之内必须重新布置妥当,否则严惩不贷。 岑春暄焦头烂额之时,一位老者站了出来。 他是当地乡绅,对百姓生活深感同情。 他劝说岑春暄,若能劝慈禧减少铺张,轻徭薄赋,百姓自会帮忙。 岑春暄无奈之下向慈禧皇太后进言。 慈禧皇太后考虑之后,决定简化过年流程,并承诺回京后减轻百姓赋税。 消息一传出,百姓们纷纷主动前来帮忙重新布置,这一年的西安行宫虽然简陋,却别有一番新年的气氛。 慈禧皇太后望着周围勉强撑起的喜气景象,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待年后,还有诸多难题等着她去面对。 新年过后,天气逐渐转暖。大自然把美好的春天又展现在人们眼前,整个西安城里花红柳绿,百鸟争鸣,气象万新。 慈禧皇太后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过去,她的春天一直在京城里度过,从没离开过北京城。 春天到了,她常常去的地方就是北京城里的那些景点,当然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颐和园了。 颐和园里,李莲英陪着她游览美景,心情是相当的愉悦。可是,现在她去不了京城,只能待在西安城里欣赏春天的美景。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景在于春。春天迈着轻盈的步子走来了。 这天早晨,慈禧皇太后刚刚用过早膳,李莲英就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今天是个好天气,奴才陪你出去走走吧。您也出去到西安城里的景点看看美景,散散心吧。” “好的,小李子,哀家最近几天正好想出去走走,看看西安城里的春天到底是什么样子?”慈禧皇太后说。 “奴才这就叫人去给老佛爷备轿。”李莲英说。 “嗯,越快越好。”慈禧皇太后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了。 很快,李莲英就让人备好了轿子,请慈禧皇太后坐轿出发。 “老佛爷,我们今天先去看看佛塔古刹,再去灞桥看看垂柳,然后去兴庆宫观赏一下刚刚绽放的桃花,最后去白鹿原上感受一下暖暖的春意,好吗?”李莲英征求慈禧皇太后的意见说。 “嗯,小李子,哀家一切听你的安排。今天就按照你规划好的路线出行吧。”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满意地说。 轿夫们抬着轿子缓缓前行,慈禧皇太后透过帘子看着街边的景色,心情非常高兴。 行至佛塔古刹,慈禧皇太后下了轿。 古刹中的和尚们急忙出迎,恭恭敬敬地将慈禧皇太后引入寺内。 进得寺内,只见那佛塔高耸,古刹静谧,周围绿树成荫。 慈禧皇太后看着佛像,竟生出一丝敬畏之心,心中默默祈福,希望大清朝国运昌盛,繁荣昌盛。 古刹中的和尚们诚惶诚恐地迎接这位特殊的香客。 从佛塔古刹出来后,慈禧皇太后来到灞桥。 灞桥垂柳依依,春风拂面。慈禧皇太后不禁感叹:“这西安的春色竟然如此迷人,哀家真是醉了。” 浏览完灞桥的景色,慈禧皇太后来到了兴庆宫。 兴庆宫内,粉嫩娇艳的桃花竞相绽放,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绚丽多彩的锦缎铺陈开来。 微风轻拂而过,花枝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翩翩起舞,如梦似幻。 走进这片桃林,便能嗅到那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映照在地面和花瓣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慈禧皇太后漫步其间,闭上眼睛,嗅着灼灼桃花发出的香气,不禁陶醉了。 而后他们登上白鹿原,慈禧皇太后望着广阔大地,心中暗下决心,回到京城后,一定要挽救这摇摇欲坠的大清王朝。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游览完了陕西境内的名胜古迹,文化景点,她又不由得想起了京城里的颐和园,想起了皇宫,想起了北海。 这一想,又勾起了她心中的那个琴弦,她不知道这些地方被洋人破坏成什么样子了。 她更不知道她的寝宫被那些可恶的洋人糟蹋到什么程度了。 第963章 李莲英给岑春暄挖了一个坑 慈禧皇太后想,那些被李莲英给她埋藏在地下藏宝密室里的宝贝,是不是也被洋人翻腾出来抢走了,这可是她的宝物啊!如果让洋人抢走了,那就等于在她的心头剜肉啊! 一想到这些,慈禧皇太后就心烦的厉害。她找来李莲英问:“小李子,你说,你给哀家藏的那些宝贝疙瘩不会被洋人发现吧,不会被洋人抢走吧?”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他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他不敢给慈禧皇太后说实话。 他怕说了实话,慈禧皇太后受不了,所以他就编了个善意的谎言,安慰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说:“老佛爷,您尽管放宽心,奴才给您的那些宝贝埋藏得可好哩,洋人是根本找不到的。到时候老佛爷返回京城了,奴才保证再去给老佛爷完好无损地拿出来,敬献给老佛爷。”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踏实了许多,说:“谢谢小李子。只要哀家的这些宝贝疙瘩不被洋人抢去,哀家就是烧高香了。哀家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 “谢老佛爷,老佛爷不必担忧,那个藏宝贝的密室,别说是洋人能够找到了,就连苍蝇蚊虫都找不到,进不去,那里是绝对的安全可靠。”李莲英添油加醋,神乎其神地说。 “好吧,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慈禧皇太后说。 春天的影子还没有完全消失,夏天就来临了。 可是京城里的议和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天气越来越热,慈禧皇太后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树上的知了在无休无止地叫着,气温一天高过一天,慈禧皇太后内心的火气一天比一天旺盛。 她本以为过了春节就可以返回京城了。可是,令她没有想到是,现在已经到了仲夏,京城那边还是没有任何让她返回去的消息。 “小李子,你再催催京城里的庆亲王爷和李鸿章中堂大人,问问他们议和的事情怎么办下了?”慈禧皇太后不耐烦地说。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再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连连点头说:“是是是,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催催庆亲王爷和李中堂大人,问问这件事。” 过了一天后,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带来的消息还是京城里正在议和,到目前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慈禧皇太后听后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议和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啊!哀家实在等不及了,热死哀家了。” 慈禧皇太后边说边让站在她身后的宫女使劲地给她扇扇子。 站在慈禧皇太后身后给她扇扇子的宫女,满头大汗,双手抱着一把大扇子,不停地给慈禧皇太后扇着。 慈禧皇太后嘴里还是不停地喊着:“热死了,热死了。快把哀家热死了!” 随后,她又对扇扇子的宫女呵斥道:“你用点劲扇行吗?你要把哀家热死吗?” 宫女已经扇得有气无力了,哪还有劲再继续扇扇子。 她只是悄声地嘟哝了一句:“老佛爷,奴婢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扇不动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火气来了,她转过身来,“啪啪”,就给这个宫女赏了两个清脆的耳光。 宫女被打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刚才已经扇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现在经慈禧皇太后两个耳光一扇,宫女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站在旁边的李莲英吓了一大跳,赶紧求情说:“老佛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个奴婢吧,她或许是真的扇不动了。天气太热了,她都浑身是汗了。” 慈禧皇太后剜了一眼李莲英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哀家饶了她,让人把她拖下去。” “谢老佛爷开恩,奴才这就让人把她拖出去。” 随后,李莲英给另外两个宫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们把那个宫女拖出去,然后又派了一个宫女接着给慈禧皇太后扇扇子。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怒气还没有消下去,仍然板着个面孔,吓得站在她后面扇扇子的宫女战战兢兢,头上直冒冷汗,手不停地颤抖着,手中拿着的扇子有几次差点掉下去。 李莲英看着宫女吓得索索发抖的样子,害怕再被慈禧皇太后处理,就说:“老佛爷,您别生气,这鬼天气确实太热了,扇子根本不起作用,。要不,奴才把岑大人找来,让他派人出去给老佛爷找些冰块回来,这样给老佛爷的房间里降降温,老佛爷就不热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心想:“小李子说的对啊。让岑春暄派人去找点冰块来,放在她行宫里面的房子里,这样一降温,不就凉快了吗?” 于是,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你说的对。你去把岑春暄给哀家叫来,哀家亲自吩咐他去找冰块。”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找岑大人。”李莲英说完,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李莲英在去找岑春暄的路上,心里乐开了花。他幸灾乐祸,眉开眼笑。 心想,这次他总算找了个整治岑春暄的机会,给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挖了一个坑,让他跳进去,出不来,死无葬身之地。 李莲英为什么要给岑春暄挖这个坑呢?这是因为李莲英对岑春暄憋着一肚子的气。 岑春暄在半道上护驾后,很快就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赏识和青睐,并且委以重任。 起先,岑春暄对李莲英还是毕恭毕敬地,后来随着慈禧皇太后对他的喜欢和信任,他渐渐地翘起了尾巴,根本不把李莲英放在眼里,瞧不起他。 后来,岑春暄甚至几次公然挑衅李莲英的忍耐底线,和李莲英公开叫板,让李莲英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不了台,脸面扫尽。 李莲英对此怀恨在心,始终在暗中跟岑春暄较劲,使绊,让他难堪。 没想到今天终于凭借天气热这个机会,他又给岑春暄暄挖了一个大坑,让岑春暄往里面跳,最后使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拿华阴县的那件事情来说,李莲英收了华阴县令刘友石送的礼物,本认为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谁也不知道。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什么环节上出了问题,这件事情被岑春暄知道了。 后来,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告了李莲英的一黑状,慈禧皇太后把李莲英叫去,狠狠地责骂了一顿。李莲英为此对岑春暄愈加憎恨了。 第964章 下官到哪里去给您找冰块啊 后来,到了西安,慈禧皇太后又把岑春暄擢升为陕西巡抚,这让李莲英更加气愤难忍,心里极不平衡。 岑春暄被慈禧皇太后擢升为陕西巡抚后,他对李莲英更是不屑一顾,常常横挑鼻子竖挑眼,登鼻子上脸。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和李莲英争宠,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说李莲英的不是,这让李莲英心生怨恨,极不舒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李莲英总算找到报仇的机会了,他能不高兴。 李莲英一路走着,一路哼着小曲儿,直奔岑春暄的巡抚衙门。 再说李莲英出去后,慈禧皇太后还在不停地喊着:“热、热、热。” 后面扇扇子的宫女扇得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慈禧皇太后还是不满意,大声斥责道:“你这个奴才,连个扇子都扇不动,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吃干饭的。你们想热死哀家吗?” 宫女吓得大声连口气都不敢出,只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更加使劲地扇着扇子。 慈禧皇太后看着行宫外面的炎炎烈日,心里越加烦躁不安。 她不由得又想起京城里的生活,要是现在在京城里,她就不会受这份罪。 在京城里,天气炎热了,她可以到颐和园里去纳凉,那里绿树成荫,气候宜人。 她可以吃着冰淇淋赶走心中的燥热,她可以到昆明湖上的画舫上消夏,喝茶,聊天,哪像西安这儿,那儿也去不成。 在北京还有个好处,夏天炎热的时候,她的寝宫里面就会被放上冬天存储在冰窖里的冰块。用冰块降温,解决房子里热的问题,房子里就根本不会有这么热的。 原来,在京城的皇宫里,每年冬天都要把大块的冰块储存在冰窖中。待到夏天来临,天气炎热的时候,把储存在冰窖里的大块冰拿出来,放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降温,保持适宜的温度。 过去慈禧皇太后在京城里,一个夏天不知道要用掉多少冰块。当然,储存这些冰块花费的人力和物力,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慈禧皇太后现在想想京城里的生活,心里就越加烦躁,不过,她只能是望“京”兴叹,鞭长莫及。 李莲英屁颠屁颠地来到了西安巡抚衙门,见了岑春暄说:“岑大人,老佛爷找你有重要事情吩咐,请你速去觐见老佛爷。” 岑春暄一听李莲英的话,又见是李莲英亲自登门来叫他,可见慈禧皇太后找他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商议,他不敢怠慢,赶紧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您先行一步。本官随后立刻就去拜见老佛爷。” “好的,本大总管先行一步了。”李莲英说完,就走了出来,赶紧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李莲英前脚赶走,岑春暄换上官服,后脚就跟着李莲英来了。 再说慈禧皇太后,李莲英走了后,她就一直等着李莲英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迟迟不见李莲英回来,她就开始埋怨起李莲英来。 “这个死小李子,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他死哪儿去了?是不是没有去请岑春暄大人?” 因为天气热,慈禧皇太后受不了了,才感觉到李莲英出去的时间长,其实李莲英出去的时间根本没有慈禧皇太后想的那么长。 就在慈禧皇太后叨骂李莲英的时候,李莲英进来了。 “小李子,哀家让你叫的岑大人呢?怎么不见人?”慈禧皇太后有点生气地说 “回老佛爷的话,岑春暄大人随后就到,他让奴才先来禀报老佛爷。”李莲英说,他的语气中有点故意埋怨岑春暄疲沓的意思。 “这个岑春暄架子倒不小,哀家叫他,他还不速速前来觐见哀家,拖拖拉拉,疲疲沓沓的。”慈禧皇太后生气地埋怨岑春暄说。 话音刚落,岑春暄就进来了。 他听见慈禧皇太后在生气地埋怨他,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说:“请老佛爷息怒,下官接到老佛爷的口谕,只是换了一下衣服,随后下官就赶紧赶来了。下官该死,请老佛爷恕罪。” “好吧,既然你来了,哀家就不责怪你了。起来站着说话吧。”慈禧皇太后说。 “谢老佛爷开恩,不治下官之罪。不知道老佛爷找下官有何事,请老佛爷尽管吩咐。”岑春暄说完,站了起来。 “岑大人,现在西安的天气太热了,哀家实在受不了了。你作为陕西巡抚,哀家命你尽快派人去给哀家找冰块来降温,不然哀家就要热死了。”慈禧皇太后说 岑春暄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愣住了,他长了这么大,夏天就一直是这样热着过来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用冰块给房间里降温的说法,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他心里不由得暗暗地说:京城里来的人就是这么金贵,这么点热都受不了,那还了得。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是心里说说,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慈禧皇太后见岑春暄不说话,就又问:“怎么了?岑大人,难道说你不愿意去做这件事?” 岑春暄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头上直冒冷汗,豆大的汗珠子直往地上掉。 他战战兢兢地说:“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息怒,夏天这么热的天,西安城里是根本找不到冰块的。” “反正哀家不管,哀家现在热的不行了,你必须去给哀家把冰块找回来。”慈禧皇太后一副无赖的语气说,甚至她有点生气了。 此时的李莲英更是火上浇油,他说:“老佛爷,你不要相信岑大人的话,他作为陕西巡抚,怎么连老佛爷的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呢。他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想去找,他这是违抗圣旨,老佛爷可千万别信岑大人的话啊!这么大的西安城,难道找不到给老佛爷寝宫降温的冰块,奴才绝对不相信。” 李莲英的一番话,可把岑春暄惹生气了,他怒怼李莲英说:“老佛爷,您别听李大总管胡说八道。这么热的天,哪里去寻找冰块啊!他这不是一派胡言乱语吗?” 慈禧皇太后见岑春暄和李莲英干上了,就说:“哀家不管你们谁对谁错,哀家只要冰块降温。你们别争吵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下去尽快给哀家把冰块找来,不然哀家就要治你的罪。”慈禧皇太后说,一副不依不饶的泼妇相。 “老佛爷,这么热的天,下官到哪里去找冰块啊!请老佛爷明鉴。”岑春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 第965章 这么热的天,热死哀家了 “老佛爷,你别听岑大人的话,他只是不想给老佛爷去找冰块。老佛爷您想想,难道说西安城里没有冰块,偌大的陕西省境内也没有冰块吗!”李莲英继续推波助澜,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地说。 岑春暄听了李莲英的话,气得眼珠子瞪得铜铃般大,他双眼怒目而视着李莲英。 “老佛爷,李大总管这是挑拨离间,他是存心拿卑职开刀,让卑职难堪。偌大的陕西省,卑职到哪里去寻找冰块。要不让李大总管带着卑职去寻找,这岂不更好!”岑春暄说。 李莲英没想到岑春暄的这招更损人,直接把他放在火上烤,把他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和岑春暄相互攻讦,互不相让,就生气地说:“现在不是你们两个人在这儿耍嘴皮的时候,现在是你们给哀家找冰块的时候。如果你们争论能争论来冰块,你们两个人就在这儿争论,哀家不怪罪你们。如果你们两个人争论不来冰块,哀家就拿你们两个人治罪。”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 吓得李莲英和岑春暄都不敢说话了。 “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争论不来冰块,那么你们两个人就分头下去找冰块。哀家限你们两个人三天之内把冰块找来。否则,你们两个人拿头上的脑袋来见哀家。”慈禧皇太后命令似地说。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叫苦不迭,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本来是他给岑春暄设的套,想让岑春暄往里面钻。现在倒好了,这个套他也得必须钻了,真是倒霉透顶了。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岑春暄听了有点幸灾乐祸,但是心里却对李莲英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地骂道:“李莲英,你这个阉人,真够损!这次好了吧,这个罐子套在了你的头上,你也不好受了吧。” 慈禧皇太后见这两个人怔怔地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就说:“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给哀家找冰块去。” 岑春暄和李莲英一听,赶紧回应道:“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给你找冰块去。” 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出门后,两个人各自剜了对方一眼,相互骂道:“呸,瞧那熊样儿,真损人!” 三天后,慈禧皇太后叫来了李莲英和岑春暄,询问他们寻找冰块的事情。 “小李子,岑大人,你们二位给哀家寻找的冰块怎么下了?你们现在再找不到冰块,哀家都快要热死了。” 慈禧皇太后一边让宫女给她不停地扇扇子,一边抱怨这两个人。 岑春暄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慈禧皇太后,李莲英则在 一边高昂着头颅,一言不发。 “岑大人,你先说说,你给哀家找的冰块找到了吗?”慈禧皇太后首先责问岑春暄。 岑春暄见慈禧皇太后问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请老佛爷恕罪,下官真的在这大热的七月天无处去寻找冰块,请老佛爷治罪。” 李莲英见岑春暄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头上直冒冷汗,心中暗喜。 他想趁机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再往火上加点油,烧他岑春暄一把,烧得他体无完肤。 “老佛爷,您不要相信岑大人的话,他是没有真心实意地去给老佛爷寻找冰块。偌大的陕西省,不可能寻找不到冰块。”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难道说你找到冰块了?”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以为,这偌大的关中地区,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虽然现在是盛夏,可是并非无处可寻冰块。想必是岑大人不愿意给老佛爷寻找冰块。”李莲英说。 岑春暄一听李莲英的话,肺都气炸了。 他质问李莲英道:“李大总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何以见得下官不去给老佛爷寻找冰块?” 李莲英见岑春暄质问他,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岑大人,你作为陕西巡抚,主政一方,难道你对陕西省的山川地貌,地理环境,风土人情,一点儿也不通晓吗?” “就是啊!岑大人,小李子说的对。陕西这么大的省份,难道找不到哀家用来降温一些的冰块,哀家还真的不相信。”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 ,质问岑春暄道。 岑春暄见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两个人开始联手质问他,发难他,他越加生气了。可是他又不敢发怒。 他只好辩解说:“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下官在陕西上任的时间不长,确实对陕西的地理环境,山川地貌,风土人情不熟悉,不是下官不去给老佛爷寻找冰块,而是下官真的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请老佛爷治罪。” 岑春暄说话的时候,豆大的汗珠从头上一滴滴地直往下掉。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害怕。 “老佛爷,这不是岑春暄大人找不着冰块的理由,而是他给自己找了个不去找冰块的借口。”李莲英又说了一句。 没想到,李莲英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岑春暄,他大着胆子怒怼了李莲英一句说:“李大总管,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对陕西的地理环境,山川地貌,风土人情非常熟悉。是不是你找到冰块了,说出来让老佛爷高兴高兴。”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忽然想起来,她是让这两个人去找冰块的,不是让岑春暄一个人去找的,为什么她只顾问岑春暄而忘了问李莲英。 随之,她接着岑春暄的话问李莲英道:“小李子,哀家不是也让你去找冰块了吗?你找到了吗?给哀家说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问他,他得意极了,这回总算是扳回了一局。他要让岑春暄难堪一番,让岑春暄看看他李莲英的本事。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神通广大着哩。 李莲英得意地看了一眼岑春暄说:“启禀老佛爷,奴才找到了冰块。” 岑春暄和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大为震惊,惊掉下巴。他们以为李莲英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陕西这么热的天气,哪里去寻找冰块,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李莲英的话,李莲英这是信口雌黄,哄骗他们。 “小李子,你说的这话是真的吗?哀家怎么有点不相信?”慈禧皇太后一脸狐疑地看着李莲英问道。 岑春暄也是满脸狐疑地盯着李莲英,好想要从他的脸上寻找出答案来。 第966章 下官立即派人去采集冰块 李莲英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又鄙夷地望了一眼岑春暄,才故弄玄虚地说:“启禀老佛爷,古书上说,''太白积雪''六月天,据奴才查证资料,得知这''太白积雪''是长安八景之一。这太白山就是因为终年山头积雪而出名。这太白山距西安城不过百余里,山上有一个岩洞,岩洞深邃,里面寒气逼人。岩洞内就有千年不化的冰块。如果老佛爷派人去把这些冰块采集运送回来,不就好了吗?” 慈禧皇太后与岑春暄听了李莲英的话,感到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个李莲英确实不简单,为了给慈禧皇太后找到冰块,他居然去查资料找冰块,真是用心透顶了。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所作所为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她问道:“小李子,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确实能够在太白山找到冰块吗?哀家有点不相信。” “启禀老佛爷,奴才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如有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雷劈死。” 李莲英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居然当着慈禧皇太后与岑春暄的面,赌咒发誓起来。 “小李子,住口,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哀家还指望着你去找冰块哩。”慈禧皇太后哀怨地嗔怒道。 到这时候,岑春暄才算彻彻底底地佩服李莲英了,为什么李莲英能够在慈禧皇太后身边得宠,成为她身边的大红人,不倒翁,是有原因和道理的。 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宠爱有加,深受青睐,说明李莲英确实有非同一般的讨好慈禧皇太后的能力,他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不过,岑春暄还是不想放弃,还想做最后一搏,看看李莲英说的是不是真话,是不是有据可循,有证可靠。 “老佛爷,下官还是有点不相信李大总管的话,这么热的天,山上不可能有冰。是不是李大总管故弄玄虚,糊弄老佛爷呢?”岑春暄质疑地说。 “老佛爷,岑大人,奴才自从接到老佛爷的旨意后,奴才就派人去西安图书馆里借来了有关陕西地理环境方面的资料,认真翻阅查找,终于找到了这方面的内容。奴才怎么能够哄骗老佛爷呢?请老佛爷明察。”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小李子,看来你为了哀家的事情,还真是竭尽全力,废寝忘食地去做了,哀家相信你的话,山上一定有冰。”慈禧皇太后说。 岑春暄见慈禧皇太后相信了李莲英的话,连忙说:“请老佛爷治下官的罪,下官愧疚难当。下官作为陕西巡抚,却没有李大总管了解陕西地理环境和山川地貌,实在羞愧难当。请老佛爷赎恕罪。” “岑大人,你看小李子是多么的博学多才,而且还善于学习。你以后可要多多向他学习,不要就满足于现状。再说,你作为陕西巡抚,应该尽快熟悉陕西省的一切情况,不能高高在上,不去弯下身子了解和体察民情,这就是你的不对啊!”慈禧皇太后半是提醒半是批评地说。 “老佛爷所言极是,下官铭记在心了。下官以后一定要向勤奋刻苦,认真钻研,博学多才的李大总管学习。”岑春暄嘲讽地说道。 李莲英听着岑春暄言不由衷的话,尽管他心里不舒服,但还是非常受用的。尽管岑春暄对他不服气,可是在这一局上,岑春暄还是输给了他。 “岑大人,你不能对李大总管不服气,人家确实有本事,你不能不承认。你在侍奉哀家这方面还是有点欠缺的,以后多向李大总管学习。”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教训岑春暄道。 “老佛爷,卑职记住了,以后卑职会多向李大总管学习的。”岑春暄不情愿地说道。 “嗯,那就好。既然小李子把冰块找到了,你还不赶快派人去把冰块采集运送回来,还等着干什么?哀家都快热死了。”慈禧皇太后对跪在她面前的岑春暄说。 “遵旨。下官这就立即派人去采集冰块。”岑春暄说。 岑春暄给慈禧皇太后磕了头,起身告辞,准备立即派人去采集冰块。 临出门时,他还不忘恶狠狠地剜一眼李莲英。 李莲英看着岑春暄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乐开了花,幸灾乐祸地对出门的岑春暄说:“岑大人,你可要快点把冰块采集回来,可别让老佛爷等着啊!天气这么热,老佛爷可等不着啊!” 岑春暄说了句:“本官知道了。” 看着岑春暄走了,李莲英偷偷地笑了。 其实,冰块不是李莲英从资料上查证来的,而是他私下里派人打听来的。 慈禧皇太后命令他们两个人去找冰块后,李莲英回来就立即派人去四处打听这件事。 此时,西安有一个官员听说慈禧皇太后正在打听冰块这件事,他为了巴结讨好李莲英,就跑来给李莲英汇报这件事。 这个人来的时候,带来了许多资料,就是关于“太白积雪六月天”的传说。李莲英赶紧派人去查资料,翻阅书籍,终于找到了太白山上有积雪的这件事。而且他还在资料中查到了太白山的岩洞,岩洞里面有冰块的事情。 为此,李莲英来见慈禧皇太后,他才能够做到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才敢那样激将岑春暄,刁难岑春暄。 再说岑春暄,慈禧皇太后令他立即安排人前去太白山上去采集冰块,他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不敢怠慢,马不停蹄,一路急匆匆地直奔巡抚衙门。 到了衙门,岑春暄立即找来幕僚们商议采集和运送冰块的方案。 很快,采集冰块的方案就制定好了,为了以防万一,再不受到李莲英的挤兑,这次岑春暄决定他亲自带领着人去采集冰块。 再说太白山位于汉江和渭水之间,是秦岭山脉的主峰之一,是关中平原最高的山峰。山顶有终年不化的冰雪,从远处看上去,山顶白茫茫的一片,俗称为太白山。 岑春暄带着人,赶着马车,向太白山上进发。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岑春选带着人马终于抵达了太白山。 到达太白山山麓下,岑春暄发现,这里果然如李莲英所说,山高气冷,山的阴面存有终年不融化的积雪。 岑春暄望着眼前的巍峨高山,心里胆怯了,他不敢去爬山,就派了一个得力干将率领着其他人上太白山山顶上的岩洞里去采集冰块,他和三个侍卫留在山麓下,等待这些人采集冰块归来。 由于太白山山高路险,这些人攀爬许久才到达山顶的岩洞。正当他们准备采集冰块时,却发现岩洞内的冰块数量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冰块要少得多。 不管怎样,他们还是用尽办法,把这些冰块全部凿了下来。 众人将采到的少量冰块匆匆运到山底下,岑春暄带着这帮人很快把冰块运送到西安城里慈禧皇太后的行宫里。 第967章 乖乖地给老佛爷运送冰块 慈禧皇太后看到岑春暄派人运回来的冰块,非常高兴,立即让人把冰块放在行宫里面。 很快,冰块开始融化,吸收房间里的热量,房间里面的温度开始逐渐降下来,慈禧皇太后感觉凉快多了。 由于运来的冰块少,没有几天,采集来的冰块很快就用完了。 慈禧皇太后叫来岑春暄说:“岑大人,这些冰块太少了,现在已经用完了。以后你每天派人去太白山上采集冰块,然后运回来,给哀家寝宫降温,不然哀家会被热死的。” 岑春暄一听,立即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启禀老佛爷,卑职派去凿冰块的人回来说,李大总管说的那个岩洞,里面冰块太少,他们已经把那个岩洞里所有的冰块都采集尽了,再也没有了。”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想,这还行吗?哀家刚刚才感到凉快,你们就说没有冰块了。这不是把哀家往死里热嘛!你们心里还有没有哀家,还把哀家的生死放在心上吗? 她眉头一皱,说道:“你去把李莲英给哀家叫来,哀家要亲自问问他。” 岑春暄很快派人把李莲英找了回来。 慈禧皇太后问道:“小李子,你看到的资料上是怎么说的,为什么岑大人带人去太白山采集冰块,说那儿岩洞里的冰块很少,他们都采集尽了,再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迁怒于他,忙辩解道:“请老佛爷息怒。奴才查过资料了,资料上说,那儿的冰块很多,是岑大人没有认真去寻找。他们只是寻找了一个岩洞,那儿的岩洞多的是,每个岩洞里都有很多的冰块。请老佛爷让岑大人再去细细找找。如果真的再找不到,奴才敢拿自己的脑袋担保,奴才甘愿请老佛爷治罪。” 慈禧皇太后听后,对岑春暄严厉地说道:“岑大人,你再派人去找找。如果真的找不到冰块,哀家就拿李莲英开刀问罪。如果真地按照李莲英说的能够找到,你立即给哀家把冰块运回来,不得有误。不然,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 岑春暄听后,吓得浑身颤栗,忙跪下说:“卑职遵旨,请老佛爷恕罪,是卑职手下办事不力,卑职这就派人去找。” 慈禧皇太后说:“好吧,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办事不利,就别怪哀家对你严惩不贷了。” 岑春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魂不附体,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连忙说:“遵旨,卑职现在就去给老佛爷找冰块。” 岑春暄带着人马再次出发,他们来到太白山山顶,四处寻找更多的藏冰之处。他们访遍周边山谷洞穴,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冰块。 经过几日的辛苦搬运,岑春暄的人终于把大量的冰块送到慈禧太后寝宫。 慈禧皇太后这次非常满意,而岑春暄经过这一事,深知李莲英不可小觑,以后轻易不能和李莲英叫板,只求日后不再被李莲英暗中使绊就好了。 其实采集和运送冰块是一种非常累的事情,但是为了慈禧皇太后能够过一个愉快而凉快的夏天,岑春暄不得不每天派出一个营的兵力,赶着马车,去太白山上给慈禧皇太后运送冰块。 这些人每天早晨四点多钟就从西安城里出发,吆喝着马车上路去采集冰块。等天放亮的时候,他们就出了西安城。 一路上,他们顶着炎炎烈日,吆喝着马车赶路,正中午的时候他们才能赶到太白山山麓。 然后,他们把马车停留在山麓下,搭起锅灶,熬好饭菜,凑合着吃点饭,就带上工具上山去采集冰块。 他们到达山顶,进入岩洞,开始凿冰块。等把冰块凿好后,他们再把冰块放在背篓里,一块块的背下山,装在车上,然后匆匆往回赶,不敢耽误时间。 他们害怕冰块在路上融化,一刻也不敢停留,等冰块运到行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第二天天不亮,这些人又开始出发去采集冰块。采集冰块的队伍就这样来来回回,周而复始地做着运送冰块的工作。 他们心里不停地盼望着夏天快点过去,秋天快点来临,这样他们就不用再运送冰块了。 这天,在运送冰块的路上,一个兵丁热得满头大汗,他边走边埋怨说:“老天爷,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是多么的辛苦,您能不能发点善心,降点雨,让天气凉快一下,我们就不用给老佛爷运送冰块了。” 另一个兵丁听了这个人的话,戏谑地说:“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你这是痴心妄想,你想得到美,老天爷会听你的话啊!你真是个二百五,脑瘫!你就乖地给老佛爷运送冰块吧,再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吧。” 这时,另一个兵丁说:“说不定,也许我们人人向老天爷祈祷,老天爷就会看着我们可怜,会被我们的真诚感动,降下一场大雨的。”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另一个兵丁说。 “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洋人赶快走吧。只要洋人走了,老佛爷就会回京的,到时候我们就不用运送冰块了。” “对对对,还是你说的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有一个兵丁说道。 大家一路上就这样边走边说,不时地唉声叹气道:“老天爷,您就大发慈悲吧,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人吧。” 谁知这些兵丁的话并没有感动上帝,第二天天气更加暴热了。头顶上火火辣辣的太阳照着,运冰块的队伍踽踽前行在去太白山的道路上。 士兵们边走边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慈禧皇太后。 “这个老妖婆怎么还不走啊?她不走,可要把我们这些普通人给害死了。” 就在这一天,从山顶上运冰块回来的路上,一个士兵不小心从山路上滑下来,跌落到了山崖下,摔死了,再也没有回来。 冰块运送回来后,运送冰块的队长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岑春宣:“岑大人,今天在运送冰块回来的路上,我们的一个兵丁不小心跌下山崖了。” 队长红肿着眼睛给岑春暄汇报说,岑春暄听了后,也禁不住流下眼泪来,说:“本官知道了。” 队长大着胆子对岑春暄说了一句:“岑大人,奴才斗胆说一句,您能不能给老佛爷禀报一下,让我们再不要去采集冰块了,这样的事情劳命又伤财,实在划不来。” 岑春暄一听,大声怒吼道:“你是不是活腻了,不要命了。老佛爷前能说这样的话吗?” 队长听了岑春暄的话,吓得大张着嘴,半天愣不过神来,再不敢言传了。 其实,那个士兵从悬崖上跌下去,岑春暄也很心疼,这些士兵都是跟着他从甘肃来到陕西的,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结果命丧黄泉,真的让他为这个兵丁痛惜。 第968章 两人之间的争宠暗流涌动 这天,趁慈禧皇太后心情高兴的时候,岑春暄就把这个兵丁在运送冰块的路上,不小心从山崖上跌落的事情说给慈禧皇太后听。 “老佛爷,奴才的一个兵丁在运送冰块的路上,不小心从山崖上跌落下去了。您看是不是给他一点儿抚恤金?”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禀报,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给他的家里人一点儿补偿吧。不过,岑大人,以后告诉你的兵丁,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哀家就不管了。人人都这样不小心,哀家还能赔偿得起抚恤金吗?” 岑春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吓得战战兢兢,连忙说:“好好好,老佛爷,卑职记住了。卑职以后给手下说,让他们以后运送冰块的时候,一定要倍加小心,再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些兵丁们就这样不辞辛劳地为慈禧皇太后采集运送着冰块。 一天天的,这些兵丁抱怨越来越多,他们不停地在去运送冰块的路上向上天祈祷:“苍天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求您救救苦难的我们吧,我们实在受不了!” 也许是这些兵丁的话感动了上天,上天看着他们可怜。没过几天,西安突然降下了大雨,而且连续下了四五天。气温急剧下降,天气变凉了。慈禧皇太后不再感到热了,她的心情好多了,这些兵丁总算可以歇息几天了。 这场雨后,天气开始逐渐凉快起来。 慈禧皇太后心里不再烦躁了,心情好多了,再不让士兵们去太白山上采集运送冰块了。 可是岑春暄的心里却极不舒服,他对李莲英的意见更大了,暗中在不断地寻找报复李莲英的机会。 岑春暄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和李莲英争宠,由原来的暗中使劲转到了现在的正面交锋。 这次为慈禧皇太后寻找冰块,李莲英略胜一筹,岑春暄心里极不平衡。他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李莲英,报这次的一箭之仇。 岑春暄找来他的一个得力干将,叮嘱他说:“你给本官把李莲英的手下盯紧些,看他们平时有没有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如果一旦发现他们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你就立刻来告诉本官,本官会给你奖励的。” 手下一听岑春暄的话,连忙说:“遵命。请岑大人放心,奴才下去就把李大总管的手下盯紧。如果奴才一旦发现他们有不轨行为,奴才就会立即来给大人禀报。” 岑春暄听了很满意,说:“你明白本官的意思就好,此话不能给外人说,只要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记住了吗?” 手下说:“大人,奴才铭记在心了,请大人尽管放心。奴才一旦抓住李大总管手下的把柄,奴才就会立即来给大人禀报的。” “好吧。你下去吧。”岑春暄说。 那手下得令后,每日悄悄地跟踪李莲英的人,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他竟然一无所获。 一天,岑春暄找来那个人问道:“本官吩咐你的事情你做了吗?你抓住他们的什么把柄了吗?” 这个人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回大人的话,小的暂时还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不过,小的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请大人相信小的,小的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小的坚信一定能够抓住他们的把柄。” 岑春暄听了这个兵丁的话,很失望。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这件事。他相信李莲英的手下一定会有违法乱纪的事,只不过是没有被他们发现罢了,没有被他们抓住把柄。 随后,岑春暄严肃地对这个兵丁说:“以后你要盯紧些,但是你要小心些,不要让他们发现你盯梢他们。你一定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否则,本官对你不客气的。 “嗯,大人,小的记住了。请大人尽管放心。小的保证一定会给大人抓住他们的把柄。”这个兵丁信誓旦旦地说。 一天,这个兵丁发现李莲英的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进了一家赌坊。他心中暗喜,赶紧回去给岑春暄禀报此事。 岑春暄听后大喜,心想终于等到机会了。 岑春暄立马进宫面见慈禧皇太后,状告李莲英管教下属无方,让其手下去赌坊玩乐。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皱眉,传唤李莲英前来质问这件事。 李莲英一听,不慌不忙地解释说:“老佛爷,那小太监并非去玩乐,而是奉奴才之命,前去查看赌坊是否有官员在聚赌,以便及时向老佛爷禀报。” 慈禧皇太后一听,转怒为喜,直夸李莲英做事周到,考虑周全。 “小李子,你做的很正确,哀家对你提出表扬。以后多派人去查看一下,一旦发现有官员私自进入赌坊赌博,你立即前来禀报哀家。” “奴才记住了。谢老佛爷夸奖。”李莲英幸灾乐祸地说。 随后他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岑春暄。心里暗暗地骂道:瞧你那副熊样儿,还想跟本总管斗,门都没有。 接着慈禧皇太后又转向岑春暄,生气地说:“岑大人,以后不要捕风捉影,无事生非,造谣生事去诬陷李莲英。你知道了吗?” 岑春暄没想到他弄巧成拙,邀功不成,反而被慈禧太后责怪无事生非,心里对李莲英越加憎恨了,恨不得把李莲英生吞活剥地吃了。 岑春暄只能灰溜溜地退下,暗自懊恼。而李莲英则是得意洋洋,此后更加谨慎小心,防止岑春暄再次算计,两人之间的争斗愈发暗流涌动。 岑春暄经此一事后,更是恼羞成怒。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只盯着李莲英的手下,而是从其他方面入手。 他开始留意李莲英日常侍奉慈禧皇太后的细节,试图找出差错。 一日,他发现李莲英为慈禧皇太后准备的膳食中有一道菜火候稍欠。于是,他赶忙收集证据,欲再次弹劾李莲英。 岑春暄进宫求见慈禧皇太后,呈上菜品,并指出问题。 慈禧皇太后却并未生气,反而笑道:“岑大人,这道菜虽略有瑕疵,但小李子整日操劳诸多事务,偶尔出点错也在所难免,哀家不会怪罪他的。” 岑春暄又一次失败,心中满是挫败感。李莲英得知此事后,深知岑春暄不会善罢甘休。 他主动找到岑春暄,笑脸相赔:“岑大人,咱们同在宫中侍奉老佛爷,你何必针锋相对,非要跟哀家过不去。本总管想,往后咱们互相照应最好了,你说是不是?” 岑春暄听了李莲英的话,不置可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但他内心也知晓,若再一味针对李莲英,恐怕只会给他招来更多麻烦,他只得暂时按捺心思,再寻时机。 不久之后,行宫举办盛宴。岑春暄负责安排宴会安保之事,李莲英则主管膳食等琐事。 岑春暄心生一计,他故意放松了部分区域的安保检查。 宴会上,一只小猫窜到了慈禧皇太后跟前,惊吓了慈禧皇太后。 岑春暄借机上奏,说是因为李莲英管理膳食不利,才吸引了野猫,导致惊驾。 李莲英急忙辩解,称自己已安排妥当,定是有人蓄意破坏。 慈禧皇太后起了疑心,下令彻查。调查期间,岑春暄不断暗示是李莲英失职。 然而,随着调查深入,负责安保的小兵受不住压力,说出了真相。他说是岑春暄指使他放松戒备。 慈禧皇太后大怒,斥责岑春暄居心叵测。 岑春暄这下彻底失宠,被太后疏远。李莲英虽然庆幸躲过了一劫,但他也看清了岑春暄的阴险狡诈,深知岑春暄是不会放过他的。 从此,李莲英行事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而岑春暄则懊悔不已,深知自己再难翻身,只能默默忍受冷遇。 岑春暄失宠后,日子过得极为消沉。每日只是在他的住所内长吁短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妄图扳倒李莲英,却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第969章 看来他们是颇有来头的 而李莲英这边,虽然得势,但也不敢过于张扬。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每次侍奉慈禧皇太后越发尽心尽力。 一日,宫外传来消息,有一批西洋新奇玩意儿进贡。慈禧皇太后好奇,便让李莲英前去接收查看。 李莲英领命而去,当他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儿时,心中不由一动,便有了贪念的想法。 他想把这其中几个特别精美的西洋玩意儿据为己有。可是,他又怕贪污下后,被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这件事,要惩治他。 李莲英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莲英就这样犹犹豫豫地在存放西洋玩意儿的库房中来来回回地踱步徘徊。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叫来心腹太监小德子悄悄吩咐道:“小德子,你去找几个能工巧匠来,本总管有事需要他们帮忙。” 然后,他又凑近小德子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小德子心领神会,赶忙去办。 几天后,仿制品做好了,粗看之下竟与真品相差无几。 李莲英就将这些真品珍藏于他住处的暗格内,再把赝品拿去敬献给慈禧皇太后呈览。 慈禧皇太后把玩着这些所谓的“西洋贡品”,并未发觉异样,而且还非常喜欢,爱不释手,她大夸李莲英办事得力。 “小李子,这些西洋玩意儿真是不错,哀家太喜欢了。你帮哀家把这些宝贝保存起来,等哀家回京的时候,把他们带上。” “遵命。老佛爷。”李莲英高兴地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没有发现这些西洋玩意儿的什么破绽,心里暗自庆幸。他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些赝品去给慈禧皇太后保存起来。 岑春暄听闻此事后,大有启发,心中又泛起波澜。他觉得这或许是个重新博得慈禧皇太后欢心的好机会。 于是,他托关系从外地弄来一件更为罕见的宝物,准备孝敬给慈禧皇太后,博取慈禧皇太后的欢心。 慈禧皇太后本不愿意见岑春暄,但是听说他有稀罕物要敬献给她,她便同意了岑春暄要见她的要求。 岑春暄进殿之后,毕恭毕敬地捧出宝物,敬献给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卑职最近得到一件宝物,特意拿来孝敬给老佛爷。请老佛爷赏脸,收下卑职的这个宝物。” 慈禧皇太后接过岑春暄递上来的宝物,仔细一看,眼前一亮。这宝物确实前所未见,甚是稀罕,她的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岑春暄见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这件宝物,拿在手里不肯放下,趁机挑拨离间道:“老佛爷,卑职有一句话想给老佛爷禀报,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什么事?但说无妨。哀家听着哩。”慈禧皇太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宝贝,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岑春暄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卑职斗胆说一句,卑职听说李大总管之前敬献给老佛爷的那批西洋贡品中,似有以假乱真之物。臣特献此宝,望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色大变,问道:“岑大人,确有此事?说话得有根据。” 岑春暄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也是听说而已,不敢胡乱推测。不过,卑职建议老佛爷不妨令人前去查查,看看真伪。不就清朝了吗?” 岑春暄说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李莲英胆子太大了,居然敢拿赝品来欺骗哀家,这还了得。 哀家得派人去查查此事,等哀家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后,哀家再好好收拾一下李莲英,看看李莲英怎么给哀家交代。 “岑春暄,哀家派你立刻去调查这件事情。如果正如你所言,李莲英敬献给哀家的是赝品,哀家绝对不会轻饶李莲英的,一定会对他严惩不贷,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慈禧皇太后怒气冲冲地说。 岑春暄一听,幸灾乐祸了。他高兴地说:“老佛爷,卑职遵旨。卑职立刻就派人去查。” “岑春暄,你调查清楚后,立即回来禀报哀家,不得有误。”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叮嘱岑春暄说。 “是,老佛爷,您尽管放心。卑职一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岑春暄心花怒放地说。 岑春暄领旨后,立即回到住处,派人去查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敬献赝品的这件事。 李莲英得知此事后,吓得浑身发抖。心里对岑春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把他生吞活剥地吃了,方解他的心头之恨。 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在不是他憎恨岑春暄报仇的时候。而他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这个局面,破解这个局,缓解危机,让岑春暄来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苍蝇吃屁蹬个空,一无所获。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没办法给慈禧皇太后交这份差。 李莲英这样一想,决定先发制人。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能等到自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李莲英跑到慈禧皇太后面前哭诉说:“老佛爷,奴才冤枉啊!奴才一直对老佛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岑春暄这是在诬陷奴才呀!岑春暄一直嫉妒奴才在老佛爷跟前得宠,他才编出这般谎言来哄骗老佛爷,在老佛爷面前进谗言,挑拨离间奴才和老佛爷之间的关系。岑春暄是狼子野心,心怀鬼胎,目的不纯,阴险狡诈的很。请老佛爷千万不能相信岑春喧的谎话。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李莲英哭哭啼啼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她清道李莲英跟随她这么多年,对她忠心耿耿,马首是瞻,应该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慈禧皇太后想。 于是她安慰李莲英说:“小李子,你别害怕。古人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怕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就让岑春暄去查查吧。查完后,他不就心里清楚了吗?不也是给你洗刷清白了吗?”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李莲英听后,心里顺畅了。他暗暗地笑了,心想这回让他岑春暄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李莲英在来见慈禧皇太后之前,他已经做了手脚,把事情办妥了。就等着岑春暄上钩来查。 等岑春暄查不到什么结果,他再反咬一口岑春暄,出出他心中的那口恶气。看看岑春那个龟孙子怎样给慈禧皇太后交差。 第970章 卑职以后再不敢无中生有 很快,岑春暄派人调查这件事情的结果出来了。 那个负责调查的人回来给岑春禀报说:“大人,我们已经检查过这些西洋贡品了,他们并无异常,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西洋玩意儿,不是赝品。” 岑春暄一听,愣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一定是李莲英听到风声后,采取了措施,偷梁换柱了,让他扑了个空。 可是,他又有没证据去证明这一切。他晚了一步,让李莲英阴谋得逞了。 岑春暄后悔不迭,不停地给自己掌掴耳光,并且大骂自己:“真是混蛋一个!斗不过诡计多端的李莲英,还硬要拿鸡蛋跟石头碰,真是自不量力。” 随后,他又大骂这些去调查的人:“你们都是一群窝囊废,吃干饭的。这么点事都查不了,还能干什么!” 岑春暄也不想想,他都不是李莲英的对手,何况他的那些智商不够的手下,哪能是李莲英的对手。他们根本就斗不过诡计多端的李莲英。 岑春暄哪里知道,原来李莲英在听到岑春暄要调查他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西洋玩意儿的风声后,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已将赝品换了回来。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禀报,勃然大怒,认为岑春暄是故意挑拨离间她和李莲英之间的关系。 她立刻质问岑春暄道:“岑春喧,你究竟是居何心,要诬蔑李莲英?为什么处处要跟李莲英过意不去?要挑拨离间哀家和李莲英之间的关系?” 岑春喧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他说:“请老佛爷息怒,卑职知罪了。卑职是一时鬼迷心窍,胡言乱语,不应该陷害李大总管。卑职罪该万死,请老佛爷治罪。”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又将岑春暄恶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说:“岑大人,以后注意一点,再不要无中生有找李大总管的茬子。如果你再这样找李大总管的茬儿,就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记住了吗?” 岑春暄连连点头说:“是是是,老佛爷,老佛爷的话,卑职铭记在心了。卑职再也不敢了。卑职以后再也不敢无中生有,跟李大总管找茬子了。请老佛爷息怒。卑职知错了。” 李莲英见岑春暄给慈禧皇太后不停地磕头认错,他心中的那个得意劲儿真的无法形容。 可是,他还是装得很委屈的样子说:“请老佛爷给奴才做主。岑大人处处跟奴才过不去,处处变着法儿找奴才的不是。岑大人这明显是在有意陷害污蔑奴才,挑拨离间奴才和老佛爷之间的关系。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再不要让岑大人找奴才的茬儿了。再这样给奴才找茬儿,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制造负面影响,奴才还有脸面在老佛爷身边混吗?” 李莲英的一番话,又激怒了慈禧皇太后。她对岑春暄无事找事越加生气了。 为了让岑春喧引以为戒,长点记性,慈禧皇太后下令罚他三个月俸禄,并禁足一月,岑春喧气得无处去诉说,只好哑巴吃黄连,往自个肚子里咽。 岑春暄几次找李莲英的茬儿都没有成功,心中非常郁闷。他越想越生气,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铁定的事实把柄,把李莲英打倒在地,此后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此后,虽然岑春暄见了李莲英低头哈腰,唯唯诺诺,一副非常恭顺乖巧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对李莲英恨得咬牙切齿,暗中派人继续监视着李莲英手下那帮太监们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的事情,寻找报仇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机会终于来临了。 那天,岑春暄躺在太师椅上,一边端着茶碗喝着茶水,一边满脑子急速地运转着,想着找李莲英的茬儿。 忽然,他的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说:“报告巡抚大人,昨天晚上奴才领着兄弟们值夜班的时候,逮住了几个冒充商贩的太监,而且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鸦片,请大人明示,怎么处置这些人。” 岑春暄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好像打了鸡血,从太师椅上一骨碌坐起来,急切地问道:“你问了他们没有,他们是谁手下的太监,胆子居然如此之大,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老佛爷的眼皮子底下贩卖烟土,他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回大人的话,奴才问过了,他们不说,而且他们还说,我们不敢把他们咋样的。他们说话的语气非常猖狂,态度蛮横无理,飞扬跋扈,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看来他们是颇有来头的。”这个手下满脸怒气地给岑春暄告状说。 岑春想一听这个手下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激动地说:“你们抓的太好了,你们钓着大鱼了。老天爷啊,您终于开眼了,给本官送来了整治那个王八蛋羔子的好机会。老天爷,我真地感谢您给了本官这么好的报仇机会。” 岑春暄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他的这一举动,可把手下弄得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他们的岑大人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脑子发热了。他们抓了一个贩卖鸦片的假冒商人,他竟然高兴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不可思议。 “快说,这些人现在在哪儿?”岑春暄一把抓住他手下的领户说。 “大人,这些人被我们关押在巡抚衙门后面的一个空屋子里。”手下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地说。 “快快把这些人带到巡抚大堂上来,本巡抚要亲自审讯这几个商贩,看看他们还有什么狡辩的,本官倒要看看,这次他李莲英还有什么可以抵赖和狡辩的。”岑春暄兴奋地说。 “遵令。”手下领命而去 岑春暄急匆匆地换上官服,直奔巡抚的大堂而去。 岑春暄想,不用猜,这些人一定是李莲英的手下,其他人的手下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现在在西安城里,只有李莲英的手下才敢大胆妄为,胡作非为。其他人的手下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岑春暄来到大堂,那三个装扮成商贩模样的太监早已经被他的手下带到了大堂上。 岑春暄威严地坐到大堂上向下望去,这一望,不望不要紧,一望可把岑春暄的肺都气炸了。 这几个假冒商贩居然站在大堂之下,见了他这个陕西巡抚不下跪,而且昂着头颅,一脸不屑地看着岑春暄,眼里根本没有岑春暄这个巡抚大人。 “何方大胆狂徒,为什么见了本巡抚不下跪?”岑春暄惊堂木“啪”的一拍,大声怒吼道。 谁知这三个假冒商人,对岑春暄的话不理不睬,一点儿也不害怕,仍然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一脸傲气地看着岑春暄,其架势不亚于朝廷里来的钦差大臣。 “大胆刁民,你们难道没有听见本官的问话吗?你们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岑春暄又重复了一句。 可是这三个假冒商贩仍然对岑春暄的话语无动于衷,保持沉默,不下跪。 第971章 大人手下留情,奴才们说 这三个人的举动可把岑春暄的手下气坏了。他冲上来,二话不说,就对中间的一个人,朝着他的腿膝盖窝子恶狠狠地踢了一脚。 并且大声骂道:“你他娘的,你们为什么见了我们的大人不下跪?” 这个人没有料想到有人从背后袭击他,突然被人从后面一踢膝盖窝子,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被踢倒在地。 其他两个人一愣,莫名其妙地看见中间的这个人扑通一声跪倒了,吓得他们连忙朝后一看。 只见后面的那个人凶神恶煞般地看着他们,而且又抬起右脚准备踢他们其中的一个。 这两个人一看,心里胆怯了。心想,看来和岑春暄作对不是个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好先认怂吧。 他们两个人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岑春暄看着这三个人跪在了大堂之上,怒斥道:“说,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你们是谁的手下?你们竟然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贩卖鸦片,难道你们不知道贩卖鸦片是死罪吗?” 三个假冒商贩听了岑春暄的话,还是没有吭声。 岑春暄看着这几个顽固分子,仍然顽固不化,和他对抗,不说话。 他想,看来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是不肯低头认错的。 “来人,大刑伺候这几个狗奴才王八蛋,看他们还说话不?” 岑春暄一声令下,衙役们大声说:“遵令。” 三个人一听要对他们用刑,害怕了,为首的那个赶紧说:“大人,手下留情,奴才们说。” 岑春暄见这三个顽固分子终于被他们攻下了,他得意地说:“快说,你们是谁的手下?你们为什么要贩卖鸦片?如实招来,不然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了。” “回岑大人的话,奴才们是李大总管的手下,奴才们没有贩卖鸦片,奴才们是奉李大总管的令,去给老佛爷购买食材的。” 岑春暄的手下一听, 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怪不得这些人傲慢得很,原来人家是李大总管的手下。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可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你们既然是李大总管派出去给老佛爷购买食材的,为什么从你们的身上搜出来一些违禁物鸦片,这是怎么回事?”岑春暄质问道。 “回大人的话,奴才们是在购买食材的时候,顺便给李大总管带了点烟土,孝敬给李大总管用的。” 这个为首的太监说完后,看了一眼岑春暄,接着又说:“岑大人,奴才斗胆说一句,请大人尽快把奴才们放了吧。不然如果耽误了老佛爷御厨用食材的事,恐怕您和奴才们都担待不起啊!” 这个为首的太监打着给慈禧皇太后购买食材的旗号,开始恐吓岑春暄了。 “你们这些奴才们,别以为你们打着给老佛爷购买食材的幌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为非作歹,干一下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想的太天真了,本巡抚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仗着你们主子的势,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本官今天就非拿你们问罪不可。”岑春暄声色严厉地说。 “岑大人,奴才斗胆劝说一句,您还是三思而行,趁早把奴才们放了吧,不然大人耽误了老佛爷的膳食,奴才们估计您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就比较难堪和尴尬了。” 这个为首太监不软不硬的话彻底激怒了岑春暄,他厉声怒吼道:“大胆奴才,你竟敢恐吓本巡抚。来人,给这几个奴才每人杖责四十大板。” 岑春暄话音刚落,大堂两边的衙役们就冲了上来,三个太监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衙役们三下五除二按倒在地,对着他们的屁股,噼里啪啦地开始暴打起来。 “给本官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岑春暄怒吼道。 三个太监被衙役们打得吱哇乱喊,嘴里不停地喊着:“岑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别打了,奴才们受不了了,疼死了!奴才们给您如实招。” 可是,这些衙役们平时就看不惯李莲英手下的这些小太监。他们仗着李莲英的势,到处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干净坏事,别人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发泄心中气愤的机会,他们岂肯罢休。 三个太监喊得越厉害,衙役们打得越狠。这三个衙役声嘶力竭地喊声,愈发刺激了衙役们的激情,他们下手越狠了,板子打得越响了。 很快,四十大板打完后,别说挨打的三个太监受不了,打人的衙役都累得气喘吁吁,坐下站不起来了。 再看地上打趴下的那三个太监,打得皮开肉绽,个个屁股上开了花,人已经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岑......大人,奴才们……如实……说,您别......打了。” 岑春暄冷笑一声,“说吧,若是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岑大人,奴才们确实是李大总管的手下,奴才三个人是李大总管派出去给老佛爷采购新鲜食材的。奴才们在购买食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偷偷贩卖鸦片的走私贩子,他问奴才们要不要。奴才们就买了些,打算拿回来孝敬李大总管,这事与李大总管没有任何瓜葛,都是奴才们自作主张干的。请岑大人明察。”为首的这个太监说。 “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你分明是受李大总管的指使贩卖鸦片的。现在死到临头,你还要为你的主子庇护,真是不识时务,看不清当下形势。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岑春暄就想把这盆脏水往李莲英身上泼,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三个太监把贩卖鸦片的事情往李莲英身上赖。 其实,这三个太监哪敢把这样的事情往李莲英身上赖,那是他们不想活了。李莲英的心狠手辣,他们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 他们宁愿把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也不会往李莲英的身上赖。 岑春暄见他无论怎样启发,这三个人就是不把这件事往李莲英身上诬陷栽赃,他生气了。 “看来你们还是不说实话,来人,再给本官往死里打。” 这三个太监听岑春暄又要打他们,赶紧鬼哭狼嚎地哀求说:“大人,求求您了,再别打奴才们了。奴才们给您如实招还不行吗?” 岑春暄一听三个太监求饶的话, 向衙役摆了摆手说:“好了,暂且饶过他们,让他们从实招来。” 然后,岑春暄又对跪在大堂之下的三个太监说:“快说吧,不然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让你们再受皮肉之苦。” “好的,大人,奴才们说。自从老佛爷圣驾到了西安后,李大总管就经常派奴才们去给老佛爷到外面采购新鲜食材。奴才们在采购食材的时候,就偷偷地在市场上购买点鸦片带回来,赚点小钱花。当然,有时候,奴才也悄悄地给大总管孝敬一些。让大总管高兴高兴。” 第972章 慈禧皇太后听后惊掉下巴 这三个太监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看来你们是惯犯了。你们如实交代,是李大总管指使你们这样做的吗?”岑春暄呵斥道。 三个人赶紧摇头说:“不是的,大人。这些事情都是我们自作主张干的,真的与大总管还无关系。请岑大人明察。” “看来你们还是不说实话,来人,给本官再狠狠地打。”岑春暄又恶狠狠地说。 三个太监一听岑春暄又要打他们板子,害怕了,赶紧求饶说:“岑大人,饶命啊!奴才们招,奴才们做的这些事情确实是李大总管指使奴才去干的。岑大人您想想,李大总管不指使,不点头,奴才们岂敢去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岑春暄得到三个太监这样的口实,心里总算满意了。他让师爷拿来刚才三个太监的口供,让他们三个人在上面画了押,签了字。他们三个人对此供认不讳。 等这三个人签完字,画完押,岑春暄说:“把这三个人暂时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三个太监高喊:“岑大人,饶命啊!您高抬贵手,饶了奴才们吧!奴才们求求您了!” 可是岑春暄根本不理睬他们的哭喊声,而是挥了挥手,让衙役把这三个人押下去,关押起来。 此时的岑春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幸灾乐祸地说:“这次本官看你李莲英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我就不相信我斗不过你这个小样儿,你这个阉人。” 说完,岑春暄怀揣着这三个人的口供,亲自去慈禧皇太后那儿告李莲英的状。 岑春暄兴冲冲地拿着着三个太监的口供,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行宫,让行宫外面值班的小太监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正在隆裕皇后、嫔妃和李莲英的陪伴下听戏。 慈禧皇太后自从把那些主战派处置完后,就没有事情了,一直等着京城里庆亲王奕匡与李鸿章中堂与洋人的议和结果。 闲暇时,她没事可干,就喜欢听戏。在西安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几乎把西安的所有剧种听了个遍。 今天她又在行宫听陕西秦腔《周仁回府》。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跟着台上演员哼唱几句。 忽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走到李莲英跟前,压低声音对李莲英说:“大总管,外面岑大人求见老佛爷,要不要告诉老佛爷。” 李莲英一听岑春暄要求见慈禧皇太后,心里就很生气,他没好气地说:“不见,你没看见老佛爷正在听戏吗?如果现在打扰了老佛爷的听戏 ,老佛爷怪罪起来,本总管可担待不起。” 小太监碰了一鼻子灰,灰头灰脸地出来给岑春暄如实的禀报说:“岑大人,李大总管说了,老佛爷正在听戏,不见您。” 岑春暄一听小太监的话,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知道这是李莲英在作怪,他一把扒拉开小太监,说:“本官亲自进去面见老佛爷。” 小太监赶紧去阻拦岑春暄,可是他哪里是岑春暄的对手,岑春暄一把就把小太监搡了个老远。骂道:“你一个奴才,竟然也敢挡本巡抚的道。” 小太监爬起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岑春暄大踏步地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行宫里面。 岑春暄刚进门,就被李莲英拦住了。 “岑大人,老佛爷正在听戏,您不便打扰,您有什么事,等老佛爷听完戏,您再给老佛爷禀报。”李莲英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说。 “李大总管,本巡抚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老佛爷当面禀报,而且此事耽搁不得,如果耽搁了,恐怕李大总管也脱不了干系。”岑春暄阴阳怪气地说。 李莲英一听岑春暄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这个王八蛋是不是又抓住他的什么把柄了。 不行,他必须得把岑春暄阻挡住,探探口风,看看他的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他便好做应对策略。 “岑大人,老佛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本大总管劝说你一句,你还是不要打扰老佛爷听戏的。否则,老佛爷生气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李莲英要挟和恐吓道。 “谢谢李大总管的关心,惹恼了老佛爷,本巡抚自己承担责任,用不着李大总管替本巡抚担忧。”岑春暄嘲讽地说。 就在二人斗嘴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听见二人的争吵声,转过身来,生气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事,能不能等哀家听完了戏再说。” 李莲英刚要给慈禧皇太后告状,岑春暄抢先一步说话了。 “老佛爷,奴才有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慈禧皇太后一听说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她以为是京城里议和的事情有结果了,赶紧让戏停下来,问道:“岑大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给哀家禀报,是不是京城里有消息了,快快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岑春暄看了一眼李莲英,看得李莲英脊背发凉。 他说:“启禀老佛爷,本官的手下抓到了几个贩卖鸦片的人。” 慈禧皇太后一听,原来是抓了几个贩卖鸦片的人,心里瞬间不高兴了。 她心想,就这么点事,也急匆匆地来给哀家禀报,打扰哀家看戏的情趣,真是小题大做,不合时宜。 她沉下脸来说道:“哦,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哀家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国家大事,非要现在前来禀报。岑大人真是为国担忧啊!” 岑春暄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语气,带有嘲讽,心想看来是慈禧皇太后不高兴了,打扰了她的听戏。 不过,他赶紧说:“不敢当,老佛爷过奖了。这是这几个人有点特别,所以下官才赶紧赶来给老佛爷禀报。没想到打扰老佛爷听戏了,实在对不起,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不满地看了一眼岑春暄说:“他们有何特别之处?他们是哪里人?你是如何抓到他们的?” “启禀老佛爷,本官抓住的这三个贩卖鸦片的人,他们是行宫里的公公,而且他们自称是李大总管的手下。本官不敢擅自做主处置他们,所以特来禀报老佛爷,请老佛爷定夺。”岑春暄振振有词地说。 李莲英一听岑春暄的话, 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也是大吃一惊,惊掉下巴。 第973章 要不老佛爷亲自审问一下 李莲英气疯了,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岑春暄简直是翻天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叫板挑衅,无视他的底线,实在是可恶至极了。 李莲英怕慈禧皇太后责骂他,赶紧辩解道:“老佛爷,岑大人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奴才的手下怎么会做出这等样的事情来,很显然这是岑大人在栽赃诬陷奴才。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也是大为震惊,李莲英的胆子也忒大了,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走私贩卖鸦片,这还了得,成何体统。 慈禧皇太后微微皱眉,问道:“岑大人,你说的这些话可有证据?你不能凭空诬陷李大总管。你得把证据拿出来才能说明问题。” 岑春暄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心里就很生气,很不舒服。很显然,此时的慈禧皇太后还在为李莲英说话,尽力袒护李莲英,保护李莲英。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向着他说话,赶紧攻击岑春暄说:“对啊,岑大人,老佛爷说的对,你说是奴才手下干的,你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你不能凭口污蔑好人,不能捕风捉影,凭空捏造事实,造谣生事,诬陷诽谤好人。” 岑春暄见李莲英心虚了,说话底气不足,他在要挟他,向他施加压力。 岑春暄乜了一眼李莲英,信心十足地从袖筒里拿出那三个人画押的口供,恭敬地呈给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这是下官审问那三个人的口供,证据确凿无疑,他们供认不讳,请老佛爷过目。” 李莲英一见岑春暄拿出了这三个人的口供,脸色大变,心里怂了半截。不过他还是极力去狡辩:“老佛爷,这是岑大人栽赃陷害奴才,这是他屈打成招,捏造的口供,您千万不能相信啊?”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为自己狡辩,说道:“小李子,不要说了,等哀家看完口供再说。” 李莲英和岑春暄都不敢说话了。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认真地看着岑春暄给他呈上来的犯罪嫌疑人的口供。 慈禧皇太后越看脸色越难看,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周围的空气也好像凝固了,时间好像停滞不前了。 李莲英吓得胆战心惊,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的面部表情,随时观察着慈禧皇太后的变化。 很快,慈禧皇太后看完了口供,她阴沉着脸问岑春暄:“岑大人,确实此事吗?此事可不能造谣生事,不能捕风捉影,栽赃陷害。” 岑春暄赶紧跪下,斩钉截铁地说道:“请老佛爷相信下官,这绝不是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三个犯罪嫌疑人对此供认不讳。如果老佛爷不相信,下官可以把犯罪嫌疑人带来,让老佛爷亲自审问。” 慈禧皇太后听了岑春暄的话,一时没有表态,只是看着二人不说话,好像她在沉思什么。 李莲英赶忙跪下哭诉道:“老佛爷,此乃岑大人诬陷,奴才对老佛爷一向忠心耿耿,守规守矩,从来不做违规朝廷律例的事情,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奴才。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看向岑春暄,眼神带着审视。 岑春暄忙说:“老佛爷,臣已审问清楚了,绝无冤枉陷害栽赃之事,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岑大人,此事关乎着李大总管的声誉,不可单凭一份口供就定人罪责。哀家认为还是慎重处理为好,切不可鲁莽行事。”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终于站在他的一边说话了,连忙恭维说:“老佛爷圣明,老佛爷所言极是。岑大人绝不能拿着一份口供来诬陷奴才。” 岑春暄见慈禧皇太后向着李莲英说话,忙说道:“清老佛爷相信下官,那三人被下关扣押在巡抚衙门。如果老佛爷不相信,本官可以押解来,让老佛爷亲自再次审讯。若下官有半句假话,下官甘愿受老佛爷责罚。”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说道:“好吧,岑大人,你去把那三个人带来,哀家重新提审,和他们当面对质。哀家倒要听听他们会怎样说,看看究竟谁是谁非?” “遵旨,哀家这就回去押解这三个犯罪嫌疑人过来,请老佛爷亲自审讯。” 岑春暄说完,站起身来,出去押解嫌疑人去了。 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小李子,今天真扫兴,让岑春暄破坏了哀家听戏的雅兴,现在打道回府,改日在听戏。” 李莲英“嗻”了一声 ,命令宫女太监侍奉慈禧皇太后回行宫。 一路上,李莲英心中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岑春暄带来的这三个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不过,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承认此事的,他要一口咬定,这是岑春暄诬陷他。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祈祷那三个人能够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翻供,承认这件事与他无关。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和众人的簇拥下,刚到行宫,屁股还没有坐稳,岑春暄就押解着那三个人来了。 那三人被岑春暄带进来的时候,李莲英严厉地看了一眼,看得那三个人不寒而栗,心有余悸。 李莲英又给他们三个很快地使了一个眼色,三个人心里瞬间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只要有李莲英给他们撑腰,他们还怕啥。 三个人跪倒在慈禧皇太后的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岑春暄看着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三个犯罪嫌疑人带来了,请您亲自审讯吧。” 慈禧皇太后怒目而视着跪在她面前的三个犯罪嫌疑人,忽然厉声怒斥道:“大胆奴才,你们知罪吗?” 三个人见慈禧皇太后怒斥他们,吓得战战兢兢地,磕头如捣蒜,齐声喊冤说:“请老佛爷息怒,奴才们冤枉啊!” 在场的人听了这三个人的话,大为吃惊,他们惊愕地看着这三个人。尤其是岑春暄,听了这三个人的话,大张着嘴,半晌没有愣过神来。 第974章 他们串通好了来翻供的 “大胆奴才,你们贩卖鸦片,做了违禁之事,还口喊冤枉,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慈禧皇太后怒骂道。 “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明察。奴才们真的是冤枉啊?”三个人齐声说。 “你们冤从何来?”慈禧皇太后厉声问道。 “奴才们是被岑大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奴才们实在受不了岑大人的酷刑,才不得不这样屈招的。奴才们真的是冤枉啊?请老佛爷明察。” 李莲英听着这三个人的话,心里坦然了,他开始底气十足了。 他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这三个人一定是被岑大人屈打成招的。奴才的手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岑春暄听了这三个犯罪嫌疑人和李莲英的话,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三个人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却翻供了。 他急忙说:“老佛爷,您别听他们胡言乱语,胡搅蛮缠,他们这是在狡辩。下官审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对交代的事情,供认不讳。现在怎么会翻供不承认,一定是有人教唆了,挑拨了。他们才翻供不承认的,请老佛爷明察。” “岑大人,你这不是胡言乱语吗?这三个人一直在你那儿扣押着,其他人怎么能够靠近他们。既然其他人靠近不了他们,你怎么能说是有人教唆他们了,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李莲英趁势反问岑春暄,说完,他脸上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 岑春暄被李莲英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通红,无可奈何地看着慈禧皇太后,向慈禧皇太后求救。 慈禧皇太后眼神冰冷地看着岑春暄,问道:“岑大人,这作何解释?” 岑春暄被慈禧皇太后一问,一时愣不过神来。 半晌后,他才大着胆子狡辩道:“请老佛爷相信下官说的,他们三个人确实是一派胡言乱语,他们是串通好了来翻供的。他们三个人一定是迫于李大总管的压力,才不敢承认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李大总管一直陪在哀家身边看戏,哪有时间去恐吓和教唆这些人,你真是昏头了。你这才是栽赃陷害李大总管。”慈禧皇太后声色俱厉地说道。 “老佛爷,下官真是冤枉啊!您不妨问问这三个人,他们身上的鸦片是从哪儿来的?”岑春暄忽然急中生智,想起来这件事。 慈禧皇太后听了觉得也对,应该问问他们身上的鸦片是哪儿来的。 于是她严厉地问道:“大胆奴才,如实招来,你们身上的鸦片是从哪里来的?” 那为首的太监说道:“老佛爷,您听奴才给您说。实不相瞒,这鸦片是有人故意想栽赃陷害李大总管的。奴才们奉李大总管的命令去给老佛爷采购新鲜食材,没想到路上遇到一个陌生人,他塞给奴才们这些鸦片,说是李总管所需,奴才们不敢不从,就带在了身上。今日本是要去找那人对质的,不想被岑大人误认作贩卖鸦片的人抓获了。” 那个为首的太监说到这儿,看了一眼李莲英,又看了一眼岑春暄,接着说:“在岑大人审讯奴才们时,奴才们实话实说,可是岑大人就是不相信奴才们的话,硬要说成是奴才们贩卖鸦片。奴才们是有口难辩,后来岑大人又严刑逼供,奴才们受不了皮肉之苦,不得不违心地承认这件事。”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个太监的话,眉头紧皱,目光转向岑春暄。 岑春暄慌忙跪下,高呼:“老佛爷,您莫要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他们这分明是早有预谋的狡辩。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岑大人,你说他们是被李大总管指使的,可是如今他们又去翻供,你又无其他证据,仅凭一张口供,实在难以服众。” 岑春暄心急如焚,却不知道如何辩驳。 岑春暄正焦急间,突然想起一事,忙叩首道:“老佛爷,那陌生人既称是李总管所需,必然曾与李总管有所往来。您可派人查查李总管最近的收支账目,若有不明钱财入账,必定与此事有关。”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令身旁太监速去查看李莲英最近这些日子的账目。 李莲英一听,心中坦然了,瞬间放松了。 他暗自庆幸自己平日里在这方面考虑得比较周全,早已经把这些账目销毁了。慈禧皇太后是根本查不到他的证据的。他不必为此担心和焦虑。 不多时,太监返回,手中捧着账簿,低声在慈禧太后耳边言语几句。 慈禧太后面色一沉,厉声道:“岑大人,这账册之上,李大总管的每一笔进账数目都写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分毫不差,毫无漏洞,你作何解释?” 岑春暄听后,顿时瘫软在地,口中直呼:“老佛爷圣明,请您明察,下官冤枉,这账目一定是有人做过手脚了,是伪造的。其中必有蹊跷,请老佛爷仔细查看,一定能够看出破绽来 。” “老佛爷,您不要听岑大人的一派胡言乱语,他简直就是疯狗咬人,栽赃陷害奴才。”李莲英声嘶力竭地说。 “都别说了。”慈禧皇太后断然怒吼道,岑春暄和李莲英瞬间安静了下来,不敢说话了。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深信岑春暄在栽赃陷害李莲英,她看着岑春暄,冷声道:“岑大人,这账本是否伪造,哀家自会彻查。今日之事暂且压下,待哀家查明真相后再行惩处。” 李莲英听后暗喜,岑春暄听后,无可奈何。 忽然,慈禧皇太后神色一变,大声说道:“来人呐,将这三个奴才单独关押,待后哀家再细细审问,再做处理。” 岑春暄只好说:“遵旨。”然后命令兵勇将这三个犯罪嫌疑人押下去。 李莲英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个人被岑春暄带走。 待岑春暄离开后,慈禧皇太后屏退左右,才缓缓开口问道:“小李子,这事儿你怎么说?” 李莲英赶忙跪下哭诉道:“老佛爷,这一定是有人在诬陷奴才啊,奴才一心侍奉老佛爷,哪敢做出这等事情来,奴才真是冤枉啊!” 慈禧皇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小李子,不管有无此事,哀家暂且不说。不过,如今局势微妙,以后你要谨慎行事,莫要再制造事端。” 李莲英连连点头说:“谢老佛爷不治奴才之罪。老佛爷的话奴才铭记在心了。” “好吧,跪安吧。哀家想歇息了!”慈禧皇太后下逐客令说。 李莲英“嗻”了一声,赶紧退出。 岑春暄和李莲英走了后,慈禧皇太后一个人坐在那儿暗自思忖。她觉得这个案子不好处理,比较棘手。 她的天平朝向那边都不合适,这两个人对她都很忠诚,得罪不起。这可怎么办? 第975章 居然还敢背叛本大总管 李莲英十几岁进皇宫,就来到了她身边,成了她最喜欢的奴才。 几十年来,李莲英对她是忠心耿耿,恪尽职守,时时刻刻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精心呵护和照料她。 这些年来,她和李莲英风雨同舟,命运与共,已经成了一个分不开的整体。 李莲英在她心情愉快时候,给她讲故事,逗乐子,说笑话,变着法子逗她开心,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喜悦。她不愿意得罪李莲英。 再说岑春暄,在她西逃的路上,精心护驾,恪尽职守,尤其是做了陕西巡抚后,忙前忙后,侍奉她更加尽心尽力,处处讨得她的欢喜,现在她也不想让岑春暄难堪。 现在两个人不停地在变着法子讨好她,在她面前争宠,这些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原来他们两个人还是暗中较劲,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傻子一样看不见。 谁知现在他们两个人居然公开争宠了,叫她怎么办? 慈禧皇太后思来想去,比较难处理。她倾向谁也不好,也会得罪另一半的。这真让她左右为难 不知道如何是好。 慈禧皇太后叫来二总管监崔玉贵,吩咐道:“你悄悄去替哀家审问那三个太监,看看他们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去贩卖鸦片的。审问清楚后,回来告诉哀家,哀家再做定夺。” 崔玉贵赶紧应声道:“遵旨,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审问那三个人。” 崔玉贵领了旨意,便匆匆前往关押太监的牢房。那三个太监见是崔玉贵前来,并不慌张。 崔玉贵冷笑一声,开始审问。然而不论他如何威逼利诱,这三人就是不说这件事与李莲英有关。 崔玉贵无奈,只得回宫复命。 慈禧皇太后听后,心中疑窦丛生。她深知此事不会如此简单,两边都看似有理有据,却又像是隐瞒了什么。 慈禧皇太后决定亲自审问这三个犯罪嫌疑人。当这三个人被带到慈禧皇太后面前时,他们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慈禧皇太后厉声问道:“大胆奴才,你们可知罪,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三个犯罪嫌疑人只好如实招供,说:“老佛爷饶命,奴才们确实是李大总管派去的,贩卖鸦片也是李大总管指使的,不然奴才们怎敢有那么大的胆子。请老佛爷饶命,奴才们句句是真,绝无半句假话。如有半句假话,奴才敢受老佛爷的任何惩罚。” 说完后,三个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停地求饶。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来人,把这三个奴才押下去,等候发落。”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就过来几个太监把这三个人押了下去。 三个人被押了出去后,慈禧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有想到李莲英会做出如此违法乱纪的事情来,真叫她不知如是好。 慈禧皇太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找来李莲英问问,再求证一下此事的真假。她不能就凭这三个人的一面之词,相信了他们,就去惩戒李莲英。 很快,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叫了过来。 李莲英刚进门,慈禧皇太后一改往日的温柔和蔼,突然对李莲英怒吼道:“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又见慈禧皇太后正怒目而视着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请老佛爷息怒,奴才愚钝,确实不知道奴才犯了什么罪。请老佛爷明示。” “大胆奴才,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反倒质问起哀家来了?”慈禧皇太后厉声怒吼道。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真地不知道哪儿犯法了。”李莲英还是负隅顽抗,不愿意承认他的罪行。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死不承认,就又问道:“你说那三个太监私自贩卖鸦片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哀家给你说明白吗?” 李莲英一听,吓得扑通一声瘫软在地,战战兢兢地说:“请老佛爷明察,奴才真的没有指使这三个奴才去贩卖鸦片,是岑春暄造谣生事,血口喷人,栽赃陷害诬蔑奴才的。” 这时候,李莲英还在负隅顽抗,极力去狡辩。因为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已经亲自审问过那三个太监了。 “李莲英,哀家告诉你,哀家已经亲自审问了那三个狗奴才了。他们承认是你指使他们贩卖鸦片的,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你说出来哀家听听。” 李莲英一听,心想这下看来是彻底完蛋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三个王八蛋,居然还敢背叛本大总管,你们等着,看本总管怎么收拾你们这三个王八蛋。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不说句话了,又问道:“李莲英,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莲英听慈禧皇太后叫他的名字,知道慈禧皇太后是真的生气发怒了,看来他不如实交代是不成了。 不过,他还是想尽力为他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决不能把自己扔进火坑里去,任人宰割。 “老佛爷,您听奴才给您细说事情的始末。”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小心翼翼地说。 “说吧,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都说出来,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说。 “老佛爷,自从您离开京城,来到西安,在西安城里吃的都是大鱼大肉,伙食没有一点儿新鲜的食材。老佛爷每回只吃一点儿,奴才看着老佛爷的食欲大减,气色大不如从前,身体状况也是每每愈下,奴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时时刻刻都在为老佛爷的健康担忧。” 李莲英说完这儿,已经泪眼婆娑了。他顿了顿,抹了一把眼泪,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后来,奴才就私自想,能不能派人出去给老佛爷找点新鲜的食材回来,让御厨做给老佛爷吃,给老佛爷换换口味,没准老佛爷就会吃的多些,身体状况就会恢复的好些。于是,奴才就挑选了三个信得过的小太监,派他们外出去给老佛爷寻找新鲜食材和当地的野生特产,寻回来让老佛爷尝鲜。” 第976章 皇太后故意袒护李莲英 李莲英说到这儿,停下来偷偷瞄了一眼慈禧皇太后,见她的脸色缓和多了,才又接着说:“没想到,这三个混账东西竟然在外出采购食材的时候,偷偷摸摸干起这种违反乱纪的勾当来。现在他们竟然把这件事情赖在了奴才的身上,奴才却成了他们的背锅侠,奴才实在是冤枉啊!” 其实,事情根本不是李莲英说的这样。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这三个太监在外面采购食材的时候,遇到了鸦片贩子,他们就偷偷地带回来了一些,孝敬给李莲英。并且告诉李莲英,如果能够打着外出采购食材的幌子,贩卖点鸦片,还可以发点小财,孝敬李莲英,李莲英就点头同意了他们的想法。 李莲英撒谎说完,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伤心欲绝,寸断肝肠,撕心裂肺。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的那副痛苦相,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个奴才跟随她大半辈子了,确实对她忠心耿耿,恪尽职守,丝毫没有半点怨言和私心杂念。 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不能不管,不能袖手旁观,她必须袒护他一下,保护他一下,这也是她的情分所在。 再说,现在听了李莲英的话,李莲英也是为了她,才出现了这样的纰漏,这也怪不得他。 于是她说:“好吧,小李子,哀家暂时原谅了你,你起来吧,等哀家想想,再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李莲英见他的话起效果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连忙磕头如捣蒜说:“谢老佛爷开恩,奴才感恩不已,奴才以后定当为老佛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跪安吧,哀家累了,需要歇息了。”慈禧皇太后开始下逐客令了。 李莲英赶紧站起来告退。 李莲英离开后,慈禧皇太后并没有歇息,而是又派人找回来崔玉贵,对崔玉贵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阵子。 崔玉贵听完后,连连点头说:“奴才遵旨,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的。” 崔玉贵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直奔关押那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地方而去。 崔玉贵见了那三个犯罪嫌疑人问道:“大胆奴才,本总管问你们,你们可知罪?” 三个犯罪嫌疑人见崔玉贵又来审问他们,他们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嚎啕大哭:“请崔总管饶命,奴才们真的是李大总管指使奴才们干的,请崔大总管明察,饶了小的们一命吧。” 他们本知道死到临头,但是还是做垂死挣扎,苦苦哀求放过他们。他们也知道崔玉贵做不了主,他们还是磕头求饶,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崔玉贵见这三个人头上都磕得渗出血来了,说:“你们三个别磕头了,本总管给你们指个阳光道,保证能够保住你们的小命。就看你们听不听了,走不走这个阳关道,还是要过奈何桥。” 三个人一听崔玉贵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一下子高兴了,赶紧给崔玉贵磕头说:“崔大总管,奴才们听您的。请您给奴才们指出一条阳关道,奴才们愿意走这条阳关道。崔总管真是奴才们的再生父母,奴才们下辈子变牛做马也要来报答崔大总管的救命之恩。” “别说这些无用的话了,本总管救你们的命就是了。现在你们只要按照本总管的吩咐去做,保证能够保住你们的狗命。”崔玉贵不耐烦地说。 “请大总管吩咐吧,您让奴才们做什么?奴才们就一定按照您说的去做。只要能够保住奴才们的小命,奴才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三个太监高兴地说。 “好吧,本总管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写下贩卖鸦片与李大总管毫无关系的供词,本总管自然就会救下你们的狗命。”崔玉贵说。 三个太监愣住了,这不是要他们翻供嘛。三个人迟疑地看着崔玉贵。 崔玉贵见他们盯着他,严厉地说道:“你们看着本总管干什么,要想活命,就赶紧按照本总管说的写吧,不然你们休想活命。” 说完,崔玉贵令手下给这三个人每人发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三个太监半信半疑地说:“好好好,大总管,奴才们这就写。” 为了活命,三个太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崔玉贵就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他们再不抓住他,机会就没有了。 很快,三个人就写完了供词,并在上面摁了手印,呈给了崔玉贵。 崔玉贵接过这三个人的供词,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好生等着,明天本总管就来放你们回去。” 三个人高兴地跪下给崔玉贵磕头谢恩。 崔玉贵说:“免了,耐心等着吧。” 说完,拂袖而去。 三个太监看着崔玉贵远去的背影,还痴痴地跪在那里,对着崔玉贵的背影说:“崔大总管好走,奴才们的性命就全靠您了。” 第二天,慈禧皇太后派人把李莲英,岑春暄都叫到她的这儿来。 众人到齐之后,慈禧皇太后看着岑春暄和李莲英说道:“岑大人,李大总管,哀家昨日又仔细审问了一番那三个犯罪嫌疑人,发现那三个太监乃是受人蛊惑,诬陷李大总管。他们对此供认不讳,现已有新的供词在此。”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扬了扬手中的供词。 “老佛爷,您千万不能相信这三个人的话,他们是哄骗老佛爷。他们一定是受到李大总管的恐吓才这样说的。”岑春暄大声向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一看急了,对着岑春暄大声怒吼道:“岑春暄,你这是一片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污蔑陷害本总管。老佛爷,您可千万别听岑春暄的话啊!” 慈禧皇太后一见他们两个人开始争吵,生气地说道:“你们别争吵了,哀家自有定夺。岑大人急于求成,未细查便认定是李莲英所为,虽然有罪,但念其护驾有功,哀家就暂时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说着,她示意身边的崔玉贵拿出那三张供词递给岑春暄看。 岑春暄看罢,心中大惊,这供词定是被人蛊惑后写的,但是他深知此刻再争辩也毫无作用,只得说:“老佛爷英明,下官知错了,下官不应该错怪李大总管。请李大总管原谅本官。” 慈禧皇太后又看向李莲英,说道:“小李子,此次虽然证明你清白,但是你也莫要仗着哀家的宠爱,到处肆意张扬,为所欲为。哀家警告你,以后你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胡作非为。”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知道是慈禧皇太后为他暗中洗脱罪名,他感激涕零,热泪盈眶,说道:“老佛爷圣明,谢老佛爷恩泽,奴才知罪。这都是奴才平时对手下疏于管教,放纵他们,才导致了这样违反乱纪的事情发生。奴才以后一定要吸取经验教训,对手下要严加管教,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再不准提起。谁如果再提起此事,哀家定严惩不贷。你们听明白了吗?”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说。 “老佛爷,我们听明白了。遵旨。”众人起身说道。 第977章 这宝贝能不能入老佛爷法眼 “传哀家口谕,把那三个违法乱纪,贩卖鸦片的奴才拉出去就地正法,以儆效尤。”慈禧皇太后声色俱厉地说。 她的这句话不但是说给李莲英和岑春暄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这些人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个个吓得噤若寒蝉,不寒而栗。 那三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不是放他们回去,而是把他们拉出去砍头,送他们上黄泉路。 这三个太监就成了替死鬼,背锅侠,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送上了断头台。临砍头前,他们还大声喊叫着:“老佛爷饶命!李大总管快来救奴才们的命。” 刽子手那管他们鬼哭狼嚎,举起鬼头大刀,手起刀落,只见三个人头跌落在地,骨碌碌地滚了老远,人头上的眼睛还大睁着,估计是三个冤气鬼死不瞑目,等着到阴间里报仇。 自此,这场风波暂时平息,岑春暄和李莲英都知晓慈禧皇太后手段高明,不敢再造次,宫廷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看似平静的景象。 不过,李莲英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对岑春暄怀恨在心,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参岑春暄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久之后,机会便来了。 因为慈禧皇太后一直住在西安城里的行宫里,各省的地方官员为了讨好慈禧皇太后,纷纷赶到西安城里来朝贡慈禧皇太后。 当然,这些官员给慈禧皇太后朝贡来的时候,一定得给慈禧皇太后备上一份厚厚的礼物,同时还得给李莲英准备上一份厚礼,不然李莲英会变着法子刁难他们,不让他们见慈禧皇太后。只有他们顺利打通了李莲英这一关,才能够见到慈禧皇太后。 当然,有时候,这些地方官员给李莲英敬献的礼物比给慈禧皇太后敬献的礼物还要多,还要贵重。 他们知道得罪不起李莲英,如果得罪了李莲英,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几句他们的坏话,他们的前程就没有了,甚至会遭殃的,说不定还会把他们的小命也搭进去。 这天,一位岭南来的官员前来拜见慈禧皇太后,给她进贡。他带来了诸多奇珍异宝,本打算献给慈禧皇太后,以求仕途顺遂。但是他深知李莲英的厉害,因此他给李莲英准备的礼品更是价值连城。 为了巴结李莲英,这位岭南官员来到西安,首先去拜访了李莲英。 这位岭南官员见到李莲后,跪下磕头说:‘“李大总管好,下官前来给李大总管请安。” 李莲英傲慢地摆了摆手,气势凌人地说道:“免礼,起来吧。” 这位官员赶紧磕头谢恩,然后站起来说:“李大总管好,下官前来拜见李大总管,无以为敬,特地给李大总管孝敬了一个小小礼品,请李大总管不要客气, 笑纳。” 这个官员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呈给李莲英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他慢悠悠地接过这个岭南官员呈上来的精致楠木盒子,缓缓地打开。 只见盒内躺着一颗圆润硕大的夜明珠,这颗珠子通体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又似天上繁星般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它的表面光滑无比,没有一丝瑕疵或裂痕,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绝世珍宝。 那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芒十分奇特,既有着柔和如水的质感,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又带着耀眼夺目的光辉,即使在昏暗的环境里也能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李莲英一见,霎时惊呆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李莲英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说道:“哎呀,你倒是很懂事儿啊,知道孝敬本大总管。” 那官员赶忙讨好说:“孝敬大总管这是卑职应该做的事情,不知道这个小礼物能不能入得大总管的法眼,大总管喜欢不?” “大人那里的话,这夜明珠确实不错,不同一般,本总管非常喜欢。”李莲英高兴地说。 “既然大人喜欢,你就收下吧。”那官员谄媚地说。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本总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谢谢你啦。”李莲英客气地对这个岭南官员说道。 随后他又对那个岭南官员说:“你给老佛爷的贡品准备好了吗?拿出来让本总管先看看,帮你参谋一下,看看这些贡品能不能讨得老佛爷的喜欢?” 那个官员赶紧说道:“大总管,下官早已经给老佛爷的礼品准备好了,而且是精心挑选好的。下官拿出来,请李大总给参谋一下,看看能不能入老佛爷的法眼?” 这个官员一脸谄媚地看着李莲英。 “好吧,你把它拿出来,本总管给你把把关,看看老佛爷是否喜欢你的这件宝贝?” 那个岭南官员想,李莲英见多识广,肯定眼光不同于一般人的眼光,经过他的法眼过目的宝贝,慈禧皇太后一定会喜欢的。 那个官员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把宝物令人拿进来,呈给李莲英看,让李莲英把把关,号号脉,看看这件宝贝能不能博得慈禧皇太后的欢心,能不能给他带来好运。 他说:“李大总管,您看,下官给老佛爷准备的这份礼物,能不能入老佛爷的法眼?老佛爷喜欢不喜欢?” 岭南官员的意思显然很明确,他这样做,一是想听听李莲英的意见,看看李莲英怎么说。二是想在李莲英面前炫耀一番,他给慈禧皇太后准备的礼物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价值连城。 此时的岭南官员哪里能够想到,他的这一举动,早已经给自己埋下了后患。 岭南官员准备敬献给慈禧皇太后的是一条稀世翡翠珠链。 李莲英看到这宝物,细细鉴赏了一番,发现这条翡翠珠链确实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条翡翠珠链,心中暗忖他怎样才能把这条翡翠珠链据为己有。 李莲英假装在欣赏这件宝物,表面上装得很镇静,不露声色,大脑里却在迅速地飞转着,思考着如何把这条翡翠珠链据为己有。 李莲英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计策,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微微皱眉道:“嗯……此物虽说制作得极为精美,无论是其细腻的纹理还是精致的雕工都堪称上乘之作,但是不知为何本总管总感觉缺少了那么一些独特之处。就好像这世间万千花朵中的一朵,虽美却难以让人一眼便铭记于心。” 说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仍停留在那件物品之上,似乎还在思索着究竟是哪里缺了些许韵味。 岭南官员一听,再看李莲英的神色,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地求李莲英指点。 李莲英凑近官员轻声说道:“岑春暄前些日子得了一件稀世珍宝进献给老佛爷,老佛爷甚是欢喜。你这宝物与他的相比,略显逊色。” 岭南官员大惊失色,苦着脸求办法,说:“李大总管,您给下官出个主意,这事如何是好?” 李莲英沉思片刻说:“你先把这件宝物放到本总管这儿,容本总管想想再说,好不好? 岭南官员不好拒绝李莲英的话,只好答应了李莲英的要求,说:“那下官就拜托李大总管给想想办法,下官先谢谢李大总管了。” 李莲英装作无奈地说:“这没啥,不过本总管听说岑春暄那件宝物在得来的途径上有些不清白,等本总管悄悄调查一番。若真有不妥,本总管告知老佛爷,那你的宝物或许就能够脱颖而出,进入老佛爷的法眼,博得老佛爷的欢喜。” 岭南官员听后,连连说:“谢谢大总管,大总管此计甚妙。下官一切听从大总管的安排。” 第978章 岭南官员敬献礼物命丧黄泉 “你不必客气,明天过来,本总管再告诉你实情,然后你去把礼物敬献给老佛爷便是了。”李莲英说。 岭南官员赶紧谢恩说:“好好好,明天下官再过来拜访大总管,然后上朝拜见老佛爷,敬献礼物。” “好的,你走吧。”李莲英打发岭南官员说。 岭南官员随后告辞离去。 待岭南官员离开后,李莲英来了个掉包计,悄悄地将那岭南官员送给慈禧太后的这件稀世翡翠珠链换成了赝品,他把那份真品私藏了起来。 次日,李莲英找来那个岭南官员说:“本总管已经调查清楚了,岑春暄的那个翡翠珠链是赝品,你尽管把这个敬献给老佛爷就是了。” 说完,李莲英把那个掉了包的赝品给了岭南官员,那个官员兴冲冲地抱着李莲英鉴定好的宝贝,前来慈禧皇太后的住处给她敬献礼物。 岭南官员朝拜慈禧皇太后:“老佛爷吉祥,下官给老佛爷请安。” 慈禧皇太后冷冰冰地说:“免礼,起来吧。你有何事要觐见哀家,说吧。” 岭南官员赶紧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好,下官有一件礼物要敬献给老佛爷。请老佛爷赏脸,笑纳下官的礼物。” 慈禧皇太后一听这个岭南官员要给她敬献礼物,高兴地说:“好吧,你把它呈上来哀家看看,你敬献的是何宝物?” 岭南官员连忙从怀中掏出那个精致的楠木盒子,双手捧着,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呈给慈禧皇太后。 “请老佛爷笑纳。”岭南官员说。 慈禧皇太后接过岭南官员手中的楠木盒子,打开一看,是条翡翠珠链。 她拿起这条珠链,仔细把玩了一会儿。忽然面色阴沉了下来,怒吼道:“大胆狗官,你给哀家敬献的是什么礼物,竟然敢拿赝品来哄骗哀家,真是大胆。来人,把这个狗官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岭南官员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几个太监冲上来,拖出去打了四十大板,打得岭南官员嗷嗷直叫,嘴里不停地直喊着:“老佛爷,请您饶命。下官冤枉啊,下官真是冤枉啊?” 慈禧皇太后根本不听这个岭南官员的哀求,而且听到他的求饶声,越加生气了。 她歇斯底里地骂道:“给哀家狠狠打,往死里打,打死这个敢欺骗哀家的狗官,他真是大胆妄为了,也不看看哀家是谁。” 门外的太监听了慈禧皇太后的狠话,越加卖力了,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不停地暴打那个岭南官员。 那个岭南官员被打得奄奄一息。他有气无力地说:“老佛爷,下官真是冤枉啊!一定是有人掉包了。下官敬献给老佛爷的宝物可是货真价实的稀世珍品啊!老佛爷圣明,请您明察。下官真是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下官死不瞑目啊!” 岭南官员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在太监们的暴打声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离开了人世。 他可能至死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哪儿出错了,是谁陷害了他,让他踏上了黄泉路。 太监见岭南官员不说话了,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鼻子下面,确证没气了,知道这个官员真的被他们打死了,才小心翼翼地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老佛爷,这个人没气了,好像死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心里一沉,不过很快就镇静了下来,说:“把他拖出去埋了。” 太监们见慈禧皇太后发话了,于是七手八脚地抬着那个太监出去了。 李莲英见状,趁机小心翼翼地向慈禧皇太后说道:“老佛爷,这岭南官员是不是受人指使,看咱们离京在外,好欺负,就如此糊弄,拿着赝品来哄骗老佛爷。他简直是欺人太甚了,眼里根本没有老佛爷。” “大胆,他敢。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掉包了。他才拿着赝品来哄骗哀家,还想蒙混过关。”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李莲英一听,心里一惊,他怕慈禧皇太后追查此事,赶紧开始诬陷岑春暄。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说吧,你有什么事?”慈禧皇太后说,一脸的不高兴。 “老佛爷,奴才听说岑春暄与那岭南官员暗中往来密切。奴才斗胆说一句,恐怕这次岭南官员敬献给老佛爷的礼物,其中怕有猫腻。奴才想,是不是岭南官员在见老佛爷之前,已经见过岑春暄大人?是不是他在这个官员给老佛爷敬献的礼物上做了手脚,掉了包,让老佛爷难堪?此事必有蹊跷,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老佛爷是不是把岑大人找来当面质问一下,这样岂不更好,此事不就大白于天下了。” 慈禧皇太后经李莲英这么一挑拨,觉得李莲英说的话挺有道理,她心中也开始犯起嘀咕来,怀疑岑春暄做了手脚。 她说:“小李子,传岑春暄立即前来见哀家。” 李莲英一听,幸灾乐祸极了,这样他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嫁祸于岑春暄,与他毫无瓜葛,毫无关系了。 李莲英当下就派人去叫春暄过来。 盏茶功夫,岑春暄就被叫来了。 慈禧皇太后一见岑春暄,大声怒吼道:“大胆岑春暄,你竟敢掉包敬献给哀家的礼物,你可知罪?” 岑春暄突然被慈禧皇太后这样劈头盖脸地一问,蒙圈了,半晌愣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慈禧皇太后见岑春暄怔怔地站在她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她又怒吼道:“大胆岑春暄,见了哀家为什么不下跪,你这个罪该万死的狗官,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岑春暄这才明白了,他还没有给慈禧皇太后下跪。 他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请老佛爷息怒,下官愚钝,不知道罪从何来,请老佛爷明示。” 李莲英见状,趁机又火上浇油地说:“老佛爷您看,岑大人这不是在胡搅蛮缠吗!他这简直是狡辩,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他犯的这是欺君之罪,罪不可赦啊!请老佛爷治岑大人的罪。” 岑春暄一听李莲英的话, 更加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和慈禧皇太后两个人演的是哪门子戏,现在两个人合起来欺负他。 岑春暄大声说道:“老佛爷圣明,下官真地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罪行。李大总管如此血口喷人,诬陷栽赃下官,下官实在是不明白错在了哪儿。请老佛爷明示。” “大胆岑春暄,岭南官员敬献给哀家的翡翠珠链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赝品?是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掉包了,把真品偷藏起来,把赝品献给了哀家。你如实交代,否则,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岑春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 更加懵圈了。他不明白这岭南官员敬献的礼物跟他有什么关系,这八竿子都打不着。 “请老佛爷息怒,下官还是没有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岑春暄一脸不解地问。 第979章 以后再不要耍这种心眼儿 “小李子,你告诉岑春暄,究竟是怎么回事。”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嗻。”李莲英说。然后李莲英就把岭南官员给慈禧皇太后敬献赝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岑春暄诉说了一遍。 岑春暄听后,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老佛爷,奴才明白了。请老佛爷明察,奴才确实与这个岭南官员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掉包敬献给老佛爷的礼物。就是老佛爷借奴才一百个胆,奴才也不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栽赃下官。” 岑春暄说到这儿,气狠狠地剜了一眼李莲英。 岑春暄再剩下就是直接说,是李莲英栽赃诬陷他了。 “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岭南官员吗?”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问岑春暄。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真的不认识这个岭南官员。奴才绝无半点假话,如有半句假话,奴才甘愿受老佛爷的任何惩罚,老佛爷圣明,请您明察。”岑春暄打包票说。 慈禧皇太后见岑春暄信誓旦旦地发誓,心想看来岑春暄说的是真话,不是在狡辩,也不是胡搅蛮缠。 再说现在那个岭南官员已经被她活活打死了,死无对证,没有证据,她只好就是相信岑春暄的话了。 不过,慈禧皇太后对岑春暄还是不依不饶。 她说道:“岑春暄,哀家对你是多好,对你是多信任。哀家也知道你对哀家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从甘肃赶来护驾,一直到西安,一路上护驾,从来没有懈怠过。确实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没有马虎过。可是,现在你却做些让哀家不齿的事情,着实让哀家对你有点失望。” 岑春暄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知道是李莲英搞的鬼,使的坏,故意给他设的套。他在心里暗暗骂道:李莲英,你这个阉人,你等着,本官和你没完。 不过,当着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的面,岑春暄可不敢这样说。 他只是生气地说:“老佛爷,臣恳请您彻查此事。奴才想,一定是有小人在作祟。臣愿以脖颈上人头做担保,此事与臣绝无半点干系,必是那奸佞小人妄图污蔑奴才,才这样做的。请老佛爷明鉴。” 岑春暄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听闻,微微点头,她心中虽恼,但也知岑春暄一向忠诚,不可能说假话。 于是,她转头看向李莲英,眼神变得犀利冰冷,“小李子,你说岑大人与岭南官员相互勾结,如今看来并无实据,你这般诬陷岑春暄,是何居心?” 李莲英没想到慈禧皇太后突然转变态度,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辩解说:“老佛爷,奴才只是听闻传言,一时糊涂,误信谣言,还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说:“今日之事,念你伺候哀家多年,忠心耿耿,暂不惩处你。但哀家要罚你俸禄三个月,以作惩戒。若你再有下次,哀家绝不会轻饶你。知道了吗?” 李莲英连连磕头如捣蒜,说:“谢老佛爷不治奴才的罪,奴才铭记在心了。” 说完后,李莲英暗自庆幸,慈禧皇太后再没有严惩他,使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岑春暄听了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的惩罚,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慈禧皇太后总算替他出了口心中的恶气,他心里好受多了。 不过,在岑春暄暗自庆幸的时候,他也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谨慎行事,防止李莲英再次使绊作梗,诬陷栽赃陷害他。 谁知,就在岑春暄暗自得意的时候,慈禧皇太后说话了。 “岑春暄,虽然现在不能查清你与岭南官员有染的证据,但是也不能证明你与岭南官员的清白,哀家也会对你作出处理的。” “请老佛爷治罪,下官甘愿接受老佛爷的惩罚。”岑春暄说。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岑春暄说:“哀家念你昔日护驾有功。哀家在西安期间,你有能够精心侍奉哀家,哀家就不治你的罪了。今天哀家下旨将你调离陕西,前往广西就任广西巡抚,即日启程,前往广西赴任,不得有误。” 岑春暄一听,心里一震,这不是等于说把他贬谪到广西了。但是,他又不好反抗,慈禧皇太后既然成命一出,就很难收回了。 岑春暄只好磕头谢恩:“谢老佛爷恩惠,下官岑春暄领旨谢恩。下官即刻动身前往广西赴任。” 岑春暄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遵旨行事。他深知这是慈禧太后的一种妥协式处罚方式,既安抚了他,又给李莲英留足了面子。对他们两个人不偏不倚,使他们无话可说。 岑春暄离开后,李莲英凑到慈禧太后跟前,满脸堆笑说:“老佛爷英明,如此处置岑春暄和奴才,既能服众,又能显示老佛爷的慈悲。老佛爷真是了不起,聪明绝顶,处理事情缜密细致。奴才佩服至极。” 慈禧皇太后瞥了他一眼,严厉地说:“小李子,以后再不要耍这种心眼儿了,你别以为哀家看不明白。这次哀家饶了你,下不为例。记住了吗?不然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请老佛爷放心,老佛爷的话奴才铭记在心。奴才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李莲英嬉皮笑脸地说。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对她的责骂没有生气,反而嬉笑着跟她说话, 她的气也已经消了一大半。 再说岑春暄被慈禧皇太后调往广西,次日启程后,一路南下,直奔广西而去。 路途中,岑春暄思绪万千,他没有想到他和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争宠,最终没有争过李莲英,败给了李莲英。 岑春暄感慨万千,他深知广西地处偏远,此行怕是前路艰难。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政绩,在不久的将来,等慈禧皇太后返回京城后,他要东山再起,重返京城,和李莲英决一雌雄,一争高低,除掉李莲英,以解心头之恨。 其实,岑春暄的这些想法是蚂蚁撼大树,自不量力,他哪是李莲英的对手,他也太高估自己了。 在西安的行宫中,李莲英被罚俸三个月,虽然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可是在内心里对岑春暄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就派人追上去广西赴任的岑春暄,送他上西天。 李莲英在伺机等着报复岑春暄。 当然,经过这次事件,李莲英收敛了许多。他每日侍奉慈禧皇太后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再出错惹恼慈禧皇太后,被慈禧皇太后责骂和惩罚。 同时,他也时刻关注着岑春暄的动向,盘算着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让岑春暄永无翻身之日。 岑春暄抵达广西后,并未因被贬谪而消沉。他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大力推行改革措施,兴修水利,发展农业,整顿吏治。不久之后,广西民生渐有起色,当地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消息传到西安,慈禧皇太后听闻岑春暄在广西颇有建树,心中暗暗赞许。 而李莲英得知后,心生嫉妒,担心岑春暄重新得宠。于是,他又在慈禧太后面前进献谗言,称岑春暄在广西私自扩充势力,恐怕有不轨之心。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半信半疑,便派亲信前去一探究竟。 亲信回来后,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岑春暄一心为民,并无异动。 慈禧皇太后听了探子的话,又对李莲英狠狠地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李莲英方才罢休。 李莲英察觉到慈禧皇太后态度的变化,惊恐万分,只得暂时收敛。 而岑春暄继续埋头苦干,声望日隆。他知道,只要自己足够强大,总有一天能够重返京城,让李莲英的那些阴谋诡计无所遁形。 第980章 老佛爷和皇上不愿意回京 光绪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是中华民族的奇耻大日。 这一天,清政府全权代表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代表清政府与德、奥、比、西、美、法、英、意、日、荷、俄等十一国公使在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上签上了字。 签完字后,李鸿章放下笔后,手止不住地颤抖。他知道,这一笔下去,便是千古骂名。他便是千古罪人。 庆亲王奕匡则满脸苦涩,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滑落。 周围列强代表们脸上满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之色,个个像魔鬼一般,脸上露着狰狞的面目。 签字仪式结束后,百姓们得知消息,大街小巷哭声一片。许多有志之士握紧拳头,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李鸿章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会场,望着天空长叹一声。回到住所,闭门不出。他深知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但内心的悲凉与无奈无处倾诉。 他想起自己一生周旋于列强之间,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但他也明白,弱国无外交,此刻的中国只能吞下这份屈辱。 而这耻辱,就如同一颗种子,深埋在无数中国人心底,等待日后生根发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改写中华民族被压迫的命运。 光绪二十七年八月,八国联军陆续撤出了北京城。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千家万户。 住在西安城里的慈禧皇太后得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高兴得一夜没有睡着觉,她终于可以回北京了。 李莲英更是心花怒放,他对慈禧皇太后说:“恭喜老佛爷,洋人终于撤走了。老佛爷可以放心的回北京了。” “是啊,小李子,这是哀家盼望了一年多的事情,今天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哀家可以回京了。”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老佛爷,奴才是不是该给您准备回家的东西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问。 “嗯,小李子,现在就及早做回京的准备工作,等哀家和皇上商议好后,咱们就启銮回京。”慈禧皇太后高兴地对李莲英说。 “嗻。”李莲英高兴地说,“奴才这就去给老佛爷及早准备收拾回宫的东西。”李莲英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小李子,你先别走,你陪哀家说说话吧,哀家今天高兴,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你就陪陪哀家吧。”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说。 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不再年轻了,她已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她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气势, 她的内心是孤独的,寂寞的,尤其是渴望有一个知她,懂她的人陪伴她。 此时的李莲英正好填补了她心中的这份孤独和寂寞。可以说,此时的李莲英就是最懂慈禧皇太后心思的人。 他和慈禧皇太后就像一对老朋友,又像一对老伴侣,互相扶持着,在人生的道路上,一起慢慢变老。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坐下来开始聊天,一同回忆那些过去的甜蜜日子。 其实,早在京城谈判稍有眉目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就让光绪皇帝在光绪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降了一道圣旨。 圣旨的内容大意是:她和光绪皇帝虽然身在关中,可是心系京城,常怀宗社。现在时局有所好转,特下旨内务府,要求内务府派人趁早打扫卫生,做好迎接她和光绪皇帝回京的准备工作。 后来,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建议说,由于五月份天气开始变暖,如果此时启銮回京,回京路上正赶上六七月份的高温天气,老佛爷和皇上难以忍受,所以建议慈禧皇太后推迟回京时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建议,觉得非常在理,为此,推迟了回京时间,定于七月十七日启銮回京。同时要求沿途的各省及早做好接驾工作,不得有误。 这圣旨发出后,全国上下很快就知道了慈禧皇太后和皇上马上就要会回京的事情。举国上下,群情激奋,奔走相告,人人期盼和平。 在百姓的心目中,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启銮回京,就意味着天下太平了。 街上的老百姓到处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老佛爷和皇上马上就要从西安启銮回京了。” “咋不知道哩。我早就听说了。老佛爷和皇上回京,你高兴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只要老佛爷和皇上一回京,洋人就会被赶跑了,天下就太平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唉,不一定,过去老佛爷就在京城里,也没有见咱老百姓的日子好过。”这个人反驳说。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想,只要老佛爷和皇上回京了。洋人一定撤走了,咱们至少不受洋人的欺负了。” “你说的也对,那些洋人太可恶了!早应该把他们驱逐出咱们大清朝了!” “对啊,不然他们在咱大清朝到处飞扬跋扈,胡作非为,横行霸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日子就在老百姓的议论中流逝着。 很快到了七月份,人们翘首期盼着能够听到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回京的好消息。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仍然听不到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上启銮回京的消息。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什么时候启銮回京的时候,却传来了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推迟回京的消息。 七月初一日,光绪皇帝又颁布了一道上谕,上谕称:回京时间有所变动,改为八月二十四日启銮回京。 此上谕一出,犹如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粒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国上下一片哗然,一时间谣言四起,到处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你知道吗?老佛爷和皇上为什么要改变回京的日子。” “不知道,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是老佛爷不愿意回京了。西安城里比北京城里好,听说老佛爷和皇上打算在西安城里定都。”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老佛爷怎么会在西安城里定都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老佛爷不回京,一定是另有原因。” “另有什么原因,我看就是老佛爷和皇上根本不愿意回京,住在西安城里舒服,不愿意回京。西安城可是十三朝古都,那里比北京城可繁华了。” “听你这口气,你好像去过那儿。” “我虽然没有去过那儿,可是我对那儿熟悉。” “是啊,人家是读书人,俗话说,秀才不出门,却知天下事。”另一个人讥讽这个人说。 这个被讥讽的人不好意思地说:“没文化真可怕,我不跟你们这些没文化的人说了。” 这个人说完后,灰溜溜走了。 其他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嗨,你回来啊,你再给我们讲讲西安城里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听够哩。” “不跟你们说了,道不同不足为谋。” 那个人头也没回,留下硬邦邦的一句话走了。 第981章 老佛爷和皇上推迟回京 此时另一个人神乎其神地压低声音说:“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告诉你们吧,老佛爷和皇上是不敢回来?” 其他人一听这个人的话,大为吃惊,满脸惊诧地问道:“为什么不敢回来,北京是他们的家,他们为什么不敢回来,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哼,你懂个屁,我告诉你吧。”这个人说到这儿,停下来,朝四周看了看,见再无别人主意,才小心翼翼地接着说,“老佛爷是怕回京后,洋人找她的麻烦。” “为什么?”有人好奇地问。 “因为当初是老佛爷向洋人宣战的,所以老佛爷害怕回京。”这个人说。 “你那是胡说八道,老佛爷怎么会怕洋人呢!”另一个人说。 “不对,我告诉你们吧,是李大总管怕回来。” “这关李大总管的什么屁事。” “你是不知道,李大总管怕这次回来,老佛爷失势,他随之也失去了权力,因此他撺掇老佛爷不回京城,老佛爷听从了李莲英的建议,所以不回来了。” “你这是胡说八道。老佛爷怎么会听李大总管的话哩,不是还有皇上吗?难道说皇上还不如李莲英管用。” 街上的人们就这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当然,除了大清朝的臣民这样议论,中外各种报纸也纷纷发文,揣测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延迟回京的事情。 大家各抒己见,众说纷纭,搞得京城里满城风雨,谣言四起。 至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推迟回京的真实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只有西安城里的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最清楚。 时间来到了七月二十五日,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中堂终于与洋鬼子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 慈禧皇太后得到这个消息,兴奋不已,心想,她可以很快就回京了。 后来,慈禧皇太后又接到了八国联军撤出北京的消息,她的心里才踏实了许多,决定正式开始启銮回京。 这天,慈禧皇太后找来李莲英,说道:“小李子,这次咱们可以放心回京了,条约也签订了,洋人也撤走了。再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情了。传哀家口谕,让皇后嫔妃,各位大臣以及宫女太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好启銮回京的工作。等那天哀家一降圣旨,咱们就启銮回京。”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传旨。”李莲英说完,转身就准备出门。 慈禧皇太后忽然又说:“小李子,口谕传达完后,你也给哀家准备收拾回宫的东西吧。” “好的,老佛爷。奴才传达完口谕,立刻就去给老佛爷收拾东西。” 李莲英心里清楚,慈禧皇太后指的东西是啥。 “哎,现在哀家忘魂大了,记不住事情了。你去把崔玉贵二总管叫来,哀家还有事情要安顿他。”慈禧皇太后自嘲地笑了笑说。 “嗯,老佛爷,奴才知道了。”李莲英这才屁颠屁颠地出去,传达口谕,收拾东西。 盏茶功夫,二总管崔玉贵就进来了。 “老佛爷吉祥,奴才崔玉贵给老佛爷请安。”崔玉贵跪倒磕头说。 “起来吧,你站着和哀家说话吧。”慈禧皇太后说。 “嗻。谢老佛爷。”崔玉贵站了起来。 “崔总管,哀家打算马上启銮回京,你现在即刻率领几个人回京,去看看京城里的形势。如果京城里的形势好,你立刻回来禀报哀家,哀家就下令启銮回京。否则,咱们就再等等,看看形势再说。”慈禧皇太后叮嘱崔玉贵说。 “老佛爷,奴才知道了。请老佛爷放心,奴才即日就出发去京城,看看京城里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回来后,奴才立即前来给老佛爷禀报。”崔玉贵给慈禧皇太后保证说。 “好吧,哀家再没有别的事情,你现在就出发吧。” “嗻。老佛爷。奴才现在就走。” 崔玉贵说完,磕头告辞。 崔玉贵带着几个亲信,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一路上,只见山河破碎,百姓生活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不日,崔玉贵到达了京城。 进入京城,城内一片萧条景象,虽洋人已撤,但战争的创伤仍然触目惊心。到处是残垣断壁,废墟的房屋,空荡荡的大街。 崔玉贵带着几个随从太监,策马扬鞭,在大街上飞驰而过,几乎看不到人影。 崔玉贵来到大前门,经过天安门,看到他熟悉的皇宫。 皇宫墙上也是千疮百孔,皇宫内是满地狼藉,被洋人洗劫过的皇宫里面,除了遍地一人高的蒿草外,几乎看不到几个人,不堪忍视,与过去富丽繁华的皇宫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崔玉贵带着几个随身太监继续往里走,依次经过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宫殿依旧,物是人非。 崔玉贵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起过去皇宫里的繁华,再看看今日的苍凉,不禁老泪纵横,潸然泪下,哭泣起来。 这时正好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小太监看见了崔玉贵他们,赶紧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崔玉贵的面前,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激动得放声大哭起来。 “崔大总管,您可算回来了。您看看吧,老佛爷走了后,洋人把咱们的皇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那几个小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崔玉贵控诉着洋人的恶劣行径。 崔玉贵也是放声嚎啕大哭,他一边伸手去拉这个太监,一边说:“起来吧,本总管已经看到了。这群杀头的狗王八蛋羔子,可把咱大清朝的皇宫糟蹋坏了。” “崔总管,老佛爷和皇上什么时候回来啊?奴才们想他们了。您快去告诉老佛爷和皇上,让他们快点回来吧。现在洋人走了,他们不用怕了。”这几个太监声泪俱下地说。 “你们起来吧,老佛爷和皇上马上就回宫了。本总管就是老佛爷派来看看你们和皇宫的。本总管回去后,老佛爷和皇上马上就会启銮回京的。”崔玉贵安慰这几个太监说。 这几个太监一听崔玉贵的话,好像吃了定心丸,一听说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马上就要回宫了,他们破涕为笑了。 崔玉贵把这个打扫卫生的太监拉起来,问道:“你们是谁打发来的?” “回二大总管的话,奴才们是庆亲王爷和李中堂大人打发来打扫卫生的。” “好,这就很好。你们要好好打扫卫生,等老佛爷和皇上回来,一定会大大赏赐你们的。” “谢崔大总管。奴才们记住了。”太监们磕头谢恩说。 崔玉贵叮嘱完这些太监要好好打扫卫生,准备迎接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后,又带着这个人去了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的府上。 第982章 崔玉贵进京打探消息 崔玉贵首先来到了庆亲王奕匡的府上。 崔玉贵一见庆亲王奕匡,赶紧跪下说:“庆亲王爷好,奴才崔玉贵叩见庆亲王爷。” 庆亲王奕匡连忙扶起崔玉贵说:“崔大总管,快快请起。本王不知道崔大总管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王爷客气了。奴才只是奉老佛爷的圣旨行事,还请王爷多多海涵。”崔玉贵客气地说。 二人客套了一番,在庆亲王奕匡地谦让下,崔玉贵跟着庆亲王进得府来。 两个人来到了庆亲王爷的会客厅,分主宾落座。 庆亲王奕匡命下人说:“快快给崔大总管看茶。” 很快,下人就给崔玉贵端上了香茶,说:“请崔大总管喝茶。” 崔玉贵端起茶碗,揭开碗盖,轻轻拨了一下碗中漂浮的茶叶,啜饮了一小口,然后盖上碗盖,把茶碗放回原处。 庆亲王奕匡这才问道:“崔大总管,老佛爷和皇上何时回京啊?” “王爷,奴才正是为这事而来的。”崔玉贵说。 “噢。”庆亲王说。 “王爷,老佛爷派奴才前来亲自看看宫中的情形,让奴才回去后给她禀报,她才做回京的决定。”崔玉贵说。 “哎,提起这情形,本王真是无话可说,惭愧的很。”庆亲王奕匡内疚地说道。 “王爷不必难过,这也不是王爷一个人造成的结果,咱们就暂时不说这些了。奴才就是想听听老佛爷想最近回宫,王爷有啥建议和打算?”崔玉贵客气地说。 “崔总管,现在洋人已经撤了,你回去给老佛爷禀报,大臣们向老佛爷和皇上了,请他们快点回来吧!他们离开京城后,京城里就没有了主心骨,大臣们做什么事情都无处去请示,没了主见。老佛爷就是咱大清朝的定海神针,咱们都得围着老佛爷转啊!” 庆亲王奕匡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后,又给崔玉贵介绍了一些京城里目前的现状,随后两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崔玉贵才起身告辞。 他说:“王爷您先歇息着,奴才过去再看看李鸿章中堂大人。” 庆亲王奕匡听说崔玉贵要过去看李鸿章,说道:“崔总管可能不知道吧,李鸿章中堂大人最近病了,身体状况非常不好。” 崔玉贵一听,赶紧问道:“王爷,李鸿章中堂大人到底怎么了,得什么病了?” 庆亲王说:“李中堂大人在谈判的日子里非常辛苦,由于辛苦和压力大,李中堂大人积劳成疾,谈判一结束后,就一病不起,现在还卧床休息。” “李中堂大人确实够辛苦的,让他受委屈。奴才替老佛爷过去看看他。”崔玉贵说。 “好吧,您过去看看李中堂大人,也是对李中堂大人的安慰。”庆亲王说。 “是啊。奴才离开京城时,老佛爷再三叮嘱奴才一定要亲自看望二位大人,向二位大人问好。”崔玉贵说。 “谢谢老佛爷的挂念。崔总管回去,请您一定要替本王向老佛爷问好,就说本王甚是想念老佛爷和皇上。”庆亲王奕匡说。 当然,庆亲王奕匡的这句话,确实是肺腑之言,这些日子和洋人谈判议和,真的让他精疲力竭,心力交瘁了。 “嗯,王爷您放心,奴才回去一定把王爷的话禀报给老佛爷和皇上的。” 随后,崔玉贵辞别庆亲王奕匡,来到了李鸿章府上。 “中堂大人好!奴才给中堂大人请安!”崔玉贵说着,单腿跪下给李鸿章请安问好。 “崔总管快快请起,这是家里,不必拘礼,你能来看本官就不错了,本官就很高兴了。” 李鸿章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床扶起崔玉贵。 崔玉贵赶紧站起来,走到床边,把李鸿章按倒在床上躺下,说:“中堂大人安心躺着,不必起来。奴才替老佛爷过来看看中堂大人,顺便向中堂大人问候。” “谢谢老佛爷了,她在西安还惦记着微臣,微臣真是感恩不尽。皇上和老佛爷都好吧!”李鸿章气喘吁吁地说。 “老佛爷和皇上都很好。”崔玉贵说。 接着两个人又寒暄了一阵子,聊了聊国家大事,以及与洋人谈判议和的事情。 崔玉贵说:“中堂大人,您好好养病,老佛爷和皇上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老佛爷会过来看望您的。您可给咱大清朝立下汗马功劳了。谈判议和桌上,如果没有您的据理力争,怎会有今天议和的结果。老佛爷一定得好好谢谢您!” “崔总管言重了,本官有负老佛爷和皇上厚望,实在惭愧啊!”李鸿章愧疚地说。 随后,崔玉贵起身告辞,说:“中堂大人,您好好养病。奴才这就回去给老佛爷禀报京城里的情况,请老佛爷尽快启銮回京。” “好的,崔总管。请你回去替本官向老佛爷和皇上问好。本官祝老佛爷和皇上健康长寿。”李鸿章叮嘱崔玉贵说。 “请中堂大人放心,奴才回去一定会把中堂大人的话禀告给老佛爷和皇上。您安心歇息吧。”崔玉贵说。 “谢谢崔总管。”李鸿章感激地说。 崔玉贵告辞了李鸿章,离开他的府上,又在皇宫里四处溜达了一下,认认真真地查看了一下皇宫里的具体情况,做到了心中有数,他好回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崔玉贵在溜达的过程中,又遇见了几个留守值班看皇宫的太监。 他们神色黯淡,面黄肌瘦,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他们见了崔玉贵,连忙跪下给崔玉贵磕头请安,“奴才们给崔大总管请安。” 崔玉贵看着这些太监,不由得心生怜悯,连忙扶起他们说:“本总管知道你们受苦了,受委屈了。老佛爷和皇上马上就要回宫了。等老佛爷和皇上回来后,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了。你们耐心等待着。现在抽时间把皇宫里的卫生彻彻底底打扫一下,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接老佛爷和皇上回宫。” 太监们应声说:“嗻,奴才们一定好好打扫卫生,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接老佛爷和皇上回宫。” 崔玉贵兜兜转转,转完了皇宫的角角落落,才带着人马,踏上了回西安的归途。 在崔玉贵去京城打探消息的这些日子里,李莲英也没有消停下来,他一直在为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做回京的准备工作。 这天,李莲英来见慈禧皇太后,他说:“老佛爷,奴才有句话想跟老佛爷说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第983章 你把哀家回京东西收拾好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小心翼翼地问她,就说:“小李子,有啥事,但说无妨。”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这次咱们回京,不能像咱们离开京城的那时候一样。这次咱们回京,一定要有气派,要有气势,场面要盛大壮观,隆重热闹,要让老百姓知道老佛爷和皇上回京了。”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小李子,你说的非常好,哀家也是这么想的。这次咱们回京不能太狼狈,这次咱们要风风光光地回京,让沿途地老百姓知道咱们回京了。要让他们看看咱们皇家的气势,我们决不能把皇家的气势输掉。你说对不对?”慈禧皇太后信心十足地说。 “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也正是这么想的。”李莲英谄媚地说。 “好,那这件事具体怎么做,哀家就交给你去做吧。哀家相信你会做的让哀家满意的。”慈禧皇太后信任地看着李莲英说。 “嗻,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给老佛爷办得满满意意的,保证让老佛爷欢喜。”李莲英信誓旦旦地保证说。 “好吧,你去准备吧,哀家估计崔大总管也该快回来了。”慈禧皇太后补充地说了一句。 “老佛爷,奴才估计崔大总管可能就在这两天回来。崔大总管回来,老佛爷就可以定夺回京时间了。”李莲英说。 “是啊!哀家这几天一直就等着崔总管回来。”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您歇着,奴才走了。” 李莲英说完,跪安告退。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回来,立即开始着手准备离开京城的工作。 一听说这次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真地要离开西安回京了,众人好不高兴,行宫里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人人脸上笑开了花,个个欢声笑语,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李莲英叫来一个姓张的太监,安顿说:“张公公,本总管给你吩咐件一事情,你带几个人去西安城里,找一个名气大的木匠铺子,给老佛爷和皇帝定做龙驾凤銮。一定要注意,让木匠用最好的木料制做龙驾凤銮,绝对不能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如果他们以次充好,偷工减料,本总管就要了他们的狗命,让他们全家人不得好死。” 张公公连连点头说:“是是是,大总管,奴才知道了。” 随后,张公公带着几个人去了西安城里最有名的木匠铺子,给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定做龙驾凤銮。 李莲英又派人训练禁卫军,准备仪仗队。 一时间,行宫之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他们各自收拾着回京的东西。 李莲英安排好了这些工作,见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他也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当然,李莲英不光要收拾他自己的东西,还要收拾慈禧皇太后的东西。 慈禧皇太后的东西一直是李莲英亲自收拾的 ,慈禧皇太后不会让其他人去收拾,其他人收拾她的东西,她是不放心的。 这天,慈禧皇太后找来李莲英说:“小李子,咱们等崔总管回来,听听京城里的情况,就启銮回京。现在哀家要你去把哀家的东西准备好,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丢三落四,把东西落在了西安城里。” “老佛爷,您尽管放心吧,奴才早已经给老佛爷收拾好了。”李莲英谄媚地说道。 “小李子,哀家就是喜欢你这种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做事干净利索,井井有条,不拖泥带水。”慈禧皇太后表扬李莲英说。 “谢老佛爷夸奖,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老佛爷担心。奴才一定会把老佛爷交代的一切事情做得井井有条。”李莲英自信地说。 “好,哀家相信你,你再看看还有别的什么事情需要准备吗?你再去仔细查看一下。”慈禧皇太后又叮嘱李莲英说。 “嗯,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再检查看看。”李莲英说完,跪谢慈禧皇太后,走了出来。 其实,在慈禧皇太后安顿李莲英以前,李莲英早已经把慈禧皇太后的东西和他的东西收拾好了。 慈禧皇太后在西安住了一年多,这期间,各地官员纷纷前来朝贡慈禧皇太后。 在他们来的时候,少不了给慈禧皇太后敬献朝贡之物,他们给慈禧皇太后朝贡的的这些宝物,各式各样,稀奇古怪,什么奇珍异宝,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名人字画,金银财宝等等,不一而足,数不胜数。 当然,这些官员来朝贡慈禧皇太后的同时,也忘不了看望李大总管,给他孝敬一份珍贵的礼物。 可以这样说,慈禧皇太后朝贡收到了多少礼物,李莲英就收到了多少礼物,说不定李莲英收到的礼物还要比慈禧皇太后的多。 李莲英在收拾整理这些朝贡的礼物时,为了把他的礼物和慈禧皇太后的区别开来,李莲英把朝贡给慈禧皇太后的礼物统统打包,然后用黄色的丝带捆扎起来。他的宝物打包后,用红色的丝带捆扎。这样一来,两个人的礼物放在一起,就一目了然了,不至于进宫后区分不开。 明眼人看一眼就会发现,红色丝带捆扎的礼物比黄色丝带捆扎的礼物还要多,可是谁也不敢说,李大总管谁也惹不起。 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现在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圣驾要远行,就必须得有一个得力的护驾干将,现在就差这样一个护驾得力干将了。 李莲英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个合适的人选来。 去年离开京城来西安时,半道上赶来的岑春暄一路护驾,为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保驾护航,安全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岑春暄护驾尽职尽责,兢兢业业,认真负责,他的护驾工作有目共睹,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肯定和大加赞赏。 可是,就是这个岑春暄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赏识和青睐后,不识时务,把尾巴翘得老高,开始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掂量掂量他自己是几斤几两,竟然把李莲英都不放在眼里,公然跟他叫板,挑衅他。 最后,终于在李莲英的使绊下,惹恼了慈禧皇太后,被慈禧皇太后打发到广西做巡抚去了。 当时李莲英就心满意足,觉得拔掉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的心情舒畅多了。 可是,现在慈禧皇太后和皇上马上要回京了,他又觉得有点后悔,没有人给慈禧皇太后和皇上护驾,这给他带来了难题。 李莲英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把岑春暄赶走多好,现在让他护驾,他就会一百个放心。 可是,世上毕竟没有后悔药,现在后悔也晚了,再把岑春暄调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第984章 老佛爷定个回京日子吧 这天,李莲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生闷气,随从进来说:“大总管,老佛爷请您过去,说有要事商议。” “知道了。”李莲英说了一声, 然后站起身来,跟着这个小太监去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老佛爷好,不知道老佛爷找奴才有何事要吩咐?”李莲英毕恭毕敬地站在慈禧皇太后面前问道。 “小李子,坐下来跟哀家说话吧。”慈禧皇太后温柔地看着李莲英,柔声细语地说。 “谢老佛爷,奴才还是站着回话吧,奴才不敢坐下来跟老佛爷说话。”李莲英谦卑地说。 “坐吧,坐下来吧。这里不是宫里,这里是哀家的寝宫,你不必客气和拘束。”慈禧皇太后和蔼地说。 自从慈禧皇太后颁布上谕要回京城后,她的心情好多了,尤其是对李莲英更加温柔和蔼。 李莲英这才坐在了一个雕花圆瓷墩上,欠着身子听慈禧皇太后说话。 “小李子,这些日子哀家在想,回京派谁护驾比较放心哩?”慈禧皇太后悠悠地说。 “老佛爷,奴才这几天也正在考虑这件事。老佛爷您放心,这个您就交给奴才去办吧。奴才一定会选出个得力干将来为老佛爷保驾护航的。”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话虽这样说,可是说实话,李莲英现在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他也不知道让谁担任护驾这个任务比较合适,放心。 “好吧,那哀家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了。你好好想想,让谁担任护驾比较合适,等你想好了给哀家说说。”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她又唉声叹气了一声,接着说,“小李子,要是现在岑春暄在身边多好,哀家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了。由他保驾护航,哀家就比较放心了。他认真负责,周到细致,护驾非常得力。”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她有点后悔把岑春暄从她的身边赶走了。 “老佛爷,您不必担忧,奴才会给您找一个个比岑春暄更合适的人选。”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嗯,哀家就相信你吧。你回去准备去吧。记着,找好了人选,你务必前来给哀家告诉一声。” 慈禧皇太后又叮嘱了李莲英一句,唯恐李莲英选出来的人选不合她的心意。 “嗯,老佛爷,奴才知道了。”李莲英响亮地回答了一句。 李莲英刚走出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个人差点把李莲英撞个仰面朝天。 李莲英刚想破口大骂,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在慈禧皇太后门前,可不是他那儿。如果骂错了人,可是要顿乱子的。 李莲英忍住了,没有张口,抬起头一看,此人正是刚刚从京城里回来的崔玉贵。 李莲英惊呼道:“原来是崔总管,您刚从京城回来吗?本总管以为是谁这么莽撞,差点把本总管撞个仰面朝天。” “实在对不起,李大总管,请您息怒。奴才心里急,走得匆忙,没有抬头看,才撞上了大总管,还请大总管多多海涵。”崔玉贵赶紧给李莲英道歉说。 两个人虽然是挑葱的见不得卖蒜的,面和心不和,可是在面子上,崔玉贵还是装得非常尊敬李莲英大总管的,毕竟他是个二总管。 就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当儿,慈禧皇太后听见了,连忙问道: “小李子,你说什么,崔总管回来了?” “是的,老佛爷,崔总管回来。”李莲英连忙应声道。 话音刚落,崔玉贵就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磕头说:“老佛爷好,奴才崔玉贵给老佛爷请安”。 “崔总管快快请起,哀家等死你了。你总算回来啦。”慈禧皇太后埋怨崔玉贵说。 “请老佛爷恕罪,奴才来迟了。”崔玉贵吓得战战兢兢地说。 “你快给哀家说说京城里的情况吧。哀家都有点等不及了。”慈禧皇太后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京城里的情况。 崔玉贵详细地给慈禧皇太后禀报了京城里他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包括他去见了庆亲王奕匡和李鸿章中堂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聚精会神地听着崔玉贵的禀报,听完后说:“太好了,只要京城里洋人走了,哀家就可以放放心心地回京了。” 最后崔玉贵说:“老佛爷,您快回京吧,京城里的人十分想念您了。尤其是庆亲王爷和李鸿章中堂大人,他们再三叮嘱奴才回来后一定要替他们向老佛爷和皇帝请安问好。” 崔玉贵说着,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崔玉贵的一句话,也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说:“哀家也想他们了。哀家马上就要回京。庆亲王爷和李鸿章中堂大人都好吧?” “庆亲王爷好着哩,只是李鸿章中堂大人积劳成疾,身体有恙,在卧床休息。”崔玉贵说。 “哦,不碍事吧。等哀家进京后,就派人过去看看李鸿章中堂大人。”慈禧皇太后说。 “奴才不好说,估计李鸿章中堂大人的病情碍事。” 崔玉贵没有敢说出实情,其实那时候李鸿章的病情已经病入膏肓了,很难治愈了。 “老佛爷,既然崔总管这样说了,那老佛爷就定个启銮回京的具体日子吧。”站在一旁的李莲英终于插了一句话。 “好吧。那就按上次商议定的日子启銮回京吧。八月二十四,就这样定下来吧。你们下去吧,尽快着手去准备回京的事情吧。”慈禧皇太后说。 “嗻。老佛爷。”说完,李莲英和崔玉贵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李莲英回到住处,立刻找来手下商议由谁来担任护驾的问题。 现在慈禧皇太后已经敲定了具体启銮回京的日子,护驾人选就迫在眉睫,这事就不能再拖延了。 “你们给本总管说说,选谁担任老佛爷和皇上这次启銮回京的人最合适,你们给本总管推荐一个人。”李莲英问他的手下。 别看李莲英的手下是一群太监,可是他们凭借李莲英的权势,在宫里的位置,那可是杠杠滴,无人撼动的。说话虽然比不上皇上一言九鼎,但也是一顶一的,顶呱呱的。 第985章 李莲英干儿子为慈禧护驾 现在听了李莲英征询他们的意见,他们开始各抒己见,七嘴八舌地给李莲英推荐护驾人选,可是最终一个个被李莲英否定了。 这时,一个平时很受李莲英青睐的小太监说:“大总管,奴才给您推荐个人选,行不行?” “你说吧,本总管找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出主意的,现在还客气什么,还不有屁快放,有话快说。”李莲英骂道。 “大总管,奴才斗胆说一句,让您的干儿子来护驾吧,他可是一顶一的人才,杠杠滴。”这个小太监恭维地说。 “哪个干儿子?”小太监的话一下子把李莲英给整懵了,他的干儿子多了去了的,不知道这个小太监说的是他的哪个干儿子。 “大总管,就是九门提督姜维提大人啊!他来护驾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小太监提醒李莲英说。 李莲英听了这个小太监的话,在后脑上一拍,说道:“你看,要不是你这个奴才提醒,本总管还真想不起他。对对对,你这样一说,本总管觉得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当下,李莲英就去找荣禄商议此事,毕竟这样的的事情,他一个人还是做不主的。 再说现在姜维提又不在西安,他必须得找个人去说道说道,让他站出来支持他挑选的这个人选。 当然,这个支持他的人,就是现在呆在西安城里的军机大臣荣禄。 回到家里,李莲英备了一份厚礼,急匆匆地赶往荣禄住处,和荣禄商议此事。 姜维提何许人也?说来话长。姜维提的胞兄姜维康经人介绍,认识了李莲英,攀上了李莲英这个高枝。然后通过不断地贿赂李莲英,当上了粤海道台。 姜维康自从巴结上李莲英后,就不撒手,不停地给李莲英送礼物,让李莲英罩着他。大树底下好乘凉,姜维康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源源不断地给李莲英输金银财宝。 李莲英对这个姜维康也是赏识,处处关心和袒护姜维康,有了好处自然忘不掉姜维康。 姜维康也一样,礼尚往来,逢年过节总忘不了给李莲英孝敬些宝贝和金银财宝。 后来,姜维康为了扩大他的势力范围,巩固他在宫中的权力和地位,花重金托李莲英的关系,给他的胞弟姜维由一个九门提督小头目擢升为京师九门提督。 姜维提对李莲英的提拔更是感恩戴德,可是又无以为报。为了向李莲英表忠心,姜维提不管他比李莲英小几岁,他也不在乎,拜李莲英为干爹。 李莲英收了姜维提这么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干儿子,自然非常高兴和乐意。 姜维提对这个干爹也是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俯首帖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莲英来到荣禄住处,荣禄一见是李莲英亲自登门拜访,赶紧出门迎接。 “本官不知道李大总管来我这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还望李大总管多多海涵。”荣禄抱手作揖说。 “荣大人客气了。奴才来荣大人这儿,是有要事和容荣大人商议。”李莲英边说,边在荣禄的谦让下走进了荣禄的会客厅。 进来后,两个人分主宾落座。 荣禄显然非常高兴,因为自从他来到西安后,除非有重大事情慈禧皇太后召见外,他很少与人交往。他深入简出,其他人也很少主动上门找他聊天。 今天李莲英亲自登门拜访,而且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和他商量,他岂能不高兴。 “李大总管今天来是稀客,难得来寒舍一次。我从京城里来的时候带来了几瓶好酒,今天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李大总管。”荣禄兴奋地说。 “荣大人不必这样客气,咱们就随便坐坐,随便聊聊。”李莲英客气地说。 “那不行,难得李总管来我这儿一趟,今天咱们就好好喝喝酒,喝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荣禄热情地说。 李莲英再也不好拒绝荣禄的热情款待,说:“好吧,那咱家就陪荣大人喝两盅,高兴高兴。” 随后,荣禄让厨房里给他们炒了几个下酒菜,端了上来。开始和李莲英推杯换盏,一边喝酒,一边唠起嗑来。 “荣大人近来身体可好?”李莲英关切地问。 “谢谢李大总管关怀。实话跟您说吧,现在岁数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体力明显赶不上以前。人不服老不行啊!”荣禄如实地说。 “是啊,荣大人,奴才也感觉到体力大不如从前了。”李莲英随着荣禄的话音说。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不由得伤感起来,开始唉声叹气。 “李大总管,咱们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今天咱们两个放开心情,大喝一场,好不好?”荣禄提议道。 “好好好,太好了,那咱们今天就好好喝一场。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李莲英附和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莲英放下酒杯,觉得该说正事了。 “荣大人,本总管今日来,主要是想和大人商议一下护驾人选。大人是知道的,这次老佛爷和皇帝启銮回京,护驾工作是非常重要的。护驾之人一定要可靠,而且做事能够大胆心细,还要谨小慎微,遇到事情能够镇定自若,不慌不忙。” 荣禄听了李莲英的话,说:“李大总管所言极是,可是我不知道李大总管最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莲英说:“荣大人,本总管思来想去,觉得现在西安城里没有这样合适的人选。后来,本总管想起了一个人,就是现任九门提督姜维提大人。不知道荣大人意下如何?” 荣禄听了李莲英的话,眉头微微一蹙,略有犹豫,因为他对这个姜维提太了解了。 此人根本不符合李莲英刚才说的那些条件。此人遇事不冷静,而且过于鲁莽。只有匹夫之勇,而无大将风度。只不过这个人对李莲英忠心耿耿,很受李莲英赏识,李莲英才极力推荐他的。 然而,荣禄又碍于李莲英的情面,不好直接拒绝他。 他沉思片刻后说:“大总管,姜维提确有几分本事,而且是忠诚之人,但是此次护驾路途遥远,责任重大,需要万分谨慎才行。只是此人性子急躁,万一在途中与他人发生了争执,怕有损圣驾威严。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请李大总管考虑。” 第986章 九门提督姜维提保驾护航 李莲英听了荣禄的话,知道荣禄对姜维提不放心,心存疑虑,有所顾虑。他赶紧拿出给荣禄准备好的那份厚礼,放在荣禄面前说:“荣大人,这是姜维提大人孝敬给您的礼物,区区薄礼,略表存心,还望荣大人笑纳,给姜维提大人展示一次保驾护航的才能机会。” 荣禄见李莲英奉送上姜维提的礼物,心里再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说:“既然如此,大总管决定便好,我自当全力支持便是了。” 李莲英一听,忙说道:“既然荣大人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本总管回去给老佛爷禀报。其实,本总管说句不好听的话,荣大人多虑了。荣大人有所不知,姜提督武艺高强,一定能够护驾周全,况且还有本总管在旁边监督提醒,姜维提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荣禄见李莲英如此坚持,又想到李莲英背后的势力,只好勉强答应:“大总管,那就这么定了,让姜维提做护驾吧。” 李莲英征得了荣禄同意的话,说:“荣大人,那本总管就去禀报老佛爷了。” “去吧,我没有意见。”荣禄说。 李莲英辞别荣禄,急匆匆地赶到慈禧皇太后的住处,向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老佛爷,奴才前来给您禀报,护驾的人选奴才已经选好了,是现任九门提督姜维提,您看行吗?” 慈禧皇太后听闻是姜维提,略有犹豫,不置可否。 李莲英见状,说:“请老佛爷放心,奴才斗胆说一句,您不要对姜维提有所顾虑。奴才对姜维提非常了解,他做事周祥细致,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此事奴才已经跟荣大人商议过了,荣大人对姜维提也没有什么意见。现在就请老佛爷裁决吧。” 慈禧皇太后还能说什么,李莲英已经把人选都定下来了,他这是先斩后奏,她再也不好驳李莲英的面子。 再说时间不等人,一时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况且李莲英一向办事稳妥慎重,考虑问题缜密周全,便点头同意了。 “好吧,小李子,那就让姜维提做这次哀家和皇上回京的护驾吧。” 李莲英闻听大喜,“谢老佛爷,奴才这就去通知姜维提大人速速前来西安,护驾老佛爷和皇上回京。” 姜维提接到李莲英让他速来西安护驾回京的消息后,自是欣喜万分,心花怒放。他心想,若是此次护驾成功,日后必定会飞黄腾达,前程似锦。 于是姜维提精心挑选了一批亲信侍卫,骑着高头大马,策马扬鞭,当日就从京城出发,马不停蹄地朝着西安方向奔来。 而这边,众人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最后的事宜,整个行宫沉浸在即将回京的忙碌与兴奋之中。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坐在行宫的大殿里,静等着从京城里赶来护驾的姜维提。 “小李子,明天就要出发了,现在这个时辰了,姜维提怎么还没有赶到?”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问李莲英。 “老佛爷,您别急,不会耽误事情的。奴才知道,姜维提是个守时的人,他一定会按时赶到的。”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此时表面上装得镇定自若,非常平静。其实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心绪不宁。他现在心里也没底了。 按照通知姜维提出发的时间推算,怎么说今儿个他也应该到达西安了,可是现在却连个人影儿也不见。 李莲英也开始担心起来,是不是姜维提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要是按时间赶不到这儿,耽误了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启銮回京的时间,他可真是担待不起。 就在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焦急地等待着姜维提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打千儿说道:“禀报老佛爷,九门提督姜维提求见老佛爷。”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一听这个小太监的话,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快快请姜维提大人进来。”慈禧皇太后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嗻。”小太监说完出去了。 随后,姜维提走了进来,他跪倒在地,磕头请安说:“老佛爷吉祥,九门提督姜维提叩见老佛爷。” “平身吧,起来站着说话。”慈禧皇太后说。 姜维提站起身来,两手垂立,站在一旁。 慈禧皇太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维提,微微皱眉道:“姜维提,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是不是路上出事了?” 姜维提忙躬身回答道:“回老佛爷,臣在路上遭遇一伙山贼,耽搁了些时辰。不过,臣已经将山贼彻底剿灭了,还缴获了一些财物,特献给老佛爷,以表歉意。” 说着,姜维提示意手下抬进几个箱子。 慈禧皇太后听闻,满意地点点头,命人收下财物。 “你倒是有心,哀家告诉你,此次护驾事关重大,不可再有半点差池。” 姜维提连忙应诺,“是是是,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老佛爷和皇上回京的保驾护航工作,绝不会有半点疏忽的。” 李莲英在旁笑着帮腔说:“老佛爷您放心好了,姜维提大人对老佛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一向做事谨小慎微,考虑周全,护驾一定能够做到周全缜密,不会出现半点差池的。” 慈禧皇太后听后吩咐道:“嗯,哀家相信你说的话,那你们就退下吧,及早去做准备工作。明日便要启程,今日你且好生休息,哀家和皇上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慈禧皇太后打发姜维提和李莲说。 姜维提和李莲英齐声说:“嗻,奴才们知道了。奴才们这就去做准备。” 次日就要启程了,当天晚上慈禧皇太后下旨,要求厨房里给大家做一顿丰盛的晚宴,好好犒劳一下大家,明天好上路。 这天晚上的这顿饭,厨师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精心准备。 晚膳开始了,整个行宫里面欢声笑语,众人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笑逐颜开,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李莲英站起来,对众人说:“各位,静一静,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西安回京了,老佛爷和皇上都很高兴,大家也很开心。在离开西安之前,我们请老佛爷给大家讲几句话,大家欢迎。” 李莲英说完,行宫里面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 慈禧皇太后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 众人见状,很快就停止了鼓掌声和喝彩声。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大家,慢悠悠地说:“各位爱卿,各位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此次西狩,虽然历经波折,但众卿家皆忠心耿耿,哀家心中有数。明日我们就要启銮归京,愿诸位在归途中一如既往地用心侍奉好哀家和皇上,归京后,哀家对你们必有重赏。” 众人听后高呼皇上万岁,老佛爷吉祥。 慈禧皇太后说完,李莲英宣布说:“现在本总管宣布开宴,大家吃好,喝好,明天好赶路。” 李莲英话音一落,众人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开吃。 瞬间,整个行宫院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吃菜声和说笑声合成一片,就像一片欢乐的海洋。 第987章 李莲英开始寻找新的靠山 光绪二十七年八月二十四日。 清晨时分,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那朦胧的晨曦如同轻纱一般,轻轻地覆盖着古老而神秘的西安城。 此时,位于城中的行宫之内已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远远望去,行宫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宫女太监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庭院之间,在收拾着往马车上装东西。 侍卫们则神情严肃地站在宫门两侧,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走进行宫内,更是一片喧闹景象。 厨房内炊烟袅袅升起,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厨子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丰盛的早餐。 大厅里,一群宫女们手持扫帚和抹布,有条不紊地仔细打扫着每一个角落,有的在用抹布擦桌子,有的在扫地,有的在洒水。 她们一边干活,一边们轻声地交谈着,欢声笑语不时回荡在空中。 与此同时,一些文武百官也早早地来到了行宫,他们坐在宫女们擦干净的椅子上,一边高声交谈着,一边坐等着开饭。 他们的心情也是十分的高兴和快乐,吃罢早饭,他们就可以启程上路回京城了,这是多么高兴的事情啊! 离开京城一年多了,他们十分想念京城里的人和事,想念京城里的生活。 这天早晨,慈禧皇太后也早早起了床,李莲英正在亲自给她梳头,盘头。 “小李子,今天你给哀家的头一定要梳得漂漂亮亮,要能展示哀家的风采。”慈禧皇太后叮嘱李莲英说。 “老佛爷您放心,奴才今天一定给您的头梳得漂漂亮亮。今天可是老佛爷启銮回京的大好日子,奴才一定要把老佛爷打扮的精精神神,神采奕奕,让老佛爷心情舒畅地启銮回京。”李莲英一边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一边恭维地说。 “小李子,哀家的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莲英明白慈禧皇太后说的那些东西指的是什么。 “老佛爷,奴才早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该打包的打包了,该装箱的装箱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装车出发。”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可千万别把东西落下了。”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说。 “不会的,老佛爷,您放心。奴才怎么会把老佛爷的东西给忘下哩。”李莲英打包票似地说。 “小李子,人真是奇怪,你说现在咱们真地要离开西安了,哀家又有点恋恋不舍。你说哀家是不是有点贱。”慈禧皇太后幽幽地说。 “老佛爷,这是人之常情,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住的久了,难免不产生感情,难免不留恋,这是很正常的。其实,奴才也和老佛爷一样,正式让奴才离开西安,奴才还真舍不得这个地方的人和事,还有点留恋。”李莲英顺着慈禧皇太后的话音说。 “是啊,哀家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一直在想着心思,想着哀家在西安城里的这些日子,还有来西安路上的这些事情,想着想着,哀家的眼泪就止不住流出来了。”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眼里忽然噙着泪花。 “老佛爷,您也别伤心,现在不是好了嘛。咱们今天就可以回家了。您应该高兴才是。”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一会儿,李莲英就给慈禧皇太后梳好了头,今天他给慈禧皇太后梳了一个全新的发型。 “老佛爷,您看看,这个发型您满意不?”李莲英小心翼翼地问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站起来扭着身子,前前后后地又转了几圈,说:“小李子,你今天的这个发型梳得不错,很好,哀家喜欢。” “只要老佛爷喜欢就好。奴才想,今天是老佛爷启銮回京的日子。老佛爷应该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臣民的视野中,让您的臣民们看看,老佛爷的精气神。” “小李子,你说的在理,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说着话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太监进来说:“老佛爷,皇上来了。” “噢,快让皇上进来吧!”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光绪皇帝就进来了。 今天光绪皇帝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可能是要回京了,他的心情好起来了。 “亲爸爸好,儿臣给亲爸爸请安。”光绪皇帝说。 “皇上好,今天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啊!”慈禧皇太后关切地说。 “谢亲爸爸,儿臣今天心情确实不错。谢亲爸爸关心。” “皇上,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亲爸爸。” “那好,现在咱们就去用早膳,用完早膳,即刻就出发。” “好的。” “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开始用膳。” “嗻。” 不大一会儿功夫,早膳上来了,众人来到餐桌旁纷纷落座。 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李莲英宣布说:“诸位,开膳。” 李莲英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纷纷用膳。 一时间,行宫内人声嘈杂,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吃菜声和喝酒声不绝于耳,众人边吃边高声喧哗着。 然而,光绪帝却吃得心不在焉,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慈禧皇太后瞧出端倪,问道:“皇上今日为何食不知味?莫不是这饭菜不合口味?” 光绪忙说道:“亲爸爸,并非如此,只是儿臣想到即将回京,思绪万千。” “皇上,你还是多吃点,免得路上饿了,身体支撑不着。” 慈禧皇太后说完,关切地给光绪皇帝面前的盘子中夹了一大筷子菜。 “嗯,谢谢亲爸爸。”光绪皇帝感动得泪眼婆娑。 李莲英也赶紧谄媚地对光绪皇帝说:“皇上,您多吃点吧,保重龙体要紧。” 李莲英现在开始逐渐转变思想了,他不能再和光绪皇帝作对了,不能再和他对着干了。他知道现在慈禧皇太后逐渐老去,他得为他的后路着想。 如果有朝一日慈禧皇太后驾鹤西去,他不指望着光绪皇帝,他还能够有好日子过吗?所以他现在处处为光绪皇帝考虑,处处开始巴结讨好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听了李莲英的话,不置可否,没好气地看了李莲英一眼。 李莲英觉得无趣,很没面子,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不敢发怒。 毕竟人家是皇帝,他得罪不起。不像过去,慈禧皇太后年轻,有慈禧皇太后罩着他,给他撑腰,他可以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不把光绪皇帝放在眼里。 现在不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必须得低头认输,重新寻找靠山了。必须得忍辱负重地去巴结讨好光绪皇帝。 第988章 慈禧浩浩荡荡启銮回京 早膳过后,李莲英请示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一切准备就绪,请老佛爷下旨吧。” 慈禧皇太后最后看了一眼她住了一年多的西安行宫,恋恋不舍地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启銮回京。” “嗻。”李莲英应声道。 李莲英转过身,对着早已经准备好启程的众人下令说:“老佛爷有旨,启銮回京。” 李莲英话音一落,就听几声震天的炮响,随后就有兵勇们齐声喊道:“老佛爷和皇上启驾回京啦。” 瞬间,轿夫们喊着“起轿”的号子,抬着轿子出发,车夫们吆喝着马车,嘚嘚嘚地赶着马车前进。 队伍浩浩荡荡,启程回京。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侍卫和仪仗队,个个高头大马,排列整齐,共有二十四面黄龙旗开道,极其庄严雄伟。 跟在仪仗队后面的是慈禧皇太后的金色大轿子,轿子有十六个人抬着,轿子装饰极为豪华和奢侈,从顶部到底部,都是一律儿的金色,两边绣着龙凤吉祥的图案。 坐在轿子里的慈禧皇太后,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凤凰图案和金丝线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慈禧皇太后头戴一顶镶嵌着无数珍珠宝石的凤冠,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她的年龄虽然已过中年,但是保养得很好。面如桃花,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种威严与自信。 她的手上戴着一对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随着轿子的晃动,镯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慈禧皇太后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而不可侵犯的气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不敢有丝毫怠慢。 紧跟在慈禧皇太后那顶华丽无比、由十六名身强力壮的轿夫稳稳抬着的大轿子后面的,乃是光绪皇帝的轿子。 这顶轿子虽然同样精致,但与慈禧皇太后的相比,显然要稍逊一筹。它被八名训练有素的轿夫小心翼翼地抬着,平稳而缓慢地前行。 紧接着是隆裕皇后的轿子,隆裕皇后的轿子后面是瑾妃的轿子,她们的轿子也是统一的金色,八人抬的大轿。 所有的轿夫,都按京城里仪仗队的标准统一着装,身穿红彩绸衣,头戴黑色圆帽,足穿黑面白底软鞋。 远远望去,犹如一道整齐的风景线,好不气派。 轿前轿后,都是御前大臣和宫中太监骑马随驾。 李莲英骑着马,跟随在慈禧皇太后的轿旁,寸步不离地陪着慈禧皇太后的轿子,随时听从慈禧皇太后的召唤。 轿子后面,是文武百官的家眷,他们坐着车,排着长队,浩浩荡荡。 队伍最后面是姜维提的护驾队伍,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光炯炯,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身边押运着这一年来各地敬献给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大总管的东西,还有慈禧皇太后在西安处理过的各种朝廷奏折和表册。 再将目光投向这座古老而繁华的西安城时,城内的道路早已焕然一新。 原来,这都得益于那位尽职尽责的西安巡抚大人。他派遣了众多人力对城中的道路进行了精心地修整和打理。 如今,这些道路平坦如砥,仿佛一条宽阔的黄色绸带蜿蜒于城市之间。路面上铺满了细腻的黄土,宛如一层柔软的绒毯,让人行走其上倍感舒适。 不仅如此,清洁工还细心地在黄土之上洒上了清澈透明的清水,使得原本干燥的路面顿时变得湿润起来。 阳光照耀之下,水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与黄土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画面。 微风拂过,带来丝丝清凉,也吹散了空气中的尘埃,让整个街道显得格外清新宜人。 道路两旁,五步岗,三步一哨,站着护送慈禧皇太后离开京城的护卫队。 这些兵勇们从西安行宫的大门口,一直站到了西安城的灞桥,足足二三里地。 慈禧皇太后离开西安时如此隆重的排场,在西安城里是史无前例的。 当然,这宏大雄伟的场面,是李莲英和荣禄,还有新任陕西巡抚升优精心策划,尽力操办的。 西安城中的百姓听说慈禧皇太后要启銮回京,这一天一大早,就早早地等候在道路两侧,恭送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回京。 他们拥挤在道路两侧,翘首期盼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轿子从他们身边经过,以便他们能够一睹慈禧皇太后的尊容和光绪皇帝的龙颜,还有隆裕皇后的风采。 道路两边的百姓们,一把个个伸长脖颈,翘首期盼着行宫那边的动向,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你说,老佛爷和皇上不好好在西安城里住的,回什么京城,难道说这里不好吗?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多好,要是我就不走了。”一个人有点惋惜地说道。 “你知道个啥,这里哪能比得上京城里的皇宫。你真是小家子没有见过大世面。你知道老佛爷和皇上京城里顿顿吃的是啥?”这个人怒怼说。 “你别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给大家说说。”这个人好奇地问道。 “嗯,燕窝了,鸡鸭鱼肉了,熊掌了,鹅肉了,反正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比西安城里吃的好,具体我也说不上。我没有见过,但是我可以猜象到,一定很丰盛。” “你猜的,你还胡说八道什么。你都不知道,还在这儿充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你不也就是在缸底下活着的人罢了。”这个人反唇相讥道。 “不管怎么说,我比你懂得多,上次我遇着一个行宫里的公公,他告诉我的。”这个人有点自豪地说。 “一个公公能够知道什么哩,难道你也相信他。他不就是个阉人,伺候人的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人一脸不屑地看着这个人说。 “哼,你别瞧不起人家皇宫里的公公,他们的权力可大着哩。比起咱们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看看人家李莲英大总管,不也是个阉人,可是人家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宫里的人私下里都称他为‘九千岁’,你能说他不厉害嘛!” 这个人这样一说,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无言以对。 另一个人说:“你说的也对呀!我还听说过,皇宫里的文武百官见了李莲英大总管都要敬他三分哩。” “你能和人家李大总管比吗?全天下有几个李大总管哩。”这个人又反驳说。 “宰相门前七品官。宫里一个小小的公公,都比咱们老百姓过得好。哪像咱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愁眉苦脸的。可是他们却从来却不愁吃喝。你说他们不幸福吗?” “嗯,你说的言之有理。你这样一说,我也想净身想去宫里当公公了。这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岂不快哉!”这个人有点渴望地说。 霎时,这个人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声。 第989章 哎呦呦,老佛爷长得真俊 “你算了,别再做黄粱美梦了。就你这个岁数,谁稀罕要你哩,再说,你能承受得了那一刀子吗?那一刀子下去,恐怕就把你给疼死了。”有人讥讽说。 这个人的话,引来了周围人的一阵哄笑声。大家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出来了。 “大家别吵了,快看,老佛爷的仪仗队过来了。”一个人大声说道。 他的这一句话,路边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扭过头朝行宫那边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雄赳赳,气昂昂的仪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过来了。 他们个个昂首挺胸,神采飞扬,气势凌人,霸气十足。 这些仪仗队看见路边的老百姓羡慕地看着他们,他们变得更加骄傲和自豪,步子迈的更加稳健,气势更加傲慢。 “你们快看, 这些仪仗队伍是多么的牛逼,你看他们走路的那个样子,多么威武,多么神奇!真的了不起。” 是啊,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仪仗队,怎么能够不威武哩!”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的时候,盛气凌人的仪仗队走过去了,慈禧皇太后的轿子过来了。 百姓们一下子扑通扑通地跪下来,低头恭送慈禧皇太后,他们齐声说道:“老佛爷吉祥,皇上万岁,万万岁。草民们恭送圣驾回京。” 喊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慈禧皇太后听着轿子外面老百姓的山呼声,兴奋地揭开轿帘,看着道路边跪了一地的百姓们,兴奋地说:“乡亲们好,哀家要走了,哀家也是舍不得你们啊!可是哀家没有办法,哀家必须得回京了,京城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哀家去处理。” 跪倒在街道两边的百姓们听见慈禧皇太后这些贴心的话语,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哽咽着说:“谢老佛爷和皇上,草民们祝老佛爷和皇上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草民们感受到了皇恩浩荡。” 陪在慈禧皇太后轿子旁边的李莲英趁机恭维说:“老佛爷,您看西安人民是多么地欢迎您!他们是多么地舍不得您离开西安。”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个盛大的场景,不由得也感动的泪眼婆娑了。 她含着热泪说:“乡亲们,哀家谢谢你们啦。你们的盛情哀家领了。哀家回京后,一定会想着你们的。” 慈禧皇太后被眼前这些质朴的百姓感动得掉下眼泪来。她伸出手,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那块洁白的手帕,向百姓们致意。 “老佛爷,您要保重重身体啊!您可是咱们大清朝的主心骨啊!大清朝可不能没有您啊!”百姓们中间出现这样的喊声,慈禧皇太后愈加感动了。 她对身边的李莲英说:“小李子,西安的百姓们太质朴了,太好了。他们的真情让哀家感动啊。你派人拿些碎银,给沿途跪着的这些百姓撒点儿吧,让他们感受一下皇恩浩荡吧。” 李莲英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想,这要多少碎银才能够撒啊!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回慈禧皇太后的话。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没有回答她的话,就说:“小李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按哀家吩咐的去做。” 李莲英这才不得不说:“奴才遵旨。” 李莲英让手下拿来一些碎银,对跪着的百姓说:“老佛爷说了,感谢西安百姓这一年来对朝廷和老佛爷的拥戴,老佛爷特给你们赏赐一些碎银,让你们感受朝廷的皇恩浩荡。大家不要抢,每人都有。” 李莲英话音刚落,跪着的百姓直呼:“老佛爷圣明,皇上万岁!” 随后,李莲英派人给沿途跪送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人撒碎银。 很快,得到碎银的人,更是感激涕零,磕头如捣蒜,高呼:“谢谢老佛爷和皇上,感谢皇恩浩荡,润泽万民。” 慈禧皇太后的轿子在沿途百姓的恭送声中,缓缓地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这时候,跪倒在地的百姓们才发现,他们刚才只顾跪着磕头恭送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没有敢大胆地抬起头来看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儿。真是一辈子的遗憾。 只有几个大胆些的人,偷偷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隔着轿帘给他们挥手帕致意。 光绪皇帝没有从轿子里探出头来,所以那些大胆的人也没有能够见上光绪皇帝的尊容。 这些看见了慈禧皇太后的人,开始自豪地给身边的人吹牛逼说:“哎呦呦,你们没有见,老佛爷可真是长得俊。那脸上的皮肤,白得像面一样,还没有一点儿褶子,紧绷绷的,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能看出她是六十多岁的人。” “真的呀!太遗憾了,我没有看到。我的胆子太小了,我这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大老佛爷和皇上了。”这个人遗憾地说,同时羡慕的看着那个刚才偷偷地大着胆子看了慈禧皇太后的人。 “就是啊!你太遗憾了。这辈子白活了,连老佛爷都没有见过,死了都不好给列祖列宗交代啊!”这位见了慈禧皇太后的人调侃那位说。 “是啊,这辈子算是白活了。下辈子转世回来,一定要见见皇上,不然是死不瞑目啊!”这个人的话,引起了周围一大片人的哄笑。 那几个大胆些的,偷偷看了慈禧皇太后的,把慈禧皇太后说的神乎其神。 没有敢抬头看慈禧皇太后和皇帝的人,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恶狠狠地掌掴自己几个耳光,才能解恨。 就在这些人议论纷纷这件事情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的仪仗队已经来到了灞桥。 慈禧皇太后让队伍停下来,说:“小李子,扶哀家出轿。” 李莲英不知道慈禧皇太后为什么要停下来,他不敢多问,只好跃身下马,小心翼翼地把慈禧皇太后从轿子里面扶出来。 在场的官员见慈禧皇太后从轿子里面走出来,先是一愣,接着全部跪倒在地,低头听慈禧皇太后训导。 谁知,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跪下,她大声说:“诸位,平身吧。哀家只是想再看最后一眼西安城。” 话一说完,只见李莲英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搀扶住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的动作轻柔而又谨慎,仿佛生怕会弄疼了慈禧皇太后一般。 随后,两人便缓缓地迈开脚步,朝着那座古老的灞桥走去。 他们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缓慢而沉稳。 李莲英紧紧地扶着慈禧皇太后的手臂,目光关切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时刻留意着脚下是否有石子或者不平整之处。 而被搀扶着的慈禧皇太后,则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这一切感到十分安心和惬意。 终于,他们慢慢地走上了灞桥。 这座桥历经风雨沧桑,见证了无数的离别与重逢。 此刻,阳光洒在桥上,映出一片金黄之色,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桥下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第990章 何时再能来西安故地重游 慈禧皇太后站在灞桥上,向西安城望过去,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西安城的恋恋不舍,又有对离别西安城的欣慰。 李莲英说:“老佛爷,您是不是对西安城还特别依恋?” “小李子,现在哀家要离开西安城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可是哀家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慈禧皇太后悠悠地说。 “老佛爷,这种感情人人都有。也许是住久了这个地方,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吧。”李莲英慢条斯理地说。 “小李子,也许是你说的对吧!”慈禧皇太后说。 忽然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你记得白居易的那首诗吗?” “哪一首?老佛爷。”李莲英好奇地问。 “忆江南。”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摇了摇头说:“奴才不知道,请老佛爷明示。” 慈禧皇太后没说什么,而是站在灞桥上,开始朗诵起这首白居易的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慈禧皇太后把上阙朗诵完,李莲英赶紧接着慈禧皇太后的话,背诵出了下阕。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李莲英背诵完后,慈禧皇太后不无遗憾地问李莲英:“小李子,我们何时再能来西安故地重游?” “老佛爷,有机会的,只要老佛爷保重身体,很快老佛爷就会故地重游的。” 李莲英听出了慈禧皇太后对西安城的恋恋不舍之意,依依惜别之情。 随后,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走向灞桥,她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启銮出发。” 于是队伍再次启程,轿夫们加快脚步,车夫们也驱赶着马车加速前行。 一路上众人不再言语,气氛凝重严肃。 慈禧皇太后坐在轿子里,心中思绪万千。 想想从京城里出逃的时候,一路上是何等的凄凉悲惨。 当时由于时间仓促,没有组成正式的护驾队伍,都是七零八落拼凑的,权做护驾队伍,路上险些出了乱子。直到后来岑春暄赶来护驾,他们的安全才得到了可靠的保障。 现在回去的时候,却是截然的不同。 现在是何等的威风,整个仪仗队威风凛凛,和京城里出行差不多。 后面还有九门提督姜维提护驾,安全得到了保障,她根本不需要担忧什么。 最最关键的问题是,这次不同于上次,不存在无人接驾,没有吃喝的问题。这些问题现在彻底得到了解决,不需要她愁了。 当日东行,傍晚时分,到达临潼县,驻跸丽山行宫。 这次,慈禧皇太后吸取了来时的经验教训,没有去临潼关华清池洗澡,她怕再遇到上次洗澡时那样的奇遇。 临潼县县令热情地接待了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以及启銮回京的队伍,为他们接风洗尘,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尽了地主之谊。 慈禧皇太后甚是满意,在骊山行宫歇息一晚。 次日一早,慈禧皇太后启銮队伍便又踏上回京之路。 然而,行至半途,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李莲英忙靠近慈禧皇太后的轿子,轻声说道:“老佛爷,这天色突变,恐有不祥之兆,要不咱们先驻扎下来吧。” 慈禧皇太后听后,心中一惊。不过,她沉思片刻后,强装镇定地说:“无妨,还是继续赶路吧。” 慈禧皇太后之所以不愿意停下来歇息,她是怕回京迟了,再生枝节,对她不利。 谁知,走出没有多远,大雨倾盆而下,道路泥泞不堪,非常难行。 轿夫们吃力地抬着轿子,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马车被陷在泥淖中,无法前行,车上的人只好下来,推着马车前行。 大雨下个不停,人人都成了落汤鸡,个个开始抱怨起这鬼天气来。 慈禧皇太后听后,坐在轿中,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不知如何是好。 李莲英只好建议说:“老佛爷,如此滂沱大雨,轿夫抬轿吃力,马子拉车费力,实在难走,要不咱们绕道而行吧。虽然绕道路程远些,但是可以走得快些,说不定就可以把这段时间给挤出来。”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也只能应允,因为再无别的办法。 “好吧,李莲英,你看着办吧。”慈禧皇太后无奈地说。 随后,队伍在李莲英的指挥下,绕路而行。 谁知,绕道后,走了一段路,道路开始又变得崎岖不平,越加难走,后来许多马车陷进了泥淖中,不能前行。 这时候,前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处桥梁被洪水冲垮,队伍无法前行。 李莲英凑上前建议道:“老佛爷,奴才以为,咱们可以派些人去附近村庄征调些劳力来修桥。” 慈禧皇太后点头应允,说:“嗯,你派人去找些老百姓来修桥吧。” 李莲英立刻派人去附近的村子里找人来修桥。 不多时,一群村民被带到。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眼中却透着朴实。 其中一位老者上前叩拜说道:“老佛爷,这桥被雨水冲垮,一时半会儿不能够被修好,而且雨势太大,不如暂避于村内。我们派人加紧时间修桥,等桥修好了,老佛爷和皇上再启程吧。” 慈禧皇太后无奈,只得同意。 随后,慈禧皇太后率领着队伍进入村子,村民们纷纷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招待他们。 慈禧皇太后心中感慨,对李莲英说:“想不到这个小小的村落,百姓们却是如此的淳朴善良,确实出乎哀家的意料。” “是啊,老佛爷。这里的老百姓太淳朴善良了。”李莲英附和道。 雨停之后,村民们齐心协力修桥。期间,慈禧皇太后也走出轿子,鼓励村民。 桥修好后,队伍重新上路。 慈禧皇太后回首望着那座临时修好的桥和远处的村庄,心中暗许,回宫后一定要嘉奖此地。 此次行程虽遇波折,但也让她看到了民间的疾苦与老百姓的淳朴和善意。 此后,队伍一路顺利前进,八月二十九日抵达了华山之麓。 到达华山北麓之后,慈禧皇太后命令队伍稍作休息,再赶路出发。 她也走出轿子,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看看雄伟的华山。 慈禧皇太后轻启朱唇,贪婪地吮吸着这清新宜人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美好馈赠。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投向远方那座雄伟壮观的华山。 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一般令人陶醉。 阳光洒落在山巅之上,映照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使得整座华山更显得庄严肃穆、气势磅礴。 慈禧皇太后静静地凝视着这座巍峨的大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敬畏之情。 眼前的美景让她忘却了一切烦恼与疲惫,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壮丽山河所带来的宁静与喜悦之中,心中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造化之神奇。 第991章 再过几天是老佛爷万寿日 游览完华山北麓,慈禧皇太后率领队伍继续前行。 此时,当地官员前来迎接,献上本地特产与精美佳肴。 慈禧皇太后看了眼桌上的佳肴,微微皱眉道:“这些都是什么吃食,如此粗糙简陋。” 当地官员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请老佛爷恕罪,此地偏远,再无啥什么稀罕之物供老佛爷享用,这些膳食都是下官尽了最大的努力为老佛爷和皇上准备的,请老佛爷和皇上不要嫌弃。下官治罪了。”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未置可否。 这时,人群中有一小厮壮着胆子上前,手中捧着一个木盒说道;“老佛爷,小人这儿有样稀罕物件,愿意呈给老佛爷享用。” 慈禧皇太后抬眼示意呈上。小厮打开盒子,只见是用特殊工艺制成的干花,香气淡雅悠长。 小厮解释道:“启禀老佛爷,此物件乃小民家中祖传手艺,将鲜花以秘法制成干花,不仅能长久保存,而且花香还浓郁芳香,沁人心脾。” 慈禧皇太后脸色稍缓,赏赐了小厮些许银两。而后吩咐众人起驾,继续行程。 但她心中仍觉此地招待不周,暗暗记下了那官员的名字,想着日后寻个由头再处置,而那干花则被她命人好生收着,放在轿辇之中,一路散发着幽幽香气。 此地休整完毕,队伍继续北行。 九月初一,慈禧皇太后的回京队伍到达了华阴县。 这一次的华阴县县令刘友石不同于上次,上次因为没有前来接驾,险些被慈禧皇太后砍了脑袋。幸亏老乡李莲英大总管出面相救,才得以逃过一劫,活了下来。 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早早地做好了接驾工作。再加上去年慈禧皇太后临走时大发慈悲,皇恩浩荡,减免了华阴县的税收。而且这一年,托慈禧皇太后的洪福,华阴县庄稼又获丰收,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殷实,刘友石从中贪污的也不少,他自然高兴。 刘友石为了迎接慈禧皇太后的到来,早早地安排人整修官道,铺上黄土,洒上清水,把官道整理的平平整整,水洒的湿漉漉。 刘友石在县衙里修建了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的行宫,杀猪宰羊,准备好了膳食,静等慈禧皇太后回京的队伍。 当慈禧皇太后回京的队伍到达离华阴县二十里路的时候,刘友石就率领着县衙里的各级官吏,乡绅百姓,前来恭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队伍缓缓进城,慈禧皇太后坐在轿中,看到街道两旁的民众皆跪地欢呼。 “老佛爷吉祥,皇上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进入行宫后,慈禧皇太后稍事休息,用过膳后,召来刘友石。 刘友石诚惶诚恐地进来,磕头行礼。 慈禧皇太后说道:“此次你接驾之事办得甚好,哀家很是欣慰。” 刘友石连连磕头谢恩,并表示愿永远效忠朝廷和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微微点头,表示非常满意,并且赏赐了刘友石一些金银财宝。 第二日清晨,队伍继续北上。行至黄河边时,只见河水汹涌澎湃,比往日更加湍急。 负责渡河的船夫面露难色,前来禀报:“老佛爷,这河水太过凶猛,船只怕是难以平稳渡河。” 慈禧皇太后听闻皱起眉头,李莲英赶忙说道:“老佛爷莫急,我们可让附近的渔民帮忙过去查看一番。” “好吧,你去督促一下,让他们尽快查看一下黄河情况,让我们快点过河。” 李莲英领旨后,立即组织附近渔民仔细勘察黄河水流情况。 很快,渔民考察回来禀报说,现在黄河水流湍急,不宜过河,老佛爷还需耐心等待半日。半日后,黄河水流就会变得缓慢,到时候方可渡河。 慈禧皇太后无奈,只得下令原地等候。 期间,慈禧皇太后下轿在河边踱步,看着滔滔不绝的黄河水,想起往昔种种磨难与如今的归程不易,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半日过后,慈禧皇太后率领的回京队伍终于成功渡河。 接下来几日,旅途愈发顺畅,离京城也越来越近。慈禧皇太后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开始盘算着回宫后的诸多事宜。 十月初三,浩浩荡荡的队伍抵达河南开封。城中官员早已列队相迎,百姓也夹道欢迎。 慈禧皇太后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走进河南开封府,其阵势异常威武。 河南巡抚热情地给慈禧皇太后举行了接风洗尘宴。宴会上,山珍海味,珍馐美馔,应有尽有。看得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没想到,这里的生活奢侈的比皇宫里还厉害,让他们咂舌。 宴会上,河南巡抚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感谢天佑河南,皇恩浩荡,老佛爷和皇上御幸河南,真是河南百姓修来的福气,河南百姓无以报答老佛爷和皇帝的恩泽,只能倾其所有,为感谢老佛爷和皇上御幸河南,准备了一顿不甚丰盛的宴席,请老佛爷和皇上不要嫌弃,吃顿河南臣民为您们准备的膳食。” 河南巡抚的一番话,引来了无数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不断。 慈禧皇太后见此,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哀家和皇上感谢河南百姓的盛情款待。哀家和皇上会记着河南百姓的好处的。” 最后,河南巡抚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他说:“臣等恭谢老佛爷和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老佛爷千岁千千岁!承蒙圣上天恩浩荡,福泽深厚,如春日暖阳普照大地,又如甘霖普降滋润万物。今此皇恩降临河南之地,实乃我等黎民百姓之幸事啊!想那广袤的河南平原之上,千万子民皆沐浴于这浩荡皇恩之中,无不感恩戴德,欢欣雀跃。愿我朝千秋万代,国祚绵长,永享太平盛世!” 接着,整个大厅内所有的人齐声说道:“谢老佛爷和皇上,感谢皇恩浩荡,润泽河南百姓。” 随后,接风宴会正式开始,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海吃胡喝,好不快活。 晚宴结束后,李莲英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行宫,陪着慈禧皇太后唠嗑儿。 “小李子,咱们离京城不远了,马上就到京城了。哀家这几天就一直在思考,到了京城,哀家首先应该做点什么。你帮哀家给分析分析吧。”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问道。 “老佛爷,你不打算在开封多待几日吗?”李莲英没有回答慈禧皇太后的话,而是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小李子,哀家明天就想出发,立即回京。哀家实在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了。哀家心里急,想尽快回京。京城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哀家去处理。”慈禧皇太后有点焦急地说。 “老佛爷,奴才斗胆劝说一句,老佛爷还是在开封府多待几天吧,不要急着赶路。今天已经是十月初三了,难道老佛爷忘了吗?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李莲英提醒慈禧皇太后说。 “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慈禧皇太后满脸狐疑地看着李莲英问道。 “老佛爷,再过几天就是十月初十了,是老佛爷的万寿之日,难道老佛爷忘了,不记得了?”李莲英嗔怪道。 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的话,说道:“哎呀,小李子,亏你还记着哀家的万寿日。哀家把这件事给早忘记了。你不愧是哀家最贴心的奴才了。现在能够记着哀家万寿日的只有你了。”慈禧皇太后满含柔情地看着李莲英,感激地说。 “老佛爷过奖了。记着老佛爷的生日,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情,奴才怎么能够忘记哩。”李莲英谄媚地说。 “小李子,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开封回京城?”慈禧皇太后问。 第992章 李鸿章中堂大人怎么了 “老佛爷,奴才是这样想的,马上就到您的万寿日了。我们不必要急急忙忙地赶往京城里去过。因为一旦路上再遇到些麻烦事,恐怕老佛爷的万寿日只能在路上过了。您想想,这样能成吗?这不冲了老佛爷的洪运了。” 慈禧皇太后听后,觉得李莲英说得没错,总不能在路上过万寿日吧。 于是她表扬李莲英说:“小李子,你说的很对。哀家还真没有这么想过,亏你想的如此细致周全。” “谢老佛爷夸奖,再说,奴才说句不好听的话,今年老佛爷的万寿日,不妨换个地方过,与河南百姓一起同贺,这岂不是更好。这样不就显示了老佛爷普天同庆,普天同乐嘛!” 李莲英压在嘴皮下的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慈禧皇太后却听出来了他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 “小李子,你的意思哀家明白了。你是想换个地方给哀家过万寿日,没准运气会好些,对吧?”慈禧皇太后直勾勾地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看穿了他的想法,连忙说:“老佛爷圣明,奴才正是这个意思。老佛爷您想想,这些年,有哪几次在京城里给老佛爷过万寿日顺利过。因此奴才想,既然今年咱们到了开封这儿,老佛爷就在开封快快乐乐地过个万寿日吧。也许是天意,是上天的安排吧。而且开封也是八朝古都之地,是圣地。沾沾河南开封的帝王之气,何尝不好哩。” 李莲英伶牙俐齿,把慈禧皇太后说得心里暖烘烘的。 她说:“小李子,那哀家就听你的,在河南呆些日子,等哀家过完六十五岁万寿日,咱们再启銮回京,避过在京城里过万寿日的霉头,讨个好彩头,在河南开封过个快快乐乐的万寿日。” “嗯,老佛爷,奴才正是这么想的,只是奴才不敢说出来罢了。”李莲英诡谲地一笑,说道。 说起慈禧皇太后的万寿日来,可谓是一言难尽,也够倒霉的了。五十岁生日的时候,是甲申年,正赶上中法战争,准备好的生日不得不撤销了。 六十岁的生日那年,又逢中日战争,想好好地过个生日,却没有那份心情了。 这次总算没有遇上什么战争,可是又流落在河南开封,真的是无法言喻了。 现在就听李莲英的话,避避这个霉头,在河南开封过个六十五岁的万寿日。慈禧皇太后心里暗想。 当然,慈禧皇太后想到的这一切,李莲英全想到了。可是还有慈禧皇太后没有想到的另一面,那就是李莲英心中打着他自己的小算盘,有他心里的小九九。 李莲英劝说慈禧皇太后呆在开封过万寿日,除了上述原因外,还有另外两个原因。 一是他怕进京后,洋人阻扰这件事,胡搅蛮缠,再把他支持义和团打洋人的事情抖出来,洋人找他的麻烦。所以现在在开封多待几日,派人去京城里打探一下确切消息,再做决定。 另一个原因是,慈禧皇太后要过万寿日,就等于他李莲英也在过万寿日。 各地的官员前来开封给慈禧皇太后祝寿朝贡,他们除了给慈禧皇太后带一份厚重的礼物外,他们哪能少了给他李大总管的一份厚礼。对于这样绝好的发财机会,李莲英岂能错过。 在李莲英的劝说下,慈禧皇太后同意了在开封多逗留几日,等过了她的万寿日,再启銮回京。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莲英就开始着手安排慈禧皇太后的万寿日庆贺事宜。 十月初四日,庆亲王奕匡从京城里赶到开封,给慈禧皇太后汇报与洋人谈判议和的事宜,同时向慈禧皇太后祝寿。 庆亲王奕匡刚到开封,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 ,慈禧皇太后就派人来传口谕,让庆亲王奕匡立刻前去觐见她。 庆亲王奕匡马不停蹄地赶去面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好,微臣叩见老佛爷,祝老佛爷万寿无疆。”庆亲王奕匡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庆亲王爷好,快快请起。来人,给庆亲王爷看座。”慈禧皇太后虚扶了一下庆亲王奕匡。 “谢老佛爷。” 庆亲王奕匡站起来,坐在了宫女递过来的圆凳上。 “庆亲王爷,李鸿章中堂大人可好?”慈禧皇太后见庆亲王奕匡坐定后,连忙问道。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问李鸿章中堂大人的事情,他欠了欠身子说:“老佛爷,微臣正要给您禀报这件事。请老佛爷听后,莫要悲哀。” 庆亲王奕匡说话的同时,开始抹眼泪。 “噢?李鸿章中堂大人究竟怎么了?让庆亲王爷如此伤心。”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 “老佛爷,李中堂大人他过世了。”庆亲王奕匡说完,眼圈儿红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他赶紧撩起袍角擦拭脸上的泪水。 “什么?庆亲王爷,你说什么?李中堂大人他怎么了?”慈禧皇太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庆亲王奕匡。 “老佛爷,微臣是说,李鸿章中堂大人去世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庆亲王奕匡的话,瞬间感觉到有点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断片了。 这可把李莲英吓得不轻,他赶紧轻轻地推搡了一下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怎么了?不碍事吧。” 慈禧皇太后这才愣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李莲英。 “老佛爷,您怎么了,看您把奴才吓的。”李莲英嗔怒地说。 “没什么,小李子,哀家就是突然听到李鸿章中堂大人过世了,心里难受,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老佛爷,节哀顺变吧,微臣也知道老佛爷对李鸿章中堂大人的离世感到悲哀。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谁也逃不过死神这一鬼门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佛爷还是保重您的身体吧。您的身体很要紧,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咱大清朝还指望着您掌舵哩。”庆亲王奕匡说。 “李鸿章中堂大人他是哪天过世的?”慈禧皇太后问。 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出来,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淌。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为李鸿章的去世落泪。他知道,这是慈禧皇太后发自肺腑的,不是虚情假意做给大家看的,李莲英也跟着流泪了。 第993章 告慰李鸿章的在天之灵 庆亲王奕匡说:“老佛爷,节哀吧,微臣知道李鸿章中堂大人走了,您心里难过。可是,人固有一死,谁也在所难免,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李莲英也跟着庆亲王奕匡的话,安慰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庆亲王爷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变吧。奴才也为李鸿章中堂大人的离世感到难过,可是没办法啊!” 慈禧皇太后见庆亲王奕匡和李莲英劝她,她才止住了悲哀,睁开了眼睛。 李莲英忙不迭地给慈禧皇太后递上一条洁白的手帕,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递过来的手帕,把脸上的眼泪擦拭掉。 她心情沉重地说:“李鸿章中堂大人确实为咱大清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他对朝廷是忠心耿耿,恪尽职守,从来没有过半点怨言。有多少次,朝廷出在危难之时,都是他挺身而出,为朝廷排忧解难,化险为夷。他是个非常有能力,有担当的大臣啊!” 慈禧皇太后不无慨叹地评述李鸿章,给他盖棺论定。 “老佛爷对李鸿章中堂大人评价的很中肯。李鸿章大人确实是咱们大清朝的能臣。在国家处于危难之际,他顶着国人的谩骂,一次次与外国人周旋,为国家排忧解难解,为了咱大清朝的兴盛和颜面,他忍辱负重,不计个人得失,实在是咱们大清朝臣子学习的榜样和楷模。”庆亲王奕匡对李鸿章评价说。 “嗯,庆亲王爷您说得不错,李鸿章在国事面前,确实是一次次替哀家出谋划策,度过了一个个难关。为了咱大清朝增强国力,他不惜一切代价,四处奔走,筹集资金,创办北洋水师,训练水兵,筹办洋务,为的就是大清朝富国强兵,繁荣昌盛。” 慈禧皇太后又是对李鸿章一番大加赞扬。 “嗯,老佛爷所言极是。就拿这次和洋人谈判议和来说,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不计个人恩怨,依然尊存老佛爷的圣旨,坐到谈判桌上,与洋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力争维护咱大清朝的利益,尽最大努力,力挽狂澜,退走了洋人,把洋人赶出了大清朝。现在他去世了,对于咱大清朝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庆亲王奕匡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庆亲王奕匡的话,又伤心起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李鸿章大人真的不应该走啊!这可让哀家怎么办啊!” “老佛爷节哀吧。走的人已经走了,咱们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咱们还得继续为大清朝着想。”李莲英在一旁劝解道。 慈禧皇太后这才止住了哭泣声,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说:“哀家一想到李鸿章中堂大人离世,哀家心里就难受,就止不住想流泪。” “老佛爷,您就节哀吧。李鸿章中堂大人临终前还托微臣给老佛爷一个折子,请老佛爷垂览。” 庆亲王奕匡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双手捧过头顶,呈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鸿章的遗折,颤颤巍巍地打开,仔细阅示起来。 遗折里面详细叙述了他与庆亲王奕匡和洋人谈判议和详细经过,最后是他对慈禧皇太后的忏悔。 他说:这次谈判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可是谈判还是不尽人意,留下了许多遗憾,请老佛爷原谅他。再者就是说,他年事已高,体力不支,病魔缠身,估计在人世间活不了多久了,可能老佛爷看到这份折子的时候,他已经升天了,不在人世间了。最后,他祝愿老佛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祝愿皇上健康长寿。 整个折子语气哀婉,悲凉。 慈禧皇太后阅示完后,内心是相当的悲哀和难受。 慈禧皇太后看完李鸿章的遗折再一次流泪了。 “老佛爷,李中堂大人已经走了,他是为国而死的,死的光荣,死得其所。老佛爷不应该感到悲哀, 您应该为大清朝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大臣感到骄傲和自豪。如果大清朝的官员人人都像李鸿章大人一样,何愁咱大清朝不国富民强,繁荣昌盛。您说对吗?” 李莲英又是一番安慰慈禧皇太后的话,他的话上升到了国家的层面,慈禧皇太后听了颇受感动和启发。 “小李子,你说的也对。哀家应该有李鸿章中堂大人这样的大臣感到自豪和骄傲,哀家不应该伤心。”慈禧皇太后突然提高声音说。 “老佛爷,微臣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止住了哭泣声,小心翼翼地说。 “庆亲王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慈禧皇太后态度温和地说。 “老佛爷,李鸿章大人一生为大清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又是朝廷的肱股之臣。微臣想,老佛爷是不是应该在李鸿章大人去世后,安抚一下他的子孙们,这也是对李鸿章大人死去的一种补偿和报答。李鸿章大人也会在九泉之下感谢老佛爷的。老佛爷,您说奴才说的对吗?”庆亲王奕匡小心翼翼地给慈禧皇太后建议道。 经庆亲王奕匡这么一提醒,慈禧皇太后觉得庆亲王奕匡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她沉思了片刻,说:“庆亲王,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还得容哀家好好想想再说。” “老佛爷圣明,微臣只是随便说说。还请老佛爷裁决。”庆亲王奕匡连忙说。 “好吧,今天就到这儿吧,庆亲王爷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你退下去早点歇息吧,再有事,哀家会找你商议的。”慈禧皇太后说。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开始打发他,连忙跪安,退了出去。 “小李子,你是怎样认为庆亲王说的这些话?” 慈禧皇太后见庆亲王奕匡出去,忽然看着李莲英问道。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很想知道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李莲英一下子没有回答慈禧皇太后的话,而是先揣测了一阵子慈禧皇太后的心思,等他拿捏准了慈禧皇太后的心思后,他才不紧不慢,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小心翼翼地说道:“老佛爷,奴才觉得庆亲王爷说的话很在理。老佛爷可以考虑安抚一下李鸿章大人的子嗣们,也算是老佛爷对李鸿章大人在天之灵的告慰。不知道奴才说的对不对?”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点了点头,说:“哀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等哀家和皇上商议一下再说吧。” 李莲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第994章 举办盛大无比的生日寿宴 次日,慈禧皇太后请来光绪皇帝,对光绪皇帝说:“皇上,哀家有一件事需要与你商议一下。”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惊掉下巴。自从离开京城,出逃以来,慈禧皇太后几乎很少和他商议国家大事,基本上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他这个傀儡皇帝,只是个摆设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慈禧皇太后居然和他商议国家大事,真是咄咄怪事。 “亲爸爸,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吧,儿臣都听您的。”光绪皇帝脸上毫无表情地说。 “皇上,李鸿章中堂大人去世了。”慈禧皇太后不紧不慢地说。 “噢?什么时候过世的?”光绪皇帝吃惊地问道。 “九月二十七日过世的。”慈禧皇太后表情严峻地说。 “哦,李鸿章大人为国事操劳了一辈子,确实为咱大清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离世确实是咱大清朝的一个巨大损失。朕感到十分惋惜。”光绪皇帝无限感慨地说。 “是啊,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哀家想,为了告慰九泉之下的李鸿章中堂大人,哀家想给他的子嗣们加宫进爵,封赏子孙,光耀门庭,作为回报。不知道皇上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慈禧皇太后说完,直勾勾地盯着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被慈禧皇太后盯得浑身颤栗,脊背发麻。他知道慈禧皇太后说这些话的意思,不言而喻,至于他同意和不同意,都没有任何意义。这事她做决定了,只是给他打个招呼而已。 “亲爸爸,儿臣没有任何意见,一切全凭亲爸爸钦定。”光绪皇帝淡淡地说。 “好吧,既然皇上没有意见, 那哀家就决定了。”慈禧皇太后语气坚定地说。 随后,慈禧皇太后找来庆亲王奕匡,还有李莲英,一起商议了如何给李鸿章子孙封赏的事情。 商议结束后,慈禧皇太后就让光绪皇帝下了一道上谕,加封李鸿章的子孙。 李鸿章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死后,却给子孙们带来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上谕的大意是,李鸿章为国操劳,鞠躬尽瘁,赏银五千两,作为丧葬费。李鸿章立功省份,建立专祠,政功战绩,宣付史馆。 为了安抚他的灵魂,告慰他的亡灵,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决定对李鸿章的祖孙进行加宫进爵。 长子李经述,着赏四品京堂,承袭一等侯爵。二儿子李经迈着四五品京堂用。三儿子李经方服阙后以道员遇缺简房。 同时,李鸿章的孙子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奖赏。 如果李鸿章在天有灵,他应该感到欣慰和满足了。 他应该感谢慈禧皇太后,他为大清朝忠心耿耿地操劳了一辈子,终于得到了大清朝的承认和回报。如此死了,也算值了。 慈禧皇太后处理完李鸿章的后事,她的万寿日也很快就到了。 李莲英马不停蹄忙着为慈禧皇太后准备六十五岁的生日寿辰。 开封府的各级官员,更是不余遗力地为慈禧皇太后准备生日寿宴,布置生日宴会。 在那繁华热闹、历史悠久的开封府内,从知府大人到各级小吏,无一不是倾尽全力地为慈禧皇太后筹备着这场盛大无比的生日寿宴。 他们精心策划每一个细节,力求将这一盛宴打造得尽善尽美。 知府大人亲自挂帅指挥,调动了府内所有可用的人力和物力资源。 他召集了众多能工巧匠,日夜赶工制作精美的装饰品和华丽的庆典舞台布景。 那些工匠们施展浑身解数,用五彩斑斓的绸缎、金光闪闪的丝线以及珍稀的珠宝玉石,编织出一幅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画卷。 各级官吏们更是纷纷忙碌起来。有的负责采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有的则忙着邀请各界名流雅士前来助兴;还有的专门组织民间艺人排练精彩绝伦的节目,如杂技表演、戏曲演唱等,以增添喜庆氛围。 不仅如此,整个开封府都被装点一新。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气息。 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如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人们喜悦的脸庞;五颜六色的彩旗迎风飘扬,仿佛在向远方的宾客招手示意。 就连平日里严肃庄重的官府衙门,此刻也披上了节日的盛装,显得格外喜气洋洋。 慈禧皇太后的生日终于来临了。 十月初十日一大早,开封府内,人声鼎沸,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慈禧皇太后盛大的生日庆典仪式正式开始了。 慈禧皇太后随驾回宫的文武百官,河南的各级地方官吏,以及临近省份前来祝贺的各级官员,一个个精神抖擞,身着蟒袍,气宇轩昂,昂首挺胸,脸上洋溢着笑容,谈笑风生地聚集到了开封府慈禧皇太后行宫门外,等着朝拜慈禧皇太后。 大厅的正中间,并排摆着两把太师椅,皆为檀木所制,款式一模一样,上面都铺着黄色绸缎,那是供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坐的宝座。 太师椅背后的正中,高高悬挂着慈禧皇太后亲笔书写的“福”“寿”二字。“福”“寿”二字下面,摆放着一个案几,上面摆放着银制烛盘三对,每个烛盘里都有盘龙黄烛一支。 烛盘旁边静静地放置着一个精美的银制香炉,它宛如一件艺术品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香炉上方,几支修长的香烛整齐地插入其中,正熊熊燃烧着,跳动的火苗如同一群欢快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 淡淡的香气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弥漫氤氲在整个大厅里,让人感到一股股扑鼻的香气。 就在众人迟疑间,李莲英忽然高声喊道:“老佛爷寿辰吉时已到,请老佛爷入座。” 李莲英话音刚落,霎时间,大厅内外鼓乐齐鸣,人声鼎沸,喝彩声和鼓掌声不断。 慈禧皇太后拉着光绪皇帝的手,在悠扬婉转,欢快轻松的鼓乐声中,满面笑容地来到大厅里,分别并排端坐在两把太师椅上。 大厅四周,鲜花簇拥。 大厅门外,文武百官,大小太监,宫女丫鬟,黑压压地跪倒一大片,等着李莲英宣旨朝拜慈禧皇太后。 第995章 慈禧游览开封城的景点 待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坐好后,只听李莲英大声宣布道:“请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嫔妃宫女、大小丫鬟,进厅跪拜,给老佛爷祝寿。” 李莲英宣布完,站在大厅外面恭候着给慈禧皇太后祝寿的官员,按照品级大小,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依次有顺序地进入大厅,跪拜慈禧皇太后,口中声称:“祝老佛爷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慈禧皇太后看着一个个跪拜在她面前的文武大臣,心中升起无限的自豪和骄傲。她仿佛又找到了在皇宫里的那种感觉,她似乎有点飘飘然了。 文武百官,宫女太监跪拜结束后,慈禧皇太后下令,对所有人进行赏赐。 众人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赏赐,个个脸上喜笑颜开,心花怒放,整个大厅里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随后,开封行宫大设宴席,款待众人。 整个宽敞而宏伟的大厅之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喜气洋洋的氛围。 人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彼此之间亲切地交谈着,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封行宫开始大肆设宴摆席,盛情款待在场的每一个人。 宴会上,精美的菜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那些色香味俱佳的美食,被精心摆放在餐桌上,宛如一件件艺术品,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与此同时,舞台之上,精彩绝伦的戏曲表演正在轮番上演。 演员们身着华丽的戏服,妆容精致,他们用婉转悠扬的唱腔、细腻入微的动作以及扣人心弦的剧情,将观众们带入一个个奇妙的故事世界当中。 台下的人们时而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欣赏着演出;时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对演员们的精湛技艺表示由衷的赞叹。 这一天,整个开封城里也是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就像过大年一样张灯结彩,红红火火。 直到傍晚的时候,祝贺慈禧皇太后万寿日的欢乐气氛才渐渐平息下来。 次日,万寿节一过,开封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平和。 慈禧皇太后急着赶路,又找来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的万寿节过了,咱们该启程回京了吧。”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想急切回京,就又劝阻说:“老佛爷,您难得出来一趟,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开封,这儿也是八朝建过都城的地方, 老佛爷何不在此逗留几天,游览一下开封的景点。”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话,觉得很在理,反正这儿离京城不远了,再逗留上几日也无啥大碍,何不趁此机会在开封城里逛逛街。 “好吧,小李子,哀家就听你的,你出去打听一下,在这开封城里有啥好玩的地方,哀家去游览一下。”慈禧皇太后吩咐李莲英说。 “嗻,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给老佛爷打听一下。等奴才打听好了,奴才就陪老佛爷出去兜兜风,散散心,看看开封城里的文化景点。”李莲英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李莲英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只见他额头上微微渗着汗珠,但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启禀老佛爷,奴才已经打听到了!这开封城不愧是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之地啊!城中有着诸多闻名遐迩的文化景点呢。”李莲英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后说道。 “哦?快给哀家细细说说,有哪些文化景点,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听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莲英开始如数家珍地给慈禧皇太后娓娓诉说起来:“老佛爷,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宏伟壮观的大相国寺啦!它可是着名的佛教寺院之一,历经千年风雨,依旧庄严肃穆。寺内建筑气势磅礴,香火旺盛,每日都吸引着众多信徒前来朝拜祈福。” 接着,他又兴致勃勃地介绍起包公祠来:“还有那包公祠,乃是为纪念北宋名臣包拯而建。祠内供奉着包公的塑像,展示了他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事迹和精神,令人敬仰不已。” 说到此处,李莲英顿了顿,然后继续讲道:“再者就是天波杨府了,这里曾是杨家将的府邸。杨家满门忠烈,为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其故事传颂千古,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如今的天波杨府虽已不复当年之辉煌,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那份豪迈与悲壮之气。” 随后,他说:“再往城外走些,便能看到闻名天下的朱仙镇了。此镇以木板年画而着称于世,色彩鲜艳、线条粗犷,具有浓郁的民间艺术特色。此外,镇上还保存有许多古建筑和传统手工作坊,充满了古朴的韵味。” 最后,李莲英抬手指向城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塔状物说道:“老佛爷您看,那边便是开封的标志性建筑——铁塔。这座铁塔建于北宋时期,塔身由褐色琉璃砖镶嵌而成,远远望去宛如铁铸一般,故而得名‘铁塔’。它不仅造型独特美观,更是见证了开封城千百年来的兴衰变迁。” 慈禧皇太后津津有味地听着,心向往之,等李莲英说完后,她就迫不及待地说:“小李子,你说的太精彩了,太好了。让哀家立刻就产生了想去参观的念头。” “好的,老佛爷,奴才立即令人备轿,奴才这就陪着老佛爷去逛逛这些地方。”李莲英讨好地说。 “好的,小李子,马上出发,哀家都有点等不及了。”慈禧皇太后急切地说。 “好嘞,老佛爷!您放心吧。奴才马上吩咐奴才们下去准备轿子,然后奴才亲自陪您出去好好逛逛这些有趣的地方!嘿嘿嘿……”李莲英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谄媚说道。那副阿谀奉承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十足的马屁精。 只见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得老佛爷不高兴了责骂他。 “好的,小李子,你要快一点。”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说。 那一天,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和开封知府的陪伴下,游览了开封城里的文化景点大相国寺、包公祠、天波杨府、朱仙镇、铁塔等。 游览过后,慈禧皇太后非常高兴,大加赞扬了李莲英,说:“小李子,你办事真得力,哀家好喜欢你,你真是哀家的好助手。” “谢老佛爷夸奖!”李莲英说。 第996章 您们三个究竟要说什么事 万寿节过了,开封城里的文化景点也逛完了,这一下该北上回京了吧。 “小李子,哀家想咱们该回京了吧。再不能在这儿待了。咱们呆的时间太长了。”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嗯,老佛爷,奴才正在琢磨这件事。奴才请钦天监择个黄道吉日,即刻启銮回京,如何?”李莲英小心翼翼地问慈禧皇太后。 “小李子,不错,你说的对。你应该立刻去让钦天监择个黄道吉日,咱们就启銮回京。”慈禧皇太后说。 “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李莲英说 。 李莲英出了门,急匆匆地去准备派人给京城里的钦天监发电旨,让他们给择个黄道吉日,让慈禧皇太后启銮回京。 李莲英只顾低着头走路,一不小心和迎面着急慌忙走来的一个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李莲英生气地责骂这个小太监道:“你瞎眼了吗?没看见本总管,差点把本总管撞倒。你活腻歪了吗?不要命了吗?” 小太监见撞了李莲英,早已经吓得两股颤战,魂不附体,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说:“请大总管息怒,奴才实在是有急事,走得急,没看清大总管,撞了大总管,请大总管恕罪。” 李莲英听了小太监的话, 飞起一脚,恶狠狠地把小太监踢了个仰面朝天。 小太监一骨碌爬起来,膝行着爬到李莲英的面前,磕头说:“大总管,奴才是荣大人派来请您的,他说让您过去有重要事情商议。” 李莲英一听这个小太监的话, 再一细看,原来这个小太监是荣禄府上的。 李莲英这才气消了一大半,问了一句:“荣大人请本总管过去?” “是的。大总管。”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 “知道了。你去给荣大人说,本总管有点急事,处理完后,马上就过去,不会让他久等的。” “嗻。”小太监说完,站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李莲英给京城里的钦天监发完电旨后,就转身去了荣禄的住处。 李莲英坐着轿子来到了荣禄的住处,进得门来,只见里面除了荣禄,还坐着两个人,一是庆亲王奕匡,另一个是军机大臣王文昭。 他们三个人见李莲英进来,赶紧站起来,拱手抱拳一揖,说道:“李大总管好,我们恭候您多时了。” 李莲英同样给这三个人拱手抱拳一揖,说:“不好意思,本总管有点急事,处理了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来迟了,让三位大人久等了。” “没啥,请李大总管坐吧。”荣禄谦让李莲英说。 李莲英坐在了荣禄身边的一把太师椅上,只见三位脸色凝重,不苟言笑,不像平日见面那样,脸上满是笑容。 李莲英不知道今天他们三个人怎么了,他感到有点迷惑不解。 “今天您们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严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李莲英一脸迷糊地问道。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忽然站起来,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倒在了李莲英的面前。 这一跪,可把李莲英吓坏了,他一激灵,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忙问道:“三位大人,您们这是怎么了?快快请起。本总管承受不起,您们这是折煞本总管。” 李莲英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开始扶这三个人起来。 可是这三个人并不站起来,而是坚持跪在地上说:“李大总管,您答应我们一件事,不然我们是不会站起来的。” “您们有什么事,站起来说,可不能这样折煞本总管。只要是本总管能够做到的事情,本总管一定会答应您们的。您们快快请起,有啥话起来好说。” 李莲英不知道他们究竟要说什么事,要他帮什么忙,他不能确定。但是,无论他们要他帮什么忙,做什么事,他们都不应该跪下来求他李莲英。 这三个人可都是朝廷肱骨之臣,奕匡还是王爷,这不是折煞他嘛! “李大总,您得答应我们,不然我们绝对不会站起来。”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下可把李莲英搞蒙圈了,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三个人:“本总管答应您们。您们快快请起,好吗?本总管求求您们了,再不要跪着了。您们跪着这是折煞本总管。”李莲英近乎是哀求地对这三个人说。 “大总管,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该不该出手相救?”三个人还是跪着不起,继续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理应出手相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就应该为朝廷分担忧愁。”李莲英语气坚定地说。 虽然他不知道这三个人让他答应什么事,但是他可以从这三个人的话语中明白,他们所要他答应的事情,一定是与朝廷生死攸关的大事,不是他们个人的私事。 “大总管,您答应了吗?”三个人满含期待地看着李莲英问道。 “答应了。只要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事情,本总管答应了。您们快快起来吧,好吗?”李莲英祈求地说道。 “好,大总管畅快。只要您答应了我们说的事,我们三个人就站起来。”荣禄说。 随后,三个人站了起来,各自坐回了他们原来的椅子上。 李莲英这才坐下来,说道:“三位大人请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本总管只是答应了您们,可是具体什么事情还是不知道。” “大总管,为了国家的未来,我们三个人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下定决心给大总管说,这件事也只有您才能够办得到。这件事关乎着大清朝的未来,还有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所以我们慎重考虑后,才把大总管找来商议此事。”庆亲王奕匡说。 李莲英听了这些人的话,吓得浑身汗毛直立,心想,这些人是不是要造反,废了慈禧皇太后。那可是天大的事,谋反不成,可是要诛连九族的,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李莲英痴痴地看着这三个人,不说话,好像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出答案来。 这三个人见李莲英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知道李莲英胆怯了,害怕了。 “您们究竟要说的是什么事啊?您们往清楚里说啊,别让本总管去猜啊!本总管可猜不着。”李莲英有点担忧和埋怨地说。 第997章 联名上书废黜大阿哥溥儁 “请李大总管不要生气,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慎重。”荣禄说。 “噢。荣大人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李莲英好奇地问。 “李大总管,是关于大阿哥的事情。”庆亲王奕匡说。 “关于大阿哥的什么事?”李莲英还是一脸迷糊地问。 “大总管, 您怎么这么不开窍啊。大阿哥的父亲是谁,他现在在哪儿?”庆亲王奕匡提醒李莲英说。 “他的父亲是端王载漪啊。他现在不是发配到新疆去了嘛,这有什么不对嘛!”李莲英说,他还是不明白这三个人的意思。 “大总管,您再想想,端王爷为什么被发配到新疆去啊?”军机大臣王文昭启发的说了一句。 一语提醒梦中人。此时,李莲英才恍然大悟,他们原来说的是这个意思,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 不过李莲英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想先把这件事捅破,他想让这三个人先说出来,于是他故意装作不明白地说:“端王爷是洋人圈点的拳首,他当然应该被发配到新疆去,不然老佛爷不好给洋人交代。” “大总管,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难道您不知道二者的利害关系?”荣禄有点急了。 “本总管愚钝,确实一下子明白不过了这是怎么回事,还请三位大人明示。”李莲英假装不明白地说。 三个人不知道是李莲英假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看来他们不说,李莲英是不会说出来的。 荣禄和王文昭两个人一起把眼睛盯在了庆亲王奕匡的脸上,意思很明确,他们是想让庆亲王奕匡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庆亲王奕匡只好硬着头皮说:“李大总管,大阿哥溥儁是端王载漪的儿子,端王载漪又是洋人追究责任的拳首。洋人对他恨之入骨,让老佛爷把端王爷发配到新疆。您想想,大阿哥溥儁是端王的儿子,他能不记仇吗?” 庆亲王说到这儿,停下来,看着李莲英。李莲英还是装作一脸懵逼地说:“王爷说的对,他会记仇的。可是本总管还是不明白,以您们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 此时,荣禄接过庆亲王奕匡的话说:“李大总管,您想,如果让大阿哥溥儁继承了皇位,做了咱大清朝的皇上,他的父亲被我们流放到了新疆,他能不找我们这些人算账吗!到时候,他秋后算起账来,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后果不堪设想啊!” 荣禄说完,王文昭接着又说:“大总管,如果大阿哥做了皇上, 他爹是拳首,洋人能答应吗?如果洋人不答应,再来闹事,大阿哥再凭借义和团的残余势力,倡导打击洋人的事情,再次引发与洋人的战争,岂不是会发生第二次庚子之变。到那时候,国家不是要再次遭受列强的欺辱吗?” 李莲英听后恍然大悟,原来这三个是想废掉大阿哥。这下他彻底明白了。这就是他们三个人请他来的真实原因。 不过,李莲英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继续问道:“三位大人,以您们的意思,要本总管怎么做?” 三个人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明白的了,可是他们见李莲英还是不肯说出那句废掉大阿哥的话,他们只好明说了。 “李大总管,我们三个人合计了,为了咱大清朝的利益,我们应该建议老佛爷废掉大阿哥,再不能惹祸上身 。不然真是后患无穷,后果不堪设想啊! ”庆亲王奕匡说,语气近乎哀求了。 荣禄和王文昭也跟着附和道:“大总管,这事再不能拖延了,现在需要速做决断,犹豫不得啊!一旦犹豫不决,或许以后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李莲英到这时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这三个人说得确实非常在理。他当时也是力挺义和团和洋人作战的人,后来他又是参与斩杀拳首的人。大阿哥溥儁对他一定恨之入骨。 如果他将来真地继承了皇位,成了大清朝的皇帝,他一定会找他们算账的。他李莲英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现在有机会和他们三个人一起共同商议废掉大阿哥,也不失为是一种消除后患的上策。 现在留着大阿哥,就等于姑息养奸,养虎为患,万万使不得。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为了他们以后的安全,他们必须得提前动手了。 李莲英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三位大人所言极是,可这事儿需得从长计议,慎重考虑,万万不能草率行事。毕竟大阿哥是老佛爷亲立的,若我们现在贸然提出废黜大阿哥,老佛爷那边恐怕是难以通过的。” 三个人听完李莲英的话,都皱起了眉头。 荣禄道:“大总管说得非常在理,可是如今形势紧迫,再不能耽搁了,否则就错过了最佳时机,到时候想废黜就都没办法了。” 李莲英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说:“不如这样,三位大人暂且按捺几日。由本总管先探探老佛爷口风,看她老人家是否有此意向。如果有此意向,我们再做决定。不知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三个人听了李莲英的话,也只能这样了。他们一起向前,朝李莲英深深地一施礼,齐声说道:“好吧,就按照大总管的意思办吧。我们拜托大总管了,先谢谢大总管。” “三位大人客气了。本总管也很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废黜不掉大阿哥,谁也逃脱不掉噩运,都没有好下场。本大总管对这件事,定当会尽力而为的。请三位大人尽管放心。”李莲英边还礼,边说道。 庆亲王奕匡又说:“大总管,废掉大阿哥并非易事,并非我们这些人能够力所能及做到的,还需要文武百官的共同努力和老佛爷的点头才行。为此,我们已经联名御前大臣,奏书一封,陈述清楚不废掉大阿哥的厉害关系,共同建议老佛爷及早做出决断,废掉大阿哥。” 庆亲王奕匡一边说,一边从袖筒里拿出一封早已经拟写好的联名奏章,呈给李莲英。 李莲英接过奏章,塞进了袖筒,说道:“请三位大人放心,本总管会尽力而为之,一定不会让三位大人失望的。” 荣禄又说:“大总管,俗话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要想做这件事,就得快刀斩乱麻,不能拖延得时间太长。时间一长,恐怕是夜长梦多,再生枝节。您说呢?” “荣大人所言极是。本总管一定尽快去办这件事,绝不拖延。”李莲英一脸严肃地说。 “那就谢谢李大总管了。如果李大总管能够说服老佛爷恩准这件事,那就是普天下人的洪福,李大总管可是功不可没。”荣禄又补充说。 “荣大人言重了,本总管定当为此竭尽全力,争取保证圆满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谢谢大总管了。”三个人齐声说道。 第998章 慈禧皇太后降旨废黜大阿哥 李莲英从荣禄那儿出来,直接去了慈禧皇太后的住处。 李莲英刚进门, 慈禧皇太后就嗔怒地问道:“小李子,你去哪儿了,哀家着人去找你,就是找不着?” 李莲英一听,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慈禧皇太后找他什么事,“老佛爷,奴才去了荣中堂大人那儿,老佛爷找奴才有何事?” “噢。你去荣中堂大人那儿干嘛?”慈禧皇太后一脸好奇地问。 “老佛爷,荣中堂大人找奴才是有事要说。” “他有什么事要和你说?” “老佛爷,您看,这是荣中堂大人,庆亲王爷,王文昭三位大人要奴才呈给老佛爷的奏章。” 李莲英边说,边从袖筒里拿出那三个人给他的那份文武百官联名要废黜大阿哥的奏章,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交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手上。 “这是什么?”慈禧皇太后一脸不解地问。 “老佛爷,您看后就这道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呈上来的奏章,打开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说道:“这简直是胡闹,册立和废掉大阿哥,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今天你和他好,明天我和你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不能随意废黜的。” 随后,她把奏章扔在了面前的御案上。 “老佛爷,您息怒,您听奴才给您说,这是荣中堂大人,庆亲王还有军机大臣王文昭托奴才呈给老佛爷的。”李莲英战战兢兢地说。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呈给哀家,而要托您交给哀家,这是啥意思?”慈禧皇太后一脸怒气地问。 “老佛爷,他们害怕老佛爷责骂,不答应这件事,所以才叫奴才先呈给老佛爷看看,征求一下老佛爷的意见,听听老佛爷怎么说。”李莲英战战兢兢地说。 “这不用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想也别想,这简直是胡闹。”慈禧皇太后生气地说。 “老佛爷,奴才斗胆劝说一句,请老佛爷三思而行。他们三位大人说的不无道理。”李莲英仍然是小心翼翼地说,说完后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 “噢?为什么说他们三个人说得有道理,你给哀家说说。”慈禧皇太后盯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您想,大阿哥是端王的儿子,现在老佛爷把端王爷流放到了新疆,大阿哥他心里难道说对老佛爷不憎恨吗?等大阿哥以后做了皇上,您能确定他秋后不找老佛爷算账吗?”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道。 慈禧皇太后听到这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嘴唇颤抖着。 李莲英吓得不敢说话了。 “接着往下说。”慈禧皇太后命令式地说。 “老佛爷,到时候恐怕老佛爷就很难掌控大阿哥了。”李莲英小心小胆地说。 “他们三个人还说什么了?”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色追问道。 随后,李莲英把那三个人跟他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地说给慈禧皇太后听。 说完后,李莲英说:“老佛爷,奴才认为三位大人说得句句在理,咱们不能姑息养奸,养虎为患啊!我们得为自己的后路考虑啊!” 慈禧皇太后听完后,一时没有说话,她沉默良久,眼神阴晴不定。 李莲英的话,让她突然感到恐惧和害怕。她深知其中利害,却又顾虑重重。 毕竟大阿哥是她亲自所立,现在突然宣布废掉大阿哥,莫不是打她自己的脸,让她颜面扫地。 这种事情还真的做不得,不能做,做了让她不能自圆其说,还难以服众。 “小李子,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废立之事关乎朝廷颜面,况且洋人那边虽有所顾虑,但也未必全因大阿哥之父。”慈禧太后缓缓说道。 李莲英赶忙应道:“老佛爷圣明,只是那大阿哥终究是隐患,若能妥善处理,既能安群臣之心,又可免日后之忧。还请老佛爷三思而后行。” 慈禧皇太后微微眯起眼,似是下了决心,说道:“小李子,传朕旨意,立即召集群臣商议此事,此事需要谨慎权衡各方利弊,才能定夺,万万不能草率行事。” “遵旨。”李莲英心中暗喜,知道慈禧皇太后心中已有所动摇。 不久之后,群臣齐聚朝堂,气氛凝重压抑。 慈禧皇太后对众官员说:“诸位大臣,你们联名上奏的奏章哀家看了,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就是商议一下关于废黜大阿哥是事情。请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不必有所顾虑,商议一下此事,看看该怎么办?” 众人听后,开始纷纷发表意见。 有的人支持废黜大阿哥,以绝后患,以免引发内乱及洋人进一步干涉朝廷内政。 有的人则认为不应该废掉大阿哥,这一定是铁板上钉钉,铁钉了的事情,不能够朝令夕改,说话不算数。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庆亲王奕匡站起说:“老佛爷,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咱大清朝的长远利益考虑的。大阿哥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可是在西安的这一年里,仍然性情顽劣,不思进取,不服管教,他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以后如果他做了皇上,对于惩处了他父亲的人,他岂能不记恨。如果他反过来惩罚这些人,岂不是乱了咱大清朝的朝纲。” 庆亲王奕匡说到这儿,停住了话题,看了一下众人。 大家见庆亲王奕匡停住了话题,集体说:“庆亲王爷说的对,我们赞成,请老佛爷慎重考虑,废掉大阿哥,以免留下后患。” 荣禄接着又添油加醋地说:“老佛爷,庆亲王真是肺腑之言。我们千万不能姑息养奸,养虎为患啊!最最可怕的是,大阿哥可是拳首之子,老佛爷立溥儁为大阿哥,洋人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如果就因为这件事,与洋人引起矛盾,真的是划不来,得不偿失啊!” 庆亲王奕匡和荣禄的一番话,大家都表示赞成和支持,齐声说:“老佛爷,庆亲王爷和荣中堂大人说得对,我们完全赞成。请老佛爷定夺,废黜大阿哥,这是民心所向。”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开始纷纷支持庆亲王奕匡和荣禄的建议,要废掉大阿哥,包括刚才一开始就反对废掉大阿哥的那几个大臣,她还能说什么哩。 其实,从去年离开京城逃到太原后,慈禧皇太后从心底里也开始讨厌起大阿哥溥儁来。 溥儁的一些做法,让慈禧皇太后极不满意,他根本不像一个大清朝的大阿哥。整天不务正业,舞枪弄棍,只知玩乐,不思进取,不好读书。 慈禧皇太后当时心里就产生过废掉大阿哥的想法,不过,那时只是个念头,几天之后就消失了。 现在众人都表态了,她还犹豫什么,赶紧借此机会废掉大阿哥。 慈禧皇太后沉吟片刻,说:“好吧,就按大家说的办吧。” 光绪二十七年十月二十日,慈禧皇太后降旨,废黜了大阿哥溥儁。 第999章 盛大接风洗尘宴暗藏阴谋 大阿哥溥儁就这样被废黜了。 慈禧皇太后,李莲英,庆亲王奕匡和荣禄等人终于心里踏实了,消除了隐患,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随后,慈禧皇太后又在古都开封游玩了几天,求神拜佛,理政听戏,各项事务办得井井有条,头头是道。 这天,李莲英来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老佛爷,钦天监把黄道吉日选好了。老佛爷可以启銮回京了。” “小李子,选的是哪一天?”慈禧皇太后问。 “回老佛爷的话,是十一月初四日,此乃黄道吉日。”李莲英说。 “好,小李子,传哀家口谕,让大家准备收拾东西。十一月初四日一早咱们就启銮回京,不得有误。”慈禧皇太后命令道。 “嗻。奴才这就立刻去传老佛爷的口谕。”李莲英说。 十一月初四日一大早,开封城里万人空巷,全城出动,恭送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启銮回京。 从开封城里出发, 护驾队伍是有增无减,有的是跟着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去京城的,有的是送别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自然还是仪仗队,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地走过开封大街。 后面依次是十六人抬的慈禧皇太后的大轿子,再后面是光绪皇帝,隆裕皇后的轿子。 其他随行人员和护驾队伍,依次跟在这些人的轿子后面。 开封城里的各级官员和绅士百姓们,黑压压地跪倒在大道两边,恭送慈禧皇太后启銮回京。 然而,这看似顺利的返程之旅却暗藏危机。当队伍行至一处山谷之时,忽然四周响起一阵箭雨之声。 原来是一伙山贼听闻慈禧皇太后出行,护送财宝众多,便起了打劫之心。 护驾的侍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山贼人数众多,且占据有利地势。一时间,场面陷入混乱。 慈禧皇太后在轿内惊恐万分,大喊:“护驾!护驾!” 李莲英也慌了神,紧紧守在轿旁。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同样不知所措。 就在这危急时刻,附近一支驻军听到动静赶来救援。驻军将领率领士兵迅速冲向山贼,与山贼展开激烈战斗。 驻军将领身先士卒,其麾下士兵也是训练有素,很快便扭转了战局。 经过一番苦战,山贼们渐渐不敌,开始四散逃窜,士兵终于将山贼击退。 那将领来到慈禧皇太后轿前,单膝跪地行礼道:“微臣救驾来迟,请老佛爷恕罪。” 慈禧皇太后惊魂未定,缓了口气说道:“爱卿平身,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你叫何名?” 将领回答道:“微臣名叫赵轩,在此地驻守已有数年。” 慈禧皇太后微微点头说:“今日你立了大功,待哀家回宫后,一定要重重赏赐于你。” 赵轩磕头谢恩,带领士兵继续护送队伍前行。 慈禧皇太后心有余悸,下令加快速度进京。 众人不敢懈怠,重新整顿队伍后继续匆匆赶路,只盼早日能够顺利抵达京城。而经过此事,这浩浩荡荡的回宫之旅更多了几分凝重的气氛。 不几日,队伍就到了直隶境界。 因镇压义和团有功而被擢升为直隶总督的袁世凯,听说慈禧皇太后的启銮队伍到了直隶境内,早早就准备好了接驾工作,给慈禧皇太后准备好了行宫。 慈禧皇太后的队伍到了离直隶总督府二十里的地方,袁世凯就率领着直隶的各级官吏,带领着他训练的新军,浩浩荡荡地前来接驾。 军乐队站立在道路两旁,吹鼓手吹奏着快乐的迎宾曲,鼓手们使劲地敲打着羊皮鼓。 鼓锣喧天,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慈禧皇太后看到如此盛大的接驾场景,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袁世凯恭敬地跪在轿前,高呼道:“直隶总督袁世凯恭请老佛爷圣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倒在她面前的一大片黑压压的群臣,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其平身,说道:“袁爱卿,此次接驾你倒是有心了。” 袁世凯站起身来,谦卑地回道:“老佛爷一路辛苦,臣理应如此,这算不了什么。” 随后,袁世凯引领着慈禧皇太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始出发,不久,他们就到达了袁世凯的直隶总督府。 慈禧皇太后下了轿,由李莲英搀扶着向行宫走去。 进入行宫后,袁世凯献上诸多珍宝古玩,名人字画,皆是精心挑选之物。 慈禧皇太后一一查看,甚是欢喜。 当天晚上,袁世凯在总督府为慈禧皇太后举行了盛大的接风洗尘宴会。 宴会上,歌舞升平,菜品丰富精美。 慈禧皇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边兴高采烈地看着歌女们精彩绝伦的表演,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味佳肴。 然而,光绪皇帝却心事重重,对着满桌佳肴毫无胃口。他深知袁世凯此人野心勃勃,如今这般殷勤,不知道他背后藏着多少算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袁世凯悄悄靠近慈禧皇太后,低声说:“老佛爷,如今局势变幻莫测,洋人势力越发强大,我直隶新军操练精良,定能保大清安稳。只是……” 袁世凯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下来。 慈禧皇太后挑眉问道:“只是什么?” 袁世凯压低声音说:“只是军费开支巨大,还需要老佛爷多些支持。”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色微变,心中虽不悦但仍笑着说:“袁爱卿放心,朝廷自会考量。” 晚宴过后,慈禧皇太后回房休息。 光绪皇帝则秘密召见亲信太监,吩咐道:“去探探袁世凯的虚实,朕总感觉他有所图谋。”那太监领命而去。 深夜,袁世凯正在书房踱步,心腹进来低语:“大人,今天光绪皇帝似有疑虑,还望大人小心为好。” 袁世凯冷笑一声:“无妨,只要哄好老佛爷即可。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袁世凯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切早被光绪皇帝派的探子听得一清二楚,他立马去把此事禀报了光绪皇帝。 光绪皇帝对探子交代说:“别声张,你回去盯紧袁世凯,静观事态发展。如果袁世凯一旦有异常动向,你立即回来给朕禀报。” “遵旨。”探子领命而去。 半夜,慈禧皇太后突然感到腹痛难忍,原来是袁世凯在暗中献礼时动了手脚。 袁世凯想借此机会控制住慈禧皇太后,从而进一步掌握朝廷大权。 李莲英慌忙派人去找御医,整个行宫一片慌乱。 袁世凯则躲在暗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在等待着属于他的时机到来,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御医匆忙赶到,给慈禧皇太后把脉诊断,却发现慈禧皇太后腹痛是因为有人在饭菜中做了手脚,中毒所致。 御医战战兢兢地把此事说给慈禧皇太后听:“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您的这病,一定是有人在饭菜里面做了手脚,请老佛爷明察。” 慈禧皇太后一听,勃然大怒,立即把袁世凯找来质问:“袁大人,这膳食是怎么回事,是谁准备的,哀家吃了怎么肚子疼?” 袁世凯见慈禧皇太后一脸怒气,吓得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他害怕事情败露,被慈禧皇太后追究责任,赶紧说:“请老佛爷息怒,微臣立刻派人去查。定能够查出个水落石出,给老佛爷一个交代。” “还不快去查,查出来立即禀报哀家。哀家定要重重惩罚此人,哀家非要活活扒了他的皮不可。”慈禧皇太后脸色抽搐着说。 这时一阵腹痛又袭击上来,疼得慈禧皇太后呲牙咧嘴,直捂着肚子喊叫:“疼疼疼,疼死哀家了。” 袁世凯吓得赶紧退了出去,查凶手去了。 袁世凯退出去后,一边假意调查,一边安排亲信监视慈禧皇太后那边的动静。 慈禧皇太后这边,御医们则忙成一团,尝试着用各种解毒方法缓解慈禧皇太后的腹痛,可是一切方法均不见效。 第1000章 皇太后决定坐火车回京 听说慈禧皇太后腹痛难受,光绪皇帝瞬间明白了是袁世凯搞的鬼。 虽然他憎恨慈禧皇太后,但是他心中明白,袁世凯居心叵测,用心不良。 若是慈禧皇太后倒下,袁世凯必将原形毕露,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大清朝将会有灭顶之灾。 于是,光绪皇帝偷偷召见自己的心腹太监,命令他秘密出去寻找一位民间神医,前来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心腹太监领命后,换上便服悄悄出了行宫。他一路打听,听闻城外有位医术高超却隐居乡野的老者。 经过一番周折,太监终于寻找到了老者的住所。老者听了太监来意,本不想卷入宫廷纷争,但是经不住太监苦苦哀求,想到百姓将受袁世凯之苦,最终还是应允前往。 回宫途中,太监小心安排掩护,生怕暴露行踪,好不容易将神医带到光绪皇帝面前。 光绪皇帝大喜,赶忙带着神医前去给慈禧皇太后诊治。 神医仔细把脉之后,眉头微皱,开下一方药剂。药煎好喂服下去后,慈禧太后腹痛果然渐渐减轻。 慈禧皇太后醒来看到光绪守在榻边,心中诧异但并未表露。光绪趁机向慈禧暗示袁世凯的狼子野心,慈禧皇太后虽未全信,但却对袁世凯多留了份心眼。 光绪皇帝暗自庆幸此次冒险之举成功,而那位神医在得到赏赐后又悄然返回山中。 慈禧皇太后得知是光绪皇帝派人找来的神医给她看好的病,心中对光绪皇帝是非常感激,对他的看法略有改观。 袁世凯见计划失败,担心慈禧皇太后秋后算账,于是决定改变策略,为慈禧皇太后进京保驾护航,消除慈禧皇太后对他的顾虑。 第二天一早,袁世凯单独求见慈禧皇太后。 他屏退左右,低声奏道:“老佛爷,您们在来直隶路上遇到的山贼之事恐非偶然,臣担心路途上还会有危险,老佛爷需要趁早作好防范,以防山贼再次来偷袭。”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色一变,沉思片刻问道:“袁爱卿为何这样说,你可有何良策?” 袁世凯眼神闪烁,缓缓说道:“臣愿率新军护送老佛爷入京,且加强沿途戒备,一定能够保老佛爷和皇上安全回京。” 慈禧皇太后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队伍再次启程。 袁世凯的新军如铁桶般护卫着慈禧皇太后回京的队伍,为慈禧皇太后回京保驾护航。 袁世凯在心中不停地权衡着利弊,此时他只能对慈禧皇太后表忠心,不能再对她有所轻举妄动。他只有这样做,才能够在日后的权力争夺中获取更大的利益。否则,他就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一路上虽再无山贼骚扰,但气氛愈加压抑。 光绪皇帝坐在轿中,默默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心中隐隐不安。他不知道入京后,等待他的又将是何种命运。 队伍渐渐接近京城,袁世凯愈发殷勤,每到一处,他都必定亲自安排食宿安保。慈禧皇太后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也逐渐放松了对他的戒备心理,不再追究他前面犯下的错误。 袁世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圣驾,继续北上,二十日到达河北正定府。 慈禧皇太后到达正定府,住进了正定府给她准备的行宫。 虽然这次回京比离开京城时候好多了,但是,毕竟交通工具是驮轿,马车等,行动起来还是比较缓慢。 经过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还有马车上的颠簸,众人都疲惫不堪,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每到一处休息下,众人躺下都不想起来。 慈禧皇太后更是如此,再加上她年岁大了,更是浑身到处都疼痛难忍。 还有,路途还要担惊受怕,时不时地还有山贼、强盗、劫匪出入,袭击他们,使他们时时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众人都盼望着快点到达京城,好好休整一下。 没想到大家的这个愿望来到正定府后却实现了。 慈禧皇太后到达正定府,次日早晨,用过早膳,叫来李莲英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队伍在此休整一天,明日早晨按时出发,然后一鼓作气,直达京城。” 李莲英领旨后,出去传达慈禧皇太后的口谕。 慈禧皇太后一个人躺在行宫里的床上,抽着大烟,悠闲地吞云吐雾。 床边跪着两个宫女,给她点火装烟,侍奉着她抽大烟。 此时,袁世凯进来了。 “臣袁世凯恭请圣安。”袁世凯进门后,马蹄袖一打,打千儿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道。 “袁大人,这儿不是宫里,不必多礼,你起来坐着跟哀家说话吧。”慈禧皇太后说,“来人,给袁大人看座。” 一个宫女站起来,给袁世凯搬过来一个圆瓷墩。 “谢老佛爷。”袁世凯说着,站了起来,坐在了这个瓷墩上。 “袁大人找哀家有什么事?”慈禧皇太后一边抽着大烟,一边慢腾腾地问袁世凯。 “回老佛爷的话,臣有句话要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袁世凯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说吧,什么事?”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臣想,老佛爷这些日子,长途跋涉,鞍马劳顿,一路辛苦劳累了。臣建议老佛爷剩下的这段路程最好坐火车回京,这样既省事又快捷。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袁世凯说完后,唯唯诺诺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中一震,她诧异地问道:“坐火车安全吗?害怕不?” 慈禧皇太后从来没有坐过火车,所以她这样问,因为她担心坐火车不安全,不如坐轿子和马车安全。 袁世凯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中暗暗好笑,暗道:老佛爷真是少见多怪。这火车比马车安全舒适多了。不过,他这些话只是心里想想,不敢当着慈禧皇太后的面说出来。 “老佛爷,坐火车可安全了,而且还坐上去非常舒适,火车跑得又快,老佛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到达京城。您尽管放心。”袁世凯一副谄媚地说。 慈禧皇太后一听坐火车很快就能到达京城,心里乐开了花。她现在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京城里去,飞到她的颐和园和皇宫里去。 “真是吗?袁大人。火车真的很安全吗?真的很舒适还很快吗?”慈禧皇太后惊奇地问袁世凯。 “是的,老佛爷,您要相信微臣的话。如果老佛爷愿意坐火车回京,微臣现在就去给老佛爷安排一辆专列火车,恭送老佛爷回京。”袁世凯说。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说:“好吧,哀家就相信你的话,哀家剩下的路程就坐火车回京。” 就在这时,传口谕的李莲英回来了。 慈禧皇太后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李莲英,想听听李莲英的建议。“小李子,你说哀家坐火车回去安全不?”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 又见袁世凯在旁边,就知道这是袁世凯的主意。 李莲英当然愿意坐火车回去,他也没有坐过火车,趁此机会,他也沾沾慈禧皇太后的光,享受一下高科技带来的快捷和舒适。 于是说道:“老佛爷,坐火车当然安全了,而且坐火车还快。奴才听人家说,坐火车跟飞起来一样,‘嗖’地一下,就能飞出很远。” 李莲英说话的同时,还做了一个幽默滑稽的动作。 李莲英夸张的语气和幽默滑稽的动作,把慈禧皇太后和袁世凯都惹笑了。 “好好好,既然小李子说坐火车既安全又快捷,哀家就决定坐火车回京。袁大人,你去准备安排吧,尽快一点安排顺当,哀家坐火车回京。” 袁世凯领了旨意,赶忙去筹备火车事宜。 第1001章 袁大人,火车确实安全吗 袁世凯为什么不早点安排慈禧皇太后坐火车,直到现在才安排慈禧皇太后坐火车,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这样的,因为以前慈禧皇太后回京,沿途还没有通上火车。现在慈禧皇太后落脚的正定府正好通了火车,所以袁世凯才建议慈禧皇太后坐火车回京。 众人一听说要坐火车回京,高兴得不得了,他们还没有坐过火车,甚至还没有见过火车长什么样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你听说了吗?这次咱们可以坐火车回京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还没有见过火车长什么样子。你见过火车吗?火车长什么样子?” “我没有见过,可我听人说过,火车就像一条躺在地上的长铁龙,跑起来非常快,即使最快的马都追不上。” “哦。火车长腿吗?它长几条腿?” “火车没有长腿的,听说火车长着好多铁轮子,火车前面的铁马拉着火车跑。” “那这个铁马的力气可真够大,能拉动这么大的铁长龙跑起来,真的让人有点不可思议。” “就是啊!我恨不得现在就想见见这个火车,看看火车前面的铁马究竟有多大力气。” “不着急,等我们去坐火车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到火车了。” “对对对,我们翘首期盼着能够早日坐上火车。” “你的这个愿望马上就会实现了,耐心等待几天吧。” 所有的人都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再说袁世凯,既然建议慈禧皇太后坐火车回京,就得为慈禧皇太后回京准备一辆回京的专列火车,所以袁世凯特意下旨正定火车站为慈禧皇太后准备一辆专列。 正定火车站接到袁世凯的命令后,立即给慈禧皇太后准备了一辆专列火车,这辆火车一共有二十节车厢。 为了显示皇家的气派,袁世凯命人把慈禧皇太后回京的这列专列火车进行了包装。火车外皮涂成了皇家御用颜色——黄色,整个火车瞬间就变成了一条黄龙。 火车外皮涂好后,袁世凯又令人开始装修火车内部。 火车的前两节车厢作为慈禧皇太后的专用车厢,里面布置得富丽堂皇。所有的座椅都被黄色貂绒,黄色绸缎包裹起来。 车厢过道里铺上了有黄龙图案的红色地毯。车厢里的小桌上摆满了各种珍奇异宝,整个车厢被打造得极致豪华奢侈。 第一节车厢是专门为慈禧皇太后所打造的行宫,其内部装饰可谓是奢华至极、美轮美奂。 车厢中央设有金光闪闪的宝座。宝座是由上等紫檀木精雕细琢而成,椅背高耸,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座垫则选用了最柔软的绸缎,上面绣满了精美的花纹,让人一坐上去便感受到无尽的舒适与尊贵。 再往里走,摆着一张宽敞华丽的睡榻。床架上镶嵌着珍珠和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床上铺着厚厚的锦被,被面上绣着五彩斑斓的花鸟图案,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床边还摆放着精致的床头柜,柜上放置着各种珍贵的古玩玉器,增添了几分高雅之气。 除了宝座和睡榻之外,车厢内的其他陈设也无不彰显出文雅之韵。 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筝,静静地立在一角,似乎等待着有人去弹奏一曲动人的乐章。 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第二节车厢是慈禧皇太后听政的地方,内部同样布置得极为奢华典雅,车厢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绸缎帷幔,上面绣着象征皇权的龙凤图案,熠熠生辉。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柔软而舒适,人走在上面仿佛踩在云端一般。 一张宽大的御座摆在车厢中央,座位上铺着明黄色的锦缎坐垫,椅背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彰显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御座两旁放置着一对古色古香的香炉,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车厢之中,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在御座前方,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案几,上面整齐地陈列着笔墨纸砚以及各种奏章文书。 每当有重要政事需要处理时,慈禧皇太后便会端坐于御座之上,神情威严地听取大臣们的禀报,并做出英明果断的决策。 接着后面的第三、四节车厢,是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的专用车厢, 布置的也是富丽堂皇,雍容典雅。 再后面是各宫的嫔妃、亲王、大臣、福晋、宫女和太监乘坐的车厢。每节车厢上面都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乘坐该节车厢人的品级和姓名。 慈禧皇太后回京车座的专列终于经过工匠们好几天的精心装修,辛苦劳作,胜利完工。 袁世凯陪着李莲英检查了一遍慈禧皇太后的御用专列,非常满意,他给予了袁世凯高度的赞扬和评价。 “袁大人,您真了不起,您把老佛爷的专列装修的非常好。奴才回去就给老佛爷禀报,老佛爷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她会大大赏赐袁大人的。” 袁世凯听了李莲英的表扬,更是喜上眉梢,洋洋得意。 他说:“谢谢李大总管的表扬,还望李大总管以后在老佛爷面前多多给袁某美言几句,袁某提前谢谢李大总管了。” “袁大人,那是自然的。您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在老佛爷面前给您美言的。”李莲英信心十足地给袁世凯保证说。 随后,李莲英和袁世凯两个人就去慈禧皇太后那儿禀报回京专列装修好的事情。 “老佛爷,奴才陪同袁世凯大人巡查了一遍,回京专列已经装修好,就等老佛爷下旨启程回京了。”李莲英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说。 “哦。火车专列装修好了?”慈禧皇太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是的,老佛爷,确实装修好了。而且装饰得非常豪华漂亮,阔气典雅,就等老佛爷下旨回京了。”李莲英说。 “袁大人,火车确实安全吗?哀家总是很担心。”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问袁世凯道。 “请老佛爷放心,火车是绝对的安全,比您乘坐的轿子和马车还要安全和舒服。到时候老佛爷坐上去就知道了。微臣没有一句是假话,句句属实。”袁世凯给慈禧皇太后安慰说。 第1002章 火车里面这么豪华阔气 “好,既然袁大人说火车安全舒服,哀家就相信。”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现在就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回京。” 慈禧皇太后吩咐完李莲英,又问袁世凯道:“袁大人,你看这样行吗?” “老佛爷,当然行啊!您下旨,微臣立刻去通知铁路局,让他们做好准备,明天老佛爷要坐火车回京。”袁世凯说。 “好吧,你退下去准备吧。”慈禧皇太后对袁世凯说。 袁世凯“嗻”了一声,跪安退下。 慈禧皇太后又和李莲英聊了些需要准备回京的事情,然后命令李莲英再去督促一下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明天按时出发坐火车回京。 次日早晨,慈禧皇太后用罢早膳,在李莲英和袁世凯的陪同下,率领着众人来到了正定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走下轿子,由袁世凯引导着来到了火车站的月台上。 慈禧皇太后上了月台,看着停在铁轨上的火车,就像一个窝在地面上的一条黄龙,逶迤着向远方伸去。 慈禧皇太后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火车,她无法想象这么长的火车,没有腿怎么能够跑起来。 慈禧皇太后百思不得其解,问李莲英说:“小李子,你说,这个火车没有腿,它怎么会跑起来?” 李莲英当然也不知道火车跑起来的原理,他抓耳饶思地想了一下说:“老佛爷,这火车是由前面的一匹大铁马拉着跑的,那匹大铁马可有劲啦,它跑起来可快啦!” 慈禧皇太后听了后,惊讶地问李莲英:“小李子,哀家怎么看不见那匹铁马啊?” “老佛爷,就在火车最前面的那节车厢里,火车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李莲英指着远处的火车头说。 “铁马它吃什么?”慈禧皇太后接着又好奇地问。 “老佛爷,这个奴才也不太清楚,不过,奴才听说它吃的是煤块。”李莲英支支吾吾,含含糊糊地给慈禧皇太后解释说。其实他什么也不懂,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一些。 站在旁边的袁世凯听着这两个人的谈话,忍不住暗暗笑了,笑他们愚昧无知,可笑滑稽。 后来,袁世凯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俊不禁,就说:“老佛爷,别听李大总管胡说八道,这个火车不是铁马拉的,而是由前面的蒸汽机拉动的,蒸汽机的力气可大哩。” 李莲英听了袁世凯的话,不好意的红着脸尴尬地笑了笑。 “袁大人,蒸汽机是个什么东西,它吃的是什么东西?它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能够拉得动这么长的火车?”慈禧皇太后还是一脸不解地问袁世凯。 “老佛爷,这蒸汽机不吃什么东西,它是用煤块烧热蒸汽机里的水,然后凭借蒸汽机里的热气产生的力量拉动火车的。”袁世凯跟慈禧皇太后解释说。 可是慈禧皇太后还是听不懂,她说:“哀家还是搞不懂,蒸汽怎么能够拉动火车?这些东西太玄乎了。” 袁世凯只好无奈地说:“老佛爷,这是西方国家的现代技术,具体是怎么拉动火车的,微臣也解释不清楚。不过,火车确实不是什么铁马拉动的,而是由蒸汽机拉动的。这是确信无疑的,毫不含糊的。” 慈禧皇太后见袁世凯也无法解释清楚,只好放弃了这个问题。 不过,她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袁大人,这火车坐上确实安全吗?不会被甩出来吧?” 袁世凯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觉得好笑又可气,可他又不敢笑,只好说:“老佛爷,您放心,这火车是在铁轨上跑,下面又有那么多的轮子,安全的很,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袁大人,轮子会脱轨吗?如果火车下面的轮子一旦脱了轨,那可不就出大事了,火车不是到处乱跑吗?”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心地问。 袁世凯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忍不住可笑地笑了。 “老佛爷,不会的。您尽管把心放在胸腔里吧。”袁世凯宽慰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她说:“好吧,袁大人,哀家相信你了。哀家上火车吧。” 于是,李莲英和袁世凯搀扶着慈禧皇太后缓缓地上了第一节车厢。 慈禧皇太后进了车厢,看着布置的富丽堂皇的火车上的行宫,惊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说:“好好好,太好了,太漂亮了,太美了。哀家还真没有想到火车里面这么豪华阔气。” “老佛爷,这是给您准备的火车行宫,您就住在这一节车厢里。第二节车厢是给老佛爷准备的听政大厅,您过去看看吧!”袁世凯说。 “好好好,过去看看。”慈禧皇太后激动的语无伦次。 李莲英和袁世凯分别在慈禧皇太后的两边搀扶着慈禧皇太后走进了第二节车厢——她的听政大厅。 慈禧皇太后一走进听政大厅车厢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听政大厅被袁世凯布置的如此豪华阔气,奢侈典雅。 慈禧皇太后惊叹道:“太美了,火车真的了不起,居然能够布置如此阔绰的听政大厅,哀家以后就在这里听政。” 慈禧皇太后在听政大厅里细细地转悠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第一节车厢的行宫。 “老佛爷,您坐在这儿,奴才去另一个车厢了。”李莲英和袁世凯说。 “小李子,你就陪哀家坐在这个车厢里吧,陪哀家说说话吧。不然,哀家一个人坐在这儿太孤独,太寂寞了。”慈禧皇太后挽留着李莲英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留下来陪老佛爷说话解闷儿。”李莲英兴奋地说。 袁世凯下车组织其他人上火车去了。 很快,光绪皇帝,隆裕皇后,各宫嫔妃,王公大臣,宫女太监在袁世凯等人的组织下,有序地登上了火车。 等所有人登上火车,确信安全后,袁世凯才来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老佛爷,所有的人都上了火车,坐好了,请老佛爷下旨,让火车启动吧!” “好,袁大人,传哀家口谕,让火车走吧!”慈禧皇太后下旨说。 “尊旨。”袁世凯说。 火车司机接到开车圣旨后,一下子开始忙碌起来。负责给火车蒸汽机添煤块的工人,撸起袖子,挥舞着铁锹,开始一铲一铲地往炉膛里添煤。 随着炉内火势渐旺,火车汽笛“呜”的一声长鸣,火车启动了。 火车在“哐嘡哐嘡”声中缓缓开始前进。 起初速度较慢,慈禧皇太后紧张地抓住座椅扶手,眼睛警惕地看向窗外。 慢慢地,火车开始加速,平稳前行。 慈禧皇太后揭开火车车窗上的帘子,朝外一看,月台上跪满了恭送她离开正定府的各级官员。 人们的欢呼声和喝彩声不断。慈禧皇太后激动地把手伸出窗外,向跪送她的官员们挥手告别。 很快, 火车呼啸着驶出正定火车站,开始长鸣着向远方奔去。 火车站月台上跪送的人群渐渐淡出了慈禧皇太后的视野,慈禧皇太后才把伸在车窗外面的手拿了进来,扯上了窗帘。 第1003章 火车不长腿为什么跑得快 慈禧皇太后逐渐放松下来,脸上浮现出新奇的神情。然而没行驶多久,火车忽然剧烈地晃动了几下。 慈禧皇太后大惊失色,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莲英也是满脸惊恐,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袁世凯匆匆赶来,禀报道:“老佛爷莫慌,只是轨道上有点小状况,现已排除,再无大碍。请老佛爷息怒。” 慈禧皇太后定了定神,缓声道:“袁大人,今日哀家心情很好,可千万别让火车再出岔子。如果再出岔子,破坏了哀家的心情,哀家可就对你不客气啦!” 袁世凯连忙说:“是是是,老佛爷,您放心,卑职保证,再绝对不会出这样的岔子。如果再出这样的岔子,卑职拿身家性命前来问罪。” 火车重新平稳前行,一路疾驰,窗外景色飞速掠过。 慈禧皇太后看着田野村庄不断后退,心中思绪万千。 她既感慨西方科技的神奇,又担忧这种强大的力量若被滥用将会怎样。 慈禧皇太后暗下决心,一定要派人好好学习这铁路火车之事,不管是为了皇家威严还是大清未来,都不能再对这些新鲜事物懵懂无知。 火车在铁轨上飞快地奔跑着,可是火车里面却感觉不到。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仍然稳稳当当地放在那儿,丝毫没有跌倒。 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感到好奇,这火车真是奇妙啊。 “小李子,你说,这火车真是奇怪,它跑得这么快,为什么我们感觉不到?” “是啊,老佛爷,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到有点奇怪。你看,放在桌子上面的的东西,丝毫没有动一下,真的好奇怪。”李莲英慨叹道。 “小李子,你说,如果西安有火车的话,我们会少受多少路途颠簸的辛苦啊!”慈禧皇太后无限感慨地说。 “是啊,老佛爷,这火车坐上真是太好了,太舒服了。”李莲英附和道。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这两个主仆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这列黄色的火,就像一条黄色的巨龙,在华北平原的大地上奔驰。所过之处掀起一阵狂风,带起滚滚烟尘。 远远望去,这列火车就像是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给人一种无坚不摧、勇往直前的震撼感觉,真是威武雄壮、气势雄伟到了极致! 火车车头正中,绣着一条飞舞的巨龙,巨龙大张着嘴巴。巨龙的嘴边,绣着一颗大明珠。 巨龙的两边,交叉插着两面杏黄大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车头部分高高隆起,犹如一只昂首挺胸的巨兽头颅,锋利的车灯如同火车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威严地凝视着前方。 车身两侧的车轮巨大而厚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力量和使命。 火车伴随着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在轨道上飞快地向前奔驰而去。 车厢里坐着的慈禧皇太后还是不明白火车没有腿为什么跑得这么快,而且车厢里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不摇晃,而且还不跌倒。她总是觉得好奇怪。 “小李子,你去把铁路局局长给哀家找来,哀家想问问一些事情。”慈禧皇太后吩咐李莲英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现在就去给您叫。”李莲英说。 因为慈禧皇太后回京要坐火车,所以铁路局长一直在火车上坐着,亲自陪慈禧皇太后坐火车回京。只不过现在不在同一节车厢里。 不大一会儿,李莲英就把铁路局局长叫来了。 “奴才叩见老佛爷,恭请圣安。”铁路局局长见了慈禧皇太后跪地请安。 “罢了,起来吧,站着跟哀家说话吧。”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说。 “谢老佛爷。”铁路局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两手垂立,站在一旁,低着头。 他不知道慈禧皇太后要问他什么事情,吓得他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两腿不停地打颤。 “你是铁路局长吧?哀家问你些事情。”慈禧皇太后盯着铁路局长说。 “嗻。奴才是铁路局长。请老佛爷问吧。”铁路局长小心翼翼地说。 “你说,火车没有腿,就长着那么些铁轱辘,为什么跑起来这么快?” “回老佛爷的话,这个......”铁路局长被慈禧皇太后问住了。只是“这个......”的说不明白。 “这个什么?你说啊?别支支吾吾的。”慈禧皇太后催促说。 其实这个铁路局长是花钱从李莲英那儿买来的官,根本不懂得火车的原理。现在慈禧皇太后问他,他当然回答不上来。 他求救似地看着李莲英,想让李莲英给你帮腔解围,李莲英气狠狠地剜了一眼铁路局长,说:“老佛爷问你话,你是聋子吗?怎么不说话。” 铁路局长见李莲英不肯帮他的忙,只好硬着头皮说:“启禀老佛爷,这火车跑路的原理太深奥了,奴才也搞不清楚。不过,奴才知道,火车跑得这么快,全是因为火车头劲儿大。” “这不是废话嘛!难道哀家不知道火车头的力气大。”慈禧皇太后生气地斥责道。 慈禧太后皱起眉头,面色不悦,“你们一个个都是这般无用,连个火车运行的道理都讲不清楚,你还当什么铁路局长,还不快滚蛋。” 铁路局长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说:“老佛爷恕罪,奴才回去一定会好好研究。等奴才研究通了,一定会前来给老佛爷禀报,一定不会让老佛爷失望的。”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说道:“真是窝囊废,等你研究通了,哀家早已经知道原理了,还用得着你给哀家解释。哀家暂且饶过你这一回,若日后再一问三不知,你就立马脱下袍服,卷铺盖走人。” “是是是,奴才铭记在心了。”铁路局长磕头如捣蒜地说,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铁路局长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告退。 当他走到车厢门前,忽然又折回身来,走到慈禧皇太后跟前跪下,说:“老佛爷,奴才有一个手下是专门负责火车的,他是从国外回来的,学习过火车跑动的原理。要不奴才叫他来给老佛爷讲解讲解,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慈禧皇太后一听,相当高兴。她的好奇心很强,很想知道火车跑起来的原因,于是说:“好吧,你去把他给叫来,让他给哀家讲讲,哀家听听。” 铁路局长连忙磕头谢恩,退出去叫那个懂火车原理的人前来给慈禧皇太后讲解。 很快,那个人就被铁路局长带到了慈禧皇太后面前。 “奴才叩见老佛爷。”这个人跪下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 慈禧皇太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这是一个年轻人, 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标致。 “你站起来跟哀家说话吧。”慈禧皇太后忽然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相,对着这个年轻人说。 年轻人“嗻”了一声,站了起来。 “哀家问你,火车为什么不长腿,下面只长些铁轱辘,却跑得这么快?”慈禧皇太后一脸不解地问。 “老佛爷,火车跑得快,是因为在火车头的牵引下,火车才开始跑起来的。” 第1004章 年轻人的解释让她怦然心动 “你给哀家细细说说,哀家听听。”慈禧皇太后一脸好奇地说。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开始耐心讲解:“老佛爷,火车头有一个叫锅炉的部件,里面装满水。然后用燃烧的煤加热锅炉,锅炉里的水温就会升高,水就会变成水蒸汽。这水蒸汽有着巨大的能量,再通过一系列装置,将水蒸气转化为机械动力,从而带动火车的轮子转动。火车的轮子沿着铁轨滚动,摩擦力很小,所以就能快速前行。” 年轻人说到这儿,突然火车轻微地晃动几下,桌上的茶杯晃了晃。 慈禧皇太后大吃一惊,脸色吓得苍白,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看了看慈禧皇太后,镇定自若地说:“老佛爷,别害怕,这没啥事。” 慈禧皇太后还是心有余悸,胆战心惊地问道:“这火车不会出问题吧?怎么突然晃动起来?” 年轻人看着慈禧皇太后惊慌失措,魂不附体的样子,心里感到好笑,可是他又不敢笑出来,于是安慰慈禧皇太后道:“老佛爷,不要紧,火车刚才晃动那是因为火车轮子遇到轨道接口处,或者是铁路上稍有不平所致,此乃正常现象,老佛爷不必担惊受怕。火车之所以跑得又快又稳,乃是各个部件精妙配合所致。至于车内物件不晃动,乃是由于车厢设计精巧,连接稳固。” 慈禧皇太后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个年轻人说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听起来倒是很有趣。哀家问问,这火车如此神奇,咱们大清朝能不能自己制造?” 年轻人面露难色,说:“老佛爷,要知道,这制造火车需要众多先进工艺与知识。咱们大清朝现阶段还不具备这些条件,在这方面还存在着明显的短板。最主要的是目前缺乏相关人才与技术设备。但是……” 年轻人说到这儿,停住了,看着慈禧皇太后。 “但是什么,你接着说啊!”慈禧皇太后催促道。 年轻人接着说:“但是,如果老佛爷选派一批有潜力、有志向的人员远赴海外去深造学习,引进技术,同时积极主动地引入国外那些成熟的先进技术,并给予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消化吸收、融会贯通。那么假以时日,说不定他们就能够攻克这个难关,实现咱们大清朝大量制造火车的宏伟目标!到那个时候,咱们国家的交通运输状况必定会得到极大改善,经济发展也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新机遇呀!假以时日或许可行。否则,想要大规模地生产制造火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难如登天呐!”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个年轻人的话,略有所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嗯,你所言甚是。那依你之见,派何人前去国外学习较为妥当?” 年轻人心中一动,回道:“老佛爷,奴才以为可以从全国各地选拔聪慧好学之人,不论出身,比如一些家境贫寒但学识不错的学子。只要他们对现代自然科学感兴趣,他们就一定能够珍惜学习机会,用心学习先进技术的。” 慈禧皇太后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此事哀家会慎重考虑。那这火车之事,除了制造,还需要注意些什么事情?” 年轻人接着说:“老佛爷,这铁路修建也是重中之重。首先要规划合理线路,确保铁轨质量。其次还要培养铁轨专业维修人员,才能保证火车长久安全行驶。” 慈禧皇太后目光闪动,听着年轻人的话,颇有感触地说:“看来这火车之事,大有学问。哀家此次乘坐火车,深感其便利舒适,大清若能掌握此技术,必有益处。” “是啊!老佛爷,咱们大清朝早应该大力发展交通运输工具了。”年轻人慨叹道。 慈禧皇太后听了年轻人的话,略微思索 一下,深有感触地说道:“看来这火车之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其中所蕴含的学问更是深不可测啊。” “对啊,老佛爷,这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必然趋势,我们不应该闭关锁国,应该打开国门,多向西方国家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年轻人满怀期待地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稍稍沉思了一下,似乎在回味方才乘坐火车时的种种感受,接着说道:“哀家此次亲身乘坐这火车,才深切地体会到它带来的便利与舒适。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平稳如静水行舟的行驶状态,以及车厢内一应俱全的设施布置,无一不让人惊叹不已。” 说到此处,慈禧太后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表示出内心对这次新奇体验的满意之情。 然后,她继续说道:“若是我大清国能够牢牢掌握此项先进技术,将之广泛应用于国内各地的交通运输中,想必对于国家的发展和繁荣昌盛必将大有益处。如此一来,不仅物资运输会变得更为高效便捷,人员往来也会愈发通畅无阻,整个国家的经济、文化交流都有望迎来崭新的局面。” 说罢,慈禧太后微微眯起双眼,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清朝因掌握火车技术而焕发出勃勃生机的美好景象。 此时,站在一旁的大臣们纷纷附和称是,众人皆对慈禧皇太后的远见卓识表示由衷的钦佩。 慈禧皇太后听了略感欣慰,说:“小李子,给这位年轻人赏赐银子一千两,作为奖赏。” 年轻人赶忙下跪谢恩,“多谢老佛爷赏赐。” 李莲英取来赏银交给年轻人,慈禧皇太后又开口道:“年轻人,你既有此见识,以后便留在京城效命吧,协助铁路建设之事。” 年轻人欣喜应道,“奴才遵旨。” 随着火车一路行进,慈禧皇太后对火车越发好奇,时不时询问年轻人关于火车沿途停靠站点之类的事宜。 年轻人一一解答,慈禧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 慈禧皇太后问完了她所感兴趣的问题后,对年轻人说:“好了,你可以跪安了。哀家要歇息了。” 年轻人连忙谢恩退下。 慈禧皇太后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西方传来的新奇事物,以及大清朝未来该何去何从。 慈禧皇太后心中已有盘算。回宫后,她要按照年轻人所说,选拔人才送往海外学习火车制造及相关技术,并且责令专人负责国内铁路的规划与修建。 火车依旧轰隆隆地向前行驶着,不多时,天色渐暗。 随着夜色加深,火车带着众人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慈禧皇太后望着车厢内闪烁的灯火,心中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大清在这新事物之上有所建树。 第1005章 准备接驾老佛爷和皇上进京 想着想着,她渐渐闭上了双眼,随着火车的节奏轻轻晃动,李莲英见状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毯子。 不久后,远处已经隐隐可见夜色的轮廓,火车的长鸣声划破夜空,宣告着这一场特殊旅程即将抵达终点。 汽笛一声长鸣,慈禧皇太后乘坐的专列抵达了保定火车站。 此时的保定火车站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保定所有的各级官吏倾巢出动,跪倒在火车站的月台上,恭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到来。 火车缓缓地停在了车站上,车门打开了。 可是慈禧皇太后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让李莲英扯开了火车车窗上的窗帘,打开了车窗。 她透过车窗,看着跪倒在月台上黑压压地一片官员,心中涌起豪情万丈,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说:“哀家又回来了!” “老佛爷吉祥,臣等恭请圣安。” 月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慈禧皇太后伸出拿着杏黄色手帕的手,向跪着恭迎她的各级官吏挥了挥手,说:“诸位爱卿好!哀家也想你们了。” “谢老佛爷隆恩。臣等也想老佛爷了。” 月台上呼声如雷。 随后,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缓缓地来到了车厢门口。此时,车厢门口与月台之间已经搭好了一把梯子,梯子上铺着红地毯。 慈禧皇太后看了看梯子,李莲英说:“老佛爷,您小心点,慢慢下,奴才扶着您。” “嗯。”慈禧皇太后说,然后她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轻移莲步,缓缓地走下火车。 瞬间,跪在月台上的官员齐声高呼:“老佛爷吉祥,热烈欢迎老佛爷莅临保定。” 慈禧皇太后看着恭迎她的人群,挺起胸脯,高昂着头颅,从梯子上走下来,来到了月台上。 接着,光绪皇帝来到火车车厢门口。 “吾皇万岁、万万岁。臣等恭请圣安。” 光绪皇帝脸色惨白,一脸疲惫,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轻声说了句:“诸位爱卿好。”再没有说话,在随身太监的搀扶下,走下了火车。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下了火车,才对跪着的众人说:“各位爱卿,免礼,起来吧。” “谢老佛爷和皇上隆恩。” 官员们齐声说,恭迎声如雷。说完,站了起来。 随后,隆裕皇后和各级嫔妃官吏,宫女太监依次走下了火车。 很快,慈禧皇太后在保定府官员的簇拥下,坐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十六人抬的黄色大轿,在轿夫雄壮的号子声中,向保定府走去。 慈禧皇太后坐在轿子里,一路看着保定的街景。她想起曾经这里也是繁华无比,如今却透着些许破败之感。 到达保定府后,众人忙不迭地安排晚宴。 宴会上,歌舞升平,可光绪皇帝却毫无兴致,只是默默地坐着。 慈禧太后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位当地官员上前献上一件宝物,说是偶然所得,定能博得慈禧皇太后欢心。 慈禧皇太后接过一看,竟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顿时喜笑颜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一群百姓聚集而来,他们哭诉着赋税沉重,生活困苦,要求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给他们减轻赋税。 慈禧皇太后眉头紧皱,刚要发怒,旁边的李莲英赶忙悄悄提醒说:“老佛爷息怒,奴才斗胆说一句,此时老佛爷不宜动怒,以免失去民心,还是安抚他们比较好。” 慈禧皇太后一听,觉得李莲英说的在理,就强压着心中怒火说:“告诉他们,此事哀家定会差人查明,今日先退下吧。” 百姓得到慈禧皇太后的御旨,才散去,宴会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沉闷起来。 慈禧皇太后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局面,而光绪皇帝则默默希望这一切能够成为变革的契机。 宴会结束后,李莲英建议说:“老佛爷,奴才建议老佛爷在保定多停留几日,先让庆亲王进京准备接驾老佛爷的事情,等庆亲王爷把京城里的迎驾工作做好了,老佛爷再启銮回京也不迟。”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很在理,就说:“小李子,你说的很正确,哀家应该先派庆亲王进京去准备接驾的事情,哀家在这儿休整几天,等接驾的事情准备好了,哀家再启銮回京。” “老佛爷圣明。”李莲英恭维地说。 “去,现在就把庆亲王请来,哀家跟他说说这件事。”慈禧皇太后吩咐李莲英道。 “嗻。奴才现在就去请庆亲王过来。” 李莲英说完,急匆匆地出去请庆亲王奕匡。 庆亲王奕匡匆匆赶来,拜见慈禧皇太后。“老佛爷,您找奴才有何事要吩咐?” 慈禧皇太后说:“庆亲王,哀家打算派你先行一步,进京去准备接驾工作,等你准备好了接驾工作,哀家再启驾回京。你看如何?’ 庆亲王奕匡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沉思了一下说:“老佛爷所言极是。微臣先行一步,等微臣把接驾工作准备好了,微臣再恭请老佛爷回京。” “好,哀家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就先回京准备接驾之事吧。等你准备好后,哀家再回京。”慈禧皇太后说。 “嗻。”庆亲王奕匡领命后,即刻先行一步,启程前往北京,准备慈禧皇太后的回京事宜。 其实,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先让庆亲王奕匡先回京的建议后,她觉得很有道理。她离开京城的时候是迫于无奈,没有人前来恭送,可以说是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跑的。 现在不同了,她回来了,洋人撤走了,她应该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了。 京城里接驾的场面应该宏大、隆重,应该壮观、雄伟。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庆亲王奕匡进京做准备迎接圣驾的工作,慈禧皇太后就住在保定城里静候佳音。 数日后,庆亲王奕匡从京城里传回消息,说京城迎驾准备工作皆已办妥,恭请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回京。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遂决定回京。 光绪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率领回京人员从保定坐火车启銮回京。 保定百姓夹道相送。 慈禧皇太后等人再次登上火车,火车启动之时,慈禧皇太后心中满是期待。 慈禧皇太后坐在火车里,望着路边跪送她的民众,心潮澎湃,心想这火车之事定要大力推行。 她望着车窗外逐渐后退的保定城景,心想此次回京定要重振大清威严。 火车一路驶向京城,慈禧皇太后坐在车厢内,思绪万千。 临近京城,她令众人整理衣装,务必展现皇家威严。 再说奉旨回京准备接驾的庆亲王奕匡,回到京城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准备迎接圣驾回京的工作。 他把在京城的各级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召集起来说:“诸位大臣,老佛爷和皇上马上就要回京。老佛爷特意派微臣先行一步进京准备接驾工作。微臣想,这次老佛爷和皇上回京不同往日,我们一定要搞得隆重热闹,要现示出皇家的气派来,不能像上次老佛爷和皇上离开京城那样,悄无声息地就走了。诸位大臣,微臣说的对不对?” “王爷所言极是。我们一切都听王爷的调遣和安排。”众人齐声说。 第1006章 接驾回京场面盛大隆重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刚才庆亲王奕匡说了一个面子上的话,说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上次离开京城是悄无声息的,这话说得很体面。 其实,人人心里都明白,事情并非是庆亲王奕匡说的那么回事。 上次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离开京城,那是迫不得已的事,是夹着尾巴逃跑的。 不过众人是不敢说出这样的真相,大家都竭力去维护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尊严,维护大清朝的尊严,为了使大清朝和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不至于脸面扫地。 庆亲王奕匡见大家一致同意听从他的调遣和安排,他又说:“好,那本王爷就不客气了,开始安排接驾准备工作。” “臣等遵旨。请王爷安排。”众大臣齐声说。 为了能够把迎接圣驾的场面搞得盛大隆重,热闹气派,庆亲王奕匡回到京城后,就开始细致的谋划。 他要把京城里所有的人都发动起来,组成迎接圣驾的队伍,要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感觉到他办事能力的强大,还有他组织迎接圣驾场面的协调能力。 他不能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对他感到失望。他不能有辱慈禧皇太后的使命。 接着庆亲王奕匡详细安排了接驾的准备工作,可谓细致入微,布置周祥。整个路段接驾人员分配非常详细。 光绪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随着“呜——呜——”的火车汽笛长鸣声,承载着大清国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的御用专列徐徐地驶进了永定门车站。 火车进站,汽笛声回荡在空中。 火车缓缓驶入京城站台,庆亲王奕匡早已经带领众人恭敬等候。 只见站台上装饰得金碧辉煌,红毯铺地,彩带飘扬,人山人海,仪仗林立。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在李莲英和众人地簇拥下缓缓走出车厢。 当他们走出车厢的那一刻,站台上瞬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飘扬,掌声和喝彩声不断,人们举着手中的鲜花,不停地挥动着。 只见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及百姓伏地跪拜,高呼:“恭迎圣母皇太后驾到。恭迎皇上万岁驾到。”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倒一片的朝臣和百姓,心中那种久违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她抬头挺胸,昂首阔步,一路前行,眼中透着满满的自信。 慈禧皇太后走出月台,庆亲王奕匡率领着大臣们都迎了上来,又跪地谒见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 慈禧皇太后扫一眼跪着的文武百官,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无名的伤感,这些人中缺少了那个为大清朝殚精竭虑的李鸿章。 李鸿章再也永远不会前来接驾了,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慈禧皇太后想着这些的时候,庆亲王奕匡说话了。 “老佛爷,微臣已经把銮辇准备停当,请老佛爷登辇回宫吧。” “诸位爱卿平身吧。这一年多来,多亏诸位留京的爱卿在京与洋人周旋,哀家今天才有回銮之日,你们都是咱大清朝的功臣啊!哀家是不会忘记你们的。”慈禧皇太后满含感激之情地说道。 “谢老佛爷夸奖。效忠朝廷和老佛爷与皇上是臣等的职责。臣等都是托老佛爷的洪福和恩泽,臣等感谢老佛爷才对。” 众位大臣磕头谢恩,然后站了起来。 此时,旁边的李莲英说:“老佛爷,您坐火车够累的了,请老佛爷登辇回宫,早点歇息,其他事情待后再说吧。” “老佛爷,李大总管所言极是,请老佛爷启銮回宫吧。老佛爷长途跋涉,鞍马劳顿,够劳累和辛苦的了。”庆亲王奕匡附和道。 “好吧,哀家现在就启驾回宫。”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登辇后,忽然问李莲英:“小李子,哀家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你安排人把他们送回颐和园吧。” “好的,老佛爷,奴才知道了。您安心回宫休息吧。奴才这就亲自去安排人给老佛爷送东西。”李莲英讨好地说。 “快去吧,把那些宝物安排妥当些。”慈禧皇太后温柔地看着李莲英说。 这一路上多亏这个奴才对她的精心侍奉,她才能够有今天。如果没有李莲英的精心侍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了。 “老佛爷,您放心回京吧。奴才办完这些事,即刻就回宫给老佛爷禀报。”李莲英宽慰慈禧皇太后说。 “好吧,去吧,早点办去吧。办妥后,早点回来,哀家还等着你侍奉哩。”慈禧皇太后说。 现在的慈禧皇太后越来越离不开李莲英的侍奉了,李莲英好像就是她的影子,就是她的拐杖,一时半会儿见不到李莲英,慈禧皇太后心里就空落落的。 慈禧皇太后在庆亲王奕匡和各位王公大臣及文武百官的簇拥下,坐辇回宫。 恭迎的队伍从永定门到正阳门,大小官员,军队兵勇,绅士黎民,无不鞠躬伏地,长长地跪着一大群,跪迎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回宫。 慈禧皇太后坐在辇上,揭开轿帘子,一路微笑着看着跪倒在地迎接她的百官群臣,绅士黎民,心中豪情万丈,时不时地伸出手去,向诡着的众人挥手致意。 远远看去,慈禧皇太后就像一位爱臣、爱民的好主子,一副亲民相。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迎她回宫的这个宏大隆重场面,不由得她思绪万千,浮想联翩。又想起了她离开京城的时候。 那时候,她急急如丧家之犬,慌惶如漏鱼之网。她穿着农家妇女的衣服,坐着马车,没有一个官员前来送行,他们都是悄悄地夹着尾巴离开京城的。 一路上,各地官吏无人接驾,吃不饱,穿不暖,无处居住,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再看看现在回京,两种情况可谓天壤之别。 慈禧皇太后穿着富贵华丽的盛装,率领着文武大臣,护驾队伍,坐着风驰电掣般的火车,浩浩荡荡地回京。 沿途到处是接驾的地方官员,行宫准备得富丽堂皇,膳食也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吃香的,喝辣的,睡得好,红光满面。 回到京城,下了火车,文武百官跪地接驾,前呼后拥,黎民百姓跪倒在地,高呼万岁,摆不尽的皇家气派,赞不完的忠诚贤民。 真是世事难料,人生如梦,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紫禁城,慈禧皇太后是感慨万千:在外流浪一年多后,今天她终于回来了。流浪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在朝臣们的簇拥下,由永定门回到了皇宫,看到了他们一年多来日思梦想的红墙。 可是,京城里一切却变样了。 沿途看到的是战争留下的创伤,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城墙上弹痕累累,斑斑血迹,残垣断壁,焦土瓦砾,随处可见。 第1007章 皇宫被糟蹋得满目疮痍 最让慈禧皇太后不能够忍受的是前门箭楼,已经被洋人破坏得惨不忍睹,箭楼上的梁木被烧毁,墙壁被推倒,满地狼藉。中央门洞给破坏的残缺不全,上面写满了污言秽语,涂满了淫画。 看着这一切,慈禧皇太后刚下火车的喜悦之情,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两眼不由得泪眼婆娑,潸然泪下,内心极度悲伤。 坐在轿子里面的光绪皇帝,揭开轿帘,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更是忧心如焚,愁容满面,内心是无比的绞痛。 作为一国之君的他,万民敬仰,国家却被洋人糟蹋成如此不堪的样子,而他却无能为力,实在是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拯救这个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国家呢?虽然名义上说他是大清朝的皇帝,九五之尊,一言九鼎。 可是,事实上他却无权无势,只不过是个象征,是个符号,是个傀儡皇帝罢了。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很快,车辇就过了天安门,来到了端门,再往里走就是午门了。 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进了午门就是清宫大内了。 留守在皇宫里的太监早已经接到圣旨,今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回宫,他们跪在午门之外,恭迎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到来。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轿子刚到午门,太监们就高呼道:“奴才们恭迎老佛爷和皇上回宫,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声音仍然是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慈禧皇太后从轿子里面伸出手,向跪着的太监挥了挥,说:“奴才们辛苦了,起来吧。” “谢老佛爷和皇上。”太监们齐声高呼。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轿子依次经过了雄伟高大的太和殿,方檐鎏金圆顶的中和殿,以及气势雄伟的保和殿。 令慈禧皇太后伤心欲绝的是,这三座大殿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洋人洗劫一空,里面空空如也。 慈禧皇太后无奈地扯下轿子上的帘子,心思沉重地来到了永寿宫。 永寿宫早已经被太监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停停当当。里面的各种器皿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就像一个温馨的家。 慈禧皇太后进了永寿宫,刚才心中的不快才算消失了一大半。 等慈禧皇太后坐稳后,一群老太监依次进来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 慈禧皇太后和他们一一打招呼,询问他们在京的这些日子里,都受了那些苦。 太监们见慈禧皇太后如此关心他们,感动的热泪盈眶,哭泣着说:“多谢老佛爷记着奴才们,奴才可想老佛爷了。奴才们日日想,夜夜想,天天盼着老佛爷早点回京。今天老佛爷终于回京了,真是让奴才们高兴死了。老佛爷回来了,奴才们受的那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老佛爷平安健康,就是奴才们最大的福。” 老太监们发自肺腑的掏心窝子话,感动得慈禧皇太后泪眼婆娑,心潮起伏。 她立即命李莲英给这些留守皇宫的老太监们每人赏赐银子一百两,作为酬谢。感谢他们对她的不离不弃,恪尽职守,坚守皇宫。 老太监们双手捧着慈禧皇太后赏赐的一百两银子,感动的无以言语,他们磕头如捣蒜,说:“谢老佛爷恩赐,奴才们以后定当为老佛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跪安吧。”随后,慈禧皇太后下逐客令,打发走了老太监们。 终于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永寿宫,这回她该可以好好歇息一下了。慈禧皇太后想。 逃亡已经成了过去,成为历史,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她又重新回到了紫禁城,回到了她的宁寿宫,她将开启她人生新的一页。 慈禧皇太后想到这儿,踌躇满志,心潮澎湃。洋人走了,她要重新开启她的新生活模式。 再说李莲英,他把慈禧皇太后送上车辇,根据慈禧皇太后的吩咐,倒转回身,又来到了火车站,亲自督促太监们搬运他们逃亡一年多来在路上搜刮到的财物。 慈禧皇太后逃难的路上,深受冷落,但是到了西安后,她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地的官员为了讨好她,从全国各地纷纷赶到西安城里觐见慈禧皇太后,给她朝贡礼物。 慈禧皇太后收下的各种礼物多如牛毛,东南西北的奇珍异宝,名人字画,金银细软,稀世珍宝,无以计数, 当然,李莲英收下的礼物同样多得无法计算,不可胜数,甚至比慈禧皇太后的还多。 李莲英到了火车站,叫来自己的继子李成武负责率领家丁搬运他和慈禧皇太后的东西。 李莲英在从西安出发的时候,就把这些礼物包装好了。慈禧皇太后的那份礼物是用黄色的丝带捆着的,而他的那份礼物是用红色的丝带扎着的。现在从火车上卸下来,很好区分。 李成武指挥着手下,有条不紊地往大马车上装载这些捆扎好的东西,分门别类装好后,又吆喝着一队兵丁把他老爹李莲英的那一部分送到他家府上去。另一部分兵丁负责保护着慈禧皇太后的东西,送往颐和园。 随后,李莲英坐上八抬绿尼大轿,跟在队伍的后面,亲自押送着这些宝物直奔颐和园而去。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的宝物送到颐和园存放好后,又急匆匆地赶来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好,奴才把您的宝物全部运到颐和园存放好了。请老佛爷尽管放心吧,不会有啥问题的。”李莲英说,然后双手捧着一份账单呈给慈禧皇太后,“老佛爷,这是您的礼物清单,请您老人家过目。” 慈禧皇太后接过李莲英手中的清单,粗略地看了一眼,说:“不错,小李子,哀家相信你。这些东西你可要给哀家保存好了。哀家现在就剩下这些家底了,其他的都被洋人那些王八蛋抢走了。”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又想起了刚才路上看到的一切,心里霎时又不舒服了。她咬牙切齿地说:“这些洋人太可恶了,哀家恨死他们了。” “是啊,老佛爷,这些洋人太可恶了,他们把老佛爷的许多宝贝都抢走了,他们就是一群彻彻底底的强盗王八蛋,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李莲英顺着慈禧皇太后的心情骂道,“老佛爷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把老佛爷的这些宝物保存好的,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的。” 第1008章 慈禧论功行赏随驾人员 “好,哀家相信你。”慈禧皇太后说,“小李子,你在哀家的那些贡品中,挑一些好一点的绸缎布匹给皇后送过去,让她添几件新衣服。现在咱们进京了,就应该有个新气象,新面貌,不能和过去一样。顺便再挑几件古董字画送过去,让她把寝宫也好好美化和布置一番,不至于寝宫里显得寒碜单调。” 李莲英应声道:“遵旨,老佛爷想得真周到,奴才这就去办。”说罢,便退下去挑选物品给皇后送去。 隆裕皇后听闻李莲英前来,赶忙出来迎接说:“李公公,辛苦你跑一趟了。” 李莲英笑着将物品呈上,谄媚地对隆裕皇后说:“皇后娘娘,这些都是老佛爷的心意,她让奴才给娘娘送过来,希望娘娘喜欢。” 隆裕皇后查看这些精美之物,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满含感激地说:“李大总管,你回去禀报老佛爷,臣妾谢谢老佛爷的关爱和挂念。老佛爷待本宫真好,臣妾永远不会忘记老佛爷的好。” “是啊,皇后娘娘,老佛爷对您可是真心的好。奴才看着都嫉妒羡慕哩。”李莲英讨好地说了一句。 此时的李莲英心里已经很清楚,有朝一日慈禧皇太后一旦驾崩了,他唯一能够靠得住的靠山就是隆裕皇后。他现在不能对隆裕皇后有丝毫的不尊,他必须得表现出对隆裕皇后的极度尊敬来。 “李莲英,你这嘴就是甜,怪不得老佛爷喜欢你。”隆裕皇后嗔怪地埋怨道。 “谢皇后夸奖,奴才这是贫嘴,奴才就是觉得老佛爷对皇后特别好。皇后也是人中龙凤,宽厚仁慈,贤惠淑德,以后可是咱大清朝的定海神针啊!” 李莲英隐隐约约地说出了未来大清朝历史掌舵人的走向问题。 “李莲英,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老佛爷在世,小心你头上的脑袋。” 隆裕皇后听出了李莲英话中的意思,暗暗提醒了一下李莲英。 要他小心为好,如果这话传出去,让慈禧皇太后听到了,不光是李莲英没命了,她隆裕皇后也是不得好死的。 李莲英赶紧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说:“请皇后娘娘恕罪,您看奴才这乌鸦嘴,竟敢胡说八道。以后奴才再也不敢乱说了。” “别打了,以后说话注意点罢了。你回去替臣妾向老佛爷谢恩。跪安吧。”隆裕皇后说。 “遵旨。谢皇后娘娘。您好好歇着,奴才走了。”李莲英说完,一脸谄媚地倒退着身子,走到门口,一转身就出去了。 而此时,光绪皇帝独自在御书房,对着一幅破旧地图发呆。这地图上标记着曾经大清朝强盛时的疆域,如今已多处被列强侵蚀。 光绪皇帝内心是无比的疼痛,眼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淌。 想想大清的大好河山,就这样被列强践踏,变得支离破碎,他的心里是愧疚难当。想想九泉之下的列祖列祖,他感到是愧对祖先。 光绪皇帝想完了这些,心中的那根琴弦又被轻轻地触动。他想起了在天国的珍妃,不知道她那边还过得好吗? 光绪皇帝在心里默默地说:“珍妃,朕回来了。朕想你了,朕真想去那边看看你。可是,朕现在是无能为力啊!朕就像身陷囹圄,就连去他们送你上路的那口井旁看看的权力都没有,亲爸爸不让朕去。朕真的是窝囊透顶了。” 光绪皇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默默地想着心事。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大清朝已经是摇摇欲坠,风雨飘摇了。 李莲英从隆裕皇后那儿出来,又急匆匆地赶到慈禧皇太后这儿。 “老佛爷,您吩咐奴才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妥了。皇后娘娘说让奴才替她谢谢老佛爷恩赐。”李莲英说。 “皇后娘娘喜欢哀家赏赐给她的东西吗?”慈禧皇太后问。 “老佛爷,皇后娘娘说她非常喜欢老佛爷赏赐的东西。她说那些东西太好了。”李莲英一脸讨好地说。 “只要皇后喜欢就好。小李子,哀家还没有赏赐你呢?”慈禧皇太后温柔地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的话,大吃一惊,说:“老佛爷,奴才岂敢平白无故地受老佛爷的赏赐。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奴才实在不敢当。” “小李子,你别客气了。哀家知道你的忠心。你辛辛苦苦地陪伴哀家从京城到西安,又从西安到京城,一路上不离不弃,忠心耿耿,恪尽职守,为哀家保驾护航,真是朝廷的忠臣,哀家的好奴才啊!哀家能够安全回京,你的功劳是不小的。哀家曾答应过要赏赐你,哀家不能食言。现在回来了,哀家应该兑现偌言了。”慈禧皇太后满含感激地看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真的不敢当,奴才受之有愧啊!奴才一路上侍奉老佛爷是奴才的职责所在,奴才岂敢有非分之想。奴才是万万不敢接受老佛爷赏赐的。奴才不图什么荣华富贵,奴才只求老佛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就是奴才的最大福气,奴才一辈子就知足了。”李莲英讨好地说。 李莲英的一番话,又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泪眼婆娑了。 “小李子,你对哀家真是太好了。哀家不能愧对于你。你说,你需要什么,哀家给你赏赐,你不要客气。” “老佛爷,奴才受您的赏赐太多了,奴才再不敢有任何奢望。即使老佛爷赏赐,奴才也不敢接受。” “你不接受哀家的赏赐怎么能够行,你不接受,哀家心里过意不去啊!” “老佛爷,奴才这么多年接受您的赏赐不少了。现在年岁大了,侍奉老佛爷有点精力不够,只要老佛爷不责怪奴才,奴才觉得就是最大的幸福。”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决意不接受她的赏赐,她也就不能强人所难了。只好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小李子,既然你真的不愿意接受哀家的赏赐,哀家就不赏赐于你了。等以后你需要的时候,哀家一定会赏赐于你。” “谢老佛爷关心。”李莲英一脸谄媚地说。 其实,不是李莲英不愿意接受慈禧皇太后的赏赐,而是李莲英不敢要。因为他跟随慈禧皇太后一路上收到的贿赂太多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慈禧皇太后的还要多。 如果他还不知足,还接受慈禧皇太后的赏赐,他害怕会引起其他官员的不满,参他一本,那时候就有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了。 随后,慈禧皇太后开始赏赐一路上随驾的人员。无论是军机大臣、文武百官,还是太监宫女,丫鬟随从,无一例外的都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赏赐。 第1009章 崔玉贵成了一个背锅侠 除了对这些人的赏赐外,慈禧皇太后还格外对护驾有功的姜维提进行了特别的嘉奖。 姜维提领了奖赏后,心中十分感动,他磕头叩谢慈禧皇太后:“卑职姜维提叩谢老佛爷,多谢老佛爷如此厚爱,卑职终生难忘老佛爷的恩赐。护驾老佛爷回京,乃是卑职分内之事,可是却得到老佛爷如此厚赏,卑职实在是诚惶诚恐,感恩不尽。卑职愿为老佛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慈禧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说:“维提啊,哀家知道你忠心可嘉,恪尽职守,护驾有功。现在哀家回到京城里了,往后你要好好守护这宫廷的安全,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姜维提毕恭毕敬地说:“请老佛爷放心,卑职铭记在心了。卑职以后一定会把皇宫守护得安安全全,不让老佛爷有一点儿的担心。” “哀家相信你会做到的。好吧,跪安吧。”慈禧皇太后说。 姜维提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急匆匆地又赶到李莲英那儿去谢恩。 他对李莲英还是感恩戴德的,他之所以能够有今天,是与李莲英的不断提拔和关怀分不开的。 姜维见了李莲英,磕头谢恩说:“干儿子姜维提叩谢干爹。多谢干爹一直以来对干儿子的关怀和厚爱,使干儿子得到了老佛爷的赏识和青睐。干儿子无以为报干爹,今天就把老佛爷赏赐给干儿子的礼物拿出一半来孝敬给干爹,请干爹不要推辞,笑纳。” 姜维提说着,就把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东西拿出一半来孝敬给李莲英。 李莲英上前扶起姜维提说:“干儿子快快请起,干爹承受不起。这是老佛爷赐给干儿子的礼物,干爹岂能从干儿子手里夺过这些东西,这不是折煞干爹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万万使不得的。”李莲英一番推辞。 姜维提见李莲英心意已决,不肯接受他孝敬的礼物,只好说:“干爹这次不要干儿子的礼物,干儿子以后定当厚报干爹。” “这就对了。干爹记着你的孝心。只要你心中有干爹,干爹就知足了。”李莲英感激地看着姜维提说。 姜维提再次磕头谢恩李莲英,随后跪安,离开了李莲英的府上。 姜维提离开后,李莲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他急匆匆地赶往慈禧皇太后那儿。 “老佛爷好,奴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莲英小心翼翼地征询慈禧皇太后的意见。 “小李子, 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慈禧皇太后一脸迷糊地看着李莲英,她不知道李莲英会说出什么事情来。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您看,现在大家都回京了。老佛爷给随驾的人都赏赐了,可谓皇恩浩荡,润泽万民。大家都得到了赏赐,喜上眉梢,兴高采烈。但是,奴才想,现在皇上的心情一定不好受。老佛爷是不是也慰问一下皇帝呢?”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现在的李莲英不得不为他的后路考虑,时时刻刻为光绪皇帝着想。他现在不像过去那样,和光绪皇帝把关系搞僵,现在他急需要和光绪皇帝搞好关系。为了他的后半生,他不得不这样做。 “为什么?难道哀家还要给他赏赐吗?”慈禧皇太后不解地问。 “不是,老佛爷,这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最根本的问题是皇上心里还想着一个人。” 李莲英说完这句话,头上直冒冷汗,腿肚子打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慈禧皇太后,唯恐她发怒。 “哦?他想着谁?”慈禧皇太后一脸懵逼地看着李莲英。 “老佛爷,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忘了这事?”李莲英担心这是慈禧皇太后故意问他的,所以他一下子不敢说出来。 “真的不知道,你但说无妨。”慈禧皇太后满含期待地看着李莲英,鼓励他说出来。 “老佛爷,皇上心里想着珍妃啊!难道您忘了她?”李莲英大着胆子说道。 “珍妃?”慈禧皇太后吃惊地问。 “是的,老佛爷,是珍妃。现在皇上回到宫里,一定心里还想着珍妃。奴才斗胆说一句,老佛爷是不是给珍妃一个名号,也算是对皇上的一种安慰,以此抚慰皇上心中的那份疼痛。老佛爷圣明,不知道奴才说的对不对?请老佛爷裁决。”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未置可否,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英,盯得李莲英脊背发凉,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掉。 慈禧皇太后看了李莲英好 长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说道:“小李子,你说的有道理,哀家想了想,应该给珍妃一个名号。可是她的死因怎样给外人公布,这是一个大难题。哀家一时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莲英想了想说:“老佛爷,奴才想,珍妃是崔二总管推下井的 ,他是杀人凶手。只要把崔二总管给处理了,一切事情就会给众人好交代了。” 李莲英这样说,无怪乎就是给慈禧皇太后开脱罪责,找个台阶下,让崔玉贵承担杀人责任,背上罪名,成为一个背锅侠。 只要把崔玉贵处理掉,就等于杀人灭口了。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谁还敢再胡说什么。 李莲英的意思,慈禧皇太后瞬间就明白了。 “小李子,你说的在理,还是你聪明,开窍。哀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哩。”慈禧皇太后表扬李莲英说。 “谢老佛爷夸奖,奴才只是为老佛爷考虑的。”李莲英得意地说。 慈禧皇太后看向李莲英,“小李子,你说说具体该怎么办?” 李莲英恭敬地回道:“老佛爷,依奴才之见,将崔玉贵逐出皇宫,对外宣称他是杀害珍妃的凶手,再追封珍妃一个名分,以抚皇上之心。”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道:“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对外宣称是崔玉贵杀害珍妃,这样说不好。哀家想还是这样对外公布吧,就说珍妃随驾不及,殉难于宫中。你看怎么样?” “老佛爷所言极是,真是高招,奴才佩服至极。”李莲英恭维地对慈禧皇太后说。 随后,慈禧皇太后下旨追封珍妃为恪顺皇贵妃。 光绪皇帝得知此事后,心中悲痛稍有缓解,心想,慈禧皇太后总算给了珍妃一个交代。 他朝着珍妃生前居住过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珍妃,亲爸爸这样做,也算是对你的一点慰藉。你在九泉之下瞑目吧,安息吧。” 慈禧皇太后处理完珍妃,也算是给光绪皇一个交代。 随后,慈禧皇太后与李莲英就商议有关如何处置崔玉贵的事情, “那崔玉贵该怎么处置呢?是不是把他做了,这样免得他以后到处乱说,损害了皇家的声誉。”慈禧皇太后征询李莲英的意见。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崔二总管杀不得。”李莲英吓得赶紧劝谏说。 “为何杀不得?”慈禧皇太后不解地问。 “老佛爷,您想想,崔二总管这些年来对老佛爷是忠心耿耿。如果老佛爷现在把他杀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啊?他是不是有点太委屈了,以后谁还敢对老佛爷忠心耿耿,这会让外人嚼舌根的。”李莲英说这话,内心的感受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其实,李莲英心里的话是:老佛爷,您这样做,岂不是忘恩负义,卸磨杀驴。以后本总管说不定也是这样的下场。 第1010章 让他收拾东西快滚蛋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忽然觉得她这样做确实有点过分了。如果她现在杀了崔玉贵,那么李莲英一定会担心,一定会想,她接下来可能就会对他动手的。这样李莲英整天就会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对她产生戒备心理,无心思侍奉她,说不定还会对她使坏,下毒手。 慈禧皇太后这样一想,心里突然恐惧起来,心想,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李莲英说的对,还是放他一马吧。 可是,她转而一想,想法又变了。如果放崔玉贵一马,不处置崔玉贵。一旦有一天崔玉贵不小心说出事情的真相,走漏了风声,岂不是坏了大事,让她颜面扫地。 “小李子,你说不杀崔二总管,应该怎样处理他,还能够安全,不让他以后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慈禧皇太后向李莲英讨教。 “老佛爷,奴才想,由奴才出面把他赶出宫去,让他自生自灭吧,这就是老佛爷对他的最大开恩。他年岁大了,让他趁早出宫去养老。这样他一定会对老佛爷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李莲英说。 “好吧,小李子,那就按照你说的这样去做吧。不过,事不宜迟,最好让他早点出宫。你现在就去让他收拾东西,晚上偷偷地把他送出宫去,让他赶快滚蛋。”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下旨说。 “嗻。奴才现在就去办这件事。”李莲英答应说。 “小李子,小心点,事情办得稳妥点,不要留下把柄。”慈禧皇太后又叮嘱李莲英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您尽管放心吧。”李莲英信心十足地说。 “好吧,哀家相信你会把事情办妥的,去吧。”慈禧皇太后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对李莲英说。 “好的,老佛爷,奴才现在就去。”李莲英转身离开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李莲英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径直去了崔玉贵那儿。 此时的崔玉贵早已经听到了慈禧皇太后要处死他的消息,吓得六神无主,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一点儿干活的心思都没有,坐在家里直发愣。 回想他进宫这么多年来,对慈禧皇太后忠心耿耿,恪尽职守,马首是瞻,绝无半点二心,一心一意侍奉慈禧皇太后。没想到,到头来,他却落了个要杀头的结果,让他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慈禧皇太后回宫前,他还受慈禧皇太后委托,事先进京打探消息,为慈禧皇太后进京打前站。那时他还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没想到,他还没有过上几天的光景,就要被慈禧皇太后送上黄泉路了,真是世事无常,人心叵测啊! 崔玉贵一个人坐在家中的太师椅上,唉声叹气地想着这些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他是个奴才,慈禧皇太后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看着崔玉贵满面愁容的样子,他的一个手下小太监说:“崔总管,您有啥难事,这么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 崔玉贵看了看关心他的小太监说:“您哪能知道本总管的愁事呢!本总管说了你也解决不了。你还是别问了的好!”说完,崔玉贵唉声叹气了一番。 “崔总管,奴才是帮你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奴才建议你可以去找找李大总管,他没准能够帮助您解决问题。”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建议说。 一语提醒梦中人。对呀,他何不去找找李莲英,求他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求求情,饶了他的命。 崔玉贵这样一想,决定去找李莲英求求情。 他对这个小太监说:“你说的有道理,你去给本总管备轿,本总管现在就去李大总光府上,拜见一下李大总管。” 这个小太监连忙应声道:“嗻。”就下去给崔玉贵备轿去了。 小太监刚要出门,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小太监抬头一看,和他撞了个满怀的这个人是大总管李莲英,吓得他魂不附体,屁滚尿流,连忙跪下说:“请大总管息怒,奴才有眼无珠,没有看清楚大总管进来,冲撞了大总管,奴才该死,请大总管恕罪。” 说完,就开始砰砰砰不停地磕头。 崔玉贵听见手下给李莲英磕头,才明白过来是李莲英进来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李莲英问好。 “李大总管好,奴才正准备去您府上拜访您,没想到您老人家屈尊来老奴这儿了。老奴真是深感荣幸。李大总管快快请上座。” 随后,崔玉贵把李莲英请进来,恭敬地请李莲英坐在了客厅上首的位置,他坐在了下首。 崔玉贵让下人给李莲英看茶,下人给李莲英端上了最好的香茶。 李莲英端起茶碗,揭开碗盖,用碗盖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漂浮在碗中的茶叶,啜饮了一小口茶,然后,盖上碗盖,放下茶碗,看着崔玉贵说道:“二总管,本总管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告诉你,想必二总管也已经猜到了。” 崔玉贵忙不迭点头,眼中满是祈求,“大总管,求求您了。您发发慈悲,在老佛爷面前给奴才美言几句,饶了奴才的命吧。奴才对老佛爷可是一片忠心呐。您一定要救救奴才呀!” 崔玉贵说着,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给李莲英磕头求救。 李莲英紧忙放下茶杯,上前搀扶起崔玉贵说:“二总管,千万别这样,本总管承受不起。这可折煞本总管了。” 崔玉贵还是泣不成声,满含祈求地说:“大总管,老奴求求您了。您就帮帮老奴的忙吧,救老奴一命吧!老奴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大总管的恩情的。” 李莲英叹了口气说:“二总管,本总管实话实说吧。老佛爷原本是对你动了杀念之心的。可是经我劝说,她答应不再处死于你,改为将你驱逐出宫,让你出宫养老。你说老佛爷仁慈不仁慈?” 崔玉贵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激动地说:“老佛爷真是功德无量,开恩不杀奴才,奴才保佑老佛爷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奴才多谢大总管的救命之恩,大总管的恩德,奴才一辈子没齿难忘。” 李莲英摆了摆手,说道:“二总管,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今晚你就得悄悄离宫。而且你要记住,日后切不可鲁莽行事,随意透露半句不该说的话。否则,不仅你性命不保,就连我也得跟着你遭殃。” 崔玉贵赶忙应道:“请大总管放心,奴才明白其中利害,奴才绝不会胡言乱语的。” 说着,崔玉贵跪下给李莲英磕头谢恩,李莲英扶起崔玉贵说:“崔总管,可别这样,如此大礼,奴才可承受不起。只要你知道其中厉害就好。其实你我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唇寒齿亡,本总管在老佛爷面前替你求情,也是为奴才自己求情。” “谢大总管了,老奴终身不会忘记大总管的教诲和恩情的。”崔玉贵感激涕零地说。 “起来吧,崔总管,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吧。不然你走得迟了,老佛爷再变卦了,你就走不了了。”李莲英催促说。 崔玉贵再次磕头谢恩李莲英后,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李莲英又拿出二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崔总管,你我共事多年,你走了,我别无他赠,这二百两银子就当做咱们离别的礼物吧,你不要嫌少,收下吧。出了宫,当做本钱,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机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011章 老佛爷送大总管见阎王 崔玉贵见李莲英给了他二百两银子,感动的说:“李大总管,我怎么能拿你的银子哩。有你的这番帮忙,老佛爷不要奴才的命,奴才就知足了。奴才怎么还好意思再拿你的银子哩。” “崔总管,你不要客气,收下吧。想当年我刚进宫的时候,还是多亏了你引荐,才有了后来的好日子。现在你我要分别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哩。”李莲英说着,挤出几点眼泪来。 崔玉贵哪里知道,其实这二百两银子还是慈禧皇太后要李莲英送给崔玉贵的,说是崔玉贵为她在宫中侍奉了一辈子,这二百两银子算作一点补偿。 现在李莲英却拿着慈禧皇太后给崔玉贵的银子做人情,脸不红,心不跳,他够狠的。 崔玉贵当然是不知道内情的。他见李莲英对他这样好,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感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边哭边说:“李大总管,你真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的。” “这么大的人了,别哭了,赶紧起来收拾东西,收拾好了,本总管送你出宫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如果再耽搁时间,恐怕再生枝节,就不好办啦!”李莲英催促道。 崔玉贵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站起来又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好了东西,他把李莲英给他的二百两银子装在了包袱里,坐上了李莲英给他准备好的马车,在李莲英的安排下,当晚带着简单的行囊,趁着夜色,悄然被李莲英送出了宫。 崔玉贵出了宫门,回首望去,看着那巍峨的宫殿在夜色中透着一股寒意。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虽然他保住了性命,可是内心却是极度的凄凉和悲哀。 往事不堪回首。 他的大半辈子就是在皇宫里度过的,可是没想到,到老却落得如此的下场,差点都丢了性命。 李莲英看着崔玉贵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心里也是无限感慨。 一个一辈子忠于慈禧皇太后和朝廷的太监,对慈禧皇太后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到老差点命都丢在皇宫里,幸亏他的极力撺掇,才保住了他的性命,最后还被赶出了宫去。 由崔玉贵的下场,李莲英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他未来的下场,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想当初他进宫的时候,崔玉贵也是皇宫里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人物,没想到晚景却是如此的凄凉。 李莲英越想越害怕,越感觉到他自身的不安全。崔玉贵这样的人,慈禧皇太后想杀就杀,想不要就不要,想让他出宫他就得出宫,真是太可怕了。 李莲英回到住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从崔玉贵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他的后半生。 他深知自己虽然得宠于慈禧皇太后,但是命运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就会受到威胁。 李莲英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恐惧,越恐惧越睡不着,直到后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闯进来几个侍卫,他们青面獠牙,手中拿着铁索铐链,走到李莲英的床前说:“李大总管,多有得罪了。奴才们奉老佛爷的口谕,说你不尽心侍奉老佛爷,罪该万死,要把你拉出去砍了。” 侍卫们说完,凶神恶煞般地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李莲英按住,就开始往他身上套锁链。 李莲英吓得直呼:“老佛爷饶命啊!奴才一直忠心耿耿侍奉老佛爷,从来没有过二心。老佛爷圣明,请老佛爷饶命。奴才真的是冤枉啊!” 可是,不管李莲英怎么求饶,怎么喊叫,这些青面獠牙的侍卫就是不听他的话,用锁链把他铐起来,拉着他就往门外走,嘴里说着:“李大总管,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今天我们就送你去上黄泉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就说吧。不然过一会儿,你就没有机会了。” 李莲英大声喊道:“老佛爷,奴才真是冤枉啊?请老佛爷饶命。奴才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侍奉老佛爷的。”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这几个侍卫硬是把他拖到了行刑台上,只见行刑台上,面目狰狞的刽子手,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鬼头大刀,站在那儿,等着他。 侍卫们把李莲英拉到了行刑台上,绑在木橛桩上。接着,走过来一个兵丁,抓着他的辫子,恶狠狠地往下一拽,李莲英的脸就朝上了。 兵丁看了一眼李莲英,手里端起一碗上路酒,灌进了李莲英的嘴里,说道:“大总管,喝了这碗酒,你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兵丁说完,把酒碗一扔,走下了行刑台。 此时的李莲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魂不附体,嘴里不停地说着:“老佛爷饶命啊,奴才冤枉啊!老佛爷饶命啊!……” 就在李莲英气息微弱地喊着“饶命”的时候,监斩官忽然大声说道:“午时三刻一到,行刑吧。” 监斩官话音一落,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向李莲英的脖颈砍下来。 李莲英眼睛一闭,用尽浑身力气,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老佛爷饶命啊,奴才真是冤枉啊!” 眼看刽子手的鬼头大刀马上就要落到李莲英的脖颈上,李莲英突然吓醒了。 吓醒后的李莲英一骨碌坐起来,赶紧摸了摸脖颈,脖颈好好的。他又连忙摸了摸脖颈上的脑袋,脑袋还原封不动地长在脖颈上。李莲英这才放心了。 此时的李莲英才明白过来,他原来是做了个噩梦。 李莲英再看看自己,浑身满是冷汗,头上豆大的虚汗直往下掉。 直到此时,李莲英的心还在砰砰乱跳,仿佛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他用右手摸了一下左胸,然后紧紧地捂住了胸膛。 李莲英缓了一会儿,才愣过神来。朝窗外看去,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洒在地上。他这才不害怕了,心里平静了许多。 李莲英下了床,开始洗漱,用早膳。 他打算用完早膳,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打发崔玉贵出宫的事情。 李莲英的早膳还没有用完,慈禧皇太后已经派小太监叫李莲英了。 “李大总管好,老佛爷叫您现在就过去。”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让他过去,再想想昨天晚上的噩梦,李莲英不敢怠慢,放下用了一半的早膳,整了整衣衫,随着小太监匆匆地赶去见见慈禧皇太后。 到了慈禧皇太后那儿,李莲英毕恭毕敬地磕头请安问好:“老佛爷好,奴才给老佛爷请安问好。” “小李子,起来吧,站着跟哀家说话。”慈禧皇太后温柔地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嗻”了一声,站了起来,两手垂立,侍立在一旁,等待慈禧皇太后问话。 慈禧皇太后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小李子,崔二总管出宫了吗?” 李莲英忙回道:“回老佛爷,崔二总管昨天晚上就被奴才送出宫了,一切都很顺利。” “崔二总管说什么了没有?”慈禧皇太后问。 “崔二大总管说,他感谢老佛爷慈悲开恩,大赦他出宫养老。他这辈子都会铭记老佛爷的恩惠,永远不会忘记老福特的开恩。” 慈禧皇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他记着哀家的好处便是了。哀家就觉得对得起他了。小李子,你做得不错。如今这宫里人心惶惶,你可得把下面的人管好了,不准胡说八道。人言可畏啊!否则,就别怪哀家对他们不客气啦!” 李莲英说:“请老佛爷放心,奴才记着了,奴才一定会管好手下的人,不让他们到处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的。如果谁敢吃了豹子胆,到处嚼舌根,说闲话,奴才就割了他们的舌头,看他们还敢不敢说闲话,嚼舌根。” “嗯,这就对了,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胡说八道。”慈禧皇太后夸奖李莲英说。 第1012章 皇上,你别不识抬举 随后,慈禧皇太后给李莲英说起光绪帝的事,眉头微皱:“皇上那边虽说物资供应给他加了不少,但是他好像还是不满意,哀家总觉他心思难测,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啥?。”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请老佛爷不必担忧,奴才想,皇上一定会慢慢释怀的。他心里一定想着的还是珍妃。” 慈禧皇太后哼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其实,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光绪皇帝这边,自从珍妃被追封之后,他常常独自一个人来到珍妃以前常去的花园角落,追寻往昔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那天,光绪皇帝在他们常去的花园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旧荷包,那是珍妃亲手绣制的荷包。光绪皇帝捡起荷包,双手紧紧地攥着荷包,放在胸前,仿佛他攥着的不是荷包,而是珍妃的纤纤玉手。 光绪皇帝眼中泛起泪花,口中喃喃自语:“珍妃,朕好想你呀!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朕好恨自己无能啊!没能保护好你。” 贴身小太监见光绪皇帝手里攥着荷包,紧紧地捂在胸前,自言自语地说着话,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的心里也极不好受,替光绪皇帝感到委屈很难受。 于是他上前忙劝解道:“皇上,您不要悲伤了。您要保重龙体啊!您保重好了龙体,才是对那边珍妃娘娘的最大安慰,珍妃娘娘才不会为您担心的。珍妃娘娘她一定希望皇上过得好。” 光绪皇帝听了小太监的话,看了一眼小太监,止住了哭泣,轻轻地拭去了眼里的泪水,将荷包收起,放在贴身衣服里,保存起来。 光绪皇帝深吸一口气,对着小太监说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太监应声退下。 光绪皇帝望着远处,心中无限悔恨,不停地谴责自己,他作为大清朝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真是窝囊废透顶了。 这时,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一个亲信宫女前来对光绪皇帝说:“皇上,老佛爷让奴婢禀报皇上,请皇上到皇后娘娘那儿去一趟。” 光绪皇帝听后脸色一变,冷冷地说:“你回去告诉老佛爷,朕心中只有珍妃一人,休要再提皇后娘娘。” 宫女见状,吓得再不敢言语,连忙转身回去复命。 慈禧皇太后听了宫女的话,大为恼怒,骂道:“皇上,你别不识抬举,哀家对你够好的了。如果你再跟哀家作对,哀家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慈禧皇皇太后听闻光绪皇帝对珍妃思念过度,怕生事端,便想让隆裕皇后暖暖光绪皇帝的心,以此转移光绪皇帝的注意力,谁知光绪皇帝不领这份情。才惹恼了慈禧皇太后。 李莲英得知此事后,深知两边都不能得罪,劝哪一边都不合适。便想出一计,他找了些民间有趣的玩意儿呈给光绪皇帝,说是慈禧皇太后念他烦闷,特送来解闷的。 光绪皇帝虽知是李莲英在中间周旋此事,也就领了这份情,不再和慈禧皇太后闹别扭。 为此,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之间表面剑拔弩张的形势稍有缓和。但是私下里,他们之间仍然暗流涌动,较着劲。 李莲英只能小心谨慎地应对着这复杂的局势,时刻警惕地关注着两边的动向,尽力去把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之间的关系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中,不使他们关系发生恶化,引起冲突。 但是,最终慈禧皇太后还是没有放过光绪皇帝,在她离开人世间的时候,把光绪皇帝也一并带走了,这是后话。 这天,慈禧皇太后找来李莲英说:“小李子,哀家回京好几天了,一直忙着处理政务,没有时间出去走走。今天哀家抽点时间,你陪哀家去颐和园看看吧。” “遵旨,老佛爷。奴才这就叫人去备轿。”李莲英说完后,出去备轿。 不多时,李莲英进来,禀报说:“老佛爷,轿已备好,请老佛爷出发吧。”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上了杏黄色的十六人抬的大轿,前有仪仗队开路,后有护驾队伍护卫,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直奔颐和园而去。 李莲英骑着高头大马,陪在慈禧皇太后的轿子旁边,精心侍奉着慈禧皇太后。 坐在轿子里的慈禧皇太后,心里不停地在想象着颐和园被洋鬼子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她在西安的时候,就听说了,洋鬼子进了颐和园,到处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把颐和园糟蹋的不成样子。 听说洋人还把她的宝座扔到了昆明湖中,在乐寿堂她的寝宫墙壁上到处画着不堪入目的淫画。 一路上,慈禧皇太后揭开轿帘子,看着沿路的情景,真的让她惨不忍睹,痛心疾首。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弹痕累累,满目疮痍。心中不是滋味。 李莲英骑在马上,东凑凑,西瞧瞧,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这些洋鬼子实在太可恶了,把个好端端的北京城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慈禧皇太后的队伍穿过西苑,再往前走,就能够看到颐和园的大门了。 “老佛爷,到西苑了,马上就到颐和园了。”李莲英提醒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没有应声,只是透过轿子窗口,看着外面被洋人破坏的惨不忍睹的情景出神。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坐在轿子里一言不发, 知道她看着这一切,心里不舒服,不顺畅,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很快,轿子到了颐和园大门口停住了。李莲英下了马,把慈禧皇太后从轿子里面搀扶出来。 慈禧皇太后出了轿子,站在颐和园大门口,怔怔地看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她才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咱们进去看看吧,颐和园被这些王八蛋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嗻。老佛爷。”李莲英搀扶着慈禧皇太后,缓缓朝颐和园里走去。 到了园子里面,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兜兜转转,把整个园子粗略地转了一遍,那原本风景优美,殿堂雄伟,山清水秀的颐和园景象,现在陡然间不复存在,倒处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排云殿的殿门被砸坏了,门扇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昆明湖上的美丽石舫,更是惨不忍睹,面目全非,昔日精美的舱楼,如今已被烧毁殆尽,只留下残垣断壁和漆黑的痕迹,仿佛在默默诉说着那场浩劫所带来的伤痛与苦难。而那些被烧焦的部分,则像是战争留下的伤疤,让人触目惊心。 原本华丽的雕刻和装饰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破败与荒凉。微风拂过,似乎还能听到它那沉重的叹息声,令人心生怜悯。 佛香阁中的白玉佛不知去向、智慧海的墙壁上,彩雕佛像也被砸得七零八落。 慈禧皇太后看着她花费了巨大心血修建的颐和园,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她心疼不已。 整个颐和园支离破碎,满院狼藉,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想象那时候的颐和园,是何等的风景优美,美轮美奂。 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或高耸入云,或精巧别致。曲径通幽处,繁花似锦。 湖水波光粼粼,岸边垂柳依依,远处青山隐隐。 整个颐和园看起来就是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壮丽画卷。 可谓是“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可是,现在却是满目疮痍,伤痕累累。 慈禧皇太后嘴里不禁恶狠狠地骂了句:“王八蛋洋鬼子,你们这群流氓恶棍,老娘跟你们没完。” 第1013章 你们这群废物,赔我园子 慈禧皇太后真地心痛了,她经营了许多年的颐和园,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就被洋鬼子糟蹋成这个样子。 这颐和园中一花一草,一山一石,一宫一殿,一房一舍都是她的心血啊。 现在她的这些心血都付之东流了,让她怎么能够不心痛。 颐和园里兜兜转转了一圈,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陪伴下,来到乐寿堂。负责乐寿堂的太监自从听说慈禧皇太后回京,就开始打扫卫生。 他们把乐寿堂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把慈禧皇太后寝宫里洋人涂画在墙上的淫画也粉刷掉了,而且把乐寿堂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粉刷了一遍,使乐寿堂面目焕然一新。 慈禧皇太后看到乐寿堂的景象,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太监们跪地给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老佛爷吉祥,奴才们给老佛爷请安。” 太监们说完后,忽然集体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把慈禧皇太后哭得莫名其妙。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嚎啕大哭?”李莲英问道。 “老佛爷,大总管,奴才们想您们了,您们可算回来了。您们走了后,奴才们被洋人欺负厉害了,奴才活不出人样来。他们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到处抢掠烧杀,无恶不作。奴才们是敢怒不敢言。” 太监们跪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大声哭诉着给慈禧皇太后告状。 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些太监,心里难受极了。他们把她当做救命稻草,感动得慈禧皇太后热泪盈眶。 她虚扶了一下太监们,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哀家和皇上都回来了,以后哀家和皇上给你们做主,你们就别害怕了。洋人被我们赶走了,他们再不会欺负你们了。”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安慰的话,使跪着哭诉的太监深受感动,他们越加哭得厉害了。 “老佛爷,您可给奴才们做主啊!奴才们只能依靠老佛爷和皇上了。”太监们声泪俱下地说。 “好了,都别哭了,起来吧。”慈禧皇太后有点不耐烦地说。 太监们这才止住哭泣,站了起来。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走进了乐寿堂寝宫。虽然里面被太监们粉刷一新,可是让慈禧皇太后还是大吃一惊。 乐寿堂寝宫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原来摆放在这儿的那些奇珍异宝,古玩字画,现在荡然无存,都被洋鬼子洗劫一空。 乐寿堂里摆放的那些贵重的东西,洋人无法拿走和搬运走的,都被他们砸的稀巴烂,扔的到处都是,满地狼籍,惨不忍睹。 慈禧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洋鬼子,简直是欺人太甚!此仇不报非君子。” 李莲英赶忙劝慰道:“老佛爷,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慢慢收拾那些洋鬼子。”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 忽然把对洋人的怒气又转嫁到了看守这些宝物的太监身上。 她想,如果这些太监忠于职守,也不至于洋鬼子把她的寝宫糟蹋成这个样子。她收拾不了洋人,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些奴才。 “小李子,你去把负责看管颐和园的李富贵给哀家叫来,哀家要好好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嗻,奴才立即去把李富贵叫来。”李莲英回答说。 李富贵是李莲英的得力干将,平素仗着李莲英的势力到处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他在京城里的这块地盘上大小也算是个人物。 李富贵脑子灵活,聪明伶俐,办事谨慎,是李莲英最喜欢,最信任的徒弟。 在慈禧皇太后出逃的时候,李莲英征得慈禧皇太后的同意,让李富贵留守下来负责看管颐和园。 现在颐和园被洋人糟蹋成这个样子,慈禧皇太后当然要拿李富贵责问。 不大一会儿,李莲英就带着李富贵来了。 一路上,李莲英就给李富贵交代说:“富贵子,现在老佛爷正在气头上,你可要小心,尽量不要多说话,不要惹老佛爷大动干戈,否则,你我可都没有好果吃。” 李富贵听着李莲英的叮嘱,不住地点头说:“是是是、奴才记住了。” 师徒二人到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李富贵低着头,小心小胆地跟在李莲英的身后,不敢抬头看慈禧皇太后。 “李富贵,你这个狗奴才,你是怎么看管颐和园的,你看哀家寝宫里的那些宝贝怎么都不见了?”慈禧皇太后指着李富贵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李富贵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老佛爷息怒,奴才知错了,是奴才的不对。奴才没有保管好老佛爷的东西。奴才罪该万死。” “你罪该万死,你能把哀家的那些宝物赎回来吗?”慈禧皇太后还是怒目而视,直逼跪着的李富贵,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李富贵吓得浑身颤栗,不敢说话。 “你说话啊,你这个狗奴才。你赔哀家的园子,赔哀家的宝物。”慈禧皇太后步步紧逼,满脸怒气。 “回老佛爷,奴才还没有来得及转运这些宝物,洋人就打进了颐和园,把奴才关闭起来了。”李富贵大着胆子解释了一句。 “狗奴才,你竟然还敢顶嘴。来人,给哀家掌掴这个狗奴才。”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道。 李莲英一见慈禧皇太后要对李富贵动手,赶紧跪下给李富贵求情说:“老佛爷息怒,气大伤身。老佛爷您要注意保重身体。老佛爷,奴才大胆替李富贵求个情。李富贵平日里对老佛爷忠心耿耿,唯命是从,马首是瞻,没有半点二心,这老佛爷是知道的。” 李莲英说到这儿,看了看慈禧皇太后的脸色,接着说: “其实,这次也全不能怪他,应该怪洋人来的太快了。李富贵还没来得及转运宝物,洋鬼子就打进来了,才导致了现在的这个状况。当然,李富贵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此事脱不了干系,难咎其职。这事您就交给奴才来处置吧。” “好了,别说了。哀家离开前再三告诉你们,要趁早把这些宝物转运到热河去。你们为什么不转运,你们这群废物,就知道吃喝,一点儿也靠不住,眼巴巴地瞅着洋人把哀家的宝物抢走。你们陪哀家的宝物,陪哀家的园子。”慈禧皇太后一副泼妇相,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李富贵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头上都磕出血来了。 嘴里不停地说着:“老佛爷饶命,奴才冤枉啊!老佛爷圣明,饶了奴才的性命。” 李富贵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眼神向李莲英求救,暗示李莲英给他求情。 第1014章 你没有说出藏宝的密室吧 李莲英看着李富贵可怜的样子,再想想多年来李富贵对他马首是瞻,忠心耿耿。 李莲英大着胆子说:“老佛爷,奴才求求您了。奴才大胆说一句,您就让李富贵把话说完,老佛爷再处置他也不迟。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李莲英说完,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慈禧皇太后。 “好吧,既然小李子求情了,就让这个狗奴才把理由说出来,哀家再收拾他不迟。”慈禧皇太后缓和了一下语气说。 “老佛爷,饶命啊!奴才真的是冤枉。您离开京城后,奴才就赶紧组织人力开始装运您的宝物。谁知,奴才还没有来得及把人员组织起来,洋人就打进了颐和园。洋人见奴才正在颐和园里转悠,他们就把奴才和其他人一起抓起来,关在了后面的房子里。他们还逼着奴才说出老佛爷的宝物,奴才说不知道,他们就恶狠狠地用马鞭抽打奴才们。” 李富贵边哭边说,看着他的委屈劲儿,李莲英心里也不好受。 “你没说老佛爷藏宝的密室吧?”李莲英忽然想起了他让李富贵看守慈禧皇太后密室的事情。他害怕李富贵承受不了洋人的殴打,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没想到,李莲英的一句话,提醒了慈禧皇太后,她顿时警觉起来。 心想,李富贵是不是把她藏宝物的密室说出去了。如果李富贵一旦把她藏宝物的密室说出去,岂不是损失更惨重了。 “李富贵,你没有说哀家藏宝物的密室吧?”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问。 “老佛爷,您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儿,奴才也不敢把老佛爷密室的地方说出去。奴才对老佛爷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来。”李富贵信誓旦旦地说。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富贵的话,提在嗓门眼子的心总算落下了。对他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心想,这奴才还是有点良心的,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小李子,哀家暂且饶了这个狗奴才。你现在快点带哀家去看看密室好着没有?”慈禧皇太后心急如焚地说。 “谢老佛爷不治奴才之罪,奴才这就带着老佛爷和大总管前去看看密室。” 李富贵听说慈禧皇太后放过了他,暂时不追究他的责任,他心里不太害怕了。 只要密室没问题,慈禧皇太后是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的。李富贵这样想。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不再责骂李富贵了,而是担心起她的密室来,李莲英心里也坦然了许多。 不过,他非常担心的也是慈禧皇太后的密室。如果洋人一旦找着入口,进了慈禧皇太后储存宝物的密室,那可就顿下大乱子了,不要说李富没命,就连他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起来备轿,领着老佛爷去看密室。”李莲英骂了一句李富贵,暗示他快点滚。 李富贵这才愣过神来,说了句:“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给老佛爷备轿。”说完,磕了三个响头,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老佛爷,您不要生气了,只要密室好着,奴才想老佛爷就是万事大吉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跟慈禧皇太后说。 “嗯,小李子,你出去快点敦促李富贵把轿子备好,哀家立刻去看看密室好着没有?”慈禧皇太后吩咐李莲英说。 “嗻,老佛爷马上就好。”李莲英说。 然后转身出去,督促李富贵备轿。 其实,慈禧皇太后跟李富贵发那么大的火,真的是没有必要。 她也不想想,刀枪不入的义和团和威风凛凛的正规清军都斗不过洋人。李富贵一些手无寸铁的奴才们,哪里是洋人的对手,不吓得屁滚尿流就不错了。您还让他们去您保护您的宝物,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退一步讲,您慈禧皇太后见洋人打进了北京城,都吓得夹着尾巴仓皇出逃,跑得比谁都快,哪管别人的死活,更别说您的宝物了。 现在洋人走了,您回来了,无处撒气,就拿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们出气,真的是不应该。 很快,李富贵回来了,他说:“老佛爷,轿子给您备好了,请您出来坐轿吧。” “嗯,小李子,扶哀家坐轿。”慈禧皇太后对李莲英说。 “好的,老佛爷。” 李莲英走上前来,搀着慈禧皇太后的胳膊,扶着慈禧皇太后走出乐寿堂。 轿子早已经停在乐寿堂门外,慈禧皇太后轻移莲步,坐进轿子,李莲英喊了声:“起轿。” 轿夫们小心翼翼地抬起轿子,直奔颐和园排云殿而去。 排云殿是附属于乐寿堂的一个庭院,在佛香阁的西北部,依山而建,四面砖墙高筑,戒备森严,这里既安全又保密。 慈禧皇太后把她的私人宝物密室就建在这儿,她把排云殿视为她储藏宝物的风水宝地。 她命人秘密在排云殿和靠山坡的隐蔽之处,悄悄地挖掘出一个巨大而隐秘的山洞。山洞里面容量极大,可以储存许多宝物。 自从密室建好后,慈禧皇太后就把全国各地官吏朝贡和敬献给她的宝物统统拿来储藏在这儿。 当然,李莲英也沾了许多光。他把各地官员孝敬给他的稀世珍宝,还有那些他贪污受贿的一些宝物,也都藏在了这个密室里面。 这个秘密的山洞就成了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共同储藏宝物的密室。 慈禧皇太后的轿子到了佛香阁,下了轿子,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走进了佛香阁,让她坐在这儿的行宫里休息,然后他带着李富贵前去查看密室的情况。 慈禧皇太后点头应允,“好吧,你尽快去看看,密室有没有被盗过的痕迹。” 李莲英带上李富贵,急匆匆地从佛香阁出来,直奔排云殿而去。 一路上,李莲英不放心地问李富贵:“富贵子,洋人来过排云殿吗?” “师傅,洋人来过排云殿,可是他们没有发现这里的密室。” “你敢打包票吗?”李莲英还是不放心地问。 “奴才敢打包票,洋人绝对没有发现密室。” 李莲英听完李富贵的话,心里松弛了许多。心想,只要洋人发现不了密室,再谁也进不了密室,因为他们不知道密室入口的机关处。 师徒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说,直奔排云殿而去。 第1015章 我的金银财宝哪里去了 师徒二人来到排云殿,李富贵跑在前面,替李莲英打开殿门,躬身说:“师傅,您先请。” 李莲英没有客气,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排云殿。 李莲英进来后,忽然转过身来对李富贵说:“富贵子,你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外人?” 李富贵明白师傅的意思,连忙转身出去,向排云殿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人跟踪,他又踅进来,说:“师傅,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您放心吧。” 李莲英这才继续朝里走去,走到里间的内门,推开内门走了进去,李富贵跟在李莲英的后面,也走了进来。 “你出去。”李莲英严厉地对李富贵说。 李富贵见李莲英绷着个脸,吓得连忙推开内门走了出去。 “你外面给本总管盯着些,不准让外人进来。”李莲英吩咐道。 “嗻。大总管。奴才给您盯梢着。”李富贵应诺道。 李莲英又不放心地在内间屋子转悠了一圈,确信里面除了他再无旁人,才慢悠悠地来到屋子的东墙前,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的名画。 李莲英站在名画前,凝视了一会儿,又向四周看了看,确信四周无人,他才伸出手,扯住这张画,轻轻地揭起来。 李莲英又看了看墙上,很显然,墙上没有任何人动过的痕迹,李莲英心里才释然了。 他又把画放回,然后在画轴的侧面轻轻地摁了一下,画轴开始缓缓地上升,画轴升到一定的高度,停下来,随后,原来隐藏在《猛虎下山》画后面的暗室门徐徐打开了。 暗室门被打开后,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李莲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间不为人知的密室里面,藏着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的宝物。现在暗室门完好无损,说明里面很安全。 李莲英又认真查看了一下暗室门,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他才朝着外面喊道:“富贵子,你可以进来了。” 李富贵听到李莲英的喊声,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 “大总管,好神奇啊!你是怎么打开的密室门?”李富贵好奇地问。 “这个是你能知道的吗?你不要命了吗?”李莲英剜了一眼李富贵。 李富贵这才明白了,这样重要的密室,怎么能够让他知道开门的机关,这不是闹着玩的。 “奴才该死,奴才多嘴。奴才不该问这些话,奴才知错了。” 李富贵赶紧掌掴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说:“奴才这乌鸦嘴,不该多问。” “以后注意点,要想活命,就最好少问。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懂吗?”李莲英教训李富贵说。 “大总管,奴才知道了。奴才把大总管的话铭记在心了,以后敢也不再多问了。” 李富贵吓得胆战心惊,唯唯诺诺地说,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珠。 “富贵子,去点根蜡烛来。” 李富贵“嗻”了一声,走过去,在屋子西侧的一个方桌上拿起一根蜡烛,点着后,一只手攥着蜡烛,一只手半圈着,遮挡着蜡烛,生怕蜡烛被风吹灭。 “举高点,跟着我。”李莲英命令李富贵说。 李富贵战战兢兢地跟在李莲英的后面,向密室里面走去。 渐渐地,里面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恐怖。 李富贵吓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师傅,到了吗?”李富贵心惊胆战地问。 “别说话。”李莲英斥责道。 李富贵不敢再说话了。 走了一段路,忽然眼前开阔起来,而且好像从外面透进了些许光亮,隐隐约约地能够看见里面的东西。 李富贵想,这应该是密室了。刚才走过的那段路,可是是一条长长的过道。 李莲英站住了。他从李富贵手里接过蜡烛,举着蜡烛四处张望。 这一张望不要紧,可把李莲英吓得惊呆了下巴。里面装着宝物的箱子,七零八落地扔的到处都是, 而且箱子盖子都被撬开。 再看地上,满地都散落着木箱盖子,还有一些珍珠、宝石、银锭散落在地,像是被洗劫过一般。 李莲英顿时脸色煞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李富贵赶忙上前扶住。 李莲英一把扒拉开李富贵,强撑着站了起来,疯了一样冲到这些箱子跟前,扒开箱子就看,箱子里面空空如也。 这眼前的景象,似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把李莲英浑身的毛细血管都炸裂开来,李莲英的头脑断片了,一片空白。 “嗵”的一下,李莲英重重地跌倒地上,吓得不省人事了。 这可把李富贵吓坏了,他抱着李莲英大声呼救:“大总管,您醒醒,您可不能吓人啊!您死了让奴才咋办啊!” 无论李富贵怎么使劲摇,李莲英就是醒不过来,脸色苍白,嘴唇微微翕动着,眼睛紧闭着。 “大总管,您醒醒啊!您不醒过来,让奴才怎么去给老佛爷交差啊。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李富贵边哭边喊,边使劲摇晃着李莲英。 可是不管李富贵怎么哭喊,摇晃,喊叫,李莲英始终不睁眼睛,醒不过来。 这可急坏了李富贵。 也许是急中生智,李富贵忽然想起以前有人说过,一般人昏死过去,只要使劲掐人中,人就会苏醒过来。 现在李富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出大拇指,使劲地在李莲英的人中上掐。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掐了一会儿,李莲英苏醒过来。 “大总管,您可把奴才吓死了。”李富贵见李莲英苏醒过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半是埋怨, 半是高兴地说。 李莲英看了一眼李富贵,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把搡开李富贵,扑在那些木箱子上,开始放声嚎啕大哭:“我的金银财宝哪里去了?富贵子,你说啊?这门都好好的,宝物怎么会不翼而飞呢?你说。” 李莲英说着,又扑过来抓住李富贵的衣胸,满脸凶恶地责问李富贵。 “大总管,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此时的李富贵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他胆战心惊地说。 第1016章 密室上方有个井口大的洞 “你不知道,谁知道?你说不说,不然本总管现在就宰了你。” 李莲英已经气急败坏了,他像一条疯狗一样紧紧地咬着李富贵不放。 “大总管,您饶了奴才的命。奴才真地是冤枉啊。奴才真地不知道啊。奴才连密室的门都不知道怎么开,奴才怎么会把您的宝物偷出去。”李富贵委屈地为自己辩解说。 “不是你能是谁?这地方除了老佛爷外,就剩下你和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和别人串通一气,把我的宝物偷走了。你说是不是?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现在就宰了你,你信不信?”李莲英眼露凶光,怒目而视着李富贵,咆哮着说。 “大总管,您别激动,您冷静一下,听奴才给您说。奴才说完后,您再宰了奴才也不迟。况且您宰了奴才,您去到老佛爷那儿也交不了差。”李富贵大胆地说了一句。 “好吧,你说,你这个狗奴才,你说不清楚,本总管一定要宰了你。”李莲英恐吓李富贵说。 “大总管,您想想,即使您和老佛爷借我一百个胆,奴才再吃了熊心豹子胆,奴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还有,您想想,奴才又不知道密室的门怎么开,奴才能进来吗?还有,就凭奴才一个人能把这么多的东西搬运出去吗?洋人都在颐和园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奴才,即使奴才把这些宝物搬出去,不也被洋人抢走了吗?你说,奴才能把这些东西偷走吗?” 李富贵的话,忽然使李莲英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是啊,李富贵说的对啊。这密室的门只有他和慈禧皇太后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再说李富贵他也是打不开密室门的。 还有,他刚才进来的时候, 还特意留心了一下门口,门口也没有发现异常,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说密室里面的东西被神仙偷走了。 李莲英这样一想,冷静了下来。心想,一定不是李富贵偷的,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一定是被其他人偷走了。可是其他人是怎么进来的,这让李莲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李富贵见李莲英不发飙了,他才敢说话了。 “大总管,您先别急,您再好好想想,除了老佛爷和您,还有谁知道这间密室?” “除了老佛爷和本总管,还有你,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富贵子,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李莲英声音颤抖着说。 李富贵一听,也是一脸惊恐,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如何是好。 缓了好一会儿,李莲英强撑着站起身来,开始仔细查看。 他发现密室并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心中疑窦丛生。 “难道是这密室里面有鬼?”他喃喃自语道。 李富贵一听,瞪大了眼睛,说:“师父,这不可能啊,这里面怎么会有鬼哩。” “没有鬼,这宝物怎么会不翼而飞?” “师傅,您看,那儿好像有一点亮光。”李富贵指着密室里面说。 李莲英转过头去,细细看了一下,果然发现密室深处好像有些许亮光。 李莲英举着蜡烛,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李富贵战战兢兢地紧跟在后面,两个人慢慢地走到密室深处的亮光处,见有一束光亮从密室上面透下来。 “师傅,您看那束亮光。”李富贵惊诧地说。 “别说话。”李莲英瞪了一眼李富贵。 李富贵再不敢言传了。 李莲英又往前走了一步,李富贵紧紧跟上。 这时,这束亮光越加明亮了。李莲英抬起头来朝上一看,可把李莲英吓破胆了。密室上方有一个井口那么大的洞,亮光正是从这个井口大的洞里透进来的。 到这时李莲英一切都明白了,是有人从外面打开了洞,盗走了密室里的宝物。 只是他不明白,是什么人打开的这个洞,有谁能够知道密室在这个位置呢? 从这个打开洞的人盗取宝物来看,这个人一定对密室的位置非常熟悉,而且他能够在上面精确地定位地下密室的位置。 “富贵子,你从这里爬上去看看,这儿到底通到哪儿了?”李莲英吩咐李富贵说。 听李莲英让他爬上去看,李富贵吓得半死,他说:“大总管,奴才不敢上,要不咱们出去从外面看看吧。” “富贵子,你上不上,如果你不爬上去看,那就说明你心虚了,这一定是你找人来里应外合,把我和老佛爷的宝物偷走了。”李莲英一副赖皮相说。 李富贵无奈,只好说:“大总管,奴才爬出去看,还不行吗?” 李富贵拿过来几个被撬开的木箱子,垒起来,然后爬上木箱子,攀缘着洞壁上的坑洼处,使出浑身的力气,朝洞口爬上去,慢慢地接近洞口,伸出头看了看,又爬了出去。 “富贵子,你看到什么了?”李莲英迫不及待地问。 “大总管,稍等一下,等奴才看清楚后,下去再跟你说。”李富贵小心小胆地说。 不一会儿,李富贵又顺着洞爬了下来。 “富贵子,这洞外面通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总管,这洞外面就是山坡坡,周围是一些一人高的野蒿草,洞口很隐蔽。从外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个洞口。” “富贵子,你说,这个洞是什么人打开的?”李莲英不解地问。 “大总管,这个洞确实不是奴才打开的,请大总管明察。”李富贵吓得赶紧给他辩护说。 “我又没有说是你打开的。我是问你这个洞是谁打开的。”李莲英没好气地说。 “大总管,这个洞一定是知道内情的盗贼干的,绝对不是洋人干的。您想想,如果是洋人干的,他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从密室门进来拿走,而非要花这么大的力气,从山上打洞,盗走这些宝物哩,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奴才推断,一定不是洋人干的。”李富贵肯定地说。 “你这样一说,我茅塞顿开,觉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么剩下就有一种可能了,这个盗取宝物的人,一定是知道密室地点的人,对不对?” 李莲英眼光灼灼地看着李富贵,看得李富贵不寒而栗,浑身发抖。 “大总管,真的不是奴才干的。您别看着奴才,您别往奴才身上怀疑。奴才可是清白的。奴才对天发誓,奴才如果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雷劈死。”李富贵吓得跪在李莲英面前开始赌咒发誓。 第1017章 限你三日内破案找到宝物 “那你说是谁?”李莲英仍然目光犀利地看着李富贵质问道。 “奴才真地不知道,奴才真地是冤枉啊?大总管,你可要相信奴才的话啊?奴才可是清清白白的。”李富贵一脸委屈地说。 李莲英还是有点不相信李富贵的话,他怀疑这是李富贵的障眼法。 李富贵通过找人从外面打洞,盗取里面的宝物,然后假装不知道里面的内幕,想欲盖弥彰,蒙蒙过关。 这事一定是李富贵干的,李富贵想骗过他,李富贵也太小瞧他了,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太低估他的智商了。 李莲英围着李富贵转了几圈,突然说道:“大胆李富贵,你竟敢哄骗本总管,看本总管怎么收拾你。你是不是里勾外连,通过在密室上方打洞,盗取宝物,然后制造假象,造成错觉,让本总管认为是外贼盗窃的宝物。说,是不是本总管说对了?” 李莲英两眼冒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李富贵,大有把李富贵生吞活剥吃下去的架势。 李富贵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连声说:“大总管冤枉啊,饶命啊,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样吃里扒外的事。奴才对大总管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佐证。如果奴才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雷劈死,不得好死。” 李富贵赌咒发誓,头上磕出血来,地上浸湿了一大片。 李莲英看着李富贵的这副样子,心想,看来这事情确实不是李富贵做的,不然李富贵是不会这样磕头的。 于是他说:“富贵子,起来吧,本总管相信你了。” “谢大总管,奴才这辈子对你都感恩不尽。奴才确实没有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李富贵又磕了几个响头,才站了起来。 “好吧,本总管相信你。你说,我们现在该咋办?该不该告诉老佛爷,让老佛爷知道这件事情。”李莲英问李富贵。 “大总管,奴才以为一定要如实告诉老佛爷,不然让老佛爷知道了,咱们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啊!可要杀头的,甚至要株连九族。”李富贵战战兢兢地说。 “可是,现在老佛爷的宝物都丢了,我们去告诉她,不是找死嘛。要不我们暂时不要告诉老佛爷,等一段日子再说。没准我们能够查出盗贼来,这样把宝物寻找回来,老佛爷知道了此事,顶多把我们责骂一顿,或者挨几顿板子罢了,我们不会丢了性命的。你说呢?”李莲英向李富贵征询意见说。 “大总管,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想,如果老佛爷要是过来看,这不就露馅了嘛,咱们哪还有回旋的余地。”李富贵不无担忧地说。 “好吧,那就告诉老佛爷吧,你先别去了,本总管前去给老佛爷禀报,你去宫外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把宝物盗走了,回来我们好查个水落石出。”李莲英吩咐李富贵说。 李莲英把李富贵打发走,他胆战心惊地向佛香阁走去,慈禧皇太后正在那儿等着他们的消息。 慈禧皇太后一见李莲英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袭上心头。 “怎么啦?小李子,是不是出事了?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问。 李莲英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说:“老佛爷,大事不好了,密室的宝物被人盗了。” “什么,你说什么,密室的宝物被人盗了,被什么人盗了 ?”慈禧皇太后一脸惊诧地问道。 “是的,老佛爷,密室里的宝物被盗贼盗走了。”李莲英战战兢兢地说,浑身打颤,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宝物被盗贼盗走了,你确信不是被洋人抢走的?”慈禧皇太后盯着李莲英问。 “是的,老佛爷。”李莲英唯唯诺诺地回答说。 “盗贼盗走了哀家的宝物,这盗贼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无法无天。洋人都没有抢走这些宝物,居然被盗贼盗走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是哄三岁小孩吧。”慈禧皇太后近乎歇斯底里地说。 “老佛爷,真是这样,盗贼从密室上方打了个洞,钻进密室,把宝物盗走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头上直冒虚汗。 “盗贼从密室上方打洞盗走了?简直是天方夜谭,盗贼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密室位置的。这不是一片胡言乱语嘛!没有内贼,盗贼怎么知道密室的准确位置,一定是颐和园里的太监里面出现了内奸,和外贼串通一起,里应外合,把宝物偷走了。这个内奸一定还是你的徒弟,其他人怎么能够知道密室的位置。你哄鬼都不相信,你居然拿着这样的谎话来哄骗哀家。你们也太天真了,太小瞧哀家了。” 慈禧皇太后发飙了,说完后,她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个陶瓷茶杯砸向李莲英。 李莲英赶紧头一歪,躲避开来。 茶杯擦着李莲英的耳朵飞过去,“乓啷”一声,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莲英连忙再次磕头道:“老佛爷息怒,奴才已经审问过李富贵了,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李富贵就根本不知道密室门在哪儿。奴才怎敢欺骗您老人家。奴才已派人去宫外调查此事了,奴才一定会将贼人绳之以法,寻回宝物。” 慈禧太后冷哼一声,严厉地说:“李莲英,限你三日之内破案,否则提头来见哀家。” 李莲英吓得忙不迭地说:“是是是,老佛爷。请老佛爷息怒,奴才一定会在三日之内破案,一定把宝物追回来,给老佛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吧,哀家等着你的消息。” 慈禧皇太后说完,连看都没有看李莲英一眼,愤然留下李莲英,坐轿径直回宫了。 慈禧皇太后离开后,李莲英心中满是忧愁和恐惧,他也搞不清楚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李莲英挨了慈禧皇太后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心中积着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更是窝火,就把颐和园里所有的太监召集起来, 挨个儿地拷打审问。 太监们被李莲英打得哇哇叫唤,李莲英逼着他们非要说出来是谁和外面的盗贼串通一起,里应外合,把老佛爷密室的宝物盗走了。 太监们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鬼哭狼嚎,哪里能说出这些事情来,他们连颐和园有慈禧皇太后藏宝密室的事情都不知道,更谈不上说和宫外面的盗贼联手偷盗宝物了。 “大总管,饶命啊,奴才们真是冤枉啊!奴才们真地不知道是谁把老佛爷的宝物盗走了,更别说奴才们和外面的强盗联手偷盗了。”太监们一个个大声喊冤叫屈。 “大总管,奴才们斗胆说一句,您就是打死奴才们,奴才们也给大总管找不来老佛爷的宝物,大总管还是高抬贵手,放了奴才们,想想别的办法吧。”一个胆子大点的太监说。 李莲英听了这个太监的话,才罢手不打这些太监了。 第1018章 哪里去找偷走宝物的人 李莲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们说,老佛爷的宝物密室怎么会被外人知道的?” “大总管,奴才真地不知道。奴才连颐和园老佛爷藏宝密室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宝物被谁盗走了。”一个太监说。 “本总管告诉你们, 老佛爷限期三天让我们把宝物找回来,否则要了我们的命,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你们看着办吧。” 现在李莲英和这些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得不和他们站在同一个战壕里战斗了。 “大总管,奴才认为,这个盗贼一定知道密室的准确位置,不然他怎么能从外面打洞盗走宝物呢?”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事还用得着你给本总管说,难道本总管不知道。”李莲英讥讽道。 “不,大总管,你听奴才把话说完。”这个太监说。 “嗯,你说吧。”李莲英揶揄道。 “大总管,你想,这个盗贼能够准确地在老佛爷密室上方打洞,一定是熟悉密室的人,那么谁能是熟悉密室的人呢?”这个太监一脸神秘地说。 “混账东西,难道你怀疑是本总管和盗贼串通一气盗走了老佛爷的宝物不成?”李莲英怒目而视道。 “奴才说的不是这个理儿。奴才是说,您再细细想想,大总管不可能,老佛爷更不可能,下剩的人可能有谁呢?” “你说能有谁呢?”李莲英一脸诧异地问。 忽然,李富贵扑通一声跪下委屈地说:“大总管,您别信这个奴才胡言乱语,他在血口喷人,他是在陷害栽赃奴才。除了大总管和老佛爷,下剩的人就是奴才了。可是奴才已经给大总管说了,奴才确实不敢干这种株连九族的事情,就是您和老佛爷借奴才一百个胆儿,奴才也不敢。” 这个太监连忙说:“富贵首领,奴才不是说你,奴才也没栽赃陷害你,你等奴才把话说完,你就明白了。” 李富贵一听这个太监的话,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了,他一下子瘫软地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李莲英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李富贵,说:“还不快站起来,窝囊废。” 然后又看着那个太监说,“你接着往下说。” 那个太监接着说:“大总管,除了老佛爷和大总管,那么熟悉这个密室的人就剩下修密室的人了,只要我们能够找着修建了密室的人,就可以以找着盗贼了。” 李莲英想,说了这么多,这不全是废话,现在去哪儿寻找当年修建密室的人。 其实,那些当年修建了密室的人, 都被他送去见阎王了,难道不成让他到阎王那儿去寻找这些人。 当然,还有一个漏网的,可是现在到哪儿去找这个人呢,也许他早就死了。 不过,李莲英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只是说:“现在到哪儿去找这些人呢?” “大总管,奴才知道这件事很棘手,盗贼能够如此精准地找到密室位置,必是对颐和园布局极为熟悉的人。因此奴才建议,可以派人到宫外去看看, 没准就能碰到我们想要找的人。”一个姓张的太监说 这时,又有一个太监建议说:“大总管, 张公公说的对,我们不妨到宫外去看看, 说不定还能碰到销赃物的人,这样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按图索骥,找到他们了。” 李莲英听了这个太监的话,忽然茅塞顿开。对呀!本总管何不派个人去打听一下,或许能够从外围获得突破口,寻找到盗贼。 于是,李莲英听从了这个太监的建议,一边安排人手在京城各处暗查可疑人物,一边悄悄派李富贵到京城里的古董摊上去寻找蛛丝马迹。 一天过去了,这些人回来给李莲英禀报,一无所获。 他们的话令李莲英大所失望,李莲英又把这些人劈头盖脸地恶狠狠地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都是一群饭桶,窝囊废。一天干什么去了,一点儿信息都没有。如果你们再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就提着人头回来见本总管。” “大总管,在京城里这么大的地方去找这样的蛛丝马迹,无异于大海捞针!”李富贵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本总管听听。”李莲英勃然大怒。 李富贵吓得再不敢言传了,悄咩咩地站在一旁听李莲英训话。 “明天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总管把盗贼找出来,否则咱们一块儿去见老佛爷,请老佛爷处置。”李莲英恐吓道。 “嗻,奴才们知道了。”太监们垂头丧气地齐声说。 说完后,他们又分头行动,去找线索。 其实,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这个在密室上方打洞,盗走宝物的人,正是与当年修密室后漏网的那个人有关。 当年修完这间密室后,那个人早已经知道,修完密室后,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颐和园的。 因此,他早早地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密室的位置以及内部结构,偷偷地在心里画好了密室地图。 就在密室完工的当天,他趁李莲英不注意的时候,逃出了颐和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莲英派人找了好些日子,最终没有找到这个人,最后不了了之了。其他修建密室的人,都被慈禧皇太后下旨秘密处决了。 这个人逃出来后,就在京城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然后找来一块油纸,把心里记着的密室地图画在油纸上,找了一个地方保存起来。 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后,洋人闯进了颐和园,到处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烧杀抢劫,把颐和园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一时间,颐和园成了无主之园。 洋人通过抢劫颐和园里的宝物发不义之财,惹得京城附近的盗贼都眼红了。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想趁八国联军抢劫颐和园宝物的时候,趁机捞一把,发发战争横财。 其中有一个盗贼团伙比较厉害,他们是被洋人打散的义和团成员组成的,头目是一个长得身材魁梧,体型彪悍的人。他原来是义和团的一个小头目,他们的那支队伍被洋鬼子打散后,他带领着这些兄弟就开始以劫富济贫为生。 这些人武艺高强,出手敏捷,而且对北京地理地形非常熟悉,他们准备伺机进入颐和园抢劫一把。 第1019章 我知道这个藏地图的人 这天,这伙人聚在一起又在商议如何进入颐和园去抢劫一把,发发横财。 “大哥,你说现在洋人都在颐和园中胡作非为,抢劫咱们国家的宝物,我们为何不进去抢一把呢?”一个叫张武的人对首领说。 “对啊,大哥,张武说得对,与其让洋人抢走慈禧皇太后的宝物,还不如让咱们抢来,起码我们抢来后,宝物还是在咱们国家,流不到国外去。俗话说,肉烂了在锅里。”另一个说。 “你们说的都对,可是我们怎么去抢,这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草率行事。”首领说。 “大哥说的对,我以为我们只能在晚上行动,白天不行。”又一个手下说。 “为什么?”另一个问。 “这不明摆着吗?白天颐和园里到处都是洋人,他们有洋枪洋炮,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只能在晚上行动,才能斗过他们。” “对,你说的对。听说颐和园里到处都是金银财宝,只要我们能够进到颐和园,随便拣点宝物回来,咱们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我也听说过,慈禧皇太后的的卧室里铺的都是金砖,我们溜进去后,每人抠一块金砖回来,余生就不愁吃喝穿了。” “不可能,我听说洋人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卧室,还躺在她的床上睡觉呢。要是慈禧皇太后寝宫里的地上都是金砖,早被洋人抠走了,还有我们抠的金砖吗?” “洋人他们不会抠金砖的,颐和园里那么多的宝物够他们拿的了,他们懒得去抠地上铺的金砖。” 这些人没有进过颐和园,在他们看来,颐和园里到处就是金银财宝,只要肯弓腰,就能捡起金银财宝来,就能发大财。 “你们别吵了,让我想想。”首领说。 首领一发话,大家立即静下来不说话了。 首领沉思了一会儿,说:“今天咱们夜闯一回颐和园,看看有什么宝物。如果颐和园里真有宝物,咱们先抢一些回来再说。大家说行不行?” 众人异口同声地大声说:“行,首领,我们听你的。” 当天晚上,这伙人就凭借飞檐走壁的功夫,夜闯颐和园。 可是进去后,让他们大所失望,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洋人抢走了。抢不走的,也被洋人砸的砸坏,扔的扔掉了,整个颐和园里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了,哪有什么宝贝。 至于那个人说的慈禧皇太后寝宫里铺的金砖也纯属子虚乌有,里面铺着的砖确实光滑细腻,能照出人影来,人走在上面滑滑的,可是不是什么金砖。 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抢到,更别说宝物了,所有的好东西都被洋人抢走了,他们空欢喜一场,只好失望地离开了颐和园。 次日,大家又聚在一起议论此事。 “我们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找到藏宝的地方,我想颐和园里不可能没有宝物。除了被洋人抢走的明面上的宝物,一定还有没有被洋人发现的宝物。”一个人说。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另一个人附和道。 “应该是这样,可能还是我们没有找到藏宝物的地方,颐和园那么大,慈禧皇太后一定在里面藏有许多宝物,她不可能把所有的宝物都随身携带走的。”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那首领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我曾经听人说过,颐和园中有一处密室,藏着无数珍宝,可比慈禧皇太后寝宫中的宝物多多了,可以说是无以数计。” 众人一听,眼睛一亮,“首领,那你就带我们去这个地方抢吧!” 首领接着说:“可是我不知道这个密室在什么地方。听说有一个人藏有这个密室的地图,可惜我们找不到这个人。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这个人,得到这张地图就好了。” 众人听后大所失望,无不惋惜。 此时,一直默默不语的一个人开口说:“我知道这个藏有地图的人。” 这人话音刚落,众人惊愕地看向他,急切地问道:“你当真知晓?” 那人缓缓地说道:“我之前偶然结识一位老者,他神神秘秘,似有许多秘密。一次酒后,他向我透露了他曾参与建造颐和园密室的事,他说他还绘制了密室地图,以防不测。我当时并未深信,如今想来,应该是真事。” 首领大喜,赶忙追问老者下落,“你说这个老者现在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拜访这位老者,给他点银子,让他交出地图,等咱们抢到了宝物,答应再分给他一些宝物,如何?” 这个人说:“这个老者就住在京城外面不远的一个地方,不过我想我们去这么多的人,他肯定不会答应的。最好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合适,这样或许老人会相信我,答应给我地图的。” 大家听后,都赞成这个建议,同意他一个人前去向这位老人讨要这份地图,而且建议他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措施,逼迫老者交出地图。 随后,首领给这个人准备了一份厚礼,让他前去拜访这位老者。 这个人带着礼物,匆匆离开京城,前去拜访这个老者。 原来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此人的老爹,他害怕说出真相,给他带来麻烦,他才撒谎说是他认识的一个老者。 这个人大带着礼物来到家里,他的父母见了他,喜极而泣,抱着他就是不撒手。 “儿啊,你这几年去哪儿了,让爹娘找得好苦啊!”母亲抱着儿子,又是摸头,又是拽胳膊,哭天抹泪地说。 他的老爹蹲在一旁,两手托着下巴,直愣愣地看着离家出走好几年的儿子,今天终于毫无征兆的,莫名其妙地回来了。老头子怎么能够不高兴哩! 老头子看着老婆子抱着儿子不松手,说:“儿子回来是高兴事,你哭什么丧,还不快去给儿子准备饭菜,好好招待一下儿子。” 老头儿这样一提示,老婆子才明白过来,赶紧把儿子让进来,生怕他再跑了似的,然后高高兴兴地去给儿子做好吃的。 原来这个老人就是那个在颐和园给慈禧皇太后修了密室,后来逃离出来的那个幸存者。他逃离开京城,来到京城郊外,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躲起来。 后来,他娶了附近一家贫穷人家的姑娘做媳妇,安安生生地躲在京郊过日子。再后来,生了一个儿子,两口子喜上眉梢,觉得日子更有盼头了。 夫妻两个起早贪黑地做泥瓦匠,挣钱养家糊口,小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也是其乐融融,幸福无比。 第1020章 儿子想从老爹手里拿走地图 夫妻二人看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儿子乖巧懂事,周围的人都夸他,老两口高兴得合不拢嘴,整天笑呵呵的。他们不希望儿子大富大贵,只希望儿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谁知,光绪二十六年,京城里兴起了义和团,乖巧懂事的儿子却变得不安生起来,他跃跃欲试,蠢蠢欲动,想参加义和团。 老两口岂能够同意,这个独苗苗可是他们老两口的命根子,绝对不会让他离开他们身旁的。 儿子软磨硬泡,缠着父母同意他去参加义和团,可是无论他怎么死磨烂缠,父母就是不同意他参加义和团。 儿子无可奈何,最后,他趁老两口看管不严的时候,偷偷地出去参加了义和团,一走就是好几年,而且杳无信息。 老两口寻找了好几年,始终没有见到儿子的踪影,老两口以为儿子可能在义和团与洋人打仗的时候打死了,从此失去了信心,再也不去寻找了。 没想到今天喜从天降,儿子竟然好端端地回来了,老两口能不高兴吗? 老婆子倾其家中所有,给儿子做了家里最丰盛的一顿饭菜,端了上来,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说着开心的话。 老两口问不完的话,儿子一句句给耐心地回答着。 一顿饭吃完了,老两口的话还没有问完。 儿子说:“娘,我跟爹有点话需要单独说,您忙去吧。” 老婆子无奈,只好说:“好吧,我先忙,你和你爹说。等你说完了,娘还有话要跟你说。” 说完后,知趣地避开了。 “爹,我有句话要跟你说。”儿子一脸认真地说。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爹喜欢听。”老头子以为儿子有什么秘密话要跟他说。 “爹,我说你可别生气啊!”儿子说。 “你说吧,爹不生气。”老头子说。 “爹,你以前有一次喝醉酒给儿子说,你有颐和园里慈禧皇太后藏宝的密室图,我想看看。” 老头儿一听儿子的这句话,吓得浑身颤抖,他一把捂着儿子的口说:“儿子,你不要命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随后,老头儿赶紧又往四周望了望,生怕这句话被别人听去,那可就麻烦大了。幸好,他发现院子里除了他爷儿俩,再无他人。 儿子一把拨拉开父亲的手,说:“爹,你放心,屋子里就咱爷儿俩,你怕啥。我又不去慈禧皇太后那儿告你,你紧张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想看看这张地图,觉得有点好奇。” 老头子这才放心了。他说:“这件事你没告诉别人吧,这可是要命的事。如果传出去,让外人知道了,咱家就都没命了。” “爹,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别无其他人知道。你拿出来让儿子看看吧。”儿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那是爹喝醉了酒说的,你怎么能相信呢!”老头儿还是不承认。 “爹,你就不要骗我了。我是你的儿子,我又不是外人,你还怕啥。” “爹那是哄着你玩的,你可别当真。”老头子不承认,狡辩说。 “爹,你就别哄我了,拿出来吧。你以为儿子是那么好哄骗的。”儿子仍然抓着这个话题不松口,继续说。 “爹早已经把它烧毁了,那可是夺命符啊!会惹祸上身的。爹怎么能够存起来呢!” “爹你还不相信我,你再不相信我,我就走了,你看给不给?” 儿子开始要挟老爹了。 “好儿子,我给你,你别走。” 老头子终于怂了,缴械投降了。 “你等等,爹去给你拿。不过,爹再给你叮嘱一下,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如果让外人知知道了,咱家就都没命了。”老头子不放心地说。 “你放心吧,爹,你赶紧去拿吧。我不会告诉外人的。”儿子哄骗说。 老头儿在儿子的再三催促下,终于从那个藏着地图的地方拿出了那份地图。 他像捧着一份宝物,双手颤颤抖抖的拿到儿子跟前,打开了一层层厚厚的包裹着的油纸,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折叠着整整齐齐的地图。 儿子如获至宝,立马从老爹手里抢过来,仔细端详起来。 果然,这幅地图把藏宝密室的结构表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爹,你说现在慈禧皇太后跑了,洋人打进了北京城,而且还进到了颐和园,颐和园里的宝物都让洋人抢光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儿子想激起老头儿的爱国热情。 “当然气人,这外国人也太不讲理了,他们怎么能够把我们大清朝的东西抢走哩。”老头儿义愤填膺地说。 “就是,爹说的对。可是他们抢走了明面上的东西还不罢休,而且还打算抢走颐和园藏宝密室里的东西,你说可气不可气?”儿子一步步地启发诱导老头儿说。 “可气,确实可气。”老头儿怒气冲冲地说。 “爹,儿子听说最近洋人每天都在颐和园里寻找藏宝密室。找着后,准备挖走这些宝物,你说我们该不该保护这些宝物,不让洋鬼子抢走。” “作为一个大清臣民,我们应该保护这些大清宝物,绝不能让洋鬼子抢走。”老头儿说。 老头儿到这时还没有意识到他上了儿子的圈套。 “那就对了,爹。我们现在有一个组织是专门保护这些宝物的。所以,你现在必须答应儿子把这份地图带走,儿子交给这个组织,让他们从外面打开密室,把密室里的宝物转移走,让洋鬼子找到密室后,扑个空,空欢喜一场,什么也得不到。你说对不对?” 到这时候,老头儿才明白了儿子的用意,他气得一把夺过地图说:“好你个臭小子,原来你这次来是有目的,是来欺骗老子的地图来了。我告诉你,没门。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能给我?”儿子问。 “如果老子给了你这张地图,就等于向外界说老子是当年给慈禧皇太后修建了密室漏网的那个人。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还会饶了我吗?还会饶了咱家吗?” “爹,你放心吧。慈禧皇太后现在早已经逃离京城到西安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没有个准数。等她回来,洋人都跑了,她到哪儿去追问哩。你还是赶紧拿来,交给我们这个组织,把这些宝物趁早从洋人手里抢回来吧,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后悔。” 老头儿听了儿子的话,觉得理是这个理儿,可是就是不能接受儿子的这个想法。 他想,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一旦此事被慈禧皇太后知道了,那他家可就真地要被慈禧皇太后满门抄斩了。 第1021章 盗贼成功进入藏宝密室 儿子见老爹迟疑不决,就又怂恿说:“爹,你要相信儿子的话,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清朝的宝物被洋人抢走啊。他们抢走后,可就带到国外去了,永远回不来了。只有到了我们的手里,这些东西才永远是大清朝的东西,不会流到国外去的。” 老头儿听了儿子的话,意志逐渐动摇了。 就在这时,老婆子等不及了,进来了。 儿子赶紧乘胜追击说:“娘,儿子问爹要个东西,爹不给。你给爹说说吧,让爹给儿子吧,不然儿子可要离家出走了。” 老太婆一听, 当然得向着儿子说话:“死老头子, 什么宝贝疙瘩,你就给儿子吧。反正我们以后死了,迟早是儿子的东西,迟给还不如早给,免得惹得儿子不高兴,落下埋怨。” 老头子不敢给老太婆说真相,只是说:“老婆子,这东西真的不能给儿子。这可是催命符,给儿子会惹祸上身的。” “我看是什东西?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嘛!”老婆子一把抢过老头子手里的纸,“不就是一张破纸嘛,哪有那么珍贵,你就给儿子吧。” 老太婆说完,就把那张地图交到了儿子手中。 “多谢娘了。”儿子接过娘递过来的地图,兴奋地说。 老头儿再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勉强答应。 “爹,娘,你们放心。等儿子赚了大钱,回来后,给您们买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包您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您们两个人就好好待在家里等着,等儿子再过些日子给您们带许多金银财宝回来,好好孝敬您们。从此后,儿子呆在家里,再也不出去乱跑了,好好在家陪你们,孝敬你们。”儿子兴奋地说。 “娘不图你大富大贵,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了,这些比什么都重要。” 老太太说完,又看着儿子手中的那张地图,不相信地问道:“就这张破纸,你能发财?” “娘,这你就不用管了。您等着享福就是了。”儿子高兴地说,“娘,您真好。”说着,就在娘的脸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这个人揣着这张地图兴冲冲地前来给首领交差。 当首领得到这幅地图后,欣喜若狂,激动不已,说:“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我们现在就制定挖宝计划,制定好后,等今天晚上月黑风高之时,就立刻动手去挖宝物。” 众人更是兴奋不已,围着这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说,你是怎么说动这个老者把地图交给你的,老者怎么会相信你呢?你真了不起。” “你这地图是真的吧,不会是假的吧,不骗人吧。” 这个人见大家如此不相信他,质疑他。他就把他讲给他父亲的那番话和大道理,又给这些人删繁就简,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众人听后才相信了他的话,他们也更加佩服这个人了。 众人围拢过来他,把这个人抬起来,高高地扔起来,跌下来,再接着,再扔起来,喝彩声不断。 众人起哄热闹了一阵子,才停下了。 大首领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制定了详细的进入颐和园抢夺宝物的行动计划和方案。经过大家的一致讨论和研究,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性非常高,很靠谱。最后,大首领拍板敲定。 现在就等天黑以后,出发去颐和园密室抢劫宝物。 大首领命令厨师早早地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犒劳大家,大家吃完后,精神抖擞。为了晚上的伟大事业,他们开始休息,养精蓄锐。 在众人休整的时候,大首领派了几个出手敏捷,行事谨慎,做事干练的得力干将,根据地图,按图索骥,事先潜入颐和园去踩点,以便晚上行事不至于鲁莽,无有头绪,找不着南北东西。 天终于黑下来了,盗宝行动正式开始。 大首领带着大家,在事先进入颐和园踩过点的那几个人的带领下,身着夜行衣,带着工具,悄悄地出发了。 只见他们身形如同飞燕一般轻盈,仿佛脚不沾地般快速移动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犹豫。 他们那矫健的身姿犹如猎豹捕食时的迅猛,又似灵猴穿梭于林间的灵动,无论是跨越障碍还是闪避攻击,都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 很快,这些人就抵达了颐和园外围。 此时的颐和园,没有了白天的喧哗和热闹,安静了下来,黑灯瞎火的,没有一点儿亮光。 疯狂了一天的洋鬼子早已经睡着了,看管颐和园的太监被洋鬼子关闭起来,丝毫没有一点儿声音。 真可谓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这伙人兵分两路,一路由大首领领着,从北面翻墙而入。 一路由二首领领着,从东面越墙进入。 这伙人进入院子后,才发现这个园子被洋鬼子糟蹋的满地狼藉,惨不忍睹。到处丢弃着被他们破坏的文物,还有被他们搬不动,拿不走,被砸坏的东西。大家不由得发出义愤填膺的慨叹声。 大首领听后,轻轻地“嘘”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这伙人在那几个踩点人的带领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密室的准确位置。 大首领指挥他率领的这一部分人做警戒盯梢工作。 二首领率领的那部分人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在密室上方位置打洞。 经过一番紧张而又忙碌的操作之后,二首领带领的人终于成功地打通了那条通往密室的通道。 伴随着尘土飞扬和石块滚落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这时,一直站在后方指挥的大首领下达了命令,他那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快!进入密室!” 接到指令后,二首领毫不犹豫地一挥手,率领着队伍迅速地钻进了那个神秘的洞穴。 当他们踏入密室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很快就被随后点亮的火把驱散开来。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密室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也让隐藏其中的宝物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景象让大家大吃一惊。只见密室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上面镶嵌着华丽的宝石和精美的金属装饰。墙壁四周挂满了珍贵的字画、古董以及各种稀世珍宝。 众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置身于如此奢华的宝库之中——这里可是传说中的慈禧皇太后的密室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知所措。 面对如此众多而且价值连城的宝物,他们甚至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第1022章 他想总得找个替死鬼吧 就在这时,二首领回过神来,看到手下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声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动手!难道等着别人来抢吗?” 听到二首领的责骂声,众人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他们连忙纷纷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有的用力撬开那些装满宝物的箱子,有的则迅速展开带来的布袋,将箱内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等一件件地装进袋子里。 刹那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密室突然被一阵嘈杂而激烈的声音所填满。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响彻整个空间,仿佛一场疯狂的交响乐正在上演。 与此同时,人们兴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激动人心的乐章。 这些声音相互呼应、碰撞,使得密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热烈起来。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终于将密室中的所有宝物都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一个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之中。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指挥着众人行动的二首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宣布道:“好了,兄弟们!咱们赶紧撤吧!” 他的话音刚落,早已经迫不及待的众人,纷纷背起那些装满宝物的沉甸甸的布袋子,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一个接一个地从密室中往外爬,动作敏捷而迅速。 他们每个人的步伐都显得有些匆忙,但又不失稳健,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导致宝物有任何闪失。 当最后一名成员顺利地离开密室后,这支满载而归的队伍便开始在大首领所率领的另一部分人的严密掩护下,悄悄地朝着远处移动。 夜色如墨,深沉而浓郁,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黑色帷幕。 然而,对于这伙心怀不轨的人来说,这片黑暗却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 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穿行于大街小巷之间,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只留下身后那座依然安静矗立着的颐和园,见证着刚刚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慈禧皇太后密室的宝物就是这样被这一伙人盗走的。 对于这件事,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当他们回到京城后,他们的宝物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再说李莲英,第二天派出去的人回来说,还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信息,李莲英听了后,很生气,又把这些太监暴打了一顿。而且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们这群饭桶,窝囊废,两天还没有任何线索,明天本总管拿什么去给老佛爷交差。如果本总管交不了差,你们都不得好死。” 太监们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地说:“请大总管饶命,奴才们确实是无处去寻找这些人的线索,偌大的京城里,找这些人犹如大海捞针。再说,他们的脸上又没有写着谁是盗宝的人。” “大胆,尽管跟本总管顶嘴,来人,掌嘴。”李莲英勃然大怒,吼道。 听到李莲英的指令,他身边的太监立刻走上前,对着看管颐和园的这些太监,“噼里啪啦”地就赏了几个响亮的嘴巴子,打得这些太监嘴角流血,再也不敢犟嘴了。 “还不快滚,还不快去给本总管到京城里寻找线索去。”李莲英怒吼道。 “是是是,大总管,奴才们现在就去给您寻找线索。”说完,站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了。 打发走这些太监,李莲英把李富贵单独留下。 李富贵吓得战战兢兢,屁滚尿流,他看着李莲英冷峻的目光,内心里怕得要死。 “富贵子,你说,老佛爷的这些宝物究竟是被谁偷走了,他们怎么知道密室的位置的?” 李莲英直勾勾地盯着李富贵,两眼发出对李富贵不信任的光。 “大总管,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觉得这件事确实蹊跷。老佛爷的密室外人怎么会知道呢?洋人都没有找到,外人怎么会找到呢?而且他们还怎么能够找得这么准,奴才真的不敢相信,他们是不是长的天眼,能够看穿地下的一切?”李富贵小心翼翼地说。 “简直是胡说八道,那里的天眼,一定是颐和园里出现内贼了,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他们才能够精确地找出密室的位置。”李莲英生气地说。 “那内贼是谁呢?”李富贵胆战心惊地问。 “你说呢?”李莲英盯着李富贵说。 “大总管,奴才真的不知道,你可别往奴才身上赖啊。奴才可是真的不知道,奴才这么会做内贼呢!奴才就是吃了豹子胆,奴才也不敢。”李富贵开始大着胆子说。 “富贵子,你说,这密室除了老佛爷和本总管知道外, 第三个知道的人就是你,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你说谁会是内贼呢?老佛爷不可能,是吧?本总管也不可能,是吧?那么下剩的人应该就是第三者了。你说本总管分析的对吧。” 李莲英步步紧逼,一步步把责任往李富贵身上赖。他心想,慈禧皇太后的宝物找不到,他总得找个替死鬼吧,总不能把他送进阎王殿里去吧。 李莲英开始实施“丢卒保车”之计。 李富贵见李莲英开始一步步地紧逼他,吓得他六神无主了。 “大总管,奴才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和老佛爷的事。大总管圣明,请您明察。如果大总管这样说,奴才真是冤案啊!” 李富贵砰砰砰地不停地给李莲英磕头求饶,头上都磕出血来了。 “富贵子,你说,本总管和老佛爷远在西安,京城里能够知道的人就剩下你了。常言道:‘无有家贼,岂有外盗’。本总管对你那那么信任,把密室的秘密告诉了你, 到头来,你却对师傅倒打一耙,里勾外连,趁本总管和老佛爷不在京城里,把老佛爷和本总管的宝物盗走了,这叫人情以何堪?你说本总管拿什么去给老佛爷交差呢?” “大总管,奴才确实没有做这丧尽天良,忘恩负义的事情,请您不要冤枉奴才啊!奴才求求您了,奴才给您磕头,求大总管相信奴才。” 李莲英一听李富贵这样说,顿时暴跳如雷,怒吼道:“良心,你还处良心,你的良心早已经被狗吃了。如果你有良心,你就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老佛爷和本总管的事情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陷害本总管还不承认,今天本总管就告诉你,如果这些派出去寻找线索的人还没有结果,那你就是罪魁祸首,等着本总管拿你是问。” 第1023章 李富贵被冤枉畏罪自杀 李莲英瞬间翻脸不认人了,一改往日看着李富贵的和蔼相,现在他是凶相毕露,在生死面前,只好拿这个小卒子开刀问斩,让他背黑锅。 李富贵一听这话,吓得瘫软在地,又急忙爬起来,跪行着爬到李莲英跟前,抱着李莲英的脚裸子不撒手,嚎啕大哭说:“大总管,奴才真的是冤枉啊,奴才真的没有做那伤天害理的偷盗之事,一定是外面的盗贼干的,这事真地和奴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好吧,既然你说是外面的盗贼干的,那你就给本总管指出来,他是谁,本总管派人去捉拿归案,还你一个清白。” 李莲英这时候只能硬往李富贵身上赖了,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李富贵听着李莲英话中露出的隐隐杀机,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命悬一线,只能暗自祈祷外出寻找线索的人能够有所发现,还他一个清白。 他不再和李莲英狡辩了,他知道再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木然地跌倒在地,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像个死狗一样,躺着不动。 李莲英看了一眼李富贵,冷冰冰地说:“来人,把这个嫌疑人抓起来,关押在后面的屋子里,等候明天老佛爷的发落。” 李莲英话音一落,过来两个太监,架起李富贵就走。 李富贵边挣扎,边喊道:“大总管,奴才真是冤枉啊。奴才求求大总管了,放了奴才吧。这事真地不是奴才做的。” 此时的李莲英早已经忘了他们以前的师徒之情,对于李富贵的喊冤,他置之不理,头都没有回一下。 李富贵被两个太监连拉带拖,带了出去。 第三天中午,那些被打出去的太监回来了,仍然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一点儿线索。 李莲英坐卧不安,自从慈禧皇太后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三天内限期破案。他这三天就再没有敢去慈禧皇太后那儿,一直督促手下寻找线索。 现在结果出来了,啥线索也没有,明天期限就到了,他该怎么办? 李莲英思来想去,只好狠心拿他最信任的徒弟李富贵开刀了。 李莲英来到了关押李富贵的屋子里,李富贵一下子猛扑过来,抱着李莲英的双腿不撒手,哭喊着说:“大总管,奴才真的是冤枉啊!您饶了奴才的命吧。奴才下辈子变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李富贵嚎啕大哭,已经成了泪人儿。 不管李富贵怎样哭泣,李莲英就是不吭声,任凭李富贵抱着他的双腿嚎啕大哭。 李富贵哭累了,李莲英才一脚踹开李富贵说:“你别哭丧了。你想想,本总管饶了你,老佛爷会饶你吗?” “可是,这事真的不是奴才干的呀!”李富贵满脸祈求地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不理睬李富贵,使劲把他的双腿从李富贵的怀抱中抽出来,照准李富贵的脑袋就是恶狠狠的一脚,把李富贵踢了个老远。 “李富贵,本总管告诉你,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如果不老实交代,你看着办吧!”李莲英一脸冷漠地说。 说完后,李莲英走出房门,“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随后让手下把门锁上。 李富贵看着李莲英远去的背影,彻底失望了,心想,看来向李莲英求情是无望了,他是死定了。 既然他死定了,他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撕破脸皮,孤注一掷,要和李莲英来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看看谁是最后赢家。 李富贵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李莲英远去的背影声嘶力竭地怒号道:“李莲英,你这个老佛爷的狗奴才,你给本爷爷听着。如果本爷爷死了,你也不得好死,本爷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狗仗人势,嫁祸于人,欺人太甚。你等着,你做下的那些坏事情,本爷爷会一五一十地告诉给老佛爷的,让你不得好死。你鬻官卖爵,收受贿赂,坑蒙拐骗,敲诈勒索,欺上瞒下,弄虚作假,干尽了坏事,天理难容。” 李富贵近乎疯狂了,歇斯底里了,他把所能想到的骂李莲英的恶毒词语都用上了。 李莲英听到李富贵的怒骂,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并未回头,走了。 他心中虽有一丝慌乱,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当天夜里,两个太监悄悄地来到关押李富贵的屋子里,在房梁上拴上一个绳套,架起李富贵,把他套在绳套上,制造了李富贵悬梁自尽的假象。 第二天清晨,有人来给李莲英禀报说:“大总管,不好了,李富贵悬梁自尽了。” 李莲英很镇静,丝毫没有一点儿慌乱,他淡淡地说:“李富贵里勾外连,盗取老佛爷密室中的宝物。本总管查实后,他供认不讳,畏罪自杀,罪有应得,拉出去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案子就这样结了,李莲英前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李富贵畏罪自杀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听闻此事,微微皱眉,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未有多言。毕竟宝物丢失已成事实,如今有了交代,也算是暂时了事。 然而,那伙盗宝者并未逍遥太久。其中一人在销赃时露出破绽,被一个精明的古董商看出端倪,并暗中报给官府。 官府顺藤摸瓜,按图索骥,很快锁定了这伙人的踪迹。 官兵围剿之时,盗宝者们拼死抵抗,但是终因寡不敌众,大部分被当场擒获,只有少数一些人逃脱。 被抓住的盗宝者经不住严刑拷打,将盗宝始末和盘托出,包括如何得知密室位置等细节。而且被盗贼盗走的大部分没有出手的宝物,均失而复得。 消息传至宫中,慈禧皇太后听后,既喜又怒。李莲英知晓后更是惊恐万分,他害怕自己诬陷李富贵之事暴露,忙不迭地想办法进行补救。 李莲英决定先发制人,他跑到慈禧皇太后面前哭诉道:“老佛爷,李富贵是死有余辜,可奴才当时也是被那伙贼人蒙蔽了双眼,以为他真与贼人勾结,这才错怪了他。如今真正的贼人落网,真相大白,奴才愿意接受老佛爷的惩罚。” 慈禧皇太后阴沉着脸,哼了一声道:“小李子,你一向机灵,考虑事情缜密,可是这次你却这般糊涂,做错了事。不过,哀家念你多年侍奉哀家,过大于过,哀家暂不治罪于你。但是那伙贼人必须严惩不贷。” 李莲英连连称是。 随后,慈禧皇太后下旨把那些盗宝者斩杀于菜市口,枭首示众。 那些逃脱的盗宝者不甘心就此失败,为了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他们商议要报复李莲英。 这天晚上,这些人趁着夜色,偷偷地潜进李莲英住处附近,准备暗杀李莲英。可是,李莲英早有防备,周围布满了暗哨。 盗宝者一现身,就被李莲英的暗哨发现,双方再次交手。但这次李莲英这边占尽优势,盗宝者死伤大半,剩余的几人见势不妙,四散逃窜。 经过此事,慈禧皇太后加强了宝物保管措施,颐和园也增加了许多守卫。 而李莲英经此一劫,行事更加小心谨慎,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被再度挖出,每日都在惶恐中提心吊胆的生活,可谓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 第1024章 心心念念坐火车拜谒西陵 清朝统治者宣传以孝治天下,每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拜谒长眠于地下的列祖列宗,祈求列祖列宗保佑他们政权永固,国富民强,繁荣昌盛,所以祭拜祖先是件大事。 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回京后,京师形势逐渐处于稳定,除了南方的几个省份还在闹革命党外,其他地方还是比较稳定的。 战争给清朝政府带来的巨大创伤,对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内心震动也很大。他们看到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要被洋人欺辱,痛定思痛,决心力图改革,重振大清雄风。 尤其是慈禧皇太后回京乘坐现代化交通工具火车后,感触颇深,希望大清朝的国内也能够修建更多的四通八达的铁路,她可以乘坐火车四处巡游,享受人生快乐。 当然,为了实现这些理想,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了祈求神灵和祖宗的保佑上。他们决定去拜谒祖陵,祈求先祖保佑他们,实现他们的理想。 拜谒祖陵的事情就这样提上了议事日程。 清朝皇帝的陵墓,除了盛京之陵外,其他的陵墓都在关内,并且分成两部分,即东陵和西陵。 东陵在直隶遵化的马兰峪一带,西陵在易州永宁山下。 东陵有顺治,康熙、乾隆、咸丰、同治帝的陵墓。西陵包括雍正,嘉庆,道光帝的陵墓。 因此,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拜谒祖陵必须分两次进行。 光绪二十八年三月,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拜谒了东陵,同时宣旨,将在光绪二十九年三月祭拜西陵。 这年春节一过,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就开始张罗着拜谒西陵的事情。以往拜谒西陵就和拜谒东陵一样,都是乘坐车马轿辇,大批人马,见首不见尾,浩浩荡荡,前去拜谒祖陵。 这次,慈禧皇太后不愿意这样鞍马劳顿,兴师动众,她想乘坐现代化交通工具火车前去祭拜列祖列宗,让祖先们看看现代化交通工具有多好。 当然,慈禧皇太后这样想, 是因为具备了这样的条件,当时为了拜祭西陵方便,清政府已经修通了从京城到西陵的铁路。 慈禧皇太后自从上次回京坐了回火车,回来后,对坐火车心心念念,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要坐火车。坐火车给她的感觉太美好了,太风光了,她有自我放飞的感觉。 这天,慈禧皇太后把李莲英叫来说:“小李子,马上就到了拜祭西陵的时间了,你说我们该提前做些什么工作呢?” “老佛爷,奴才想, 这次老佛爷要坐火车去拜祭西陵,因此,老佛爷应该趁早把直隶总督袁大人找来,吩咐他早点做好准备工作,不然到时候再不要出岔子了。”李莲英建议道。 “嗯,小李子,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传哀家口谕,让直隶知道袁世凯尽快进宫来觐见哀家。” “嗻,奴才这就去传旨。”李莲英说。 随后,李莲英屁颠屁颠出去传旨。 不大一会儿,李莲英就回来了。 “启禀老佛爷,袁世凯大人不在直隶,回乡葬母还没有回来,请老佛爷御示。” “哎,你看哀家差点忘了,袁大人在哀家这里请过假了,他返乡葬母。你看哀家这记性, 真是太健忘了。” 这时候,慈禧皇太后才记起来,她给袁世凯准假两个月回家葬母去了,她不好意思地有点自嘲地说。 “老佛爷,你日理万机,忘掉这点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要不要奴才给袁大人发个电报,让他早点返京?”李莲英小心翼翼地问。 “嗯,你立马给他发个电报,让他葬母之后,速速回京,不得有误。”慈禧皇太后吩咐李莲英说。 “遵旨。奴才这就去发电报。” 李莲英说完,赶忙跑去发电报。 袁世凯此时正在老家忙碌母亲葬礼之事,收到慈禧皇太后电报眉头紧皱。 他深知此次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拜谒西陵之事重大,不可耽搁。但是母亲后事尚未完全料理妥当,若仓促回京,又怕被人非议,说他是不孝之子。 袁世凯沉思片刻,决定先安排家中亲信继续操办母亲丧事剩余之事,自己则带着几名得力手下立刻启程回京。 一路上袁世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慈禧皇太后这边,每日都在催促询问袁世凯是否归来。 终于,在电报发出几日后时,袁世凯就急匆匆地赶到了京城。 他顾不上休息,径直进宫面见慈禧皇太后。 “微臣叩见老佛爷,来迟一步,请老佛爷恕罪。”袁世凯诚惶诚恐地说道。 “罢了,袁大人也是尽孝道,无可指责。只是拜谒西陵是大事,哀家不得不把袁大人招回来,商量此事,还请袁大人谅解。”慈禧皇太后歉疚地说。 “老佛爷多虑了,袁某怎敢有所怨言。拜谒西陵是朝廷大事。袁某定当竭尽全力,为老佛爷和皇上做好保驾护航工作。”袁世凯谄媚地说。 “袁大人,今年清明节,皇上和哀家要去西陵祭拜祖先,所以召袁大人来,主要就是商议一下祭拜西陵坐火车的事情。”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说。 “请老佛爷吩咐,微臣竭尽全力去办,一定会把事情办得让老佛爷和皇上满满意意的。”袁世凯信誓旦旦地说。 “嗯,如今你赶紧去着手准备火车事宜,莫要误了皇上和哀家拜谒西陵的大事。这事哀家就全权交给你去办了,哀家也会放心的。你要把火车, 车辇,行宫都要准备好。到时候,哀家派小李子过去看看。”慈禧皇太后吩咐袁世凯说。 “遵旨,老佛爷。等微臣准备好后,就即刻前来给老佛爷禀报,请李大总管过去视察,验收。”袁世凯说。 “嗯, 这就好,哀家就放心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没事的话,你就可以退下了。” “回老佛爷,微臣领命,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精心筹备,确保老佛爷和皇上拜谒西陵出行万无一失。微臣再无其他事情,告退了,老佛爷歇息吧。” 袁世凯恭敬地回应道,随后便退下,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各项准备工作去了。 袁世凯回到督抚衙门,立即开始着手准备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拜祭西陵乘坐火车的事情。 铁路是由卢汉铁路督办大臣盛宣怀修建的,现在已经竣工。 不过问题是从京城到西陵的铁路分两段,一段是从卢沟桥到高碑店,一段是高碑店到西陵。前一段铁路是由卢汉铁路盛宣怀负责修建的,后半段铁路是由直隶总督袁世凯负责修建的。 所以,这一次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西陵拜祭,与袁世凯和盛宣怀的关系都很大,他们两个人必须负责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拜祭西陵的安全。 第1025章 一定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袁世凯发电报召集盛宣怀到直隶总督府来商议此事,盛宣怀因有事不能前来,特打发卢汉铁路驻京事务局主任陶兰泉全权代表他前来与袁世凯商议此事。 陶兰泉登门拜访袁世凯,开门见山地说:“袁大人好,在下是卢汉铁路驻京事务局的陶兰泉,受盛宣怀大人的委托,前来拜见袁大人,和袁大人商议老佛爷和皇帝拜祭西陵乘坐火车的事情。” “陶大人好,这等事还是由盛宣怀大人说了算。本总督就不便插手了,本总督还是听盛宣怀大人的吩咐吧。”袁世凯谦虚地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袁大人谦虚了,卑职再来袁大人府上之前,盛大人就交代过卑职了,他说这件事应该由袁大人亲自坐镇指挥才行,我们一切听从袁大人的安排和调遣。”陶兰泉恭维地说。 “那行,既然盛大人来不了,咱们就在这儿说说火车的事儿吧。这两段铁路虽然已经修好,可是衔接之处可万万不能马虎,得好好仔细检查维护一下。”袁世凯严肃地说道。 “袁大人所言极是。另外,卑职认为,车上的内部设施和装修一定要精致。老佛爷和皇上乘坐火车,火车内部装修不能太寒碜,一定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还要讲究舒适温馨。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皇家的气派来。车厢内的装饰、座椅等都应该选用上等材料进行装修。”陶兰泉补充道。 袁世凯点点头说:“陶大人说得对。不过,还有沿途的安保问题,咱们也不能忽视。我认为铁路沿线每一段距离都得安排专人负责巡逻,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和差池。” “对,袁大人您考虑的周全。卑职佩服至极。”陶兰泉恭维地说。 “陶大人过奖了。本总督只是处于职责考虑,我们应该为老佛爷和皇上的安全着想罢了。”袁世凯谦恭地说。 随后,两个人又关于一些细节性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细致地交流和商讨。经过一番商谈后,他们各自便分头行动,开始按照计划执行起来。 袁世凯亲自带人沿着铁路一线排查安全隐患问题,监督工人加固轨道。陶兰泉则忙着联系工匠打造豪华车厢内部装饰。 袁世凯叫来他的一个叫张三顺的得力助手说:“你带上一队人马,从卢沟桥出发,沿着铁路挨个儿检查一遍火车铁轨的安全问题,确保火车将来出行安全。你一定要亲自细心检查,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和差池。如果一旦有所闪失,本大帅就拿你的人头是问。” “是是是,请大帅放心,卑职一定会亲自带人去检查火车铁轨问题,绝不会让火车铁轨出现任何差池。”张三顺点头哈腰地保证说。 “好吧,现在你就去执行任务吧。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要立即来告诉本大帅,本大帅会亲自出面解决问题。”袁世凯叮嘱张三顺说。 “卑职遵旨。”张三顺“咔”的一声两腿一并,站直身子,给袁世凯敬了一个新式军礼。 袁世凯看着甚是满意,这就是他训练的新军威武之气,霸气豪横。 “好,执行任务去吧。”袁世凯满意地说道。 张三顺领命而去,带着人沿着铁路一线,仔细巡查每一节铁轨,确保每一节铁轨不出现任何安全问题。 然而,他们在途中检查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处铁轨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轻微的弯曲变形,好像是有人蓄意破坏似的。 张三顺大惊,急忙回去向袁世凯做了禀报。 袁世凯听后,顿时大惊失色,差点惊掉下巴。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此事被慈禧皇太后知道了,她一定会龙颜大怒,责怪他的。 袁世凯一边派人加紧修复铁轨,一边暗自调查背后之人。 袁世凯经过一番仔细调查,发现铁路轻微变形,并非是人为破坏的,而是由于铁轨在施工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造成的。这时,他悬着的心才算彻彻底底地落下来。 袁世凯立刻派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负责修建铁路的盛宣怀,盛宣怀接到袁世凯的通知后,立刻派人前去抢修这段铁路,确保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祭拜西陵出行安全。 再说陶兰泉负责装修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乘坐的专列花车,他不敢私自做主,就主动打报告给盛宣怀,请示盛宣怀如何装修花车。 盛宣怀接到陶兰泉的请示报告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很快就给陶兰泉给了答复。 他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慈禧皇太后与光绪皇帝乘坐的花车装饰得富丽堂皇,高端大气上档次,不能让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感到不满意。 陶兰泉接到盛宣怀的指示,心中有底了,他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陶兰泉找来他的三个心腹商议此事。 “你们说,老佛爷和皇上去西陵祭拜先祖乘坐的这个花车该如何装修?” 第一个心腹说:“大人,以卑职之见,自然要用最华贵的丝绸铺满车厢四壁,再绣上龙凤呈祥的图案。” 第二个心腹接着道:“座椅得用檀木打造,镶金嵌玉,还要铺上狐皮垫子。” 第三个心腹想了想说:“车内应当摆放各种奇珍异宝作点缀,像夜明珠之类的,这样才能显得豪华大气上档次。” 陶兰泉听后连连点头说:“你们说的不错,就按照你们说的去装修老佛爷和皇上乘坐的花车。我现在命令你们,由你们三个人负责装修好这个花车。” “得令。”三个人听后自然兴高采烈,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他们愉快地答应并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于是,这三个人开始按照计划打造车厢内的装饰。他们派人四处搜寻珍贵材料,聘请能工巧匠,精心打造内部结构,认真装修花车。 工匠们没日没夜地赶工装修,力求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装修工作。 与此同时,袁世凯那边铁轨修复工程也接近尾声。他亲自检验,确认无误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随着日期临近,车厢也装修完毕。 陶兰泉请袁世凯和盛宣怀前来查看验收,袁世凯和盛宣怀走进车厢,只觉满眼金碧辉煌,奢华无比。心想,这下必然能够讨得慈禧皇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只要能够讨得慈禧皇太后和皇上的欢心,以后的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袁世凯高兴地说:“很好,装修的确实不错,高端大气上档次。老佛爷和皇上保证会喜欢的。” 随后,袁世凯派人前去请李莲英过来检查验收。 李莲英接到袁世凯的邀请后,前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老佛爷,袁大人已经把花车装修好了,他请奴才过去检查验收,奴才过来请老佛爷御示,还有什么需要传达的?” “小李子,再没有啥事情,你替哀家去好好检查验收一下花车,只要你验收过关了,哀家就满意了。”慈禧皇太后信任地对李莲英说。 “谢老佛爷才对奴才的信任,奴才一定不辱使命,完成老佛爷交给奴才的光荣任务。”李莲英调皮地说了一句, “别耍嘴皮子,快去吧。”慈禧皇太后嗔怒地说。 “嗻。”李莲英应诺道。 很快,李莲英在袁世凯和盛宣怀的陪同下,来到火车站,全权代表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检查验收花车的装修和铁路安全隐患排查情况。 李莲英先向袁世凯询问了铁路安全隐患排查的情况。 “袁大人,您派人检查了铁路安全隐患排查,没啥问题吧?”李莲英派头十足地问袁世凯。 袁世凯看着李莲英盛气凌人的架势,心里顿生厌恶之情。可是他又不敢得罪李莲英,因为李莲英在某种程度上还掌控着他的前途和命运,他只能强颜欢笑地陪着李莲英,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在脸上表现出来。 第1026章 视察验收花车和铁路安全 袁世凯只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说道:“请李大总管回去禀报老佛爷,本总管已经派人对铁路进行了认真的隐患排查, 只是查出了一点细小的问题,不过已经排除了,再无其他问题。” “那就好,只要铁路安全了,没有排除出安全隐患问题,本总管就放心了。老佛爷和皇上出现的安全就有保障了。”李莲英官腔十足地说。 接着李莲英又对盛宣怀说:“盛大人,您带本总管和袁大人去看看花车装修的情况吧。” “好的,请大总管和袁大人跟卑职来。”盛宣怀说完,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在前面开道,引领着李莲英和袁世凯前去验收花车装修情况。 李莲英和袁世凯在盛宣怀的引领下,上了火车。 李莲英倒背着手,在火车车厢里转悠了一圈,心中暗想,这次的花车装修比上次老佛爷从正定府回京时坐的专列装修的还要阔气十倍,真的了不起。老佛爷和皇上一定会很满意的。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不错,装修得确实不错,很阔气豪华,老佛爷和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盛宣怀和袁世凯听了李莲英的表扬,自然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盛宣怀说:“谢谢大总管的夸奖。这些事情都是卑职分内的事情,本职自然是竭尽全力做好的,不会让老佛爷和皇上失望的。” 盛宣怀提到光绪皇帝,李莲英忽然想起,他应该问问光绪皇帝乘坐的那节车厢装修得如何。 “盛大人好,不知道皇上坐的那节车厢,您们装修的怎么样,是不是和老佛爷乘坐的这一节不一样?”李莲英盯着盛宣怀问。 “回大总管的话,皇上乘坐的那节车厢装修的与老佛爷的车厢一模一样,请大总管放心,卑职懂得规矩,不会厚此薄彼的。”盛宣怀回答说。 “好好好,这样就最好了,不然本总管怕皇上不高兴。你这样做,皇上就没有任何意见了。”李莲英满意地说。 李莲英接着又在车厢里转悠了好几圈,认真地检查了车厢的安全问题,还有一些细小的枝节些问题,检查过后,他才走下火车。 他站在火车车厢门口看了半天,说:“盛大人,本总管觉得有还一件事情你们做的不够细致,还需要认真考虑一下该怎么做。” 盛宣怀和袁世凯一惊,他们费这么长的时间布置花车,觉觉得已经布置得够完美的了,居然李莲英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于是盛宣怀惊诧地问道:“大总管,还有那些不到位和疏忽的地方,请大总管指出来,卑职立即派人整改。” 李莲英慢悠悠地说:“袁大人,盛大人,您们二位好好想想,老佛爷已经是近七十多岁的人了,走路费力,你们还让她用梯子上火车,是不是有点不妥。你们能不能想点办法,在这儿修个斜坡平台,让老佛爷走上去,这样不就是让老佛爷省力了嘛!” 袁世凯和盛宣怀听了李莲英的话,不得不对李莲英刮目相看,佩服至极。 怪不得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身边混得风生水起,深得慈禧皇太后的宠爱和信任,原来他真的是不一般啊。 他能够把事情看得如缜密细致,把问题想得如此周到,实在是令人佩服至极,五体投地,不愧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不倒翁。他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是是是,大总管所言极是,卑职确实没有大总管考虑的细致周密,大总管不愧是老佛爷身边的得力助手,卑职佩服至极。以后卑职一定要向大总管多多学习,学习大总管考虑问题的细致缜密。卑职今天就派人立即按照大总管的指示,修建一个老佛爷上车的斜坡平台。”盛宣怀满脸谦恭地看着李莲英,恭维地说。 “盛大人过奖了,本总管只是多年跟随老佛爷,在老佛爷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对老佛爷的生活习惯了解的深些,掌握的全面些罢了。 ”李莲英故作谦虚地说。 “李大总管谦虚了,您的这些建议真是再好不过了,太切合实际了。卑职今天就派人立即去做,争取明天就做好,请李大总管过来在视察验收。”盛宣怀毕恭毕敬地说。 “好,你一定要考虑老佛爷上火车的难度,不能让老佛爷上火车感觉到吃力。”李莲英又补充和叮嘱了一番。 次日,盛宣怀根据李莲英的指示,在慈禧皇太后车厢门前修建了一个坡度比较缓的平台,足有一米多宽,上面铺上了红地毯。平台两边还加上了护栏,作为扶手,防止慈禧皇太后在上平台的时候,站不稳跌倒,发生不测。 修好后,盛宣怀又派人去请李莲英前来视察验收,李莲英这次看过后,非常满意。 “盛大人,本总管昨天回去给老佛爷做了禀报,老佛爷听后非常满意,对你和袁大人大加表扬了一番,称你们会做事。等以后有机会了,她会对你们进行嘉奖的。” 盛宣怀和袁世凯听说慈禧皇太后对他们的工作非常满意, 而且还答应给他们进官加爵,顿时喜上眉梢,心花怒放,说:“感谢老佛爷的信任,只要老佛爷满意就好,卑职们的工作就是侍奉老佛爷和皇上的。” 盛宣怀和袁世凯哪里知道,李莲英说的这些话,都是慈禧皇太后的空头支票,都是慈禧皇太后为他们画的大饼,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上启程去西陵祭拜祖先。 光绪二十九年三月初八,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启程出发前往西陵祭拜祖先的日子到了。 这天早晨,天还没亮,皇宫里的人都早早地起床了,他们开始忙活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等着跟随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前去西陵祭拜大清朝的祖先。 慈禧皇太后这这天起得比往日早,她先叫来李莲英给她梳好头,又让宫女帮着她穿好了衣服。 她站在镜子前左右旋转了好几圈,看看是不是打扮的漂亮。好像她这不是去西陵祭拜祖先,而是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似的。 穿好后,慈禧皇太后还感觉不满意,又让李莲英给参谋一下。 “小李子,你看哀家穿这套衣服去祭祖行不行?” “老佛爷,你穿这套衣服漂亮极了。真的非常合适,而且看起来越加苗条,身段儿越好看了。”李莲英恭维地说。 第1027章 慈禧与光绪祭拜西陵 很显然,李莲英只是捏着鼻子哄嘴,慈禧皇太后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身材哪里还能谈得上苗条,更别说身段儿好看了。要不是保养的好,早已经是黄脸老太婆了。黄土都埋着脖颈了。 可是李莲英这些让人听着脸红的恭维话,慈禧皇太后听了却很受用。她嗔怒地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就你嘴甜,会哄哀家开心。” “老佛爷,奴才说的都是真话啊?奴才岂敢有半句假话欺骗你。”李莲英谄媚地笑着说。 慈禧皇太后打扮好后,光绪皇帝也已经收拾好了。 光绪皇帝先率领着文武百官,去祭奠先农坛。 光绪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璀璨的皇冠,气宇轩昂地走在最前方。 他身后紧跟着一群神情肃穆、衣着庄重的文武百官,他们手持各种祭祀器具,步伐整齐而有序。 阳光洒在这支庞大的队伍身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之色。 道路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他们纷纷跪地行礼,目光敬畏地注视着光绪皇帝和他身边的大臣们。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庄严肃穆的先农坛前。先农坛四周弥漫着香火的气息,坛内供奉着古代农业之神的神像,显得格外神秘而庄严。 光绪皇帝登上祭坛,亲自点燃香烛,向着神像虔诚地鞠躬祭拜。 随后,他接过司礼官递来的祭酒,缓缓地将其洒在先农坛前的土地上,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文武百官们也依次上前,献上祭品,并向神灵表达敬意与祈祷。 整个场面气氛凝重,充满了对农业丰收和国家繁荣昌盛的期盼。 光绪皇帝率领着文武百官祭奠完先农坛,遂后径直向火车站赶去。 早春的皇城,天气还是有点冷, 人们嘴里哈出的气,瞬间就凝固成了白雾。轿夫们拉下长长的袖子,护住了手。 跟在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轿子后面的文武大臣,一个个不停地把两只手捧在嘴前,哈口气,再将手掌对在一起,搓一搓,热乎一下,然后把手伸进袖筒里。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到达火车站后,众人皆伏地参拜,高呼“老佛爷吉祥,吾皇万岁,万万岁。” 慈禧皇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走上专为她修建的平台进入车厢。 光绪皇帝则紧随其后,进入他的车厢。最后,其他文武大臣,按照各自品级的大小,依次按照李莲英事先安排好的车厢,上了火车。 慈禧皇太后上了火车后,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车内装修,感觉比她上次回京乘坐的火车还要豪华阔气,心中对李莲英办事更加满意和喜欢。 “小李子,这花车装修的真不错。哀家喜欢。”慈禧皇太后表扬说。 “谢老佛爷夸奖,这功劳都要功归于盛宣怀大人,是他一手操办的。”李莲英说。 “你去把盛宣怀给哀家叫来,哀家和他说说话。”慈禧皇太后吩咐李莲英说。 “嗻。”李莲英说。 茶盏功夫,盛宣怀就来到了慈禧皇太后的面前,“老佛爷吉祥,卢汉铁路负责人盛宣怀叩见老佛爷。” 盛宣怀一边说话,一边跪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请安。 “盛大人快快请起,这里不必拘礼,站着跟哀家说话吧。”慈禧皇太后和颜悦色地看着盛宣怀说。 “谢老佛爷。”盛宣怀站了起来,两手垂立,站在一旁,静等慈禧皇太后训话。 “盛大人,你把花车装修得如此豪华大气上档次,一定是花了大力气的。哀家喜欢这个风格。哀家谢谢你了。”慈禧皇太后夸赞盛宣怀说。 “谢老佛爷夸奖。卑职只是尽力而为之。现在能够等到老佛爷的表扬,卑职真是三生有幸,深感荣幸。”盛宣怀故作谦虚地说。 “盛大人,你等着老佛爷奖赏吧。”李莲英趁机讨好地说了一句。 李莲英话音刚落,慈禧皇太后就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赏赐盛宣怀大人银子一千两。” “嗻。”李莲英说。 “谢老佛爷赏赐。”盛宣怀跪地谢恩。 “盛大人,下令启程吧。”慈禧皇太后说。 “嗻,老佛爷。”盛宣怀说,“老佛爷有旨,启程,出发。” 随着盛宣怀的一声令下,火车“呜——”的一声,汽笛长鸣,缓缓启动,一路向西陵驶去。 在那条蜿蜒曲折、伸向远方的铁路沿线上,可以看到一列列整齐排列着的士兵。 这些士兵都是由袁世凯亲自安排部署在此处负责警戒任务的。 他们一个个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如松,手持长枪,神情严肃而专注。 这些士兵们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的目光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远远望去,那一排排严阵以待的士兵,形成了一道令人瞩目的风景线,场面甚是壮观。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钢铁般的意志和守护的决心。 然而,行驶途中火车突然一阵剧烈晃动,众人惊慌失措。 袁世凯忙跑去查看,原来是一小段铁轨经不住火车重压出现松动。好在技术人员迅速抢修,火车再次前行。 经过两小时的行程,火车抵达了西陵。 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下了火车,率领着文武百官前往祖祠祭拜。 光绪皇帝和群臣全部身着素服,乘坐舆辇,先后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到雍正的泰凌之前进行祭奠,官员们跟在光绪皇帝后面,跟着行礼。 光绪皇帝跪倒在先祖的面前放声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好像他要把多年来心中的积怨哭诉给先祖听听,让他们能够听到他内心的痛处和无法施展拯救大清富国强兵,繁荣昌盛的一身抱负。 哭声伤心欲绝,撕心裂肺,令人心痛。 随后,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依次祭奠了嘉庆昌陵,道光慕陵。 每到一处,光绪皇帝哭得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伤心。 按照清朝定制,光绪皇帝在西陵祭拜先祖需要三天时间,直到三月初十日,光绪皇帝拜谒西陵才算结束。 祭拜完毕,按照惯例,就可以回京。 但是,慈禧皇太后却不愿意立即回京, 她打算还要在保定逗留几日,潇洒几天,游玩几日才回去。 袁世凯听说后,立即命人给慈禧皇太后在保定府快速收拾了一个临时行宫,供慈禧皇太后居住。 经过千挑万选,袁世凯最终选择了保定的莲池书院作为慈禧皇太后临时下榻的行宫。而且命令直隶按察使杨士骧专门负责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饮食起居的接待工作。 莲池书院原是元朝张柔莲花池的旧址。雍正年间建成书院,因原来是莲池,故称为莲池书院。 慈禧太后住进莲池书院改建的行宫,每日在李莲英的陪伴下,游山玩水,吟风弄月,其乐无涯,甚是惬意,乐不思蜀。 不觉已过四日,慈禧皇太后还没有打算回京的想法。 第1028章 袁世凯封锁荣禄去世消息 这天早晨,李莲英前来面见慈禧皇太后,他旁敲侧击地打听行宫中是否知道有关荣禄去世的事情。 结果发现,慈禧皇太后并不知晓荣禄去世的消息,她只是和李莲英说些日常琐碎的事情。 李莲英心中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暗想,看来袁世凯封锁的消息还是挺严密的,没有走漏出去。 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聊了一会儿,他才表现出无限悲痛的心情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微臣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请老佛爷不要过于悲哀。” 李莲英的一句话,把慈禧皇太后给整懵了。她怔怔地看着李莲英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李莲英连忙说:“老佛爷,奴才今天早晨接到电报局送来的电报,说荣禄大人病逝了。” 李莲英说完,眼眶里挤出几滴泪水,假装悲痛欲绝,伤心不已。 “什么?你说什么?荣禄大人他去世了?”慈禧皇太后惊愕地问,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 “是的,老佛爷,荣禄大人走了。”李莲英装出无限悲哀的样子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慈禧皇太后急切地问道。 “前天去世的。”李莲英小声地说。 “前天去世的,为什么今天才告诉哀家,军机处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慈禧皇太后怒不可遏地问道。 “奴才也是刚刚从袁世凯大人那儿得到的消息。”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哀家,直到现在才告诉哀家。”慈禧皇太后近乎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李莲英吓得战战兢兢,他唯唯诺诺地说:“老佛爷,袁世凯大人说,电报局接到电报,一时没有翻译出来,他知道的也迟了。所以奴才知道后,就赶紧赶来禀报老佛爷。请老佛爷节哀,保重身体。奴才对于荣中堂大人的过世也深表痛心和惋惜。” 慈禧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解释,沉默了半晌不说话,只是痴愣愣地坐着,两眼里淌下浑浊的泪水。 李莲英知道荣禄的死,对于慈禧皇太后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光光是因为荣禄是清朝的肱骨大臣,首席军机大臣,更主要的是荣禄和慈禧皇太后还有一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关系。 荣禄的地位在慈禧皇太后心中是至关重要的,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她年轻的时候,荣禄带给了她无限的快乐和愉悦。后来虽然由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地位的悬殊,彼此之间收敛了许多。但是,彼此的心中还是没有把对方放下,还是把对方深深地珍藏在心中,互相牵挂着对方。 今天突然听到荣禄去世的消息,慈禧皇太后确实一时是无法接受的,心里痛苦的厉害。 虽然她知道荣禄去世是迟早的事,因为在她和光绪皇帝来西陵祭拜祖先之前,荣禄就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等着去见阎王。可是现在得到这个消息,她还是觉得有点太突然了。 “你去把袁世凯给哀家叫来,哀家倒要亲自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慈禧皇太后神色严厉地说。 “嗻。”李莲英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出去叫袁世凯。 茶盏功夫,袁世凯就跟着李莲英进来了。 “老佛爷好,微臣袁世凯给您请安问好。”袁世凯跪下磕头说。 “袁大人,免礼,起来吧。”慈禧皇太后冷冰冰地说,没有了平时见袁世凯和颜悦色的客气相。 袁世凯知道慈禧皇太后要问他什么,他心中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袁大人,荣中堂大去世的消息,你怎么现在才告诉哀家?”慈禧皇太后直勾勾地盯着袁世凯问。 袁世凯不慌不忙地回答说:“老佛爷,微臣也是刚刚接到电报局送来的电报,才知道荣禄大人去世的消息。微臣接到电报局的电报,就赶紧赶来告诉李大总管,让李大总管禀报老佛爷,是不是李大总管?” 袁世凯说完,看着李莲英。 李莲英心领神会, 附和道:“老佛爷,袁大人刚才说的确实是实话,没有半句假话。他今天早晨刚刚接到电报局的电报,就派人来叫奴才过去,告诉奴才这件事的。奴才听了后,才急匆匆地赶来给老佛爷禀报的。” 慈禧皇太后再没有言语,也没有责备袁世凯,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立刻启銮回京,刻不容缓。” “遵旨。老佛爷。”李莲英语气铿锵地说。 李莲英赶忙下去安排回宫事宜,众人听说即刻启銮回京,立即忙碌起来。 慈禧皇太后坐在行宫中,眼神空洞,思绪万千,往昔与荣禄相处的画面不断地在眼前浮现。 她想起年少时两人在乡间田野上偷偷见面,互诉衷肠的场景,泪水悄然滑落。 还有后来,荣禄在她的帮助下,进宫就职,两个人在安德海的安排下,秘密私会的情景,不由得黯然泪下。 但是,这些美好的回忆一去不复返了。 慈禧皇太后心中无限感慨。 很快,李莲英前来禀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慈禧皇太后下旨回京。 慈禧皇太后即刻下旨,带着光绪皇帝踏上归程。 一路上,慈禧皇太后沉浸在悲痛之中,原本游玩的兴致,此时全然没有了。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仿佛在诉说着慈禧皇太后心中的无限悲伤。 慈禧皇太后回忆了一会儿往昔与荣禄在一块儿的快乐时光,又开始担忧其未来朝廷发展的去向。让谁来接替荣禄的职位,这成了她现在的一块心病。 荣禄是军机处的首席军机大臣,是慈禧皇太后的主心骨,定海神针。 现在荣禄一死,慈禧皇太后就等于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了主见。 她现在必须得尽快物色一个得力的助手,来填补荣禄的这个空缺。不然军机处就会群龙无首,出现混乱局面。这可是万万不能出现的情况。 其实,慈禧皇太后哪里知道,袁世凯早已经接到荣禄去世的消息,只是他把这个消息封锁住了,压了下来没有告诉慈禧皇太后罢了。 袁世凯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是立即赶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而是严密封锁了消息,开始策划他的一切行动。 袁世凯是何等精明圆滑和见风使舵的人,要不然当时他能前去给慈禧皇太后告密光绪皇帝维新变法的事情。 袁世凯在第一时间接到电报局荣禄去世的消息,就立刻下令电报局把此份电报压下来,暂时不要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等他把一切事情办妥后,才让电报局给慈禧皇太后禀报此事。 荣禄去世了,袁世凯现在急需要寻找一个新的靠山,那就是未来的首席军机大臣。 如果这个人是他的志同道合之人,他以后就可以大展宏图,前程无限。如果这个人是他的心腹之患,他以后就会很难发展,说不定前途黑暗。 为此,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心目中的人选推上这个首席军机大臣的宝座。他要事先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这个首席军机大臣慈禧皇太后不可能让他干的,但是他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心目中的人去干。这样虽然他进不了军机处这个核心枢纽,但是只要把这个人安插进去,就等于他在军机处有了眼线,有了卧底。军机处发生的一切事情和决策,他都可以随时得到内部消息,掌握军机处的动向。 现在军机处能够接替荣禄职位的人,有三个人选:一是醇亲王载沣,一个是庆亲王奕匡,另一个是肃亲王善耆。 袁世凯找来他的军师杨士骧,问道:“杨大人,你现在即刻秘密去拜见庆亲王爷,就说本大帅有要事要告诉他,让他......” 袁世凯说到这儿,向杨士骧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靠近他,有要紧的秘密话说给他。 第1029章 袁大帅考虑的缜密周到 杨士骧立刻明白了袁世凯的意思,凑近袁世凯。 袁世凯贴近杨士骧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子,杨士骧不停地点头称道:“是是是,卑职记住了。” 袁世凯说完后,又从袖筒里抽出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递给杨士骧:“把这个交给庆亲王爷,告诉他要沉得住气,要有信心,随时关注老佛爷那边的动向,去吧。” 杨士骧接过袁世凯手中的银票,说了句:“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把事情办妥。” 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杨士骧拿着袁世凯给他的二十万银票,来到了庆亲王奕匡这儿。 “庆亲王爷好。”杨士骧见了庆亲王奕匡笑着打招呼说。 “杨大人好,今天是什么风把杨大人吹来了,杨大人真是稀客啊!本王有失远迎,快快请进,杨大人。”庆亲王奕匡一边笑着说,一边谦让着杨士骧进屋。 “王爷客气了,小的今日是登门拜访庆亲王爷,看看王爷最近可好。”杨士骧说。 二人说着话,就相互牵着手走进了庆亲王奕匡的屋里。 进屋后,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庆亲王奕匡坐上首,杨士骧坐下首。 “杨大人今日到本王府上不知有何事?”庆亲王奕匡开门见山地问道。 杨士骧没有回话,而是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才说道:“卑职无事,卑职只是受袁大帅之命前来看望王爷。” 杨士骧说完,又有意地朝门外看了一眼。他在给庆亲王奕匡暗示,他有重要的话要跟他私下里说。 庆亲王奕匡当然明白了杨士骧的暗示,他很快屏退了家人和手下,说:“杨大人,现在再无他人了,有什么话,尽管放心说吧。” 杨士骧还是不放心,他又抬起屁股,朝四下里看了看,凑近庆亲王奕匡的跟前说:“王爷,袁大帅托卑职给您捎个话。” “哦?什么话?”庆亲王奕匡惊诧地说。 “王爷,您知道吗?荣中堂大人去世了。”杨士骧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荣大堂大人去世了!”庆亲王奕匡一脸惊诧地问道。 “是的。”杨士骧说,肯定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庆亲王奕匡追问道。 “昨天的事情。卑职不是现在告诉您来了嘛。”杨士骧说。 “军机处怎么不通知本王?”庆亲王奕匡有点埋怨地说。 “王爷,现在这事儿只有袁大帅一个人知道,包括老佛爷和皇上都不知道。”杨士骧神乎其神地说。 “为什么?”庆亲王奕匡有点迷惑不解地问道。 “王爷,袁大帅告诉电报局的人,暂时把这份电报压下来,等消息坐实了再告诉老佛爷和皇上。” “为什么?”庆亲王奕匡还是有点不解。 杨士骧凑到庆亲王奕匡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庆亲王奕匡才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说:“本王明白了,还是袁大帅考虑的缜密,佩服佩服!” 庆亲王奕匡看着桌上的银票,犹豫片刻,缓缓收入袖中,说道:“那就多谢袁大帅美意了。” 杨士骧见状,微微一笑,又轻声道:“王爷,如今荣中堂大人仙逝,朝堂局势瞬息万变。袁大帅之意乃是希望王爷能在这关键时刻稳住阵脚,多多支持大帅在朝中之事,毕竟许多事务还需王爷在老佛爷和皇上面前周旋。” 庆亲王奕匡点头称是:“这个自然,袁大帅一向对朝廷和老佛爷忠心耿耿,本王也愿意与之结交,不过此事还需谨慎行事,不然会可露出马脚。” “王爷英明。”杨士骧奉承一句,接着又说,“那荣中堂仙逝之事,何时告知老佛爷和皇上,还得王爷拿捏分寸。” 庆亲王奕匡捻着胡须,沉思良久,说:“此事且先再等两日,本王探探宫中风声再说。在此期间,千万莫让袁大帅轻举妄动。” “王爷放心,卑职谨遵王爷教诲,回去便告知袁大人。”杨士骧作揖告退。 庆亲王奕匡望着杨士骧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起来,心中暗自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弊关系,以及日后的打算。 杨士骧离开庆亲王府后,径直回府向袁世凯复命。 袁世凯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第一步棋算是走稳了。 而庆亲王奕匡这边,夜里独自在书房里踱步徘徊。他深知袁世凯此举一方面是向他示好,另一方面也是将他拉上同一条船。 荣禄中堂已仙逝,朝堂格局定有变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慈禧皇太后一定会重新洗牌,重新组阁。 他虽然收下了袁世凯的银票,答应下了此事。但是,他也不得不防袁世凯他日出尔反尔,反咬他一口。袁世凯的为人他是清楚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幻莫测,捉摸不定。 庆亲王奕匡思来想去,觉得先派人去请李莲英过来商议此事,集思广益,听听李莲英对此事的看法,然后再做决定。 李莲英很快被庆亲王奕匡请了过来。“庆亲王爷好,不知道您请奴才过来有何要事要吩咐?”李莲英谦恭地问道。 “大总管,本王今日请您过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和大总管商议。”庆亲王奕匡一脸严肃地盯着李莲英说。 “王爷,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才照做就是。” “李大总管,您知道荣中堂大人过世的消息吗?”庆亲王奕匡试探地问李莲英。 “荣中堂大人过世了?奴才怎么没有听说过。”李莲英一脸惊愕地问。 “是的,荣中堂大人过世了。”接着庆亲王奕匡把刚才杨士骧给他说的话,又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莲英。 李莲英听了庆亲王奕匡的话,心中五味杂陈。过去他和荣禄的关系有点紧张,但是后来随着他们政界上的观点一致,两个人的关系逐渐趋于友好,而且过从甚密。现在荣禄去世了,他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王爷,这事您们还没有禀报老佛爷吧?”李莲英疑惑地问道。 “李大总管,我们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佛爷,不过,本王很快就会告诉老佛爷的。但是,在本王告诉老佛爷之前,本王还有点小礼物要送给李大总管。” 庆亲王奕匡说着,从袖筒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李莲英,“大总管,这点小意思请大总管笑纳。” “王爷,这是啥意思?”李莲英看着庆亲王奕匡问。 顺便瞄了一眼,发现是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可把李莲英惊呆了。 第1030章 不知道让谁进入军机处 这个庆亲王奕匡今天也太大气了,竟然给他送这么多的银子,真是让他惊掉下巴。 “王爷,奴才是无功不受禄,今天你平白无故地送奴才这么大的一张银票,奴才实在不敢接受,请王爷谅解。”李莲英推辞说。 “大总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平日里你兢兢业业地侍奉老佛爷,挺辛苦的。本王看着大总管如此敬业,也挺心疼的。这张银票就全当是本王替老佛爷送给你的,算是对你平时付出的补偿。”庆亲王奕匡说。 “请王爷说明原因,不然奴才受之有愧,实在不敢接受。”李莲英还是不肯接受庆亲王奕匡的银票。 “李大总管,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明白。荣中堂大人过去了,这军机处的首席大臣不就空缺了。大总管应该知道怎么在老佛爷面前给本王美言几句了。” 庆亲王奕匡没有遮遮掩掩,而是毫不避讳,开门见山地把事情说明了。 李莲英一听,自然心领神会,他说:“王爷,你和我谁跟谁,我们关系这么好,用得着这样吗?奴才记着就是了。奴才一定会把王爷的事情放在心上的。请王爷不必担忧。”李莲英给庆亲王奕匡宽心说。 “只要大总管记着就好,本王就放心了。请大总管无论如何不要推辞,收下吧,不然本王心里过意不去。” 庆亲王奕匡又把银票硬塞到李莲英手中,“大总管,请多多担待。” 李莲英再也不好拒绝,接过庆亲王奕匡塞进手中的银票,揣入怀中,说:“王爷真是客气了。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请王爷静等好消息吧。” 随后,李莲英告辞。 第二日早晨,李莲英才在袁世凯的授意下,紧紧张张地告诉了慈禧皇太后荣禄过世这件事。接着才有了慈禧皇太后立刻下令回京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坐在火车上,一路上不断地回忆着她与荣禄在一起的那些往昔的美好岁月,那些岁月是那么的美好和刻骨铭心,件件事情浮上眼前,历历在目。 慈禧皇太后微闭着双眼,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全然没有了来时的那种狂喜和欢愉。 她的的眼中扑簌簌地流着泪水,她对荣禄去世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惋惜。 李莲英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慈禧皇太后,连一口气都不敢大声出。 他担心慈禧皇太后回去后会追究他的责任。可是,他摸摸袖筒里的十万两银票,心里又坦然多了,有风险才有得到。 为了这袖筒中的十万两银票,还有以后得到袁世凯和庆亲王奕匡的保护,他还有什么危险不敢冒呢!这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不得不冒这样的危险,因为慈禧皇太后已经老了,他需要寻找新的靠山和庇护。 “哐当,哐当。”火车撞击着铁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次火车撞击铁轨的声响,都撞击着慈禧皇太后那颗受伤的心扉。 很快,火车到站了,进京了。 慈禧皇太后在群臣的簇拥下,怀着沉重和悲伤的心情,回到了皇宫。 回宫的当日,慈禧皇太后沉浸在荣禄离世的悲伤之中,无心情处理政务。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里,伤心欲绝地哭泣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从失去荣禄的悲伤中缓过神来。 慈禧皇太后找来李莲英问道:“小李子,那荣禄的后事,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李莲英忙答道:“老佛爷放心,奴才正在安排人妥善处理荣中堂大人的后事。一定会按照最高规格操办丧事。老佛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顺变,保重身子。” “嗯,哀家知道了,谢谢小李子的关心。”慈禧皇太后淡淡地说,脸上还是一脸悲伤,还沉浸在失去荣禄的悲哀中。 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伤心欲绝的样子,又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奴才斗胆劝说您一句,现在荣中堂大人走了,老佛爷的当务之急应该是稳定局面,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其他都是次要的。您说呢?当然,这些都是奴才个人的一些拙见,请老佛爷定夺。” 慈禧皇太后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她说:“小李子,你说的非常对,荣禄中堂大人一走,军机处急需尽快补上合适的人。” 李莲英一听,心中一动,慈禧皇太后正向他设计好的思路进行思考问题,看来他可以主动出击,说出他心中的想法了。 李莲英决定先探听一下慈禧皇太后的口风,再趁机举荐庆亲王奕匡做军机大臣。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奴才斗胆问一句,不知道老佛爷考虑让谁进入军机处。” 听了李莲英的话,慈禧皇太后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李莲英,说道:“小李子,此事不能草率行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哀家暂时还没有考虑,待哀家仔细考虑一番再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一时还没有注意,他不敢再多问了,他怕再问,慈禧皇太后会看穿他心中的那个小九九。 “老佛爷说的对,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军机大臣的人选一定马虎不得,况且又是首席军机大臣,关乎着国家的大事。一定要慎重考虑人选,慎之又慎。”李莲英瑾小慎微地说。 “嗯,小李子,再没啥事的话,你可以退下了。哀家想静一会儿。”慈禧皇太后开始打发李莲英。 “嗻,老佛爷好生歇息吧。奴才告退了。”李莲英说完,倒退着走出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出宫后,李莲英急匆匆地赶去找庆亲王奕匡,将刚才他和慈禧皇太后的谈话内容给庆亲王奕匡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庆亲王奕匡听后,眉头紧锁,沉思了一会儿对李莲英说:“大总管,看来这事老佛爷暂时还没有决定,她心中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事还需要费一番周折。不过,咱们也只能耐心等待老佛爷的旨意了。” “是的,王爷,我们应该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才是上策。”李莲英讨好地说。 庆亲王奕匡说:“大总管,还得劳烦你再多多留意老佛爷的想法,老佛爷一旦有动静,你就即刻告知于我。” “好的,王爷,你放心。”李莲英点头应允说。 此时的朝堂,因为荣禄之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下面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默默积蓄力量,准备围绕军机处大权的角逐,展开一场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决斗。 序幕已经拉开,战斗即将打响。 第1031章 谁做军机大臣比较合适 几日后,慈禧皇太后召见几位重臣商讨军机处人选。 庆亲王奕匡暗中贿赂了不少官员,拉票为自己说话。 袁世凯也四处活动,替庆亲王奕匡卖力拉票,助力庆亲王奕匡上位军机大臣,而后为他所用。 朝堂之上,众人各执一词。 有的推荐庆亲王奕匡,称其经验丰富。有的则推举其他皇族成员,认为应该保持皇家威严。 慈禧皇太后则静静地听着大家发言,不置可否,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喜怒哀乐。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文韶站了起来,他先是表达了对荣禄仙逝的哀思,而后缓缓说道:“老佛爷,微臣以为,军机处人选不应该只看当下权势,更应该着眼未来,任人唯贤,才是上策。”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庆亲王奕匡和袁世凯对视一眼,均感不妙。 慈禧皇太后微微挑眉,问道:“那依王爱卿之见,何人合适?” 王文韶拱手答道:“微臣以为张之洞大人颇有才能,为人正直,可堪此重任。” 张之洞听闻,忙上前推辞,表示自己资历尚浅,不能担任此重任。 慈禧皇太后却若有所思,并未马上否决。 庆亲王奕匡与袁世凯见状,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表露得过于直白。 这场关于军机处大权的争夺,因为王文韶的意外举荐,愈发充满变数。 慈禧皇太后扫视一圈众臣,缓缓开口道:“张之洞大人,哀家知道你谦逊,但是国之大事,不能以资历论英雄。” 张之洞赶忙伏地叩拜,说:“老佛爷圣明,但臣恐难以服众,还请老佛爷三思。” 这时,袁世凯站了出来,说道:“老佛爷,张之洞大人固然有才,但是他常年在外任职,对京城工作不太熟悉,不利于平时开展工作。臣以为张之洞大人担任军机大臣不太合适。” “既然袁大人认为张之洞大人不合适,你认为谁合适?你不妨推荐一位你认为最合适的人选。”慈禧皇太后看着袁世凯,揶揄地说。 “回老佛爷话,微臣认为庆亲王奕匡比较合适,因为他久居中枢,熟悉京城里的各项事务流程,做起工作来游刃有余,所以微臣建议他出任首先军机大臣。” 慈禧皇太后沉吟片刻,说道:“诸位爱卿,你们所言皆有道理,此事再容哀家仔细斟酌一二,再做定夺。今日就到此为止,退朝吧。” 散朝之后,庆亲王奕匡找到袁世凯:“袁兄,张之洞势头猛起,不可不防啊。” 袁世凯眯缝着眼睛冷笑道:“王爷莫急,卑职已经派人私下里去搜集张之洞的违法乱纪之事。到时候收集齐全,届时呈给老佛爷,老佛爷一定勃然大怒。老佛爷一生气,张之洞就失去老佛爷的信任,名誉扫地,一败涂地。到那时,王爷的形势就会一片大好。” “那本王就多谢袁大人的鼎力相助了。事成之后,本王一定会重谢袁大人的,对袁大人的帮助没齿难忘。”庆亲王奕匡说。 “王爷不必客气,你我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人,何必要说这种话。让王爷坐上首席军机大臣的位子,就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也是众望所归,到时候王爷一定不会忘记袁某的。”袁世凯提醒庆亲王匡说。 他的潜台词很明确,您庆亲王能不能当上首席军机大臣,他袁世凯是鼎力相助了的人。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以后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庆亲王奕匡哪能听不出袁世凯的话中话,他说:“袁大人,只要你能帮助本王登上首席军机大臣的位置,其他一切事情都在不言而喻中。您尽管放心就是了。” “那是自然的。袁某定当为庆亲王爷登上首席军机大臣两勒插刀,全力以赴。”袁世凯笑着说。 袁世凯派出的心腹之人四处探寻,终于寻找到了一些张之洞似是而非的把柄,然而,令袁世凯和庆亲王奕匡失望的是,张之洞为官多年,清正廉洁,口碑甚好,这些所谓的把柄并不能真正撼动他,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再说慈禧皇太后退朝后,心中对军机大臣的人选也是左右为难,犹豫不决,难以决定,她不知道究竟让谁做了军机大臣比较合适。 她只好找来李莲英,想和李莲英聊聊这件事,听听李莲英对此事的看法。 “小李子,哀家想问问你,你说说,荣大人的这个军机大臣的位置,让谁做了比较合适,哀家现在也没有了注意。”慈禧皇太后和颜悦色地看着李莲英问道。 李莲英一听慈禧皇太后向他征询让谁做军机大臣的问题, 正中他的下怀。他拿了庆亲王奕匡的银子,自然得替庆亲王奕匡说话。 不过,他不能直接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把庆亲王奕匡推荐出来,这样就过于直白了,就有了和庆亲王奕匡串通一气,事先商量好的嫌疑,这会适得其反的。 为了避免引起慈禧皇太后的嫌疑,不让慈禧皇太后看穿他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李莲英来了个欲擒故纵,先抑后扬的策略,诱导慈禧皇太后主动说出来。 于是,李莲英说:“老佛爷,以奴才之见,这军机大臣一定得选个德高望重的人担任,这样才能众望所归,不至于大家对选出来的人有微词。老佛爷也不会为难的。” “小李子,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说说,依你看这个人选谁最合适?”慈禧皇太后满含期待地问李莲英。 李莲英没有从正面回答慈禧皇太后的话,而是采用了排除法,他说:“老佛爷,醇亲王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但是奴才个人认为,醇亲王爷做事有点浮躁,不稳重,摆摆样子倒可以,但是正式让他主持军机处工作,却有点不妥。” 李莲英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看慈禧皇太后,见慈禧皇太后没说什么,李莲英心里坦然了,这样他就无意间把醇亲王排除掉了。 于是他接着说:“肃亲王也行,他既有才干,办事有分寸,而且处理事情还能把火候掌握的非常好,遇事还有主见。但是他的缺点是交友不慎,崇尚古风,好意气用事,遇事不能冷静处理。”这才他又把肃亲王排除掉了。 慈禧皇太后听了半天,李莲英这不是说醇亲王和肃亲王不行嘛,干嘛他不明说,非要拐弯抹角地说这么多的理由。 慈禧皇太后忍不住了 ,打断了李莲英的话说:“醇亲王不行,肃亲王也不行,那你说说庆亲王行吗?” 李莲英一看他的激将法成功了,他就等着慈禧皇太后说这句话。现在慈禧皇太后终于自动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斗胆说一句,庆亲王爷倒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说完后,看看慈禧皇太后,想从慈禧皇太后的脸上寻找出答案来。 “你为什么说他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慈禧皇太后问。 “老佛爷,您看,现在庆亲王爷是督办政务大臣,又是外务部总理大臣,掌管着行政和洋务。这两件事都是目前朝廷的大事,只要在这两件大事上不出现任何差池,国家的局势就稳定了。再说,这次与洋人谈判议和,他的功劳也不小。所以,奴才认为庆亲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这些都是奴才的拙见,至于最终让谁做军机大臣,还得由老佛爷定夺,由老佛爷说了算。” 李莲英说完,看着慈禧皇太后,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他这次推荐庆亲王奕匡,能不能被慈禧皇太后采纳。 第1032章 积极筹备七十岁万寿节 “小李子,你分析得还是很到位,很合情合理,不过这事还得容哀家再慎重考虑一下。”慈禧皇太后说。 “对,老佛爷,此事草率不得,一定要谨慎考虑。”李莲英附和了一句。 “嗯, 小李子,哀家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慈禧皇太后打发李莲英说。 李莲英走了后,慈禧皇太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派人去请光绪皇帝过来,商议此事。 光绪皇帝接到慈禧皇太后的口谕,急匆匆赶来,向慈禧皇太后请安后,问道:“亲爸爸,您找朕有何要事商议?” 慈禧皇太后说:“皇上,荣中堂大人走了,现在军机处缺一个大臣,哀家正在考虑这个人选,你觉得让谁进入军机处比较合适?” 光绪皇帝听后,心中暗喜,他早有属意之人。 光绪皇帝轻声道:“亲爸爸,儿臣以为,张之洞大人学问渊博,为人公正,可担任此重任。”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色微变,她深知光绪皇帝推荐张之洞是有原因的,因为上次在朝堂之上,王文韶等人推荐的就是张之洞。现在她心中已经倾向于李莲英推荐的人选了。 “皇上,张之洞虽然是个有才之人,但是他现在还有其他重任在肩,恐怕难当此大任,哀家以为还是另选他人吧。”慈禧皇太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光绪皇帝说。 光绪皇帝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有不甘,还想争辩。 他说:“亲爸爸,朕觉得张之洞入住军机处大臣还是比较合适的,请亲爸爸三思而行。。 慈禧皇太后摆手制止道:“此事哀家已有考量,庆亲王奕匡经验老道,人脉广泛,对洋务事宜也较为精通,暂且定下他为军机大臣人选,你不必再争辩了。” 光绪皇帝虽有不满,但又不敢违抗慈禧皇太后懿旨,只好点头应允。 消息传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庆亲王奕匡得知消息后,大喜,忙备厚礼前去答谢李莲英和袁世凯等人。 袁世凯听后,长长地松了口气,毕竟他与庆亲王奕匡早已结盟。 而张之洞得知结果,只是轻叹一声,继续埋头于自己的政务,远离这朝堂纷争旋涡。 次日,再次上朝时,慈禧皇太后宣布:“军机处重任,需要德才兼备之人担当。哀家观张之洞、庆亲王皆有可取之处。但是权衡再三后,哀家决定任命掌管政务,熟悉洋务的庆亲王奕匡为军机大臣。” 文武百官听后,皆为惊愕。 慈禧皇太后根本不在乎文武百官的感受,而是继续说道:“哀家意已决,众位爱卿就不必再劝谏了。现在众位爱卿应该各司其职,精诚团结,共同为大清江山社稷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 众位百官只好点头称是,异口同声地齐说:“老佛爷英明,臣等遵旨。” 庆亲王奕匡更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磕头谢恩。 于是,在光绪二十九年三月十五日,以光绪皇帝的名义,发出上谕:擢升督办政务大臣,外交部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匡为军机大臣。 自此,军机大臣人选尘埃落定,庆亲王奕匡胜出,他志得意满,踌躇满志,春风得意。 庆亲王奕匡本身就是皇族,又掌管着政务,外交大权等,入驻军机处,自然成了军机处的核心人物,成了军机处的首席大臣。 庆亲王奕匡做了军机大臣,从全国各地到京师,前来给他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庆亲王奕匡门前是门庭如市,车水马龙,车盖如云,热闹非凡。 自从庆亲王奕匡做了军机大臣,朝堂之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其实,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实则下面却是暗流涌动,激流澎湃。 经过此事,朝廷格局重新稳固,各方势力暂时安分下来,在新的权力制衡下,朝政逐步走上正轨,而慈禧皇太后依然稳稳把控着全局,冷眼旁观着臣子们的一举一动。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年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时间来到了光绪三十年,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七十岁了。 年刚过完,春天的气息还没有到来,一帮大臣就开始议论纷纷,嚷嚷着要给慈禧皇太后准备七十岁大寿的生日寿辰。 他们说:“老佛爷七十岁的万寿节庆典仪式,一定要给老佛爷办得隆重盛大,红红火火,热热闹闹,让老佛爷生日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大臣们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细数慈禧皇太后的几次万寿节,确实够倒霉的。 五十岁的时候,是甲申年,正好赶上中法战争,她没有过上。六十岁的时候,又逢甲午中日战争,她也没有过上。这些整岁寿辰都被那些可恶的战争给搅黄了,没有过上。 今年是慈禧皇太后七十岁的整岁寿辰,大臣们想给慈禧皇太后过个舒心快乐的整岁万寿节。 现在洋人撤走了,天下太平了。大臣们想,他们可以给慈禧皇太后过个安安生生的七十岁万寿节了,这也算是他们对慈禧皇太后的一个满意交代。 人生七十古来稀,一个人活到七十岁已经够幸运的了,再能够活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准。 这些大臣找到李莲英,就把他们的想法说给李莲英听。 李莲英听了,当然乐意给慈禧皇太后办七十岁的生日寿典。这不光是他巴结讨好慈禧太后的绝好机会,更是他堂而皇之大肆敛财的最佳机会。 全国各地的官员们前来给慈禧皇太后祝寿,能少了 给他李大总管的礼物。得罪了他李大总管,那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因此,李莲英想,举办这样的万寿节,何乐而不为呢? 这天,李莲英就前来拜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好,今年您已经七十岁高寿了,常言说的好,‘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可是老佛爷的喜事。奴才想,今年老佛爷的万寿节应该举办得热热闹闹些,让老佛爷过得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您说对不对?”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微微点头说:“小李子,你说得很在理。哀家这些年来确实没有过过一个舒心快乐的生日,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破坏了哀家的心情,耽误了哀家的生日寿辰,没能过上个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万寿节。但愿今年再没有什么事情干扰,哀家能够顺顺利利地过个万寿节,哀家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李莲英见状,赶忙说:“老佛爷,此事不光是奴才一个想的,全国各地官员都建议老佛爷举办七十岁的万寿节,他们都想踊跃参与筹备,一起来为老佛爷祝寿。奴才觉得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一定会给老佛爷过个快快乐乐的万寿节。” “小李子,借你吉言吧。可是哀家总是有点担心,哀家一过整岁寿辰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儿。最近几天哀家的右眼皮跳得厉害,哀家总是怀疑,会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慈禧皇太后不无担忧地说。 “老佛爷,您多虑了。今年一定是不会遇到麻烦事情的。您看,今年是国泰民安,万象更新。老佛爷的万寿节一定会过得顺顺利利的。请老佛爷不用担心。” 李莲英顿了顿,接着又说,“老佛爷,这次为您举办万寿节,奴才想有两层意思:一来为老佛爷贺寿,二来向对外展示大清朝的繁荣昌盛,国富民强。您说对不对?”李莲英恭维地说。 第1033章 江山不能断送在我手里 慈禧皇太后听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小李子,就你嘴甜,说得好听。哀家就听你的,今年好好举办一次万寿节,哀家好好开开心心过个生日。” “老佛爷,您这样说就对了嘛。大家都是这样想的。”李莲英恭维地说。 “好吧,那你就让他们去筹备去吧。”慈禧皇太后吩咐李莲英说。 消息传开,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全国各地忙碌起来,各地官员把搜刮来的奇珍异宝,珍贵字画,源源不断地送往京城。然而,百姓却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有忠臣冒死进谏,请求缩减规模,以免加重百姓负担。 慈禧皇太后听后有点不悦,略有犹豫。 李莲英看到后,却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这是大吉之兆,说明您深受大家的爱戴。至于老百姓的些许抱怨,不足挂齿,老佛爷也不必为此担忧。人生能有几个整岁的万寿节,老佛爷尽管不去管它,交给奴才去办吧。” 慈禧皇太后遂打消顾虑,任由李莲英去张罗万寿节,不再出手干涉此事。 也许是命,慈禧皇太后的整岁寿辰就从来没有过好过,这次也不例外。 就在李莲英满怀信心的为慈禧皇太后准备七十岁生日寿辰大典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光绪三十年春天,日俄为了各自的利益,在东北三省打起仗来。更让大家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之间狗咬狗的战争,却在我国的国土上打起仗来。 战事一起,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大家更多的是关注战争,对慈禧皇太后庆祝万寿节议论纷纷,各种说法不胫而走。 京城里到处传出一些闲言碎语,开始声讨慈禧皇太后的万寿节。 慈禧太后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心中恼怒。但是日俄战争摆在眼前,她不得不重视。于是,慈禧皇太后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庆亲王奕匡主张按兵不动,避免卷入两国争端,带来祸端。 袁世凯却提出可暗中支持日本,借此削弱俄国在东北的势力。 为此两人争执不下。 光绪皇帝趁机进言说:“亲爸爸,儿臣以为,此乃外敌入侵我中华大地,不论胜负,受损的皆是我子民与疆土。我们应该出面调停,同时增强边防军备,防止战争扩大化。” 慈禧皇太后听完他们的建议,权衡良久,觉得光绪皇帝之言有理。 于是,慈禧皇太后派使者前往日俄交涉调停。同时,她下令取消她的七十岁寿辰万寿节,将部分资金用于赈济东北受战乱影响的百姓,并加强边防力量。 这一举动让民间的怨言逐渐平息。 慈禧皇太后的举措虽然未能完全阻止日俄之战,但是此举也算顾全大局,挽回了些许民心。 李莲英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悄悄收起了贪婪的心思,只是在心中暗暗感到惋惜。 自从慈禧皇太后下旨取消了她的七十岁万寿节,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整天愁容满面,唉声叹气,不愿意多说话。 李莲英害怕慈禧皇太后得上抑郁症,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莫要生气,这也许是天意,也许是老天爷跟您开的一个大玩笑,想让老佛爷活到八十岁的时候,给您过一个整岁万寿节。” “让哀家活到八十岁过万寿节,这不是在开玩笑嘛!哀家能够活到八十岁吗?再说,到那时,哀家耳聋了,眼花了,牙没了,说话做事颠三倒四,老态龙钟,到了猪嫌狗不爱的年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过什么万寿节?” 慈禧皇太后说完后,自嘲地笑了笑。 “老佛爷,您哪能这样说话哩。到时候,老佛爷仍然是精神矍铄,耳不聋,眼不花,牙不掉,厉害着哩。”李莲英尽量哄慈禧皇太后高兴。 “小李子, 这些都不说了,活过一天是一天,再说吧。只是哀家最近一直在想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常常困扰得哀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慈禧皇太后悠悠地说。 “老佛爷,你说是哪两件事?您说出来,奴才替您分担一下忧愁。”李莲英一脸迷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他不知道哪两件事让慈禧皇太后如此纠结,耿耿于怀。 “唉,小李子,现在皇上的这个身体状况,甚是让哀家发愁啊!如果哪天哀家走了,大清这个摊子有谁来掌舵呢?哀家有时候整夜睡不着想这件事。”慈禧皇太后心事重重地说。 “老佛爷,您不必担忧,您身体还好着哩。皇上的身体虽然有些不恙,欠佳。但是也不至于老佛爷为皇上担心。皇上静养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好起来的。”李莲英宽慰慈禧皇太后说。 “唉,哀家担忧着哩,你最近去看过皇上吗?”慈禧皇太后问道。 “回老佛爷的话, 奴才最近去过一次,听御医说,皇上近来精神状况好像大不如以前,还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健康。” “这些无用的太医,给皇上看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也不见好转。真是些饭桶,窝囊废。拿着朝廷的食禄不干事,一群庸医。”慈禧皇太后生气地骂道。 “老佛爷息怒,您老人家保重身体要紧,千万再不能生气了,气大伤身。”李莲英安慰慈禧皇太后说。 “唉,皇上如果这样长期下去,那可怎么办啊?将来的这个大阿哥又该册立谁呢?大清江山总不能断送在哀家的手里,那哀家不就成了大清的千古罪人了。这就是哀家愁的第二个问题。”慈禧皇太后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慈禧皇太后自然而然地把话题扯到了皇上子嗣的问题上。自从她在回銮途中把大阿哥溥儁废黜后,大阿哥人选一直是慈禧皇太后的一块心病。 李莲英思考片刻后说道:“老佛爷,关于皇上的病情,奴才觉得不妨广招天下名医,说不定就能够招来妙手回春之人,让皇上的病药到病除,恢复健康。至于大阿哥的人选,奴才认为,应该从各皇族子弟中仔细考察,力争选一个既聪慧伶俐,又品行端正的孩子,册立为大阿哥。” 慈禧皇太后听完李莲英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她说:“小李子,皇上看病的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务必用心点。至于大阿哥的人选,哀家自有考虑,你就不必担忧了。” “遵旨。”李莲英洪亮地应声道。 李莲英得令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回到住处后,立刻召集手下的亲信和官员们,将慈禧皇太后的旨意传达给他们,并下达了一系列紧急指令。 “传我命令下去!”李莲英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即刻向各省发出通告,要求他们尽快推荐本地医术高明、经验丰富的名医前来京城为皇上看病。此事关乎圣上龙体安康,务必不得有误!若有延误或敷衍塞责者,严惩不贷!” 随着李莲英一声令下,信使们快马加鞭奔赴各个省份,将这一重要消息传递到每一个角落。各地官府纷纷行动起来,寻找给光绪皇帝看病的名医。 一时间,整个国家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而忙碌起来,一场寻找名医的大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很快,各省寻找到的名医被送往京城,一时间,京城里名医云集。 可是光绪皇帝病情复杂,诸多名医诊治后,病情并不见太大的效果。 这令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大失所望。 第1034章 游方郎中治愈慈禧痢疾 在挑选大阿哥人选方面,各王府子弟纷纷活动起来,跃跃欲试,蠢蠢欲动,明争暗斗不断。 其中醇亲王之子溥仪,生性乖巧,聪明伶俐,颇受人瞩目。 李莲英将溥仪情况禀报给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听后,心中微动,但是没有说什么。 李莲英哪里知道,慈禧皇太后心里早已经把溥仪内定为大阿哥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醇亲王载沣娶了荣禄的女儿,慈禧皇太后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载沣的身上,希望他能够生出个龙种儿子来。 慈禧皇太后为什么特别看重这个载沣,因为载沣是荣禄的女婿,载沣能够生下儿子,就是荣禄的外孙子。 荣禄和她除了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人外,更重要的是在她爬上政治权利巅峰的过程中,荣禄一路上不断地不遗余力地助力她,维她马首是瞻,是她忠实的奴才和爪牙。 荣禄为了她,一生是殚精竭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荣禄在她的心目中占有其他人不可估量和替代的地位。 可以说,从戊戌变法到庚子年之乱,如果没有荣禄的大力支持,鼎力相助,就没有她慈禧皇太后的活路。所以回銮后,荣禄一直是首席军机大臣,直到荣禄死去。 因此,慈禧皇太后的愿望就是载沣能生个儿子,满足她的心愿。 没想到,后来载沣确实实现了慈禧皇太后的愿望,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可把慈禧皇太后乐坏了。 于是,她对载沣的这个小孩既封又赏,还是觉得体恤不够,就又想把他册立为大阿哥,作为大清朝未来的储君。 慈禧皇太后所做的这一切,全是因为她心里忘不掉对荣禄的思念,是对荣禄深深思念的一种报答。 当然,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慈禧皇太后等着要当太皇太后做铺垫。 载沣生了儿子,慈禧太后心情愉悦,觉得这或许就是大清转运的好迹象。 她盼望着这个孩子能够快点长大,册立他为大阿哥,以保大清根基稳固,她好安心工作,应对朝中各种事务。 虽然慈禧皇太后年已古稀,可是仍然耳聪目明,做事精明,她听政议政的精力比年轻时候差不到哪里去。 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由于没有忌嘴,吃了生冷的荤腥食物,引起了痢疾,整天拉肚子。有时候一天跑二十几趟厕所,精神状况急遽下降。人脸色蜡黄,浑身没劲,整天躺在床上,哎呦声唤。 李莲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在李莲英的意识里,慈禧皇太后可不能倒下去,如果她倒下去,他的后半辈子就意味着走到了尽头。 李莲英派人找来了御医,整天让御医轮换着陪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给慈禧皇太后把脉诊断。 可是无论太医院的御医如何集体会诊,开出什么样的药方子,熬制出来什么样的药,慈禧皇太后喝了后,就是不见效果。 慈禧皇太后大骂太医院的御医是饭桶,庸医,吃干饭的,开出的药吃上一点儿都不起作用。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很焦急。他就派人四处打听民间偏方子,以求能够尽快治好慈禧皇太后的痢疾病。 一日,有个游方郎中求见李莲英,称他有妙方可治愈慈禧皇太后的痢疾。 李莲英听后大喜,他立即召见这个游方郎中。 “郎中,你说你有治愈痢疾的偏方,这事可否是真?”李莲英一脸急切地问道。 “回大总管的话,小的世代行医,积累了许多民间偏方, 专治一些医生们无法治愈的疾病。小的岂敢哄骗大总管,小的这个偏方非常灵验,吃药不过五副,病情就会痊愈。”郎中自信地说。 “此话当真?你可不能欺骗本总管,否则,本总管就要了你的小命。”李莲英恐吓道。” “请大总管放心,您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儿,小的也不敢拿命哄骗大总管。”郎中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莲英,信心十足地说。 “好,那你就跟着本总管前去给老佛爷看病。”李莲英说。 郎中一听说要给慈禧皇太后看病,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瘫软了过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请大总管饶命,小的真的不敢去给老佛爷看病,请大总管另请高明吧。小的真的不敢去。” 李莲英哪管这些,他现在找郎中,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给慈禧皇太后看好痢疾病,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管不了那么多。 现在他见郎中不敢去给慈禧皇太后看病,这哪能成。李莲英是绝不会答应的。他一把抓住郎中前胸的衣服,恶狠狠地要挟道: “郎中,你给本总管听好了,现在这事由不得你,你只能乖乖地跟着本总管去给老佛爷看痢疾。如果看好了老佛爷的痢疾病,老佛爷不会亏待你的。如果你看不好老佛爷的痢疾病,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不用本总管告诉你,你应该是清楚的。” 郎中早已经被李莲英的话吓得屁滚尿流,魂不附体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说:“请大总管饶命啊!小的真的不敢去见老佛爷。小的见了老佛爷,腿都软了,思维都混乱断片了,大脑一片空白,那还能给老佛爷看病。” “别说了,你说这些也无用。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本总管去给老佛爷看病吧。” 李莲英看着跪在地上给他不停磕头的郎中,语气坚定地说。 郎中见李莲英语气坚定,毫无商量余地,知道别无他法了,只好站起来,硬着头皮,跟着李莲英前去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李莲英领着郎中急忙来见慈禧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本不愿见这些所谓的民间神医,更不相信他们的医术。 可是,现在她被病痛折磨得疼痛难忍,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点头应允。 郎中来到慈禧皇太后床榻前,战战兢兢地跪下,不敢抬头直视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有气无力地抬抬手,示意郎中开始诊脉。 郎中哆哆嗦嗦地搭上脉,许久才缓缓说道:“老佛爷此症乃是寒湿入体,加之饮食失调所致。小的就开一方子,需用新鲜荷叶裹着草药煎服,再佐以艾灸肚脐周围穴位,疼痛就会即刻消失。” 李莲英忙令人去准备药材。 药煎好后送来,慈禧皇太后闻到那苦涩味道,眉头紧皱,怒上心头,不想喝。 可是一想到病痛折磨,她又忍住怒气,狠下心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说来也怪,连服三日之后,慈禧皇太后腹泻次数竟真的减少了,而且肚子也不疼痛了。 慈禧皇太后大喜,赏赐了郎中不少金银财宝,并令他留在宫中随时待命。 然而不久,宫中传出有人意图毒害慈禧皇太后的谣言。 原来那郎中曾被袁世凯暗中指使,故意献药,若治好则罢,若治不好则可嫁祸于他人。好在慈禧皇太后病情好转,此事不了了之。 慈禧皇太后痢疾好了后,她对李莲英感激涕零,为了报答李莲英这次对她的救命之恩,慈禧皇太后决定对李莲英进行嘉奖赏赐。 可是,现在李莲英已经是三品了,再如果对李莲英晋升品级,就只能升到一品了。 如果升到一品,恐怕其他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不会答应的,他们会起来造反的。 这该咋办呢?这让慈禧皇太后陷入了沉思。 第1035章 册立大阿哥顺利完成 慈禧皇太后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不给李莲英升品级。如果她给李莲英升了品级,就会得罪满朝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制造朝廷混乱。 于是,她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品级不升,补服有别”的做法。即李莲英仍然是三品,但是赐他一品补服全袭。 为了好理解“补服有别”的做法,这里有必要说一下清朝官员的官服。 清朝官员的官服,前胸和后背都有一块绣花方布,这种方布叫做“补子”或“背胸。” 这种缀有“补子”的官服称为袍服,也称为“补服”。 袍服上的“补子”图案也与官员品级的大小有关。 一品文官补服上的图案是仙鹤,一品武官的补服上绣的是麒麟。二品文官补服上绣的是锦鸡,二品武官的补服上绣的是狻猊。三品文官补子图案是孔雀,三品武官补子图案是豹子。四品文官补子图案是云雁,四品武官补子图案是猛虎。五品文官补子图案是白鹇,五品武官补子图案是黑熊。 六品文官补子图案是鹭鸶,六品武官补子图案是彪。七品文官补子图案是鸂鶒,七品八品武官补子图案是犀牛。八品文官补子图案是鹌鹑。九品文官补子图案是蓝雀,九品武官补子图案是海马。 一品到三品官员,袍服是九蟒五爪,四品到六品官员袍服是八蟒五爪,七品到九品官员袍服是五蟒四爪。 清朝官员就是以袍服和补子图案来区别官员的级别大小。 慈禧皇太后正是通过下旨让李莲英穿一品补卦的袍服来提高他的政治地位,满朝文武官员听后,惊掉下巴,可又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得罪不起慈禧皇太后,更得罪不起李莲英。他们只能装作哑巴,什么话也不说。 补服是皇家的补服,不是他们文武百官的补服,慈禧皇太后愿意赐给谁就赐给谁,他们是管不了的,也是管不着的。 李莲英得了一品补服全袭,自然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他在宫里的尾巴翘得更高了。其他官员见了李莲英也是敢怒不敢言,夹着尾巴做人,忍气吞声。 再说慈禧皇太后,经过这场痢疾,深感生命无常,为了不使大清朝后继无人,她加快了确立大阿哥人选之事。 这天,慈禧皇太后请来光绪皇帝,商议册立大阿哥的事情。 慈禧皇太后缓缓说道:“皇上,哀家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商议一下大阿哥人选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溥儁鉴于他父亲端王载漪的原因,我们已经把他废黜了。现在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大阿哥人选。哀家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慈禧皇太后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光绪皇帝,她想让光绪皇帝说说他的看法。 光绪皇帝虽然满心无奈,但却也不敢违抗慈禧皇太后的旨意。 他深知自己只不过是慈禧皇太后手中的傀儡,一枚棋子罢了,任由她摆布。 但是如今面对册立大阿哥的事情,他更是无力反抗。他知道慈禧皇太后不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是在做样子给大家看。 光绪皇帝半晌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目光呆滞。 “皇上,哀家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慈禧皇太后虚情假意地问了一句。 光绪皇帝这才愣过神来,赶紧收回目光,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窘态,低首应答道:“亲爸爸,儿臣还是听亲爸爸的定夺,一切由亲爸爸做主,儿臣没有任何意见。” 慈禧皇太后见光绪皇帝唯唯诺诺,甚是生气,就说:“皇上,既然你让哀家决定,哀家就决定了。哀家觉得醇亲王载沣的儿子溥仪,虽然年纪尚幼,却出身尊贵,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哀家意已决,决定册立他为大阿哥。你看如何?” 光绪皇帝听后,心中暗忖,虽然他深知自己不过是慈禧太后的傀儡,但是觉得此大阿哥人选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慈禧皇太后完全是出于她个人利益考虑的,为了大清朝社稷的未来,他绝对不能赞成这个人选。 因此,光绪皇帝鼓足百倍的勇气说道:“亲爸爸,儿臣以为,大阿哥之人选需德才兼备,应得民心才行。溥仪尚幼,恐怕难堪此大任。” 慈禧皇太后一听,脸色微变,冷哼一声:“皇上倒是考虑得周全,可是目前这形势,恐怕只有溥仪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哀家已经考量过,溥仪虽然年幼,但是他是可塑之才,而且他的背景也是皇族。皇上放心,哀家是不会看走眼的,他一定能够堪此大任,不负大清社稷江山。” 光绪皇帝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他不敢再多言语,只好低头称是。 慈禧皇太后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说:“既然皇上再无异议,那便尽快安排大阿哥册封之事吧。” 随后,慈禧皇太后便命人着手准备册封仪式。 消息传开,众人虽有猜测,但仍感突然。 朝廷上下,一片哗然。一些老臣虽觉不妥,但也只好忍声吞气,私下嘀咕一阵子罢了。 而溥仪一家得知此事,既有惶恐不安,又有几分荣耀之感。 载沣深知自家命运从此便与朝堂更加紧密相连,他以后做事更要谨言慎行,谨小慎微。 溥仪懵懂无知,只是好奇地发现家中突然忙碌起来,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异样。 他哪里知晓,他即将被卷入大清宫廷内斗的巨大漩涡中,未来充满变数。 大清朝也在慈禧皇太后的这般安排下,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行,众人皆在命运的洪流里身不由己。 不日,慈禧皇太后让光绪皇帝下旨,昭告天下,立溥仪为大阿哥。 同时下旨,让溥仪入宫教养,为日后登基做准备。 众人皆知,这背后既有慈禧皇太后对荣禄的私情因素,更有她妄图延续大清统治的心思。 对于溥仪来说,君令难违,他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被推上了大阿哥的位子,成了未来大清朝的掌舵人。 而溥仪之父醇亲王载沣感恩戴德,发誓一定教导溥仪忠心报国。 此时的清王朝风雨飘摇,未来充满未知,众人皆不知这个年幼的溥仪是否真正能够如慈禧皇太后所愿,撑起大清朝的未来。 光绪皇帝只能默默叹气,自知在这宫闱斗争之中,自己已经失去了掌控权,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 溥仪入宫后,对周遭的一切都极为陌生,每日被各种繁文缛节所束缚。 慈禧皇太后时常召他前来,亲自教导宫廷礼仪。 溥仪虽年幼,但聪明伶俐,学得很快,慈禧皇太后对此颇为满意。 然而,国外局势愈发动荡,列强虎视眈眈,国内起义不断。 朝中大臣们人心惶惶,对于溥仪能否担当大任愈发怀疑。 醇亲王载沣看到外面的乱象,忧心忡忡,他担心溥仪身处险地,却又无能为力。 一日,溥仪在御花园玩耍时不小心摔倒,膝盖磕破。 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赶忙禀报慈禧太后。 慈禧皇太后匆匆赶来,看到溥仪受伤的小脸,心生疼惜,下令一定要好生照料。 溥仪这一摔,仿佛预示着他今后的帝王命之路的坎坷。 尽管慈禧皇太后一心想要力挽狂澜,保住大清基业,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处在风雨飘摇中的王朝,正一步步走向衰落。 溥仪这个年幼的大阿哥成了风雨飘摇中的大清国最后的希望。 慈禧皇太后册立大阿哥的事情顺利完成,她的一番心事总算是了结了,而且她的痢疾病也治好了,一下子她的心情好多了。 第1036章 他趁早得寻新的靠山 这天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唠嗑,他给慈禧皇太后讲了他小时候的一件事,他说: “老佛爷,奴才四岁的时候,也曾得过痢疾,那时候差点就拉肚子拉死了。谁知就在父母亲准备让奴才自生自灭时,村里来了一位郎中,他自称是神医,能包治百病。父母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这位郎中给奴才治病。” 李莲英说到这儿,慈禧皇太后打断了他的话,好奇地问道:“结果怎么样了?” 李莲英接着说:“你还别说,那个郎中给奴才看完病后,开了几副中药,吃完后,奴才的痢疾病居然就好了。此后,奴才对江湖郎中还是有好感的。也不是人说的,江湖郎中都是骗人的,其实有些江湖郎中的民间偏方还是挺管用的。” “小李子,因此你才在哀家得痢疾的时候,给哀家找来郎中看病的,是吗?”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是的,老佛爷,奴才看着老佛爷被痢疾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样子,奴才心里难受极了,恨不得让痢疾病患在奴才上,不让老佛爷遭受痛苦。”李莲英说着,眼里就流出泪花来。 李莲英的话把慈禧皇太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身不由己地抓起李莲英的手说:“小李子,哀家知道你对哀家的忠心,哀家身边有你这样的奴才,真是哀家的福气。” 李莲英被慈禧皇太后抓住手,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敢从慈禧皇太后手中抽出来,只好任由慈禧皇太后抓着。 慈禧皇太后见李莲英不抽出手,她把李莲英的手握得更紧了。 “小李子,说实在的,哀家以前有安德海大总管陪着,哀家心里也很踏实。后来安德海死了,又有你陪着,哀家觉得还是很幸福。” 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眼眶里忽然有了泪花。李莲英明白,那是因为慈禧皇太后想起了大总管安德海,为安德海被丁宝桢处死而感到惋惜。 “老佛爷,您不要伤心了,以后奴才寸步不离地跟着您老人家,听您老人家使唤,保证让您老人家满意。”李莲英信誓旦旦地说。 “嗯,哀家相信你。”慈禧皇太后满含柔情地看着李莲英说。 这时候,慈禧皇太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抓住了李莲英的手,没有松开。 慈禧皇太后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松开了李莲英的手。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尴尬地笑了笑。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心情好多了,就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奴才有件事情想跟您说说,不知道老佛爷生气不生气?” “你说吧,哀家不生气。”慈禧皇太后和颜悦色地说。 “老佛爷,奴才在宫里有些日子了,没有回过家。奴才想请老佛爷恩准奴才几天假,奴才回家去看看老太太。”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李莲英说完,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的脸色,他想知道慈禧皇太后听了他的话,会不会发怒。 “行,哀家恩准你几天假,回去看看老太太。哀家知道你是个大孝子。你回家行孝哀家不应该阻挡你。不过,你快去快回,不然哀家会想你的。哀家现在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慈禧皇太后悠悠地说。 李莲英听出来了,慈禧皇太后说的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话,不是虚情假意,虚头巴脑的话。 同时他也感觉到,随着慈禧皇太后年岁的增大,她对他的依赖性越来越强,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要求李莲英每时每刻不能离开她的身边。 “谢老佛爷恩准,奴才立刻就动身去看老太太,过不了几天,奴才就回宫来侍奉老佛爷。”李莲英谢恩说。 “好吧,你今天就去吧,早一点回来,不要让哀家等得你太久。”慈禧皇太后恋恋不舍地说。 “谢老佛爷, 奴才知道了。”李莲英磕头谢恩说。 李莲英遂告辞慈禧皇太后,出宫回去看望他的老母亲。 此时已是初冬,大街上西北风裹挟着树上落下的片片黄叶,打着旋儿到处乱飞着。 李莲英坐在绿尼大轿里,想着心事。慈禧皇太后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就像这冬天树枝上的枯叶,随时就有可能跌落下来。 如果有一天慈禧皇后支撑不着,从大清朝这棵大树上飘落下来,他人生的冬天也就来临了。 李莲英寻思着,他应该得趁早寻找新的靠山了。 现在慈禧皇太后日薄西山,指定是指靠不上了。光绪皇帝病入膏肓,看来也是指靠不上了,因为他的身体比慈禧皇太后还要差,说不准哪天就会走在慈禧皇太后的前面。 而大阿哥又实在太小,根本指靠不上。现在他唯一能够指靠上的就是隆裕皇后了,也许以后隆裕皇后就是他唯一的靠山。 李莲英就这样想着,谁知越想越烦,最后心里一想,与其越想越烦,不如干脆不想为好。 他揭开轿帘,一股冷风嗖嗖地从外面吹进了轿子,他浑身冷不丁打了个冷颤,颤抖了一下。 他透过轿子窗口望过去,大街两旁树木干枯的树枝上,稀稀拉拉地挂着几片发黄的叶子,叶子在寒风中不停地嗦嗦颤抖着,发出“呜呜”的声响,就像一个人在哭丧似的。 李莲英忽然觉得有点晦气,就把头缩了进来,拉上了轿帘。 李莲英迷上了眼睛,开始在轿子里打盹。 就在李莲英迷迷糊糊中,轿子来到了李府的门前。 轿夫们稳稳地把轿子落在门前,一个长随小太监走上前来,揭开了轿子前面的帘子,对轿子里的李莲英说:“大总管,到了,您下轿吧。” 李莲英这才醒过来,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小太监,问道:“到家了?” “是的,大总管。请您下轿吧。”小太监躬着身子说。 李莲英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出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挺胸地朝大门里面走去。 就在李莲英前脚刚刚迈进大门的时候,里面慌慌张张地窜出一个人来,急急忙忙地朝外走,正好与进门的李莲英撞了个满怀。 这一撞,把李莲英撞了个趔趄,差点把李莲英撞倒,李莲英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才算站稳了。 李莲英破口大骂道:“你狗眼瞎了吗?你娘死了吗?还是急着去见阎王?这么着急慌忙的,走路也不看看,差点把本总管撞到。” 这个人是李莲英府上的一个家丁,现在见撞上的人是刚回家的李大总管,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 他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请大总管饶命,恕罪,奴才正要去找大总管禀报要事,没想到大总管来了。” “你有什么要紧事禀报,这么着急慌忙的。你没看见本总管进来了吗?”李莲英怒气未消地说。 第1037章 儿子孝心还没有尽够哩 “大总管,老太太想见您,奴才这不正准备去宫里请您回来吗?”家丁大声给李莲英做解释。 “老太太她怎么了?”李莲英一听老太太找他,刚才对这个家丁的怒气也消了,忙问道。 说起李莲英,他可是个大孝子,尤其对他老娘,那孝顺可是杠杠滴,无可挑剔。 “大总管,老太太她不行了,想见见您。”家丁说着话,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下来。 “什么,你说什么,老太太她怎么了?”李莲英一脸惊恐地瞪着家丁问。 “老太太她今天早晨出门上茅厕,不小心跌倒了。我们把她抬到炕上时,她已经说话不清楚了,嘴里只是断断续续地说要见大总管。奴才就赶紧找您来了。” 李莲英一听,一把推开这个家丁,发了疯似地朝老太太的屋里跑去。 “娘,您到底是怎么了,儿子李莲英回来看您了。” 李莲英一边大声说,一边朝屋里冲进去。 家丁见李莲英冲了过来, 穿过了庭院,过了月门,上了台阶,赶紧挑起门帘,让李莲英进来。 李莲英冲进屋子,见里面挤满了人,都在哭天抹泪。 李莲英一把扒拉开众人,扑到老太太的炕前,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娘,儿子莲英回来了。” 一直躺在炕上不说话的老太太,听见李莲英的声音,忽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扭过头,顺着听到的声音看过去。 只见李莲英跪趴在她的身边,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嘴里不停地说着:“娘,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您的儿子莲英回来看您来了。” 老太太望着李莲英,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试图抬起左手,想抓着李莲英的手。 李莲英看得分明,连忙伸出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了老太太的左手,把老太太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不停地摩挲着。 “娘,我是莲英啊!您听见我说话了吗?”李莲英呼唤着说。 老太太的眼里露出一丝慈祥的目光,她使劲地点了点头,可是已经没有力气能够扭转头了。 李莲英用右胳膊揽起老太太的头,搂在怀里,老太太欣慰的笑了。 她嘴唇缓慢地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吃力地说道: “莲英,我儿回来了。娘见你一面就满足了。娘要走了,娘再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老太太说完,头一歪,便咽气了。 李莲英连忙伸手去摸老太太的鼻孔,鼻孔里已经没有气息了。 老太太走了,走的很安详,很满足。 李莲英见老太太走了,把搂在他怀里的头小心翼翼地放到在枕头上,然后扑在老太太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娘——,娘——,您怎么走了,儿子的孝心还没有尽够哩。您就走了,儿子舍不得您走啊?” 李莲英哭得泣不成声,伤心欲绝,声声撕心裂肺。 此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哭了。 “娘——” “奶奶——” 霎时,整个屋子里哭声,喊声响成一片。 哭了好大一会儿,大家都哭累了,哭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老太太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安葬老太太的问题。 李莲英召集家人商议如何安葬老太太。 现在李莲英府上,一切都是李莲英说了算。无论其他人做什么事,都得向李莲英汇报,向李莲英请示。只有征得李莲英的同意,他们才能干他们想干的事情。 现在老太太走了,这样重大的事情,当然只有李莲英才能做得了主,其他人都没有做主的权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一家人围坐在李莲英身边,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老太太的丧事。 “二哥,你说娘的丧事该咋办啊?我们都听你的。”四弟李升泰问道。 “大哥,四弟,五弟,我想,现在正是冬天,天寒地冻,咱娘的葬礼不便举行。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春暖花开,再下葬娘,你们看如何?”李莲英看着大哥和四弟,五弟说。 李莲英这样说,是有他的目的的。他想借他母亲下葬之际,好好大肆敛财一回,发一笔横财。 大哥李国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二弟说得在理,如今这冰天雪地的,安葬娘有诸多不便。” 四弟李升泰和五弟李世泰也纷纷附和,表示赞同二哥李莲英的说法。 李莲英见大哥和四弟,五弟对他说的话没有意见,就开始安排他娘丧葬的事情。 李莲英说:“既然大哥和四弟、五弟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定了。现在我暂时还不能回乡,老佛爷那边还需要我照料。大哥负责府上的事情,四弟和五弟明日立即回乡下去,与三弟一起去跟乡里的长辈们商议一下陵墓的事情。让他们趁早把娘的陵墓修好,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我们就给娘举办丧事。” 李莲英说完后,又问道:“大哥,四弟,五弟,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二哥,我们没有意见。你说的对,我们都听你的。”四弟和五弟赞同说。 “二弟,我也没有意见。”大哥李国泰说。 随后,四弟李升泰,五弟李世泰回乡下去筹办老太太的陵墓事宜。 京城这边留下李莲英和大哥李国泰操办其他事宜。 李莲英和大哥李国泰招呼众人开始筹备停灵之事,他们将老太太安置在棺椁之中,停放在家中大堂。 随后,李莲英回宫,向慈禧皇太后禀报老太太去世之事。 家中由大哥李国泰照顾。 然而,就在当晚,怪事发生了。 守灵之人听到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像是从老太太的棺椁中传出来的。 守灵人个个吓得噤若寒蝉,魂不附体。 他们以为是老太太诈死还魂了,个个吓得不轻,赶忙去给李国泰汇报此事。 李国泰听后,大为吃惊,急忙赶来看个究竟。 李国泰赶到后,虽然心中恐惧,但是还是强作镇定,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老太太的棺椁走去。当他靠近棺椁时,那敲击声竟然停止了,里面悄无声息。 正当众人松了口气时,棺椁中突然又传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莲英啊,娘冷得慌。” 众人听后,大惊失色,以为诈尸,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 李国泰却突然想起母亲生前最怕寒冷,他想,这一定是娘在棺椁中感到寒冷,向他们发出的求救声。 于是,李国泰命人取来许多炭火,置于棺椁四周,又在棺椁上面铺上厚厚的棉絮。 做完这些后,那声音便再也没响起。 此后,直至春暖花开,老太太顺利下葬,期间再无异常。不过这是后话。 第1038章 哀家赏赐你五万两银子 再说李莲英从府上出来,坐着轿子,直奔宫里而去。 一路上,李莲英一边抽泣,一边在盘算着怎样通过老太太的葬礼,好好大肆敛一把财,暴富一回。 李莲英的轿子在冬日的大街上行走着,轿夫们从嘴里哈出的气,瞬间就凝结成了白雾。 嘴唇上毛茸茸的胡茬,就像是被白雪覆盖着。 半晌功夫,李莲英的轿子到了皇宫里。 李莲英见了慈禧皇太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就开始放声大哭。 这可把慈禧皇太后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李莲到底是怎么了。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回来见了她,却跪倒就哭。 她真不知道李莲英究竟是怎么了。 “小李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见了哀家就如此嚎啕大哭,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你说出,哀家替你摆平。”慈禧皇太后关切地问道。 “老佛爷,奴才的娘她走了,奴才伤心啊。奴才觉得对不起她老人家,奴才对她没有尽够孝心啊。” 李莲英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着说。 慈禧皇太后明白了,李莲英嚎啕大哭是因为他的母亲去世了。 于是她安慰道:“小李子,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老太太走了,哀家听了也很伤心。可是,每个人终归都要走这一步的。你就别哭了吧,准备给老太太办后事吧。”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安慰,李莲英才止住了哭声。 “谢老佛,可是奴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是觉得奴才对娘的孝心还没有尽够。”李莲英戚戚地说。 “你的心情哀家可以理解。古人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孝心是永远尽不够的,尽不完的。只要你有这份孝心,老太太在天之灵也就心满意足了。节哀顺变吧。”慈禧皇后人宽慰道。 “嗯,老佛爷。”李莲英抹着眼泪说。 “你母亲的后事打算怎么办啊?”慈禧皇太后关切地问。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打算把母亲的灵柩运回乡里去安葬,这也是母亲一辈子的心愿。一把黄土养育了一方人。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是母亲的心愿。做儿的就想满足母亲临终前的心愿,把她运回乡下安葬。”李莲英悲痛欲绝地说。 “小李子,你说的对,人老了都有叶落归根的想法。你应该满足老太太的临终遗愿,把她运回老家去安葬吧。”慈禧皇太后赞同地说。 “嗯,老佛爷。奴才就打算把老太太运回乡下去安葬。”李莲英重复说。 “你母亲乡下的陵墓准备好了吗?”慈禧皇太后又问道。 “没有。老佛爷,奴才先打算把灵柩放在京城里,等春天天气暖和了,乡下把陵墓修建好了,奴才再把老太太的灵柩运回乡下去安葬。”李莲英恭恭敬敬地说。 “哦,你想的倒很周到。”慈禧皇太后表扬道。 “老佛爷,最主要的问题是。您老人家痢疾病刚刚痊愈,奴才对您的身体不放心。奴才想,奴才走了,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够替代奴才照顾好您老人家。奴才还是亲自照顾您老人家,等您老人家痢疾病彻底痊愈了,奴才再回去安葬母亲,奴才就放心了,奴才就再不牵挂老佛爷的病了。” 李莲英说着说着就泪眼婆娑了。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她哽咽着说:“小李子,你的这番话真让哀家感动。哀家真的没有看错你。你对哀家真是忠心耿耿。有你的这番话,哀家就知足了。” “谢老佛爷信任奴才,奴才说的是真心话。在奴才的心中,老佛爷就是奴才的天, 就是奴才的地。奴才不能没有老佛爷,老佛爷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 李莲英又是一番发自肺腑,彻心彻肺的话,说得慈禧皇太后心里暖烘烘的。 “小李子,你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没能好好地给你娘行孝。你亏欠你娘的孝心太多了,哀家觉得都有点对不起你。这回给你娘办丧事,哀家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哀家就赏赐你五万两银子,作为你母亲的丧葬费,也算是哀家对你的一点儿补偿吧。你先用着,如何到时候真的不够了,你给哀家吱一声,哀家再给你赏赐点。”慈禧皇太后关切地说。 “谢老佛爷恩典,奴才满足了。奴才替老太太谢谢老佛爷了。”李莲英含着泪水,跪倒在地,向慈禧皇太后响亮地磕了几个头,说道。 “起来吧,小李子。天也不早了,哀家最近几天给你准假,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老太太葬礼的事情。等你安顿顺当了,你再进宫来侍奉哀家。”慈禧皇太后有点依依不舍地说。 “老佛爷,奴才真地不放心别人侍奉您老人家!还是奴才侍奉您吧!”李莲英声泪俱下地说。 “你放心去吧,哀家这几天已经好多了。让别人侍奉几天,等你安顿好了老太太的丧事,你再来侍奉哀家吧。”慈禧皇太后通情达理地说。 “谢老佛爷。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奴才回去抓紧时间安排好老太太的丧事。等奴才安排好老太太的丧事后,奴才就立刻进宫来侍奉老佛爷。” 李莲英说完,又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谢恩,然后才告辞慈禧皇太后出来,回到他在宫里的住处。 李莲英把他手下的太监召集起来说:“本总管最近几天回府上去料理老太太的丧事。你们几个给本总管听好了,在本总管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里,你们一定要好好侍奉老佛爷,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如果出现一星半点儿差池,本总管回来后定不会轻饶你们的。你们听清楚了吗?” “请大总管放心,奴才们听清楚了。您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奴才们一定会照顾好老佛爷的,您尽管回去料理老太太的后事吧。”太监们齐声说。 随后,李莲英又挑选了几个手脚麻利,出手敏捷的小太监,带着他们,跟着他回去给他打下手。 晚上,李莲英回到了家里,他的大哥李国泰前来给他汇报那天晚上老太太棺椁里发生的事情。 李莲英听后有点不相信,他半信半疑地问:“大哥,确有此事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是不是你们产生的幻觉。” 大哥李国泰打包票说:“二弟,大哥怎么会骗你。这事确实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家里其他的人。” 李莲英还是不太相信,他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问道:“你们说,那天晚上老太太确实喊着我的名字了吗?她是不是说她很冷。” “是的,大总管,我们千真万确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了。确实有这么回事。不信您看看,我们都在老太太的棺椁旁边笼火了。” 第1039章 最少要花二十万两银子 李莲英看着棺椁旁边的火,才相信了大哥李国泰的话。 李莲英虽然相信了此事,但心中仍然存在疑虑。他围着棺椁转了几圈,仔细查看有没有异样之处。结果他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的情况,所以他坚信这些都是大哥和家人们产生的幻觉所致,根本不值得相信。 再说四弟李升泰和五弟李世泰奉李莲英的命回到了老家大城县,去准备给老太太修陵墓的事情。 三弟李宝泰听说母亲过去了,哭得死去活来,跪在地上不起来。 后来在四弟李升泰和五弟李世泰的再三安慰下,李宝泰才止住了哭声,站了起来。 兄弟三个开始商议如何安葬母亲的事情,四李升泰和五李世泰把二哥李莲英的话传达给了三哥李宝泰,李宝泰听了两个弟弟传达的二哥的话,表示非常赞同二哥李莲英的建议,并且表态说:“一切按照二哥的安排进行。” 随后,兄弟三人分头行动,开始召集族人乡亲,商议老太太的安葬事宜。 李氏家族听说老太太在京城去世了,稀里哗啦地哭得一大片,个个眼睛哭得红肿。 “老人家,您去世的太早了,您的福分还没有享尽呢!您怎么就走了。我们都想您啊。” 听着大家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李家三兄弟又陪着大家开始放声大哭了一阵子。 哭完后,大家开始坐在一起商议安葬老太太的后事。 首先是找人选择黄道吉日,准备开工事宜,当然至于花银子的事情都好办,因为李家不缺银子。 为了把老太太的葬礼办得体面、隆重、热闹,李氏兄弟请来了族里的长者,乡里的各位乡绅,各村各族的头脑们,还有其他一些亲朋好友,一共三十多号人,开始商议安葬老太太的事情。 首先是四弟李升泰代表李莲英发表讲话,他说:“各位族长,乡绅,亲朋好友,你们好。家母不幸病逝,现在请各位来就是商议一下母亲的安葬事情。咱家二哥说了,安葬家母的银子不是问题,现在就是请大家商议一下如何把家母的丧礼举办得隆重和排场些。请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有啥说啥,言者无罪。” 众人听了李升泰的一番话,心中暗暗吃惊。这李家就是不一样,不缺银子,其他人家办丧事,都是要求尽量少花银子,能抠馊就抠馊点,能省一个就省一个,尽量是少花钱多办事,唯恐丧事上无节制的花银子,对于穷困家庭来说,老人是死不起的。 可是李家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根本不在乎花银子的多少。真是大户人家啊,就是不一样。 李升泰见大家还是用迟疑的眼光望着他,好像不相信他说的话,谁也不敢第一个站起来发言。 李世泰见大家不说话,接着四哥的话, 又补充说道:“请各位不要担忧,咱家四哥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咱家二哥说了,这次老太太的葬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不能让大城县的人笑话咱李家,说咱李家小气,抠馊,咱李家可是大气之人。咱二哥还说了,这次老太太的葬礼至少要花二十万两银子。所以,我在这里给大家说清楚,请大家不必为银子的事情所担忧,有什么好想法尽管说出来。如果建议好了,我们可以给咱家二哥禀报,让他给提出好建议的人一定的奖赏。” 大家一听李世泰的话,好像吃了定心丸,打了鸡血,个个一下子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二十万两银子,这么多的银子,可怎么花,这群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可确实难住了,钱少了倒好花,这钱多了还确实难花。 于是,大家尽量开始按照自己的想象,设计这场宏达的丧礼活动。 最后,大家公推见过大世面的族长担任这次治丧委员会的会长,由他全权负责这次老太太的丧事。 很快,大家就根据他们放大的想象,把老太太的葬礼计划好了。包括怎样修陵墓,修什么样的陵墓,修陵墓用什么样的料,还有搭建多少经棚,孝棚,鼓乐棚、候客厅,待客厅等。以及请道士,和尚念经,扎纸活等所有的费用,都考虑得仔仔细细,每一个细节尽量多花钱。最后,族长还让人做了一份详细的花费清单。 族长拿着这份清单去见李氏兄弟二人, 李氏兄弟二人让管家仔细核算了一下,最后合计花费银子是十万两。 两个兄弟听了管家的汇报,摇了摇头说:“这花费太少了,二哥是根本不会满意的。十万两银子的丧礼,太有点小家子气了。这根本不能够显示出李家的显赫地位来,还不能够摆上台面,还需要加大花费力度才行。” 于是李氏兄弟找来族长说:“族长,我们兄弟俩看了花费礼单,这样的花费不行,太少了,你们再想办法把花费抬高一下,争取接近二十万两银子。” 族长一听,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李氏兄弟嫌他们花费的太多了,在讽刺他,连忙道歉说:“请二位爷原谅,奴才这就下去让他们再精打细算一下,缩减一下花费。奴才确实把关不严,花费多了,请二位爷原谅奴才。” 族长一边给李氏二兄弟道歉,一边伸出手,准备拿回清单,回去重新计划丧礼的费用。 李氏兄弟俩见族长误解了他们的意思,于是李升泰说:“族长,你曲解我们兄弟俩的意思了。我们是觉得你这清单花费太少了,这点花费不能够足以显李家的显赫地位。如果这礼单拿去让咱家二哥看,他一定会不高兴的,不会通过的。” 李升泰说到这儿,停了停,看了一眼族长,接着说: “你们再想想,尽量把老太太的丧事办得隆重排场些,阔气大方些。让大城县的老百姓看看咱李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没有活好,穷苦极了。现在咱们李家富了,老太太却走了。我们心里过意不去,我们一定要让老太太风风光光地去那边,让她到那边好好地去享福生活。” 族长一听李氏兄弟俩的话,瞬间明白了。李氏兄弟俩是嫌他计划花费的银子太少了,给他们丢脸了。 “请三位爷放心,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下去重新找人去给老太太的丧事计划花销,这次一定不会让三位爷失望的。”族长唯唯诺诺地说。 第1040章 族长进京汇报丧事方案 “好吧,烦请族长大人重新计划一下,尽量多花点银子,把丧礼搞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你们知道了吗?”李升泰说。 “知道了,四爷,奴才这就下去立即召集人前来商议此事。”族长说。 族长从李家回来,立即召集族里的所有人,还有大城县的社会贤达人士,传达了李家三位爷的最高指示,说这样花的银子太少了,需要重新规划李家老太太的丧事。 大家一听组长的话,几乎惊呆了下巴。他们原以为他们花的银子太多了,担心李家三位爷责骂他们是败家子,糟蹋他们家银子。 没想到,却出乎他们的意料,李家三位爷却嫌他们花的太少,不能够显示他们李家的显赫地位,需要重新制定丧事花费方案。 这下他们心里有底了,胆子大了,知道该怎么花钱了。 大家聚在一起,开始七嘴八舌地重新制定这次丧事花费方案。 这回他们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大胆地设计花费方案,。从李府门前出殡开始,一直到坟地,一路上灵车经过的地方,都需要计划好花费银子的地方,从道士和尚念经到搭建各种灵棚,经棚等,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制定了花费银子的方案。 族长率领着这些人,足足制定了十天时间,才把丧事的每一个细节制定出来,包括最大开销,最后一合计,总共需要花费大约十八万两银子,族长心想,这下该差不多了吧。 于是,族长拿着这份丧事方案账单去请示李家三位大爷,给他们汇报,让他们三位大爷过目定夺。 三位大爷听完后,还是不太满意,不过再也没有让族长去重新制定方案,暂时就同意了他们的想法。 当然,他们还是做不了主的,打算派人去京城里给二哥李莲英汇报,听听二哥李莲英的意见,最后由李莲英拍板敲定。 三个兄弟一商量,觉得他们三个人还不能离开家里,家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三个人亲自去处理。他们只能选派一个得力的人前去京城里找二哥李莲英汇报此事,让他过目丧事方案,拿主意,定夺这件事情。 派谁去京城里合适呢?三个人一合计,最后决定让族长带着几个得力的家丁前去找二哥李莲英,把这份丧事方案规划书呈给李莲英,让他做最后的决定。 这样决定后,他们派人找来了族长。 “族长,我们兄弟三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派你去京城里找我们二哥汇报此事。我们兄弟三个人脱不开身,只能委屈你走一趟京城了。”四弟李升泰说。 族长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京城,还不知道京城长什么样子。只是听人说过,京城里可繁华了。 现在李家兄弟派他去京城,没想到这样的美差竟然能够落到他的头上,真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修来的福气。 “三位爷尽管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三位爷交代的事情办妥的。” 族长的身份在李家三兄弟面前一文不值,尽管他在其他族人面前可以扬武耀威,嚣张跋扈,横行霸道。 但是,他在李家兄弟面前,就一文不值,啥东西都不是,是个十足的奴才和跑腿的。 “族长,这次进京,我们不让你们花费一分钱,一厘银子,你们的路费和住宿费都由我们全包了。而且,我们给你们每人每天一两银子的出差费。你们到京城里,见了我二哥,把事情汇报完后,也不要急着回来。难得你们去回京城,所以到了京城里,你们要多待几天,好好在京城里逛逛,玩玩,看看京城里的花花世界,也算是我们对你办老太太丧事付出的一种报答。”四弟李升泰说。 族长听了四爷的话,心里的那份高兴劲儿甭提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倒在地,就给李家三位爷磕头谢恩,“谢三位爷的厚爱,奴才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完成三位爷交给我们的任务,请您们尽管放心好了。” “族长快快请起,您这是折煞我们三兄弟了。我们三兄弟还指望着族长为我们家的老太太办丧事哩。”李升泰说着,扶起了跪着的族长。 然后,李家俩兄弟在他们带来的家丁里,挑选了几个机灵些的家丁,叫过来,对他们吩咐说:“你们几个听好了,现在你们跟着族长去京城里见咱家二爷。见到二爷后,让族长把办丧事的基本情况给二爷汇报一下,听听二爷对此事的意见。等二爷同意了后,你们再陪族长回来。一路上你们要听族长的话,不能擅自做主,听清楚了吗?” “四爷,奴才听清楚了。请四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听从族长大人的话,绝不会擅自做主的。”家丁异口同声地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族长,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收拾好就出发。马六子,你去府上管家那儿,就说本爷说的,让他们给你们支取路上的花费,不得有误。”李升泰对其中的一个家丁说。 “好的,四爷,奴才知道了。奴才现在就去管家那儿领取路上的盘缠。”那个叫马六子的家丁响亮地说道。 很快,族长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三个家丁,拿着那份丧事计划方案,急匆匆地前去京城里找李莲英汇报此事。 族长带着家丁一路风尘仆仆,晓行夜宿,马不停蹄,不几日就赶到了京城。 由于家丁熟悉京城里的道路,他们仨很快就把族长领到了李莲英的府上。 此时,李莲英正好在宫里,不在府上。 大哥李国泰见家丁领着族长来了,忙把族长邀请进屋,一面热情招待族长,一面派人前去给宫中的二弟李莲英报信儿。 这天,李莲英正在宫里陪慈禧皇太后唠嗑,忽然一个小太监进来说:“大总管,您府上来人了,说您老家来人啦,要见您。” 李莲英一听就知道是老家来人商量老太太的丧事,他刚想向慈禧皇太后请假,准备回去见见老家来的人,没想到慈禧皇太后先开口说话了。 “小李子,您老家来人了,一定是找你商量老太太的丧事来了,您回去看看吧。哀家这儿你就别管了。哀家叫其他人来侍奉哀家吧。” “老佛爷,可是奴才真地不放心别人侍奉您,奴才怕他们侍奉老佛爷不周,让老佛爷受委屈。”李莲英不无担心地说。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心里对李莲英越加喜欢了。 第1041章 办个丧事竟然如此阔绰 “小李子,你放心去吧,去把老太太的事情办妥当了,早点回来,哀家等着你哩。”慈禧皇太后温柔地说。 “好吧,老佛爷,那奴才就先告假,回去料理一下老太太的事情。料理顺当后,奴才立马就回来了。”李莲英依依不舍地告别慈禧皇太后,坐上轿子,急匆匆地向府上赶去。 李莲英回到府上,族长连忙迎了上来,抱手作揖说:“大总管好,小的受四爷,五爷的委托,前来给大总管汇报老太太丧事计划方案。这是丧事清单,请大总管过目,不妥之处,请大总管指示。” 族长说完,恭恭敬敬地将丧事计划方案和清单呈上。 李莲英接过族长呈上来的丧事方案和清单,仔细地看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看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族长,这方案做的不错,但是这花费还是不够多,不能够充分彰显咱李家的显赫地位。你们回去后再好好重新制定,告诉咱家三弟、四弟、五弟,要他们再扩大一倍,花费不能低于五十万两银子,一定要把丧事办得体面点,排场点,花的银子越多,才越能展示咱李家的阔气和显赫地位。” 族长一听,大为震惊,一脸愕然。现在已经预算这么多银子了,李莲英大总管还是不满意,还要扩大丧事规模,还要加大花银子的数额,真是够奢侈的了。这么多的银子哪儿花啊。看来李大总管确实有钱,家里富可敌国。 族长不只好不停地点头称道:“是是是,大总管。大总管说的极是,奴才回去就按大总管的指示重新制定计划,尽力把计划制定的完美无缺,拿回来再让李大总管阅示。” 李莲英摆摆手说:“不必了,我再加老佛爷赏赐的五万两银子,你拿回去交给四弟,五弟,告诉他们,务必把老太太的丧礼办得隆重排场,风光无限,务必做到极致,不能让外人看咱李家的笑话。你说族长是不是?” 族长连连点头称是,说:“是是是,大总管所言极是,请大总管放心,奴才回去后一定会按照大总管的指示去办。” 李莲英接着说:“族长,咱李家办这么一件事,花这么点银子不算啥!咱娘辛苦了一辈子,活着的时候,受穷了一辈子,没有好好享上几天福。现在过世了,咱不能让娘静悄悄地走了,咱要给娘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让乡里的人不能瞧不起咱娘,瞧不起咱李家,不能让他们说三道四。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大总管。您说的非常对。我们应该把老太太的丧办得阔阔气气,排排场场,让老太太走得风风光光。”族长恭维地说。 “对啊,咱们应该知道知恩图报,孝敬父母。”李莲英补充说。 “是是是,大总管就是一个大孝子,是咱们大城县的孝子、楷模、榜样。”族长一脸谄媚地说。 “所以说,本总管认为,这次丧事一定要办得分外隆重,仪式感要强,要特别讲究,要按照京城里的规格举办丧事。这次的依仗,工匠,直接从京城里请人得了,不在乡下请,乡下的那些档次太低了。还有,那些念经的和尚、道士,都要从一些知名的寺院里请,要上档次。”李莲英开始给族长吩咐安排丧事的一些具体事宜。 族长不停地点头称是,而且用心铭记大总管的讲话精神,回去好给乡下的三位爷传达大总管的指示精神。 “族长,您回去再给家中的三位爷强调一下,老太太大丧事期间,无论是谁来祭拜老太太,都要用心招待,用上好的酒菜款待。那几天让三乡五里的乡亲们在家里不动烟火,都来咱李家吃饭,吊唁老太太,咱李家不怕花钱。”李莲英又补充说。 族长越听越吃惊,在心里泛起嘀咕来。这个李莲英大总管怎么啦,现在说话怎么这么大气,豪横的厉害。想想二十几年前,他家算个啥,穷的连个裤子都穿不上,更别说吃饱肚皮了。 现在倒好,办个丧事竟然出手如此阔绰大方,根本不把银子当回事,不就是家里出了个太监在京城里做事嘛,这不是炫富嘛!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啊!族长在心里暗暗地慨叹道。 李莲英见族长怔怔地站在那儿不说话, 他说:“你看,本总管在京城里很难遇到大城县的乡亲。今天你们来了,又是为了老太太的事情进京,本总管更应该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族长。你们先别急着回去,我打发儿子李成武陪族长在京城里好好逛上几天,潇洒潇洒再回去。” “谢谢大总管了,奴才真是三生有幸,遇上大总管这样的大善人了。”族长感激涕零地说,心中心花怒放,激动不已,甭提有多高兴了! 随后,李莲英叫来李成武,交代道:“成武,你这几天陪这个叔叔在京城里好好逛逛,一定要把这个叔叔招待好,别寒碜了这个叔叔。” 李成武响亮地回答说:“是,爹,您放心,我一定把叔叔陪好,让他在京城里逛个遍。” 此时,宫中传来慈禧皇太后的口谕,说她身体略有不适,很想念李莲英,让李莲英尽快回宫去。 李莲英听闻,心急如焚,又给李成武和族长叮嘱了几句,就急急地回宫侍奉慈禧皇太后去了。 李莲英离开后,李成武陪着族长在京城里游玩了几天。 族长大开眼界,对京城的花花世界看了个够。 他慨叹道:他自己确实是个井底之蛙,在缸底下生活,没有见过大世面。这次才算彻彻底底见了大世面,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精彩,他才了解到了什么是大千世界,什么是纸醉金迷的京城生活。 他不由得想起一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族长在李成武的陪伴下,在京城好好游玩了一番。 游玩完后,又根据李莲英的吩咐,在京城里多待了几天,置办了一些丧事用品。 为了办好李莲英娘的丧事,族长领着他来时带的那三个家丁,在京城里四处打听奢华的丧葬用品与丧事仪式流程,决心要把老太太的丧事办得无人可比,以不负李莲英的厚望和重托。 第1042章 老太太灵柩启程回乡下 族长带领家丁每日奔波于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寻找各种珍稀之物用于丧葬之事。 他们找到了用金线绣制的幡旗,还有那些精雕细琢的玉石棺材配饰。 经过五天的时间,族长终于收集齐了所有的丧葬所需物品,账目一算,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预算。 但是想着李莲英的嘱咐,他心中满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葬礼。 他带着满心欢喜,和家丁们一同返回到了大城县。 李家三兄弟见族长回来,急忙询问详情。 族长眉飞色舞地给他们兄弟仨讲述了京城里的所见所闻,以及新筹备的物品。 当三兄弟听到族长给他们汇报最终的花费数额时,他们也是大吃一惊,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族长见三兄弟有些吃惊,赶紧解释说:“三位爷,您们不要紧张,大总管再三交代了,要您们不要惜钱,要舍得花钱,一定要把丧事办得高大上档次,风风光光,阔阔气气,不能让外人笑话咱李家。大总管还特意交代,让三位爷再把花费扩大一倍。” 三位兄弟听了族长传达的二哥李莲英的话,他们也是大为惊愕,不过他们只能照办。 最后,族长又把李莲英交给他的老佛爷赏赐的五万两银子递给四爷李升泰说:“四爷,大总管说了,这是老佛爷赏赐给大总管的老太太丧事礼钱,让您们拿着花。” 四弟李升泰接过慈禧皇太后赏赐的五万两银子,感动得说不话来。心想,二哥真是太牛逼了,老佛爷都给老太太的丧事赏赐礼钱,真是了不起的大事情。这事在咱们大城县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三兄弟接着又把老太太治丧委员的人员重新召集在一起,传达了李莲英的最新指示精神,要求他们按照李莲英的最新指示精神,准备老太太的丧事工作。 与此同时,李莲英回到宫中,精心照料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得到李莲英的精心照料,心情大好,身体也逐渐好转。 在大城县这边,随着筹备工作接近尾声,整个县城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光绪三十年二月,李莲英母亲的丧事工作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李莲英扶柩回乡,安葬老太太。 这次,李家三兄弟仍然派族长进京向李莲英汇报前期准备工作,因为族长这一回是二次进京,轻车熟路,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李莲英府上。 族长见了李莲英赶紧抱拳作揖说:“大总管好,奴才又来打扰大总管了。” 李莲英说:“族长不必客气,说吧,有什么事情?” “大总管,奴才这次仍然是受三位爷的委托,前来给大总管汇报老太太丧事准备工作,现在乡下的丧事工作已经准备就绪,请大总管择日扶柩回乡,让老太太入土为安。” 李莲英听了,说:“好,谢谢族长,本总管知道了。” 接着,他又问了族长一些有关乡下丧事准备工作的事情。 李莲英听了族长的汇报,非常满意,说:“族长,你先回去,告诉三位爷,让他们等着,不日,本总管择个黄道吉日,就扶老太太灵柩回乡下安葬。” 族长得令后,立刻乘车离京,去乡下给三位爷汇报此事。 送走族长,李莲英急匆匆地赶到皇宫里,去拜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现在已经到了春天,奴才母亲乡下的陵墓已经修建好,奴才打算近几日择日扶母亲棺椁回乡下葬,请老佛爷恩准奴才回乡。”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虽然有点舍不得让李莲英离开她的身边,可是毕竟人家是回乡下去下葬母亲,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不得不忍疼割爱,恩准李莲英回乡的。 “小李子,哀家知道你是个大孝子,哀家虽然舍不得你离开哀家,可是,你扶棺椁回乡下葬母亲也是大事,哀家恩准你两个月的时间,回乡下老家安葬老太太。如果你再有啥难事情,尽管给哀家说,哀家帮你解决。”慈禧皇太后关切地说。 “谢老佛爷,您恩准奴才两个月的假期,奴才已经感恩不尽了,奴才怎敢再向老佛爷提条件,奴才这就很知足了。” 李莲英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虔诚地磕头谢恩。 “去吧,葬完老太太早点回来,哀家身边不能没有你,哀家会想你的。”慈禧皇太后无限惆怅地说。 “老佛爷,奴才也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啊!可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啊!老佛爷保重身体,奴才安葬完老太太,马上就会回来侍奉老佛爷的,请老佛爷放心。奴才也想老佛爷啊。”李莲英说着,眼睛里流下了两股泪水来。 “好了,小李子,别哭了,你去吧。哀家理解你的心情。”慈禧皇太后说着,也不由得泪眼婆娑了。 李莲英站起身来,一转身,走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慈禧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离去的背影,心里无比伤感。 她不光是伤感李莲英这些日子离开了她,她有点凄凉悲伤外,更主要的是她想到了李莲英的娘。 由李莲英的娘,她想到了自己,她现在已经是耄耋老人,日薄西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哪天她也会像李莲英的母亲一样,轰然倒下,离开人世。 一想到这些,慈禧皇太后就伤心不已,泪流满面。 人的一辈子真的太短暂了,想想她很快就要离开人世间,心中感到无比的凄凉和悲哀。感觉到她就像寒风中挂在树枝上的那片枯叶子,随时就会被寒风吹落下来,被风刮走。 李莲英回到家里,找来大哥李国泰商议运送母亲灵柩的事情。 经过兄弟俩的认真研究和细心斟酌,决定母亲的棺椁从京城到通州,用旱路运送,然后,从通州乘船由水路运回大城县。 旱路这一段由李莲英和大哥李国泰和他的继子们一同陪灵柩前往通州。 到达通州后,李莲英乘车走旱路,提前回乡下准备其他事情,水路由大哥和继子们负责扶灵柩回乡。 路程规划好后,次日老太太的灵柩在众人的哭喊声中开始启程出发。 李莲英的母亲灵柩沿着预定路线运送前行。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只见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幡旗飘扬,那金线绣制的幡旗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灵柩运至通州后,顺利转乘水路。李莲英改道先行回大城县准备其他事情,灵柩由大哥李国泰等人负责小心护送。 然而,途中却遭遇一伙劫匪,这群劫匪听闻这是李莲英家老太太的灵柩,以为必定有大量陪葬财物。 他们决定抢一次运送李莲英母亲的船,发一次横财。 第1043章 劫匪水上拦路抢劫灵船 这天,船刚行出不远,就见迎面冲过来三只小船,其中一只船上的劫匪大声对着运灵柩的大船喊话说:“哎,你们给听本爷听好了,本爷向你们喊话,你们识趣点,快把船上的金银细软给爷爷们扔过来,不然别怪爷爷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大哥李国泰见状,挺身而出,大声呵斥:“大胆毛贼,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船吗?听好了,本爷现在就郑重地告诉你们,这艘船可是来自京城李大总管专门用来运送他母亲灵柩归乡的船只!想必你们知道李大总管是什么人物吧!你们还不快快让行,否惹恼了李大总管,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劫匪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头目笑道:“哼,我们就是冲着李莲英来的,听说他家财万贯,这老太太的陪葬品肯定不少。你们还是识趣点,快把船上值钱的东西扔过来,否则别怪大爷们对你们无礼了。” 李国泰还是不示弱,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毛贼可听好了,李大总管在京城可是权势滔天、威名赫赫的人物。连达官贵人,文武百官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如今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小毛贼居然敢打这艘船的主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倘若让李大总管知晓此事,一定会派遣大批大内高手前来将你们碎尸万段,到时候你们就算后悔也来不及啦!还不速速离去,莫要在此胡作非为!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劫匪头目听后,冷笑一声,说:“我们既然敢来,就没有怕过谁。今日我们若空手回去,以后还怎么在这水上混?” 说罢,便示意手下,加快小船速度,冲向大船。 李国泰心中暗惊,他虽然知道弟弟李莲英在京城势力极大,但是此刻身处水上,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这些劫匪果真上了船,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李国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乘坐着劫匪的三艘小船逼近了这艘大船。 劫匪开始纷纷爬上大船,与船上的众家丁展开了殊死搏斗。 众家丁虽然奋力抵抗,但是劫匪人数众多,家丁逐渐体力不支,开始有点招架不住。 大哥李国泰更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突然水面上涌起一阵浓雾,一艘更大的船从雾中驶出。 船头站着一位身着锦袍的人,他大声对这群劫匪喝斥道:“大胆劫匪,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还有王法吗?” 原来,这一带的知府早就听闻李莲英扶柩回乡之事。他怕路途恐生事端,便暗中带人前来保护。站在船头上的人正是知府。 劫匪见官兵到来,顿时慌乱起来。他们见势不妙,想要逃窜。 但是知府哪里肯放过他们,他指挥手下迅速将劫匪包围。 不多时,劫匪全部被擒。 劫匪头目磕头如捣蒜,求饶道:“大爷们饶命,我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样的傻事来,请您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生活所迫而不得已为之。” 知府看着向李国泰,问道:“李老爷,您说,此等贼人如何处置?” 李国泰道:“大人,此等贼人交于官府,依法论处便是了。” “嗻,下官遵令。”知府说道。 李国泰道谢:“谢谢知府大人。” 知府忙说道:“李大爷不必客气,李公公大名如雷贯耳,请李大爷在李公公面前能够为下官多多美言几句,下官就知足了。” “那是一定的。今日之事,多谢知府大人出手相助,不然李某不知道如何给在天之灵的母亲交代。再者,李某回去后,不知道如何给二弟交差。”李国泰心有余悸地说。 “李大爷客气了,今日此举不过是举手之劳,李大爷何足挂齿。只要不惊吓李大爷,下官就不担忧了。下官希望老人家的灵柩能够早日回到乡下,入土为安。”知府谦卑地说。 “谢谢知府大人,李某回去后,定当此事给二弟详细禀报,让二弟日后好好感谢知府大人。”李国泰说。 随后,李国泰和知府一行人挥手告辞。 大船继续前行,刘国泰更加小心翼翼地护送灵柩。 不日,运送灵柩的船只终于平安顺利抵达大城县。 李莲英早已经在家等候,看到灵柩安然无恙地被运送回来,心中甚是欣慰和高兴。 李莲英母亲的灵堂设在李府庄园的大厅正中,灵堂前摆着香案,香案上放着一尊大大的紫金香炉,香炉中插满了香,香烟云雾缭绕,整日不断。 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贡品,干鲜水果,四季糕点,山珍海味,珍馐美馔,应有尽有。 这些贡品让李家村的人看得瞠目结舌,眼花缭乱。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贡品,更别说吃过了。 贡品由专人负责,每天早中晚三次替换贡品,每一次的贡品都不一样。 灵堂四周,挂满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送来的各种挽联挽幛,长短不一,错落有致,参差不齐,甚是壮观。 院子里的廊柱上,门窗上,都挂上白绸黑纱,院内院外的所有树木上,花草上,都裹上了白绸,整个院子庄严肃穆。 李府所有的人,无论是孝男孝女,家丁下人,还是不远万里赶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都是一身素衣,头戴白帽,身穿孝服,足蹬白鞋。 整个李府,除了老太太的棺椁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素白。 当然,整个灵堂里,最耀眼最阔气的当属老太太的棺椁了。 棺椁是金丝楠木做成的,枣红大漆涂色,上雕金漆花卉。前面是五福捧寿,后面是一簇莲花。两侧是四季花卉簇拥,棺椁顶上绘着彩绘牡丹,甚是耀眼。 李莲英从京城里请来了一大批喇嘛,还有从知名的寺庙里请来的和尚道士,从早到晚,参禅诵经,超度亡灵。 道士与和尚跑方取水上法台,走金桥,过银桥,祭河桥上走一遭。 整个大院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好像不是在发丧,倒像是过喜事娶媳妇一样。 李莲英每天来灵棚跪一会儿,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算是尽了孝心。因为灵棚前自然有许多“贤子孝孙”为他守灵尽孝,不需要他亲自跪在灵前守灵。 李府外面的一个棚子里,坐着一群道人正在做纸活,里面摆满了扎好的各种各样的纸活。有金童玉女,有纸楼,有亭台楼榭,有纸判官、四大金刚、八大罗汉,有金元宝,银元宝,香车美女,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第1044章 声势浩大的李家丧事 就这样,李莲英还是不满足,他母亲生前喜欢看戏,李莲英又请来了两台戏班子,在他的母亲灵柩前搭台唱戏。 一台是从京城里请来的正宗的京戏,戏台搭建在他母亲的灵堂左侧。一台是从河北请来的河北梆子,戏台搭建在灵堂的右侧。 每天两台戏对着灵堂不停地演唱,吸引了不少前来看戏的乡民们。 这些乡民们平时哪里看过这么正宗的好戏,他们津津有味地看着大戏,津津乐道地议论着李家的丧事。 他们说李家的丧事规模宏大,在大城县,乃至整个直隶,都是首屈一指的。 他们这样的阵式,可谓是大城县开天辟地以来,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 更让这些乡民们高兴的是,他们看完戏,只要在老太太的灵堂前磕头祭拜一下,就可以在李府免费吃丧礼大餐。 乡民们自然是兴高采烈,心花怒放,看完了大戏,过足了戏瘾,给老太太灵前磕个头,祭拜一下,然后再在李府美餐一顿,何乐而不为呢? 此消息不胫而走,周围四邻八乡的人都赶来看戏,给李家捧场凑热闹,蹭吃蹭喝。 霎时,李府门前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祭拜老太太的人络绎不绝,此来彼往。 李莲英则极力表现出皇家的气派和大方来,只要是到他家来的,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听戏的,一律入席,胡吃海喝,尽管吃个肚儿圆,喝个够。 李莲英招待的酒席绝对是上等的酒席,按照当时流行的最高招待级别宴席“十三碗”款待乡民,而且招待宴席也是流水席,每天早午晚三次开席。 那些整年见不到荤腥的乡邻们可就解馋了,他们每天吃得嘴角流油,肚儿饱鼓鼓的。 这可苦了那些在厨房里做菜的厨师,他们整天满头大汗的围着锅台转,一刻也没有闲下来的功夫。 李莲英则表现出极度的宽容和大度来,他对前来蹭吃蹭喝的四邻八乡的乡邻们说:“我李某深受浩荡皇恩,理应周济四方。所以凡是前来李府的,只要是吊唁老太太的‘贤子孝孙’,不管是达官贵人,乡绅贤达,还是平民百姓,佃户乞丐,只要他们来参见丧礼,我都要发给孝服,给他们饭吃,晚上还要给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让他们住下。” 李莲英这样做,无怪乎就是在开灵期间,天天有大批人前来拜祭老太太,给老太太争个光,挣足面子,把老太太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 李莲英给老太太办丧事的原则,就是要热热闹闹,隆重排场,风风光光,大家都来给他捧场子,钱不钱根本无所谓,花多花少他不在乎。 当然李莲英不是不爱钱,他是该花的钱照常花,该受贿的钱照常一分不少的受贿。尤其是前来祭拜老太太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社会贤达人士,前来吊唁送来的份子钱,他一份也不少的收下了。 李莲英在李府搭建了一个接待客人厅,专门用来收前来吊唁老太太的有钱人的礼钱。 直隶总督袁世凯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巴结李莲英的机会,他是第一个前来吊唁李莲英母亲的朝廷大员。 袁世凯先派儿子袁克定全权代表他,给李莲英送来了二十万两银子,作为李莲英母亲的丧葬礼钱,随后,他又派人送来了三百匹对子马,作为护卫和仪仗。 接着京城里的各级大员有的是亲自前来吊唁老太太,有的则是派自己的心腹代表前来吊唁老太太,每个人都是带着沉甸甸的金银财宝前来吊唁老太太的。 没有几天,李莲英就赚了个钵满盆满,腰包一下子鼓鼓囊囊起来,让周围的乡邻看得眼红不已,羡慕嫉妒得要死。 吊唁的人多了,看热闹的人多,李莲英就高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每天哼着小曲儿,看着京戏,迎来送往着前来吊唁的达官贵人,文武百官,好不惬意! 送葬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天是大丧期间最气派,最隆重,最热闹,最壮观的一天。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麻亮,李府里就开始人声鼎沸,热闹起来。 首先是按照乡俗,为亡者送路。李府所有的孝男孝女,还有这些天在李府吃吃喝喝的那些人,统统穿上了孝服,按照辈分大小,依次跪倒在李府的大门外,朝着西面,焚香三拜王母娘娘,祈祷王母娘娘保佑老太太的灵魂顺利到达瑶池仙境。 孝男孝女拜完了天,就该送亡者上路了。 从李家到坟场的路,早已经被修整的平平整整了,而且洒上了清水,夯实了路面,一平如展。路边的树上,都挂满了白绸子,显得庄严肃穆。 送殡开始了。 送殡的队伍非常庞大,从李家大门口开始,一直沿着去坟场的道路,蜿蜒逶迤而去,浩浩荡荡。 队伍的最前面是一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纸钱和麦麸,车上的人边走边撒纸钱和麦麸,这叫做“买路钱”。 紧接着,后面是“导旗”,共十四面,由袁世凯派来的新军扛着,中间夹杂着四十名身穿黑衣,腰挎盒子枪的新军。他们神态威严,步履整齐。这是袁世凯派来给李莲英捧场助威的。 随后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是一支高举着白色经幡和花圈的队伍。那白色的经幡如同一片片轻盈的雪花,在空中随风翻舞着,仿佛是逝者灵魂的象征,向着天空飘去。 它们在高空中尽情地舒展着身姿,迎着微风猎猎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对逝者的哀思与怀念。经幡每一次飘动都带着深深的眷恋,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那些色彩斑斓的花圈,则宛如一朵朵盛开在悲痛之上的鲜花,用它们娇艳的姿态点缀着这肃穆的场景。 再接着就是一支由道士、和尚和喇嘛组成的诵经队伍。他们身着各自独特的法衣,手持法器,口中念念有词。 那经文之声,犹如哀婉的泣诉,婉转悠扬,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悲凄与惨伤。 道士们的念咒声低沉而神秘,仿佛来自幽冥地府。 和尚们的诵经音清脆而庄重,似能穿透尘世的喧嚣,直达人心深处。 喇嘛们的唱经调,高亢而激昂,带着一种异域的苍凉之感。 这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如同一曲悲歌,在天空中回荡,令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毛骨悚然。 第1045章 李家丧事声隆重排场 跟在诵经队伍后面的是由八人抬着的一乘轿子,轿子里面摆放着李莲英母亲的魂牌位。 走在魂牌位轿子后面的是灵车,灵车是李莲英从北京雇来的,棺椁放在灵车上面。 棺椁前面摆着一个供桌,供桌上敬献着干鲜水果,糕点等贡品。 棺椁两侧站着一对纸扎的金童玉女,金童玉女各自站在一朵盛开的莲花上,一手拿着灯笼,一手举着拂尘。 灵车由十多名身强力壮的孝子和四十多名车夫轮换拉着,缓缓前行。整个送殡队伍长达三里多路。 路的两边,一个挨一个地摆放着纸糊的艺术品,有珍禽异兽,善男信女,日常用品,亭台楼阁,丫鬟仆人,奇花异草,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从李家大门到坟场墓地的道路,装饰的像一条彩龙。 花了三个多时辰,灵车才缓缓地到达了墓地。 袁世凯的新军见灵车到达墓地,他们举起手中的枪,朝天放了二十四响,迎接灵车到达坟场。 随后,鞭炮声不断,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鞭炮声响过后,哀乐奏起,下葬仪式正式开始。 孝男孝女黑压压的跪倒一大片,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哭声不绝于耳。 棺椁在孝男孝女哭天抹泪的喊叫声中,缓缓地放入到墓坑中。 棺椁下葬后,所有的孝男孝女围拢过来,最后看了一眼放在墓坑中的棺椁,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墓坑。 接着开始埋葬棺椁,人们拿起铁锹,向墓坑中开始填土,一锹锹土落在了棺椁上,很快,棺椁就被土淹埋着,看不见了。 老太太就这样把被淹埋到了九泉之下。此时,早有人把沿路的那些纸火都收回来。 他们把这些纸活堆在了坟场上,所有的纸活花圈堆成了一座山。 然后有人点燃了花圈纸火,瞬间,坟场上烟雾缭绕,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刚才的悲伤气氛一扫而光,众人尽情地说笑着,嚷嚷着,议论着。 李莲英的母亲就这样被孝男孝女们送到了天堂的瑶池仙境,让她去找王母娘娘报到。 李莲英的娘不像其她死去的人,要下地狱,去见阎王。而她却要升入天堂,因为她的儿子李莲英已经给她用金钱买通了去天堂瑶池仙境的路,所以,她不用去地狱见阎王了。 葬礼结束后,李莲英站在母亲的坟前久久不愿离去。 母亲就这样走了,从此他就再没有母亲了。想着想着,李莲英眼角又流下了泪水。他很想知道,母亲到了那边,究竟过得好不好。 可是,他只能想想,那边好不好,他也不知道。他现在也去不了,只能等他死了,他才能去那边陪他的母亲,陪着她一起过日子。 李莲英母亲的葬礼就这样结束了,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没有做,那就是整修墓地。当然,对于这样事情,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去做了,让他留在家中的三个弟弟负责去整修。 李莲英回到李家府,又答谢了亲朋好友一番,事情才算彻底告一段落。 此时,负责丧事的管家过来给李莲英禀报说:“大总管,此次葬礼虽然风光无限,但是花销巨大,不知道大总管生气不?” “哦?你说说我听听。”李莲英看着管家说。 管家汇报说:“大总管,此次老太太丧事一共花费白银三十八万两,小麦一百多石,生猪一百多头,白布一千五百多丈。” 李莲英听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说道:“花的根本不算多,这事还算办得节俭。” 管家听后,一脸懵逼。丧事花费这么多银子,李莲英大管家居然还说花的不多,真是让他不可思议。 管家想,这么多的银子,整个李家村够花二十年了。 管家哪里知道,这一场葬礼带来的收益,远远大于花掉的这些银子。 李莲英叫来专门负责收礼的管家说:“管家,你给本总管汇报一下这次丧事收到的礼钱情况吧。” 管家一五一十地汇报说:“大总管,这次丧事收入白银一百二十万两,布匹五千多丈,还有各种奇珍异宝,珍贵礼品一千多件。” 李莲英听后,满意地笑笑说:“这丧事办得还算可以,收入也行。” 葬完母亲后,李莲英没有急着回京,因为慈禧皇太后恩准他的假期还没有到,他又在乡下呆了些日子。 这天晚上,李莲英刚刚入睡不久,忽然门被一阵阴风吹开,他冷得打了个寒颤,却发现眼前景象变成了母亲的坟场,坟场变得越来越阴森恐怖,而且四周弥漫着白茫茫的浓雾。 李莲英正在迟疑间,只见一个黑影缓缓浮现在坟场,竟然是他的母亲。 李莲英刚想说什么,可是还没容他来得及说话,他的母亲就说话了。 她一脸怒容,斥责道:“儿啊,你以为钱财就能铺平去天堂的路吗?你这般铺张浪费,收受贿赂,操办我的丧事,实则是折损我的阴德,让我去不了天堂瑶池,而是来到了阴间地狱,使我不得好活,多受折磨。” 李莲英大惊失色,忙跪下辩解道:“娘啊,儿子只是想让母亲风光体面地去天堂,儿子真地别无他意,您不要责怪儿子。儿子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母亲冷哼一声:“儿子啊,你的虚荣之心害了我,我本应该安心入土,可是如今却因为你的这大肆张扬,害得我不得安宁。” 李莲英懊悔不已,连连磕头求原谅。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儿子,娘也只是说说罢了。往后你要注意,不要再行此等傻事,一定要清正廉洁,多积德行善。” 说完,身影渐渐消散。 李莲英吓得一身冷汗,一个激灵从炕上坐了起来,瞬间眼前的景象不见了。 李莲英才明白过来,刚才是做了个噩梦,但是梦中的情景却历历在目,栩栩如生。 好半晌,李莲英才从刚才的梦境中回到了现实,他细细想想梦中母亲的话,心有余悸,好像母亲这是在托梦暗示什么。 李莲英觉得这是个凶兆,他急需要尽快回京,免得夜长梦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情。 李莲英暗忖,从此之后,一定要心中时刻谨记母亲的告诫,一改往日作风,低调做人,低调做事,还要时常救济穷苦之人,希望能够弥补过错,积善成德。 李莲英次日便启程回京。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母亲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响。 然而,李莲英还没有到达京城,京城就传来消息,说李莲英如此铺张浪费,办理母亲丧事,引起朝中一些大臣的不满,他们纷纷向慈禧皇太后上折子,参奏李莲英。 李莲英听闻此事后,心中更是担忧。 他加快了回京的速度。 李莲英一进京,便直奔颐和园去见慈禧皇太后。 “老佛爷好,奴才这些日子回乡葬母,不在您身边侍奉您,不知道老佛爷过得可好?” “哀家过得也算可以吧!可是哀家总是觉得其他人没有你侍奉的周到细致。”慈禧皇太后满含感激之情地看着李莲英,和颜悦色地说。 “只要老佛爷过得舒心就好。奴才老是担心这件事,怕别人侍奉不好老佛爷,让老佛爷受委屈。”李莲英又是一番彻心彻肺的体贴入微的谄媚话。 第1046章 哀家身边不能没有你 慈禧皇太后听后,眼眶都湿润了。她感激地看着李莲英说:“谢谢小李子时常挂念哀家,哀家真地很高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泪眼婆娑了,他又煽情地说:“老佛爷,你知道吗?奴才这些日子不见您,老想您了。” “小李子,你不在哀家身边的这些日子,哀家也很想你。老太太的事情安顿妥当了吧?”慈禧皇太后温情脉脉地说。 “谢老佛爷关心,老太太的事情安顿妥当了。奴才安顿好老太太,心里想着老佛爷,奴才怕别人侍奉老佛爷不放心,所以奴才立马就赶回来了。”李莲英一脸谄媚地说。 “小李子,谢谢你对哀家的关心,哀家很是感谢你。不过,你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哀家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好传言,不知道是否属实?”慈禧皇太后担忧地问。 李莲英赶紧辩解说:“老佛爷圣明,请您千万别听信外面的那些传言,那些传言都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他们那样说,就是想陷害栽赃奴才。奴才给母亲办丧,始终铭记母亲活着时教导过儿子的话,从来不会收受别人的钱财,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些平时礼尚往来的礼钱,根本不存在外面传言的那样。” “小李子,没有就好,哀家只是为你担忧罢了。现在人言可畏,哀家怕时间长了,这些传言对你不利。”慈禧皇太后关切地说。 “请老佛爷放心,奴才一定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一定不会给老佛爷惹麻烦的。奴才始终铭记老佛爷的教诲。”李莲英保证说。 “这样就好,哀家就放心了。”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看出来了,慈禧皇太后对他回乡办丧事的种种情形,虽未有明言责备,但是表情却已略显不悦。 李莲英心想,今后一定要谨遵母训,收敛行事,不能让慈禧皇太后以后对类似的这些事情不满意了。 “老佛爷,奴才还有一件事,想跟老佛爷说说,不知道老佛爷生气不生气?”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小心翼翼地说。 “噢,你还有什么事,说吧,哀家不生气。”慈禧皇太后好奇地看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奴才一辈子侍奉老佛爷,说心里话,真地是舍不得离开您啊!可是,现在奴才乡下回来后,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不适,体力不支,侍奉老佛爷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感觉到不能够尽心尽力地侍奉老佛爷。一想到这些事情,奴才心里就很难过。奴才想请老佛爷恩准奴才出宫回家,回乡下度过余生。”李莲英小心小胆地说。 他一想起崔玉贵,心里就疼得厉害,现在趁慈禧皇太后还不赶他的时候,他还是主动提出来的好,免得他以后被慈禧皇太后扫地出门,说不定还留不下个全尸。现在出门,至少还能保留给全尸。 慈禧皇太后一听,大吃一惊,惊诧地问道:“小李子,你得的什么病,要紧吗?要不哀家给你传唤给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谢老佛爷。奴才不劳烦老佛爷了。奴才只是感觉到现在老了,身体各部分都不能协调的工作,侍奉老佛爷不能够尽心,辜负老佛爷的厚爱。”李莲英伤感地说。 “小李子,这可不行啊。你走了,让哀家怎么办?哀家现在就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奴才。你走了,再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贴心的奴才了。就拿这些日子来说,你离开了宫里,其他奴才服侍哀家,哀家就是觉得不舒服,不习惯。哀家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你不是回来服侍哀家,反倒要离开哀家,你叫哀家情以何堪!”慈禧皇太后伤感地说。 “老佛爷,奴才也想一辈子呆在您的身边伺候您,可是现在奴才的身子骨已经不行了,不容许奴才更好地侍奉老佛爷了。奴才觉得愧疚得很。”李莲英无限悲伤地说。 “不管怎样,小李子,你不能离开哀家,哀家真地舍不得让你走,哀家身边不能没有你。哀家一定要传唤御医,给你好好看看。”慈禧皇太后说话的语气近乎哀求了。 也许是李莲英侍奉了一辈子慈禧皇太后,两个人之间已经产生了互相扶持,互相关怀的情愫。 现在老了,他们两个人感觉到谁也离不开谁了。虽然说不上他们两个人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但是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胜似老来伴。 慈禧皇太后年纪轻轻的,咸丰皇帝就驾崩了,她就开始活守寡。 一路走来,她身边就需要一个男人在精神上支持她,鼓励她。起先是安德海,后来安德海被丁宝桢砍了头,让她痛苦了好一阵子。 再后来,有了李莲英,才让她从失去安德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现在无论如何,她再不能失去李莲英了。如果再失去李莲英,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小李子,你先回去吧,哀家即刻就派御医过去给你看看病。 你可千万不能出宫啊!哀家需要你!哀家离不开你啊!”慈禧皇太后不放心地说。 “谢老佛爷看得起奴才,请老佛爷恩准奴才回去养几天病吧。”李莲英趁势说。 李莲英回到住处,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慈禧皇太后的挽留让他感动。另一方面,他又害怕朝堂上的那些人反对他。 次日,御医前来给李莲英治病,说他是最近日夜操劳过度,只要好好调养一阵子,就可以恢复精神状态。 李莲英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知道只是暂时躲过一劫。 但是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开始悄悄调查他背后散布谣言的人。经过一番探寻,他发现是一位觊觎他职位的太监所为。 李莲英并未声张,而是不断地收集证据。同时,他牢记母亲教诲,愈发低调,暗地里开始准备反击这个太监。 一日,慈禧皇太后召见他。 李莲英急匆匆地赶到慈禧太后跟前。 慈禧太后微笑着对他说:“小李子,哀家近日得到了一些西洋玩意儿,非常有趣,今天特意呼唤你来,一同赏玩这些西洋玩意儿。” 李莲英赶忙赔笑道:“谢谢老佛爷看得起奴才,奴才真是感恩不尽。”可是他的心里却仍然想着那个背后算计他的人。 赏玩之时,李莲英瞅准时机,委婉地向慈禧皇太后透露了有人在背后造谣生事,妄图取代他的位置。 慈禧皇太后听后脸色一沉,冷言道:“哼,竟有此事?哀家还不知道。小李子,你对哀家忠心耿耿,侍奉哀家多年,哀家岂容他人随意诋毁你。你等着,哀家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表态,李莲英心中宽慰了许多。 慈禧皇太后很快命人将那图谋李莲英职位的太监带到跟前。 那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求饶。 慈禧皇太后怒视着他说道:“大胆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搬弄是非,造谣污蔑小李子。” 那太监哭着狡辩说是受人指使,慈禧皇太后冷哼一声:“哀家最恨你们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来人呐,拖下去重打五十板子,然后逐出皇宫。” 处理完这事,慈禧皇太后转头对李莲英温和地说:“小李子,这下你可以安心了。” 李莲英再次跪下谢恩:“老佛爷英明,奴才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侍奉老佛爷。” 此后,李莲英愈发谨慎小心,一边调养身体,一边精心照顾慈禧皇太后。 宫中众人见李莲英如此受宠,又有慈禧皇太后撑腰,再也无人敢轻易招惹他。 而李莲英也时刻谨记此次事件的教训,在宫中安稳度日,继续陪伴在慈禧皇太后左右,直到生命的尽头。 第1047章 寻求名医给皇上看病 光绪三十三年,军机大臣瞿鸿礼被开缺回籍,林绍年出任河南巡抚,军机处大臣出现缺额。 首席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匡向慈禧皇太后推荐军机大臣人选,一是两广总督张之洞,一是直隶总督袁世凯。 最后经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同意,这两个人顺利进入军机处。 此时光绪皇帝病情开始恶化,军机大臣派人四处打听,向全国各地寻求名医,为光绪皇帝治病。 尽管军机处到处张罗,但是他们寻求来的名医,对光绪皇帝的病情仍然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不管他们怎样给光绪皇帝会诊看病,光绪皇帝的病情就是始终不见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 军机大臣们看见光绪皇帝日渐消瘦的身体,心急如焚。他们想,如果再这样拖下去,光绪皇帝的身体就会一日不如一日, 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朝廷紧急向各省发出谕示,要求各省积极举荐名医,进京给光绪皇帝看病。并且许下诺言,如果那个省份推荐来的名医能够把光绪皇帝的病治好,除了慈禧皇太后重重赏赐名医外,朝廷还对举荐名医省份的巡抚等各级官员进行加官进爵,以示嘉奖。 各省份接到这样的谕示后,纷纷行动起来,到处为光绪皇帝寻求民间神医。他们希望能够找到给光绪皇帝看病的神医,治好光绪皇帝的病,从而给他们带来好运。 尤其是各省巡抚,跃跃欲试,派人到处寻找名医,积极给朝廷推荐人选,准备推荐成功后,以此官运亨通,进官加爵。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各省份举荐来的十几位名医,齐聚京城,前来给光绪皇帝把脉号诊,开始治病。 其中这些名医中最有名的是浙江推荐来的医生杜仲骏和京城名医吕永宾。 这样,光绪皇帝的医疗团队就由御医和这两位名医组成。医疗团队强强联合,技术精湛,设备精良,可谓是大清朝最强大的医疗团队。 团队医生都是名医,因此,他们每个人对自己的医术水平都很自信,也很自负。这样在给光绪皇帝看病的过程中,他们对病因的分析和看法就各有不同。 他们各抒己见,互不相让,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各有各的一套治疗方案,最终是治疗方案难以达成一致。再加上医生轮班医治,药剂变换频繁。最终的结果是,用药效果不太明显,病情不见好转,而且有恶化的现象。 慈禧皇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情,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她知道她的生命马上就要走到了尽头,如果现在光绪皇帝再有个闪失,大清朝可能就群龙无首,彻底乱套了。这叫她情以何堪,她驾崩后如何面对死去的列宗列祖。 慈禧皇太后立即派李莲英找来了名医杜仲骏,亲自询问光绪皇帝的病情。 杜仲骏见到慈禧皇太后,吓得战战兢兢,跪倒在地,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说:“老佛爷好,奴才杜仲骏给老佛爷请安。” “起来吧,你就是杜仲骏吧。”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杜仲骏淡淡地说。 “是的,老佛爷,奴才正是浙江举荐来的医生杜仲骏。” 杜仲骏说完,站了起来,两手垂立,静等慈禧皇太后的问话。 “杜仲骏,哀家听说你是浙江的名医,可是皇上的病情怎么越治越不见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慈禧皇太后目光犀利地看着杜仲骏问道。 杜仲骏被慈禧皇太后看得脊背发冷,头上直冒虚汗,两腿不停地打颤。 “回老佛爷话,根据奴才诊断,皇上的病情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点虚弱,需要慢慢调理。只要皇上静心护养,过一段时间,身体就会见效的。” 杜仲骏说完,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杜仲骏,皇上的病情可拖不得,你这样给皇上治病, 皇上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慈禧皇太后愠怒地斥责道。 “请老佛爷息怒,奴才回去再给皇上认真把脉号诊,重新用药,争取让皇上尽快好起来。”杜仲骏吓得半死,说话开始结结巴巴的。 “嗯,你回去后告诉其他御医,皇上的病再不能拖延了,你们一定要认真给皇上看病,尽快找出皇上的病因,对症下药,让皇上尽快痊愈。如果你们再这样拖延下去,不给皇上认真看病,皇上的病情还不见好转,那就别怪哀家对你们不客气了。”慈禧皇太后严厉地对杜仲骏说。 杜仲骏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 他跪倒在慈禧皇太后面前,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说:“是是是,老佛爷所言极是,奴才知道了。奴才下去就把老佛爷的话传达给其他几位御医。奴才们一定会精诚团结,竭尽全力,尽快地把皇上的病医治好,不辜负老佛爷对奴才们的期望。” “好吧,你跪安吧。哀家就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慈禧皇太后不冷不热地说。 杜仲骏忙磕头谢恩,跪安,退了出去。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光绪皇帝的病还没有怎么看好,慈禧皇太后又病了。 慈禧皇太后犯的是老病,仍然是痢疾拉肚子。此时已经是农历八月份,老佛爷没有忌嘴,吃了点荤腥,又啃了几片西瓜,结果肚子就不舒服了。 这可把李莲英急坏了,他又把上次那个民间郎中的方子拿出来,让御医根据这个民间郎中的药方子,给慈禧皇太后开了几副药。 可是,这次这种药熬制好后,慈禧皇太后喝完,不但不见效,而且慈禧皇太后的痢疾越厉害了,一天要跑十几趟茅房。 慈禧皇太后拉肚拉的面黄肌瘦,整个人好像脱了一层皮,瘦了十几斤,整天躺在床上,哎呦声唤,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没办法,李莲英只好又去找杜仲骏来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李莲英一溜小跑来到了内务府,找到杜仲骏,说:“杜仲骏,你快去给老佛爷看看吧,老佛爷最近几天肚子不舒服,她老人家拉肚拉得已经脱相了,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了。本总管太担心了。” 杜仲骏听了李莲英的话,二话不说,立马背上看病的药箱,三步并作两步,跟着李莲英来到慈禧皇太的寝宫。 第1048章 请西医给慈禧看痢疾病 杜仲骏进了寝宫,见慈禧皇太后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地直声唤,“哎呦,痛死哀家了,快来给哀家看看吧。” 杜仲骏见状,忙放下药箱,立马给慈禧皇太后把脉号诊。 杜仲骏仔细诊断后,眉头紧皱,半晌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李莲英急了,问道:“杜医生,你说话啊!老佛爷到底怎么了?” 杜仲骏斟酌良久才开口道:“老佛爷,您这病症是因饮食不当而引起的,加之先前您身体已有劳损,如今肠胃受损严重。奴才打算用大剂量给老佛爷调养,只是奴才担心,这种药药性猛烈,老佛爷在用药期间,身体恐怕会略有不适。” 慈禧皇太后听后,皱了皱眉头,本不想同意,可是一想到肚子疼痛难忍时的痛苦状,只好勉强答应说:“好吧,就按照你的方案治疗吧。” 杜仲骏征得慈禧皇太后的同意,开始写处方,派人抓药煎制,然后他亲自侍奉慈禧太后喝药。 几日后,慈禧皇太后的痢疾稍有缓和。 这时,光绪皇帝那边却传出病情加重的消息,整个皇宫人心惶惶,惊恐不安。 李莲英忙着两边奔走照应。 杜仲骏又被急召去给光绪皇帝看病。杜仲骏给光绪皇帝把脉号症,发现光绪皇帝由于之前用药杂乱,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几乎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杜仲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竭尽全力为光绪皇帝调配补药,延续光绪皇帝的生命。 慈禧皇太后得知光绪皇帝的状况后,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名状。 她强撑着病体,又召见了军机大臣,商议给光绪皇帝看病的事宜。 “各位爱卿,皇上病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病情还不见好转,不知道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良方给皇上看好病?你们还有认识的名医没有?”慈禧皇太后说完,巡视了一圈军机大臣。 军机大臣个个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慈禧皇太后见状,很失望,又说道:“各位爱卿,如果你们有知道好的医生说出来也行,不妨把他请来给皇帝看看,没准歪打正着,能够瞧好皇上的病。” 慈禧皇太后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庆亲王奕匡。 庆亲王奕匡见慈禧皇太后满含期望地看着他,他沉思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微臣前些年大病了一场,久治不愈,吃了许多副御医开的药,均不见效果。后来,袁世凯大人给微臣推荐了一位西医,结果吃了几副西药,病情却出奇地好了,不知道老佛爷同意不同意皇上的病情让西医看。” 慈禧皇太后一听,心里一阵高兴,脸上略过一丝欣慰,说:“庆亲王爷,现在皇上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哪管他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治好皇上的病,就是好医生。你说说,这个医生叫什么名字,人在哪儿住?” 庆亲王奕匡听了慈禧皇太后的话,心中明白了,现在慈禧皇太后也是重病乱求医。看来只要能够瞧好光绪皇帝的病, 也不管不顾了,管他是什么中医西医了。 “老佛爷,这个医生叫屈庭桂,至于他住在哪儿,微臣不知道,你可以问问袁世凯大人。”庆亲王奕匡说完,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袁世凯。 “袁大人,这位屈庭桂医生怎么样,他住在哪儿?”慈禧皇太转向袁世凯,目光如炬地看着袁世凯问道。 “回老佛爷的话, 屈庭桂现在就住在北洋公所。他在北洋行医已经多年,是个西医。微臣家中老小得病都是他看的,他看的病,效果都很不错。微臣只是不敢给老佛爷推荐,因为此人是个西医,怕老佛爷生气。”袁世凯唯唯诺诺地说。 袁世凯话音刚落,新任军机大臣张之洞随之附和道:“老佛爷,微臣知道,屈庭桂此人医术确实不错,微臣虽然没有让他看过病,但是家中老小得病都是他看的,而且他看完后,吃几副药就好了,见效很快。微臣斗胆说一句,老佛爷不妨请他过来给皇上看看病。” 慈禧皇太后听了这两位军机大臣的话,心中有底了。看来这个西医屈庭桂确实还是挺不错的医生,不妨把他叫过来给皇上看看病。也许歪打正着,就能够把皇上的病看好。急病乱投医嘛! “中医,西医,都是医嘛!只要能够看好皇上的病,都是好医生。哀家想把他叫过来给皇上看看病。不知道哀家这样做对不对?众位爱卿同意不同意?有什么意见?”慈禧皇太后说。 “老佛爷所言极是。我们应该把屈庭桂医生叫过来给皇上看看病。没准就能够把皇上的病看好。”众人起身附和道。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哀家的意见,那袁世凯大人,哀家烦劳你亲自去把屈庭桂医生叫来,让他给皇上看看病吧。”慈禧皇太后看着袁世凯说。 “遵旨,老佛爷,请老佛爷定个日子吧。”袁世凯请示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沉思片刻,说:“那就明天吧,越快越好。皇上的病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就会出问题的。”慈禧皇太后说。 “嗻,奴才今天就去通知屈庭桂医生,让他做好准备,明天一大早他就进宫给皇上看病。”袁世凯说。 第二天,天色刚刚微明,袁世凯就带着屈庭桂进宫来见慈禧皇太后。 随后,慈禧皇太后召集军机大臣,同屈庭桂一同前往光绪皇帝的住处仁寿殿。 到了仁寿殿,坐定后,慈禧皇太后好奇地问道:“屈庭桂,哀家听说西医和中医的看病不一样,都有那些不同,你能给哀家简单地说说他们的不同吗?” 屈庭桂站起身来,给慈禧皇太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老佛爷,中医看病倡导的是‘望闻问切’,通过把脉来诊断病情。而我们西医看病,则是通过一些仪器来检查身体,分析得出病因的。” “哦。那你们看病不号脉吗?”慈禧皇太后问。 “回老佛爷的话,我们用的是听诊器。”屈庭桂说着,从他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听诊器,让慈禧皇太后看。 慈禧皇太后看着听诊器这个玩意儿,觉得非常好奇。 她不相信,这么个小东西能够听出皇上的病情来,真是咄咄怪事。 “你就用这个号脉?”慈禧皇太后一脸好奇的问。 “不是,老佛爷。我是用这个听诊器,听皇上的心跳是否正常。”屈庭桂给慈禧皇太后解释说。 “用这个东西听皇上的心跳?”慈禧皇太后一脸好奇地说。 “是的,老佛爷。”屈庭桂说。 “好吧,哀家再不问你了,你开始给皇上看病吧。” 慈禧皇太后见问不清楚,只好让屈庭桂先给光绪皇帝看病, 她在旁边观看。 屈庭桂走到光绪皇帝身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整理了一下着装。 他看到光绪皇帝面色蜡黄,气息微弱,心中便大致知晓病情的严峻程度了,不过他没有说啥。 屈庭桂开始看病,他把听诊器的一头挂在了耳朵上,把听诊器有小圆铁砣的那一头放在了光绪皇帝的左胸上面。开始认真地听起来。 慈禧皇太后和军机大臣敛声屏气,不敢大声说话,惊奇地看着屈庭桂。 第1049章 西医竟然这样给皇上看病 屈庭桂听了一会儿,又在光绪皇帝的胸膛上这儿按按,那儿敲敲,看得慈禧皇太后和众臣大臣心惊肉跳,一脸懵逼。 慈禧皇太后不解地问道:“屈庭桂,你这是干什么?” “回老佛爷的话,我这是给皇上检查身体,听心跳。看看皇上的心率正常不。”屈庭桂说。 慈禧皇太后和众大臣听了屈庭桂的话,有点儿纳闷,哪有这样看病检查身体的,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点感到好奇。 接下来,屈庭桂说:“皇上,请您把外衣脱了,我给您检查一下身体的其他部位,看看有没有毛病。” “大胆屈庭桂,你竟敢让皇上当众脱了衣服,这成何体统,皇上乃九五之尊,是天子,他的龙体是你一介草民能看的吗?”慈禧皇太后怒吼道。 “老佛爷,请您息怒。我们看病就是这样的。”屈庭桂不亢不卑地说。 一旁的庆亲王奕匡帮腔说:“老佛爷,微臣斗胆说一句,屈医生是西医,不是中医,他们看病就是这样的。微臣建议老佛爷听从屈医生的检议,让皇上脱去外衣,让他给皇上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吧。” 袁世凯也站出来附和道:“老佛爷,庆亲王爷说得对,我们应该按照屈医生的要求,让皇上脱去外衣,给皇上检查一下身体吧。” 随后,所有的大臣都纷纷附和道:“老佛爷,庆亲王爷所言极是。您就同意屈医生的要求吧。”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纷纷劝谏她按照屈庭桂说的,给光绪皇帝做身体检查,慈禧皇太后不好再驳大家的面子,就点头同意了,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检查吧。” 光绪皇帝一直没说什么,他按照屈庭桂的要求,脱去外衣,静静地坐在那儿。 屈庭桂从药箱里拿出来他带的一些简易西医器具,开始给光绪皇帝仔细检查身体。 慈禧皇太后和众位大臣见屈庭桂拿出的这些检查器具,大为惊讶。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医疗器械,更没有见过这样检查身体的。 屈庭桂的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新奇。 检查过后,屈庭桂说:“好了,检查完了,请皇上穿上衣服吧。” 光绪皇帝非常听话的穿上了衣服,看着屈庭桂,他想知道屈庭桂给他怎么检查下了。 “屈医生,皇上的病情怎么样?”慈禧皇太后急切地问。 屈庭桂面露难色,直言道:“回老佛爷话,我检查后,发现皇上的肺叶有点毛病,肾也有些问题。我认为皇上这病积弊已久,脏腑多有衰竭之处。我可以尽力去尝试用一些新的治疗方法,为皇上治好这病。不过,我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我的这种治疗方法能够见效。” 慈禧皇太后听后皱了皱眉,说道:“好吧,屈医生,你要尽最大努力,尽快治好皇上的病。哀家就拜托你了。” 慈禧皇太后最后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大为感动。 慈禧皇太后还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光绪皇帝,也许是她现在老了,感觉到自己已经日薄西山,很快就要撒手人寰,在她离开人世前,大清需要一个人来顶替她支撑这个局面。 “老佛爷,皇上,我还有一个请求。”屈庭桂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说吧,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出来。只要能够治愈好皇上的病,哀家都会答应的。”慈禧皇太后一改刚才的严肃表情,和颜悦色地对屈庭桂说。 “请皇上赏点尿液。”屈庭桂说。 屈庭桂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掉了下巴。这个医生怎么了,看病还需要尿液,真是咄咄怪事。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看病需要检查尿液。 慈禧皇太后更是惊诧不已,她一脸不解地问道:“屈医生,你要皇上的尿液?” “是的。老佛爷。我要拿尿液回去化验一下,看看皇上的肾功能是否正常。”屈庭桂不慌不忙,一脸严肃地说道。 “好吧,可以。”没想到这时候光绪皇帝说话了。 大家见皇上说话了,谁也再不好发言了,只是把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慈禧皇太后的脸上。 慈禧皇太后见大家都看着她的脸色,听她表态,于是说:“好吧,就按屈医生的要求做吧。” 屈庭桂收拾好了器械,然后拿出一沓处方纸,沉思了片刻,给光绪皇帝开了药方子。 “请老佛爷派人去抓药吧。”屈庭桂把药方子递给慈禧皇太后说。 慈禧皇太后一看药方子,愣住了。药方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七扭八弯的洋文字母,字母就像虫子一样爬在药方子上面,她一个也看不懂。 “屈医生,你这药方子哀家一个字也认不得,怎么派人去抓药?”慈禧皇太后问屈庭桂。 “老佛爷,这药方子得到外国药店里去抓西药,皇宫里是抓不到这种西药的。”屈庭桂说。 慈禧皇太后半信半疑地问道:“屈医生,这西药真的能治好皇上的病吗?” “老佛爷,你放心,我们西药治病见效快,只要皇上按时吃上几天,就会有效果的。”屈庭桂肯定地说。 “屈医生,宫里的太监没有认识洋文的,如果抓错了药怎么办,要不还是烦请屈医生亲自去跑一趟外国药店吧。”慈禧皇太后不放心地看着屈庭桂说。 “老佛爷您尽管放心,外国药店的人都认得洋文,他们不会抓错药的。他们每天都抓那么多的药,怎么会出错呢!”屈庭桂宽慰慈禧皇太后说。 “好吧,那哀家就派人去抓药。”慈禧皇太后无可奈何地说。 随后,慈禧皇太后给屈庭桂赏赐了医药费,屈庭桂才起身告辞。 慈禧皇太后又打发宫中的执事太监到外国药店里去抓药。 接下来的日子里,屈庭桂便开始每天按时来给光绪皇帝施药治病。 几日下来,光绪皇帝吃了几副西药,见效很快,气色有了好转,众人都很高兴。 然而,宫廷之中却对慈禧皇太后请西医给光绪皇帝看病有了不同的看法。一些保守的大臣认为西医之举乃是妖术,不应该用于给皇上治病,皇上的病还是要用宫廷里的御医看,要用中药治疗,才比较靠谱。 第1050章 不妨让他来给您瞧瞧病 他们准备联手上奏慈禧皇太后,呈请西药治病的利害关系,要求慈禧皇太后阻止屈庭桂用西医给光绪皇帝治病。 李莲英听到这种风声后,赶忙赶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这件事。 慈禧皇太后听后,勃然大怒道:“他们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哀家只看屈庭桂给皇上看病的效果。不管他是西医还是中医,只要能治好皇上的病就是好医生。如果谁在胡言乱语,嚼舌根,阻止屈庭桂给皇上看病,哀家一定不会轻饶他。” 慈禧皇太后此话一出,那些保守派听后,谁也不敢再胡乱说什么了,只好保持沉默。 自此,再无人敢提及西医治病此事,屈庭桂继续为光绪皇帝用西药治病。 随着时间推移,光绪皇帝在屈庭桂的医治下,身体日渐好转起来。 一日,屈庭桂前来复诊,诊毕,他向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行礼。 “老佛爷,皇上,如今皇上已无大碍,但仍需要调养些日子。不过,臣以为,老佛爷应该让宫中御医学习些西医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慈禧皇太后看着屈庭桂,未置可否,光绪皇帝也没有言语,屈庭桂再也不敢多言。 很快,时令来到了九月份,马上就到十月了。又到慈禧皇太后的生日寿辰。 李莲英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打算又开始给慈禧皇太后准备生日寿辰。既然上次慈禧皇太后整岁生日寿辰没有过成,这次无论如何要给慈禧皇太后过个快快乐乐的生日寿辰。 这天,李莲英对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马上到十月了,奴才想,今年应该给老佛爷好好过个生日寿辰。奴才想,现在是不是应该着手给老佛爷准备生日寿辰了。” “唉,小李子,哀家这些日子心里一直很破烦,事事不顺利。哀家都无心事过生日寿辰了。”慈禧皇太后唉声叹气地说。 “老佛爷,您不要破烦,不顺利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还是想想如何给您过个快乐的生日寿辰吧。”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安慰道。 “唉,小李子,哀家总是觉得最近几年有点不顺利。”慈禧皇太后满腹心事地说。 “老佛爷,您别担心,不顺利是暂时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您还是放宽心,准备快快乐乐地过个生日寿辰吧。”李莲英继续给慈禧皇太后开导说。 “行,小李子。这次哀家就听你的。”慈禧皇太后感激地看着李莲英说。 “老佛爷,这就对了。您应该高兴起来,大家才能快快乐乐地给您过个生日寿辰。”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的心情好了些,恭维地说。 李莲英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恩准,就开始积极行动起来,给慈禧皇太后准备生日寿辰。 当然,慈禧皇太后每一次过生日寿辰,李莲英都会赚的钵满盆满,腰包鼓鼓的,为此他才乐此不疲,心甘情愿,不辞辛劳地为慈禧皇太后操办生日寿辰 随着慈禧皇太后生日寿辰的临近,各地方的官员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进京,前来给慈禧皇太后祝寿进贡。 可是就在这当紧的关头,慈禧皇太后的痢疾病又犯了,整日里肚子疼得厉害,不停地在床上打滚,哎吆声唤。这可急坏了李莲英,这事情该咋办才好。 “你们这群庸医,吃干饭的,一点本事都没有。连哀家肚子疼都治不了,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慈禧皇太后疼得不停地哎呦声唤,还不忘骂太医院的御医。 李莲英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说:“老佛爷,要不奴才再去找太医院的医生来给老佛爷看看病?” “好吧,你去找个好一点的御医来给哀家看看吧,哀家疼得真的有点受不了了。”慈禧皇太后捂着肚子说,疼得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一旁的宫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手里端着一碗热开水,静静地站在那儿。 “老佛爷,您喝点热开水吧,喝点热开水可以缓解一下疼痛。”一个宫女看着满脸抽搐的慈禧皇太后,小心翼翼地说。 慈禧皇太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热开水碗,端起来大大地喝了一口,肚子咕嘟嘟地从上到下响了一会儿,浑身顿时觉得轻松多了,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脸上有了血色,人也比刚才精神多了。 李莲英出去不多时,请来了京城名医吕用宾。 吕用宾可是当时京城里推荐来给光绪皇帝看病的名医,而且他对治疗痢疾病非常拿手。 吕用宾进来给慈禧皇太后请安后,就开始把脉号诊,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吕用宾给慈禧皇太后看完病,说:“老佛爷,这病没有大碍,您不必担忧,奴才给您开几副药,老佛爷派人熬制,按时喝了,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慈禧太后听了吕用宾的话,稍微放下心来,命人赶紧照着方子去抓药煎药。 可是,慈禧皇太后喝了几剂药之后,病情却未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慈禧皇太后大为恼怒,派人把吕用宾抓来,恶狠狠地暴打了一顿板子,骂道:“庸医,竟敢欺骗哀家。您把哀家的病没有治好,反而更加严重了。哀家绝不会轻饶你的,来人,把这个狗庸医拉下去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慈禧皇太后话音刚落,就上来两个太监,二话不说,拖着吕用宾就往外走。 吕用宾哪敢反抗,只是不停地喊着冤枉。 李莲英见状, 也不敢上前劝谏求情,只好看中吕用宾在呼天抢地,哭天抹泪中被两个太监拖了出去。 此时,李莲英想到了屈庭桂,忙向慈禧皇太后进言道:“老佛爷,屈庭桂大夫之前给皇上治病颇有成效。奴才胆敢说一句,老佛爷不妨让他来给您瞧瞧病?没准能够见效。” 慈禧皇太后本不情愿用西医治病,再想想光绪皇帝被屈庭桂治病的情景,心里越加不舒服了。 她说:“小李子,哀家不喜欢让西医治病,尤其不喜欢西医那种治病方法。哀家不能接受。” “老佛爷,现在别无他法了,奴才实在不愿意看着您痛苦。奴才见您肚子疼,奴才心里就难受,就流泪。要不老佛爷就试试吧,或许屈庭桂医生就能够把老佛爷的痢疾病治好。”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痛苦的表情,硬着头皮劝谏道。 第1051章 慈禧的肚子疼治好了 慈禧皇太后一阵肚子疼袭来,疼得她浑身抽搐,头上直冒冷汗,嘴里不停地哎呦声唤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们这群庸医,连哀家的肚子疼都治不了,还呆在太医院干嘛,还不快滚!” 李莲英急得头上直冒热汗,可又无计可施,无从下手,不知道拿什么办法能够阻止慈禧皇太后的肚子痛。 他只能无可奈何地搓着双手,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团团乱转。 他看着慈禧皇太后痛苦的声唤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这可咋办?老佛爷,要不奴才去把屈庭桂叫来给老佛爷看看。您看行吗?” 李莲英说完,胆战心惊地看着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被肚子疼折磨得痛苦不堪,只好应允李莲英去找屈庭桂过来给她看病。 “小李子,你去吧,去把屈庭桂叫来,给哀家看看吧。哀家疼得实在不行了。”慈禧皇太后疼得有气无力地说。 她嘴唇干裂,身体抽搐,脸色蜡黄,两眼暗淡。 李莲英应允了一声“嗻”,就急匆匆地跑出去请屈庭桂,前来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屈庭桂赶来后,同样又是一番奇特的检查,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慈禧皇太后饮食不洁,加之忧思过度所致,再无大碍,只要静养几天,便可恢复精神状态。 屈庭桂诊断结束后,拿出带来的西药,谨慎调配剂量,然后要求慈禧皇太后按照说明服下药片。 慈禧皇太后看着屈庭桂给她的药片,心中疑虑顿生。这些药是一些黄豆般大小的白色、黄色和绿色的圆药片。这样的药片吃了能够治好肚子疼吗?慈禧皇太后想。 她迟疑地看着屈庭桂,眼里露出怀疑的目光,她不相信这样的药片能够治愈她的肚子疼。 屈庭桂看出了慈禧皇太后对他的怀疑,他说:“老佛爷,您不用怀疑,我们西医治病用的就是这种药片,您放心吃下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也不会有毒的。您吃完后,过一会儿肚子就不疼了。” 屈庭桂的一番话,慈禧皇太后还是不太相信,她还是不敢吃这种西药。 李莲英见状,连忙帮腔说:“老佛爷,您就相信屈医生吧!您吃下去,不会有事的。皇上吃的也是这种药片。” 没想到,李莲英的这句话见效了。 慈禧皇太后犹豫了一下,在半信半疑的神情下,接过屈庭桂递过来的一大把药片,扔进嘴里,端起宫女递过来的热开水,大大地喝了一口,仰起头,把药片吃了下去。 慈禧皇太后服下西药片后不久,肚子果然不疼了。过了三天,痢疾病居然也好了。 经过此事后,慈禧皇太后彻底改变了对西医的看法,不仅允许宫中御医跟屈庭桂学习西医之法,还下令在京城开设一间小型西医馆,由屈庭桂管里,专门为宫廷里的人服务。 从此,西医在宫廷中的地位逐渐稳固起来,而屈庭桂也成为宫廷中西医结合治疗的关键人物,备受敬重。 慈禧皇太后的病好了,相反,光绪皇帝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他的精神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神情恍恍惚惚,呆若木鸡。整天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远方。 一日,光绪皇帝突然对一个贴身太监说:“亲爸爸的生日寿辰马上就到了,可是朕却病成这个样子。到时候,在她的生日寿辰上,朕怎么给她行礼呢?” “皇上,您别愁,现在您保重身体要紧。到时候,只要您身体好了,心情好了,自然而然就能够给老佛爷行礼了。”长随太监安慰光绪皇帝说。 其实,长随太监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他心里却明镜似地清楚,光绪皇帝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了。将来能不能参加慈禧皇太后的点生日寿宴,都是个大问题。更别说率领文武百官给慈禧皇太后三叩九拜行礼了。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当着光绪皇帝的面说出来的。 光绪皇帝听了太监安慰他的话,不禁潸然泪下,泪流满面,无限悲伤地说:“你别哄骗朕了,朕知道自己的病情。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朕能不能活到亲爸爸过生日寿辰,朕都不敢保证。” “皇上,您别这样说,您的身体好着哩。医生说了,您的病情并无大碍。您不要悲哀,您要坚强起来,您的病情一定很快就会痊愈的。”长随太监流着泪,耐心地安慰光绪皇帝说。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光绪皇帝黯然伤神地说。 当然,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她对光绪皇帝的病情也是非常担忧的。看着光绪皇帝目前的这个状况,她不禁悲从心头起,止不住流下了伤感的眼泪。 她由光绪皇帝想到了她死去的亲儿子,再看看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她的心情是五味杂陈,十分复杂。 马上就要到她的生日寿辰了,可是这个时候,光绪皇帝却病得不轻,将来在她生日寿辰的时候,光绪皇帝能不能率领文武百官给她行礼,都很难说。 本应该今年她能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过个生日,谁知却是祸不单行,皇上病得不轻,而且她又痢疾了好多天,精神状况一直不佳。这些烦心的事都聚在一起,弄得她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她有时候甚至感觉到都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西藏的达赖喇嘛带着厚礼前来朝拜。这可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达赖进京,对朝廷来说,可是一件关乎国家安定团结的大好事,她当然不能忽视。 说起达赖喇嘛前来朝拜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 在乾隆盛世之时,达赖进京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后来到了道光年间,内忧外患,加上英国在印度那边不断骚扰,西藏与清政府的关系越来越远,很少前来朝拜。 现在达赖不远万里,携带礼物前来拜谒,朝贺,给她祝寿。朝廷必须要重视,要尽心安抚,笼络其心。而且按照以前的惯例,光绪皇帝应当亲自接见达赖喇嘛,以示朝廷对达赖的重视。 达赖进京后,庆亲王奕匡代表清政府首先接见了达赖,达赖向庆亲王奕匡提出了要求,他要拜见光绪皇帝。 庆亲王奕匡当时就答应了达赖的要求,并且将光绪皇帝接见达赖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六,在慈禧皇太后生日寿辰之前。 庆亲王奕匡之所以选定这个日子让光绪皇帝接见达赖,是有他的打算和目的的。他这样安排,这是想让光绪皇帝接见完达赖,再让达赖参见慈禧皇太后,给慈禧皇太后生日祝寿。 双方达成一致后,庆亲王奕匡就把这件事禀报给了慈禧皇太后,请她定夺。 慈禧皇太后听了庆亲王奕匡的话,却没有立即答应庆亲王奕匡和达赖约定光绪皇帝接见达赖的日期。 相反,她却说:“庆亲王爷,现在皇上病情这么严重,恐怕不能接见达赖。这事还得再拖拖,等皇上病情好一点再说。” 第1052章 非常遗憾没能见上皇帝 慈禧皇太后的一番话,可把庆亲王奕匡难住了。他已经和达赖约定好了,已经达成了一致,现在怎么能够随便更改。 这样一更改,他代表清政府说的话就不算话了。如果政府说的话不算话,他不就难堪了,尴尬了。他怎么面见达赖,怎么向达赖解释这件事情。 于是庆亲王奕匡硬着头皮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老佛爷,微臣以为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微臣已经和达赖约定好皇上接见他的日子了,现在这样改不好吧。” “怎么不合适?现在皇上身体不允许接见达赖,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是皇上不接见,而是皇上身体有病,不能接见。”慈禧皇太后愠怒地说。 “老佛爷,微臣斗胆再说一句,这次达赖历经千辛万苦,受了不少路途颠簸,不远万里,来到咱国家朝拜,就是想见见皇上。如果他见不到皇上,一定会很失望和委屈的。而且现在英国人又在一旁不停地拉拢达赖,这对于国家的稳定团结不利啊。老佛爷,请您三思而行啊!”庆亲王奕匡忧心忡忡地说。 “你说咋办?总不能让皇上拖着病身子来接见达赖吧。”慈禧皇太后有点埋怨地对庆亲王奕匡说。 “可是,老佛爷,如果这样,真地对国家的稳定团结不利啊?”庆亲王奕匡站在国家稳定团结的高度说。 慈禧皇太后听后,沉思片刻,说:“这样吧,十月初六,由你负责接见达赖,到时候再根据情况看。如果皇上身体允许,就让他接见一下达赖。如果皇上身体不允许,就免了吧。等初九日的时候,由哀家亲自接见达赖,让他给哀家敬献贡品。哀家再安抚他一下。哀家想,这样达赖就会理解的。” 随后,慈禧皇太后又看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庆亲王奕匡,用不容置疑和商量的语气说:“事情就这样定下吧,你可以跪安了。” 庆亲王奕匡见说不通慈禧皇太后,而且慈禧皇太后下逐客令了。他别无他法,只好告退。 其实,庆亲王奕匡哪里知道,不让光绪皇帝接见达赖,是李莲英从中搞的鬼,是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具体事情是这样的:达赖进京,主要有两件事情,一是给慈禧皇太后祝寿。二是想见见光绪皇帝。 可是,李莲英听说达赖要见光绪皇帝,他就不同意了。 因为李莲英这个人比较迷信,他听说过一种迷信的说法,皇帝不能与达赖见面,见面后就会相克的,必有一方会受到伤害。 目前光绪皇帝身患疾病,如果他与达赖见面,很显然与光绪皇帝的身体不利。所以,李莲英就把这个迷信的说法告诉了慈禧皇太后,建议慈禧皇太后不要让光绪皇帝和达赖见面。 慈禧皇太后听从了李莲英的建议,答应不让光绪皇帝接见达赖。因此,慈禧皇太后拒绝了庆亲王奕匡和达赖达成一致的协议。 李莲英为什么这么担心光绪皇帝的身体健康。因为李莲英清楚,现在慈禧皇太后已经老态龙钟,风烛残年,日薄西山,走起路来步履蹒跚,耄耋老矣,不一定哪天她就会驾崩的。 李莲英想,他必须在慈禧皇太后驾崩前,寻找一个新的靠山,这样他才能够安全地度完余生,所以,光绪皇帝就成了他不二选择的靠山。 当然,这些事情庆亲王奕匡是不知道的,达赖更是不明白的。 十月初六,庆亲王奕匡代表清政府在紫光阁宴请达赖。达赖翘首以盼,希望能够在这宴会上得到光绪皇帝的接见。 可是,令达赖非常失望的是,自始至终,光绪皇帝就没有出现在宴会上,只有庆亲王奕匡陪着他。 “王爷,皇上今天怎么没有来?是不是不愿意见我。”达赖问庆亲王奕匡。 庆亲王奕匡被达赖问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他又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无奈之下,只好撒谎说:“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几天皇上龙体欠安,不能够接见您,请您谅解。等过几天皇上龙体恢复安康,他就会主动接见您的。” 达赖不无遗憾地说:“但愿皇上龙体早点恢复安康,我能够见见皇上,也不虚此行。” “但愿如此。”庆亲王奕匡说。 事后,庆亲王奕匡把达赖没有见到光绪皇帝的遗憾,禀报了慈禧皇太后,并说:“老佛爷,微臣想,为了国家利益,请皇上能够抽出点时间,抖擞精神,见见达赖,满足他的心愿,不要让他留下遗憾。” 庆亲王奕匡的语气近乎祈求了。 慈禧皇太后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好吧,哀家再考虑考虑吧。” 为了弥补这次达赖没有见上光绪皇帝的遗憾,慈禧皇太后决定在她生日寿辰来临之前,接见达赖。 十月初九这一天,慈禧皇太后身着盛装,在大臣们的陪伴下,在勤政殿接见了达赖。 “达赖祝老佛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达赖一见慈禧皇太后,就向她送上了最真诚的嘱咐语。 “谢谢达赖的祝福,哀家同样祝福达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远健康快乐,幸福多多。”慈禧皇太后回敬道。 随后,达赖向慈禧皇太后敬献了贡品和寿礼。 慈禧皇太后热情地夸赞了达赖,又极尽能事的表扬和安抚了达赖,达赖没有见上光绪皇帝的气总算消了。 十月初十,慈禧皇太后的生日寿辰终于来临了。 这天早晨,天还没有彻底亮,整个皇宫里就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朝中文武百官、王公大臣,早已经身着华丽庄重的袍服,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急匆匆地往西苑赶去。 此时,雄鸡方才报晓,那嘹亮的啼鸣声,划破寂静的黎明,仿佛也在催促着文武百官快些前行。 待文武百官抵达西苑后,他们井然有序地排成一列列整齐的队伍,静静地等待着宣旨入宫的那一刻。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快乐,毕竟今日是慈禧皇太后的生日寿辰,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隆重大事。 在内务府这边,众多官员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有的指挥着宫女太监们精心布置宫殿内的装饰,张灯结彩。有的则忙着检查寿宴所需的佳肴美酒是否已经备妥,以此确保每一道菜品都是色香味俱全。还有的正在仔细核对受邀宾客名单以及各项礼仪流程,力求保证整个庆典仪式做到万无一失、完美无缺。 李莲英更是兴奋不已,他早早地就起了床,来到慈禧皇太后的寝宫,给慈禧皇太后梳头,穿衣,精心打扮慈禧皇太后。 第1053章 文武百官前来朝拜贺寿 今天是群臣祝寿慈禧皇太后的日子,一定要把慈禧皇太后打扮的漂漂亮亮,风风光光,在群臣面前一展风采。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打扮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算打扮好。 慈禧皇太后在梳妆台的大镜子前左三圈,右三圈地转个不停。她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位欣赏她的风采。 等慈禧皇太后自我欣赏完后,她又不放信心地问李莲英,“小李子,哀家这样打扮漂亮吗?” “老佛爷,您今天打扮得可漂亮啦!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李莲英大胆地开了一句玩笑。 “小李子,就你贫嘴,尽拣哀家喜欢的话哄哀家开心。”慈禧皇太后半是嗔怒,半是埋怨地说。 “真的,老佛爷,奴才岂敢哄骗你。”李莲英一脸谄媚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笑着说,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 此时天已经大亮,站在西苑等着给慈禧皇太后祝寿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不知道老佛爷现在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宫给她祝寿?” “你先别急啊!皇上还都没有来,谁率领大家去祝寿,我们得等皇上啊!” “皇上能不能来啊,还是个未知数。” “皇上为什么不能来?” “因为皇上病着。” “皇上肯定得来啊!皇上不来,这么大的祝寿活动肯定不行啊!” “你听说了嘛,初六的那天,是庆亲王奕匡接见的达赖,皇上没有接见达赖。听说皇上病得厉害,老佛爷不放心,不让皇上接见达赖,怕皇上的身体支撑不住。” “我也听说了,不知道今天皇上能不能来?” 就在文武百官七嘴八舌地在西苑议论着的时候,慈禧皇太后和李莲也在讨论着这个话题。 “小李子, 你说,今天是哀家的生日寿辰,皇上应该前来率领百官给哀家祝寿吧。”慈禧皇太后问李莲英。 “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今天老佛爷的寿辰,还是让皇上不来参加的好,免得引起不必的麻烦。”李莲英小心地说。 “为什么?”慈禧皇太后迷惑不解地看着李莲英问道。 “老佛爷,您想想,初六那天,皇帝都没有接见达赖,达赖有点不高兴。幸亏庆亲王爷说了,皇上最近龙体欠安,不能接见他,达赖才没有过多的生气。如果现在让皇上来给老佛爷祝寿,达赖也来给老佛爷祝寿,达赖见了皇上,一定会不高的。我们不能厚此薄彼,您说奴才说的对吗?再者,最重要的是,现在英国人又在拉拢讨好达赖。如果达赖果真生气了,这是不是不利于咱们大清朝啊!”李莲英看着慈禧皇太后说。 “小李子,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哀家的祝寿怎么办?”慈禧皇太后问道。 “老佛爷,您别生气,奴才以为,老佛爷不妨把文武百官祝寿行礼的这一个环节省去吧?”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 说完后,李莲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慈禧皇太后,生怕慈禧皇太后发怒生气。 慈禧皇太后想,李莲英说的也对,达赖跋山涉水,一路颠簸,不远万里来给她祝寿,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上,刚刚平息了他的怒气,现在再不能刺激他生气和不高兴了,以免他再生气,生出枝节来,就不好了。 “好吧,小李子,那就依你吧。今天的文武百官行礼就免了吧!亏你处处为哀家和朝廷着想。哀家真得好好谢谢你了。”慈禧皇太后有点遗憾地说。 李莲英忙说:“老佛爷,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事,奴才应该为老佛爷和朝廷处处着想。” “好吧,传旨去吧。”慈禧皇太后说。 李莲英来到西苑,打开朱红大门,走了出来。 站在大门外面议论纷纷的大臣,见李莲英出来,立即安静了下来。 李莲英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对着站成两排长长队伍的文武百官大声说道:“礼部官员听旨。” 礼部尚书溥良等官员见李莲英宣旨,忙跪倒在地,说:“臣等接旨。” 李莲英不男不女的尖利声音宣旨道:“奉老佛爷懿旨,皇帝卧病在床,今日百官祝寿行礼就免了。” 众官员一听,一下子就像炸开了锅,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李莲英看了一眼众官员,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光绪皇帝虽然没有能够亲自率领百官给慈禧皇太后祝寿,但是并不影响慈禧皇太后的生日寿辰。 慈禧皇太后的生日寿辰在内务府的精心操办下,拉开了序幕。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整个京城都弥漫着喜庆祥和的欢乐氛围,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彩旗飘扬,人们脸上洋溢着欢乐和期待的笑容。 皇宫内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宫女们身着华丽的宫装,手持鲜花和彩带,轻盈地穿梭于宫殿之间。太监们则忙碌地布置着宴席场地,摆放着精美的餐具和佳肴。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朝拜贺寿。他们顶戴袍服,按照品级大小,依次排列,向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的慈禧皇太后行三跪九叩之礼,并献上珍贵的礼物和美好的祝福。 慈禧皇太后端坐在龙椅上,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面容庄重而威严。 她微笑着接受群臣的朝拜和祝贺,眼中满是自豪和骄傲。 与此同时,宫廷乐师们奏响了悠扬动听的乐曲,舞姬翩翩起舞,为这个盛大的节日增添了更多的欢乐气氛。 在后宫之中,各宫嫔妃也精心打扮,相互结伴而来,一同向慈禧皇太后请安祝寿。 她们或娇柔妩媚,或端庄秀丽,个个风姿绰约,令人目不暇接。 这一天,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欢乐、繁荣的海洋之中,彰显出皇家的尊贵与气派。 这场隆重的万寿庆典,让众人感受到了慈禧皇太后的无上权威。 众官员和宫女太监给慈禧皇太后祝寿完后,李莲英走上前来,对在慈禧皇太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慈禧皇太后一下子高兴的眉飞色舞,连声说:“小李子,还是你想的周到细致,哀家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快快让他进来!” 慈禧皇太后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李莲英说:“遵旨。” 第1054章 给老佛爷美美照几张相 原来是李莲英请来了照相的,要给慈禧皇太后生日寿辰照相。 慈禧皇太后非常喜欢照相,特别喜欢臭美,只要有机会就会请照相的来给她照相,留下她美好的记忆。 这一年八月十五,慈禧皇太后与后宫的品嫔妃们一起在御花园赏月。忽然,慈禧皇太后来了兴趣,想照张相留下这夜晚的美好时光,就打发李莲英去请照相馆的师傅,过来给她照张相。 遗憾的是,李莲英出去后,并没有请来照相馆的师傅,照相馆的师傅下班回家了。 慈禧皇太后既遗憾又生气,她把李莲英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李莲英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说话。美好的八月十五赏月最后不欢而散。 李莲英没有想到,他跟随了慈禧皇太后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在这些细小的事情上出现过纰漏,竟然在八月十五出现了这样的疏漏,真是不应该,李莲英对此后悔不迭。 此后,李莲英就记住了这件事,以后一有重大的事情,他一定要记住给慈禧皇太后把照相师傅请来,照一张像,让慈禧皇太后高兴。 到了万寿节这天,慈禧皇太后光顾高兴,把照相这件事给忘了,幸亏李莲给记住了。 所以,慈禧皇太后一听李莲英提及照相的事情,就高兴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像一个孩子一般快乐。 茶盏功夫,李莲英就领着北京城里王府井最好的照相师傅进来了。 照相师傅见了慈禧皇太后,先跪下给她磕头请安:“老佛爷吉祥,奴才给老佛爷请安。” “嗯,起来吧。你就是王府井最好的照相师傅吗?”慈禧皇太后看着这个照相师傅问道。 “是的,老佛爷,奴才就是王府井照相馆里的师傅。”照相师傅站起来,毕恭毕敬,不亢不卑地说道。 “今天哀家高兴,又是这么大好的日子,你给哀家好好照几张像。”慈禧皇太后和颜悦色地对照相师傅说。 “嗻,老佛爷放心,奴才一定会给老佛爷美美地照几张相,让老佛爷高兴高兴。”照相师傅自信满满地说。 “好吧,开始吧。”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说。 “老佛爷,现在外面没有好的景色,奴才想在室内给老佛爷搭上布景照相,不知道老佛爷同意不同意?”照相师傅唯唯诺诺地征询慈禧皇太后的意见。 “好吧,您尽量把漂亮的布景搭出来。”慈禧皇太后说。 “嗯。老佛爷,您是喜欢山水布景,还是喜欢花花草草的布景?”照相师傅问。 慈禧皇太后沉思了一下,说:“都喜欢。” 此时李莲英插话了,“这样吧,你分别用不同的布景给老佛爷照几张相,不就好了嘛!” “对对对,小李子说的对,你多给哀家照几张不同背景的像。”慈禧皇太后附和道。 于是,照相师傅开始摆设照相机,布置布景,给慈禧皇太后照相。 等一切布置好,慈禧皇太后也打扮好了,他由李莲英搀扶着出来,按照照相师傅的要求,端坐在了布景前面的椅子上。 照相师傅站在照相机前,看了看慈禧皇太后,又拿起黑布蒙住头,在照相机上看了一会儿,调整好了照相机的焦距,又把头从蒙着的黑布里面伸出来,对着慈禧皇太后说:“老佛爷,您准备好,等奴才说‘下一个’,老佛爷您就看着奴才的照相机,不要眨眼,好吗?” 慈禧皇太后“嗯” 了一声。 随后,照相师傅的徒弟拿出一个铜盘子,倒了些白粉,站在旁边。 照相师傅又把头用黑布盖住,对着照相机的后面说:“老佛爷,注意了,马上就要照相了。老佛爷您朝照相机这儿看。好,老佛爷笑一个。”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闪,腾起一股黑烟,接着听见“咔嚓”一声,相照好了。 随后,照相师傅又换了不同的布景,给慈禧皇太后照了好几张相,慈禧皇太后才算满意。 照完相后,慈禧皇太后迫不及待地问道:“照片什么时候好,哀家什么时候能够看上照片?” “回老佛爷的话,照片明天就能够洗出来,您就可以看上照片了。”照相师傅回答说。 “那你洗出后,尽快送过来,让哀家看看。”慈禧皇太后叮嘱照相师傅说。 “嗻,老佛爷,明天相片一洗出来,奴才就立马亲自给您送过来,请您过目。”照相师傅谄媚地说。 万寿节就在这样盛大和欢乐的庆典仪式中结束了。 正月十二,达赖前来跟慈禧皇太后辞别,他带着没有见上光绪皇帝的遗憾,离开京城,回藏去了。 生活又归于了正常。 慈禧皇太后每天照常日理万机地批阅奏章,处理军国大事,累得够仓。 她感到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都支撑不住了。 这天,李莲英又来帮助慈禧皇太后批阅奏章。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累了,就让李莲英帮着她看奏折,批阅奏章,所以李莲英也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其实,李莲英插手朝政事务早已经不是公开的秘密了,不过,他现在更加明目张胆,嚣张跋扈了。 李莲英陪着慈禧皇太后边看奏折,边和慈禧皇太后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小李子,这两天你过去看皇上了吗?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慈禧皇太后问。 “老佛爷,奴才过去看了。奴才感觉到这些日子皇上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而且外面的人还传言说,皇上......”李莲英说到这儿,打住了话题。 “外面的人传言说什么了?”慈禧皇太后问。 李莲英看了一眼慈禧皇太后,才小心翼翼地说:“外面的人传言说,皇上的病怕是治不好了,而且说皇上的日子不长了。” “谁在哪里嚼舌根,胡说八道,哀家知道了,非割了他的舌头不可。”慈禧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李莲英见慈禧皇太后发怒了,再不敢多说了。 “老佛爷息怒,看奴才的这张乌鸦嘴,真是信口开河,由嘴胡说,尽听一些不靠谱的闲言碎语。”李莲英说着,给自己掌掴了几个大嘴巴子。 “别打了,以后少听这些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慈禧皇太后似在警告李莲英说。 “嗻,老佛爷,奴从记住了。”李莲英胆战心惊地说。 “行了,哀家困了,需要歇息了,你先退下吧。”慈禧皇太后下逐客令说。 “嗻,老佛爷,您好生歇息,奴才告退了。”李莲英一副谄媚相说。 第1055章 奴才只是一种推测而已 李莲英走了后,慈禧皇太后一个人躺在床上,仍然睡不着,心里还在想着光绪皇帝的病情。 她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黄土埋着脖颈,不知道哪天就跌倒起不来了,或许今天睡下,明天的太阳能不能见上都是个未知数。 可是光绪皇帝还年轻,不能死啊。他死了后,应该让谁接班呢?她册立的大阿哥溥仪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这可让她怎么办啊! 慈禧皇太后真是愁啊!慈禧皇太后想着心事,彻夜未眠。 再说瀛台的光绪皇帝,此时已经病得不轻了,神情恍惚,气息微弱,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负责给光绪皇帝看病的医生杜仲骏,这天早晨给光绪皇帝号完脉,发现光绪皇帝脉搏微弱,病入膏肓,再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他害怕了,看来光绪皇帝的大限到了,就在这几天。 他赶紧离开瀛台,急匆匆地赶到军机处,向军机们禀报此事。 杜仲骏进了军机处值班室,见军机们都在那儿,一个个蒙头坐着,脸上全是凝重的表情,谁也不说话。 杜仲骏看了一下军机们,军机们对他的进来,都没有任何反应,谁也不理睬他。 “各位军机好,奴才给各位军机禀报一件不好的事情。”杜仲骏说。 杜仲骏的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军机们的注意,他们都把头扭向杜仲骏,吃惊地看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你说,什么不好的事情?”首席军机大臣奕匡问道。 “王爷,不好了,奴才刚刚给皇上把了脉,皇上的脉搏微弱,神志已经不清楚了,恐怕皇上的大限到了。”杜仲骏看着众位脸色凝重的军机大臣,小心小胆地说。 “你说什么?”庆亲王奕匡一把抓住杜仲骏的衣领大声问道。 杜仲骏被庆亲王奕匡抓住衣领,吓懵了,战战兢兢地说:“王爷,奴才是说皇上的大限将至,你们快想办法吧。” 庆亲王奕匡一听,一把把杜仲骏搡过去,搡了一个仰面朝天,斥责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皇帝前几天精神状况还比较好,怎么今天就一下子不行了。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王爷,奴才真的不是危言耸听,皇上真的是不行了。依奴才看,皇上恐怕过不了四五天,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奴才说的可是真心话啊!”杜仲骏近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对众位军机大臣说话的。 “你说说,皇上真的是不行了,大限将至吗?”张之洞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问杜仲骏。 “是的,张大人,奴才绝不是胡言乱语,妄加猜测,信口开河。奴才真地说的是实话,皇上的脉象已经看出来了,他的大限将至。”杜仲骏胆战心惊地看着脸色凝重的张之洞说。 这时,大家才相信了杜仲骏的话。 “杜医生,微臣前几天都奉老佛爷的圣旨去看过皇上。依微臣看,当时皇上的精神状况还是很不错的,怎么说病就一下子病倒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军机大臣鹿传霖问道。 “能有什么隐情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是一两天的事情。这有什么奇怪的。”新入军机处的军机大臣袁世凯说了一句,好像他对光绪皇帝的病情比较漠视,甚至漠不关心,语气中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各位大人,奴才也觉得奇怪。正如各位大人说的,皇上前几天精神状况还是比较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不轻。奴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得的是慢性病,不至于这么快就大限将至。” 杜仲骏说到这儿,看了看各位军机大臣,接着又说:“可是奴才刚才去号脉,却发现皇帝的脉象却和昨天截然不同,不但脸色黑了,心跳也加快了,而且皇上还一直喊肚子疼,整个人都抽搐着,浑身痉挛。” “你认为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庆亲王奕匡追问道。 “回王爷的话,奴才不敢说。”杜仲骏战战兢兢地说。 “你说,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张之洞紧跟着追问道。 “奴才推测,是不是有人在皇上吃的药上做了手脚,皇上中毒了。因为昨天到今天,皇上没有进食,怎么会肚子疼呢?当然,奴才只是一种推测罢,奴才绝无真凭实据。” 杜仲骏说完,吓得两腿打颤,头上直冒冷汗。 众大臣听后,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以为他们都听错了。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说什么,皇上中毒了,有人在药里做了手脚?” “是的。”接着杜仲骏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当然,各位大臣,奴才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 众人听闻后,面面相觑。 袁世凯哼了一声,“杜大夫,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这等污蔑皇室之事可不是小事,乱说可是要负责任的。” 张之洞沉思片刻后说道:“袁大人,杜大夫也只是推测,如今事急,不得不考虑各种可能性。” 庆亲王奕匡点点头说:“那张大人可有何想法?” 张之洞缓缓说道:“微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再找几位医术高明的御医,重新给皇上诊断病情。若真如杜大夫所言,皇上是中毒,那就应该立刻禀报老佛爷,让老佛爷派人彻查投毒之人。” 众人纷纷称道:“张大人所言极是。” 于是,数位太医被秘密召至瀛台,开始给光绪皇帝诊断病情。 一番诊治之后,他们面色惨白,其中一个人颤抖着说:“诸位大人,皇上确实是中毒之象。” 军机大臣们大惊失色。 庆亲王奕匡咬牙切齿道:“这必定是宫闱之中有人暗中作祟,此事必须立刻禀明老佛爷。” 众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前往慈禧寝宫。 慈禧皇太后听闻此事,半晌无言,而后长叹一声,“哀家知晓了,此事定会严查,你们先退下吧。” 待众人离去后,慈禧皇太后眼神复杂,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隐藏着的巨大阴谋,以及即将到来的朝堂动荡。 慈禧皇太后虽然嘴上答应军机大臣们要严查此事,可是内心却犹豫不决。 她深知一旦彻查此事,宫廷必将引起大乱,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说不定就不好收场了,所以,慈禧皇太后对此事迟迟不表态。 众大臣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压抑心中的愤怒。 袁世凯则悄悄溜出宫去,躲过众人的视线,来到一处偏僻宅邸。 原来他早与宫外势力勾结,妄图借光绪帝驾崩之机掌控朝政。 他将宫中之事告知幕后之人,那人冷笑一声,“计划很顺利,接下来只要阻止他们查出真相就行了。” 第1056章 是谁在药物中做了手脚 与此同时,慈禧皇太后叫来李莲英,让他秘密派几个心腹太监,暗中去调查在光绪皇帝药物中做了手脚的事。 奇怪的是,那些被召集去再次诊断光绪皇帝病情的太医们,在回家途中却突然遭遇刺客袭击,所幸只是伤了几个人,其他人并未致命伤害。 虽然这件事情使得调查陷入了更加困难的境地,但是张之洞等人觉得,既然调查已经开始,就不能半途而废,就此收手。不管前方阻力有多大,一定要一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 于是,他们一边派人保护剩余太医的安全,一边派人暗中收集线索,查找幕后黑手。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觉得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似乎都有袁世凯的影子在作祟。 他们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就是这个野心勃勃、手握重权的家伙,暗中对光绪皇帝所服用的药物动了手脚。 可是,他们也只能是猜测,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猜测,大家只能暂时按捺住心头的愤怒和疑虑,耐心地等待着暗中调查的结果。 毕竟,要想揭露这样一个位高权重之人的阴谋诡计,必须得有铁一般的事实作为支撑才行。 日子就这样在充满猜忌与不安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而那隐藏在暗处的真相,仿佛也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其实,这些大臣对袁世凯的怀疑一点儿没错,就是他对光绪皇帝服用的药物中做了手脚,投了毒。 袁世凯一直想把光绪皇帝除之而后快,因为自从戊戌变法,袁世凯告密后,光绪皇帝就对袁世凯恨之入骨,几次想把袁世凯杀掉,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可是,苦于慈禧皇太后的保护,光绪皇帝无从下手,对袁世凯也奈何不了,只能怀恨在心,伺机而动。 后来,袁世凯在庆亲王奕匡和慈禧皇太后的大力支持下,他又顺利地进入了军机处,成了军机大臣。 光绪皇帝对此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派人就把袁世凯给做了,以解心头之恨。 袁世凯也看出了光绪皇帝对他的厌恶和憎恨。起先,袁世凯由慈禧皇太后罩着,他对光绪皇帝还没有多少的害怕和恐惧。可是随着慈禧皇太后逐渐老去,而又病魔缠身,不知道哪天一病不起来,去见阎王。到时候,光绪皇帝上台当权了,他还能放过袁世凯吗? 袁世凯这样一想,害怕了。 毫不怀疑,光绪皇帝当权后,首先下旨杀掉的人一定是袁世凯,因为袁世凯断送了他一生的政治抱负,毁掉了他美好的政治前程。 要不是当年袁世凯给慈禧皇太后告密,他现在说不定就是大清朝威风凛凛的皇上,九五至尊,他会把大清朝治理的富国强兵,繁荣昌盛。 这一切都因为袁世凯的告密而终结,最后付之东流,一切成了泡影,他还被慈禧皇太后终身软禁在瀛台。是可忍孰不可忍!慈禧皇太后驾崩后,他一定不会放过袁世凯的。 袁世凯正是基于这样的现实状况考虑,才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光绪皇帝采取断绝措施,决定在他服用的药物里做文章。 袁世凯秘密派人收买了光绪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给光绪皇帝服用的药物中放了慢性毒药。 光绪皇帝吃了有毒的药物,肚子开始疼痛,脸色逐渐变黑,气息渐渐微弱,油尽灯枯,大限将至。 瀛台中的光绪帝,生命之火越来越微弱,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一场围绕皇权归属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就在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着手收集证据,决心查出谋害光绪皇帝幕后凶手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的痢疾病又犯了,肚子疼得厉害,浑身发冷,而且这一次病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 李莲英一刻不离地陪在慈禧皇太后左右,他派人叫来医生杜仲骏,让他给慈禧皇太后看病。 杜仲骏给慈禧皇太后把脉后说:“大总管,老佛爷是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只是人老了,免疫能力下降,有点风寒扛不住。吃几副药,调理一下,静养几天就好了。” “那你就快快给老佛爷开几副药,让老佛爷喝了,尽快把老佛爷的身体调理好,让老佛爷好起来,朝廷还有许多大事等着老佛爷裁决哩。”李莲英催促杜仲骏说。 杜仲骏赶紧给慈禧皇太后开了几副药,李莲英派人去太医院抓回了药,让人尽快熬制药,端来让慈禧皇太后服用。 其实杜仲骏是不敢说,他心里明镜似地清楚,慈禧皇太后已经病入膏肓,油尽灯枯,日薄西山,行将就木了。她的大限也快到了,说不定就和光绪皇帝驾崩的日子不差前后。 当然,这么重要和机密的话,他是不能说给慈禧皇太后他和李莲英听的,也是不能说给其他军机大臣听的,他也是不敢说的。 因为这话一出口,就会引来朝廷上下一片混乱。说不定整个国家就会出现一片混乱,百姓就会涂炭生灵,流离失所。 为了国家的安定,老百姓的安危,他只能把这些话深深地埋藏在心里,永远不说出来。 两宫都得病了,卧床不起,这可急坏了军机大臣们和李莲英,他们再也无精力和时间去调查谁在光绪皇帝的药物中做了手脚,让光绪皇帝吃了中毒药物的事情了。 他们现在面临的最迫切的事情是,一是担负起处理国家大政的事情,二是积极准备两宫的后事问题。 首席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匡自然就承担起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召集军机大臣商议两宫的后事问题。 “各位大臣,现在皇上已经大限将至,很快就不行了。可是在这关键时刻,老佛爷又病倒了。咱们不得不一起商议一下有关皇上和老佛爷的后事问题。请各位踊跃发言,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谈谈对这件事的看法。”庆亲王奕匡说。 “王爷,微臣以为,我们应该尽快派人前去西陵给皇上找块‘吉地’,为皇上准备陵寝吧,不然来不及了。”张之洞捻着胡须说。 “对,王爷,张大人说的对,皇上现在病得很重,应该尽快给皇上修建陵寝,说不准哪一天皇上龙驭宾天,到时候咱们就有点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了。”鹿传霖说。 当然,大家只谈光绪皇帝的陵墓,不说慈禧皇太后的陵墓。这不是说慈禧皇太后没有光绪皇帝重要,主要是光绪皇帝岁数年轻,陵墓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过,更别说修建了。 而慈禧皇太后则不同,她的陵寝早已经修好了,它在东陵的普陀峪,所以,这次光绪皇帝的陵寝就打算修建在西陵。 庆亲王奕匡点头称是,“张大人说得对,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张之洞领命而去。 然而袁世凯却心怀鬼胎,他不想让光绪皇帝驾崩后顺利下葬,他怕光绪皇帝的陵墓建成后,成为某些人缅怀旧主反抗他的象征。 于是他暗中指使手下到处散布谣言,说光绪皇帝是被奸人毒害致死,在入土之前必须查清事情真相,否则就会有不祥之兆降临大清。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议论纷纷,谣言四起。 庆亲王奕匡听到谣言,勃然大怒。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 庆亲王奕匡知道,这谣言必定是袁世凯捣的鬼,意图是在破坏局势稳定。 但是,他更清楚,当前首要任务仍然是筹备两宫后事,而不能被谣言蛊惑。他一边安抚民众,一边加紧落实光绪皇帝陵寝事宜。 同时,他也派亲信留意袁世凯的动向,以防他再生事端。 慈禧皇太后这边,病情愈发严重,意识开始出现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情况。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朝中暗流涌动,可是却无能为力去掌控这个局面了。 第1057章 哀家不得不安排后事 隆裕皇后前来看望慈禧皇太后,见慈禧皇太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体羸弱,眼神无光,神情恍惚,已经气息微弱,辨不清来人了。 隆裕皇后见此情景,心中无限悲痛,她跪地在地,放声大哭,“老佛爷,我是隆裕皇后啊,您不认得我了吗?” 慈禧皇太后目光痴呆地看着隆裕皇后,什么话也不说。 隆裕皇后伸出纤纤玉手,抓着慈禧皇太后枯瘦的手。慈禧皇太后的手就像冬天干枯的树枝,已经没肉了,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皇太后,我是隆裕皇后啊,我来看您了。”隆裕皇后摇着慈禧皇太后的手,哽咽着说。 慈禧皇太后还是没有说话,眼中无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李莲英拉起跪着的隆裕皇后说:“皇后娘娘,老佛爷近几日身体状况不恙,不想说话,您起来吧。您要保重身体。国家还需要您掌舵哩。” 李莲英竟然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以后大清朝的走向,他只是在暗示隆裕皇后,以后的大清朝就得由您掌舵了。 隆裕皇后当然听出了李莲英话中的意思,她惊奇地看着李莲英,不过她很快就镇静下来,悲伤地说:“李大总管,老佛爷病成这样,我心里难受啊!” “皇后娘娘节哀吧。老佛爷可能不行了。您还是去瀛台看看皇上吧,现在皇上也已经快到大限了。”李莲英关切地对隆裕皇后说。 很显然,李莲英开始向隆裕皇后靠拢了,他在巴结讨好隆裕皇后,为他以后的余生寻找新的靠山。 “大总管,我现在就去看看皇上,老佛爷醒来后不会介意吧。”隆裕皇后说,她还是担心没有得到慈禧皇太后的懿旨,她去了瀛台那儿看皇上,如果她醒来后,知道了她去见过光绪皇帝,会不会责怪她。 “去吧,皇后娘娘,老佛爷现在都成了这个程度,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闲心去管皇上的这些事情。”李莲英宽慰隆裕皇后说。 隆裕皇后听了李莲英的话,说:“好吧,李大总管,我去瀛台看看皇上。你在这儿好生侍奉老佛爷,等老佛爷醒了,你给老佛爷禀报一声。” “嗻,皇后娘娘,您去吧!奴才知道了。”李莲英催促隆裕皇后说。 随后,隆裕皇后从慈禧皇太后那儿出来,径直去了瀛台光绪皇帝那儿。 隆裕皇后离开后,李莲英一直陪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看着慈禧皇太后大限将至,李莲英也是无限悲哀。 他一辈子依靠的这棵大树,马上就要倒下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为李莲英遮风挡雨了。 李莲英想的这儿,潸然泪下,现在他唯一能够抱住的大腿就只有隆裕皇后了。 慈禧皇太后薨了,光绪皇帝驾崩,大阿哥溥仪年纪尚幼,风雨飘摇中的大清朝,只能由隆裕皇后掌舵了。 就在李莲英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慈禧皇后苏醒了过来。 她气息微弱地说:“小李子,传口谕,让军机大臣速来觐见哀家。” 李莲英一听,岂敢怠慢,赶紧让宣旨太监去宣旨,他亲自陪在慈禧皇太后的身边,照料慈禧皇太后。 时间不长,军机大臣们都到齐了。 带头的是首席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匡,随后依次跟着进来的是醇王载沣,世续、张之洞,鹿传霖,袁世凯,这些人跪了一地。 李莲英把慈禧皇太后扶起来,后背上给垫了一些厚厚的锦被。慈禧皇太后有气无力地靠在锦被上,脸色蜡黄,毫无光泽,眼窝深陷,目光痴呆,身体骨瘦如柴。 跪着的军机大臣见慈禧皇太后坐起来,齐声说:“老佛爷吉祥,臣等给老佛爷请安。” 慈禧皇太后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站起来。 六位军机大臣才站了起来。 “各位爱卿,哀家觉得自己不行了,支撑不了多久了。皇上又危在旦夕,不能治国理政,哀家不得不安排后事了。”慈禧皇太后无限悲伤地说,声音听起来哀婉凄楚。 “老佛爷,您别这样说,臣等祝愿老佛爷早日康复。请老佛爷不要过于伤心,您要保重身体。您的健康就是咱们大清朝臣民和朝廷的最大福气。”庆亲王奕匡说。 “庆亲王爷,你们的心情哀家可以理解,但是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每个人终归都是要死的,这是不可避免的,哀家也不例外。哀家很清楚,哀家活不了多久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安排一下后事,让咱们的大清社稷江山永固,基业长青。” 慈禧皇太后说着,已经泪流满面了。 军机大臣看着慈禧皇太后落泪,他们也禁不住流下了泪水,掩面而泣。 “各位爱卿,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今天哀家正式宣布,醇王载沣的儿子溥仪为哀家的孙子,国家的储君,未来的小皇帝。哀家宣布,即日起就把大阿哥抱进宫来,交给皇后教养吧。”慈禧皇太后幽幽地说。 “遵旨,老佛爷。”醇王载沣磕头谢恩说。 “还有一件事,既然载沣的儿子溥仪成了大阿哥,未来的储君,醇王载沣的身份也应该变了,从即日起,由他摄政。同时,隆裕皇后的身份也应该变了,她成为隆裕皇太后。”慈禧皇太后躺在床上安排后事。 军机大臣一听,傻眼了,尤其是庆亲王奕匡更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个现实对他打击太大了。 他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抢上首席军机大臣的位子,一下又被慈禧皇太后给撸下来,让载沣踩在了他的头上,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这一次慈禧皇太后重新洗牌,庆亲王奕匡由原来的第一位,降到了第二位,醇王载沣由原来的第二位上升到了第一位。 庆亲王奕匡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庆亲王奕匡想着这些心事的时候,醇王载沣早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谢恩了。 “臣叩谢老佛爷恩典!臣遵旨。” 其他军机大臣见醇王载沣磕头谢恩,他们也跟着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说“臣等遵旨。” “罢了,你们回去立刻拟写两道上谕给哀家送来,让哀家看看,然后即刻颁旨,遵照执行。跪安吧。”慈禧皇太后命令说。 “臣等遵旨。”军机大臣们齐声说,然后跪安,退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军机大臣们回到军机处,由张之洞主笔,大家共同商议,立即拟写了两道上谕。 一道上谕宣布溥仪为皇嗣。一道上谕宣布醇王载沣为摄政王。 而此时瀛台的光绪帝,却在病痛的折磨下,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仿佛风中残烛,油尽灯枯,随时熄灭。 第1058章 老佛爷,皇上宾天了 隆裕皇后看着这情景,心中一阵阵心酸。大清朝的皇上竟然冷落到如此程度,大冬天的,床上竟然只铺着一层薄薄的床垫,盖的竟然是一床破旧的锦缎被子,身体骨瘦如柴,孤零零地蜷缩在床上。 隆裕皇后进来,光绪皇帝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一直在床上昏迷不醒。 隆裕皇后走到床边,打千儿说:“皇上,臣妾看您来了。” 光绪皇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隆裕皇后站起来,哭哭啼啼着。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光绪皇帝一直对她很冷淡,但是,毕竟光绪皇帝是她的夫君,带给了她皇后高贵的身份。她不能对光绪皇帝的现状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她吩咐在瀛台侍奉光绪皇帝的太监,拿来一床厚一点的被子给光绪皇帝盖上,然后她搬过一条小凳子,坐在光绪皇帝的床边,默默地注视着光绪皇帝。 隆裕皇后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光绪皇帝的脸颊,脸颊上一点儿肉都没有,只剩下骨架,眼眶深陷下去,眼睛黑窟窿洞的。 隆裕皇后伤心地看着光绪皇帝,这个一生都没有得到过他宠爱的皇上,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奄奄一息。或许他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离开人世。 隆裕皇后的心软下来,无论过去光绪皇帝对她是多么的冷淡,讨厌,不喜欢她,不宠爱和宠幸她,甚至对她厌恶,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他就要马上离开这个世界了,她可以对他过去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原谅,因为她再抱怨和记恨他,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在隆裕皇后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光绪皇帝忽然醒了过来。或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他睁开了眼睛,痴痴地看着眼前坐着的隆裕皇后。 隆裕皇后见光绪皇帝醒了过来,兴奋地抓起他的手说:“皇上,您醒过来了。” 光绪皇帝呆呆地看着隆裕皇后,没有说话,好大一会儿,他才好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皇后,是朕对不起你,是朕害了你,你记恨朕吧。”光绪皇上声音微弱地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确实如此。 光绪皇帝也许是感觉到他大限将至,忽然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隆裕皇后。 他短暂的一生,没有真正爱过隆裕皇后,现在他觉得亏欠她的太多了,临死前向她忏悔,请求她的原谅。 “皇上,您别说了,您没有对不起臣妾,是臣妾的不对,是臣妾对您不好。”隆裕皇后泪眼婆娑地自责说。 光绪皇帝被隆裕皇后的大度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他努力地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他的使唤,无论他怎样努力,他就是坐不起来。 侍奉光绪皇帝的太监想走上前来把光绪皇帝扶起来,可是光绪皇帝却使劲地伸起胳膊,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前来,而且示意他们出去。 太监们知趣地退了出去,此时的屋子里只剩下了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 “皇后,朕要死了,朕临死前求你帮朕做一件事。”光绪皇帝气息微弱地说,声若蚊蝇,小的连隆裕皇后几乎都听不见。 隆裕皇后忙弯下身子,耳朵贴近光绪皇帝的嘴边,哽咽着说:“皇上,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臣妾听着。” “朕不行了,朕驾崩后,你替朕杀了袁世凯,朕死后也就在九泉之下瞑目了。”光绪皇帝挣扎着说。 “皇上,您别说了,您不会死的,您要好好活着,保重身体。今后臣妾会好好照顾您,再也对您不离不弃。”隆裕皇后泪如雨下,哽咽着说。 光绪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接着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咽气了。 隆裕皇后扑倒在光绪皇帝身上放声嚎啕大哭:“皇上,您醒醒,您不能走啊!臣妾还等着侍奉您呢!” 无论隆裕皇后扑在光绪皇帝身上怎样哭泣,怎样摇晃他的身体,光绪皇帝都不说话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到天国报到去了。 外面的太监听见了隆裕皇后的哭声, 一下子都冲了进来,大声喊着:“皇上,皇上,您怎么啦。” 这一天是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年仅三十八岁的光绪皇帝龙驭宾天,走完了他的一生,划上了句号。 瀛台涵元殿内一片哭声,哭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此时,被慈禧皇太后钦定为未来皇帝的溥仪还没有被抱进宫,这可把军机大臣们急坏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该咋办? 已经被慈禧皇太后下旨升任为摄政王的载沣也没有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载沣只好征询庆亲王奕匡的意见:“庆亲王爷,你说现在该咋办?” 庆亲王奕匡沉思片刻后说:“先派人去把嗣皇抱进宫再说,我们现在就去给老佛爷禀报皇上殡天的事。” 随后,众军机大臣在摄政王载沣的率领下,前去慈禧皇太后那儿,给她禀报光绪皇帝驾崩的消息。 李莲英在慈禧皇太后的寝宫里陪着慈禧皇太后说话,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已经气息微弱,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说话有气无力。 军机大臣进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声说道:“臣等启禀老佛爷,皇上殡天了。” 军机大臣说完,开始呼天抢地,哭天抹泪的放声大哭。 慈禧皇太后一听,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诧地问道:“你们说什么?” “启禀老佛爷,皇上龙驭宾天了。” 摄政王载沣重复了一遍,接着又开始放声大哭。 慈禧皇太后听完此消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 她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哀家知道了,现在速将嗣皇帝抱进宫来。” 载沣说:“启禀老佛爷,臣已经令人去抱嗣皇上了。” “孩子在哪儿?抱来哀家瞧瞧?”慈禧皇太后气息微弱地说。 “启禀老佛爷,孩子在外面,由奶妈抱着。没有老佛爷的旨意, 臣不敢让奶妈把他抱进来。”载沣回答说。 “抱进来吧。”慈禧皇太后轻轻地抬起手,挥了挥手,示意说。 说话间,溥仪被奶妈抱了进来。 溥仪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看着这个场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奶妈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哄抱在怀里的孩子:“孩子,别哭,别害怕。” 第1059章 慈禧皇太后驾崩了 可是溥仪毕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哪里经过这种场面,奶妈越哄,他哭得越厉害了,声音越哭越大,这可把下面跪着的军机大臣们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是好。 “给孩子拿点好吃的,哄哄他吧。”慈禧皇太后看着奶妈怀中的溥仪,慈祥地说。 身边的太监赶紧出去拿了一快糕点进来,哄着孩子说:“你看,这是什么好吃的,快拿着,别哭了。” 说着,这个太监就把这块糕点往孩子的手里塞过去。 谁知,孩子根本就不领情,太监手中的糕点还没有递到孩子手中,孩子就生气地伸出手,一把把太监手中的糕点打落在地,“哇”的一声又大哭了。 抱着溥仪的奶妈吓得头上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请老佛爷息怒,孩子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场面,而且都是陌生人,孩子害怕,哭了,惊扰了老佛爷,请老佛爷治奴婢的罪。” 慈禧皇太后本来身体就不好,心情就不高兴,现在三岁的溥仪又不识相,稀里哗啦地哭得一塌涂地,把慈禧皇太后的心情越加哭烦躁了。 她手一挥,一脸愠怒地说:“把孩子抱出去吧。” 奶妈赶紧给慈禧皇太后磕头谢恩,抱着孩子匆匆离开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见溥仪被奶妈抱出去,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军机大臣说:“从今天起,溥仪就是嗣皇帝了,他就是穆总的儿子,哀家的孙子,兼祧大行皇帝。” 军机大臣一听,齐声说道:“老佛爷圣明,臣等谨遵懿旨。”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大行皇帝的后事吧,还有小皇帝登基的事宜。哀家需要静静地歇息一下了。”慈禧皇太后说话时,已经累得有点气喘吁吁了。 众位军机大臣赶紧磕头谢恩,退出寝宫。 出来后,摄政王载沣就主动担负起领导责任,开始安排其他军机大臣分头去做工作,一些军机大臣去准备大行皇帝入殓事宜,一些军机大臣去准备小皇帝溥仪的登基事宜。 此时,皇宫里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下午,摄政王载沣正在主持召开军机大臣会议,商议大清皇帝光绪的谥号事宜,忽然,李莲英派来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闯进来。 “载沣王爷,各位军机大臣,李大总管派奴才禀报您们,传老佛爷口谕,现在大起(‘大起’拿现在的话说,就是召开军机大臣扩大会议)。” 众位军机大臣一听,知道大事不好了,老佛爷可能不行了,要交代后事了。 他们立刻终止了军机大臣的会议, 急匆匆地赶往慈禧皇太后居住的福昌殿。 一行七人赶到福昌殿的时候,李莲英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们了。 “你们可算来了,老佛爷急着召集你们,有话要对你们说。” 李莲英一见这七位军大臣,一边迫不及待地对他们说,一边赶紧给他们揭开门帘,让他们进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军机大臣进屋后才发现慈禧皇太后已经不行了,她斜倚在垫起来的厚被子上,身边有两个宫女搀扶着她。 慈禧皇太后脸色蜡黄,两眼无光,身体枯瘦如柴。 军机大臣跪下磕头请安:“老佛爷吉祥,臣等给老佛爷叩头请安。” 慈禧皇太后见军机大臣给她叩头请安,挣扎着往起来坐了坐,无力地举起手,轻轻地挥了挥,示意他们起来。 军机大臣明白了慈禧皇太后的意思,磕头谢恩后,站了起来。 慈禧皇太后看着军机大臣,吃力地说:“各位爱卿,哀家不行了。” 众军机大臣一听此话,立马稀里哗啦地哭泣道:“老佛爷不要这样说,您的身体还好着哩,只是有点虚弱罢了。老佛爷放宽心,安心静养些日子,您就会好起来的。” “你们不要哄哀家了。哀家知道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了。今天找你们来,就是给你们安排国家大事。安排好了,等哀家到了那边,也好面对列祖列宗,给他们有个交代。”慈禧皇太后喘息着说。 一听这话,大家哭得越厉害了,尤其是摄政王载沣,已经泪流满面。其他的人也是抽噎着,不停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你们都别哭了,你们可要仔细听好了。”慈禧皇太后命令似地说,语气比刚才有力量了。 “嗻,请老佛爷吩咐吧。”众军机大臣齐声说道。 “往后,国家大事由摄政王载沣裁决,遇到重大事情不能决定时,由摄政王向隆裕皇后请旨。”慈禧皇太后说到这儿,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又补充说,“哦,哀家忘了,现在不是隆裕皇后了,她应该是皇太后了。你们以后应该向隆裕皇太后请旨。” “谢老佛爷,臣等明白了。请老佛爷放心。”众军机大臣又齐声说道。 “大行皇上入殓了吗?”慈禧皇太后接着问。 “回老佛爷,大行皇帝现在还在涵元殿,只是小殓了。等大行皇帝移灵乾清宫,在进行大殓。” “隆裕皇太后呢,她现在在哪儿?”慈禧皇太后看了一下屋里,没有见隆裕皇太后,就又问道。 “启禀老佛爷,皇太后在涵元殿,正在那里料理大行皇帝的后事。”摄政王载沣说。 “哦。”慈禧皇太后“哦”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着七位军机大臣说,“哀家刚才说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 “回老佛爷,臣等听明白了。”众军机大臣齐声说。 “好吧,既然你们都听明白了,你们就跪安吧,回去抓紧时间安顿大行皇帝的后事,还有嗣皇上登基的事情。”慈禧皇太后最后又叮嘱说。 “遵旨,请老佛爷放心,臣等立刻去办理这些事情。” 军机大臣向慈禧皇太后跪安后,退了出去。 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也就是光绪皇帝龙驭宾天的第二天,慈禧皇太后也驾崩了。 慈禧皇太后驾崩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 在这深宫内院之中,无数人或真心或假意地哀悼着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皇太后,但是要说其中最为伤心、最为痛苦的人,那无疑便是李莲英了。 对于李莲英而言,慈禧皇太后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更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贵人与靠山。正是因为有了慈禧皇太后的宠信与提携,他才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一路飙升至位高权重的内廷大总管,享尽了荣华富贵。 第1060章 隆裕皇后掌舵大清朝 然而此刻,那个给予他一切的女人却永远地离开了人世。李莲英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他望着慈禧皇太后那已经没有了生机的面容,泪水止不住流淌下来。 李莲英深知,随着慈禧皇太后的离去,他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也将如同过眼云烟一样,烟消云散。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人或许会立刻变脸,对他不再敬重。而他在宫中的地位,也将必然会一落千丈。 从此以后,他便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令人敬畏的内庭大总管,而是变成了一片在空中孤独飘荡的落叶,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骤雨无情地打落在地。 他需要尽快寻找新的靠山,那么这个新的靠山是谁呢?原来他还指望着能够得到光绪皇帝的庇护。没想到,光绪皇帝走的比慈禧皇太后还要早,所以他指望光绪皇帝的庇护也就成了泡影。 现在的小皇上溥仪,年纪还小,他哪里能分辨清谁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连自己的尿屎都擦不干净,还哪能指望着他做靠山呢? 那么,下剩的能够指望上的靠山就是隆裕皇后了。不,应该是隆裕皇太后,以后得改称呼了。 李莲英想到这里,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准备前去安慰一下隆裕皇太后。毕竟光绪皇帝刚刚驾崩,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一定非常悲哀,她急需要别人去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李莲英正要出门去找隆裕皇太后,没想到隆裕皇太后却派人来找李莲英了。 “李大总管,奴才奉皇太后口谕,前来恭请李大总管前去皇太后那儿,皇太后有要事给李大总管说。”隆裕皇太后的一个贴身小太监说。 李莲英一听大吃一惊,他不知道此时隆裕皇太后找他是什么事情。他想从这个小太监口中探听点风声,于是问道:“小公公,你知道吗 ,现在皇太后找本大总管是什么事?” 小太监见李莲英问他,说道:“请大总管恕罪,奴才也不知道皇太后找你有什么事,她只是吩咐奴才来叫李大总管过去。” 李莲英听了后,心里直犯嘀咕:这个隆裕皇太后,现在找他是不是另有隐情。 李莲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隆裕皇太后跟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磕头说:“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给您请安。” 隆裕皇太后微微抬起眼,目光中有几分审视,说道:“免礼,起来吧。李大总管,你侍奉老佛爷多年,对朝中的事儿知道的多。本宫如今初掌大权,有许多事儿还得仰仗你,以后还请李大总管多多费心。” 李莲英赶忙应道:“皇太后,那是应该的。奴才以后定当全力辅佐皇太后,马首是瞻,在所不辞。” 隆裕皇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李大总管,现在宫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本宫希望你能够如实告知本宫一些事情。” 李莲英心中一紧,嘴上却说:“谢皇太后信任,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袁世凯之事,你可知道多少?先帝临终前对他颇为怨恨,本宫想知道其中缘由。”隆裕皇太后问。 李莲英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言辞说道:“回皇太后,袁世凯此人野心勃勃,在朝中结党营私,先帝变法图强之时,他背信弃义,出卖了先帝,先帝对他恨之入骨。” 隆裕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沉思片刻,握紧手里攥着的手帕,说:“本宫明白了。先帝临终前,告诉本官一定要杀了袁世凯。如今这大清风雨飘摇,本宫定不会轻饶他的。” 李莲英见状,心中暗喜,觉得自己押对了宝,只要抱紧隆裕皇太后这棵大树,或许还能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隆裕皇太后当下便传召袁世凯入宫。 袁世凯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只能前往。他进入宫殿,只见隆裕皇太后端坐在上方,表情冷峻。 “袁爱卿,你知道吗?先帝驾崩之前,可是对你颇有怨言的。”隆裕皇太后直视着袁世凯说道。 袁世凯赶忙下跪,“皇太后明鉴,微臣一心只为大清社稷,绝无二心。先帝对臣颇有微词,也在所难免。” “哼,你在朝中结党营私,先帝变法之时背叛于他,你以为本宫不知?”隆裕皇太后声调提高。 袁世凯吓得魂不附体,额头冒汗,狡辩道:“请皇太后恕罪,那都是形势所迫,微臣实则是别无他法。” 隆裕皇太后见袁世凯对她还是有所恐惧,心里坦然了许多,说道:“本官不管你过去和先帝如何心存芥蒂,本宫都既往不咎。但是从今往后,你若不想落个悲惨下场,你一定要听从本宫的懿旨,一切谨慎行事,不能违抗圣旨。否则,本宫就会对你不客气了,让你交出兵权,告老还乡。” 袁世凯虽然心中生气,但是却不敢违抗,表面上还得表现出恭顺来,只得赔着笑脸应承下来。 “皇太后英明,微臣记住了。以后微臣一定会唯皇太后之命是从。”袁世凯讨好地说。 “好了,你跪安吧。”隆裕皇太后打发袁世凯说。 袁世凯磕头谢恩,告退。 隆裕皇太后给了袁世凯一个下马威,袁世凯心里非常不顺服,从此她对隆裕皇太后怀恨在心。心里始终盘算着如何对付隆裕皇太后,如何报复隆裕皇太后,如何从她的手中夺取大清江山。 待袁世凯退下后,李莲英凑上前来说道:“皇太后英明,如此一来,既除了隐患,又显示了您的宽厚仁德。” 隆裕皇太后未置可否,接着她又问李莲英:“李大总管,现在老佛爷殡天了,本宫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就鼎力相助本宫吧。本宫会记着你的好处的。” 李莲英听了隆裕皇太后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看来现在他抱着隆裕皇太后的大腿是抱对了,隆裕皇太后也还是离不开他的,需要他在宫廷事务上的帮助。 对于隆裕皇太后来说,现在无论是朝廷政务还是宫廷事务,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面临的新问题,她需要李莲英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此时的他们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需要相互支持和帮助的。 这样一来,李莲英有了隆裕皇太后的支持,腰板自然就又硬了起来。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皇太后,奴才以为,丧事归丧事,但是国事归国事。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面临的迫切问题应该是让小皇上尽快登基的问题。皇太后应该早日让小皇上登基,这样才能稳定住当前的朝廷局势。”李莲英建议说。 第1061章 举行新皇帝登基大典 隆裕皇太后听后说:“李大总管,你说的对,那你说,什么时候让小皇上登基比较合适?” “皇太后,这件事情奴才也说不准,奴才下去请钦天监择个黄道吉日,奴才再回来禀报皇太后,您看如何?”李莲英一脸谄媚地说。 “好吧,李大总管,你现在就去办这件事,办好后,即刻回来禀报本宫。”隆裕皇太后催促李莲英说。 “好的,皇太后,奴才这就去办这件事。”李莲英说完,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隆裕皇太后看着李莲英离去的背影,心想,不管以前李莲英怎样对待过她,可是现在她还不能冷落了李莲英。现在她执掌大清政权,还急需要像李莲英这样熟悉朝廷和宫廷事务流程的人来帮助她,支持她,完成她顺利接班的过程。 虽然说她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是对于朝政事务和宫廷里的事情,她还是一窍不通,还不能独自处理这种事情,还需要李莲英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不然她会把这些事情搞得一团糟的,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次日,李莲英觐见隆裕皇太后,说:“皇太后,奴才已经请钦天监择黄道吉日了,他们说皇上登基的最佳吉日是十月初九辛卯。” “好,传本宫口谕,十一月初九举行新皇上登基大典,颁旨下去,举国欢庆,热烈庆贺。”隆裕皇太后说。 十一月初九这一天,黎明时分,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整个紫禁城便已经被装点得一片绚烂夺目。 无数盏红灯笼高高挂起,将这座宏伟的宫殿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五彩斑斓的绸缎和彩旗在微风中迎风飘扬,猎猎作响,仿佛是一群翩翩起舞的仙子,在空中舞动着她们美丽的裙摆。 此时的紫禁城内早已经是人潮涌动,人声鼎沸,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汇聚于此,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伟大时刻——新皇帝溥仪的登基大典。 大街小巷都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的神情,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即将开始的盛典。 而在皇宫内廷之中,文武百官们更是早早地身着华丽的袍服,整齐列队,等候朝贺。 这些袍服上,有的绣着精美的龙纹图案,有的镶嵌着璀璨夺目的珠宝玉石。他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相互碰撞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大臣们个个气宇轩昂、神色庄重,静静地等待着新皇帝的驾临。 溥仪被奶娘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带到了太和殿。 小小的溥仪怯生生地坐在那张仿佛高耸入云般巨大的龙椅上,愈发衬托得他身形娇小、弱不禁风。 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龙椅,此刻却让这个年幼的孩子感到无比的压抑和局促不安。 溥仪的目光迷茫而懵懂,像是迷失在了这片陌生而且庄严肃穆的环境之中。 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还隐隐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或许是被这周围宏伟壮观的宫殿建筑所震撼,亦或是对自己所处位置的责任与压力感到惶恐无措。 就在此时,那位站得笔直、一脸肃穆的执事太监深吸一口气后,运足了中气,用他那嘹亮而又威严的嗓音高声宣旨道:“奉天承运,今日乃新皇陛下登基之良辰吉日,现在我宣布,新皇上登基大典仪式正式开始!” 伴随着这声高亢的宣告,整个皇宫仿佛都被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所笼罩,在场的众人无不神情庄重地注视着坐在龙椅上的溥仪。 大典仪式开始,繁琐的仪式一项接着一项进行着,溥仪终于忍不住大声哭闹起来。 隆裕皇太后见状,有些尴尬,示意旁边的侍从快去安抚溥仪。 侍从安抚了一会儿溥仪,还是不管用,只好把奶娘叫来,让奶娘安抚小皇帝溥仪。奶娘很快就把小皇上溥仪哄乖不哭了。 登基仪式继续进行,隆裕皇太后在一旁看着溥仪,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这个年幼的皇帝是根本无法承担起这摇摇欲坠的大清江山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身边的这些文武百官,希望他们能够精诚团结,共克时艰,帮助她顺利做好接班工作。 至于小皇上,隆裕皇太后想,只能日后慢慢教导他,慢慢培养他,现在是指不上他,目前的重担就只能由她和摄政王载沣来担负了。 可是宫中一些别有用心的恶人,看着年幼无知的溥仪登基,心中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暗自谋划着自己的利益。 尤其是群臣之中的军机大臣袁世凯,此刻他躲在暗处,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利用幼帝来控制朝政。他决不会屈居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和一介女流之下。 他前几天在隆裕皇太后那儿受到的屈辱,现在还历历在目。他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以牙还牙,加倍奉还隆裕皇太后对他的屈辱。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这大典氛围之时,天边突然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太阳。 刹那间,天色变得昏暗,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窃窃私语,认为此乃不祥之兆。 隆裕皇太后微微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担忧这天气,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继续维持登基大典仪式顺利进行下去。 令众人奇怪的是,登基大典仪式结束后,天空突然放晴了,偌大的紫禁城上空,一片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接下来,又进行了三大仪礼,谥大行光绪皇帝“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勤景皇帝”,庙号“德宗”,陵寝择在西陵金龙峪,名曰“崇陵”。 给慈禧皇太后加尊谥号“孝钦”,并正式称隆裕皇后为皇太后。 登基大典好不容易结束,溥仪被送回后宫休息。 再说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大殓之后,暂不下葬,梓宫从大内转移到停灵待葬的地方,这被称为“暂安。” 清朝停灵的地方在观德殿,位于景山公园的东北角。 光绪皇帝的梓宫被停放在那儿,可是慈禧皇太后的梓宫却没有被停放在那儿,而是停在了宁寿宫里。 这是因为李莲英在隆裕皇太后那儿求情了,他让慈禧皇太后的梓宫停放在宁寿宫,让他再孝敬慈禧皇太后一些日子,因为他觉得慈禧皇太后走了,他还没有孝敬够。 这些日子,李莲英像着了魔似的,整天守在宁寿宫里,跪在慈禧皇太后灵前,哭个不停。 宁寿宫中的摆设,除了灵前摆上贡品,点燃上香烛外,其他地方都是按照慈禧皇太后生前的样子摆设的。 每天早上,李莲英安排宫女就像以前一样,向慈禧皇太后请安问好,然后端来早膳,供奉在慈禧皇太后的梓宫前。中午按时把午膳送过来换上,晚膳也一样。 一切就像慈禧皇太后活着的一样。 终于等来了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下葬的日子。 在众人抢天呼地的哭声中,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被安葬了。 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 人们身着白色孝服,脸上满是悲伤之色。 一路上,哀乐声、哭泣声响彻云霄,此起彼伏。 当灵柩缓缓经过大街时,人群中的哭声愈发响亮起来。 有的人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有的人则瘫倒在地,悲痛欲绝。 那哭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在这一片抢天呼地的哭声里,慈禧皇太后和光绪皇帝的灵柩最终被安葬在了他们的陵墓之中。 随着最后一抔黄土的落下,一切都归于平静,但人们心中的伤痛却久久难以平息。 第1062章 南花园养老惹来麻烦 光绪皇帝和慈禧皇太后安葬后,过了百日,即到了宣统元年,李莲英前来拜见隆裕皇太后。 “皇太后好,奴才有句话想跟皇太后说说,不知道皇太后意下如何?奴才该说不该说?”李莲英看着隆裕皇太后,小心翼翼地问。 “李大总管,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本宫不会责怪你的。”隆裕皇太后和颜悦色地说。 “谢皇太后,奴才想,奴才跟随了老佛爷这么多年,现在她走了,而且已经过了百日,奴才再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请皇太后开恩,恩准奴才回家养老去吧。况且奴才也老了,活不了多少日子了,再也不想呆在宫里给皇太后添堵了。”李莲英声音悲凉地说。 隆裕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看着李莲英一脸落寞和哀伤的表情,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她沉思了片刻说:“好吧,李大总管,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本宫的鼎力相助,本宫在此谢谢你了。现在你既然提出出宫养老的要求,本宫也就不再为难你了,恩准你出宫养老。” “谢皇太后恩准。”李莲英一听隆裕皇太后恩准了他的请求,心里非常激动,他跪下给隆裕皇太后磕头谢恩。 “李大总管,你为咱大清朝出力了,侍奉了老佛爷几十年,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让你就这样出宫去养老,本宫觉得有点对不起你,因此本宫决定赏赐你南花园作为养老的地方,你搬到那儿去养老吧。”隆裕皇太后说。 李莲英听后,感激涕零,热泪盈眶。 他不停地给隆裕皇太后磕头谢恩,“谢皇太后恩惠,奴才永世不忘皇太后的恩惠。” “不用谢了,李大总管,跪安吧。”隆裕皇太后有点依依不舍地说。 李莲英站起来,又深深地给隆裕皇太后鞠了一躬。 随后,他转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生活了五十三年的皇宫,准备移居到隆裕皇太后赏赐给他的南花园去养老。 说起这南花园,可有着悠久的历史,它是乾隆五年修建的,是清朝宫廷奏乐演戏排练的地方。 后来经历朝修膳,院落整齐,地方宽阔,有房舍,园林,环境极其优雅,而且又无车马喧闹,不失为一处僻静的养老佳地。 隆裕皇太后赏赐给李莲英这南花园,可谓是皇恩浩荡,体恤老太监。 李莲英再想想和他在宫中同样辛苦了一辈子,侍奉了慈禧皇太后一辈子的崔玉贵,他就算够幸运和幸福的了,应该知足了。 李莲英变卖了原来的李府,率领全家人搬进了南花园。 这里环境优美,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宁静祥和。 曾经权倾朝野、风光无限的大太监李莲英,如今已步入暮年,住在南花园这里,过起了无忧无虑,悠闲自得的养老生活。 李莲英虽然是个阉人,但命运似乎对他格外眷顾。由于他从四个兄弟那儿每人处过继了一个儿子,儿子一个个相继娶妻生子,使得原本冷清的李莲英家里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现在他过上退休养老的生活,沉浸在令人羡慕不已的天伦之乐之中。 他含饴弄孙,尽享人间亲情温暖。儿孙满堂,承欢膝下,感受家族的繁荣昌盛。 这样的生活,对于历经沧桑的李莲英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和满足。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南花园里时,李莲英便会悠然自得地起身,漫步于花园小径之间,欣赏着周围如画般的美景,呼吸着清新宜人的空气。 每逢佳节或闲暇时光,家中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孙子孙女们围绕在他身旁,嬉戏玩耍,尽情地展现着童真无邪。 而他则面带慈祥的笑容,耐心地倾听孩子们讲述那些天真烂漫的趣事,时不时地,他还会被孩子们逗得开怀大笑。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李莲英的麻烦事就来了。 一日,一位神秘访客出现在南花园外面。此人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 李莲英心中一惊,隐隐感觉到来者不善。 来人自称知晓李莲英过去的许多事情,包括一些在宫中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莲英试图驱赶此人,却发现对方身手不凡。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李莲英颤声问道。 那人冷笑一声,说:“我要你手中那本记录慈禧皇太后秘密的册子。” 原来李莲英曾经暗中记录过一些慈禧皇太后的宫廷秘事,以防日后有变,他好作为把柄,保护自己。 李莲英深知这本册子的重要性,一旦这本册子流出去,将会引起轩然大波,惹祸上身,他坚决不肯交出这本册子。 于是双方僵持不下,李莲英的家人纷纷围过来保护他。 就在这局势紧张之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官府的人过来巡逻至此。 黑袍人见状,只能恨恨离去。 经此一事,李莲英知道自己的安宁生活已经被打破,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守护住那份秘密。 自那日后,李莲英愈发警惕。他将那本册子藏在更为隐秘的地方,并且嘱咐家人时刻留意陌生人,不能随意让陌生人靠近南花园。 但是那黑袍人并未就此罢休,他暗中召集了一伙江湖人士,谋划夺取册子。 数日后,趁着夜色,黑袍人再次来袭。 这次他们人数众多,悄无声息地潜入到南花园。 李莲英的家人虽然奋力抵抗,但是却难以抵挡这群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人。 就在危机时刻,李莲英拿着册子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你们若再靠近一步,我就毁了它。这册子毁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黑袍人大惊失色,愣住了。他们怕李莲英真地把册子销毁掉,他们的目的就达不到了。他们立刻住手,停止了和家丁的战斗。 正在此时,附近的官兵听到了动静,赶来救援。 黑袍人见势不妙,带着手下匆忙逃窜而去。 经过这场风波,李莲英心力交瘁。他明白只要册子还在,危险就永远存在。 思量再三后,李莲英决定将册子中的关键部分销毁,只保留无关紧要的宫廷琐事。 处理完册子,李莲英感觉到轻松多了。 可是没过几天,朝廷派人前来,说是听闻李莲英这儿有关于慈禧皇太后秘事的册子,希望他上交朝廷,以正视听。 李莲英无奈,只好拿出那份销毁了重要内容的册子,交给朝廷。 朝廷官员查看完册子之后,虽然觉得册子内容有些简略,但是也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便只好就此作罢,不再追究。 李莲英以为此事终于了结。然而,不久后谣言四起,说李莲英篡改慈禧皇太后事迹。 这些谣言愈传愈烈,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李莲英得知后,气得浑身发抖。 李莲英百口莫辩,只能闭门不出。 他本想不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可没想到,这些流言蜚语竟然传到了皇宫里。 隆裕皇太后听闻这件事后,大为震惊,她对李莲英产生了不满。 李莲英决定进宫面见隆裕皇太后,把此事解释清楚。 他拖着年迈的身体来到皇宫,见到隆裕皇太后,赶忙跪地陈情,表示自己绝无此意,只是为了防止心怀叵测之人利用册子里的秘密,兴风作浪,才做了删减。 隆裕皇太后听后,沉默良久,未置可否。 她深知李莲英在宫中多年,一直对慈禧皇太后忠心耿耿,恪尽职守,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慈禧皇太后的事。 因此,最后决定,由她亲自出面,为李莲英辟谣,并惩罚了传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李莲英再次对隆裕皇后感恩戴德。回到南花园后,他彻底放下了过去的一切,不再担忧册子带来的麻烦,也不再纠结于外界的看法。 他只想安心度过余生,每天陪着子孙享受天伦之乐。 第1063章 带您去亲近一下大自然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很快日子就到了次年的四五月份。 此时的北京城里,春暖花开,花红柳绿,百鸟争鸣,柳絮飘飘,景色宜人,正是如诗如画的时候。 走出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春天的气息,人人脸上笑开了花,个个脸上春风满面,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尽情地去迎接春天的美好景色。 可是,就是在这样一种美好顺心的日子里,李莲英却不像别人一样,心情愉悦,喜气洋洋,开开心心。 相反,他的内心却产生了一种失落感,一种悲哀和孤独感袭上他的心头。 他整日里呆在家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闷闷不乐,不愿意出门。 李莲英的孙子们见李莲英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也不敢打扰他,他们只好结伴出去玩了。 李莲英见孙子们不理睬他,他感觉到更加孤独和寂寞。 李莲英的大儿子李成武见李莲英这些日子一直不爱说话,整天默默无语地呆在家里,长声唤短叹气,不像刚搬进南花园那阵子,他整天眉开眼笑的,带着孙子们到处去玩耍。现在他看起来心事重重,李成武猜想父亲心中一定有什么不愉快的心事,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这天,李莲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着茶,长吁短叹。 李成武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爹,这些日子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总是唉声叹气地。您有什么心事,不要憋在心里,尽管说出来,儿子为您排忧解难。是不是哪个孙子惹您生气了,您说出来,我们好好教训他一顿,替您出出气。” 李莲英摇了摇头说:“那个孙子也没有惹我生气,是我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李成武一听,一脸的迷糊不解,问道:“爹,您生自己的什么闷气,您有什么想不开的,您说出来嘛!” “儿子,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爹看到外面春暖花开,花红柳绿,心里就难受。”李莲英心唉声叹气地说。 李成武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越加迷惑不解,一脸懵逼。 他痴痴地看着李莲英说:“爹,春天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景色,您心里有啥难受的?” “儿啊,你不知道,过去每年这个时候,爹就陪着老佛爷去御花园、颐和园、北海、景山公园等地方去游玩。每每看着老佛爷开心的样子,爹心里就是无比的高兴。可是现在物是人非,春天还是那个春天,景色还是那个景色,可是老佛爷却驾崩了,爹心里难受啊!”李莲英感叹地说道。 李成武一听李莲英的话,立刻明白了李莲英的心事。原来他还没有从慈禧皇太后驾崩的阴影中走出来,还在纠结这件事,还在想着和慈禧皇太后在一起的事情。 “爹,现在老佛爷都走了,您别再纠结这件事了。再说,过去您是陪老佛爷在宫里看花赏景,那些都是在高墙大院里的风景。山啊,水啊,都是人做出来的,没有灵性。哪有大自然里的风景优美好看呢!” “大自然的风景才是最优美的,最接地气的,最好看的。明儿个,儿子带您去外面转悠转悠,散散心,让您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丽,接受一下子大自然的芬芳。”李成武安慰李莲英说。 “哎,儿子,你懂个啥。这不是大自然风景和高墙大院里风景的区别,这是爹心里忘不掉老佛爷啊!你想想,当初老佛爷对我是多好,没有老佛爷对我的宠爱,哪有你们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过啊!”李莲英半是教训儿子,半是感叹地说。 李成武听了李莲有的话,沉默不语了,想想爹说得也对。 他能够理解慈禧皇太后给他们李家带来的荣华富贵生活,但是他却不能理解李莲英心中对慈禧皇太后的那份感情,那份既是主仆,又胜过主仆的复杂感情。 第二天一大早,李成武就叫醒了李莲英,说:“爹,今儿个儿子带您去西山游玩一下,让您亲近一下大自然,看看大自然的美丽风景。让您体会一下什么是大自然真正的春天。” “好吧。爹今天就听你的话,出去看看大自然的美丽风景。”李莲英高兴地说。 其实,自从李莲英进入宫里,就几乎没有和大自然亲密接触过,一直生活在皇宫高墙大院之内,很少能够呼吸到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更别说和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了。 李成武见父亲答应了他的要求,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叫来车夫老王,让他驾车带他们出去西山游玩。老王听后,自然是高兴得心花怒放。他好长时间没有出去过西山了,现在陪着少爷和老爷去西山游玩,自然是一种放松,是一种炫耀,是一种快乐。 吃罢早饭,老王套上马车,拉着李莲英和李成武,还有家里的那些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出发去西山游玩。 一路上,孩子们坐在马车上,叽叽喳喳地,就像春天树枝上的小鸟一样,说个不停。 他们一会儿指指这儿,一会儿望望那儿,欢声笑语不断。 李莲英看着孩子们开心快乐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起来,随着孩子一起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马车缓缓地行驶至西山脚下,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路的疲惫与期待。 当马车停下来,车门被轻轻地推开,众人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孩子们就像是一群刚刚被放飞的小鸟,瞬间获得了自由。 他们欢快地叫喊着,笑声如同银铃一样清脆悦耳,响彻整个山谷。 眨眼间,这些小家伙便如脱缰的野马般四散奔逃开来。 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喊叫着: “爷爷,您快来看,这儿的花多美啊!” “爷爷,您快来看,这边的桃花多好看啊!” “好好好。爷爷过去看,这花确实好看,爷爷看到了。” 李莲英边说,边跟在孙子们后面,气喘吁吁地奔跑着。 李成武看着李莲英跟着孙子们不停地跑着,笑着,他的心里一下子舒畅多了。 他心想,今天终于让老爷子高兴了一回,让他体会到了大自然的美丽景色,还有和孩子们一起的天伦之乐。 第1064章 李莲英对慈禧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李成武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孩子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尽情地奔跑着,他们那充满活力的身影在阳光下跳跃着、穿梭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原本欢快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一个时辰后,一个个小小瘦弱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纷纷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有的孩子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仿佛瞬间被大地母亲拥入怀中。 有的则靠着大树坐下,后背感受着树干带来的坚实依靠。 还有些孩子则相互依偎着,席地而坐,脸上挂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此刻,孩子们都安静下来了,只是偶尔传来轻微的喘息声和低低的交谈声。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一张张红扑扑的脸蛋,宛如一朵朵盛开的鲜花。 李莲英看着坐在地上的孩子们,他的心里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慈禧皇太后来。那些和慈禧皇太后一起在春天里游玩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小李子, 你快看啊,那朵桃花多美啊?”慈禧皇太后兴奋地说。 “是啊,老佛爷,那朵桃花真漂亮啊!真是''桃花灼灼斗春芳,一见如云满目光''。”李莲英附和道。 “小李子,你说得真好!你还能应景生情,背出古诗来。真了不起,哀家佩服你。”慈禧皇太后表扬李莲英说。 “谢老佛爷谬赞。奴才在老佛爷面前班门弄斧,让老佛爷见笑了。”李莲英谦虚地说。 “哀家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别客气。”慈禧皇太后满含深情地看着李莲英说。 “谢老佛爷。”李莲英心里甜滋滋的。 “小李子,你看啊!天空中的那只小鸟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多好听啊?”慈禧皇太后仰望着蔚蓝天空里的小鸟说。 “是啊,老佛爷。您没听出来吗?小鸟婉转动听的歌声,是他们在热烈欢迎老佛爷哩!”李莲英煽情肉麻地恭维道。 “小李子,你真会说话,真讨人喜欢。”慈禧皇太后娇嗔地说。 “真的,老佛爷,奴才不骗你。您听,小鸟在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慈禧皇太后被李莲英的话逗笑了,她哈哈大笑起来。“小李子,就你会哄哀家高兴。你看,春天真的美啊?” “是啊,老佛爷,春天的景色确实美美!您看,天是多么的蓝,水是多么的清,山是多么的秀!”李莲英慨叹道。 “爷爷,您在说什么?”忽然,一个孙子听见李莲英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他觉得有点好奇,就问道。 孙子的问话,才把李莲英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他才愣过神来,心想,他刚才是沉浸在过去美好往事的回忆中了。 李莲英看着孙子,尴尬地笑了笑,掩饰着他的窘态,跟孙子们撒谎说:“孩子们,爷爷刚才没有说什么,爷爷只是随随便便,自言自语地说了会儿话。爷爷老了,喜欢一个人说话儿。你们不懂。” 随后,孙子们嚷嚷着要上山去看看,李莲英拗不过孙子们,只好陪着他们去上山。 一路上,孙子们一个比一个爬山快,李莲英跟在后面,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爬一会儿山,停下来,坐一会儿,喘一会儿气,再接着爬。 李莲英明显地感觉到他老了。要是过去,他和慈禧皇太后一同上山,他不但不累,不喘气,而且还要搀扶着慈禧皇太后上山。 就像那次,他扶着慈禧皇太后爬颐和园的万寿山,慈禧皇太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还是精神抖擞,毫不疲倦,兴致极高,就像他现在面前的孙子一样。 他们终于登上了山。 山上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可李莲英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曾经陪伴慈禧皇太后登山的场景。 李莲英站在山顶上,望着远处的景色,眼神中透着对慈禧皇太后深深的怀念。 孙子们在周围嬉闹着,他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吹起了他的衣角,也吹醒了他的思绪。 他对着远方喃喃自语:“老佛爷,如今这大好山河犹在,可您却不在了。奴才想念您啊!”说完,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李成武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他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爹,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过去吧。您看这山川美景,多美,您多看看吧!以后不知道您还能有多少机会来看这些秀美的风景呢。” 李莲英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情绪平复。 李莲英转头看向李成武,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儿子,你说得对。” 可当他把目光再次投向远方时,那抹忧伤仍难以消散。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 原本平静的山林间,风声渐起,树叶沙沙作响。 孩子们停止了嬉闹,害怕地围拢到大人身边。 李莲英心中一惊,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隐隐地感觉到,这异常的天象或许与他对老佛爷的思念有关。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一声惊雷炸响。 在雷声过后,李莲英仿佛看见慈禧太后的幻影出现在远处的云雾之中。 他瞪大眼睛,想要走近看清,却发现幻影渐渐消失。 李成武赶忙扶住身体摇晃的李莲英,担心地询问道:“爹,您怎么了?没事吧!” 李莲英听到李成武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说:“儿子,没事,或许是老佛爷知道我在想念她,来见我一面吧。” 而后,他振作起精神来,招呼着孩子们下山。 下山之时,他感觉到脚步轻快了许多,虽然他心中对慈禧皇太后仍然怀有思念,但是更多的是有了一种释怀。 他知道,往昔不可追,当下与子孙共享天伦之乐才更为珍贵。 走着走着,突然天空飘起细雨。李成武担心李莲英身体,忙要找地方躲雨。 这时李莲英却像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迎着细雨喃喃道:“老佛爷以前最喜欢雨中赏花了。”说罢竟露出一丝浅笑。 众人皆惊愕,李莲英接着说:“今日这细雨,让我仿佛又看到了老佛爷在花丛中的模样。” 这一刻,李成武似乎略微懂得了父亲的情感。 雨过天晴,阳光洒下,山野间似乎被洗过一般清新。 李莲英深吸一口气,对着远方轻声说道:“老佛爷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世间万物或许皆是她的馈赠,我不应该沉浸在对她的思念中。” 回到家中,李莲英看着满堂儿孙,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决定对慈禧皇太后的思念深埋心底,用心过好当下的日子。 此后,李莲英虽然怀念慈禧皇太后,但是已不再是过去的那般郁郁寡欢,他开始尝试着享受这自然美景给他带来的快乐。 第1065章 究竟是什么人刺杀我 李莲英从西山游玩回来,心情比以前好多了,开朗多了,他逐渐从慈禧皇太后驾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整日里无事可做,就是领着孙子到处游玩,尽情享受天伦之乐。 谁能想到,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就在李莲英快乐地享受着这样的天伦之乐的日子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可把李莲英吓得半死。 事情还得从那天晚上说起。 那是李莲英从西山回来后的一个月后的晚上,李莲英吃过晚饭,像往常一样在南花园的院子里是散了一会儿步,就回到他的房间里去休息。 这些日子,他过得比较舒心自在,所以一躺在床上,头挨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里的时候,李莲英突然被院子里喊“抓刺客”的声音吓醒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朝外面一看,外面已经是乱麻麻的一片,家丁们举着火把,把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 他们在大声喊着:“抓刺客,抓刺客,别让他跑了。” 李莲英紧张地拿过衣服,准备穿上衣服出去看个究竟。 忽然,门被推开了,冲进来几个家丁,惊诧地呼喊着:“大总管,您好着没有?” “我好着哩,你们慌张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莲英假装镇静,不慌不忙地问道。 “大总管,不好了,院子里进来刺客了。”一个家丁紧紧张张地说。 说完后,他们举着火把,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李莲英的房间,发现里面没有刺客,很安全,他们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总管,您没事吧?”一个家丁走到李莲英的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事,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莲英迫不及待地问。 家丁说:“大总管,我们也不清楚,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速度极快,就像是冲着您这儿来的,大家便急忙追了过来。” 李莲英心中一惊,暗自思忖,难道是过去的仇人前来寻仇?但他表面上仍然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们不要惊慌,仔细搜查园子各个角落,一定要将此人擒获。” 家丁领命而去。 此时,李成武也着急慌忙地赶到李莲英的住处,急切地问道:“爹,您没事吧?” “爹没事,你放心吧!刺客呢?抓住了吗?”李莲英问道。 “爹,刺客跑了,我们没有抓住。”李成武遗憾地说。 “哦,刺客是几个人?”李莲英问。 “一个人,刺客身手不凡,出手敏捷,等儿子领着家丁围攻他的时候,他使出了飞檐走壁的功夫,越墙逃跑了。”李成武说。 “哦,刺客如此身手敏捷,一定不是一般的刺客。”李莲英既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说给李成武听。 “爹,您说这究竟是什么人要刺杀您?您知道吗?”李成武看着李莲英,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估计是过去与我有仇的人雇人来刺杀我。”李莲英不确定地说。 “好吧,爹,您待在屋子,再别出去。我派人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线索?”李成武说。 李莲英说:“别害怕,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去找找刺客吧,没准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也好。可是爹您要注意安全。我派几个家丁跟着您,保护您,以防不测。”李成武说。 随后,李成武对家丁张三、王五、刘二说:“你们三个人跟着老爷,一定要注意老爷的安全,不能让老爷有丝毫的闪失,否则我拿你们的小命是问。” “请大少爷放心,奴才们一定会保护好老爷的安全的。”三个家丁异口同声地说。 此时,李莲英已经穿好衣服,他说:“走,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要刺杀我,要我的命?” 众家丁跟随着李莲英一同出去搜寻刺客。 然而,他们搜遍了整个院子,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瞧见。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一个家丁惊恐地喊道:“李大总管,您快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家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在李莲英住的屋子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插着一把飞刀,飞刀刀尖上刺着一张纸条。 “去,把它拔下来,拿过来我看看。”李莲英吩咐一个家丁说。 这个家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走到大树旁,伸出手,使出劲,从大树上拔下来那把飞刀。 飞刀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寒光,非常刺眼。 家丁小心翼翼地从飞刀的刀尖上取下那张纸条,恭恭敬敬地递到李莲英的手中。 李莲英接过纸条,就着火把的亮光一看,纸条上的字迹非常清晰。 李莲英凑近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李莲英老贼,你仗着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杀害无辜人士,今日无替那些死去的冤魂伸张正义,前来取你人头,为他们报仇雪恨,沉冤昭雪。” 纸条下面没有落款。 李莲英看完这张纸条,头上立刻冒出大颗的冷汗,浑身打颤,心里恐惧得要命。 李莲英强自镇定,对家丁们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此乃那些匪徒贼人恐吓我罢了,没啥可怕的。” 李莲英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他的心里却波涛汹涌,恐惧感袭上心头。往日他得罪的仇人太多,找他算账的人一定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成武皱着眉头说:“爹,此事不可轻视,看来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莲英微微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些匪徒贼人一定还会来的。我们先进屋,再从长计议这件事。” “嗯,爹。”李成武说。 回到屋里,李莲英坐在椅子上,思绪万千,不断地回忆往事。 他知道自己曾经确实依仗慈禧皇太后的权势,做了许多亏心事,知道这些人对他一直心生怨恨,怀恨在心。 可是,现在究竟是谁对他这样深仇大恨,想要拿了他的性命,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当年他曾设计陷害过一位忠臣,最后使那个忠臣命丧黄泉。 后来他听人说过,那个忠臣好像有个武艺高强的徒弟,放出狠话,要取了他的性命,可是一直没有见他过来找他的麻烦,他也就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现在是不是这个人找上门来了。李莲英这样思忖着。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李莲英顿时警觉起来,大喊一声:“谁?” 只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正是之前逃走的那个刺客,他又返回身来,二次闯入南花园,行刺李莲英。 刺客手持长剑,怒视李莲英道:“老贼,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李莲英颤抖着说:“壮士可否听我一言?” 刺客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就在刺客举剑欲刺之时,李成武带着家丁及时赶到,与刺客纠缠在一起。 李莲英趁机逃出屋外,刺客见状摆脱家丁,向李莲英追去。 夜色之中,一场生死搏斗就此展开。 李莲英慌不择路,朝着花园中的假山跑去。 那个刺客却轻轻一跃,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筋头,“腾”地一下就落到了李莲英的面前。 李莲英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刺客高高举起宝剑,朝李莲英身上刺下去。 第1066章 他们还让我活不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暗器飞来,击中刺客手腕,长剑脱手。 原来是李成武追了上来,他带来的护院中有擅长暗器者。 刺客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李成武哪肯罢休,率众围堵。 刺客被逼至墙角,却突然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扔出。 瞬间浓烟弥漫,众人视线受阻,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个个揉着眼睛,努力去寻找刺客身影。 等烟雾散去,刺客已不见踪影。 李莲英心有余悸,被李成武搀扶着站起来,两腿还在不停地打颤。 “爹,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危险太大。今后我们要么加强防范,要么重新找个地方暂时躲避起来,等过一段时间再说。你看行不行?”李成武担忧地说。 李莲英长叹一声,喟叹道:“成武啊,你想想,咱们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真是那位大臣的朋友来复仇,恐怕我们无论躲到哪儿,他都会追寻来的,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李成武听了李莲英的话,觉得也很在理,“爹,您说的也对。如果真是那个恶人来复仇,咱们躲到哪儿都不行。还不如就呆在这儿,我们还好防备。”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李莲英对李成武的话表示赞同。 父子二人忧心忡忡地往屋内走去。 他们边走边商议着对策,而且还不时地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不知道那个刺客何时又会卷土重来。 回到屋内,李莲英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着多年来他所结怨之人及其关联人物的详细信息。 李成武凑上前去观看,发现名单上的人名多很,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爹,这么多人,如何排查?”李成武皱着眉头说。 李莲英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重点查这个人,当年那件事,他最有可能怀恨在心。” 接下来的几日,李家上下戒备森严,加强了巡逻次数,时刻防备刺客来袭。 然而,表面看似风平浪静的南花园,下面却是暗潮涌动,波涛汹涌。 一日,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悄悄靠近李家大门,趁守卫换岗间隙,迅速抛出一物,转身离开。 那物落地后,便熊熊燃烧起来,火势瞬间蔓延,李家大院顿时大乱,成了一锅粥。 刺客趁着混乱再次潜入,直逼李莲英所在内室。 李莲英自知此劫难逃,闭上双眼等待死亡降临。 突然,外面响起官兵的吆喝声,原来李成武早料到刺客不会轻易罢休,暗中联络官府派兵相助。 刺客终因寡不敌众,最终被束手就擒。 李莲英逃过一劫,望着被押走的刺客, 仍然心有余悸,不禁感叹人生一世,因果循环,自此对南花园戒备更加严格起来。 可是,接连经过这样几件事后,已经把李莲英折磨得精疲力尽,心力交瘁,魂飞魄散,整日里精神恍恍惚惚,杳杳冥冥,老是觉得有人前来要暗杀他,他见了谁都不放心,认为对方就是刺客,整天弄得他神经兮兮的,疑神疑鬼。 没过几日,李莲英就被折磨得精神抑郁起来。有时候还身不由己地大喊:“来人啊,抓刺客。” 李成武见老爹李莲英整天活得提心吊胆,疑神疑鬼,见了任何人都心存戒备,唯恐对方下黑手行刺他。 李成武想,如果再这样长期下去,恐怕非把老爹李莲英逼疯的,于是他把兄弟四个召集在一起,商量如何让老爹过上安稳的日子,防止刺客再来行刺。 四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给大哥建言献策。 二弟说:“大哥,要不咱们搬到乡下去住吧,这样刺客就不会追到乡下去的,这样老爹就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不行,现在我们京城里住惯了,生活也习惯了,谁愿意再回到乡下去住。再说老爹也不一定愿意回乡下去住。”三弟不情愿地嘟囔着说。 四弟接着说:“就是,我们在京城里生活得好好的,这么潇洒舒服的日子不过,干嘛非要跑到乡下去受那份罪。谁愿意去谁去,我可不愿意去。” 李成武见三弟和四弟都不同意二弟的建议,就说:“既然你们不愿意回乡下去,那你们说说我们该怎么做,该怎么保护老爹的安全。如果老爹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我们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吗?现在我们的好日子不都是老爹给我们创造的嘛!如果老爹一旦有个闪失,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回乡下哪里去?” 李成武毕竟经过的事情多,他把这些利害关系看得非常透彻,所以他能够通过现象看本质。 三个弟弟听了大哥李成武的一大通话话,觉得大哥说得在理。如果老爹一旦有个闪失,他们的幸福生活就此终结了,他们不回乡下也不行了。 现在他们之所以有如此幸福的生活,完全是由他们的老爹李莲英罩着他们,他们才能在京城里生活的无忧无忧,无拘无束。 他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老爹李莲英给他们创造的。 李莲英就是他们整个大家庭的精神和生活支柱,一旦这个支柱倒下去了,他们这个大家庭的整个天空就塌陷,生活就会变得一塌糊涂。 这样一想,二弟率先说话了:“大哥,要不咱们雇几个保镖来南花园保护咱们吧。这样咱们就可以不用回乡下了。再说咱们又不缺那些银子。你说呢?” 其他三个兄弟一听二哥的话,纷纷赞成道:“大哥,二哥说得对,咱们雇几个保镖来保护南花园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回乡下了,照样可以在京城里潇洒了。而且我们出门的时候,也可以带上保镖,让保镖护着我们。那时候,我们是何等的威武和霸气,而且还很安全。” 李成武见大家对二弟的这个建议非常赞同,他也不好驳了大家的面子,就说:“好吧,既然你们同意二弟的意见,那我就去问问爹,听听他的意见,看他同意不同意?” “好,大哥,那你去问问爹,听听爹的意见,看看他同意不?”二弟说。 “爹一定会同意的,有了保镖的保护,爹就再也不害怕了。叫我说,爹一定会同意的。”三弟接着说。 “好了,你们别争吵了,让大哥快点去问问爹吧。”四弟催促说。 “对,大哥,你快去问问爹吧,看他同意不同意。”兄弟三个人催促大哥李成武说。 李成武就直奔李莲英的住处,去征询李莲英的意见。 “爹,儿子有个想法,想跟你说说。”李成武见到李莲英,开口就说。 “儿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 李莲英这些日子一直心有余悸,提心吊胆,患上了严重的后遗症,老是担心会有刺客前来刺杀他,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忘四下里张望一下。 “爹,我们兄弟四个想,老是让您生活在这种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日子里,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觉得也过意不去。最后我和三个弟弟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我们决定聘请几个保镖,来我家看家护院,您看行不行?”李成武征询李莲英的意见说。 李莲英没有直接回答儿子李成武的话,而是委屈地说:“儿子,你说我招谁惹谁了,他们老是这样跟我过不去,还让我活不活了?” 第1067章 高薪聘请镖师看家护院 “爹,您不要害怕,这里是天子脚下,是北京城里,他们不能把您怎么样的?”李成武安慰李莲英说。 “我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他们把我不咋的,可是他们这样三番五次地刺杀我,我有点受不了 。”李莲英说,语气中流露出怯怯的味道。 “对啊,爹,您说的对,他们三番五次地寻衅滋事,跟爹过不去。我们也担心。如果爹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儿孙们怎么活啊?因次我们就想趁早防着点,聘请几个保镖来看家护院,您看行不行?”李成武说。 李莲英沉思片刻说:“好吧,这样也好,免得我整天提心吊胆,心有不安。” 李成武见李莲英同意了他的想法,接着又说:“爹,咱们既然要请保镖,就请有点名气的镖局里的镖师,这样就有了震慑力。那些刺客一听镖局的名气,他们就望而却步,再不敢前来骚扰咱们了。您说,儿子说的对不对?” 李莲英看了一眼大儿子李成武说:“儿子,你说的对,我们可以请有点名气的镖局里的镖师来为咱们家看家护院。可是,这名气大的镖局里请的镖师,花费大啊?” 李成武一听李莲英的话,知道老爹心疼银子,舍不得花银子。 “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过安宁的日子,就必须舍得花钱。您想想,如果咱们随便请几个镖师过来看家护院,一旦来了厉害的刺客,他们能打过吗?如果他们打不过,老爹有点闪失,咱们就划算不来了。咱们银子花出去了,还不能保证您的安全,岂不是得不偿失,失不再来。”李成武开导李莲英说。 李莲英听了大儿子李成武的话,觉得李成武说得非常在理。如果请来一些不知名镖局的镖师,银子花了,还不起任何效果,真的不划算。 还是儿子说的对,既然花银子了,就要花得值得。多几两银子又何妨,只要保住了他的老命,比什么金银财宝都重要。他在京城里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出宫养老,就应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好吧,儿子,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这事爹就交给你了。”李莲英信任地看着儿子李成武说。 ‘’好的,爹,您看京城里镇远镖局的镖师怎么样,他们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镖局啊!李成武征询李莲英道。 “行啊,你去办吧,爹交给你,爹就放心了。”李莲英说。 李成武得了父亲应允,赶忙前往镇远镖局。 镇远镖局是京城闻名遐迩的老字号镖局,镖局名声远扬千里之外。远行的客商,只要由镇远镖局押镖,在货物上贴上“镇远镖局”的旗子。可以说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少有劫匪敢劫镇远镖局押镖的东西。 李成武就是想借助镇远镖局的名声,震慑那些刺客,让他们看见南花园望而却步,不敢再进南花园。只要他们不敢进南花园,老爹李莲英的安全就可以有了保证,高枕无忧了。 只要老爹李莲英安全高枕无忧了,他们儿孙们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花不完的银子,过不完的幸福生活。 李成武的车子来到镇远镖局门前,停下来,对门口守门的镖局人说:“麻烦你进去给你家王掌柜禀报一声, 就说南花园的李成武前来拜见王掌柜。” 守门的进去后不久,镇远镖局的王掌柜就出来了。 他一见李成武,拱手抱拳说:“在下不知道李大少爷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李大少爷多多海涵。” “王掌柜客气了。久违了。”李成武同样拱手抱拳还礼说。 说话的当儿,王掌柜就把李成武让进了镖局,来到了镖局的会客厅。 二人进入会客厅,分宾主落座,王掌柜做上首,李成武坐下首。 “李大少爷今日来镖局,不知道有何要事吩咐?”王掌管客气地问道。 “王掌柜,李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镖局,就是遇到了些麻烦事情,想请王掌柜出面帮忙。”李成武说。 “李大少爷有何难处,请您尽管吩咐就是了。”王掌柜客气地说。 李成武就简简单单地把最近一些日子在南花园发生的事情给镇远镖局的王掌柜叙说了一遍。 王掌柜听后,大为震惊,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去李莲英住的南花园去行刺,胆子也够大的了。 “李大少爷,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的让我感到吃惊。这刺客胆子够大的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实在是可恶至极。” “哎,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家父自从老佛爷驾崩后,就失去了权势。一些过去与家父有过节的人,就找上门来找家父的麻烦,实在是让我们头疼啊!”李成武无可奈何地说。 “是啊,现在的人都是这样的势利。”王掌柜随着李成武的话音附和道。 “王掌柜,我今日就是奉家父的令,前来请王掌柜派几位武功高强的大侠,过去住在南花园,给家父做护卫,保护家父的安全。至于酬金,王掌管尽管按照你们的标准收取,不必客气。不知道王掌柜意下如何?” 李成武坦诚地毫不掩饰地向王掌柜说出了雇佣镖师的目的和要求,同时表示在雇佣价钱上可以不讲价,尽管按照他们镖局的标准收取费用。 “李大少爷客气了,我们镖局干的就是这样的事情。现在李大少爷说出来,本镖局理当效犬马之劳。不知道李大少爷需要几个人?”王掌柜问道。 “咱就聘请三位大侠吧,有三位大侠就够了。”李成武说。 “好,不知道李大少爷让三位大侠何时到府上?”王掌柜问。 “王掌柜,让三位大侠今晚就进驻府上,早去早安心,家父就可以安心地吃饭睡觉了。你看如何?” “可以,就这么定了。”王掌柜爽快地答应了李成武的要求。 随后李成武起身告辞。 李成武走后,镇远镖局的王掌柜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挑选了三名顶尖镖师前往李府,保护李莲英的安全。 这三名镖师到了李府之后,李莲英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而且还办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宴请款待这三位镖师。 第1068章 三位大侠展示武功风彩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无话不谈,好不快活。 真可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莲英,李成武和这三位镖师越喝越高兴,投机的话越来越多,越说越高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莲英的话就自然而然多了。 他对这三位镖师说:“三位镖师好,今天我请三位镖师来,就是想好好款待一下你们。请三位镖师今天吃好,喝好。从今以后,李某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们三位了,还得有劳三位辛苦了。” 李莲英的一番客气话,使三位镖师受宠若惊。没想到,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大总管竟然对他们是如此的客气。过去他们看李莲英是高山仰止,望尘莫及。现在却感觉到李莲英是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今天他们竟然能够和这样一位大人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喝,而且他还说仰仗他们保护他的安全,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在李莲英大总管眼里竟然是这样的重要。 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李大总管客气了。小的们就是王掌柜派来负责李大总管安全的,这是小的们的职责所在,请李大总管不必客气。” 三位镖师说话的同时,站起来给李大总管抱拳行礼。 “三位镖师不必客气,请坐吧。”李莲英客气地说。 “谢大总管。”三位镖师重新坐下,开始吃菜喝酒。 本来是李莲英和儿子李成武作陪这三位镖师,现在却反过来了,由三位镖师开始作陪李莲和李成武。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原来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而且还是人情世故,还要遵循官场原则。李莲英虽然出宫养老了,但是他的余威还是不小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这就是现实。 酒饱饭足之后,李莲英感慨地说:“三位大侠,你们说,本总管跟着老佛爷风光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了出宫养老,本该是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承欢膝下,享受人生天伦之乐的时候,却被一些不明身份的刺客打扰得过不好晚年生活,确实让本总管生气和头疼。” “请大总管放心,从今天起,那些毛贼刺客是不敢再来骚扰大总管的,只要他们听到我们镇远镖局的名号,就会闻风丧胆,不战而逃。如果他们真的不怕死来了,我们三个人也会让他们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大总管还怕什么。”三位镖师给李莲英和李成武壮胆说。 “好好好,有三位大侠的这些话,本大总管就放心了,可以高枕无忧了。李成武,快给三位大侠斟酒。”李莲英高兴地说。 “大总管,要是您对我们三个人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们三个人可以当场给李大总管献献丑,让李大总管见识见识我们的武功。” 三位镖师见李莲英高兴了,就有点飘飘然,控制不住他们自己的情绪,想在李莲英跟前展示一下他们武功的高强。 其实这三位镖师也没有想想,李莲英是皇宫里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内廷的大总管,宫内什么样的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他没有见过,不过,李莲英为了不驳这三位镖师的面子,还是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说法。 “好好好,你们展示一下你们的高强武武功,让本总管看看。”李莲英兴奋地说。 “大总管,那咱们就不客气了,献丑了。”其中的一个说。 “不必客气,尽管把你们最拿手的武功展示出来,本总管看看。”李莲英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李莲英说完,一个身材魁梧,体型彪悍的镖师站出来说道:“好,那在下就先给李大总管献丑了。” “好,请吧。”李莲英拍手叫好。 “李大总管,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万,是东北长白山派第十代正宗传人。”万镖师自我介绍道。 “万大侠好。”李莲英拱拱手说。 “好,在下先献丑了。”万大侠说。 说完后,他摆开架势,开始展示他的高强武功。 万大侠使一对钢构。只见万大侠双手紧握着那对寒光闪闪的钢钩,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随着他的发力,那对钢钩犹如两条灵动的蛟龙,在空中飞舞起来,发出呼呼的风声,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 众人只觉得眼前银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而此时的万大侠身如鬼魅,步伐灵活多变,在大院内穿梭自如。 他每一次挥动钢钩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万大侠走四象,窜八卦,钢构耍得丝丝入扣,上下翻飞,使人看得眼花缭乱。 李莲英不禁拍手叫道:“好功夫,好武功。” 万大侠听了李莲英的表扬,更加卖力,浑身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展示绝世武功。 周围喝彩声不断。 万大侠展示完一套,收了势,向李莲英拱了拱手说:“让大总管见笑了。” “万大侠客气了,这武功绝了,精彩透顶!”李莲英夸赞道。 接下来是一个身材挺拔,风度翩翩,长相隽秀的男子。 他自我介绍道:“大总管,在下姓邵,是峨眉山派,擅长剑法,峨眉剑法堪称天下一绝,在下献丑了,还请各位指教。” 邵大侠话音刚落,只见他双手迅速抽出腰间所佩之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刹那间,寒光四射,剑随身行,身寓剑中。 紧接着,邵大侠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舞动起来。 他的剑法独特而诡异,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刁钻的角度和迅猛的速度,让人难以捉摸其轨迹。 那剑光如闪电般在空中划过,形成一道道美丽却致命的弧线。更令人惊叹的是,邵大侠仿佛与手中的剑融为一体。 他的身体随着剑势灵活地转动、挪移,时而侧身闪避,时而纵身跃起。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流畅自然,毫无破绽可言。 那把剑则像是他身体的延伸一般,随心所欲地挥洒着强大的威力。 邵大侠的一套峨眉剑法表演完毕,大家无不拍手喝彩。 第1069章 这样的夜晚一定不宁静 最后站出来的是一位身材瘦小,面目猥琐的甄大侠。 他只说了一句,“在下甄士雄,来自少林寺。献丑了。” 就在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刚刚落下之际,众人便惊讶地看到他原本矮小的身躯竟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速度! 只见他犹如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跃起,眨眼间便已跃至半空之中。 其动作之快、之敏捷,令人瞠目结舌,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只见他身轻如燕般跃至空中,单脚如同生根一般稳稳地立着,纹丝不动。而另一只脚则高高抬起,犹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鸡,那姿势矫健而又充满力量感。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这令人惊艳的“金鸡独立”所吸引。 就在大家迟疑间,甄大侠忽然从空中落下来,轻轻地落在李莲英面前的桌面上,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 坐在桌子边的人都张大了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神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 只听甄大侠说了句:“献丑了,让大家见笑了。” 然后轻轻一跃,就从桌子上跃了下去,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李成武甚至忍不住大声赞叹道:“哇,真是太厉害了!” 李莲英更是激动地鼓起掌来,大声叫好道:“好身手,好武功,了不起。” 随后,三位大侠集体站在李莲英的面前,拱手抱拳说:“让李大总管和李大少爷见笑了。” “哪里,哪里,三位大侠客气了。三位大侠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身手不凡。你们的武功让本大总管大开眼界,长见识了,佩服佩服。本总管看着你们高强的武功,就放心了。三位大侠快快坐下来,咱们再痛痛快快的豪饮几杯。成武,快快给三位大侠斟酒。”李莲英兴奋地说。 接着三位大侠和李莲英父子坐下来又开怀大饮,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酒饱饭足后,李成武给三位大侠安排了住宿。 万大侠住李莲英房子左边的那间,邵大侠住李莲英房子右边的那间,甄大侠住在李莲英房子后面不远的一间房子里。 李成武这样安排三位大侠的住宿,目的就是让李莲英被三位大侠包围在中间,不让刺客接近李莲英,使刺客无从下手去刺杀李莲英。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却说这三位大侠也是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对他们肩负起保卫李莲英的安全工作丝毫不敢有一点儿懈怠。 他们日夜巡逻,防卫甚是严密,就是连一只苍蝇蚊子都飞不进来,无法靠近李莲英住的屋子。 李莲英放心多了,再也不用害怕刺客行刺。他睡眠好了,晚上睡得安稳多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自从李成武从镇远镖局请来三位镖师保护李莲英后,刺客果然许久未曾现身,李莲英的精神也渐渐放松下来,心情好多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南花园没有发现一点儿刺客行刺的事情,三位镖师和李莲英父子放松了警惕,大家确信再不会有刺客前来行刺了,就商量着准备打发三位镖师回镖局。 可是,事情还没有商量好,三位镖师还没有来得及动身离开南花园,行刺的事情就又发生了。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整个天幕就像一口黑漆漆的大锅,倒扣着。 看着这样的天色,李莲英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到这天晚上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他找来儿子李成武说:“儿子,爹感觉得今天晚上不太平,你去给那三位镖师叮嘱一番,让他们今天晚上留点心,小心些,千万不能疏忽大意。我预感到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李成武听了李莲英的话, 心里嘀咕道,爹一定是神经质,有了后遗症。这么长的时间了,南花园平安无事,今天他怎么会忽然想起不太平来, 一定是他犯多疑症了。 可是,李成武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样说。相反,他是这样宽慰李莲英说的:“爹,您别瞎想,您放心,再不会有人来行刺您的。现在您身边有三个武林高手,周围的人都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您还怕哈。再说,既然刺客来了,他们也是自投罗网,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李莲英听了李成武的话,不高兴了,骂道:“你别瞎扯,老爹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样的夜晚一定是不宁静的夜晚。有句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你懂吗?你听爹的话,准没错。” 李成武无奈,只好点头说:“是是是,爹,您放心,儿子这就去给那三位大侠叮嘱这件事情,让他们提高警惕,防止刺客趁夜黑风高前来行刺。” 李成武给三位镖师传达了李莲英的命令,然后又再三叮嘱说:“三位大侠,今晚就拜托你们辛苦一下了,老爷子实在不放心这样的夜晚,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三位大侠听了李成武的话,安慰道:“大少爷你放心,有句话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的。既然我们拿了李大总管的银子,我们就会为他的安全负责的。你回去尽管休息吧。如果刺客来了,我们也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的。” 李成武得到了三位镖师的保证话语,心里再也不担忧了。他高枕无忧地回到房间和夫人缠绵悱恻去了。这么好的夜晚,搂着夫人睡觉,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 这天晚上,整个上半夜就像平时一样,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南花园里静悄悄的。 可是,李莲英却在房间里一眼都没有闭,不敢睡觉。他害怕刺客前来行刺,尽管他周围住着三位武林高手,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后半夜他实在熬不住了,困得不行了,才不得不迷糊了一会儿,就这样,他的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着的。 后来,李莲英实在困乏得不行了,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哪知此时的李成武,正搂着夫人在被窝里玩鸳鸯戏水的游戏,好不快活。他早已经把老爹李莲英吩咐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后半夜的时候,天越来越黑了。 忽然,李莲英的屋顶上闪过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子动作敏捷,身轻如燕。 他趴在屋顶上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见院子里黑魆魆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伸出手,揭开了李莲英屋顶上的一片瓦块,朝里一看,嘿,没想到李莲英躺在床上,正睡着觉哩。 刺客看着床上躺着一个人,再也没有细看,而是在心里暗笑道:“嘿嘿,李莲英老贼,你没有想到吧,今天晚上你的死期到了,本爷爷取你的头来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第1070章 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 刺客心里暗骂完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瞄准床上的身影,飞出一镖,直射床上熟睡着的人。 飞镖落在床上,只听“噌”地一声,忽然从床底下钻出一个人来,大声喊道:“有刺客,来人啊,快抓刺客!” 房顶上的刺客,听到里面的人喊“抓刺客”, 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手了,飞镖没有刺杀到李莲英的身上,而是刺杀到了床上的被子上。 很显然,李莲英来了个金蝉脱壳,床上根本没有人睡觉,那是被子做的假象。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这天后半夜,李莲英困得实在不行了,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他坚持不住了,就想睡觉。 不过,李莲英是久经沙场的人,经过的事情多了,防范意识比较强。 他在临睡前,把床上的被子卷成一长条儿,枕头裹在被子里面,做成人躺在床上睡觉的假象,以此迷惑刺客。 随后,他才钻到床底下睡觉。 李莲英躺在床底下,很快就睡着了。 没想到刺客果真上当了。 李莲英的一声“抓刺客”,立马惊醒了三位大侠,他们立刻起身,从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跃上屋顶,把刺客紧紧地围在中间。 此时,院子里早已经灯火通明,围满了家丁。他们高举着火把,把李莲英住的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霎时,整个院子里火把通明,亮如白昼,人声鼎沸。 院子里到处大声嚷嚷着:“抓刺客,捉活的。大少爷说了,抓着刺客,重重有赏。” 此时,房顶上的刺客已经被三位镖师围在中间,无法脱身。他只好迅速地拔出身上的十几枚飞镖,“嗖、嗖、嗖”向三个镖师掷过去。 当然,这三个镖师也不是吃素的,看着刺客掷过来的飞镖,他们左躲右闪,很巧妙地就躲过了一个个飞过来的飞镖。 刺客见状,知道没有活路可言了,他突然拔出最后一枚飞镖,刺向自己的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甄士大侠轻轻一跃,刺客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甄大侠踢飞了那把飞镖。 最后,刺客在三位镖师的围攻下,束手就擒。 刺客被三位镖师押到李莲英面前。 刺客被擒,李莲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是他仍然心有余悸,觉得刺客背后的黑手还没有被抓着,他还会派人来刺杀他的。他一定要斩草除根,才能够高枕无忧。否则,他是不会有安宁日子过的。 李莲英问道:“大胆刺客,你是受何人指使前来刺杀本总管的。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本总管对你不客气。” 刺客冷冷地看了李莲英一眼说道:“老贼,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江湖上人称‘一支镖’。老子不是受人指使来的,老子是对你恨之入骨,才来刺杀你的。你帮助慈禧皇太后那个老妖婆做尽了坏事。你恶贯满盈,作恶多端。今天老子是为那些死在你手下的冤魂讨债来的。现在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老子要是眨一下眼,老子就不是英雄好汉。” 李莲英见这位刺客口出狂言,视死如归,心里极度慌恐。 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有幕后黑手的,是受人指使来的。如果这个刺客现在交不出幕后指使者,杀了他,以后还会有无数个“一只镖”来刺杀他的。 “好,算你是条硬汉子。你不说出幕后黑手,就别怪本总管对你不客气了。三位大侠,劳驾你们把他拉下去,给本总管恶狠狠地打。如果他说不出幕后指使者,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三位镖师得令后,把那个刺客连拖带拉地弄出去,开始暴揍这个刺客。 噼里啪啦,一阵板子声响起来。 刺客起初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但是,后来在三位镖师的严刑拷打下,刺客被打得吱哇乱喊。最后禁不起皮肉之苦,终于开口说出了幕后指使者。 李莲英听后,大吃一惊,原来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死去的军机大臣赵舒翘的儿子派来的刺客。 当年慈禧皇太后赐赵舒翘自尽,可是赵舒翘命大,前两次自尽都没有死,最后由于监斩官岑春煊采取了狠毒的一招,给赵舒翘脸上蒙上沾了水的纸,才活活憋死。 赵舒翘的儿子听到父亲赵舒树翘死去的消息,一直怀疑是李莲英指使人干的。对此,他对李莲英怀恨在心,暗下决心,一定要杀了李莲英,并发誓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此后,赵舒翘的儿子一直在寻找刺杀李莲英的机会,可是一直没有得逞。 后来,慈禧皇太后死了,听说李莲英出宫养老,他便买通了江湖杀手“一只镖”,想要置李莲英于死地而后快。 李莲英知道真相后,虽然气愤不已,但也是无可奈何。他明白他目前的处境,不像过去慈禧皇太后活着的时候,他可以为所欲为,捏死赵舒翘的儿子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没权没势了,不能轻而易举地弄死赵舒翘的儿子。更不能轻易得罪这些人。 如果他再草率行事,贸然揭露这件事,恐怕会再生事端,以后他就会不断地招来杀身之祸。 李莲英沉思良久,决定暂不和赵舒翘的儿子发生正面冲突,先忍个肚子疼,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以后再寻找机会收拾赵舒翘儿子。 随后,他把那个刺客秘密处决掉,派人送到荒郊野外埋了。 此后,南花园又恢复了平静。 镖师们则继续尽职尽责,恪尽职守,精心保护着李莲英的安全,同时密切关注着外面的风吹草动,随时做好准备捕捉刺客的行动。 可是李莲英的大儿子却不能接受老爹李莲英的做法, 他认为赵舒翘的儿子是在公然挑战他们李家的忍耐底线,他非要和赵舒翘的儿子决一雌雄。 李成武叫来几个亲信,暗中派他们出去收集赵舒翘儿子谋害他老爹李莲英的证据,悄悄地跟踪他的日常行踪,来往书信。准备找出蛛丝马迹来,上奏隆裕皇太后,收拾赵舒翘的儿子,扳回这一局。 一段时间过后,李成武的亲信带回来许多关于赵舒翘谋害他老爹李莲英的关键证据,他把这些证据呈给老爹李莲英,让他派人去呈给隆裕皇太后,请隆裕皇太后惩治赵舒翘的儿子。 李莲英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最终拗不过儿子李成武,他只好背着儿子,私下派人拿着收集到的证据,找到赵舒翘的儿子,把这些证据送给了赵舒翘的儿子,并且把赵舒翘的死亡真相告诉了他。 李莲英让这个人给赵舒翘的儿子送去证据的同时,还给他捎话说: 他和赵舒翘的儿子皆是宦海沉浮之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这次刺杀事件,他若公开,赵舒翘的儿子必然会身败名裂。因此他不想公开此事,也不想追究赵舒翘儿子的责任。但是,前提条件是,赵舒翘的儿子必须承诺,他以后再不会雇凶前来刺杀他。 赵舒翘的儿子见到证据后大惊失色,随后又听了李莲英给他捎去的话,他再三考虑,权衡利弊后,只好答应了李莲英的要求,以后不再雇人去刺杀李莲英,他们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 李莲英得到赵舒翘儿子的回话,决定不再追究此事。 从此,李莲英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他深知官场险恶,告诫子孙莫要卷入官场权力纷争。 镇远镖局的镖师们,因为护院有功,得到了李莲英的丰厚赏赐,随后离开了李府。 第1071章 袁世凯派来亲兵小分队 李莲英把他和赵舒翘儿子的恩怨解决后,就把镇远镖局的镖师打发走了。 随后一段时间,他总算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可是,经过这几次的刺杀事件,它给李莲英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他老是怀疑有刺客会前来刺杀他。他整天过得提心吊胆,胆战心惊,总是疑神疑鬼。走路吃饭时,他都会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四周,生怕周围的人都是刺客,对他下手。 儿子李成武看着李莲英整天疑神疑鬼,惶惶不安的,生怕父亲这样时间长了会得抑郁症,他就打算想点办法 , 再给老爹李莲英找些安保人员来给他护卫。 这天,李成武对李莲英说:“爹,我想再找些安保人员来给您护卫,您觉得行吗?” 李莲英一脸迷糊地看着儿子,没有说话。 李成武见李莲英痴痴地看着他,不说话,心里非常奇怪,就又问道:“爹,儿子刚才说的话您听见了吗?” 李莲这才愣过神来,说:“你刚才说什么了,爹一时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李成武见李莲英目光有点痴呆,神情木讷,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李莲英这次听清楚了,他沉思片刻后说:“好吧,可是,再找谁呢?” 李成武被李莲英这样一问,反倒给问住了。 他只是想要请几个保安人员,可是请哪些人他倒没有想过。 现在经李莲英这么一问,他愣住了,大张着嘴,一时答不上话来。 李莲英见李成武大张着嘴,一时回答不上了,就责怪说:“你都没有想好,你就问我这件事,是不是有点急了。” 李莲英这样一说,李成武觉得他有点草率行事了,欠妥。他把事情都没有考虑好,就来问李莲英。 不过,他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有了应对策略。 “爹,儿子这不是先征求一下您的意见吗?如果您没有意见,儿子再考虑一下请哪儿的武林高手来给爹护卫。” 李莲英略微点了点头,说:“嗯,不过,儿子,你说的也对,还是再请几个安保人员比较好,不然爹会被这事弄成神经病的。” 李成武听了李莲有的话,心中暗暗好笑,老爹还确实说的不错,他现在就整天神经兮兮的,如果再不找人来给他做安保,他或许就会真的得上神经病。 “爹,您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李成武问道。 “儿子,你别说,你这样一问,爹到想起一个人来,你可以去他那儿去试试,碰碰运气。”李莲英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说道。 “爹,你快说,这个人是谁?我去见见他,看看他能不能帮咱们这个忙?”李成武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袁世凯,直隶总督袁大人,他过去和我的关系非常好,也许他会愿意帮我这个忙的。”李莲英有点自信地说。 李成武一听说老爹李莲英要让他去找袁世凯帮忙,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 “爹,我以为您让我去找您过去的古交旧友,没想到您是让我去找袁世凯大人,我估计这事十有八九不成, 您还是另外想想别的人吧!”李成武有点失望地说。 “儿子,你去试试吧,我猜想袁世凯大人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过去我给他帮下的忙不少呢,他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李莲英肯定地说。 李成武见李莲英固执地说,他不好再反驳父亲,就答应李莲英说:“爹,那儿子现在就去试试,碰碰运气,看看袁大人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好吧,你去试试吧,没准就行。”李莲英肯定地说。 李成武虽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前往袁世凯的府上去试试,碰碰运气。 李成武草草收拾了一下,带了份厚礼,让车夫老王赶着马车,送他去京城里。 到了袁府,袁府门前守门的兵丁拦住李成武不让他进,并且生气地说:“你是谁,我们袁大人是你随见的吗?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谁?” 李成武被值班的门卫呛了一顿,可是不敢生气,仍然陪着脸笑说:“二位军爷好,在下是李莲英大总管的大儿子。今日特意前来有事拜访袁大人,请二位军爷高抬贵手,进去给袁大人禀报一声。” “什么李大总管的,本军爷不知道。你还是趁早滚远点,免得本军爷对你不客气,受皮肉之苦。”值班的兵丁横眉冷对李成武,怒气地说道。 没办法,现在就这世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别看他们只是些守门的兵丁,可是人家守的是直隶总督袁世凯府上的大门,权力大着哩。 李成武没办法,就陪着笑脸给这两个看门的兵丁每人手里塞了一两银子,满脸堆笑地说道:“二位军爷行行好,麻烦二位军爷进去给袁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李莲英大总管府上的人前来拜见袁大人。” 二位兵丁见李成武给他们手里塞了银子,他们的脸色才好看了。 其中一个兵丁拿起银子,对在嘴上吹了吹,又放在耳朵上听了听,把银子塞进口袋里,说道:“好的,你乖乖地站在这儿等着,别到处乱跑,本军爷这就进去给你禀报一声。” 说完,他才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去给袁世凯禀报。 很快,进去通报的兵丁出来了,他说:“你可以进去了,袁大帅说要见见你。” 李成武抱拳作揖,给两位兵丁点头哈腰了一番,说:“谢谢二位军爷了。” 李成武进去后,很快里面就有一个兵丁引导着他来到了袁世凯的会客厅。 袁世凯正坐在会客厅里喝茶。 李成武进去后,给袁世凯深深鞠了一躬,说:“袁叔叔好,世侄李成武给你叩安。” 袁世凯见是李成武,笑着说:“原来是世侄,快快请坐。” 李成武没有敢坐,只是两手垂立,站在那儿。 袁世凯见李成武不敢坐,再也没有一一劝说让李成武坐下,而是看着李成武说:“世侄儿今日来府上,不知道有何事找本大帅?” 李成武赶紧躬身说道:“哎,袁叔,真是一言难尽啊!侄儿今天来找袁叔,是为家父的事情而来。” 第1072章 兄弟仨准备修建坟墓 “哦,大总管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欠安?”袁世凯一脸惊诧地问道。 “不是,家父是被仇人追杀,现在整日里精神恍惚,神志不清,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十分担忧家父的安危,所以特意前来请袁叔能够出面帮忙一下。” “噢,是何人吃了豹子胆了,胆子不小,竟敢追杀大总管。”袁世凯不相信地说。 “世侄也不知道是何人追杀,家父又不告诉我。只是听家父说,这些人与家父过去有过节,现在家父出宫养老了,他们就前来找家父的麻烦。这些人实在可恶透顶了,可我又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前来找袁叔帮忙。” 李成武故意把他知道是赵舒翘追杀他父亲的真相给隐瞒了。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袁世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道:“那你准备让我帮你的什么忙?“” “世侄以前请了镇远镖局的镖师来给家父做安保,后来家父不放心,把镇远镖局的镖师打发走了。现在家父打发我来请袁叔帮忙。”李成武诚恳地说。 “哦,大总管怎么说了,他要本大帅怎样帮忙啊?”袁世凯问道。 “袁叔,家父说了,袁叔能不能派些兵丁过去给助助威,吓唬吓唬这些刺客。等过段时间刺客不敢来了,袁叔可以把您的兵丁撤走,不知道袁叔意下如何?”李成武小心小胆地看着袁世凯,小心翼翼地说,唯恐袁世凯不答应此事。 袁世凯听完,眯着眼,似笑非笑,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贤侄,本应该说,大总管的事情,本大帅应该责无旁贷的去帮助。可是,现在的事实却是,如今我这里也是事务繁忙,人手紧张,实在腾不出更多的人手来去帮助大总管,本大帅也是爱莫能助啊?” 李成武一听,心里凉了半截。 看来人走茶凉,世态炎凉,袁世凯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老爹李莲英不在其位,他也是不愿意帮忙的。 但是李成武还是不死心,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他打算再努力一下,或许袁世凯能够良心发现,答应帮助他们。 于是李成武提醒袁世凯道:“袁叔,家父之前对您多有相助,还望袁叔看在家父面上,行个方便,出手帮帮忙吧!” 袁世凯微微眯起双眼,右手轻轻捻着下巴处那撮精心修剪过的胡须,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贤侄,这样也好,正巧我手下新训练出一小队亲兵。虽说他们习武时日尚浅,但也算是有些身手,倒还能派得上用场。本大帅不妨就将这支小队暂且借给李大总管使用一个月,待到一月使用期满后,你再把他们归还于我,你看如何?” 说罢,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李成武。 李成武闻听此言,顿时喜出望外,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只见他连忙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向袁世凯连连道谢:“袁大人此番相助之恩,李某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得着李某之处,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既然这样,贤侄,那你就先把这小分队带去,保护李大总管的安全。等一月后,李大总管的安全没问题了,你再把本大帅的小分队还回来。如何?” “好,谢谢袁叔。”李成武感激涕零地说。 随后,袁世凯吩咐副官把他的亲兵小分队带来,让李成武带去。 李成武便迫不及待地领着这一小队亲兵转身离去,匆匆赶回宫中向李莲英交差去了。 李莲英见到李成武带回来的这队亲兵,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了地。毕竟他过去身处宫廷之中,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事见得多了,现在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有了这批亲兵的贴身护卫,至少在最初的几天里,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要比以前好多了,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精神矍铄。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月,李大总管确实过得很安稳,没有任何刺客前来骚扰李莲英,李莲英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然而,让李莲英不能接受的是,袁世凯要把他的那些兵丁撤回去了,这可咋办? 李成武就劝谏老爹李莲英说:“爹,以后您少出门,平日里无事就呆在家里,我看也没有多大的危险,您说呢?” 李莲英听了儿子李成武的话, 只好点头同意,因为他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自此,李莲英足不出户,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整天呆在南花园里,和孙子们嬉戏玩耍,却也自由自在,惬意无比。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李莲英又开始觉得空虚寂寞了。 过去他生活在宫里,是大总管,又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惯了。现在却被束缚起来,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可把他憋坏了。 李莲英常常回忆往昔的美好岁月,越觉得自己以前活得潇洒风光,现在活得越来越憋屈,越来越窝囊,越来越不像个人样儿。 时间一长,李莲英就想出病来了,而且病情越来越重。以至于三个月后,李莲英卧床不起,毫无精神,整天唉声叹气,目光呆滞,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 李莲英的这种状况,可愁坏了他的四个儿子。如果有一天李莲英突然不在了,他们连他的坟墓都没有修建好,他们到哪里去埋葬李莲英。 于是,给李莲英修建坟墓的大事就提上了议事日程。大儿子李成武把三个弟弟召集起来,商议给老爹李莲英修建坟墓的事。 李成武对三个弟弟说:“三位弟弟,你们也看到了,如今老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越来越不如从前了。我想我们应该给老爹准备坟墓了。不然哪一天老爹突然倒下,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该怎么办?” 三个弟弟听了大哥李成武的话,觉得大哥说得很在理,就异口同声地说:“大哥,你说得对,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李成武见三个弟弟都同意听他的话,就说:“既然三个弟弟愿意听我的,那我就说了。我想修建坟墓可是大事儿,我们不能避开老爹做主给他修建坟墓,我们应该去听听他的想法,看看他怎么说,对不对?” 李成武说完,二弟附和道:“大哥说得对,我同意大哥的意见。” 随后,三弟、四弟都随声附和道:“我们也没有意见,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 于是,李成武带着三个弟弟来到了老爹李莲英的床前,对李莲英说:“爹,我们现在有句话想跟您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1073章 趁早把后事给您办妥 李莲英看着站在床前的四个儿子,隐隐感觉到儿子们要说啥了。他沉思半晌,有气无力地说:“说吧,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不要遮遮掩掩了。” “爹,您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我们哥儿四个有点担心,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趁早给您把后事准备妥当。到时候您老人家走了,也不至于我们手忙脚乱,无所适从。”大儿子李成武小心翼翼地说。 李莲英听后,不但不生气,而且很高兴。 他欣慰地说:“儿子啊,你们兄弟四个想的对,爹现在是日薄西山,黄土埋着脖颈了的人了,就如熬尽油的灯,不知道哪一天随时就会熄灭,谁也逃不过这一劫的。你们知道趁早给爹准备后事,爹就知足了,也不枉费爹平时疼你们一场了。” 四个儿子听了李莲英的话,心里踏实多了,看来老爹李莲英对他们给他准备后事不但不反对,不生气,反而很高兴,他们心里自然就释怀了。 “爹,不知道您老人家选中了哪一块地方?如果您老人家心里有心仪的地方,不妨说给我们听听,我们就按照您的心意,早择日,早动工,给您修建坟墓。”李成武说道。 “就在皇家赏赐给我的那块地方修建坟墓吧。”李莲英说。 “爹,皇家赏赐给您的是哪一块地方?”李成武问。 “恩济庄,关帝庙后面的那块地方,那是一块风水宝地。”李莲英说。 四个儿子听了李莲英的话,明白了李莲英早已经选好了他的墓地,倒也省去了他们的一份心事,就异口同声地说:“爹,我们知道了,那块地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我们最近几天就请人择个黄道吉日,破土动工。” 李莲英选的恩济庄,地处八里庄以西,是雍正七年清世宗赐给内监作墓地的地方,共有四百六十多亩地。 乾隆年间,又在此处修建一座关帝庙,户部尚书海望在殿中题名“咸灵普护”四字。 殿后地方宽阔,地势南低北高,是修建墓地的好地方。 三个儿子征得老爹李莲英的同意,刚要出门去做准备工作。忽然李莲英又把他们叫住了,说道:“你们等等,我还有话要对你们说。” 三个儿子一听,怔住了,不知道老爹又有啥要吩咐的,是不是又变卦了。他们满脸狐疑地看着李莲英,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孩子们,古人说得好,‘狡兔三窟,尽得免其死耳’。你们想过没有,我活着的时候都有人不停地雇人刺杀我。我死了,别人会放过我吗?” 李莲英的一句话,提醒了他的三个儿子。 他们想,老爹说得对,他活着的时候,都有这么多的人想方设法要刺杀他。他死后,一定还会有人找他报仇的,还会掘他的坟墓。到到时候,他死了都不得安宁。 生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老爹的顾虑是对的。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爹,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成武问道。 “孩子们,我想,我们不妨来个明修贱道,暗度陈仓,给刺客来个障眼法,如何?”李莲英诡谲地说。 “爹,这是啥意思,我们不明白。您给我们细细说说。”三个儿子齐声说道。 “孩子们,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在修建坟墓的时候,不妨修建一个真的,再修建一个假的。这样以假乱真,让盗贼真假不辨。我死了,他们就不好报仇了。”李莲英说。 三个儿子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老爹李莲英是这个意思。看来生姜还是老的辣。老爹李莲英不愧是宫廷里生活过的人,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对事情的考虑就是不一般,就是缜密细致,高层建瓴。 “爹,您考虑得真周全,儿子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李成武钦佩地看着李莲英说。 “孩子们,你们还嫩着哩,还没有经过宫廷里的人心险恶,尔虞我诈。其实社会处处是江湖,处处需要小心,方才能使得万年船。古人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凡事要想做到百密不一疏,考虑事情就必须要多方位,多角度去考虑,切不可草率行事。懂吗?”李莲英趁机教训儿子道。 “对,爹说得对,爹分析的透彻深刻。我们应该来个真假美猴王,让这些王八蛋真假难辨,找不到爹的真坟墓。”二儿子有点调皮地说。 大家听了二弟的话,可笑地笑了。 “孩子们,你们还有要注意一点,就是在修建我坟墓时,你们修建假坟墓的时候,把动静整得大一点,让外人知道你们在给我修建坟墓。相反,在修建我真坟墓时,要做到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你们懂这个道理吗?”李莲英说。 四个儿子听了李莲英的话,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不由得伸出大拇指给李莲英点赞说:“爹,你的这个想法真是高,妙,儿子们佩服您老人家了。” 李莲英听了儿子们夸赞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孩子们,凡事都要在社会上历练,经过的事情多了,自然而然考虑问题就周全细致了。以后,多动动脑筋,不要死脑筋一根,转不过弯来。”李莲英教训四个儿子道。 “是,爹的教导儿子们铭记在心了。以后一定会领会爹的教诲的。”四个儿子齐声说。 “好吧,你们下去准备吧。”李莲英吩咐说。 四个儿子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准备修建坟墓之事。 他们按照李莲英所说,先大张旗鼓地在一处显眼之地修建假坟墓,雇佣众多工匠,每日敲敲打打,搞得热火朝天,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议论。 而真坟墓则悄悄选址,秘密施工,只让最亲信之人参与修建。 经过一年的辛苦修建,真假两座坟墓都已竣工。 假坟在德胜门附近,占地三亩多,修得富丽堂皇,四周院墙围着,形成一个小院落,院子里南面有个铁门,门楣上上书“李氏住城”。 院内松柏成行,墓室全是用汉白玉石砌成,汉白玉石上都是精雕细刻的花纹,墓地前面设有祭坛,整个墓地豪华大气上档次。 第1074章 李莲英去看真假坟墓 再看恩济庄的真墓地,比假墓地还要豪华大气上档次 ,院落比假墓地宽阔。 进了大门,先要过一座单孔石桥,再过一道牌坊,牌坊横额上书写“钦赐李大总管之墓。” 牌坊左边书写“阆苑风清”,右边书写“仙台缥缈”。 经过牌坊再往前走,便是碑亭,是供死后主碑用的。过了碑亭,便是坟墓,坟墓后面便是祠堂。 整个陵墓园中,松柏成林,郁郁葱葱,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片安息之地披上的一层翠绿华裳。 高大挺拔的松柏整齐地排列着,宛如忠诚卫士,静静地守护着墓碑和墓穴。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斑斑驳驳的光影,给这座陵园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又宁静的气氛。 微风拂过,松涛阵阵,那声音犹如低沉的哀乐,似乎在诉说着生者对逝者无尽的思念。 陵墓修好,李莲英非要坚持亲自去看看他的陵墓,可是他的四个儿子却不同意。 他们非常担忧李莲的安全,坚持不让李莲英前去看墓地,他们害怕李莲英前去看墓地,到时候再生枝节,引来杀身之祸。 儿子们不让李莲英去看墓地,李莲英就生气了,不高兴地说:“你们不让我去看墓地,我能够放心吗?这可是我死了后的家。趁我现在活着的时候,我去看看它,不至于我哪天死了后,没有看到我的家,我死不瞑目,感到遗憾!” 四个儿子拗不过李莲英,只好答应带他去看看陵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仍然聘请镇远镖局的那三位镖师做护卫,陪同李莲英前去看陵墓。 李莲英同意了四个儿子的建议,由李成武负责,去镇远镖局请回来了原来的那三位镖师,护卫着李莲英前去看陵墓。 李莲英和四个儿子商定,白天大张旗鼓地前去看假墓地,晚上再偷偷摸摸地去看真墓地。 这样给外人造成错觉,以假乱真,制造假象,让外人相信假坟墓就是李莲英的墓地。 这天早晨,吃过早饭,李莲英在四个儿子,三位镖师以及家丁们的簇拥和保护下,坐上马车,浩浩荡荡地前去德胜门附近看假墓地。 队伍有三辆马车组成,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坐着李莲英的四个儿子,中间的马车上坐着李莲英,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坐着家丁。 聘请的三位镖师骑着高头大马,分别走在李莲英马车的前、中、后。 整个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走在大路上,虚张声势,甚是壮观。 马车一路向北,经过德胜门,直奔墓地。 李莲英在镖师,家丁和四个儿子的护卫下,一路上他们平安无事,到达了墓地。 随后,李莲英在众人的陪护下参观了假墓地。 李莲英对假墓地非常满意,他不知道真墓地修建得究竟如何。他只能等到晚上再偷偷摸摸地看看,他想假墓地都修建的这么好,真墓地一定会修建得比假墓地好。 回来的路上,仍然是风平浪静,安然无恙,他们顺利地回到了南花园。 当天晚上,天一擦黑,李莲英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人马前去看真墓地。 这次他们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李莲英只带着四个儿子,三位镖师,一个车夫,四个家丁,为他保驾护航,其余的人他一个也没有带。 一路上,大家神色凝重,谁也不敢多说话,害怕招来杀身之祸。可是,直到恩济庄目的地,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相当的安全顺利。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也许是他们多虑了,想的太多了。正应了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哪里有那么多的刺客半夜三更前来墓地刺杀李莲英。 李莲英在众人的陪伴下,认认真真地查看了一遍他的真墓地。 看完后,他表示非常满意,对四个儿子表扬说:“你们做的不错,这坟墓修建的真好。我死后,住在这样的家里,心情一定会舒畅的。” 四个儿子见李莲英对他们修建的真坟墓非常满意,他们也很高兴。虽然死这是一个令人可怕的字眼,但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对于死这件事也就能够坦然处之了。 李莲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自然死亡对他来说已经并不可怕了,可怕是他被人活活刺杀死。 看完墓地,李莲英一行人开始打道回府。 由于来的时候平安无事,所以去的时候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因为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到夜里戌时,此时大街上黑黢黢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刺客。 大家一路走着,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个个心情愉快,精神抖擞。 很快他们就到了南花园门口,这时所有的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暗暗地说道:终于安全到家了。 人说怯处有鬼。确确是这样。 就在李莲英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剑,直戳戳地向李莲英的马车内刺进去。 车夫一见吓傻了,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和马车并行的甄大侠,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拔出腰间的剑,挡住了从黑暗中落下来的刺客明晃晃的利箭。 只听两剑相撞,发出“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刺客刺向李莲英的剑被甄大侠的剑挡住了,没有刺到马车内李莲英的身上。 当然,这响声把愣神中的车夫惊醒了,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边大声喊道:“有刺客,快抓刺客”。一边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突然被车夫抽了一鞭子,一下子狂奔起来,飞也似地冲进了南花园。 马车里面的李莲英早已经吓得半死,他朝马车外面大声喊道:“快抓刺客!快抓刺客!快关上门,快关上门。” 守门的家丁听到李莲英的喊声,又见李莲英的马车冲进了院子,也不管不顾其他人进来了没有, 直接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此时的李莲英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不敢从马车里下来,浑身吓得像筛糠似地颤抖。 家里的家丁听到了李莲英的喊声,立即从院子里的四面八方举着火把赶了过来,此时整个院子被照得亮如白昼。 众家丁把李莲英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滴水不漏。 再说门外面,三位镖师很快把个刺客围在了中间,开始和刺客交起手来。 第1075章 大总管治罪我们三个人 且说那门外,三位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镖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神秘的刺客团团围住。 他们各自手持兵刃,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地锁定着被围困在中央的刺客。 只听甄镖师一声怒喝:“大胆狂徒,竟敢在此造次!”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剑已然化作一道寒光,朝着刺客猛劈而去。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镖师也毫不示弱,邵大侠挥舞着一对钢棍,上下翻转,丝丝入扣,直逼刺客。 万大侠则舞动着长枪,枪尖闪烁着点点寒星,直刺向刺客的要害部位。 面对三位镖师凌厉的攻势,那个刺客却显得异常沉着冷静。 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甄镖师的长剑攻击,接着一个侧身翻转,躲过了邵大侠一双钢钩的横扫。 然而,就在此时,万大侠的那长枪如同一条蛟龙出海般呼啸而来,眼看就要刺中刺客的胸膛。 刺客眼中精光一闪,右手猛地一挥,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剑,硬生生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火星四溅。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刺客虽然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但他知晓久战不利,便寻机虚晃一招,身子向后一跃,“嗖嗖嗖”掷出五枚飞镖,借着夜色想快速逃离开。 三位大侠急忙躲闪过刺客掷来的飞镖,再看时,刺客已经逃遁的不见踪影。 三位镖师岂能容他轻易逃脱,甄镖师对其他两位镖师大喝一声:“追!”三人紧追不舍。 南花园内,李莲英在众人的安抚下,慢慢地缓过神来,在随后赶来的四个儿子的搀扶下,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李莲英已经吓得腿软得不能走路了,几乎是四个儿子架着李莲英把他抬到屋子里的。 回到屋子后,李莲英还是心有余悸,浑身哆嗦,颤抖不已。他胆战心惊地说:“快,快把门关上,别让刺客进来。” “爹,您别害怕了,刺客没有进来。三位大侠正在外面擒拿刺客,他们很快就会把刺客擒拿着的。您老人家就放心吧,等着听好消息。”李成武安慰惊魂未定的老爹李莲英说。 李莲英还是有点不相信,惊恐地问道:“三位大侠真地能把刺客擒拿住吗?” “爹,您尽管放心,没问题。好汉难敌四手。他们三对一,一定能够把刺客稳稳地擒拿着的。”二儿子宽慰李莲英说。 李莲英听了儿子们的话,心里才平静了许多,踏实了许多。 “你们立马去告诉家丁,加强院内的戒备,严防刺客再次来偷袭。”李莲英又补充说。 “好的,爹,儿子知道了。儿子现在就去通知家丁,加强戒备,防止刺客再次来偷袭。” 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李莲英的心里还是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躺在床上,静等着三位大侠擒拿刺客凯旋归来,他要好好嘉奖一下这三位大侠。同时,他一定要把那个刺客扒了皮,抽了筋,喝了血,吃了肉,解他的心头之恨。 可是令李莲英失望了。 不多时,三位镖师回来了,他们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大总管,实在不好意思,令您失望了。我们没有想到那刺客轻功极佳,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我们三个人没有能够抓住他,让他逃脱了。请大总管治罪我们三个人吧。” 李莲英听后,心中是无限的恐惧,勃然大怒,质问道:“你们没有抓住刺客?让他跑了?” “是的,大总管。”三位镖师低着头说。 “跑了,你们知道吗?他跑了,后果有多严重,他还会来再刺杀我的。”李莲英近乎咆哮道。 李成武见李莲英对三位镖师发飙,赶紧劝阻李莲英,为三位大侠开脱说:“爹,这也不能全怪三位大侠,他们也竭尽全力了。只是这刺客武功超群,让他逃跑了。” 李莲英见儿子站出来给三位大侠做辩护,他再也不好生气发怒了,只好就此罢休。 “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派来的杀手吗?”李莲英忽然问道,他想知道是谁不断地派人来刺杀他。 “回大总管话,我们推测是红花会的人。”万大侠说。 “你们是怎么推测的?”李莲英好奇地问。 “从他们的飞镖上看出来的。”万大侠说。 “哦?是吗?”李莲英一脸惊诧。 “是的,这个刺客临逃跑前,向我们三个人飞了几枚飞镖,我们从他留下的飞镖上断定,他是红花会派来的人。”甄大侠说,接着他又问道,“不知道大总管是否得罪过红花会的人?” 李莲英想了想说:“本总管从来没有得罪过红花会的人。他们怎么会派人来刺杀我呢?”李莲英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大总管没有得罪过红花会的人,那就是大总管的仇人雇佣红花会的人前来刺杀大总管。”邵大侠分析说。 “有这种可能,我爹和红花会的人无冤无仇,红花会的人怎么会派人来刺杀我老爹,一定是爹的仇家雇佣红花会的人前来刺杀我爹的。”李成武说。 “对,一定是这样的。大哥分析地有道理。”二儿子说。 “好吧,今天就到这儿。我断定刺客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再来了。咱们先歇息吧,其他事情等明日再说。”李莲英经过刚才的惊吓,现在恢复过来了,身体突然放松,感觉到有点累,就打发这些人说。 “好,大总管安心歇息吧,我们去为大总管站岗放哨。”三位镖师说。 众人出去后,李莲英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浮想联翩。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对他这样穷追不舍,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李莲英想着这些事情,越想越清醒,越清醒越睡不着。他不知道这个刺客今日失手了,何日又会重新返回来刺杀他。 李莲英就这样想着,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直到天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此事过后,李莲英深居简出,每日都增加数倍家丁护卫。四个儿子也是提心吊胆,四处搜寻线索,想知道到底是谁要谋害他们的老爹李莲英。 他们怀疑是朝中政敌所为,可是又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暗中派人观察朝中官员动向。可是查来查去,仍然毫无头绪。 第1076章 刺客竟然是大阿哥溥儁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那刺客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现身过。 李莲英心中的恐惧感却难以消散,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那晚惊险的一幕始终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浮现,不断地困扰着他,成为他无法摆脱的心魔,心中留下挥不去的阴影。 经过这几次的惊吓,李莲英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吓得他心惊肉跳,哪儿都不敢去,整日里提心吊胆地待在家中不出门。 李莲英深居简出,无事可干,无聊透顶得厉害,再加上他感觉到他一生做过的恶事太多,深感罪孽深重,就开始像慈禧皇太后一样,平时吃斋诵经,一心向佛,为自己恕罪。 李莲英在自己屋子的壁橱中供上佛龛,每天早晚各焚香一炉,祈求神灵保佑他平安无事。 李莲英每天手里拿着过去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一串檀香木念珠,念完了经,就闭上眼睛默默地数念珠,看念珠,恕罪。 只要李莲英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刺杀他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次次地不罢手,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如果真是细数起他的仇家来,那人可多了。如果人人都想杀他,他就是被杀一万次也不过分。 现在这个刺杀他的人,一定是与他有深仇大恨的人,而且至死都不会原谅他的。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心里一直很纳闷,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其实,李莲英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看完墓地归来,在南花园门口遇到的刺客,竟然是被慈禧皇太后废黜掉的大阿哥溥儁 大阿哥溥儁自从被慈禧皇太后废黜掉后,心中就一直怀恨在心,认为这中间一定是李莲英搞的鬼。不然他的大阿哥也不会被慈禧皇太后废黜掉的,他现在一定是清朝的皇上。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能不记恨李莲英吗? 事情还的从头说起。自从慈禧皇太后带着大阿哥从京城出发,逃亡西安的路上,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还是派人精心保护大阿哥溥儁安全的,那时候的溥儁可是大清朝未来正宗的接班人,是他们保护的重点对象。 后来到了西安,大阿哥溥儁更是骄横无比,把自己摆在大阿哥的位置上, 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整天在西安的行宫里胡作非为,学着义和团的人,舞枪弄棍,结果被慈禧皇太后知道,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才收敛了许多,夹起尾巴做人。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偷听到了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在谈及他父亲载漪的事情,他以为慈禧皇太后和李莲英在商量嘉奖他父亲,心里幸灾乐祸,高兴不已。 回銮途中,溥儁才知道他的父亲因为义和团的事情,被慈禧皇太后流放到新疆,他的心里就不平衡了,对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的意见非常大。心里暗暗发誓,等他当了皇上,他第一个要杀掉的人就是李莲英,因为他认为他父亲载漪被流放新疆就是李莲英出的计策。 从此,溥儁对李莲英就恨之入骨,发誓与他势不两立,有他无我,有我无他,不杀掉李莲英誓不罢休。 让溥儁更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慈禧皇太后到达河南开封后,他又被慈禧皇太后废黜 了大阿哥的名号,这下彻底把溥儁激怒了。可是,当时他人小,没有办法与李莲英和慈禧皇太后抗衡,只好把这种仇恨埋在心中,发誓等他长大了,一定要报这个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迟早要收拾掉李莲英。 后来,溥儁趁人不注意,脱离了回銮的队伍,一个人跑到新疆去找他的父母亲了。 由于当时形势严峻,溥儁逃离开回銮队伍,慈禧皇太后也不太在意。 既然他被废除了大阿哥的身份,他去哪儿也行,他们对溥儁的去向也无所谓了。况且,他的父亲载漪当时还是洋人黑名单上的人,不杀他不足以平洋人的愤。 溥儁逃离开回銮队伍后,一路向西,一个人风尘仆仆,风餐露宿,晓行夜宿,边走边打听他父母亲的下落。后来在一个牧人的嘴里打听到了他父亲的一些消息,说他的父亲没有去新疆,而是去了蒙古。 溥儁就马不停地赶去追逐他的父母亲,走了一个多月后,他终于追上了他的父母亲,他们最终在蒙古落了脚。 他们一家人在蒙古扎根后,溥儁就开始四处拜师学艺,学习武功,准备学成后,为父报仇,为自己报仇。 如果不是李莲和慈禧皇太后作祟,他和他父母也至于现在流落蒙古,而且很有可能现在他就是大清国的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的皇上了。 溥儁学了一段时间后,还是觉得自己武艺学到不够深,不够精,不能够独闯江湖。 要想报仇,武功就必须学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能够做到一人抵万人的地步。不然不但不能报仇,反而很有可能被对方擒拿,成为对方的刀下之鬼。 溥儁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决定偷偷离家出走,去到更远的地方拜师学艺。 到底去哪儿呢?溥儁想起了以前父亲跟他说过红花会的事情。他觉得应该去找红花会的人拜师学艺。 当然,去找红花会的人是有一定困难的,但是他决心已定,无论找红花会的人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排除万难,寻找到红花会的人,拜师学艺。学到真正的武功,替父母和自己报仇雪恨。 随后,溥儁给父母留了一个纸条,就独自一人出门去寻找红花会的人。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相。溥儁在寻找红花会的路上,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事情,居然就鬼使神差地碰上了红花会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天,溥儁来到一个小镇上,他浑身乏力,饥饿难忍,就走进了一家小饭馆,准备吃点、喝点再走。 正当溥儁点菜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呼救声。 他赶忙奔出饭馆,只见几个恶霸正围着一位女子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敞着衣服,胸前长着一撮黑毛,正把这个女子往他的怀中揽,他边揽边撕扯着这个女子的衣服,嘴里流里流气地说着:“美女,陪大爷玩玩吧,大爷不会亏待你的。你长得真漂亮,爷爷就喜欢你这样的漂亮妞儿。来,让大爷亲一个。” 这个彪形大汉说着,就把他那张臭烘烘的嘴往那位女子的嘴上贴过去。 第1077章 英雄救美一见钟情 彪形大汉怀中的那个小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怒斥道:“你这个臭流氓,赶快松手,放开本姑娘,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嘿嘿,你这个美女还挺有味的,爷爷就喜欢你这种有个性的烈性美女,你越挣扎,爷爷我就越喜欢你,你就越漂亮,越动人。” 彪形大汉说着,就不顾一切地把这个女子往怀中搂,而且手开始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到处乱摸起来。 跟在彪形大汉身边的几个小喽啰们,一面起哄,一面帮助这个彪形大汉围猎这个女子。 女子被这群无赖流氓骚扰得无法脱身,只好不停地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你们这群流氓恶棍,欺负本姑娘,你们不得好死。” 溥儁看着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围在女子外围的那几个小喽啰们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一个个扔了个老远。 接着,他又对着那个彪形大汉的后背,恶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个彪形大汉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溥儁踢出了老远,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这群流氓恶棍突然遭到了袭击,一时还没有愣过神来,等他们从地上爬来,才发现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跟他们作对。 这可把这些恶棍流氓气昏了,他们一下子冲过来,把溥儁围在了中间,虎视眈眈地盯着溥儁,准备发起进攻,与溥儁决一死战。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突然出现,他冲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开打,三拳两脚,就把这几个混混恶棍打得趴下了。 这些混混恶棍哪见过这种身手不凡的功夫,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这位红衣男子磕头如捣蒜地求饶:“英雄好汉,饶了小的们的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滚,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我非让你们去见阎王爷不可。”红衣男子对跪在他前面的这些恶棍混怒吼道。 这几个恶棍混混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他们砰砰砰地头挨在地上,边磕头边说:“是是是,英雄好汉,小的们记住了。谢英雄好汉不杀之恩,小的们这就滚。” 这些恶棍混混说完,爬起来,头也不敢回,一溜烟地跑了。 就在这个红衣男子和那些恶棍混混打斗的时候,溥儁看傻了眼,这个红衣男子的功夫太厉害了。 现在他见这个红衣男子打跑了那些恶棍混混,便走上前来,拱手抱拳说:“英雄好汉,佩服佩服。在下敢问英雄好汉大名是谁?” 红衣男子看着溥儁,微笑着说:“多谢这位大哥相救我妹妹,在下对你感恩不尽。” 溥儁没有想到,红衣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溥儁一听,他刚才出手相救的原来是这位红衣大侠的妹妹,真是巧了。 这位男子便是红花会的成员,而且还是这个女子的哥哥。 “英雄好汉,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溥儁谦虚地说。 “如果这位大哥不介意的话,不妨请你到我家一坐,让我感谢一下你救我妹妹的恩情。”红衣男子诚恳地邀请溥儁说。 溥儁一听,自然高兴,他正想向这位红衣英雄好汉拜师学艺。现在一听英雄好汉邀请他到他家一坐,他岂能不高兴,忙说:“谢谢英雄好汉,在下愿意到你家府上一坐,而且在下还有事相求英雄好汉。” “那就太好了,请吧!”红衣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英雄好汉先请。”溥儁回礼道。 随后,溥儁跟着这个红衣男子和那位美女一同去他家府上。 到这时候,溥儁才有时间看刚才他出手相救的那个女子,没想到他看过去的时候,这个女子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四眼相撞,瞬间就撞出了电火花。接着两个人又不好意思地迅速将目光移开,转向别处。 然而,他们各自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咯噔”的一下,心中更是欣喜若狂,心花怒放。他们彼此就这么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对方,可谓一见钟情。 溥儁没有想到,他刚才只顾救人,却没有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是如此的惊艳美丽。滟滟如春日杨柳,濯濯如出水芙蓉,真是难得的漂亮美人儿。 这个女子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救她的这个英雄好汉竟然是个美男子,身体魁梧,英俊潇洒,皮肤白皙,目光如炬,看得她心中起了波澜,春情萌动。 溥儁和这个女子各怀心事,跟着这位红衣男子来到了他们家。 这是一处庄园,庄园的主人正是红花会的首领赵半山。 让溥儁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兄妹两个,竟然是红花会首领赵半山的一对儿女。 溥儁真是欣喜若狂,他赶紧向红花会首领赵半山问好,并且表明来意,希望能够加入红花会,拜师学艺。 赵半山见溥儁心地善良,且意志坚定,便答应带他回红花会总部。 在红花会里,溥儁刻苦练功,日夜不辍。随着武艺日益精进,他复仇之心愈盛。 五年之后,溥儁武艺学成,而且他还和红花会赵半山的女儿喜结良缘,师傅赵半山成了他的岳父大人,红衣男子成了他的妻哥。 光绪三十四年,溥儁已经是一位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他武艺超群,身手不凡,可谓是盖世无双。 溥儁自觉武艺已经学有所成,便告别红花会,告别既是师父又是岳父的赵半山,带上妻子和妻哥,踏上了前往京城报仇的路。 溥儁悄悄潜入京城,打探李莲英的行踪。 此时已是宣统元年,光绪皇帝与慈禧皇太后先后已经病逝,大清已经是溥仪皇帝的天下,李莲英也已经出宫,移居南花园养老。 溥儁打探到这些消息,回到住处,便和妻子和妻哥商量如何刺杀李莲英的事宜。 经过他们的缜密商议,决定先暗中收买一个李莲英南花园的家丁,作为他们的眼线,获取李莲英的行踪信息,然后伺机刺杀李莲英。 那天晚上,溥儁到了李莲英府上眼线的消息,说李莲英晚上出去看他的墓地,带的人极少,是行动的好机会。 而且还说李莲英看墓地回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是所有人最麻痹大意的时间,应该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因此那天晚上就有了溥儁刺杀李莲英的事情。 但是溥儁出门准备刺杀李莲英时,他的妻哥却说:“小弟,我和你一块儿去吧,这样到时候也有个帮手,彼此有个照应,不至于他们人多,你顾不过来。” 可是溥儁却婉言谢绝了妻哥的好意,他说:“谢谢大哥,杀鸡焉用宰牛刀。杀个李莲英老贼,我一个人就够了,就不劳大驾了。再说,人多目标大,去的人多了,容易被李莲英发现,不易突然袭击李莲英。” 妻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同意了他的想法,答应让他一个人去。 他的妻子还是不放心,临出门再三叮嘱:“溥儁,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溥儁深情地看着妻子,说完后,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1078章 设圈套引诱刺客上钩 溥儁固执地认为他一个人就能够把李莲英送上西天,所以,他辞别妻子和妻哥,一个人独自来到南花园行刺李莲英。 让溥儁没有想到是,李莲英雇佣的那几个镇远镖局的镖师身手不凡,武艺超群,溥儁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无法抵挡镖师们的围攻,没能杀了李莲英,只好且战且退,逃离了南花园。 回来后,溥儁又在不断地寻找机会,准备再次出手行刺李莲英。 而李莲英这边,经过那天晚上的折腾,更加惶惶不可终日,整天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溥儁穿上夜行衣,一个人又出门去刺杀李莲英。 这次他仍然婉言谢绝了妻哥和妻子的请求,不允许他们帮忙。他下决心一定要一个人亲手宰了李莲英,以报他多年未报的仇恨。 溥儁趁着夜色,摸到了李莲英的住所南花园附近。 他看到此时南花园里的家丁比之前更多了,家丁们在不停地四处走动,巡逻守卫。 溥儁心中冷哼一声,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他拿出一枚特制的烟雾弹,往院子里一扔,瞬间南花园内浓烟滚滚。 家丁们一见南花园里起火了,烟雾缭绕,顿时乱作一团。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大喊:“抓刺客!抓刺客!” 李莲英在屋内听到动静,大惊失色,急忙爬到床底下躲了起来。 溥儁趁着混乱,飞身冲向李莲英的房间。 此时,一位神秘高手突然出现,挡在了溥儁面前。 原来是李莲英重金聘请来的江湖隐士,两人交手数十个回合,溥儁发现难以速胜,他们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另一边,李莲英的家丁们逐渐镇定下来,开始举着火把,有组织地进行反击。 溥儁见李莲英的家丁们向他扑过来,他意识到此次刺杀又要失败,他不甘心地瞪了李莲英所在的方向一眼,转身抛出几枚飞镖,阻挡追击之人,然后迅速逃离了南花园。 李莲英得知这一次又让刺客逃走了,心中充满愤怒与恐惧。 他一方面继续派人加强防范措施,另一方面开始考虑是否要用计策来引诱刺客上钩,抓捕他,以绝后患。 溥儁从南花园逃离出来回到住所后,立即又召集妻子、妻哥一起共同商量制定再次刺杀李莲英的计划。 李莲英和溥儁的这场恩怨情仇仍在延续着。 李莲英思来想去,决定设下陷阱,引诱刺客上钩,捕捉刺客。 李莲英派人放出风声,称自己不日将去城外寺庙祈福,实则是他安排重兵埋伏在去寺庙的路上,准备捉拿刺客。 溥儁听闻消息后,觉得这是他刺杀李莲英的一次绝佳机会,绝不能放过。 溥儁制定好了完美的刺杀计划,就等李莲英前来进入他的伏击圈。 再说李莲英放出风声后,他就开始着手准备缉拿刺客的工作。 这天,李莲英的车队缓缓向城外驶去。 溥儁提前埋伏在李莲英的车队必经之路上,待车队靠近时,他猛然杀出。 然而,当溥儁冲入车队后,他才发现竟车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有李莲英,李莲英唱的是空城计。 此时,四周伏兵尽出,将溥儁团团包围着,嘴里不停地喊着:“抓刺客,抓活的!抓住刺客,大总管重重有赏。冲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伏兵们喊叫着冲向溥儁。 溥儁奋力抵抗,虽然杀死杀伤不少士兵,但是终因寡不敌众,只好逼迫再次撤退。 就在溥儁绝望之际,妻哥和妻子突然赶到。 原来他们知晓溥儁此举危险重重,等溥儁离开后,他们就悄悄地跟在溥儁后面,暗中赶来帮助他。 三个人合在一起,与官兵展开激战,最终三个人冲破重围,逃离出去。 经此此劫,李莲英深知刺客不死,自己永无宁日。可是刺客究竟是谁,他还是不知道,他还在一直揣摩着这个刺客到底是谁。 回到住处的溥儁,仍然心有不甘,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亲手除掉李莲英。如果除不掉李莲英,他誓不罢休。 双方的矛盾愈发激烈,局势更加紧张。而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依然笼罩在南花园的上空,不知何时才能够画上句号。 后来,李莲英从大儿子李成武的嘴里得到消息,听外面人传说,刺客是红花会的成员。 李莲英听到后越加害怕了,因为他知道红花会的厉害。如果红花会的人不善罢甘休,他最终会死在红花会的人手下。 李莲英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 此时大儿子李成武给李莲英献上一计,他凑近李莲英,对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 李莲英听后,连连点头说:“妙妙妙,高高高。此计实在妙,实在高。成武,就按你说的这么去办。” 李成武得到了李莲英的同意,就命人到处散布谣言,说刺客是朝廷钦犯,与红花会蓄意勾结,意图谋反。 此谣言一出,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朝廷立即下令围剿溥儁。 溥儁三人一时陷入困境,既要应对官府追捕,又要准备刺杀李莲英,实在顾不过来,只好暂时躲藏起来,等到绝佳时机,再伺机刺杀李莲英。 过了些日子, 朝廷捉拿不到溥儁,又搜寻不到溥儁的信息,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溥儁趁此机会,又打算再次独自去刺杀李莲英。 这次他怕妻哥和妻子跟着,如果行刺李莲英不成功,脱不了身,会连累他们的,他就一个人悄悄地行动了。 溥儁乔装改扮成李府的家丁,悄悄混进李府,他却不知李莲英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就在溥儁即将动手之时,一群大内高手现身,溥儁和这些人战了许久,不分胜负。 溥儁逐渐体力不支,身陷绝境,眼看就要被这些大内高手束手就擒,突然他的妻哥和妻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三个合在一起,拼力搏斗,终于逃出了重围,成功地离开了南花园。 溥儁屡次刺杀李莲英不成,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没有得手,但是对李莲英的打击却也不小。李莲英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整天生活得提心吊胆,心惊肉跳,搞得他身心俱疲,整天神经兮兮的。 李莲英对儿子李成武说:“儿子,你说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整天提心吊胆,心惊肉跳的,这哪像是人过的养老生活啊!这简直是活受罪,还不如不出宫。如果生活在宫里,哪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这些刺客借他们一百个胆儿,他们也不敢进宫去刺杀我。” “爹,我们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成武说。 李莲英沉思了一会儿说:“儿子,我寻思着,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爹,换哪儿去里?你换到哪儿,刺客也会追到哪儿的。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李成武说。 “成武啊,有句话说,惹不起我们有个躲得起。这样提心吊胆,心惊肉跳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可就受不了了,我一定会疯的。” “可是外面也没有地方躲啊!”李成武不耐烦地说。 第1079章 逃到乡下去躲避追杀 “儿子,要不咱们回乡下吧。刺客他不可能追到乡下去吧。”李莲英说。 “回乡下,落叶归根,这也是个办法。”李成武说。 “是啊,我想回到乡下,死了也值,总比住在这儿活受罪强百倍。”李莲英说。 “好,爹,就按照您的意思,咱们回乡下住。”李成武说。 “儿子,这次回乡下你一定要绝对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又会招惹来刺客的。”李莲英给李成武提醒说。 “这个我知道。爹,这次我们回乡下,悄悄地走,不兴师动众。我们只带几个亲信和车夫出门,而且最好是晚上出门,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家里赶,等外人知道的时候,咱们就到乡下了。”李成武说。 “成武,你说的没错,我们悄悄地离开京城,回乡下去住,这样刺客他就找不到我们了。”李莲英满意地对李成武说。 “爹,那我们就准备一下,明天晚上准时出发去乡下,您看怎么样?”李成武征询李莲英说。 “好,你快去准备吧,明天晚上我们就按时出发。”李莲英叮嘱李成武说。 第二天晚上,李莲英趁着夜色,坐着马车开始向乡下逃去。 这次,李莲英仍然没有多带人,他只带了大儿子李成武,四个家丁,还有从镇远镖局请来的那三位镖师,作为护卫他的队伍。 载着李莲英的马车,从南花园出来,一路直奔大城县的方向而去。 马车上坐着李莲有,李成武,还有的四个家丁,他们把李莲英紧紧紧地围在马车中间,以防不测。 镇远镖局的三位镖师,骑着高头大马,分别走在马车的前、中、后三个位置上。 黑漆漆的道路上,再无别的行人,只有李莲英的马车和三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镖师,在静静地奔驰着。 寂静的夜晚,嘚嘚嘚的马蹄声分外响亮。 “儿子,你说,刺客知道了我回到乡下,他们会不会追到乡下来?”李莲英有点担心地说。 “爹,您放心,他们不会知道您到乡下来的。我们不让府上的人说您去乡下了,仍然对外宣称您住在南花园。只要造成您在京城里南花园住的假象,刺客就只会在南花园等着刺杀您,让他在那儿等去吧。您安心在乡下养老,过您的悠然自得的快乐日子去吧!”李成武给李莲英宽慰说。 “儿子,这种空城计唱的时间一长,就怕会被刺客识破的。只要他们识破了我们的空城计,他们就会找到乡下来追杀我的,到时候我还会一样被他们刺杀死的。”李莲英还是担忧地说。 “爹,您就再不要考虑这么多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先躲过现在的这一劫再说。”李成武对李莲英这样的担忧有点生气了。 李莲英被儿子李成武呛了一句,沉默不语了。 马车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在黑黢黢的天幕下,只有他们嘚嘚的马蹄声,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响亮。 道路两边的田野广袤无垠,显得空旷而深沉,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李成武见李莲英沉默不语,记得刚才呛了一句父亲, 心中有点愧疚,就又安慰李莲英说:“爹,您的大孙女不是远嫁到山东了嘛!到时候,您在乡下住段日子,我再送您去山东呆一段时间。这样您来去不定,让他们不知道您的行踪,无法刺杀您,您不就是平安无事了吗?” “嗯,成武,你说的有道理,爹一切听你的。”李莲英无可奈何地说。心想,猫老了逼不着鼠了,现在他就像一只老猫,四处逃窜,只能听儿子的摆布了。 这些日子,溥儁没有刺杀到李莲英,心情一直很郁闷,妻子就在一旁安慰溥儁:“夫君,你别着急,李莲英老贼他是跑不了的,总有一天会被你刺杀的。你心里别憋屈,过几天我们再寻找机会去刺杀李莲英老贼。” 妻子说完,含情脉脉地看着溥儁,眼里露出一份灼热的光,仿佛要把溥儁融化了。 溥儁从妻子的眼里读懂了妻子的意思,这些日子因为他心里一直想着刺杀李莲英老贼,忽视了妻子的感受,没有和妻子好好温存过。 现在妻子已经向他发出了温存的信号,他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愧疚,有点对不起妻子,忽略了她的情感需求,现在他想应该好好补偿一下妻子的情感需求了。 溥儁轻轻地把娇妻揽进怀中,妻子温顺地依偎在溥儁温暖的怀抱中,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情地期盼着溥儁亲吻她的额头。 溥儁看着妻子光洁细腻的额头,心潮澎湃,春潮涌动。他低下头,深情地在妻子额头落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妻子热烈而主动地迎合着溥儁的吻。 随后,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开始享受夫妻间美好的鱼水之欢,肌肤之亲。 两个人经过一番百般的温存后,平息了下来。 溥儁抚摸着怀中妻子的秀发,柔声细语地说:“亲爱的,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你们兄妹俩。为了替父报仇,刺杀李莲英,我们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潜入京城,可是几次都失手了,我心里感到自责和愧疚,觉得实在对不起你们兄妹,让你们跟着我来报仇,实在是让你们受委屈了。” 妻子听了溥儁一番愧疚和自责的话,安慰他说:“夫君, 我们是两口子,你的事情,就是为妻的事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对不起我的话呢。以后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报不完仇,我们就不回去。我们兄妹一定要帮你完成刺杀李莲英的心愿,替你和你的父亲报仇雪恨。” 溥儁听了妻子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再一次把妻子紧紧地拥入怀中。 就在夫妻二人说着甜言蜜语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在嘭嘭嘭地敲门。 溥儁一惊,赶紧推开怀中搂着的妻子,惊诧地问道:“你是谁?半夜三更的敲我的门,有何事?” “大人,是我,你没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吗?”外面的人说。 溥儁一听外面的声音,知道是谁来了。 他赶紧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开了门,把这个人放了进来。 这个人一进门就赶忙说道:“大人,奴才发现了新情况,特地赶来给你汇报。” 第1080章 夜闯南花园一探究竟 “快说,什么新情况?” 溥儁催促这个人说。 “大人,今天晚上有一辆马车,还有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从南花园出来,直奔京城外面而去。”这个人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你看清楚了吗?马车里面坐着谁。”溥儁急切地问道。 “大人,由于天黑,而且马车裹得非常严实,这个小的真没有看清楚,请大人原谅。”这个人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出吧,继续给我盯梢着这个老贼家的一举一动。” 溥儁叮嘱这个眼线说,然后给你手里塞了一些银子。 这个人接过溥儁塞过来的银子,说了声:“谢谢大人,奴才记住了,奴才走了。” 这个人说完,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个人是谁呢?原来这个人是溥儁的眼线,他被溥儁安排在李莲英门前,专门盯梢李莲英行踪的。 溥儁连续刺杀李莲英几次失手后,心里非常郁闷,他就花钱雇了几个探子,让这几个探子整天在南花园门前转悠,随时关注李莲英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就立即前来给他禀报。 这天晚上,溥儁安排下的眼线发现从南花园出来一辆马车,而且护着马车的还有三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镖师,他就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情况有点异常, 赶紧赶来给溥儁禀报此事。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那个眼线离开后,溥儁对妻子说:“不好了,李莲英那个老贼逃跑了。我们必须得赶快去追。” 溥儁说着,就让妻子起床,叫来妻哥一起商议追杀李莲英的事情。 溥儁把刚才眼线告诉他的事情,简略地给妻哥说了一遍。 问道:“哥,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溥儁,依我看,这很显然是老贼逃出京城了。我们必须得尽快去追杀,否则就让那个老贼逃匿了。”妻哥说。 “哥说得很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溥儁说。 随后,三个人一合计,便出门来追。 可是他们两个人根据眼线的说法,沿着李莲英出京的那条路追了很远,一直追到卢沟桥,也没有见到李莲英的踪影,只好停了下来。 “大哥,咋办?”溥儁问妻哥说。 “溥儁,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夜闯南花园,一探究竟。再做决定。你看如何?”妻哥说。 溥儁想想也对,眼线看到的一定是真的,但是马车里面有没有李莲英,这就不好说了。是不是李莲英发现了他的眼线,使的障眼法,想欲盖弥彰,把溥儁的思维给带偏,认为他逃出了京城,唱的是空城计。 溥儁这样一想,说:“好,大哥,咱们先回去南花园看个究竟,再做决定。” 说走就走,两个人策马扬鞭,直奔南花园而去。 霎时,在去京城的官道上,传来嘚嘚的马蹄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的很远远,很响亮。 两个骑马的人,犹如利剑一般,瞬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的官道尽头。 半个时辰的功夫,溥儁和他的妻哥就来到了南花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下了马,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溥儁说:“大哥,你在外面给我望风,我进去探个究竟。” “好,注意安全。”妻哥说。 溥儁把马缰绳交到妻哥的手中,说:“我去去就来,你等着。” 说完后,他轻轻一跃,身体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溥儁来到南花园的后墙,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啥异常情况。他才使出轻功,飞身一跃,上了南花园的后墙。 只见此时的南花园里面静悄悄的,丝毫听不见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发现任何巡夜的家丁。 溥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院子。 忽然,他发现院子南面的一间房间里发出隐隐约约的灯光,好像里面有人似的。 溥儁决定先到那间屋子里看个究竟,看看能不能获取一点儿信息。他从这个屋顶上跳跃着向那个屋顶上靠近。只几下,他就来到了这间房屋的屋顶上。 他用脚倒勾着屋檐,掉下来,脸正好面对这间的窗户。 他把手指含在嘴里,沾了一点儿唾沫,然后再拿出来,在纸窗上一戳,戳出个小洞来。 他透过小洞往里一看,溥儁傻眼了,他看到了精彩的双人表演打扑克一幕。 只见屋子里摆设华丽,豪华阔气。屋子中间宽大的软床上,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只听那个女的说:“死鬼,你轻点,别把老娘揉碎了。” 男的说:“我的宝贝,这些日子可把我憋死了。今天那个王八蛋终于跟着老贼出门了,本爷我可以好好地快活一下啦。宝贝,你想死我了。来吧,我们好好地快乐一下吧。让本爷好好亲亲你。” 接着就是吧唧吧唧的亲嘴声,还有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小声点,如果让李成武的耳目听见了,告诉他,他还不把咱俩给扒了皮,喂了野狗,到时候想快乐都没有机会了!” “你别怕,他们今晚是不会回来的,他们去乡下了。”这男的说。 溥儁听到这儿,明白了,李成武和李莲英确实回乡下了。 这个女的一定是李成武的老婆,今天趁李成武不在,和这个男人偷情。 “唉,这个老家伙一天不被刺客杀死,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我们整天提心吊胆的,老是担心刺客来杀人,弄得一家人担惊受怕的,过不上个安稳日子。” 女人说话的时候,又伸出手,在男人的胸膛上抚摸着,男人被挑逗起来了,一个翻身上马,大战又开始了。 溥儁透过窗户小洞看得热血沸腾,他一个鹞子翻身,回到了房顶上,接着轻轻一跃,从屋顶上飘落下来,一脚踹开了屋门。 床上的两个人还正在柔情蜜意,热火朝天中, 忽然门被打开了,闯进来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可把这两个人吓坏了,以为是李成武回来了,吓得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敢分开。 溥儁举起右手,伸出二拇指,对在嘴上轻轻地“嘘”了一声,意思是不要让他们说话。 这两个人见蒙面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他们吓得抱在一起不敢动弹。 溥儁走上前,从床上把那个男人从女人怀中拉下来。 此时的那个男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 他光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在,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要什么我全给你,只要你不杀我们两个人。” 第1081章 从他嘴里得到可靠消息 溥儁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本爷爷不管你们偷情的事情,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本爷爷就可以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否则,就别怪本爷爷对你们不客气了。” “好汉饶命,只要你放过我们两个人,不杀我们,好汉让我们说什么都成,做什么都成。”那个男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 “好,你如实给我说,李莲英那个老贼今晚上去哪儿了?”溥儁目光如炬,盯着这个男人问。 这个男人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了,他战战兢兢地说:“回好汉的话,咱家老爷去乡下了。” “此话当真,李莲英老贼真地去乡下了吗?如果你有半点假话,我要了你们两个人的命。”溥儁恐吓道。 “好汉饶命,小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假话。如果小的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雷劈死。”那个男人赌咒发誓说。 “你说,还有谁和他一起去的?”溥儁声色俱厉地追问道。 “还有大少爷,镇远镖局的三个镖师,四个家丁,就这些人,再无别人。” 那个人说完后,又开始砰砰砰地磕头,“好汉饶命,奴才句句是真,绝无半点假话。如果有半句假话,好汉可以把我碎尸万段。” “你这些消息可靠吗?你能保证吗?”溥儁又问。 “好汉,奴才的这些消息绝对可靠,奴才敢保证,因为这些事情是大奶奶告诉我的。”这个男人说完,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 “好汉,他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因为我家老爷走的时候,再三给妾身叮嘱过,这样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可我把持不住,就告诉了王三顺。”床上的那个女人说。 溥儁明白了,两个人为了偷情安全,她才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了地上跪着的这个名叫王三顺的男人,让他放心来偷情。 溥儁得到准确的消息,非常高兴,他对这对狗男女恐吓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刚才你们告诉我的这些事,还有包括我来过你们这儿的事,你们决不能再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别怪本爷爷对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客气了。” “是是是,奴才记住了,奴才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这一对男女给溥儁保证说。 溥儁看了一眼这一对狗男女,然后出了门,身子轻轻一跃,飞上屋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屋里的两个人,半天还没有愣过神来,直到外面的一股风吹进来,男的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他光着身子跪在地上。 他赶紧爬起来,跳上床,开始穿衣服,准备离开,再也没有心思和大奶奶缠绵悱恻了,还是保命要紧。如果那个好汉再返回来找麻烦,他们可就真的没命了。 大奶奶意犹未尽,还想和这个男人缠绵一番,就说道:“三顺儿,你先别急着走。那个人已经走了,他再不会回来的。再说,他找的是老头子,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再继续吧,奴家还想要,奴家还没有爽够哩。” 说话的同时,那个女人伸出耦合一般洁白的纤纤玉臂,缠住了王三顺的脖子,把高耸的胸脯贴上来。 王三顺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心思再和大奶奶玩颠鸾倒凤的游戏。 他一把搡开大奶奶说:“大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害怕那个人再回来,要是他再回来,别说爽了,可能咱们连命都没了。” 大奶奶被王三顺推开后,生气地说:“瞧你那副熊样儿,这有啥怕的,他刺杀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老不死的。你今天再不趁这么好的时间和本奶奶好好风流快活。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再没有这店。等李成武那个混球回来,你想和本奶奶亲热,都没有机会了。” 说完,她又伸出纤纤玉玉臂,要抓王三顺,可是王三顺早已经穿好了上衣,提起了裤子,准备出门。 “大奶奶,你就放过奴才吧,奴才真的很害怕。以后再有机会,奴才再来陪大奶奶吧。” 那个男人说完,出了门,门都没有来得及给大奶奶关上,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大奶奶看着逃也似地离去的王三顺背影,生气地骂道:“你这个窝囊废,胆小鬼一个,本奶奶白疼你了,这么好的时光白白地浪费掉,多可惜。” 大奶奶下了床,重重地把门关上,躺在床上,开始回味刚才和王三顺在一起的快乐幸福时光。 原来王三顺是李成武的手下,平时和李成武的老婆走得近,一来二去,眉来眼去,时间一长,和李成武的老婆暗生情愫,勾搭成奸,好上了。 李成武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对大老婆又不好,平时对她非打即骂。大老婆为了报复李成武,就暗中和王三顺好上了,给李成武戴上了绿帽子。 今天正好李成武带着李莲英去乡下,她赶紧就把相好王三顺找来,和他一起享受鱼水之欢,肌肤之亲。 谁知就在他们颠鸾倒凤,柔情蜜意的时候,却被溥儁给打扰了,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这让大奶奶既生气又遗憾,她生溥儁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又生王三顺胆小怕事,错过了这么好的约会时间。 大奶奶一个人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起来。 想着今天这么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被白白的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她开始埋怨和生气那个蒙面人来,要不是他进来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儿,说不定现在她和王三顺两个人正在热乎劲儿上哩。一想到这些,大奶奶就浑身燥热起来。 溥儁从这一对狗男女身上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立马离开南花园,来到外面,跟妻哥说了刚才他打探到的消息, 妻哥听了非常高兴,两个人骑马很快回到住处,然后溥儁和妻子,妻哥三个人连夜商议制定刺杀李莲英的计策。 “李莲英现在回老家了,我一定要追到他老家去杀了他。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溥儁咬牙切齿地说。 “溥儁,你说得对,我们再不能给李莲逃窜的机会了,一定要杀了他。以我看来,李莲英生性狡猾,他这一去乡下,一定是暂时找的躲避之地。他很有可能在乡下待一段时间,又会换地方的,这样我们就不容易找到他,所以我们必须立即动身前往李莲英的乡下老宅,趁他还没有站稳脚跟,还不知道我们跟来,给他来个措手不及,把他堵在老家,杀了他。” “好,大哥所言极是,我们明天早晨就即刻动身出发李莲英的老家,刺杀他。”溥儁说。 “我支持你,我也要跟着你们去,助力你们完成刺杀李莲英的任务。”溥儁的妻子说。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溥儁说。 “不,我就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一步也不离地跟着你们,看你们咋办?”溥儁的妻子执拗地说。 “好好好,就让你去,行了吧!”溥儁拗不过妻子,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妻子,让她跟着他们一同去乡下行刺李莲英。 第1082章 溥儁夜袭李家大宅院 次日凌晨,三个人就骑着快马出发了。 清晨的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嘚嘚的马蹄声响彻云霄,打破宁静的早晨。 溥儁他们三个人骑在马上,策马扬鞭,直奔京城外面而去。 经过一天的长途奔波,溥儁他们三个人到达了大城县。 此时的大城县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整个大街上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溥儁三个人下马后,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了住处,他们才出来寻找饭店,准备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再说。 溥儁在县城里最繁华的地段看见一家名为“悦来福”的饭馆,三个人就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他们刚坐定,肩上搭着一块毛巾的店小二就过来了,他一边从肩上扯下毛巾擦桌子,一边热情地问溥儁他们三个人道:“三位客官好,你们想吃点什么?” 溥儁说:“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给我们点上尝尝,再上几道家常菜,就可以了。” 店小二笑着推荐道:“客官,咱们店里的特色招牌菜是红烧肘子、清蒸鲤鱼,还有特色驴肉火烧,都是一绝。” “好吧,我们就点这些菜,做好了快点上,我们还有事情。”溥儁说。 “好嘞,三位客官稍等,马上就好。”店小二说完,旋风似地转过身,进了后厨间。 溥儁三个人边等饭菜边聊着天。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店小二的声音从后厨飘出来,“三位客官,菜好了。” 声音刚落,店小二就端着方盘给溥儁他们三人送来了饭菜。 饭菜上桌,溥儁三人正欲动筷,忽然听到邻桌的人正在小声议论着李莲英。 他顿时警觉起来,偷偷看过去,发现邻桌上坐着三个中年男人,正就着一碟花生米,边吃边喝酒聊天。 溥儁三人装着在津津有味地吃饭,而其实他们却在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他们说话。 只听一个人说:“你们听说了吗?李莲英大总管昨天从京城回来了。” “怎么能没有听说哩,李莲英大总管可是大城县出了名的人,大城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是啊,李大总管在大城县可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人物。李大总管给他娘办丧事的时候,我们都去他家蹭吃蹭喝过,哪能不知,他家可有钱啦!” “就是,我也听说了。可是,这次奇怪的是,李大总管回家不同上几次,不是大张旗鼓地衣锦还乡,嘚瑟一番,而是非常低调的回乡了,不知道是咋回事?” “你不知道,现在大总管告老还乡了,当然得低调做人,不能像过去,在老佛爷身边做事,权势滔天,人人敬佩。现在老佛爷死了,他无权无势了,所以就低调回乡了。” “你说的有道理,很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谁也有落魄的时候,不可能一辈子风风光光的。” “不是的,我听说是他过去得罪过的仇人在追杀他,他在京城里待不住了,才悄悄地偷着回乡下来,躲避仇人的追杀。” “你这消息可否正确,不会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吧?” “我这消息可不是胡说八道,可是有证据的。” “哦,你有什么证据?你说说我们听听。” “我的证据就是听说李大总管回乡后,到处张罗着招募年轻力壮的人,做他们家的家丁,这不是明显着在招看家护院的人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听说了。昨天我无意间在这里看到李家大少爷,好像他心事重重。不像过去,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哦,那你就说对了,一定是有人在追杀李大总管,不然他放着京城里豪华奢侈的生活不过,跑到这偏乡僻壤的乡村里来受这份罪干嘛!” “对对对,你说的对。” 就在这些人还在议论着李莲英的时候,溥儁他们吃完了饭,起身告辞。 他们已经从这些人的嘴里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李莲英已经回到了他的老家大城县,而且开始招募年轻力壮的家丁,准备防止刺客前来行刺。 溥儁三个人回到客栈,休整了一下,又把刚才在饭馆里听到的话仔细琢磨了一遍。 溥儁说:“大哥,今天晚上我们行动去刺杀李莲英,趁他刚回到家里,脚跟还没有站稳,给他个措手不及,或许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们就送他上西天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趁他还没有招募到家丁,正是我们行刺他的好时候,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也去。”溥儁的妻子赶紧说。 “你不能去,你留在客栈,一旦我们行动有所不测,你也好做个接应,从外围帮助我们。”溥儁说。 他的妻子一听溥儁的话,觉得也有道理,说道:“好吧,我留在客栈,等你们凯旋归来。” 溥儁和妻哥整理好行头,穿好夜行衣,出了客栈,翻身上马,直奔李莲英老家而去。 半个时辰后,溥儁和妻哥到达了李家村。 不用溥儁去打听,李莲英家的大宅子在李家村是最豪华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气势宏伟的高墙大院,就是李莲英家的大宅子,远远看去,甚是壮观。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镶嵌着铜质门环,门口两侧摆放着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地守护着这座大宅院。 溥儁和妻哥远远地绕着李莲英家宏伟壮观的大宅子转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寻找好了撤退的路线。 只见这座大宅子四周耸立着高大而坚固的围墙。墙壁由厚实的砖石砌成,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丝毫可供攀爬的缝隙或突出物。其高度更是令人咋舌,足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不仅如此,围墙上还布置了严密的防护措施,墙头上镶嵌着尖锐的铁钉和锋利的铁刺,墙的四角还有堡垒。毫无疑问,这的确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大宅子。 溥儁和妻哥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他们并没有退缩之意。 溥儁观察着围墙,心中有了计策。 他示意妻哥跟上,两人悄悄地摸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墙角。 溥儁从怀中掏出一根特制的绳索,顶端带有挂钩。他用力将挂钩甩向墙头,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勾住了墙沿。 他顺着绳索开始攀爬,妻哥紧随其后。 然而,刚爬到一半,墙上的警报装置突然响起。 原来李莲英早有防备,在墙上设置了机关。 宅子里瞬间灯火通明,家丁们纷纷朝着这边赶来。 溥儁知道此次行刺失败,低声对妻哥说:“撤!” 两人迅速滑下绳索,翻身上马准备逃离。 然而一群黑衣人突然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冷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们会追来的,想不到吧,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溥儁握紧手中剑,毫无惧色,一场恶斗即将展开。 只见溥儁身如疾风,剑若闪电,毫不犹豫地率先朝着那群神秘的黑衣人猛冲过去! 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和精妙绝伦的剑招。 只听得“唰”的一声响,一名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溥儁那快如鬼魅般的剑势挑飞了手中的兵器。 紧接着又是“嗤”的一声轻响,另一名黑衣人的肩头已被剑尖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惨叫着向后倒去。 眨眼之间,已有数名黑衣人在溥儁这凶猛的攻势下纷纷中招倒地。而他的身形却丝毫没有停顿之意,依旧如蛟龙出海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剑光闪烁、血花四溅的惨烈景象。 第1083章 晚上火烧李家大宅子 妻哥也不甘示弱,挥舞长刀,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然而,黑衣人越聚越多,渐渐的,寡不敌众,二人有些招架不住。 溥儁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诱为首之人向他近身攻击。 当那人靠近时,溥儁突然掏出一包石灰粉撒向他的眼睛。 “啊!”为首之人惨叫一声,捂住双眼,乱了方寸,大声喊道,“快来人,刺客在这儿,我的双眼看不见了。 趁着这个间隙,溥儁喊道:“快走!” 二 人奋力冲出包围圈,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回到客栈时,溥儁的妻子焦急地迎了上来。 溥儁垂头丧气地说:“他妈的,又让李莲那个老贼侥幸逃脱了。” 妻子听后安慰道:“不要紧,虽然你们刺杀李莲英没有成功,但是你们有所收获。你们知道了他宅子的防御情况,下次你们就会避开这些防御点,刺杀李莲英一定会成功的。” 溥儁听后,点了点头说:“夫人说的不错,这次我们有了经验教训,下次我们就会注意的。” 三人决定先暂避风头,重新谋划更为周全的行刺计划。 溥儁问妻哥:“大哥,你看这宅子戒备森严,我们该怎么办?” 妻哥沉思片刻说:“溥儁,我看强攻不行,我们必须采取智取的办法,引蛇出洞,把李莲英老贼从宅子里面引出来,在外面刺杀他,你看如何?” 溥儁一听妻哥的话,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怎么个引蛇出洞法?你快说说,我们听听。”溥儁急切地问。 “溥儁,你怎么这么笨啊?咱们用火攻啊?”妻哥说。 然后,他凑近溥儁,嘴对在溥儁的耳朵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阵子。 溥儁听着,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声说:“大哥,此计高,此计妙,就按你说的这个计策办。” 接下来,三个人又仔细地商量了具体的实施计划过程。商量好后,他们就开始睡觉休整,养精蓄锐,只等明天按计行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三个人就开始分头行动,准备晚上火攻李莲英家大宅子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他们回到客栈,买来了放火用的火药,硫磺,油等物品。然后把各自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地上进行清点,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清点完后,他们发现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万事俱备,只等晚上行动了。 为了庆祝晚上能够刺杀李莲英顺利成功,下午他们找了一家小酒馆,好好庆祝了一番。 他们点了几道硬菜,要了一瓶好酒,三个人美美地喝了一顿。 天刚一擦黑,三个人就走出小酒馆,回到客栈,带上准备好的东西,骑上高头大马,直奔李家村而去。 此时正是初春,西北风还是那么尖利寒冷,骑在马上的三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溥儁暗忖道,这风刮得正好。有句话说,天黑风高杀人夜。今天晚上不正是他们刺杀李莲英的好时机嘛。 再说此时的李府,由于昨天晚上受到刺客的袭击,李府内人心惶惶,个个胆战心惊。李莲英更是提心吊胆,心有余悸。他担心今天晚上刺客还会前来行刺,所以,下令李府所有的家丁,不准睡觉,轮番站岗值班巡逻,加强戒备,防止刺客前来行刺。 李莲英告诉李成武,让镇远镖局护送他回来的那三位大侠住在他隔壁房间,必要时可以及时出手,擒拿刺客。 安顿好后,李莲英还不放心,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他不停地巡视着屋子的四周,仿佛屋子的四周都有刺客的眼睛在盯着他,随时就有人可能要刺杀他。 溥儁三人到达李府后,并没有急着去放火,而是在宅子周围不停地转悠,查看地形,熟悉环境。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李府大院里值班的人见刺客不来了,开始放松了警惕。再加上这个时候,瞌睡袭上心头,人人不停地打哈欠,丢盹,伸懒腰。个个精神萎靡,无精打采,哪还有心思巡逻值班,恨不得找个地方,躺倒美美地睡上一觉。 溥儁三人估计这时候李府的家丁都瞌睡了,没有精神和精力去值班巡逻了,一旦放松了警惕,就开始准备行动。 “夫人,你在外面接应我们,我和大哥进去放火,逼李莲英那个老贼出来,我们再伺机而动,刺杀他。”溥儁对妻子说。 “好,我在外面接应你们,你们两个进去放火,一定要注意安全。”溥儁的妻子叮嘱他们两个人说。 “好的,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安全的。你也要注意安全,防止李莲英的家丁袭击你。” “嗯,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溥儁的妻子说。 “好,我们分头行动。”溥儁悄声说。 溥儁早已经花银子买通了李府的一个家丁,详细了解到了李府大院里的情况。 李府大院里的西北角是他们家的仓库,那里存放着粮食,喂牲畜的草料,还有各式各样的农具。这些东西都是极易燃烧的,只要一点燃,火就会很快燃烧起来。 溥儁就打算把这里作为火攻的突破口,放火烧李府,逼迫李莲英逃出宅子。 溥儁和妻哥两个人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李府大院西北角的墙。 他们再一纵身,又跳到了李府院内,他们把手中拿的那些硫磺,火药,油,统统洒到喂牲畜的草料上,然后点燃手中的一把草,扔在了草料上。 霎时,草料着火了。 此时天正好刮着西北风,风借火势,火借风威,火势瞬间蔓延。 一时间,李家院内火光四起,成了一片火海。 李家大院值班巡逻的家丁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处在火海之中了。 顿时,李家院内喊叫声,哭喊声,牲畜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哭喊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李家大院掀翻。 只听得他们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救火啊!快来人救火呀!抓刺客啊!快来人抓刺客啊!千万不能让刺客跑了!” 与此同时,整个院子里的人惊慌失措,个个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拼命想要逃离开这熊熊燃烧的火海。 每个人都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无情的大火吞噬。 悲惨凄厉的哭喊声不绝于耳,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就连那些平日里温顺的牲畜们也都像是发了疯似的,疯狂地吼叫着,在院子里到处乱奔,似乎在向主人求救。 各种声音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首恐怖至极的交响曲,回荡在这原本宁静祥和的李家大院上空。 外面的吵闹声早已经把李莲英惊醒了,他又探出头去看了看院中,院中早已经火光冲天,成了一片火海。 李莲英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外面大声喊道:“抓刺客!快抓刺客!大侠快来保护我啊!” 听到李莲英的喊救声,三位大侠冲进了李莲英的屋子,见李莲英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此时,李成武也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见老爹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就对三位镖师说:“三位大侠,你们留下一位大侠护卫我爹,其他的两位大侠请你们速速跟我前去抓拿刺客。” 万大侠说:“大少爷,李大总管在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太危险,不安全。你和李大总管快点商量一下,转移个地方吧。不然很快大火就会烧过了,李大总管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第1084章 立即动手擒拿三个刺客 李莲英一听,吓得半死,他急切地说:“成武,万大侠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逃吧,不然大火就会烧过来的。” 李成武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好,爹,我们现在就连夜动身,去您山东的孙女儿那里躲躲。万大侠,邵大侠,你们二位大侠和我一起保护我爹去山东。甄大侠,你去和家丁们一起捉拿刺客,行吗?” “好,我们听大少爷的安排,现在我们就分头行动。”三位大侠齐声说道。 李成武和二位大侠架起李莲英,就往外走。 李莲英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哪里还管得了颜面扫地的事情,任由这三个人架着他朝外走。 甄大侠早已经冲出门,对着院子里的家丁大声喊道:“家丁们,听好了,赶快分散开,捉拿刺客,李大总管说了,抓住刺客,重重有赏。” 甄大侠说完后,身先士卒,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大刀,奔跑着在院子里四处搜寻刺客的踪影。 家丁们跟着甄大侠开始到处搜寻刺客的身影,让他们失望的是,院子里除了熊熊大火,哪里还有刺客的影子,连个鬼毛都不见。 李莲英在李成武和两位镖师的护卫下,坐上马车,打开大门。李成武亲自驾辕,扬起手中的鞭子,恶狠狠地抽打着马屁股。 挨了打的马,像惊了一样,一下疯跑起来,冲出大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但是,马车冲去大门没跑多远,就有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追了上来,挡住了去路。 此时的李莲英已经吓得索索发抖,躲在马车里面,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成武只顾护着老爹李莲英,不敢直视挡住他们马车去路的三位黑衣人。 只有两位大侠不慌不忙站出口,护住了马车,目光如炬地看着挡住他们马车的三位黑衣人。 万大侠拱手抱拳说:“三位大侠好,不知道你们是何方英雄,我们素昧谋面,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挡住我们的去路,不让我们前行?在下还请三位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们后会有期!” 溥儁同样拱手抱拳还礼说:“二位大侠,你们就是镇远镖局的镖师吧?” “这位英雄好眼力,我们二位正是镇远镖局的镖师!鄙人姓万,那位姓邵。”万大侠双手抱拳说道。 “二位大侠,不用我说了。你们也是赫赫有名的镇远镖局镖师,仗义之人,行善做事。今天你们却善恶不分,为虎作伥,保护李莲英这个做尽坏事的狗太监,也有辱你们的身份。我劝二位大侠认清形势,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尽快离开,别再做这样助纣为虐的傻事了。”溥儁言辞犀利地说。 “谢谢这位英雄好汉的提醒,我们二位是习武之人,只是凭一身本领吃饭,不管其他事情。我们二人现在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请三位英雄好汉,手下留情,让道放我们前行。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万大侠说完,又双手抱拳,行礼说道。 “二位大侠,我们是来找李莲英这个阉人算账的,与你们无关,还请二位大侠走好自己的路,少管闲事,不要为保护这样的狗太监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丢了性命,就不划算了。”溥儁说,他采取的策略仍然是先礼后兵,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溥儁话音刚落,就听马车里面的李成武大声朝外说道:“二位大侠,你们还跟他们啰嗦什么,还不快快动手,擒拿这三个刺客。” “三位英雄好汉,不客气了,大少爷发话了,我们只好动手了。” 万大侠说完,忽然使出一对钢钩,上下翻转,直逼溥儁三人而来。 同时邵大侠也抽出长剑,挥舞着向溥儁三人扑过来。 溥儁见势,赶紧闪身一躲,拔出飞镖,右手一抖,“嗖”的一声,一只飞镖向万大侠面门打来。 万大侠闪身一躲,那只镖直飞车厢内,只听“哎呦”一声,这只飞镖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马车内李成武的腿上。 李成武一见这只飞镖,和上回刺杀他老爹李莲英的飞镖是一模一样的。 他立刻惊呼道:“二位大侠,快快抓住他们,他们是红花会的人,是朝廷缉拿的要犯。抓住他们,重重有赏。” 片刻间,五个人纠缠在一起,只听“噼里乓啷”的打杀声响彻夜空。 万大侠抡着双钩向溥儁扑过来,溥儁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手腕轻轻一抖,一支飞镖从手中飞起,击中了万大侠的手腕,万大侠手中翻飞着的钢构跌落在地上。 万大侠发怒了,他“噌”的一下子跃起身子,在空中翻腾着,直扑溥儁,双掌向溥儁门面拍去。 溥儁头一昂,双掌迎住万大侠的双掌,再一提气,大喝一声,把万大侠抛出老远。 亏得万大侠轻功好,他在跌落的瞬间,趁势站着,不过还是趔趄了一下,才站稳,人已经气喘吁吁了。 另一旁,溥儁的妻子和妻哥正在和邵大侠打得正酣。 只见溥儁的妻子身姿婀娜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剑势凌厉,如疾风骤雨。而她身旁的哥哥亦是毫不示弱,手持一根粗壮的长棍,棍影翻飞,气势如虹。 与之相对峙的邵大侠,则稳稳地立于原地,他面色沉静如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手的招式变化。 只见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溥儁妻子凌厉无比的一剑刺击!而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到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与此同时,只见他手中紧握的宝剑突然猛地一挥,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随着剑身的挥动,长剑裹挟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力量,直直地朝着溥儁妻哥的喉咙狠狠地刺过去! 溥儁的妻哥抡起长棍,迅速轻轻一挡,只听“咣当”一声,就要刺向他喉咙的长剑被挡开了。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打斗所点燃。 李成武见这五个人正打得热火朝天,顾不上他们父子俩,他趁人不注意,爬上马车车辕,在马屁股上狠劲地抽了两鞭子,马拉着马车开始狂奔起来。 溥儁见状,赶紧对妻子和妻哥说:“你们两个缠着这两个镖师,我去追那个逃跑的老贼。” 说完,溥儁露个破绽,趁机脱开身。 溥儁妻子迎了上来,缠住了万大侠。 溥儁得以逃离。他立刻催马追了上去。 可是坐在马车车辕上的李成武使劲地抽打着马屁股,马像发了疯地狂奔起来。 溥儁看着李成武驾着马车就要跑远了,他拿出一支飞镖,朝着马腿掷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飞镖刺中了马腿,马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瞬间,整个马车侧翻在地,李成武被压在马车下,动弹不得。 第1085章 李莲英生命画上句号 溥儁追了上去,一把揭开马车的帘子,把李莲英从里面揪出来,扔到地上。 李莲英吓得战战兢兢,大声说:“好汉饶命,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不断地追杀我。” “李莲英老贼,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溥儁用剑指着李莲英的鼻子说。 “你放开我老爹,用本事冲我来。”压在马车底下的李成武大声向溥儁咆哮道。 溥儁根本没有在乎李成武的咆哮,他只是用剑指着李莲英的鼻子,直逼李莲英。 李莲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他说:“这位大侠,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饶了我的命吧。” 溥儁一听气急了,李莲英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嘛。 他一把揪着李莲英的衣服前胸,把他揪起来,怒吼道:“李莲英,你这个狗太监,你瞎眼了吗,你睁大狗眼看看本爷爷是谁?” 李莲英看了半天,终于看清楚了这张熟悉的脸庞,吓得他浑身瘫软了下去,说道:“你是大阿哥啊?” “屁话,谁是你的大阿哥,我是你的溥儁爷爷,你看清楚了吗?”溥儁一把把吓得瘫软成一滩泥的李莲英扔到了地上。 “李莲英老贼,你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本爷爷告诉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溥儁目光如炬地盯着李莲英说。 “大阿哥饶命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老奴一命吧。”李莲英苦苦哀求着。 “你说得倒好听,放过你一命,本爷爷告诉你,没门。你这个狗阉人,狗奴才,你仗着慈禧皇太后那个老妖婆的势,害了我父亲,弄得我父亲背井离乡,远走他乡。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大清朝的九五之尊,就成了当今的万岁爷。可是这一切,现在却成了泡影。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害得我好苦啊!” 溥儁边说边把宝剑从李莲英的鼻子上移开,缓缓地举过头顶,慢慢地再朝李莲英的喉咙刺下去,“李莲英老贼,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我要替我的父亲报仇,替我报仇。” “大阿哥您手下留情啊,饶命啊!您的这一切不是老奴造成的,赶走您父亲的也不是老奴,是老佛爷。废黜您大阿哥的也是老佛爷,与老奴没有一点干系。大阿哥饶了老奴的命吧。”李莲英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着溥儁,抱着溥儁的双腿不放手。 “大阿哥,我求求您了,饶了我爹吧。那些事情都是慈禧皇太后干的,不是我爹干的,怪不得我爹,我爹也是被冤枉的。” 压在马车下面不能动弹的李成武,开始大声地向溥儁求情。 “你做梦去吧。今天我就送这个老贼上路,让他到阴间去侍奉慈禧皇太后那个老妖婆吧。”溥儁咬牙切齿地说。 “大阿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饶了老奴吧。”李莲英声嘶力竭地祈求溥儁说。 “下辈子来了,本爷爷在原谅你吧。”溥儁说。 “大阿哥,老奴求求......” 李莲英话还没有说完,溥儁手中的剑就落下去了。 瞬间,李莲英的头颅就从身上滚落下来,在地上扑棱棱地滚了几个蛋儿,落在了一边,两眼还睁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血迹散落了一地。 李成武看着老爹李莲英的人头落地了,大声喊了句:“爹,您死得好惨啊!”就吓得昏死了过去。 镇远镖局的二位大侠见李莲英的人头落地了,李成武吓得昏死了过去,他们见大势已去,忽然虚晃了一招,跳出溥儁妻子和她哥哥的包围圈,趁着夜色逃走了。 溥儁的妻子和她的哥哥也没有再去追这两位镖师,因为这两位镖师与他们无冤无仇,只要他们逃遁了,他们自然不会去追杀的,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刺杀李莲英。 现在李莲英被溥儁刺杀了,他们的心愿也就了了。 溥儁妻子和她的哥哥来到溥儁身边,看着地上躺着的李莲英,见他的人头和身子已经分离开来,说:“溥儁,今天你的大仇一报,李莲英老贼已被你杀死,你的心愿了了,咱们可以回老家了。” “是的,大哥,夫人,我的仇报了,心愿了了,咱们回去吧!”溥儁说。 三个人策马扬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此时,只听得从李家村到大城县的官道上,响起嘚嘚的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小,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天亮的时候,前来救援李莲英的家丁们,发现了侧翻的马车。他们找到了压在马车下面的李成武,把他从马车下面救出来。 李成武哭喊着到处寻找老爹李莲英的尸体。 可是,让李成武和家丁们百思不得其解地是,他和家丁们在周围四处寻找,除了找到李莲英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外,李莲英的尸体根本找不到。 李成武抱着李莲英的头颅嚎啕大哭。 接下来的数日里,李成武心急如焚地调动起家中所有的可用之人,马不停蹄地四处寻觅着李莲英的尸首。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翻遍了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寻问过每一个可能知情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李莲英的尸体。 李莲英没有头颅的尸体就像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了,无论李成武他们如何寻找,就是找不到。 数日后,一则惊人的消息从李家村传扬开来:李莲英病故!这一噩耗犹如晴天霹雳,令众人惊愕不已。 随后不久,李莲英没有头颅的遗体便被运送回京城的恩济庄墓地。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沿途哭声震天。人们怀着沉痛的心情,缓缓将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送入地下安息之所。 伴随着庄重而肃穆的仪式,李莲英最终长眠于此。 自从,晚清头号太监李莲英画上了生命的句号,结束了他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 写在后面的话: 1966年,李莲英的坟墓就掘开,令在场的所有人吃惊的是,李莲英的棺椁里只有李莲英的头颅和一些金银财宝,没有李莲英的尸体。 根据当时在场的一位人士回忆,李莲英 头颅的样子是:颧骨很高,噘着嘴,不是骷髅,上面还包着一层皮,面目狰狞。 第1086章 竟然跟本少爷抢媳妇 小德张,清朝最后一位执掌大权的太监,他的身上充满了传奇色彩,他出身于一个渔民家庭,为了逆袭人生,他割掉了男人的象征,入宫做了太监,凭借他的聪明才智,爬上了太监群体的巅峰,实现了人生梦想,成了太监中的天花板。他是一个多情的人,一生与许多女子有染,就连隆裕皇后都成了他的情人,慈禧皇太后认他做干儿子。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本章开始,作者就为你讲述小德张的故事。 ——题记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村子里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辽阔无垠的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宛如一个巨大而圆润的银盘,高高悬挂在天空中,散发着清冷而柔和的光辉。 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透过小春子家那扇破旧的木窗,静静地洒落在屋内那张宽大的土炕上。 原本昏暗的土炕瞬间被照亮,变得格外明亮起来,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土炕上粗布被褥上的细密纹路和补丁。 小春子躺在土炕上,翻过来掉过去睡不着觉,他一想起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眼泪就扑簌簌地流出来,落在了枕头上。 小春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心里暗暗地发誓说:“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做官发财,一定要让吕官屯的人瞧瞧我张春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我并不是大家眼中的窝囊飞,孬种。” 小春子心里暗暗发誓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屋顶上的椽子。 今天早晨的事情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早饭时间,他刚刚在家喝完稀粥,邻居家的兰兰就来找他,约他一起去挑野菜。 正好家里这几天没有吃的了,他的爹自从打鱼去世后,家里的生活就越来越艰难,越来越拮据,越来越困难。 “春子,我们一块儿去挑野菜吧。”兰兰进门后就大声喊。 春子一听是兰兰的声音,可高兴了。 他一下子从厨房里跑出来,跟娘打了声招呼:“娘,我和兰兰挑野菜去了。” 说完后,他从厨房门前的地上捡起一个筐子,拉着兰兰的手,高高兴兴地出门去挑野菜。 兰兰被春子挽着手,心里甜丝丝的。她就喜欢春子牵着她的手一块儿去挑野草。 两个人蹦蹦跳跳地朝村外走去,就在他俩经过村子大户人家王发财的家门口时,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站住了,目光紧紧地盯在王发财家门前停着的一辆马车上。 这辆马车特别华丽,不仅车架大,而且装饰豪华,整个车子被油漆的红彤彤的,十分艳丽,看起来非常漂亮。 张春子和兰兰围着这辆马车转了好几圈,越看越喜欢,张春子身不由己地伸出手,摸着这辆豪华的马车对兰兰说:“兰兰,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挣多多的钱,买这样一辆马车,我要驾着这样豪华的马车,去你家迎娶你,把你娶回来做我的媳妇。” 兰兰听了张春子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她嗔怒道:“小春子,看把你想得美的,你做梦去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你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你不会嫁给王发财的儿子王狗蛋吧?要是那样,你可就是势利眼了,成了嫌穷爱富的骚孔雀了。”张春子故意调侃兰兰说。 “去你的吧,我谁也不会嫁的,我一辈子不嫁人,就呆在我们家里。”兰兰羞涩地说。 “不可能,你不嫁,那我该怎么办?”张春子做了个鬼脸,戏谑着对兰兰说。 兰兰假装嗔怒地在张春子身上打了一把,说道:“你别做美梦了,我就是嫁给王发财的王狗蛋,也不会嫁给你的。” “好好好,你不嫁给我,你嫁给王狗蛋,那我就一辈子打光棍,不娶媳妇,等着你和王狗蛋离婚了,你再来嫁给我。”张春子噘着嘴,一脸生气地说。 就在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时候,王发财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王发财的独生儿子王狗蛋出来了,他听见了张春子和兰兰的说话。 “兰兰,你说的对,你一定要嫁给我,不要嫁给张春子这个穷光蛋,他什么都没有。你看看我家,多富有,什么都有。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做梦都想娶你做媳妇哩。今天你居然说出来要嫁给我,我太高兴了。我马上给我的爹说,让他去你家提亲。” 王狗蛋对兰兰早已经垂涎三尺了,刚才他在门里面碰巧听到了张春子和兰兰开玩笑的话,他却信以为真了 ,现在赶紧向兰兰表白他的真情。 “王狗蛋,我告诉你,兰兰就是不嫁给我,她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王八蛋羔子的,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想得到美。”张春子生气地骂王狗蛋说。 “你说什么,你这个穷光蛋,你才应该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你想娶兰兰做老婆,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才是真正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娶媳妇,想得倒美。”王狗蛋讥讽张春子说。 “王狗蛋,我告诉你,你想娶兰兰做你媳妇,你是痴心妄想,做黄粱美梦。我张春子绝对不会答应的。”张春子气急了,对着王狗蛋大声怒吼道。 “什么,你这个穷小子,竟然敢跟我抢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王狗蛋说着话,就撸起袖子,准备和张春子打架。 兰兰看着王狗蛋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吓呆了。 她赶紧扯着张春子的袖子说:“春子哥,咱们走啊,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咱们惹不起有个躲得起。” 张春子见兰兰扯着他的衣袖让他走,他也没有再和王狗蛋争辩,准备跟着兰兰离开。 可是王狗蛋见张春子认怂了,要跟着兰兰走,他不干了。看着他日思梦想的女孩扯着一个穷光蛋一起走,他心里一下子不平衡了,情绪失控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揪着张春子的衣领不放手,而且还“噼里啪啦”地给张春子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嘴里骂道:“你一个穷小子,竟然敢跟本少爷抢媳妇,你也不掂量掂量,你是几斤几两。” 张春子被王狗蛋的几个大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半晌没有愣过神来。 第1087章 王发财上门找麻烦 兰兰拉着张春子的手说:“春子哥,咱们快走。” 张春子被兰兰这样一拉扯,才明白过来,王狗蛋恶狠狠地打了他几个耳光。 张春子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下子挣脱兰兰拉着的手,一把扒拉开王狗蛋抓着他衣领的手,扑上去,把王狗蛋拦腰抱住,摔倒在地上。 王狗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春子已经骑在他的身上,抡起拳头开始疯狂的捶打王狗蛋的头,身子,腿。 王狗蛋被张春子打得“哇哇”直叫唤,“张春子,你这个狗日的,你竟敢打少爷,你吃了豹子胆了。哎呦,疼死了。哎呦,疼死我了。张春子,你这个狗日的,你放手,你等着。哎呦,疼死我了。” 无论王狗蛋如何喊叫,张春子都不管不顾,使劲地抡着拳头往王狗蛋的身上捶打。 “哎呦,疼死我了。张春子,我告饶了,你不要打了,行吗?哎呦,疼死我了。”王狗蛋开始告饶。 张春子已经打红了眼,哪管王狗蛋的告饶。他抡起拳头,使劲地在王狗蛋的身上砸去。 “你个王八蛋,你还想娶兰兰为媳妇,我告诉你,没门。兰兰是我张春子的媳妇,谁也动不得。我告诉,即使兰兰不嫁给我,嫁给别人,也不能嫁给你,你听清楚了吗?” 张春子一边挥舞着拳头猛打王狗蛋,一边教训他。 王狗蛋已经被打得浑身青紫,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他开始向张春子告饶,“张爷爷,我告饶了,你饶了我吧,我不娶兰兰还不行吗?你打死我,你也不得好死。哎呦,疼死我了。你快住手。我求求你了,爷爷。” 被压在张春子身下的王狗蛋不停地告饶。 王狗蛋虽然和张春子是同岁,但是他家的条件太好,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养尊处优生活,长得弱不禁风,那是干惯了农活的张春子的对手。 张春子几下就把王狗蛋打得鼻青脸肿,告饶不停。 兰兰见张春子骑在王狗蛋身上,狠狠地捶打王狗蛋,她心里急了,害怕打出问题来,不好交代。 王狗蛋可是村子里的小恶霸,仗着他家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一贯飞扬跋扈,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从来不把村子里的孩子们放在眼里,不当回事,今天没想到却被张春子给教训了。 她虽然心里解气,可是担心事情过去后,王狗蛋的老爹王发财会找张春子算后账。 于是,她赶紧上前扯着张春子的袖子,往开里拉。 “春哥,别打了,住手吧,千万别把他打坏了。打坏了他,咱们可惹不起。”兰兰一边拉架,一边向张春子说。 王狗蛋就在兰兰拉扯张春子袖子的时候,瞅准时机,一下子翻过了身,险些把张春子掀翻在地。 兰兰赶紧护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王狗蛋趁势跑开了,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哭喊着:“爹,张春子这个狗日的打我了,你快来给我报仇啊!” 很快,王狗蛋就跑进了家门。 兰兰见势不妙,扯着张春子的袖子,拉着他就没命地往村子外面跑去。 等王狗蛋从屋里领着他爹王发财出来的时候,张春子和兰兰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王发财看着儿子被张春子打得鼻青脸肿,心里的那个气简直比火山爆发还凶猛,气得他浑身颤抖,恨不得当下就抓着张春子活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方解心头之恨。 王发财是村子里最富的人家,可是他为富不仁,从来不积善成德,因此,娶了两房太太,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村里的人在背后都骂他是断子绝孙的货。 还好,在王发财四十多岁的时候,讨得一房小妾,经过他一年的辛勤耕耘,终于有了收获,生下了儿子王狗蛋,可谓是老来得子。 王发财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怕儿子再有个闪失,就请寺庙里的和尚给他儿子起一个长命百岁的名字。 和尚听后,双手合十,微微垂首,双目紧闭,沉思良久,说:“依贫僧之见,这世间万物之中,狗是最容易养活的动物。所以贫僧以为,不妨把你小儿起名叫‘狗蛋’,不知施主以下如何?” 王发财听后,略一思考,点头称道:“好好好,大师所言极是,我同意这个建议,小儿就叫''狗蛋''吧。” 所以,王发财就给儿子起名王狗蛋。 王狗蛋从小生活在这个家庭中,娇生惯养,很受宠爱,十指不沾阳春水,过惯了少爷的生活,哪里来的力气,因此在张春子把他压在身子底下时,他根本翻不了身。 挨了打的王狗蛋当然不能放过张春子的。他的爹更是怒气冲冠,拉着王狗蛋就去张春子家找他的麻烦。 王发财牵着儿子王狗蛋的手,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张春子家。 张春子打完王狗蛋,和兰兰一溜烟地跑了。跑出去没有多久,张春子就意识到王狗蛋一定会给他的爹王发财告状的,王发财一定会上他家找事的。 他不能做缩头乌龟,惹下事就躲避起来,让体弱的娘承担责任。他必须回去,承担这件自己惹下的祸事。 张春子拉着兰兰的手,倒回头就往家里赶。 他刚到家里,还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娘讲清楚,王发财就已经带着他的儿子和家丁,到了他们家的门口。 王发财一脚踹开了张春子家的大门,气急败坏地说:“张春子,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儿子,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张春子,你这个狗日的。你快出来,你为什么要打我家少爷,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家丁们狗仗人势,一窝蜂地围在王发财的身边,朝着张春子家的院子里大声喊叫着。 张春子的大哥正好今天不在家里,家里只有他的娘和刚刚气喘吁吁从外面跑回来的张春子。 张春子的娘还不知道她的小儿子今天惹什么祸了,赶紧从屋子里走出,只见王发财和他三个家丁凶神恶煞般地站在她家的院子中间,虎狼一样的咆哮着。 张春子紧跟着他的娘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王发财一见张春子,就咆哮着说:“你这个狗日的小兔崽子,你竟然敢欺负我家的少爷,你真是吃了豹子胆,胆大包天了。今天本老爷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让你知道本爷的厉害。” 王狗蛋见他爹看着张春子在咆哮道,他就开始发声大哭,“爹,你今天一定要给我报仇。这个家伙太好了,他出手太狠了,差点把我打死。你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然他就要翻天了。” 王狗蛋说完,又开始呜呜呜地放声嚎啕大哭。 第1088章 张春子钻了王狗蛋胯下 张春子的娘到这时才大致明白了,儿子今天闯祸了,打了王发财的独生儿子。 再一看王发财的儿子王狗蛋,鼻青脸肿,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撕扯的片片扇扇,不成体统。 张春子的娘吓得半死,赶紧给王发财赔礼道歉说:“王老爷,实在对不起,我家孩子不懂事,惹了你家少爷。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他吧。我给你们磕头求饶了。” 张春子的娘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似地给王发财道歉说。 “哼,你想得倒美。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今天我要是不替我的儿子报仇雪恨,我就不是人。来人,把那个小兔崽子抓过来,我要好好教训一顿他,让他尝尝我的厉害。不然他不知道我的厉害。” 王发财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张春子娘,一点儿怜悯和同情心都没有。 王发财话音刚落,三个家丁就扑上来,准备抓张春子。 张春子见娘跪在地上给王发财磕头求饶,他心里急难受极了,现在又见王发财的三个家丁冲上来抓他,他彻底被激怒了。 他腰杆子一挺,一把拉起跪着的母亲说:“娘,你起来,天塌下来由儿子顶着,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们有种的冲我来,别为难我的娘。” 三个家丁见张春子站出来,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他们不敢前来,胆战心惊地停下来看着张春子。 “你小子口气还挺硬的,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男子汉。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男子汉,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王发财阴阳怪气地笑着说。 此时,张春子家大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纷纷指点着王发财的不是,可是又不敢大声说,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王发财见人越聚越多了,他更加得意了。今天他非要给张春子点厉害看看,治治张春子这小子。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让其他人也知道他的厉害。 “儿子,你说,今天怎么处置这个小子?”王发财问他的儿子。 “爹,我要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从我的胯下钻过去。”王狗蛋说。 众人一听傻眼了,这个坏小子够损的,竟然会想出这样的鬼点子,这不是侮辱人格嘛!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看来这坏小子跟他爹一样,不是好惹的主儿。 “好,既然我的儿子这样说了。我今天就非要让这个臭小子从我儿子胯下钻一会。”王发财说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外人听来是难那么的瘆人,那么的可怕,那么的阴险。 张春子听了气得浑身发颤,怒目圆睁,看着王狗蛋。 王狗蛋看着张春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张春子,你给老爷听好了,今天你要是不从我儿子胯下钻过去,我跟你家没完。如果你从我儿子胯下钻过去,我儿子原谅了你,我也就原谅了你。不然,我非让你家家破人亡不可。”王发财满面狰狞地说。 “老爷,您行行好吧,饶了我的儿子吧。看在我给你跪下磕头的份上,我替我的儿子在你的儿子胯下钻,行吗?”张春子的娘又跪倒在王发财的面前磕头祈求说。 “好啊,你钻也行啊!让你的儿子看看你是怎样钻我儿子胯下的。”王发财狂笑道。 围观的群众听后,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地大骂王发财父子不是人。 张春子见娘又跪在王发财面前磕头求饶,而且许诺替他钻王狗蛋的胯下,张春子气蒙了, 手握得紧紧的,眼中喷出怒火,好像要把王发财和他的儿子一并烧毁。 “娘,你起来,儿子闯下的祸由儿子担当,不管你的事。儿子今天算是栽在王发财这对狗日子的父子手中了,等哪天儿子出人头地了,一定会让王发财父子钻儿子的胯下,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羞辱的感觉,儿子一定会让他们偿还的。” 张春子说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一把拉起跪倒在王发财面前的母亲。 “哈哈哈,你小子口气还挺大的,你也不去你家祖坟看看,你家祖坟冒青烟了没有,你就在这里口出狂言,老爷我等着你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等着你来收拾我的哪一天。不过,本爷想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你下辈子再来报仇吧!”王发财讥笑着说,“你还是快点先钻我儿子的胯下吧。” 张春子的心在滴血,他不想钻,可是他知道王发财的心狠手辣。如果得罪了他,他家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为了娘和大哥的安危,他只能忍辱负重,受此一辱吧。 “来吧,小兔崽子,开始吧,钻吧。”王发财幸灾乐祸地看着张春子说。 王狗蛋早已经把腿大大地岔开了,得意洋洋地站在那儿,等着张春子钻他的胯下。 张春子流下了屈辱的泪水,他看了一眼人群中望着他的兰兰,兰兰的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水。 他慢慢地朝王狗蛋的跟前走过去,他看见人群中的兰兰捂着脸,大声哭泣着,扭过脸去。 “钻啊,钻啊!”张春子刚到王狗蛋的面前,王发财和他的家丁就开始大声起哄,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张春子,你快钻啊!爷爷我等不及了。”王狗蛋满脸得意忘形地说。 张春子迈着沉重和屈辱的步子,缓缓地向王狗蛋跟前迈进。他每迈一步,腿就像似有千斤重。 张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王狗蛋的跟前。 “快钻啊,别磨叽了。爷爷我都等不及了。”王狗蛋埋怨张春子说。心里却在得意的想,你小子刚才的那股英雄劲儿去哪儿了,现在怎么成了狗熊了。 “看你这副熊样儿,你快钻啊!”王狗蛋再一次催促道。 “钻啊!别磨蹭了。”王发财跟着发飙催促说。 张春子回头看了一下娘,娘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身子一软,腾的一声,跌倒在地,掩面哭泣。 张春子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众人,人群中的兰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兰兰一定是害怕看着他钻王狗蛋的胯下,会伤了他的自尊心,从此不愿意见她,她才有意躲开的,给他留了一丝尊严。 “快钻啊!”王狗蛋又开始催促了。 张春子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扑通一声,跪倒在王狗蛋的面前,低下头,眼睛里屈辱的泪水开始直往下淌。 张春子跪着,挪动着膝盖,缓缓地从王狗蛋的胯下钻了过去。 霎时,王发财和他的那几个家丁开始不停地鼓掌喝彩,打口哨,“嗷——、嗷——、嗷——......” 钻出了王狗蛋胯下的张春子,听着这些人的起哄声,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疯了一样似地,一溜烟地朝村外跑去。 娘看着张春子朝村外跑去,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张春子的后面,边跑边喊:“小春子,你往哪儿跑?你回来吧。娘知道你心里的委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回来啊!” 张春子还是没有停下来,一股风地撒开腿向村外直奔而去。 娘在后面不停地奔跑着追住张春子。 ...... 第1089章 做这事别人会戳脊梁骨 躺在床上的张春子想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奇耻大辱竟然是从一个和他年龄大小的毛孩儿胯下钻过的,他之所以钻,就是因为他家里穷,没钱没势没人脉。 张春子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憋屈,穷人家的孩子竟然这样可以任人欺辱,这是什么世道啊! 他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像狗日的王发财一样,发大财,做村子里最富的人,或者将来当大官,让王发财和他的儿子王狗蛋在全村人面前钻他的胯下,羞辱他们,让他们抬不起头来,挣回这次丢掉的面子。 张春子翻了个身,看了看外面,外面的月光清辉如水,从破旧的窗户里洒进来,照在他睡觉的土炕上。 张春子的思绪又回到了今天早晨的事情上。 他被娘从村头追了回来。 王发财对此事还是不肯罢休,还诬陷他说:“你弄坏了我家的马车,你家得赔偿我家马车的一切损失。” 张春子说:“我只是摸了一下你家的马车,难道说摸一下,你家的马车就能被摸坏,你家的马车也是豆腐做的。” “你别狡辩,你就是把我家的马车弄坏了,你赖着不赔。如果你们不赔偿,我爹就去告官府抓人,让你小子坐牢,看你怕不怕?”王狗蛋得理不饶人,一副不依不饶的赖皮相,胡觉蛮缠地说。 张春子一听,肺都气炸了,这不是分明在讹人嘛!可是,任凭他怎样辩解,就是辩不赢。 王发财一口咬定张春子弄坏了他家的豪华马车,一定要让张春子家赔他的马车。 张春子的娘见斗不过王发财,只好认栽,哭着祈求王发财说:“王老爷,我们家答应赔偿你们家的马车,行不行?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可怜可怜我们吧!现在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没有办法啊!等我们以后有了钱,一定赔偿你们的马车,好吗?” “不行,你们必须得立即赔,不然我就派人去官府告状,让官府派人来抓你的这个小兔崽子。”王发财一脸横肉,面目狰狞的地说。 “好好好,老爷,我们赔,可是你得给我们一些日子啊,让我们去想想办法才行,不然我们真的赔不起!”张春子的娘哀求地说。 “行,我就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们三天内不来赔偿,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王发财说完,牵着儿子王狗蛋的手,领着三个家丁扬长而去。 张春子的娘跪在那儿,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有几个好心的邻居走上前来,拉起张春子的娘说:“婶子,你想开点吧,咱们穷人是斗不过王发财的,你就忍个肚子疼吧。慢慢想办法吧!” 张春子的娘抹了把眼泪,在好心人的劝说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土,拉着儿子张春子无可奈何地进了家门。 张春子想到这儿,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他爬起来,朝外看了看,又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院子里很静,只有娘的屋子里传出来抽泣声。 张春子知道,娘一个人在屋子里偷偷地哭泣,为给王发财赔偿马车的事情发愁呢。 张春子悄悄地爬起来,来到娘的屋子,娘正躺在土炕上,抹着眼泪长声唤短叹气,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娘,你别愁了,我明天出去想想办法,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摆平的。”张春子伸出手,边给娘擦眼泪,边安慰娘说。 “春儿,你可别再给娘惹事了。现在你爹走了,你再惹事,娘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娘就是拿命去顶了。”娘拉着张春子的手,哭泣着说。 “娘,你放心,儿子不会再给你惹事的,儿子会想别的办法的。你放心吧,你哭坏了身子,让我和哥哥怎么活啊!”张春子安慰娘说。 娘听了张春子的话,眼泪又止不住扑簌簌的流下来。 “春儿,你爹不在了,现在王发财又逼着咱们要赔偿他的马车,这日子怎么过啊!娘愁啊!”娘呜咽着说。 “娘,你不要哭了,大哥现在睡着了,你要是再哭,把大哥哭醒了,一家人都不开心。我惹的事,由我担当,你们就别愁了。”张春子为娘拭去眼角的泪水,安抚道。 娘止住了哭声,望着张春子,好像经过这件事后,孩子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 娘儿俩就坐在炕头唠起嗑来。 “娘,你说咱们穷人家的孩子就没有发财的机会吗?是不是一辈子就穷下去?”张春子扑闪着大眼睛,问娘道。 “儿子,咱们穷人家的孩子,生来就是穷命,就是受苦的命,哪有什么翻身的机会呢?”娘唉声叹气地说。 “娘,难道我们穷人家就没有出头之日吗?就不能做官发财吗?”张春子一脸迟疑地问。 “春儿,别说傻话了。穷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能够做官发财呢。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就好好受穷吧。”娘无可奈何地说。 “娘,我就不信,王发财能发财,凭啥我们就不行,凭啥我们就穷,我就不信这个邪。等我长大了,我就要做官发财。娘,你告诉我,我们穷人家的孩子真的就没有一个能够做官发财的吗?”张春子还是不相信娘的话,追问道。 “春儿,咱穷人家的孩子要想做官发财,那比登天还难。不过,娘小的时候听你外公说,在直隶大城县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原本很穷的人家,后来就出了一个做大官的,发了大财。不过,那可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娘略有所悟地说。 张春子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好奇地问:“ 娘,真有这回事吗?” “我也是听说的,我没见过。不过,做这种事,家里就是实在揭不开锅了,才不得已让孩子去做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让你去的。这是不光彩的事,别人会戳脊梁骨的,家里的人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张春子的娘说。 “娘,究竟是什么事,为什么不让去?为什么不光彩?别人为什么会戳脊梁骨?”张春子一脸不解地问。 “春儿,你就别打听了,就是你有这样的想法,娘也是不会让你去的。如果你去了,人人都会戳娘的脊梁骨,娘死了都无脸去见张家列祖列宗的。” “娘,究竟是什么,你说啊?我不去就是了。我听听不行吗?” 娘被张春子追问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如实说:“听你外公说,这个人是进京做了太监,后来一步步登上了太监大总管的位子。他发了大财,在京城里买了房子,雇了好多家丁和佣人伺候他,他还把他的娘和爹,还有哥哥弟弟都接到了京城里,过上了吃穿不愁,大鱼大肉的好日子。” 第1090章 我要去做太监挣大钱 张春子越听越感兴趣,他追着又问道:“娘,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说不光彩,人会戳脊梁骨?” “春儿,做太监是最不光彩的事情了,一个家里逼着孩子去做太监,是养不起孩子了,才逼迫做这样的事情,它是一种耻辱,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娘咬着牙齿说 “娘, 这有什么耻辱的。只要能挣上大钱,让家里的爹妈过上好日子,才是本事,管它什么丢人不丢人,光彩不光彩。”张春子说。 “春儿,你是不知道,做了太监,就不能娶媳妇了,就不能结婚生子,不能延续香火,死了都不能埋在祖坟里。”娘说。 “娘,为什么做了太监就不能娶媳妇,就不能结婚生子,就不能埋在祖坟里?”张春子还是不太明白这些事,不依不饶地问。 “春儿,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别问了。”娘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娘,我就想知道,你给我说说吧。”张春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春儿,做了太监,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就不能娶媳妇了。”娘只好委婉地说。 “怎么不是男子汉啦?娘再不往清楚里说,我就想去当太监。”张春子脱口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想去当太监。”娘一脸吃惊地看着张春子,惊诧地问道。 “娘,我想当太监,挣大钱,你说怎么才能当上太监?”张春子还是不罢休地说。 娘被张春子问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想与其这样遮遮掩掩地不说,让张春子三番五次地追问,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让他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打断他的这个念头,岂不是更好。 “春儿,当太监就是要把你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割掉,你害怕吗?”娘吓唬说。 张春子一听,身不由己地把手伸进裤裆里,摸了一下自己的那个玩意儿,赶紧又不好意思的把手拿出来。 “娘,我不怕,我要当太监。”张春子语气坚定地说。 “春儿,你别胡说,娘宁可让你饿死,也不会让你去当太监,让别人戳娘的脊梁骨。你别胡思乱想了。”娘语气肯定地说。 “娘,反正我是想当太监,我当了太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进了皇宫,挣了大钱,我会把你和哥哥都接到京城里去,让你们享清福。”张春子信心十足地说,好像他马上就成了太监,进了皇宫,挣了大钱。 “春儿,你别瞎想了,睡觉去吧。咱们再不说这样的事了,说了娘也不会让你去的。娘也困了,要睡觉了。”娘打发张春子说,她不想再跟儿子说这些无用的话了。 张春子见娘开始打哈欠,伸懒腰,真的要睡觉了。他也瞌睡了,才磨磨蹭蹭地,不情愿地走出娘的房间。 张春子来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大土炕上,还是睡不着,想着心事。 想想娘刚才的话,他倒不害怕,他就是担心当了太监,不能娶媳妇咋办。如果他不能娶媳妇,兰兰咋办,兰兰嫁给谁?那不就正中王狗蛋的下怀了嘛! 张春子想到这儿,左右为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张春子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兰兰被王狗蛋抢去做媳妇了。 兰兰顶着红盖头,王狗蛋骑着高头大马,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锣鼓声,唢呐声,鞭炮声,声声入耳。 他追着娶亲队伍,喊叫着,大骂着王狗蛋,在喊声中他醒来了。 此时天一大亮,娘和哥哥早已经起来下地干活去了。 张春子起床后,来到厨房的灶台前,揭开锅盖,从里面端出娘给他留的早饭。 早饭是一碗稀粥。张春子端起稀粥,三下五除二就喝了个精光。 他放下碗,抹了一把嘴,把粘在嘴上的几粒米揩下来,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又咂了咂嘴,稀粥余味无穷。 走出厨房,肚子还是有点饿,可是他知道家里再没有吃的了,就这碗稀粥还是娘省给他的,娘肯定没有吃早点,饿着肚子和哥哥上地干活去了。 张春子又想起娘昨天晚上说的话,做太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够挣到大钱。这样的好事,娘还说不光彩。他不相信,一定是娘在骗人。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当太监,挣大钱,出人头地。 当了太监,挣了大钱,他一定不会放过王发财那个狗日的王八蛋,还有他的儿子王狗蛋,一定要报他的胯下之辱。 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他怎样才能当上太监,这是他目前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娘又没有给他细说这些事情,那么找谁去问这件事情,这可难住了张春子。 就在张春子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兰兰进来找他了。 “小春子,今天我们去挑野草好吗?”兰兰一进门就问张春子。 兰兰这样做,就是故意想淡化昨天早晨的事情,想把张春子从昨天的屈辱中解脱出来,让他忘记昨天的耻辱,重新面对生活。 其实兰兰哪里知道,现在张春子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能够当上太监,挣上大钱,收拾王发财那对恶棍父子,早已经把昨天早晨发生的那种奇耻大辱忘记了。 张春子见兰兰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兰兰,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可不要骂我?” 兰兰觉得好奇,今天的张春子怎么了。平时只要她来找他去挑野菜,他都会高高兴兴地答应她,提着筐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去挑野菜。可是今天却没有响亮的答应她,反而要问她一个问题。 “你说吧,什么事,我不骂你。”兰兰好奇地看着张春子说。 “兰兰,我想去当太监。”张春子说完,涨红了脸,羞愧地低下头,脚尖使劲地踩着地。 “春子,你胡说什么?”兰兰脸红了,有点责备地问。 “兰兰,我家太穷了,我想去当太监。当了太监挣了大钱回来,我要让王发财那对狗日的父子俩看看。我要让他们父子俩当众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非要报这个仇不可。”张春子语气坚定地说。 “春子,我听过,当太监可不是好玩的,你可不能一时冲动胡来啦!你当太监走了,我跟谁挑野菜去,我跟谁玩啊!”兰兰嗔怒地埋怨道。 “兰兰,你别怕,等我挣了大钱回来,我会陪你玩,陪你挑野菜,我还要......”张春子说到这儿打住了话题,羞涩地看着兰兰。 “你还要做什么,你说呀!别遮遮掩掩的。一个大男子汉,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大姑娘似的。”兰兰催促张春子说。 “我还要……我还要娶你。”张春子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 第1091章 我怎么能够当上太监 “你真坏。我不理你了。”兰兰嗔怪地说。 “兰兰,你不能不理我,我可是说的真心话,我喜欢你。等我挣了大钱,我一定要娶你做媳妇。我不会让王狗蛋那个王八蛋狗日的把你娶走做媳妇的。”张春子信誓旦旦地说。 “我才不嫁你哩。你不是要去当太监嘛。你去当你的太监吧。我一辈子谁也不嫁。”兰兰一脸怒气地埋怨说。 “兰兰,我当太监就是为了挣大钱娶你做媳妇。”张春子辩解道。 “我才不信哩。”兰兰羞赧地低下头说。 “好了,兰兰,不跟你说这些了。我今天不去摘野菜了,我想找个人去问问,怎样才能当上太监。”张春子一脸认真地对兰兰说。 兰兰见张春子很认真地说这件事,她就想帮帮张春子。 “春子,你可以去问问咱们吕官屯的私塾先生,他可是最有学问的人,他知道的可多了。你去问问吧,没准他就会告诉你的。” “对啊,兰兰,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我现在就去问问私塾先生。”张春子兴奋地对兰兰说。 其实,这时候兰兰对当太监这样的事也不是全然明白的,要是她明白的话,她就不会给张春子指点让他去找吕官屯的私塾先生问这件事了,就不会有后来她嫁给王狗蛋的是事情,或许这就是天意,不过这是回话。 “兰兰,那你今天就回去吧,明天我答应你去挑野菜。”张春子打发兰兰说。 “不,春子,我想跟着你去私塾先生那儿。”兰兰撅着小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不能去,你去了别人会笑话的。你安心回家吧。等我问完后,我就回来告诉你。”张春子劝谏兰兰说。 “好吧,春子,你快去快回吧,别让我担心。”兰兰温柔地说。 “嗯,你回去吧。我会很快回来的。”张春子满含深情地看着兰兰说。 兰兰依依不舍地提着筐子回家了。 张春子看着兰兰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已经从昨天晚上和娘的谈话中明白了一点儿,他如果当了太监,就不能娶媳妇了。 他不能娶媳妇,就意味着他不能娶兰兰了。可是,如果不让他娶兰兰做媳妇,他一辈子该怎么过下去。不过他很快就从这种男女之事中清醒过来。 现在他们家里没有钱,即使将来想娶兰兰做媳妇,也得有钱,没有钱怎么能娶媳妇。况且,现在王发财还要他们家赔偿马车的事。 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去当太监,做大官,挣大钱,这就是现在张春子人生的最大梦想。 等当了太监,挣了大钱,管它的太监能不能娶媳妇,他先把兰兰娶回来做媳妇再说。 在这种伟大理想信念的促使下,张春子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向吕官屯的私塾先生家走去。 张春子来到吕官屯私塾先生家。 私塾先生非常奇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没有大人的陪伴下,独自来找他,肯定是有啥难事了。 “孩子,你找我什么事啊?”私塾先生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毫无畏惧地站在他面前,不禁首先发问道。 “老师,您是我们吕官屯最有学问的人,我来这儿是想问问您一个问题。”张春子鼓足勇气,无所畏惧地恭维说道。 私塾先生被张春子的气势所征服了。他想这个孩子小小年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个不一般的人。 他笑着说:“孩子,你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老师,我想当太监,你说怎么才能当上太监。”张春子直言不讳,开门见山地问道。 私塾先生一听,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孩子怎么张口就问这样的问题,这是他根本没有想象到的,他没有想象到这个小孩会问这样的问题。 一个孩子,不问做学问的问题,却问的是这样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孩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私塾先生好奇地问。 “老师,你是我知道的吕官屯最有学问的人了,你一定能回答上这个问题。我就是想当太监,可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当上。”张春子仍然是先恭维一下私塾先生,才又说出他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当太监?”私塾先生仍然迷惑不解地问。 “因为我家穷,没有钱,我听我娘说,当上了太监就能挣大钱,当大官。我想挣大钱,当大官。”张春子满怀憧憬地说出了他的理由。 张春子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给私塾先生说了一遍,接着又说道:“老师,我们家现在太穷了,我家没有钱给王发财家赔偿马车钱,我只能去当太监,等我挣了大钱,再回来给他家赔偿马车。” 私塾先生听了张春子的话,半晌没有说话,心想这个孩子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可是却被生活逼迫到了去做太监这种地步。 他有点可怜,有点心疼,他产生了怜悯之心,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去安慰这个孩子,去拯救这个处在困难中的孩子。 私塾先生走过来抚摸着张春子的头,慨叹地说:“孩子,你知道吗,做太监是人逼迫无奈了才去做的,做太监是令人不齿的事情,老朽还是劝你好好斟酌一番吧,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毁了自己前程啊!” “老师,你就告诉我怎样才能做太监吧。其他的事老师你就别管了。我要当太监,心意已决。您再怎么劝也劝不回来啦。老师,我求求您了,您还是告诉我吧。”张春子近乎祈求地说。 “孩子,穷人要改变命运,要发财,还可以通过别的办法, 你为什么非要走当太监这条道哩。世界道路千千万,那么多的阳光大道你不走,为什么偏偏要走这样的独木桥。”私塾先生就像一个救赎的人,开导张春子说。 “老师,我也是逼迫无奈啊!求求您了,您就给我说说吧。”张春子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私塾先生面前,磕头说。 “孩子,快快起来,千万别这样,你这样做,是折煞老朽。”私塾先生边说,边拉跪倒在他面前的张春子。 “老师,您就答应我吧。不然我不起来。”张春子哀求地说。 “好吧,孩子,你起来,我答应你,我给你说说。”私塾先生逼迫无奈,只好答应张春子的请求。 第1092章 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 私塾先生答应了张春子的请求,张春子才站起来,听话地站在一旁,满含期待地看着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孩子,不是人人当了太监就能够当官发财的。毕竟当了太监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太监。到老了,还被皇宫里扫地出门,连个家都没有,实在是挺可怜的。” “可是,老师,我听娘说,大城县有一个姓李的太监,就在皇宫里做大官,而且挣了许多钱,发了财。”张春子把昨天晚上听到他娘的话说给私塾先生听。 “孩子,大城县确实有个姓李的太监,他叫李莲英,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太监,他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人家可是二品太监。能做到他这样的太监,恐怕全国都寥寥无几,不会有几个的,大多数都是穷困潦倒的太监。”私塾先生感叹道。 “老师,我就想当李莲英这样的大太监,做老佛爷身边的大红人。”张春子目光炯炯地说。 私塾先生听了哑然一笑,“孩子,你以为当那样的大太监容易吗?那可是人中之龙,凤毛麟角的。” “老师,我一定要做李莲英那样的大太监,您相信我,您就告诉我怎样做太监吧。”张春子意志坚定地说。 看着张春子一脸认真的样子,私塾先生也被他的勇气折服了,“孩子,具体怎么做,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人说的,我就把我听来的这些告诉你吧。” “好的,谢谢老师了。您说吧。我认真听。”张春子满含期待地看着私塾先生。 “孩子,在告诉你这些事情之前,我还想跟你说几句话。”私塾先生意味深长地说。 “嗯,老师,你说吧,我听着。”张春子听话地说。 “孩子,你如果做了太监,以后你就不能娶妻生子了,你家就会断了香火,你就不能为你家传宗接代了。这可是件大事啊!”私塾先生无可奈何地说。 “老师,我现在只需要当大官,挣大钱,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不顾了。我家太穷了,穷了就会受人欺辱的,被人看不起的,谁都会欺负你。” 张春子一想到昨天早晨从王狗蛋胯下钻过的一瞬间,他的牙齿就咬的咯咯作响,拳头攥的紧紧的,心在滴血,这是他一辈子的奇耻大辱。 “好吧。孩子,我告诉你吧。做太监的第一步就是要净身。”私塾先生开始慢条斯理地说。 “怎么净身?”张春子好奇地问。 “净身有两种情况,一是到京城里找专业净身师傅小刀刘净身,他是朝廷里指定给太监净身的人,经过他的净身,你就可以顺利地进入到皇宫里做太监。另外京城里还有一个净身师傅,叫毕五,他也是朝廷里指定的净身人,不过,他没有小刀刘有名。” “老师,怎么能见到这两个人?”张春子问。 “孩子,见这两个人是很难的。要让这两个人给你净身,那难度就更大了,要花许多银子的,花了银子才能打通人脉。如果你没有人脉,那就有可能连见这两个人的面都很难。而且,他们净身还需要花费许多银子的,估计你恐怕很难拿出那么多银子的。”私塾先生说。 张春子有点失望。 “老师,我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您说再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 “有倒是有,只是这种办法太惨无人道了,毫无人性可言,太可怕了,弄不好就会要命的,你还是别问了吧。”私塾先生劝说道。 “老师,你说吧,我不害怕。只要不花银子就能够净身,就能够做太监,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够受得了,再残忍的做法我都能够接受。”张春子意志坚定地说。 “孩子,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私塾先生担忧地说。 “老师,您说吧,我不怕,我胆子大着哩。” “孩子,那是自阉。你懂吗?” “什么是自阉,老师我不懂?您给我说说。”张春子一脸好奇地看着私塾先生问。 “自阉就是自己拿刀割掉自己的命根子。”私塾先生难为情地说。 张春子吓了一大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老师,自阉后,皇宫里会要吗?他们不嫌弃吗?”张春子有点担忧地说。 “会要的,只要你净身了,你就成了朝廷的人。当然进宫后,皇宫里还要进行复查的。如果你自阉不干净,皇宫里还会对你进行二次净身的。” “哦,我懂了,我知道了。”张春子略有所思地说,“老师,你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吗?” “听说过,直隶南皮县有个大太监,名叫安德海,他就是自阉净身的,用镰刀割了自己的命根子,最后做到了四品蓝翎大总管,也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 “真的吗?”张春子眼睛睁得铜铃般大问道,他仿佛从私塾先生的这句话中看到了希望。 “是的,不过可惜的是,后来他被山东巡抚丁宝桢给杀了。”私塾先生惋惜地说。 “哦,老师,为什么丁宝桢要杀死安德海?” “安德海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为人做事太过张扬,才招来杀身之祸,身首异处。有点可惜了。” “老师,我明白了,谢谢您今天给我说的这些事情,等我哪天当了太太监,挣了大钱,一定会回来感谢老师的,我告辞了。” 张春子说完,跪下给私塾先生磕了几个响头,起身离开。 私塾先生看着张春子离开的身影,心里默默地说,这个孩子一定不一般,将来一定能够成大气候的,不过就看他能不能走上正道了。如果能够走上正道,一定前程似锦。如果走不上正道,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张春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娘和哥哥已经从地上干活回来的。 “春子,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挑野菜?你干嘛去了?”娘问道。 “娘,我今天出去给那个王发财王八蛋借赔偿马车的银子去了。”张春子撒了个谎,哄骗娘说。 “春子,你还小,没有人会把银子借给你的,你再不要去借了,还是娘和你哥想办法吧。你还是去挑点野菜回来,我们煮着吃。你再不去挑野菜,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娘有点埋怨张春子说。 张春子清楚,他每天和兰兰出去挑野菜,确实给家里缓解了许多难题,至少每天可以煮一点野菜当饭吃。 今天他没有出去挑野菜,家里就断炊了。家里的主粮早已经见底了,根本就不能够维持到秋天。 张春子有点自责地说:“娘,我错了。以后我再也去惹事了,害得娘和哥哥跟着我遭罪。” 说完,张春子自责和愧疚地低下了头。 “没啥,春子,以后记着每天按时去挑点野菜回来,娘不会责怪你的。” “嗯,娘,我记住了。”张春子愧疚地说。 第1093章 眼睛闭上给你一个惊喜 这天晚上,兰兰又来到张春子家,找张春子玩。 兰兰家是张春子家的邻居,和张春子家的关系非常好,尤其是兰兰的爹,和张春子的爹,那两个人的关系是杠杠滴,生死之交,亲如兄弟。 兰兰的爹在海上出过一回事,是张春子的爹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来的。所以,兰兰的爹对张春子的爹是感恩戴德的。 兰兰的爹叫李三顺,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两家大人已经私下里给这两个人定了娃娃亲。 当然,这事情只有两家大人知道,张春子和兰兰是不知道的。 后来,张春子的爹在海上出事去世了,兰兰一家人对张春子一家就更加照顾了。 张春子见兰兰来找他玩,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对娘说:“娘,我想和兰兰出去玩玩。” 娘说:“去吧,不要走的太远了,玩一会儿早点回来,外面的风挺大的,不要玩得太迟了,让娘担心。” “嗯,娘,我知道了。” 张春子说完,高高兴兴地挽着兰兰的手出了门。 张春子和兰兰是同岁,此时他们两个人都十三岁了,对对方都有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情。 那种感情说不明,道不清,反正彼此都渴望时时刻刻能够看见对方,喜欢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一起走走,一起说说话,一起去挑野菜。 两个人来到门外,外面风确实有点大,尽管是五月里的天气了,还有春寒料峭的味道,丝丝凉风吹到脸上,冷嗖嗖的。 张春子和兰兰手挽着手,向他们平时喜欢玩的地方走去。 那是村子外面的一片老槐树林,那里静悄悄的,无人打扰,两个人可以坐在那棵大槐树底下,说点知心话儿。 夜风轻轻地吹拂着,略过两个人的脸颊,两个人感觉到脸上有丝丝凉意。 虽然天气有点冷,可是他们却感觉不到一点儿冷,心里热乎乎的,身上暖烘烘的。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张春子的心里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他感觉到,这天晚上,他和兰兰之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他有这种预感。 来到那片老槐树岭,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到了那棵平时喜欢坐的大槐树底下,彼此看着对方。 此时,天空中的月亮升起来了,发出清冷的光,透过老槐树浓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斑点点的月光。 张春子刚想说话,兰兰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春子哥,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一个惊喜。”兰兰调皮地说。 张春子看了一眼兰兰调皮的神态,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了。 他深情地看了看兰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兰兰还是不放心,伸出右手在张春子的眼前晃动了一下,看他是不是眯缝着眼睛偷看。 兰兰挥动了几下,见张春子并无反应,她才把手缩回来,伸进了衣服里面。 “兰兰,好了吗?”张春子等不及了,问道。 “你先别着急,我说让你睁开眼睛,你再睁开眼睛。”兰兰命令似地说。 “嗯。”张春子听话地点了点头。 兰兰把手伸进内衣,摸索了一会儿,摸出来两个鸡蛋。 她把鸡蛋拿起来,放在张春子的眼睛前,说:“春子哥,你睁开眼睛吧,看看这是什么?” 张春子睁开眼睛一看,是两个鸡蛋。 霎时,傻眼了。 “兰兰,你这是哪里来的鸡蛋?”张春子眼睛睁得铜铃般大,问道。 “这你就别问了,这是我娘特意给你煮的蛋,让我带给你吃。”兰兰娇嗔地说。 张春子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兰兰,不知道如何是好。 兰兰拉过张春子的手,把鸡蛋塞进他的手里,说:“春子哥,趁热吃吧,不然鸡蛋凉了不好吃。” 张春子握着手里的鸡蛋,鸡蛋热乎乎的,心里更加感动,双眼有点湿润,连话都不会说了。 “兰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给我鸡蛋吃?”张春子冷不丁地问了兰兰这样一句话。 “不为什么,我就是喜欢给你吃。”兰兰有点调皮地说。 “兰兰,你真好,你对我太好了。”张春子激动地说。 “别说这些话了,你赶紧趁热吃吧。我家养着的那十几只老母鸡下蛋了,今天娘给我煮了几个,让我吃,我舍不得吃,偷偷地给你留了两个。” “你不是刚才说是你娘特意煮给我吃的吗?”张春子反问了一句。 “刚才我是骗你的,你快吃吧。”兰兰催促道。 张春子眼里含着感动的泪花,把一个鸡蛋递到兰兰的手里,说:“兰兰,这两个鸡蛋我一个人吃了有点多,我们一人吃一个,好吗?” “不,这鸡蛋是我拿给你的鸡蛋,我怎么能再吃呢。我是特意给你拿的,你就全吃了吧,别客气。”兰兰看着张春子,深情地说。 张春子拿起来一个鸡蛋,剥了壳,刚准备往嘴里塞,又停住了,他把鸡蛋塞到兰兰手里,“兰兰,你不吃,我也不吃。”张春子执拗地说。 “别客气,你吃吧。现在这鸡蛋是你的了,你尽管吃吧。”兰兰说。 她把张春子递到她手里的那个剥了皮的鸡蛋,拿起来往张春子的嘴里塞进去,“吃吧,别客气了。” 张春子见兰兰把剥了皮的鸡蛋塞进了他的嘴里,他不得不吃。 “兰兰,这鸡蛋真香。”张春子吃完一个鸡蛋,咂了咂嘴说。 “只要你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送两个来。”兰兰高兴地说。 “不,我再不能吃你送的鸡蛋,这样我欠你的情太多了,我还不起。”张春子不好意地说。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谁跟谁,只要你喜欢吃,我明天再拿给你吃。”兰兰深情地看着张春子说。 随后,兰兰又从张春子手里拿过那个鸡蛋,剥了皮,送进了张春子的嘴里,“吃吧,我喜欢看着你吃。” 张春子被兰兰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他含着泪水,边吃边哽咽着说:“兰兰,你对我太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别说这种话了,你快趁热吃吧。”兰兰嗔怪地说。 “兰兰,这鸡蛋真好吃。”张春子说。 “只要你喜欢吃,我以后就拿给你吃。”兰兰温柔地看着张春子说。 “不,我不能再吃了。”张春子有点难为情地说。 “为什么?”兰兰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 “因为我是个男子汉,一个男子汉是不能永远吃女孩子拿来的东西的,那样的男子汉是没有志气的。”张春子说。 “春子哥,我们之间不说这样的话。”兰兰有点不高兴了,噘着嘴说。 第1094章 今天晚上要发生点什么 “好了,兰兰,是我不对。”张春子说,“你把眼睛闭上,我也给你个惊喜。” “你给我个什么惊喜?”兰兰好奇地望着张春子问。 “你把眼睛闭上就知道了。”张春子神秘地说。 “好,我看看你给我个什么惊喜。” 兰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张春子见兰兰闭上了眼睛,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光洁美丽的额头,还有毛茸茸的眼睫毛,真是漂亮极了。 张春子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兰兰的脸,慢慢地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接着,又把嘴唇落在兰兰粉红的嘴唇上,亲吻起来。 兰兰瞬间浑身颤抖,感觉到整个身体一阵酣畅淋漓的酥软,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张春子的怀中。 她忽地睁开眼睛,看着张春子说:“春子,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嗯,兰兰。”张春子说,“惊喜不惊喜?” “惊喜。”兰兰羞涩地说。 大槐树底下是一地柔柔的青草,坐在上面软绵绵的。 兰兰将头温柔地依偎在张春子的肩膀上,张春子把她搂在怀里,右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感觉到秀发是滑滑的。 兰兰握着张春子的左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摩挲来摩挲去。 “兰兰,今夜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张春子忽然幽幽地说。 “嗯,你说,我听着。”兰兰似乎预感到了今天晚上要发生点什么,她感觉到张春子有点不太像平常那样高高兴兴的,而有点心事重重。 “兰兰,你真好,你爹你娘也真好。我好羡慕你们家。”张春子真心地说。 “春子,你别这样说话,你家也很好。虽然你爹走了,可是你娘也好,你哥对你也好,你就知足吧。”兰兰安慰道。 “兰兰, 我知道我娘,我哥对我好,你们家对我也好,你爹娘对我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我心里有数。可是,兰兰,我总觉得我过得很憋屈,我们穷人家的生活就是不好过。你看王发财那个王八蛋,他欺辱我家,让我家赔偿他家的马车,这不是明显地敲诈勒索吗?还有他的那个王八蛋儿子,当众羞辱我,让我钻他的胯下,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憋屈,多么的耻辱。我一定要报这个仇。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张春子说话的时候,委屈的泪水扑簌簌地流下了,滴在了仰着头看他的兰兰脸上。 兰兰伸出纤纤细手,给张春子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春子,你别伤心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对王发财家的仇,一定要报,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忍忍,再等等,等你以后长大了,有机会了,你再报仇,也不迟,我帮你。” 兰兰温柔的话语,让张春子心里暖烘烘的,感动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淌下来了。 兰兰从张春子的怀中坐起来,抱着张春子说:“春子,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我昨天晚上听见我爹娘说了,他们正在筹集银子,打算托人给你家在王发财面前说情去,把这件事情摆平,你就别担心了。” 张春子听了兰兰的话,又是一阵感动。 他揽过兰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头埋进兰兰的秀发中,不停地蹭来蹭去。 兰兰乖巧地被张春子拥抱着,任凭他的头在她的秀发间蹭来蹭去。 “兰兰,今天有些话我一定要给你说清楚,不然以后我会后悔的。”张春子抚摸着兰兰的秀芳说。 兰兰一听张春子的话,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头,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春子,你别想不开,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有什么心结,尽管说出来,我帮你打开这个心结。” “兰兰,我没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我就是咽不下王发财父子俩欺辱我的这口气。我一定要他们偿还血债。”张春子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春子,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再说我心里难受。好男儿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想开点。暂时忘了这件事吧。”兰兰央求道。 “嗯,你不喜欢听,我再不说了。”张春子向兰兰保证说。 “这就对了,只要我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以后我们有的是报仇机会。”兰兰安慰道。 “兰兰,你对我真好。你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娶你做媳妇的。”张春子信誓旦旦地说。 兰兰一听,一把捂住了张春子的嘴说:“春子哥,不需你这样说,你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好好好,我不这样说。”张春子连忙向兰兰道歉说。 张春子又把怀中的兰兰紧紧地抱了一下,没想到这次触摸到了兰兰高耸的胸脯,兰兰浑身一激灵,打了个颤。 张春子也感受得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很快地把手缩了回来。可是这一碰触,他的身心很快发生了变化,浑身开始变得有点燥热起来。 张春子低下头再看兰兰,兰兰好像在满含期待地看着他进一步深入探索她的身体。 张春子立马想起了娘和私塾先生说的话,如果他做了太监,以后他就不能娶媳妇了,就行不了男女之事,他永远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想到这里,张春子忽然有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和冲动,他想在净身做太监前,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体验一下男欢女爱的肌肤之亲,也不妄为人世间来一回。 如果他现在失去这次享受快乐的机会,也许他以后永远都体会不到这种男欢女爱的人生快乐了。 张春子从兰兰的脸上看出来了,只要他要,兰兰会毫不犹豫,毫不吝啬地给予他的。 可是他该如何开口呢?这让他很为难。 张春子紧紧地搂着兰兰,目光却静静地遥望着不远处的黑乎乎的村庄。 此时远处的村庄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儿动静,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睡熟了。 张春子看着远处,心里在不停止做着思想斗争。现在好像老天爷也在有意给他们两个人提供相亲相爱的机会,就等他和兰兰两个人去水乳交融,柔情蜜意了。 张春子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抱着兰兰的手开始颤抖,开始摸索着去解兰兰衣服的纽扣。 第1095章 咱们惹不起有个躲得起 兰兰好像也很顺从,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任凭张春子的手去解她衣服上的纽扣。 张春子听见了兰兰的心跳,感觉到了兰兰急促的呼吸声。 张春子越加紧张了。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渐渐地,兰兰身上的衣服被张春子褪去了,他看见了兰兰的整个身体。 兰兰也帮助他褪去了衣服。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大槐树下面的青草好柔软,好舒坦,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就在两个人缠绵悱恻,千钧一发之际,村头传来一声呼唤:“兰兰,你在哪儿,快回家吧!” 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格外响亮,兰兰的娘在找兰兰。 两个人滚在一起的身体很快就分开了。 两个人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坐起来,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娘,我在这儿,我和春子说话哩,我马上就回去。”兰兰对着村头大声回话说。 张春子和兰兰两个人手牵着手,着急慌忙地向村子里走去。 张春子一进门,他的娘还没有睡觉,正等着他回家。 听见张春子推门的咯吱声,娘朝着院子里说道:“春儿,你回来了吗?怎么这么迟了?” “娘,我和兰兰说了一会儿话。”张春子脸涨得通红,幸亏是晚上,夜色下看不见,不然让娘发现了真地不好意思。 张春子再没有敢多说话,一个人走进了屋子,上了土炕,倒头就睡。 娘听见张春子睡下了,才放心地睡了。 张春子躺在土炕上,回味着刚才的事情,越想越甜蜜,越想越兴奋。他第一次那么近地挨着兰兰的身子,真的太幸福了。 兰兰的身子是那么的光滑细腻,洁白无瑕。 他的身子贴上去,滑滑的,软软的,好舒服,好幸福。 原来男女之间的身体零距离接触真的很幸福。 一想到这些,张春子心里又烦躁了。如果他真的做了太监,就不能和兰兰那样了。这让他心里多痛苦,让兰兰多失望。 张春子想到这些事情,心里越想越麻烦,越麻烦越无法入眠,他在土炕上翻过来,掉过去地睡不着觉。 他更后悔的事情是,今晚只顾和兰兰快乐,却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给兰兰说了,他要告诉兰兰,他要去做太监。 当然,如果他把这件事说给兰兰听,兰兰一定会不高兴的 ,会生气的。 可是,如果他不去做太监,他一辈子就翻不了身,挣不上大钱,做不了大官。在张春子的脑海里,去皇宫里当上大太监,也就是做了大官,不但可以光祖耀祖,还可以挣上大钱,何乐而不为呢! 张春子躺在土炕上,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思考这个问题,他是去当太监,还是不去当太监,这让他左右为难。 一边是兰兰身体的诱惑,一边是挣大钱做大官的诱惑,哪边他都舍不得。 张春子就在这样的心里纠结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起床后,来到院子里,娘和哥哥还没有下地干活去,而是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娘,哥,你们怎么了?”张春子问。 “唉,春子,你忘了吗?明天就到王发财宽限咱们家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到哪儿去找银子赔王发财的马车呢?娘和你哥这不是在想这个事情吗?”娘满脸愁容地看着张春子,长吁短叹地说。 娘这样一说,张春子才记起来了,这是王发财宽限他家赔偿马车的最后一天了。他倒把这事情给忘了,脑子里只想着昨天晚上和兰兰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娘,哥,你们不用发愁,明天我们拿不出银子,大不了他王发财把我告到官府,官府派人来把我抓走完事。我既没有偷,又没有抢,怕啥。他们的马车我又没有弄坏,我只是摸了一下,他们是栽赃陷害,就说我弄坏了他们的马车,我才不怕哩。”张春子理直气壮地说。 “春儿,不是那么回事,咱们斗不过王发财,惹不起他。咱们还是给他告饶,让他高抬贵手,再宽限些日子,娘和你哥再想想办法吧。”娘无可奈何地说。 “春子,哥再给你说一句,咱们人穷志短,惹不起富人,以后咱们说话做事注意一点儿,尽量把他们避得远远地,咱们惹不起有个躲得起。不然惹上麻烦事,咱家可就真没有银子去赔偿啊。”张春子的哥哥略带责备和教训的口吻对张春子说。 “哥,我知道了,我记住了。以后我绝不会给家里惹事的,绝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张春子低着头,愧疚地说。 张春子看着娘和哥哥愁肠满腹的样子,心里越加麻烦了,这一切都是他惹下的祸造成的。 “娘,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也是个男子汉,这事你们不管了,天塌下来由我一个顶着,你们不要怕。”张春子安慰娘和哥哥说。 “春儿,你还小,你怎么能够顶得了这么大的事情。只要你以后不再惹事就好了。这事还是由娘和你哥想办法吧。”娘宽慰张春子说。 就在一家三口人说话的当儿,兰兰的爹李三顺进来了。 “他叔,你来了,快进来坐。”张春子的娘赶紧站起来说。 张春子和他哥也站了起来,张春子给兰兰的爹搬过来一条折了腿的小方木凳,说:“叔,你坐。” 兰兰的爹并没有坐,而是看着张春子的娘说:“春儿他娘,我和兰兰的娘翻箱倒柜筹集了五两银子。今儿个给你们拿过来,你们先用着,等以后你们有钱了,再还我们也不迟,不着急。” “这怎么能行呢,你家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我们怎么好意思拿你们的银子呢。那是你们家的家底子。大哥,这可万万不行。”张春子的娘感激地看着兰兰的爹,推辞说。 “春子他娘,哪有什么行不行的。你先拿着用。要不是大哥当年把我从海里捞出来,哪有我的今天。我只是感激大哥的救命之恩。你就不客气了,拿着吧,等你们以后有了慢慢还我,我不急着用。” 兰兰的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拿着的银子硬塞到张春子娘的手里,再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张春子的娘看着兰兰的爹离开她家,她的眼睛里泪花在打转。 张春子的娘不由得想起死去的张春子的爹,想起了他们的家。 第1096章 他们两个成了生死之交 张春子的家在直隶静海县的一个叫吕官屯的小村子,屯内有二三百户人家,屯里最富有的人家是王发财家,最穷的人家是张老大家。 张老大家没有土地,一年四季除了给王发财家打工外,剩下的时间,张老大就不管刮风下雨,去出海打鱼谋生。 张老大唯一的家产就是几张破渔网,而且这些破渔网的所有权还不归张老大所有,而是归王发财所有,张老大只是租来用的。 张老大每天早出晚归,冒着随时就会被大海里的风浪夺去生命的危险,驾着小船去运河上打鱼。 打到鱼后,拿到镇上去卖掉,换点钱,再买点粮食,回来养家糊口。 由于是靠打鱼为生,张老大家的生活就得靠运气吃饭。 那天鱼打的多了,多买点钱,多换回点粮食,生活就会好一些,肚子就能够填饱。那天捕的鱼少了,或者说没有捕到鱼,那么这天就得饿着肚子,扛着。 生活对于张老大家来说,就是饥一顿,饱一顿,没有定数。平时没有吃的,就只能挑些野菜来煮着吃,以野菜充饥,偶尔还会有用树皮煮熟果腹。 起初,张老大只有一个儿子,叫张海儿,张老大经常出海为生,所以就给大儿子起名叫张海儿。 张海儿长到五岁的时候,张老大的妻子唐氏又怀上了孩子,张老大非常高兴。虽然一家人生活过得很清苦,可是家里添人丁,这可是好事,说明张家人丁兴旺,祖上积了阴德。 从此,张老大越加辛苦了,顶着星星出门,背着月亮进门,起早贪黑,不知劳累地出海打鱼,挣钱养家糊口。 一天,张老大出海打鱼,正好邻居李三顺也出海打鱼,两个人就做了个伴儿,一块儿出海打鱼。 平时张老大和李三顺关系就挺好的,如同兄弟。这天出海,两个人又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块儿出门去打鱼。 他们各自驾驶着一只破旧的小船,到大运河上去打鱼。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后来李三顺开玩笑地对张老大说:“张大哥,如果你媳妇这回生的是女儿,我生的是儿子,你就把你女儿许给我儿子做媳妇。如果你生的是儿子,我生的是女儿,我就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做媳妇,如何?” 张老大一听,当然高兴,他说:“好兄弟,咱们一言为定。如果我们都生的是女儿或者是儿子,就让他们结拜为兄弟和姐妹,你看行不行?” “太好了,张大哥,你的这个想法我同意。”李三顺兴奋地说。 谁知,这一天一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等着他们的却是生死离别,阴阳相隔。 两个人沿着运河开始打鱼,到中午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得恶劣了,天空中乌云密布,运河上面波涛汹涌,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两个人赶紧收网驾船往岸上赶,他们还没有驾船离开运河中心多远,暴风雨就到来了。 天空中的滂沱大雨顷刻间倾盆而下,运河上狂风怒号,波涛翻滚,好像瞬间要把大海上的一切吞噬掉。 这对于出惯了海的张老大习以为常,他经过这样的场面多了,所以他驾驶船只显得不慌不忙,沉着冷静。 而对于在海上捕鱼不太熟悉的生手李三顺来说,这样的恶劣天气,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一次严峻的生死考验,稍有不慎,就会失去生命。 李三顺使出浑身的力气,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小船,尽力向岸边驶去。 可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李三顺驾驶着的小船被运河中的一个浪头打翻了,李三顺瞬间被抛进了茫茫的大运河之中,不见人影。 张老大见状,来不及考虑,一个猛子跳进运河中,扑打着海浪,冲过去奋不顾身地去救李三顺。 幸好,张老大在海上的适应能力较强,经过的风浪大,他很快就游到李三顺的身边,把李三顺从运河的风浪中救了出来。 从此,张老大就和李三顺就成了生死之交,李三顺不忘张老大的救命之恩,一直把张老大的家人当作恩人看待。 因此,这天才有了李三顺出手相救张春子家的事情。 张春子的娘手里拿着李三顺塞给她的五两银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娘,你先收起来吧。既然李叔送来了,我们就不要再推辞了。等儿子长大以后,当了大官,发了大财,挣上大钱,儿子一定会偿还李叔家的这份人情的。”张春子说。 “春子,咱家现在都穷得叮当响,以后还拿什么偿还人家,这个人情欠不得,太大了。娘收下心里过意不去啊!你爹活着的时候就告诫我们,咱穷归穷,得有志气,不能随便接受人家的施舍,不能随便拿人家的钱财。”娘抹着眼泪说。 “娘,这是兰兰家的钱,又不是别人家的,你先拿着,等那天我挣上大钱了,给他们还。”张春子劝谏娘说。 “春儿,你人小口气倒不小,你以后能挣上大钱吗?你别再吹牛皮了。你悄声说,不要让外人听见了。如果让外人听见了,他们会笑话咱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哥哥张海儿调侃张春子说。 “哥,我不怕别人笑话。一个男子汉, 没有远大的志向还行吗?”张春子反唇相讥哥哥道。 哥哥气得白了一眼张春子。 “你们两个别斗嘴了,赶紧各干各的活去吧。海儿跟着我去下地干活,春儿去挑野草,再不挑点野菜回来,我们家可就真的揭不开锅了,没吃的了。”娘叹气说。 娘和哥哥下地干活去了,张春子胳膊上挎着筐子出了门,今天他打算不去挑野菜,他要去找个能够让他自阉净身的好地方。 昨天晚上他已经翻来覆去地思谋好了,一定要去做太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吕官屯的人瞧瞧,不,应该是让整个静海县的人都瞧瞧他,他张春子不是一般的人,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 到时候,他进了皇宫,做了像李莲英一样的大太监,让静海县的人都要刮目相看他,见了他都要敬他三分,畏他三分。 张春子见娘和哥哥走远了,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去找兰兰,约上兰兰和他一起去挑野菜,而是他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张春子悄悄地走进院子,又不放心地看了一下四周,确信院子里再没有别人,他才开始到处翻找东西。 他把各个屋子翻了个遍, 也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 张春子失望地坐在院子里的一条三条腿小木凳子上,痴痴地想着心事。 他想是不是老天爷不让他去做太监,所以他才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东西。 张春子无助地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是格外的湛蓝,恰巧此时有一片白云经过,那朵白云就像一个小孩的脸,正看着张春子偷偷地笑,仿佛在说:“哎,小子,你想做太监吗?我告诉你,没门。” 第1097章 如此下狠手对待自己 张春子生气了,他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向天空中扔去,嘴里说道:“去你的,你等着瞧,我做不了太监誓不罢休。” 扔去的石子很快落在了地上,蹦起来,又落到了屋门边。 张春子头上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他站起来,一脚踢开小凳子,向草房走去。 张春子在草房的篱笆上找到了两把镰刀,镰刀别在篱笆上面。 一把大一点,一把小一点,但是这两把镰刀好长时间没用了,上面都锈迹斑斑。 张春子仔细端详了一阵子,从篱笆上抽出那把小一点的镰刀,用指甲试了试镰刀的刀刃,镰刀的刀刃在指甲上没有留下刀痕。 张春子想,这把镰刀太老了,不能用,要想用,必须得找块磨石,把镰刀磨锋利才行。 张春子又翻天倒海地在家里找磨石,最后在屋子的墙旮旯里找到了一块落满了灰尘的小磨石。 张春子从厨房里舀来一瓢水,把磨石放进去,浸湿,拿出来,开始仔细地磨镰刀。 磨了好大一会儿功夫,镰刀总算磨得闪闪发光。 张春子拿起来,对着太阳一照,镰刀发出刺眼的光,闪得张春子睁不开眼睛。 张春子看着镰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把镰刀放进筐子里,上面盖了些柴草,埋着了闪闪发光的镰刀,然后把筐子挎在胳膊上,走出大门,直奔观音庙而去。 张春子在去观音庙的路上,又回头望了一眼自家的庄子,那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庄子,四面的墙开满了裂缝,自从他的爹死了后,他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生活一日比一日贫穷。 屋子里四堵墙都是漏风的,春秋夏还好过,尤其是冬天,西北风嗖嗖地从墙上的裂缝里钻进来,屋子就像冰窖一样寒冷,冻的人睡不着觉,蜷缩在破烂单薄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一想到这些,张春子就更坚定了他心中的信念,一定要当太监,进皇宫挣大钱,给静海县的父老乡亲们看看,他张春子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同时让娘和哥哥过上吃穿不愁的幸福生活。 就在张春子转身的一瞬间,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胳膊上挎着筐子,向他家走去,这个人就是兰兰。 张春子赶紧扭过头去,怕兰兰看见他,跟他打招呼,约他一起去挑野菜,他的计划就破灭了。 他不敢呼唤兰兰, 他怕呼唤兰兰,兰兰知道了他要做的事情,阻挡他。 他现在必须坚定信念,排除一切阻挡他实现梦想的不利因素,完成他心中的梦想。 张春子对着兰兰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说:“兰兰,对不起了,等我挣了大钱,我一定会回来娶你做媳妇的。” 张春子迈着坚定的步伐, 一步步向观音庙走去。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知道了他们都会前来阻挡他的。 他的这个梦想,娘不会同意,哥哥不会同意,兰兰不会同意,兰兰的爹娘也不会同意。 只有他背着他们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张春子很快就来到了观音庙。 寺庙内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儿香火缭绕的热闹景象,别说是烧香拜佛的人了,就连寺庙内的和尚都不见个人影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化缘了。 看来吃不饱肚子,敬香献佛的人都没有心事上香拜佛了,佛也只能静静地呆在寺庙内,忍受孤独寂寞。 张春子一个人在大殿内转了一大圈,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儿,他来到观音佛像前,虔诚地跪下来,朝着观音菩萨佛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观音菩萨,求您老人家保佑我张春子今后升官发财挣大钱,让我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让我的娘和哥哥也过上好日子,当然,让兰兰一家人也过上好日子。” 张春子许完愿,给观音菩萨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了一阵子。 “观音菩萨,保佑我们全家以后再不受王发财的欺负,包括兰兰一家人,也不受王发财家的欺负。如果观音菩萨显灵,帮我圆了心愿,我以后挣了大钱,一定会给您塑金身,让您风风光光,阔阔气气。这里每天香火不断,香烟缭绕,人气爆棚。” 张春子说完,又虔诚地给观音菩萨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张春子抬起头,虔诚地看着观音菩萨,见观音菩萨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在对他说:“张春子,我答应你的祈求,我会让你实现愿望的。” 张春子拜完观音,站起来,又轻手轻脚地在观音庙内转了一圈。 他发现大殿后的一个破旧小屋内,有一个和尚正坐在那儿闭目养神,张春子赶紧闪身躲避,害怕那个和尚看见他。 他现在是既希望有个人在他完成夙愿后,有人帮助他去告诉村子里的人,又不希望在他没有完成夙愿前,让人发现他,阻挡他实现梦想的机会。 现在看来是天助他也!吉人自有天相。该到他实现梦想的时候了。 张春子又来到大殿内,朝观音菩萨那里看了一眼,心想,观音菩萨,您看着吧,我张春子绝不是怂人,我是个说到做到的狠人。今天就让您看看,为了实现我心中的梦想,我是怎样下狠手对我自己的。 张春子躺下来,从身边的筐子里拿出那把他磨得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镰刀,在手中扬了扬,又把镰刀的刀刃在左手大拇指指甲上轻轻地试了试,镰刀就那么轻轻地在指甲表面靠近了一下,指甲上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张春子满意了,镰刀磨锋利了,不会出问题的。 张春子把裤子退下去,露出下半身,最后看了一眼裆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了,小兄弟,为了我的升官发财梦,我不得不把你割下来了。” 张春子左手拉起男人的命根子,右手拿起镰刀,放到命根子的根部,双眼一闭,嘴里大声说道:“观音菩萨,请您保佑我,圆了我的梦想吧。” 张春子心一横,牙一咬,拿着镰刀的右手狠命地朝命根子一割。 “啊!疼死我了!” 随着张春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声,他昏厥地晕过去。裆部的命根子也在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跌下来,落在了两腿间。 张春子不省人事了。 第1098章 他成了清廷皇室的人 迷迷糊糊中,张春子听见周围有许许多多的哭泣声,而且声声撕心裂肺,寸断肝肠。 他努力睁开眼睛一看, 他躺在自家的土炕上,周围围满了人,个个眼泪鼻涕,哭得一个泪蛋儿,泣不成声。 “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的儿子造什么孽了,您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半男半女。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孩子他爹,你丢下咱们就走了。你好狠心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小儿子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娘哭天抢地,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 兰兰的娘和爹也围着他抹眼泪,“这个孩子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不可思议,以后他还怎么活啊!” 还有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围在土炕前,哭天抹泪的。 张春子尽力睁开眼睛去寻找兰兰的身影,可是令他很失望,围着他的人群中,根本没有兰兰的影子。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 他想不明白,兰兰怎么没有来看他。 可是他没有细细想想,兰兰一个女孩家,怎么会来看他的这种情况呢。 “快看,春子醒过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哭泣声,齐刷刷地把眼光盯在了张春子的身上。 “春儿,你醒了,你可把娘吓死了。”娘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兴奋地抓着张春子的胳膊说。 张春子没有说话,只是努力地挣扎着点了点头。 “弟弟,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把娘和我吓死了。你怎么这么昏啊,为什么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你可是把你的一辈子毁了。”哥哥埋怨道。 张春子听了哥哥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惨淡地笑了笑。 “你们别在说话了,张春子醒了,咱们还是赶快派人去找大夫吧,说不定大夫找回来,还有希望把命根子接上。”李三顺提醒道。 “对对对,李家大哥说得对,赶快派人去请大夫吧。或许现在大夫请回来,还有接上的可能性。”有人附和道。 张春子的娘听了这话,才愣过神来,刚才见儿子醒过来,光顾着高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李家大哥,我求求你了,劳烦你去请一下大夫吧。”张春子的娘祈求李三顺说。 “嗯,你别伤心,孩子会好起来的。我立刻去把大夫请过来。”李三顺说,然后他急匆匆地走出去,请大夫去了。 张春子这时才想起了是怎么回事,原来他昏迷不醒,全家人和村子里的好心人都围过来看他。 他的意识逐渐明白过来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他不知道是谁把他送到家里来的,他不知道具体细节。 其实张春子哪里知道,事情正如他事先设想好的那样发生了。 张春子在大殿内的那一声惨叫,惊醒了在大殿后面破屋子里闭目养神的那个和尚,那个和尚叫明空。 明空和尚听见大殿内的惨叫声,不知道大殿内发生了什么事。 他急匆匆地赶到大殿内,看到张春子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了。 他仔细看了一下现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赶紧又回到他的那间破屋子,从里面拿出平时收集的一些伤口消炎药,着急慌忙地赶来,给张春子敷到了裆部的伤口上。 接着,他又用一些干净的布把张春子裆部的伤口裹扎起来,然后才慌慌张张地来到村子里,打听这是谁家的孩子,让他们快去把孩子接回来。 张春子的娘和哥哥得到信息后,立马叫上兰兰的爹娘,着急慌忙,紧紧张张地赶到寺庙内,把张春子抬回来。 所以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就在众人围着张春子,翘首期盼大夫的时候,李三顺领着大夫来了。 “大家快让让,快给大夫腾地方,让大夫看看。”李三顺用手扒拉着众人,给大夫扒拉开一条通道,让大夫沿着他扒拉开的人群通道,来到了张春子的身边。 大夫是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瘦老头儿,七十多岁了,他在吕官屯这一带行医四十多年了,姓张,很有名,威望很高,大家都很信任他。 吕官屯大人小孩的各种大小疾病,疑难杂症,都是由这个张大夫救治的。 张春子娘想,张大夫是名医,一定能够把儿子的命根子接上的。只要把儿子的命根子接上,儿子又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男子汉了,照样可以娶妻生子,延续张家香火。 张春子的娘手里捧着明空和尚送来的命根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递上来。 “张大夫,我求求您了,您想想办法吧,把他的命根子接上,他还是个孩子。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修座庙,天天给您烧香磕头。” 张春子的娘语无伦次地说着,求着张大夫。 张大夫没有说话,轻轻地揭开盖在张春子身上的一块破旧被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不行了,时间太长了,没办法接上了。” “大夫,我求求你了,你高抬贵手,想点办法吧,无论如何给我儿子把命根子接上吧。他年纪还小,不能没有它,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想办法出。” 张春子的娘说完,又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求张大夫。 “起来吧,真的没办法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如果有办法,娃还小,我会给他接上的。现在时间太长了,这种连筋带骨的东西,一旦割下来,就很难接上了,恕老朽无能。如果你们不信,你们就另请高明吧。”张大夫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 张春子的娘听了张大夫的话,彻底失望了。 她跪在地上长声大哭。 “别哭了,哭也没用。你起来吧,我给孩子好好包扎一下,再不要让伤口感染了。你们还是尽快派人去报告吕官屯的保长吧。” 张大夫说完,让人端来一盆子开水,开始细心地给张春子下半身擦拭干净,敷了消炎药和止血药,包扎好伤口,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开了张春子家。 张大夫走了,李三顺才提醒张春子的娘,让张春子的哥哥张海儿快去给吕官屯的保长报告此事。 原来大清有一条规矩,凡是“净了身”的人,从“净身”的那一刻起,就算作是朝廷皇室的人了。 现在张春子“净身”了。自然就不是张家的人了,成了清廷皇室的人,如果有个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第1099章 王发财讨好张春子家 张海儿赶到吕官屯,把弟弟张春子净身的事报告给了吕官屯的保长,保长也不敢怠慢,赶紧骑着马,直奔静海县县衙,给县太爷汇报此事。 就在张海儿去给吕官屯保长报告此事的时候,张春子家来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 这个客人是从来没有上过张春子家这么穷的人家的门。今天他却非常反常地出现在张春子家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和诧异。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官屯的首富王发财。 张春子的娘一见王发财,吓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哭着祈求说:“王老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张家吧。您看现在春儿都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家拿什么赔偿您家的马车。您就饶了我们吧。” 今天正好是王发财宽限张春子家三天的最后期限,王发财居然毫无人性,不顾张家人的死活,亲自找上门来要债。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向王发财投去愤怒的目光,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个王发财实在太没有人性了。 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王发财的举动,却令在场的人大为震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王发财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头脑发热,神经错乱,做出如此令人费解的举动,令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王发财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张春子娘说:“他婶子,咱们邻里邻居的,你何必要跪呢,快快请起。今天张春子出了这档子事,我心里也难受啊!可是难受有什么办法啊,他已经这样做了,再也无法挽回了。我们就只能面对现实。你也不要太悲伤,事情总会好起来的。我来这儿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不让张春子赔偿我们家的马车了。” 张春子娘,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听了王发财的话,顿时傻眼了。 今天的王发财到底是怎么了,好像菩萨下凡了,说的都是人话。 “王老爷,您刚才说什么了?”张春子娘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迟疑地看着王发财。 “我说不让你家的春子赔偿我家的马车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我们都是邻居, 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以后就别再提这件事了。” 王发财大度地说,而且对张春子的称呼也变了,不叫张春子,而叫春子,显得亲切,好像他和张春子家是一家人似的。 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众人皆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王发财。 王发财也不去给众人解释,继续说道:“春子他娘,现在春子都这样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别的忙,这五十两银子你拿着,给春子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让春子吃的白白胖胖的,健健康康的,我们大家都不用担心他,不牵挂他,你说是不是?” 张春子的娘听到这儿,已经被王发财的真情举动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她跪倒在地,不停地给王发财磕头,边磕头边说:“王老爷,你真是活菩萨在世,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我死了都不会忘记王老爷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要来报答王老爷。” “别说这些了,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乡里乡亲的,相互帮衬是应该的,以后有啥难处尽管开口对我说,我只要能够帮上忙,我一定会帮忙的。”王发财讨好地说。 王发财的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动得稀里哗啦地哭了,“王老爷真是大好人啊,大善人啊!”众人齐声夸赞说。 就在大家齐声夸赞王发财的当儿,张海儿从吕官屯保长那儿回来了。他把去保长家的事给大家说了,保长已经派人去给静海县汇报了。 大家听了张海儿的话,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大家散去吧,别再围在这儿了,围在这儿,有点乱混混的,影响春子的休息。”王发财拿出权威的口气对大家说。 吕官屯首富这么有影响力的人说话了,大家还能说什么,赶紧撤吧,让张春子休息吧。 众人皆散去,王发财最后一个离开张春子家。 临出门前,他又再三叮嘱张春子的娘,要好生照顾张春子,别让他的伤口感染了,等张春子进京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他要亲自送送张春子。 众人奇怪的是王发财怎么会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王发财的这些举动,恰是他的聪明和过人之处,不同于别人的地方。 王发财的眼光是远大的,有远见卓识的。他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人,当他第一时间听说了张春子割掉他的命根子,他就意识到张春子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是得罪不起的。 张春子割掉了命根子,净了身,成了朝廷的人,不知道哪天他来给咸鱼翻身,可就了不得了。 到时候,他王发财想巴结都来不及了,巴结不上他了。 王发财听说过李莲英的事,他害怕将来的张春子成了第二个李莲英,那他就遭殃了。与其将来让张春子收拾他,还不如趁早巴结他,讨好他,免遭张春子的报复。 拿生意场上的经营理念来说,这就是超前投资,随后收益。在这方面,他的脑袋瓜子是够用的。 王发财回到家里,让管家拿来五十两银子给他,他的老婆听说他拿了五十两银子,就问道:“你拿银子干什么去?” “你少管闲事。”王发财生气地训斥老婆说。 说完,他又觉得有点后悔,他想有必要向老婆说明白这五十两银子的去处,好让老婆知道他眼光的远大,“我拿银子给张春子家送去。”王发财补了一句。 “你脑子进水了,你拿钱给张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老婆气哼哼地说。 “你没听说过张家二小子把命根子割掉了吗?”王发财说。 “他把命根子割了,关我家啥事,用得着你拿银子去吗?他们还把咱家的马车没有赔偿呢。”王发财的老婆唠唠叨叨地埋怨说。 “你懂个啥,真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王发财骂了老婆一句,再没有给老婆做过多的解释,怀揣五十两银子去了张春子家。 所以才有了刚才王发财去张春子家的一幕。 王发财的女人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利害关系。童监在清朝是倍受欢迎的,尤其是自阉净身的童监,那可是非常抢手的,身价更高。 因为清朝的许多有权有势的大太监都是从童监做起的。譬如说安德海,李莲英。 现在张春子这个小子能够自阉净身,需要多大的勇气,一定是个狠人。 如果将来他在皇宫里有了发展前途,有了出头之日,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什么样的狠毒事情做不出来,更何况他们现在两家还有积怨,王发财能不害怕吗! 第1100章 咱家二小子给你转运了 到时候,张春子发起狠来,别说是他,就是他的独苗王狗蛋都逃不过他的魔掌,为了以后能够有个安宁的日子,他不得不这样做。 趁现在张春子羽毛尚未丰满,先拍拍他的马屁,讨好一下他,免得他王发财将来惨遭祸害。 从张春子后来的发展情况看,王发财当时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他的这个担忧不是多余的。 这就是王发财去张春子家之前的事情经过。 送走了众人,张春子娘看着躺在土炕上的儿子,泪流满面,件件往事又浮上心头。 在她生张春子的那天,张老大仍然出海去捕鱼。 那天的天气特别好,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张老大喝了碗稀粥,就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 张老大驾着自己的那只破旧的船只,在运河上独自漂流着。 不过,幸运的是,那一天张老大捕鱼的运气非常好,第一网下去,张老大收网的时候,网里满满的是大鱼。张老大可高兴了,他兴奋的手足舞鱼,他打鱼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一网打上来过这么多的鱼。 张老大第二次撒网下去,悠闲地看着远处的河水面,心里美滋滋的。 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张老大才开始收网。 在捞网的时候,张老大感觉到网非常的沉重,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把网往船上拽。 当他把网拽出水面,张老大的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了,网里面鱼头攒动,至少有二十多条,而且个个都是大鱼,每条鱼至少在七八斤以上,他们鲜活地在网里活蹦乱跳着。 在张老大的记忆中,他打鱼这么多年来,只有和老婆唐氏结婚的头一天才捕到过这么多,这么大的鱼。后来十多年了,他再也没有捕到过这么多,这么大的鱼。 今天捕这么多,这么大的鱼,一定是个好兆头,他家要转运了。张老大心里默默地想。 张老大哪里知道,就在他捞起第二网鱼的时候,他的老婆唐氏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孩子坠地后,就张开嘴巴“哇哇哇”地哭个不停。 张老大早早地收了网,高高兴兴地去镇上卖掉那天打的鱼,只留了两条小一点的鱼,带回家准备给儿子和老婆改善一下生活。 当张老大兴冲冲地走进家门,大儿子告诉他:“爹,娘生了。” 张老大一惊,问道:“生了个啥?” “娘说,生了个带把儿的。”大儿子说。 张老大一听,一屁股坐到在院子里的一个三条腿破凳子上,一声不吭,唉声叹气起来。 屋里的老婆听见了张老大的叹气声,隔着门喊话道:“他爹,你应该高兴啊,我又给你生了个儿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话啊!你又给我生了个冤家,我拿什么养活他们啊!”张老大一声长长的叹气。 他原本是希望老婆能够生个女儿,将来找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嫁出去,改变一下贫穷的家庭生活境况。 现在倒好,老婆生下了一个带把的,不但不能改变家庭的生活状况,而且家庭的生活负担还会越来越严重。 孩子不但没有给他带来好运,而且让他生活更加艰难了。 张老大刚才出海捕到大鱼的那股高兴劲儿,此时一下子烟消云散,跑到爪哇国去了。 张老大在院子里坐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闷闷不乐地走进了屋子。 唐氏见张老大进来,忙掀开盖在孩子身上的破旧被子,露出孩子的小鸡鸡,冲着张老大笑着说:“他爹,你看,咱张家人丁兴旺啊!我又给你生了个带把的。” “兴旺啥呢,又多了张吃饭的嘴,愁死我了。”张老大没好气地说。 唐氏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没想到张老大说了这样一些话,犹如当头给她浇了一盆凉水,使她从头凉到了脚跟。再不敢言传了,默默地给儿子盖上了被子。 张老大见唐氏不说话了,觉得刚才他有点过分了,就又强颜欢笑地说:“我今天手气不错,打了许多鱼,我带回来了两条,给你们熬点新鲜的鱼汤喝吧。” 唐氏见张老大的语气缓和了,脸色好看了,开了句玩笑说:“他爹,你今天打的鱼多,看来是咱家二小子给你带来了好运气。” “能带来什么好运气呢!还不是一样,照样每天得出海打鱼,日子过得清汤寡水的。”张老大不高兴地说。 唐氏赶紧岔开话题说:“他爹,你给二小子起个名字吧。” 张老大沉思了半响,说:“就叫春儿吧。春天蕴含着希望,借你刚才的吉言,没准小儿子还真能够给咱家带来好运气。” 唐氏惊奇地看着张老大,她有点不敢相信,张老大今天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来。真是咄咄怪事,了不起。 张老大也没有想到,他随口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是不是天上的文曲星附在他的身上了,还是这个二小子将来果真不一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张老大每天早出晚归,辛辛苦苦地出海打鱼,也没有见日子好转过来,也没有见二小子给他家带来好运,倒是日子越加艰难了。 一天晚上,夫妻两个刚躺下,唐氏见张老大心情不错,就试探地说:“他爹,我瞧这二小子还真是不一般,将来可能会有大出息的。” 张老大听了唐氏的话,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不是在说梦话吧。” 唐氏生气地一把扒拉开张老大的手,说:“你才发烧了,你才说胡话。我说的是真的,我可没有那闲工夫跟你开玩笑。” “哦,是真的吗?从哪儿可以看出来,他是不一般的?”张老大有点好奇地问。 “他爹,你看。”唐氏说话的同时,揭开了盖在二小子身上的被子,拨弄了一下他下面的小鸡鸡说。 张老大看了一眼,不解地说:“这有什么稀奇的,谁家的男孩也长小鸡鸡。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大惊小怪的。” “他爹,你再仔细瞧瞧。”唐氏还是一脸认真地说,她又把孩子的小鸡鸡拨弄了一下。 张老大凑过来仔细看了半天,就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啥区别啊!”张老大满脸狐疑地看着唐氏问。 唐氏红着脸说:“你没看出来吗?他的小鸡鸡比别人家孩子的小鸡鸡要大。” 第1101章 儿子一定会出人头地 张老大一听,再凑过去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他家二小子的小鸡鸡确实比别人家孩子的小鸡鸡大一点,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不同呢。 “他娘,孩子这个小鸡鸡确实有点大,但也不能当饭吃。你快睡觉吧,别再胡思乱想了,不要做黄粱美梦了。明天早晨起来,我还得出海打鱼去。”张老大戏谑了一句唐氏。 张老大调转身子,很快就睡着了,打起呼噜。 可是睡在一旁的唐氏就是睡不着,盯着二小子裆下的小鸡鸡看了又看,就是觉得二小子不一般,一定是个贵人相。 唐氏不甘心,又把张老大摇醒,说:“他爹,人人都说贵人有异相,儿子的这个也是个异相啊!” 张老大听了气得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疯了,谁家的贵人异相在这个地方,你见过啊!” 唐氏被张老大问得哑口无言,只好作罢。 张老大又一个翻身,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 唐氏轻轻地扯过被子,爱怜地把小儿子的那个小玩意儿小心翼翼地盖好,说:“二小子就是有异相,就是贵人相,你不信罢了,反正我相信。” 她既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说给睡着的张老大听的。 唐氏躺下来,不由得想起了张老大说过的那些话。她生二小子的那天,张老大是十多年来捕鱼最多的一天,而且,捕到了许多大鱼。 再说她,那天早晨她起来上茅房的时候,特意抬头看了一下天,天空中正好飘过一朵非常奇特的白云,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白云,它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天空中的莲花,绽放得异常美丽。 当时她就觉得怪怪的,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下。 后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小春子一天天的长大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和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 张春子裆里的小鸡鸡不一般,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运。唐氏也渐渐地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唐氏以前以为小春子的这点异相是他大富大贵的贵人相,会给他们家带来好运的。 结果现在是小春子不但没有给她家带来好运气,而且还带来了厄运。儿子把这个象征他异相的小鸡鸡割掉了。唐氏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这些天来,唐氏没有下地去干活,一直呆在家里精心地伺候张春子,有了王发财送的那五十两银子做生活费用,他家日子一下子宽松了许多。 有一天,张春子伤口不太疼的时候,还跟他的娘开玩笑说:“娘, 你不要唉声叹气。你看,儿子的这一镰刀捱得太值得了,王发财的马车赔偿钱不要了,还给咱家送来了五十两的银子, 够咱家好好的过日子了。” 张春子想,看来他当太监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一刀没有白挨。 “春儿,事情不是这么回事,娘心里的苦你是不知道的。”娘并没有因为王发财给她家送来五十两银子而高兴。 “娘,你放心吧,以后儿子还会给你挣来大钱的,以后儿子进了宫,做了大官,别人再也不敢欺负咱家了。” 在张春子的意识里,只要进了宫,当了大太监,就等于当上了大官。 “哎,儿子,你以为进了宫,就能挣大钱,当大官吗?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那也得靠运气,得看咱们张家祖坟上有没有这个福分,冒不冒青烟。娘不知道你进宫后,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呢?”娘叹息地说。 张春子的娘这几天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开始为儿子进宫后的事情考虑起来。 “娘,你放心,儿子一定会在宫里出人头地的,不会给咱张家丢脸的。”张春子信心十足地说。 他哪里知道,按照乡俗,他割掉了命根子,做太监,就已经给张家的列祖列宗丢脸了,死后都进不来张家的祖坟。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是张春子无法理解的,也是无法明白的。 张春子的娘没有说啥,只是怔怔地看着躺在土炕上的儿子发呆,她心里想的那些事情,张春子是永远搞不明白的,搞不懂的。 儿子现在都这样了,她死了后,怎么去给张老大交代,怎么去给张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她真的是无脸见张家的先人啊。 张春子娘想到这儿,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埋怨起起张老大来。 “他爹,你倒好,两腿一蹬,走了,啥事也不管了,留下这一摊子的烂事,让我怎么办啊,怎么过啊?大儿子还没有娶上媳妇,小儿子又自阉净身了。这日咋过啊?” 唐氏想到这儿,又泪眼婆娑地想起死去的张老大,眼泪止不住的直往下掉。 张春子长到十岁的那年,他的哥哥张海儿已经二十岁了,到了找媳妇的年龄了。 尽管张海儿长得浓眉大眼,身材挺拔,一表人才,可是就因为家里穷,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这事可把张老大两口子愁的头发都白了,整天唉声叹气的,儿子张海儿也无精打采,暮气沉沉,寡言少语,看起来是有气无力,情绪低落,昏昏沉沉的。 后来,老天爷终于开眼了,眷顾了张老大家,张老大终于给大儿子张海儿说妥了一门婚事,对象是邻村的一个姑娘,模样还长得挺俊俏的。 这个姑娘不嫌弃张老大家穷,愿意嫁给张海儿,张老大两口子对这门婚事非常满意,对这个女孩子也非常喜欢,儿子张海儿更是准意,脸上整天挂满了笑容,见了谁都笑嘻嘻的。 这桩婚事是兰兰的娘做的媒,并且说定,在当年的年前,张老大要把儿媳妇娶进门,了却这桩心事。 婚事已定,大儿子整天是笑容满面,做事勤快,“爹,娘”叫得亲热极了。 唐氏就经常在张老大的耳边说:“他爹,你看,还是咱家小儿子是贵人,海儿能够说上媳妇,幸亏是兰兰她娘牵线搭桥。兰兰她娘愿意这样做,还不是看上咱家春儿了,才愿意帮忙说媒的。” 张老大听了唐氏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在里面,可是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但是,他就是不相信唐氏说的,春儿是个贵人。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唐氏的说法。 张老大为了给儿子筹备婚礼,争取把婚礼办得像样些,不要太寒碜了,就整天没命地拼死拼活的出海打鱼。力图多挣点钱,给大儿子把婚事办得圆满些,隆重些,排场些,给自己挣足面子。 第1102章 你死了我们该咋办啊 婚期越来越近了,张老大算了算,要想给儿子的婚礼办得像样点,手里还差点钱,还需要加紧再捕几天鱼,才能够凑齐婚礼的费用钱。 这天是腊月初六,再过十几天,张老大就可以欢欢喜喜地把大儿媳娶回家了。 张老大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兴奋。 他早早地起了床,拿上渔网,兴高采烈地去捕鱼。心里想着,如果今天运气好一点,能够捕到春儿出生那一天捕到的那么多的鱼,他就心满意足了,就可以凑够给大儿子办婚礼的钱了。 他想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好梦,今天一定运气不会错的。 张老大像往常一样,一个人来到运河边,驾着小船开始捕鱼。 因为是冬天,尽管太阳很红,可是运河上却很冷。河面上已经结了冰。张老大踩着冰,向运河中间走去,脚底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张老大快要走到运河中间时,“咔嚓”一声,脚下的冰块碎裂了,张开了一个大口子,张老大还没有来得及朝后退过去,他就跌进了冰窟窿,被大运河吞噬了。 冰冷的运河水刺疼了他,他本能地用手和脚在水中不停地划拉着。 虽然他常年在运河上捕鱼,熟悉运河的水性,但是现在在刺骨冰冷的河水中,他还是有点不适应,很快,他的四肢就失去了知觉。 张老大在浑身无力的情况下,还是拼命挣扎着往上爬,谁知这一挣扎,却不小心把渔网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越挣扎,渔网裹得越紧,很快,张老大就被渔网网住了,他动弹不得。 张老大在水中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没有了呼吸。 黄昏的时候,唐氏见张老大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央求兰兰的爹李三顺和村子里的几个男人,还有大儿子张海儿去运河上寻找张老大。 张老大被大家找着的时候,他的尸体正在运河上面漂浮着,身上裹着他平素打鱼的那张网。 黄昏的风很大,张老大的尸体随着运河的波浪,慢慢地从运河中间向河岸边漂浮过来。 张老大身上裹着的那张渔网里,居然还有几十条大鱼在活蹦乱跳着。张老大的一生从来还没有一天捕过这么多,这么大的鱼。 这天居然有这么大,这么多的鱼,陪着张老大的尸体在运河上漂浮着,真是咄咄怪事,让前来搜寻张老大的人大吃一惊,百思不得其解。 张海儿看着河面上漂浮着的张老大,发疯似地冲过去,边冲边哭着大声喊道:“爹,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该咋办啊!” 李三顺见张海儿向河面上的张老大尸体跑过去,他害怕出事,奋不顾身地追了上去。 李三顺把张孩儿追到离张老大身体不远的地方,身子一跃,把张海儿扑倒在冰上,抓住了张海儿。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非常凄惨和悲哀的。 张老大的尸体在众人的帮助下,被运回到家里,在家里整整停了三天。 唐氏跪倒在张老大的尸体前,嚎啕大哭了三天,滴水未进,哭得死去活来,天昏地暗。 “他爹,你好狠心啊, 你扔下我就走了,以后让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啊?我们怎么活啊!” 张老大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全靠张老大,现在张老大走了,家里的天就塌下来了。 唐氏哭声凄惨,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外人听了都忍不住嚎啕大哭,大骂张老大不够意思,撇下唐氏娘儿仨怎么活。 三天后,张老大连同他那天一起捞起来的那些大鱼,被埋在了他家后面的一块空地上。 唐氏跪在坟前,哭哭啼啼地说:“他爹,你活着的时候,每天打鱼,打了一辈子的鱼,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鱼。现在你走了,我把这些鱼给你带过去,你在那边好好地吃一顿,补补身子吧。” 唐氏的话语让在场的人听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张老大死了,那个姑娘家也变卦了,退婚了,不愿意把姑娘嫁给张海儿,张海儿的婚事就这样告吹了。 人死不能复活,走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日子还得照常过。 从此后,唐氏和大儿子就撑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 谁知,日子过得还没有缓过气来,小儿子又做出了这样的事,叫她实在难以接受。 唐氏整天哭哭啼啼,以泪洗面。 可是躺在土炕上的张春子,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已经在炕上躺了两天了,可是兰兰还没有过来看过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很纠结。 他在想,是不是兰兰现在嫌弃他了,嫌弃他割掉了命根子,再也做不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美好的事情了。兰兰不愿意见他了,不愿意以后做他的媳妇了。 张春子满脑子都是兰兰的身影,往事历历在目。他又不由得回想起和兰兰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来。 去年夏天,天气特别的热,整个吕官屯就像一个大蒸笼,里面热气腾腾,蒸得人浑身直冒热气。 一天早晨,吃过早饭,他和兰兰相约着一同去挎着筐子挑野菜。 要是往日,田野里挑野菜的孩子们特别多。 可是那天天气有点热,其他孩子都没有来挑野菜,田野里只有他和兰兰两个人。他们一边挑野菜,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话儿。 快到中午的时候,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了,天空中没有一丝儿风,整个大地热得像蒸笼一样。 张春子和兰兰两个人热得满头大汗,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了身上。 张春子猛然间抬头一看,兰兰身上的衣服贴在身上,浑身优美的曲线暴露无余。 张春子直勾勾地盯着兰兰的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看得他狠狠地咽了几口唾沫。 兰兰发现张春子痴痴地看着她,她脸涨得通红,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等她低下头看自己的身子时,才发现上衣和裤子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她身上的隐私部位都一览无余了,根本没有遮拦可言,这和没有穿衣服差不多。 兰兰明白过来了,张春子为什么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嗔怒地说道:“张春子,你看什么?我不就是衣服湿透了吗?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这样看着我吗?” “不,兰兰,你这样看起来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好像七仙女下凡。”张春子脱口说道。 说完,他又不由自主地咂了咂嘴,咽了一口唾沫。 兰兰不好意思了,赶紧低下了头,脚尖左右晃动着,揉踩着一棵野草,手里捏着发辫梢儿说:“春子,你别胡说八道了,你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兰兰,我说的是真话,你别不好意思。你真的就像七仙女一样漂亮,我就喜欢看你的这个样子。”张春子说,又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春子,你再别看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兰兰嗔怒地说道,头却低得越厉害了。 第1103章 春子,我都快要渴死了 张春子这次从兰兰的身上挪开了目光,可他的心里却非常渴望再看看兰兰美妙的身子。 兰兰的心里也好像有一头小鹿在不停地撞击着她的心扉,撞击得她的心扉怦怦直跳。 “兰兰,你渴吗?我口有点渴。”张春子说。 张春子的这一句话,正好把兰兰从尴尬的境地解救出来。 “春子,我也口渴了。你带水的没?我想喝水。”兰兰说。 “我没带水,要不我带你去找水喝吧!”张春子说。 “嗯,哪儿找水去?”兰兰低着头应承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回去家里喝吧!” “不,我现在都快渴死了。”张春子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下次来挑野菜时,我们一定要带点水,要不会渴死的。”兰兰说,她的嘴唇也干裂的起皮了。 “别说下次了,就说现在吧,我真地渴得不行了。”张春子说,用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他四下里看了看, 只有一望无际的广阔田野,哪有什么人家。就是在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观音庙,孤零零地矗立在骄阳下。 再看看头顶上,明亮的太阳发出刺眼的光,毒辣地照耀着大地,烤得大地发出呲呲的声响,仿佛大地都要被烤得干枯地崩裂开来。 “兰兰, 要不我们去那座观音庙里找水喝吧,顺便我们还可以乘乘凉,你说呢?”张春子看着浑身热得满身是汗的兰兰说。 “嗯,春子,我听你的。”兰兰点头同意。 张春子见兰兰同意了,抓起兰兰的手就走。 兰兰不好意思地摆开张春子抓住她的那只手,红着脸说:“春子,不要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这里有没有别的人,就咱俩,有什么难为情的。” 张春子说完,执拗地又抓起了兰兰的那只手,兰兰这次没有拒绝,任由张春子抓着她的手,朝着远处的那座破旧的观音庙跑去。 两个人胳膊上挎的筐子甩过来甩过去的,不时地碰撞在两个人的身上,疼得兰兰直喊叫:“哎呦,疼死我了。” 张春子丢开兰兰的手说:“兰兰,把你的筐子给我,我给你提上。” 说话的同时,张春子不管兰兰同意不同意,就从兰兰的胳膊上拿下筐子,挎在了他的胳膊上。 兰兰感激地看了一眼张春子,“春子,你一个人拿得动吗 ?要不我的筐子还是我提吧。” “不了,兰兰,我提得动。我一个大男子汉,在外保护女孩子是我的责任,你不用担心。”张春子拿出一副男子汉的气概说。 “好吧,我听你的。”兰兰感动地说。 张春子提着筐子,兰兰甩着两只空手,两个人肩并肩地朝着远处的观音庙走去。 这座观音庙,往昔岁月里可谓是香火鼎盛、热闹非凡。 每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缕缕香烟便会袅袅升腾而起,萦绕在庙宇周围,宛如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着庙宇。 前来烧香拜佛的人更是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庙前的道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可是最近几年,却冷清了下来,没有香客前来烧香拜佛。 破旧的观音寺庙,就像一个年逾古稀的垂垂老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守着这一方土地。 张春子和兰兰来到观音庙,进到里面,院内呈现出一片荒废景象,残垣断壁,杂草丛生。 大殿内的观音菩萨像,上面的金色也已经脱落了许多,显得斑斑驳驳,满目疮痍,不堪忍视。 张春子和兰兰手牵着手,蹑手蹑脚地在庙内转了几圈。 大殿里静悄悄的,大殿后院里也没有一个人影儿。 张春子找遍了观音庙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 “我以为这寺庙里肯定会有水,至少应该会有一口水井的,可是现在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张春子失望地说。 “春子,要不咱们快点回家吧,回家去喝吧。呆在这儿,我有点害怕。”兰兰怯怯地说。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哩。”张春子拍了拍胸脯,给兰兰壮胆说。 兰兰这才不怕了。 “兰兰,你看外面的太阳多毒辣,我们出去就会被晒死的,我们先在这儿乘凉一会儿再说。”张春子说话的同时,用右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兰兰的脸上也是大汗淋漓,张春子伸出手,准备给兰兰擦拭一下脸上的汗水,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伸到兰兰的脸前,兰兰就一把扒拉开张春子的手,说道:“我自己来,不用你给我擦。” 张春子缩回手,尴尬地笑了笑。 “兰兰,外面太热了,我不想走了,我们就在这儿歇歇吧。”张春子说。 “嗯, 你不渴了吗?”兰兰问。 “渴,但是我能扛着,你呢?” “你能扛着,我也能扛着。” 兰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兰兰,外面太热了。现在坐在里面凉快了许多,口不是那么渴了。” “嗯,我也一样。” 两个人坐在大殿里面,都不想动弹了。 人就是有点奇怪,如果在大热天的太阳底下赶着走路,也不觉得太阳有多热,可是一旦有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歇息,就不想动弹了。 现在兰兰和张春子就是这样的情况,刚才他们还直喊着“渴死了”,可是现在坐下里,屁股都不想挪动一下,坐在大殿内,头上晒不到毒辣的太阳,比刚才在太阳底下挑野菜舒服极了。 张春子身体向兰兰靠近了一些,“兰兰,你看你热成啥样子了?”张春子笑着说。 “这么热的天气,你还靠着人,离远点行吗?不然热死我了。”兰兰嗔怒地对张春子说。 “好,我离远点。”张春子识趣地把屁股往远里挪了挪。 张春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下子站起来,兴奋地对兰兰说: “兰兰,我想起来了,寺庙外面不远处有一个水沟,水沟里的水是从运河里淌过来的,那水沟里的水可干净了,我们去那儿喝点水吧!” “你确定那里有水?”兰兰好奇地看着张春子问道。 “嗯, 有一次我跟我哥哥来过这儿一次,那次我渴了,就是我哥哥带我去那儿找水喝的。”张春子确信地说。 “那你就带我赶紧去找水喝吧,我都快要渴死了。”兰兰撒娇地说。 “好,现在就走。” 张春子伸出手,抓着兰兰的手,一把把她从大殿内的地上拉起来。 兰兰突然被张春子拉起来,脚下没有站稳,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张春子的怀里。 张春子也没有意识到兰兰会跌进他的怀里,他下意识的一下子抱住了兰兰。 第1104章 兰兰,你不怨恨我吧 夏天两个人本来就穿的少,张春子上身只穿了件白布坎肩,下面穿着一条灰色的粗布大裤衩。 兰兰上身穿着一件对襟粉红色粗布对襟小褂,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短裤,现在由于天热,出了汗,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粘在了身上。 兰兰这一跌,整个身子就扑到了张春子的怀中,张春子一下子感觉到了兰兰身子的火热,感受到了兰兰饱鼓鼓的胸脯带给他的一种妙不可言的舒服。 张春子控制不住兰兰身体对他的诱惑,他一下子趁势把兰兰抱紧了。 兰兰也感觉到了张春子的狂热,她身不由己地靠在张春子的身上。张春子的唇就这样吻在了兰兰的唇上。 两个火热的身子融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彼此享受着对方带给的愉悦和快乐,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们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兰兰红着脸嗔怒地说:“春子,你真坏。” 张春子红着脸调皮地说:“男孩不坏,女孩不爱。等我长大了娶你做老婆还不行吗?” “去你的吧,你想得到美,我不会嫁给你的。”兰兰羞赧地说。 “你不嫁给我,你嫁给谁?除了我,谁还要你?”张春子一脸赖皮相地说。 “我就是嫁给王狗蛋,也不会嫁给你,你太坏了。”兰兰开玩笑地说。 “好好好,你嫁给王狗蛋,不嫁给我,等你们新婚的那天,我再去把你抢回来,做我的媳妇。”张春子扮了个鬼脸说。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兰兰的这句话,后来却一语成谶,不过这是后话。 躺在土炕上的张春子想到这儿,不由得噗嗤地笑出声来。 坐在旁边的娘吓了一大跳,惊诧地问道:“春儿,你怎么了?” “娘,我没怎么。”张春子这才意识到他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说。 “你好着哩吧?”娘关切地问,用手按在张春子的额头,摸起来。 “娘,我好着哩。没发烧,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给您和大哥挣大钱哩,让你们过好日子哩。”张春子看着娘,笑着说。 “春儿,别胡说八道了。娘不爱听你说这种话。”娘生气地对张春子说。 “嗯,我以后不说了。”张春子赶紧给娘保证说。 就在娘儿俩说话的当儿,院子里响起了轻微细碎的脚步声。 “娘,谁来了,你去看看。”张春子说。 张春子心里一直在渴望着兰兰前来看他,他太渴望现在能够见到兰兰了。 “嗯,我出去看看。”娘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娘刚迈出门槛,就听院子里的人说:“婶儿,我来看看春子哥,他好点了吗?” “是兰兰啊,我以为是谁,快进来。春子他好多了。”娘一边说着,一边让兰兰进屋,手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张春子听着外面娘和兰兰的说话声,心里一下子兴奋极了,他朝着外面大声说:“兰兰,我在这屋,你快进来吧。” 兰兰听出来张春子迫切想见到她的声音,她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张春子住的门褴。 张春子一见兰兰,欣喜若狂,他试图挣扎着坐起来,兰兰抢先一步,走到炕前,按住了张春子,说:“春子,你别坐起来,你就躺着。” 张春子很听话地又躺下去,他这时才发现兰兰的眼睛红红的,好像肿了,他猜想一定是兰兰把眼睛哭红肿了。 张春子的心里既感动又难受,兰兰一定是因为他的事情哭肿眼睛的。 张春子往炕里面挪了挪身子,用手拍了拍他腾开的地上,说:“兰兰,你坐这儿吧。” 兰兰没好意思坐 ,说:“我还是站着吧。” 娘见兰兰有点别扭,说:“你们两个人聊吧,我出去。” 娘看了一眼张春子和兰兰,转身出去了。 张春子见娘出去了,一把抓着兰兰的手,说:“兰兰,我想你了,你这三天怎么不来看我。” 兰兰没有理睬张春子的话,而是背过身子,把脸上的泪水抹去,才扭过身来说:“我今天不是看你来了吗?” “嗯,你坐这儿吧。”张春子又拍了拍他身旁刚才挪出来的地方。 这次兰兰没有拒绝,她朝前走了一步,把屁股斜跨在张春子刚才给她腾出的那块地方上。 张春子又伸出一只手,把兰兰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说:“兰兰,我这样做,你不骂我吧,不嫌弃我吧,不怨恨我吧。我也是逼迫无奈的。” “我怎么会骂你,怎么会嫌弃你哩。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兰兰低声地埋怨说。 张春子听出了兰兰的话音,她在埋怨他,迁怒于他,生他的气。 “兰兰,你别生气,好吗?”张春子有点愧疚地说。 “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兰兰说。 “兰兰,你听我说,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的。不管我以后走到哪里,去干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你的。你等着我,等我挣大钱了 ,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张春子信誓旦旦地说。 他一边说,一边紧紧抓着兰兰的手,摩挲着,然后拿起来,放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蹭着。 兰兰任凭张春子握着她的手摆布着。 “春子,你真傻,你怎么会这样呢?你怎么不为我考虑一下呢?”兰兰有点生气地说。 此时的兰兰已经被张春子的真心打动了,她不再埋怨张春子,而是关心起张春子来,关心起他们两个人以后的事情来。 兰兰说着,说着,大颗的泪珠就掉下来,滴在了张春子的手上。 张春子松开兰兰的手,轻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他一边擦,一边说:“兰兰,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难受。” 兰兰的心里酸酸地,她轻轻地扒拉开张春子的手,站起来,弯下腰,从地上提起一个小篮子。 张春子这时才想起,兰兰刚才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只是他没有看清楚罢了。 兰兰从小篮子里拿出几个煮熟的鸡蛋,放在张春子的手中说:“春子哥,这是我娘煮给你的鸡蛋,让你补身子的,你抓紧时间趁热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春子感动得一下子稀里哗啦地哭了。 第1105章 你还真地把衣服脱了 “兰兰,你娘和你对我太好了。我会记着你们一辈子的。等我发财了,不光要娶你做媳妇,还要好好孝敬你娘,把你娘也接到京城里去享清福。” 张春子感动得开始胡言乱语了,他不停地给兰兰画大饼。 他现在都躺在家里的土炕上,不知道哪天能够站起来进宫,这还不得而知,还是个未知数。但他却给兰兰擘画了一幅美好的未来前景图,让兰兰在他擘画的美好前景图中憧憬未来。 兰兰苦苦地笑了笑,说:“春子,你先好好养身体吧,别再做黄粱美梦了,其他事情等你好了再说吧。” 兰兰适时地打击了张春子的信心,想让他清醒清醒,不要再做黄粱美梦了。 兰兰的话无异于当头给张春子泼了一盆凉水,使张春子一下子从头凉到脚。 其实,张春子那里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还是很遥远的,甚至说是遥不可及的。 当然,这些道理兰兰和张春子都是不知道的。 张春子只知道,他进了宫,当了太监,就能够发大财,做大官。 兰兰却认为张春子应该安安生生地留在家里,像他爹张老大一样,长大了捕鱼挣钱,和她结婚生子,过一种安安稳稳的幸福小日子。 兰兰拿起一个鸡蛋,剥了皮,递给张春子说:“春子,吃吧,多吃几个。你吃没了,我去给娘说,再让她给你煮几个。” 张春子含泪接过兰兰手中热乎乎的鸡蛋,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兰兰在张春子吃蛋的时候,忙不迭地又给他剥了一个鸡蛋。 就这样,兰兰剥蛋壳,张春子吃蛋,最后他一连吃了四个鸡蛋,肚子撑得胀鼓鼓的,才止住了。 他说:“兰兰,再别剥了,我吃饱了,再吃不下去了。” 兰兰才罢手,停住了剥鸡蛋。 此时正巧张春子的娘进来了,兰兰站起来说:“婶儿,我走了,过几天我再过来看春子哥。” 兰兰在张春子的娘面前,总喜欢把张春子叫做“春子哥”。 “兰兰,你再坐会儿吧,不急。”张春子的娘劝说道。 “不了,婶儿,我娘说了,这些煮熟的鸡蛋是送给春子哥补身子的,等春子哥吃完了,我娘说还要给春子哥煮。”兰兰边出门边说。 “兰兰,给你娘捎个话, 我谢谢你娘了,真的麻烦你们了。”张春子的娘有点歉疚地说。 “婶儿,没啥。我娘说了,我家的老母鸡这几天正好下蛋哩,你不用愁。” 兰兰说完,临出门,又回过头来,朝张春子深情地望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兰兰,以后你有时间过来陪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很寂寞。”张春子看着兰兰离去的背影说。 “嗯,我知道了,春子哥。”兰兰应声说。 张春子的娘把兰兰送到门外说:“兰兰,有时间过来陪陪春儿吧,他很寂寞。” ‘’嗯,婶儿,我知道了,你进去吧。” 兰兰说完,一溜烟地跑走了。 兰兰离开后,张春子一下子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屋子里也好像空荡荡的,缺少点什么。 张春子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和兰兰在一起的情景。 那次在观音庙里找水喝的事情过后,他和兰兰的关系是越来越近了。 几天后,兰兰又来约他去挑野菜。那天的天气特别热,他们出门的时候,用葫芦装了水,才出门的。 两个人来到田野里,很快就把野菜挑满了筐子。 筐子装满了野菜,本该就回家了,可是张春子还是不想回家,想带着兰兰到处乱转转,兰兰也喜欢张春子带着他乱转。 就这样,两个人兜兜转转,他们最后又身不由己地转到了那个观音庙里。 天空中的太阳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炽热难忍,观音庙内由于空气不流通,更是闷热。 兰兰和张春子的衣服都汗津津的,贴在了身上。 两个人在大殿内,挨在一起坐下来,说着话儿。 “兰兰,天太热了,我受不了了,浑身黏糊糊的,我想把衣服脱了,凉快一下。”张春子看着兰兰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说。 “我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我也想把衣服脱了凉快一下,可是就是不敢脱。你一个男孩子家,热了,又没有外人,尽管把衣服脱了凉快。你别自作多情,谁稀罕看你的身子哩。”兰兰红着脸说。 张春子听了兰兰的话,放心了,只要兰兰不介意,他什么都不怕。 张春子脱了上身的白粗布坎肩,只剩下下半身的灰色短裤。 当然,在兰兰的面前,他是断然不敢脱掉短裤的,那可是耍流氓,兰兰会骂他的 。 兰兰看着张春子宽阔的胸膛和健硕的肌肤,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砰砰地撞击她的心扉。 “哎呀,脱了衣服真凉快。”张春子见兰兰羞涩地看着他,调皮地向兰兰挤眉弄眼地说。 “哎呦,春子哥,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还真地把衣服脱了,你羞死人了。”兰兰嗔怒地埋怨张春子说。 “你有什么好羞的,我都不羞,看看我有多凉快。”张春子故意耸了耸肩,把两个胳膊半举着,扩了扩胸。 “哎呀,看着你脱了坎肩,真凉快。还是你们男孩子好,天气热了,可以把衣服脱了,哪像我们女孩子,天再热,也不敢脱衣服。”兰兰羡慕地说。 “你小的时候,不也脱的精光光的,现在怕什么,又没外人,你脱了就是。”张春子不怀好意地开玩笑说。 “你别瞎扯了,春子,小时候行,现在我长大了,当然不行了。脱了衣服还不把人羞死。”兰兰嗔怒地怒怼了一句张春子。 “你羞啥,我是你春子哥,又不是外人,你怕啥,只要凉快,你尽管脱了。”张春子继续诱导兰兰说。 “哼,你想得到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个鬼心眼儿?你想干什么?”兰兰剜了一眼张春子说。 “我有什么鬼心眼儿,是你心里有心眼儿,把我想歪了,不敢脱。”张春子假装生气地说。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骗我把衣服脱了,偷看我的身子,我才不上你的当哩。”兰兰一下子揭穿了张春子的心眼儿。 “兰兰,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你把衣服脱了,你的身子光溜溜的,有什么好看的。”张春子诡谲地说。 “去你的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哩。你那个坏心眼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兰兰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极渴望脱了衣服凉快一下,也想给张春子展示一下她秀美的身姿,馋馋张春子的眼睛。 因为她晚上在家里关起门来洗澡的时候,看着她自己白白嫩嫩的身姿,也很兴奋,觉得自己很美。 可是就是无人欣赏,尤其是自己心爱的人欣赏不到她完美漂亮的身姿。 第1106章 县衙送来五十两银子 兰兰现在心里清楚,张春子很想看她洁白无瑕的身子,可是她却不敢在大白天让张春子看,要是晚上,也许她会脱了衣服,让他看个够。 “不,我就想让你脱了衣服凉快一下。”张春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看着兰兰饱鼓鼓的胸脯,执拗地对兰兰说。 张春子刚回忆到这儿,忽然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只听这个人说:“这是张春子家吗?” 张春子的娘听到了声音,连忙跑了出去,说:“是是是,这是张春子家,你是......”张春子的娘看着外面的这个陌生人问道。 “哦,我是静海县的衙役,本衙役奉县太爷之命,前来办公差。”这个陌生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 张春子的娘一听说他是县衙来的衙役,腿肚子都吓得直打颤,她战战兢兢地问:“老爷,你找我家春子是什么事,是不是他惹祸了。” “不是,让我进去说。”衙役说。 张春子的娘这才愣过神来,她只顾和这个衙役说话,还没有让人家进屋,这也太没有礼貌了。 “老爷,您看我都被您吓糊涂了,忘了让您进屋。您快进屋,进来说。”张春子的娘谦恭地让着衙役往屋里进。 衙役在张春子娘的引领下,走进了张春子的屋子。 衙役看见躺在炕上的张春子,确定了这就是张春子的家。 “你是谁?”张春子看着衙役问。 “我是静海县的衙役,我是奉我们老爷的令, 前来告诉你,你的事情我们老爷已经上报京城了。”衙役一脸严肃地说。 “哦,您是县衙的官差老爷,快快请坐。”张春子说。 张春子娘连忙搬过一条木凳子,让官差老爷坐。 “我不坐了,我是来办公差的。告诉你,我家老爷说了,等你身体好了,立刻赶往县城,由我们县衙派人送你去京城。你听清楚了吗?”衙役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官差老爷,我听清楚了,谢谢官差老爷了。”张春子一听衙役说等他好了县衙会派人送他去京城的,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说。 衙役说完,从袖筒里拿出50两银子递给张春子说:“这是县衙给你进京的盘缠,你拿着。” 张春子伸出双手,接着了衙役递过来的银子,捧在手心里,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谢谢官差老爷,谢谢县太爷,谢谢您们给我的银子。”张春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 “不用谢了,只要你知道皇恩浩荡就好了。”衙役还是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说。他不苟言笑,脸绷得紧绷绷的。 “感谢皇恩浩荡,感谢县太爷,感谢皇上万岁爷。”张春子泪眼婆娑地说。 “那好,我走了,记着我刚才说的话,等你好了后,立刻来静海县衙,我们送你进京。”衙役一脸认真地说。 “记住了,谢谢官差老爷。”张春子说。 衙役说完,转身就走,临出门,他又叮嘱了一句,“记着,你身体好了就即刻来县衙,不得有误。” “记住了,谢谢啦。”张春子说。 衙役这才转身出了门。 娘一直把衙役送到了门外面,说:“官差老爷,您走好。” 衙役头也没有回,也没有再跟张春子的娘打招呼,就扬长而去。 50两银子,对于张春子家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张春子捧着50两银子,交到娘手里说:“娘,这50两银子,还有上次王发财送来的那50两银子,你只给我留下20两银子做进京的盘缠,其他的银子你就留下来给哥哥娶媳妇吧。” 张春子的娘接过儿子递过来的50两银子,泪水止不住地直往下掉。 这100两银子,可是二小子拿命换回来的啊!可是他却舍不得花,让她拿着给他哥哥娶媳妇,她的心在滴血啊! “孩子他爹,春儿长出息了。我说他是个贵人,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看看现在,他就赚回来了你一辈子都赚不回来的银子。”张春子的娘在心里默默都跟死去的老头子张老大说话。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李三顺打发张春子的哥哥张海儿去给吕官屯保长汇报此事,保长听了张春子自阉净身的事情,也不敢怠慢,立即就亲自赶着马车前往县衙去汇报这件事情。 保长赶到县衙的时候,天已经到了傍晚,县衙的人早已经下了班,衙门已经关上。保长无奈,只好在县城客栈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保长早早地起了床,在大街上匆匆扒拉了些早点,就赶到县衙衙门。等县衙衙门刚一开门,他便第一个进去给县太爷汇报此事。 衙门一开,保长第一个冲进了衙门,来到大堂上,跪下就说:“老爷好,奴才是吕官屯的保长,有重要的事情前来向老爷禀报。” 静海县县太爷见大清早就有人来禀报事情,他想是一定有重要和紧急的事情,不然,这个人是不会这么急匆匆地进来的。 他忙问道:“你快说,有什么重要事情?” “回老爷的话,我们吕官屯张老大的二小子张春子自阉净身了,奴才特意前来亲自给老爷禀报此事。”保长紧紧张张地说。 县太爷一听“自阉”两个字,霍地一下子从大堂之上的太师椅上站起来 ,惊诧地问道:“你说什么,有人‘自阉’了?” “是的,老爷。”保长重复了一遍。 接着保长把张春子自阉的详细细节给县太爷讲述了一遍。 县太爷听完后,说道:“本老爷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回去告诉他家人,让他们好生伺候这个孩子,本老爷随后就会派人去看他的。” 保长磕头谢恩,“谢老爷,奴才知道了。我回去立马告诉他家人,让他们好生伺候这个孩子,等候老爷的吩咐。” 随后,保长辞别县太爷,离开县衙,赶回吕官屯。 再说静海县县太爷,听说了这件事,也不敢怠慢,他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不可小觑,马虎不得。如果不及时上报,朝廷知道了,怪罪下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连忙一边派人去沧州知府汇报此事,一边派人带上50两银子,火速前去吕官屯慰问自阉少年张春子,告诉张春子好好在家养伤,等伤势养好后,立即报告静海县衙,县衙会派人送他进京。 这才有了刚才县衙拿着50 两银子前来看望张春子的事情。 县衙的衙役走了,张春子的心里升起了希望,升起了一种自豪感。像他家这样穷的人家,如果没有他的自阉净身,县太爷怎么会知道他家呢,更别说派衙役给他们送来50两的银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连想都别想。 第1107章 想得倒美,美死你了 张春子想到这儿,心里对自己自阉净身又充满了信心,他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 张春子一憧憬美好的未来,他就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刚刚被衙役打断的那段美好回忆。 张春子执拗地要兰兰脱了衣服凉快一下,兰兰就是不同意。 张春子没办法,只好和兰兰两个人坐在观音庙的大殿内,说着话儿。 张春子光着上身,拿着脱下的坎肩,不停地用坎肩扇风,却也凉快了许多。 兰兰却不同,身上的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天气越加闷热了,浑身黏糊糊的,头上的汗珠子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 张春子看了兰兰一眼说:“你看, 我把衣服脱了多凉快。你不听我的话,看把你热成啥样儿了。满脸汗水不说,浑身就像落汤鸡一样,湿漉漉的,多难受。” 张春子这样一说,兰兰就觉得越热了。 “春子,我们回家吧,这里太热了。”兰兰祈求张春子说。 “你疯了,这么热的天气出去回家,你不怕在回家的路上被太阳晒死吗?我们坐在这儿都热得不成,你想想在回家的路上,头上顶着太阳有多热, 不热死才怪哩。我才不回家哩。” 兰兰抬头望望大殿外面,火辣辣的太阳正在当空挂着,地面上发出耀眼的白光,那些花儿草儿都被太阳晒得蔫耷耷的,低着头儿,贴在地上。 看看外面,兰兰回家的念头打断了。 “春子,我快热死了。” “热就把衣服脱了,这里面有没有外人,你怕啥!”张春子看着兰兰说。 “你不是外人吗?”兰兰说。 “我还算外人吗?”张春子反问道。 “你当然算外人了。”兰兰嗔怒道。 “好了,咱们别斗嘴了。你不脱算了,我也不强迫你,热死我可不管!” 张春子赌气地不看兰兰,脖子一拧 ,使劲地用坎肩自顾自地扇着风。 虽然这样做不起多大的作用,但是毕竟还是有点儿效果,总比兰兰干坐着舒服多了。 兰兰见张春子不理睬她,生气了,她就找话题哄张春子开心。 “春子,你说这个观音娘娘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以前总有那么多的人给她上香磕头?”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次我听我娘说,观音娘娘是个人家送子的。” “什么叫送子?”兰兰好奇地问。 “送子就是说,谁家娶了新媳妇,过了几年后,还不生孩子,就来这观音庙里上香,拜观音菩萨,祈求观音菩萨发慈悲给他们送个孩子,拜完观音菩萨,回去后就能生孩子。”张春子有模有样地给兰兰解释说。 “观音娘娘真有那么厉害吗?”兰兰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了,不过,刚才的那些事情我也是听我娘说的。 ” “春子,观音娘娘这么神,以后我嫁人了,不生孩子,我也来这儿烧香拜观音,求她给我送个孩子。” 兰兰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 她一下子脸羞得通红,低下了头。 “兰兰,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怎么会没有孩子。你嫁给我,做我媳妇,我保证会让你有孩子的。”张春子信誓旦旦地说。 “去你的吧,我才不会嫁给你哩。”兰兰推搡了一把张春子,娇嗔地说。 “你说的不是心里话,你一定会嫁给我的。到时候,我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娶亲队伍,风风光光地去你家把你娶回来,做我的媳妇。” 张春子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你想得倒美,美死你了。” 兰兰娇嗔地搡了一把张春子,张春子差点跌过去。 张春子赶紧坐直了身子,说:“你不嫁给我,你嫁给谁?” “我嫁给谁也不嫁给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兰兰噘着嘴说。 “好好好,我不管你,你嫁给谁也行,到时候你可就别后悔呀!”张春子连连让步说。 “不后悔。”兰兰佯装一副立场坚定的样子说。 张春子不高兴了,不说话了。 张春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娶兰兰做媳妇。 兰兰也生气了,扭过身子,不看张春子。 此时的大殿内如蒸笼一般,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闷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兰兰穿着对襟小褂,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全粘在了身上。 虽然小褂子的颜色是深的,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身体,但是,身体的曲线却一览无遗。 该凸的地方凸起来了,该凹的地方凹下去了。尤其是胸前,那两个地方特别的明显,特别的耀眼,就像两只小兔子在不停地跳跃着。 张春子看着兰兰的身体,嘴里使劲地咽了一口绸绸的唾沫,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嘱兰兰高耸的胸脯,一眨不眨地看着。 “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兰兰生气地说。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张春子噘着嘴说。 此时,突然大殿内起了一股旋风,裹挟着观音庙内的枯枝败叶,旋转着开始上升起来。 旋风就像一个巨大的土黄色柱子,快速地移动着向张春子和兰兰坐的这个地方旋转过来。 兰兰害怕了,她一下子扭过身子,紧紧地抱着张春子说:“春子哥,鬼来了,我害怕。”说完,就吓得闭上了眼睛。 张春子倒不害怕,他在夏天见惯了这种旋风,老人们常说这旋风是鬼变的。因此,女孩子见了旋风就害怕,以为是鬼来了。 张春子理所当然地趁势抱住了兰兰,担负起了保护女孩子的责任。 旋风很快就旋转着从张春子和兰兰的身边过去了。 兰兰还是心有余悸,惊魂未定的样子,她抱着张春子不撒手。 张春子大喜过望,勇敢地展开双臂,将兰兰搂在怀里。 他感觉到兰兰胸前那两只小兔子在蹦蹦乱跳着,他又把兰兰往怀里紧紧地抱了抱,让兰兰胸前的那两只小兔子尽可能靠在他的胸脯上。 “兰兰,你不嫁给我,谁保护你啊?”张春子趁机问道。 “我刚才是故意跟你开玩笑,我不嫁给你,我能嫁给谁啊,谁还会要我啊?”兰兰娇嗔地说。 “你可以嫁给王狗蛋啊!他也喜欢你啊!他要你啊!”张春子开玩笑地说。 “春子,你真坏。我才不嫁给王狗蛋呢。我就嫁给你,非你不嫁,你不娶我也不行。”兰兰煽情地说了一句。 张春子听了兰兰矫情的话,心里暖烘烘的,喜滋滋的,他把兰兰抱得更紧了。 第1108章 你的裆部伤口发炎了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谁也不说话,仿佛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不走了,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啦。 天气好像也不怎么热了,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感觉不到天气的闷热了。 就这样,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说话,感受着彼此身上传达出的那种异样和令人神往的感受。 渐渐的,两个人的身上都出汗了,大颗的汗珠开始顺着身子往下流,浑身黏糊糊的。 兰兰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感觉到了张春子的心跳和呼吸的粗重,还有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兰兰的身体渐渐地发生了变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地渴望。 她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了,她伸出手,轻轻地开始抚摸张春子的胸脯,手上摸到的全是张春子胸脯上淌下来的汗珠。 “春子,你热吗?我好热。”兰兰有点娇喘微微地说。 张春子从兰兰的这句话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他说:“兰兰,我也热,可是我好像抱着你就不热了。” 兰兰听了张春子的话,“噗嗤”的一声笑了。 “春子,你说话真好笑。可是我抱着你却感觉越热了。” “那你就把衣服脱了吧,这样凉快。”张春子建议说 “不。我不脱。”兰兰拒绝了张春子的建议。 “那你就撒手。”张春子不高兴地说。 他说完这句话,又有点后悔了。他真的怕兰兰松开手,不再抱着他。 兰兰好像没有听到张春子的这句话,她还是没有撒手,紧紧地抱着张春子。 张春子被兰兰的激情感染了,他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秀发。 兰兰闭着眼睛,仰起头,嘴唇翕动着,张春子把他的嘴唇贴在了兰兰的嘴唇上,兰兰尽情地迎合着张春子。 两个人开始亲吻起来。 张春子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地开始在兰兰的身体上划走,自然而然地就伸进了兰兰的对襟小褂内。 兰兰没有拒绝。 兰兰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幸福。 很快,两个人就快乐地粘贴在一起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天上响起来一声炸雷,两个人吓得赶紧分开了。 此时,观音庙上空的天空中正飘过一朵黑黑的乌云,遮住了观音庙,好像要下雨了。 一阵凉风从外面吹进了大殿。 张春子和兰兰吓呆了,两个人赶紧坐起来。 张春子着急慌忙地把肩坎肩穿上,兰兰紧张地系着刚才被张春子解开的对襟小褂纽扣。 两个人整理好衣服,天上的乌云突然消失了,观音庙大殿内又是一片艳阳高照,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春子牵着兰兰的手,挎上野菜筐子,慌里慌张地离开了观音庙,向村子里直奔而去。 张春子想到这儿,既幸福又遗憾,幸福的是他和兰兰那是第一次亲密地接触,遗憾的是,如果不是那声惊雷炸响,他们或许就会偷吃了禁果,他就会真正地做一回男人,也不至于他遗憾终生。 现在,再也不可能和兰兰做一回夫妻之事了。但是,他下定决心,等他进了宫,在宫里混出个人样儿来,他挣了大钱回来,不管何种理由,他一定要娶兰兰做媳妇。 张春子自阉后,一直躺在土炕上休息,由他的娘照顾着他,这些日子生活一下好起来。 由于王发财送的50两银子,还有静海县衙役送来的50银子,张家的生活有了保障。没有了后顾之忧,张春子的娘就不用下地干活了,只负责照顾张春子尽快好起来,进京做太监。家里只有张春子的哥哥张海儿一个人去下地干活。 张春子在炕上躺了几天,觉得他的裆下有点隐隐作痛,他不好意思给娘说,就一直坚持着。 可是又过了两天,裆下那个地方疼得厉害,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对娘说:“娘,我那儿有点疼,你给我看看吧,到底怎么了?” 娘一听,大吃一惊,孩子那儿疼,一定是出问题了。 她不管张春子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就一把揭开盖在张春子身上的破被子,仔细去看那儿。 这一看不要紧,张春子的那儿发炎了,娘在揭开被子的一瞬间,那儿就冒出了一股腥臭味儿,腥臭味儿非常浓,难闻极了。 “娘,到底是怎么了?”张春子疼得呲牙咧嘴,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问娘。 “春儿,这儿发炎了。我去找大夫,找来给你看看。”娘心疼地说。 娘说完后,撇下张春子,着急慌忙地出去请大夫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娘就请来了吕官屯的那个老大夫。 老大夫上回给张春子伤口处上过药,他一进门就埋怨说:“这么热的天气,你还盖着被子做什么,怎能不叫伤口发炎呢。” 张春子红着脸,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嘴里嘟嘟哝哝道:“我不知道这儿还要发炎。” “你小子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我是说你娘哩。”很明显,大夫是在埋怨张春子的娘。 张春子的娘被大夫埋怨了,也不做辩解,涨红了脸,搓着两手,不好意思的站在那儿,任凭大夫数落她。 大夫一边埋怨张春子娘,一边拿过药箱,取出药剂,准备给张春子清洗伤口,上药。 大夫准备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揭开盖在张春子裆部的被子,瞬间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直冲大夫的鼻孔,大夫不由自主地拿起右手捂着了鼻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呀”了一声。 张春子的裆部全部溃烂了,脓血把整个裆部都污染了,黏糊糊的一大片,发出恶浑浑的腐臭味。 幸运的是,老大夫经验丰富,这些事情不至于难住他,他用盐水清洗完伤口上的脓液,又重新给伤口上了新药,做了包扎,叮嘱说:“好了,以后注意点,每天拿凉开水洗洗,就不会发炎了。” 娘千恩万谢地对大夫说了许多好话,“谢谢大夫, 给您添麻烦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太谢谢您了。” 说完,娘给了大夫瞧病钱,大夫又交代了张春子几句,“以后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一旦感觉到不对劲,就早点来找我,不要等到伤口出脓了,再来找我,这就不好治了。” 张春子赶紧点头说:“是是是。” 大夫又看了张春子一眼,背起药箱走了。 此后,张春子的娘按照大夫叮嘱的,每隔一两天,就用凉开水给张春子把裆部清洗一次,张春子的裆部再没有发炎感染过。 一月后,张春子的伤口基本上好了,可以下地了。 张春子开打算进宫的事。 第1109章 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 这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张春子准备离开家,前往静海县城。 一大早,娘哭哭啼啼地,舍不得让张春子离开自己的身旁,哥哥也是一声不响,沉默寡言地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只有张春子一个人兴高采烈,高高兴兴地,他知道自己这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但是他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而且那时候他回家一定是衣锦还乡,不会是狼狈地回来的。 到时候,他坐着华丽的马车,就像王发财家的那辆马车一样,豪华大气上档次,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风风光光的,浩浩荡荡地回来的。 “娘,您别哭了,我这是进宫去做太监,挣大钱。又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一去不回来了,您哭什么。”张春子安慰娘说。 “儿子,娘舍不得你离开,您懂啥,你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娘怎么能不心疼?”娘哭哭啼啼地说。 “娘,您哭有啥用?再说我这是去京城,是光彩的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您就别哭了。等我进京后,挣了大钱,做了大官,把您和哥哥都接到京城里去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是很好嘛!”张春子信心十足地给他娘画大饼说。 “儿子啊,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娘只求你平平安安。只要你哥俩平安了,娘死了后,给你爹也有个交代。如果你们一旦有个闪失,娘死了后,都无法给你爹有个交代。”娘生气地怒怼张春子说。 张春子见娘还是婆婆妈妈地唠叨着,他只好对哥哥说:“哥,我今天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拜托你把娘照顾好,我就感谢你了。等我以后发迹了,我会好好报答你和娘的。” 张春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春子,你去吧,娘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娘受一点儿委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把自己过得太苦了。哥等着你平平安安地回家来。” 张海儿说完,眼睛已经湿润了,毕竟血浓于水。说心里话,哥哥也真舍不得这个弟弟去宫里做太监,可是没有办法啊,弟弟已经把他的身体糟蹋了,不去是不行了。 张春子走上前,抱着哥哥说:“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会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的,到时候我会接你们去京城过好日子的。” “嗯,我相信你。”哥哥说完,扭过脸去,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张春子松开了哥哥,又来到娘的面前,跪下给娘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说:“娘,保重好您的身子,等着儿子回来接您去京城里享清福去。” 张春子说完,娘已经泪如雨下,俯下身子,拉起跪在面前的张春子说:“嗯,儿子,娘等着你接娘到京城里去享清福。” 张春子也哭了,他伸出手,给娘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说:“娘,别哭,您应该高兴才是。” 娘哭着笑了笑。 就在张春子和娘、哥哥告别辞行的时候,保长和王发财进来了。 他们两个是送张春子去静海县的人。 自从张春子自阉净身后,王发财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劲儿,对张春子家特别客气。 前几天他听说张春子由吕官屯的保长陪着去静海县城。王发财就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对保长说,他愿意亲自驾着马车去送保长和张春子到静海县城。 保长答应了张春子的请求,今天王发财亲自赶着马车来到了张春子家的门前。 “春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王发财一进门就笑眯眯地对张春子说,一副谄媚讨好的架势。 随后,他又对张春子的娘说:“春子他娘,你放心,我会把春子安安全全地送到县城里。以后你有啥难事,尽管说,咱们邻里邻居地,应该互相帮忙。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是不是?” “嗯,谢谢王老爷,你对我们家太好了,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张春子的娘说。 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别人尊重的张春子娘,自从儿子张春子自阉净身后,村子里的首富王发财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话做事客气了起来。 过去王发财对他们家说话做事总是横眉冷对千夫指,现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让张春子的娘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张春子,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保长问张春子。 “保长,王老爷,我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张春子说。 “好,咱们走。”保长说。 张春子出了门,王发财的那辆华丽的马车早已经停在他们家门前。过去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够坐上王发财家这辆豪华的马车,退一步讲,就别说坐了,就连他上次摸了一下,王发财就让他赔偿损失。 现在倒好,他自阉了,进宫去做太监,王发财却低眉下眼地亲自驾马车送他去静海县城。 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谁能说清楚每个人以后发生的事情。 他想不到他今天居然也能够自豪一回,扬眉吐气一回。 “春子,保长,你们上马车吧。”王发财笑着客气地催促道。 张春子回过头,见娘和哥哥站在门口,看着他,娘的眼泪直往下淌,娘已经控制不住她的感情了,开始放声大哭。 张春子心一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给娘和哥哥磕了三个响头,说:“娘,哥,你们保重身体,我走了。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会回来接你们去京城里享清福的。” 磕完头,张春子站起来,再没有敢回头,坐上马说:“走吧。” 王发财坐到车辕上,长鞭一甩,打在马屁股上,说了声:“驾!” 马跑起来了,嘚嘚的马蹄声响起来。 坐在马车里的张春子泪如泉涌,他不敢向后看,他知道此时的娘和哥哥一定在呼天抢地地放声大哭。 张春子不清楚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但是他坚信他能够回来的,而且一定还是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 张春子坐在舒适的马车里面,思绪万千,他还从来没有坐过这么豪华阔气的马车。 等他挣大钱了,一定要买一辆像王发财这样豪华的马车,让娘和哥哥坐坐,享受一下坐这种马车的幸福和快乐。 第1110章 兰兰在村头送别张春子 马车快要走出村子的时候,张春子的心情却一下子烦躁起来。 他想起了兰兰,兰兰怎么没有来送他一程。 如果兰兰再不来,这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上兰兰一面。 张春子心情郁闷地揭开马车车窗上的帘子,朝村头望过去。 蓦地,他的目光触及到了一个身影,那是兰兰,胳膊上挎着一个小篮子,正在紧紧张张地朝马车这边张望。 张春子急了,赶紧对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的王发财喊道:“停停停,停车,快停车!” 王发财听到张春子的喊声,一惊,不知道张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勒紧缰绳,大声喊道:“吁。” 马子在惊恐中站着了,马车停了下来。 “春子,什么事?”王发财惊诧地问道。 “你别管,我有事,下去一下,你等着。”张春子说话的同时,就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连走带跑地向村头的兰兰奔过去,兰兰也看见了张春子,飞也似地跑过来。 两个人碰到一起,却尴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谁也不开口了。 两个人对眼望了一会儿,张春子先打破沉默,说:“兰兰,我要走了。我要进京了,我会想你的。你等着我,我会回来娶你做媳妇的。” “春子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会想我的,我也会想你的。我会等着你回来的。你到京城里,有时间给我捎个信儿,好吗?你要保重身体。” 兰兰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了,接着泪水就开始哗哗哗地往下掉。她第一次把张春子叫做春子哥。 张春子感动极了,几乎要哭了。 “兰兰,别哭,你哭我心里难过。”张春子说着,伸出手,就给兰兰揩去脸上的泪水。 他一边揩,一边轻轻地摩挲着兰兰稚嫩的脸庞。 兰兰一下子抓着张春子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蹭起来。 “春子哥,到了京城里,可别忘了我。那里的美女多,你可不要被她们迷住了,把我忘了。”兰兰不放心地叮嘱张春子说。 “兰兰,你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张春子泪眼婆娑地说。 “春子,这是我娘给你煮的鸡蛋,让你带着路上吃。”兰兰说着,从小篮子里拿出一个碎花蓝布小包袱,递给了张春子。 张春子没有拒绝,接过了兰兰递过来的蓝布小包袱,说:“兰兰,你回去替我谢谢你娘,还有你爹。等我在京城里出人头地,挣上大钱了,我会报答他们的恩情的。” “嗯。我知道了。”兰兰哭得越加伤心厉害了。 “兰兰,不要哭,你应该笑,我只是进京,不是去干别的事情。你伤心个啥?”张春子安慰兰兰说。 兰兰这才停止了哭泣,只是不停地抽噎着。 “张春子,话说完了没?我们早点上路吧,不然到县城就迟了,县太爷会责怪我们的。”保长看着张春子和兰兰说不完的话,开始催促了。 “嗯,保长,我知道了,你们稍微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张春子朝着保长喊话说。 “嗯,快一点,别让我们等得太久了。”保长不耐烦地说。 “知道了。别烦了。”张春子居然大胆地朝保长怒怼了一句。 兰兰见保长催促了,说:“春子哥,去吧,再不要让他们催了。” “嗯,兰兰,我走了,你要保重好身体,一定要等着我回来。”张春子又不放心地对兰兰说。 “嗯,春子哥,我一定等着你回来。”兰兰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张春子又抓着兰兰的手,使劲地捏了捏,才松开,“兰兰,我走了,你等着我回来。” 张春子说完,一转身,大踏步地向马车走过去,再也没有回头。 兰兰痴情地站在那儿,望着张春子离去的背影,又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张春子上了马车,王发财又是长鞭一甩,嘴里大声喊道:“驾!”马儿开始欢快地跑起来, 嘚嘚的马蹄声在道儿上响起来。 张春子的心随着嘚嘚的马蹄声不停地跳动着,他的心一会儿向京城里飞去,一会儿向家里飞去,一会儿又向和兰兰一块儿挑野菜的田野里飞去。 兰兰看着王发财家豪华阔气的马车拉着张春子向静海县城奔去,她的心儿也跟着马车走了。 直到拉着张春子的马车消失在兰兰的视线外,兰兰才收回了目光,痴痴地站在那儿,凝视着远方。 她不知道张春子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她究竟要等张春子多长时间,他们才能够见面。 马车走出很远,张春子才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兰兰还在村头站着。 慢慢地,兰兰的身影开始渐渐变小,最后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圆点,张春子才收回来目光。 “兰兰,等着我,等我到京城里挣上大钱,我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我会风风光光,排排场场,阔阔气气地把你娶回家做媳妇的。”张春子在心里暗暗发誓说。 张春子哪里想过,做太监是不能娶媳妇的。当然,也有太监是娶了媳妇的,不过,那些太监是别的太监无可比拟的。 比如说,大太监李莲英,安德海,还有崔玉贵,他们不光娶了媳妇,还娶了好几个媳妇,有大太太,还有小妾,三妾的。 当然,后来的张春子不比他们逊色,不过这是后话。 张春子和兰兰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别,再见面时就已经是整整十八年了。 张春子坐着王发财的马车来到了静海县城。 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进县城,县城里的繁华景象在他的双眸之中,犹如璀璨夺目的仙境一般,仿佛就是传说中天庭之上玉皇大帝所居住的华丽行宫。 他目不暇接地张望着四周,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各种各样新奇的事物令他应接不暇、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他没有想到县城竟然是如此的美丽繁华。高大宏伟的建筑物一幢接着一幢,矗立在街道两旁,精美的招牌和绚丽多彩的灯交相辉映。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擦肩而过,身着各式各样时髦服装的人们来来往往,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琳琅满目的商店橱窗内陈列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和五光十色的精美商品。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而又充满吸引力,让这个初来乍到的张春子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第1111章 静海县城如此美轮美奂 张春子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原来县城竟然是如此的美轮美奂,繁花似锦,宛若仙境一般。 他想县城都这样大,这样繁华,那北京城不就是更繁华,更漂亮了。 张春子心里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他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京城去,进了皇宫,做了大太监。 他对未来的憧憬越加美好了。 “保长,静海县城真大啊!真漂亮啊!我都看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张春子感慨地对保长说。 “静海县城算什么,等你到了京城里,你就明白了,什么叫山外有山,楼外有楼,那才叫个大哩。”保长对张春子说。 张春子听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奇地问:“保长,你说说,京城到底有多大?” “告诉你小子,北京城啊,有天那么大,有海那么阔。反正好大好大!具体我也说不上。北京的一个巷子都比静海县城大十倍。不,应该大二十倍。”保长神乎其神地对张春子说。 其实保长也根本没有去过北京城,就连静海县城他都是来了有数的几次。不过为了在张春子面前装面子充大,他就吹嘘摆谱说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保长,你去过北京城啊?”张春子问道。 “我,我......你就别问这些了。反正你不管我去过没有,我告诉你,北京城可大了,大的你三天都逛不完。”保长被张春子问得急眼了,不好回答,只好这样搪塞说。 张春子见保长不回答他的问题,还教训他不要打听这些事情,张春子心里多少有点遗憾和失望。 “保长,照你这么说,到了京城里,我转京城就得好几天转,不然还转不过来呀!”张春子无限憧憬地向往着北京城里的生活。 “你小子别想的太美了。你是去皇宫里做太监,不是去京城里旅游的。你哪有时间去逛京城。你就安心呆在皇宫里伺候皇上吧。”保长呛了一句张春子。 张春子被保长一呛,不敢说话了。不过保长一说让他伺候皇上,他心里又兴奋了。伺候皇上,能够见到皇上,那是多好的事情啊。 天下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皇上。比如他死去的爹,还有他活着的娘,哥哥,兰兰等人,都没有见过皇上。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见到皇上,那是多幸福,多幸运的事啊! 张春子想想心里都乐开了花,美滋滋的。 马蹄子嘚嘚的声音,在静海县城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吁。”坐在马车辕上的王发财勒紧马缰绳,发出一声叫停声,马车在静海县城最繁华的地段停下来。 “到了,保长,春子,你们下车吧。”王发财客气地说。 “好。”保长说,“张春子,下车吧。到了。” 张春子听到保长的一声令下,下了马车。 张春子下了马车,抬眼一看,面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静海县县衙大门高大巍峨,气势宏伟。大门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书写着“静海县衙”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令人望而生畏。 两扇大门是由厚重的实木做的,表面涂着朱红色的油漆,大门紧闭着。 大门左右两侧,赫然蹲坐着两只气势磅礴、栩栩如生的青石大狮子。两只大狮子双目圆睁,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前方。 张春子站在县衙门前, 感慨万千。 县衙大门是如此的高大宏伟,比王发财家的大门不知道要高多少,阔多少,他是无法形容出来的。 反正在他的心里,王发财家的大门是无法与县衙的大门可比拟的。 就在张春子看着县衙大门,想着心事的时候,县衙两边站着的两个衙役过来了,“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这儿东张西望的,赶快滚开,别再这儿乱转,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两个衙役凶神恶煞般地对着张春子他们三个人怒吼道。 “军爷你好,我们是吕官屯来的,奉县太爷的令,前来送自阉净身的童监,请你行行好,进去给县太爷禀报一声。”保长躬着身子,抱拳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 两个衙役一听是吕官屯来的,而且是送童监来的,他们早已经听说过这件事了,现在岂敢怠慢,一个站在大门前值班,一个一溜烟地跑进去给县太爷禀报此事去了。 很快,这个去给县太爷禀报事情的衙役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头儿,面目清廋,精神矍铄。 保长赶紧走上前,拱手抱拳说:“老爷好,我们是吕官屯送童监来的。” “哦,知道了。敝人是静海县县衙的师爷,姓赵,你们就叫我赵师爷吧。”老者捻着下颌一缕山羊胡须说。 “赵师爷好,这是我们吕官屯的张春子,自阉净身的那个小孩。”保长给赵师爷介绍说。 “哦。是他?” 赵师爷上下打量着张春子,看得张春子浑身别扭极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子,两手不由自主地拧着衣服的前襟角。 “还愣着干什么,快不过来见过赵师爷。”保长对着张春子大声训斥说。 张春子立马垂下手,学着保长刚才的样子,拱手抱拳说:“赵师爷好,小的张春子给赵师爷问好。” “这小子还挺机灵的,看起来挺不错,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赵师爷看着张春子,点了点头,微笑着表扬张春子说。 “谢谢赵师爷夸奖。”张春子又给赵师爷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吧。你们跟我进去吧,别再站在这儿了。”赵师爷说。 保长,王发财和张春子一起跟在赵师爷后面走进了县衙。 张春子大着胆子偷偷地抬头看了一下县衙的院子,这一看又是他吃惊不小,这比王发财家的院子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赵师爷领着这三个人来到了县太爷的会客厅,县太爷亲自接见了他们。 “老爷,这个就是吕官屯那个自阉净身的孩子,他叫张春子,学名叫张祥斋,这一个是吕官屯的保长,这个是送他们两个人进城来的车夫王发财。”赵师爷给县太爷介绍说。 “县太爷好,草民们给您磕头了。” 保长,王发财和张春子三个人扑通一声,齐斩斩地跪倒在地,给县太爷磕头请安。 “免礼,起来吧。”县太爷官腔十足地说。 保长、王发财和张春子三个人齐声说道:“谢老爷。” 随后站了起来,垂手而立,听候县太爷训话。 “张春子,本老爷问你,你自阉是自愿的吗?”县太爷一脸严肃地问。 “回老爷的话,我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张春子向前走了一步,躬身回答说。 “你为什么要自阉?”县太爷继续问道。 “家里太穷了,日子过不去了。”张春子说。 第1112章 什么时候送我去京城 “你当太监的目的是为了啥?”县太爷突然目光犀利地盯着张春子问道。 张春子刚想回答说挣大钱,当大官,可是瞬间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回答可能不行,不够高大上。 于是他赶紧改口说:“回老爷的话,小的自愿净身做太监,是为了能够进京侍奉皇宫里的皇上和皇后。” “你小子脑瓜子还挺灵活的,嘴巴还挺利索的,理想还挺伟大的,知道做太监是为了侍奉皇上和皇后。”县太爷表扬道,接着说,“好吧,赵师爷你把他带下去。你们两个人可以回去了。” 赵师爷带着张春子出去了,保长和王发财辞别县太爷,驾着马车回了吕官屯。 赵师爷把张春子从县太爷的会客厅带出来,交给一个衙役说:“你把他带去休息吧。” “好的,师爷,您放心吧。”衙役对师爷说,然后又对张春子说:“好了,你跟着我走吧。” 张春子乖乖地跟着这个衙役,由他领着来到了县衙院子后面的一间小屋里。 “进去吧,今晚你就在这儿休息。”衙役一脸公事公办地说。 张春子有点纳闷,问道:“大人,你们不是送我去京城吗?怎么让我住在这里?” “话怎么这么多,到送你去京城的时候,我们自然会送你去京城的,你急什么?”衙役生气地说。 张春子不敢再多问了,乖乖地走进了屋子。 屋里摆着两张简易木板床,每张床上铺着一个薄薄的褥子,上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床红底绿花的粗布被子。 房间陈设虽然简单,但也十分的干净整洁。 张春子看了一眼,选择了靠窗的那张床,把他身上带的那些简单的行李放在了床上。 衙役临出门看了一眼张春子说:“你等着,过一会儿有人给你送晚饭来,你吃了后,就在这里安生睡觉。明天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童监就到了,到时候我们送你们两个一起去京城。” 衙役说完就走了。 张春子这时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衙役让他住在这儿的原因,是因为还有另一个像他一样的童监还没有到来。 张春子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到有点孤单和寂寞,就闭上眼睛想心事。 张春子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远在吕官屯的兰兰,兰兰留给他的美好回忆太多了。 张春子想起了那年夏天的事情。 那年夏天的一天,他没有约兰兰去挑野菜,而是独自一个人跑到运河边上玩水。 当时天气非常闷热,他到了运河边,见四周无人,就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衣服,脱得精光光的,一个猛子扎入到水中。 他先是在水底沉了一会儿,然后又双手扑打着水面浮了上来,大口地喘一会儿粗气,接着又猛地一下子再扎入水中,如此反复循环着。 张春子一个人玩了一会儿水,觉得无趣,正打算从水中走出来,穿好衣服回去。没想到,兰兰这时候找他找到运河边上来了。 他已经来不及穿衣服了,兰兰已经来到了运河边,这可把张春子羞红了脸。 他大声朝着兰兰喊道:“兰兰,你别过来,我没有穿衣服的,等我穿好衣服你再过来。” 可是,兰兰就是不理睬,直戳戳地就往张春子洗澡的这边走过来。 张春子无奈,只好把下半身缩在水里面,露出上半身来。 “春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让我找得好苦。”兰兰站在岸上嗔怒地埋怨道。 “兰兰,这不是天热啊!我一个人出来在运河边洗个澡,凉快凉快。”张春子半蹲在水中说。 “你洗澡也不叫我?”兰兰生气地说。 “谁家的男孩和女孩在一起洗澡啊?你见过吗?羞死人了!”张春子生气地怒怼道。 “我可以陪陪你啊,不然你被运河里的鱼儿叼走了,谁去给你的娘报信儿。”兰兰调皮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被鱼儿叼走的。再说哪个鱼儿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我叼走,我揍死它。”张春子吹牛皮地说。 “你吹吧,你有本事把运河的水吹起来,我才算你牛。”兰兰调侃道。 “运河的水我吹不起来,可是我可以把你吹走。”张春子不怀好意地说。 两个人就这样斗着嘴,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认怂。 最后,蹲在水中的张春子实在受不了了,他给兰兰告饶说:“兰兰,你快走开,我要上岸穿裤子了,求求你了。” “不,我就是不走开,我看你吹牛皮,你不是说把我吹走吗?你现在就试试,看能不能把我吹走。”兰兰说完,故意蹲了下来。 张春子脸红了,说:“兰兰, 我求求你了,你赶快离开,我告饶了还不行吗?” 兰兰看着张春子认怂了,她才罢休。 “好吧,我把身子转过去,你快点出来穿衣服。不过,你不快点穿,穿的慢了,我转过身来,可就别怪我了。”兰兰一副调皮的样子说。 “嗯,你走远点,转过身子,我立马出水来,把衣服穿好。”张春子说。 “嗯。”兰兰说完,朝前走了几大步,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水中的张春子站着。 张春子见兰兰调转过身子,他猛地从水中站起来,飞快地从水中冲出来,跑到了岸上,抓起衣服,慌里慌张地就往身上套。 “穿好了吗?我要转身了。”兰兰问。 “你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张春子说。 “快点,我要转身了。”兰兰催促道。 “转吧,我穿好了。”张春子说。 兰兰转过身子,看着张春子,忽然莫名其妙地蹲下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张春子被兰兰笑得不好意思,问道:“你笑什么,我哪里不对了?” 兰兰还是捂着嘴笑个不停。 张春子被兰兰笑得尴尬极了,他红着脸,摸着头,看着兰兰。 “你到底笑个啥?你说呀!你把人家都笑傻了。”张春子一脸懵逼地说。 “你把裤子穿反了。”兰兰大笑着说。 张春子低下头一看,确实,刚才由于紧张,他把裤子穿反了。 张春子脸涨得红彤彤地,“你重新掉过身子,我把裤子穿正。” 兰兰再次转过身子,张春子赶忙脱下裤子,把裤子调正穿上。 两个人这才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地回家了。 张春子正处在美好的回忆中,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衙役,提着食盒进来了,说:“嗨,小子,别躺着了,过来吃饭吧。” 第1113章 人生就是为了吃喝穿 张春子赶紧起身走过来,衙役已经打开了木制食盒,从里面端出了一碗大米饭,还有一盘鸡蛋炒韭菜,一盘猪肉炖粉条。 张春子一见,傻眼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他的两眼几乎发出绿幽幽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衙役端出来的饭菜,喉咙动弹了几下,咽了几口唾沫。 他从早晨开始在家里喝了碗稀粥外,一直到现在,他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包括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肚子早已经饿的不行了,提出严重抗议,开始咕咕作响。 衙役见张春子咽了几口唾沫,知道他饿了,馋了,笑着说:“饿了吧,小子,快吃吧,吃饱了明天好上路。” 张春子也不客气,二话不说,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就开吃。 “别紧张,慢点吃,别噎着。”衙役看着张春子紧张的吃相,笑着安慰道。 张春子听了这个衙役的话,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这句话,只有在家里听说过,那就是他的娘说过, 他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么温馨的话语了。 现在,这个衙役看着他吃饭,却说出了这样关切和温馨的话语,真的让他感动得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张春子心想,这个衙役比刚才的那个衙役好多了,他一定是个善良的好人。 张春子头都没有抬,埋进碗里,稀里哗啦地就把一大碗大米饭刨进了肚子。 吃完饭后,他放下碗,打了个饱嗝,这时才发现,刚才实在是饿极了,摆在他面前的两盘子菜,他还没有动筷子哩,还原原本本地放在那儿,他就把大米饭吃完了。 张春子看着衙役,不好意地笑了笑。 衙役也朝着他笑了笑说:“别紧张,孩子,缓一缓,再把这两盘子菜也吃了吧。我等着你吃完了,再拾掇碗筷。” 张春子感激地说:“谢谢大人,你真是个好人。” “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啊。我家里就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儿子,看着你我就想起了他。孩子,多吃点,不然上了路,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吃的了。”这个衙役满脸温和的看着张春子,和颜悦色地说。 “谢谢大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你真是个好人。”张春子流着眼泪说。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大人,您等着,等有一天我张春子进京发财了,我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 张春子吃完了那两盘子菜,肚子已经圆鼓鼓的了。他撑着肚皮说:“大人,我今天真是吃饱了,吃好了。我过年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谢谢你了。” “小子,吃饱了就好,明天以后在路上,你就会饿着的,再没有人管你了。”衙役长叹了一声,说道,“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自阉进宫,真是太可怜了。” 衙役说完后,爱怜地看着张春子,摇了摇头。 随后,衙役收拾了碗筷,装进食盒,慢悠悠地出去了,一路上他还在唉声叹气地慨叹道:“这孩子真可怜,你看他那吃饭相,从来就没有吃饱过,也没有吃过好饭菜。” 张春子看着衙役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酸酸的。 他这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娘,离开哥哥,独自到外面去闯荡世界,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他也是前途未卜。 房子里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和孤单,张春子一个人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屋顶,想着心事。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 在他身体恢复好,准备来静海县的五天前,观音庙里救了他性命的那个明空和尚前来看他。 张春子的娘很热情地把他儿子的救命恩人请到屋里坐。 明空和尚进了张春子躺着的这间屋子,见到张春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说:“阿弥陀佛,施主好些了吗?” “谢谢大师,我好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张春子试图挣扎着坐起来,明空和尚上前一步,把张春子按住,不让他坐起来。 “施主不必坐起,安心躺下吧。贫僧就是过来看看你。阿弥陀佛。” 张春子的娘给明空和尚端来一条木凳子,让他坐下跟张春子说话。 “小施主,贫僧想不通,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自阉?” “大师,我想做太监。” “小施主为什么要坐太监?” “大师,当了太监可以做大官,挣大钱。” “小施主为什么要做大官挣大钱?” “做了大官,挣了大钱,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让我的娘和哥哥过上好日子,享清福,不再受人欺负。” “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又能怎么样呢?” 张春子愕然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嘛!这还用问。这个大师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大师,人生下来,不为吃喝穿,还有什么意思呢!你看我家现在的这个情况,我连肚子都吃不饱,我怎么能够活下去。”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还是尘缘未尽啊!”明空和尚双手合十,说道。 张春子一脸迷糊,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大师,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小施主,你一心求富贵,此乃尘世之欲念。欲念未尽,尘缘未了。然世间之事变幻无常,你此番入宫,前路未必顺遂。”明空和尚轻轻叹息道。 张春子心中不服,回道:“大师,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挣上大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让我怎样做都行。” “阿弥陀佛,小施主六根未净。”明空和尚说。 张春子还是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和尚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大师,您今天到我家,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自幼跟随师傅坐禅诵经。贫僧今天来,就是想让小施主跟随贫僧一道去修行,不知道小施主愿意不?” 张春子一听笑了,原来明空和尚是想让他跟着他去做和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大师,谢谢你的好意,我是不会去当和尚的?” “为什么?” “当了和尚,不能吃肉,还不能娶媳妇,而且还挣不上大钱,不能让我娘和哥哥过上好日子,我是不会去的。”张春子立场坚定地说。 张春子忘了,他做了太监是不能娶媳妇的,至于生孩子,那是更不可能的事。 而做了和尚,还可以还俗,娶妻生子的。太监注定一辈子是孤独寂寞,老死终身的。 第1114章 他追求的唯一人生目标 “阿弥陀佛,看来小施主你与佛无‘缘’,贫僧就不勉强了。如果小施主以后有啥难事,可以到潭拓寺来找贫僧,贫僧愿意给小施主指点迷津。”明空和尚说。 “谢谢大师。如果我有机会,我会去找大师的。”张春子答应明空和尚说,“可是,大师,我还有一个疑问,现在想问问大师,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回答我?”张春子满脸期待的看着明空和尚。 “阿弥陀佛,小施主请问吧!”明空和尚双手合十,说道。 “大师,为啥你们和尚一开口就说‘阿弥陀佛’,这是什么意思?”张春子好奇地问。 明空和尚右手合胸,说道:“阿弥陀佛,此乃我佛门用语,表达对佛祖的敬意与皈依之心。小施主,你听好了,一句弥陀最方便,不费功夫不费钱。但求一念无间断,何愁不到法王前。阿弥陀佛法中王,丈六金身放毫光。......” 明空和尚念了一大通,念罢,笑着问张春子:“小施主,你听明白了吗?” 张春子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好摇了摇头。不过,他可以猜出来,明空和尚是在劝说他不要去想当官发财的事。 “没听明白。”张春子说。 “哈哈哈,小施主,你真是聪明有余,向佛之心不足啊。贫僧走了。” 明空和尚起身,说了句:“阿弥陀佛。”然后飘然而去。 张春子看着明空和尚离去,心里沉思良久,就是想不通明空和尚到底想告诉他什么,想让他做什么。 不过,张春子心里坚信一点,那就是他忍痛自阉,为的就是进宫当太监,挣大钱,让娘和哥哥,还有兰兰过上吃饱穿好的幸福生活。这是他追求的唯一人生目标。 张春子就这样想着往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屋里进来两个面面目狰狞的衙役,他们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春子,恶狠狠地说道:“小子,谁让你跑到县衙里来闹事的,你胆子不小。今夜我们两个人奉县太爷之命,把你小子押送回吕官屯去。” 说完,两个衙役不管张春子同意不同意,就扑上来把张春子按倒在床上,五花大绑地捆起来,推推搡搡地往门外推。 张春子挣扎着说:“你们放开我,我不回吕官屯,我要进京去做太监,当大官,挣大钱,你们快放开我吧,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你想得到美,你以为进皇宫就可以当太监了,你认为当太监是人人都能够做到的事吗?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到美,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谁?” 两个衙役硬是拖着张春子向吕官屯走去。 张春子气疯了,他疯狂地开始咬衙役抓住他的胳膊。 两个衙役一下子被他咬疼了,生气了。他们一下子把张春子恶狠狠地按倒在地上,抡起拳头就开始揍他。 张春子被衙役揍得鼻青脸肿,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但是两个衙役按住他不松手,嘴里不停地骂着:“你这个臭小子,你还想造反。今天老子们非要把你揍死不可。” 说着,雨点般的拳头又落在了张春子的身上。 张春子被打得疼痛难忍,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挣扎,大声喊道:“你们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他这一喊,倒把自己喊醒了。 张春子醒来后,发现他身边哪有什么衙役在按住他揍他,他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他一直直挺挺地躺在县衙大院后面屋子里的木床上睡觉,根本没有什么衙役送他去吕官屯。 张春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朝外看了一眼,此时外面天已大亮,院子里人声嘈杂,人来人往,衙役们早已经开始起来干活了。 张春子坐起来,穿好衣服,下了床,来到门前,准备拉开门出去,在院子里走走。 可是,他使劲拉了几次,门还是没有开,他仔细瞧了瞧,发现门被外面锁着了。 看来是县衙的衙役把门锁着了,害怕他晚上逃出去。 张春子想到这儿,不禁暗自笑了。这些衙役真是猪脑子,要是他逃离的话,他还用得着自阉自己,还能坐着王发财的马车来县衙报到,真是咄咄怪事。 他现在巴不得立即就赶到京城里做太监,实现他的人生目标,哪还有回吕官屯的想法。 就在张春子出不去屋子,站在窗子前凝视着远方的时候,一个衙役提着饭盒给他送饭来了。 不过,今天不是昨天给他送饭的那个太监,而是换了一个比昨天那个更老一点的太监来送饭。 送饭太监来到门前,放下手中提着的食盒,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仔细端详了老半天,从中拿出一个钥匙,打开了屋门,把食盒提进来,放在地上,揭盖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碗大米饭,两碟小菜。 很显然今天的两碟小菜没有昨天的那么多,而且是两碟素菜,一个醋溜白菜,一个韭菜炒蛋。 不过,这样的伙食,对于张春子来说,已经够丰盛的了,他是根本没有吃过的,也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 “吃吧,孩子,吃饱了今天就送你去京城。”老衙役慢条斯理地说。 “嗯。” 张春子这次没有昨天那么紧张了,他端起碗,在米饭上面加了菜,不慌不忙,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张春子吃完饭,老衙役把碗筷收进食盒,提着食盒慢腾腾地出了门,转回过身,从腰间拿出钥匙,把门锁上,才走了。 屋子里又剩下张春子一个人了,他继续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心里想着那个童监什么时候来,快点来了,他们好去京城。 本来张春子刚才想打听一下,可是他又怕那个老衙役不告诉他,而且还要训斥他一顿,他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现在他眼睛看着窗外,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 一会儿,他听见县衙的前院子传来说话的声音,其中就有一个和他一样说话不男不女的孩子声音,他推断可能是那个童监来了。 就在他揣测间,声音从前院传到了后院,随后,出现了一个衙役,领着一个瘦小的孩子,朝他的这边走过来。 那个男孩的右胳膊上挎着一个不大的蓝粗布包袱。 不用想,这个走过来的男孩就是那个让他等的童监。 衙役和童监来到了张春子的房门前,衙役打开房门,让男孩走了进来,说:“你们两个先呆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们就送你们去京城。” 张春子终于听到了这句话,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可是那个男孩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儿高兴的样子。 衙役把那个男孩送进来后,又锁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张春子和这个男孩,这个男孩好像非常不高兴,不情愿。 张春子试探着问道:“嗨,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看了一眼张春子,没有说话,眼神中透露出戒备的心理。看来他对张春子不放心。 第1115章 县衙的盘缠钱哪儿去了 “哎,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听见了吗?”张春子大声问。 男孩惊恐地看着张春子一会儿,才怯怯地说:“我叫周大虎。” “周大虎,我叫张春子,我们两个就是今天被送往京城里去做太监的,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 “做太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才不愿意去做太监呢!”男孩生气地说。 “你不愿意去做太监,那你为什么要净身?”张春子好奇地问。 “不是我自愿净身的,是我的爹找人给我净身的,我根本就不愿意做太监,可是我拗不过我爹,我爹非要给我净身的。” 男孩说完就呜呜呜地哭起来。 张春子想,这个男孩还真的不和他一样,他是娘不同意,自己偷偷地阉割净身的,而这个男孩却是他自己不同意,被父母逼迫净身的,真是不可思议。 “你爹为什么要给你净身,让你去做太监?”张春子问。 “我家太穷了,我爹说了,如果不给我净身,不送我去宫里做太监,不给我找个吃饭路子,我就会被饿死的。” 男孩说完,呜呜呜地哭得越伤心了。 “哎,你别哭了,我和你不同,我是自己阉割的,你没什么好哭的,当太监有什么不好?”张春子安慰周大虎说。 男孩一听张春子的话,立马止住了哭声,好奇地看着他。 “我不相信,你为什么要自阉净身?” “自阉净身了好,进了宫,做了太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这有什么不好,总比呆在家里饿死强百倍,你还哭什么。听我的,我们进宫后,好好做太监,挣大钱。等挣到大钱了,风风光光地回家,让外人瞧瞧,让爹娘享清福,咱们不是窝囊废。”张春子豪情满怀,对未来充满信心地说。 张春子的一番话,果然对这个叫周大虎的男孩起了作用,他擦干脸上的眼泪说:“嗯,我不哭了,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听哥的准没错。”张春子说完,又问,“你今年几岁了?” “我今年十二岁不到,你呢?” “我也十二岁。” 两个人再一问生辰八字,张春子比周大虎大两个月,张春子自然就成了大哥,周大虎就是小弟了。这两个患难兄弟就这样认识了,而且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进宫后,两个人互相帮助,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关,而且,在张春子爬上权力的巅峰后,仍然没有忘记这个与他一起进宫的好兄弟。 虽然张春子后来变成了小德张,成了太监中的天花板,宫廷权力的象征,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这个小弟弟,不断地帮助提携他。当然这是后话。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很快就熟络起来,不分彼此了。 男孩子就是这样,很容易产生感情共鸣,拉近关系。 两个人说话的当儿,来了两个衙役,打开门,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出来,跟我们走。” 张春子和周大虎见这两个衙役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乖乖地走出屋子,跟着这两个衙役朝县衙外面走去。 到了县衙外面,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那儿,等着他们。 “上车吧,今天我们两个人送你们进京。”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衙役说。 张春子心想,看来这个人是官差头儿。 张春子和周大虎两个人爬上马车,驾辕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他的马车很显然没有吕官屯王发财的那辆马车豪华阔气。 等他们上了马车坐稳后,两个衙役才坐上了马车。 那个衙役头儿对马车师傅说:“走吧。” 马车师傅举起手中的长鞭一甩,抽在马屁股上,嘴里大声说道:“嘚儿,驾,走起。” 随后,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在马屁股上响起。 马儿开始跑起来,静海县的街道上响起嘚嘚的马蹄声。 马车离开县城,马车渐行渐远,马车逐渐消失在远处,马蹄声也听不见了。 马车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一个镇上。 张春子和周大虎当然不认识这个地方,他们也不敢向这两个衙役打听, 害怕打听错了,衙役揍他们。 两个衙役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家叫“悦客来”的客栈,定了两间房子,一间由张春子和周大虎住,一间由他们两个衙役住。 四个人住好后,那个衙役头儿就对张春子和周大虎说:“把你们身上的银子拿出了,我替你们保管着。这一路上的吃吃喝喝,总不能让我们二位爷给你们掏腰包吧。你们得自己掏腰包,懂了吗?” 周大虎一听吓得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掏出二十两银子,双手恭恭敬敬地呈给了那个衙役头儿。 张春子站着没有动。 “你耳朵聋了吗,听见了没有?快把你的银子拿出来,我替你保管。”那个衙役头儿恶狠狠地对着张春子说。 张春子这才慢腾腾地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了十两银子。 衙役头儿见张春子摸出了十两银子,上来就一把抢过来,塞进自己的腰包里。 骂道:“穷小子,就这么点银子,一路上够吃够住吗?你还不再掏。” “我真的再没有了,老爷,我就这十两银子。”张春子嗫嚅着说。 “别骗人了,县衙不是给你们每人发了50两银子的路费吗?你把那剩下的40两银子藏哪儿啦,再不拿出来,别怪本爷对你不客气。”衙役头儿凶神恶煞般地说。 “我真地再没有了,那40两银子我给我娘了,我让她用这40两银子给我哥娶媳妇。”张春子浑身颤栗着说。 “看来你小兔崽子不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是不肯拿出来的。”衙役头儿说。 接着他拉过张春子,开始搜身。 他把张春子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再也没有找出一两银子来。 “大人,我说的是实话,绝无半点假话。我身上真的再没有多余的银子了,就这10两银子,都给你了。”张春子大着胆子说了句。 “你他妈的,你这个穷鬼,县衙发给你的盘缠钱,你拿去给你哥娶媳妇,你路上拿什么东西吃喝?” 头儿边说边抡起手掌,噼里啪啦地给张春子赏了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张春子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头昏脑胀,一时愣在那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周大虎见衙役头儿打张春子,吓得半死,赶紧从怀里又拿出10两银子,说:“大人,我还有10两银子,我交给你,算作是个我给张春子大哥交的盘缠吧。” 第1116章 张春子看得眼花缭乱 衙役头儿看着周大虎说:“看来你小子还挺仗义的。好,既然你仗义,爷爷我就不客气了。拿过来,交到我手里。” 周大虎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把银子递到了衙役头儿的手里。 衙役接过银子,拿起来瞧了瞧,塞进怀中。一把又抓着周大虎的前胸衣服,拉到跟前,恐吓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全拿出来,都给我,我给你保管。” “大人,我真的再没有了,我身上就这30两银子。”周大虎吓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 “哼,爷爷不相信,你能拿出30两银子,就还能拿出20两银子来。”衙役头儿说着,开始搜周大虎的身子。 结果令衙役头儿很是失望,他再也没有从周大虎的身上搜出一毫一厘的银子。 衙役很是生气,恶狠狠都把周大虎推搡了一边,骂道:“滚蛋。” 周大虎险些被衙役头儿搡了个趔趄。 张春子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周大虎。 那天晚上,两个衙役吃的是大鱼大肉,满嘴流油,吃完后,打着饱嗝儿,伸着懒腰。 而另一张桌子上的张春子和周大虎喝的却是稀粥。每人一碗,多一点儿都没有给他们。 张春子喝完稀粥,肚子还有点饿,还想喝点,可是看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衙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不敢说了。 吃完饭回来后,两个衙役带着他们又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里。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衙役又把张春子和周大虎睡觉的房间锁起来。他们才悠哉悠哉地打着饱嗝儿,搓着肚皮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张春子和周大虎各自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有一搭无一搭地开始闲聊天。 “大虎好兄弟,我会记住你今天对我的好,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张春子还想着今天周大虎给他帮衬的十两银子。 “春子哥,你客气了。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况且你是我的哥,从今往后咱们就要互相帮忙,互相照顾。”周大虎不客气地说。 “小兄弟,你说的对,可是我家里穷,我就把县衙送给我的盘缠留给我娘了,让我娘给我哥娶媳妇,所以我身上只留下了十两银子。”张春子给周大虎解释说。 “我和你不一样,我出门的时候,我爹给了我三十两银子,我说用不了那么多,可是我爹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点银子,少受点罪。”周大虎说。 “大虎,我们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挣大钱,等挣到了大钱,我们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回家了。”张春子充满信心地对周大虎说。 “春子哥,你的理想够远大的,可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我就是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能挣个小钱就好了。再说京城那么大,人那么多,我们这些人到了京城里,什么也算不上,就像一个蛆虫蚂蚁一样渺小。” “小弟,你不要太悲观失望,别低估了自己,只要我们相信自己,我们就一定有能力出人头地。我们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来。”张春子给周大虎鼓气说,“你要像你的名字一样,你要做一只凶猛的老虎。” “嗯,我听大哥的。”周大虎听了,笑着说。 “这就对了,大虎小弟,相信我们能够混出个人模狗样儿来。”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说着话,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生活。 夜深了,两个小孩子的声音渐渐没有了,房间里发出了两个人匀称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衙役把他们叫醒,让他们简简单单地吃了点早点,又开始上路了。 数日后,他们顺利地到达了京城。 当拉着他们的马车进到北京城的时候,张春子和周大虎两个人被北京城的繁华景象惊呆了。 北京城里鳞次栉比,高低起伏的房屋,一个个豪华阔气。大街上人来人,个个穿着华丽的衣服。 时不时地,从他们的马车旁边匆匆闪过一些华丽的马车,还有八抬大轿。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人间,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天上仙境,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住的地方。 张春子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不由得咂咂舌,慨叹地说:“虎子小弟,等我挣大钱了,我一定要在京城里买个大宅子,把我娘,我哥,还有兰兰他们都接到京城里来住,让他们见识见识京城里的繁华,享受享受京城里的幸福生活。” 张春子的这些话,周大虎一路上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耳朵都已经听得起老茧了。 “春子哥, 你经常说兰兰,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张春子没有想到周大虎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他迟疑地看着周大虎一会儿,好像不认识周大虎似地说道:“兰兰是我的表妹,我特别喜欢她,她也对我特别好。” 周大虎听了,不再问了,他似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两个人还在惊讶地看着京城里的美景时,马车停在了一个高大的门楼前,两个衙役让张春子和 周大虎下了马车,然后把他们带进了这个大宅子。 张春子和周大虎跟着两个衙役进去后,发现里面站着许多和他们一样大小的孩子,正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那个衙役头儿把他们两个人领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坐着两个官差。 衙役头儿对其中的一个官差说:“大人您好,我们是沧州静海县来的。他们是我们县的童监张春子和周大虎。我们是负责送他们进京的。” 官差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春子和周大虎说:“好吧,你们先在这儿登记一下再说。” 随后,官差分别问了张春子和周大虎一些问题,包括他们的姓名,年龄,贯籍以及家庭地址。 张春子和周大虎都一一做了回答。 等两个官差把他们两个人的个人信息登记详细后,对带他们来的那两个衙役说:“好了,你们没事了,让他们两个留在这儿,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个衙役说了声:“谢谢,大人,我们走了。” 然后,他们转身对张春子和周大虎说,“你们两个好好待在这儿,听这两位大人的话,他们会给你们安排工作的。” “嗯。”张春子和周大虎点了点头说。 两个衙役交代完,转身就离开,回沧州静海县了。 第1117章 我们愿意去你家做家奴 张春子忽然说:“大人,您们慢走,我还有句话要说。” 两个衙役愣住了,转过身来好奇地看着张春子。 “大人,您还没有给我们退剩下的银子呢?”张春子鼓足勇气说。 “什么,你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反了,敢跟本爷要银子。” 衙役头头怒目圆睁,抡起膀子就给了张春子两记响亮的耳光。 张春子被衙役头儿打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愣在那儿半晌了回不过神来。 周大虎吓得半死,不敢大声说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张春子发愣。 等张春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衙役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张春子和周大虎两个人就这样被送到了京城里,等待着分配工作。 张春子原指望进了北京城就可以进皇宫做太监了,可以侍奉皇上了。实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清朝皇宫里的太监也是有一定编制数额的,不是有多少要多少。太监的人数满额了,就暂时不要了,等一部分老太监到了年龄退休了(就是遣散),或者老了,死了,内务府才根据退休太监的人数,招纳一批新童监。 张春子和周大虎运气非常背,他们来的时候,皇宫里的太监人数正好满额了,暂时不需要童监,他们只能等待伺机。 当然,这些送到京城里的童监,并不是都呆在京城里等待皇宫里招人,如果那样的话,他们没有任何收入,就会被饿死的。怎么办呢?他们只能投身到宫里的一些王爷,贝勒,旗人家里做家奴,等待时机进宫。 这天,张春子和周大虎等一大批进京的童监待在那个大院里,等着有人前来领他们去做家奴。 令张春子奇怪的是,只见身边的一个个童监被王爷,贝勒,旗人领走了,就是不见有人来领他们。 张春子和周大虎心里开始发急了,如果再不来人领他们去,他们就会被饿死的,因为现在他们身上没有一厘一毫的银子了,他们身上的银子早已经被那两个狠心的衙役搜走了。 等啊等啊,眼看那一天的太阳就要落山了,还是没有人前来认领张春子和周大虎。 张春子和周大虎开始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非常伤心。 尤其是张春子,想想他自阉时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现在却被现实恶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击得粉碎。 后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开始放声大哭。 “春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再没有人来领我们,我们会不会被饿死?”周大虎担忧地问张春子。 “不会的,虎子弟,我娘曾经说过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人有逆天之时。会有人来领我们的,相信我说的话。”张春子虽然自己心里没有底, 但是他还是仍然给周大虎鼓气,安慰鼓励周大虎,相信会有人前来领他们的。 也许是吉人自有天相。 两个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来了一个人,长得五大三粗,浑身一身肥膘,就像一头雄壮的犍牛。 他走到张春子和周大虎跟前,露出一脸的凶相,问道:“嗨,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愿不愿意到我家里去做家奴?” “大人,我们是从静海县吕官屯来的,我们愿意去大人家里做家奴。”两个人见有人向他们问话,就停止了哭泣,看着这个人说。 这个彪形大汉盯着这两个人看了好大一会儿,指着张春子说:“就你,我看上你了,跟我走吧。” 张春子见这个人看上了他,要带他走。他并不高兴,而是对这个人说:“老爷,你把我这个小兄弟也一起带上吧,我们两个人跟你一起走。” “什么,你说什么?要我带你们两个人一起走,你想得到美,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能养活得起你们两个吗?你们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只要你一个人。”这个人恶狠狠地说。 “你不带我小弟去,我就不去。”张春子此时一下子凸显出他的仗义来。 周大虎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他说:“春哥,他看上你了,你就去吧。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再等等看吧。” “不行,虎子兄弟,你路上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不管。咱们是患难兄弟,是好兄弟。如果我走了,哥还是个人吗?”张春子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听了张春子的话,调侃地说:“看来你小子还挺仗义的,够哥儿们。” “大人,要不你把我的这个小兄弟先带走,我一个人留下来再等等看,行吗?”张春子建议说。 “去你的,本爷偏就看上你了,就要带你走。这个小兔崽子本爷看不上。”这个人看着周大虎刁难地说。 “那我就硬死也不去。”张春子咬着牙齿说。 “春子哥,你去吧。不然留下来,我们两个人都会被饿死的。”周大虎说。 “不,大虎兄弟,我是不会把你留下来的。咱们就是饿死也应该一块儿饿死,不然我这个当哥的对不起你。”张春子仗义地说。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大院子里又走进了一个人,他也是个旗人,是来这儿找童监做家奴的。 张春子赶紧走上前去,给这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问道:“大人,你要家奴吗?我们愿意去你家做家奴。” 这人看了一眼张春子,觉得这个小家伙还挺机灵的,说:“是,我是来找个童监去家里做家奴的。你是不是愿意到我家去做家奴的?” “我们两个人都愿意去你家做家奴。”张春子高兴地说。 “你们两个我要不了,我只要你们其中的一个。”这个旗人说。 “那你就把我虎子兄弟带走吧。”张春子满含期待地向这个人推荐周大虎。 那个人看了看周大虎,摇了摇头说:“我想要你,你去我家当家奴,我不会亏待你的,如何?” “不行,要么你把我们两个人都带走,要么你把我的这个小弟弟带走。”张春子拿出一副英雄气概的架势说。 “你小子有种,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可是我只能要一个,而且我就想要你,你说该咋办?” “不行,大人,我给你说,我的这个兄弟为人可实在了,你要他做家奴,可是最佳选择,他会把你的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打理得干干净净。”张春子对这个人夸赞周大虎说。 第1118章 富哲打了他两个耳光 这时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又走了过来,对这个旗人说:“这个小兔崽子我早要定了,你就别跟我抢了。” 这个后来的旗人见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不好惹,只好说:“好吧,那我就把这个孩子领走吧。” 张春子这时见这个人愿意领走周大虎,他才高兴了,说:“好,谢谢大人了。你把我兄弟领走,我跟这位大人走,我就放心了。” “春子哥,我会想你的。”周大虎哭着说。 “去吧,虎子弟弟,坚强些,我也会想你的,有时间了,我会去找你的,去看你的。”张春子安慰周大虎说。 张春子和周大虎就这样被两个旗人分别领走,做家奴去了。 张春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怀揣着梦想来到京城里做太监,目的是挣大钱,当大官,结果连皇宫都没有进去,却被旗人领取做家奴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领走张春子的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叫富哲。 张春子被富哲旗人领到家里,富哲的家里确实阔绰,他的家里有花园,客厅,饭厅,卧室大的惊人,而且里面摆着豪华的家具,可谓是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张春子被富哲旗人家里的豪华惊呆了,一个旗人家都如此豪华奢侈,不知道皇宫里豪华奢侈到何种程度了。 张春子一看到这些,心里就难受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何时才能够进到皇宫里去做太监。 想想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再看看现在自己的处境,那些远大的理想已经遥不可及,只能望洋兴叹。 最让张春子难以接受的是,当他到富哲家里的第一天,富哲就给他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使他明白了许多道理,生活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样,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理想看起来很丰满,但是现实却是很骨感。 那天,富哲把张春子带回家里,张春子暗自欣喜,富哲老爷家这么富有,他的生活一定会差不到哪里去,庆幸自己来到了这样一个好人家。 富哲把张春子带进他们家豪华的会客厅,让他站在客厅里。富哲坐在客厅里的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开始对他进行训话。 “张春子,以后在家里要听我的话,要遵守各种规矩,不能胡来,记住了吗?”富哲一脸严严肃地说。 “是,老爷,记住了。”张春子大声说。 “啪”,富哲老爷给了张春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张春子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臭小子,你要记住,以后不能说‘是’,要说‘喳’,进了我们旗人的家,就要遵循我们旗人家的规矩。”富哲老爷教训道。 “喳,老爷,我记着了。”张春子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醒了,立即学会了。 “啪”,富哲老爷又给张春子赏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训斥道:“臭小子,你不能自称‘我’,要称自己为‘小人’,要懂得入乡随俗的道理,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你知道吗? “喳,老爷,小的知道了。”两记响亮的耳光,让张春子一下子学会了活学活用的道理。 这次富哲老爷没有打他,而是说:“臭小子,以后要好好伺候我,我太太,还有我儿子,记住了吗?” “喳,老爷,小的记住了。”张春子说完,下意识地扭过了脸去,朝后躲避了一下,他害怕富哲老爷再赏赐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现在他的脸上已经疼得火辣辣的,富哲老爷如果再赏赐给他几个耳刮子,他的脸一定肿的比馒头还大。 “嗯,臭小子,你还挺机灵的。只要你听老爷的话,用心伺候我,老爷我不会亏待你的。”富哲老爷直到这时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然后,富哲老爷给张春子细细交代了他每天所要干的活,所要做的事。 最好,富哲老爷把他领到他家马棚旁边的一个破旧小屋里,说:“以后你活干完了,就住在这儿,给老爷的马儿做伴儿,不然老爷的马儿寂寞孤单,你记住了吗?” 张春子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他原先想象着富哲老爷豪华阔气的房子,他也许能够享受一点儿,没想到富哲老爷却让他和马住在一起。这和他家的马有什么区别呢?说不上在富哲老爷的眼中和心里,他还不如他家的马呢? “喳,小的知道了。”张春子垂头丧气地回答说。 他看着这个破旧的小屋,心里酸楚的厉害。要是家里的娘知道了他来到京城住着这样的屋子,还不心疼死他才怪呢。 这天晚上,富哲老爷家开饭了,宽敞明亮的餐厅,富哲老爷和他的太太及儿子三个人坐在华丽的餐桌旁,吃着精美的山珍海味,张春子看着他们的丰盛饭菜,咂了咂嘴,咽了一下唾沫。 富哲家里做饭的佣人,端给张春子一碗稀粥说:“这是给你的饭,你端出去吃吧。” 张春子接过碗,看了一眼坐在餐桌边的富哲老爷一家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看什么,你这个猪罗,还不赶快端着碗去马棚里吃,别待在这里看着我们,影响我们的食欲。”富哲老爷恶狠狠地骂了张春子一句。 张春子吓得赶紧端起饭碗走出了富哲老爷家的餐厅,他害怕走的慢了,再挨一顿富哲老爷的打。 张春子从富哲老爷家的餐厅里出来,端着清得可以照见人影的稀粥,两眼满是泪水,他慢慢地朝马棚的那间破旧的小屋里走去。 进了小屋,张春子早已经饿急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稀粥喝了个精光,他还觉得不够饱,又用手把嘴角残留下的几粒米颗抹进了嘴里,咽下去,咂吧了一下嘴,随后又把碗舔了个底朝天,方才罢休。 吃完了饭,按照富哲老爷的安排,他去给马棚的马添加了一些草料,才又回到小屋,躺在那个只能容得下他一个的小土炕上,扯过一床破旧的薄被子,盖在身上,开始睡觉。 张春子躺在土炕上上,听着马棚里的马正在咀嚼着草料,他心酸的泪水扑簌簌地流出来。 他现在连富哲老爷家的马都不如,马可以吃饱肚子,而他却连肚子都吃不饱。真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富哲家这第一天的经历,一下子颠覆了张春子以前所有的认知,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目标。 第1119章 今晚上在我家吃饭吧 张春子躺在小土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开始想家,想家中的娘,哥哥,还有兰兰。 娘曾经给他说过,好出门不如待在家,他就是不听,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娘说的话是多么的正确。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人的话正是至理名言。你不得不服。 张春子想起了家乡的兰兰,要是他不自阉净身,现在也许他正在和兰兰一起玩哩。 张春子对自己以前作出的草率决定有点后悔,要是他不自阉净身的话,他现在正躺在自家的土炕上睡觉哩。 张春子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的梦境又回到了静海县吕官屯。 那天,他和兰兰一块儿出去挑野菜,筐子里的野菜挑满了,兰兰提不动筐子,说:“春子,我筐子里的野菜太重了,提不动,你帮我提筐子回家吧。” 兰兰话一出口,张春子哪有不帮忙的,兰兰的话对于张春子来说就是皇帝的圣旨。 “好的,兰兰,我帮你把筐子提回家去。”张春子高兴地说。 张春子接过了兰兰手上装满野菜的筐子,帮她提着。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提着筐子回家。 一路上,张春子还跟兰兰开玩笑说:“兰兰,以后我娶你做了媳妇,就不让你干重活,我一个人出门干重活,把你养在家里,养的白白胖胖的,漂漂亮亮的。” 张春子的一番话,把兰兰逗笑了,她嗔怪地说道:“去你的,你想得到美,谁稀罕嫁给你。” “好好好,你不稀罕嫁给我,你就嫁给王狗蛋吧,你总该满意了吧。”张春子也调侃地说。 两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兰兰家,兰兰让张春子进屋坐一会儿。张春子也没有拒绝,就走进了兰兰家。 他们两个人在兰兰家玩了一下午,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张春子才说:“兰兰,我得回家了,我得回去吃饭了。” “春子,你不回家了,今天下午你就在我们家吃饭吧。我去给我娘说,让她给你把饭做上。”兰兰满脸祈求地看着张春子说。 其实,此时张春子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他也想在兰兰家吃饭,可是他害怕回去娘骂他,他只好婉言地谢绝了兰兰的好意,“兰兰,不了,我还是回家吃饭吧。” 张春子起身就要走,兰兰拦住了他,撅着小嘴说:“不,你不能去,我今天就不让你去,你就在我家吃饭。” “兰兰,真的不行,我得回家去吃饭,不然我娘知道了会骂我的。”张春子求告兰兰说。 “不,就不让你去。”兰兰挡住了张春子的去路,极不情愿地说。 就在这时,兰兰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了。 “娘,今天让春子在我们家吃饭吧,行吗?”兰兰看着她的娘说。 “行啊,怎么不行呢!”兰兰的娘说。 恰在这时,兰兰的爹李三顺从外面进来了,看见张春子说:“哟,今天春子过来了。” “嗯,叔叔,我给兰兰送筐子来了,兰兰提不动。”张春子赶紧说。 “爹,春子给我帮忙了,今天晚上就让他在我们家吃饭吧。”兰兰看着李三顺说。 “好啊,这就太好了,春子还没有在我家吃过饭呢,快让你娘给春子做饭吃。”李三顺说。 “他爹,饭我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吃饭哩。”兰兰娘说。 “春子,你看,我爹和娘都让你在我家吃饭,你就不要客气了,留下来在我家吃饭吧。”兰兰满含期待地对春子说。 张春子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说:“叔,婶,我还是回家去吃吧。” 李三顺见张春子要回家,一把把张春子拉着,摁在院子里饭桌旁的一个小凳子上说:“春子,别不好意思,今天你就在我家吃饭吧。” 张春子见拗不过兰兰和她爹娘的热情邀请,只好规规矩矩地坐下来在兰兰家吃饭。 张春子和兰兰一家人坐下来开始吃饭。 兰兰的娘给张春子端来了一大碗汤面条,上面还飘着一些黄澄澄的油花儿,闻起来香喷喷的。 “春子,吃吧,别不好意思。”兰兰娘说。 “吃吧,孩子,以后我家就像你家一样,不要别扭。”李三顺说。 “春子,我们吃吧,吃完了我们出去玩。”兰兰催促张春子说。 张春子见兰兰一家人都看着他,他端起碗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家里他还没有吃过兰兰家如此香的面条。 张春子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吃了几嘴,发现下面还埋藏着两个鸡蛋。 张春子拨出鸡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兰兰给他送鸡蛋的情景。 一股幸福和感激的泪水流出来,掉进碗里,和着香喷喷的面条吃下去。 吃完饭,兰兰娘又从厨房里拿出一条十指宽的腊肉,说:“春子,这是我家去年腌的腊肉,剩下的不多了,你把这些带回去让你娘和哥哥尝尝吧,不要嫌少。” “婶,我不拿,我拿回去娘会骂我的,腊肉还是留着你们吃吧。”张春子拒绝说。 “春子,你拿着,回去你给你娘说,这是婶儿送给你们尝鲜的。”兰兰娘说着,硬把这块腊肉塞到了张春子的手中。 “春子,拿上吧,我和你一起去,你娘就不骂你了。”兰兰给张春子递了一个眼色。 张春子见兰兰给他递眼色示意,他知趣地接着了兰兰娘塞到他手里的腊肉,说:“谢谢婶儿。” “不用谢,客气个啥呢,咱们都是自家人。”兰兰娘说。 “娘,我陪春子哥去他家玩玩,行吗?”兰兰征求她娘的意见说。 “去吧,不要玩得太迟了,早点回来,别让娘担心。”兰兰娘和颜悦色地说。 “好的,娘我知道了。我们走了。”兰兰向娘扮了个鬼脸,调皮地说。 “婶子,叔,我们走了。”张春子彬彬有礼地向兰兰的爹娘告辞说。 “去吧!别玩得太晚了。”兰兰爹说。 随后,两个人一溜烟地跑出了兰兰家的大门,很快就消失得没有了踪影。 兰兰的娘看着张春子和兰兰出了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春子这孩子太懂事了,人挺不错的,人品也不赖,可惜就是家里穷了点。” “孩子他娘,只要孩子机灵有出息,家里穷点不算啥,长大后他一定会有出息的。”李三顺意味深长地说。 说完,老两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第1120章 看着美丽的太太傻眼了 张春子和兰兰从兰兰家出来,一路上手牵着手,直奔张春子家。 张春子把兰兰娘送给的腊肉交给他娘,又和兰兰到村子外面的那棵大槐树下玩耍去了。 到了大槐树下面,张春子和兰兰坐在槐树下面软绵绵的草甸上,兰兰将头幸福地靠在张春子的肩头,抬头望着大槐树上面的夜空,深情地说道:“春子,你看夜晚的天空多美啊!” 张春子抬头看着夜空,手轻轻地抚摸着兰兰的秀发,深情地说:“兰兰,夜空真美,但是夜晚星空下的你更美!” 张春子说着,头低下来,唇慢慢地贴在了兰兰的额头上。 “啪”的一声,张春子的唇还没有亲吻到兰兰的额头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富哲老爷揭开了,而且在他的屁股上恶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张春子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吕官屯村外那棵大槐树下,他的身边也没有日思夜想的兰兰,而他正睡在富哲老爷家马棚旁边的那间破旧的小屋里。 富哲老爷正凶神恶煞般地看着他,怒吼道:“你这诸罗,小懒虫,现在日头都一竹竿高了,你还不起床去干活,还躺在床上睡懒觉。老爷把你领来,不是让你在我家里睡大觉的,不是让你白吃白喝来的,你是伺候老爷来的。” 富哲老爷边说边又抡起胳膊,在张春子的屁股上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登时,张春子的屁股上起了两个红红的手掌印。 张春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下了床,跪在地上说:“请老爷不要生气,小的昨夜睡的太迟了,没想到睡过头了。” “他妈的,你还嘴犟,还不快起干活去。”接着富哲老爷又朝着张春子的屁股恶狠狠地踹了一脚。 张春子手捂着屁股,一溜烟地朝富哲家里跑去。 他按照富哲老爷昨天吩咐给他做的活,他先跑到富哲老爷的卧室里去准备倒尿桶。 此时,富哲老爷的太太还躺在宽大的床上,没有起床。她懒散地睡在锦缎被子里,两条耦合一般洁白圆润的大腿从锦缎被子里露出来,白的瘆人。 这是张春子第一次见一个成熟女人珠圆玉润的丰满大腿,张春子一下子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富哲太太的腿竟然是这样的美,这样的洁白细腻,光洁无瑕。 张春子傻傻地看着富哲太太的美腿,就在这时,富哲太太翻了一个身,盖在上身的被子滑下去了,露出了她洁白丰满的胸。 张春子彻底看傻眼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上看着床上躺着的富哲太太,喉咙动弹了几下,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没想到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醒来了,她发现床前站着张春子,吓得赶紧扯过被子,盖着了身子。 她刚想怒吼站在地上的张春子,可是还没容得她发怒,站在地上的张春子愣过神来了,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富哲太太,老爷吩咐小的来给太太倒尿桶,没想到太太还没有睡醒,实在不好意思,小的不是故意的。” 张春子说完,低下了头。 富哲太太见这个小孩挺机灵的,再看他长得眉清目秀,模样俊俏,她心里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孩子,说:“本太太不怪罪你,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张春子抬起头来,富哲太太用一种少有的和蔼和柔情的目光看着张春子,她看了张春子好大一会儿,看得张春子不好意思地又低下了头。 富哲太太却看得心花怒放,内心春潮涌动,她昨天还没有看仔细,今天仔细一看,这个小子模样还长得真俊朗,真讨人喜欢。 她顿时改变了态度,和蔼地说:“你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回太太的话,小的叫张春子。”张春子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哦,这名字好,我以后就叫你春儿吧。”富哲太太满含柔情地看着张春子说。 “喳,只要太太高兴,你叫小的什么都行,小的不介意。”张春子乖巧地说。 张春子经过昨天富哲老爷给他上的第一节人生培训课,现在他彻底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人生哲理,他学得乖巧了。 “你嘴还挺甜的,挺会说讨人喜欢的话。好吧,你去把我和老爷的尿桶倒了吧。”富哲太太说,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张春子突然内心里有了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这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是怎样产生的。为什么他的内心会突然产生这种感觉。反正这是他进入到富哲老爷家短短的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产生的最美的感受。 张春子轻轻地走到床边,使出浑身的力气,提起尿桶,走出了富哲老爷和太太的卧室。 临出门,张春子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没想到富哲太太也正看着她微笑着,而且她还好像有意识地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揭开,露出了她藕合般洁白细腻的身体,让张春子看。 张春子心跳加速了,他赶紧扭过了头,转身飞也似的逃离开富哲老爷和太太的卧室。 不过,此后富哲太太风情万种的身体就走进了张春子的脑海中,她就像一粒种子一样种在了张春子的脑海中,开始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并且一辈子长在了他的脑海中,最后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陪伴了他的一生。 张春子倒完尿桶,把尿桶送回来的时候,富哲太太已经起床了,他再也看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美好风景了。 张春子把尿桶放下,快速地逃离开富哲太太和老爷的卧室,来到富哲老爷儿子的卧室。 此时富哲老爷的儿子还没有起床,赖在床上,等候着张春子来伺候他,给他穿衣服,倒尿桶。 富哲老爷的儿子比张春子大四岁,叫富德贵,现在已经长得人高马大,完全是一个成人了。可是他还需要比他小四岁,身体比他单薄的张春子照顾他。 张春子来到床边,毕恭毕敬地说:“少爷,你起床吧,小的来伺候你。” 富德贵生气地揉着惺忪的眼睛说:“别再这儿啰嗦,烦死我了。我还没有睡醒呢,你给我滚出去,等我睡醒了,你再来伺候我穿衣服。” 张春子不敢再多说话,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富德贵的房间,轻轻地把门合上。 富哲少爷还没有起床,他就来到马棚前,给马添草喂料,添好了草,喂好了料,张春子才再次回到富哲少爷的房间里去伺候富德贵起床。 第1121章 他和太太真是险中求生 此时的富德贵睡醒了,他坐在床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眼睛。 “少爷,你起床吗?”张春子小心翼翼地问, “这不是废话啊!你没看见本少爷正准备起床嘛!还不快过来给本少爷穿衣服。”富德贵生气地对张春子说。 张春子赶紧走到床边,开始帮着富德贵少爷穿衣服。 伺候富德贵少爷穿好衣服后,张春子又开始给少爷叠被子,整理床铺,打扫卫生。这些活张春子在家里根本没有干过,家里他只是挑野菜。现在他干的这些活,都是他的娘在家里干的活。 张春子干完这些活,富哲老爷家的管家已经大声喊道:“张春子,老爷吩咐了,让你把家里的脏衣服全部洗完。” “喳,小的知道。”张春子声音洪亮的回答说。 张春子跑进老爷和太太的卧室,从里面抱出一大堆脏衣服,来到井边,把脏衣服扔进洗衣盆里,又摇着辘轳从井里把水打上来,倒在盆中,开始洗衣服。 张春子一件件地搓洗着衣服,他把每一件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唯恐洗不净再挨富哲老爷的打。 洗完衣服,张春子又把这些衣服一件件地晾晒出去,衣服晒干后,他收回来,又把衣服一件件地给熨平整。 那天晚上,张春子拿着熨得平平整整,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恭恭敬敬地去给富哲太太送过去。 卧室里,老爷不在,只有富哲太太一个人,她正躺在床上睡觉。 “太太,小的给你送洗好的衣服来了。”张春子进了卧室,不敢抬头看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他怕像早晨一样,他看到富哲太太身上不应该他看到的东西。 “哦。是小春子啊。”富哲太太说着,从床上坐起来。 她穿着低胸的睡衣,领口开的很大,露出了她洁白的胸膛和丰满的乳房。 张春子看得热血沸腾,嘴里不由得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 富哲太太看见张春子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满含柔情地说:“小春子,你把衣服拿过来放在这儿吧。” 富哲太太拍了拍她的床边。 “喳,太太。”张春子说着,他上前走了几步,把衣服放在了富哲太太的床头上。 富哲太太拿起衣服看了看,表扬道:“小春子,你洗的衣服真干净,比我洗的还好。” “谢谢太太夸奖。”张春子低着头说。 “小春子,以后你有时间多来这儿,指不定我有什么事要让你干。”富哲太太满含柔情地对张春子说。 “喳。小的记住了。”张春子心旌摇荡地说。 “小春子,过来,坐在我这儿,我俩说说话吧。”富哲太太说,接着她挪了挪身子,在床沿上给张春子腾出了一点地方,用手拍了拍那儿。 “太太,小的不敢。小的坐在太太身边,让老爷看见了老爷会揍小的的。”张春子胆战心惊地说。 “没关系,今天老爷出去了,不会回来的,这会儿只有你和我,你不用害怕。”富哲太太温柔地说。 “太太,小的真的不敢坐。请太太原谅。”张春子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弹。 “怕什么,你过来坐吧,不然我可就生气了。我要给老爷说你欺负我。你看着办吧。”富哲太太开始恐吓要挟张春子说。 张春子害怕了,一想到富哲老爷的那副满脸横肉的凶煞相,张春子就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太太,我真的有点怕。”张春子战战兢兢地说。 “你不用怕,我不会害你的,你过来坐吧。”富哲太太满含期待地看着张春子说,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说是太太,其实岁数比张春子大不到哪里去,她和富哲老爷的儿子差不多是同岁。 张春子从第一天就发现,富哲太太绝不是少爷富德贵的亲妈,一定是后妈,因为富哲太太和少爷的年龄放在那儿,这件事是毋容置疑的。 张春子胆战心惊地挪动着碎步子,走到富哲太太的床边,还是没有敢坐到富哲太太的身边。 富哲太太伸出洁白细腻的纤纤玉手,拉起张春子的手说:“小春子,你放心坐下吧,别害怕,老爷现在不会回来的。” 富哲太太说完,使劲把张春子按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富哲太太洁白柔嫩的玉手紧紧地握着张春子的两只手说:“小春子,以后老爷和少爷不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姐吧,我叫你小弟弟,好吗?” “太太,小的真的不敢。你是太太,小的是下人。小的怎么敢跟太太以姐弟相称呢?请太太原谅小的。”张春子不敢看富哲太太的眼光。 富哲太太的眼光好像要把他融化了。 “小春子,你知道吗?我在这里好孤独,没有一个能够和我说真心话的朋友,没有一个能够理解我的人,我真的活得非常累,真的想要一个知我、疼我、懂我的人。”富哲太太说着,眼里满是泪花。 张春子看着富哲太太落泪了,他的心里也很难受,看来富哲太太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过得幸福快乐。 “太太,你别难过。其实,小的活得比你还憋屈。小的没有任何自由,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受骂,真的活得很累。” 张春子被富哲太太感染了,流着眼泪说。 没想到此时太太和下人产生了同命运,共呼吸的共情。 太太伸出纤纤玉臂,突然把张春子揽在怀中哭了,张春子也被太太感染了,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了富哲太太。 就在两个人要进一步深入交流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少爷的怒吼声,“小兔崽子,又疯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人了。” 富哲太太和张春子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大吃一惊,赶紧松开了彼此的身体。 张春子站起来,跑出了太太的卧室,大声说:“少爷,小的在太太房间里伺候太太,马上就过去。” 富哲太太赶紧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又用手抹平展了刚才张春子坐过的地方,扯过被子,躺下去,装作睡觉。 张春子刚从太太的房间跑出来,少爷就向太太的房间这边走过来。 “好险啊!”张春子在心里暗暗地惊叹道。如果少爷不大声喊叫,恐怕他今天就没命了,太太也没命了。他和太太真是险中求生啊!太幸运了! 第1122章 你嫌弃我和太太的尿桶 “少爷,你找小的是啥事情啊!”张春子毕恭毕敬地问道。 “本少爷要睡觉了,你小子快去给我铺床,以后再如果不按时伺候本少爷,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了。”少爷恶狠狠地对张春子说。 “喳,小的这就去给少爷铺床。” 张春子说完,立马向少爷的房间跑去。 给少爷铺完了床铺,张春子回到马棚,给马添加了草料,才回到自己破旧的小房间躺下睡觉。 张春子躺在床上,细细回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少爷的霸道任性,老爷的蛮横无理,太太的温柔体贴,让他不知道今后生活在这个家庭里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张春子也很清楚,他最近一年内是离不开富哲老爷家的,他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更大的困难和挑战。 张春子想完了这些,又开始想家中的娘、哥哥、还有兰兰,他们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这个情况,他们肯定以为他已经到了皇宫里,做了童监,开始侍奉皇上和皇后了。 想着这些,张春子又伤心地哭了,泪水打湿了枕头。 他感觉到他就像富哲老爷家马棚里的那匹马一样,被拴在了富哲老爷家,也许可能还会被拴一辈子。 一想到这些,张春子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原以为进了京城,眼前就是一片金光大道,未来就是锦绣前程,当大太监,发大财,挣大钱,耀武扬威,光宗耀祖。 让他没想到的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现在不要说挣大钱了,就连吃饱肚子都成了问题,更别说穿好了。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熬出个头来。 张春子想着这些,透过小破屋的小窗户望出去,外面的月光很明亮,夜很寂静。 他又想起来家乡吕官屯,想起来村头那棵大槐树,还有大槐树下那软绵绵的大草甸子,还有他和兰兰一起在大槐树下的美好时光。 张春子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时间过得真快,恍惚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张春子按部就班地重复着一成不变地工作。 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给富哲老爷和太太倒他们的尿桶。尿桶里发出刺鼻的尿腥味,熏得张春子恶心的要发吐,可是他还不能吐,更不能把鼻子和嘴捂着。 如果这样做,就是对富哲老爷和太太的不尊重,嫌弃他们的尿桶,那是要挨打的。 那是张春子到了富哲老爷家的第三天,在他进到富哲老爷和太太的卧室里提尿桶的时候,因为不懂规矩,捂着鼻子和嘴,富哲老爷看到了,立马赏给了张春子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居然嫌弃我和太太的尿桶。你他妈的真的是不懂规矩,这次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 我非要让你喝一口我和太太的尿不可。” 张春子吓得战战兢兢,跪地求饶说:“请老爷放过小的,小的这次真的是不懂规矩,以后小的一定记住了,一定不会再这样做的。” 幸亏这时富哲太太出面替张春子求情了,“老爷,这孩子小,不懂事,你就饶过他这一会吧,以后他就不敢了。”富哲太太说完,又转过身子问张春子说,“小春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太太,小的记住了。”张春子连忙附和道。 “老爷你看,小春子他记住了,你就饶了他吧!”富哲太太说。 “嗯,看在太太求情的面子上,老爷我今天饶了他。你小子记住,下不为例。”富哲老爷恶狠狠地说。 “谢谢老爷,小的记住了。”张春子战战兢兢地说,又感激地偷偷瞄了一眼富哲太太。 富哲太太也正看着他,眼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目光。 富哲老爷这才饶过了他。 后来,张春子就处处小心谨慎,唯恐惹恼富哲老爷惩罚他。 最让张春子不能接受的是,有时候他早晨进去老爷和太太的卧室提尿桶的时候,富哲老爷脱得一丝不挂,搂着富哲太太睡觉,而且被子被蹬到一边,他们两个人赤裸裸地睡在一起。 张春子羞得脸红耳赤,不敢抬头看富哲老爷和太太。 富哲老爷看到张春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还取笑张春子说:“小屁孩,你一个阉人,看了女人的身子也是白看,谅你也没有那个本事和她做好事,你只能是看着眼馋,多咽口口水罢了,是不是?” 富哲老爷的这句调侃话,极大地伤害了张春子的自尊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春子在心里暗暗地骂道,你等着,你个狗日子的富哲,有一天,老子一定给你戴顶绿帽子,让你瞧瞧,你看我行不行。 张春子说这话是有一定根据的,因为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只要富哲老爷和少爷出去不在家里的时候,富哲太太总是会把他叫去老爷的卧室里,坐在老爷和她的大床边上唠嗑的。 而且他们两个人唠得非常愉快,非常高兴,他们的共同语言又多,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富哲太太喜欢和他在一起,而且还喜欢把她的身子往他身上靠,那种感觉令他心驰神往,又无限陶醉。 当然,时间一长,张春子也就习以为常了,进去遇见富哲老爷和太太搂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时候,张春子闲下来,或者是晚上躺在马棚旁边的那间小屋里的时候,他也偶尔会想起富哲老爷和太太抱在一起睡觉的情景。 想着想着,身体的某些地方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反应,虽然他是个阉人 ,可是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还是懂的。 由富哲老爷和太太,他自然而然地又会想起家乡的兰兰,以及他和兰兰在家乡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除了倒尿桶外,张春子还要伺候少爷的吃喝拉撒,洗富哲老爷一家人的脏衣服,还要帮着富哲老爷家的女佣做饭,洗锅刷碗。干完这些活,张春子还要添料喂马。 张春子一天的生活过得既忙碌又充实,既紧张又从容。 这天晚饭后,少爷富德贵吃完饭,扔下饭碗,就溜出去玩了。 老爷太太吃完饭,扔下碗筷,回卧室了。 富哲老爷家的女佣有事请假回家了,洗刷碗筷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张春子的肩上,他很快把碗筷拾掇起来,带回厨房,开始洗涮碗筷。 张春子洗漱完碗筷后,走出厨房,准备去马棚给马添些草料,等添完草料后,他打算早点上炕睡觉。 张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出院子的大门,富哲老爷喊道:“小春子,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张春子一听老爷喊话,赶紧止住了脚步,折回身,向老爷和太太的卧室跑过来。 张春子听出来了,今天老爷的心情很不错,一定不是把他叫过去挨揍的,一定是安顿别的什么事情让他去做。 张春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老爷跟前,毕恭毕敬地问道:“老爷,您有什么事要给小的吩咐?” “小春子,你最近表现不错,挺机灵的,以后好好表现,表现好了,老爷会送你进宫去做太监的。” 第1123章 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张春子一听富哲老爷说如果他表现好,要送他去进宫做太监,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谢谢老爷,小的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老爷,太太和少爷的。”张春子一脸谄媚地讨好说。 “嗯,只要你小子听话就好。”富哲老爷说,“今天晚上我出去一下,可能回来晚了。太太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在家,我有点不放心。你陪太太唠唠嗑,哪儿也不准去,听清楚了吗?” 张春子一听老爷的话,心里顿时心花怒放,他正想陪太太说说话,唠唠嗑,可就是没有机会。 现在,遽然老爷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不高兴。 张春子连忙应答道:“喳,老爷,小的记住了。您尽管放心去吧,小的一定会把太太照顾好的。” 富哲老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太太,又看了一眼张春子,说:“好,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太太,等我回来你再回去。” “喳,老爷,小的记着了。”张春子回答道。 富哲老爷安顿好张春子后,穿戴得整整齐齐地出去了。 张春子把老爷送到门口,见老爷走远了,他才转回身来,关上门,拴好门栓,又四处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人,才兴高采烈地走进老爷和太太的卧室。 富哲老爷四十多岁,可是富哲太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几岁,她和富哲老爷的儿子差不多一样大,这么年轻的太太是绝对不会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来。 张春子一直怀疑富哲老爷的儿子富德贵不是富哲太太亲生的,不过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将这种疑惑埋藏在心底里。 张春子进了卧室,富哲太太慵懒地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泪水,她看着张春子进来,什么话也没有说。 要是平时,富哲太太早已经热情地邀请张春子坐在她的床边陪她说话了。可是今天却不同于往日,她只是目光痴呆地看着张春子。 富哲太太不说话,张春子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问道:“太太,你哪儿不舒服?” 富哲太太没有说话,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春子。 张春子再不敢问了,他发现富哲太太今天心情不好,好像生病了。 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神情忧郁,目光痴呆。 虽然她身上有被子盖着,但是还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她身上穿的很少,上身只穿了一件红肚兜,饱鼓鼓的胸脯,洁白细腻 ,清晰可见。 而且她洁白细腻的胸脯上面,却有几道不和谐的血红色手印,手印巨大,一看就是富哲老爷抓下的,有的几道红印已经渗出了血。 张春子立马就明白了,富哲太太一定是挨了富哲老爷的毒打,而且被富哲老爷打得不轻。 张春子看着富哲太太被富哲老爷打得遍体鳞伤,甚是可怜。他心里对富哲老爷就更加憎恨了。他恨不得立即去找富哲老爷算账,打他个鼻青脸肿,浑身出血,跪地求饶。 张春子的目光扫过了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此时盖在她身上的锦缎被子滑落下去,露出了她的整个上身子。 她的上身除了那个红肚兜外,再没有穿任何衣服的,洁白的胴体一下子展现在张春子的面前,可谓袒露无余。张春子的眼睛一下子看呆了。 富哲太太的身子太美了,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完美玉石,通体晶莹剔透,洁白细腻。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她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脸涨得通红,赶紧扯过被子,盖住了上身。 张春子见富哲太太发现了他的尴尬,他迅速地从富哲太太身上移开目光,转向别处。 “小春子,你出去吧,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富哲太太说,声音小的像蚊子的声音一样。 “太太,老爷让小的照顾你,小的不敢离开,请太太原谅小的。”张春子小心翼翼地说。 “小春子,你就那么怕老爷吗?”富哲太太看着张春子说。 张春子一想起满脸横肉的富哲老爷,就不寒而栗,浑身打颤。 他战战兢兢地说:“嗯,太太,小的真得很怕老爷,怕老爷打小的。” “小春子,实话跟你说吧,老爷简直就不是人,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回事的。他心狠手辣,打我就像打你们下人一样,下手是非常的狠。你看,今天他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 富哲太太说着,就揭开身上的被子,让张春子看,张春子看了一眼,怔住了。 富哲太太洁白细腻的身体上,被富哲老爷打得青一块红一块,和她洁白无瑕的身体是极度的不吻合,不和谐。 张春子看了一眼,赶紧扭过头去,他除了看到了富哲太太身上的伤痕,而且还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了一个女子的身体。 富哲太太的身体是如此的完美,怪不得富哲老爷天天搂着太太睡,要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但是让他想象不到的是,富哲太太这么年轻漂亮,富哲老爷怎么能够下得了那么狠的手,怎么忍心把太太打成这个样子,让外人看着都心疼。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看了一眼她的身子,就扭过了头去。她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扯过被子,盖住了她美丽的身体。 “小春子,我告诉你,老爷每次出外赌钱,输了钱,心情不好,回来就拿我出气,狠狠地打我,侮辱我的身体,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富哲太太说着,就开始嘤嘤哭泣。 张春子见富哲太太哭了,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来富哲太太也和他一样,是个苦命的人,别看她白天风光靓丽,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其实在富哲老爷的家里,她也是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奴婢,就像他一样。 “太太,你别哭,老爷真的不应该对你动手,他下手也太狠了,看把你打成啥样子了。这么好的身子,被他糟蹋了。”张春子安慰富哲太太说。 富哲太太听了张春子安慰的话,心里暖烘烘的,她总算找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可以说说话儿了。 “小春子,你把门关上,过来坐这儿吧。今晚再没有别人,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心里好苦。”富哲太太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床,又把她的身子往里挪了挪,给张春子腾出一点地方来,让张春过来坐。 第1124章 两个苦命人互诉衷肠 张春子不敢过去坐,他怕老爷突然回来,那他就会被老爷揍死的。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不敢过来坐,就又重复说:“小春子,你放心过来坐吧,老爷出去赌钱,今晚上是绝对不会回来的。少爷也出去了,一定是逛妓院去了。他回来也迟了,指不定可能一晚上不回来。” 富哲太太给张春子说了这么多的话,无怪乎就是给张春子壮胆,让他放心过来坐在她的身边,陪她聊聊天,今天晚上是不会出事的。现在富哲老爷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用他担心。 张春子向富哲太太的大床挪了几步,又停下来。 “来呀,小春子,过来坐啊!”富哲太太煽情地说。 张春子在富哲太太煽情话语的鼓励下,胆子大了起来,又朝前走了几步。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来到床边,不敢坐下,她伸出手,用她的纤纤玉手抓住了张春子的手,把他拉过来,硬按在了床边上坐下。 张春子坐下来,还是不放心,又向外面张望了一下,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外面黑黢黢的,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掉下去一个针都能听得见声音。 张春子这次放心了。 他把屁股往里挪了挪,富哲太太又给他腾出了一点儿地方。 “太太,你不要太悲伤,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伤心的事情总会过去的,你尽量往好处想,心里自然就好多了。” 张春子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样一些高大上的安慰富哲太太的话。 富哲太太惊奇地看着张春子,她不敢相信张春子的嘴里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些让她感到心灵慰藉的话语。 她惊奇地看着张春子,半晌没有说话。 “太太,你看着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把话说错了?”张春子一脸迷糊地看着富哲太太。 “不是,小春子,不是你把话说错了,是我觉得你虽然年纪小,倒挺会理解人的,挺会关心和安慰人的。”富哲太太说。 张春子听了富哲太太对他的表扬,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蜜还甜。他到富哲老爷家一个多月了,还没有人这样表扬过他,夸奖过他。 “谢谢太太夸奖。”张春子高兴地看着富哲太太说。 “小春子,看不出来啊?你人小心底到挺善良的。”此时的富哲太太心里平静了许多。 “太太,你不伤心了真好看!”张春子由衷地赞叹道。 “小春子,靠近我,我真的想找个人靠一会儿,我太累了。”富哲太太满含柔情地看着张春子说。 张春子大着胆子往床里面挪了挪,向富哲太太的身体靠近了一点。 富哲太太伸出耦合般洁白的玉臂,轻轻地把张春子揽在怀中,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秀发落下来,遮住了张春子的脸,张春子感觉到脸上痒酥酥的,非常舒服。 富哲太太抓起张春子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摩挲起来。 “小春子,其实我也是个苦命的人,和你一样。”富哲太太泪眼婆娑地说。 张春子听了后,心里微微一颤,没想到富哲太太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 “太太,你和小的不一样呀,你是太太,小的是奴才,是伺候人的命,怎么能一样呢?”张春子自卑地说。 “小春子,上回我就跟你说了,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要叫我太太,叫我姐姐好吗?”富哲太太抹去脸上的泪水说。 “太太,小的不敢啊!小的怕老爷知道了揍小的。”张春子胆战心惊地说。 “你别害怕,今天晚上他是不会回来的。不过,你现在不叫也可以,等你以后慢慢叫也不迟。”富哲太太宽慰张春子说。 “喳,太太,小的记住了。”张春子说。 自从张春子第一天来到富哲老爷家,被富哲老爷上的第一节生动现身说法课后,张春子就牢牢地记住了回答要用“喳”而不能用“是”,自称自己为“小的”不能说成是“我。” 富哲太太看着张春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被他逗笑了。 虽然她脸上仍然挂着晶莹的泪花,可是心情却舒畅多了。 “小春子,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情况,今天我就告诉你我的事情吧。”富哲太太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她内心世界的人。 “喳,请富哲太太说吧,小的非常喜欢听。”张春子欢喜地说。 “小春子,你今天也看到了吧,我身上到处是被老爷打的伤痕。老爷一不高兴,就拿我出气,我似乎就是他的出气筒。包括他的那个儿子,有时候也拿我撒气,我真的受不了了。”富哲太太泪眼婆娑,唉声叹气地说。 “太太,少爷他是......”张春子猜想少爷不是富哲太太亲生的,可是他又不敢明着问富哲太太。 今天既然富哲太太说起了这件事,他就大胆地问一下,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小春子,你这么聪明的孩子难道看不出来吗?少爷不是我亲生的,是老爷的夫人生的。后来,老爷的夫人死了,他才娶回来我做他的太太。我出身于一个贫寒的家庭,爹娘又长年生病,家里太穷,拿不出给爹娘看病的钱,所以我就卖身给富哲老爷做妾,给爹娘买一些看病的钱,让爹娘看病。” 富哲太太说着说着,说到了伤心处,又开始流泪了。 张春子这次没有无动于衷,而是主动伸出手,替富哲太太揩去了脸上的泪水。 “太太,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我比你心里更苦,你就想开点吧,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坚强些,以后太太有啥难事,你就尽管告诉小的,小的会帮你干的。”张春子仗义地说,话语中又充满了安慰和关心。 富哲太太被感动了,自从他进到富哲家,还从来没有人像张春子这样关心过她,安慰过她,宽心过她,她真地好感动。 她紧紧地抱着张春子不愿松手,张春子也被富哲太太的情绪感染了,他主动地伸出胳膊,抱住了富哲太太,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张春子感受到了富哲太太的体温,还有她身上的那股子特有的香气,最主要是富哲太太高耸的胸脯带给他的那种无法描述的快乐。 两个苦命的人就这样相互抱着,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各自的心里话。 “小春子,你知道吗?为什么老爷今天晚上出去他让你陪伴我?”富哲太太问张春子。 “太太,老爷出门时不是说了嘛,你今天身子不舒服,让小的照顾你。”张春子天真地说。 第1125章 这个混账东西不是人 “小春子,你想错了,是老爷派你监视我的,他是害怕有人欺负我。”富哲太太开始给张春子掏心掏肺地袒露心声。 张春子大吃一惊,惊诧地问道:“太太,你说的话小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富哲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小春子,你不知道,我的命好苦啊!我嫁给富哲老爷后,除了遭受他的欺辱外,还时不时被其他人欺负,我活的生不如死。我有时候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起自己的爹娘还在忍受病痛,还在等着我送银子过去看病,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太太,你不能死啊!你一定要活着,你死了,你的爹娘咋办啊!我娘说过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是要坚强地活下去,相信生活会逐渐好起来的。”张春子安慰富哲太太说。 张春子由富哲太太的身世联想到了自己。 他就是为了让自己,娘和哥哥过上好日子,他才自阉净身的。相比自己,富哲太太比他幸福多了,她怎么能够轻易说出这样轻生的话来。 “小春子,可是谁知道我心里苦哩。”富哲太太眼泪巴巴地说。 “太太,你心里的苦小的知道,可是你要忍住,以后你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你千万不能轻生。”张春子开导富哲太太说。 “小春子,说句心里话,那天你被老爷领进家门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预感,你就是我以后生活中的好弟弟,能陪我说说话,唠唠嗑,帮我解闷儿。我实在是郁闷无聊至极啊!一天没有一个人能够和我说说心里话,他们只知道把我当做他们发泄的工具。”富哲太太哀叹地说。 “喳,太太,你烦闷的时候,你就叫小的来,小的会陪你唠嗑解闷儿,听你说心里话,小的愿意听你说话,小的不烦。只要你高兴,你让小的做什么都行。”张春子乖巧地说。 富哲太太一听张春子的话,不由得被他逗笑了。夸赞道:“小春子,你的嘴真甜,真讨人喜欢。” “谢谢太太夸奖!小的说的是真心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假话。请太太相信小的。”张春子一本正经地说。 “嗯,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小春子,你知道吗?那个小混账简直不是人,他趁老爷不在的时候,常常欺负我,使我生不如死。”富哲太太一说那个小混账,眼里满是仇恨,嘴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竟然是那样的人?”张春子好奇地问。 “嗯,他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一个畜生。”富哲太太咬着牙齿说。 接着富哲太太给张春子讲了趁富哲老爷不在的时候,那个小混账欺辱她的一件事。 那是她被富哲老爷娶回家不久的一天,富哲老爷又出去赌钱了,家里只剩下她和那个小混账。 小混账见老爷出去了,他就在心里打起了歪主意。 其实,从富哲太太进门的那一刻起,小混账就被富哲太太的美貌惊呆了,喜欢上了她,可是碍于富哲老爷的面子,他不敢胡作非为。 可是他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放弃对富哲太太的暗恋,他的这种畸形的心理不断地在膨胀着,他不停地寻找契机,准备欺辱富哲太太。 小混账心里的欲火愈烧愈旺,几乎要把他烧得粉身碎骨。 这天晚上,上帝终于给这个恶魔创造了一个施展淫威的机会,那天他正好在外面喝了点酒,浑身燥热,欲火难忍。 恰巧富哲老爷出去赌钱了,他就凑准机会,闯进了富哲太太的房间。 富哲太太那是他的对手,很快他就把富哲太太征服了,把富哲太太凌辱了。 富哲太太含着屈辱的泪水,趴在床上不停地哭泣,就在富哲太太觉得无脸见人,准备上吊轻生的时候,富哲老爷回来了。 富哲老爷听了富哲太太的话,肺都气炸了,他狂躁地冲去卧室就想去跟这个小混账拼命,要杀了这个小混账。 富哲太太见富哲老爷出门了,扑上来抱住老爷的腿,不让他去,哭着说:“老爷,你饶了他吧,不然这事传出去,老爷的脸往哪儿搁,还有我们怎么去见人。” 富哲老爷听了太太的话,止住了脚步,气得直跺脚,嘴里骂道:“这个狗杂种,简直不是人,以后我再抓住他,一定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富哲老爷被太太劝谏回来,可是他的气却无处撒,就撒在了富哲太太的身上,骂道:“你这个狐狸精,贱女人,一定是你勾引了他,不然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丑事的。” 富哲老爷说完,打出打手,开始暴揍富哲太太,富哲太太被他打得死去活来,浑身遍体鳞伤,差点没有缓过神来,去见了阎王。 此后,富哲老爷心里一不高兴,就拳打脚踢富哲太太,在他的身上撒气,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下贱货,你勾引他,你不得好死。” 说完,便是一顿疾风暴雨的暴打,富哲太太常常被打得跪地求饶,不省人事,富哲老爷才肯罢休。 这还不算什么,那个小混账东西不吸取经验教训,常常趁富哲老爷出去赌钱的机会,再次闯进富哲太太的卧室,欺凌侮辱富哲太太。 富哲太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是身强力壮的小混账的对手,每回都会被小混账得逞。 小混账每回都是带着浑身舒畅的满足感和幸福感离开富哲太太卧室的。 张春子听完了富哲太太的诉说,彻底明白了富哲家里的生活内幕。他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光鲜亮丽,其实暗地里藏污纳垢,不堪入目。 张春子和富哲太太越聊越投机,富哲太太让张春子坐到床上来和她聊天,张春子大胆地坐到了富哲太太的床上,和富哲太太开始唠嗑。 张春子渐渐感觉到富哲太太呼吸加快,心跳加速,张春子有点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小春子,我感觉有点冷,你抱抱我吧。”富哲太太说。 张春子一看,果然富哲太太的身体开始打颤,不知道究竟是冷还是其它原因。 富哲太太的眼里满含期待,期待着张春子抱抱她。 张春子看着富哲太太的可怜相,他心一横,牙一咬,豁出去了,今天就是死了也值得,他一定要抱抱富哲太太,给她温暖,不让她寒冷。 张春子闭上眼睛,伸出双臂,把富哲太太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富哲太太也热情地伸出纤纤玉臂,紧紧地抱住了张春子。 就在这时,有人使劲捶大门,边捶大门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小春子,快来开门,你这个兔崽子,你竟然关上了大门,把我关在了门外面,想把我冻死吗?看我进去怎么收拾你。” 第1126章 老爷吩咐小的陪太太 张春子和富哲太太听到了外面的捶门声,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他们赶紧分开身体。 张春子下了床,富哲太太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张春子才慌里慌张地冲去卧室,前去开门。刚才喊门的声音他听出来了,是少爷富德贵回来了。 张春子打开门,少爷进来,二话不说,“噼里啪啦”就给张春子赏了几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他妈的,你把门关上,在里面搞什么鬼?是不是背着我和老爷在干好事?” 张春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晕头转向,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爷见张春子半晌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又照着张春子的屁股恶狠狠地踹了几脚,张春子才明白过来,少爷在问他话。 张春子吓得战战兢兢地说:“少爷,太太今天晚上身体不舒服,老爷吩咐小的陪着太太,小的这不一直在太太的卧室里陪着太太嘛!” “什么?你说什么?老爷让你陪着太太,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太太一个人还需要人陪,是不是太太的主意?”少爷怒吼着问张春子。 “少爷,不是太太的主意,真的是老爷临出门吩咐的。小的岂敢哄骗少爷。”张春子双手捂着被少爷打得火辣辣的脸,唯唯诺诺地说。 张春子说话的当儿,少爷走进了太太的卧室。他见太太一个人躺在床上,脸上略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小妈,你怎么了?”少爷淫笑着问。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正在睡觉哩。”太太头也没有抬,回答说。 “张春子那个小子在你房间里干什么?”少爷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老爷吩咐他陪我。”太太还是不咸不淡地说。 此时,张春子已经跟进了太太的卧室,站在少爷的后面。 “看来这小兔崽子没有哄我,确实是老爷吩咐陪你的。”少爷说。 “少爷,小的岂敢哄骗你,小的句句是真,绝无半句假话。”张春子底气十足地说。 “老爷去哪儿了?”少爷问。 “回少爷话,小的不知道,老爷临出门的时候只是吩咐小的照顾好太太,等他回来才能离开。”张春子说。 “你知道老爷去哪儿了吗?”少爷问躺在床上的太太。 “我也不知道,不过老爷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太太说。 张春子一听,太太明显是在撒谎,因为老爷出去后,太太就告诉他,老爷出去赌钱,今晚不可能回来的。 张春子当然明白太太这样说话的意思,她是害怕这个畜生知道了老爷不回来会糟蹋她。 少爷听了太太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表情,旋即又消失了。 “小春子,你这个兔崽子,现在回去给马添些草料去,添完后,就不回来了。太太这儿由我照顾就可以了。”少爷打发张春子说。 张春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少爷的鬼心思,他想把他支开,欺辱太太。他才不上他的当,才不走,让他的阴谋得不逞。 “少爷,老爷吩咐了,他不回来,小的不能离开。如果小的离开,他会要了小的的命。小的实在不敢违抗老爷的吩咐。”张春子大着胆子说。 “哼,你小子竟然敢跟我顶嘴,不听我的话。你去不去,你不去,老爷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欺负太太,你和太太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看你小子能不能兜着。”少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小的真的不敢离开太太,请少爷饶了小的吧。”张春子硬撑着胆子又说了一句。 “啪”的一下,少爷又给了张春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躺在床上的太太看不过去了,心疼张春子,坐起来说:“少爷,我今天确实不舒服,是老爷吩咐小春子照顾我的。小春子的话一点儿都不假。再说老爷很快就回来了,你也早点休息去,让小春子再陪我一会儿。” “不行,他一个下人怎么能够陪太太,还是我来陪吧。”少爷说完,怒视着张春子说,“你还不快滚,愣在这儿干什么?还想挨揍吗?”少爷说着,就举起了拳头,准备向张春子打过来。 张春子连忙躲避开,走了出去。 “你放心去吧,老爷回来我给他说。”少爷对走出卧室门外的张春子说。 随后,他一脚踹上了太太的卧室门,把他和太太关在了卧室里面。 张春子看着关上的门,心里开始滴血,他知道太太又要遭这个畜生的糟蹋了。 张春子不愿意离开,他站在门外的不远处,静静地竖起耳朵倾听。他想听听里面有没有打人的动静,一旦太太发出求救的呼叫声,他就会奋不顾身地冲进去,和少爷拼个你死我活,救出太太,不让太太受到欺辱和伤害。 张春子站在外面,操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先是少爷和太太的说话声,接着好像是发生了争吵声,后来是太太的哭泣声,还有少爷的笑声和喘息声。 张春子知道里面的少爷对太太做了什么,他的阴谋得逞了。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太太并没有发出求救声,他只能忍着怒气,把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着冲进去和少爷拼死一搏,决一死战,来个鱼死网破。 可是,张春子等了半晌,始终没有等到卧室里太太的呼救声,他彻底失望了。 半个多时辰后,少爷从太太的卧室里面出来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满足感和幸福感。 “你小兔崽子怎么还没有回去,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既然你不回去,你就进去吧,进去陪太太吧,我要回去休息去了。” 少爷说完,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哼着小调儿,摇摇摆摆地向他的卧室走去。 张春子平静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太太的卧室。 太太躺在床上,被子蒙着头,正在放声大哭。 张春子听得清清楚楚,太太一定哭得伤心至极了,盖在她身体上的被子不停地随着哭泣声抖动着。 张春子朝前走了一步,对着蒙在被子下面的太太说:“太太,你别哭了,哭坏了身体,别人也不会心疼你的。你要学会保重自己身体,只有身体健康了才是最重要的。” 张春子言辞诚恳,蒙在被子下面的太太听了张春子的话,越加伤心欲绝了,她哭得越加厉害了。 哭声撕心裂肺,凄惨悲凉。 第1127章 老爷今天手气真不错 太太这一哭,可把张春子弄得无所适从,不知道如何安慰太太,如何搞乖太太。 “太太,你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没想到张春子说完,也开始哭了。 太太听见张春子哭了,她才止住了哭声,揭开盖在头上蒙着的被子。 “小春子,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好吗? ”太太看着站在床边哭泣的张春子安慰道。 “喳,太太不哭,小的就不哭了。” 张春子见太太不哭了,破涕为笑了。 他这一笑,把太太也惹笑了。 两个人就这样说一阵,哭一阵,笑一阵,一直到半夜,两个人说累了,哭累了,都打起哈欠来。 “小春子,我瞌睡了,想睡觉,你呢?”富哲太太说。 “太太,小的也有点瞌睡了。要不,你先睡吧,小的坐在地上,等老爷回来再说吧。”张春子看着富哲太太的可怜相,心疼地说。 “要不,小春子你上来躺在我床上睡一会儿吧,老爷是不会回来的。少爷也睡了,他不会再来的。”富哲太太好心地说。 经过这一夜两个人的深入交流,富哲太太对张春子有了一种依靠,一种亲人般的感觉,她心疼张春子坐在地上等老爷回来。 “太太,你不管小的了,你尽管睡吧,小的没事,小的已经习惯了坐在地上迷糊一会儿,不会睡着的。” 张春子不敢睡,他怕上了太太的床,一不小心睡着了,老爷突然深更半夜地回来,他就闯祸了。 “小春子,你放心吧,老爷在天亮前是不会回来的。你上来躺一会儿吧,躺在床上舒服一点儿,你坐在地上我睡不着。”富哲太太又敦促张春子说。 “谢谢富哲太太,小的真的不敢坐上去,小的怕一旦睡着了,老爷回来醒不来,小的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闯大祸了,恐怕小的就没命了。”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执意不上床,只好作罢。 “那你就坐在地上眯一会儿吧,打个盹,我先睡了。” “嗯,太太,你先睡吧。小的会等老爷回来的。” 富哲太太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开始睡觉。 张春子坐在地上,眯缝着眼睛,开始打盹。 此时卧室外面万籁俱寂,时间也仿佛凝固了。 坐在地上打盹的张春子,迷迷糊糊中听到床上睡着的富哲太太发出轻微的打呼声。她的打呼声是非常的均匀,似乎像一个母亲哄着孩子睡觉时的催眠曲。 张春子不但不觉得富哲太太的打呼声不影响他的打盹,而且觉得富哲太太的打呼声听起是那么的优美动听,婉转入耳。 张春子坐在地上,眯缝着眼睛,一边听着富哲太太动听的打呼声,一边迷迷糊糊地打盹。 有时忽然坐不稳,身体前倾一下,张春子惊醒过来,赶紧再坐正身子,继续听着富哲太太的打呼声打盹。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张春子几乎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外面突然传来了嘭嘭嘭的敲门声,还有老爷的喊叫声,“小春子,快开门,快开门,你这个狗杂种你睡着了吗?要把老爷关在门外面冻死吗?” 张春子激灵的一个惊吓,醒来了。一骨碌从卧室的地上站起来,摇了一下睡在床上的富哲太太说:“太太,老爷回来了。” 富哲太太被张春子摇醒了,一听说老爷回来了,吓得立马坐起来,开始整理了一下睡衣,等着老爷进来向他问好。 就在富哲太太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张春子早已经跑出去给富哲老爷开门了。 老爷一进门,就扇了张春子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你这猪猡,没有听见我敲门吗?怎么这么拖沓,才来开门。” “老爷,小的听见了。小的听见老爷敲门,就赶紧出来给老爷开门来了!”张春子怯怯地说,他害怕老爷再揍他。 老爷脾气暴躁,性格怪癖,顿不顿就会出手打人,不要说打他了,富哲太太都被他打得浑身遍体鳞伤,让人惨不忍睹。 “嗯,算你小子识相,老爷我今天就不收拾你了。”富哲老爷说。 张春子一听,心里的恐惧感瞬间消失了,看来老爷今天是赢钱了,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张春子屁颠屁颠地跟着老爷来到了卧室。 “太太,今天我赢了,我高兴,你没睡着吧。”富哲老爷高兴地手舞足蹈,眉飞色舞。 “老爷,我没有睡,我一直在等你。这不小春子一直在陪着我坐着等你回来嘛!”富哲太太说,浑身却吓得在不停地打颤,生怕被老爷发现了端倪,再出手打她。 “没有睡着好,不然我怎么和你分享我的快乐呢?”富哲老爷说着,从怀里掏出大把大把的银子来。 “太太你看,我今天手气真不错,赢了这么多的银子。你高兴吗?”富哲老爷满眼绿光,看着太太说。 “高兴,老爷,我真的高兴。您运气真好,赢了这么多的银子。”富哲太太表扬老爷说。 富哲老爷听了太太的表扬,激动地一下子扒了衣服,窜到床上,就像饿狼扑向小鸡一样,开始撕扯富哲太太的衣服,边撕扯边说:“太太,你想死我了,今晚就让我好好亲热亲热你吧,让我们快活快活吧!” 富哲太太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老爷压在了身下。 “老爷,你先别急,你看小春子还站在那儿哩?”富哲太太不好意思地说。 老爷这才意识到卧室还站着张春子,他丢开太太,转过身来骂道:“你这个猪猡,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滚,你等着挨揍吗?” “喳,老爷,小的就走。”张春子一见老爷发怒了,连忙转过身子就往卧室外面走去。 “站住。”张春子还没有走出几步,老爷又朝他的背影怒吼道。 张春子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老爷的哪根神经又出问题了,是不是他那儿做的不对了,又要挨打了。 张春子惊恐地转过身来,战战兢兢地问:“老爷,你叫小的有何事要吩咐?” “少爷回来了吗?”老爷满脸怒气地问。 “回来了。”张春子一听老爷问少爷,心里咯噔的一下,不知道老爷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第1128章 老爷给他赏赐点钱吧 “少爷是不是来卧室了?”老爷凶神恶煞般地问。 张春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少爷......他......” “快说啊,少爷他来没来这儿?”老爷怒目圆睁地盯着张春子质问道。 “老爷,少爷他没有来这儿,小春子一直在卧室里陪着我,你放心吧。”富哲太太赶忙替张春子解围说。 张春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他心里有底了。说:“老爷,少爷他没有来这儿,回来后他径直去他的房间了。小的一直在这儿陪着太太。” “好,没来好。你滚吧。我要和太太睡觉了。”富哲老爷凶狠地说。 “喳。”张春子说完,飞也似地逃离开了富哲太太的卧室。 张春子来到马棚旁的小屋子,躺在窄窄的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眼前一会儿浮现出老爷搂着太太睡觉的情形,一会儿又浮现出那个小混账糟蹋太太的情景。这些画面感非常强大,不断地刺激着张春子的神经,使他无法入睡。 张春子现在懂得了男女在一起的那种快乐,不然老爷为什么要搂着太太睡,而且和太太睡觉的时候,还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快乐。 张春子想到这儿有点后悔了,后悔割掉了自己的命根子,不然他也能够体会到那种美好的快乐。 现在不行了,以后他也永远不行了,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男女之间的美好快乐了,这将是他一生的一大遗憾。 张春子想完这些事,又想起了太太和老爷的那张宽大舒适的床,坐上是绵软软的,舒服极了,如果像老爷和太太一样,能够躺在床上睡一觉多好。 还有,老爷躺在那样舒服的大床上,搂着太太睡觉,一定是一种神仙般的生活。太太那就洁白细腻的皮肤,摸上去一定很光滑,很圆润,很舒服。 如果他能够像老爷一样搂着太太那么漂亮的媳妇睡觉,一定是天底下最美、最幸福的事情了。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张春子又不由得想起了吕官屯的兰兰,想起了他和兰兰在一起的美好情景。 他想兰兰的身体一定不比富哲太太的身体差,而且可以说比富哲太太的身体还要洁白细腻,光滑圆润。 张春子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天刚麻麻亮,张春子就醒来了,这已经成了习惯,到这个时辰,他再也睡不着了。 张春子摸黑穿好衣服,走出小屋,来到马棚里,给马添了些草料。 喂完了马,他又把马圈打扫了一番,才算干完了马圈的活。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张春子走进富哲老爷家的大院子,听了听,里面静悄悄地。 按照平常,现在他应该到了进屋去给富哲老爷和太太倒尿桶,叠被子的时候了。 可是今天却很反常,院子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张春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富哲老爷和太太的卧室门前,卧室门裂开的一个缝儿,张春子把眼睛凑过去,朝里面望了一下,想看看老爷和太太起床了没有, 他好进去给老爷和太太倒尿桶。 这一望,可把张春子望得浑身热血沸腾,心跳到了嗓门眼上,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卧室里宽大舒适的床上,锦缎被子跌落在一边,老爷赤条条的压在太太身上,在上面哼哼唧唧着。 太太也失去了平日的温柔和端庄,在富哲老爷的身子下面,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张春子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再看下去,老爷发现了会狠狠地揍他,尽管他非常想看,但是他还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 张春子大气不敢出一口,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老爷和太太的卧室门,走出客厅,来到了院子里的花园边站了一会儿,屏声静气了一下,等情绪稳定后,他才折回身,向少爷的房间走去。 张春子来到了少爷的房间门前,不像到了老爷和太太的房间那里,需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再推门进去,少爷的房间门,不需要打招呼,推门进去就是了。 张春子进了少爷的房间,少爷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张春子走到床边,端起床边放着的尿盆,准备出去给少爷倒尿,少爷醒来了。 “少爷,你起床吗?要不要我伺候你穿衣服?”张春子赶紧放下尿盆问少爷。 “去去去,快点出去,别再烦我,本少爷还没有睡醒呢?”少爷生气地对张春子怒吼道。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转了个身,接着又睡过去了。 张春子不敢再打扰少爷睡觉,端起尿盆,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少爷的卧室,然后,放下尿盆,给少爷轻轻地关上了门。 随后,张春子才端起尿盆朝外走去,心里却在暗暗地骂道,你怎么能不瞌睡哩,昨天晚上把太太折磨好了,你累了,当然瞌睡。 张春子倒完少爷的尿盆,又把尿盆悄悄的送进了少爷的房间,然后他再一次去了老爷和太太的卧室。 此时,老爷和太太已经快活完了,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话儿。 “老爷,太太,早上好,小的给您们倒尿桶来了。”张春子恭恭敬敬地说。 “倒去吧,你小子还挺有眼力的。”今天富哲老爷少有的和气,他躺在太太的身边,手抚摸着太太胸脯,笑着说。 张春子得到老爷的恩准,端起床边的尿桶,就往外走。 出了卧室门,来到院子的花园一角,把尿桶的尿倒在了花园里。 张春子提着尿桶再一次回到老爷和太太的房间,老爷和太太已经起床了。 张春子放下尿桶,开始给老爷和太太叠被子。 张春子把被子叠好后,正准备出门离开,太太叫住了他。 “小春子,你等等。”太太温柔和蔼地说。 “喳。”张春子响亮地说了一声。 “老爷,小春子昨天晚上表现得挺不错,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过我,照顾得我很周到,直到老爷回来。老爷是不是给他赏赐点钱,奖励他一下?”太太小心翼翼地建议说。 张春子听出了太太的意思,是想让老爷给他赏几个碎银,堵住他的嘴,怕他把昨天晚上那个小混账欺负她的事情说出来。 第1129章 放一天假让你开开眼界 富哲老爷当然不知道这层意思,他迟疑地看了一下太太。 “老爷,我也是随口说说,至于给不给是老爷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宽。” 富哲太太见老爷看着她,心里胆怯了,害怕老爷揍她,就又改口了。 “小春子,你这小子还挺不赖的,既然太太说了,我就给你赏点碎银,你拿去买点好吃的。” 富哲老爷在太太身上获得了极大的快乐和满足,所以高兴地答应了。 富哲老爷从身上的衣服里拿出一点碎银,扔到卧室里的地上,说:“拿去吧。” 张春子赶紧捡起老爷扔在地上的碎银,说:“小的谢谢老爷和太太。” 富哲太太看了一眼张春子,张春子正看着她笑,她的心里忽然觉得暖烘烘的,一想起昨天晚上张春子陪着她的情景,她的心里对张春子多了几分感激,她还想再撺掇老爷多优待一下张春子。 “老爷,小春子真的很机灵, 而且很乖巧,他昨天晚上把我服侍的太周到了。我半夜睡醒来的时候,他还一个人坐在地上陪着我。我让他去睡,他说老爷交代过了,让他陪我,他就是不肯去睡觉。” 富哲太太又把张春子大大地表扬了一番。 “谢谢太太夸奖小的。”张春子感激地说。 “好,既然太太说你服侍的好,老爷我今天开恩,给你小子放一天假,让你去北京城里的大街小巷转转去,顺便开开眼界。”富哲老爷说。 张春子一听甭提有多高兴了,老爷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昨天晚上太太把老爷伺候舒服了,老爷心情是这么的好,遽然破天荒的要给他放一天假,让他去京城里转转,开开眼界,这可是张春子盼望已久,梦寐以求的事了。 他来北京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到北京城里去逛过一回街,更别说进皇宫了。 张春子期待地看着富哲老爷说出下一句话来。 “对,老爷,小春子来我家也好长时间了,该给他放一天假让他去逛逛街了。”富哲太太趁机附和道。 “嗯,这样吧,今天你就不用伺候我们了,去逛逛街吧。”富哲老爷开恩地说。 “谢老爷太太。”张春子激动地说,他兴奋地话语都有点结巴了。 “不过,小兔崽子,我要告诉你,你可要记着回家的路,不要走丢了,更不能逃跑了。如果你趁机逃跑了,老爷我把你抓回来,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知道了吗?”富哲老爷吓唬道。 “老爷,你放心,小的怎么会逃跑呢!老爷和太太对小的这么好,小的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呢!”张春子趁机恭维了一下富哲老爷。 “你小子嘴还挺甜的,挺会说话的,去吧。”富哲老爷微笑着说。 “老爷过奖了,小的说的是实话。”张春子假装一脸认真地说。 “好的,滚吧,晚上不要回来太迟了。回来太迟了,小心我敲折你的狗腿。”富哲老爷突然恶狠狠地说。 “喳,小的记住了。”张春子响亮地说。 “滚吧。”富哲老爷说。 张春子兴奋地又给富哲老爷和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一溜烟地跑出了富哲老爷和太太的卧室。 张春子跑回了马棚旁边的小屋子,不忘记给马添一些草料,然后找出唯一一件舍不得穿的干净衣服换上,洗了把脸,揣了一点老爷给他的碎银,才急匆匆地走出了小屋子。 张春子走出富哲老爷家的大门,就像一只笼中放飞的小鸟,兴高采烈地向大街上飞奔而去,他想去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里飞翔,去随心所欲地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 富哲老爷家离大街不远,出了富哲老爷家的大门,走了几里地,张春子就来到了京城里的大街上。 此时的大街上已经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大街两边的各种商铺早已经打开了门,向匆匆而过的路人张罗着,吆喝着,招揽着生意。 大街两边摆摊的,设点的,赶路的,挤成了一团。 各种吃食摊点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吃食香味儿,香味儿弥漫氤氲着整个街道,只要一吸气,空气中的香味儿就会趁机钻进鼻孔,令人馋涎欲滴,食欲大开。 张春子被这种香味儿馋的直流口水,他喉结不停地蠕动着,口水从胃里涌了上来,他使劲地再把它咽下去。 张春子边走边看,看得他眼花缭乱,瞠目结舌,目不暇接。 这大街也太繁华了,比他心里想象的还要繁华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在他来京城前,被王发财的马车送到静海县城的时候,他就被静海县城的繁华惊呆了,以为他就像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天上宫殿,无一类比,他算开眼界了。 现在看着北京城的街道如此美轮美奂,繁华无比,静海县城就什么也算不上了。 静海县与北京城比起来,就像他们吕官屯一样破旧,落后,萧条不堪。 这北京城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不光是人人向往的地方, 恐怕也是个个神仙向往的仙境。 张春子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不停地好奇地张望着街道两边,瞧一些新鲜的事物,看一些热闹非凡的场面。 走一阵子,他再停下来看看走过的街道,把它默默地记在心里,不然他害怕回去的时候,找不到路。 张春子沿着大街走了好长一段路,新鲜劲儿过去了,肚子开始咕噜噜地抗议了,再加上大街上美味的小吃,张春子早已经抵抗不住这种诱惑了。 他开始仔细端详街道上的小吃摊点,寻找他最喜欢吃的东西。 走了一截儿,他发现了一个买包子的摊点,店主正在使劲的吆喝着:“南来的,北往的,我家是正宗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快过来吃啊。只要您尝上那么一小口哇,保证让您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呐!吃一口,香死你,不吃狗不理包子,后悔死。吃完后,你还想吃。” 张春子听着摊主的喊叫声,早已经馋的咽开口水了。 他不由自主地被天津狗不理包子吸引到了摊点,摊主问:“小客官,来几个包子吗?” 张春子没有回答,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摊点上刚出笼的包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包子。 那一个个刚出笼的包子,胖乎乎的、白嫩嫩的,宣腾腾的,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直淌涎水。 第1130章 两个好兄弟不期而遇 “小客官,来几个吧!”摊主热情地问张春子。 张春子这才愣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老板,来十个吧!” 张春子一出口,摊主就大声说:“好嘞,小客官你请坐。” 张春子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屁股刚坐稳,摊主就把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 “小客官,请慢用。”摊主说。 张春子已经迫不及待了,再加上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他抓起一个包子就吃。 刚咬了一口,包子烫得张春子眼泪花都转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那一半包子,两手搓着,嘴里不停地吹着气。 摊主看着张春子饿极了的吃相笑了,好心地提醒道:“小客官,慢着吃,别紧张。这包子刚出笼,烫着呢,你要小心。” 张春子点了点头说:“嗯。” 张春子又抓起一个包子,包子还是烫手,他又把包子扔进了盘子里,摊主看着张春子的一副滑稽相,笑了。 张春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是终究抵不住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诱惑,他又抓起一只包子,不停地在两个手里来回地倒腾着,嘴里哈着气,吹着包子。 张春子吹凉一个包子,吃一个,再吹凉一个,再吃一个。 这些包子就是香,馅多,味浓,吃到嘴里,直往外冒油,张春子的两个嘴角里都是油。 很快,十个包子就下肚了,张春子吃完还觉得不过瘾,肚子还没有饱,还想吃,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摸了一下袖筒里揣着的碎银,再吃包子,恐怕就不够了。 他只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把嘴角冒出来的油水添了进去,咂了咂嘴,又贪婪地望了一眼摊主刚出笼的另一笼包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摊位。 张春子继续沿着大街朝前走,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太好吃了。 他想什么时候自己挣上大钱了,可以放开肚子吃个肚儿圆,那才叫爽哩。 还有,到时候他把娘和哥哥,兰兰都接到京城里来,让他们也尝尝京城里的这个天津狗不理包子,让他们也吃个喜欢,吃个肚儿圆。 张春子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又走了几条街。 现在他走的这条街叫什么名字,他叫不上,但是他可以断定,这条街一定是一条主街道,因为这条街道又宽敞又整洁,路的两边长满了参天大树。而且路两边没有了摆摊设点的,更没有卖杂七杂八东西的小商贩。 张春子站住了,不敢再走了,他怕再走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 张春子折回身,往回走。 他走出不远,看见前面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太像他的小兄弟周大虎。 自从他和周大虎被这两个旗人领走后,他们彼此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时,他睡在马棚旁边破旧的小屋子里,也曾无数次地想起过他的这个小兄弟。想他在那个人家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经常挨主人的打,给主人倒尿盆,叠被子,还要干刷碗洗衣服这样的事。 当然,这些事情只能是想想,他是无法知道的,也是没有办法能够知道的,因为自从他们分开后,他们就彼此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以后能不能再见上面,就看老天爷能不能给他们创造见面的缘分了。 今天看着前面熟悉的身影,张春子心里暗暗地想,说不定今天是老天爷给他们兄弟俩创造的见面机会,他可不能错过,错过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张春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伸出手,一把拉着这个孩子的肩膀说:“大虎弟弟,你回过头来看看,我是谁?” 前面的孩子突然被张春子抓住了肩膀,吓了一大跳,他惊诧地转过身子,朝后一看,发现从后面拉着他肩膀的人,竟然是一个和他同样年纪的孩子。 “你是谁?”这个孩子问道。 张春子傻眼了,刚才从后面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好兄弟周大虎。结果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不是他的好兄弟周大虎。 他尴尬极了,窘迫地笑着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的背影太像我的一个好兄弟了。” 那个男孩也没有见怪这件事,笑着说:“没关系,你能把我认成你的一个好兄弟,说明我俩还是有缘分的。” “是啊,你背影太像我的那个小兄弟了。”张春子又肯定地说。 两个人又客套地说了几句话,才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各走各的道儿。 张春子走走,停停,看看,再辨别一下来时的路,然后再继续往回去,他怕走岔了路,回不了富哲老爷的家,挨富哲老爷的暴打。 张春子又走了几条街,热闹和繁华景象渐渐不如刚才的街道了,张春子心里明白,现在马上就要出京城了,再走几里路,就到富哲老爷家了。 就在张春子扭头找回来的路时,他发现街道边的一个卖菜的摊位上蹲着一个小孩。 这个小孩从背影里看过去,非常像他的兄弟周大虎。 张春子这次吸取了刚才的经验教训,没有毛毛躁躁地走过去拍他的肩膀,而是远远地站在那儿,仔细地端详他的背影,究竟是不是周大虎。 不然他如果再莽撞地上去拍了对方的肩膀,他转过脸来,不是周大虎,那就双方都尴尬了,弄得他脸红脖子粗,不好意思。 张春子看了半天,越看越像,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刚好听见这个孩子和卖菜的商贩讨价还价。 张春子听出来了,这声音就是周大虎,确信无疑。 张春子兴奋地几乎要哭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从后面抱住周大虎,激动地说:“大虎弟弟,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想死了我了。” 蹲在地上正在和卖菜的商贩讨价还价的周大虎,突然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吓了一大跳,‘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猛地转过身来。 他这一转身,也是惊呆了,从后面抱着他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日思夜想的张春子,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他能够在大街上这样不期而遇地见到张春子。 “春子哥,真是你啊!”周大虎吃惊地看着张春子说。 “嗯,大虎兄弟,确实是我。”张春子肯定地点了点头说。 第1131章 两个好兄弟邂逅相遇 周大虎还是不相信,他说:“春子哥,我不是做梦吧。” 说着,他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一把,把他疼得龇牙咧嘴,他才相信了这不是做梦,而是确确实实的现实,他确实是遇到了春子哥。 兄弟两个在大街上拥抱在了一起,不管不顾路人的驻足观看,激动得哭泣起来。 “春子哥,我这些日子日日夜夜想念你,可是就是见不上你,不知道你住在哪儿,可把我想死了。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可把我高兴死了。我这次一定再不能把你弄丢了,不然我会想死你的。”周大虎激动地语无伦次地说。 “大虎兄弟,我也一样,日日夜夜想念你,不知道你住在哪儿,京城这么大,我也无处去找你。”张春子说。 虽然张春子说的是实心话,但是退一步讲,就是他知道周大虎住在京城里的地方,他也没有时间去找周大虎,因为富哲老爷是根本不会让他出门的。 两个人孩子就这样在大街上抱在一起,哭一阵,说一阵,笑一阵,引得路人好奇地驻足观看。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发现大街上的许多路人围着他们两个观看,他们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分开。 “春子哥,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坐,说说话吧!”周大虎说。 “嗯,大虎兄弟, 我听你的。”张春子说。 “好,你稍等等。我把菜买上,我和你一块儿找个地方坐坐,我们唠唠嗑。”周大虎说。 “嗯,我等你。”张春子说。 周大虎和菜贩子搞了一会儿价,总算搞定了。他从身上拿出银子,付了菜钱,然后牵着张春子的手说:“走,春子哥,跟我走,这一带我熟悉。” “好。”张春子说。 到这时,张春子才发现,周大虎已经不是和他一起进城的周大虎了,周大虎比以前出息多了,比他有本事。 他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上街,而周大虎已经对这条街非常熟悉了,而且他还和菜贩子买菜讨价还价,真的很了不起,这让他有点吃惊。 张春子很听话地跟在周大虎的后面,周大虎一把牵起张春子的手,把他拉过来,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肩并肩地朝前走去。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春子哥,你就住在这条街上吗?”周大虎问。 “不,大虎兄弟,我家老爷家离这儿还有几里地。”张春子说。 接着张春子又反问道,“大虎兄弟,你住在哪儿?” “春子哥,我就住在这条街附近,顺着这条街朝前走,右拐,再往前走不远,就到了我的主人家。”周大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周大虎牵着张春子的手,把他领到了一个小饭馆里,“春子哥,你还没吃中午饭吧,我们一起坐下来吃个饭吧。”周大虎热情地对张春子说。 “大虎兄弟,我吃罢早饭时间不长,中午饭就不吃了,我肚子还饱着呢。”张春子客气地婉言谢绝周大虎的好意。 其实,张春子吃完那10个包子,肚子早已经饿了,就是不好意思让周大虎小弟请他吃中午饭。 “春子哥,你就别客了。咱俩谁跟谁啊!你还客气什么!”周大虎说。 说完,周大虎拉着张春子的手,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来。 他们两个人刚坐定,就过来一个肩上搭着毛巾的店小二过问道:“二位小客官,吃点什么?” “春子哥,你说吃点什么?”周大虎征求张春子问道。 “大虎小弟,我看咱们就别吃了,回家吧。”张春子还是不好意思地说。 “春子哥,你别客气,今天我请客,你尽管说你喜欢吃什么?”周大虎说。 张春子从周大虎的口气和神态判断,他对这儿非常熟悉,而且可能还经常出来外面吃饭,不然他不会这么熟悉这里的环境。 不像他,进了饭馆,小心小胆,唯唯诺诺,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虎小弟,我听你的,你说吃啥我就吃啥。”张春子说。 “春子哥,今天我请客,你就别客气了,你说吧。”周大虎很大气地说。 “我不知道吃什么好,我没有进过饭馆,你点吧,你点上什么我吃什么。”张春子看着周大虎说。 现在他忽然觉得周大虎比他出息多了。他在周大虎面前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任何世面的人,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好吧,那我就点了。”周大虎说,“老板,来两大碗大卤面,再来两碟小菜。” 张春子看着周大虎点菜的样子,胸有成竹,很是老练,张春子非常羡慕和佩服。他想,他什么时候也能够像周大虎这样多好。 当然,周大虎心里清楚,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想当年他们无处可去的时候,是张春子首先想到的是他,没有人领走他,张春子是不走人的,人要学会感恩,要知恩图报。 周大虎点完饭,店小二说了声:“好嘞,二位客官稍待,饭菜马上就好。”随后,转身离开,进了后厨。 就在这当儿,两个人开始唠嗑。 “大虎小弟,我看你对这里非常熟悉,你一定是经常出来吧?”张春子羡慕地问。 “嗯,春子哥,我经常出来给主人家买菜,所以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你经常出来吗?”周大虎问。 “大虎小弟,让你笑话了,我这是第一次出来,第一次一个人上街,所以对这里不熟悉。不像你,看起来干什么都很在行,我好羡慕你。”张春子羡慕地看着周大虎说。 “春子哥,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家主人对你管得很严,是不是?”周大虎关心地问。 “嗯,我家老爷对我管得非常严,根本不让我出门,今天都是我家太太发慈悲了,劝说老爷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出来转转,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张春子幽幽地说。 “你家老爷对你不好?”周大虎狐疑地问。 “嗯,我家老爷可凶啦。顿不顿他就出手打人,而且动手特别狠,我常常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生疼。有时候他打我耳刮子,打得我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不知道东南西北。”张春子说着说着,眼里泪花开始打转。 第1132章 兄弟俩互说知心话儿 周大虎看着张春子眼中的泪花,心里也很难受,安慰道:“春子哥,你别伤心,别难过,等些日子,宫里遣散一批太监,我们就可以进宫了。” “嗯,大虎小弟,我在那儿实在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张春子哽咽着说。 张春子看着周大虎,想想他当时的雄心壮志,再看看现在的情况,心里一下子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店小二给二人端上了饭菜。 “春子哥,来,我们吃吧。”周大虎说,然后他把碗往张春子跟前挪了挪,又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递给了他。 张春子接过周大虎递过来的筷子,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大虎小弟,你也吃吧。”张春子感激地说。 两个远离家乡的孩子,同病相怜,第一次在京城的饭馆里坐在一起吃饭,确实是很幸运的,很激动的。 张春子抓着周大虎递给他的筷子,低下头开始扒拉着碗里的饭,吃起了,头再也没有抬。 他不是不想抬,而是不敢抬,因为他的眼睛的泪水直往下淌,一滴滴地滴入面前的饭碗中。 周大虎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看着张春子有滋有味地吃着面前的那碗大卤面,心里非常难受,看来张春子大哥在那户人家一定没有吃饱过。 等张春子吃完了碗里的一半饭,他抹了一把眼睛里的泪水,忍住伤心,抬起头来,见坐在他面前的周大虎一口饭也没有吃,而是怔怔地看着他吃饭,就像在他家里,娘看着他吃饭一样,目光是那样的慈祥和和蔼。 “你怎么不吃饭?”张春子惊愕地问道。 “春子哥,我不饿,我是给你买的饭菜,你吃吧。你尽管往饱里吃,你吃不饱我再给你买一碗。”周大虎说。 “大虎小弟,我够了。谢谢你了。这一大碗饭我吃饱了,再不需要买了。你也吃吧,你不吃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吃。”张春子连忙说,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望着周大虎。 周大虎看见泪眼婆娑的张春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心酸难忍。 “好,我也吃,我们一起吃。”周大虎说。 说完, 他端起面前的那碗饭,趁张春子不注意时,又给张春子的碗里倒了一半饭。 “大虎小弟,你别这样,你再不要给我倒了,我够吃了,吃饱了。”张春子说话的同时,眼泪哗哗哗地流下来。 “吃吧,春子哥,我知道你饭量大,没有吃饱。再说,你家主人对你不好,你平时一定没有吃饱的。不像我,我可顿顿吃饱呢,不会饿着肚子的。”周大虎自豪地说。 周大虎说话的时候,倒像他是张春子的大哥哥,而张春子倒像他的一个小弟弟,他在关心着小弟弟。 “嗯。”张春子“嗯”了一声,再没有说话,头低得更厉害了,几乎要埋进饭碗里。 周大虎清楚,此时张春子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是在和着泪水吃饭的。 周大虎端起碗,把倒剩下的那半碗饭扒拉进他的肚子里。 吃完饭,周大虎买了单,两个人走出饭馆,又手牵手一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起来。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大虎小弟,你家主人一定对你很好吧。”张春子问。 “嗯。我家主人对我可好啦。你知道我家老爷为什么对我好吗?”周大虎说。 “不知道。你说,我听。”张春子摇了摇头,好奇地问。 “我家主人他没有孩子,只有老爷和太太两个人生活。老爷那天把我领回去,太太就非常高兴,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周大虎有点自豪和骄傲地说。 “是吗?”张春子羡慕地说。 “嗯。老爷和太太非常信任我,只要我把家里的活干完了。他们就允许我一个人上街去玩耍,只要不玩的太迟了,他们是不会介意和生气的。他们有时候还余外给我一点碎银,作为零花钱,让我到街上饭馆去吃饭,或者在街上的小摊点买点好吃的零食吃。” “你家老爷和太太对你真好?”张春子羡慕地说。 “春子哥,你家主人一月给你多少银子?”周大虎问。 “不到一两银子,就是几文碎银。你家老爷呢?”张春子说。 “我家老爷一月给我二两银子。而且有时候,老爷和太太高兴时,还时不时地给我赏些碎银,我根本花不完。” “你家老爷和太太真好,不像我家老爷和太太,尤其是老爷,别说是赏银子了,一不高兴就出手打我,还有他家的少爷,也经常打我骂我。他们家除了太太外,没有一个人是好人,都不是好东西。”张春子慨叹地说。 “春子哥,你知道吗?我家老爷和太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周大虎说。 “不知道,你说为什么?”张春子好奇地问。 “我家老爷说了,太太非常喜欢我,说我干活手脚勤快,而且非常懂事听话,不惹事,舍不得让我进宫,想把我收为他们的干儿子。”周大虎说。 “大虎小弟,你真幸福,我好羡慕你。”张春子听完后,羡慕地咂咂嘴说。 “我家老爷和太太从来不打我,有一次我收拾屋子时,不小心打碎了老爷的花瓶,我吓坏了,不知道老爷将会怎样惩罚我。我吓得半死,不敢跟老爷和太太说。可是后来老爷知道了,并没有惩罚我,也没有打骂我,而是语气和蔼地叮嘱我说,让我以后干活小心些,打碎了花瓶不要紧,不要把自己伤着了。你说我家老爷对我好不好?” “你家老爷对你真好,哪像我家老爷,说起来我就生气,我到他家真是倒霉透顶了。有一次我给他家花园里的花浇水,不小心把一朵花弄下来。老爷把我捆绑在马棚里的一个柱子上,用马鞭恶狠狠地抽打我,打得我差点晕死过去,现在我身上还有马鞭印哩。” 张春子说着话,撸起袖子让周大虎看他胳膊上老爷用马鞭抽下的红印。 周大虎看着张春子胳膊上的那几道翻着红疙瘩的马鞭印,心疼得厉害。 “春子哥,你家老爷真不是个好东西,太残暴了,太可恶了。”周大虎咬着牙齿说。 “嗯。他简直就是个畜牲,不是人,禽兽不如。”张春子在好兄弟的面前,咬着牙,恶狠狠地骂富哲老爷。 “春子哥, 那天有时间我带你去我家主人家,让你看看我家老爷和太太对我有多好。”周大虎有点炫耀地说。 第1133章 原来这家伙是个小太监 “大虎小弟,我也想去,可是我家老爷是不允许我出去的。幸亏今天我遇见了你,不然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见上你一面的。”张春子感慨地说。 周大虎听了张春子的话,沉默了。张春子的主人是不会让他随便出来的,不像他,他可以随便出来逛逛街,还可以打打牙祭,改善一下伙食。 张春子见周大虎沉默不语,赶紧打破尴尬的僵局,说:“大虎小弟,我给你说说我家老爷、太太及少爷之间的趣事吧。” “嗯,你说,我听。”周大虎说。 接着张春子就把他所知道的关于老爷、太太和少爷之间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给周大虎听。 周大虎听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说:“你家的老爷、太太和少爷真有趣。” 两个人越说越高兴,把刚才的不愉快瞬间忘记了。 就在这时,张春子想起了老爷交代过的话,说他不能回去的太迟,太迟了要挨揍的。 张春子想到这些害怕了,怕回去迟了挨富哲老爷的打,就对周大虎说:“大虎小弟,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迟了老爷会打我的。” “嗯,春子哥。我给你说,以后你如果有时间出来了,你就来这条街,然后朝前走,右拐,再走三四里地,你一打听姚世泰老爷家,这里人人都知道,你就会找到我的。我们一起来街上转转,好吗?”周大虎叮嘱张春子说。 “好的,大虎小弟,我记住了。我一有机会就出来,一定会前来找你的。”张春子打包票说,“你也早点回家吧,不要让你家老爷担忧你。” “嗯。”周大虎说。 随后,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各自折身向自己的主人家走去。 两个人朝前走了一段路,几乎又是同时转过身来,回头来看对方。 两个人看着彼此,笑了笑,挥了挥手,说:“回吧,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见。” 张春子沿着来时的路开始往回走,他走一段路,停下来看一会儿,再走一段路,再停下来看一会儿。 可是,他还是迷路了,毕竟是第一回出门,路还是认得不太清楚。 他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没有出路,只好折回身子,重新往外走。 他刚走到一半,就遇见了几个街流子混混,他们见张春子一个人走着,就围过来,想找点乐趣,开他的玩笑。 为首的那个小混混走上来,一把拎着张春子的领户说:“嗨,小子,你在这儿乱跑什么?是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被人家追上来没处躲了,藏到这儿来了?” 张春子看着这四个凶神恶煞般的小混混,腿早已经吓软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四位好兄弟,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是富哲老爷家的仆人,出来溜达,迷路了,才走进了这个小胡同。” “富哲老爷,什么狗屁老爷,本小爷爷不认识他。不过,本小爷问你,你是不是偷了富哲老爷家的东西,害怕了跑出来的?”为首的小混混调侃说。 “大哥,我真的不是,我真地是京城里富哲老爷家的仆人,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张春子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说。 “本小爷哪有时间去打听这些乱七杂八的事情,你快把偷来的东西孝敬给本小爷,本小爷就饶了他了你,你滚蛋逃命去吧。”为首的小混混说,“兄弟们,上,给我搜。” 为首的小混混话音刚落,其他三个小混混就围了上来,拉起跪在地上的张春子,三下五除二就开始搜身。 张春子吓得抱紧身子说:“四位小爷,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我说的是实话,绝无半点假话。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可是不管张春子如何哭泣着哀求这四个小混混,他们哪里肯听,他们把张春子按倒在地上,脱去衣服,浑身搜了个遍,把他身上尽剩下的那些碎银都拿走了。 而且,当他们看见张春子的下半身,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讥讽道:“哈哈哈,原来这家伙是个小太监,还装什么富哲老爷家的仆人。你哄鬼去吧,鬼都不相信。富哲老爷家怎么会收留一个小太监做仆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四个小混混,拿着银子,嘲笑着张春子,扬长而去。 躺在地上的张春子,无声地落泪了,看着被这些家伙脱光了裤子的大腿根部,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他的心在滴血。 他原以为割掉了裆部的命根子,就是引以为豪的事情,进了皇宫,就可以做大官,挣大钱。谁知,现在不但没有做上大官,没有挣上大钱,还成了一种耻辱的象征。 张春子突然趴在地上,开始放声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寸断肝肠,谁听了都伤心欲绝。 张春子哭了好大一会儿,哭累了,才坐起来,穿好裤子,抹掉眼角的泪水。一步步地走出死胡同,从好心的路人那儿打听了一下去富哲家的路,才又开始沿着路人指示的方向,摸索着朝富哲老爷家走去。 经过这样的折腾,张春子总算赶到了富哲老爷家,可是天已经晚了。 张春子胆战心惊,蹑手蹑脚地走进富哲老爷家的大门。 张春子心里忐忑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害怕被富哲老爷听见了揍他。 他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今天富哲老爷最好不在家,出去赌钱了。这样只要富哲太太一个人,他就不会挨打的。说不定富哲太太还会给他一个惊喜的。 张春子进了大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不敢直接进客厅,踅摸着绕到了少爷的卧室门前。 他刚要去看看少爷在不在,是不是他又去太太的卧室了,如果少爷不在,一定是去太太的房间寻乐子去了。那么老爷肯定不在,他就可以躲过一劫,避免老爷的一顿毒打。 张春子刚准备伸出头去看少爷的房间,就听到一声石破惊天的怒吼声从老爷的卧室里传出来:“小兔崽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让老爷我等得好急,你给我滚过来。” 张春子一听,心想,完蛋了。看来今天是非挨揍不可了。老爷在家里。 张春子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子,蹑楚楚地进了老爷卧室,低着头,下颌快要挨着前胸了。 “小兔崽子,你竟敢违背我说的话,这么迟才回来,看来我的话在你这儿不管用,今天我得让你长点记性。”富哲老爷怒目而视着张春子说。 第1134章 张春子被绑在了柱子上 张春子吓得半死,他压低声音嗫嚅道:“老爷,小的回来的时候迷路了,耽误了些时间,才没有按时赶到家里,请老爷恕罪。” “你还敢狡辩,你这王八羔子,嘴还挺犟的,竟敢顶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富哲老爷说着,站起来就“噼里啪啦”地掌掴了张春子几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张春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臭小子,你也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逃跑了。”富哲老爷呲牙咧嘴地说。 说着,又伸出手,向张春子的脸上扇过去。 张春子见老爷宽大的手掌又扇过来,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老爷饶命啊,小的真的是迷路了,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才来迟了。小的绝无半点假话,句句属实。如果小的骗你,天打五雷轰,出门雷劈死。” “哼,你分明是不把老爷我的话记在心上,贪玩了,才回来迟了。你还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嘴还挺犟的,死不承认。”富哲老爷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张春子咆哮道。 富哲太太见老爷怒吼着要惩罚张春子,她心生怜悯,怯生生地向富哲老爷求情说:“老爷,奴婢说句话,小春子也可能是真的迷路了,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回吧,下次他一定不敢了。” 富哲太太说完,吓得浑身打颤,惊恐地看着富哲老爷的脸,她生怕富哲老爷再收拾她。 富哲老爷一听太太的话,立马生气了,他暴跳如雷地骂道:“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替这个小兔崽子求情。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老爷我看出来了,你平时和他眉来眼去的,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贱人勾搭上啦,现在串通一起坑害我。” 富哲老爷说着,站起来就要对富哲太太下手。 富哲太太早已经吓得三魂都没有了,哪敢再多说一句话。 张春子一下子爬起来,抱住富哲老爷的腿,声嘶力竭地说:“老爷,你别打太太啦,是小的不对。你别冤枉太太,太太怎么会跟我胡来呢?老爷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富哲太太这么高贵的人,她是老爷的太太,小的岂敢有非分之想,你也太高看小的了。” 张春子已经豁出去了,就是被富哲老爷打死,也不能让富哲老爷打太太一指头,因为是太太站出来为他求情说话的,他应该站出来为太太发声,誓死力争,不能让富哲老爷打太太。 富哲老爷家被张春子抱着了双腿,不让他打富哲太太,彻底激怒了他。 他一脚踢开张春子,张春子被老爷踢了个仰面朝天,躺在卧室地上,双手抱着头,疼得哇哇直叫唤。 “你这个小娼妇,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和这个小阉人有一腿,看我怎么拾掇你。” 富哲老爷说完后,伸出手掌,“啪啪啪”,几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就上了富哲太太的脸。 富哲太太被打懵圈了,站了半天,愣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富哲老爷继续骂道:“你这个小贱人,老爷我养活你,你却和这个阉人搞在一起了,你叫我情以何堪?如何在外人面前抬起头来?” 他说完又要伸手去打富哲太太,富哲太太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开始嚎啕大哭,“老爷,我冤枉啊!我真的就是替小春子说了几句公道话,你就这样污蔑我,我好冤枉啊!” 富哲太太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悲催。 张春子听见富哲太太的哭喊声,吓得从地上爬起来,又跪行着来到富哲老爷的跟前,祈求说:“老爷,你饶了太太吧,她真的是冤枉的。今天都是小的错,小的不应该迷路,不应该耽误时间,让老爷生气了,让太太受委屈了。小的给老爷磕头了,求老爷饶过太太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哼,没那么便宜你。”富哲老爷还是不依不饶,“德贵,拿绳子来,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捆绑起来,让他知道老爷的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嗯,爹,我知道了。”少爷富德贵大声回应道。 茶盏功夫,少爷富德贵拿着一条大指姆粗的麻绳进来,二话不说,三下五除就把张春子五花大绑了起来。 “爹,绑好了,送到哪儿去?”少爷问富哲老爷说。 把他拉出卧室,绑在院子花园里的那根柱子上,今天晚上让他在外面冻一晚上,他就长记性了。 “老爷,小的错了,你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张春子听说要被绑在花园里的柱子上,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说。 “哼,你小子就得挨揍,不然不长记性。拉出去,别让他在这儿啰嗦了,免得我听着烦。”富哲老爷恶狠狠地说。 “好的,爹。”少爷说。 然后他走过来,拉起张春子,在张春子屁股上踢了一脚,推推搡搡地把张春子推到了门外,绑在了院子里花园里的柱子上。 张春子双手被反捆着,现在又被绑在了柱子上,根本无法动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不再哭泣了,不再抗争了。他知道哭泣和抗争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富哲老爷是不会同情他的。 他的心碎了,在不停地滴血。 他不知道远在家乡的兰兰,娘,还有哥哥,知道了他现在被富哲老爷绑在院子里的花园里是一种什么滋味。他不敢想象,也不敢想。 “臭小子,今天晚上好好在院子里享受时光吧,老爷我要睡了。”卧室里的富哲老爷朝外对张春子大声说。 张春子没有应声,默默地闭上眼睛,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澎涌而出,落在地上,很快打湿了一大块地皮。 富哲老爷关上卧室门,睡觉去了。 少爷得意洋洋地看了几眼张春子,哼着俚俗小曲儿走进了他的房间,也睡觉去了。 此时天已经擦黑,富哲老爷家的院子里万籁俱寂,黑灯瞎火的,听不见任何一点儿声音。 捆绑在木柱子上的张春子不敢动弹,他越动弹,困在身上的麻绳就越紧,拘得他手背生疼发麻。 张春子静静地站在那儿,又想起今天在街上遇到的周大虎兄弟,心里难受极了。 周大虎兄弟真是有福气,娶了一个好人家。当然,这还得归功于他,要是他当时不考虑周大虎的处境,可能他去的就是周大虎去的那一家,也不至于他现在受这样的委屈。 可是,这只能是一种假设,形成的事实是永远不能再改变了。 第1135章 不好了,小春子冻死了 不过,张春子再往前想,在他们来京城的路上,如果不是周大虎兄弟出手相助,拿出十两银子给那个衙役,他或许受到的皮肉之苦不亚于比现在少,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周大虎的福报吧,他替周大虎偿还了孽债。 张春子想,周大虎现在一定睡在舒服的大床上做梦了,可是他却被老爷绑在这儿忍受苦难,真是悲哀啊。 就在张春子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老爷的卧室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老爷又欺负太太了。 张春子侧耳细听,富哲太太低声地哭泣着:“疼死我了,老爷你轻点好么,我求求你了。”富哲太太的声音近乎是哀求了。 “哈哈哈,我老爷就喜欢你的这种样子。你疼得越厉害,老爷我就越高兴。哈哈哈,你叫啊,你大声叫啊,让院子里的那个小杂种听听,我老爷从你身上得到的快乐有多好,他小子这辈子都不会享受到这种快乐的。哈哈哈,我快乐死了。”富哲老爷大声地说。 接着张春子听到了老爷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老爷是非常的快乐。 可是在老爷快乐的声音下,却有太太细微地喊叫和哀怨声,声声撕心裂肺,催人泪下。 张春子此时能够想象出老爷在卧室里的情景,因为他每天早晨给老爷倒尿桶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地经历过这种场面。而且有时候老爷还要让他站在卧室里看,刺激他的脑神经,他的浑身也会燥热难忍的。 看完了,老爷还会嘲讽张春子说:“小兔崽子,你一个阉人,你是体会不到这种快乐的,你只能看看,眼馋一下罢了。” 张春子听完,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想,你等着,等我做了宫里的大太监,我不会饶了你的,你这种快乐我也会享受的。 张春子闭着眼睛在想象着卧室里老爷和太太在一起的画面,这种画面清晰度非常高,画面感非常强。他完全可以把老爷和太太的所作所为还原出来,还原的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绘声绘色。 卧室里的老爷哼哼唧唧了好大一阵子,才没有了声息。 张春子知道老爷发泄完了他的情欲,倒头呼呼大睡了。 富哲太太还在小声地哭泣着,这个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其刺耳,刺得张春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富哲太太的哭泣声渐渐变弱了,张春子也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第二天天亮了,富哲老爷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口角旁边淌下了一大滩涎水。 很显然,昨天晚上富哲老爷一定是在太太身上得到了酣畅淋漓的满足,现在才睡得如此的香甜舒服。 老爷还没有醒过来,脸上仍然洋溢着一种幸福感和满足感。 富哲太太早已经醒来了,她整夜都在为捆绑在花园里的张春子担忧,他害怕张春子被冻死。 现在她见老爷还在呼呼大睡,心里越发担忧起外面的张春子来。 她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打开门,朝外一看,惊呆了。 张春子脸色铁青,目光痴呆,浑身僵硬,双手被反捆着,身子绑在花园里的那根柱子上,没有了一点儿声息。 富哲太太吓坏了,一把关上门,回到床上,一边不停地往醒里摇富哲老爷,一边大声惊恐地喊道:“老爷,你快醒醒,不好了,小春子冻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富哲老爷睡得正香甜,突然被太太摇醒了,他刚想发怒训斥太太,却听见太太惊恐地说张春子冻死了,他也吓了一大跳。 这张春子可不能冻死,冻死了他可交待不了差。 虽然张春子是他领回来做家奴的,可是人家是童监,属于朝廷里的人。那天朝廷里人把老太监遣返回去,招这些童监进宫的时候,他是无法给朝廷交代的。到时候他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闯大祸了。 富哲老爷来不及穿衣服,一骨碌从床上坐起了,顺手捞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下了床,趿拉了一双鞋,一个猛冲冲去卧室,直奔院子里而去。 富哲老爷来到张春子的身边,伸出手,放在张春子的鼻子下面试了试。还好,鼻子里还有微弱的气息呼出来,人还没有死。 富哲老爷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他妈的,这小兔崽子没有死,鼻子下面还有气息哩,刚才可把老爷我吓死了。” 富哲老爷说完,朝着儿子富德贵的房间喊道,“德贵,快起床,起来把这个小兔崽子放下来,让他缓缓。” 随后,他才趿拉着鞋,不慌不忙地走进卧室,对一脸惊恐的富哲太太说:“快去倒点热开水,让那个小兔崽子喝下去,暖暖身子,他一会儿就回缓过气来的。” 富哲太太不敢多说,赶紧倒了一杯热开水端出去。此时少爷已经把绳索解开,把张春子从柱子上放下来了。 张春子直挺挺地躺在院子里,脸色冻得青紫。 富哲太太蹲下身子,抬起张春子的头,准备给他灌开水,可是张春子的嘴闭的紧紧的。 富哲太太无奈,只好对少爷说:“少爷,你过来帮个忙,把小春子的嘴扳开,我给你灌点热开水。” 少爷一听富哲太太请他帮忙,他自然高兴,一溜烟地跑过来,帮助富哲太太扳开了张春子的嘴。 “灌吧,灌进去他就缓过神来了。”少爷看着太太说,目光却盯在太太高耸的胸脯上,发出绿光,嘴里咽了口唾沫。 太太没有理睬少爷,把一碗热开水慢慢地灌进张春子的嘴里,随着开水灌入张春子的嘴里,只听得张春子的肚子里发出咕嘟嘟的声响。 富哲太太灌完了一碗热开水之后,放下张春子的头,才回到卧室。 “老爷,要不我们把他抬进卧室吧,不然真的冻死了可就不好交代了。”富哲太太小心翼翼地咕哝道。 说完后,她的浑身就开始打颤,害怕富哲老爷揍她。 富哲老爷看了一会儿太太,沉思片刻后说:“好吧,把他抬进来,弄醒了再让他滚出去。” 富哲太太见老爷没有生气,同意了她的建议,赶紧叫上少爷,把张春子抬进了他们的卧室,扔在卧室地上,让他躺着。 过了一会儿,张春子身体开始微微动弹了一下,鼻孔里的气息出得粗重了,好像苏醒了。 第1136章 只有春子把她看做太太 富哲老爷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心想,要是这个小兔崽子活不过来, 麻烦可就大了,他可就要蹲大牢了。 现在既然他能动弹了,说明再没有什么大问题,完全可以缓活过来的。 “德贵,你和太太把这个臭小子弄到马棚的那间小屋子里去,别再让他躺在这儿了,有点晦气。”富哲老爷说。 “嗯,老爷。”富哲太太连忙应声说。 其实她早已经开始可怜躺在地上的张春子了,就是老爷不发话,她不敢做出过于对张春子亲昵关心的事情来。 现在老爷说话了,她心里才舒了一口气,心想张春子有救了。 富德贵过来和太太两个人抬起张春子就往大门外走去。 刚出了大门,富哲太太就没有力气了,抬不动张春子了。 她说:“德贵,我们缓缓吧,我抬不动了。” 德贵听太太说抬不动了,要缓缓,就说:“好吧,把他放下来,我们缓缓再说。” 说话的同时,富德贵就把张春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富哲太太累得气喘吁吁,脸色变得红彤彤的,越加好看了。 富德贵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太太发呆,太太不好意思,赶紧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富哲太太美丽的韵味更加一览无余,她高耸的胸脯起起伏伏着,煞是好看,富德贵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 他忽然冲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太太,双手早已经按在了太太胸前高耸诱人的双乳上。 “我想你了。”富德贵说着,就扳过太太的头,把他的嘴唇堵在了太太的嘴上。 太太被他堵住了嘴,气都出不来了。 富哲太太挣扎着一把拨开德贵的嘴说道:“德贵,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明白,我太想你了。”说着,又把嘴唇准备往富哲太太的嘴上堵, 富哲太太急了,骂道:“德贵,你没长眼睛的吗?小春子都快要死了,你还有这个闲心想着这件事,你烦不烦?” “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你了,想和你好。”德贵开始疯狂地在富哲太太身上乱摸,嘴又准备贴上来堵富哲太太的嘴。 “小春子死了,老爷可是要蹲大牢的,你不害怕吗?”太太吓唬道。 “我害怕啥,我巴不得他蹲大牢,他进了大牢不正好嘛!我们两个人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一起了,我想什么时候和你亲热,就什么时候和你亲热,这是多好的事啊!”德贵嬉皮笑脸地说。 富哲太太急了,见别无他法,忽然大声喊道:“老爷来了,快松手?”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 德贵一听,吓了一大跳,慌忙松开了手,下意识地朝后面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老爷的踪影。 原来是太太在吓唬他,他胆子又大了,准备又要试图抱着太太亲热一番。 此时,躺在地上的张春子不适时宜地动弹了一下。 富哲太太趁机说:“快点,张春子醒来,我们把他抬进马棚吧,不然老爷看见了又要训斥我们。” 富德贵见太太不从,张春子又动弹了,无可奈何地弯下腰,抓住张春子的两只胳膊,拖着他往马棚里拉去。 太太跟在后面,弯腰抬着张春子的双腿,试图尽量不让少爷拉着张春子走。 张春子被抬进了马棚,放到了土炕上。 富德贵还想和太太亲近一下,太太急了,说:“你小心点,老爷马上就会来的。到时候让老爷看见了,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不怕,我怕,老爷打起人来可要命呢。”太太恐吓道。 富德贵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知道老爷的脾气,如果动起手来,真的会要了人的命。 他这么年轻,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他还没有享受够,他不想这么早就死去,只好压抑着浑身的燥热,收敛起心中的难忍欲火,看了一眼太太,拂袖而去。 太太见富德贵离开了小屋子,她才放心了。 她拉开张春子炕上的破旧被子,给他盖上,又把被子往张春子的身子两边掖了掖,直到确信掖好了被子,她才走出破旧的小屋,准备回去亲自给张春子熬点姜汤喝。 富哲太太把姜汤熬好后,端着姜汤来到了马棚旁的小屋里。 富哲太太把张春子的头抬起来,把枕头折叠了一下,又把张春子的头放在了枕头上,这样张春子的头就略微抬高了。 富哲太太端过姜汤碗,用小汤勺一勺一勺地舀起姜汤,小心翼翼地喂进张春子的嘴里。 一开始张春子不张嘴,姜汤喂不进去,富哲太太只好用一只手硬把张春子的嘴扳开,滴进去一点儿,大部分就又从嘴里溢出来。 渐渐地,张春子喝下去的姜汤起作用了,张春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睁开了眼睛,激动地说:“小春子,你醒了!” 张春子看见富哲太太,又听见富哲太太见他醒来时激动的声音,张春子感动得流泪了,双眼里满是泪水,泪水淌下来打湿了枕头。 他嘴唇翕动着,声如蚊蝇,断断续续地说:“太......太,你太.....好了,小的.....谢谢你了。” “小春子,别这样说,你醒来就好,我太高兴了。”富哲太太高兴地说。 张春子感激地看了一眼富哲太太,闭上了双眼,泪水澎涌而出。 富哲太太理解张春子此时的心情,知道他为什么流泪,这是大难不死后,张春子对她的感恩流的眼泪。 其实,富哲太太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的。从张春子来到她家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她和张春子在富哲家里,命运是相同的,遭遇也是相同。 虽然她听起来是富哲的太太,可是她却没有富哲太太的尊严和地位,在富哲老爷和少爷的眼中,她活得就像一个丫鬟或者佣人一样,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老爷不高兴了,可以随时打骂她,凌辱她,欺负她。德贵兽欲来了,只要避过老爷,就在她的身上发泄,她成了德贵发泄兽欲的工具。 在富哲家里,只有张春子把她当做富哲太太看待,始终尊敬和尊重她,关心她,其他人都不把她当做人看待。 第1137章 抓住了富哲老爷的软肋 富哲太太想到这儿,她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怕张春子睁开眼睛后看到她流泪,忙转过身子,抹去眼里的泪水。 “春子,你感觉好点了吗?”富哲太太关切地问道。 张春子听见太太问话,缓慢地睁开眼睛,满含热泪地点了点头,说:“太太,小的感觉好多了。你回去吧,不然让老爷看见了,老爷又会揍你的。” “嗯,你放心,老爷他现在不会揍我的,他怕你死掉,才让我过来照顾你的。”富哲太太说。 “太太,你还是回去吧。小的了解老爷的脾气,他喜怒无常,说不定一不高兴,就会出手打人的。他心狠手辣,出手狠,你身体是经不起他折腾的,你还是回去吧。小的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等小的好了,一定要好好伺候太太,报答太太的救命之恩。”张春子含着热泪说。 张春子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把富哲太太感动得稀里哗啦地哭了。 她来到富哲家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一个人向她说过这么暖心的话,这么关心的话,没有一个人这样把她当做人看待过。 张春子见富哲太太泪眼婆娑,坐着不动,又催促道:“太太,你快回去吧,我真的担心老爷知道了会揍你的。” “嗯,我走了,你安心养病,老爷不在的时候,我会偷偷过来看你的。”富哲太太说。 “嗯,太太,你快走吧,别在磨蹭了。”张春子又催促道。 富哲太太在张春子的再三催促下,才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张春子这间破旧的小屋。 富哲太太走了,张春子一个人躺在小屋里的土炕上,忍着疼痛,想着心事。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以后有机会进了皇宫,做了像李莲英那样的大太监,他一定不会放过富哲老爷的,让他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春子差点被冻死,结果还因祸得福,不仅此后他干的活儿轻松多了,而且还交上了富哲太太这样一个贴心的朋友,以至于后来他们的关系越走越近,越来越亲密。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张春子被富哲老爷绑着冻了一晚上,双手手腕被绳索勒肿了,手背里的骨头都被勒坏了,干什么活都疼得要命,最主要的是手里拿不着东西,拿什么东西都会掉下去。 就拿那天来说,他好了刚下地,富哲老爷就让他干家务后,去拾掇碗筷,结果在拾掇碗筷的时候,手里拿不着东西,一只碗就从手中滑落下去打碎了。 富哲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当他把手举起来的时候,张春子突然说:“老爷,你再打我,小的就不活了,小的就要去寻死。” 说话的同时,张春子就扔下拾掇的碗筷,准备跑出去跳富哲老爷家后院里的那口水井。 富哲老爷急了,忙说道:“你个臭小子,你给老爷我回来,你如果寻死了,我剥了你的皮,你不信你试试。” 富哲老爷吓唬张春子的时候,高举着的手放下了。 他真的害怕这个不懂事的小兔崽子逼急了,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那他就闯下大祸了。 张春子见富哲老爷不打他了,他才不跑了,接着慢悠悠地干活。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领回来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小兔崽子,退又无处退去,干活又不行。真他妈的气死人了。”富哲老爷自己骂自己说。 张春子这次从死亡线上挣扎着活过来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富哲老爷害怕他死掉。 以前他还不懂,任凭富哲老爷暴揍他,只能忍受。现在他有主意了,抓住了富哲老爷的软肋,那就是富哲老爷怕他死掉。 以后只要富哲老爷再敢打他,他就假装去寻死,跳井,吓唬他。富哲老爷就拿他没办法,只好迁就,再也不敢打他了。 这些事情都是那天从富哲太太的话中知道的,他现在是太监,属于朝廷的人。如果富哲老爷逼死了他,他会蹲大牢的。这就是富哲老爷的软肋。 只要他时刻拿捏着富哲老爷的这根软肋,富哲老爷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的。 当然,他是不会真的跳井的,他还舍不得死,他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他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去死。 张春子还等着实现他的雄心壮志,进了宫,做了大太监, 挣了大钱,回家去耀祖扬宗,迎娶兰兰做媳妇,收拾王发财和他的儿子王狗蛋。当然,富哲老爷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这一段时间,张春子的手和胳膊坏了,富哲老爷不敢硬让张春子干活,他怕张春子干活打坏东西,而且他还不能打骂张春子,如果一打骂,张春子就会寻死寻活的,他怕张春子给他闯出什么乱子来,他不好收场。 这样一来,张春子就有许多事情暂时不能干了,只能由家中的富哲太太替代去干。 白天,富哲老爷出去赌钱,少爷照旧出去找他的狐朋狗友玩耍,玩的昏天地黑才回来。有时候,一整天,父子两人都不回家。直到深夜才回来。 富哲老爷家就成了富哲太太和张春子的天下,张春子不能干的活,由富哲太太干,张春子就过来给富哲太太搭把手,帮助富哲太太干一些粗活,重活,累活。 时间一长,两个人心里就互生了情愫,共同语言也多了,彼此的心里都有了对方,开始关心对方,牵挂对方,彼此之间不再像主仆关系了。 富哲老爷也逐渐发现了太太和张春子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不过,他只是心里想想,因为他知道张春子是个阉人,即使他有点想法,也是难以成其好事的,太太也是干着急。 这样一想,富哲老爷心里自然释怀了,不再管他们了。 况且,他出去赌钱的时候,把太太和张春子留在家里,他倒放心。一是张春子能够把太太照料着,不用他担心太太出轨别人。二是由张春子在太太身边,德贵有那方面的心思,他也无施展才能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对于富哲太太来说,自从张春子那次被冻坏后过来,她对德贵的挑衅和骚扰开始公开的抵制。白天由张春子陪着她干活说话儿,她不寂寞。晚上老爷不在的时候,他也把张春子叫过来陪他,这样使富德贵无从下手,干着急。 第1138章 我真的想让你抱抱我 如果晚上老爷出去赌钱,她就把张春子带回卧室,关上屋门,不让德贵进来骚扰,德贵也只能望门兴叹。 从此后,张春子和富哲太太在一起干活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而且两个人感情越来越好,越来越喜欢呆在一起干活。当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清白的。 有时候,晚上老爷出去赌钱了,卧室里只剩下张春子和太太的时候,两个人就开开玩笑,说说私房话,好不开心快乐。 张春子见太太心情好的时候,就会问一些让富哲太太脸红的话。 那天晚上,富哲老爷又出去赌钱了,少爷出去找他的狐朋狗友逛窑子去了,家里只剩下了张春子和富哲太太两个人。 富哲太太仍然把张春子叫到她的卧室里,把屋门关上,害怕少爷回来骚扰她。 富哲太太躺在宽大的床上,张春子坐在卧室里的地上,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 “太太,老爷晚上欺负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疼?”张春子好奇地问。 富哲太太一听脸红了,“小春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怎么听不懂。” “太太,小的是问老爷晚上欺负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疼啊!不然你怎么会发出那种尖叫声啊?我听了心里好难受,晚上回去老是想这事,睡不着觉,替你感到痛心,老爷怎么这么残忍。”张春子看着床上躺着的富哲太太说。 “春子,你不知道,老爷可残忍了。他晚上折磨我的时候,可不管我高兴不高兴。只要我稍微有点儿不高兴,他就喜欢到处拧我身上的肉。我疼得越厉害,他就越高兴,拧得越凶。他简直就是个变态的畜生。”富哲太太说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太太,老爷真是太残忍了。我有时候听着太太的哭喊声,就想冲进来狠狠地揍一顿老爷,可是我又不敢,最终只能默默地站在门外面替太太落泪。”张春子义愤填膺地看着太太说。 “小春子,老爷简直就是一头变态的畜生。你看他把我身上拧成什么样子了?”富哲太太说着,有意把衣服拉开,露出洁白的胸脯让张春子看。 张春子哪敢直视太太洁白的胸脯,他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说:“太太,小的知道老爷的残暴。” “小春子,你快站起来过来看看。”富哲太太含情脉脉地说,话语中带着挑拨和煽情。 其实,现在富哲太太非常渴望张春子能够抱抱她,给她一点温暖,给她一点关怀。 她讨厌老爷的霸道,少爷的粗暴,她想张春子如果能够抱抱她,张春子的拥抱一定很温柔,很温暖,甚至让她很幸福的。 “太太,小的不敢,小的怕老爷回来。”张春子还是没有勇气站起来去床边看太太身上被老爷拧起来疙瘩的地方。 “春子,你快过来看看嘛!老爷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少爷更不会回来的,他可能又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逛妓院了。我真的想让你看看。” 富哲太太说话的时候,又把胸前的衣服往底里拉开了一下。这下,富哲太太洁白细腻的胸脯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张春子的眼前。 张春子还是无动于衷地坐在地上, 不敢站起来看富哲太太被老爷拧红的胸脯。 “春子,你过来摸摸看,我的这儿真的很疼。”富哲太太开始有点挑逗张春子了。 富哲太太自从拒绝了德贵和她靠近后,老爷最近又忙于赌钱,疏忽了对她的感情弥补,富哲太太就有点寂寞了。 现在她又正处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非常渴望有人能够关怀她,体贴她,给她一些柔情蜜意的补偿。 可是老爷出去了,家里又没有别的人来补偿她,所以她就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张春子身上,希望张春子能够给予她关怀和体贴,能够使她在张春子这里得到情感的慰藉。 “太太,小的真的看见了,可是小的真的不敢去摸。”张春子说。 “春子,我好孤独,我真的想让你抱抱我。”富哲太太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她心中想了好久的这句话。 “太太,小的怕,小的真的不敢抱你,小的怕老爷回来看见揍小的。”张春子说。 “春子,我好冷,你过来抱抱我吧。”富哲太太说,然后她扯掉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此时的富哲太太上身几乎没有穿什么,洁白的肌肤上,到处是被老爷拧下的红红的指头印。 张春子看了一眼,心在滴血, 浑身却燥热起来。他多想过去抱抱太太一下,安慰一下她,可是他又怕老爷回来碰个正着,那他就没命了,死定了。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张春子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身不由己地咽了一口唾沫。 “太太,天太冷,你快把被子盖上吧,不然会着凉的。你不要这样,你再这样,小的就走了。”张春子站起来欲离开。 “小春子,你听话,我就是想让你抱抱我,没别的意思,我真的好孤单,好寂寞。”富哲太太几乎是哀求着对张春子说。 张春子意志开始动摇了,他犹豫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犹犹豫豫,意志动摇了,她又煽情地说:“春子,你过来,你仔细看看,老爷把我拧成啥样子了?” 张春子这次终于禁不住太太的苦苦哀求,还有她的诱惑,他大着胆子扭过脸去,一眼就看见了太太洁白高耸的胸脯上面,有好几道明显的血迹斑斑的痕迹。 张春子热血沸腾了,他伸开双手,急忙朝太太奔过去,想拥抱她,给她一点安慰和温暖。 就在张春子马上要和富哲太太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富哲老爷大声敲门了。 “小兔崽子,老爷回来了,快来开门。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我又在干什么勾当,还不快来开门。”富哲老爷在门外一边使劲地拍门,一边大声地怒吼着。 张春子吓懵了,看了一眼床上的富哲太太,说:“太太,你先把衣服整理好,睡下,我去开门。” 富哲太太听到老爷的擂门声,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颤,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经张春子这么一提醒,她才明白过来该怎么做了。 她急忙整理好衣服,又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蒙着头躺下,假装睡觉,唯恐老爷进来看出破绽。 张春子见太太躺好了,他才着急慌忙地出去给老爷开大门。 第1139章 少爷挑唆老爷打太太 “老爷 ,你回来了,小的刚才睡着了。怠慢老爷了,请老爷原谅。”张春子一边说,一边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 “太太呢?她在哪儿?”老爷一进门就问张春子。 “老爷,太太她在卧室里,睡着了。”张春子哄骗富哲老爷说。 富哲老爷不再理睬张春子 ,进门后直奔卧室而去。 张春子跟在后面,也进了卧室。 富哲老爷来到床边,一把扯开被子,问道:“你睡了,这臭小子在哪儿?” 太太假装被老爷惊醒的样子,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说:“老爷,你回来了。妾身睡着了,春子一直在卧室里站着。” 老爷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张春子和太太,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臭小子,少爷回来了吗?”老爷又问道。 “回老爷话,少爷还没有回来。”张春子战战兢兢地说,他担心老爷会发现什么纰漏,那他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好,没有回来好。”老爷说,看来他对少爷不放心,倒是对张春子挺放心的。他一个阉人是做不了什么好事的。 “嗯,你滚吧,我和太太要睡觉了。”富哲老爷打发张春子说。 “喳,小的走了。”张春子说完,临出门又偷偷地瞄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富哲太太。富哲太太的眼里露出恐惧的光,似乎在向张春子求救什么。 张春子知道,富哲太太害怕了,害怕今天晚上老爷又要不停地折磨她,而且还会在她的身上拧出无数道伤痕来。 可是张春子也只能是想想,他也是望尘莫及,爱莫能助的。毕竟太太是老爷的合法妻子,他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俗话说得好,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他一个下人能有什么办法,他是管不住老爷的,他只能在心里恨老爷。 张春子出了大门,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贴着门,侧耳聆听了一阵子。 起先卧室里很安静,不大一会儿功夫,太太开始又像平常那样,发出尖利的哀嚎声,“老爷,你轻点,疼死我了。” “哈哈哈,老爷我就喜欢你的这个样子,你叫的越厉害,老爷我就越兴奋。” 富哲老爷狂笑着说,接着就是富哲老爷哼哼唧唧的快乐声。 张春子站在门前听了一会儿,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他为富哲太太感到悲哀,心里默默地为富哲太太的命运鸣不平。 张春子不愿再听下去了,富哲太太的这种声音折磨着他的内心,他的心在滴血。他默默地离开了大门口,向马棚旁边的那间小屋走去。 张春子躺在小屋里的土炕上,眼前不断地浮现着刚才的画面,一会儿是老爷欺辱太太的画面,太太在老爷的身下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一会儿是刚才富哲太太让他看她身上被老爷拧下的道道伤痕,还有富哲太太祈求他抱抱的声音,交替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张春子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富哲太太和张春子坐在一起洗衣服,两个人又说又笑的,好不快活,昨晚的不愉快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恰巧少爷走进来看见了,少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日子,太太一直由张春子陪着,他一次也没有占上太太的便宜,心里烦躁得厉害。 现在见张春子又和太太嘻嘻哈哈地说笑不停,他的心里更加不平衡了,醋坛子被打翻了,他要报复这两个人,让他们也不好过。 少爷来到了老爷的卧室里,老爷正躺床上生闷气。这几天手气不好,出去赌了几回钱,都没有赢过,心里憋屈的厉害,正在寻思着找个人发泄一下。 恰巧见少爷进来了,正准备对少爷发怒,少爷却先开口了,“爹,今天你怎么没有去赌钱,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最近没有赢钱?”少爷调侃地说。 老爷一听来气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爷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狠狠地朝着少爷怒吼道:“你是不是嫌我心里不够烦,特意来找我寻开心的。你小子的那点鬼心思老子我早已经看穿了,你不就是想让那臭小子出去,你好跟太太说话嘛。老子我告诉你,你以后再跟太太眉来眼去,被我发现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老爷对少爷一顿臭骂,而且还再三警告少爷,别再和太太拉拉扯扯,不三不四,不清不白,免得受皮肉之苦。 少爷一听老爷的话更生气了,本来他最近就没有在太太身上占到过什么便宜,现在却被老爷既恐吓又要挟,他立马生气了。 他发飙说:“爹,你出去看看,究竟是谁和太太眉来眼去?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蒙头骂我,我真是冤枉死了。你看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亲热呢。” 少爷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外面说说笑笑一起洗衣服的张春子和太太。 少爷的这句话提醒了老爷,老爷一看院子里洗衣服的太太和张春子,两个人正嘻嘻哈哈地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笑着。 富哲老爷气不打一处来,太太跟他生活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灿烂地笑过。 现在她和张春子一起洗衣服,却笑得如此灿烂开心,而且看出来了她是发自内心地开心。 富哲老爷越看心里越生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少爷见老爷生气了,心里乐开了花,他的算盘算是打对了。 他又开始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爹,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比这个还厉害,比这还亲热。哎呀,他们俩的那个亲热劲儿,我真的说不出口。” “怎么个厉害法?你给我说说。”老爷咆哮道。 少爷假装胆战心惊地说:“有一次你出去赌钱,我回来后,正巧碰上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咳嗽了几声,他们两个人才不好意思地分开了。你别看那小子是个阉人,没有了命根子,可是他有手啊,嘴啊,可会干坏事呢!” 少爷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富哲老爷,他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直冲门外而去。 张春子和富哲太太正在又说又笑地洗衣服,忽然见老爷从房间里冲出去,冲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就揪着太太的头发开打。 太太一下子被老爷的这种疯狂举动弄懵逼了,她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老爷按倒在地,挥起拳头暴打了一顿。打得太太遍体鳞伤,眼冒金星。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第1140章 张春子的裤子被扒下来 太太被富哲老爷压在身子下面,哪里有挣扎的力气,任由老爷挥拳暴打,她在下面开始哇哇地嚎啕大哭。 张春子也被老爷的一番举动吓得一脸懵逼,不知道如何是好。 愣了半天,他才冲上前去,使劲抱着骑在太太身上的老爷不撒手,嘴里不停地说着:“老爷,小的求求你了,别再打太太了,再打太太,她就会被你打死的。” 张春子这一抱,把老爷给彻底抱清醒了。 对啊,他应该打张春子才对,怎么会打太太呢? 老爷从太太身上站起来,一把把张春子按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 老爷肥胖的身子压在张春子弱小的身子上面,别说打了,就是光压着,都会把张春子压扁的。 张春子被老爷压在下面气都喘不过来,老爷还不罢休,抡起他的拳头就往张春子的头上,身上,腿上,乱打过去。 张春子被老爷一顿暴打,打得他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彻底懵圈了。 一时间张春子被老爷打得哇哇直叫唤,不停地告饶,“老爷,饶命了,小的没干坏事啊?你为什么要打小的。” 站在一旁的少爷看着老爷打完太太接着又打张春子,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往死里给我打这个臭小子,他在我家不干好事,尽干坏事,勾引我小妈,太可恶了。老爹,你狠狠地打。” 听了少爷的话,张春子彻底明白了,老爷为什么要打他的原因。原来是少爷在挑唆,老爷才动手打他的。 “老爷,小的冤枉啊。小的怎么会去勾引太太,别听少爷胡说八道。请老爷明察。小的和太太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一点儿不轨行为。” 张春子差点就把少爷欺负太太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考虑到太太的面子,他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太太见老爷打完她,又折身打张春子,她哭喊着哀求说:“老爷,求求你了,别再打了,打死了张春子,你会坐牢的。” 老爷一听太太的话,他才住了手,松开张春子,从他的身上站起来,恶狠狠地踢了张春子一脚,骂道:“他妈的,老爷我今天饶了你,如果你再和太太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即使老爷我坐牢,我也非要把你弄死不可。” 太太见老爷不打张春子了,以为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谁知事情才刚刚开了个头。 少爷见老爷不打了,他心里对太太和张春子的仇恨还没有消除掉,就又撺掇老爷说:“爹,你就这么饶了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便宜了他们。你应该再狠狠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长点记性,他们以后就再不敢眉来眼去,搂搂抱抱了。” 老爷一听,又生气了,问道:“你说,再怎么个教训法,我教训他们?” 少爷见老爷寻问他再有什么好的办法惩罚张春子和太太,他心里的歪点子又想出来了。 他走过来俯在老爷的耳朵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老爷听后连连点头说:“好好好,行行行,就这么做。” 富哲老爷对太太说:“小贱人,你真的没有和这个臭小子眉来眼去吗?” “老爷,你要相信奴家,奴家真的没有和小春子眉来眼去,我们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只是觉得脾气投缘,有共同话说,多说了几句,根本不是少爷说的那样,也不是老爷想象的那样。”富哲太太申辩说。 “哼,你这不是骗人的鬼话,谁信呢?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骗,是不是?”富哲老爷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老爷,奴家说的是真心话。奴家岂敢哄骗你。”富哲太太发誓说。 “那么说,你没有见过这个臭小子的身体,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富哲老爷奸笑着说。 “老爷,你这是开玩笑吧,奴家怎么会见过小春子的身体呢?”富哲太太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好,既然你没有见过他的身体,今天老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免得你以后趁老爷我不在的时候,好奇心强,偷看他的身体。”富哲老爷淫笑着说。 “不不不,老爷,请您放心,奴家绝对不会看的,你不要羞煞奴家。”富哲太太祈求说。 “哼,老爷今天就让你看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以后还敢不敢背着我眉来眼去,搂搂抱抱。”富哲老爷说,“德贵,去,把这个小子的裤子扒了,让太太看一下,一个阉人的身体究竟缺少什么?” 富哲太太一听,涨红了脸,羞得无地自容,扭过头去,“老爷,你别这样对待小春子好吗?他够可怜的了!你就放过他吧!放过奴家吧!”富哲太太几乎是哀求地说。 “让我放过你俩,你说得倒轻巧,你这样为他求情,看来你们还真有一腿。”富哲老爷说,“德贵,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扒了那小子的裤子。” “好嘞。”少爷兴奋地说。 然后,德贵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向张春子扑过去,准备把他按倒在地,脱他的裤子。 张春子见少爷真的要动手了,吓得跪在地上大声求饶说:“老爷,求您放过小的吧,小的和太太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回事。” “哼,你说得倒轻巧,你拿什么证明你们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老爷我今天绝不会饶了你的,我要让你长点记性,以后你就再不敢了。”富哲老爷狰狞地笑着说。 “老爷,奴家求求您了,您放过小春子吧,奴家和他是清清白白的。您不要冤枉我们了,好吗?”富哲太太见少爷扑向了张春子,连忙跪下给张春子求情。 可是富哲老爷根本不听他们两个人的话,看着少爷把张春子按倒在地,他兴奋地说:“快把这小子的裤子扒了,让太太看看,一个阉人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张春子被少爷压在身子底下,翻不过身来。 少爷开始野蛮地扒张春子的裤子,张春子不断地哭着哀求说:“老爷,你放过小的吧,饶了小的吧,小的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处。” 可是无论张春子怎样哭泣,怎样哀求,都无济于事,根本打动不了富哲老爷和少爷的心。 富哲少爷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恶狠狠地撕扯着张春子的裤子。 张春子使劲地挣扎着,反抗着,但是最终抵不过少爷的野蛮行径,很快被少爷征服了,他的裤子就被少爷扒了下来。 张春子就这样赤裸裸地躺在了地上。 富哲老爷见少爷扒下了张春子的裤子,他狂笑着说:“好好好,太好了。我正想看看一个阉人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 第1141章 带你们去看皇上祭天 张春子羞愧难当地躺在地上,无声地闭上了眼睛,两眼泪水直往外淌,泪水中包含着从来没有过的耻辱。 富哲太太早已经羞红了脸,把头扭了过去。 富哲老爷见太太扭过了脸,他走过来,一把按住太太的肩膀,用手把太太的头扭过来,说:“今天我让你这个小贱人看个够,看看阉人的身体上少了什么东西?看看你以后还敢和他来往不来往。” 太太的头被富哲老爷使劲地扭过来,她屈辱地闭上双眼,嘴里不停地说:“老爷,你行行好吧,饶了奴家吧!奴家真的和小春子是清白的,没有任何越轨行为。” 富哲老爷根本不管不顾这些,彻底露出了他狰狞凶残的一面。 他撕扯着太太的头发说,“今天老爷非让你看个够,你怎么闭上眼睛了,你羞什么啊?你睁开眼睛看啊!” 说着,他又掌掴了太太两个重重的耳光,骂道:“小贱人,你把眼睛睁开,往够里看!他会不会给你带来快乐?” 太太被富哲老爷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哪里还敢反抗,她无奈地睁开眼睛,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富哲老爷又对着躺在地上的张春子讥讽道:“臭小子,老爷我想不通,你说你放着好好的男子汉不当,非要割掉自己的命根子去做太监。你想过没有,你以后一辈子都体会不到那种男欢女爱的快乐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富哲老爷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张春子,彻底戳到了张春子的伤口处。 张春子气得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立刻翻起身来冲上去,把富哲老爷按倒在地,狠狠地揍一顿。 可是,这种做法他只能是想想,根本实现不了,现在他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春子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发誓,等他以后进了皇宫,做了大太监,出人头地了,一定不会放过富哲老爷的。 以前富哲老爷对他的侮辱,他是恨之入骨的,现在富哲老爷对他的侮辱已经渗透到他的骨髓里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和释怀的。 富哲老爷和少爷就这样折腾了太太和张春子一个多时辰,才算罢手。 等张春子穿好裤子,站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淌下的泪水已经浸湿了好大一片地皮。 富哲老爷松开揪着太太的头发时,他的手里攥着一大把从太太头上揪下来的头发。 富哲太太双手抱着头,坐在地上疼得放声大哭。 富哲老爷和少爷却兀自站在那儿狂笑着,笑声狰狞,就像魔鬼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件事后,张春子和富哲太太的交往变得越来越谨慎了,他们时刻提防着,他们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被富哲老爷看见了,再发淫威惩罚他们,他们已经被富哲老爷折磨的神魂颠倒,噤若寒蝉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这一年的冬至。 冬至这一天,富哲老爷不知道是哪个神经错乱了,居然一反常态,大放慈悲,要带着张春子和太太去看皇帝天坛祭天,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张春子和太太听了非常高兴,可是他们脸上却一点儿兴奋都不敢表现出来,他们怕老爷一旦不高兴了,又会折磨他们,他们可就真的吃不消。 这天早晨,富哲老爷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吃完早点,对太太和张春子说:“今天你们不用干活了,休息一天,陪老爷我去看皇上祭天。你们快去收拾一下, 马上跟我出发。” “喳,小的知道了。”张春子平静地说,可是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今天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能够见到皇上了。 富哲太太也是心花怒放,“嗯”了一声,回到卧室打扮化妆去了。 茶盏功夫,张春子和富哲太太都收拾好了,富哲太太打打扮的花枝招展,俏丽妩媚,看得张春子直流口水。 自从他来到富哲老爷家,还从来没有见过富哲太太像今天这样打扮的漂亮,简直就像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了。 她缓缓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轻盈而优雅。 头上盘着高高的发髻,肌肤洁白如玉,面若桃花。眉若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透着一抹妩媚。一双大眼睛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明眸顾盼琉璃,仿佛要勾人心魄。鼻梁挺直,像刀刻一般。齿白唇红,犹如樱桃般娇艳欲滴。 她身穿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飘动,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腰间束着一条白色丝带,更显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她的步伐轻盈,身姿婀娜多姿,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美丽的容颜在阳光映照下愈发显得明艳动人,让人不敢直视,生怕亵渎了这如天仙下凡般的美貌。 当她靠近张春子时,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令张春子有点头晕目眩。 就在张春子怔怔地看着富哲太太时,富哲老爷调侃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又被太太迷住了。” 张春子赶紧吓得愣过神来,转移开盯在富哲太太身上的目光,说:“老爷,你开玩笑了,小的岂敢有这等非分之想。小的只是觉得今天的太太打扮的确实太漂亮了,给老爷长脸了。老爷把太太带出去,一定很有面子。” 张春子的一番恭维的话,说得富哲老爷心里舒服极了,他笑着对张春子说:“嗯,你小子嘴还挺甜的,尽说一些哄老爷开心的话,老爷今天高兴,就不惩罚你了。” “谢老爷不知之罪。”张春子乖巧地说。 随后,老爷带着太太和张春子出发去看皇上祭天。 一路上,富哲老爷兴致很高,想给张春子和太太炫耀一下他知道的事情,这样就显得他知识渊博,懂得的多。 “嗳,小子,你知道吗?皇上为什么要在冬至日这天祭天?”富哲老爷问张春子道。 “老爷,小的不知道,你给小的说说吧,小的非常喜欢听。”张春子讨好地说。 富哲老爷听张春子说他喜欢听这些事,心里很高兴,他就开始给张春子讲这些事。 “小子,老爷给你说,每年冬至这一天,皇上都要去天坛祭天。皇上是天子,说白了就是老天爷的儿子,是玉皇大帝派到人间来管理我们这些芸芸众生的。冬至这天,皇上要把国家一年里发生的重大事情给老天去汇报,汇报的地点就是天坛。” 第1142章 天安门前看皇上出来 张春子被富哲老爷的话吸引住了,他没有想到平时脾气暴躁的老爷,竟然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就连皇上祭天这样的事情他都知道,真是了不起。他非常喜欢听老爷讲这些事情,所以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富哲老爷见张春子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讲这些事情, 他来劲了,讲得越加起劲了,唾沫星子从嘴里乱蹦出来。 “老爷,皇上怎么个祭天法?你给小的讲讲。”张春子好奇地问。 “你小子别急,等老爷我慢慢给你讲。”富哲老爷得意地看了一眼张春子说。 今天他的心情非常好,对张春子的态度出奇地温和,看来是张春子愿意听他说话,做他的倾听者,他才对张春子的态度好。 “嗯,老爷,小的洗耳恭听,你讲吧。”张春子说一句恭维富哲老爷的话。 富哲老爷越加高兴了,他就喜欢有人崇拜他,喜欢听他说话,今天终于找到了这样一个人,他岂能不高兴。 “冬至这天,皇上要把一年中国家发生的重大事情写在一张表章上,到天坛那儿去向玉皇大帝做汇报。”富哲老爷说完,看了一眼张春子,张春子正聚精会神地听着。 他又开始接着说:“皇上把表章上的内容向玉皇大帝念一遍,然后把表章焚烧掉。玉皇大帝收到皇上焚烧掉的表章,他就知道了皇上一年中干了些啥事情。这就叫祭天,也叫皇上给玉皇大帝述职。” “哦,原来皇上祭天是这么回事。”张春子好像突然醒悟了似的,自言自语地说道。 去看皇上祭天的路上,只有张春子和富哲老爷一问一答地说着话,富哲太太一句话也没有插,只是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 说话的当儿,他们就来到天安门广场那儿。 这时候的天安门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了,大家都在翘首期盼着皇上出来。说笑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张春子在富哲老爷的引领下,挤进人群,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远远地看着天安门。 一座巍峨高大的城门楼子巍然矗立在那儿,天安门上下都漆着朱红色,它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耀眼和醒目。 张春子第一次见到天安门,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他好奇地问富哲老爷:“老爷,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安门,进了天安门,就到了皇宫里了,皇上就住在那里面。你小子以后进了宫,做了太监,就成了皇宫里面的人了。”富哲老爷说。 张春子一听,惊诧极了,原来那就是人们向往中的天安门。进到里面就是皇宫,皇上就住在那里面。 如果他进了宫,就可以天天见到皇上了,那该有多好了,有多幸福啊! 张春子越想心里就越美滋滋的。 就在张春子畅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富哲老爷在张春子的头上弹了一下,说:“臭小子,你看天安门那儿,皇上马上就从那里面出来了。” 张春子赶紧收回了思绪,集中注意力看着天安门下面的三个门洞,他不明白为什么下面有三个门洞。 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声富哲老爷:“老爷,您给小的说说,为什么那里有三个门洞?” 富哲老爷听完张春子的话,哈哈大笑了,笑得张春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张春子不知道他哪儿问错了,老爷为什么笑。 富哲老爷大笑了一会儿说:“臭小子,老爷我告诉你,出入这三个门洞都是很有讲究的。中间的门洞只供皇上出入,东西两边的掖门是供文武百官和宗室王公出入的。文武百官走东侧的掖门,宗室王公走西边的掖门。知道了吗?” “嗯。”张春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人群中爆发出呼喊声:“快看呐,皇上马上要出来了!” 张春子一听,一下子兴奋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安门下面的三个门洞,一眨不眨地看着。 门洞处,一下子走出一溜儿的几十个人来,都穿着马蹄袖的衣裳,他们出来后,很有秩序地在天安门前站成两排。 随后,又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人, 同样穿着有马蹄袖的衣服。不过不同的是,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插着鹅毛的帽子,他走到这两排人的跟前,从头至尾地又把这些人看了一遍,然后来到中间的那个门洞前,肃然地朝着门洞站着。 张春子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悄悄地问富哲老爷:“老爷,那个帽子上插着鹅毛的人是谁啊?” 富哲老爷见张春子问他,很高兴,又开始给张春子做起解释来。 “你看,刚才出来的那两排人,是陪皇上去祭天的太监。中间站的那个人叫常莲忠,他是皇帝身边最大的太监,宫里人都管他叫常四爷,官名叫九堂总管都领事。常老爷头上的那个帽子是二品顶戴。常老爷现在站在那儿是等皇上出来,陪皇上去天坛祭天。” 张春子听了富哲老爷的话,吓了一大跳,心里不由得惊叹道,乖乖呀,常老爷一个皇上身边的太监,居然是二品官,那是多大的官啊。他们静海县的县太爷不过也就是个七品官,比起常老爷来,他什么都不是,根本算不上官。 张春子心里一下子有了人生奋斗的目标和标杆,他以后进了宫,一定要做常老爷一样的太监,做个二品大官,让静海县的县太爷见了他都要给他下跪磕头,那才爽哩。 张春子越想越兴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常老爷,渐渐地他仿佛感觉到,现在站在天安门门前等皇上出来的不是常莲忠,而是他张春子。 张春子憧憬着未来的时候,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皇上出来了!” 张春子才从幻想中愣过神来,朝天安门下面的门洞看过去。 只见中间的门洞里走出一队手握兵器的兵丁,他们个个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坚定的步伐从门洞里面走出来。 兵丁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狐皮袍褂的年轻人,看起来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神情严肃,他跟着兵丁从门洞里走出来。 年轻人的后面又紧跟着像前面出来的那样一队兵丁,同样个个昂首阔步,威武雄壮。 第1143章 观看皇上在天坛祭天 张春子正看得出神,忽然见常老爷跪下对那个年轻人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常四爷跪下的一瞬间,天安门广场上站着的所有人都扑通一声齐斩斩地跪下来,大家都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皇上。 张春子跪下后,偷偷地看了一眼跪在他身旁的富哲老爷和太太,他们两个人像周围的人一样,都虔诚地低着头,等着皇上走过去。 张春子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偷偷地又向天安门那儿瞄了一眼,只见皇上在前呼后拥的兵丁护卫下,向天坛方向走去。 等皇上过去后,跪在天安门前面的人才纷纷站起来,一窝蜂似地跟在皇上护卫队的后面,兴高采烈,说说笑笑地向天坛方向奔过去。 张春子跟在富哲老爷和太太的身后,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一路上,富哲老爷还在絮絮叨叨地给张春子讲着有关皇上祭天的事情,可是张春子这时候对这个话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连一句都听不进去,他的心里只有皇上和常四老爷。 张春子首先羡慕的是,皇上竟然是这么的年轻,和他的哥哥的岁数差不多,看起来是那么的英俊潇洒,威武霸气。 当然,对于皇上,他只能是羡慕,他家再有八辈子的命,也修不来福气,他们家也不可能出个皇上的。 倒是常四爷这样的人,令张春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就是一个太监,居然是二品大员,而且跟随在皇上身边,这让他既嫉妒又羡慕。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进了皇宫,一定要好好奋斗,争取做一个像常四爷一样的太监。 常四爷就是他人生奋斗的标杆和榜样,是他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达不到这个目标,他誓不罢休。 娘曾经告诉过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以后进了皇宫,一定要好好吃苦,争取成为人上人。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不经风雨,怎见彩虹。没有人是能够随随便便成功的,只要你成功了,你就会自带光环,照亮别人。 不知不觉中,他们就来到了天坛附近。 天坛附近已经站满了兵丁,他们把持着,不让其他人向天坛靠近。 看热闹的人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伸长脖子朝天坛看过去。 皇上来到了天坛中心站定。 天坛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祭祀用品。这些祭祀用品不仅种类繁多,而且每一件都显得格外庄重和肃穆。 在众多的祭品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被宰杀的牛羊。它们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迹还未干涸,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终结。 常四爷端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大条盘,跪在皇上的面前,旁边还跪着一个太监,手里端着一个盛满热水的金盆子。 皇上走到端着金盆子的太监跟前,伸出手,在水盆里净了手,旁边的一个太监赶紧给皇上呈上一块黄色的手帕,皇上接过手帕,把手擦干净,然后从常四爷端着的托盘里双手捧起一卷黄色的纸,展开来,对着天空开始诵读起来。 张春子现在就知道了,老爷给他说过,皇上手里拿的那个叫表章,上面写着一年里国家发生的重大事情。 张春子当然听不清皇上读的是什么,但是他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在大声地诵读着,声情并茂,抑扬顿挫,震耳欲馈,响彻云霄。 皇上诵读完后,又双手捧着表章来到常四爷的跟前。 常四爷在皇上刚才向老天念表章的时候,他已经把托盘里放着的一个蜡烛点着了,现在皇上走到常四爷跟前,把表章在常四爷端着的托盘里点着焚烧了。 常四爷稳稳地端着那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之上,表章正有熊熊燃烧,缕缕轻烟缓缓升腾而起。 那烟雾如同灵动的仙子一般,轻盈地舞动着身姿,渐渐汇聚成一条细细的白线,笔直地向着遥远的太空飘然而去。 烟雾越升越高,最后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外,向天际飘去。 张春子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消失在天空中,心想,皇上这么一烧表章,玉皇大帝就能收到吗?他有点怀疑,不太相信,但是不敢说出来。 皇上焚烧完表章后,又跪在地上,朝着天空拜了几拜。 皇上祭祀完老天,又在兵丁的前呼后拥下回宫了。 张春子随着人群,跟着皇帝的队伍,一直又跟到了天安门广场前,望着皇上走进了天安门的中门,消失在了视线中,张春子才恋恋不舍地跟着老爷回家了。 那天晚上回来,张春子躺在马棚旁边小屋里的土炕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够进了宫,做一个像常四爷一样的太监。 张春子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春子白天干活,晚上躺在小屋里的土炕上,就不断地回想那天的情景,回想常四爷。 回想完了,他就又开始不断地憧憬未来,描画美好的前程。 可是,每天早晨醒来,他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富哲老爷家马棚旁边的小屋里,这又使他灰心丧气,萎靡不振,对未来的前途充满了迷茫。 当然,在富哲老爷家虽然生活痛苦不堪,可是也有他快乐的时候。当富哲老爷和少爷不在家,家里只剩下他和富哲太太的时候,他和富哲太太一起干活,一起说说笑笑,他又感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和快乐。 张春子自从离开老家吕官屯,来到京城,见不上兰兰,他把对兰兰的思念逐渐转移到了富哲太太的身上。 有时候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春子想完兰兰,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富哲太太,想起富哲太太带给他的一些快乐幸福的美好时光。 冬至看完皇上祭天后的第二天晚上,富哲老爷出去赌钱了,少爷也出去和他的狐朋狗友逛窑子去了。家里只剩下富哲太太和张春子。 张春子按照惯例,继续来富哲太太的卧室里陪太太。 起先,富哲太太躺在床上,张春子坐在地上,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闲话。 渐渐地夜深了,老爷还没有回来,少爷也没有回来。 太太忽然温柔地对张春子说:“小春子,你过来吧,坐我床上来。地上凉,你坐在那儿会着凉的。” “太太,小的真的不敢去到床上坐,这次要是被老爷发现了,小的可就真的没命了。” 张春子一想想上次挨打的事情,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小春子,你放心过来坐吧,老爷今天晚上是肯定不会回来的,少爷也不会回来的。你就放心来坐在我的床上吧,这儿不冷。”富哲太太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春子,柔声细语地说。 第1144章 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 张春子有点心动了,这么长的时间和富哲太太相处,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了。 尤其是冬至那天,富哲太太的那身打扮,至今让张春子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回味无穷,令他难以忘怀,富哲太太真的是太漂亮了。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不敢坐到她的床上来,她竟然从床上下来,走到张春子的跟前,抓着张春子的手说:“春子,我问你句话,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张春子被富哲太太抓住了手,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头上开始直冒冒汗,两腿开始发抖。 他不知道太太会问出什么样的话,只是战战兢兢地说:“太太,你问吧,小的如实回答你便是。” “好,我问你,春子, 你憎恨老爷吗?”富哲太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张春子问。 这可把张春子难住了,说句心里话, 他不仅是憎恨富哲老爷,几乎可以说是憎恨到骨髓里了,他现在恨不得就把富哲老爷扒了皮,吃了肉,喝了血,方才能够解他的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富哲太太突然问这样的问题,真地让他不好回答。 他知道富哲太太也很讨厌和憎恨老爷,可是人家毕竟是两口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胳膊肘绝对不会朝外拐的。 如果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富哲太太在老爷前一告状,他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完蛋了。 “太太,小的不憎恨老爷。”张春子权衡再三后,说了句谎话。 “春子,你说实话吧。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说实话。你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姥爷的。”富哲太太仍然是满含深情地说。 “太太,小的说的是实话,小的绝对没有骗你的。”张春子咬着牙齿说。 富哲太太再没有问张春子,而是拉着他的手,慢慢地向床边走过去。 张春子很听话地跟着富哲太太来到了床边,富哲太太按着张春子的双肩说:“春子,别害怕,你坐下吧。老爷今晚一定不会回来的。” 张春子点了点头,很乖巧地坐下来。 富哲太太见张春子坐下来,她紧挨着张春子坐下,双手抓起张春子的两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小春子,你别害怕,其实我告诉你,我憎恨死老爷了,我恨不得把他杀了。可是我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根本杀不了他。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恨他,祈祷他有一天能够死在外面,不要回来,那该多好啊。”富哲太太气愤地说。 “太太,小的知道老爷对你不好,他经常打你,折磨你,小的有时候见他折磨你,打你,小的就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掐死他,可是小的又不敢。害怕老爷揍小的。”张春子说,他的这些话确实是心里的实话。 “春子,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憎恨老爷,是你不敢说出来。”富哲太太说。 “嗯,太太。说句心里话,小的确实憎恨老爷,可小的不敢说出来。小的怕他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张春子终于说出了实话。 “春子,你知道吗?我们两个人是同病相怜。这些日子,我和你越交往,我越喜欢你了。尤其是我干活的时候,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干活,喜欢和你说话儿。还有,有时候,晚上老爷折磨我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想你,想你在我身边多好啊。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富哲太太深情地说着,而且说着说着眼睛里就噙满了泪水。 张春子看着富哲太太眼中噙满了泪水,忙从富哲太太细嫩光滑的手中抽出他粗糙的手,替富哲太太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太太,你别伤心了,以后你有啥事情,尽管跟小的说,小的会帮助你的。”张春子安慰富哲太太说。 “嗯,春子。”富哲太太点了点头说,然后她突然把张春子紧紧地抱住了。 “太太,你松手,你这是怎么了?”张春子吃惊地问。 “春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抱抱你,我太孤单寂寞了。他们根本无人关心我,体贴我。只有你,才能使我感觉到我的存在。只有你,才能使我感觉到我的快乐,我就是想抱着你不放手。” 富哲太太说着,把张春子抱得更紧了。 张春子一下子被富哲太太抱着,紧张的连出气都变得粗重了。 “太太,你松手,我真的害怕老爷回来。”张春子吓得胆战心惊地说。 “不,我就不松手,我就想抱着你。抱着你,我就有一种安全感,幸福感。”富哲太太说。 张春子被富哲太太的真情打动了。他热情地回抱了富哲太太,他一下子把富哲太太紧紧地搂在怀里。 瞬间,两个火热的躯体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春子,你真好。”富哲太太激动地说。 “太太,你也真好。”张春子红着脸说。 “春子,我想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行吗?”富哲太太说。 “说吧,太太,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小的答应你。”张春子深情地看着富哲太太说。 “春子,我不想让你进宫去,我想让你留在这儿,有时间你可以陪陪我,好吗?”富哲太太满含祈求地看着张春子说。 “太太,这......”张春子说到这日打住了。 富哲太太的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太苛刻了,他是根本无法答应她的。 他为了能够实现心中进宫做太监的梦想,他对自己狠下杀手,割掉了自己的命根子。 现在富哲太太不让他进宫去,让他一辈子呆在富哲老爷家,这不是要他的命嘛!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他是不会答应的。 “春子,怎么了,你不答应吗?”富哲太太失望地看着张春子说。 “嗯,太太,小的会记着你的好处。可是太太的这个要求太难了,小的不会答应你的。小的是个废人,给不了你快乐,小的是个穷人,给不了你幸福。请太太原谅小的吧。”张春子满含愧疚地说。 “春子,可是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我真的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们家。你就答应我留下来吧,陪伴我吧。你走了,他们会把我折磨死的。”富哲太太近乎哭着哀求张春子了。 “太太,小的真的不能答应你。小的如果进宫当了太监,有机会出人头地,小的一定会出宫来看你的。”张春子哭着说。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又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第1145章 太太送的礼物太重了 “春子,你进了宫,可别把我忘了,我会想你的。”富哲太太说。 “太太,小的也会想你的。”张春子说。 那天晚上富哲老爷确实没有回家,少爷也没有回家,张春子在富哲老爷卧室里陪了一晚上富哲太太。 天亮的时候,张春子在富哲太太的床上吓醒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富哲太太还在香甜的梦乡中。 “太太,快醒醒,天亮了,老爷快回来了。”张春子摇着床上睡着的富哲太太说。 富哲太太被张春子摇醒来,睡眼朦胧地问道:“小春子,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太太,你快起床啊!老爷马上就回来了。”张春子紧张地说。 富哲太太经张春子这样一提醒,她才醒悟过来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了,吓得她激灵地一下坐了起来。 张春子见太太坐了起来,说:“太太,小的先回马棚去,你慢慢起床,别让老爷进来了。” “嗯,你去吧。”富哲太太说,眼里却是满眼的恋恋不舍之情。 张春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富哲太太的卧室,来到马棚,给马添了些草料,才进到自己的小屋子。 躺在小屋子里的土炕上,张春子思绪万千。昨天晚上他和富哲太太在一起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他和富哲太太相拥着躺在床上,富哲太太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一样,亲昵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虽然他们年龄相差悬殊,可是心灵却是息息相通的。 他们各自诉说了心中的委屈,以及家庭的情况,最后两个人说着说着,都伤心地哭了。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这样哭一阵,说一阵,直到后来哭累了,才相拥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昨天晚上,张春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女搂在一起睡觉的快乐和幸福。虽然他没有和富哲太太做实质性的那种鱼水之乐,肌肤之亲,水乳交融的事情,但是他却体会到了别样的快乐和愉悦。 这种快乐和愉悦他在兰兰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快乐和愉悦,整个身心酣畅淋漓,销魂不已,令人难以忘怀。 当然,富哲太太同样也体会到了老爷身上无法给予她的那种关爱和体贴,她从张春子身上体会到了。 从那天晚上后,张春子和富哲太太还有过类似的几次单独相处的机会,虽然每次都是时光短暂,匆匆而逝,但是还是给他们留下来许多美好的回忆。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后的春天,清廷内宫遣散了一批老太监,腾出一些名额来,准备新纳一批童监。 张春子这批童监首先就成了进宫做太监的人。富哲老爷当然不敢私自把张春子这样的童监留下来在家里当奴仆,他必须得把张春子送去参加选拔。 如果张春子被选拔上,那他就只好忍疼割爱,把张春子送进宫去做太监。如果选拔不上,他就把张春子重新领回到家里来做奴仆,给他干活做家务,任他打骂使唤。 听说张春子要进宫了,富哲太太心里非常难受,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相依为命,倾诉衷肠的人,现在却又要离她而去了,她心里痛得厉害。 张春子也一样,虽然他离开富哲老爷家进宫做太监的想法非常强烈, 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富哲太太,因为富哲太太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受,不一样的温暖,不一样的体验,使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当然,张春子是不会因为这种儿女情长被绊住脚的,他自阉净身,不远万里从吕官屯来到京城,为的是啥,为的就是进宫当太监,逆袭人生,做大官,挣大钱,爬上人生巅峰,实现他的远大梦想。 张春子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富哲老爷又出去赌钱了,少爷也出去逛妓院了,家里只剩下了张春子和富哲太太。 起先,他们两个人坐在卧室里,谁都没有说话,彼此默默地看着对方,后来,还是张春子先打破了沉默。 “太太,小的这一走,恐怕再不回来了。老爷欺负你的时候,你只能一个人默默忍受了,再也没有人听你倾诉了。小的好担心你啊!”张春子关切地说。 “嗯,小春子,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老爷打骂我了。”富哲太太泪眼婆娑地说,“可是,这不是让我伤心的事,让我最伤心的事是你要离开我走了,我舍不得让你走,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富哲太太说着,轻移莲步,款款地走过来,拉着张春子的手说:“小春子,明天你就要走了,抱抱我吧,我好想让你抱抱。” “太太,你别这样,小的也会想你的。小的也想抱抱你,可是小的怕老爷回来,看见了揍小的。”张春子战战兢兢地说。 “小春子,你不要害怕,老爷他不会回来的。即使回来也迟了。我就想让你抱抱我。”富哲太太说完,主动地伸出纤纤玉臂,拦腰抱住了张春子,然后把她的嘴唇贴在了张春子的唇上。 张春子被富哲太太大胆的激情点燃了,他身不由己地伸出双臂,把富哲太太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两个人就这样在卧室地上站了好久。富哲太太才慢慢地松开了张春子,拉着他的手向床边走过去。 此时的张春子已经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意识, 不由自主地跟着富哲太太来到了床边,然后双双跌倒在了床上。 激情过后,富哲太太从床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打开木盒子上的锁子,从里面拿出一些首饰,还有一百多两碎银,递到张春子的手里,说:“小春子,这些是我平时积攒下的私房钱和一些首饰,你明天就要进宫了,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你,就算是我们分别时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太太,你别这样,小的不能要。这些都是你的私房钱,小的怎么能拿你的私房钱哩。那小的就不是人了。”张春子推辞说。 “小春子,别客气,带上它们吧,你有用得着的地方。进了宫,不像在这里,那里随时需要打点一下。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只有这些东西,你才能够打通人脉。我希望你在宫里混得好一点,记住我就好了。” 富哲太太说完,晶莹的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张春子忙伸出手,替富哲太太擦干了她脸上晶莹的泪花,说:“太太,谢谢你啦。你的这些东西小的真的不能要,你留着用吧。你的情小的领了,小的会记着你的恩情的。” “春子,你不要嫌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我留着也没用。再说我没有了,老爷他会给我的。可是你进了宫,没有银子是不行的,是吃不开的。你就不要客气了,拿着吧。”富哲太太说着,硬把这些东西塞到了张春子的手里。 第1146章 张春子要进宫做太监 张春子仍然坚持推辞不要,“太太,小的真的不能拿你的东西,小的如果拿了你的东西,小的一辈子心里都不得安宁。” “小春子,听话,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你以后记着我就好了,我别无他求。你快拿着吧,不然老爷进来了就不好说了。”富哲太太说,她又把东西硬往张春子的手里塞。 张春子拗不过富哲太太,只好把富哲太太给他的这些碎银和首饰揣进了怀里。 “太太,你的恩情小的永远不会忘,等我进宫后,有机会出得宫来,我一定会来看望太太的。”张春子流着感激的泪水对富哲太太许诺说。 “嗯,春子,我等着那一天。等你你回来看我。”富哲太太又把张春子紧紧地抱着了。 张春子这次没有拒绝富哲太太的拥抱,而是热情地回抱了富哲太太的拥抱。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富哲太太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张春子说:“小春子,我还有一件事忘了,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就在宫里当太监,他当太监好多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混得怎么样。不过,你进了宫,可以去找找他。没准你找到他,他能够帮上你的大忙。” 张春子一听甭提有多高兴了,他一把擦干脸上的泪水,问道:“是吗?太太,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马,叫什么名字我倒记不得了。不过,你只要向他提起我的名字,他一定知道我,一定会帮忙的,因为他和我父亲关系非常好。”富哲太太说,接着她又给张春子大致描述了这个人的长相,让张春子记着。 张春子把富哲太太的这些话记在了心里。他想,进宫后,他一定要去找这个姓马的太监碰碰运气,说不定他还真能帮上他的大忙。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富哲太太才打发张春子说:“小春子,你去先把这些东西藏好,不然老爷回来发现了,他就会把你我打死的。” 张春子一听富哲太太的话,吓得浑身打颤。心想,是啊,如果不把这些东西藏起来,让富哲老爷知道了,那他们两个可就真的没命了。 “好的,太太,我现在就去把这些东西藏起了,等明天走的时候,小的再偷偷带在身上。” 张春子说完,走出卧室,急匆匆地去了他的那个马棚旁边的小屋。 张春子藏好这些东西,又折回到太太卧室的时候,老爷回来了。 “小兔崽子,我回来了,你滚回去睡觉吧,我要和太太睡觉了。”富哲老爷凶神恶煞般地说。 “喳,小的这就回去睡觉,老爷和太太早点歇息吧。”张春子说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卧室。 临出门,他又偷偷地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太太也正偷偷地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张春子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想今天晚上太太一定不好过,老爷又要欺负太太了,太太可能又要被老爷拧得浑身疼痛,大声喊叫了。 张春子想到这儿,越想越生气。他弄不明白老爷为什么对那么漂亮的太太大动干戈。为什么不怜香惜玉,精心呵护太太,非要采取那样的残忍手段折磨太太。这些问题困扰得张春子不停地在土炕上滚过来滚过去,不能入睡。 张春子想完了富哲老爷和太太的事,他又开始畅想明天进宫的事。明天他就可以正式进宫了,他当太监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张春子就在这样的畅想和憧憬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张春子就醒来了,睡不着了。 今天他就要离开富哲老爷家进宫当太监了,他的心情是非常的激动和兴奋。进宫后,他就可以实现他的人生伟大梦想了,他想想心里就乐开了花。 他进了宫,当了大太监,一定要来富哲老爷家,看看富哲老爷,让富哲老爷偿还他这些年来对他的“恩情”,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然,他也要回来看看富哲太太,报答一下富哲太太的恩情,富哲太太留给他太多的人生美好回忆。 张春子想完这些事情,又想起了一年多来陪伴在他身边的这匹马子,他每天给这匹马子喂料添草,早已经和马子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马子吃草的声音带给他许多安慰,那时的马子就像是他最好的朋友,陪伴着他,使他度过了无数个寂寞孤单的夜晚。 有时候他实在太寂寞了,就会自言自语地对着马子说些心里话,这匹马子也好像挺通人性的,每每听完张春子的倾诉后,它总会仰天长啸一声,好像是对张春子的安慰。 现在他就要离开马子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张春子穿好衣服,给马子添了最后一顿草料,才走出了马棚。 他走进小屋,把自己平时舍不得穿的那件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换上,又把要带走的东西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包在那个破旧的蓝布包裹,那是他离开吕官屯时,兰兰在村头给他送鸡蛋的蓝布包裹。 为了不让老爷发现富哲太太昨天晚上送给他的那些碎银和首饰,张春子把这些东西用一些又脏又旧的破布包裹起来,塞在了他的那些破旧的衣服中间,上面又裹了几层破衣服,他才放心了。 准备好东西后,张春子走出小破屋子,又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地说:“我走了,我再也不会住这样的破旧屋子了。我要进皇宫去做太监,去住华丽的宫殿。” 随后,张春子又身不由己地走进马棚,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马子的脖子,身子。 马子也好象很通人性,它在张春子抚摸它的时候,它低下头,伸出舌头,在张春子的身上舔了舔,舔的张春子浑身舒坦。 抚摸完马子,张春子走出马棚,马子突然昂起头来,甩了甩头,仰天长啸了几声,好像是为张春子送行。 张春子感激地看着马子说:“我走了,你好好待着吧!等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的。” 张春子说完,大踏步地走出马棚,来到了富哲老爷家的大院里。 此时的富哲老爷和太太早已经起床了,今天他们要送张春子进宫,心里很高兴。 富哲老爷心里有他的小九九,他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想,如果张春子进了宫,混得好,他何愁沾不上张春子的光。到时候,他富哲老爷也是宫里有人的人了,可以在这里更加横行霸道,嚣张跋扈。 不过,富哲老爷根本没有想到,他在张春子的心里种下的不是感恩的种子,而是复仇的种子。 第1147章 春子和富哲一家人告别 “老爷,小的今天要走了,小的真的舍不得离开您和太太。”张春子强颜欢笑地对富哲老爷说。 “嗯,你小兔崽子知道感恩就不错了。进了宫,做了大太监,别忘了老爷对你的好处,你要知道感恩,学会感恩。”富哲老爷仍然不忘对张春子的教训。 “喳,小的会记着老爷的恩情的。”张春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心里却把富哲老爷恨得要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就对了,有句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吃水不忘挖井人。你臭小子要记着这句话,要学会感恩。”富哲老爷继续教诲张春子道。 “嗯,老爷,小的记着了。您等着小的将来回来报答您。”张春子讥讽地说了一句反话。 可是富哲老爷却没有听出来,还以为是张春子说出的肺腑之言,掏心掏肺的真心话。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你知道感恩就好,记着就好。老爷我等着你回来报答我的那一天。” 张春子跟富哲老爷说完,又转过身来,跟站在富哲老爷旁边的太太告别说:“太太,小的今天要进宫了,太太要保重身体,以后如果小的有机会出得宫来,一定来会来看望太太的。” 张春子说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对富哲太太的感激之情。 富哲太太看着张春子也是泪眼婆娑,她真的舍不得让张春子离开她家。 张春子走了,在这个家里,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和她说知心话儿的人, 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关心和体贴她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春子晚上带给她的那种别样的感觉和快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张春子带给她的那种感觉和快乐令她刻骨铭心,销魂不已。而老爷带给她的却是痛苦和残忍,霸道和野蛮。 张春子带给她的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温柔和快乐,她在老爷和少爷身上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那种愉悦和幸福,还有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 “嗯,小春子,你进了宫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累着自己了。有机会出得宫来,就记着来把我看看。”富哲太太满含柔情地说。 富哲太太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话,绝不是虚情假意地。 “嗯,太太,小的记住了,谢谢太太的叮咛。小的有机会出得宫来,一定会来看望太太的。你等着吧。”张春子满含惜别之情的说。 张春子哪里知道,此时富哲太太的心里,心如刀绞。她知道张春子这次一进宫,再出得宫来的可能性就几乎等于零了。 因为宫深似海,太监跟宫女一样,只要进了宫,是很难出来的,除非到老了,不能动弹了,被遣散出宫,再是出不了宫的。 想到这里,富哲太太的眼里流下了眼泪,心里默默地说,小春子,我们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再也不会见上面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婆婆妈妈了,老爷我见不得你们哭。你们两个是不是还藕断丝连,是不是还背着我眉目传情。你这个贱人,还有这个臭小子,现在你们还想勾勾搭搭吗?”富哲老爷见张春子和富哲太太说话,心里一下子来气了,骂骂咧咧道。 张春子和太太赶紧打住了话题,再不敢说话了。 “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送你走。”富哲老爷语气生硬地说。 “嗯,好了,老爷,走吧。”张春子战战兢兢地说。 富哲老爷和张春子刚要迈步,少爷从他的房间冲出来,说道:“小兔崽子,你先别走,少爷还有句话要跟你说。” 富哲老爷和张春子一听,立马站住了脚,转过身来,看着老爷。 少爷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张春子,笑了笑,嘲讽说:“哎,小子,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割掉自己的那个玩意儿进宫做太监?你真是蠢极了,你这样做,一辈子都体会不到那种男欢女爱的快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少爷之所以现在要说出这种话来,就是因为张春子的到来,太太才疏远了他,不让他靠近,使他无处发泄心中的情欲。 现在张春子总算要走了,给他腾出了机会,他想在张春子临走前, 取笑一下他,调侃一下他,揭揭他心中的伤疤,给他的伤疤上撒把盐,再报复一下他。 少爷的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张春子的痛处,张春子气得脸色铁青,两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恨不得当下冲上去劈头盖脸地给少爷几拳头,打他个鼻青脸肿,方解心头之恨。 不过,张春子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不是他动手的时候,他自己还不够强大,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跟少爷打斗,他只能隐忍。 “德贵,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臭小子就是没有命根子,可是人家有手和嘴啊,同样可以得到快乐啊!”富哲老爷调侃地说。 说完,他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富哲老爷的笑声就像魔鬼的笑声,笑得张春子不寒而栗,羞愧难当,他的脸涨得通红,像猪肝色一样。 “老爷,你们就别跟小春子开玩笑了,他都马上要进宫做太监了,你们还有必要取笑他嘛!你们就饶过他吧。”富哲太太见老爷和少爷在讥讽和嘲笑张春子,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就大着胆子替张春子解围。 “哎哟,看不出来啊,我小妈对这个小阉人还挺有感情的,临走前还要护着他,不愿意让人去揭这个臭小子身上的那块遮羞布,真是咄咄怪事。”少爷酸溜溜地说。 老爷听完少爷的话,又哈哈大笑起来。 少爷见富哲老爷笑了,高兴地摸不着头顶了,他越加放肆了,“爹,你说我小妈这么漂亮,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阉人这么感兴趣呢?” 富哲老爷一听少爷的话,立即警觉起来,再看儿子一眼,发现他两眼喷着欲火,直勾勾地盯着太太,喉咙蠕动了几下,好像在咽唾沫。 富哲老爷心里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声骂道:“德贵,你这个臭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小兔崽子走了,你可不能有啥歪心思,打太太的主意啊!” “爹,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打小妈的主意呢!”富哲少爷不满地对老爷说。 “哼,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懂,你还不给我快滚。”富哲老爷大声训斥了一顿少爷,少爷灰溜溜地走了。 “老爷,你别听少爷胡说八道,我和小春子是清清白白的。”富哲太太见少爷被老爷轰走了,她又说了一句辩解的话。 “好了,你别多嘴了,老爷我心里有数,你别再胡咧咧了。”随后,他又对张春子大声呵斥道:“小兔崽子,跟我走吧。” 富哲太太不敢再说话了。 第1148章 这里面可能藏有猫腻 富哲老爷领着张春子来到大门外,此时一辆马停在大门外,等着拉张春子进宫去。 “快点上来吧,我等了你们有会儿功夫了,咱们走吧。”坐在车辕上的车夫说。 “嗯。”张春子迫不及待的一个蹦子跳到了马车上,说,“走吧,我坐好了。” 张春子恨不得立即逃离开这个让他受尽侮辱和耻辱的地方,他再多连一眼都不愿意看见它了。 “好嘞,走了。”车夫长鞭一甩,马鞭在空中清脆地响了一声,车夫嘴里“驾”的一声,马子嘚嘚嘚地跑起来。 张春子突然想起来,最后看一眼富哲太太,当他回过头去,朝富哲老爷家的方向看过去,富哲老爷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富哲太太还站在大门前,痴痴地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眼泪满是泪水。 张春子看了一眼,恋恋不舍地转过身,他泪如雨下,心里默默地说道:“太太,小的不会忘记你的,小的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他把怀里的东西又紧紧地抱了抱。 马车嘚嘚嘚地朝紫禁城方向奔跑而去。 张春子,这个渔民的儿子,就这样被这辆马车拉进了紫禁城,拉进了风雨飘摇的大清朝。 此后,张春子开始在大清朝的政治舞台上叱咤风云,成了太监中的天花板。 张春子以为马车把他拉进宫,他就可以见到皇上和皇后了,殊不知,事情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宫里遣散了四十名太监,现在前来报名参加选拔的童监就有八十多名,几乎是宫里所需太监的一倍多。这四十名童监就从这八十多名太监中挑选,而且还需要几道关口的验收,才能顺利进宫做太监。 这些被拉进宫里的太监集合在一个地方,先让他们暂时住在这儿,等各个关口验收完,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被打发回去,这就看谁的命运好了。 张春子在这里遇到了他的好兄弟周大虎,两个人一见面,亲热得了不得,抱在一起,又是啃,又是掐。就这样,两个人用特有的方式表达了彼此对对方的想念。 亲热了一会儿后,两个人才松开了手,彼此看着对方说: “春子哥,我想死你了。” “大虎小弟,我也想死你了。” “春子哥,想不到我们两个人又见面了。真是上天的缘分啊!”周大虎激动地说。 “是啊,大虎小弟,这次我们升官发财的机会终于来临了。”张春子踌躇满志地说。 “春子哥,我们能升官发财吗?”周大虎狐疑地问张春子。 “大虎小弟,一定能,你不要丧失信心,我们一定能够升官发财的。”张春子鼓励周大虎说。 周大虎听了张春子的话,心里还是没有底,怯怯地问:“春子哥,这么多的人,我们能出人头地吗?” “一定能出人头地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只要好好干活,我们会出人头地的。”张春子给周大虎打气说。 “嗯,我听春子哥的。”周大虎信任地看着张春子说。 “不许说话,再谁说话,我就把他轰出宫去!”负责管理他们的一个太监首领说。 张春子和周大虎一听,吓得赶紧捂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随后他们被带进了一个大屋,里面是一个大土炕,上面能睡二十几个人。 首领太监对他们其中的二十个人说:“你们住在这儿,等候内务府的选拔。” 说完,他又把余下的人带走了。 张春子和周大虎正好被分在了一个组里,就住在这个大屋子里。 周大虎见那个首领太监带走了其他的童监,心里就犯嘀咕了,他想起临出门时他家姚老爷给他叮嘱过的事情。 他对张春子说:“春子哥,我临进宫的时候,我家老爷再三给我叮嘱了,进了宫,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学的机灵点,多打听,多留心。我发现他们把我们这些人留在这个屋子里有点不对劲,你发现了没有?” “哦,大虎小弟,你发现哪些不对劲了?”张春子一脸迟疑地看着周大虎问。 “春子哥,你发现没有,那个首领太监把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间大屋子里,却把其他人带走了,是不是有点蹊跷?”周大虎说。 “这有什么蹊跷的,一个屋子里睡不下那么多的人。”张春子说。 “不,春子哥,我觉得此事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一定藏有猫腻,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周大虎说。 张春子一听非常好奇,问道:“大虎小弟,你说有什么猫腻?” “春子哥,我出门的时候,我家老爷说了,我们进宫后,不一定都是去伺候皇上和皇后,有的还要被派到王府去伺候王爷,福晋等人,这就看你的运气了。所以我家老爷让我机灵些,勤快点,最好能够被留在皇宫里,不要去到那些王爷家伺候王爷和福晋。”周大虎说。 周大虎的一番话,让张春子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原来进宫后,还有这么多的道道,进宫不一定就能够留在皇上和皇后身边。 周大虎的这些话可把张春子愣住了。他冒着生命危险,割了命根子,就是为了进宫侍奉皇上,像常四爷一样,做一个皇上身边呼风唤雨的大太监,如果做不了这样的大太监,他进宫做太监还有什么意义。 这可把张春子难住了,这该咋办?想想自己家老爷,再听听周大虎家的老爷,两个人真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哦,你家老爷真好,哪像我家老爷,顿不顿就出手打人,还揭别人的短处,简直就是个畜生。”张春子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我家老爷真的很好,他可是个大好人。”周大虎自豪地说。 不过张春子想,虽然他家老爷对他凶神恶煞,但是他家太太对他好,这也就弥补了他心中的这种缺憾。 一想到他家太太,张春子突然头上灵光一闪,想起了头一天晚上太太跟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太太给他的那些碎银和首饰。 他想,今天就拿这些东西,冒一次险,去找一下富哲太太的那个远房亲戚,争取疏通人际关系,打通人脉,把自己留在皇宫里。 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要把好兄弟周大虎留在皇宫里,以后他们之间彼此有个照应,不至于孤单寂寞。 第1149章 外甥给您磕头请安了 “大虎兄弟,谢谢你的提醒,这事我不知道,今天既然知道了,我就试试,我想点办法,争取把我和你留在皇宫里,不去王爷家伺候王爷和福晋。”张春子安慰周大虎说。 “春子哥,你行吗?你有人吗?”周大虎关切地问。 “大虎兄,这个你就别问了,我试试再说。”张春子说。 周大虎不敢再问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张春子,他不知道他的这好兄弟会有什么办法。 张春子不再说话了,他的大脑在快速地思考问题。他在伺机准备疏通人际关系,打通人脉。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他们被关在这儿功夫不大,有两个太监朝这间屋子走过来。 他们穿着灰布坎肩儿,蓝长衫,步履蹒跚,手里拿着一个点名簿。 张春子瞬间有了主意。 两个太监走到屋子跟前说:“你们不要吵闹,本公公点一下名。” 屋子里的童监立即静了下来。 两个太监开始点名,一个老太监唱名字,一个年轻太监做登记。 两个太监按照花名册顺序有序地把他们这些太监的名字点了一遍,说:“你们今晚就安心地睡在这儿吧,明天参加宫里的选拔,选拔结束后,你们就可以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上班了。” 说完后,刚要转身离开,张春子忽然说:“二位公公请留步,小的有话要说。” 两个太监见有人说话,转过身来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二位公公好,小的想跟你们打听个人,他是我的舅舅。”张春子说。 站在一旁的周大虎听了张春子的话,大吃一惊,一脸迷糊,他从来没有说过张春子有个舅舅在宫里,今天怎么就突然冒出个舅舅来。 周大虎一脸狐疑地看着张春子,张春子忙给他挤了个眼色,周大虎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了。 两个太监一听有人说要找他的舅舅,也很吃惊,就站住了。 “你的舅舅是谁?”那个老太监问。 “小的舅舅姓马。”张春子说,“二位公公让小的出去跟你们说好吗?”张春子眼里满是祈求。 “好吧,你出来说。”年轻点的太监说。 张春子一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担心的是这两个太监不让他出来说。 现在既然这两个太监答应了让他出来说,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张春子走出屋子,来到两个太监跟前,从怀中掏出富哲太太给他的五两碎银塞到了那个年老的太监手中,说:“公公好,行个方便,麻烦你给小的舅舅通报一声,让他来见见我这个外甥。” 那个老太监刚想假意推辞一番,张春子早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又在那个年轻的太监手里塞了五两碎银,说:“二位公公,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二位公公不要嫌少,拿起买点酒喝吧。麻烦你们行个方便,给小的通融一下,让小的舅舅来见见我吧。” 两个太监自然高兴,他们一月的工资才是一两银子,这五两银子,将近他们半年的工资,他们能不高兴。 “好好好,看在你小子的机灵劲儿上, 我们去给你的舅舅说一声。你说你舅舅叫什么名字?”老太监满脸堆笑地问张春子。 “二位公公,舅舅进宫的时候,小的岁数还小,记不得舅舅叫什么名字了。我给你说说我舅舅的老家吧。”张春子就把富哲太太说给他的那些话说给这两个太监听。 两个太监听了后,忽然说:“原来你是马三爷的外甥啊?我们去给马三爷说说,你耐心在这儿等着。” 说完,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走了。 张春子也搞不明白,他找的这个所谓的舅舅马三爷是不是认得他。不过,既然箭在弦上,就不得不发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望着两个太监远去的背影,张春子的心里忐忑不安,张春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付这件事情。他的脑子急速地转动起来,开始想应对策略。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那个年老的太监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太监来了,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富哲太太说的那个远房亲戚。因为看他的长相,与富哲太太描述的那个人非常相似。很显然,这个人就是富哲太太说的那个远房亲戚。 这个太监比这个老太监穿得讲究,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个首领太监,可能还是个太监中的官儿。 张春子见这个太监走到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舅舅好,外甥给您老人家磕头请安了。”’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嘭嘭嘭”地先给这个太监磕了几个响头。 张春子心想,先下手为强,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他这个假外甥,他先把头磕完再说。 张春子磕完头,头挨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张春子的这一番神操作,可把这位姓马的公公给整懵圈了。 他哪里来的这样一个小外甥,真是咄咄怪事。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镇静下来了,既然稀里糊涂地冒出个外甥来,他就将错就错,先认下再说。 “外甥快快请起,这里不必拘礼。”这位姓马的太监伸出胳膊,扶起了跪在他面前的张春子。 张春子现在别无办法了,只好就这样哄骗下去。 他说:“舅舅,你知道富哲太太吗?小的就是他的表弟啊?” 张春子一提起富哲太太,这个太监似乎很有印象,因为他进宫后听说过,他的那个好朋友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叫富哲的人家。 接着,张春子就把富哲太太给他讲的那些有关她父亲和这个马姓太监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给这个假舅舅听,也不容这个假舅舅插话。 张春子讲完后,怔怔地看着这个假舅舅,看他的反应如何。 马姓太监听了张春子的话,就相信了张春子,而且非常热情地邀请张春子到他那里去做客。 张春子没有想到,他这样歪打正着,还真地在宫里认了一个舅舅。 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这下可好了,他可以攀附着这个舅舅,朝上先爬一下再说。 张春子想,这次他要不惜血本,一定要抱紧这个舅舅的大腿不放手,往上爬一爬。 就在张春子想这事的当儿,他的马姓舅舅说话了:“公公,奴才把这个外甥带到奴才那儿去,奴才有话要跟他说说,你们看行吗?” 那个老太监岂敢不同意,赶紧说:“好好好,马师傅你尽管可以带去跟他说说话,说完后,你再送回来便可。” “好,那奴才就把他带走了。”马姓舅舅说。 接着他又对张春子说:“你跟我走!” “嗯,舅舅。”张春子屁颠屁颠地跟在这位假舅舅的后面,向他的住处走去。 第1150章 我想得一百两银子吧 张春子跟着这个冒认的马姓舅舅来到了他的住处。 张春子进了屋子,发现屋子里只有马姓舅舅一个人住着,屋子并不大,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但是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倒也显得十分温馨、舒适。 “坐吧。”张春子 进了屋子,马姓舅舅给他搬过一把木凳子,让他坐,张春子不敢坐,站在那里。 马姓舅舅见他没有坐,再也没有执意劝说他坐下。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粗茶大碗,给张春子倒了一大碗热水,递给张春子说:“喝点热水吧,暖和暖和身子。” 张春子这才感觉到有点冷,忙接过大瓷碗,说:“谢谢舅舅。” 然后端起大瓷碗,大大地喝了一口热开水,浑身顿时觉得热乎多了。 “你是怎么认识富哲太太的?”马姓舅舅问。 张春子就把他如何进京,如何到富哲老爷家做奴仆的事情经过简单地给马姓舅舅诉说了一遍,又将如何得到富哲太太的关照,添油加醋地胡编乱造了一些,哄信了马姓舅舅。 张春子知道,现在光凭这些白话哄骗马姓舅舅是不行的,还需要拿出真金白银的诚意来才行,才能让马姓舅舅相信他,帮助他。 张春子说完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了,不过他还是假装正经地说:“舅舅,外甥初次拜访您,没有什么好孝敬您的贵重物品,这里有一些外甥平时积攒的碎银,还有一些母亲临走前给我的一些首饰,孝敬给舅舅,请舅舅不要嫌弃,笑纳。” 张春子说着,拿出富哲太太送给他的部分碎银和首饰,恭恭敬敬地呈给了马姓舅舅。 马姓舅舅见这个外甥给他孝敬上的东西,顿时眉开眼笑,笑着说:“外甥客气了,舅舅怎么能够收外甥的礼物呢?” “舅舅不要客气,这是外甥的一点小心意,请舅舅收下。如果舅舅不收下,那就见外了。” 张春子早已经从这位马姓舅舅的眼中看出了他的贪婪目光。 张春子心想,哪里还有不贪腥的猫,只是没有老鼠送上门来罢了。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收下了。”马姓舅舅经不起张春子的一番劝解,说。 “那是应该的,舅舅,外甥还托您办点事情呢。”张春子趁机说道。 “哦,外甥有什么事情需要舅舅帮忙的,尽管说出来,舅舅尽力而为之。”马姓舅舅说。 “舅舅,我听说我们这些童监不一定全部能够被留在皇宫里,还有一部分将被分到王爷府那里去侍奉王爷和福晋,有这回事吗?”张春子满含期待地看着马姓舅舅问。 “是啊,有这么回事。”马姓舅舅说,“你问这事干什么?” “舅舅,我想留在皇宫里侍奉皇上和皇后,不想去王爷府上侍奉王爷和福晋。请舅舅给外甥通融一下,把外甥留在宫里,好吗?”张春子说,他表现出少有的成熟和稳重。 “哦,是这么回事啊!”马姓舅舅说。 “是,舅舅,这件事就拜托您了。”张春子说完,忽然又跪下给马姓舅舅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起来,千万别这样。我给你想想办法吧。”马姓舅舅拉起了跪在他面前的张春子,“你先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再说。” 张春子听说马姓舅舅愿意给他想办法,帮他这个忙,心里暗暗高兴。 他两手垂立,恭顺地站在那儿,等着舅舅想办法。 马姓舅舅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有办法了。我们去找李公公,他是负责选拔童监去向的负责人。他一向和我深交不错,我想他会帮我忙的。不过,外甥,它是需要花费点银两去疏通关系,打通人脉的, 不知道外甥身上有没有银两?” 马姓舅舅说完,看着张春子,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张春子没有银两的话,这事情就难办了。 张春子一听马姓舅舅的话就明白了,在宫里办事是少不了银子的,没有银子开道,事情是万万办不成的。 张春子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富哲太太给他的碎银子数额,还有那些首饰,差不多了。 于是心一横,牙一咬,说:“舅舅,外甥身上还有些,不知道李公公那里得给多少银子?” “李公公人家可是把关的人,当然银子不能太少,太少了他或许不会帮这个忙的。”马姓舅舅说。 张春子问:“舅舅,你只管直说吧,得多少银子?” “我想得一百两银子吧。”马姓舅舅说。 张春子听了吓了一大跳,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对于他这样的穷光蛋来说,一百两银子无异于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是在舅舅口中说出来,却不当回事,而在张春子听来,却如晴天霹雳,令他瞠目结舌,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是不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舅舅问。 张春子说:“舅舅,我看看身上有没有那么多?” 说完,张春子从肩膀上拿下那个破旧的白底蓝花的破包袱,一层层地打开裹着碎银和首饰的破衣烂服,从里面捧出一堆碎银和首饰,说:“舅舅,我全部的家当就这些了,您看少不少?” 舅舅看着张春子面前包袱里面的那些碎银和首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有点失望。 张春子心里腾地一下凉了半截,心想,看来是没戏了。 舅舅沉默了片刻,说:“好吧,你先把这些碎银和首饰包起来吧,我们带着这些东西去试试看吧,看看李公公能不能帮这个忙?” 张春子一听,刚才凉了半截的心,又多少升起了一点希望。 张春子很快把这些碎银和首饰包裹起来,说:“谢谢舅舅。如果此事能够办成,以后外甥定当厚报舅舅。” 张春子没有想想,他现在都落魄成这个状况了,还大言不惭地给别人画大饼,他不感到羞愧吗?可是张春子当时却没有这样想。 “好吧,现在咱们试试走。”舅舅说。 张春子拿起包裹好的东西,跟在舅舅的屁股后面,向李公公家走去。 舅舅带着张春子出了宫,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转了几个角,进了几个半圆形门洞,才来到一个高大雄伟的漂亮大宅子门前。 张春子站在门前定神一看,呀,这宅子可真漂亮啊,比富哲老爷家的宅子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了。 第1151章 舅舅带着他拜见李公公 高高的门楼下挂着一只大红灯笼,门两边蹲着一对威武雄壮的大青石狮子,龇牙咧嘴着。 大红漆门,门上钉着两个大铜环子。门口站着两个仆人把守着大门。 舅舅见了这两个仆人拱手说道:“二位爷好,劳烦你们进去给李老爷禀报一声,说宫里的马公公前来找他,有要事请他帮忙。请他赏个脸,见见马某。” 仆人听说是马公公前来找他家老爷帮忙的,不敢怠慢,赶紧进去给李老爷禀报此事。 不大一会儿功夫,仆人出来了。 “马公公好,我家大人叫你进去。你跟我来吧。”仆人说。 张春子和舅舅跟在这个仆人的后面,屁颠屁颠地进了李公公的大宅子。 进了宅子,张春子暗暗慨叹道:这李公公的宅子可比吕官屯王发财的宅子阔气多了。 他们进了李公公的会客厅,会客厅非常宽阔,客厅上首摆放着一张考究的八仙桌,八仙桌两边各放着一把精致的太师椅。 桌子上摆着漂亮的瓷器古玩,墙上挂着名贵字画,张春子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他就觉得这房子太阔绰了。 张春子看了一遍,赶紧收回目光,因为在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五十多岁,眉清目秀,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他心里暗暗推测,这个人可能就是李公公。 就在张春子迟疑见,舅舅说话了。 “李师傅好,奴才前来有事麻烦您。”舅舅毕恭毕敬地对坐在八仙桌旁边太师椅上的那个人说。 “哦,是马三爷啊,快快请坐。”八仙桌边旁边太师椅的那个人说,声音听起来非常尖利,不男不女的,但是他坐着没动。 他的话音刚落,进来一个仆人,递给舅舅一个圆凳子。 “谢谢李师傅。”舅舅客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很拘谨地坐在了那个圆凳子上。 张春子只能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看着太师椅上的那个人。 “说吧,马三爷,你有什么事需要老奴帮忙,尽管说。”太师椅上的人说。 “李师傅,这是我的外甥,今天进宫做童监,他求我特意带他来拜见一下李公公。”舅舅赔着笑脸说。 “哦,做童监好啊!我们宫里就喜欢童监。”太师椅上的人不咸不淡地说。 “是啊,李师傅,这孩子就喜欢留在宫里做太监,他的志向可远大了。他是自阉净身的,挺有毅力。”舅舅在李师傅面前把张春子夸赞了一下。 “自阉身体,确实了不起,李某佩服。”太师椅上的那个人还是不冷不热地说。 “李师傅,听说今年招收的童监太多,能留在宫里的比较少,您是选拔童监进宫的把关人,这不我们特意带外甥找您来,让您到时候给通融一下,把我外甥留在宫里,不要送去王爷府了。”舅舅谄媚地笑着说。 “哦,是这么回事啊!确实,今年的童监有80多个,我们宫里只能留下40个,其他的童监要么打发回去,再等机会,要么去王府伺候王爷。这个事情很难办啊?”太师椅上的李公公为难地说。 “李师傅,我知道这事难办,这不才带着外甥找您来了吗?”舅舅说着,又转向张春子说:“春子,还不快过来见过李师傅。” 舅舅边说,边用眼光暗示张春子,快点把孝敬给李师傅的礼物拿出来。 张春子从舅舅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连忙从肩膀上拿下粗布破包袱,从里面拿出那些碎银和首饰,呈到了会客厅的八仙桌上。 然后退回来,给太师椅上坐着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说:“小的拜见李师傅,这是小的初见李师傅的一点见面礼,请李师傅不要嫌弃,笑纳。” 张春子说完,舅舅接着补充说:“李师傅,外甥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请李师傅见谅。再者,外甥家里穷,没有多余的东西孝敬给李师傅,就这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师傅笑纳。” 李师傅看着张春子呈到桌面上的东西,心里粗略地估摸了一下,这些东西加起来大约可能有100两银子,心里满意了,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马三爷客气了,你的外甥就是我李某的外甥,何必要这么破费。凭我和你几十年的交情,我还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吭一声,我自然会关照的。你真是见外了,还亲自跑来给我说这事。”太师椅上的人说。 “李师傅,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孩子见您一面,送点薄礼,也算不了什么。您就不要客气收下吧。您不收下就是见外了。”舅舅笑着说。 “好好好,既然是你外甥的一点心意,我就不客气了,收下了。”太师椅上的人说,“来人,把这些东西拿下去。” 李师傅说完,过来一个仆人,把张春子呈在桌子上的碎银和首饰拿出去了。 “这孩子的模样倒是挺不错的,长得清秀可爱,招人喜欢,可以留在宫里。”李师傅看着张春子说。 张春子一听,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谢谢李师傅谬奖,请李师傅受小的一拜,以后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李师傅教导。” 张春子这一跪,可把李师傅逗乐了。 “你小子还挺懂事的,够机灵的,嘴也挺甜的。你叫什么名字?”李师傅表扬道。 “小的名叫张春子,静海县吕官屯人。”张春子响亮地回答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记着了,快快起来吧。”太师椅上的人说。 张春子这才站了起来,静候在一旁。 舅舅忙点头哈腰地说:“让李师傅费心了,以后还请李师傅多多关照,马某感恩不尽。” “那是自然的,马三爷,凭你和我多年的交情,我自然会照顾好你的外甥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太师椅上的人说。 舅舅见事情已经办妥,赶紧告辞李公公。 “李师傅,那我们就再不打扰您歇息了,我们告辞了。”舅舅谦恭地说。 “好吧,马公公,恕不远送。来人,送客。”李师傅说。 李公公话音刚落,仆人走了过来说:“二位,请吧!” 张春子和舅舅跟着仆人走出李师傅的大宅子,急匆匆地回宫去了。 一路上,舅舅不停地给张春子叮嘱一些进宫后要注意的事项,好让张春子顺利通过选拔,留在宫中。 第1152章 慎刑司二次体检身体 舅舅告诉张春子说:“在宫中,称呼太监为‘公公’,自称为‘奴才’,称皇上为‘万岁’,称皇后为‘主子’。这些称呼细节你一定要记着,不能乱称呼,否则就会惹出麻烦的。” 舅舅叮嘱完诸多礼节后,问张春子说:“你记着了吗?” “舅舅,外甥记住了。”张春子声音洪亮地说。 张春子怎么能记不住这些规矩,他已经有经验教训了。 他到了京城,被富哲老爷领回去,富哲老爷给他上的人生第一节课就是称呼。至今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脸上还感觉到火辣辣的,生疼生疼的。 富哲老爷赏给他的那几个响亮耳光,他至今记忆犹新,怎能忘怀。 “记住就好,我就怕你记不住,以后宫里吃亏。”舅舅说。 张春子差点就说出口,舅舅,外甥进京的人生第一课学的就是这些规矩。不过,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下去了,没有说出来。 舅舅讲了一路,张春子听了一路,直到进了宫,舅舅才只好作罢,把张春子送到了那个屋子里。 周大虎见张春子进来,忙凑上前来问道:“春子哥, 事情怎么办下了,有戏吗?” 张春子迟疑了一下说:“大虎小弟,现在不好说,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 接着,他把事情的经过给周大虎简略地说了一遍,周大虎听后,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低着头沉思着什么。 “大虎小弟,你别担心,只要李师傅能把我留在宫里,我就会想办法把你留在宫里的,你相信我。”张春子说。 张春子猜出来了,周大虎担心他留不到宫里,才不说话的。张春子才这样安慰周大虎的。 周大虎听了张春子的话,高兴了,说道:“嗯,春子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会办到的。” 很快,周大虎又开心起来了。 张春子开始给周大虎谈他今天办事的感悟:“大虎小弟,我总算看清楚了,在京城里办事,没有银子是不成的,是办不成事情的。不管你是亲戚也好,还是不是亲戚也好,都要用银子来开道,没有银子是不会有人认得你的,你什么也不是。有了银子,你自然是大爷,自然会有人认得你的,即使你认不得他,这也无关紧要。” “春子哥,你说的对。”周大虎听后表示赞同道。 “大虎小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得有银子。没有银子,你在江湖上是无法混得开的。”张春子感慨地说。 “嗯,春子哥,你说的对。”周大虎赞同说。 周大虎发现张春子一天时间忽然长大了许多,懂得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张春子自己觉得也是这样的,今天的一切,让他懂得了许多道理,他知道了以后他该怎样做。 当夜无话,张春子躺在二十多个人睡在一起的大土炕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想完了白天的事情,又开始想明天的事情,虽然银子送出去了,可是管不管用,他也说不清楚,现在他有点开始担心了。 张春子听着周围其他童监发出的打呼噜声,他越发睡不着觉了,索性爬起来,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幕想心思。 第二天早晨,他们这些太监吃完饭,被召集在一起,开始二次体检。 这次体检主要是由内务府的慎刑司负责体检的,他们的职责就是专门验收童监自阉净身是不是不干净。 这是最关键的一关,如果这一关过不去,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再次进行阉割净身。二是打发回家。 如果过了这一关,一般地说,就可以留下来做太监了。如果打发回家,那就惨了。既当不成太监,社会上又无立足之地,实属可怜至极。 张春子是自阉净身的,当然害怕身子不过关,所以他事先就做好了准备。在给李师傅送银子和首饰之前,偷偷地又留下了10两银子,以备急用。 今天他就把这10两银子揣在了身上,随时应付可能会出现的不可预料的事情。 体检开始了,童监们按照顺序,一个个地走进慎刑司的那间小房子,进行二次体检。 很快,走进去的一个个又走了出来,体检过关的,脸上幸灾乐祸,满脸笑容,说说笑笑。体检不过关的,一脸愁苦相,像死了爹娘一样,哭天抢地。 张春子站在那里,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用右手按住心口,防止心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尽力去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两腿就是不听话,一个劲地抖个不停,他简直就要瘫软下去了。 “张春子。”慎刑司门口的一个太监点名道。 “嗯。”张春子一着急,把富哲老爷交给他的“喳”字给忘了,脱口就说了个“嗯”字,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说:“喳,奴才在这儿。” 张春子笨拙的做法,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张春子羞得满脸涨得通红。 “进去吧。”点名太监指了一下慎刑司的房子说。 张春子走到门前,揭起门帘,走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在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窄窄的木床,木床上面铺着一个薄薄的褥子,床头上放着一个小枕头。 里面站着三个穿着官服的人,还有一个穿着灰布大褂,手里拿着刀的人。这个人就是京城里负责阉割太监的小刀刘。张春子听说过,但是以前没见过,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 张春子进去后,怯怯地站在床边,不知道如何是好,求助似地看着这四个人。 “把裤子脱了,上去躺下。”小刀刘说,手里拿着的刀明晃晃的晃动着,很是刺眼。 张春子乖乖地脱了裤子,爬上床,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等着他们的验收。 手里拿着刀的小刀刘走过来,仔细查看着张春子的裆部。 他看了好大一会儿,用手摸了摸张春子的裆部。然后走过去,又和那三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又走到张春子的身边问:“你是自阉净身的吗?” “嗯。”张春子怯怯地回答说。 “你这个自阉的不干净,不符合规定,起来出去吧。”拿刀的小刀刘冷冰冰地说。 张春子一听,吓了一大跳,他怎么能够阉割的不干净,他当时连根都割了,怎么会不合格。 张春子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两天的经历已经教会了他该怎么做。不是他自己身体不干净,而是他没有给这几个人孝敬东西。 第1153章 大虎你总是比我运气好 他没有说话,从床上下来,穿好了裤子,从上衣袖筒里拿出他仅剩下的10两银子说:“四位爷,您们好,小的身上只剩下这10两银子了。您们拿去买点酒喝吧。小的求求您们了,您们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小的是自阉的,但是一定是自阉干净的,绝没有剩下的。” 张春子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给这四个人磕头求情。 小刀刘和那三个负责监督的人见这个小子很懂人情世故,而且拿出了10两银子孝敬他们,他们自然心中有数。 四个人用眼睛相互交流了一下, 小刀刘开口了:“嗯,你小子很会揽事,我们就不为难你了。你过关了,出去吧。” 张春子一听,甭提有多高兴了,他又砰砰砰地连续给这四个人磕了几个响头,才爬起来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通过慎刑司的验收,下一步便是决定哪些人留在宫里,哪些人进王府的问题了。 这一关张春子不用太担心,因为他和舅舅已经拜访过关键人物李师傅了,只要李师傅一出面,应该说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下午童监的去向问题在内务府举行,80多名中胜出的40个童监站成一排横队,昂首挺胸正立站着,由李师傅和另一位太监首领决定谁留在宫里,谁去王爷府。 李师傅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那位太监首领,他们对这些童监一个一个的进行检查。李师傅每经过一个童监,都要拍拍他的胸,捏捏他的大腿,拉拉他的手,看看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如何。 当然,除了这些身体部位的检查外,长相也很重要。那些长相不顺眼的童监,首先就被李师傅从队伍中拉出去,让他们站在一另边,等候发落。 那些模样长得俊朗的,清秀的,自然就会被李师傅留下来。 张春子在这些童监中,模样算是长得俊朗的,他站在队伍里面,脸色红润,英姿焕发,鹤立鸡群,惹人怜爱,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很快,这40多名童监就被分成了两组,一组是30 个人,另一组是10个人。 那10个人就是被李师傅挑出来的“次品”,按照规矩,他们被分配到王府去当差,这30个长相好看的童监,自然被留在宫中,侍奉皇上和皇后。 张春子和周大虎就在这30个人之列,他们被留在了宫里,张春子和周大虎自然高兴。 可是,他们还没有高兴上多长时间,就高兴不起来了。 原来他们虽然被留在了宫里,但是并没有按照他们想象的那样去被派去侍奉皇上和皇后,而是被分在了皇宫里的其他地方干活。 张春子被分到了茶坊里当了一名伙计,这活挺苦的。 周大虎运气却很好,被分到了药坊,负责管理中草药,活儿倒是挺轻松。 张春子对周大虎非常羡慕地说:“大虎小弟,你总是比我运气好。进宫前,你家的老爷对你非常好,把你当做儿子一样看待。而我却没有你那么幸运了,在富哲老爷家,非打即骂,不把我当做人看待。进宫后,你又进了药坊,活儿轻松。而我呢,又摊上了这么个苦差事,真是叫我无语了。大虎小弟,你真有福气。我好羡慕你。” “春子哥,你不要羡慕我,我没有你的雄心壮志,只是喜欢随波逐流罢了,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哪像你,胸怀大志,志在远方,将来必定是个成大器的人。你暂时是受点委屈,可是你以后一定会比我好。”周大虎安慰张春子说。 “大虎小弟,此话怎讲?何以见得。”张春子问道。 “春子哥,我在进宫前,我家老爷就给我说过这样一段话,他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虽然我听不懂这些话的真正含义,但是大意我还是懂的,它是说在你出人头地前,必定要遭受一番磨难,你才能够有所作为,成为人上人。”周大虎说。 张春子听了周大虎的话,一脸懵逼,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些日子和周大虎不在一起,他竟然出息的如此厉害,让他简直不敢相信了,他嘴里居然能够说出如此高深的学问来,真地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大虎小弟,我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我恭维你,你真的让我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你。”张春子瞪大眼睛,盯着周大虎说。 “春子哥,我家老爷还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家老爷是挺有文化的,所以我也就耳濡目染了。时间一长,自然记下了一些老爷经常教导我的话语。现在在你这里故弄玄虚,丢人现眼罢了。” 周大虎又是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张春子听得目瞪口呆。 看来周大虎小弟确实在那家姓姚的老爷家长知识了,以后他得多向周大虎小弟请教学习一些问题。 “大虎小弟,以后,你还得多多帮助我才对。”张春子说。 “春子哥, 你别作贱人了,我只不过是记着了一些老爷挂在嘴上的一些口头禅,现蒸现卖罢了。我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让你见笑了。”周大虎又说了一些有文化的话,让张春子佩服得无法言喻了。 “大虎兄,你真的了不起。我佩服死你了。”张春子羡慕地看着周大虎说。 “春子哥,人命天定,你是个贵人。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张春子说。 “借你吉言吧,大虎小弟。”张春子说。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他们这些新纳的童监正式开始各就其位,各司其职,生活正式进入了日常化轨道,按部就班地上班。 按照皇宫里的规矩,每个新进入皇宫的童监都要拜一个在宫里有资格的太监做师傅,跟着师傅学习。徒弟当好了,令师傅满意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再由师傅推荐,才能够成为宫里正式的称职小太监。 张春子进宫后拜的师傅姓李,叫李福来。 这个李福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太监,张春子第一次见到师傅,就觉得他不是个善茬的主儿,一定是个难缠的人,为人做事非常刁钻苛刻。 第1154章 你拿什么见面礼送给我 张春子拜师的那一天,他从周大虎那儿借了五两银子揣在身上,以备急用。 短短几天,张春子已经在宫里学会了人情世故,懂得了宫里的游戏规则,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需要银子打点,铺路,打通人脉,不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搭。 张春子来到师傅李福来的住处,进门后,见师傅李福来正坐在屋子里的大桌子旁边的太师椅上,喝着盖碗茶。 张春子赶紧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师傅好,奴才张春子拜见师傅。” 师傅李福来抬起头来,蔑着眼看了一下张春子,不咸不淡地问:“你叫张春子?” “是,师父,奴才叫张春子。”张春子怯怯地回答说。 “你是哪儿的人?”李福来接着问。 “沧州静海县吕官屯人。”张春子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现在的张春子比刚到京城的时候成熟多了,无论他走到哪里,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总是小心翼翼地说话,唯恐哪些地方做的不对,不周到,惹恼了对方,被对方暴打一顿。 在富哲老爷家,富哲老爷已经给他上了一节人生最重要的课,使他懂得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和原则。 “哦,你有什么见面礼吗?”李福来张口就开门见山地问。 张春子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师傅开口竟然是这样的直白,一见面就红口白牙地向他要见面礼,真是厚脸无耻到极点了。 张春子当然不敢反抗,不敢怠慢,更不敢胡说什么,忙说:“师傅,奴才没有什么好孝敬师傅的。奴才身上只有五两银子作为见面礼,送给师傅,请师傅不要嫌少,笑纳。” 张春子话音还没有落下,李福来就催促道:“狗奴才,还快不把银子拿出来孝敬师傅,愣着干什么?” 李福来话音刚落,张春子就已经从袖筒里拿出了那五两银子,呈给了李福来。 “请师傅不要嫌少,这是奴才孝敬给师傅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师傅笑纳。”张春子毕恭毕敬地说。 “嗯,你小子不错,还知道孝敬师傅。”李福来龇牙咧嘴地笑着说。 他拿起张春子放在桌上的五两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银子足量不。 到这时候,张春子才敢抬起头来看师傅。 师傅李福来长得膀大腰圆,一副驴脸,招风耳,皮肤黝黑,嘴一张,满嘴大黄牙。 张春子看着这个人,心中有一点恐惧。 “这是发给你的新衣服,你拿去穿上,让老爷我看看。”李福来说。 说话的当儿,李福来拿起他身边的一套太监服扔了过来,张春子忙伸手接住。 “现在你就把它穿上,我看看。然后老爷我再给你教导一些宫中的的礼节,免得你以后不懂得宫里的规矩,让别人笑话老爷我不会调教徒弟。”李福来说。 “嗻,师傅,奴才现在就穿。”张春子说。 随后,张春子就当着师傅李福来的面,在他的屋子里把太监衣服穿在了身上。 太监衣服和朝中做官的人一样,马蹄袖上装,灯笼裤子,大檐帽,只不过和宫里的官员帽子不同的一点是,帽子上方插着的不是花翎,而是一个红缨子。 张春子穿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看起来是一个英俊的小太监。 “哼,你小子长得还挺不赖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倒挺像个小太监那么回事儿。”李福来看着张春子说。 “谢师傅夸奖。”张春子赶紧说。 “狗奴才,从现在起,你就真正成了宫里的一名太监学徒了,以后你要好好伺候本老爷,等把本老爷伺候舒服了,满意了,本老爷就会让你出师的,推荐你去做太监。不然,别怪老爷我对你不客气,记住了吗?”李福来开始训诫张春子说。 “嗻,师傅,奴才记住了。”张春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张春子的脸上,张春子一下子被师傅李福来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蒙圈了。 张春子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师傅李福来,愣在那儿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傅刚才还是好好的,和颜悦色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他的变脸比翻书还快,真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奴才,你穿上太监服,就应该是一个真正的太监了,行礼说话就应该像一个太监的样子。不应该随随便便,像宫外的人一样。”师傅李福来训斥张春子说。 张春子瞬间明白了,原来是他礼仪不周到,才挨了师傅的揍。 “师傅,奴才愚钝,不懂礼节,请师傅明示奴才。”张春子毕恭毕敬地说。 “好,老爷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师傅李福来说。 然后,师傅李福来给张春子演示了一遍,问道:“你看明白了吗?” “嗻,奴才看明白了。”张春子说。 “啪”,又一个清脆的耳光上脸了。 张春子不知道这次又错在哪儿了。 他右手捂着脸问道:“师傅,奴才哪儿错了?请您明示。” “老爷我刚才给你演示完了,你怎么不照着老爷给你教的去做。你这个猪猡。”师傅李福来骂道。 张春子一下子明白了,现在他应该按照师傅刚才示范的动作那样去做。 张春子立即两只马蹄袖一甩,紧接着左腿向前一伸一弓,右膝盖便蹭在了地面上,左手扶着左膝盖,右手垂下右股旁,口中朗声说道:“奴才张春子给师傅请安。” 李福来看着张春子的一系列神操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还挺机灵的,一学就学会了,不错,不错,动作挺麻溜的,起来吧。” “嗻,谢师傅夸奖。”张春子说完,才敢站起来。 “去,给本老爷茶碗里续点茶水。”师傅李福来吩咐道。 “嗻。” 张春子走过去,端起桌子上的大茶壶,揭开师傅茶碗上的盖子,给师傅的茶碗里续满了茶水,又把大茶壶放回原处,退了回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原地,等侯师傅吩咐。 师傅李福来看了看张春子,又想故意跟他找茬儿,调教他。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茬儿,就端起茶碗来喝茶。 李福来揭开茶碗盖儿,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没想到茶太烫,他“哎呀”了一声,“呸”地一口把喝进去的烫茶水吐了出来,骂道:“你这个猪猡,你要烫死本老爷吗?你不怀好意,想谋害老爷,是不是?” 第1155章 你这名字不好,犯忌讳 李福来怒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张春子发飙。 张春子早已经吓坏了,脸色煞白,嘴唇铁青,两腿打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请老爷饶命,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奴才不知道开水那么烫。请老爷开恩,饶了奴才一命。” “哼,你小子说得比唱的好,让我饶了你,没门。老爷我不能被你白白地烫了嘴,老爷我一定要惩罚你。不然你以后伺候老爷我时,你就不会小心的,说不定还会要了老爷我的命。”李福来恶狠狠地说。 张春子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打颤,他跪在李福来面前不起来,不停地磕头求饶,说:“师傅,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您高抬贵手,放过奴才吧,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来报答您的恩德的。” 张春子的额头已经磕得渗出血来了。 “哼,你说得倒轻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先跪着给自己掌掴20个大嘴巴子再说。”李福来凶残地说。 “师傅,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张春子还在不停地求饶着。 “你小子还敢犟嘴,你扇不扇自己耳刮子,再不扇,老爷可要找人替你扇耳刮子了。”李福来凶神恶煞般地说。 张春子见拗不过师傅李福来,求饶也没有什用,又害怕李福来再找人来掌掴他耳刮子。他想,与其让别人掌掴他耳刮子,还不如他自己掌掴自己耳刮子。 “好的,师傅,奴才自己掌掴自己。”张春子哭泣着说,屈辱的泪水扑簌簌地从脸上往下流,打湿了地面一大片。 “还不快掌掴耳刮子,愣着干什么?”师傅李福来凶狠地催促说。 “啪啪啪”,张春子一边放声大哭着,一边不停地给自己掌掴耳刮子。 “使劲点,再不使劲,老爷我就叫人来打你。”师傅李福来露着狰狞的面目说。 张春子开始使劲抽打自己的脸,脸上火辣辣地疼。 很快,两个脸颊就被打红肿了,像宣起来的馒头,脸上满是红红的指头印。 “一、二、三、四......” 张春子一边掌掴自己耳刮子,一边数着数。 “打重点,老爷我听不见响声,再不打重,老爷我再罚你打20下。”李福来眼露凶光,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张春子逼迫无奈,只得使出浑身的力气开始狂扇自己耳刮子。 在宫里,师傅打徒弟,职位高的太监打职位低的太监,那是常有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首领太监的权力甚至更大,他们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去处死一个小太监,而且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太监大总管就更别说了,他们简直可以肆无忌惮地草菅人命,这已经是大清朝皇宫里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 当然,那些打人的太监,有时候不愿意动手打人,就会找来宫里的散差打人。 那些散差是宫里专门负责打人的太监。他们可谓是打人打手,心狠手辣。被散差打过的人,两腿和屁股上都鲜血淋淋,十天半月是站立不起来的。 张春子进宫后,听说过有人被散差打过的事,所以现在李福来说找人要打他,指的就是找散差来打他。张春子才害怕了,答应自己打自己耳刮子。 张春子打完了自己20个耳刮子后,人几乎要晕倒了,可是他不敢倒下去,怕师傅再惩罚他,他还是坚持地跪在那儿,等候师傅的发落。 “师傅,奴才掌掴完了,请您吩咐吧,接下来让奴才做什么?”张春子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问道。 “嗯,你小子还算诚实,老爷我这次就饶过你。不过,老爷告诉你,以后可没有下次,你听说过散差打人吗?”师傅李福来问。 “回老爷的话,奴才听说过。”张春子吓得头上直冒冷汗,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听说过就好,下次你再犯这样的错误,就别怪老爷我叫散差来打你了。”师傅李福来恐吓张春子道。 “师傅,奴才记住了,奴才以后怎么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呢!”张春子小心小胆地说。 “嗯,记住就好。”李福来说。 张春子两腿已经跪得生疼生疼的。他无助地看着李福来,眼里满是祈求,好像是说:“老爷,您能让奴才起来吗?奴才的膝盖已经跪得疼得坚持不住了。” 李福来从张春子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他并没有可怜张春子,也没有产生一点儿怜悯之心。 “小子,你继续跪着,别站起来,老爷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李福来毫无人性,惨无人道地说。 张春子一下子失望极了,心里暗暗发誓道:“李福来,你等着,等我哪天发迹了,我在宫里当上了像常四爷那样的大太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我张春子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总有一天我会爬上人生巅峰的。到时候,我非把你踩在脚下揉个稀巴烂。” 就在张春子自我安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李福来忽然开口问道:“你小子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回师傅的话,奴才叫张春子。”张春子战战兢兢地说,他不知道这个李福来又要耍什么花招拾掇他。 “你这个名字不好,犯忌讳了,需要改名字。”师傅李福来说。 “师傅,奴才的这名字是奴才爹起的,怎么会犯忌讳呢?”张春子一脸迷糊地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我说不好就是不好,犯忌讳就是犯忌讳。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你爹算什么东西,还是我老爷说了算。”李福来骂道。 张春子蒙圈了,进了京城,自己的名字都自己做不了主,说不定过几天,自己连姓都保不住了,爹都不算什么东西了,唉,真是人穷志短啊! 张春子心里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就把师傅李福来按倒在地,好好地暴打一顿,问问他,他的爹算什么东西。 不过,张春子也就只能在心里恨恨李福来罢了,表面上他还是不敢反抗的,不敢多嘴的。 现实在已经给他的教训够多的了,他需要不断地吸取经验教训,不断地总结挨打的原因,不然以后他就会有吃不尽的苦头,挨不完的打。 第1156章 以后你名字就叫张兰德 “师傅,那你说咋办,奴才听你的。”张春子一副恭顺的样子说。 “老爷给你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吧。”李福来说。 “谢谢师傅。”张春子说,尽管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我叔叔李大总管说了,你是顶一个‘德’字号的太监空缺进来的,你的名字中就应该有个‘德’字才对。” 李福来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你就叫张春德吧!你看怎么样?” 张春子听了后,觉得还是有点别扭,不知道哪儿别扭,他说不出来,而且还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忽然他头上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他不敢直接说出来,而是怯怯地问:“师傅,要不把这个‘春’字也去掉吧,干脆换成一个新名字吧,你说行吗?”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新名字,新气象,新开始,有道理。那就换个字吧,你说把‘春’字换成个什么字比较好?”李福来问张春子道。 “师傅,要不把‘春’字换成个‘兰’字吧,就叫‘张兰德’,如何?”张春子小声小气地问。 “你为什么要叫张兰德,说说你的理由看?”李福来问。 “师傅,奴才进宫前听说过老佛爷非常喜欢兰花,奴才想叫张兰德,就是想以后奴才要尽职尽责地为师傅,为老佛爷服务。”张春子牵强附会地解释说。“ “好,你这想法不错,很好。你小子居然知道老佛爷的爱好,了不起。老爷我同意了,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张兰德,再不能叫张春子了。从今天起,张春子已经死了,只有张兰德这个人。”李福来说。 “嗻,谢师傅夸奖。”张春子说,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其实张兰德根本不是为了老佛爷喜欢兰花才把“兰”字加进去的,而是因为他心心念念想着家乡的兰兰,才把“兰”字加进去的,这样就是为了以后他更好的想念兰兰。 当然,师傅李福来是不知道其中这个原因的,他只是相信了张春子刚才的解释。 张春子的拜师就这样结束了,他不但挨了揍,而且还把名字都让师傅给改了,活得真是窝囊透顶了,他连一点儿的自主权都没有。 晚上回到住宿的地方,张春子一肚子的窝囊气,他找到周大虎,就把今天拜师的事情给周大虎小弟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后,张兰德愤愤地对周大虎说:“大虎小弟,你说这事气人不?” 周大虎听了张春子讲的改名字的事,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着对张春子说:“春子哥,这件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你怎么能生气呢?” 张春子听了周大虎的话,一脸迷糊,百思不得其解。 周大虎兄弟不但不站在他的这一边,还站在他师傅那边说风凉话,这不是在故意气他,起哄嘛! “大虎小弟,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春子有点生气地说。 “春子哥, 我刚听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给你分析一下。你的师傅说,他的叔叔说你是顶替一个‘德’字号的太监进来的,这说明他叔叔不是一般的人。你再想想,他姓李,他的叔叔一定也姓李。而且他又这么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一定是他后面有人给他撑腰。你这样一想,不就明白了嘛,他叔叔一定是宫里的大总管李莲英啊!” 周大虎这样一分析,把张春子吓了一大跳。对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呢。看来周大虎分析的不错,他的这个师傅李福来一定来头不小,不是个一般的太监,后台硬着呢。 “大虎小弟,你说的对,经你这样一说,我恍然大悟了,确实是这么回事。你接着说,我听听。”张春子鼓动周大虎继续说下去。 “春子哥,我听我家姚老爷说过,宫里有权有势有地位的太监,都被老佛爷改过名字。比如说那个大太监安德海,就被老佛爷改名为小安子,还有现在的李大总管,也被老佛爷改名为小李子。说不定啊,以后你发迹了,也会被老佛爷改名为小张子。你说,这改名字能不是好事吗?你为什么要生气呢!”周大虎给张春子解释改名字的好处。 张春子听了后,细细一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当然,周大虎说的这些话,他们两个谁也没有预料到,后来果然一语成谶了。 周大虎开玩笑说的是张兰德被老佛爷改名为小张子,而其实后来是被老佛爷改名为小德张,而不是小张子。两者之间虽然差距不大,但是身份却相差很大,也许是天意吧。 “大虎小弟,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人家是老佛爷给改的名儿,而我是被师傅改的名字,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差距大多了。”张春子苦笑着说。 “春子哥,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要相信小弟的话。”周大虎给张春子鼓励安慰说。 “大虎小弟,谢谢你的吉言,我也就只能这样了,再有什么办法呢?”张春子无可奈何地说,接着又问周大虎道:“大虎小弟,你还没有给我说你的拜师事情呢?” “春子哥,我的师傅是个比较和气的老公公,他对人总是笑眯眯的,不发怒,也不生气,也不打我,骂我,我感觉到他对我比较好。”周大虎说。 张春子听了周大虎夸他的师傅,心里非常羡慕,说:“大虎小弟,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每次的运气都比我好,遇到的主子和师傅都很好,很友善。哪像我这么倒霉,每次遇到的主子和师傅都简直不是人,是畜生变的,是阎王殿里来的妖魔鬼怪。” 张春喜说完,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春子哥,也许是命吧,你就认命吧。你每次遇到的这些主儿确实不是好主儿,不是善茬的。你就忍忍吧,说不定以后你的运气会好起来。”周大虎安慰张春子说。 “借大虎小弟吉言,但愿如此吧。”张春子无可奈何地说。 “春子哥,听你这口气,好像你现在也相信命运了。”周大虎说。 “是啊,大虎小弟,我怎么越来越发现命运总是跟我开玩笑。这个玩笑还开的不小呢!真的让我捉摸不透。”张春子慨叹道。 第1157章 你们不睡觉,说什么话 “春子哥,好好干吧。你的师傅是李大总管的侄儿,你干的好了,得到他的赏识,他就会提拔你的,说不定现在是坏事,到时候就是好事了。故人说,塞翁失马,焉知福祸。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所伏。” 周大虎又说了一番让张春子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虽然完全不能够理解周大虎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但是他就是感觉到周大虎说的这些话文绉绉的,好像很有学问似的。 “大虎小弟,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这么多的文绉绉的话?”张春子问道。 “我不是给你说过嘛,我以前的老爷经常说这些话,我觉得好听,文绉绉的,就把它们记下来了。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地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理解这些话的意思。”周大虎说。 张春子越来越佩服周大虎,而且越来越羡慕周大虎的运气好,他到那儿都能够遇上好的主儿,好的师傅,这些人都是好人,善人,不像他,运气臭极了,到那儿遇上的都是坏人,恶人。 “大虎小弟,你给我讲讲你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吧,我想听听。”张春子祈求周大虎说。 “好吧,春子哥,我给你讲讲这些事,可能我讲的不好,你可不要笑话我。”周大虎谦虚地说。 “不会的,大虎小弟,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羡慕你都来不及。”张春子说。 接着周大虎就给张春子先讲了塞翁失马的故事,后又给张春子解释了“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所伏”的意思。 张春子听完后,感叹了一声,“大虎小弟,我今天受益不小,学到了许多知识,以后你有机会,多给我讲讲这些你以前老爷说过的话,我非常喜欢听,听起来能长学问。”张春子说。 “嗯,春子哥, 以后只要有我俩时间,我一定给你讲讲我家老爷说过的那些好话。”周大虎答应张春子说。 “大虎小弟,今天太晚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起来干活。”张春子说。 “嗯,我们睡吧。”周大虎说。 两个人刚说完,就听“啪啪”的几声鞭响,张春子和周大虎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上已经挨了几鞭子,疼得他们龇牙咧嘴地喊道:“谁打奴才啊,疼死奴才了!” “小兔崽子,这么迟了,你们俩不睡觉,说什么话,都给本公公爬起啊。” 张春子和周大虎听明白了,这是值周太监听见他们两个人晚上不睡觉在说话,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两个人一听值班太监的话,吓得赶紧爬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睡觉。 他们本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逃过值班太监的盘问和追查。 谁知,这个值班太监是一根筋,认死理,就是不放过他们。他寻着刚才说话的地方,一把扯掉了蒙在张春子头上的被子。 “你小子把头蒙在被窝里,就以为能蒙骗过本公公了,你也太小瞧本公公了。本公公可不是轻易被你哄骗的,你快滚出来吧。” 值班太监说着,就把张春子从被窝里面揪了出来。 “老爷,奴才刚才真的没有说话,一直在安安稳稳地静悄悄地睡觉,你可别冤枉奴才啊!”张春子狡辩说。 “去你娘的,你还嘴犟,敢和本公公顶嘴。” 值班太监说着话,照着张春子的屁股就是恶狠狠的一脚,把张春子踢了个仰面朝天。 张春子不敢反抗,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站着,说:“老爷,奴才刚才真的没有说话。你相信奴才吧,饶了奴才吧。”张春子几乎是哭泣着哀求说。 此时,蒙在被窝里的周大虎忍不住了,把头从被窝里面伸出来,替张春子开脱说:“老爷,奴才可以作证,他刚才确实没有说话,一直在规规矩矩地睡觉。你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哼,看来你小子是同伙,现在出来做伪证了。本公公正在找你哩,你却自己钻出被窝承认了。这就正好,你也给本公公爬出来。”值班太监指着周大虎的鼻子凶神恶煞般地说。 “老爷,你饶命吧,我们两个刚才真的没有说话。你真的是冤枉我们两个了。”此时的张春子赶紧替周大虎圆场。 “哼,我看刚才就是你们两个在说话,你们还想哄骗本公公,没门。你们俩个跟本公公走,不要影响其他人的睡觉。” 值班太监指着张春子和周大虎说,说完,他先出去了。 张春子和周大虎无可奈何,再也不敢狡辩,只好跟在值班太监的屁股后面出来。 三个人来到了黑漆漆的院子里,此时的院子里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你们两个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值班太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春子和周大虎说。 “老爷,你说吧,我们听你的。”张春子知道此时再狡辩也毫无实际意义,只好低头认错。 在清朝皇宫中,职位低的太监要称职位高的太监为“老爷”,自称为奴才,进宫迟的太监要称进宫早的太监为“老爷”。 因此,对于刚进宫的张春子和周大虎来说,对所有的太监都要尊称为“老爷”,当然,除了和他们一起进宫的这些童监外。 值班太监围着张春子和周大虎转了一大圈,说:“本公公告诉你们,我可以给你们两个提供两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就看你们打算采取哪一种了。” 张春子和周大虎想了想说:“请老爷说出来吧,奴才们听听再说。” “好,第一种办法就是你们每人给本公公孝敬一两银子,本公公就放过你们。第二办法是你们不交银子,本公公就叫散差来打你们,看你们能不能受得了散差的打。” 值班太监看着张春子皇帝周大虎,露出狡黠的目光说。 这可把张春子和周大虎难住了,拿钱,他们身上身无分文,根本拿不出来。挨散差的打,他们又经受不住。如果让散差打一顿,就等于从阎王殿里走一回,不被打死,至少也是半死。 张春子和周大虎不说话了,保持沉默,任凭值班太监处罚他们。 “你两个小子说话啊,愣着干什么?是不是不想交银子?”值班太监启发说。 很显然,值班太监是想打着值班的旗号,从这些小太监们身上敲诈勒索些银子,捞取好处,中饱私囊,达到他发横财的目的。 第1158章 本公公今晚上算倒霉 “老爷,奴才们身上真的是没有一分一毫的银子啊!请老爷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开开恩,饶了奴才们吧。奴才们对你是感恩不尽,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来报答你的恩情。”张春子和周大虎求饶说。 “哼,你们想的到美,没门的事。快说吧,该怎么办?你们想好了没有?”值班太监催促说。 张春子和周大虎现在身上连一点儿银子都没有,只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任杀任剐都由这位值班太监决定吧。 “老爷,奴才们身上确实身无分位,您看着办吧!”张春子和周大虎说,他们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值班太监本想在这两个新来的童监身上榨点油水,谁知,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却是顽固不化分子,就是不愿意交出一丝半毫的银子。 值班太监生气了,他上去就给张春子和周大虎恶狠狠地各踹了两脚,骂道:“穷鬼,难道你们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前来,本公公看看你们身上有没有。” 张春子和周大虎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站到值班太监的面前。 值班太监一把扯住张春子的胸前衣服,拉过来,开始在身上搜索起来,搜了半天,令值班太监非常失望,连个毛都没有搜到,别说搜银子了。 他一把把张春子推开,怒吼道:“滚你妈的蛋,你这个穷鬼,连一毫银子都没有。” 张春子一个仰面朝天跌倒在了地上,周大虎连忙上去把张春子拉了起来。 值班太监又把周大虎一把拉过来,开始在他的浑身上下搜了遍,仍然一无所获。 他恼羞成怒,伸出手掌就给了周大虎两个响亮的大耳光。 周大虎疼得龇牙咧嘴,可是又不大声喊疼,只好用手捂着脸哎呦声唤。 “你个穷鬼,一个比一个穷,算本公公今天晚上倒霉,一两银子也捞不着。”值班太监骂骂咧咧道。 “老爷,奴才们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张春子胆子大一点,小心翼翼地问值班太监。 “哼,想得到美。你们拿不出银子,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值班太监看着张春子和周大虎恶狠狠地说。 “不睡就不睡,谁怕谁。”张春子低声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本公公听听。你胆子不小,竟敢跟本公公顶嘴。” 值班太监一边说,一边又给张春子赏了两个耳刮子。 “你怎么能打人呢?”张春子开始反抗了。 张春子知道,这个值班太监打人是因为他想在他们身上讹钱,没有讹上钱,心里不舒服,才打他们两个人泄私愤,出恶气。 张春子想,这个值班太监是私自要挟他们要银子,一定是违规的。他保证不敢明目张胆地向他们伸手要,现在要不上,他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既然这样,他为何要害怕他呢?因此张春子才大胆的说了一句。也许他这样做,值班太监害怕把事情闹大,暴露了他敲诈勒索他们的事实,会受到宫里处罚,这个值班太监就会放过他们的。 谁知,这个值班太监根本不害怕事情被败露,可能他们是一向敲诈勒索惯银子了,胆子越来越大,根本不吃张春子他们反抗的这一套。 值班太监见张春子竟然敢跟他犟嘴,又给了张春子两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小子胆子倒挺大的,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跟本公公顶嘴,看本公公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奴才。” 值班太监说完,看了看黑沉沉的院子,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既然你们两个穷鬼拿不出一两银子, 就让你们出出汗,知道本公公的厉害,也算是一种惩罚吧。” 张春子和周大虎一听,只要值班太监不叫散差来打他们,再怎样惩罚他们都成,他们根本不在乎。 “老爷,你说,怎么能让奴才们出汗?”张春子怯怯地问。 “你们两个绕这个院子跑20圈,跑完后,就可以回去睡觉了。这样你们就再也没有说话的精神了,回去舒舒服服地睡个回笼觉。”值班太监不怀好意地说。 张春子和周大虎看了一下黑漆漆的院子,心里一下子害怕了。这么大的院子,平时里面就能容纳六七百太监,绕这个院子跑20圈,跑完后,还不把人累死,这比挨打好不到哪里去。 张春子和周大虎愣在那儿,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值班太监,认为值班太监是跟他们开玩笑。 “你们两个奴才听见了没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绕着院子跑去?是不是还等着本公公喊散差来揍你们?”值班太监露出狰狞的面目说。 “老爷,这也太多了吧,20圈跑下来不把人挣死才怪呢,能不能少跑几圈?”张春子大着胆子嘟囔道。 “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还跟本公公讨价还价。既然你们不愿意跑,本公公再给你加10圈。你30圈,那个小子20圈,现在就开始跑。再不跑,别怪本公公对你们不客气了。”值班太监恶狠狠地说。 张春子还想再抗争一下,可周大虎却害怕了,他拽了拽张春子的袖子说:“春子哥,咱们认个怂,去跑吧,再不要和老爷顶嘴了。如果再顶嘴,惹恼了老爷,他又给奴才们加圈数了,奴才们还能吃得消吗!跑吧!春子哥。”周大虎劝谏张春子说。 张春子想想周大虎说的也对,如果自己再跟这个值班太监争执,他发飙了,再给他加10圈,到时候跑下来还真会把他挣死的。 “还不跑吗?是不是要本公公再给你们加几圈?”值班太监凶神恶煞地说。 “跑,奴才们这就跑,请老爷息怒。”周大虎赶紧向值班太监讨好说。 然后,他扯了扯张春子的袖子,说:“春子哥,我们跑吧!” 张春子愤怒地看了一眼值班太监,跟着周大虎开始跑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张春子和周大虎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值班太监坐在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上, 冷笑着,数着圈数。 “你他妈的,你们跑快点,本公公瞌睡了,还要回去睡觉呢!”值班太监催促张春子和周大虎说。 ......十八、十九、二十。 周大虎终于跑完了20圈,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扑通一声瘫痪在地,起不来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春子哥,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张春子还没有跑够数,继续在跑,还有10圈。 第1159章 春子哥你可不能死啊 “快跑,不能停下来,再不快跑,本公公再给你加10圈。” 值班太监看着张春子跑得大汗淋漓,他幸灾乐祸地坐在那个大石头上看着张春子,心里默默地在说,看你这个狗奴才,以后还敢不敢跟本公公犟嘴。 张春子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值班太监:你这个狗日的死太监,等那天老子翻身了,做了大太监,绝不会饶了你这个龟孙子的。我让你在这个院子里跑100圈,非把你跑得挣死不可。 ……二八、二九、三十。 张春子终于咬紧牙关跑完了最后一圈。 当他跑到终点的时候,腿肚子直打颤,连一点儿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软塌塌地倒了下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张春子跌倒在地,可把周大虎吓傻了。 他扑过来趴在张春子身上放声大哭起来,“春子哥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周大虎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他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更是寸断肝肠,肝胆俱裂。 值班太监也吓得不轻,如果张春子真的挣死了,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得搬家了。 值班太监急匆匆地来到张春子身边,见躺在地上的张春子脸色苍白,两眼紧闭,气息微弱,嘴里直冒白沫。 值班太监伸出手,在张春子的鼻息下面试了试,还好,鼻孔里还在出气,他这才不害怕了。 他强撑着面子对周大虎说:“你快把他背回去,让他缓一缓,睡一觉就好了。” 值班太监之所以这样做,他是在卸责任。 只要周大虎把张春子背回去,睡在太监集体宿舍里,死了就与他毫无相干了。 他只要咬紧牙关不承认张春子的死与他无关,内务府对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张春子是他害死的。 当然,周大虎是不知道值班太监心里想的这些事,他以为是值班太监大发慈悲,良心发现,才让他把张春子背回去睡觉的。 周大虎再没有多想,救张春子要紧,他二话不说,背起张春子就往宿舍里跑去。 周大虎刚才腿上还连一点儿劲都没有,现在背起张春子来,却是浑身是劲。 他背着张春子一口气跑到了宿舍,把张春子放到了宿舍里的大通铺上。 值班太监跟在周大虎的后面,紧跟慢跟,还是跟不上背着张春子的周大虎。 等他跟着背着张春子的周大虎到了太监集体宿舍的时候,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周大虎把张春子放到炕上的那一刻,张春子睁开了眼睛,问道:“大虎小弟,我还活着吗?” 周大虎见张春子说话了,喜极而哭,“春子哥,你总算醒过来,你可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挣死了,活不过来了。”周大虎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 “大虎小弟,我怎么会挣死哩!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哩。我怎么会舍得去死。”张春子苦笑着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怎么能够撇下我去死哩,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周大虎笑着说,鼻涕喷了出来,落在了张春子的脸上。 “大虎小弟,你的鼻涕掉到了我的脸上,我难受,快给我擦一下。”张春子笑着说。 “春子哥, 不好意思了,我太高兴了。”周大虎一边不好意思地说,一边忙伸出手给张春子擦脸上的鼻涕。 值班太监见张春子缓过神来,而且和周大虎开玩笑说着话,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 这个奴才活过了,他就好交差了,不怕自己的脑袋搬家了。 “你们两个现在好生睡觉,再不要胡闹了。再胡闹,别怪本公公再收拾你们两个。” 值班太监吓唬了一下张春子和周大虎,赶紧转过身子出去,再也不提惩罚张春子和周大虎的事情了。 张春子和周大虎见值班太监走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个瘟神总算走了。 “春子哥,你刚才真的是昏死过去了吗?”周大虎悄悄地问张春子。 张春子诡谲地笑了笑说:“大虎小弟,我刚才是故意的,我是想吓唬那个狗杂种值班太监。不然,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坏点子来拾掇我们,我们怎么能够受得了。我这样做,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把他吓唬走。” “春子哥,你点子还挺多的,我佩服你了。”周大虎高兴地说。 “大虎小弟,这些都是哥不断总结出来的经验。”张春子说。 接着他给周大虎讲了富哲老爷家的事。 他抓住了富哲老爷的软肋,他们都害怕他死去,不好给朝廷交代,所以富哲老爷后来一揍他,他就寻死觅活的,吓得富哲老爷再也不敢打他了。 今天晚上他就想到了这一招,值班太监是想讹他们银子的,他因为没有从他们身上讹到银子,就想趁机惩罚一下他们。 值班太监这是公报私仇,只要他装死,值班太监一定会害怕的,再也不会惩罚他们的。 周大虎听了张春子的话,不由得举起右手的大拇指,给张春子一个大大的赞。 “春子哥,还是你厉害,我佩服你,以后我有啥难事,我一定要找你给我出主意。”周大虎佩服地说。 “嗯,大虎小弟,我一定会帮你的。现在夜深了,我们睡吧。明天我们还得早早起床干活呢。”张春子说。 “嗯,我听你的。”周大虎说。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大通铺上睡着了。 此时的大院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太监的集体宿舍里传出匀称的打呼声,童监们都熟睡了。 半夜的时候,张春子的腿开始疼了,他被疼醒了。 这次他吸取经验教训,没有敢大声说话,而是悄悄地捅了捅身边睡着的周大虎,看他睡着了没有。 谁知他这一捅,周大虎立马翻过身,侧身对着张春子,嘴对在张春子的耳朵上悄声嘀咕道:“春子哥,我腿疼得厉害,睡不着,你是不是也腿疼得睡不着?” 张春子一听,笑了,悄声地对在周大虎的耳旁说:“大虎小弟,我的腿也疼得厉害,几乎麻木了,现在都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 “我也一样。”周大虎悄声地说。 第1160章 他是两个坊的救命恩人 “大虎小弟,等我当了大太监,我绝对饶不了这个狗杂种。”张春子咬着牙齿,狠狠地说。 “嗯,春之哥,我相信你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你一定不要讲情面,好好把这个狗太监拾掇一顿,让他知道咱春子哥的厉害。”周大虎附和道。 “嗯, 大虎小弟,咱们睡吧,不然天就亮了。”张春子悄声说。 “嗯,春子哥。”周大虎悄声应声道。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值班太监就开始吆喝着让这些童监起来干活。 张兰德起床后,感觉到浑身困乏无力,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两腿弯不下去,感觉就像身体下面装着两根木棍子,直愣愣的,连走路都费劲。 张春子问周大虎:“大虎小弟,你的腿感觉怎么样,好受吗?” “春子哥,我的腿感觉就像两根木棍子,直直的,弯不下去,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周大虎说。 “走吧,小弟,不管怎样,我们还得干活去,不然又要挨揍了。”张春子苦笑了一下。 所有的童监都被召集在院子里,值班太监开始依次点名,当他点到“张兰德”名字的的时候,张春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没有应声。 值班太监见无人答应,又把名字重新点了一遍,张春子才明白过来,他现在是张兰德了,不再是张春子。 他赶紧应声道:“奴才在。” 值班太监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你耳朵聋了吗?听见名字怎么不答到。” 张兰德忙说:“请老爷原谅,奴才刚才没有听清楚。” 值班太监继续开始接着点名,点完名后,值班太监宣布,“注意了,各就各位,开始干活。”随后解散了队伍。 从这天起,张春子正式被大家叫做张兰德。 张兰德跟周大虎走出队列,分手后,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上班了。 张兰德来得了茶坊,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张兰德所在的茶坊,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皇太后,皇上、皇后及嫔妃们的日用食品。 老佛爷特别爱喝豆浆,所以老佛爷和皇上喝的新鲜豆浆就由茶坊负责提供。 张兰德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早晚两次赶在老佛爷,皇上和皇后用早膳及晚膳前,从豆腐坊把豆浆挑回到茶坊,来回共挑十趟。 虽然豆浆坊离茶坊不太远,大约有六七百米的距离,但是张兰德挑豆浆的两只木桶却不小,一只足有六七十斤重。 张兰德来到豆腐坊,拿起扁担,弯下腰,担起豆腐坊装好的两木桶豆浆,就开始出发了。 要是往常,张兰德挑这两木桶豆浆虽然有点吃力,但也不至于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今天却不同于往日,腿又疼又直,根本无法弯下去,张兰德跳着木桶就显得吃力多了。走起路来,两腿直直的,就像一个木偶人在行走。 张兰德步履艰难的挑着木桶往茶坊走去,他还不能走得太慢,如果耽误了时间,老佛爷和皇上按时喝不上新鲜豆浆,茶坊首领太监怪罪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老佛爷和皇上要喝新鲜的牛奶,所以张兰德要及时地把豆浆挑到茶坊去,让茶坊里的师傅加工,放作料,制造新鲜的豆浆。 如果张兰德行动迟缓,走得慢了,耽误了茶坊加工豆浆,豆浆不能保持新鲜,老佛爷和皇上吃不到新鲜的豆浆,那茶坊和豆浆坊所有太监都脱不了干系,脑袋是要搬家的。 张兰德身上可系着茶坊和豆浆坊所有太监的身家性命,他岂敢马虎。 张兰德就这样硬咬着牙齿挑完了九回豆浆,到第十回的时候,他挑着豆浆出了豆腐坊不远,就感到头昏眼花,眼冒金星,脚底下走路不稳了。 他愣是咬了咬牙,硬撑着往前走。 忽然,他一不小心,脚底下踩在了一个石子上,脚一打滑,一个趔趄,人就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肩上担着的两桶豆浆眼看就要跌在地上溅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存亡之际,突然从斜刺里跑过来一个人,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抱住了张兰德,使张兰德没有倒下去。 而且,他还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张兰德肩膀上的扁担,使两木桶豆浆稳稳当当地落地了,没有跌倒。 真是好险啊! 此时的张兰德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这个人及时出现,抱住他,不让他跌倒,抓住他肩上的扁担,恐怕那两木桶豆浆就散落一地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张兰德可能就活不过今天,脑袋就搬家了。 前来给张兰德江湖救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周大虎。 周大虎干完了他的活,就担心起他的春子哥来。 这天早上张兰德就说了,他的腿疼得厉害,周大虎就担心张兰德在挑豆浆的时候,会出现意外,特地赶来帮助他。 没想到他刚赶到豆浆坊的门前,就看到了这一幕,所以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了就要跌倒的张兰德,抓住了他肩膀上的扁担,没有让挑着的豆浆散落在地。 周大虎的这一举动,可谓是及时止损,不仅挽救了张兰德的性命,而且也挽救了豆腐坊和茶坊所有太监的身家性命。 周大虎真是这两个坊的救命恩人啊! 周大虎抱着张兰德,让他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帮助张兰德及时把豆浆挑到了茶坊,没有出现耽误时间的意外。 周大虎送完豆浆回来,张兰德已经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谢过了大虎小弟,接着又开始干他接下来的工作。 张兰德每天挑完豆浆,剩下的时间还由不得他支配,完全由他的师傅李福来支配。 李福来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能有任何的推辞,也不能有任何的挑挑拣拣。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否则,稍有不满意,李福来就会拳脚相加,暴揍他。 刚才他缓了缓神,现在精神多了,张兰德打起精神,又去给师傅李福来送吃的。 李福来虽然不是茶坊里的首领太监,可是他享有的特权并不比茶坊首领太监的待遇低。他在茶坊附近有一间单独的屋子,供他住宿。 他的一日三餐也有专门的小太监伺候,自从张兰德做了他的徒弟,他的日常生活就由张兰德负责管理。 张兰德每天按时得把他的一日三餐端到他的房间里去,伺候他吃喝。 而且,李福来对张兰德的要求非常苛刻,他去地早了也不行,迟了也不成,张兰德给他送饭的时间必须是恰到好处,不早不晚刚好,否则,张兰德就要挨打。 第1161章 尿桶里的尿洒了一地 李福来吃饭的时候,张兰德还必须得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吃饭,等他吃完了饭,张兰德才能够拾掇碗筷离开。 如果那天他还没有吃饱,他就会暴打张兰德,骂他故意给他送的饭少了,张兰德少不了挨李福来几个清脆响亮的耳刮子。 如果那天张兰德给他送的饭多了,他吃不了,就把剩下的饭让张兰德吃掉。 张兰德如果不吃,他就会一边暴揍张兰德,一边骂他浪费食物。 张兰德被他调教的唯命是从,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和抗争。 没有职位的太监,都统一在一个大厨房里去吃集体大锅饭,每人只能领一碗饭,饭也是大烩菜。 张兰德晕晕乎乎地来到了大厨房,领了两个人的饭菜,一碗是领给师傅李福来的,一碗是领给自己的。 他领饭,见时间还早,按照平时的习惯,李福来这时候还没有起产,还在呼呼睡大觉。他趁此机会,狼吞虎咽地把碗中的大烩菜扒拉进嘴里,放下碗筷,就紧紧张张地赶去给李福来送饭。 虽然张兰德现在感觉到腿还是直直的,走起路来有点别扭,但他还是不敢怠慢,硬撑着身子,迈着碎步子,急匆匆地端着饭碗向张兰德屋子走去。 张兰德来到了李福来的门前,门还关着,张兰德不敢贸然进去,害怕贸然进去,打扰了李福来的睡觉,那可就闯下大祸了,李福来非要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他先蹑手蹑脚地靠近门,把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好像有李福来窸窸窣窣起床穿衣服的声音,他才大着胆子敲了一下门,怯怯地问道:“师傅,你起床了吗?奴才给你送早饭来了。” 里面的李福来半晌没有说话,张兰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说不定李福来还没有起床哩,这可咋办?如果饭凉了,他可是要挨打的。 张兰德忐忑不安地在门前又站了一小会儿,接着又大着胆子小声小气地问:“师傅,你起床了吗?奴才给你送饭来了,不然饭菜凉了不好吃。” 张兰德这一次问完,里面有了动静,“等一下,本老爷正在起床呢。你这个狗奴才没有听见老爷起床的声音吗!” 张兰德吓得赶紧说:“师傅,奴才听见了。奴才在外面等着你,你别急。” 张兰德说完,悬着的心才落下了。 里面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会儿,李福来才起了床,打开了门。 张兰德赶紧踅进来,把饭放在屋里的一个小圆桌上,催促道:“师傅,你快吃吧,不然饭菜就凉了。” 张兰德这句既像是催促,又像是关心的话语,让李福来很受用。 也许是李福来昨天晚上睡得好,今天他脾气出奇的好,和颜悦色地对张兰德说:“你小子不错,知道关心老爷,你快给老爷我倒水,我要洗脸,漱口,洗漱完毕后我就吃饭。” 李福来说着,就向洗脸架旁边走过去。 张兰德赶紧走到屋子地上的水桶旁,拿起里面的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了水盆里,又拿起地上放着的盛热水的葫芦,在水盆中加了点热水,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说:“师傅,水温刚好,不冷不热,你洗脸吧。” 李福来走到脸盆架前,开始洗脸,他双手捧起水盆中的水,往脸上胡乱地搓了一把,就算洗完了脸。 张兰德见李福来洗完脸, 忙给他递上毛巾。 李福来接过张兰德递上来的毛巾,胡来地在脸上擦了一下,随手递给张兰德,张兰德接过毛巾,挂在洗脸盆架上。 又转过身,端起桌子上给李福来倒好的一碗漱口水,恭恭敬敬地呈到李福来的跟前,说:“师傅,你漱口吧!” 李福来接过张兰德呈过来的碗,端起来,大大地喝了一口水,扬起头,闭上嘴,鼓着腮帮子,咕噜噜地在嘴里响了一阵子。然后低下头,对着昨天晚上撒满尿的尿桶,吐了一口,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出去,又“呸,呸,呸”的啐了几下,把口里的漱口水啐尽。 李福来终于洗完了脸,漱完了口,坐在屋子里的小圆桌边,开始吃早饭。 此时的张兰德还不能闲着,他开始给师傅李福来叠被子,收拾床铺,打扫卫生。 张兰德把李福来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摆放在床头上。 干完这些活,师傅李福来早饭还没有吃完,张兰德就非常乖巧地站在桌子边,两手垂立,静候着师傅李福吃完早饭吩咐他做什么。 师傅李福来吃完早饭,顺手把碗一推,擦了一把嘴,站起来说:“奴才,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本爷的尿桶倒了,是不是等着挨打?” “师傅,小的不正是等着你吩咐吗?我把老爷的碗筷拾掇完就去倒尿桶,行吗?”张兰德忙解释说。 “嗯,快点收拾,别再墨迹了。”师傅李福来怒吼道。 张兰德手忙脚乱地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来,匆匆洗刷干净,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过去准备提尿桶去倒尿。 张兰德走到尿桶边,弓下腰,提起尿桶就往外走。 张兰德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没有了知觉,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跌倒了。 霎时,提在手里的尿桶从手里滑落出去,跌倒在地上,尿桶里的尿液咕咚咚地流出来,洒了一地。 瞬间,满屋子弥漫了刺鼻的尿腥味。 李福来一看,顿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兰德在跌倒的一刹那间,忽然醒悟了过来,他这是给师傅李福来去倒尿桶,不是在太监的集体宿舍里,这个念头一闪过,吓得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尿桶里的尿液流得满地都是,师傅李福来怔怔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兰德,好像傻了一样。 张兰德吓得又扑通一声跪地在地,磕头如捣蒜地求饶说:“师傅,奴才错了,是奴才不小心绊倒了,不是奴才故意的,请师傅饶了奴才的命。” 李福来经张兰德这样一跪,一哭泣,一告饶,他才愣过神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李福来气疯了,他抡起大膀子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在张兰德的脸上打过去。 张兰德被李福来突如其来的掌掴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失去了知觉,啥话也不说,跪在那儿,任凭李福来狂搧耳光。 第1162章 怎么能让奴才喝尿呢 “你这狗奴才,你竟敢把尿桶里的尿倒在我的屋子里,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不想活了,活腻歪了?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难闻不?”李福来几乎是疯狂地怒吼着。 李福来也不想想,这一晚上尿桶放在他的屋子里,他都习惯了,不难闻。现在倒好,张兰德把尿桶里的尿倒在屋子里地上,他就难闻了。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找茬儿。故意跟张兰德过意不去。 李福来扇了张兰德几个大耳刮子,见张兰德没有反应,以为张兰德在无声地反抗他,他越加生气了,抬起右脚,又朝着张兰德当胸恶狠狠地踢过去,张兰德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师傅李福来踢了一个仰面朝天。 “你这个狗奴才,做了错事还不说话,是不是想反抗本老爷,本老爷今天非给你点厉害看看,不然你狗奴才以后还不知道老爷我的厉害。” 李福来说着,上去又把张兰德的头踩在脚下,跐着他的脸说:“狗奴才,你是不是想造反,是不是跟我过不去。你胆子好大啊!你说话呀!” 张兰德这时才被李福来打清醒了,他大声哭着求饶说:“师傅,你饶了奴才吧,奴才绝对不是故意的。师傅求求你了,饶了奴才吧!” 张兰德的头被李福来踩在脚底下,不敢动弹,只是大声求饶,屈辱的泪水从眼睛里喷涌而出。 李福来还是不肯罢休,继续用脚踩着张兰德的头,而且还用脚不停地揉搓着张兰德的头,张兰德疼得“哇哇”直叫唤。 “师傅,饶命啊,求求你了,再不要踩奴才的头了,再踩奴才的头,奴才的头就要被你踩破了。”张兰德大声哭泣地求饶说。 李福来这次把脚从张兰德的头上挪开,又照着他的屁股恶狠狠地踢一脚,骂道:“还不快起来,把这些尿给老爷弄出去,你想把老爷熏死吗?” 张兰德忙从地上爬起来,两手摸了一下被李福来踩得生疼的脸,快步走到尿桶前,扶起尿桶,尿桶里的尿倒的已经所剩无几。 屋子里的地上流了一大滩,尿腥味直冲鼻孔。 张兰德恶心的要吐,但是还是忍住了。他不敢吐,如果他再吐,又会遭到李福来的一顿毒打。 张兰德拿过屋子里的一把笤帚,开始扫地上的尿液。准备把尿液扫堆,用双手合着把尿液捧进尿桶。 “慢着, 你小子过来。”李福来忽然不怀好意地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张兰德听到李福来的叫停声,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李福来心里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活,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李福来诡谲地看着张兰德笑了笑,走到尿桶跟前,往里面瞧了瞧,见尿桶底上还有一些尿液,一个淫邪的主意形成了。 他面目狰狞地说:“你这个狗奴才,今天老爷就让知道什么叫不小心,让你长点记性,以后你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张兰德不知道李福来接下来又要让他干什么,怯怯地走到李福来跟前。 “你把尿桶端起来。”李福来命令道。 张兰德乖乖地端起了尿桶,满脸狐疑地看着李福来。 “你今天是把尿桶倒翻了,老爷就让尿来惩罚你,你把尿桶里剩下的这些尿端起来喝掉,不然我不饶你。”李福来阴险地说。 张兰德一听李福来的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爷没有把话说错吧。他怎么会让他去喝尿,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是人做出来的吧。 张兰德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福来,怯怯地小声问道:“老爷,你说什么,奴才没有听清楚?” 张兰德说完,吓得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浑身筛糠似地抖起来。 “我让你把尿桶里下剩的尿喝了,你耳朵聋了吗?你没听清楚吗?”李福来声音提高了八度说。 张兰德一听,懵了,这简直不是人说的话,也不是人做的事。 他半天了没有反应,还在想这件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上脸了,“你他妈的,你这个狗奴才,你没有听见吗?我让你把尿桶里的尿喝掉。”张兰德凶狠地说。 “师傅,你饶了奴才吧,你不要让奴才喝尿,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来报答你的恩情。”张兰德苦苦哀求着说。 “哼,下辈子再说下辈子的事吧。现在老爷命令你把尿桶里的尿喝了,你听见了没有?还需要我重复吗?”李福来凶神恶煞般地说。 张兰德又扑通一声跪倒在李福来的面前,祈求说:“师傅,你就放过奴才吧,尿不是人喝的,你怎么能让奴才喝呢?” “去你妈的,你再不喝,老爷就叫散差来打你,把你活活打死,看你还敢不敢跟老爷我顶嘴。”李福来说着,又照着张兰德的当胸恶狠狠地给了他一脚。 张兰德又被李福来踢了个仰面朝天,李福来还不罢休,又准备走上前来用脚踩张兰德的头。 张兰德吓得半死,刚才李福来就把他的头踩的生疼,脸都踩烂了,差点把他踩死。现在再踩他的头,恐怕他就真的没命了。 张兰德又大着胆子祈求说:“师傅,你别踩奴才的头。奴才求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让奴才喝尿,再用别的办法惩罚奴才行不行?” “去你娘的,你竟然还跟老爷我讨价还价起来。你喝不喝?我数三下,你还不喝,我立马找散差来活活打死你。你信不信?” 李福来恶狠狠地说,接着开始数数字:“一......二......” “师傅,你别数了,奴才喝。”张兰德大声哭喊着说。 “嗯,现在就喝。”李福来像一只恶狼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兰德说。 张兰德爬起来,无助地端起尿桶,对在了嘴前,闭上眼睛,屈辱地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掉进了尿桶里。 张兰德咬了咬牙,心一横,把尿桶仰起来,咕嘟嘟地把尿桶里的尿喝了下去。 喝完后,张兰德把尿桶放在地上,开始恶心地呕吐。 李福来却站在一边哈哈哈大笑,说:“狗奴才,老爷的尿好喝吗?以后再不小心倒了,老爷让你把尿喝个够。” 张兰德眼里充满了仇恨,没有说话,泪水喷涌而出,心在滴血。 “狗奴才,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以后你可要长点记性,别再出错了。” 李福来说完,双手背在后面,出门扬长而去。 第1163章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看着李福来离去的背影,张兰德一下子跑出门去,蹲在地上开始大声呕吐起来。 他恨不得把喝到肚子里的脏东西一股脑儿地都呕吐出来,吐的干干净净。 张兰德吐了大半天,觉得还是没有吐干净,还是恶心的厉害。 他把手放进嘴里,不停地扒拉,恨不得把手从嗓门眼伸下去,把喝进肠胃里的东西都抠吐出来,方才罢休。 张兰德抠吐了大半晌,才停下来,坐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儿,回到屋子里,开始清洗地面。 他得把地面清洗干净,要不然李福来回来看见了地面上不干净,又不知道怎么要拾掇他。 张兰德一边拾掇地上的脏污,一边在嘴里自言自语地骂道:“李福来,你这个狗太监,不得好死,等我张兰德当了宫里的大太监,我非要报这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张兰德骂完了李福来,把屋子也收拾干净了。 他又提来一桶清水,彻底把屋子里清洗了一遍,屋子总算没有难闻的气味了。 张兰德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李福来的屋子,随后把门关上。 晚上吃过晚饭,张兰德没啥事,就来找周大虎小弟,想把今天他受的委屈跟周大虎说说,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和愤怒。 此时周大虎也正好忙完了。 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开始说心里话。 两个好兄弟,远离家乡,来到京城,举目无亲,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生存,自然而然地关系就越来越好,越来越铁。 他们需要互相帮助,互相帮衬,抱团取暖,才能够在这个严酷的环境里生存下去。 虽然他们谈不上有尊严的活着,但是起码能够彼此有个照应,能够在对方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给予帮助支持,关心和关爱。 “大虎小弟,你知道我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屈辱吗?那个李福来简直就不是个人。”张兰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说完这句话后,眼泪就开始直往下淌。 周大虎见张兰德如此伤心,就关切地问:“春子哥,他对你怎么了?你如此伤心。” “大虎小弟,李福来那个狗太监,他今天……”张兰德说到这儿,开始呜呜呜地放声嚎啕大哭,哭声伤心欲绝,撕心裂肺。 周大虎见张兰德哭了,以为是他挨了李福来的打,就劝慰说:“春子哥,你别哭,咱们忍着点。等以后就好过了。” 张兰德经周大虎劝解后,才止住了哭声,他哽咽着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给周大虎说了一遍。 周大虎一听,大吃一惊,以为张兰德是在跟他开玩笑,诬蔑李福来。现在哪里有这样恶毒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无法无天,没有王法了。 “春子哥,你说什么?”周大虎有点不相信他的耳朵,吃惊地问道。 “大虎小弟,李福来那个狗东西,他简直不是人。”张兰德又重复了一句。 这次周大虎听清楚了,张兰德说的话是真的。 周大虎听了这个事情,也是吃惊不小。 他惊恐地看着张兰德,说:“春子哥,你的这个师傅还是个人吗?他是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就不是个人,他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张兰德眼睛里噙着泪花说,“以后我发迹了,当上宫里的大太监,我非宰了他不可,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不然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周大虎听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心里暗暗的骂道:“这个李福来真的不是个好人。” 但是周大虎嘴里没有说出来,只是安慰张兰德说:“春子哥,你也别生气了,我们现在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现在没权没势,就是一个宫中的小太监而已。他们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我们要学会忍耐,有句话说,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等我们将来有了机会,再报仇也不迟,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相信这句话。” 周大虎再无别的办法安慰张兰德,只好把他平时在姚老爷家里学下的这些话说出来安慰张兰德。 张兰德听了周大虎的话,也很吃惊,每次他遇到困难和不顺心的时候,都是周大虎拿这些他听起来很有学问的话安慰他,让他心里感到释然。 每次张兰德听到周大虎说这些有文化的话,他都会吃惊地看着周大虎,既羡慕又崇拜。 “春子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我不过就是把平时我家老爷说过的一些话说出来安慰你罢了。”周大虎说。 张兰德听了周大虎的话,刚才灰心丧气的情绪一下子又被周大虎的话扫得一干二净。 他又重新拾起信心说:“大虎小弟,你说的对,我们现在要学会忍受。我也听我娘说过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吃尽了苦,以后我们就会到人的头顶上的。他们现在把我们骑在身子底下,等以后我们发达了,一定要骑在他们的头上拉屎撒尿,让他们也尝尝我们的厉害。” “嗯,春子哥,你不要丧失信心,你要鼓起勇气,充满信心,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心里再不要纠结这件事情,打开心结,好好活着,好好奋斗,实现你的梦想。”周大虎开导和鼓励张兰德说。 “嗯,大虎小弟,谢谢你的安慰和开导,我一定会打开心结,迈过这个坎,重振旗鼓,振作精神,好好去奋斗,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张兰德感激地看着周大虎说。 周大虎见张兰德笑了,说:“春子哥,这就对了,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心结要打开,再不要纠结这件事了。想开点,看开点,活得通透点。你不是经常鼓励我说,我们进了宫,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当大官,挣大钱吗?” “嗯,大虎小弟,我们一定要好好努力,好好奋斗,争取在宫里混出个人样儿来,让这些王八蛋们瞧瞧,我们也不是怂人。到时候,他们是怎样收拾我的,我就会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以同样的方式跪在我的脚下求爷爷,告奶奶,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张兰德义愤填膺地说。 “春子哥,你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升官发财的,我相信你,你有这个能力。”周大虎适时地对张兰德进行了鼓励。 “嗯,大虎小弟,你说的对,你不是说过一句话嘛!叫什么来着,‘天将降大任......’,我记不起来了。”张兰德尴尬地笑了笑。 “春子哥,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恶其其身......’” 第1164章 谁没有个头痛脑热的 周大虎刚背到这里,张兰德就打断了周大虎的话,说:“对对对,就这句话。我现在想起来了。” 随后,张兰德接着周大虎的话茬,把这段话背出来了。 从此后,张兰德就把这段话当做他的座右铭,铭记在心,时时刻刻在心里默诵着,鼓励着自己。 张兰德一遇到困难和挫折就把它在心里默默地念一遍,以此鼓励他排除万难,奋勇前进。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张兰德在宫里就工作了一个多月了,逐渐习惯了宫里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干活,下班睡觉。 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偷偷地约周大虎小弟出去,找个偏僻的地方,两个人坐下来说说话,解解宫里的闷儿。 这天晚上,两个人又坐在一起唠起嗑来。 “大虎小弟,你说我们进宫都一月多了,别说当大太监了,就连皇上的面我们都没有见过,你说悲哀不悲哀。”张兰德悲观失望,唉声叹气地说。 一想到这些,张兰德就有点灰心丧气,萎靡不振。 他进宫前的雄心壮志,现在在现实面前几乎被击得粉碎。在残酷无情的现实面前,他的意志难免不发生动摇。 每天除了干繁重的活外,偶尔还要遭受师傅李福来的暴打和训斥,不知道人生何时才能有个出头之日。 “是啊,春子哥,我们就这样慢慢熬吧,等我们熬到老了,被皇宫里遣散出去,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去看看爹娘。”周大虎无限悲哀地说。 “大虎小弟,等你熬到被内务府遣散的时候,咱们都老得走不动了,爹娘早就不在人世了,还看什么。”张兰德说。 “春子哥,你说的也对,当我们被遣散的时候,我们都老了,哪里去看自己的爹娘,爹娘早已经被埋进土里了。可谓是';子欲孝而亲不待';。看来我们这辈子是再也见不着爹娘了。”周大虎伤感地说。 张兰德一惊,周大虎又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他听不懂,忙问道:“大虎小弟,你说的';子欲孝而亲不待';是啥意思,我听不懂。” 周大虎看了看张兰德迷糊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春子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当我们想要孝敬父母的时候,父母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哦,我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当我们长大了,知道孝敬父母的时候,父母已经过世了,我们想孝敬他们也没办法孝敬了,是不是?” “是,春子哥,就这么个意思。”周大虎赞同的点了点头说。 “不,大虎小弟,只要我们出人头地了,我们就能够见着我们的爹娘。到时候,我们衣锦还乡,让家乡的人羡慕死我们。”张兰德忽然又信心十足地说,“大虎弟,我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就常常想我的娘,哥哥,还有兰兰。” 周大虎一听张兰德又提到了兰兰的名字,他非常想听听张兰德和兰兰的故事,就说:“春子哥,你给我说说你和兰兰的事吧,我想听听。” 张兰德见周大虎想听他和兰兰的事,他很高兴,就说:“好吧,大虎小弟,我给你说说我和兰兰的事,可有趣啦。” 接着,张兰德就给周大虎讲了他和兰兰在一起的那些事,什么村子外观音庙里的事,他一个人跑到运河边洗澡,兰兰跑来找他的事,还有村头那棵大槐树底下草甸子上发生的事,他一股脑儿地给周大虎说了一遍。 张兰德讲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周大虎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张兰德讲完了,周大虎还沉浸在张兰德讲的故事里面,半晌,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大虎小弟,你怎么了?”张兰德见周大虎听完了他讲的故事,怔怔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可把他吓坏了。 他赶紧伸出手,在周大虎的面前晃了晃,看他有没有反应。 张兰德的手这一晃,周大虎才从张兰德的故事中愣过神来,“春子哥,兰兰对你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的女孩子呢。”周大虎不无遗憾地说。 “是啊,大虎小弟,兰兰对我确实太好了。不过,以后我们就不会再遇到这样好的女孩子了。”张兰德不无遗憾地说。 不过,张兰德把他和富哲太太的事情,跟周大虎只字未提,那是他的私人秘密。 “嗯,春子哥,我们做了太监,就再也不能娶媳妇了。”周大虎有点伤感地说。 随后,两个人突然沉默了,谁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好大一会儿,张兰德说:“大虎小弟,天晚了,咱们回去睡觉吧,我感觉到身上有点冷。” “嗯,我也感觉到有点冷,咱们回吧。”周大虎附和道。 谁知,就在那天晚上,张兰德躺在大炕上睡着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浑身困乏,四肢无力,头晕的厉害,而且胃里感觉到有点恶心,想吐,浑身冷得发抖。 起床后,他还没来得及去吃早饭,张兰德就晕倒在了地上。 周大虎和几个小太监手忙脚乱的,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大炕上。 周大虎用手一摸张兰德的额头,烫得厉害,很显然是感冒发烧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张兰德今天不能去茶坊了,让他睡去吧。” 也有的说:“不行,不去茶坊是要挨揍的。” 还有的好心太监说:“要不,奴才替他在茶坊太监首领那儿请个假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起来没准就好了。” 周大虎忙着给张兰德盖上被子,倒了一碗热开水,让张兰德喝:“春子哥,你喝点热开水吧 ,喝点热开水就不冷了。” 张兰德接过周大虎递过来的热开水,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浑身顿时觉得热乎了许多,“你们去上班吧,我就是着凉了,不要紧,躺一会儿就好了,你们不要迟到了,迟到了要挨板子的。”张兰德催促大家说。 一个和张兰德同在茶坊上班的小太监说:“张兰德,你睡一会儿,奴才去首领太监前给你请个假,你不用担心。” “麻烦小兄弟了。谢谢啦!”张兰德感激地看着这个小太监说。 “没啥,你别客气,咱们都是同命人。谁没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谁还不用谁,不帮谁!你尽管放心好了。”小太监说完,匆匆忙忙地出去上班了。 张兰德又催促周大虎说:“大虎小弟,你也去上班吧,别迟到了,迟到了首领太监会惩罚你的。” “嗯,春子哥,你好生躺着歇息。我去上班了,等我下班后,我再来照顾你。”周大虎说完,也着急慌忙地走了。 张兰德听着周大虎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个小弟对他太好了,他们两个就像亲兄弟一样,相互照顾着。 集体宿舍里的太监们都去上班了,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只剩下张兰德一个人, 他蒙在被子里面,浑身一阵阵的发冷,他清楚他是着凉感冒了,他不停地在被子里打颤。 在皇宫里,像张兰德这样的学徒太监是没有资格去医院看病的,即使有医生愿意给他看病,他也是拿不出银子的。 宫里和社会上一样, 凡事讲究一个“钱”字,没有钱,那你就什么事也别谈。 像张兰德这样的学徒太监,一月的俸银是一两银子,是根本不够看病的。 第1165章 快把俸银拿出来孝敬我 虽然张兰德进宫前在富哲老爷家里积攒了一点银子,还有富哲太太私下里送给他的那些私房钱,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是后来在进宫的时候,送礼都送尽了,以至于现在身上毫无分文。 前天,内务府刚发了第一个月的一两俸银,他拿在手里还没有捂热,就被师傅李福来抢夺去了。 张兰德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气得鼓鼓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师傅李福来抢夺他俸银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 前天吃过晚饭,张兰德刚从首领太监那儿领到第一个月的俸银,兴冲冲地准备去请周大虎小弟搓一顿。 当然,他们搓一顿不是大吃大喝,顶多是买点糕点,冰糖葫芦之类的小零食吃。 谁知他刚进到集体宿舍,师傅李福来就找上门来了。 “张兰德,你小子出来,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师傅李福来一脸严肃地说。 张兰德吓得连忙跟着师傅李福来走了出来。 “你们发这个月的俸银了?”李福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兰德问。 “嗻,师傅,你有何吩咐?”张兰德小心翼翼地问。 “你小子想想,你在师傅手下跟了多长时间了?”李福来问。 “一个月了。”张兰德说。 “师傅对你好不好?”李福来问。 “好。”张兰德违心地说。 “这就对了。师傅确实对你很好,看来你小子还是没有忘记师傅的好,有点良心。”李福来说。 “嗯,师傅,奴才记着你的好处呢。”张兰德故意用一种调侃的腔调说。 其实,他的潜台词是说,李福来,你的那些恶贯满盈,心狠手辣的事,我记着呢 ,等有一天我翻身了,我会找你算账的。 可是李福来却没有听出来张兰德话中的潜台词,自以为张兰德确实在感谢他的好处。 “记着就好,师傅问你,你跟着师傅做学徒的这些日子,你给师傅孝敬过礼物吗?”李福来问。 李福来的这一问,可把张兰德问蒙圈了。这种礼物是要的嘛,这种礼物应该是奴才主动孝敬的,哪有张口叫人孝敬自己的。真是厚脸无耻到极点了,脸比城墙还厚,恬不知耻。 可是张兰德不敢说这些话,只是嗫嚅着说:“没有。”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快不把那一两俸银拿出来孝敬师傅。”李福来说。 “这......,”张兰德说到这儿打住了。 “这什么,还不快拿出来,磨蹭什么?”李福来眼光阴鸷地看着张兰德。 “师傅,这可是奴才一月的俸银啊,奴才可是靠着这俸银过日子啊。”张兰德吃惊地说。 “什么你的俸银不俸银,你拿出来孝敬师傅才对。”李福来继续催促张兰德,让他把俸银拿出来。 “师傅,这俸银可是奴才的活命钱,你怎么能要?”张兰德还是不给。 李福来见张兰德不给他,就一把揪着张兰德的前襟,凶狠地说,“你小子反了,竟敢和我顶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福来说着,就开始腾出一只手来在张兰德的身上搜银子,张兰德努尽力地挣扎着,不让李福来从身上搜出那一两银子。 最终,张兰德抵不过李福来的淫威,他身上仅有的一两俸银被李福来搜走了。 “你小子还挺犟的,老爷我告诉你,以后你在我这儿做学徒,你每月的俸银就应该按时孝敬给我,不然别怪我对你小子不客气 。你如果再藏着掖着,不给我孝敬,有你的好果子吃。” 李福来从张兰德身上搜出俸银,揣进他的怀中,狠狠地踢了张兰德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张兰德看着李福来抢走了他的一月俸银,泪水流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怒目而视着远去的李福来,朝着他的背影,“呸”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日的李福来,不得好死。” 现在他身上没有一分一毫的银子,就是想买点药,也没有办法啊。 张兰德想到这里,泪水直往下流,打湿了枕头。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李福来骂骂咧咧地走进来。 “张兰德,这个小兔崽子,今天为什么不给老爷我去送早点,你想把老爷饿死吗?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 张兰德忙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揭开,准备爬起给李福来解释。 还没容得张兰德爬起来,李福来就一把扯掉了张兰德身上的被子,揪着他的耳朵说:“你小兔崽子不去给我送早饭,竟然还躺在被窝里偷懒睡大觉,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活腻歪了。” 张兰德被李福来揪着耳朵,疼得呲牙咧嘴,不停地告饶说:“师傅,你松手,奴才耳朵被你揪掉了,疼死奴才了。” 李福来还是不松手,就像老鹰拎小鸡一样,一直把张兰德揪着拎到了地上。 “说,为什么不给我送早点去?”李福来凶神恶煞般地问。 “师傅,奴才今天感冒了,浑身发冷,早晨起来就头昏眼花,晕晕乎乎的,感觉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现在浑身都冷的厉害。你就放过奴才吧,可怜可怜奴才吧。饶了奴才吧。”张兰德求饶说。 “哼,想得倒美,让我饶过你,你做梦去吧。”李福来说着,一把把张兰德推了个老远。 张兰德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才算站稳。 张兰德站稳后,镇静了一下,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可怜巴巴地说:“师傅,你大人大量,不跟奴才计较,饶过奴才这一次吧。奴才真的感冒了,浑身发冷。你让奴才休息一下吧。” 李福来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没有怜悯和同情之心,他并没有因为张兰德生病,看起来可怜就饶了他。 他走上前来,揪着张兰德的头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猛打,打得张兰德嘴角流血,他才罢手。 张兰德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师傅饶命,你就高抬贵手,开开恩吧,饶过奴才这一回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一辈子记着你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你的,来世做牛做马也来报答你的恩情。” “好吧,我饶了你,你小子记着,下不为例。”李福来说完,狠狠地剜了一眼张兰德,旋即转身扬长而去。 张兰德跪在地上,目光痴呆,神志不清,跪了一会儿,突然瘫软地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第1166章 没有银子是办不成事的 幸亏张兰德有周大虎这么个好兄弟,不然他就会命丧黄泉了,他的娘和哥哥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那天早晨周大虎去了药坊,右眼一直跳个不停,他心里慌得厉害,老是感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着急。 周大虎手里干着活,心里却一直在担心着宿舍里躺着的张兰德,他不知道张兰德究竟好了没有,是不是不发烧了,还是浑身烧得厉害?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周大虎就着急慌忙地赶到宿舍去看张兰德。 当他迈进宿舍门的瞬间,吓呆了。 张兰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嘴唇发紫,好像死了一样。 周大虎此时也不害怕了,他立马蹲在地上,抱起张兰德的身子,就大声呼喊道:“春子哥,你醒醒啊,你可别吓人。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咋办?” 周大虎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了宿舍里的几个小太监,他们围拢过来,关心地问:“周大虎,张兰德他怎么了?”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进门后,就发现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周大虎解释说。 “那就赶快把他抬上炕呀,不能把他放在地上躺着啊!”有个小太监建议说。 随后,这些太监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把张兰德抬到了大炕上放平。 “周大虎,你摸摸,张兰德还有气息吗?”有个太监提醒说。 周大虎一听,这才想起来了,他应该摸摸张兰德有没有气息了。 刚才他由于紧张害怕,早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经这个小太监提醒,他才想到了这一点,他忙伸出手,放在张兰德的鼻息下面试了试,还好,鼻息下面有微弱的气息。 “他有气,还活着。”周大虎有点兴奋地说。 “那就赶紧掐他的人中啊!”另一个小太监说,“我娘给我说过,人昏死过去的时候,掐人中就能活过来。” 周大虎听了这个小太监的话,立马伸出手,用大拇指恶狠狠地掐张兰德的人中。一边掐,一边不停地大声喊着:“春子哥,你醒醒啊,你可别吓人啊!” 此时,有几个好心的小太监,有的忙着帮周大虎掐张兰德的人中,有的忙着给张兰德盖上被子,有的倒来热开水,让周大虎给张兰德嘴里灌。 经过这些小太监们的一阵努力抢救,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张兰德苏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大虎跪在他的面前,已经哭成个泪人儿了,其他平时和他好的那些小太监围着他,嘘寒问暖。 周大虎见张兰德睁开了眼睛,高兴地抹了一把眼睛里的泪水,激动地说:“春子哥,你总算醒过来了,你可把我吓死了。” 到这时候,张兰德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好奇地看着周围围着他的人,一脸惊奇地问道:“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张兰德,你昏过去了,是周大虎把你救醒了。”有个小太监说。 张兰德这才隐隐约约地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春子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周大虎见张兰德明白了点,就问。 周大虎这样一问,张兰德立马回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他“哇”地一声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凄惨悲凉。 周围的小太监们不知道张兰德哭的是怎么了,他们也不敢问,任凭张兰德放声嚎啕大哭。 “春子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哭,你说啊。你说了我们大伙儿好帮助你啊!”周大虎劝慰着哭得痛哭流涕的张兰德说。 张兰德还是不说话,仍然止不住地放声嚎啕大哭。 周大虎又劝说了一阵子,张兰德才拼力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地把他们离开后,师傅进来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遍。 小太监们听了,义愤填膺,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大骂李福来不是人。 “这个师傅也太恶毒了,简直不是人,是个畜生。” “就是啊,哪有这样的师傅,简直不配做师傅。” “我们去内务府告他的状吧,让内务府收拾这个师傅。他这样对待我们童监,还算是人吗?”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去告了也不赢。你一个小太监,有谁管你的死活呢。” “你说的也对。谁还能管我们这些小太监的死活哩!自认倒霉吧!” “奴才给你们悄悄透个气儿,这个李师傅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内廷大总管李莲英的侄儿,你们谁惹得起啊,你们是不想要命了。” 这个小太监的一番话,一下子把这些小太监镇住了,他们谁也再不敢乱发议论了。 周大虎见大家不说话了,才说:“小兄弟们,谢谢你们对我春子哥的关心,我替他谢谢你们了。我拜托你们现在把我的春子哥照顾一下,我去想想办法,找个医生回来,给我春子哥看看病,好吗?” “行,你快去想办法找医生吧。我们替你在这儿照看张兰德,你放心好了。”有个太监说。 周大虎见大家热心帮忙,就留下张兰德,急匆匆地出去求他的师傅帮忙去了。 周大虎找到自己的师傅,把张兰德的具体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他的师傅听后,也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两手一摊说:“大虎啊,对于你这个小兄弟的病,师傅也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现在办什么事都需要银子,没有银子是办不成事情的。你再找其他人想想办法吧,或许别人能够想上办法,帮上这个忙,救了你兄弟的命。” 周大虎听出来啦,师傅也是向他要钱,没钱是不肯帮忙的。只要他能拿出银子,他还是乐意帮忙的。 周大虎说:“师傅,你等着,奴才去想银子的办法,请医生的事就得拜托你了。” “好吧,你去想办法吧。”师傅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说。 周大虎急匆匆地从师傅那儿出来,又回到了宿舍。 周大虎还有点私房钱,藏着没有舍得花花,那是他在姚老爷家做家奴时,姚老爷额外赏赐给他的一些碎银。现在只能拿出来江湖救急了。为了张兰德好兄弟的性命,他不在乎这些银子了。 只要能够救了张兰德的性命,以后他在宫里也有个说知心话的人。 再说,当时他进到京城里,要不是张兰德留下来陪他,或许也没有他的今天,他早已经被饿死了。人要学会知恩图报。 第1167章 谢谢小弟的救命之恩 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能够忘恩负义。他在姚老爷家干活的时候,姚老爷就经常教导他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张兰德能够在危难之际站出来帮助他,他凭什么就不能够帮助张兰德。 周大虎拿上那些私房钱银子,着急慌忙地又来找师傅。 周大虎把他手中仅有的五两银子递到师傅手里说:“师傅,你就帮帮奴才的忙吧。奴才求求你了。奴才给你磕头了。你帮奴才救救张兰德的命吧。奴才给你磕头了。” 周大虎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傅面前,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师傅本来对周大虎就有点感情,并非是那种薄情薄义之人,现在见周大虎倾其所有,来救他的好兄弟张兰德的命,他也深受感动。 师傅忙伸出手,扶起周大虎说:“大虎,你起来,师傅答应帮你这个忙。” “谢谢师傅了。”周大虎起来后,感激地说。 周大虎的师傅把张兰德给他的五两银子揣进怀里,急匆匆地去给张兰德请医生去了。 周大虎焦急地在屋里等着师傅的到来,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子里团团乱转。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师傅一个人回来了。周大虎失望了,看来师傅没有请上医生,没戏了。张兰德的命没救了。 可是当师傅进门后,从怀中掏出几副药时,周大虎又高兴了。 “大虎,医生请不来。不过,我给张兰德在医生那儿抓了几副药。医生说了,把这几副药熬好喝下去,病就好了。” 周大虎听了兴奋地说:“谢谢师傅,奴才替兄弟张兰德给师傅磕个头,谢谢师傅的救命之恩。” 说完,周大虎跪下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吧,别再感谢我了,抓紧时间熬药吧,救人要紧。”师傅催促说。 周大虎动手就在师傅的房子里熬药,他在土炉子煨上火,把药倒在瓦罐里,把瓦罐放在火上,开始熬汤药。 很快,汤药就熬好了。张兰德急匆匆地端去给张兰德喝。 周大虎端着药罐子来到太监集体宿舍,其他小太监还围在张兰德的身边,嘁嘁喳喳地说着话。 “春子哥,我求师傅找医生给你开来治病的药了。现在我熬好了,端来给你喝。医生说了,你喝下去这几副药,病很快就会好的。”周大虎端着药罐子站在张兰德的头前说。 张兰德看着端着药罐子的周大虎,感动得一下子泪如泉涌,说不出话来。 “喝吧,春子哥,只要你好了,我就高兴了。”张兰德说。 “大虎小弟,你的救命之恩,我今生今世不会忘记。”张兰德哽咽着说。 “别说这些话了,我俩谁跟谁啊,还客气什么,赶快喝吧。”周大虎催促说。 围在张兰德旁边的几个小太监连忙扶起躺在炕上的张兰德。 张兰德坐起来,接过周大虎递上来的药罐子,端起来仰头就喝,眼里的泪水合着药罐子里的汤药一起喝了下去。 张兰德喝完药,周大虎让张兰德继续躺下睡觉,“春子哥,你躺下睡,我再给你上面多盖一个被子,你蒙着头睡,出一身热汗,感冒就好了。” 张兰德听话地点了点头,躺下,扯过被子,蒙着头。 周大虎又把他的被子拿过来,盖在了张兰德的身上。 “各位小公公,奴才求求你们了,你们再不要说话,让奴才的春子哥睡一会儿,行吗?”周大虎哀求地看着围在张兰德身边的小太监们说。 “行行行,没问题,出门在外,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都是好兄弟,就应该相互帮助,互相照顾才对。”这些小太监都通情达理,赞同地说。 其实,更准确地说,他们看到周大虎对张兰德的关心是如此的真诚,他们被深深地感动了。 周大虎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他们佩服了。 再说以后谁没有个伤风感冒之类的病痛,到时候大家都得互相体谅,互相关心才是。 张兰德吃了周大虎熬制的汤药,又蒙头睡了一大觉,出了一身汗,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轻松多了,人精神了许多,能够下地干活了。 第二天,张兰德就好了,开始按时上班,伺候师傅李福来。 张兰德对周大虎的救命之恩充满了感激之情。 那天下班后,他找到周大虎说:“大虎小弟,多谢你这次的帮助,不然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昨天就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春子哥,你别这样说。我俩是兄弟,不能说那见外的话,有困难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我记着你帮助过我的好处哩。尤其是人在落难的时候,他会一辈子记住帮助过他的人。我家老爷说了,与其锦上添花,还不如雪中送炭,雪中送炭才能最见真情。”周大虎又是金句爆出。 张兰德每听一次周大虎的话,都会学到许多知识,今天他又懂得了什么叫做雪中送炭见真情的道理。 “大虎小弟,你知道吗?那天你们走了,我师傅李福来来了,他对他怎么做了吗?”张兰德咬着牙齿气愤地说。 “他怎么做了?你说说我听听。”周大虎吃惊地说。 张兰德就把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地说给周大虎听了一遍。 周大虎听完后,也是气得七窍生烟,浑身血往上涌,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把骨节捏的叭叭直响。 “李福来那个狗日的,真不是个人,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周大虎气愤地说。 “大虎小弟,我一定要报复他一顿。我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我张春子也不是好惹的。”张兰德咬着牙关说。 “你怎么惩罚他?”周大虎好奇地问。 张兰德凑近周大虎,嘴对在周大虎的耳朵上,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周大虎听了不停地点头称是。 听完后,周大虎叮嘱张兰德说:“春子哥,你可要小心,不能让他发现了。如果让他发现了,你可就没命了。” “你放心,大虎小弟,我会考虑周全的,考虑不周全,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张兰德说。 “那就好,惩罚一下那个李福来未尝不可。他太可恶了,不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他会更加毫无底线地欺负你,而且还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周大虎支持张兰德说。 随后,两个人商议了一下惩罚李福来的事情,坐等机会来临。 第1168章 不信治不了这个狗太监 张兰德等待报复李福来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头一天晚上,周大虎给张兰德偷偷地给了一个小纸包,叮嘱张兰德说:“春子哥,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如果被李福来发现了破绽,咱俩可就没命了。” “你放心吧,大虎小弟,没有十成把握,我是不会采取措施的。我会见机行事的,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张兰德说。 晚上,张兰德一夜没有睡好觉,他翻来覆去地在斟酌他的行动计划如何实施。 他想了一遍又一遍,把每一个细节考虑了又考虑,斟酌了又斟酌,唯恐被李福来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出现了纰漏,他就和周大虎没命了。 经过一夜三番五次地在大脑里修改实施计划,直到他认为计划实施完美无缺时,他才合上眼睛,满意地睡觉了。 这天下午,天突然阴了下来,西北风呼呼的叫着,黑黑的云层从西边的天空中翻滚着过来,好像要下雪了。 吃完晚饭,天空中开始沸沸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大地瞬间一片洁白。 张兰德看着天空中飘着的雪花,心里乐开了花,甭提有多高兴啦。 他暗暗地祈祷说:“真是天助我也。老天爷, 您把雪往大里下吧,越大越好。我要好好惩罚一下李福来那个狗杂种。” 张兰德像往常一样,干完茶坊里的活,他去厨房领了师傅李福来的晚饭,端着碗一路小跑去给师傅送饭。 张兰德进了门,见师傅李福来正躺在床上,哼着俚俗小曲,翘着二郎腿,等着张兰德给他送晚饭来。 “师傅,晚饭奴才给你送来了,你趁热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兰德恭恭敬敬地把晚饭放到了屋子里的那个小方桌上。 “嗯,老爷我正等着你送饭哩。”李福来说着, 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继续哼着俚俗小曲走过来。 张兰德忙搬过一条小凳子,放在了师傅的屁股底下,“师傅,你坐吧,快点吃吧。天冷,不然饭菜就凉了,不好吃了。”张兰德殷勤地说。 “哼,你小子今天表现得不错,看来我平时对你的教训起作用了,见效果了。以后你要好好努力,等老爷我那天高兴了,带你去见见李大总管,说不准给你弄个一官半职干干。”李福来兴高采烈地笑眯眯地对张兰德说。 “谢谢师傅的关爱,奴才记住了。”张兰德表现出一副谄媚相说。 李福来看着张兰德,坐下来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大口大口地扒拉着饭菜往嘴里送去。 张兰德看着师傅李福来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心里默默地说:“狗杂种李福来,你今天吃下去的饭菜,让你今天晚上全部拉出来。我不信我治不了你这个狗太监。” 李福来吃饭的当儿,张兰德早已经出去给李福来打回来了洗脚的热水。 “师傅,你看今天下雪了,我给你打来了热水,你烫烫脚吧。烫完了脚,你早点歇息。”张兰德一副关切的架势说。 “你小子今天倒是挺殷勤的,腿脚也挺勤快的,是不是给师傅耍什么花招啊!”李福来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师傅,奴才岂敢跟师傅耍什么花招!奴才就是觉得师傅对奴才太好了,奴才应该好好报答师傅,孝敬师傅才对。”张兰德讨好地笑着说。 “嗯,只要你知道孝敬师傅就不错了。”李福来满意地说。 李福来吃完饭,回到床上。张兰德端过热水,准备给李福来洗脚。 李福来自豪地把脚伸过来,张兰德抱住李福来的脚,给他脱了鞋子,袜子。 顿时,一股脚臭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张兰德赶紧把李福来的臭脚按在热水盆中。 李福来的双脚在热水盆中一泡,顿觉浑身舒畅,心情好多了。 “你小子还挺会照顾人的,挺会揽事的。”李福来表扬张兰德说。 张兰德见李福来心情好,就一边给他揉搓着洗脚,一边笑着说:“师傅,你的脚怎么这么臭啊!奴才的脚可没有你的脚这么臭。” “你小子的脚当然不臭了,你知道师傅我每天要走多少路吗?脚怎么会不臭呢。”李福来心情好了,说话自然就温和多了。 张兰德给李福来洗完脚,用洗脚布把脚擦干净,说:“好了,师傅,脚洗完了,你上床吧。” 张兰德说完,端起洗脚盆,走出门,把洗脚的水泼在门外面,然后诡谲地笑了笑。 张兰德返回身,把洗脚盆送进屋子里,说:“师傅,奴才走了,你早点歇息吧。” 随后,张兰德出了门,重重地合上师傅的门,踩着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向集体宿舍走去。 张兰德脚踩地面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身后留下一串串的脚印,脚印很快又被沸沸扬扬的大雪掩埋了。 张兰德回到宿舍,躺到床上,幸灾乐祸的想着心事,他在等待着明天早晨看师傅李福来的尴尬相。 张兰德离开后,李福来躺在床上,心情舒畅地哼着俚俗小曲,准备睡觉。 很快,瞌睡就袭上了心头,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李福来肚子疼醒来了。 醒来后,他感觉到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似地难受,而且咕咕地响个不停。 他感觉到要拉肚子了,憋不住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准备下床去上茅厕。 此时,肚子咕咕咕地响起来,一股浑浊的东西从肠胃直往肛门处涌去,肛门已经夹不住了,浊物开始外泄了。 李福来慌张极了,忙下了床,趿拉着鞋,就朝门外跑去。 平时他小便都是在屋子里进行的,早晨由张兰德负责把尿桶里的尿倒出去。 可是今天拉肚,拉的是稀屎,他当然不能把稀屎拉在屋子里,这样会臭气熏天的。 李福来刚出门,天又黑,走得又紧张,脚下一滑,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滑了个仰面朝天,身上的衣服甩出去老远,脚上的鞋子滑出去一大截。 李福来平躺在雪地上,头碰到地面上,碰得他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他用手用力支撑着身子,准备站起来。可是当他光脚站在门前的冰上,脚下又一滑,又是一个仰面朝天,摔得他天旋地转,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此时肚子已经坚持不住了,稀屎拉在了裤子里,屁股和大腿处已经糊满了稀屎。 李福来羞愧难当,只好挣扎着往起来爬,可是手下一滑,又跌倒了,这次来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李福来疼得龇牙咧嘴,可是又不敢大声喊叫,害怕被别人听见过来看。 如果他的这副狼狈相被别人看见了,别人会嘲笑他,讥讽他,使他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丢大人了。 第1169章 李福来拉了一晚上肚子 李福来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喊出来,可是肚子又一阵疼痛袭来,又有一股浑浊的东西沿着肠胃向肛门冲去过。 李福来已经夹不住了,稀屎从屁股里澎涌而出,席卷了整个下半身,此时的李福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再出来。 李福来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再一次试图站起来,这一次他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慢慢地爬着往起来里站,最后他终于站起来了,可向下一看,下半身已经被屎糊住了。 此时的天气又冷的厉害,李福来冻的上牙齿和下牙齿打架,浑身颤抖不止,身上的屎都冻住了,粘在裤子上, 硬快快的,抠不下来。 李福来只好慢慢地挪动着身子,走进屋子里,把衣服换了。 此时,肚子又疼开了,又要拉肚了,李福来赶紧拉开门,从门边捞过一把扫帚,当成拐杖拄着,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急匆匆地去了茅房。 那天晚上,可把李福来折腾怂了,他一次次地朝茅房跑去,又一次次地跑回来。 时不时地,还被门前的冰滩滑到,摔一跤,来个狗吃屎,或者四脚朝天。 天亮的时候,李福来已经被折磨的精疲力尽了,躺在床上连一点儿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张兰德早早地起了床,来到厨房,给师傅李福来领了早饭,幸灾乐祸地端着早饭去给师傅送饭,他想去看看师傅昨天晚上怎么下了,是不是浑身上下都被屎糊住了。 张兰德端着早饭,兴高采烈地哼着小调儿来到师傅的门前,见门前的冰滩上还有师傅昨天晚上遗留在上面的黄色屎渣,脏极了。 张兰德捂着鼻子打开了门,门一开,一股臭烘烘的刺鼻气味扑鼻而来,熏得张兰德几乎要呕吐出来。 “师傅,奴才给你送早点来了。”张兰德说,心里却甭提有多高兴了。 李福来拉了一夜的肚子,早已经没有一点儿精神,现在哪有力气回答张兰德的话。 张兰德见师傅没有回话,走进屋子,见师傅李福来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地说:“狗奴才,昨天你送的什么饭,老爷我吃了,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现在浑身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是不是你小兔崽子在饭里做了什么手脚?” “师傅,奴才哪敢做什么手脚,一定是你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了,闹肚子,肚子才疼。大家都吃的这种饭,只有你肚子疼,你说怪不怪啊。”张兰德关切地说,心里却乐开了花,暗想,我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原来那天张兰德和周大虎两个人叨咕了一阵子,想出了惩治李福来的法子。由周大虎出面,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从药坊里偷一种泻药,拿回来交给张兰德。 张兰德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泻药放进李福来吃的饭菜里,让他吃了肚子疼,拉肚子,惩罚一下他的罪恶行径。 那天刚好师傅出去了,药房里只有周大虎一个人值班,他就偷偷地从药坊里拿回来了一点泻药,交给了张兰德。 张兰德趁那天下午给李福来送饭的时候,把泻药放进了李福来的晚饭中。 巧的是,那天老天爷又很给力,飘飘扬扬地下了一场大雪,张兰德心里越加高兴了。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运河上玩过的滑冰游戏,他就打着给李福来洗脚的幌子,故意把一盆子洗脚水泼在了门外面,这样门前的雪就融化了,雪融化后,水就结冰了。 李福来昨天晚上所受的一切委屈和折磨,都是张兰德一手制造的,所以他今天早晨来送饭的时候,是带着看李福来笑话的愉悦心情来的。 “老爷,你昨天晚上除了吃饭外,再吃别的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了吗?”张兰德故意问道。 “老爷我除了吃饭,再没有吃别的任何东西。”躺在床上哎哟声唤的李福来气息微弱地说。 “师傅,你今天屋子里怎么是一股屎味子?是不是你把屎拉炕上了?”张兰德故意问。 张兰德这样一问,李福来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啊,老爷就是有点肚子疼。”说着又哎哟声唤起来。 “那这种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张兰德继续追问道。 “你别问了行不行,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看着老爷我肚子疼,幸灾乐祸哩!”李福来生气地说,话音刚落,肚子又开始疼了,“哎哟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李福来哎呦声唤了几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可把张兰德吓得半死,他以为李福来要前来揍他。 谁知李福来坐起来,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趿拉着鞋,冲出屋子,直奔外面的茅厕而去。 张兰德看着李福来滑稽可笑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捂着嘴,偷偷地乐。 李福来冲出去,张兰德开始收拾屋子,他发现被子上还有拉了肚子的痕迹,他不管不顾这些,就把被子叠起来了。 再看屋子里, 昨天李福来穿着的衣服,湿漉漉地晾在床头上,很显然是李福来昨天晚上自己洗的衣服,他不敢把弄脏的衣服放在今天让张兰德洗,他怕张兰德把这件丑事传出去,弄得他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只好连夜忍着肚子疼,把这些弄脏的衣服自己洗干净了。 很快,李福来上茅厕回来了,他又爬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哎哟声唤起来。 “师傅,要不奴才给你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是不是哪儿吃的不对劲了?”张兰德假装十分关切地问李福来。 “你滚吧,今天我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我一个静静呆呆。”李福来说。 “师傅,这饭你吃不吃了?”张兰德故意问道。 “我不吃,你想把我饿死吗?”李福来怒气地说,“饭放在哪儿,你滚蛋。我今天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 “好好好,奴才走,你不要生气。师傅你好生歇着。”张兰德说完,躬身退出门来,关上门,蹦蹦跳跳地朝茶坊奔去。 今儿个他的心情十分高兴,嘴里哼着小曲儿,浑身感觉到无比的清爽。 晚上,张兰德找到周大虎,说:“大虎小弟,你没见今天李福来那个狗杂种的怂样儿,整个人蔫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癞皮狗,有气无力的。你知道当时我心里又多高兴,我恨不得就在他的屋子里放开嗓子好好吼一嗓子,可是就是我不敢。你如果见了那个场面,你也会高兴的不得了。”张兰德说。 接着,张兰德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给周大虎描述了今天早晨他在李福来的屋子看到的一切,还有他和李福来说过的话,以及李福来萎靡不振,神情疲倦的样子。 周大虎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春子哥,太好了,我们终于把这个狗杂种惩治了一回,解了我们的心头之恨。”周大虎兴奋地说。 第1170章 见到了李崔二位大总管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日子就像指尖划过似的,一晃而过。 张兰德进到皇宫已经三个多月了,他连大太监常莲忠、李莲英和崔玉贵的影子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他见到皇上和皇后了。 像这样熬下去,别说去实现他的梦想,他连个首领太监都当不上,还想做像常莲忠那样的大太监,门都没有。 宫里就是个小社会,就是个小江湖,人与人之间,维系关系的除了银子,就是人脉。没人脉,没有银子,你什么都不是,什么事都办不成。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兰德躺在太监集体宿舍的大炕上,思绪万千。 有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的抉择是不是错误的。 他当时豪情万丈,信心十足。而当他真正置身于宫廷环境中,他才感到他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助。要钱没钱,要人脉没有人脉,他拿什么本事和实力去在宫廷里混得出人头地。 张兰德一想到这些,他就开始心灰意冷,悲观失望起来。慢慢人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 张兰德的意志开始渐渐地动摇了,他对生活开始失去了信心。 就在张兰德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件事又重新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他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那天早晨,春光明媚,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张兰德挑完了十担豆浆,擦了一把汗,刚准备歇歇气,再去领饭给师傅李福来送过去。 突然,茶坊的值班太监大声喊道:“李大总管,崔二总管到,请大家跪地恭迎二位大总管。” 茶坊的太监一听说李大总管和崔二总管来了,吓得他们魂不附体,齐刷刷地跪倒一大片,首领王太监跪在最前面。 恭迎李大总管和崔二总管。 就在大家跪下的一瞬间,只听得从豆腐坊到茶坊的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传来“塔塔塔”的脚步声,这声音是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厚重而响亮,而且还富有节奏感。 张兰德心想,这一定是二位大总管的脚步声,可是他只能是推测,不敢抬头看。因为跪着的所有人都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 声音越来越近了,马上就到茶坊了。 首领王太监忽然说:“奴才恭迎二位大总管前来茶坊视察指导工作。” 众太监一听首领王太监的话,齐声说道:“奴才们恭迎二位大总管,欢迎二位大总管前来茶坊视察指导工作。” 太监们喊完后,脚步声进了茶坊,接着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尖利地说道:“各位公公免礼,起来吧。” 张兰德断定,这声音一定是李大总管说的。 随后,太监首领说:“谢大总管,大家起来吧。” 众太监才敢站起来。 这时候,张兰德才敢正视这两位大总管的尊荣。 原来刚才来的不仅仅是李大总管和崔二大总管,还有许多陪着二位大总管的人。现在这些陪着二位大总管的太监把李莲英和崔玉贵二位大总管围在了中间。 张兰德往茶坊里望去,大厅里站满了头戴花翎的各式各样的太监。很显然,这些太监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不然他们没有资格陪着李莲英大总管和崔二大总管的。 这群太监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个子不高,五短身材,目光凶残,鹰钩鼻子,脸上还长着麻子,酷似一张驴脸,和李福来长得非常像,张兰德推测这个人一定是李莲英。 对于李莲英的长相,张兰德实在不敢恭维。 再看另一个人,个头比李莲英高一点,模样长得俊朗,身材挺拔,英俊潇洒,可谓是一表人才。 张兰德推测,这个人一定是崔二大总管。 看了两个人的长相,张兰德又把目光聚焦在了这两个人头顶上的花翎上。 李莲英头顶帽子上的花翎和他见过的皇上身边常莲忠的花翎一模一样,看来李莲英和常莲忠一样,是二品顶戴。 再看崔二大总管的花翎,与李莲英头上的花翎不一样,可能是三品顶戴。 两个总管,相差悬殊,一个是二品,一个是三品。 张兰德看着这两个人,心里开始畅想了。他将来一定要像李莲英一样,头上帽子上要插上二品顶戴花翎。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梦想,李莲英也是他人生奋斗的标杆和榜样。 就在张兰德憧憬未来的时候,首领王太监已经把李莲英和崔二总管引领到了他们做糕点的地方。 “李大总管,崔二大总管,您们二位大总管看,这就是茶坊为老佛爷、皇上、皇后和嫔妃们准备的糕点,请二位大总管品尝指导,提出批评建议和建议,奴才们好整改落实。” 首领王太监恭恭敬敬地指着摆放在糕点货架上的各式各样的糕点,对李莲英和崔玉贵介绍说。 张兰德看着货架上摆着的一百多种的糕点,看得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馋涎欲滴,不由得嘴里咽了一口唾沫。 这时只见李莲英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摆放着糕点的架子前,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从货架上拿起一块糕点,举起来,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把糕点放进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一会儿。 忽然,李莲英眉头紧皱,呲牙咧嘴了一下,“呸”的一声,把吃在嘴里的糕点吐出来,啐到地上,恶狠狠地骂道:“大胆奴才,这种蛋糕如此难吃,你们竟然要进贡给老佛爷和皇上、皇后吃,你们胆子真大,不要命了,是不是?”李莲英怒目而视着首领王太监说。 首领王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说:请大总管恕罪,奴才岂敢做老佛爷和皇上不喜欢吃的糕点,奴才做的这些糕点都是老佛爷和皇上平时爱吃的。请大总管明鉴。” “大胆奴才,竟敢和本总管顶嘴,来人,给这个奴才掌掴二十个大耳刮子。”李莲英凶神恶煞般地说。 李莲英话音刚落,就走上来一个太监,抡起臂膀,伸出大手,噼里啪啦地就给首领王太监扇了二十个大耳光,打得首领王太监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半天愣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1171章 一句话就改变了命运 张兰德看着首领王太监挨打了,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平时对他们指手画脚,暴揍他们的家伙,居然也有被人掌掴耳光挨揍的时候,也又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的时候。 挨了李莲英打的王太监,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跪在李莲英面前不停地磕头求饶。 “请大总管饶命,小的立即派人改正,重新制作新的糕点样品,制作好,再请李大总管过来品尝。”王太监捂着脸,哭泣着说。 可是李莲英根本不领情,对磕头如捣蒜的王太监置若罔闻,不理睬。 他转身问崔玉贵说:“崔总管,你说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大总管,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处理?”崔二总管反问李莲英说。 “卷铺盖回家吧。”李莲英说。 李莲英的卷铺盖回家,就是送这个太监上路去见阎王爷。 王太监自然明白李莲英的意思,一听李莲英说出这样的话,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瘫软在地,抱着李莲英的大腿说:“李大总管饶命啊,奴才真的是按照老佛爷和皇上的口味做的糕点。奴才岂敢自作主张擅自创新。请大总管明查,饶了奴才的命。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李大总管的不杀之恩。” 王太监说完,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崔玉贵见状,忙站出来说:“大总管,奴才斗胆说一句,这个奴才过去也没有少给老佛爷和皇上做糕点,老佛爷和皇上也很喜欢他做的糕点。现在他做的糕点不行来,依奴才来看,我们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还是给他留条活路吧。你说呢?” “好,看在崔总管求情的面子上,本大总管就暂时饶了这个奴才的命,打发个地方,让他干别的活去吧。”李莲英忽然开恩说。 王太监一听李莲英饶过了他,激动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李莲英的面前说:“谢李大总管开恩不杀奴才,奴才感恩不尽。” 首领王太监说完,砰砰砰地给李莲英磕了三个响头,又跪行着来到崔玉贵跟前,给崔玉贵也磕了三个响头,说:“谢谢崔大总管给奴才求情,奴才一辈子不会忘记崔总管的恩情。” “好了,你也别谢我了,这还是李大总管大人大量,饶过你的狗命。你要记住,以后要感谢李大总管,不能忘本。”崔玉贵教训这个首领王太监说。 “是是是,崔总管教导的对,奴才铭记在心了。”首领王太监又是感恩,又是砰砰地磕头谢恩。 “崔总管,你看这个奴才既然不能再担任茶坊的首领太监了,茶坊也不能呆了,你给他安排个位置吧。”李莲英看着王首领太监给崔玉贵磕头,就说。 崔玉贵沉思了一会儿说:“大总管,要不让这个奴才去养鱼坊吧,让他去那儿给老佛爷和皇上养鱼,那儿正好缺个人手。你看行不行?” “好,就按照崔总管的意思办吧。”李莲英说。 李莲英刚说完,崔玉贵就对王首领太监骂道:“你还不快谢谢李大总管,还不快滚,呆在这儿干什么?” 王首领太监连忙转过身,跪行到李莲英面前说:“谢谢李大总管,奴才这就滚蛋。” 王太监说完,又给李莲英磕了头,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唯恐跑的迟了,李莲英变了卦,要了他的命。 崔玉贵看着王首领太监跑了,转身又对李莲英说:“李大总管,你看,现在茶坊没有首领太监了,咋办?” “你推荐一个人选吧!”李莲英不咸不淡,很平静地说。 “李大总管,那奴才就不客气了,你看李福来当茶坊首领太监如何?”崔玉贵胸有成竹地说。 “好吧,本总管相信崔总管推荐的人选。既然是崔总管推荐的人,他一定不错。那就让李福来做茶坊的首领太监吧。”李莲英说。 “好,既然李大总管表态了,就这么定了。”崔玉贵说。 然后他转向人群说:“李福来”。 “嗻,奴才在这儿。”李福来掩饰不住的高兴,声音洪亮的回答说。 “奴才命令你,从现在起,你就是茶坊的首领太监。”崔玉贵语气铿锵地说。 “嗻,谢谢李大总管和崔二总管的信赖,奴才绝不会辜负二位大总管的信任,一定会把茶坊的工作做好的,做出老佛爷和皇上最爱吃的糕点。”李福来跪在地上给二位大总管表决心说。 决心表决完后,李福来又给二位大总管分别磕头谢恩。 “茶坊的各位公公听好了,从今天起,李福来就是你们茶坊的首领太监,你们一定要听从李福来首领太监的调遣,做好本职工作,做出老佛爷和皇上最喜欢吃的糕点,听明白了吗?”崔玉贵大声对着茶坊的太监们训导说。 “请崔总管放心,奴才们一定会听从李首领太监的调遣,做出老佛爷和皇上最喜欢吃的点糕点来。”太监们齐声说道。 “好,本总管相信你们说的,也相信你们以后做的。”崔玉贵说,然后又问李莲英,“李大总管,您再有什么吩咐的吗?” 李莲英沉思了一会儿,说:“李福来,你要尽职尽责干好茶坊工作,不要辜负老佛爷和皇上对你的信任,一定要做出让老佛爷和皇上喜欢吃的糕点来,听明白了吗?” “大总管,奴才李福来听明白了。谢大总管和崔二大总管的栽培,奴才愿意为二位大总管马首之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福来大声地回答说。 “大总管,您再有强调的事情吗?”崔玉贵问李莲英。 “没有了。”李莲英说。 “好,大总管再没有别的事情叮嘱了,那咱们就回吧。”崔玉贵说。 随后,李莲英带着众太监浩浩荡荡地走了,李福来还跪在地上,满含感激之情地看着李莲英和崔玉贵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张兰德看着这一切,彻底吃惊了。李莲英大总管的一句话,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茶坊的首领太监打发到养鱼坊去做养鱼的普通太监了。 而他的师傅李福来就凭崔玉贵的一句话,就从普通太监摇身一变成了茶坊首领太监。这也太容易了吧。 张兰德终于看到了权力的好处,懂得了权力的厉害。他知道以后该怎样做人了, 怎样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其实改变命运说简单也不简单,说不简单也简单,就看你怎么去运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权力的运作,江湖不仅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权力运作。 第1172章 你应该去讨好巴结他 这天晚上,张兰德和周大虎吃完饭,又偷偷地溜出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唠嗑。 “大虎小弟,你知道吗?今天我们茶坊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你猜猜是什么?”张兰德神秘兮兮地说。 “哦,春子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我猜不着,你说说,我听听。”周大虎一脸好奇地说。 “你知道我见着谁了吗?”张兰德没有回答周大虎的问话,接着又问了一句。 “你见着谁了?不会是老佛爷和皇上吧?”周大虎吃惊地问。 “大虎小弟,你想想,老佛爷和皇上会来这儿吗?一定不是老佛爷和皇上,你再猜猜,他们是谁?”张兰德启发说。 周大虎迟疑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催促说:“春子哥,我猜不着,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 “好好好,我告诉你。今天内廷的李莲英大总管和崔玉贵二总管来我们茶坊了。”张兰德自豪地说。 “哦。他们来干什么?”周大虎问。 “他们来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张兰德故弄玄虚地说。 “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周大虎吃惊地问。 “我们茶坊的首领太监被李莲英大总管免职了。”张兰德说。 “哎呀,是吗?”周大虎有点吃惊地说。 “是的。李莲英大总管当着我们所有奴才的面,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王首领太监就地免职了,而且还被崔玉贵二总管打发去养鱼坊养鱼了。”张兰德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王首领太监被免职了,谁做你们茶坊的首领太监?”周大虎一脸好奇地问。 “你猜猜会是谁?”张兰德又是故意不说出来,让周大虎去猜这个人。 “不知道,我猜不着,你说吧,该不会是李福来吧。”周大虎无意间开了一句玩笑说。 “嘿,还真让你猜对了,李大总管还确实让李福来做了我们茶坊的首领太监。”张兰德说,神情一下子又黯淡下去了。 “春子哥,这个李福来可是大总管李莲英的侄子,他做了首领太监,那可了不得了,他不会报复你吧。”周大虎不无担忧地说。 “我也真担心这件事情呢。李福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是个眦眦必报的小人,心狠手辣,打起人来绝不心慈手软,往死里打人哩。”张兰德说,一提起李福来,张兰德心里就恐惧的厉害。 “春子哥,你说该咋办啊?咱们可经不起他折腾,咱们的这条小命,在李福来眼中什么都不算。他捏死咱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周大虎说。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让李福来欺负死吧。”张兰德说。 “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咱们就主动向他靠拢吧,示弱吧。况且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塞翁失马,安知祸福。” 周大虎又开始之乎者也上了。他把姚老爷那儿听来的古文又搬出来说给张兰德听。 这次他不用解释了,张兰德已经懂这些话语的意思了,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像周大虎一样驾轻就熟地运用这些话语罢了。 “大虎小弟,你说的对,李福来做了我们茶坊的首领太监,说不定对咱们还是件好事情呢!”张兰德说。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想,李福来是李莲英的侄儿,李莲英一句话就能把他从一个普通的太监提拔成首领太监,这是何等容易的事。你再想想,宫里有多少个首领太监,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可是李莲英一句话,李福来就一步登天了,尾巴都翘起来了。”周大虎说。 “大虎小弟,现在李福来不同于往日了。我们不能和他硬碰硬了,我们必须得向他靠近,得巴结和讨好他。不能再和他作对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张兰德问周大虎说。 “春子哥,你说的对,你现在必须得向他靠拢,去巴结他,讨好他,谄媚他,说不定那天他一高兴,在李大总管跟前给你美言几句,李大总管说一句话,你不也就高升了,或许做个首领太监。”周大虎给张兰德分析说。 “是,大虎小弟,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拿什么东西去讨好李福来呢?我们又没有银子,又没有人脉,而且我每月的一两俸银都被李福来搜刮去了,身上连一厘一毫的银子都没有,哪有什么多余的银子去送给他。”张兰德无奈地说。 “春子哥,我们是没有银子,可是我们可以通过别的办法来讨好李福来啊!”周大虎说。 “我们拿什么别的办法去讨好李福来啊!你说说,我听听。”张兰德求助似地看着周大虎说。 “春子哥,我们没有银子,可以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去感化他。老人有句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们用真心去感化他,他就是快冰,也能够被我们融化的。你说是不是?只要我们把他感动了。他自然就会帮助你的。你说对不对?”周大虎说。 周大虎的一番话,使张兰德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对啊,我们没有银子,我们可以通过实际行动去感化他,让李福来对他产生好感,喜欢他。这样,不就是等同于送银子了嘛。 张兰德这样一想,兴奋极了。他调侃地说:“大虎小弟,你说的非常对。你真是了不起,大哥我佩服你了。你就是我的好幕僚,好军师爷啊!” “春子哥,你太高看小弟了,小弟也就是嘴上说起行,实际行动起来还是不如你。可谓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光是嘴上的劲罢了,没有实际行动。”周大虎自嘲地说。 “不,大虎小弟,你真的很了不起。我就是真心实意地佩服你。”张兰德说。 接着张兰德又问:“大虎小弟,你具体说说,我以后怎样去巴结和讨好李福来呢?” “春子哥,我想,你应该从伺候李福来的生活细节做起,去关心他,讨好他,巴结他,让他又感觉不到你另有所图,另有目的,这样他就渐渐地对你产生好感了,你自然就走进了他的心里。”周大虎给张兰德出主意说。 “好,大虎小弟,你说的对,我听你的。”张兰德赞同地说。 随后,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回到宿舍去睡觉。 第1173章 恭贺老爷做了首领太监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其他小太监还在熟睡中,张春子就偷偷地起了床,悄无声息地洗漱完毕,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向李福来住的屋子走去。 张兰德来到了李福来住的屋子前,把耳朵贴在房门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李福来还没有起床,还在打着呼噜睡大觉。 张兰德站在门外面想了一会儿,他不敢进去,怕打扰了李福来的睡觉。可是不进去,他站在外面又很冷。 再说,如果站在外面,等李福来醒来,他再进去就迟了,思谋来思谋去,他决定轻轻地推门进去,尽量不打扰李福来睡觉。 张兰德知道,李福来屋子的门一般不会反锁着,他轻轻地试了试,一推,门开了。 张兰德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里面的李福来还在呼呼大睡,根本没有发现张兰德进来。 张兰德走到尿桶旁边,一股刺鼻的尿腥味就钻进了鼻孔,熏得张兰德想要呕吐,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他用左手捂上嘴和鼻子,右手提起尿桶,悄悄地走出了李福来的屋子,把尿桶里 的尿送到了茅厕里。 张兰德倒完尿桶回来,又拿起李福来的脸盆去打热水。他在打热水的地方把热水打了回来,又给李福来的漱口碗里倒好了温水。 张兰德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天已经大亮了。 李福来醒来了,他第一眼看见张兰德在他的屋子里,就惊奇地问道:“小兔崽子,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老爷好,奴才首先给你祝贺一下,祝贺老爷荣升为咱们茶坊的首领太监。这是天大的喜事,奴才真的很高兴。奴才因为有你这样的老爷而感到高兴和自豪。奴才昨天晚上兴奋得一晚上没有睡着觉,就想着以后如何更好都伺候老爷。” 张兰德今天没有叫李福来为“师傅”,而是叫李福来“为老爷”,显得是对李福来的尊重和尊敬。 张兰德的一番恭维的话,说的李福来心花怒放,心里暖烘烘的。 “你小子嘴还挺甜的,会说话,尽捡一些好听的话哄老爷我开心。老爷我知足了。你小子以后要好好服侍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李福来说。 他今天对张兰德是少有的和颜悦色,脾气温和的让张兰德吃惊。 张兰德想,也许是师傅李福来升官了,今天要改头换面,重新在众人面前树立他的形象,让大家尊重和喜欢他。 “老爷,奴才已经把尿桶倒了,洗脸的热水给你打来,漱口水也已经给你倒好,请你漱口洗脸吧。奴才这就去给你打早饭去。”张兰德一脸谄媚地讨好说。 “嗯,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知道这样做就对了,老爷我是谁?老爷我现在是你们茶坊的首领太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以后就要尽职尽责伺候老爷,不能对老爷我不恭。”李福来教训张兰德说。 “老爷,你尽管放心好了,奴才岂敢对你不恭。你现在是我们茶坊的首领太监,奴才的顶头上司,奴才尊重你都来不及呢!”张兰德又是一番煽情和肉麻的恭维话。 这些话就像雨露一样,一下子浇到了李福来干裂的心田,说到了李福来的心坎坎上,李福来顿时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你小子今天先别去给我领早饭了,等我洗漱完毕后,我和你一块儿去吃早饭。”李福来说。 张兰德不知道今天李福来是怎么了,竟然不让他去领早饭,是不是他今天做的这些事情感动了李福来,还是李福来良心忽然发现了什么,对他产生了怜悯和同情之心,才不让他去领早饭。 “嗻,老爷,奴才等你。”张兰德乖巧地说,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屋子里,等着李福来漱口,洗脸。 不一会儿,李富来就洗漱完毕了。 “走,跟我走,咱们去吃早点。”李福来手一挥,就出门了。 张兰德屁颠屁颠地跟在李福来的后面,向厨房走去。 茶坊是内务府管辖的比较重要的一个部门,里面约有二百多个太监,茶坊的首领太监自然很重要。在茶坊里,首领太监自然是高级阶层了。 既然首领太监属于高级阶层,自然就要享受高级阶层的特权。别的不说,就拿吃饭来说,他不再去太监集体灶上吃饭,而是开有专门的小灶,给首领太监做饭。 李福来昨天成了首领太监,今天自然就不到集体灶上去吃饭了,而要去吃小灶。 刚才的张兰德就疏忽了这一点,现在跟着李福来往小灶方向走的时候,他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里暗暗地自责道:“我真笨,刚才只顾想别的事情,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实在是不应该的。” 张兰德跟着李福来到小灶间,李福来刚一进门,小灶上的厨师就笑脸相迎,谄媚着对李福来说:“李老爷好,奴才们给李老爷贺喜了,恭喜李老爷成了我们的首领太监。” “同喜,同喜。”今天李福来的心情特别好,特别高兴,脾气也是特别的好,脸上笑容满面,红光焕发。 “老爷,你请这边坐。”小灶厨师一脸逢迎讨好相,引导着李福来到小灶里面的一个雅间。 雅间收拾的非常整洁,里里摆着一张圆桌,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还摆着暗黄色的台布。 李福来走进来,坐到了圆桌旁的一把凳子上。 张兰德非常听话的跟在李福来的后面,进来后,毕恭毕敬地站在李富康的身旁,等候李福来府的吩咐。 李福来坐好后,张兰德躬下身子,毕恭毕敬地问:“老爷,好了吗?奴才出去给你端饭吗?” “今天你不用端饭了,有端饭的人,你就站在这儿,伺候老爷我吃饭就可以了。”李福来说。 “嗻,奴才晓得了。”张兰德响亮的回答说。 就在师徒说话的当儿,负责小灶的太监端着饭菜进来了。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了六个菜,而且都是硬菜,张兰德不认得这些菜的名字,就是觉得这些菜太精美了,看着都让他垂涎三尺。 当然,这些菜别说他吃过了,他见都没有见过这些菜,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这么好的菜。 第1174章 你坐下来陪老爷吃饭 小灶负宅太监端上菜,摆好后,又给李福来抱来了一坛子好酒,说:“老爷,饭菜上齐了,酒也给你抱来了。请您用餐吧。” 很显然,今天是李福来上任的第一天,小灶师傅是特意为李福来准备了精美的饭菜。 李福来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饭菜,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做首领太监就是不一样,可以吃小灶,不用再去吃大灶上猪食一样的伙食了。 李福来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吃的嘴角流油。 站在旁边的张兰德馋的直流口水,喉咙不停地蠕动着,他极力压制着食欲,把从胃里涌上来的胃液又咽了下去,舌头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 “小子,给我倒酒。”李福来一边吃菜,一边令站在一旁的张兰德给他倒酒喝。 张兰德赶紧弯下腰,端起酒坛子,拿过一个酒碗,给李福来满满地斟了一碗酒。 瞬间,整个屋子里弥漫氤氲着扑鼻香的酒味儿。 张兰德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酒香味沁人心脾,让人浑身清爽,回味无穷。 “老爷,请您喝酒。”张兰德把酒端到李福来的跟前,恭恭敬敬地说。 “好。”李福来说,然后他端起酒碗,大大地喝了一口,赞叹道:‘好酒,好酒,太香了,美味极了。” 李福来喝完后,咂了咂嘴,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地夹菜吃。 张兰德看着李福来吃的嘴角流油,肚子就越饿了。 今天早晨为了伺候李福来,他起了个大早,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直叫唤了。 可是他又不敢直说,只好忍着肚子饿,站在那儿尽职尽责地伺候李福来。 也许是李福来吃饱了,喝足了,亦或是良心发现,他一回头发现张兰德还站在他的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吃的早点,嘴角流着哈喇子水,他才意识到张兰德还没有吃早饭。 “小兔崽子,你看老爷我差点忘了,你还没有吃早饭呢?”李福来笑着说。 “嗻,老爷,奴才确实还没有吃早饭,不过不要紧,奴才等老爷吃完了奴才再去吃早点。奴才不饿,奴才就是专职为老爷服务的。”张兰德忍着肚子饿的咕咕作响,讨好地说。 “哼,算你小子识相,懂得伺候老爷。老爷我今天高兴,就开恩你一次,允许你坐下来陪老爷我吃早点。”李福来忽然突发慈悲地说。 张兰德一听大吃一惊,今天李福来老爷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福来居然让他坐下来陪他吃饭,这是不是李福来脑子进水了,神经出问题了,还是头脑发热了。 张兰德惊诧地看着李福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你说什么?”张兰德吃惊地问。 “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坐下来陪老爷我吃早点。”李福来看着张兰德,命令似地说。 “老爷,你让奴才坐下来陪你吃饭?”张兰德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狗奴才,老爷我不说你再说谁,你看这儿再有别人吗?还愣着什么?还快不坐下来陪老爷我吃饭。”李福来怒气冲冲地说。 “老爷,你让奴才坐下来陪你吃饭是真的吗?奴才没有听错吧?”张兰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他妈的,你这臭小子三番五次地问老爷我,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李福来生气地怒吼道。 张兰德不敢再问了,这次他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确实是李福来要他坐下陪他吃饭。 张兰德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搬过桌子边的一只凳子,眼睛盯着李福来,屁股轻轻地在凳子上坐了一点儿,几乎是刚刚沾边儿,不敢把屁股完全坐到凳子上去。 张兰德还没有坐稳屁股,李福来就盯了他一眼,说:“吃吧,陪老爷吃,老爷一个人吃的寂寞。你陪老爷吃,老爷我就不寂寞了。” “嗻,老爷。奴才遵命。”张兰德唯唯诺诺地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没想到李福来直勾勾地看着他。 张兰德吓得一个激灵,又“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立起来,吓得他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不知所措。 张兰德知道李福来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复无常的人。他瞬间就会翻脸不认人的,而且他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如果一不小心,惹恼了他,那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你小子怎么又站起来了,是不是怕我了?”李福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张兰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爷,奴才不是怕你,奴才是觉得奴才没有资格和老爷平起平坐在一起吃早点。老爷是首领太监,是领导。奴才是个小太监,什么也算不上,岂敢坐下来陪老爷一起吃饭。奴才委实不敢这样做,请老爷原谅奴才。奴才等老爷吃饱了,奴才再坐下来吃。”张兰德战战兢兢地说。 李福来这才明白了张兰德不敢坐下来陪他吃饭的原因,他一把把张兰德摁在了凳子上,嘴里喷着酒气说:“臭小子,今天老爷我开恩,你就别害怕,坐下来陪老爷我吃饭,老爷我今天高兴,就喜欢有个人坐下来陪我说话。” 李福来说完,打了个饱嗝儿,嘴里喷出一股浓浓的酒气,说话的时候,舌根有点儿硬,而且语无伦次。 张兰德感觉到李福来已经喝高了,有点醉了,他的眼睛红红的,手指不停地在张兰德的眼前晃动着。 张兰德见状,不敢违拗,只好战战兢兢地坐下来。 “吃,快吃啊,还愣着干什么,还需要老爷给你夹菜吗?”李福来两眼红彤彤的盯着张兰德说。 张兰德吓得慌忙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伸出胳膊,向桌子上的盘子去夹菜。 “对,这就对了嘛!”李福来说。 张兰德不敢多加菜,只是稍微夹了一点儿,非常文雅地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品尝着他有生以来吃过的算是最高档的菜。 张兰德细细地咀嚼着,品味着,其实他根本没有品尝出菜的味道来,因为他塞进嘴里的菜就没有多少。 而且他心里还担忧着情绪无常的李福来,说不定他一不高兴就会抡起手掌掌掴他耳光的。 第1175章 我说你能喝酒就能喝 张兰德把嘴里的菜咀嚼的碎碎的,才恋恋不舍地咽下去。 吃完这一口菜,他又不敢再夹菜了,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李福来。 李福来再不发话,他是不敢再夹菜的。 李福来见张兰德吃了一口菜,又停下了筷子,不敢夹菜了,骂道:“臭小子,今天尽管夹菜吃,老爷我不会骂你和打你的。” 张兰德有了李福来的这句话,才感觉到自己吃了定心丸,放心大胆地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这次,张兰德才尝到了菜的味道。菜的味道确实香,香的他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张兰德这次咀嚼了一会儿,就咽下去了,他又伸出胳膊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嘴里,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李福来看着张兰德大快朵颐地吃菜,忽然说:“哎,小子,给老爷我斟酒。” 张兰德一听,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抱起酒坛子,给李福来面前的酒碗里斟满了酒。 张兰德刚要坐下,李福来又说话了:“小兔崽子,你不光要陪老爷我吃饭,还要陪老爷我喝酒。来,给你把酒也斟上,陪老爷我喝酒。” 李福来说着,拿过一只粗瓷大碗,推到了张兰德的面前。 张兰德一听,吃惊不小,他可从来没有喝过酒,李福来老爷今天让他喝酒,他还真的不敢喝。 “老爷,奴才没有喝过酒,你就原谅奴才吧。”张兰德小心翼翼地说。 “我说你能喝,你就能喝。你小子不喝,就是看起老爷我,对不对?”李福来红着眼睛,嘴里喷着酒气说。 张兰德吓蒙了,“老爷,奴才岂敢看不起老爷,老爷对奴才这么好,奴才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只是奴才从来没有喝过酒,不敢喝。” “不敢喝也得喝,今天是老爷我请客,老爷我喝高兴了,就得有人陪我喝。懂吗?”李福来醉醺醺地说。 张兰德再也不敢说什么,抱起酒坛子,把李福来推到他前面的酒碗里倒了少许酒。 “来,咱们干杯。”李福来端起他面前的酒碗,举着向张兰德的酒碗碰过来。 张兰德发现李福来已经半醉了,可是又不敢提醒,只好站着端起酒碗,和李福来举起来的酒碗碰了一下。 “喝。”李福来说,接着他端起酒碗,仰起脖子,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碗又重重都墩在桌子上,说:“斟酒。” 张兰德端起酒碗,迟疑了半天,不敢喝,现在见李福来喝下去了,他再不敢怠慢,学着李福来的样子,仰起脖子,碗沿对在嘴上,轻轻地呷了一小口。 就这一小口酒,呛的张兰德不停地咳嗽,眼泪辣的在眼眶里打转儿。 “老爷,奴才真的不能喝了,奴才从来没有喝过酒。”张兰德胆战心惊地说。 “不行,老爷让你喝,你就得喝,你要是不喝,老爷我就找散差来打死你,看你喝不喝。”李福来凶神恶煞般地说。 张兰德一听,他不喝酒,李福来就会找散差来打他,可把张兰德吓坏了。他硬可喝酒,也不能让李福找散差来打他。 “老爷,奴才喝,奴才陪老爷喝酒,奴才求老爷不要找散差来打奴才。”张兰德近乎哀求地说。 “好,那就来干杯。”李福来端起酒碗说。 张兰德岂敢不从,慌忙端起酒碗,和李福来举着的酒碗碰在了一起。 李福来端起酒碗,把酒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张兰德端起酒碗,在嘴上抿了一下,做了个假象,没有敢多喝。 “再把酒斟上。”李福来说,他的舌根听起来有点硬了。 张兰德断定李福来已经喝醉了,不过,他还是不能确信,他仍然顺从地抱起酒坛子,给李福来面前的酒碗里斟满了酒。 “你小子坐下,今天老爷我高兴,我给你说说心里话。你知道吗?老爷我为什么会有今天?”李福来喝了一口酒,看着张兰德说。 “不知道,不过奴才想,还是老爷有本事,能胜任这份工作。李大总管和崔二总管能够看上老爷,一定是老爷工作能力出众,才让老爷干的。”张兰德恭维地说。 其实他心里想说的话却是这样的,你是李莲英大总管的侄儿,当然是凭借李大总管的势力当上茶坊首领太监的。就你那点能力和为人处世的原则,一辈子也当不了首领太监的。 当然,这些话只能是心里想想,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会挨揍的。 “错了,你小子还嫩着呢,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当官并不是靠你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而是靠的人脉和银。有了人脉和银子,一切事情都好办了。这样跟你说吧,要是你既没有银子,又没有人脉关系,你一辈子有再大的能力和本事,也是白搭,也当不上首领太监,也不会有出头之日的。”李福来说。 说完,他又端起酒碗大大地喝了一大口,“再给老爷把酒斟上,碗斟满。” 张兰德就又站起来给李福来面前的酒碗里斟满了酒,“老爷,斟满了,你喝吧。”张兰德讨好地说。 “好。”李福来吃。 李福来就这样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说一阵儿话。 渐渐地,李福来酒有点高了。 张兰德见李福来醉了,也就不再太害怕李福来了。 只要李福来夹菜,他就跟着李福来夹菜,李福来夹什么菜,他就夹什么菜。 不过他不敢多夹菜,就夹一点儿菜,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尝。 尽管这样,张兰德还是觉得今天他沾了李福来的光,吃了进宫以来最美的饭菜,最好的饭菜,吃得也是最饱的一次。这顿饭在张兰德的眼里就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此时的李福来喝得已经脸红脖子粗,满嘴都是酒气,他开始把持不住自己,满嘴开始跑火车,给张兰德传授起当官的秘籍来。 张兰德当然喜欢听这些,李福来越是说这方面的内容,张兰德越是爱听,越是感兴趣。 “奴才你看,比如我,没银子吧,可是我有人脉。我堂叔叔是李大总管,大家都得给我面子吧,都不能驳了我的面子,驳了我的面子,就等于驳了我叔叔李大总管的面子,对不对?”李福来眯着醉醺醺的眼睛问张兰德。 “对对对,老爷的话句句在理,奴才受益匪浅,学到了许多知识。”张兰德笑着应答道。 “小子,你知道吗?昨天为什么我叔叔没有直接说出来让我当首领太监,而是让崔二总管说出来的吗?”李福来继续问张兰德说。 张兰德摇摇了摇头说:“老爷,奴才真的不开窍,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你给奴才说说吧。” “官场上有句话你知道吗?叫做官官相护。”李福来又说。 “不知道。”张兰德一脸迷惑地看着李福来说。 第1176章 当官得有银子和人脉 “老爷我这么给你说吧,不然你听不懂。你看,崔二总管有事,他不会直接出面去解决,而是通过我叔叔去解决。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避嫌。同样的道理,我叔叔李大总管有事的时候,他也不会亲自出面去解决的,而是通过崔二总管来解决的,这样就可以避嫌,而且还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们这叫官官相互,互相利用。”李福来给张兰德解释说。 张兰德听得如坠五里雾中,一脸迷茫。 李福来继续给张兰德说:“上次,我叔叔给崔二总管的一个亲戚提拔做了首领太监,这次轮到我叔叔提拔我做首领太监。崔二总管当然得出面解决这个事情了。这叫互相利用。” 李福来这样一说,张兰德彻底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确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李福来单单做了他们茶坊的首领太监,而没有去做其他坊的首领太监。 “老爷,你为什么做了我们茶坊的首领太监,没有去做其他坊的首领太监,我有点不明白?”张兰德好奇地问,反正现在老爷喝醉酒了,问什么都会说实话的 ,不问白不问,问了也白问。 李福来见张兰德问这件事,他又开始竹筒里倒豆子,一下子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小子真是不懂事。你以为真是茶坊首领王太监的运气差吗?真的是他做的糕点老佛爷和皇上不喜欢吗?错了。”李福来看着张兰德说。 “那是什么原因?”张兰德越听越迷糊,越听越不得其解。 “老爷我告诉你,这些都不是什么原因。有句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懂吗?”李福来说了一句高深的话。 “不懂。你给奴才说说。”张兰德摇了摇头,一脸懵逼地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说,你没有罪,只要想给你捏造个罪名,自然就能给你捏造上,不愁没有理由。”李福来解释说。 张兰德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才你明白了吧,首领王太监被免职的原因了吧!”李福来说。 “奴才还是不明白,崔总管不是说了嘛,是王首领太监做的糕点老佛爷和皇上不喜欢吃。他才被免职的。”张兰德天真地说。 “切,你以为真是这样啊!”李福来嘲笑了一下张兰德,说,“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告诉你吧,这些理由都是崔总管免去王首领太监职务的借口。其实主要原因是王太监他自找的。”李福来神乎其神地说。 “老爷,奴才还是不懂你说的这些事情,你给奴才细细说说这中间的门道儿吧。”张兰德满含祈求地问。 “我告诉你,这可是秘密,你可不能给别人说。”李福来神秘兮兮地说。 说完,他又端起酒碗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张兰德赶紧站起来,又给李福来的酒碗里斟满了酒。 “你知道吗?宫里的这些首领太监基本上都是我叔叔李大总管和崔二总管说了算。他们让谁当首领太监,谁就当。但是呢,这么多的人都想当首领太监,你说该咋办?”李福来忽然问张兰德说。 “不知道。”张兰德摇了摇头说。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告诉你,还是我前面说过的那句话,要看谁有人脉,谁有钱,谁就当首领太监。并非你前面说的,谁有本事和能力,谁就当首领太监,那就大错特错了。” 李福来顿了顿,接着说:“只要你当上了首领太监,你手里有了权,你就有了话语权,干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你说的都是正确的。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权力的任性。好了言归正传,咱们接着说刚才的事情。”李福来说到这儿,又打住了话题。 张兰德赶紧又给他的酒碗里斟满了酒。 李福来端起酒碗大大地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茶坊的王首领太监,过去经常隔三差五地就去给崔二总管孝敬银子,崔二总管当然高兴,让他做茶坊这个肥缺的首领太监。可是最近几年,这个王太监有点翘尾巴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忘记了给崔二总管孝敬银子,这不惹恼了崔二总管。” 李福来又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说:“你不仁,我不义。崔二总管正准备找个理由要开溜他。事情非常凑巧,正赶上前些日子我去找叔叔,我就提起了这件事。我叔叔就答应了我,说找机会给我弄个首领太监做做,这不,昨天这个愿望就实现了嘛。”李福来自豪和骄傲地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奴才明白了。”张兰德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小子,我告诉你,你有了银子,一定要孝敬你的上司,懂了吗?”李福来教训张兰德说。 “奴才懂了,奴才铭记在心了。只要有了钱,奴才就要孝敬上司,讨好上司,巴结上司,上司就会提拔奴才,这样奴才就可以做官了。”张兰德说。 “对啊!你小子榆木疙瘩脑袋总算开窍了。”李福来表扬张兰德道。 李福来的这些话,对张兰德的影响很深,对他后来能够爬上权力巅峰起了很大的作用。 “狗奴才,你懂了就好,比如说,你现在有钱了,就可以把钱孝敬给老爷我,老爷我就可以提拔你做官。你送的银子多,我就可以重重的提拔你。你送的银子少,我就轻轻地提拔你。这就看你送我银子的多少了。当然,你不送银子,我就永远不提拔你。”李福来说。 “老爷,奴才每个月的银子就那么一点儿,不都让你要去了吗?奴才还拿什么银子去孝敬你。”张兰德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后,他又有点后悔了,害怕李福来听了揍他。 “不错,你的的那点银子老爷我拿来了,可是就你的那一两银子,对我来说,什么作用也不起,因此你当不了大官,只能当老爷的徒弟。”李福来讥讽道。 “老爷,这么说,奴才永远就当不了官了?”张兰德失望地说。 “不一定啊,还有一条当官的道儿,你忘了嘛,就是人脉啊!”李福来说。 “老爷,奴才宫里连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哪有什么人脉啊?”张兰德遗憾地说。 “我不就是你的人脉嘛!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抱紧我的大腿,我就是你的人脉。我上面还有更好的人脉哩,我叔叔李大总管就是的。”李福来炫耀地说,他一脸自豪地显摆。 张兰德听了李福来的话,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只要他抱紧李福来的大腿,就等于抱着了人脉。抱着了李莲英的大腿,他就可以沿着这个道儿不停地向上爬缘,就会到达人生的巅峰,实现他的辉煌梦想。 张兰德瞬间仿佛看到他了人生美好的锦绣前程。 “老爷说得对,你就是奴才的人脉,你就奴才生命中的贵人。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伺候老你的。”张兰德谄媚地说。 “算你小子聪明,脑瓜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当官的秘籍了。”李福来得意地笑着说。 “老爷,奴才知道了。不过,奴才听说一个人的名字也很重要。像老爷这样的名字就是好名字,能给老爷带来好运气,好福气。”张兰德又煽情地说了一句讨好李福来的话。 “哦,老爷的名字好在哪里?你给老爷我说说,我听听,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第1177章 给你说说赚钱的秘籍 “老爷,你看,你叫李福来,‘福来福来’,就‘福’来了。这不,你看现在你的福不是来了嘛。老爷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以后一定会过上常人无法企及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张兰德笑着恭维说。 李福来听了张兰德的话,心里很是受用,笑着怒骂道:“你小子嘴还挺甜的,会说话,很会哄老爷高兴的。老爷我今天喝醉了,让你小子哄得团团转。斟酒,老爷我再喝一碗。” “老爷,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喝高了,再喝你就会醉了。”张兰德关心地说。 “去你娘的,老爷根本没有喝高。老爷怎么能喝醉哩。你这臭小子竟然敢管我喝酒,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不想活了。”李福来两眼圆睁着,怒目而视着张兰德骂道。 张兰德见李福来发怒了,吓得半死,不敢再劝谏了,赶紧站起来给李福来面前的酒碗里斟满了酒。 “老爷,请你原谅奴才,奴才刚才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关心一下老爷,请老爷不要见怪奴才。奴才给你把酒斟满了,你喝吧,你尽情地喝吧。老爷喝高兴了,奴才就高兴。”张兰德胆战心惊地说。 “小子,这就对了。老爷我喝高兴了,你自然就高兴了。”李福来端起酒碗,又大大地喝了一口。 “老爷,奴才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向老爷请教一下,不知道老爷意下如何?”张兰德毕恭毕敬地问道。 “说吧,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藏着掖着,吞吞吐吐的。老爷我最见不得这种说话不利索的人。”李福来骂道。 “老爷,你说,当上官,怎样才能捞到银子呢?奴才就是搞不懂。”张兰德一脸迷糊地问。 李福来见张兰德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哂笑了一下说:“你小子现在还小,不懂,老爷我现在就给你细细说道说道。你听着。” “嗯,老爷你说吧。奴才洗耳恭听。”张兰德谦虚地说。 张兰德进了宫,认识的人多了,见多识广了,自然而然地就学到了一些官场上的用语,时不时地说出一些官场用语,显得自己很有学问,就像他的周大虎小弟一样,时间长了,耳濡目染,自然身上就会有一种读书人的气质。 “嗯,你小子现在不错了,居然会说这样有学问的话来。”李福来表扬道。 “谢谢老爷夸奖。”张兰德谦虚地说。 “为什么一个人当了官就会发大财呢?比如老爷我,做了首领太监,一个月可以领到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对于你奴才来说,就是半年的俸银,够多的了,对吧。可是对我老爷来说,就显得不多了。为什么呢?因为老爷我还要给我的顶头上司孝敬,这点银子就有点显得捉襟见肘了。对不对?”李福来问。 “对。老爷说得对。”张兰德回答说,接着,他又大着胆子地问,“老爷,你可以把奴才们孝敬给你的银子积攒起来,不就够了吗?” “你小子真没有什么眼光,真是鼠目寸光,井底之蛙。就你们孝敬给老爷的那点碎银,全部加在一起,能有多上呢?还不够老爷塞牙缝,给顶头上司孝敬还能拿得出手吗?还不让顶头上司撵出门外,笑话死我。你们孝敬给老爷我的那三瓜两枣,也就是勉强够老爷我的喝酒钱。”李福来嘲笑道。 “那老爷说说,你给顶头上司送的银子从哪里来?”张兰德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挣啊,想办法挣啊!”李福来说。 “怎么个挣法?奴才还是不懂。”张兰德还是一脸迷惑。 “臭小子,这就得有窍门了,得有诀窍才行。”李福来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窍门,什么诀窍,老爷给奴才讲讲吧。”张兰德祈求说。 “好,你听着,这可是秘密,老爷今天讲给你听,你可不能把这样的事情给说出去。说出去,你我可就没命了。”李福来醉醺醺地说。 “嗯,你放心吧,老爷,奴才绝对不会把今天你说的这些话说出去,奴才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你说吧,奴才非常喜欢听老爷讲这些事情。老爷讲的真好,奴才能听明白。”张兰德又是一番恭维的话。 李福来被张兰德恭维得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顶了,他早已经醉了,醉得经不起张兰德的恭维,嘴已经把持不住了,开始满嘴跑火车,什么话也开始说了,毫无遮拦,想到那儿说到那儿。 “奴才,老爷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老爷我如果指望你们手下人孝敬的这些俸银,我是根本发不了财的。我发财是靠手中的一些项目的,是通过这些项目来发财的。就拿去年来说吧,我叔叔去年负责在皇宫里盖了一排房子,赚了二十五六万两银子,赚了个钵满盆满。” 张兰德一听,大吃一惊,眼睛睁得铜铃般大,好奇地看着李福来,他想不到盖几间房子就能赚这么多的银子,实在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福来见张兰德大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他,说:“你小子吃惊了吧。”然后他端起面前的酒碗,又大大地喝了一口酒,接着开始说起来。 “这中间的窍门你不懂吧,我叔叔从老佛爷那儿把工程要回来,再朝外给人招标出去,这样一转手,银子就到账了,你说赚钱容易不容易?” 张兰德一听,更是大为吃惊,没想到李莲英大总管赚钱这么容易,把工程项目转转手,就能够从中赚取这么多的银子,真让他不可思议,大开眼界。 张兰德羡慕地说:“容易,不知道李大总管是怎么赚的银子?老爷,你能不能再给奴才具体细细说说这中间的环节吗?奴才非常喜欢听。”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叔叔把工程要来,就开始招标,如果谁想从他那儿拿到这个工程项目,就得给我叔叔送银子,否则,他就拿不到工程项目。当然,要想拿到这么大的工程项目,就不能小气,不能抠抠搜搜,要拿出一定数量的银子送给我叔叔。我叔叔自然而然就会把这个工程项目承包给这个人。” 李福来说到这儿,停到这儿,喝了一大口酒,接着开始说: “房屋盖好了。我叔叔在李老佛爷跟前报账的时候,再在修建房子的费用上多报一定数额的银子。这些多出来的银子,就进了我叔叔的腰包。你想想,我叔叔挣的银子能不多嘛!”李福来说的唾沫星子乱飞,他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张兰德听得津津有味,如醉如痴,他不知道修建房屋还有如此多的窍门可以赚到大钱。 “小子,这些工程钱,对于我的叔叔来说,只是冰山一角,还算不了什么。对于我的叔叔来说,赚钱的路子多了去了。我再给你说说。”李福来说高兴了,已经把持不住了,开始尽情地给张兰德透露李莲英大总管发财的秘密。 “嗯,你说,老爷,奴才认真听着呢。”张兰德越听越感兴趣,越听越兴奋,越听越想听。 第1178章 今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谁要是做官,或者做大官,就得找我的叔叔送银子,送的银子越多,我叔叔就会在老佛爷面前给他美言的越多。老佛爷高兴了,就会答应我叔叔的要求,这个人升官发财的梦想就实现了。你小子懂吗,这叫双赢?”李福来说。 “什么叫双赢?”张兰德还是不明白,他又好奇地接着问。 “双赢就是我叔叔拿到了银子,升官的人得到了升官,各取所图,谁也得到了好处,这就叫双赢。当然,这样的投资好处多了去了。当了官的人,为了捞回买官花出去的银子,就开始向下面敲诈勒索,大肆收受贿赂,他把贪污来的银子再拿出一部分来,孝敬给我叔叔,我叔叔再答应给他买更大的官。我叔叔收了银子,就会继续给他帮忙,买更大的官,让这个人去做。这样就形成了一条利益链,买官的人,官越买越大,卖官的人,银子越卖越多,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李福来的一番话,彻底让小小的张兰德明白了许多官场原则,挣钱的道理。 原来这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不是他以前想想的那样,只要进了宫,好好工作,就能够当上大官,挣上大钱。 今天李福来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使他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使他对宫里的生活重新开始审视,重新开始制定新的人生奋斗目标,重新规划人生。 “老爷,你讲的太好了,奴才今天受益匪浅。”张兰德说。 “嗯,你懂得就好了,以后跟着老爷我好好干,你一定能够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李福来说。 “嗯,老爷,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跟着老爷干的。奴才绝对不会辜负老爷对奴才的栽培和厚望。”张兰德一脸讨好地说。 李福来吃好喝好了,满脸红光地看着张兰德说:“小子,扶老爷我回房间去歇息。” “嗻,老爷,奴才这就扶你去房间休息。”张兰德说。 随后,张兰德站起来,搀扶着李福来向他的屋子走去。 张兰德把李福来搀扶着送回了他的屋子,服侍他躺在床上睡下,给他盖好被子,问道:“老爷,你喝水吗?奴才给你倒杯水喝。” 李福来摆了摆说:“不喝,老爷我酒喝好了,你走吧,让老爷我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睡一会儿。” 李福来说完,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由于酒精的原因,他睡得很沉,很快就打起呼噜来。 张兰德见李福来睡着了,知道再没别的事了,就蹑手蹑脚地走出门,随手把李福来的屋子门给关上,去上班了。 今天他的心情特别高兴,李福来做了他们茶坊的首领太监,又是他的师傅,只要他以后尽心尽责去服侍李福来,伺候李福来,他一定会有好运气的,会得到福报的。 现在李福来可以说就是他后半生改变命运的救命稻草。 他今天即使上班迟到了,茶坊的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李福来是他的师傅。 人生就是这么反复无常,令人始料不及。 李福来仗着酒兴,说了一大通话,可把张兰德听得神魂颠倒。 原来发财对于大太监来说竟然是如此的简单容易,可是,对于他们普通小太监来说,那可就比登天还难。 想想他死去的爹,生前一年四季出去张网捕鱼,辛辛苦苦,还挣不到人家一顿饭的饭钱,怎么能够发财。要发财,首先就要做官,只要做了大官,就不愁发不了大财,挣不了大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福来的酒后真言,对张兰德的启发很大。 可是怎样能够做上大官呢?这又是摆在张兰德面前的一个难题。 要钱,他没有。要人脉,他还是没有。这样看来,他这一辈能不能坐上大太监,挣上大钱,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正如李福来说的,只有抱紧他的大腿向上爬,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这一天张兰德干活腿上格外有劲,特别的卖力。现在茶坊的首领太监是他的师傅李福来,只有他讨得师傅的喜欢,就会有他的出头之日。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福来酒醒了,他来到茶坊太监的集体灶上说:“今天是我老爷新官上任的第一天,老爷我请客,你们做点好吃的,好好庆贺一下,热闹一下,也算是对我老爷的庆贺。” 伙房里的厨师太监一听,立马高兴的欢呼雀跃,大声说:“李老爷真是大方人,奴才们一定要好好给老爷庆贺一下。” 李福来又对张兰德说:“小子,你去抱几坛子好酒来,今天让这些奴才们敞开胸怀好好喝一顿,让大家高兴高兴,知道我老爷的好处。我老爷可是大气人,不是小家子人。” “嗻,奴才这就去。”张兰德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拉着另一个小太监,一同兴冲冲地跑出去抱酒坛子去了。 片刻功夫,张兰德和那个小太监抱回来了两坛子好酒。 晚饭开放时间到了,茶坊所有的太监过来吃饭,发现今天的厨房多做了几道硬菜,还摆上好酒,大家好生惊奇,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就在大家迟疑间,李福来说话啦:“奴才们听好了,今天是本首领新官上任的第一天,为了庆贺我当首领太监,本首领太监今天做东请客,让大家好好搓一顿。大家尽管放开肚子吃,放开肠胃喝,吃多少,喝多少,都由本老爷买单,大家不必担心。老爷不会让大家出钱的,大家尽管往开心里玩就是了。” 李福来话音刚落,整个食堂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和雷鸣般的鼓掌声。 众太监大声说: “祝贺李老爷高升为我们茶坊的首领太监。奴才们向你祝贺。祝贺李老爷万事如意,前程似锦,心想事成,财源滚滚。” “老爷,你真好,你真大方。你真是我们的好首领太监。” 李福来见大家兴高采烈地向他表示祝贺,他的情绪自然也被调动起来了,他感到自豪和荣耀,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想借此机会好好炫耀一番。 李福来面对大家的祝贺声,热情洋溢地说:“好好好,谢谢大家的祝贺,同喜同喜,同贺同贺。” 李福来满脸笑容地给众位太监抱拳致意。 “下面请大家开吃吧。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李福来说。 “谢李老爷。”众人齐声说。 李福来话音刚落,众太监一下子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地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瞬间,整个厨房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猜拳行令,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第1179章 师傅是他命运的贵人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李福来打着饱嗝儿,站起来说:“各位奴才,以后本老爷的事情就仰仗各位了,请大家精诚团结,和衷共济,干好茶坊工作,让老佛爷和皇上高兴,就是我们的自职责所在。” 李福来一番高大上的讲话,赢得了大家的热烈掌声。 “我们一切听从老爷的安排,做好工作,尽职尽责地侍奉老佛爷和皇上。”众太监说。 看着大家的表态,李福来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天晚上,张兰德回到宿舍,睡在床上,头有点晕乎乎地,他这天是人生第一次喝酒,虽然喝得不多,但是他知道了酒 的味道,知道酒是好东西,可以麻醉人的神经,让人兴奋,也会给人带来快乐,让人忘记忧愁,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张兰德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他自然首先想到的又是他的师傅李福来。李福来虽然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但是他今天早晨给他说的那些掏心掏肺的话,对他来说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很受用,对他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作用,对他以后的人生影响很大。 李福来的话很有道理,人要想升官发大财,就必须得有一定的人脉和银子。有人来提拔你,你才有机会施展才能,才能通过后期的努力出人头地,爬上人生的巅峰。 否则,即使你一天勤勤恳恳地干活,累死,苦死,也是白搭,是根本不可能翻了身的。 对于他来说,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借助外力,这个外力就是李福来。目前来说,李福来就是他人生中的贵人,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稻草。 由李福来他又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李福来就因为是大总管李莲英的侄儿,昨天崔玉贵二总管的一句话,他就摇身一变成了茶坊的首领太监,真是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人的命运,李福来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兰德想,他是无法直接与李莲英和崔玉贵搭上话的,要想认识这两个人,只能通过李福来这个中间人搭桥,才有可能见上这两个大人物。 否则,他这辈子可能永远和这两个大人物搭讪不上一句话的。 现在只有巴结好李福来,让李福来替他说话,他才可能有出头之日,不然他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差点断送了他的性命,别说他抱紧李福来的大腿向上攀爬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自从李福来当了茶坊的首领太监,李福来就不让张兰德去挑豆腐了,而是让张兰德做了他的跟班,每天跟在他的后面听差。 起先,张兰德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他很高兴,终于摆脱了出苦力的命运,可以每天跟在李福来后面乐逍遥,享清福。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张兰德想象的那么美好,开头的几天还好,李福来刚做了首领太监,心情愉悦,对张兰德也是和颜悦色,说话也是柔声细语,客客气气,显示出他首领太监的格局和大度。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过上几天,李福来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他心情不高兴的时候,对张兰德非打即骂,顿不顿就采取暴力行为,对张兰德进行拳打脚踢,打得张兰德浑身遍体鳞伤。 这还不算什么,晚上他还不让张兰德回集体宿舍睡觉,而是让他呆在他住的小屋子里伺候他。 李福来晚上睡在床上,张兰德只能蜷缩在屋子里地上的一块破席子上睡觉。 李福来晚上渴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喝水,他就叫醒张兰德。张兰德还得反应快,不能反应的太慢,不然李福来认为张兰德就是怠待他,就要受到张兰德的拳打脚踢。 一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张兰德睡得正香甜,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以为自己还是睡在集体宿舍里,也没有搭理这个声音,没有在乎,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谁知,李福来见叫了几声张兰德,张兰德没有反应,气得他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脚丫子从床上跑下来,劈头盖脸地就在张兰德的头上踹了几脚,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狗奴才,老爷我叫你,你没有听见吗?你耳朵聋了吗?你是不是想把老爷我渴死不成。” 张兰德被李福来的几大脚踹醒了,他抱着头边哭边大声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才睡得死,没有听见,请老爷手下留情。” 张兰德一边哭泣着求饶,一边立马双手抱着被李福来踩疼的头站了起来,躲过李福来继续挥打过来的拳头,跑去给李福来倒水。 李福来这才饶了张兰德,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他妈的,老爷我今天晚上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不然你小兔崽子以后就不在乎老爷我了。” “老爷,奴才记住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请老爷放过奴才一马吧。”张兰德哭泣着求饶说,然后跪在李福来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开水碗呈给李福来。 李福来这才饶过了张兰德,接过他手里捧着呈上来的开水碗,咕嘟嘟地喝了一大口,喝畅快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满意地回到床上去睡觉了。 张兰德见李福来回到了床上,躺下来睡了。他才敢坐下来。 张兰德坐在地上的破席子上,不敢躺下睡,害怕李福来再口渴了喝水叫他,他睡着了听不见,遭挨打。 张兰德就这样坐着打盹,眯一会儿,吓醒来了。看一看床上躺着的李福来,见李福来打呼噜,睡得很香甜,他才敢躺下来,眯一会儿。 张兰德躺在地上睡不着觉,不由得又想起了他在富哲老爷家的情景。 他在富哲老爷家,老爷不在的时候,他就这样坐在地上,陪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睡觉。 不过,富哲太太没有李福来这么凶恶,她是温柔和蔼的。 有时候,富哲太太还跟他说话聊天,偶尔还让他坐到床上去,靠着她说话儿。 富哲太太身上美味的气息,沁人心脾,总是让他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那时候,他根本不感觉到累,不感觉到瞌睡,而且老是感觉到和富哲太太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时光是那么的快乐和美好,令人留恋。 不像现在,李福来老爷躺在床上像死猪一样打着呼噜,让他提心吊胆,唯恐惊醒了他的美梦挨揍。 第1180章 你看看我身体美不美 张兰德根本没有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还有一天晚上,张兰德睡得正香甜的时候,李福来在床上大声喊道:“小兔崽子,快起来,把尿桶拿过来,老爷我尿憋了,要撒尿。” 张兰德被李福来的声音吓醒了,一骨碌从地上的破席子上爬起来,端起尿桶就往李福来的床边跑。 他刚跑到床边,还没有来得及把尿桶放到李福来的裆部,李福来就开始撒尿了。 李福来把尿撒了一地,这可把李福来气坏了。 他跳下床,一把抓住张兰德骂道:“你这个狗日的,老爷喊你 ,你耳朵聋了吗?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连老爷的尿也接不住。” 李福来说着,上去就给张兰德几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张兰德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天旋地转,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李福来。 “你看什么,你没有见过老爷吗?还不快把地上的尿收拾干净,愣着干什么。”李福来一副凶残相,怒吼道。 张兰德吓得战战兢兢,慌忙拿起笤帚开始收拾地上的尿液。 李福来仍然骂骂咧咧地,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他妈的,老爷让你住在屋子里,就是想让你便于伺候老爷,你却蒙头大睡,不管不顾老爷,这成何体统?” “老爷息怒,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以后会操心伺候老爷的。”张兰德哭泣着说,眼里委屈的泪水澎涌而出。 “你小子还冤枉的不成,难道说老爷我说错了不成?”李福来质问张兰德说。 “老爷没有说错,都是奴才的不对,老爷怎么会错哩。”张兰德心里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把李福来按倒在地掐死,可是脸上却装出高兴的样子,嘴里违心地说了这样一些话。 “老爷我当然不会错的,看来你小子还是懂道理的,识趣的。老爷我睡了,你赶快把地上的尿收拾掉,早点睡觉,免得影响我睡觉。” 李福来说完,躺在床上,又开始呼呼大睡。 张兰德蹑手蹑脚地开始清扫地面上的尿液,他把尿液清洗干净,才又蜷缩着身子,重新躺在地面上的破席子上睡觉。 可是无论他怎么睡,还是睡不着觉,委屈的泪水控制不住,直从眼睛里流出来,打湿了枕头。 他本以为从富哲老爷家里出来,进了皇宫,就可以做太监,出人头地,挣大钱了。 谁知,没想到是跳出了虎口,进入了狼窝,受到的屈辱并不比在富哲老爷家里受到的委屈少。看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张兰德躺在地上的破席子上, 又想起了富哲家里的事情。 那时候,富哲老爷晚上出去赌钱,少爷出去逛妓院,卧室里只剩下他和富哲太太。 富哲太太就会把他叫到她的大床上坐下,和他愉快的聊天,那种幸福的时光让他现在回味无穷。 有一次,他们两个人聊得愉快的时候,富哲太太还让张兰德为她宽衣解带,伺候她睡觉。那种时光快乐无限,刻骨铭心,让他回味无穷。 有时候,早晨老爷不在的时候,他还服侍过富哲太太穿过衣服。 富哲太太的身材太美了,肌肤洁白细腻,光滑如玉,手感特好。 那时候,他和富哲太太的关系是相当的融洽,可以说无话不说,彼此心心相印,心有灵犀。 现在只要他晚上一闭上眼睛,富哲太太的玉体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仿佛富哲太太正微笑着,娇滴滴地向他款款走来。 每每他产生这种幻觉时,他就会情不自禁地伸开双臂去拥抱富哲太太。 当然,这种情况常常令他失望,他什么也拥抱不到,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富哲太太的身子确实很漂亮,肌肤洁白细腻,摸上去光滑光滑的。他摸过一次,那是富哲太太特意让他摸的。 他摸完后,手上就留下了一种香味,好长一段时间,张兰德只要闲了,就会拿起那只摸过富哲太太身子的手,闻个不停。 他仿佛闻着手上留着的富哲太太的身体余香,就像闻着富哲太太身上的香味,回味无穷,久久不肯散去。 最让张兰德难忘的是那次,富哲老爷和少爷都不在。 夜很深了,躺在床上的富哲太太突然对坐在地上陪她的张兰德说:“小春子,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兰德看着富哲太太眼里满含柔情蜜意,他仿佛读懂了富哲太太的心思。 他不敢前去,只是怯怯地说:“太太,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小的听着呢!” “小春子,你过来嘛。我有话要对你说。”富哲太太娇嗔地说。 眼里满含春水,碧波荡漾,看得张兰德魂不守舍,燥热难忍,浑身颤栗。 “太太, 我怕,我怕老爷回来看见了打小的。你说吧,有什么事?小的做就是了。”张兰德既渴望到富哲太太的身边去坐,又担忧老爷会突然回来,看见了打他。他不敢去。 张兰德左右徘徊,犹豫不决。 “小春子,你过来呀!你不过来,老爷来了,我就告你对我不轨。你看着办吧!”富哲太太要挟张兰德说。 张兰德害怕了,只好站起来,走到富哲太太的床边。 “小春子, 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吧。我要睡觉了。”富哲太太煽情地说。 张兰德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帮助富哲太太把她的衣服脱了。 其实,对于张兰德来说,富哲太太的身体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哪里凹,哪里凸,他都已经清清楚楚,熟熟悉悉了。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富哲太太退去衣服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张兰德说:“小春子,你看看我身体美不美?喜欢不喜欢?想不想摸一摸?” 张兰德看着富哲太太美丽的身姿,两眼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富哲太太,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时间也好像凝固了。 “春子,我的身体美不美?”富哲太太又问了一声张兰德。 张兰德才从惊愕中愣过神来,慌忙收回目光,说:“太太,你太美了,真的像天上的七仙女下凡。” 富哲太太一听张兰德的话,激动得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她一把抓起张兰德的手,放在了她洁白高耸的胸脯上,羞涩地说:“小春子,你摸摸我身子,是不是很光滑?” 张兰德吓得一下子从富哲太太手中抽回了手,说:“太太,奴才不敢摸,奴才害怕。不过,太太的身子确实太美了,美得奴才头晕目眩,不敢直视。” 富哲太太见张兰德从她的手中抽回了手,她有点不高兴,嗔怒地说:“小春子,你在骗我,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就摸摸我的身子吧。我求求你了。” 富哲太太说完,眼里几乎满是祈求的目光。 此时,卧室里充满了暧昧的气味。张兰德看着富哲太太,风情万种,含情脉脉。 张兰德心动了,说句心里话,他确实想伸出手去好好摸摸富哲太太光滑细嫩,洁白玉润的肌肤。可是,他不敢。 他一想到富哲老爷满脸横肉的样子,他就不寒而栗,浑身颤栗。仿佛富哲老爷就站在他的身边,怒目而视着他,说:“你敢动手摸太太,我非揍死你不可,不信你试试看。” 第1181章 张兰德看到了不该看的 富哲太太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她再一次抓起张兰德的手,摩挲了一会儿,突然拿起来按在了她的胸前,说:“春子,你就摸摸我吧。我求求你了。” 说着,她大胆地伸出耦合般洁白如玉的纤纤长臂,把张兰德箍了个紧,箍的张兰德透不过气来。 张兰德被富哲太太的热情似火感染了,他身不由己地抱着了富哲太太,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那种体温和余香。 两个人越抱越紧,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 就在两个人快要进一步深入交流的时候,老爷不合时宜地在外面敲门了。 “开门啊,狗日的小春子,你们两个人在卧室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门外面的富哲老爷一边使劲地敲门,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怒吼着。 富哲老爷每次赌钱回来,擂门的时候都是这句话。 可是他每次出去的时候,他又不放心富哲太太,要让张兰德留在太太的卧室里照顾富哲太太。 富哲老爷就是这么奇怪。他的心里想的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张兰德和富哲太太赶紧分离开来。 富哲太太说:“春子,赶紧帮我把衣服穿好,老爷要是看见我们衣衫不整,就不得了了,非把我们打死不可。” 此时的张兰德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给富哲太太穿衣服的时候,笨手笨脚地,一不小心,碰到了富哲太太身上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他激灵地一下缩回了手,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到这个,他浑身有一种别样的感受,整个身体好像触电般一样,既舒服又酥麻。 富哲太太也是浑身激灵了一下,体会到了和老爷触摸时不一样的感觉。她感觉到她浑身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酣畅淋漓和舒畅。 两个人很快就从这种尴尬境地中愣过神来,富哲太太手忙脚乱地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张兰德在一边帮着忙。 功夫不大,富哲太太就在张兰德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 张兰德这才着急慌忙地去给富哲老爷开门。 张兰德打开门的一瞬间,富哲老爷就毫不客气地给张兰德赏了一个清脆悦耳的耳光,骂道:“狗奴才,你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才来给老爷开门,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在卧室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爷,您误解了,是小的睡着了。太太刚把小的叫醒,小的这不就着急慌忙地来给你开门来了。”张兰德哄骗老爷说。 幸亏是晚上,富哲老爷没有细细看清张兰德的脸色,不然就一定看出端倪来了。因为此时的张兰德满脸通红,神色慌张,心砰砰直跳,好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 那天晚上,张兰德回到马棚旁边的小屋里,躺在窄窄的土炕上,虽然心有余悸,可是却让他体会到了另外一种美好的享受,让他久久不能忘怀,回味无穷。 他不时地拿起那只手,放在鼻子下面闻,放在身上抚摸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就是抚摸不出在富哲太太身上抚摸的那种感觉来。 张兰德想到这里,又身不由己地拿起那只手,闻了闻,又放在自己身上抚摸了一阵子,可是就是抚摸不出那种感觉来。 张兰德有点失望。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张兰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这只手,在李福来的这间小屋子里,却身不由己地伸向了他不该伸向的地方,抚摸了不该抚摸的地方,为此他差点丢掉了他的性命。 平时张兰德只有晚上在李福来的屋子里陪李福来睡觉,中午是不去李福来的屋子的。 那天张兰德闲来无事,不知道怎么地就转到了李福来的小屋子跟前,他想进去看看李福来在做什么,需不需要他的伺候。 不管怎样说,李福来打他骂他,他还得必须忍住,必须得笑脸陪着,伺候好李福来。毕竟李福来是他目前唯一一个能够帮助他改变命运的人,他还不能得罪李福来,这一点他必须得清楚。 张兰德走到李福来的小屋子门前,刚想进去,却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可把张兰德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止住了脚步。 他想这个时候,除了老爷外,再会有什么人在屋子里。如果是老爷。就不会有这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定是打呼呼的鼾声。 张兰德有点好奇了,他想,是不是老爷屋子里进贼了,正在翻箱倒柜的找银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好了,他可以冲进去把贼抓住,交给李福来,在李福来前邀功请赏,李福来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张兰德这样一想,心里可高兴了。他蹑手蹑脚地又往门跟前靠近了一下,想探个究竟,听听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兰德靠近一看,门没有关着的,开着一条小缝隙,里面传出一种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女子呻吟声。 这种呻吟声,和他过去听到的富哲太太被老爷欺负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令人魂不守舍,浮想联翩。 张兰德挺好奇,他就躬下身子朝里面看去。 这一看,可把张兰德看呆了,看得张兰德热血沸腾,浑身冒汗,他连步子都不会挪动了。 他就那样盯着门缝隙,眼睛一眨不眨地朝里看着,床上两个洁白的躯体,在颠鸾倒凤,为爱鼓掌,好不快活。 看了半晌,张兰德才明白过来,他不应该看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张兰德吓得赶紧缩回了头,准备离开这儿。谁知他一不小心,脚下踩着了一颗石子,脚一滑,一个趔趄,朝门里面栽进去。 就这样门被推开了,张兰德一个跟头摔进了门里面。 此时,躺在床上的李福来老爷身子下面正压着一个白花花的身子。 张兰德的突然进入,把李福来吓得一骨碌从那个白花花的身子上面滚落下来,跌在了地上。 张兰德一见老爷跌在了地上,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老爷跟前,一把抱住老爷,就往起来里拉老爷。 李福来见张兰德抱着了他,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把推开张兰德,怒吼道:“你tm的狗日的,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不打招呼就闯进了老爷的房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找死啊!你没看见老爷我正忙乎着嘛!” 张兰德一听李福来的话,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看床上的那个白花花的身子,早已经扯过李福来床上的被子,盖在了身子,躲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第1182章 你在屋子里看见了什么 张兰德此时窘得不知道咋办?李福来的眼睛瞪得牛眼大,骂道:“狗奴才,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你不见老爷我正在午休嘛!” 张兰德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说:“老爷息怒,奴才这就滚,你好好午休吧,奴才什么也没有看见。” 张兰德说完,倒退着走出小屋,一溜烟地跑了,吓得头再也没有敢回。 张兰德走了。李福来才回过身来,看一眼床上的这个女子,她早已经吓得盖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李福来走到床边,揭开被子,见女子双手捂着眼睛,不停地说:“请老爷饶了奴婢吧,放过奴婢,让奴婢走吧。奴婢太害怕了。” 李福来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子,还有她不停地祈求,再想想刚才张兰德看到的一切,他心里也有点害怕了。 这大天白日的,他和一个宫女在这里缠绵悱恻,水乳交融,颠鸾倒凤,如果是传扬出去,让宫里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成何体统,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李福来越想越害怕,一把扯起床上的那个宫女说:“你赶快穿好衣服离开这儿,别再让其他人看见了。如果再让其他人看见了,咱俩可就谁都没命了。” 躺在床上的宫女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 现在听李福来这样说,越加害怕了。她一边战战兢兢地穿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李福来:“老爷,刚才那个小太监不会告状吧,奴婢害怕死了。” “你放心,他不会告状的,他是老爷的奴才,他是不敢告状的。他如果敢说出今天看见的事情,我就让他活不过明天早晨。你回去吧,再有合适的机会,我会找你的。”李福来安慰这个宫女说。 宫女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李福来推开门,朝外看了一眼,见门外面暂时没有人,静悄悄地。 李福来说:“你快走,现在外面没有人。” 宫女走到门前,探出头,又看了一眼外面,外面确实没有人,静悄悄的。 她一个跨步,走出李福来的小屋子,急匆匆地离开了。 宫女离开后,李福来一个人坐在床上,仔细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才有点后怕了。 他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大白天就敢搂着宫女睡觉。如果张兰德那个小子嘴不牢,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他可就彻底完蛋了。 他必须得赶在张兰德把这事告诉别人前,敲打敲打他,让你明白这件事情是不能乱说的,是不能对外人讲的。如果他对外人胡说八道了,他就会让他没有好下场的。 再说从李福来小屋子里逃离开的张兰德,回到集体宿舍,躺在大通铺上,闭上眼睛,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是他不应该看到的一幕。 李福来胆子也忒大了,宫里明文规定,太监和宫女是不能私自往来的。 李福来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但和宫女往来,而且大天白日的把宫女带到他的屋子里私会胡搞。胆子真是太大了,这成何体统。如果让皇上和老佛爷知道了,还不剥了他们的皮才怪呢。 想完了这些,他又想起刚才他看见的那一幕。 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子白花花的身子,实在太诱人了,可以说把张兰德看得直流口水。 他见过兰兰的身体,也见过富哲太太的身体,可是他们都没有他刚才看见的那个身子的肌肤洁白细腻。那个身子太完美了,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尤物,世界稀罕物。 张兰德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想,他想什么时候,他才能像李福来那样,搂着那样一个人间尤物睡一觉,那该有多好啊,多爽啊! 张兰德想着这些的时候,胃里的唾液就直往上涌,一直涌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由得使劲再把它们咽下去。 张兰德暗下决心,一定要摸摸这个人间尤物的身子,看看是不是她和富哲太太的身子一样光滑细腻,柔软细嫩,手感极好。不然,他就等于世上白来了一回,枉活了一场。 从这时起,张兰德的心理就开始扭曲变形了,他对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渴望像师傅李福来一样拥有美女,享受高质量的人生。 张兰德就这样想着的时候,瞌睡袭上了心头,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就在张兰德睡得香甜的时候,“啪”的一声,有人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把张兰德打醒了。 张兰德一个蹦子从炕上跳起来,惊呼道:“是哪个龟孙子打小爷的屁股,看本小爷怎么收拾他。” “哼,你小子长本事了,竟然敢骂我老爷。”李福来气狠狠地大声怒吼道。 张兰德一听是李福来的声音,吓得忙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炕上,给李福来磕头如捣蒜地求饶说:“请老爷息怒,奴才不知道是老爷,奴才罪该万死。” 张兰德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掌掴自己耳刮子,说:“看奴才这乌鸦嘴,竟然胡说八道。老爷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是不会跟奴才计较的。是不是,老爷?” 李福来气得无话可说,一把揪着张兰德的耳朵,把他从大炕上拉了下来,揪着他不放手,一直揪着他的耳朵,往他的小屋子里拉去。 张兰德一边告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一边踮起脚尖,跟着李福来向他的小屋子里走去。 李福来揪着张兰德的耳朵,一直把他带到了他的小屋子。 进了屋子后,李福来抬起右脚,狠狠地朝门蹬了一脚,“啪”的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到这时,李福来才松开了揪着张兰德耳朵的手,说:“你小子给我跪下,老爷我要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否则,你就知道后果。听清楚了吗?” 张兰德早已经吓得战战兢兢,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哪有不答应的理由。 “老爷,你尽管问,奴才一定会如实回答的。奴才绝不会说半句假话,如果说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雷劈死。”张兰德赌咒发誓说,生怕李福来叫散差来打他。 “好,不过你一定要说实话,不能说谎话,否则,老爷我非要了你小子的狗命,扒了你的狗皮,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狗。” “嗻,奴才一定会实话实说,绝不会有一星半点儿的假话。你尽管放心吧。” “好,我问你,你今天中午在老爷房间里看见了什么?”李福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张兰德问。 张兰德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揣测了一下李福来问话的目的,他就明白了他应该怎样回答了:“老爷,奴才今天中午在你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看到,就看见你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 “你说的是真话吗?可不能哄骗老爷。你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吗?”李福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张兰德,好像要把他融化掉。 “嗻,老爷,奴才说的是真话,绝无半点假话,奴才确实再没有看见什么,奴才怎么敢哄骗老爷哩。”张兰德肯定地说。 “好,既然你今天中午在老爷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看见,以后你出去就不能胡说八道,免得别人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嚼舌根,说老爷的闲话。你记住了吗?”李福来直勾勾地叮嘱张兰德,恐吓说。 第1183章 李福来竟然想和翠翠好 李福来的眼光盯得张兰德脊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 “老爷,奴才记住了。” “记住就好,如果我以后在外面听到有关我的风言风语,我就第一个拿你开刀,让你小子活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张兰德已经领教过李福来的歹毒了,现在他这样恐吓他,他岂敢再散布谣言,说闲话,那是不要命了,不想活了。 “老爷,奴才把你的话铭记在心了。你尽管放心吧。”张兰德信誓旦旦地说。 “好 ,只要你知道利害关系就好,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不用伺候老佛爷我了,我自己一个人睡。你回集体宿舍去睡吧。”师傅李福来说。 “嗻,奴才知道了。”张兰德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没想到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他不再需要晚上陪师傅睡觉了。 那天晚上,张兰德回到集体宿舍美美地睡了一觉,舒服极了。 他好久没有这么睡过觉了,自从李福来当了首领太监,他晚上的日子就没有好过过一天,现在终于解放了。 当然,李福来把张兰德打发回集体宿舍睡觉,自有他的想法。他这样做,晚上没有张兰德打扰,他就可以随时叫这个宫女过来陪他,这比张兰德晚上陪他快乐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自从李福来做了首领太监后,他就对平时暗恋已久的宫女翠翠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宫女翠翠慑于李福来的淫威,还有他背后的靠山李莲英,不得不屈服于李福来。 翠翠十二岁进宫做宫女,已经五个年头了,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袅袅娜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李福来第一次见到翠翠,就被她的美貌吸引和折服了。当时他就狠狠地咽了几口口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翠翠弄到手,供他享乐,也不枉为他宫里做了一回太监。 此后,翠翠就像一粒种子,长在了李福来的心里,不断地生长,发芽,最后长成了一棵高不可攀的参天大树。 这棵高不可攀的参天大树,长在李福来的心中,把李福来折磨的死去活来,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李福来终于抵挡不内心的煎熬,出手主动追逐翠翠了。 一天,李福来在翠翠经常出现的路上,制造了一起邂逅偶遇。他把翠翠截在路上,满脸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嗨,你好,我知道你的名字叫翠翠,咱们认识一下吧。我是茶坊首领太监李福来,我们交个朋友吧。” 翠翠一见李福来长的一副驴脸相,满脸横肉,露着满嘴的黄牙齿,心里就恶心了,生气地说道:“奴婢不认识你,你还是走开吧,别影响奴婢走路,奴婢还有紧急事要做呢。” “美女,你先别走,老爷我就是喜欢你。你只要跟老爷我好,老爷我不会亏待你的。”李福来死皮赖脸,死磨烂缠着翠翠,不让她走。 随后,李福来从袖筒里拿出一锭银子,在翠翠面前晃了晃,说:“只要你点头答应和我好,老爷我就把这锭银子送给你,作为见面礼,以后老爷我还会给你更多的银子,让你有花不完的银子。” 翠翠轻蔑地看了看李福来手中的银子,并没有被他的银子所打动,她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她淡淡地说道:“老爷,你让开奴婢吧,让奴婢走,不然奴婢可要喊人了。” 李福来见翠翠不理睬他,也不在乎他的100两银子,而且还打着要喊人的旗号吓唬他,他并没有害怕。 他知道翠翠是不会喊人的,也是不敢喊人的。因为宫里规矩很严,宫女是不允许和太监私下里交往的。 如果她这样大声喊人,无异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李福来跑不了,她翠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李福来把翠翠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所以翠翠说喊人,他并不害怕。 他就像一块泡泡糖,粘在翠翠身上,厚着脸皮缠着翠翠说:“美女,你就答应了我吧。答应了我,你以后手里就有花不完的银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李福来画的大饼,并没有打动翠翠。她根本不相信李福来的花言巧语。 她不冷不忍,不咸不淡地说:“李老爷,奴婢在宫里生活,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银子,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奴婢的俸银就足够自己花了。” 翠翠说完就准备夺路而逃,可是李福来挡在前面,就是不让路,死磨烂缠地说:“翠翠,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多么的重要。我一天见不到你,我就茶不思,饭不吃,眼泪汪汪话不说。” 李福来说着,眼睛里挤出几点泪水来。 翠翠根本不吃李福来的这一套,不理不睬地说:“你让开不让开,你不让开,奴婢可要真的喊人了。” 翠翠说话的时候,声音提高了八度,一脸严肃。 李福来见翠翠不吃他的这一套,又见翠翠真的要大声喊人了,他吓的赶紧让开了路,让翠翠走。 翠翠从李福来身边经过后,飘然而去,给李福来留下一个美好的倩影。 李福来看着翠翠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惆怅情绪袭上心头。 他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老爷我得不到你,我誓不罢休。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李福来自认为抓住了翠翠的软肋,翠翠就会答应他的。 谁知翠翠根本不在乎他的银子,这让他非常失望。 翠翠走了很远,李福来还痴痴地望着翠翠的背影,不肯离去。 李福来搞不明白,皇宫里还有用银子搞不定的宫女,他实在想不通。 银子这么好的东西,翠翠竟然不喜欢,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往日,只要他拿出五两银子,就会搞定他喜欢的宫女,就有宫女跟着他走。 今天是怎么了?见鬼了。他居然遇到了不为金钱所动的宫女。实在让他奇怪,难以理解。 看来这个宫女和别的宫女不一样,不为银子所动,拿银子是没有办法搞定她的,只能采取别的办法去搞定她。 李福来想,既然用银子搞不定她,就拿出另一个杀手锏,用权力给她施压,搞定她。 当然,他的那点权力是无法搞定宫女翠翠的,他只能搬出他的叔叔李莲英大总管,打着他的旗号来搞定翠翠了。 李福来这样一想,心里又充满了信心,他等着下次机会的来临,一定要把翠翠搞到手。 其实,李福来根本不知道翠翠心里想的是什么。 翠翠不是木头人,她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有感情的人,况且她现在正处在少女怀春的年龄,怎么能不为情动,主要原因是她看不上李福来这个人,一副驴脸相,满脸横肉,看着就恶心,怎么能让她心动哩。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异想天开。没门! 第1184章 改天奴婢再陪你好吗 翠翠也是个人,而且她又长得这么漂亮,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人人都想采,只是她没有遇到她心仪的采花人罢了。 如果她一旦遇到心仪的采花人,她也会含情脉脉地答应他的,干柴遇着烈火,能不燃烧,那是假话。 宫女们常常排遣感情寂寞的方式就是私下和宫中长得好看的小太监聊天。 那些英俊潇洒的小太监虽然没有了那种功能,但是他们心中对异性的渴望还是有的,强烈的。同样,他们也是通过找漂亮的宫女聊天,来排遣心中的寂寞和无聊,得到身体的愉悦和情感的慰藉。 翠翠当然不会把自己青春的美好感情和慰藉押在一个长得这么难看的首领太监上,她宁可不要银子,也不会把自己让这么难看的太监去作贱她,享受她。 她不会把自己的美好青春浪费在这样一个狗太监身上,这样太不值得了。 可让翠翠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她虽然逃过了李福来的这次围猎,可是李福来并没就此罢休放过她。他还在暗中寻找机会,准备伺机继续围猎和捕获翠翠。 李福来那次围猎翠翠,被翠翠呛了一顿,吃了闭门羹后,他并没有因此而丧失信心,灰心丧气,而是越挫越勇,越想得到翠翠。得不到翠翠,誓不罢休。 那次过后几天,李福来又把翠翠堵在了路上。这次他仍然是嬉皮笑脸地拦着翠翠的去路,说:“美女,你就赏个脸,和我交个朋友吧。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让我害上了相思病,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得不到你,我会死的。” 李福来表达了一番他对翠翠的的真心喜欢和相思之苦。 翠翠听后仍然无动于衷,一脸冰霜,不理不睬地说:“李首领,奴婢上次说过了,这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赶快让路,让奴婢过去,奴婢还有要紧事做。你可别耽误了奴婢做事。如果耽误了,恐怕你我都担待不起,我们都会受到牵连,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翠翠说完,就要强行通过。 可是,李福来还是挡在翠翠的前面,不让路,仍然以一副死皮赖脸的架势,把两个胳膊抬平,挡住翠翠,不让她过去,做成要抱翠翠的架势。 “老爷我就是喜欢你,不让你过去。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这样挡在你的前面,看你怎么过去。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就立马放你过去。”李福来说着,厚着脸皮,大着胆子向翠翠身上靠,准备拥抱翠翠。 李福来的一番死皮赖脸的举动,可把翠翠吓坏了。 她生气地怒吼道:“老爷,你别这样,奴婢真的害怕。你再逼奴婢,奴婢真的要喊人了。” 李福来见翠翠不答应,也生气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吃敬酒吃罚酒。老爷我够意思了,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卑微的求过人。你今天算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卑微的求过的人。你知道吗?我叔叔是谁?” 翠翠一听,并没有在乎李福来的话,她说道:“奴婢不管你的叔叔是谁,奴婢是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的。你还是放聪明点,早点把奴婢放走吧。奴婢真的生气了。” “哼,你真有能耐,我看你有多牛逼。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说出我叔叔的名字,吓死你,你信不信?”李福来鼻子里哼了一声,恐吓地说。 “你说吧,你叔叔就是天王老子,皇帝老儿,奴婢也不怕。”翠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就是不认怂。 “好,我告诉你,我叔叔虽然不是天王老子,皇帝老儿,但是他是管你的人,你不害怕是假话。我不信你不怕他。” 李福来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一眼翠翠,才自豪和得意地说:“我的叔叔是李莲英大总管。你害怕了吧!” 翠翠一听,心里大吃一惊。李莲英大总管,宫里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识,确实是个厉害的主儿。 他叔叔如果真是李莲英,翠翠到有点害怕了。她知道李莲英的厉害,李莲英可谓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李福来见翠翠不说话了,知道他的话见效了,起作用了,害怕了,就趁势要挟说:“翠翠,你看着办吧。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会在我的叔叔李莲英大总管面前告你的黑状,说你勾引我,引逗我,调戏我,让我的叔叔惩罚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好好权衡一下利弊,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我不说你也清楚。” “老爷,你究竟让奴婢做什么?你说。”翠翠语气缓和了许多,毕竟她听说过有关李莲英迫害宫女的事情。 李莲英拿捏她们这些宫女,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她能不害怕。 “老爷我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只想让你陪陪我,说说话,我就知足了。”李福来见翠翠语气软下来了,就提出了他的无理要求。 “怎么个陪法,奴婢真的不懂?”翠翠说,很显然,翠翠屈服于李莲英的淫威了。 “你说呢,就是陪老爷唠唠嗑,让老爷高兴高兴,乐呵乐呵,怎么样?”李福来诡谲地笑了笑。 “怎么个唠嗑,怎么个乐呵,你具体说说,奴婢听听。”翠翠开始服软了。 “这么跟你说吧,就是抽时间陪老爷我坐在一起乐呵乐呵。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不懂吗?” 李福来一副流氓赖皮相,他把事情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老爷,今天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有事,改天奴婢再陪你好吗?” 翠翠想,尽力能够拖过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李福来有了新的相好,就不再来纠缠她。她就可以逃脱这个恶魔的魔爪了。 “好,老爷听你的,老爷相信你。明天中午,你来老爷我的屋子里,老爷我在那儿等你。到时候,你陪老爷我乐呵乐呵,我们好好快乐快乐,如何?”李福来嬉皮笑脸,不怀好意地说。 李福来之所以把和翠翠约会的时间定在中午,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午休了,比较安全,没有人来打扰他。他可以和翠翠好好享受一下缠绵悱恻,水乳交融,颠鸾倒凤的肌肤之亲。 翠翠见李福来说出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她心里还是不情愿。不过,她拗不过李福来的死磨烂缠,只好点了点头,说:“嗯,奴婢知道了。不过老爷就看明天中午奴婢有没有事情,如果奴婢有事情,恐怕还还真的来不了,还请老爷原谅,改日再陪老爷快乐吧。” 翠翠想金蝉脱壳,开始编谎言,找借口,婉言谢绝李福来。 李福来可是只狡猾的狐狸,他岂能相信翠翠的话,翠翠是偏不他的。 他知道翠翠这样说是拒绝他,他又恐吓翠翠道:“翠翠,老爷我给你说清楚,你可不能欺骗老爷,老爷我等着你。如果你明天不按时来,就别怪老爷我对你不客气了。你可知道李莲英大总管的厉害吧。” 翠翠一听李福来提说李莲英,心里就害怕了。她们一起的一个宫女,就因为得罪了李莲英,被李莲英叫来散差,活活乱棍打死。 那个宫女死的可惨了,她当时就在现场,场面可惨了。至今他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嗯,老爷,奴婢到时候一定来,还不行吗?”翠翠不高兴地说。 “这就对了,翠翠,明天中午,老爷我在这儿等你。”李福来一脸得意相地说。 “嗯,老爷。奴婢可以走了吗?”翠翠怯怯地问李福来。 “去吧。宝贝,老爷我明天等着你。”李福来色眯眯地看着翠翠说,然后挪过身子,给翠翠让开了路。 翠翠逃也似地离开了李福来。 第二天中午,翠翠迫于李福来叔叔李莲英的淫威,按时来到了这儿,等着李福来的到来。 第1185章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保姆 随后,李福来把翠翠领到了他的小屋里,两个人在那儿大白天的搂在一起,享受人生快乐。 结果被不合时宜进来的张兰德打扰了他们的好事,李福来才对张兰德进行了惩罚。 虽然那次李福来和翠翠在一起的事情被张兰德撞见了,可是李福来并没有停住对翠翠的骚扰。 李福来对翠翠上瘾了,翠翠洁白细腻,光滑柔软的身子,抚摸上去是那样的美好,令李福来魂不守舍,销魂不已。翠翠带给李福来的快乐,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李福来就像一个鸦片鬼吸食鸦片,上瘾了一样, 一日不见翠翠就浑身奇痒难忍,什么活都不想干,眼前满是翠翠洁白如玉的身子,让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后来,李福来胆子越大了,把翠翠晚上带回他的小屋子,缠绵悱恻,柔情蜜意,为爱鼓掌。 翠翠慑于李福来靠山李莲英大总管的淫威,不得不屈从于李福来,只要晚上方便,她就出来陪李福来玩耍快乐。 当然,李福来也不会亏待翠翠,他从外面敲诈勒索,贪污受贿来的银子,大把大把地给翠翠花,笼络翠翠,捕获翠翠的芳心,让翠翠好好伺候他。 虽然翠翠有点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就尽量去满足李福来的要求。李福来从翠翠的身上尝到了甜头,对翠翠也是非常体贴入微,疼爱有加。 李福来得到了翠翠的柔情蜜意,他的脾气变得好多了,对张兰德的打骂次数明显减少了,而且有时候对张兰德说话的语气还非常客气和和蔼。 李福来的这种举动令张兰德非常吃惊,没想到一个宫女对李福来的性格改变竟然是如此的巨大,真是了不起。 看来情感的力量是伟大的,他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脾气。 自此,张兰德从心里暗暗地感谢翠翠这个宫女给他带来了好运。 由翠翠张兰德自然又想起了家乡的兰兰,富哲老爷家里的太太,这些人是他生命中不可挥去的女人。 兰兰对他来说,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在他的眼中近乎是完美的。 富哲太太在他的眼中是漂亮的,漂亮的令她瞠目结舌,难以忘怀。她喜欢富哲太太洁白如玉,光滑细腻的肌肤。 富哲太太和他同病相怜,他们彼此填补了对方心灵的寂寞。在富哲那样毫无生机和人性的家里,他和富哲太太相互抱团取暖,彼此给对方心灵的慰藉,让他们获得了不一样的快乐和愉悦。 和师傅李福来好的宫女翠翠却带给了张兰德不同的感受,他觉得翠翠简直就美如天仙,就像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来到了人间。婀娜的身段,曼妙的身姿,处处都是令人魂不守舍的 。 张兰德想,要是今生能够和师傅李福来一样,抱着翠翠睡一觉,今生也就没有枉来世上一回。 在张兰德的心里,宫女翠翠,就像皇上身边的嫔妃一样美丽无比,他每次偷偷看翠翠的时候,就觉得翠翠美得耀眼,让他看一眼都浑身颤栗,魂都被她勾走了。 张兰德就在这种幻想和憧憬中生活着, 现在他不感到孤单和寂寞了,因为时不时地,他可以看到翠翠的身影,让他浑身抖擞,精神倍增,充满活力。 李福来自从做了首领太监,一下子忙碌起来。茶坊是宫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部门,工作是马虎不得的。 因此,茶坊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得亲自过问,即使他不想去过问, 也会有太监不断地前来向他请示汇报工作。 这种显示他威风的事情,他岂能放过,坐视不管。他自然要好好地给这些请示汇报工作的太监郑重其事的指导和训示一番。 李福来一忙,一些私事就顾不上处理了,为了腾出更多的时间捞银子,李福来就让张兰德不再去豆腐坊挑豆腐,直接把张兰德从劳动中解脱出来,专门听从他的差遣,给他一个人服务,张兰德就成了李福来名副其实的男保姆。 这一下可好,张兰德轻松多了,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接触翠翠。 张兰德对此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他整天待在李福来的屋子里,料理家务,干着琐碎的事,乐此不疲。 对于料理家务,张兰德已经成了一把好手,因为他已经在富哲老爷家学会了一切,什么叠被子,扫地,拖地,洗衣服,做饭,刷碗筷,他样样上手,能够把屋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张兰德每天打扫完李福来的屋子,就会坐在门前,目光迷茫地望着远方,痴痴地想心思。 他想家乡的兰兰,想富哲家里的太太,想宫女翠翠。想着想着,张兰德心里就有了一种非常渴望想见翠翠的想法。 他希望翠翠也能像富哲太太一样,主动地找他,和他唠嗑,让他抱抱,让他体验一下那种不可名状的幸福快乐。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凑巧,机会垂青了张兰德,让张兰德始料不及,猝不及防,愿望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那天一大早,张兰德伺候完李福来,李福来临出门前,交代张兰德说:“张兰德,今天你那儿也不要去,就待在屋子里,把老爷我的脏衣服都洗了,然后烧点热水。” “老爷,烧热水干什么?”张兰德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臭小子别多管闲事,只要你按老爷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是不是欠揍。” 李福来呛了张兰德一句,张兰德吓得魂不附体,浑身直冒冷汗,脊背发凉,再不敢言声了。 李福来走了后,张兰德把屋子里所有的脏衣服都搜寻出来,放在一个大水盆里开始洗衣服。 这些洗衣服的活,他在富哲老爷家已经干过了,现在对于他老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干起来得心应手,毫不费力。 富哲太太还曾经表扬过他,说他衣服洗的干净,熨烫的整洁。 张兰德花了一个多时辰,就把所有的脏衣服彻底洗完,晾晒出去了。 然后,他开始烧热开水。他不知道老爷让他烧热开水有啥用处,他尽管烧就是了。 张兰德一边烧热开水,一边就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师傅和翠翠抱在一起是怎么的情景,是不是也和富哲老爷抱着太太一样,光溜溜的身子,白得耀眼,让他浮想联翩。 开水烧好了,张兰德无事可干,躺在师傅的小炕上想心思。 第1186章 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忽然,门被推开了,吓了张兰德一大跳,以为师傅回来了,忙从炕上坐起来,跳下来,正要向师傅告饶。 谁知,他抬眼一看,进得门来的不是师傅,而是他梦中思念了无数次的翠翠。 张兰德霎时惊呆了,他半张着嘴,愣在地上,不知道说啥好。 “是你呀,李福来老爷不在吗?”翠翠柔声细语地说,声音甜丝丝的。 张兰德听着翠翠优美的声音,浑身那个顺畅劲儿真的无法言语,他痴痴地看着翠翠,半晌没有回答翠翠的问话。 “嗨,你没听见啊?奴婢再问你话哩。”翠翠看着张兰德一脸痴呆地看着她,好笑地说。 翠翠这一问,张兰德才愣过神来,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是翠翠姑娘啊,你快请坐。奴才以为是老爷回来了。” 翠翠非常吃惊,张兰德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奴婢的名字叫翠翠?” “奴才是从师傅的嘴里听听说的。”张兰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翠翠说。 张兰德说着,搬过一只小凳子让翠翠坐。 翠翠没有坐,继续问道:“李福来老爷说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翠翠姑娘,这个奴才还真的不知道。请翠翠姑娘原谅,你先坐下再说。”张兰德还是眼睛不离开翠翠的身子说。 翠翠被张兰德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羞涩地说:“奴婢有什么好看的,你这样盯着奴婢看,让奴婢浑身都不自在了。” 张兰德听了翠翠的话,才觉得他失态了,有点不好意地说:“翠翠,你长得太漂亮了。你就像仙女一样,把奴才都看傻了。”张兰德大着胆子调侃了一句。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奴婢长得很一般,比起其她宫女来,奴婢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翠翠羞赧地说。 “不,翠翠你长得太漂亮了,怪不得老爷喜欢你,谁见了你都会喜欢的。你太招人喜欢了。奴才见了你都忘乎所以,魂不附体了。”张兰德又恭维地说了一句。 翠翠被张兰德表扬的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说:“你不要贫嘴了,你说老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翠翠姑娘,你是知道的,我们奴才怎么敢过问老爷的事情。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奴才是根本不知道的。要不你坐下等他吧。”张兰德说。 他心里真希望翠翠能够坐下来陪他说说话儿。他太寂寞了,就像富哲太太一样,和他说说知心话儿,那该有多好啊。 “也好,奴家就在这儿等他一会儿吧。”翠翠居然接受了张兰德的建议,坐在张兰德给她搬过来的那只凳子上,坐着等李福来回来。 其实张兰德哪里知道,翠翠宫女也是青春少女,正是怀春的年纪,身在深宫大院,无法找到心仪的人罢了。 如果她遇到心仪的人,她自然也会以身试法的,就像宫里的许多宫女一样,去找心仪的太监聊以自慰,寻求精神寄托,这个年龄阶段,谁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哩。 后来,李福来看上了她,借助李莲英的威力,她才不得不屈服于李福来。 现在,她突然见到了张兰德这个小太监,模样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帅气逼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翠翠自然心动了,瞬间喜欢上了张兰德。 你别说张兰德还确实长得帅气,细皮嫩肉,眉清目秀,身体俊朗,浑身透露着一股子天真和机灵。 可以说,只要是怀春的少女,哪一个见了张兰德,肯定都会喜欢他的。翠翠也不例外。 翠翠就是怀这样的心思坐下来等李福来的。 其实,她等李福来回来是假,想留下来陪张兰德说话唠嗑儿是真。 “你叫什么名字?”翠翠问张兰德。 “奴才叫张兰德,是师傅给奴才起的名字。奴才本名叫张春子,后来让师傅给改了。”张兰德看着翠翠说。 在翠翠这么漂亮的宫女面前,张兰德没有说假话的勇气了,他只有老老实实地跟翠翠说实话。 “你怎么不去上班啊?”翠翠好奇地问。 “师傅不让奴才去上班,让奴才留下来洗脏衣服,拾掇屋子,做师傅的全职保姆。”张兰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翠翠,眼睛一眨不眨地调侃说。 “拾掇屋子是女孩子干的事情,你一个男孩子会干什么?”翠翠好奇地说。 “奴才进宫前就会干这种活了。现在对于奴才来说,洗衣服拾掇屋子根本不算什么事,奴才还会做饭哩。”张兰德自豪地说。 “奴婢不信,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洗衣服做饭呢?”翠翠疑惑地说。 “你不信,你看看外面晾晒的衣服,这些都是奴才刚刚洗的,奴才还会熨烫衣服哩。”张兰德炫耀地说。 翠翠怀疑地抬起头,朝屋子外面看去。 果然,外面晾晒着一些李福来的衣服,衣服被张兰德洗的干干净净的,晾晒得整整齐齐的。 一件件衣服就像一面面旗帜,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飘扬着。 “看不出来,你还真能干!”翠翠表扬了一句。 “看不出来吧!”张兰德自豪地说。 “嗯。”翠翠“嗯”了一声,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兰德看,看得张兰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张兰德,你是哪里的人?”翠翠问。 “奴才是沧州静海县吕官屯的人。”张兰德低着头说。 “你为什么要来宫里做太监?”翠翠问,她盯着张兰德的目光不移开。 张兰德没有想到,他日思夜想的女神站在他的跟前时,他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现在听女神问他这个问题,他才怯怯地说:“因为家里穷呗。” 接着,张兰德又反问了一句:“你呢?” 翠翠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和你一样,因为家里穷呗, 被招进了宫里。本指望进了宫能够成为嫔妃,以后能当皇后,谁知道却事与愿违,做了宫女,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哎,命苦啊?” 张兰德听了翠翠的话,说:“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没想到张兰德的这一句话,竟然瞬间拉近了两个人的感情,使两个人产生了共情,有了共同话题。 “是啊,我们都是苦命的人。”翠翠附和道。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唠起嗑来。 没想到,两个人越唠嗑,他们的共同语言就越多。 因为是同龄人,两个人更容易产生共鸣。 张兰德就给翠翠讲起了他们家乡的事情,“翠翠 ,你知道吗?我们家乡可美啦!一到了春天,到处花红柳绿。运河解冻了,清澈的河水哗啦啦地流淌着,河水里鱼儿翻腾着,我爹就驾驶着渔船去运河上捕鱼,真的非常美。” 第1187章 两个人聊得越来越投机 张兰德说到这儿,忽然打住了话题,脸上露出了抑郁之色,表情也黯淡了许多。 “张兰德,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翠翠好奇地看着张兰德问。 “翠翠,一说起捕鱼,奴才就想起了我的爹,他为了给哥哥娶媳妇筹集婚礼钱,在运河上捕鱼的时候,不慎落水淹死了。” 张兰德声音低沉地说,说完他就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翠翠见张兰德说话说到了伤心处,就劝慰说:“张兰德,你别哭了。奴婢的情况和你差不多。奴婢也是个苦命的人,娘长年生变,我爹为了给娘看病,早出晚归地去上山砍柴,结果有一天不小心从山崖上跌落下来,摔死了。我娘和我哭得死去活来,我们没有办法活下去,最终,奴婢才不得不入宫做了宫女,讨得一口饭吃。” 翠翠说完,也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声音越哭越大,越哭越伤心,甚至可以说是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寸断肝肠。 翠翠的哭声使张兰德心里更加难受,不过,他毕竟是个男孩,承受能力比翠翠要大,他止住了哭声,反过来开始安慰翠翠,劝慰翠翠。 “翠翠,你别哭了,咱俩都是一样的苦命,以后咱们要彼此照顾,彼此关怀,彼此帮衬才对。你说是不是?”张兰德说。 “嗯。”翠翠点了点头,含泪说。 “这就对了嘛!再不要哭了,你看奴才一个太监,都干着你们宫女的话,奴才都能够挺过来,你还有什么挺不过来的。以后你有什么难事就给奴才说,奴才去帮你的忙。奴才愿意为你这样漂亮的宫女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兰德说完,扮了一个鬼脸,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把翠翠给逗笑了。 两个人又开始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翠翠,你给奴才说说你家乡的事情吧。”张兰德说。 “嗯,奴婢的家乡可美啦,到处是大山,一到春天的时候,满山遍野到处都开满了野花,姹紫嫣红,五彩缤纷,闻起来香喷喷的。我们就上山去采野果,挖野菜,收集一些珍贵的药材,采回来,卖钱花。” “有山有水的地方多好啊!奴才就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有山则秀,有水则灵。既有山,又有水,才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张兰德羡慕地说。 “是啊,奴婢的家乡不仅有山,还有水。一到春天,冰雪消融,山间的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河水里有无数的小鱼儿在自由自在地游荡。那些小鱼儿非常可爱,你伸手去抓那些小鱼儿的时候,它们就会像和你捉迷藏一样,很快就游入到了河水下面的绿色水草中不见了。你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它们又会从水草中游出来,在河水上面飘荡,好像跟你故意作怪似的。真是好玩又可爱。” 翠翠绘声绘色地给张兰德讲述她家乡的美景,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炫耀感。 “你的家乡太美了,听起来真好,可是就是奴才去不了。要是奴才能够亲自去你家乡看看就好了。”张兰德不无遗憾地说。 翠翠见张兰德慨叹,她也不禁无限感叹道:“不是你去不了,就是奴婢以后也去不了。奴婢好想念自己的家乡,可是现在咱们进了宫,就进入了深墙大院,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乡了。” 一说到皇宫里,张兰德就来劲了,“翠翠,你别唉声叹气,我们要充满信心,好好干活,争取活出个人样儿来,让外人瞧瞧我们不一般。你要好好努力奋斗,争取将来做个嫔妃。我也好好努力奋斗,争取将来做个像李莲英那样的大总管当当。到时候咱俩出人头地了,就可以衣锦还乡了。”张兰德鼓励翠翠说。 “张兰德,听起来你很乐观的。可是奴婢认为,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你以为当个嫔妃就那么容易嘛!皇宫里多的是宫女,像奴婢这样的宫女,就像空气中的一粒微尘,在皇宫里是可有可无的,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重视的,别说博取他们的眼球了。” 翠翠说到这儿,顿了顿,换了口气,接着说:“再说,奴婢进皇宫比你进来的时间早,奴婢比你知道的多,奴婢更了解宫里的规矩,知道宫里的内幕。如果你在宫里没有人脉,无论你怎样努力奋斗,你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即使你一年四季不停地干活,也无人知情的,无人知晓的,无人怜悯的。” 翠翠的一番话,让张兰德吃惊不小,他好奇地看着翠翠,好像对翠翠不认识似的,他没想到翠翠对宫里的事情看得这么通透。 “翠翠,你真了不起。”张兰德表扬翠翠说。 “你别打断奴婢说话。”翠翠说,“我告诉你,在宫里生活,你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宫里没有人,你一辈子只能是个太监,宫女,永远改变不了你吃苦的命运的。” 翠翠一口气说了一大通人生哲理和她对宫廷生活的理解。 她对宫廷生活的理解确实透彻,张兰德听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没有想到翠翠这个宫女对宫里的生活看得如此之透彻,实在让他大为吃惊和不相信。 翠翠见张兰德怔怔地看着她,好像不相信她说的话似的,“怎么了,张兰德,难道你不相信奴婢说的话?奴婢说的话可是句句是真,绝无半点假话。” “奴才相信你说的话,可是,让奴才想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你对宫里的生活怎么这么了解,这么熟悉,说的如此透彻,奴才真的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张兰德既佩服又羡慕地看着翠翠说。 “没啥,张兰德,等你在宫里生活个三五年,你也会看透这些事情的。不是奴婢厉害,而是宫里的生活让奴婢明白了一切,教会了奴婢一切。”翠翠淡淡地说,显得有点从容不迫,又成熟稳重。 张兰德被翠翠彻底征服了,他从心底里一下子喜欢上了翠翠。 心想,要是不在皇宫里生活,他一定要娶翠翠为妻,此时的张兰德已经把家乡的兰兰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兰德和翠翠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有共同语言,共情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 就在张兰德抬头的一瞬间,不经意地发现,坐在凳子上的翠翠,穿着开口很低的裙子,张兰德这一眼,就从开口处看到了翠翠胸脯上美丽的风景,风景是那么的诱人,丰满饱鼓,看得张兰德热血沸腾,浑身燥热。 翠翠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坐直了身子,用手捂住了前胸,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她看着张兰德尴尬地笑了笑,嗔怪地说:“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张兰德被翠翠问得好窘迫,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奴才没看什么啊。奴才就是觉得你长得太漂亮了,多看了你一眼罢了。” 第1188章 奴婢那天就喜欢上了你 “哼,你那点鬼心思难道奴婢还看不出来。你就是想看奴婢的胸脯。”翠翠嗔怒地说。 “翠翠,你冤枉好人了,奴才还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奴才只是抬头的瞬间,偶尔看见了你的胸脯,奴才可是个正经人,不会有那歪心思的。”张兰德狡辩道。 “哼,就算你不是故意的,奴婢相信你,行了吧。”翠翠撅着小嘴说。 “翠翠,师傅可能不回来了,你找他是什么事,要不你告诉奴才,奴才等师傅回来了,再告诉他不就得了。”张兰德说。 “也没啥事,奴婢就是过来转转,看看你师傅在不在。”翠翠不咸不淡地说。 其实,不用翠翠说谎掩盖什么,张兰德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知道翠翠来这儿是干什么来了。 翠翠也清楚她来这儿的目的,张兰德是清清楚楚的。不过,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哦,奴才估计师傅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你等不着,还是先回去吧。”张兰德说。 “你怎么知道你的师傅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翠翠不解地问张兰德。 “师傅说了,今天崔二总管来茶坊视察工作,他得陪崔二总管视察。视察完了,还要陪崔二总管吃饭,可能回来迟了。”张兰德说。 既然李福来不回来,翠翠就想和张兰德多坐一会儿。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喜欢上了张兰德这个小太监。 在皇宫里她是轻易遇不上心仪的小太监的,今天既然遇上了,就不能放手,要紧紧抓在手里。她再不想让李福来那个恶棍作贱她了,她想找个心仪的小太监,寄托她少女情感的慰藉。 其实,在皇宫里,这些太监和宫女都是可怜的。他们这个年龄阶段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龄阶段,是享受人间情爱的时候。 但是却被无情地摧残了,他们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悄悄地埋藏在心底里,渐渐地枯萎。 当然,也有一些大胆的宫女和太监,为了情感地发泄,他们偷尝禁果,以身试法,最终被散差用乱棍活活打死在宫里。这样的事情在宫里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翠翠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大着胆子渴望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心上人,至少她可以排遣她内心的寂寞和孤单,倾诉一下她的衷肠,让他安抚一下她孤单寂寞的心灵。 翠翠听了张兰德的话, 胆子大起来了。 翠翠把凳子往张兰德的跟前挪了挪,张兰德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脸涨得通红。 “怎么,你害怕了?奴婢又不是老虎,不会把你吃掉的,你怕啥!” 翠翠说完,咯咯地笑了。 “不是,奴才是怕师傅回来看见了,再揍奴才。”张兰德红着脸说。 “你不是说李福来暂时不回来嘛!”翠翠反问道。 张兰德被翠翠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不语。 翠翠见张兰德一脸窘迫,不说话,就又大着胆子说:“你不是想看看奴婢嘛。现在奴婢坐在你的跟前,你可以大着胆子,睁大眼睛看个够。奴婢不生气,奴婢让你看个够。”翠翠煽情地说,然后把高耸的胸脯向张兰德眼前挺了挺。 张兰德被翠翠逼得越不好意思了,嗫嚅着说:“翠翠,奴才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奴才刚才是无意识地看了一眼。你别这样诬陷奴才好吗?” “好吧,奴婢不管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咱们不提了。咱们就说现在吧,张兰德,你是不是想真的看我的胸脯?如果你真的想看,奴婢让你看。”翠翠挑逗地对张兰德说。 然后,她把裙子的领口朝下拉了拉,故意把洁白细腻的胸脯露出一大片。 这一拽,翠翠的胸脯几乎在张兰德眼前一览无余了。 张兰德这时候是左右为难,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兰德,奴婢说句心里话,其实奴婢第一次在这间屋子看见你的时候,奴婢就喜欢上了你。只是李福来那个混蛋把奴婢霸占了,不让奴婢和其他人交往。奴婢的心里喜欢的是你,不是李福来那个混蛋。”翠翠大胆地说。 张兰德一听翠翠的话,大为吃惊。 他没想,在那天中午他推开师傅屋子门的时候,翠翠就喜欢上了他。 张兰德真是受宠若惊,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双手搓着,不好意思地说:“翠翠,你说的是真话啊?” “当然是真话啊!奴婢骗你干嘛!”翠翠一脸认真地说。 张兰德听了翠翠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激动地说:“翠翠,其实奴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喜欢上了你,可是奴才不敢跟你说,怕师傅揍奴才。” “你说的是真的吗?”翠翠既惊喜又疑惑地问。 “真的,翠翠,奴才岂敢骗你。”张兰德点了点头说。 “那你就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好好看看奴婢吧。”翠翠大胆地鼓励张兰德说。 她一双明眸盯着张兰德,眼里满含春水,柔情蜜意,含情脉脉。 张兰德在翠翠的鼓励下,大着胆子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看着翠翠,仿佛要把翠翠吞吃下去。 张兰德这样一看,翠翠反倒被张兰德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双手扶在膝盖上。 她期盼着张兰德勇敢地站起来,采取措施,拥抱她,给她一点温情。 张兰德见翠翠低下了头,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到了翠翠的腿上。 翠翠穿着裙子,此时,腿上的裙子滑落到了一边,露出洁白的小腿。 那小腿看起来非常的光滑细腻,让张兰德浮想联翩,热血沸腾。 瞬间,他眼前的宫女翠翠,变成了坐在床上的富哲太太,富哲太太正在一边向他招手,一边说:“春子,你过来,抱抱我吧。” 张兰德在这种幻想中,下意识地站起了,一把抱住了坐在凳子上的翠翠,嘴里说着:“太太,小的总算见到你了,这些日子,小的好想你,夜夜梦着你。” 翠翠被张兰德的突然举动吓蒙了,而且听见张兰德嘴里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太太,小的想你了”之类的话语。 她一把推开张兰德,说:“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太太?” 张兰德被翠翠一把推开,又听翠翠这样说,他才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把翠翠幻想成了富哲太太。 张兰德一下子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翠翠,奴才刚才太激动了,胡言乱语了,你别介意,奴才说的都是胡话。” “你给奴婢说说,你刚才说的太太是怎么回事?”翠翠有点不高兴地问。 张兰德一看,翠翠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无法瞒住翠翠,只好对翠翠说:“翠翠,奴才进宫前,在一家旗人家做家奴,他家的太太对奴才特别好。奴才进宫后,一直想着这个太太。奴才刚才就是把你幻想成了那个太太。” 第1189章 他用手帕给翠翠擦泪水 接着,张兰德把他在富哲一家做家务的事情讲给翠翠听。 当然,关于他和富哲太太的那些暧昧趣事,他是只字未提,闭口不谈。 翠翠听了张兰德的讲述,对张兰德非常同情,说:“没想到你进宫前还有这样一段痛苦的经历,听着真的让人感到为你伤心不已,痛心疾首。这家老爷也太恶毒了,太太真是个好太太,大好人。” “是啊,富哲老爷简直就是个畜生,心狠手辣,情绪反复无常,常常令人捉摸不定。”张兰德咬着牙齿说。 翠翠听了张兰德的话,眼眶里泪水开始直打转,她咬着嘴唇说:“张兰德,其实你不知道,你的师傅李福来和你说的富哲老爷差不多,他对奴婢就像你说的富哲老爷对他的太太一样。你的师傅也不是个人,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翠翠顿了顿,接着说:“他把奴婢要挟到这里来,同样是掐、捏、揍奴婢,然后他在奴婢的哭喊声中获得快乐,获得快感。奴婢每被他欺负一次,就像从阎王殿里走了一回,真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奴才当时死的心思都有。” 翠翠说完,已经是泪眼婆娑。 “翠翠,你别伤心,是奴才的不对,惹你伤心了,奴才不应该提及这样伤心的事。”张兰德赶紧安慰翠翠说。 “不是,张兰德,不是你的错,是你的师傅李福来不是个人,是猪狗不如的畜生。”翠翠咬着牙齿狠狠地说。 “翠翠,你为什么不反抗?”张兰德一脸迷糊地问。 “张兰德,奴婢不敢反抗,李福来说了,如果奴婢反抗了,不顺从他,他就给他的叔叔李莲英告奴婢的黑状,说奴婢勾引他,让他的叔叔李莲英派散差用乱棍活活打死奴婢,奴婢害怕被散差活活打死,只好顺从了他。”翠翠哽咽着说。 翠翠说完,脸上满是泪水。 张兰德看着翠翠满脸的泪水,他的心也好疼。他从洗脸架上扯下李福来的洗脸毛巾,拿过来就准备给翠翠擦脸上的泪水。 翠翠一把拨开张兰德的手,倔强地说:“奴婢不用他的毛巾擦,奴婢有手帕。奴婢用自己的手帕擦。”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条洁白的手帕,递给张兰德,娇嗔地说:“奴婢想让你用这个手帕给奴婢擦。” 张兰德被翠翠的做法感动的热泪盈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翠翠已经同意他给她擦眼泪了。 张兰德接过翠翠递过来的白手帕,一股清香扑鼻而入,沁人心脾,张兰德浑身顿觉清爽了许多。 他拿着手帕,先没有去给翠翠擦脸上的泪水,而是把手帕放在他的鼻子底下,闭着眼睛闻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哎呀,这手帕的味儿太香了,香死人了。” 翠翠被张兰德的这个举动逗笑了,嗔怒道:“别贫嘴了,你擦不擦,不擦就把奴婢的手帕拿来。” “奴才给你擦,奴才刚才实在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了,这个手帕闻起来太香了。奴才才拿起来闻了闻它的香味”张兰德说。 “哼,就你嘴甜,奴婢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哩。你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翠翠故意嗔怪地怒怼张兰德说。 “奴才真的不骗你。奴才说的是真话。”张兰德说。 张兰德说完,伸过手来,开始轻轻地在翠翠的脸上替翠翠擦泪水。 翠翠幸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时刻的美好。 她似乎闻到了张兰德身上的那股男人气味,特别好闻,不同于李福来身上的气味。 翠翠多想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睛,不睁开,让张兰德给她擦一辈子脸上的泪水。 张兰德轻轻地替翠翠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此时的张兰德感觉到他不是在给翠翠擦拭脸上的泪水,而是在精心地擦拭一件晶莹剔透的精美玉器,他拿着手帕的手轻轻地擦拭过翠翠细皮嫩肉的脸颊。 翠翠幸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张兰德给她擦拭泪水的幸福。 张兰德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又把手帕移动到翠翠坚挺的鼻梁上,细细地给她擦拭鼻梁上的泪水。 擦拭完鼻梁上的泪水,张兰德又伸出另一只手,开始轻轻地抚摸翠翠的脸庞。 翠翠此时被张兰德抚摸的魂不守舍,忘乎所以, 她只是幸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美好和异样的感觉。 张兰德见翠翠没有反抗他的抚摸,而是幸福地闭着眼睛,脸上洋溢着快乐和满足。 张兰德的胆子变大了,他的手慢慢地开始下移,移到了翠翠光滑细腻的脖颈上,开始抚摸她洁白的脖颈。 翠翠还是没有反抗,而是慢慢地从坐着的凳子上开始往起来站,张兰德随着翠翠的站立,他也站了起来。 翠翠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她怕眼睛一睁开,眼前的幸福就会突然消失。 她不愿意这样的幸福突然消失掉,她想就这样长久的幸福下去。 张兰德仔细地欣赏着翠翠,瓜子形的圆脸,眉毛宛如柳叶,唇红齿白,鼻梁高挺,身材婀娜,简直美如天仙,赛如西施。 张兰德看着翠翠,陶醉了。 他的手开始从脖颈上往下滑,从翠翠的后背上,一直滑到了翠翠的腰部。 就在这一刻,张兰德突然一把把翠翠揽在了怀里,热烈地拥抱着翠翠。 翠翠没有拒绝张兰德的热情拥抱,她顺从的依偎在了张兰德的怀抱中,喃喃细语地说:“张兰德,奴婢好想让你抱抱。” 张兰德一下子兴奋地把翠翠抱紧了,他感觉到他怀中抱着的不是翠翠,而是富哲太太。翠翠刚才说的话,也不是从翠翠的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富哲太太的嘴里说出来的。 翠翠仰起了脸,睁开了眼睛,满含深情地看着张兰德。 张兰德秒懂了翠翠的心思,他低下头,在翠翠的额头深深地亲吻了一下。 翠翠突然把嘴唇热烈的堵在了张兰德的嘴上。 两个人就这样幸福的拥抱在了一起,此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就这样幸福地拥抱着站在一起,彼此都不愿分开。 “翠翠,奴才喜欢你。”张兰德深情地说。 “张兰德,奴婢也喜欢你,奴婢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翠翠羞涩地说。 张兰德一下子被翠翠激发了战斗力,他突然伸出手,开始撕扯翠翠腰间裙子的束带。 翠翠没有反抗,任凭张兰德撕扯。 束带被撕扯开了,裙子一下子展开了。 第1190章 翠翠已经被你打死了 张兰德感受到了翠翠浑身开始颤栗,呼吸加粗。 “张兰德,奴婢想让你抱紧我。”翠翠煽情地说。 “嗯。”张兰德应了一声, 把翠翠抱得更紧了。 此时,张兰德已经完全把怀中的翠翠当做富哲太太了。 他的一只手从翠翠光滑细腻的脖颈上开始下滑,然后经过衣服前面低开着的衣服领口,向内伸进去,另一只手从翠翠的脊背向臀部滑去。 渐渐地,两个人进入了最佳状态,彼此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两个人快要进行深入交流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李福来进来了。 一刹那,三个人都僵住了。 李福来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情景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张兰德和翠翠同样愣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个人还抱在一起,没有分开。 李福来突然大喊一声:“张兰德,你这个狗日的,竟然欺负到老爷我的头上来了,你是不是活腻了,不想活了?” 说着,他就疯狂地朝小德张和翠翠扑了过来。 李福来的这一声大喊,彻底把在惊恐中的张兰德和翠翠惊醒了,他们两个人赶紧把彼此从怀中推开。 翠翠紧张地整理衣服,张兰德一把把翠翠护在他的身后,说:“翠翠,你快跑,别再站着了。” 张兰德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李福来就扑了上来,把张兰德猛地按倒在地,骑在张兰德的身上,抡起拳头,开始殴打。 他一边打,一边声嘶力竭地骂道:“张兰德,你这个狗日的,你竟敢骑在老爷头上拉屎撒尿,老爷喜欢的女人你也敢动,你简直是不要命了,活腻歪了。老爷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长点记性。” “咚咚咚。”李福来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重重的落在张兰德的头上,身上,腿上。 张兰德被李福来打得哇哇直叫唤,嘴里不停地说:“师傅,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今天是奴才的不过,奴才给你告饶了。你放过奴才一命吧,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来报答你的恩情。” 张兰德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打动李福来的心,相反,它越加刺激了李福来的愤怒,他打得越狠了,拳头上的劲儿用得越大了。 站在一旁的翠翠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她大声哭泣着说:“老爷,你就放过张兰德吧,奴婢求求你了,奴婢给你跪下来,是奴婢的错。” 翠翠说着,跪在了骑在张兰德身上的李福来面前。 张兰德见翠翠还没有走,就大声对她说:“翠翠 ,你快跑啊,别再跪着了,奴才求求你了,你快跑啊!” 翠翠对张兰德的话根本不理睬,她还是跪在那儿说:“老爷,奴婢求求你了,你放过张兰德吧,它不是张兰德的错,是奴婢的错。” 翠翠想,老爷喜欢她,如果她把过错揽在她的身上,李福来就会放过张兰德,而且对她也不怎么滴。 可是翠翠彻底想错了,她想的太天真了。 对于李福来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他怎么会放过翠翠。现在听翠翠这样一说,他越加来气了。 李福来一下子从张兰德身上站起来,跨了过来, 一把把跪在他前面的翠翠推到在地,骑在身上,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和他勾搭在一起,不但不思悔改,而且还替这个狗太监求情,看来你们两个狗男女早已经勾搭在一起了,看老爷我怎么揍死你这个小贱人。” 李福来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翠翠,一边挥起拳头就开始暴打翠翠。 翠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是李福来的对手,她被李福来压在身下,挣扎又挣扎不动,任凭李福来殴打。嘴里不停地喊着:“老爷,你饶了奴婢吧!奴婢求求你了!” 可是李福来根本不听翠翠的求饶,不领她的情。 李福来几拳下去,翠翠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 张兰德跪在李福来的身边不停地替翠翠求情, “老爷,奴才求求你了,你放过翠翠吧。今天不是翠翠的错,是奴才一时糊涂,做错了事。翠翠她是来找你的。奴才已经把热开水给你烧好了。”张兰德声泪俱下地说。 “你这个臭婊子,贱人,竟然敢背着老爷跟这个小奴才厮混,你胆子真是太大了,看我今天不揍死你才怪。”李福来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手下不停地捶打着翠翠。 此时被李福来压在身子底下的翠翠,已经没有声息了。 张兰德看见,疯了一般地站起来,扑过去,使出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把李福来从翠翠的身上掀翻在地,大声哭着说:“师傅,你放手吧,翠翠已经被你打死了,看你怎么跟宫里交代这件事。” 张兰德的一句话,彻底把李富康提醒了。一时间把李福来吓得魂不附体,惊魂不定。 对啊,翠翠可是宫女,不是他的私人财产,也不是他的夫人,更不是他的什么小妾。 他凭什么要打翠翠,翠翠真的被他打死了,或者出现别的什么意外情况,他拿什么理由去给宫里交代。 他交代不了这件事,他就是故意杀人,朝廷就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的,他就会被判刑,命就保不住了。 李福来这样一想,吓坏了,赶紧站起来,扑到翠翠的身边,蹲下来,手放在翠翠的鼻息下,试了试,还好,鼻息下面有微弱的气息,翠翠还没有被他打死。 李福来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站在一旁发愣的张兰德骂道:“狗日的小杂种,还不快帮老爷搭把手,把翠翠抬在床上去,还愣着干什么。” 李福来一骂,张兰德愣过神来,赶紧蹲下来,帮李福来一起把翠翠往床上抬。 李福来站在翠翠的头前,躬下身子,抬起翠翠的两个胳膊,张兰德站在翠翠的脚前,抬着翠翠的两条腿。 两个人总算把翠翠抬到了床上,张兰德扯过床上李福来的被子给翠翠盖上。 “快,快,快点给她倒点热水,灌进去,让她苏醒过来。”李福来催促张兰德说。 张兰德忙给翠翠倒了一杯热开水,端到翠翠的跟前。 翠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张兰德抱起翠翠的头,说:“翠翠,张嘴,奴才给你灌点热开水。” 翠翠还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李福来骂道:“狗奴才,把她的嘴扳开,往里面灌啊!” 张兰德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扳开了翠翠的嘴,端起开水碗,慢慢地把开水往翠翠的嘴里灌去。 张兰德在翠翠的嘴里灌了一些热开水,又把翠翠的头放在了枕头上,等着翠翠睁眼睛。 此时的李福来眼露凶光,怒目而视着张兰德,恨不得把张兰德生吞活剥地吃下去。 第1191章 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李福来本来是打算今天让张兰德烧好热水,等他中午回来,关起门,亲自给翠翠洗个热水澡,享受一下和翠翠一起洗澡的快乐。 谁知,这样的好事却被张兰德给搅黄了。现在不但没有给翠翠洗上热水澡,还被张兰德这个小狗日的把翠翠给糊弄去了。这叫他情以何堪,如何接受这个现状。 现在面对翠翠不省人事,他又不敢大发雷霆。如果他大发雷霆,真地闹出什么乱子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福来只能耐着性子,等翠翠醒过来再说。 张兰德抱着翠翠的头,连续给她灌了几次开水,翠翠才睁开了眼睛。 她问张兰德说:“张兰德,奴婢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躺在这间小屋里?” “你不是来找老爷吗?”张兰德小心翼翼地对翠翠说,然后用眼示意了一下站在他后面的李福来。 翠翠立刻想起了是怎么回事,她忙说:“张兰德,你快把奴婢扶起来。” “你现在清醒了吗?坐起来行吗?”张兰德关切地问。 李福来一听翠翠醒来了,和张兰德说话。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张兰德推搡过去,骂道:“你这个王八蛋,快点滚开,让老爷我看看翠翠。” 李福来把张兰德推搡过去,他一步走到床前,关心地问翠翠:“翠翠,你醒了吗?刚才可把老爷我吓坏了。张兰德这小子太坏了,是她勾引你的。等你好了,你看老爷我怎么收拾这个狗日的。” 李福来一改刚才的凶狠相,突然对翠翠和颜悦色起来。 这让翠翠和张兰德都大吃一惊,不知道李福来心里想的是什么歪点子。他们一脸懵逼地看着李福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翠翠和张兰德哪里知道,翠翠刚才被他打得不省人事,又加上张兰德说的话,把李福来吓得不小。 后来李福来又想,如果他和翠翠闹翻了,翠翠再不理他,岂不是因小失大。 他还舍不得翠翠离开他,毕竟翠翠太漂亮啦,太勾魂了。他真的一天也离不开翠翠了,所以他立即改变了对翠翠的态度,把他对翠翠的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在了张兰德的身上。 翠翠见李福来对她的态度变了,她的胆子大起来了。 翠翠坐起来,对李福来说:“老爷,你饶了张兰德吧,是奴婢的不对。奴婢来找李老爷,老爷你不在,奴婢就和张兰德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奴婢突然感觉到有点晕,是张兰德扶住了奴婢,不让奴婢晕倒。我们两个人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 翠翠为张兰德开脱的一番话,张兰德很是感激,连忙附和道:“是是是,老爷,我们两个刚才确实是那么回事,不是老爷想象的那样。” 李福来见张兰德和翠翠一唱一和,把刚才的事情解释的天衣无缝,好像他们两个人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不过李福来现在不好发怒,只好说:“嗯,翠翠,我听你的,今天我就饶了这个狗奴才,以后我再慢慢在收拾他。你好点了吗?我已经让这个狗奴才把热水烧好了,我帮你洗个热水澡吧,解解乏,好吗?” 李福来一副卑微的样子,奴性十足地问翠翠,看来翠翠已经把李福来的软肋拿捏的很准了,他把李福来已经牢牢地掌控着了。李福来是非常听话的。 “老爷,今天就不洗澡了,改天吧。奴婢得赶紧回去,奴婢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不然被抓住了会受惩罚的。” 翠翠说着,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准备出门去。 李福来还是有点恋恋不舍,他近乎哀求地说:“翠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老爷我想死你了。” “老爷,奴才今天真的不能再陪你了,奴婢得走了,改天吧。”翠翠说完,前脚已经迈出门槛。 她回头一看,张兰德和李福来还痴痴地站在那儿,看着她。 李福来的眼里是恋恋不舍的表情,张兰德的眼中满是柔情和蜜意。 “老爷,你放了张兰德吧,千万不要惩罚他,好吗?”翠翠临出门前,又给李福来叮嘱了一句。 李福来没有应诺,翠翠无奈地离开了小屋,很快消失在李福来和张兰德的视线外。 翠翠走了,李福来内心的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他把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张兰德的身上。 李福来就像一头愤怒的猛兽,一下子扑在张兰德的身上,把张兰德按倒在地,抡起拳头,疯狂地殴打张兰德。 张兰德被李福来的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求饶说:“师傅,你饶了奴才吧,真的不是奴才的错,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奴才就是抱了一下翠翠,再没有干别的什么事情。你就放了奴才吧!” “你这个狗奴才,嘴还挺犟的,还敢跟老爷我顶嘴,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不让你长点记性,你以后还不翻了天。” 李福来一边发飙地殴打着张兰德,一边声嘶力竭地怒骂着张兰德。 一会儿功夫,张兰德就被李福来打得没有了声气。 李福来还是不解恨,站起来,又在张兰德身上恶狠狠地踹了几脚,才骂骂咧咧地坐在床上缓起来。 李福来缓了一会儿,气出匀了,才发现张兰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他走过来,躬下身子,手放在张兰德的鼻息下,试了试,鼻息下面还有微弱的气息,他才放心了。 他又在张兰德身上踢了一脚,骂道:“我让你这个狗奴才像死狗一样躺着,你假装什么,你想哄骗老爷是不是,你还不快起来干活,还躺着干什么?是不是想耍赖?” 不管李福来怎样谩骂,张兰德还是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动于衷。 李福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兰德,心里还是不解恨,他又蹲下来,摸了摸张兰德的鼻息下面,还有微弱的鼻息。 他站起来绕着张兰德走了一圈,心里又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狗奴才,让他长点记性,以后凡是老爷的东西,他是不能乱动的。比如说翠翠,就是他的私人专属用品,张兰德对此是不能产生非分之想的。如果他不讲武德,产生非分之想,他就会受到皮肉之苦的。 第1192章 张兰德被散差打昏了 李福来这样一想,拿过一个勺子,舀了一勺凉水,朝张兰德的头上泼过去,凉水泼到张兰德的头上,张兰德一下子被激醒来。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终于醒来了,老爷还以为你死了。”李福来露着一副狰狞的面目说。 “老爷,你放过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张兰德趴在地上给李福来告饶说。 “哼,你想得倒美,老爷我这次是不会饶了你的,非让你小子长点记性不可。老爷我要让你知道,老爷喜欢的东西和女人,你是动不得的,动了就得受皮肉之苦。” 随后,李福来走出屋子,不一会儿,他领来了两个散差,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好好地把这个狗奴才教训一下,让他以后再不敢跟老爷我顶嘴。” 李福来当然不会说出张兰德挨打的真实原因,他这是告诉散差说的,张兰德不听话,和他犟嘴,他才让散差来教训张兰德的。 在清朝,宫里有专门打人的太监,他们叫散差。这些人都是两宫皇太后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们不仅身强力壮,而且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人组成的。 宫内有规定,太监是不能杀头的,如果那个太监犯了弥天大罪,需要处决,怎么办呢?那就叫来散差,把这个太监活活用竹片打死。 宫内的散差并不多,只有几十个人。但是他们这几十个人就像幽灵一样存在,整天在皇宫内转悠来转悠去,寻找挨打对象。 散差一般是由两个人组成的,几乎是随叫随到。只要有人找他们打太监,他们就即刻赶过来。 散差打人还有个特点,他们身上背着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着数十条竹片,这些竹片是专门用来打人的。 他们打人不是隔着衣服打人,而是将被打的人的裤子扒下来,趴在地上,在光溜溜的白生生的屁股上开打,打得被打人的屁股开花,他们才算罢休。 这些散差打起人来,总是精神百倍,龙腾虎跃,兴奋异常。 有时候,两个散差打人的时候,他们还互相竞争比赛,看谁出手打人打得狠,打得厉害,能让挨打的人鬼哭狼嚎,磕头告饶,他们才算赢家。 两个散差一听李福来让他们教训张兰德,他们可高兴了,他们的职责就是打人,每天不打人,浑身就不舒坦,手痒痒的。 今天终于找到活干了,他们甭提有多高兴了。 两个散差撸起袖子,从身上背着的袋子里拿出打人的竹板子,把张兰德按倒在地,扒下张兰德的裤子,看着张兰德白生生的屁股,一下子激发了他们的打人斗志。 “哎呀,这小家伙的屁股真粉嫩,跟女人的屁股一样白净好看。”一个散差咽着口水说。 “是啊,这屁股太好看了,打起来一定有味道。”另一个散差调侃地说。 “二位爷,请你们手下留情,奴才求求你们了。”张兰德哭泣着哀求道。 说完,张兰德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两个散差在双手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手掌对起来,搓了搓,拿起竹片,准备开打。 忽然一个散差说:“等等,奴才摸摸他的屁股,看看耐打不耐打。” 说完,他伸出手,在张兰德的屁股上捏了捏,软绵绵的,手感确实非常好。 “这小子屁股摸起来真嫩,真绵,非常耐打,开打吧。”这个散差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 “好,现在就让这个小子尝尝咱们散差打人的厉害吧。”另一个散差哈哈地笑着说。 “啪......啪……啪……” 两个散差抡起胳膊,手中拿着的竹片狠劲地打在张兰德的屁股上。 顿时,张兰德洁白粉嫩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两个散差边打嘴里边说:“这样的屁股打起来过瘾。” 张兰德被打得吱哇乱喊,“二位大爷饶命啊,奴才受不了了。奴才求求你们了。你们高抬贵手,轻点打行吗?” 两个散差哪里能听进去张兰德的话,他们越打越兴奋,越兴奋下手越狠。 两个散差手中的竹片此起彼伏,上下飞舞,不停地落在张兰德的屁股上。 张兰德疼得喊了一阵子,见散差根本不在乎他的喊叫,随即就失去了信心,再也不喊叫了,任凭两个散差打他。 张兰德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出血了,双手死死地掐进地上的泥土中,双目紧闭着,心里在恶狠狠地咒骂着李福来。 “李福来,你这个狗太监不得好死,总有一天奴才会翻身的。到时候你等着瞧,奴才会叫来散差,也把你的裤子扒下去,让散差打你的屁股,把你活活打死。你这个狗日的,只准你搂着翠翠睡觉,就不允许奴才抱抱翠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等奴才以后发迹了,当着你的面搂着翠翠睡觉,看你能办奴才咋滴。” 张兰德想到这里,又想起了富哲老爷羞辱他的事情,他以后就像富哲老爷羞辱他的一样,他要羞辱李福来。 渐渐地,张兰德想不下去了。他感到屁股麻酥酥地,不疼了。他的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地昏厥过去了。 两个散差见张兰德被他们打得昏死过去,才住了手,收起竹片,用一块白布把竹片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装进背上的口袋,给李福来施了一揖,说:“李老爷,奴才们按照你的意思,已经把这个奴才惩罚了。现在他昏死过去了,奴才们完成任务了,可以回啦。” “嗯,多谢二位散差教训这个狗奴才,以后有事再找你们。”李福来感激地对这两个散差说,然后躬身把两个散差送出门外,道,“二位走好,恕不远送了。” 两个散差说:“老爷,不客气,不必远送,奴才们走了。” 随后,扬长而去。 李福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兰德,两个屁股已经被打得血淋淋的,双臀和大腿之间也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李福来看着张兰德的这副惨状,心里乐开了花。冷笑着说:“狗奴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跟翠翠好。如果你再跟翠翠好,下次的下场绝不会是今天这样的下场。今天老爷是让你长点记性。下次老爷就不是让你长点记性了,而是要要了你的狗命。” 李福来哪里能够想到,此时的张兰德早已经被散差打得昏死过去,他说的这些话,张兰德一句也没有听着,他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罢了。 第1193章 求你救救张兰德的命吧 李福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兰德,一点怜悯和同情心都没有,他气哼哼地朝张兰德啐了一口唾沫说:“看来你小子今天是长记性了,赖在老爷我屋子里不走了,老爷我可不能惯着你,让你像死狗一样趴在我的地下。” 李福来说完,走出屋子,不大一会儿从外面叫来两个小太监,说:“你们两个把这个奴才抬到集体宿舍里去,别让他躺在这儿弄脏了老爷的屋子。” “嗻,老爷,奴才们这就把他抬出去。”两个小太监说完,躬下身子,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就把屁股打得血肉模糊的张兰德抬了出去。 李福来又叫来茶坊的一个小太监,把他屋子里地上的血迹拾掇干净,才优哉游哉地去茶坊上班了,哪管张兰德的死活。 张兰德被抬到集体宿舍,这两个好心的小太监赶紧去告诉了张兰德的好兄弟周大虎。 周大虎得到消息,在师傅跟前请了假,着急慌忙地赶到集体宿舍来看张兰德。 周大虎一见张兰德的惨状,一下子泪如泉涌,心如刀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兰德竟然被他的师傅李福来打成了这个样子,叫人惨不忍睹。 周大虎抱着躺在大炕上的张兰德嚎啕大哭:“春子哥,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丢下小弟不管啊!小弟以后还指望着大哥帮衬小弟哩。” 周大虎的哭声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寸断肝肠,外人听了都不由得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此时把张兰德抬到宿舍的那两个小太监倒是很冷静,他们劝慰周大虎说:“周大虎,别哭了,你的好兄弟张兰德没有死,他只是昏迷过去了,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他吧。” 这个小太监的一句话提醒了周大虎,对呀,他光哭有什么用,现在他应该赶紧想办法去救人才是正主意。 周大虎停止了哭泣,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再仔细端详躺在炕上的张兰德。 只见张兰德裤子被扒在半大腿,两个屁股蛋儿被散差打得稀巴烂,鲜血直往外流,大腿根部到处都是屁股上浸出来的血。 周大虎哀求那两个小太监说:“好兄弟,帮帮奴才的忙,给我大哥的裤子提起来吧。” 两个小太监看着张兰德被打成这个样子,也很同情和怜悯,点了点头,同意周大虎的祈求,说:“嗯,我们帮你的忙。” 周大虎拤起张兰德的身子,两个小太监手忙脚乱地帮助张兰德提裤子。 很快,在他们三个人的共同协作下,张兰德的裤子被提上来了。 此时的张兰德还没有醒过来,周大虎拿手在张兰德的鼻子下面试了试,还好,鼻子下面还有微弱的气息,看来张兰德还是有救的。 周大虎想,张兰德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他是不会轻易死去的。这或许是他遭受的一些磨难,这次也算是他的一劫吧,躲过这一劫,或许他的人生就平顺了,可能就是苦尽甘来。 “二位公公,奴才求你们帮我看着点奴才的兄弟,奴才去找师傅开点药,回来救救奴才兄弟的命,好吗?奴才给二位公公磕头了。” 周大虎说完,就要跪下给这两个小太监磕头,这两个小太监连忙拉起周大虎说:“兄弟,咱们都是苦命的人,你就赶紧去找你的师傅吧,找你师傅回来救救张兰德吧,他够可怜的了。救命要紧,你再别拖延时间了,快去吧。” 周大虎含着热泪说:“谢谢二位公公了,等张兰德好了,我们要好好感谢你们。” 周大虎说完,一溜烟跑出去找师傅了。 周大虎在宫里,除了张兰德,就是他的师傅,再没有任何依靠的人。 这次张兰德昏死过去,他能求救的人只能是师傅了,师傅就是他现在救张兰德性命的唯一稻草。 上回师傅已经救过一回张兰德的性命了,想必他这次也不会拒绝的 。 周大虎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没命地向药坊跑去。 到了药坊,周大虎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见到师傅,周大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着说:“师傅,奴才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奴才的好兄弟张兰德吧。” 师傅被周大虎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一把拉着周大虎说:“大虎,你有什么事,站起来慢慢说,别紧张。” 无论师傅怎么拉他,周大虎就是不起来,“师傅,你不答应奴才的请求,奴才就不起来。” 周大虎执拗地跪在师傅面前,就是不肯站起来,而且不停地给师傅磕头,砰砰砰地,头磕得非常响亮,头上几乎要磕出血来了,额头紫红紫红的。 师傅没办法,只好答应说:“好好好,你起来,师傅答应你行吗!” 周大虎一听师傅答应了他的请求,激动得哭了。 他又使劲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高兴地说:“谢谢师傅,奴才的好兄弟有救了。” 然后周大虎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站在了师傅的面前。 “大虎,你别紧张,有什么事,慢慢说。”师傅安慰周大虎说。 周大虎就把张兰德受伤的情况给师傅说了一遍,然后说:“师傅,你想想办法吧,求你救救奴才的好兄弟吧。” 师傅听后,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大虎啊,这事可不好办啊!你想想这药坊可不是师傅一个人的,师傅做不了主啊!再说,师傅也不敢冒这样的险啊!如果让李大总管知道了,别说师傅救你好兄弟的命了,或许师傅的命都保不住。” 师傅说完,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唉,难啊!” 周大虎一听师傅的话,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原本以为找到师傅,好兄弟张兰德就有救了,师傅就像上次那样,给他帮忙,求人找大夫抓药,全力以赴救治张兰德的命。结果没想到,师父居然拒绝了他的请求,表现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周大虎再一次跪在师傅面前,声泪俱下地说:“师傅,奴才求求你了,你帮帮奴才的忙吧,救救奴才的好兄弟张兰德吧。你救了张兰德的命,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第1194章 奴婢是他一个远房表妹 师傅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大虎,你起来吧,师傅真的是无能为力。师傅能有的权力就是准你一天假,允许你去照顾你的好兄弟。你还是赶快去照料你的好兄弟吧,别再这儿磨蹭了。” 周大虎见师傅不肯帮忙,只好给师傅又磕了一个头说:“谢谢师傅,谢谢你恩准奴才去照顾我的好兄弟。” 周大虎说完,站起来,又给师傅深深地鞠了一躬,眼里满含泪水,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药坊,去集体宿舍照顾张兰德。 周大虎回到集体宿舍,张兰德还没有苏醒过来,躺在床上,看起来奄奄一息了。 周大虎望着躺在炕上的张兰德,自言自语地说:“春子哥,小弟尽力了,可是无人答应救你的命。小弟再也无能为力了。你死了,也不能埋怨小弟。不是小弟不救你,小弟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救你的命了,只能看着你等死。” 周大虎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流着泪给张兰德擦身上的血迹。 此时旁边的两个小太监说:“大虎,你师傅上次答应救你兄弟的命,你一定给他银子了吧。这次你空着手去求他帮忙,他怎么会答应你呢?现在的人可现实了,是不是?” 周大虎一听这个小太监的话,忽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是啊,上次他找师傅帮忙,起初他是不肯答应的,后来是他给师傅送了银子,师傅才肯答应帮忙的。 这次他去找师傅帮忙,是空着手去的,师傅怎么肯答应帮忙呢? 这两个小太监的话,让他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师傅不肯帮忙的原因。 他不能只凭流着泪水三言两语的祈求和磕几个响头就能请师傅帮忙,他得拿真金白银去,才能够博得师傅的同情和怜悯,师傅才会答应帮忙的。 可是上回他救兄弟张兰德的命,已经花尽了他身上所有的银子,现在是身无分文,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银子去救张兰德的命了。 周大虎想到这里,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相。可是现在看来,上天要绝张兰德的命,他不是吉人,自然不会有天相。也许是命吧,现在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一切都随缘吧。 周大虎流着眼泪,守在张兰德的身边,不停地给张兰德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又开始埋怨起张兰德。 “春之哥,你得罪谁不行,为什么要偏偏得罪你的师傅,你不知道他的厉害吗?你是领教过他的心狠手辣的,现在你又犯在他的手上了,你是死不悔改啊!” 周大虎埋怨了一会儿,忽然见张兰德的身体动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周大虎一下子兴奋了,“春之哥,你没有死啊,你真是命大了。你挺着些,只要你能挺过今天晚上,明天你一定能够活过来的。” 周大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大通话,又走过去,端来一碗热开水,抱起张兰德的头,慢慢地往他的嘴里灌水。 “春子哥,你张嘴喝一点水吧,喝点水,你就会好点的。”周大虎说。 或许是两个好兄弟的心电感应,周大虎说完,张兰德竟然真地把嘴微微张开了一下。 周大虎赶紧把碗里的热水往张兰德的嘴里灌了一点儿。 张兰德喝下去,嘴唇翕动了一下。 周大虎欣喜若狂地说:“春子哥,你活过来了,有救了。你可不能死啊,你还有许多愿望没有实现啊!你死了可是死不瞑目啊!” 周大虎说完,张兰德的身体又微微动弹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周大虎兴奋地趴在张兰德的身上激动地哭了。 再说翠翠,那天中午从李福来的屋子里出去,一直担心着张兰德的安危,她心心念念不忘张兰德,不知道张兰德究竟怎么下了。 整个下午,翠翠都在忐忑不安,心神不定中度过。 张兰德已经钻进了她的心里,她已经深深喜欢上了张兰德。张兰德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她感觉到她的生命中再也离不开张兰德了。 那天晚上,天刚擦黑,翠翠找了一个借口,兜兜转转,来到太监集体宿舍附近,转悠着寻找机会,想打听一下张兰德的情况。 恰在这时,周大虎出来撒尿,翠翠挡着了周大虎的去路,问道:“小公公好,奴婢向你打听个人,行吗?” 周大虎见有宫女主动跟他搭讪,他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宫女,不由得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他不是遇见天上下凡的仙女了吧,这个宫女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漂亮啦。 肌肤光滑细腻,洁白如玉。杨柳细腰,婀娜多姿。明眸皓齿,面如桃花。眉眼如黛,千娇百媚,巧笑倩兮。 周大虎怔怔地看着翠翠,忘记了翠翠在问他。 翠翠见周大虎痴痴地看着她,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忙低下头说:“小公公,奴婢在问你话哩。你说话啊!” 周大虎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个宫女在问他话,他忙掩饰着失态,说:“这位姐姐,你有啥事,尽管问吧。” “奴婢打听个人,你认识个叫张兰德的小公公吗?”翠翠柔声细语地问。 周大虎一听这个漂亮的宫女在打听他的好兄弟张兰德,心里一惊,忙问:“你找他什么事?” “奴婢找他有点事。”翠翠说。 “你是她什么人?”周大虎仍然好奇地问。 “奴婢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妹。你告诉奴婢,你认识她吗?”翠翠有点急了,急切地问道。 “认识啊,他可是奴才的好兄弟,可是今天却被他的师傅无缘无故地暴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炕上不省人事。” “那你抓紧给他找个大夫看啊!”翠翠担心地说。 “可是奴才哪有银子啊!现在没有银子,谁会给他看病呢?”周大虎无可奈何地说。 周大虎不知道张兰德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远房表妹在宫里做宫女,张兰德可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这个表妹,周大虎在心里有点埋怨张兰德。 就在周大虎想这些事的时候,翠翠从怀中掏出10两银子塞到周大虎的手中,说:“这点银子你拿去给奴婢的这个表哥治病。抓紧时间,别耽误了,快点去吧。” 翠翠把银子塞到周大虎手里,催促周大虎说。 周大虎拿着翠翠给他的10两银子,感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说什么感激话来感谢这位张兰德的表妹,只是语无伦次地说:“谢谢你了,表妹,不,奴才替春子哥谢谢你了,姐姐。” 第1195章 再不准和翠翠说一句话 “别说这些谢谢的话了,奴婢求你快点去救救他的命吧。”翠翠催促说。 周大虎激动地深深给翠翠鞠了一躬,说:“姐姐,太谢谢你了,奴才一定把你救我大哥的事情说给他听,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嗯,快去吧!救你好兄弟要紧。”翠翠再次催促道。 周大虎转过身子,一溜烟地向集体宿舍跑去,他激动得把上茅厕的事情都给忘了。 周大虎回到集体宿舍,看了一眼张兰德,对着张兰德说:“春子哥,你有救了,你等着吧,我这就去找我的师傅,给你买药治病。” 周大虎说完,怀里揣着翠翠给他的10两银子,出了集体宿舍的门,着急慌忙地去找他的师傅,求他给张兰德看病抓药。 周大虎的师傅接到周大虎塞到他手里的10两银子,啥话也没有再说,连忙去了药坊,给周大虎的好兄弟张兰德抓药。 周大虎的师傅抓好药,又亲自给张兰德配了一些外敷在伤口上消炎的药粉末,拿给周大虎说:“大虎,让你的好兄弟去把这些药粉末敷在屁股上,伤口就会很快愈合好的。” 周大虎接过师傅递给他的药和药粉末,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药坊。 他急匆匆地赶到集体宿舍,先给张兰德扒下裤子,在流血的伤口上敷上了消炎的药粉末,又去药坊找人熬药。 经过周大虎大半夜的折腾,总算把这些事情做好了,周大虎端着熬好的药碗,扶起躺在土炕上的张兰德,把药灌进他的嘴里。 周大虎师傅抓的药还挺管用的,张兰德服药一个星期后,伤势明显好转,他可以下地干活了。 自从那天开始,张兰德和翠翠再也没有见过面。两个人的心里都在彼此思念着对方,可是谁也不敢再私下里见面了。 张兰德从周大虎的嘴里知道,他的命是翠翠救下的。如果没有翠翠偷偷送来的那10两银子,张兰德只能躺在土炕上,眼睁睁地等死,因为没有银子去抓药。 张兰德除了对翠翠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外,更主要的是他心里对翠翠的那份执着的思念。 翠翠也一样,自从那天晚上她给张兰德送去了10两看病的银子后,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张兰德的信息,她的心里一直在为张兰德担忧着,不知道张兰德的病情如何了。 翠翠对张兰德的思念愈加强烈了,有时候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时时刻刻想着张兰德,想张兰德英俊的脸庞和挺拔的身子,还有他迷人的笑容。 张兰德在翠翠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了。他就像一棵树一样,长在翠翠的心中,越长越茂盛。 她夜夜思念着张兰德,做梦去看张兰德,可是李福来挡着她,不让她看,她就和李福来吵,吵着吵,翠翠从睡梦中吵醒了。醒来后,她躺在床上,痴痴地瞪着屋子里的天花板发呆。 其实,在张兰德治病的这一周,翠翠天天晚上被李福来找去陪他乐呵。 因为张兰德的参与,使李福来一想起张兰德和翠翠抱在一起的情景,心里就极不舒服,就在翠翠的身上发泄他对张兰德的不满和仇恨。 他把翠翠压在身下不停地蹂躏,有时候情绪激动了,就用手掐,手拧,嘴咬。 翠翠浑身被李福来折磨的遍体鳞伤,红一块,青一块,洁白细腻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红红的伤痕。 翠翠没有丝毫的反抗,她知道这是李福来拿她出张兰德的气,为了张兰德,她忍受着李福来各种惨无人性的折磨和欺辱。 翠翠只有在被李福来折磨得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咬着牙齿低哼几声。 恰恰是翠翠的这几声低哼,越加激发了李福来的兽欲,他斗志昂扬地更加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折磨翠翠,蹂躏翠翠。 他一边折磨,一边蹂躏说:“老爷我就喜欢你这种声音。你越叫的厉害,老爷我越兴奋,越高兴。你大声叫啊,老爷我好享受啊!” 随着翠翠痛苦的尖叫声,李福来越加欢实了,他龙马精神,不知疲倦,不停地在翠翠身上发泄着淫威。 每一个夜晚,对于翠翠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一场她与恶魔进行殊死搏斗的噩梦。 可是,每一次她又不敢不来应对这场搏斗。 李福来发泄完了他的情欲,才会让翠翠回去的。 张兰德好了后,李福来并没有把他打发去豆腐坊挑豆腐,而是仍然让他留在屋子里为他当差。 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张兰德非常会拾掇房间,会干家务活。 李福来每次上班回来,张兰德都会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脏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熨得平平展展的,没有李福来不满意的地方。 李福来怕把张兰德打发走了,再找不上这么一个合适得力的家奴为他服务。 张兰德的这些本事都是在富哲老爷家练出来的。现在想想,他还真得感谢富哲老爷才对,要不是富哲老爷那样虐待他,他现在哪有这本事。 看来有时候坏事不一定是坏事,它还有可能变成好事,变成一种生活的本领。 不过,李福来虽然没有把张兰德赶走,但是对张兰德起了戒备之心,对张兰德的疑心越来越重。 他老是疑神疑鬼,担心张兰德和翠翠背过他眉来眼去,搂搂抱抱,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给他的头上戴绿帽子(李福来是这样想的)。 所以在张兰德好了后的第一天上班时,李福来就告诫张兰德说:“臭小子,今天老爷给你说明白,以后不准你和翠翠再说一句话。如果你和她说一句话,让老爷我听见了,我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其次, 你不能看她,如果你直勾勾地看她一眼,我非剜了你的眼睛不可。你记住了吗?” “师傅,奴才记住了。奴才以后再也不看翠翠一眼, 不跟她说一句话。”张兰德鉴于上次的经验教训,响亮地回答说。 “记住就好。下不为例,不然你狗奴才等着看。”李福来恶狠狠地说。 李福来把同样的话告诫了一遍翠翠,翠翠慑于李福来的淫威,答应得也很响亮。 后来的日子里,张兰德和翠翠偶尔也有碰见的时候,可是谁也不敢说话,只是彼此深情地对视一眼,赶紧把目光转移开,唯恐被李福来发现了惩罚他们。 然而,李福来的淫威只能控制住他们的身子,却控制不住他们彼此心心相印的心,他们彼此的心中都把对方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梦中都彼此梦见对方,思念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着,张兰德越来越发现他的梦想离他越来越远了。 自从他上次见过一回李莲英和崔玉贵外,他再也没有见过内廷这两位大总管,更别说见皇上和慈禧老佛爷了,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当大总管的愿望简直是水中望月,镜中看花,空欢喜一场。 第1196章 张兰德想给老佛爷唱戏 张兰德越想越灰心丧气,萎靡不振,心情沮丧,他对自己的前途感到黯然伤神,十分渺茫。 这天晚上,张兰德又约周大虎出来唠嗑。两个人坐下来后,张兰德就开始唉声叹气,一改以前的雄心壮志,踌躇满志。 “春子哥,你今天看起来怎么没有精气神,是不是那儿不舒服?”周大虎关切地问。 “哎,大虎小弟,你说我们呆在这儿还有出头之日吗?”张兰德慨叹地说,语气充满了忧虑。 “春子哥,我们哪有什么出头之日,我们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罢了,还图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翻天不成?”周大虎悲观失望地说。 “是啊,我怎么感觉到对宫里的生活越来越失望了,越来越迷茫了。像这样下去,我们何日才是个尽头,何日才能过完这辈子。”张兰德悲观地说。 “春子哥,咱们就认命吧。”周大虎安慰张兰德说。 “不认命能咋办呢?”张兰德叹息了一声说。 “春子哥,我听说在宫里,我们的这个工作还算是比较轻松的。我师傅说了,还有比我们工作苦的活,所以这样一想,我们就知足吧。”周大虎说。 “哦,还有什么比这苦的活,它是什么活?”张兰德好奇地问。 “我听师傅说,宫里童监干的最苦的活就是给老佛爷唱戏,一旦唱不好,就要挨老佛爷毒打的。老佛爷打起人来可凶啦,手下从来不留情,她会让散差把人活活打死的,听着都够瘆人的。 ”周大虎说。 张兰德一听周大虎的话,来精神了,他好奇地问:“大虎,你说什么?童监还有给老佛爷唱戏的?” “嗯,师傅说了,给老佛爷唱戏,可是担惊受怕的事,一旦不小心唱错了戏,那可就没命了。我们这样干活,起码丢不掉性命,能够保住命,我们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周大虎说。 “大虎小弟,我倒觉得给老佛爷唱戏并非是坏事,说不定它还是好事,能够逆天改命哩。”张兰德两眼发光地说。 “春子哥,你没有发烧吧,你不是胡说吧,这唱戏怎么能够逆天改命哩?”周大虎有点疑惑地看着张兰德说。 “大虎小弟,我真的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想想,给老佛爷唱戏,虽然苦些,可是能够见到老佛爷。说不准那天戏唱好了,老佛爷一高兴,提拔你当大太监,这不就是逆天改命了嘛!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的。你说是不是?”小德张对未来无限憧憬地说。 “春子哥, 你就别做黄粱美梦了,你这是痴人说梦。那么多会唱戏的人都没有成了大总管,你一个不会唱戏的人,怎么能够唱好呢?”周大虎兜头给张兰德浇了一盆凉水,打击张兰德的信心说。 “大虎小弟,我们不尝试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哩。我们不能太悲观失望,我们要有信心。只要让我唱戏,我一定能唱好的。”张兰德信心十足地说。 “春子哥,没必要尝试,我问你,你过去唱过戏吗?”周大虎问。 “没有。”张兰德说。 “你过去没有唱过戏,还瞎掺乎什么啊?你这不是瞎子打蚊子——白费力气。”周大虎驳了一句。 “不,大虎小弟,我们现在呆在这里,一点发展前途都没有,还是换个地方试试吧。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我就不信我张兰德一辈子是被别人使唤的命。” 张兰德说着,仿佛看见他的面前正徐徐展开来了一幅美好的前程画卷。 “好吧,既然你有这个雄心壮志,以后有机会就试试吧,反正没人阻拦你,没准你还真能行,唱出个大总管来。”周大虎笑着开玩笑说。 “不,大虎小弟,我最近就想试试,你给我说说,给老佛爷唱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兰德看着周大虎,央求说。 “春子哥,我也是听师傅说的,现在就说给你听听,不知道说的对不对,我就不知道了。”周大虎看着张兰德满眼期盼的眼神说。 “好吧,大虎小弟,你赶紧说吧,我非常喜欢听这些事情。”张兰德满含期待地说。 “嗯,春子哥。师傅说,老佛爷特别喜欢听戏。只要老佛爷有空闲的时间,她就下懿旨让京城里的梨园高手进宫献艺。后来,老佛爷不过瘾,就在宫里组建了戏班子,名叫南府戏班子,专门为老佛爷唱戏。”周大虎一本正经地说得有板有眼,张兰德听得入迷了。 他没有想到周大虎知道的宫里的事情比他多,这些都得益于周大虎每次都会遇到一个好师傅,而他每次遇到的都是一些心狠手辣,刁钻歹毒,尖酸刻薄的恶人。 “南府戏班子的人都是哪些人组成的?你师傅说了吗?”张兰德打破砂锅问到底。 “春之哥,你别打岔,听我说。”周大虎埋怨了一句张兰德。 张兰德赶紧闭上了嘴,竖起耳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周大虎,听他说。 周大虎接着说:“进入南府戏班子的人,都是每年从新进宫的童监中选拔的,年龄一般在10到14周岁之间,有的年龄甚至更小。这些小太监都要经过严酷的训练,才能够登台为老佛爷献艺唱戏。” 周大虎顿了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当然,有的人,悟性好,能吃苦,很快就能够登台演出了,还会得到老佛爷的赏赐。当然,也有极个别的,懒得很,怕吃苦,不动弹,一两年都学不会唱戏,出不了师,只能在戏班子里打杂捞毛,干零碎活。比如说跑跑龙套,抬抬道具,最后一无是处,一辈子就苦惨了。” “你知道吗?他们现在还要人吗?”张兰德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周大虎不无遗憾地说。 “哦,你明天问问你师傅,我想打听打听,他们戏班子还要人不?如果要人,我不怕吃苦,我想去。”张兰德说。 “嗯,明天我给你打听打听。”周大虎说。 “好,谢谢大虎小弟了。”张兰德高兴地说。 “春之哥,我俩还客气什么,你是我的好大哥,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等我打听清楚了,我就立马告诉你的。”周大虎说。 “嗯,大虎小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了。”张兰德感激地说。 晚上回来,张兰德躺在集体宿舍的大土炕上,思绪万千,浮想联翩,他想也许他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 他原来是打算准备抱着李福来的大腿向上攀升的,现在看来指望着李福来往上攀升是没希望了,这个想法彻底被现实击碎了,他只能另寻途径,另想办法了。 第1197章 他想进南府戏班子唱戏 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抱着李福来的大腿攀援而上没有什么希望,张兰德就只能另寻出路,另辟蹊径。 昨天晚上经周大虎小弟的一番话,张兰德又看到了一线希望,想办法进老佛爷的南府戏班子,这可是接近老佛爷的最佳办法。 既然靠近不了光绪皇帝的身边,那就先向老佛爷身边靠近,或许人生也会发生转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也许在人生的拐角处转个弯,眼前就会豁然开朗,峰回路转,出现金光大道。 这一天,张兰德一直在费尽心思地盘算着如何进南府戏班子的事情,只等晚上周大虎小弟从他师傅那儿打听来详细的情况,他就立即着手开始实施计划,去实现他的梦想。 张兰德好不容易在期盼中度过了焦急的一天。 晚上天一擦黑,他就约上周大虎到了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地方。 “大虎小弟,你怎么打听下来?”还没容得及周大虎屁股落地,气喘匀,张兰德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春子哥,我打听清楚了。戏班子随时就要人,不过要求很严格,岁数必须在14周岁以下,你现在16岁了,他们可能不要你,你岁数有点大。”周大虎说。 周大虎的话,犹如给张兰德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从头凉到脚底。他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地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春子哥,你也别泄气,人生何处不青山,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是金子,搁在那儿都会放光的,你怕什么。现在不放光,是时候没到。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发光的。” 周大虎总会在合适的时间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金句,安慰张兰德。这让张兰德很是吃惊,而且不得不对周大虎另眼相看。 现在他的一番话对张兰德的触动极大,张兰德想周大虎说的也对,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张兰德这样一想, 又信心倍增。 “大虎小弟,你说的对,我不应该灰心丧气,萎靡不振。我应该去争取这个机会。”张兰德说。 “对,机会是争取来的,不是等来的。有句话说,机会总是垂青于有准备的人。只要你做好准备,机会一定会自动找上门来的,垂青于你的。”周大虎安慰张兰德说。 “嗯,大虎小弟,我相信你说的话,你给我好好再打听打听,我自己也留心这方面的事情,我下决心要进南府戏班子,实现我的梦想。”张兰德充满信心地说。 “春子哥,我听师傅说,李大总管进宫前,也是一个小太监,他也做了好些年的普通太监。后来他听说老佛爷身边没有一个会梳头的人,他就偷偷地去学梳头,观察和揣摩宫女的头型。有时候,他还偷偷地跑出宫去,到妓院里去观察窑姐儿的发型。” 周大虎说到这儿,张兰德打断周大虎的话,急切地问:“后来怎么了?” 周大虎接着说:“后来他不断地在自己头上实践,甚至找人在他们的头上练习梳头。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临了,老佛爷正好找一个会梳头的太监,他就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去给老佛爷梳头。结果这一梳头,老佛爷喜欢上了他梳的头型,就把他留在身边专门给老佛爷梳头。” 周大虎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一眼张兰德,张兰德聚精会神地在听着。 于是,周大虎接着说:“再后来,他就不断地巴结讨好老佛爷,渐渐地得到老佛爷的宠爱,一步步地爬到了内廷大总管的位置上。” 张兰德听了周大虎的话,如有所思,沉思半晌不说话。 “春子哥,怎么了?”周大虎问。 “没怎么,大虎小弟,我再想想办法,反正我想进南府戏班子,想去给老佛爷唱戏。”张兰德非常迫切地说。 晚上回到宿舍,张兰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想,既然见不到皇上,做不了像皇上身边常莲忠那样的大太监,他可以像李莲英一样,做个老佛爷身边的大太监,何尝不一样,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张兰德这样一想,下定决心,要从接近老佛爷开始着手,博得老佛爷的眼球,获取老佛爷的信任和青睐,从老佛爷身边做起,实现他的人生奋斗目标。 张兰德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他怎么进入南府戏班子。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翠翠。既然李福来对翠翠那么钟情,那么好,唯命是从,马首是瞻,他何不利用翠翠与李福来的这层关系,让翠翠出面,替他说情,说服李福来,让他借助他叔叔这层关系,把他送进南府戏班子。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他让翠翠拿什么借口去跟李福来开口,让翠翠跟李福来说这件事呢?这又成了他的一个难处,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突破口。 这个问题一下子困扰住了张兰德,使他心烦意乱,苦恼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张兰德在大炕上翻过来掉过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无论他怎样苦思冥想,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个好的借口。 最后,他心一横,牙一咬,不想了,睡觉。等明天天亮了,去找周大虎问问,说不准他就会有好的办法,能够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说,周大虎就是张兰德的幕僚,军师,是张兰德的智囊团。 张兰德一遇到问题,周大虎总会出人意料的,出奇制胜地给他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和方法,帮他解决问题,让他摆脱困境。 第二天晚上,张兰德又找到周大虎,把他心中的想法说给周大虎听。 “大虎小弟,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行不行?”张兰德说。 “你有啥想法,尽管说吧,说给我听听。”周大虎满脸好奇地看着张兰德说。 “大虎小弟,我就想进南府戏班子,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没睡着。我想请翠翠帮个忙,让她替我在李福来前求个情,把我送进南府戏班子。可是,我又不知道怎样跟翠翠开口说这件事。你说该咋办?”张兰德求救似地看着周大虎说。 周大虎听了张兰德的话,沉思了良久,说:“春子哥,我想我们可以利用你和李福来之间的矛盾,让翠翠站出来给李福来提这件事,迫使李福来主动帮你进南府戏班子。” 张兰德听了周大虎的话,一脸懵逼。 他和李福来虽然表面上是师徒关系,可是下面已经是冰火两重天,水火不相容了。彼此都在提防着对方,尤其是李福来对他和翠翠之间的交往,更是讳莫如深,两个人恨不得把对方掐死。 现在周大虎却说要李福来帮助他进南府戏班子,这不是跟她开玩笑,取笑他。 张兰德说:“大虎小弟,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李福来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会肯帮助我?” 周大虎说:“只要你摆出你和翠翠的亲密关系,李福来一定会主动热情地想办法把你送进南府戏班子。到时候,你不去还由不得你呢。” 周大虎说完,诡谲地笑了笑。 第1198章 奴婢能帮你的什么忙 “大虎小弟,你就别调侃我了,你说吧,究竟有什么高招,让李福来帮我进戏班子,你就别故弄玄虚卖关子了。”张兰德埋怨周大虎说。 “我不是跟你故弄玄虚,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周大虎一脸认真地说。 “那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张兰德说。 周大虎忽然凑上来,贴近张兰德的耳朵,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说:“春子哥,你看我的这个主意行吗?” 张兰德不置可否,怔怔地坐在那儿,半晌不说话。 “春子哥,难道你认为这个方法不行吗?”周大虎迟疑地问。 “行,大虎小弟,你的这一招高,我就按你的这个法子试一试,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不行呢。”张兰德说。 两个人又仔细地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才回到了宿舍。 张兰德对李福来的生活规律已经掌握得非常熟悉了,他知道李福来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午休,什么时候晚睡,对于这些事情,张兰德如了如指掌。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握好李福来休息的时间差,和翠翠取得联系。 现在他和翠翠见面,就和地下党接头一样,是秘密进行的,还要随时观察周围的情形,不能让李福来发现,如果让李福来发现,他就会被李福来叫来散差活活打死的。 晚上吃过晚饭,张兰德和周大虎两个人偷偷地溜出集体宿舍,踅摸到了李福来小屋子的后面。 张兰德知道,晚上李福来一定会找翠翠温存一番,他才肯罢休的。 李福来就像一个哺乳期吃奶的婴儿,每天晚上不搂着翠翠睡一觉,他就会睡不着觉的。 天刚一擦黑,翠翠就神出鬼没地来到了李福来的小屋,供李福来发泄淫威。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福来发泄完了淫威,他把翠翠放出了屋子。 张兰德知道,这时候的李福来是不会跟着翠翠出来的,他知道这时候翠翠是安全的,没有人敢对翠翠尾随堵截的,更没有人敢跟他喜欢的宫女撩骚的。 殊不知,张兰德正是利用那这个时间差,抓紧时间跟翠翠见面的。 周大虎后负责外围望风,张兰德去跟翠翠约会。如果一旦有风吹草动,周大虎就以打口哨为暗号,让张兰德迅速撤离现场,不能让李福来抓个现行。这是两个人事先商量好的。 翠翠从李福来的小屋里走出来不远,一下子到了黑暗处,张兰德就躲在翠翠路过的地方等着翠翠。 当他看见等翠翠着急慌地走了过来,他轻轻地叫了声:“翠翠,站一下,奴才是张兰德,有话跟你说。” 翠翠正急匆匆地在黑暗中行走,本身就很紧张害怕,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吓了一大跳,一个激灵站在那儿,不敢动了。 张兰德赶紧又说了句:“翠翠,你别害怕,奴才是张兰德,你过来,奴才跟你有话要说。” 翠翠一听是张兰德的声音,她才不害怕了。 她随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来。 翠翠刚走到黑暗处,张兰德一下子冲上来就抱住了翠翠,低声说:“翠翠,奴才想死你了。” 说着,没容翠翠再说话,他的嘴就堵在了翠翠的红唇上,开始亲吻起来。 翠翠突然被张兰德抱着,正寻思着问张兰德找她是啥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嘴就被张兰德堵上了,身子被张兰德紧紧地抱着了,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兰德再没有说话,只是尽情地亲吻着翠翠,表达着他这些日子以来没有和翠翠亲近的相思之苦。 翠翠也被张兰德的激情感染了,她热烈地回报着张兰德的激情。 两个人深深的亲吻在一起,抱得越来越紧了,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暖,还有心跳声。 两个人在黑暗中相互拥抱着,彼此表达着对对方的思念之情。 渐渐地,两个人融化在了一起,身体合而为一了,达到了水乳交融的状态。 两个人就这样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算表达完了这些日子见面不能说话的相思之苦。 两个人激情过后,彼此松开了拥抱着的对方。 “翠翠,奴才有件事需要求你帮个忙。”张兰德满含深情地看着心爱的翠翠说。 “张兰德,你说什么事,奴婢看能不能帮上忙?”翠翠看着黑暗中张兰德那张英俊的脸说。 “奴才想进南府戏班子,你帮帮奴才的忙吧。”张兰德祈求着翠翠说。 翠翠一听愣住了,张兰德想进南府戏班子,找她帮忙,这不是进错庙门拜错佛了嘛。 她怎么帮张兰德进了南府戏班子。这不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嘛。她几斤几两难道她不知道,她早掂量过了。她是根本帮不上这个忙的。 “张兰德,奴婢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嘛,奴婢能帮上你的什么忙?”翠翠有点好笑地说。 “翠翠,奴才不是让你帮忙,奴才是求你给李福来说说,让他给奴才帮帮忙,把奴才送进南府戏班子。”张兰德说。 翠翠一听,越加糊涂了。 让她去求李福来帮忙,让张兰德进南府戏班子,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李福来听了后,不把她活活打死才怪呢。 翠翠摇了摇头说:“张兰德,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你没发烧吧,你尽说胡话。你让奴婢求李福来帮你的忙,这不是奴婢找死嘛!”翠翠差点就再说一句,张兰德你脑子没进水吧,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翠翠,奴才说的是真话,奴才是一本正经地跟你说话,真心实意地求你帮忙。”张兰德一脸严肃地说,说话的样子很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翠翠这才相信了张兰德的话。 “张兰德,你说,你让奴婢怎样帮你的忙?”翠翠一脸不解地问。 张兰德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站在远处望风的周大虎,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知道此时周围很安全。 他才凑近翠翠的脸庞,嘴对在翠翠的耳朵上,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说完后,问翠翠道:“翠翠,你看这个计策行吗?” 翠翠一下子没有回答张兰德的问话,而是愣愣地看着张兰德,好像不认识张兰德似的。 “翠翠,你说话,你是不是不认识奴才,你这样看着奴才,奴才心里好古怪。你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奴才的这件事。”张兰德催问翠翠道。 第1199章 你就答应帮我这个忙吧 翠翠开口了,她没有直接回答张兰德的问话,而是问道:“张兰德,你真的想去南府戏班子吗?” 张兰德见翠翠开口了,高兴地点头说:“嗯,奴才非常想去南府戏班子,奴才呆在这儿永不出头之日,奴才实在不愿意再呆下去了。” “张兰德,你想去戏班子,可是奴婢不想让你走,你走了奴婢会想你的。奴婢是不希望你离开茶坊的,你一旦离开茶坊,奴婢就是想见你也见不着你了。你现在留在茶坊,虽然我们说不上话儿,但是我们每天至少还可以见上一面,奴婢就知足了。” 翠翠说着,眼角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她说的是真话,她是真心实意地不愿意让张兰德离开茶坊的。 看来翠翠是真心地喜欢上了他,张兰德想。 可是,喜欢并不能说明一切问题,并不能改变他的命运。他现在需要的是跟命运抗争,改变命运,争取实现他进宫前做大太监的梦想。 他要逆袭人生,爬上权力巅峰,实现人生价值。 现在他岂能因儿女情长绊住手脚,耽误他的前程,这可是不划算的。 “翠翠, 我也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呆在这儿,每天只能是盼着见上你一面,可是我们却不能够厮守在一起。我们连见面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李福来都要看管着我们。你说我们活得累不累,我们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张兰德说。 “张兰德,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活着才有意义?”翠翠问。 “我们两个人至少在想对方的时候,能够厮守在一起,说说话儿,这是最低的要求了。可是,现在我们见面就像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偷偷摸摸地见,还怕被李福来发现。你说我们两个人活得累不累,活得憋屈不憋屈。”张兰德声泪俱下地说。 张兰德的情绪一下子感染了翠翠,翠翠也开始无声地哭泣起来。 “张兰德,我也想和你天天厮守在一起,可是没有办法啊!”翠翠哽咽着说。 张兰德伸出手,替翠翠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张兰德,可我就是喜欢你,不愿意让你离开我。你离开我,我就会想你的。”翠翠执拗地说。 “翠翠,你想想,我们现在给人当牛做马,即使天天在一起,可又能够怎么样呢?而且还不能说话,这样憋屈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不定,你帮我忙,让我去南府戏班子试试,到时候我或许会出人头地,能够光明正大地和你见面私会。到那时,候李福来见了我们也是奈何不了的。” 翠翠不说话了,她被张兰德说得意志动摇了。 张兰德说的也对,虽然他们现在能够见上面,可是却说不上话,难解相思之苦。 张兰德见翠翠不说话了,趁机又说:“翠翠,如果我留下来仅仅是为了我们能够见上一面,我们还每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唯恐被李福来发现,这样活着难道不累吗?而且,退一步讲,如果我们再见面不小心,被李福来抓住,叫来散差打我一顿,恐怕我就真的没命了。你想见我也见不上了,只能到阴间里去见我了。” 翠翠一听张兰德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忙伸出她的纤纤细手,捂着了张兰德的嘴,说:“张兰德,我不许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答应不行吗?” 张兰德见翠翠答应了,高兴地一下抱着翠翠,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翠翠,你真好,你就答应帮我这个忙吧。” “嗯,我答应你。”翠翠忧伤地说。 “好,翠翠,那你就按照我说的计策去做吧,它保证能够成功。到时候我在南府戏班子长本事了,出人头地了,我会天天来看你的。”张兰德又给翠翠画大饼吃。 翠翠再没有吭声,她迟疑了一下,从手上卸下一个手镯,递给张兰德说:“张兰德,我现在身上身无分文,这个玉镯子你拿去带在身上,没准你进了南府戏班子用得上。现在啥事都凭的是银子关系,没有银子开道,你什么都办不成,谁都看不起你。只有银子才能够抬高你的地位和实力,让别人看得起你。” “翠翠,我真的再不好拿你的东西了。上次我看病,还是你送来的10银子帮了我的大忙,这银子我都没有还你,我怎么能够再伸手拿你给我的东西。我这样做,我还是个人吗?”张兰德涨红了脸说。 “以前的事你就别提了,那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事,再说那次也是因为我引起的,我都内疚了好多天。今晚我给你的这个玉镯子,是我的一个姐妹临死前送给我的。她说这个玉镯子是她妈妈留给她的传家宝,很值钱的 。她回不了家了,只好把这个玉镯子赠送给了我。我现在送给你,是为你进南府戏班子做准备的。你不要客气,拿着。等你有出息了,再还我银两好吗?” 翠翠说着,硬把这个玉镯子塞到了张兰德的手里。 张兰德还是推辞不要,可是翠翠执拗地说:“拿着吧,你不拿,我就不给你帮这个忙了。” 张兰德无奈,只好接着了翠翠硬塞到他手里的那个玉镯子,揣进怀里,说:“翠翠,我张兰德记着你的好处。我一辈子不会忘了你的,就是我以后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忘了你。” “好了吧,别说这些话了,我知道了。你就别吹牛了,你连皇宫都走不出去,你还想到天涯海角去,你悄声说吧,让别人听见了会笑掉大牙的。”翠翠调侃地戏谑了一句张兰德。 张兰德羞愧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搓着衣服前襟。 “好了,张兰德,我走了,不然迟了,回去会受罚的。你的事情我记着了。明天见了李福来我会跟他说的。”翠翠说。 张兰德激动地一把又把翠翠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翠翠,我好喜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 翠翠也深情地说:“张兰德,我也喜欢你,我会想你的。你走吧,我会记着你说的事情的。” 翠翠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张兰德。 张兰德依依不舍地看着翠翠离他远去,渐渐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这个黑暗的地方,向周大虎站着望风的地方走过去。 第1200章 你把他送进戏班子去吧 “春子哥,翠翠她答应了吗?”周大虎见张兰德走过来,忙压低声音急切地问。 “翠翠她答应了,明天就跟李福来说。”张兰德兴奋地说。 “好,只要她答应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周大虎说。 “嗯,大虎小弟,翠翠对我太好了,她还给了我一个玉镯子,让我拿着,说没准进了南府戏班子用得着。”张兰德如实地给周大虎说。 “春子哥,翠翠对你真好,小弟我都有点嫉妒羡慕你了。”周大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 “大虎小弟,咱们回吧,天太晚了。”张兰德说。 “好。”两个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中午,翠翠如约来到了李福来的屋子里。 李福来早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翠翠一进门,他就一把拉过翠翠,搂在怀里,抬起腿,朝后使劲一蹬门,把门“啪”的一声关上。 翠翠被李福来双臂紧紧地箍住了腰,气都喘不过来了,她刚想说老爷你松松手,可是还没容得她说出口,李福来的臭嘴就堵住了她的嘴,开始疯狂地亲吻起来。 翠翠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对于李福来的热情,毫无反应,冷若冰霜。 李福来吻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停下来说:“翠翠,你想死我了,你怎么一点儿热情都没有。难道你不想我吗?你浑身就像个冰美人一样,感觉不到一点儿温暖,让老爷我好无趣。” 翠翠没有说话,唉声叹气了一番,眼睛里一下子流下了眼泪,趴在李福来的肩头,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翠翠的这一举动,把李福来给整得一头雾水,一脸懵逼,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忙抱着翠翠,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关切地问道:“翠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你给老爷说,老爷我收拾他。” 翠翠还是不说话,哭得越加伤心了,泪水很快打湿了李福来的肩膀。 李福来心疼的扶起翠翠的头,柔声地说:“翠翠,你说啊,是那个王八羔子惹你生气了。他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欺辱老爷我喜欢的女人,他是活腻歪了,不想活了。你别哭,你给老爷我说,我收拾他。” 翠翠越哭越伤心,她抽噎着说:“老爷,你把张兰德那个狗奴才赶走吧。奴婢不想再看到他,他经常背着老爷不在的时候,撩骚奴婢,勾引奴婢,奴婢实在有点忍受不住了。” 翠翠说完,又开始长声大哭,哭得李福来心里难受极了。 “张兰德这个狗奴才,胆子也忒大了,上次老爷让散差打了他,他还是不长记性,居然还敢勾引我喜欢的女人。我马上就去拾掇他,这次我非让散差活活打死他。”李福来气狠狠地咬着牙说。 “嗯,老爷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让这个狗奴才不得好死。”翠翠假装解恨地说。 然后翠翠在李福来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说:“老爷,你真好。” 李福来见翠翠不哭了,而且主动地亲吻了,可高兴啦!他兴奋地一把揽过翠翠的腰肢,把她抱住,就往床上按。 翠翠忙一把推开李福来,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娇嗔地说:“老爷,奴婢还没有把话说完哩,你先别着急,看把你猴急的。” “好好好,你把话说完,老爷我不急。” 李福来说着,手开始不规矩地在翠翠身上乱摸,翠翠一把扒拉开李福来的手,说道:“老爷,你别急,等奴婢把话说完,奴婢再好好陪你,行吗?” 李福来一听翠翠的话,心里乐开了花。翠翠还从来没有这么对他说过话,这么柔声细语,温柔过。 此时,李福来觉得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就像被熨斗熨过一样,浑身舒坦极了。 “你说,老爷我今天高兴,只要你不提出过分的要求,老爷我都答应你。”李福来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看着翠翠。 翠翠害怕她说出来让李福来帮她的忙,把张兰德送进戏班子的事,李福来不答应,她又会受到李福来的一阵毒打和折磨,于是小心翼翼地说: “老爷,奴婢听说宫里的南府戏班子正在招人,是不是?” “嗯,你打听这个事干嘛?”李福来一脸狐疑地看着翠翠说。 “奴婢听说戏班子里的活非常苦,而且里面的小太监唱的不好,还要经常挨老佛爷的责骂和暴打,真的是这么回事吗?”翠翠大着胆子打听了一下。 “确实是这么回事。你打听这个干嘛,这和老爷我收拾张兰德那个狗女有什么关系吗?”李福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茫然地问。 “老爷,奴婢是想让你把张兰德那个狗奴才送到戏班子里去。这样奴婢眼不见,心不烦,心情好了,就可以一心一意地精心伺候老爷,跟老爷好。老爷不就高兴了嘛。老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翠翠说完,故作忸怩状,把腰肢扭了扭,高耸的胸脯往李福来的身上蹭了蹭。 李福来被翠翠撩骚得浑身热血沸腾,哪还再有拒绝翠翠的理由,连声说:“好好好,你说的对,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去给我的叔叔说一声,让张兰德那个狗奴才过几天就去南府戏班子,你看如何?” “不,过几天太迟了。老爷明天就让他去,奴婢一天都不想见到他了。奴婢一看着他,心里就不高兴,影响奴婢伺候老爷的心情。你还是让他快点滚吧,越快越好。”翠翠娇滴滴地说。 翠翠之所以这样说,是害怕夜长梦多,李福来嘴上答应了,实际上不给她帮这个忙,那就适得其反了,说不定事情办不成,李福来知道了内幕,她还要遭受李福来的一顿毒打,那就得不偿失,极为不划算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老爷我已经等不及了,你快快让老爷我发泄发泄欲火吧,老爷我实在忍受不住了。” 李福来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翠翠忙躲闪开李福来的袭击,从他的怀抱中逃脱出来,娇滴滴地说:“老爷,你明天想办法把张兰德弄到戏班子里去,奴婢就好好陪你,今天奴婢没有心情,不陪你了。你让奴婢回去吧。”翠翠求饶地说。 “不行,你今天不陪我,我就不答应你。你今天陪我了,我下午就去找我的叔叔,给他说一声,求他帮这个忙。只要我叔叔答应了,他说一句话,张兰德明天就能够到南府戏班子去报到。”李福来要挟翠翠说。 接着,李福来一个饿虎扑食,把翠翠扑倒在了床上,翠翠这次没有拒绝。 她知道,为了张兰德能够进戏班子,她可以牺牲一切,可以为张兰德做一切事情,这也许就是爱,也许就是上帝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劫。 第1201章 决定求他叔叔帮这个忙 李福来肆意妄为地在翠翠身上施着淫威,翠翠就像一个木头人,毫无反应的任凭李福来欺辱。 她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头下的枕头。 李福来气喘吁吁地忙活了一阵子,才酣畅淋漓地停下来,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说:“翠翠,你太美了,你把老爷我快乐死了。” 翠翠没有言声,痛苦地哭泣着。 李福来见翠翠不说话,就又转过身来把翠翠揽在怀中,关切地说:“翠翠,你怎么不话啊?难道你不高兴吗?” 翠翠没有直接回答李福来的问话,而是问道:“老爷,你答应奴婢的事情可不能忘记,不然奴婢就是死了再也不陪你来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放心,我下午就去找我叔叔说这件事。你总该高兴了吧。”李福来哄着翠翠说。 翠翠假装高兴地说:“嗯。老爷,奴婢相信你。奴婢走了。” 翠翠说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刚才得到满足后的李福来还是不想让翠翠离开,他趁翠翠下床的当儿,又伸出手在翠翠高耸坚挺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嬉皮笑脸的说:“翠翠,你走了,老爷可想你了。” 翠翠一把扒拉开李福来伸到她胸前的手,假装嗔怒地说:“讨厌,老爷,你只要答应把奴婢的事情办妥了。奴婢以后会好好伺候老爷的。” 翠翠说完,踅出了门,慌里慌张地走了。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怕被旁人看见了,捅出去就会被散差活活打死的。 李福来见翠翠出门了,赶紧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追了出去,目送着翠翠离去。 翠翠离去的身影非常美丽,她穿着一件桃色的裙子,裙子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一种奇特的光芒。 翠翠离去的背影就像一朵在空中漂浮的云,迈着稀碎的莲步,飘然地走了。 李福来的心仿佛也跟着翠翠远去的身影走了。 其实,翠翠今天的这些做法,都是张兰德和周大虎两个人设计好的局,他们想通过翠翠拿捏李福来的软肋,让李福来俯首就范,达到张兰德进南府戏班子的目的。 没想到事情果然按照张兰德和周大虎设计的局进行着,而且进行得非常顺利。 翠翠走了后,李福来躺在床上打着他的算盘,其实从那次他抓着张兰德和翠翠搂搂抱抱的现行后,疑心是越来越重,老是担心张兰德和翠翠背着他胡搞,他就产生了想把张兰德调走的心思,可是鉴于宫里没有去处,他只好就把这个想法搁置起来。 现在翠翠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他岂能不高兴。如果把张兰德弄到了南府戏班子,不但他以后不用担心翠翠和张兰德私下里来往,而且还满足了翠翠的心愿,真是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翠翠走了后,李福来想了一会儿,瞌睡了,再加上刚才出力流汗,浑身顺畅了,李福来眼睛一闭,就睡着了,梦周公去了。 迷迷糊糊中,李福来听见一个人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来到李福来的床前,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地对李福来说:“李福来,你这个狗奴才,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着,这个人就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向李福来的脖颈处砍下来。 李福来慌神了,他一边大声高喊着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知你是哪路神仙?奴才没有得罪过你啊!你为什么要杀奴才?”一边尽力挣扎着准备坐起来。 可是无论他怎样挣扎,就是坐不起来,眼看着大刀就要落到他的脖子上,这个满脸横肉的人突然身子一摇,变成了张兰德。 他狂笑着说:“李福来,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奴才我今天报仇来了,送你上西天,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说完,手中的刀慢慢地向李福来的脖颈上落下来。 李福来急了,忙大声喊道:“张兰德,你这个狗奴才,你为什么要杀我?” 哈哈哈,张兰德仰天大笑了几声,说:“李福来,你这个狗奴才,你夺走了我的翠翠,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说着,大刀直戳戳地落在了李福来的脖颈上。 李福来大喊一声:“来人啊,快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李福来这一喊,吓醒了,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原来是他做了个噩梦,头上冷汗直冒,脊背发冷,浑身哆嗦着。 李福来越想越觉得这个梦不吉利,他想如果那天他再得罪了张兰德,张兰德气急败坏了,采取极端措施,和他拼命,他不就完蛋了。 有句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兰德可是一无所有,他做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没有不可能的,他还是小心为好,趁早把张兰德从他的身边赶走。 李福来起来后,拿过毛巾,胡乱地擦了几把脸上的冷汗,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他先到茶坊查看了一下太监们干活的情况。 太监们见李福来进来后,越加卖力干活,李福来满意地转了一圈,走出了茶坊,准备去他的叔叔李莲英那儿,说说刚才答应翠翠的事。 可是李福来走了一半路,停下来了。他想这样的事情去麻烦叔叔李莲英有点不合适,大有杀猪何用宰牛刀的感觉,再说也不好张口。 李福来折回身子回来了 。 他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这个事情该怎么办,这让李福来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不把张兰德弄进南府现戏班子,翠翠就会不高兴,而且还会看不起他,说他没本事,这件事情都办不了 ,可见他在叔叔李莲英面前就根本要不上面子。以后他见了翠翠也没有颜面在她面前吹牛了,不好给翠翠一个交代,况且他已经在翠翠面前夸下海口。 更重要的是,翠翠以后也不愿意再好好伺候他了,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李福来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权衡这件事的利弊,最后下定决心,牙一咬,心一横,拉下老脸去他叔叔那儿求情,把这件事情办妥。 即使叔叔李莲英驳回他的面子,他也要厚着脸皮去求叔叔,为了以后能够在翠翠面前抬起头来,得到翠翠温柔的伺候,他也要拼死一搏。 李福来一想起翠翠,浑身就来劲了,他一骨碌坐起来,擦了把脸,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精心打扮了一番,给自己鼓了气,才迈出门,雄赳赳,气昂昂去找李莲英说这件事情去了。 第1202章 拿着这个纸条去找他 李福来见到李莲英,战战兢兢地说:“叔叔好。” 李莲英看了一眼李福来,淡淡地问:“你不好好在茶坊里上班,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有啥事吗?” 李福来见李莲英不咸不淡地问话,心里怯得厉害,后悔了不应该答应翠翠的要求。不知道他现在说出来,叔叔李莲英会不会答应这件事。 如果叔叔不答应这件事,凭他个人的能量,他是把张兰德送不进南府戏班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就在翠翠跟前颜面扫地了。 李莲英见李福来站着不说话,生气了,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事就滚蛋,别站在这儿影响我的心情。” 李福来见叔叔李莲英生气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叔,侄儿有件事想求您帮个忙。” 李福来说完,浑身上下吓得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低着头,双脚尖跐着地面,两只手搓着衣角,扭扭捏捏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莲英听了李福来的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李福来。 李福来吓得战战兢兢,又怯怯地说:“叔叔不愿帮忙就算了,侄儿不敢强求,侄儿告辞了。” 李福来说着,就准备给李福来鞠躬告辞。 李莲英说话了:“你说,要我帮什么忙,我听听。” “我的一个徒弟,他想进南府戏班子,侄儿想求叔叔帮这个忙。”李福来小心小胆地说。 李福来没有敢说是他想把这个徒弟从茶坊踢出去,而是撒谎说,这个徒弟想进南府戏班子。 李莲英沉思了一会儿,问:“你的这个徒弟多大了,他有什么特长吗?会唱戏吗?” 李福来作难了,是如实回答,还是哄骗李莲英,他难住了。 不过,李福来瞬间就有了主意,不管怎样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为了能够得翠翠对他的爱,他豁出去了,一定要把张兰德赶出茶坊,从此眼不见,心不烦,翠翠也会死心塌地地精心伺候他。 李福来这样一想,大着胆子,哄骗李莲英说:“他14岁,喜欢唱戏,而且挺聪明机灵的,是个唱戏的料,叔叔把他送进去,没准他还能把戏唱红,得到老佛爷的喜欢。到时候,叔叔不也就是伯乐了,在老佛爷面前立了一大功,老佛爷肯定会赏赐叔叔的。” 李福来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把李莲英给哄信了。 李莲英动心了,想了想说:“他人长得怎么样?” 李莲英知道,老佛爷非常喜欢模样长得英俊的小太监。 “他人长得可俊朗了,白白的皮肤,身材挺拔,眉清目秀,是老佛爷喜欢的那种模样。”李福来见李莲英动心了,他说话有了底气,声音提高了八度。 “好吧,他叫什么名字?我给你开个纸条,你拿去找戏班子的谭总提调吧,他会帮你这个忙的。” 李莲英说完,接着又对他手下的小太监说:“拿纸和笔墨来。” “谢谢叔叔。”李福来心花怒放地说。 很快,李莲英就给李福来写好了纸条。李福来拿着李莲英写给他的纸条,高高兴兴告辞叔叔李莲英,去找南府戏班子总提调谭得来。 谭得来据说是当时京剧名家谭鑫培的一个远房侄儿。 戏班子总提调就是戏班子班主,相当于现在的剧团团长,等于宫里其他部门的首领太监。 不同的是,其他部门的首领太监是由李莲英和崔玉贵任命的,而戏班子的总提调是由慈禧皇太后亲自任命的。所以,他的头就比其他的太监高一头。其他首领太监见了他,都要敬畏三分,点头哈腰地主动跟他打招呼。 南府戏班子虽然没有在太监组织的“四司”“八处”之内,但是它具有特殊的功能,因此,戏班子在宫内的位置是十分的突出。 李福来来到了南府戏班子,把门的小太监不让李福来进去,李福来说:“我是李莲英大总管的侄儿,有事找你们总提调谭老爷,烦请你进去给他禀报一声哈。” 小太监对李福来的话根本不在乎,不理睬李福来,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说:“奴才不管你是谁的侄儿,我们这儿有这儿的规矩,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还请老爷走开吧。” 李福来一听很生气,他以为一提到他的叔叔李莲英的大名,宫里的太监就没有不害怕的,就会乖乖地放他进去的。谁知这个小太监却不买他的账,不领他的请,他叔叔李莲英的大名在这儿也不管用,也不能吓唬住这个小太监。 真应了那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个小小的太监,眼睛里居然没有李莲英大总管,真是胆大包天了。 他也不怕李莲英知道了,炒了他的鱿鱼。 李福来又重复道:“狗奴才,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老爷是宫里茶坊的首领太监,我叔叔是大总管李莲英。” 小太监还是一根筋,说:“奴才不管你什么大总管不大总管的,奴才只听老佛爷和谭总提调的话,其他的话在奴才这儿是不管用的,你还是快走吧。” 李福来气得恨不得举起拳头就给这个小太监赏赐几个响亮的耳光,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这儿是南府戏班子,不是茶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可是老佛爷直接管辖的地方,他是不能乱来的。 李福来只好改变了态度,从袖筒里拿出一两银子塞到这个小太监的手里,陪着笑脸说:“小师傅,这点小意思你拿着,烦请你进去给谭总提调禀报一声,就说茶坊首领太监李福来前来求见谭总提调。” 小太监捏了捏李福来塞到他手里的银子,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着说:“好的,老爷,你在这儿稍等,奴才进去给你禀报一声。” 说完,小太监把李福来给他的银子堂堂正正地揣进袖筒,进去给谭总提调禀报去了。 李福来看着进去的小太监,咬着牙,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悄声骂道:“狗奴才,势利眼,就知道认银子,不得好死。” 茶盏功夫,小太监出来啦。 “老爷,我家老爷说了,让你进去。”小太监客气地说,随后给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福来笑着说:“谢谢小师傅了。” 李福来跟着这个小太监来到了谭总提调的会客厅。 第1203章 老爷给你找了个好活生 谭总提调正在会客厅里坐着喝茶,见李福来进来,忙站起身来拱手施礼说:“李老爷大驾光临寒舍,真是稀客。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快快请进。” 李福来抱拳还礼说:“谭老爷好,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什么风把我吹来了,而是今天有事求谭老爷来了。” “好好好,欢迎光临。”谭总低调大声说。 随后,两个人分主宾落座。 两个人客套寒暄了几句,李福来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谭总提调,我有个徒弟想进你的南府戏班子,还请谭总提调多多关照李某,帮个忙,把我的这个徒弟收下。”李福来说。 谭总提调听了李福来的话,没有一下子表态,而是沉思半晌说:“李老爷也是知道的,现在这样的事情难办的很呐!这个南府戏班子可是老佛爷直接负责的,戏班子进人我是做不了主的,还得老佛爷点头才行。我是权力有限,无能为力啊。真的不能答应李老爷这件事,还请李老爷多多海涵见谅,体谅我的难处。” 李福来一听,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个老狐狸真狡猾,听这口音, 他是想要银子,看来不搬出叔叔李莲英来,他是不肯答应的。 “谭总提调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老佛爷点头嘛!”李福来又说了一句。 “这个不好说呐,现在的事情实在难办的很。”谭总低调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为难地说。 “哦,看来这件事情还确实难办啊!谭总提调,是不是?”李福来假装失望地说。 “嗯,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难办。我真的无能为力。”谭总低调说。 “谭老爷,这是我叔叔给你开的纸条,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让我的这个奴才进戏班子,圆了他的梦,也是师傅给他的一个交代。”李福来忽然从袖筒里掏出李莲英写给他的纸条,递给谭总提调。 谭总提调接过李福来递上来的纸条,认真地看了一下,确实是李莲英亲笔写的纸条,下面还有李莲英的签字哩,他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哦,李老爷,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件事是李大总管说的。只要李大总管说了,当然就好办了,不需要再找老佛爷点头了。”谭总提调谄媚地笑着说。 李福来见谭总提调瞬间变换的这副嘴脸,心里恶心得要吐,暗骂道: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势利眼小人。 可是脸上却陪着笑说:“那就太谢谢谭总提调了。” “没啥客气的,李大总管吩咐的事情,我们应该不折不扣地去执行,绝不能让李大总管不高兴,对吧?”谭总低调一副丑恶嘴脸。 “是是是,我叔叔说了,麻烦谭总提调了。”李福来又把李莲英的大名说了一遍。让这个小子明白,他可是李大总的侄儿,他以后要小心些,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不要把他不放在眼里,他可是有后台的。 “谭总提调,让那个小子什么时候过来啊?”李福来问了一句。 谭总提调沉思了一下,说:“明天吧,明天你让他过来找我,我看看他的长相,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测试一下他的基本功,摸摸底,我再给李老爷回话,如何?” “好好好,一切听从谭总提调的安排,明天我就打发那个奴才过来找谭老爷,好吗?”李福来说。 “好,李老爷就这么定了。”谭总提调说。 “那好,我再不打扰谭总提调了!我告辞了。”李福来说。 “好的,李老爷,恕不远送,你走好。”谭总提调欠了欠身,再没有送李福来。 李福来知趣地退出了谭总提调的会客厅,急匆匆地往茶坊赶去。 一路上,李福来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谭总提调,这个狗杂种真不是个好人,势利眼的厉害,竟然不出门把他送一下,太不把他李福来当回事了。 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在叔叔李莲英跟前奏他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福来回到茶坊,来到他的屋子里。端起茶碗大大地喝了一口水,浑身才算舒畅了许多。 刚才他在谭总提调那儿,谭得来连口茶都没有给他沏,真是气煞人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谭得来来真是狗眼看人。 李福来缓了缓,心想,今天晚上他就可以给翠翠交差了,翠翠应该好好感谢他一下了。 李福来一想起翠翠来,浑身就来劲儿,翠翠的肌肤真得白得耀眼,嫩得出水。而且手摸上去光滑得细腻,就像晶莹剔透的玉,手感好极了。 李福来憧憬了一阵子翠翠晚上伺候他的美好情景,情绪一下子高昂起来。 他要先把这个喜讯告诉张兰德那个狗奴才,让他趁早做好准备,明天就去谭老贼那儿参加面试。 李福来即刻喊来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叫张兰德到他这儿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张兰德被小太监叫回来了。 “师傅,你找小的有什么事吗?”张兰德一进门,心里就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地问。 他不知道李福来又出什么幺蛾子找他的麻烦,他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你这个狗奴才,老爷我给你找了个好活生,以后你再也不用伺候老爷了。”李福来和颜悦色地说,这是张兰德见过李福来少有的一次对他和颜悦色的态度。 张兰德一听,心里“咯噔”地一下,心想是不是翠翠把他的事情说成了。 不过,他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得装的很平静才行。 “师傅,你给奴才找了个什么好活生?”张兰德怯怯地问。 “老爷让你去南府戏班子给老佛爷唱戏去,你说这个活生好不好?”李福来得意洋洋地笑着说。 “师傅,你让奴才给老佛爷唱戏去,奴才没有听错吧。这活奴才还真得干不了,不敢去。” 张兰德一听李福来的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可是他还是装得非常吃惊的样子,不情愿地说。 “哼,你这个狗奴才,老爷我费劲巴力地去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一个活生,让你去吃香的,喝辣的。你不去,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做老爷的首领太监。”李福来突然脸色一沉,质问道。 张兰德吓得不轻,忙故意哄骗说:“不是,师傅,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的意思是说,奴才舍不得离开师傅,奴才愿意一辈子好好伺候师傅。” “哼,你这个狗奴才的那点心思,难道老爷我还不明白,你就是想留在我的身边,好天天见着翠翠,每天和她勾勾搭搭,搂搂抱抱,是不是?”李福来阴险地说。 “不是,师傅,奴才绝没有这个意思,奴才就是真心实意地想伺候师傅。”张兰德装出一副不愿意离开李福来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 第1204章 翠翠帮他实现了梦想 “哼,这事由不得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老爷我告诉你,今天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早晨早早地去南府戏班子找谭总提调报到,老爷我已经给你说好了。”李福来命令似地说。 张兰德听了李福来的话,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当下就跪下给李福来磕几个响头,可是他脸上却装得很平静,违心地说:“师傅,奴才真地是舍不得离开你,奴才伺候你惯了,还真舍不得离开师傅。” “你快滚吧。老爷我对你早已经烦了。我告诉你,明天你去了戏班子,再不能回来,再回来老爷我也不要你。”李福来说。 说完后,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你记着,明天穿干净点,机灵一点,不要让谭总提调看不上你,打发回来了。好了,现在老爷不需要你了,你快滚吧。” “嗻,奴才走了,师傅多保重。”张兰德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李福来的小屋子。 张兰德高兴得恨不得飞起来,他进南府戏班子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真想大声喊叫,让茶坊里的所有太监们都知道这个好消息,和他一起分享快乐,可是他又不敢喊出来,怕喊出来李福来出尔反尔,不让他去了。 张兰德一边跑,一边高兴地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是相当的兴奋,他看着头顶的天空是那么的明净,宫里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美好,他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微笑。 张兰德一蹦三跳,来到了集体宿舍,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等把东西收拾好了,今天晚上住一晚上,明天他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对于张兰德来说,这个地方就是一个苦海,而且苦海无边,永无出头之日。 现在他终于逃离了这个无边的苦海,奔向了光辉灿烂的明天,也许他的人生从明天开始,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铺在他面前的道路就是一个锦绣前程。 张兰德想今天晚上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的好兄弟周大虎。 晚上,夜幕降临了,翠翠又来到了李福来的屋子里。 她现在已经被李福来胁迫着,不得不按时到李福来的屋子里伺候他。 翠翠一进门,李福来就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一把把翠翠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翠翠说:“翠翠,我想死你了。你让我想得好苦啊!” 说完,他也不容翠翠说话,嘴就堵住了翠翠的嘴,开始狂吻起来。 他一边狂吻着翠翠,一边手就开始不规矩地从翠翠的胸口处伸进去,开始抚摸翠翠高耸挺拔的胸脯。 翠翠极力去挣扎,可是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是身强力壮的李福来的对手,很快,被李福来的目的就得逞了。 一阵酣畅淋漓的快乐巅峰过后,李福来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说:“翠翠,你太好了,老爷我刚才美极了,快乐透顶了,你真是个人间尤物,女中精品。” 翠翠无声地流着屈辱的泪水,没有说话。 李福来见翠翠没有说话,他侧过身子,把翠翠揽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翠翠光滑细腻的身子。 翠翠试图挣扎出去,但是李福来却紧紧地搂住她,不松手,使她无法挣脱出去,只好听之任之,由李福来摆布。 “翠翠,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张兰德那个狗奴才被我送到戏班子去了。”李福来得意洋洋地在翠翠面前表功说,“你以后得遵守诺言,好好伺候我。” 翠翠一听,心里一怔,李福来这老贼果然厉害,他这么快就把张兰德送到戏班子去了,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你真的把张兰德送进戏班子去了吗?”翠翠不相信地问道。 “老爷我还能骗你不成。老爷我答应了你的事情,老爷我就要办成。现在就是你答应老爷我的事情,你也要遵守承诺,好好伺候我。你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对吧?”李福来得意忘形地说。 翠翠未置可否,只是心里想,她终于帮张兰德完成了他的心愿,也不枉她对张兰德喜欢一场。 李福来见翠翠不说话,以为翠翠默认了他说的话,他兴奋了,一下子一个翻身,又把翠翠压在了身下。 翠翠来不及挣扎,李福来又一次得逞了,而且这次他更加疯狂,更加彻底地占有了翠翠,翠翠感到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翠翠含着泪水,离开了李福来的住处。 临出门时,李福来对翠翠说:“今晚有时间再过来好好陪陪老爷,不然老爷会对你不客气的。” 翠翠没有搭话,疯了似地跑了出去,一溜烟地不见了人影了。 张兰德好不容易地等到了晚上,吃完饭,他就急不可待地去找周大虎,和周大虎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谢谢大虎小弟,你的这个主意真不错,翠翠也给我帮了大忙,我去戏班子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永远会记住你们对我的好。”张兰德感激地对周大虎说。 “春子哥,你不必客气。我们兄弟俩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不必见外。你到了戏班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唱戏,等你唱戏唱出名堂来,你就功成名就了。咱哥俩就有了出头之日,再也不受人欺负了。”周大虎像个大哥哥一样,叮嘱张兰德说。 张兰德点了点头说:“大虎小弟,你放心吧,到了 戏班子,我会好好学习唱戏的。我一定会把戏唱好,博得老佛爷的眼球,让她喜欢我。”张兰德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兰德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告别了茶坊,直奔南府戏班子而去。 张兰德到了戏班子,通报了姓名,因为昨天李福来来过这儿,张兰德很快地就被看门的小太监领到了谭老爷的会客厅。 “谭老爷好,奴才张兰德叩见谭老爷,给谭老爷请安。”张兰德马蹄袖一甩,打了千儿,嘴甜甜地说。 谭总提调正坐在会客厅的八仙桌边喝茶,没有说话,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兰德。 但见张兰德长得模样俊俏,身材挺拔,皮肤白里通红,唇红齿白,鼻梁挺直,是个唱戏的好料子。 他心里一下子对张兰德有了好感,对他非常满意。因为这个戏班子是专门为老佛爷唱戏的,人不能长得太丑,太丑会影响老佛爷听戏的心情。 第1205章 你小子还挺懂人情世故 谭老爷站起身来,走到张兰德跟前问道:“你多大了?” “回老爷的话,奴才14岁了。” 张兰德按照昨天李福来给他叮嘱的,少报了两岁。他害怕说成16岁,谭老爷不要他。 “嗯,这身段不错,模样也清秀,可以考虑的。” 谭老爷绕着张兰德转了三圈,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才又回到座位上,端起盖碗茶,拿起碗盖,轻轻地拨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叶,优雅地呷了一小口,放下茶碗,抿了一下嘴,慢悠悠地说道:“你小子自身条件倒是不错,只是这唱戏的活儿,并非是人人都能唱的,这事还得容老爷我再细细考虑一下再说。” 张兰德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昨天李福来说得好好的,今天他就能在戏班子报到唱戏。他满怀激情,充满信心的前来戏班子报名,没想到谭老爷的一句话,就像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把他从头凉到了脚心,使他一下子懵逼了。 “老爷,李福来首领太监说了,让奴才前来报名的。”张兰德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李福来他算什么东西,这个地方是老爷我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谭老爷听了张兰德的话,突然发飙地怒怼道。 张兰德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看着谭老爷,不敢再多说话。 “你先回去吧,等老爷我再考虑考虑,然后再说。南府戏班子不是轻易能进来的,不是谁想进就能进,你小子还不懂人情世故,回去慢慢想想。”谭老爷打着官腔说。 谭老爷的一句“你小子还不懂人情世故”一下子使张兰德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他茅塞顿开,豁然开朗,明白了谭老爷再考虑考虑的意思了。 他想起那天晚上翠翠跟他说过的话,宫里的事情是需要银子打通关节的,不是靠一两句话就能说明事情的,有了银子做开道,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变得容易多了。否则,就很难说了。 银子就是打通人脉关系的润滑剂,有了银子,一切人际关系就变得通顺多了。 张兰德忙从怀中拿出翠翠送给他的那个玉镯子,呈给谭老爷说:“谭老爷好,奴才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孝敬给您,这是奴才家传的一个玉石手镯,孝敬给老爷,作为见面礼,请老爷不要嫌弃,笑纳。” 张兰德恭恭敬敬地把玉石手镯呈给谭老爷。谭老爷没有客气,接过了张兰德呈上来的玉镯子,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子,又拿起一个放大镜,对着玉镯子认真看起来。 只见这只玉镯子晶莹剔透,一丝杂质也没有,表面光滑如丝,没有任何瑕疵或划痕。玉镯通体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可谓是鬼斧神工之雕。 毫无疑问,这只玉镯子确实是一个上等的好玉镯子。 谭老爷仔细地把玩了一阵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是个雁过拔毛的人。 虽然李福来拿着李莲英的纸条开道了,可是今天他还是想从张兰德身上敲诈几两银子。 俗话说,多多益善,他能够多敲诈几两银子就尽量多敲诈几两,谁不稀罕银子,那才是傻瓜 没想到这个小子果然被他敲诈准了,给他孝敬了这样一个上等的好玉镯子,真是喜从天降,飞来的横财。 谭老爷拿着这个玉镯子,两眼直勾勾地瞪着玉镯子,发出绿幽幽的光,舍不得放下手。 张兰德见谭得来如此喜欢这个玉镯子,讨好说:“老爷,您喜欢就收下吧。” 谭得来一听张兰德的话,真合他的心意,高兴地说:“好,老爷我收下这个见面礼了。你小子还挺懂人情世故的。知道孝敬师傅。” “老爷,奴才的这件事还需要考虑吗?”张兰德趁机问道。 “你小子够机灵的,你就留下来吧。再有啥事情老爷我顶着。”谭老爷笑眯眯地说。 “谢老爷,老爷在上,受徒儿一拜。”张兰德说完,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砰,给谭老爷磕了三个响头。 “嗯,起来吧,今天的面试就算过关了。你回去收拾东西,把你的茶坊关系转到戏班子来,明天就正式开始在戏班子上班。”谭老爷吩咐道。 张兰德站起来,一蹦三尺高,出了谭老爷的会客厅,心里的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他撒开腿就往茶坊跑去,去立即转他的工作关系。 长话短说,张兰德很快办完了工作调动关系,只等明天天亮就去南府戏班子上班唱戏。 晚上,张兰德兴奋的睡不着觉,就找周大虎出来,两个坐在院子里说悄悄话。 此时,两个人眼睛都红红的,一改往日的兴高采烈,看起来彼此的脸上都是表情冷静,尤其是周大虎的脸上更是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春子哥,明天你就要去戏班子正式上班了,小弟我真的舍不得让你走。我们一块儿进宫,一块儿在这里上班。现在你却要走了,我们要分开了。你独自把我留下,我真的有点伤感。你走了,我一个人,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我好孤独。”周大虎伤感地说。 “好兄弟,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我不走留下来,就会受不尽李福来的折磨,而且永无出头之日。只有换个环境,走出去,或许才会有我的出头之日。人说,树挪死,人挪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张兰德说。 “春子哥,你不要见怪我刚才说的话,我只是心里话,我舍不得让你走,但是凭心而论,我还是希望你走出去,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到时候,咱们两个就有了出头之日了。”周大虎悠悠地说。 “嗯,大虎小弟,你放心,我会刻苦练功,争取早日登上舞台,给老佛爷唱戏,混出个人模狗样来,让李福来瞧瞧。到时候,我会帮助你离开这个药坊的。”张兰德充满信心的说。 “嗯,春子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听师傅说,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常莲忠老爷就是戏唱得好,被老佛爷看上,喜欢上了他,才一步步被提拔起来,成了今天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做了九堂总管都领事。”周大虎举身边常莲忠成功逆袭人生的例子,给张兰德鼓励打气。 张兰德一听周大虎提到常莲忠,眼里立即发光了,他想起了跟着富哲老爷去天坛看皇帝祭天的情景。 那时候,张兰德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做常莲忠那样的大太监,常莲忠就成了他人生奋斗的榜样和标杆。 “大虎小弟,你说的对,我就想做常莲忠老爷那样的大总管。我也要好好唱戏,让老佛爷喜欢我,让老佛爷提拔我做那样的大总管。”张兰德激动地说。 说完后,他又觉得有点失态了,尴尬地朝周大虎笑了笑。 第1206章 张兰德苦练唱戏基本功 “春子哥,你不必尴尬,这没有不好意思的。你应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了解你,你一定能够成功的,我相信你。”周大虎鼓励地看着张兰德说。 “嗯,大虎小弟,我一定会好好唱戏的。”张兰德表决心似地说。 “其实,春子哥,我听师傅说,内廷的李大总管也是给老佛爷梳头起步的。因为梳的头型好,被老佛爷喜欢上,他才一步步发迹起来的。崔二总管也是唱过戏的。看来春子哥现在是步他们的后尘,一定是前途无量啊。”周大虎鼓励张兰德说。 “谢谢大虎小弟的吉言,但愿如此吧。”张兰德感激地说。 “春子哥,‘苟富贵,勿相忘’,你发迹了,可别忘了小弟。”周大虎戏谑了一句。 “大虎小弟,你的文墨真不浅,不是字斟句酌,就是出口成章,让我佩服至极了。”张兰德表扬道。 “春子哥过奖了,这些话都是在姚老爷家听下的。春子哥,有时候我还是挺怀念宫外姚老爷家的,他家对我太好了。宫里比他家苦,他家我过得比较自由自在,幸福至极。”周大虎有点依恋地说起了过去,他是非常怀念旗人姚德荣家的生活。 张兰德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能想他在富哲老爷家的那些日子,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生活。 当然,富哲太太带给他的温柔和温情,他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记着富哲太太对他的好。 “大虎小弟,你别过于伤感,等我唱戏唱出名堂来,我会求老佛爷给你换个工作岗位的。”张兰德给周大虎画大饼说。 “嗯,春子哥,我盼望着你快点出人头地。但是你也要一定注意身体,不要把身体累垮了。没有了好身体,就不能唱戏了。我还听说,戏班子的生活非常辛苦,也很危险,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能出啥岔子。”周大虎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唠唠叨叨地给张兰德叮嘱一些事情,唯恐张兰德离开他后,不会照顾自己。 张兰德感动得泪眼婆娑,哽咽着说:“大虎小弟,谢谢你的关心,我进了戏班子,我会想你的。如果有机会偷偷跑出来,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两个好朋友就这样说着话,一直到值班太监喊“睡觉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才不得不手牵着手,恋恋不舍地离开这儿,回宿舍睡觉。 这是张兰德最后一个晚上在太监集体宿舍里睡觉,他躺在大土炕地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从自阉净身开始,一路想来,确实不容易。 往事浮上心头,件件历历在目。 静海县城被衙役欺负蹂躏,富哲老爷家被富哲毒打羞辱,宫里又被师傅李福来暴打…… 想起这一件件往事,酸辛浮上心头,张兰德眼睛里的泪水直往外流,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张兰德爬起来,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他又想起了远方吕官屯的娘,哥哥,还有兰兰,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当然,他清楚,家乡的娘,哥哥,还有兰兰,他们是无法知道他吃过的这些苦,尝过的这些心酸,更不知道他明天就要进戏班子去给老佛爷唱戏了。这些事情他们一定想都想不到,猜都猜不到。 张兰德就这样想着,慢慢地瞌睡袭上了心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天刚麻麻亮,张兰德就早早地醒来了。他和周大虎做了告别,背上他仅有的那些简单的行李,去了南府戏班子。 进了南府戏班子,张兰德才了解到,南府戏班子的太监并不多,连唱戏和打杂的,统共加起来也就是50来个人。 光说唱戏的,只有30多个人,基本上都是20岁以下的,张兰德在里面算岁数算大一点的。 张兰德来到戏班子才明白,这里的太监比宫里的其他“四司”“八处”(清末的太监组织)的太监苦的多了,他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每天一大早就得爬起来出,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大张着嘴吊嗓子。 除了吊嗓子外,还要背诵台词,训练台上的一招一式,几乎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人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到了这儿,张兰德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练不好基础功,上不了台唱戏,那他一辈子就是个打杂捞毛的人,只能跑跑龙套,搞搞后勤服务,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有时候,如果不苦练唱功,被谭总提调发现了,他还会找来散差打屁股的。 张兰德已经尝过被散差打屁股的滋味了。那可真是受不了,不好受,有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感觉。 当然,但凡是用了功夫的人,掌握了基本功,而且练得很出色,不但能够得到谭老爷的赏识,而且还会上台演出,博得老佛爷的喜欢,得到老佛爷的赏赐,受到大家的尊重和尊敬,浑身披着耀眼的光环。 张兰德并不怕苦,不怕累,他是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累的。只是他的文化根底浅,底子,来戏班子前,根本就不知道京剧,昆剧等之类的区别,他只知道这些都统称为唱戏,没想到宫里的唱戏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儿,他真的有点搞不明白。 他对这些京剧的专业术语坐、念、唱、打等基本功一窍不通,而且对京剧里面的唱词也是不了解,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他没办法通过理解来背诵这些台词,只是用死记硬背的方法记台词。 所以,为了能够在这些太监里面脱颖而出,他必须得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汗水和辛苦。如果不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和辛苦,他永远是出人不了头地的。 只有一份耕耘,才有一份收获。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些激励和励志性的话语,现在对于张兰德来说是十分的重要。只要每天早晨一起床,心里默念一下这些激励性的励志话语,张兰德浑身就不再困乏,充满了精气神,有使不完的劲。 他立刻翻身起床,去吊嗓子,背台词,刻苦练习台上演员的一招一式,并且把它们默默地记在心里。 张兰德的刻苦精气神很快博得了其他小太监的认可,他们都不由得对张兰德另眼相看,伸出了大拇指,为他点赞。 当然,张兰德的这些刻苦精神,谭老爷也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他心里默默地喜欢上了这个勤于吃苦,肯干耐劳,聪明伶俐的小太监,准备好好培养他一番,争取让他做南府戏班子的台柱。 第1207章 小师傅对他要求很严格 谭老爷把张兰德收进戏班子的那天,就看上了张兰德的机灵,喜欢上了张兰德。 因为从张兰德给他送玉镯子起,他就发现这个小家伙聪明机灵,懂得人情世故。如果再好好培养他一番,他将来一定会有发展前途的。 因此,谭老爷就把张兰德留在了身边,收他做了他的弟子,而且亲自手把手地教他唱戏的基本功。 谭老爷手下还有一个徒弟,艺名叫“九岁红”。 这个“九岁红”也很厉害,谭老爷给他起艺名叫“九岁红”,是因为他九岁就进了南府戏班子,而且唱戏的基本功非常好,戏唱的也很好,深得谭老爷的喜欢,故谭老爷把他收为其门下得意弟子。 “九岁红”比张兰德小两岁,可是他已经在戏班子里混出名堂来了。 戏班子里的艺人一般都是没有艺名的,只有那些在戏班子里唱出名的艺人,师傅才给他们起艺名,在演出时担任主角,是戏班子的台柱子,拿的银子自然比别人多。 张兰德进了戏班子,除了知道了这些外,他还知道了戏班子人的俸银比其他“四司”“八处”的太监要高出许多倍。 一般太监的俸银是每月不到二两,首领太监也就是五两左右,南府戏班子的人就不同了。 一般戏子太监,每月的俸银将近10两,比一般首领太监的俸银都要高,稍微有点名气的戏子太监,每月的俸银高达20多两,甚至还有的比这个数额拿得更多。 这些戏子太监,他们的俸银可以和李莲英大总管与崔玉贵二总管相比。但是,他们只能得到俸银,再无别的其他灰色收入。顶多就是在唱戏的时候,老佛爷高兴了,赏赐给他们一些红包。 当然,他们这些戏子不能像李莲英和崔玉贵总管那样,可以得到外传,贪污受贿一些,这是他们无法跟李崔二位大总管比拟的。 “九岁红”在师傅谭老爷的细心栽培下, 现在俨然就是南府戏班子的台柱子,大红人,摇钱树。 谭老爷忙的时候,就让“九岁红”指导张兰德唱戏。 别看“九岁红”比张兰德岁数小,可是他做起师傅来,有板子有眼,一本正经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甚至说话做事都是铁面无私,不徇私情。 每天天麻麻亮,小师傅“九岁红”就叫醒张兰德,带上他去训练唱戏的基本功。 他们先是找一个无人的偏僻地方,开始吊嗓子。 吊完嗓子,小师傅“九岁红”就让张兰德训练站马步,背台词,比划台上的一招一式。 有时候,小师傅“九岁红”让张兰德蹲马步,一蹲就是一个多时辰,中间不让他休息。 不管张兰德怎样祈求,告饶,他都不会同意的,要求张兰德必须保质保量完成蹲马步任务。 那天,张兰德蹲马步实在坚持不住了,瘫软了下去。 站在旁边的小师傅“九岁红”见张兰德瘫软倒地,板着面孔,绕着他走了一圈,一脸严肃地说:“站起来,接着蹲马步,坚持住,不准偷懒。” 瘫软在地的张兰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站起来。 小师傅“九岁红”见张兰德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保持沉默,瞬间生气,大声呵斥道:“张兰德,你站不站起来,再不站起来,别怪师傅我对你不客气了,我要叫散差来打你,你看着办吧。” 张兰德一听小师傅要叫散差来打他,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立马告饶说:“师傅饶命,奴才起来还不行吗? 说完,张兰德硬着撑身子站了起来,开始蹲马步。 那天,张兰德被小师傅“九岁红”惩罚蹲马步两个多时辰,蹲得张兰德头上直冒虚汗。 两个时辰的马步蹲完后,张兰德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腿都直不起来,站不住,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从此,张兰德才真正体会到了小师傅“九岁红”的严厉苛刻,不近人情。 还有一次,小师傅“九岁红”帮着张兰德背诵台词,结果张兰德结结巴巴地背诵不下去。 小师傅“九岁红”生气了,一巴掌打在张兰德的脸上,怒骂道:“笨猪,这么点台词都背诵不下去,你还能干什么?还想在戏班子里呆着,还不快滚蛋!” 张兰德被小师傅打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可是还是不敢反抗,只能听凭小师傅训斥。 “今天背诵不下去这些台词,你就别吃饭。”小师傅一脸严肃地说,“直到你背诵下去,来我那儿背诵。等验收背诵合格后,你再去吃饭。否则,你就站在这儿背诵,再那儿也别去。” 小师傅“九岁红”说完,拂袖扬长而去。 张兰德乖乖地一早晨站在那儿背诵台词,动都没有敢动一下,直到背诵熟练了,才大着胆子去找小师傅“九岁红”,让他检查背诵情况。 别看小师傅“九岁红”比张兰德小,可是他对张兰德要求非常严格。张兰德在练习唱戏的基本功方面,如果按要求做不到,小师傅可是从来不会讲人情的,不会留情面的,他非常坚持原则。 按照梨园规矩,戏园子里的人是论资排辈的,不管你个人的岁数大小。只要是师傅,他就有权力可以毫无原则的出手打徒弟,徒弟是不能还手的,否则就是犯上作乱,要受到惩罚的。 有时候,小师傅“九岁红”下手重了,把张兰德打得鼻青脸肿是常有的事,当然,张兰德还是不能反抗的,不然他就是对师傅不尊不恭,师傅就会找来散差打徒弟,以显示师傅尊贵的身份。 虽然小师傅“九岁红”对他如何苛刻,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怨言过,没有埋怨过小师傅“九岁红”。他知道小师傅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如果他不刻苦训练,他就上不了台,演不了戏。演不了戏,就不能出人头地。不能出人头地,就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出不了圈,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吸引不了老佛爷的眼球,博不了老佛爷的喜欢,那么的他一切理想就成了水中望月,镜中看花,虚无缥缈,最终化为泡影。 在某种意义上说,张兰德还是非常愿意吃这样的苦,愿意承受这样的磨难。对此,他无怨无悔,不怨天尤人,不怪罪师傅。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他自己不识字,所有的台词只能靠死记硬背来完成。 因为他理解不了台词,背起来就相当吃力。至于剧中的角色,就更难理解和把握,只能凭个人的理解和别人的讲解来感悟和揣摩剧中人物的思想动态,掌握他们的感情脉络。 尽管张兰德下功去学习唱戏的基本功,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还是达不到上台演出的要求,上不了舞台,这让张兰德有点灰心丧气,心灰意冷。 有时候,甚至萎靡不振,没精打采,万念俱灰。 不过,他很快就会调整心态,从这种不良心态中走出来,仍然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去追求他的梦想,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狂奔不止。 张兰德就这样没日没夜地苦练着基本功,等待着老天爷给他创造一次机会,给他一次展示才能的机会,让他能够展翅高飞。 第1208章 谭得来挨了老佛爷的打 张兰德进入到南府戏班子的半月后,机会终于来临了。 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微风和煦,人人脸上洋溢着笑意。 吃罢早饭,谭老爷召集堆了南府戏班子的全体成员说:“大家好,今天老爷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刚接到宫里老佛爷的懿旨,她老人家今天下午要莅临我们的戏园子,前来听戏。我们从现在起,就各就各位,做好充分准备,迎接老佛爷的到来,大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老爷,热烈欢迎老佛爷前来戏园子听戏。”接着就是一阵喝彩声和鼓掌声。 “好,我就喜欢听大家说这些话,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一根绳,就能够演好今天下午的这出戏,让老佛爷高兴。说不准老佛爷一高兴,还会赏赐我们戏班子呢!”谭得来总提调充满信心地说。 “请老爷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尽职尽责,演好下午这出戏,保证让老佛爷和你满意。”戏班子全体成员大声说道。 大家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戏演好了,老佛爷高兴了,就会给每人赏赐大红包的。 谭老爷摆了摆手,大伙儿立即安静了下来。 “各位,拜托大家了,今天下午的演出就看大家的了,现在你们就去精心准备吧。” “好。”众人齐声说道。 随后,所有的人都哗啦啦地分散开来,各自做准备去了。 演员们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戏服、道具,温习上台的每一句台词,练习演出的一招一式。 打杂的太监们忙着打扫剧场,布置舞台,准备道具,摆设各种贡品,对演出的每一个步骤都做细致的检查,生怕出了纰漏,惹得老佛爷不高兴,惩罚他们每一个人。 今天谭老爷要亲自出演,大家都很尽心尽力地去做准备工作。 中午饭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老佛爷光临戏园子听戏了。 老佛爷今天点的戏名叫《玉堂春》,由戏班子班主谭得来老爷亲自主演。 谭老爷演这出戏已经演了许多次了,非常熟悉,几乎每次演出这出戏,都会得到大家的喝彩,老佛爷的赏识。 今天同样,谭老爷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是踌躇满志,胸有成竹,志在必得,就等老佛爷的夸奖和赏赐了。 午饭后,老佛爷午睡醒来,在太监们前呼后拥下,由李莲英与崔玉贵二位大总管陪伴,前来戏园子听戏。 老佛爷一进戏园子,喝彩声响起,鼓掌声不断。 老佛爷朝众人挥了挥,示意大家静下来。 众人立即明白了老佛爷的意思,停止了喝彩声和鼓掌声,安静了下来。 老佛爷屁股落座后,身旁的李莲英大总管英躬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佛爷,戏可以开演了吗?” “嗯,开演吧!”老佛爷淡淡地说。 李莲英大总管征得老佛爷的同意,向台上高呼道:“老佛爷有旨,戏可以开演了。” 台上听到李莲英大总管的宣旨,顿时,锣鼓齐鸣,人声鼎沸,戏开场了。 戏一开场,下面掌声雷动,叫好声和喝彩声不断。 张兰德看得热血沸腾,他想何时他能够到舞台上唱戏,台下也能够达到师傅如此轰动的效果,那该有多好啊!到时候,他不出名才怪哩。 随着谭老爷的出场,把舞台上的戏推向高潮。老佛爷看着戏台上的谭得来,眉开眼笑,笑得合不拢嘴。 只要是谭得来亲自登台演出,戏一定演得不错,老佛爷不由得拍起掌来,说了句:“好,太精彩了!” 舞台下的人见老佛爷拍掌喝彩,他们也都跟着老佛爷拍掌喝彩。 台上的谭得来看见下面的老佛爷拍掌喝彩,越加得意忘形,唱得越来越有劲,几乎忘乎所以,有点飘飘然了。 也许是乐极生悲,也许是命该如此,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谭得来出事了。 当谭得来唱到一句台词“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时,因为高兴,竟然忘了改这句台词,原原本本地把它唱了出来。 谁知,谭得来的唱词刚落,老佛爷就勃然大怒,骂道:“这该死的奴才,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指桑骂槐,咒骂哀家,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说完,站起来愤然拂袖而去。 台下的人见老佛爷生气了,吓得半死,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直到老佛爷离开了戏园子,大家才愣过神来。 张兰德更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老佛爷为何生突然气。 这戏原本唱得好好的,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老佛爷却突然翻脸,勃然大怒。他真的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知道师傅哪儿唱错了。 台上的谭得来见老佛爷怒气冲冲,拂袖而去,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跪在舞台上,一边不停地掌掴自己耳刮子,一边声泪俱下地哭泣说:“老佛爷,奴才知错了,请老佛爷饶命。” 可是老佛爷根本不理睬他,早已经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走出了戏园子。 只留下了二总管崔玉贵负责监督处理谭得来。 崔玉贵冷冷地对身边的太监说:“去,叫散差来,按照老佛爷的懿旨,惩罚那个奴才。” 崔玉贵说完,转身带着他的长随太监走了。 很快,太监叫来了散差,扒了谭得来的裤子,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竹片,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狠狠地抽打谭得来的屁股。 谭得来哪敢反抗,任由散差使劲的抽打屁股。 由于平时谭得来霸道惯了,看不起这些散差,经常白眼散差,散差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没想到栽到了散差的手里,他们岂能饶过谭得来,散差个个凶神恶煞般地使出浑身的力气,公报私仇,发狠地在谭得来的屁股上抽打。 四十板子打完,竹片都打碎了,谭得来的屁股开花了,鲜血直流,两个大腿内侧,更是血流如注,谭得来已经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等散差打完离开后,戏班子的太监才敢围上来,七手八脚,着急慌忙地把师傅谭得来抬回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找医生给师傅伤口上药。 张兰德目睹了谭得来挨打的整个过程,早已经被吓破了胆,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挨打,而且还被打得这么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原来戏班子也不是张兰德想象的那么美好,就连师傅这样的戏班子总提调,唱不好都要挨打,何况他们这些喽啰们,就更别提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命丧黄泉,拉出去喂了野狗。 张兰德吓出一身冷汗,看来这里比茶坊的危险还大,挨打的机会也不少。 等大家把谭老爷安顿好,众人才纷纷告退,各回各的住处,各干各的活生去了。 张兰德悄悄地好奇地问小师傅“九岁红”,谭老爷戏唱的好好的,老佛爷为什么要突然勃然大怒,责打谭老爷,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师傅“九岁红”告诉张兰德说:“师傅今天可能是太高兴了,忘记改词,唱错台词了。” 张兰德问:“师傅哪儿唱错了,奴才怎么没有发现啊?” 小师傅“九岁红”白了一眼张兰德说:“师傅的那句唱词‘羊入虎口有去无还’中,犯了忌讳。老佛爷属羊,羊入虎口,不就是虎把羊吃了嘛!老佛爷能高兴嘛。” 第1209章 你这个总提调还干吗 张兰德一听傻眼了,“师傅,就这么句台词,师傅就要挨打,真是咄咄怪事,像这样唱戏,人人胆战心惊,噤若寒蝉,还不把人吓死才怪。” 小师傅“九岁红”听了张兰德的话,怔怔地看了张兰德半天,教训说:“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为什么平时对你严格要求的原因,让你认真对待舞台上的一招一式,背诵每一句台词。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你看到今天师傅的下场了吧。如果今天犯错误的是你,可能就不是这四十大板了,你可能就没命了。” 张兰德连连点头说:“师傅教训的是,奴才铭记在心了,以后奴才在训练的时候一会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绝不会马马虎虎,一定要谨慎从事。” 今天的这一幕,对张兰德来说,就是他进入戏班子后,老佛爷给他上的一堂活生生的警示教育课,使他懂得了如何兢兢业业地唱戏,认真对待台上的一招一式,熟练背诵每一句台词,绝对来不得半点马虎和差池,否则,就别说唱戏了,连命都保不住。 接着,小师傅“九岁红”又给他讲了一件事,让张兰德听得胆战心惊,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他说,那时他刚刚进入南府戏班子。 一天,老佛爷来听戏,演的是《双钉记》,唱黑头的那个演员叫郑武,他平时唱功也是杠杠滴。 他的嗓音很高,嗓子一吼,整个戏园子都能灌满,老佛爷一向很喜欢他。 那天,郑武扮演的是黑脸包拯,他一上台,一开口,整个戏园子就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老佛爷也不仅拍手鼓掌,说了句:“唱得好。” 郑武听到老佛爷的表扬,越加得意忘形,越唱越起劲,越唱越高兴,正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祸从天降。 当郑武唱到台词中的一句“最毒不过妇人心”时,竟然也忘了改词,直接把这句台词唱了出来。 老佛爷一听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大胆奴才,竟敢含沙射影,辱骂哀家,真是大胆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活得不耐烦了,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郑武被打了八十大板后,打折了一条腿,捡了半条命,后来被驱逐出宫,不知死活。 张兰德听了小师傅“九岁红”讲的事情,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害怕之余,小德张也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许多道理。看来戏班子也不是一个太平盛世,处处充满了危险。 谭得来直到晚上才苏醒过来,看着围在他身边伺候他的两个小徒弟,眼睛里流下痛苦的泪水。 “师傅,你终于醒来了,你可把奴才们吓坏了。”小师傅“九岁红”见谭得来睁开了眼睛,关切地说。 张兰德也不时机地说:“师傅,你醒来啦,奴才好高兴噢,奴才给你把药熬好了,你喝药吧。” 张兰德说着,端过一碗熬好的汤药让谭得来喝。 小师傅“九岁红”小心翼翼地抬起师傅谭得来的头,张兰德一勺一勺地给谭得来往嘴里喂药。 茶盏功夫,张兰德就把一碗药给谭得来喂下去了。 谭得来一边喝药,一边不停地哎吆声唤着:“哎呦呦,疼死我了,哎呦呦,疼死我了。” 张兰德和小师傅“九岁红”看着师傅疼得呲牙咧嘴,大声喊叫,他们急得头上直冒汗。可是又无办法替师傅分担疼痛,只能看着师傅哎呦声唤。 谭得来哎呦声唤了一阵子,才慢慢平静下来,也许是喝下去的药物起作用了,他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谭得来迷迷糊糊中,开始回忆起这次挨打的缘由,他想不起来具体情况,只是依稀地记得,老佛爷愤然拂袖而去,两个散差把他按倒在地,扒了裤子,就开始暴打,然后,他就被打昏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谭得来彻底清醒过来,这时候他才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前程可能就此彻底完蛋了,老佛爷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的。 谭得来就在这种懊恼中焦虑不安地等待着老佛爷开除他的懿旨。 谁知直到吃过早饭,他也没有见到老佛爷派人来传开除他南府戏班子总提调的懿旨,谭得来一直惴惴不安,不停地在揣测老佛爷的心思,不知道老佛爷是不是这次开恩,放过了他。 就在谭得来想着这些心思的时候,一个太监进得门来。 “九岁红”和张兰德赶紧站起来恭迎这位小太监,他们以为这位小太监是老佛爷派来传旨的小太监。 可是小太监进来后,没有说话, 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谭得来,然后冷冰冰地说:“谭老爷,李大总管让奴才过来给你传话,他说你的这件事让老佛爷很恼火,老佛爷准备要开除你,你打算怎么办?你这个总提调再干不干了?如果不干,他就要上报老佛爷换人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干,那么他让你过去商议一下此事。” 小太监说完,转身就走,谭得来赶紧对着小太监的背影说:“这位公公,请留步,奴才有句话要对公公说。” 小太监站下了,迟疑地转过身,迷惑不解地看着谭得来。 “说吧,什么事?”小太监说。 “这位小公公,烦请你回去给李大总管禀报一声,奴才马上就过去。谢谢公公传话。”谭得来气息微弱地说。 “奴才知道了。再无他事,奴才就告辞了。” 这个太监说完,转过身就要出门,谭得来忙用眼睛示意小师傅“九岁红”给小太监一定小费。 小师傅“九岁红”立马明白了师傅谭得来的意思,忙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小太监,说:“公公辛苦了,这点跑路钱,请公公不要嫌弃,笑纳。” 小太监接过小师傅“九岁红”递上来的银子,也没有客气,揣进怀里,对着谭得来说了声:“谢谢总提调,你好生歇着,奴才告辞了。” 张兰德看着离去的小太监,心里暗暗慨叹,一个李莲英大总管手下的小太监都这么牛逼,把他们戏班子的总提调谭得来师傅都没有放在眼里,可见这个李莲英大总管确实了不起。 小师傅“九岁红”见李莲英的传话太监离开,担忧地说:“师傅,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怎么去啊?” 谭得来看着“九岁红”,唉声叹气地说:“不能去也得去啊,不去,不光是丢了总提调的位子,恐怕连命都要搭上。去了,说不定还能保住命。” “九岁红”说:“师傅,要不让奴才替你去吧。” “你去也是不管用的,老爷我知道该怎么做。”谭得来有气无力地说。 就在这一瞬间,谭得来忽然头上灵光一闪,茅塞顿开。李莲英这才是借此机会,伸手向他要银子,他不能不给。 如果他不给李莲英孝敬银子,李莲英就会立马在老佛爷面前说他的坏话,让他滚蛋。而且还会给他捏造一个犯上作乱,辱骂太后的罪名,要了他的老命。 谭得来知道他的这个总提调是怎么来的,现在他就得用同样的办法去保住这个位子,那就是用花银子的办法去保住这个总提调。 谭得来拿出了这些年来贪污受贿,敲诈勒索来的金银细软,精挑细选了一半,包裹好后,对“九岁红”和张兰德说:“你们两个扶着师傅去李大总管府上,我要亲自去拜访李大总管。” 谭得来在两个徒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赶到李莲英的府上。 谭得来见了李莲英,赶紧下跪说:“李大总管好,南府戏班子总提调谭得来给李大总管请安。” 李莲英坐在会客厅里的八仙桌边,喝着盖碗茶,轻蔑地看了一眼谭得来,慢条斯理地说:“谭得来,你知罪吗?” 第1210章 李莲英成了他心中偶像 “奴才知罪,奴才在戏台上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冲撞了老佛爷,奴才罪该万死。”跪在地上的谭得来吓得磕头如捣蒜,不停地给李莲英求饶。 “谭老爷,你知道你这次惹大祸了吗?老佛爷在本总管面前发飙了,要免了你的职,还要惩罚奴才,说本总管选人不中,滥用无德之人。幸亏本总管在老佛爷面前再三给你求情,老佛爷才答应暂时饶过你,至于往后的事,我也不好给你说。你知道吗?”李莲英冷冰冰地说。 “奴才知道,谢谢李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给奴才求情,奴才感恩不尽。现在特意赶来感谢李大总管。” 谭得来说着,对“九岁红”和张兰德挤眼示意道:“你们两个奴才,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孝敬给李大总管的礼物拿出来,呈给李大总管。” “嗻,奴才这就呈上去。”“九岁红”眼疾手快,给李莲英磕了一个响头,站起来,拿起带来的银子和金银细软呈到了李莲英旁边的八仙桌上。 李莲英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咸不淡地说:“谭老爷,让你破费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本总管这是拿你的银子去给你说话办事,你可要明白这个道理啊!” “奴才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让李大总管费心了。只要李大总管能在老佛爷面前多给奴才美言几句,奴才就感恩不尽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李大总管不要客气,笑纳。” “嗯,那本总管就拉下老脸再去老佛爷面前给谭老爷求求情,让她允许你继续再担任南府戏班子总提调。当然,我现在也说不准,这还得看老佛爷的心情,看她同意不同意。你就耐心等待着吧,本总管现在也不好说。”李莲英还是不咸不淡地说。 “谢谢李大总管,让你费心了。请李大总管在老佛爷面前多给奴才美言几句,奴才一定会再来感谢李大总管的。”跪在地上的谭得来谄媚地笑着说,可是心里却是千疮百孔,犹如万箭穿心。 “嗯,好吧,本总管再去给你求求情,至于能不能求成,本总管就不好说了。你回去吧,等本总管的消息。”李莲英说。 “谢大总管,奴才告退了。大总管您好生歇息。”谭得来说完,接着又给李莲英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示意“九岁红”和张兰德扶他起来。 “九岁红”和张兰德也像谭得来一样,给李莲英磕了头,才站起来,又把谭得来搀扶起来。 谭得来带着徒弟“九岁红”与小德张告辞李莲英,离开了李府。 “九岁红”和张兰德搀扶着又瘸又拐的谭得来往回赶。 谭得来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李莲英这个狗奴才,就知道打着老佛爷的旗号敲诈勒索我们,他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出门雷劈死。” 谭得来骂完李莲英,忽然发现他说话有点不合适,身边还有“九岁红”和张兰德。 如果他的这些话被这两个小子听去告给李莲英,李莲英听了一定会大发雷霆。他再去慈禧老佛爷那儿告他一黑状,那他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丢官又丢命。 谭得来这样一想害怕了,虽然说“九岁红”和张兰德是他的徒弟,但是在利益面前,徒弟出卖师傅的人也真不少。 于是谭得来板下面孔对“九岁红”和张兰德说:“你们两个奴才给我听好了,刚才老爷我可是随口一说,你们可不能去李大总管那儿告我的黑状,不能昧着良心做害师傅的事,那可是缺了八辈子德的事,万万使不得,你们听明白了吗?” “师傅,你尽管放心,奴才们是不会去做这样昧良心的事。奴才们是人,奴才们是不会去做那猪狗不如的事情。你是奴才们的师傅,奴才们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处的,会感激你的。”“九岁红”和张兰德两人表态说。 谭得来见两个徒弟给他表忠心,发誓言,绝不出卖他,他才放心了。 “你们两个这才是师傅的好徒弟,好样子的。师傅以后会好好对待你们的,会提拔你们的,绝不会亏待你们两个奴才的。”谭得来给“九岁红”和张兰德画大饼说。 谭得来回到住处,浑身已经被虚汗浸透了,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九岁红”和张兰德把谭得来扶到床上躺下,谭得来疼得龇牙咧嘴,屁股不敢往床上搁。 张兰德拿来一个软垫子,垫在了谭得来的屁股下面,谭得来才感觉到舒服多了。 晚上,谭得来还是不放心,又拿出贪污受贿,敲诈勒索下的十万两银票,派“九岁红”和张兰德给李莲英送了过去,他的心里才算不焦虑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莲英派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 谭得来赶紧把小太监让进屋里,恭恭敬敬地说:“小师傅好,李大总管怎么说了?” 小太监一脸傲气地说:“谭老爷,大总管说了,他在老佛爷面前给你求清了,老佛爷答应让你继续担任这个戏班子总提调。但是,他再三警告你,以后绝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再不能出现这样的差池。否则,老佛爷不但要罢了你的总提调职务,还要拿你问罪,你听清楚了吗?” “谢谢李大总管,谢谢小师傅,奴才记住了,奴才以后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请小师傅回去给李大总管禀报,奴才非常感谢李大总管的救命之恩。奴才永世不忘他的恩德。” “奴才知道了。”小太监说完,站在那儿不走,谭得来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命“九岁红”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小太监,说:“小师傅,这是你的跑腿钱,请你不要嫌弃,拿着吧。” 小太监也没有客气,接过“九岁红”递给他的银子,塞进袖筒里,说了声:“谭老爷好生养病,奴才走了。” 小太监说完,一个转身出门走了。 谭得来对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大声说了一句:“小师傅走好,恕不远送。” 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张兰德看着这一切,想想昨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他发现谭老爷虽然在南府戏班子里耀武扬威,吆五喝六,平时看起来很是潇洒。 其实,他在李莲英大总管面前啥都不是,就连在李莲英长随太监面前,他都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恭顺,那么的毕恭毕敬。 张兰德明白了,权力真是个好东西,而且官越大,权力就越大,害怕他的人就越多,给他孝敬银子的人就多,受到的尊敬就越多。 此时,张兰德心中的偶像,由原来的光绪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常莲忠变成了现在的内廷大总管李莲英。 他要做李莲英这样的内廷大总管。他一定要坐上这个位子,坐不上这个位子,他誓不罢休。 第1211章 九岁红主演白蛇传 谭得来被散差打后十来天,在徒弟“九岁红”和张兰德的精心伺候下,很快就痊愈了。他不需要人搀扶,就能够下地走路。 谭得来心急火燎地来到戏班子,查看戏班子的排练情况。 他知道每十天半月,老佛爷就会来戏园子听戏,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现在离上次老佛爷来听戏已经过去十来天了,老佛爷又该听戏来了。这次老佛爷来听戏,是万万不能出现纰漏的,如果再出现半点差池,恐怕他就得把命搭进去了。 谭得来仔仔细细地视察了一遍戏班子,戏班子的全员人马正在认认真真地排练着,这让谭得来悬着心落地了。 看来他不在戏班子的这些日子里,戏班子的人还是齐心协力地在排练节目,丝毫没有懈怠过。谭得来心里宽慰了许多。 谭得来在心里暗暗感谢着“九岁红”和张兰德。他没有来戏班子的这些日子里,多亏这两个徒弟的精心照顾,他们不但照顾他的日常生活起居,而且还帮他照看戏园子,而且把戏园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谭得来心中甚是欣慰。 尤其是“九岁红”,更是深受谭得来的喜爱,他不仅是他得意的弟子,而且还是戏班子的台柱子,谭得来更是对“九岁红”倍加信赖。 这天早晨,谭得来刚吃过早饭,来到南府戏班子,慈禧皇太后的传旨太监就进来传旨:“谭总提调,老佛爷有旨,今天下午她老人家要来听戏,请你们做好准备,再不能像上次那样出现差池。如果再出现那样的差池,不用本公公告诉你 ,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了。” “是是是,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公公的提示。奴才这次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好准备工作 ,一定不会再出现任何差池,不会让老佛爷生气的。奴才保证让这次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保证让老佛爷满意。”谭得来媚笑着说。 “谭总提调知道就好,那本公公就不再强调了。”宣旨太监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说。 “嗻,奴才记住了。不过奴才敢问一下公公,不知道老佛爷今天下午要听哪出戏?” “哦,本公公差点给忘了,老佛爷说,她老人家今天下午听《白蛇传》,你们赶紧准备吧,省得到时候准备不充分,再出现差池,就不好办了。” 宣旨太监说完,看了一眼谭得来,又说了一句,“告辞了。”转身就走。 “公公稍等。”谭得来忙说。 宣旨太监一惊,旋即转过身来问道:“谭老爷有何事要吩咐?” 谭得来忙从袖筒里拿出一两银子塞到宣旨太监手中说:“公公,一点小费,请公公不要嫌弃,笑纳。” 宣旨太监也没有客气,接过谭得来塞给他的银子,揣进怀里,说了声:“谢谭老爷,本公公告辞。” “公公大人,一路走好。”谭得来一脸讨好相。 宣旨太监离开后,谭得来立即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即开始做准备,迎接下午老佛爷的光临,不得有误。 鉴于上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谭得来把老佛爷下午前来听戏的话传达下去,戏班子所有的人都积极行动起来了。 大家心里自然害怕再出错挨打,上次就连老佛爷非常喜欢的谭总提调出了点差池,都被老佛爷下旨让散差打折了一条腿,屁股打得开花了。 何况他们这些轻如鸿毛的小戏子,老佛爷弄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们岂能不害怕。 经过一番紧张的准备,开演前的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就等下午老佛爷前来听戏。 这次老佛爷钦点的戏是《白蛇传》,由“九岁红”主演。戏班子人对“九岁红”的演出还是比较放心的。 “九岁红”在戏中扮演的是白娘子。以前只要是老佛爷钦点这出戏,毫不怀疑就是“九岁红”展示才能,炫耀演技的时候,也是他最为得意的时候。 每场演出下来,“九岁红”都会得到老佛爷的赏赐,老佛爷每次赏赐的银子不会少于50两。 这50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宫里一般太监三年的俸银。 一场演出,“九岁红”就能得到老佛爷的赏银50两,而且还会引来戏班子所有人的羡慕和尊重,“九岁红”岂能不高兴。 这让张兰德羡慕嫉妒的要死。他心想,何时他才能够达到“九岁红”的这个程度就好了,离他奋斗的目标就越来越近了。 今天的“九岁红”非常的高兴,他又可以得到老佛爷的赏赐了。 他一边化着妆,试着衣,一边高兴地哼唱个不停。 《白蛇传》这出戏他已经演出了无数次,里面的每一句台词,还有一招一式,他都已经烂熟于心了,可谓是驾轻就熟,轻车熟路,演出一定不会出现差池的。对此,他已是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就等演出开始,展示他的演出才能。 演出开始前,其他人都很紧张,只有“九岁红”轻松自如,毫无紧张之感,大家都很羡慕和嫉妒“九岁红”。 “师傅,你不紧张吗?”张兰德悄悄地问“九岁红”。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老佛爷来听戏吗?这样的演出场合奴才经过的多了。奴才可是从来不紧张的。老佛爷每次还给奴才赏赐银子呢!”“九岁红”自豪地对张兰德炫耀说。 “师傅,你真牛!徒弟好羡慕你!”张兰德恭维“九岁红”说。 “九岁红”听了张兰德羡慕的口气,说:“没什么牛的,只要你把本事练好了,上了台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就不会紧张了。” “师傅说的对,徒弟记着了,以后还请师傅多多教奴才,奴才一定会好好向师傅学习的。”张兰德讨好地说。 “嗯,只要你听话,师傅我会竭尽全力把你调教好的。让你也像师傅我一样出名。”“九岁红”拿出一副师傅的架势,教训张兰德说道。 “谢师傅。”张兰德高兴地说。 “瞧你那点出息,以后师傅上台了,多注意留心学习,你就会把师傅的真谛学到的。听明白了吗?”“九岁红”说。 “师傅,奴才听明白了。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跟着师傅学唱戏,争取学成师傅这样的人。”张兰德恭维地说。 现在张兰德心里对“九岁红”佩服至极,羡慕透顶。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了南府戏班子的台柱子,大红人。他何时才能够达到“九岁红”的这个水平呢? 张兰德感觉有点自惭形秽,一阵失望之情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戏园子外面一阵骚动,大家立即警觉起来,门前迎接慈禧老佛爷的太监忽然大声喊道:“老佛爷驾到。” 第1212章 老佛爷究竟喜欢看什么 话音刚落,呼啦啦地从戏园子门口涌进来二十多个头上戴着花翎的太监,后面跟着老佛爷,老佛爷两边由李莲英大总管和崔玉贵二总管陪着。 这二十多个太监来到戏园子给老佛爷准备好的太师椅前,分两班排列,整整齐齐地站好,目不斜视,双手垂立,直愣愣地站在那儿。 后面跟着的老佛爷在李莲英和崔玉贵二位总管的陪伴下,坐在了铺着黄绸缎的太师椅上。 待老佛爷坐定后,李莲英躬下身子,凑近老佛爷的耳朵,轻声问道:“老佛爷,可以开演了吗?” 慈禧老佛爷点了点头说:“开演吧。” 李莲英“嗻” 的一声,然后站直身子,对着舞台大声说道:“老佛爷有旨,戏可以开演了。” 戏台上的演员早已经各就各位,做好了演出准备,等老佛爷到场。 现在老佛爷到场了,李莲英传达了老佛爷开演的口谕。旋即,舞台上响起一阵密集地锣鼓声,《白蛇传》正式开演。 戏园子里所有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聚焦到了舞台上。 “九岁红”一闪亮出场,便引得众人目光聚焦,舞台下立即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接着喝彩声不断。 张兰德趁机大胆地偷偷瞄了一眼老佛爷,这是张兰德第一次这样大胆地看老佛爷。 上次师傅谭得来挨打的时候,他只是听见了老佛爷说话的声音,没有敢看老佛爷。当时老佛爷都发飙了,所有的人都吓得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看她。如果谁敢大着胆子看她,那岂不是等于火上浇油,惹火烧身。 这次不同于上次,老佛爷看着戏台上的“九岁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次张兰德才把老佛爷看了个清楚仔细。 听说老佛爷五十多岁了,可是看起来她就像四十多岁的女人,肌肤白净细嫩,穿着华丽富贵,在凤冠霞帔的映照下,显得更加俏丽动人。 张兰德想,老佛爷现在五十多岁了都这么漂亮,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月色花容,国色天香,不然皇上怎么能够会看上她,喜欢上她的。 张兰德看着老佛爷,不由得咂了咂嘴,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富哲太太,想起了翠翠。 这些人虽然都很漂亮,可是没有老佛爷的这种成熟美,这种资深的富贵美,这或许就是凡人与老佛爷之间的区别。 就在张兰德痴痴地看着老佛爷想这些心事的时候,站在老佛爷身边的崔玉贵二总管拿起手中的鹅毛扇子,给老佛爷轻轻地扇了几下。 就这几下,把张兰德从愣神中扇了过来,他不能这样长时间地盯着老佛爷,如果让老佛爷或者站在她身边的二位总管发现了,那他可就没命了。 张兰德吓得赶紧收回了目光,把目光投上了舞台。 舞台上,戏正演到高潮处。 “九岁红”扮相绝美,唱念做打,一招一式,都韵味十足,将白娘子的温婉深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佛爷看着台上“九岁红”精彩的表演,笑声不断,不由得伸出她细嫩的双手给“九岁红”鼓掌喝彩。 张兰德看了一会儿台上的演出,他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到了老佛爷的身上,他想看看老佛爷究竟喜欢台上的什么角色。 张兰德这次是带着目的看老佛爷的,她想从老佛爷看戏的面部表情上推断老佛爷的所思所想,看看老佛爷喜欢看戏台上的那些角色,那些剧情让她高兴,以后他好对症下药。 等他有机会上台的时候,他就演这些老佛爷喜欢的动作,喜欢的剧情,博得老佛爷的眼球,获得老佛爷的喜爱,从而能够在南府戏班子站住脚,成为戏班子的台柱子。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张兰德看老佛爷时,老佛爷正在摇头晃脑地跟着台上的锣鼓声哼唱着,手不停地敲打着太师椅上的扶手。 很显然,老佛爷对这出戏非常喜欢,非常熟悉。 张兰德看了一会儿老佛爷,赶紧把目光又转移到了舞台上,舞台上演的正欢。 很快,舞台上出现了打斗场面,打斗场面非常激烈,看得人心惊肉跳,呼吸急促。 戏台下的人屏气敛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上的打斗场面,一眨不眨地,聚精会神地看着“九岁红”,整个剧场气氛一下子显得紧张起来。 此时,张兰德又把目光投向了老佛爷,想看看老佛爷的反应。 此时的老佛爷比台下看戏的任何人都要紧张,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演出,神情比台上的演员还紧张。 随着台上演员的一招一式,老佛爷的神色是越来越紧张,身子前倾着,双手紧紧地握住太师椅的扶手,不像刚才那样敲打扶手了。 很快,舞台上的打斗场面不见了,老佛爷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不紧张了。双手又开始敲打起太师椅的扶手来。 张兰德看着老佛爷看戏神态的不断变化,心中有数了。老佛爷喜欢看什么样的剧情,他知道以后自己该怎么做了,他的努力方向是什么了。 时间不长,舞台上又出现了打斗场面,张兰德又把目光投向了老佛爷。 老佛爷和上次一样,又显得十分紧张和兴奋,她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舞台上的打斗场面,甚至屏住了呼吸,双手紧紧地握住太师椅的扶手。 张兰德又把目光移到了舞台上。 舞台上正在上演法海和尚与白娘子打斗的场面,法海不时地将刀枪向“九岁红”扮演的白娘子身上掷过来,白娘子不停地抬起脚,伸出手,把法海和尚掷过来的刀枪一一给挡回去。 她的一招一式,娴熟自如,出手不凡,看得台下的人不停地叫好喝彩。 “九岁红”看着台下的人不断地给他喝彩,鼓掌,他越加自信了,在台上表现的更加来劲了。 “九岁红”一边不停地朝台下的观众微笑着,回报着他们给与他的掌声和喝彩声,一边娴熟自如地和法海和尚对打着。 “九岁红“心里自豪地想,你们台下的人看看,我“九岁红”是如何的堪此大任,如何的博得老佛爷的喜欢。这次演出结束后,老佛爷一定会赏赐他银子的,一定会让台上的所有人嫉妒和羡慕的。 第1213章 九岁红被活活打死了 “九岁红”哪里知道,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这种麻痹大意的思想给他带来了终生都无法弥补的祸患,使他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九岁红”分神的一瞬间,法海和尚又向他掷过来一杆枪,“九岁红”慌乱之际,飞出一脚,朝这杆枪踢过去。 谁知,这一脚用力过猛,枪被踢飞了出去。 更让所有人吃惊和奇怪地是,这杆枪飞出去,并没有飞向舞台的其它地方,而是直戳戳地飞向了舞台下面。 更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杆枪好像是有意跟老佛爷作对似的,它没有转弯子,而是直接向老佛爷的当胸刺过去。 就在这时间,全场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大家怔怔地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杆枪向老佛爷的当胸刺去。 一下子仿佛空气凝固了,时间不走了,整个戏园子一片寂静。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老佛爷身边的李莲英眼疾手快,一下子伸出手,抓住了那杆飞过来的枪。 老佛爷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七窍生烟,直愣愣地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大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一旁的崔玉贵见李莲英伸手抓住了那杆朝老佛爷飞过来的枪,仍然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半晌没有愣过神来,怔怔地站在那儿,痴痴地看着李莲英和慈禧老佛爷。 “老佛爷,您没吓着吧?”李莲英躬下身子,怯怯地问道。 老佛爷经李莲英这样一问,她才从惊魂未定中愣过神来。 此时的老佛爷吓得脸色煞白,嘴唇翕动着说:“小李子,这个狗奴才想要谋害哀家,还不快快要来他的狗命,等着干什么?” 慈禧老佛爷说完,镇静了一下,站起来愤怒地说:“小崔子,快扶哀家回宫,哀家再不听戏了。” 老佛爷的这句话才让崔玉贵愣过神来,他忙应答道:“嗻,老佛爷,奴才遵命。” 此时的崔玉贵吓得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慈禧老佛爷站起来,向戏园子外面走去。 刚才陪伴来的太监见慈禧老佛爷站了起来,呼啦啦地围过来,把慈禧老佛爷围了个严实,前呼后拥着慈禧老佛爷回宫了。 站在舞台上的所有演员都傻眼了,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目送着慈禧老佛爷出了戏园的门。 老佛爷走了,他们才忽然明白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惊慌失措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九岁红”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他扑通一跪到在舞台上,朝着老佛爷离去的方向,大声哭喊着说:“老佛爷饶命啊!奴才刚才是一不小心失手了,请老佛爷饶命啊,奴才下回再也不敢了。” “九岁红”的哭声声嘶力竭,寸断肝肠,撕心裂肺,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喊叫,个个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惊慌失措,往舞台下面跑去。 “九岁红”还跪在舞台上声泪俱下地嚎啕大哭。 李莲英早已经派人把散差叫来了。 “上去把那个狗奴才送上西天,让他见阎王去。”李莲英冷冰冰地对散差说。 四个散差就像饿狼扑食一样,一下子冲上去,跳到舞台上,把“九岁红”按倒在舞台上,扒下裤子,从背上的口袋里抽出竹片,使出吃奶的力气,疯狂地抽打起来。 散差一边打,一边骂:“狗奴才,你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谋害老佛爷,你真是活腻歪了,不想活了。” 散差打“九岁红”的时候,“九岁红”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不省人事了。 四个散差使出吃奶的力气,抡起手中的竹片,噼里啪啦地就在“九岁红”的屁股和大腿上抽打着。 打了一会儿,“九岁红”被打醒了,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刚才犯下的滔天大罪。 “老佛爷饶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真的是不小心失手了。求求你们别打了,疼死奴才了。” “九岁红”的求饶声声声凄厉哀婉,让人听了寸断肝肠,撕心裂肺。 可是他的这种哀婉凄厉的哭声并没有打动李莲英和散差。四个心狠手辣的散差听着“九岁红”的哀求声,越加兴奋了,越加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他们越加来劲了,出手越来越狠了。 很快,“九岁红”就被散差打得没有了声息,趴在舞台上一动不动了。 四个散差打累了,见“九岁红”躺在舞台上没有了声息,便停了下来。 此时的“九岁红”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简直就是一个血人。 其中一个散差伸出手,放到“九岁红”的鼻息下面试了试,“九岁红”已经没有气息了。 “他死了,我们下去给李大总管交差吧。”这个散差说。 “好。”其他三个散差附和道。 四个散差从舞台上跳下来,来到李莲英的面前,跪下说道:“大总管,那个狗奴才被奴才们打死了。” 李莲英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说:“你们走吧。” “嗻。”四个散差说,然后起身离开。 “九岁红”挨打的整个过程,被躲在戏台上的张兰德躲看得清清楚楚,吓得他大声连一口气都不敢出,屏着气,缩着身子,蜷缩在戏园子的墙旮旯里。 李莲英没有离开,他好像对“九岁红”是否死了还是不太放心。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来到舞台上,蹲下身子,伸出手,扳过来趴在地上的“九岁红”的头,仔细地看了一下。 “九岁红”的眼睛怒睁着,好像死不瞑目,牙齿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乌青,嘴里和鼻子里流着血,人一点儿气息都没有了。 李莲英确信“九岁红”死了,随手把“九岁红”的头使劲往地上一墩,站了起来,怒目而视着,慢慢地向舞台上跪着的谭得来走过去。 谭得来吓得屁滚尿流,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跪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莲英走到谭得来跟前,飞起一脚,把谭得来踢了一个仰面朝天。 “你这个狗奴才干的好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你想死你早点说啊!你为什么要派人谋害老佛爷?”李莲英大声咆哮道。 谭得来被李莲英踢翻倒地后,赶紧又爬起来,跪行着爬到李莲英跟前,吓得语无伦次地说:“大总管饶命,是奴才的错,奴才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差池。请大总管和老佛爷饶命啊!''九岁红''这个狗奴才他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足不可惜。” 谭得来害怕李莲英和老佛爷惩罚他,他一股脑儿的把责任往死去的“九岁红”身上赖。 “谭总提调,是不是你的那条腿也想被打折?”李莲英阴阳怪气地说。 第1214章 九岁红死得够可怜的 谭得来一听李莲英的话,吓得魂不附体,砰砰砰地不停地给李莲英磕头求饶。 “大总管饶命,请你高抬贵手,饶了奴才的命,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奴才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哼,‘九岁红’这个狗奴才,他不仗着你的势,哪里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做。一定是你暗中给他暗示了什么,是不是?”李莲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谭得来说。 谭得来一听李莲英的这些话,吓破了胆儿。 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求饶说:“大总管,奴才求求您了。您可别那样说,那样说,如果让老佛爷知道了,奴才的命就保不住了。奴才求求您老人家了,求您高抬贵手,在老佛爷面前给奴才求求情,让老佛爷放奴才一马。奴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总管的救命之恩。” 谭得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着向李莲英求情。 李莲英鼻子里“哼”了一声,狠狠地剜了一眼谭得来说:“谭总提调,上回本总管已经给你在老佛爷面前求情了,这次本总管就实在无能为力了。” 说完,李莲英拂袖而去,只留下谭得来一个人跪在那儿磕头求饶。 李莲英走出很远了,谭得来还跪在那儿不停地磕头,嘴里不住地说着:“请大总管高抬贵手,放过奴才一马,奴才求求您了。” 这时蜷缩在戏园子墙旮旯里的张兰德看见谭得来还在不停地磕头,头也不敢抬起来看。 他连忙从墙旮旯里站起来,跑到舞台上,一把拉着正在磕头求饶的谭得来说:“师傅,你起来吧,大总管走了。” 张兰德这样一说,谭得来才敢抬起头来看,果然,站在他面前的李莲英早已经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还跪在那儿不停地磕头。 他见张兰德拉着他的胳膊,生气地一把甩开,骂道:“狗奴才,你刚才干嘛去了?” 张兰德见师傅谭得来生气了,小声嘟哝道:“师傅,刚才大总管发怒,奴才害怕,不敢过来嘛!” “狗奴才,还不快把师傅扶起来,愣着干什么?”谭得来怒吼道。 张兰德忙把谭得来搀扶起来。 谭得来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散差打死的“九岁红”,血肉模糊,他不禁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他的这个得意弟子,这个戏班子的台柱子,他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就因为台上的一次疏忽,失手,就这样命丧黄泉,离开他走了。他心疼得厉害。 张兰德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师傅“九岁红”,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心疼得厉害。 这个对他非常严厉苛刻的师傅,就这样走了,以后他找谁去学唱戏啊! 张兰德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谭得来说话了。 “张兰德,你去叫几个人,把‘九岁红’抬下去吧。他也够可怜的,从小就进戏班子跟老爷我学唱戏,没想到他刚刚唱戏唱出个样子来,走红了,却又在舞台上出现了这样的差池,被老佛爷活活打死了。哎,够可怜的了!” 谭得来说到这儿,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又说:“张兰德,你去外面找个人,把他拉出去埋了吧。” 谭得来说着,从身上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张兰德说:“这个你拿着,你去给‘九岁红’买一身好一点的衣服,把他身子擦洗干净,给他穿上,然后找人把他埋了吧。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了爹娘,够可怜的。” 张兰德接过谭得来递过来的银子,揣进怀里,说:“嗻,师傅,奴才知道了。” 随后,张兰德找了几个戏班子的太监,按照谭得来的吩咐,把“九岁红”从舞台上抬下去,找了个人,送出去埋了。 谭得来回到住处,越想越害怕,虽然今天是“九岁红”闯下的大祸,但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是南府戏班子的总提调,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他是戏班子的直接领导者,他不承担责任谁承担。 上次是他出事了,唱错了台词,差点被老佛爷罢免了戏班子总提调职务,幸亏他拿银子去贿赂李莲英,李莲英从中斡旋,才幸免于死。 谭得来虽然被散差打折了一条腿,但是保住了性命和官职。这次可不同于上次,这次“九岁红”的行为可是谋害老佛爷性命的罪,可是逆天大罪,罪不可赦。他必须得赶紧去找李莲英从中周旋,否则他的性命可就真的完蛋了。 谭得来想了半天,觉得还是立即派人去给李莲英送银子,让李莲英再次出面去找老佛爷为他求情,饶过他这一次。 谭得来这样一想,立即叫来了张兰德,说:“张兰德,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张兰德见师傅谭得来征询他的意见,他受宠若惊,不知如何回答师傅谭得来的问话,只是痴痴地站在那儿,看着谭得来发呆。 “狗奴才,你没有听见老爷问你话啊!你愣着干嘛?”谈谭得来气得恶狠狠地踹了张兰德一脚。 张兰德“哎呀”了一声,才明白过来,师傅谭得来在问他话。 “师傅,奴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呢?”张兰德战战兢兢地回答说。 张兰德说完话,身子还在索索发抖。 “你小子再不要抖了行吗?你把老爷的眼睛都抖晕了。”谭得来骂道。 “老爷,奴才实在太害怕了。老佛爷太厉害了,她一句话,就把师傅‘九岁红’活活打死了。奴才想想刚才的情景,现在都心有余悸,不寒而栗。太可怕了,真的。”张兰德浑身颤抖着说。 “狗奴才,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怕,老爷我就不怕了,老爷我同样怕得要死。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啊!如果赶紧不解决问题,老爷我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了,活不过明早晨了。”谭得来怒吼道。 “老爷,你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你这话要吓死奴才。你死了,这戏班子咋办?奴才咋办?”张兰德虽然害怕,但是仍然不忘说话的时候要恭维几句谭得来。 现在“九岁红”死了,他就成了谭得来的得意弟子。虽然他成不了南府戏班子的台柱子,但是他也可以凭借谭得来徒弟的身份,在戏班子里站稳脚跟,为他以后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狗奴才,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胡说什么,你在诅咒老爷我死嘛。你这个狗日的。” 谭得来一听张兰德的话,暴怒了。他上去就给了张兰德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声骂道。 张兰德这才明白过来,他拍马屁不小心拍在了马蹄上,被马尥蹶子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得他生疼生疼的 。 第1215章 你说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张兰德赶紧一边掌掴自己嘴巴,一边说:“奴才的乌鸦嘴,尽胡说八道。奴才该死,请师傅恕罪。” “好了 ,别整这些没用的了,你还是赶紧替老爷我想办法吧。”谭得来六神无主地说。 此时的张兰德完全镇静下来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师傅,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赶快说,现在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吊老爷我的胃口。”谭得来发飙地说。 “奴才想,师傅要不再给李大总管送些银子吧,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你说呢?”张兰德小心翼翼地说。 “狗奴才,你以为老爷家里有摇钱树呀,没有银子了就可以摇一摇,落一地银子啊!老爷我现在所有的积蓄,都已经被上次掏空了,都送给李大总管了,现在身无分文,我拿什么再给李大总管送啊!”谭得来怒骂张兰德说。 “老爷,那你说咋办啊?奴才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张兰德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狗奴才,老爷这不是让你想办法嘛?你快说啊!快点想办法啊!”谭得来怒气冲冲地对张兰德说。 “老爷,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老爷你要把你的家底子全部拿出来,去给李大总管送礼。李大总管拿到了你的银子,他才愿意出面为你担待事情,你才能保住职位和性命。不然,你想想,后果将不敢设想。孰轻孰重,你权衡权衡吧。”张兰德意味深长地说。 谭得来听了张兰德的话,不由得对张兰德另眼相看。这小子看来考虑问题确实不一样,看问题看得深刻,透彻。不光看到了事情的表面现象,而且看到了事情的本质。看来以后他有必要培养一下这个狗奴才,或许这个狗奴才就是他的一个好帮手。 谭得来这样一想,说:“狗奴才,你说的有道理,让老爷我再想想。” 谭得来沉思良久,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似地说:“好吧,老爷我就听你的,为了保住老命和这个总提调的位置,老爷我算豁出去了,你等等。” 谭得来说完,走进了自己里间的屋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张兰德不敢问,只好静静地站在外间屋子里,等着谭得来出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谭得来从里间屋子里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放在外面屋子中间的大方桌上,打开了包袱。 张兰德一见谭得来打开的包袱,一下子傻眼了。 包袱里面的宝物让张兰德看得惊叹不已,瞠目结舌,眼花缭乱。 谭得来的这些宝贝他一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几件,除了他送给谭得来的那只玉镯子,其他的东西可谓是价值连城,稀世珍宝。 “狗奴才,你看什么,没见过吗?”谭得来骂道。 “老爷,奴才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宝贝,这么好的宝贝,这些东西一定很值钱吧。”张兰德咂吧着嘴说,而且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又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谭得来看着张兰德的傻样子笑了。 张兰德两眼发着绿幽幽的光,让谭得来看到了张兰德的另一面。 “狗奴才,老爷的这些宝贝确实都很值钱,这么跟你说吧,大多数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你小子没见过吧。”谭得来得意地说。 “没见过,确实没见过。这些东西确实好。奴才一辈子有一件就值了。”张兰德说。 “狗奴才,只要你好好听老爷我的话,老爷我会帮助你出名的。出了名,你就会发财的。到时候,就会有人给你送这些宝贝的。”谭得来炫耀地说。 “嗯,奴才一定会听老爷的话,奴才愿意为老爷的事赴汤蹈火,马首是瞻,在所不辞。请老爷吩咐吧!”张兰德乖巧地说。 自从张兰德和周大虎接触后,他说话的水平提高了几个档次,每次说话都会显得文绉绉的,让人听着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 “嗯,你小子只要有这份孝心,老爷我就知足了。” 谭得来一下子显得对张兰德亲热起来,不再叫他狗奴才了,而是叫他“小子”了,好像从语言上说,一下子拉近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了亲近感。 “老爷,您是不是把这些宝贝都送给李大总管?”张兰德有点吃惊地问。 “你小子是不是傻啊,老爷能把这些宝贝都送给李大总管嘛!如果老爷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他,他在老佛爷面前求情不成,老爷我不是人财两空了嘛!”谭得来教训张兰德说。 “是是是,老爷说的对,奴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张兰德脸上满是佩服地对谭得来说。 谭得来看着张兰德佩服地看着他,心里暖烘烘的。 “小子,老爷我准备拿出看家的宝贝,给李大总管送去一部分,请李大总管替老爷我在老佛爷面前求求情,你看如何?”谭得来征询张兰德问。 张兰德见师傅谭得来向他征询意见,他心里感到无比的自豪。心想,师父已经把他摆在了重要的位置,看得起他了。 “师傅,你说的对,奴才完全赞同师傅的说法。你选几件,送给李大总管吧。”张兰德讨好地说。 “嗯,老爷我现在就给李大总管选几件送过去。”谭得来说完,开始选起来。 谭得来拿起这个看看,舍不得,放下来。拿起那个,摸一摸,舍不得,放下了。 谭得来选了半天,还是没有选出一件舍得送给李莲英的中意宝贝来。 其实,不是他没有选出中意的宝贝来,而是每一件宝贝都是他的心头之肉,他都有点舍不得送。 张兰德见谭得来每拿起一件宝贝看一下,就又放下了。他知道是谭得来舍不得送李莲英,心里就急了,说道:“老爷,你别再磨蹭了,再磨蹭黄花菜都凉了。你说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谭得来经张兰德这样一说,瞬间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没有了命,留下这些宝贝有什么用。有句话说,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死了,钱还没有花完。他可不能留下这样的人生遗憾。 “你小子说得对,你的一句话让老爷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老爷我知道怎么做了。”谭得来一下子下定决心说。 随后,谭得来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忍疼割爱地从包袱里面的这些宝物中抠抠搜搜地挑选出几样贵重的宝贝,包括张兰德送给他的那只玉镯子,又拿出一千两银子,取过一块蓝布,把这些东西包在一起,交到张兰德的手里,说:“奴才,你把这些东西给李大总管送过去,就说是老爷我孝敬给他的礼物,请他替我在老佛爷面前求求情,放过我这一次吧。” 第1216章 太监是不能私自出宫的 张兰德接过谭得来递到他手上的东西,怯怯地问:“老爷,这些东西是送到李大总管宫里的住处,还是送到宫外的李府上去?” “当然是送到李大总管宫外的府上去,你这个臭小子,这点你还不懂?还需要老爷我教你吗?”谭得来生气地说。 “可是老爷,奴才不知道宫外李大总管的府上?奴才又没有去过那儿,奴才怎么去送啊?”张兰德战战兢兢地问谭得来。 张兰德这一说,谭得来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每次给李莲英送礼,都是派的“九岁红”替他去送的,这样不但遮人耳目,而且还放心。 现在“九岁红”死了,他还以为他现在派的是“九岁红”,而不是张兰德,他把张兰德不知道李莲英宫外府上的事给忘了。 现在经张兰德这样一提醒,谭得来才明白过来,张兰德是不知道李莲英宫外府的。 “小子,你听着,老爷我告诉你,李大总管宫外的府在安定门极乐寺胡同内,你现在就把这些宝贝立即给李大总管送过去,务必把老爷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话禀报给李大总管。记住了吗?”谭得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兰德说。 “师傅,你放心吧,你吩咐的事奴才记住了。”张兰德响亮地答应说。 随后,谭得来给张兰德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张兰德说:“你拿着这个纸条,出宫的时候用得着,不然,守宫门的侍卫是不会让你出宫的。记着,守宫门的侍卫问起时,你就说是老爷我打发你去李大总管府上的,有要事向李大总管禀报。” “嗻,师傅,奴才知道了。”张兰德说。 “好吧,你现在就立即出发,去宫外李莲英大总管府上,把老爷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路上一定要小心,不得出现任何差池,否则,拿你的狗头来见我,听明白了吗?”谭得来又叮嘱和恐吓说。 “老爷,奴才听明白了,请师傅尽管放心,奴才保证完成任务。”张兰德声音提高了八度说。 现在谭得来和张兰德早已经把“九岁红”的死忘得一干二净,他们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尽快让李莲英在慈禧老佛爷面前替谭得来求情,放过谭得来一马,保住谭得来的性命和总提调职位。 张兰德怀揣着谭得来交给他的这些东西,不敢怠慢,急匆匆地离开谭得来的住处,着急慌忙地向李莲英宫外的府上奔去。 凡是有身份的太监,在宫外都是有自己的住宅的,像李莲英这样的大太监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宫外的豪宅可谓是富丽堂皇,高大巍峨。 张兰德怀揣着谭得来的宝物,手里拿着那张纸条,急急忙忙地朝宫门口赶去。 张兰德到了宫门口,守宫门的太监不让他出宫,说没有内务府的批条,任何太监是不能出宫的,不然就要被砍头。 而且,这个守宫门的太监还恐吓张兰德说:“你知道吗?像过去安德海那样有身份和地位的大总管,出了宫门,照样被山东巡抚丁宝桢砍了头,你算个啥东西,竟然还想出宫去。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要命了。” 张兰德听了心里极不服气,拿出手中的那张纸条,递给守宫门的侍卫,狐假虎威地说:“这是奴才师傅谭总提调写的纸条,是他要奴才去宫外李大总管的府上,有要事给李大总管禀报。” 守宫门的侍卫接过张兰德手中的纸条,粗略地看了一眼,嘲讽地说:“你家师傅算什么东西?这个纸条顶个屁用。本爷爷根本不认识什么谭总提调,他算老几?” 说完,守宫门的侍卫一把撕碎了张兰德递给他的那张纸条,扔在了张兰德的脸上。骂道:“狗奴才,你还不快滚蛋,别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影响本爷爷值班!” 撕碎的纸条在张兰德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打着璇儿,飘飘摇摇地跌落在地上。 张兰德被守宫门的侍卫这样一顿臭骂,一脸懵逼地站在那儿,委屈地几乎要哭了。 如果他出不了宫,把这些宝贝送不到李莲英的府上,回去后一定会遭师傅的毒打的。 可是现在这个守宫门的侍卫又不让他出宫门,不买他的账,他该咋办。 张兰德清楚,这个军爷不让他出宫门,是故意在刁难他,是想从他身上敲诈勒索点银子。 但是张兰德现在身上身无分文,根本拿不出来贿赂这个军爷的一丝一毫的银子。身上背着的东西,是师傅谭老爷送给李大总管的,那是根本动不得的,动了就会没命的。 咋办?张兰德想到了女人的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他也就只能使出这个杀手锏了,不然是不成的。 张兰德这样一想,心里有了主意。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守卫宫门的侍卫面前,呜呜地哭着说:“这位军爷,你高抬贵手,放奴才出去吧。如果奴才不能够按时把师傅的话禀报给李大总管,耽误了事情,奴才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奴才就真的没命了。奴才求求你了。” 张兰德说完,开始不停地给这个守卫宫门的侍卫砰砰砰地磕头求情。 谁知,这个军爷根本不领张兰德的情,他照着张兰德的前胸恶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快滚,狗奴才,再不要赖在这儿,影响本军爷站岗值班。” 张兰德被军爷踢了个仰面朝天,他爬起来又跪行着来到军爷面前说:“军爷,你大人大量,就放奴才出去吧。奴才对你感恩不尽,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行吗?” 张兰德的眼里满是祈求的目光。 “去你妈的吧,你这不是引导本军爷犯罪吗?宫里明文规定,太监是不能私自出宫的,出宫是要杀头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规定?” “奴才知道,可是奴才真是有急事需要向李大总管禀报。”张兰德心里一急,随口就撒谎说。 “哼,就你这副奴才像,有什么要紧事能向李大总管禀报的,你这是在假传圣旨,哄骗本军爷吧!你以为本军爷是那么好哄骗的嘛?你他妈的还不快滚蛋,再赖在这儿不走,别怪本军爷对你不客气了。本军爷会把你揍成肉片的,你信不信?”值班的侍卫眼露凶光,凶神恶煞般地对张兰德说。 张兰德一听说军爷要打他,害怕了,不过,他还是拿出最后一张招牌,看看管不管用。 第1217章 你可不要哄骗本总管 “军爷,奴才可是南府戏班子的。如果你耽误了老佛爷看戏,奴才可是承担不起责任的,不知道军爷能不能负起责任。”张兰德吓唬道。 “南府戏班子的又能怎么样,关本军爷屁事。你还是识相点,快点滚蛋吧。不然本军爷叫散差了。”守宫门军爷咆哮道。 张兰德一听守宫门军爷恐吓他要叫散差,吓得半死。他亲眼目睹了命丧黄泉的“九岁红”被散差打死的情景,张兰德不寒而栗,浑身发颤。 “是是是,请军爷息怒,奴才这就走。”张兰德吓得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忽然有人说:“慢着,稍等一等。” 张兰德和军爷同愣住了。 接着,军爷马蹄袖一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奴才叩见崔总管。” 张兰德见是崔二总管,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嘴里学着军爷的话说:“奴才叩见崔总管,奴才给崔总管请安了。” “都免礼,起来吧。”崔玉贵傲慢地说。 “嗻,谢崔总管。”军爷说完,先站起身来。 随后,张兰德跟着军爷的屁股后面站了起来。 “你们在这儿争吵到底是怎么回事?”崔玉贵问。 “回崔总管的话,这个奴才要出宫去,本侍卫不让他出宫,和他论了几句理儿,没想到崔总管来了。请崔总管恕罪。”军爷抢先回答说。 “是这么回事儿嘛?”崔玉贵看着张兰德问道。 “嗻,崔总管。”张兰德忙回答说。 “你为什么要出宫去,你不知道宫里规矩吗?太监是不能私自出宫的,出宫是要砍头的。”崔玉贵严肃地说。 “奴才知道,奴才是奉师傅谭得来的命,前去李大总管府上禀报要事的。”张兰德唯唯诺诺地说。 崔玉贵一听,心里一惊,嘴里不由得“哦”了一声。他不知道这个奴才现在找李莲英有什么要紧事,他很想知道。 “你跟本总管来。本总管有话要问你。”崔玉贵对张兰德说。 说完,崔玉贵自顾自地走了。 张兰德不知道崔玉贵叫他干什么,可是他又不敢反抗,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崔玉贵后面走。 崔玉贵把张兰德领到了宫门旁边的一个小偏屋子里。 张兰德进了屋子,已经吓得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浑身颤栗,两腿发软。 “你是南府戏班子的吧?”崔玉贵问。 张兰德心里一惊,崔总管这么大的官儿,竟然能够认出他是南府戏班子的人,确实了不起。 “嗻,崔总管,奴才是南府戏班子的人。”张兰德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你为什么要出宫去,如实回答本总管。”崔玉贵一脸严谨地说。 张兰德知道崔总管的厉害,如果他不如实回答崔总管的问话,或许他的性命就很难保住。 当然,他更清楚,他今天做的这些事情是不应该让崔总管知道的。如果师傅知道了他把今天的事情说给崔总管,师傅谭得来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可是,权衡再三,在师傅谭得来和崔总管两个人之间做选择,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崔总管。 毕竟师傅谭得来比起崔玉贵来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在崔总管面前,师傅谭得来什么都不是。何况他呢,简直就是一文不值,不值一提。 这样一想,为了保命,张兰德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回崔总管的话,奴才是奉师傅谭得来之命,出宫去李大总管府上,有要事向李大总管禀报。”张兰德谨小慎微地说,他故意把送礼这件事情说成了有要事禀报。 “有什么要事需要禀报,你说给本总管听听。”崔玉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张兰德,好像把张兰德内心里想的事情都看穿了。 张兰德被崔玉贵盯得脊背发凉,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珠。 “师傅让......奴才......”张兰德支支吾吾地无法自圆其说,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崔玉贵暗自思忖,这个小奴才现在去宫外李莲英府上私自找李莲英,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刚刚南府戏班子捅下了大篓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谭得来派人去找李莲英,一定是给李莲英送礼求情的。 他想看看谭得来给李莲英送的是什么礼物。 “奴才,你可不要哄骗本总管,你若有一星半点儿假话,休怪本总管对你不客气。”崔玉贵威严地看着张兰德说,目光如炬,仿佛要把张兰德烤焦。 “奴才给崔总管说实话,请崔总管饶了奴才的性命。”张兰德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六神无主,岂敢再隐瞒什么,只好如实给崔总管说了。 “崔总管,奴才是奉师傅谭得来之命,给李大总管送礼物去的。师傅请李大总管给他在老佛爷面前求求情,饶了他,放他一马,不要把‘九岁红’的事情怪罪在他的身上。”张兰德战战兢兢地说出了实话。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奴才还算聪明,不糊涂,对本总管没有隐瞒什么,这就对了。以后你要学聪明点,看清形势。”崔玉贵一边表扬张兰德一边恐吓道。 “嗻,奴才记住了。”张兰德忙应答说。 “你师傅给李大总管送的什么礼物,拿出来让本总管瞧瞧。”崔玉贵诡谲地说。 “嗻。”张兰德忙说。 张兰德说完,把身上背着的蓝布包袱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这个小屋子里的一张破桌子上,慢慢地打开,“崔总管您看,就这些礼物,请您过目。” 其实就在张兰德打开包袱的那一瞬间,包袱里的东西就发出了一种耀眼的光,把这间小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崔玉贵看着包袱里的宝物,当时也是目瞪口呆,大吃一惊,包袱里的宝物发出耀眼的光,刺得他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没想到谭得来孝敬给李莲英的东西竟然是这样的贵重,就连他都吃惊不小。 这些东西确实是宝物,甚至说有些东西价值连城,他见都没有见过。 崔玉贵走上前,看了半天,伸出手,开始细心地把玩包袱里的每一件宝物,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件宝物来,对在眼睛上仔细地看,用手细细地摩挲。嘴里不禁啧啧赞叹道:“好东西,真是些宝贝疙瘩,了不起,太珍贵了。” 崔玉贵几乎把他所知道的形容这些宝贝的形容词都用上了。 崔玉贵两眼发着贪婪的绿光,好像恨不得把这些宝贝都生吞活剥地吃下去,据为己有。 张兰德看着崔玉贵贪婪的眼神,心里发怵了。他害怕崔玉贵把这些宝贝扣留下来,他回去不好给师傅谭得来交差,可是他又不敢说什么。 第1218章 您收下这个玉镯子吧 张兰德的心想惴惴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来崔玉贵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崔玉贵细细把玩了一阵子包袱里的这些宝贝,然后拿出张兰德送给谭得来的那只玉镯子说:“这个宝贝确实不错,实在是上上等精品中的精品,堪称价值连城的宝物。” 崔玉贵既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说给张兰德听的。 张兰德仿佛明白了崔玉贵的意思,他想只要崔玉贵不把这些所有的宝贝都贪污去,光拿这一只玉镯子,不妨让他拿去算了,反正这个玉镯子本来也是他送给谭得来的。 现在崔玉贵喜欢,送给他,倒也落个顺水人情。只要他回去不给师傅谭得来说,谭得来哪里会知道他送给李莲英的宝物少了一件呢?谭得来不可能去和李莲英对质他送的这些宝贝。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崔玉贵知,其他人谁也不知道。 张兰德这样一想,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崔总管,若你喜欢这个玉镯子,你不妨留下它就是了。”张兰德谄媚地说。 崔玉贵听了张兰德的话,未置可否,他疑虑地看着张兰德。 “崔总管,奴才说,您老人家如果喜欢这个玉镯子,您就留下来吧。”张兰德说。 其实,张兰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算是弃卒保车吧。只要崔玉贵再不把这些宝物全放下,他就烧高香了。 “奴才,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叫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总管怎么能够抢夺谭总提调送给李大总管的礼物哩。你这不是笑话本总管嘛!” 崔玉贵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手里却不愿意放下这个玉镯子。 张兰德起先听了崔玉贵的话,心中还暗暗佩服崔玉贵,认为他很讲武德。 现在见他不放下手中的玉镯子,心里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他是舍不得放下这个玉镯子的。 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全是骗人的鬼话,是哄骗他的。 张兰德心里有了主意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崔总管,您就不要客气了,收下这个玉镯子吧。本来这个玉镯子就是奴才孝敬给师傅的,现在就算奴才孝敬给您了,您说呢?”张兰德讨好地说。 “什么,这个玉镯子是你送给谭得来的?”崔玉贵吃惊地问。 “嗯,这是奴才离开家时,娘送给奴才的传家宝,让奴才带着,说可能有用得着的时候。奴才进宫后一直留着它,后来进了南府戏班子,才孝敬给了师傅。” 张兰德一口气编了一个谎话,而且把这个谎话编的自圆其说,毫无纰漏。 “好吧,既然这个玉镯子是你的,你孝敬给本总管,本总管就不客气了,收下了。你奴才还算是挺机灵的,挺聪明的,挺懂人情世故的。好了,你现在可以把这些东西包起来了。”崔玉贵说,然后他把那个玉镯子揣进了怀中。 张兰德一听崔玉贵让他把打开的包袱收拾起来,他悬着的心落地了。立马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包裹里东西,很快,他就把东西包裹好了。 随后,张兰德怯怯地问:“崔总管,奴才可以出宫了吗?” “可以,你走吧。”崔玉贵摆了摆手说。 张兰德一听, 高兴地一蹦三尺高,连跑带跳地跑出了屋子。 张兰德刚跑出屋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倒折回身,进到屋子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崔玉贵磕了三个响头,说:“多谢崔总管,奴才刚才太高兴了,忘了给崔总管磕头,请崔总管宽恕奴才。” 刚才正准备咆哮发怒的崔玉贵,此时见张兰德倒折回身进来给他磕头谢恩,他才不生气了。 相反,他被张兰德的做法逗笑了,他说:“你奴才还挺懂礼仪的,本总管就不怪罪你了,快滚吧。” “谢崔总管,奴才告辞了。”张兰德笑着说了一句客气的话。 张兰德有了崔总管的允诺,守卫宫门的侍卫自然不敢再阻挡张兰德了,他把张兰德乖乖地放行了。 张兰德出了宫门,就像笼中放飞的小鸟,一蹦三跳,自由地翱翔着,心情愉快极了。 他早已经把小师傅“九岁红”被散差活活打死在舞台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兰德一边跑着,一边细心地留意着路边的标牌,寻找着安定门极乐寺胡同。 等张兰德到了极乐寺胡同,他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哪里是胡同,这分明是一条宽敞的街道,街道两旁长着高大的树木,树盖若云,遮天蔽日。 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人行走。 张兰德沿着街道朝前行走了一会儿,到了路的尽头,便看见一家非常巍峨高大的门楼矗立在眼前。 门楼下面,两扇朱红漆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大门两边各蹲着一座雄伟壮观的大青石狮子。 张兰德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大门旁边还站着两个家丁。 两个家丁见张兰德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形迹可疑,以为是哪里来的踩点匪贼,上前不由分说就抓着张兰德的胳膊,把他架着,动弹不得。 “你是干什么的?竟敢在这儿东张西望,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说出来吓死你。”两个家丁扭着张兰德的胳膊恐吓说。 张兰德并不紧张,他不慌不忙地说:“二位爷快松手,奴才是奉南府戏班子总提调谭得来老爷的命前来找李大总管的,有要事需要给李大总管禀报。” 两个家丁还是不相信张兰德说的话,他们说:“你奴才是不是在哄我们,我们不相信,你有什么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有啊,奴才有谭老爷写的纸条。”张兰德说。 “拿出来我们看看。”家丁说。 “你们把奴才的胳膊松开,奴才拿给你们看。你们不松开奴才的胳膊,奴才怎么拿给你们看。”张兰德满脸通红的抗议说。 两个家丁这才松开了张兰德的胳膊,怒斥道:“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张兰德浑身上下摸索了半天,愣是找不出那张纸条儿来。 他自言自语地说:“纸条去哪儿了,是不是弄丢了,怎么找不见了。” “你不是糊弄我们吧。”一个家丁满脸疑虑地问。 “不会,奴才怎么会哄骗你们哩!”张兰德说。 “那就快点拿出来啊!”一个家丁催促说。 这个家丁一催促,张兰德想起来了。谭老爷给他写的纸条是出宫门用的,早已经被那个守门的侍卫撕碎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