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流年里》 第一章 我叫可汗，你呢 头脑一热写了这部小说，写到十万字后回头一看，一个糟糕的开场，莫名其妙写成了第一人称，还有在女频发男主视角的文。满满的都是雷点，好像我全踩了。 这是一部青春校园小说，刚开始只是想描绘脑中校园该有的样子，没有全能的男主，没有完美的女主，每个人都有缺点，爱讲大道理的班主任，对爱情不信任的徐彬彬，小女生心态的艾茜文…… 从一个男生的视角去了解男生怎么理解世界，其实也挺有趣的，或许没有那么多共鸣，或许只是自嗨，刚开始剧情很白开水，至于后面会不会有趣起来我也不知道，因为没人留言互动（好惨）。 写书前我有思考两个问题：青春和爱。这是贯穿全书的主题，希望读者能从这里面看到自己的故事，或者能回想起自己的往事。 什么是青春？对我来说是泡网吧、是暗恋、是一个个平凡的故事，没有逆天美女、没有二代挥金如土、没有帅到人神共愤。不是叱咤风云，不是和校长谈笑风生，是畏畏缩缩又热血上涌的矛盾体，是每读到一处都会想起一个人的心悸。 什么是爱情？是我不说你能懂，是我的梗你能接，是可以做真实的自己。不是无条件的讨好，不是受了委屈还压抑自己，任何感情都讲究平衡，要给予也要回报。 no.1 “学校的大门真是气派啊。”站在校门口的高中一年级新生——柯韩同学感叹道。 虽然暑假来过一次，但再次看见大门时我还是忍不住激动。这是我和彬彬开始的地方，多年后我这么说道，彼时的我正站在大门口向婚纱摄影师述说我们的故事。 我摇了摇脑袋，把刚才的幻想抛除。中考时我虔诚的祷告被大概是被幸运女神听见了，因此幸运的考进了这所闻名遐迩的高中——新宇中学。 至今我还是不相信自己有资格能与全市的尖子生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也多亏了我暗恋的女神徐彬彬要考这所学校，所以我用第一志愿要拼一拼为由，填了这所高中，这一定是爱情的力量，爱情引发的奇迹。 我昂首走进校门，走进美好未来的开始。 “站住，你那个班的，不知道开学典礼九点开始啊！过来登记一下。”门卫大爷把我叫住，我心想糟了，本汗第一天上学就被登记，以后还怎么混啊。 我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说：“大爷，你看开学第一天的，我们又无冤无仇，你总不好拿我祭旗吧。” 大爷说道：“什么祭旗不祭旗的，娃子你是武侠看多了吧。你给我过来，登个记，这是为了教育你们。” 我见大爷油盐不进，无奈耸了耸肩，乖乖过去登记，在扫了一眼登记表后，我神气起来了，说：“大爷，我是新生，还没有班级，你叫我怎么填啊。”又一次无奈耸了耸肩。 或许是我这幅欠打的表情，大爷让我站在校门口，开始训斥起我来：“你这年轻人，以为我治不了你了是吧，什么样的年轻人我没见过，栽在我手上的不计其数，你还嫩着呢……” 我心中鄙视道：“什么样的大爷本汗没见过”，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等大爷训斥完了，我说:“大爷，你说的对，可你看，今天我已经迟到了，能不能让我先离开，等下午放学再回来在听你教导。”门卫大爷看来是训斥爽了，把手一挥，走吧走吧。 no.2 “喂，涛涛你在哪啊？操场都是人，我找不到你。”我打电话给我的发小涛涛。 “哦，你等等，我还在路上，今天路上真挤。”电话里涛涛这么说道。 “你真行，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要是离学校不远了就下车跑着来吧，肯定比坐车快，到了记得给我回电话。”挂了电话，我就往人超多的分班表走去。 我一路想着各种和徐彬彬搭讪的场景，余光瞥见一个女孩盯着我看，心想：难道我认真思考的时候真的有那么迷人？ 接着我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她正怒目圆睁的瞪着我，我用眼神问她，你瞅啥？ 她眼珠向下看了看，我才发现不小心踩到她鞋带了，我尴尬的咳嗽一声，说了句：“对不起。”她哼了一声，蹲下来系鞋带，我在原地等她系好，又说了句：“真的很对不起，要不你也踩来还吧。”看着她洁白的鞋带有了污点，我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她看了一眼我的鞋带，说：“没关系，反正踩不踩都一样，就不作无用功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鞋带，她的评价确实很客观，我角质层超厚的脸上都红了几分，等抬起头来她已经走远。 分班表前围着不少人，但我还是挤了进去，一和二班是重点班，以我的成绩是可以不用看的，但我还是认真的寻找着，很快就看到了我要找的名字。 果然有徐彬彬，她在一班，我又重新把一班的名单看了一遍，没有我，这下我放心了。跳过二班，从三班开始看起，顺着分班表一路看到七班时，感觉到一个熟悉的灼热目光盯着我看，我偏过头去，又是刚才的女孩，她又一次怒视着我，面对和刚才相似的目光，我下意识的低下头，果然又踩到她鞋带了，刚才是右脚，这次是左脚。 “你、故、意、的、吧！”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蹲下身，把自己的鞋带解开，抓起她鞋子往我鞋带上踩，然后站起来说：“这样就扯平了，要是觉得不够，允许你多踩几下。”她嘀咕了一声：“今天真倒霉，先是被门卫训，然后鞋带又被踩，还是两次。” 我笑了一下:“你迟到了啊。” 或许是我这副笑容此时看起来实在讨打，她气鼓鼓的说：“这么说你也迟到了？” “没有，被门卫训肯定是迟到，这只是简单的推理，不需要亲自体会的。” 她哼了一声，不再理我，继续看分班表。 终于在七班找到了我的名字，想着涛涛此时肯定在被门卫大爷训，就笑了一下，她问道：“你笑什么？” “哦”，我指着我名字下面的名字胡乱说：“你看这个叫艾西文的，肯定文如其名喜欢英语”。 “那读茜，q～i～an茜，不读西，谢谢，你是塞钱进的吧。” 接着她又找我搭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今天难道命犯桃花？这么快就有人问我名字了，不行，我要冷静下来，我故作镇静的说：“我是艾西…茜文上面那个，我叫柯韩，朋友们都叫我可汗，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另外，你才塞钱了。”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说：“什么鬼名字，刚才见你在看一班名单，还以为是大神。” “那你叫什么？这么关心我，还注意到我看一班。” 她说：“艾西文，就你下面那个，还有，我可没关心你，只是刚好一眼就看见你突出的脏鞋带了。” “我说你脾气怎么这么臭，还以为是更年期到了，原来是我惹得。” “现在知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被你臭的了吧，哼。” 我居然无法反驳了。 no.3 “你总算到了。”我对刚到操场的涛涛说。 “我是跑过来的，你猜怎么着，等我快到新宇大门口时，我座的那辆公交居然开到我前面去了，竟然比我还快，然后又被门卫大爷拦住训了半天。”涛涛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那是自然，这些事都在本汗的意料之中，毕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指了指已经没多少人的分班表处，说：“你去那儿找你名字吧，然后等通知，一个暑假你胖了不少吧，连市区的公交都比你快了，还让门卫逮着，这和初中翻墙逃课的涛涛是同一人吗？” “我去，咱们从小学好到现在，也不知道帮我看看班级。”涛涛拉着我往分班表走去。 “说话注意点，谁和你好了，真当我瞎眼了吗，我看了好几遍，都没你名字，你确定你考上这所学校了吗，通知书是十元办证办的吧。” 这时广播响起：“请同学们到操场集合，站到自己班级牌前面。” 我和涛涛一直很有默契，在听到广播后他死死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还喊道：“要死一起死，夺妻之恨永生不忘。” “夺你个大头鬼，你被徐彬彬拒绝是你蠢，那么早就表白活该被拒，关本汗毛事。”我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快放了本汗，我要回归新集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广播都变成校领导的讲话了，从建校历史展开，再到教育理念的先进，这一套公式化的吹嘘技巧，放之四海皆准啊。 涛涛的名字在二班，他确定后很大方的邀请我去尿尿。 “你不去集合啊？” “笨，操场全是人，要是让班主任注意到了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厕所里，涛涛对我说：“来比比谁尿得远。” “幼稚。”我把头一瞥，懒得鸟他。 不得不说重点高中的厕所就是好，一点不臭。还点了檀香，原来上厕所也可以这么享受。我们上完厕所后找了个角落呆着，一直等到广播里最后一句话传来：请各班班主任带领学生回到各自班级。 我瞪了涛涛一眼，这下铁定被班主任注意了，真是误信谗言啊。 第二章 尾随 no.4 “报告。” 我打断了正在讲台上讲话的班主任，只听见身后一小撮送学生来报道的家长聚在一起讨论：“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塞钱进的吧”。直觉告诉我这肯定是艾茜文的家长。 另一个家长接着话说：“可能人家学习好，学习好的都很拽。”真是谢谢你这么看好我，不过你家孩子学习肯定不好。我无不恶意的猜测着。 班主任暂停讲话看了我一眼，他带了个黑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很好欺负的样子，做了个手势叫我进去。 我走进教室，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都坐满了，眼尖的我还是找到了一个空位，走了上去，临时同桌用眼睛瞪着我，说：“阴魂不散。” 我笑了笑:“艾西文你成语用的真不错，你可以改名‘艾中西文’了”。 她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我。我看到黑板上写着张福两个字，下面写了一串数字，估计是手机号。 班主任张福说：“学校的情况大家也都有个基本了解，我就不废话了，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对于如何学习高中数学，我有几点看法，第一就是提前预习，我相信这重要性大家都是明白，不然也考不上新宇……” 旁边艾茜文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讲话跟个老头似的。” 我说:“你没见外面的家长一个个跟狗似的盯着，张福说话自然要稳重点。” 张福随后提到了两个重点班，以及如何向重点班看齐这样假大空的废话，我听到旁边艾茜文叹息了一声，我问道：“怎么，没上重点班心里不痛快啊。” 艾茜文说：“是啊，差2分就上重点分数线了。你呢。” 额……哈哈，差的有点多。 人就是这样，唾手可及的东西如果失之交臂，会不甘，会怨恨。而我，会平静，光是考入新宇就已经拼尽全力了，不敢去奢望遥不可及的东西。 张福絮絮叨叨的废话说了很多，然后开始发高中课本、迷彩服和校服，我有一个习惯，每次新发下来的课本我都会翻开闻一闻，我一直觉得油墨的香味很爽，随手翻开一本书盖在脸上深吸一口。 “变态啊你。”艾茜文的话不合时宜的出现。 她端端正正的坐着，用笔在书上写着名字，她的侧脸还蛮好看的，还有及腰长发，绑着马尾，写的字也很端正，一笔一划都恰到好处，连在一起丝毫不突兀。 当然如此美景没有持续太久的，她的笔不出墨了，在书上连划几下，我笑道：“哈哈哈，这就是诋毁天可汗的报应。” 艾茜文趴在桌上头转过去不理我，我拿出笔戳了她几下才把她戳起来，递给她：“本汗赏赐的，快跪下谢恩。” “谢柯公公。”她在书上随手写下几个字，“这笔很好写啊。” 废话，那是中考的时候为了不因为堵笔而中断思绪，专门买的进口笔芯，能不好写吗。 我把书丢到她桌上，“看你字写得不错，就替本汗写了吧。” 看得出我夸她字好看让她很高兴，拿起一本书就开写，涛涛说得果然没错，女生是要夸的。 一年（七）班 艾茜文 我们两眼瞪在一起，她不禁脸红，慌忙拿出涂改液，说:“写顺手了，这就改。” 我阻止了她：“涂改液会破坏书本颜色，不完美，别改了，写下本吧。” 她不好意思的拿出英语书，在右下角写上： 一年（七）班 “你爱写谁写谁。”我漫不经心的说。 她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 no.5 张福好像说到重点了，我和艾茜文正聊天，只听见全班哀声一片，愣了一下，赶紧向前排同学打听。 就是说明天开始一周的封闭式军训，和一中还有师大附中一起开展。地点在师大，师大会腾出宿舍给我们住的。 “哎呦喂！”我喊道。 被张福听见了，他说：“这位同学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引得全班发笑，艾茜文以手捂嘴笑道：“活该，叫你话多。” 张福大学刚毕业，所以能引起我们的笑声也让他自在不少。他的年纪是家长攻击的焦点，这么年轻怎么教得好学生、我去给副校长打电话了，明天我儿子就转班、我们一起去教务处施压，让学校换班主任吧…… 窗外学生的家长喋喋不休的聊天，偶尔一两句传进来，张福微胖的脸有些不自在，咳嗽两声后，就说介绍介绍学校的基础设施，也不知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学校安排了向家长吹牛的任务。 张福在黑板上画了学校的鸟瞰图，手指着一个方块说这是综合楼，英语听力课，美术课，音乐课、电脑课等等都在里面上，可以上网，听音乐，看片儿……有几个男生发出窃笑，张福自知失言，立刻提高声音说：“安静，安静，旁边的是实验楼。” 艾茜文碰了我一下，问道：“看片儿是什么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管那么多干嘛。” 然后举手对张福说道：“老师，那叫多媒体，不是看片。” 男生们爆出一阵笑声，引得外面聊天的家长透过窗户往里看，张福瞪了我一眼，然后火速转移话题，我心中无不得意，叫你嘲笑本汗反射弧长，知道厉害了吧。 张福终于熬到放学了，在家长的围观下结束上午的课真不容易，好在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下午不用上学。 no.6 我叫上涛涛一起回家。 “怎么样，你们班有没有美女啊。”刚开学就在物色猎物，用涛涛的话讲这叫未雨绸缪。 “没注意，你们二班呢。” “原本我以为都是些书呆子，没想到还真有几个才貌兼备的，我觉得我生活在天堂。” 在路上的小卖部我买了一罐可乐，递给涛涛，说：“一班就在你们班隔壁吧。”涛涛从来不跟我客气，打开就喝：“一罐不够吧。” “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 “一教二楼，就在我们班隔壁。” 涛涛刚喝一口就喷了出来，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他又看见美女了，他用眼神示意我身后，我转头望去，徐彬彬在等公交，我掐了一下涛涛。 “啊！！”杀猪般的惨叫，“你干什么？” “没事，就确认下是不是做梦。” 我们鬼使神差的和徐彬彬上了同一辆公交，她新家的地址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我不禁莞尔。 “你笑起来好猥琐。”涛涛补刀的功夫了得。 我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别让她发现了。” 喜欢胡思乱想的我小声的告诉涛涛：“一会儿要是出现传说中的公交色狼，你就先上，能打赢，别赢，让我出手，打不赢我们就一起上。” 涛涛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夺妻之恨还没算呢。” 夺你个大头鬼。 no.7 我俩尾随徐彬彬下了公交，不知怎么的我问涛涛：“你觉得她做你嫂子怎么样。” “啊呜～～～”这个笨蛋学什么狼叫啊，被发现怎么办。 我赶紧补充道：“我是说我是你哥，在占你便宜啊傻子。” 涛涛做出招手的动作，看口型我就知道他要大声喊出嫂子了，幸好被我制止了。 跟着徐彬彬走进小区大楼，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一栋楼。 “你去。”我对涛涛下了死命令。 “好处。”时间有限，我得一切从简。 “说。” “一星期作业。” “三天。” “成交。” 看着涛涛尾随徐彬彬进了大楼，我心想真没交错这个朋友，刀山火海都替我去。感觉好像等了好几个世纪，涛涛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603”。 好样的，走，请你吃火锅。 “没有被她发现吧。” “大哥你去挤电梯不被发现啊。” “也对，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机智应付的。” “我就说可汗叫我跟上来看看你家在哪，他在楼下等着。” 我连掀桌子的勇气都有了，你他妈就这么替我表白了？我真是误交损友。 “别急别急，我看你们有戏，我说完徐彬彬笑了一下，说603。我觉得她笑得有深意。” 涛涛的话让我平静不少：“怎么个有深意？” “我在她的笑容里读出了一种开心和埋怨，开心的是你在意她，埋怨的是你没有亲自去，改天你起早点，多在她下公交的路上晃晃，你们一起上下学，肯定能搞定她。” 那时候心上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解读出无数的味道，我们试图反复论证，去伪求真，想要得出一个跟三角形内角和等于180度一样绝对正确的真理。去伪求真的过程是概率学，心理学，辩证法，博弈论等学科的综合运用，然后信心满满的计算出那个希望得到的真相。 第三章 顺拐 no.8 我第二天早早的就来到学校附近，这是昨天徐彬彬等公交的地方，打算假装偶遇。可是等了好久就是没见到她人，倒是看到艾茜文往学校走去，于是我跟了上去。 “你上学都是踩着时间点到吗？难怪会迟到啊。”我在她身后幽幽说道。 艾茜文瞪了我一眼，说：“昨天是意外，我时间一向把握的很好。” 看到艾茜文鞋带白白净净的，说道：“哎呦，是换鞋带还是洗鞋带了，这么干净，让本汗踩踩。” 艾茜文急满跳开，怒道：“姑奶奶刚换的新鞋带，挪开你的臭脚。” 这时我们听到学校的铃声响了，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糟糕！又迟到了。便火速往大门跑去。 “站住。”熟悉的声音传来，门卫大爷又把我们拦在了校门口，“好啊，又是你们两个，昨天是怎么保证的？”大爷指着我说：“你，昨天不是说下午放学来听我教导，怎么没来。” 我又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大爷，我说的是下午放学，可下午不上学啊，这不怪我吧。”我这一说把艾茜文逗乐了，笑了起来。门卫大爷脸上有些挂不住，火力开始往艾茜文身上转移，我乐的在一旁抱着手看戏。 就在这时，又来一个迟到的，看样子是想要偷偷溜进去，而这人居然是——徐彬彬！ 我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那种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的感觉，像极了半夜偷玩电脑却听到脚步声的样子。 门卫大爷正背对着大门训着艾茜文，我知道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我给徐彬彬一个待命的眼神，然后上前拽着大爷的袖子说：“好大爷，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军训迟到是要被教官体罚的，改天一定登门谢罪。” 这撒娇的举动成功吸引了大爷注意，徐彬彬也从大门的另一侧开始绕过去。 “你们这些娃子，才刚开学就这样，迟到率都百分之百了……” 大爷不知是不是第六感敏锐，转头回望了一眼，徐彬彬弓着腰像做贼一样定在了原地。 我们三人在校门口一字排开，大爷说道:“那个男的，我昨天就说过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还跟我耍花招是吧，两个惯犯，还有一个瞒天过海的”。 我说：“大爷，你真利害，还懂三十六计，在下服了。”说完一个拱手，做得有模有样的，同时心里叫苦，冲我来吧，就是死也要替徐彬彬吸引火力。 我一副向我开炮的嘴脸并没能引起大爷的注意，“待会再收拾你，我先对付她。” 一旁的艾茜文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英雄救美失败了吧”。 “那个小姑娘，你又在那嘀咕什么？”没想到艾茜文的举动反而吸引了大爷火力，我乐呵呵的看着她，用嘴型告诉艾茜文，大～恩～不～言～谢。 徐彬彬就站我旁边，清香不时飘来，我只敢用眼角余光去看她，不知怎么就流鼻血了，还在挨训的艾茜文都笑抽了，大爷也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我，徐彬彬的纸巾刚好也递了上来，我接过徐彬彬的纸巾按住鼻子才注意到大爷，忙伸手接过，嘴上还不停的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哈哈哈哈，看美女看到流鼻血，我还以为只是小说里的情节，哈哈哈。”艾茜文毫无形象的大笑，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更不敢往旁边徐彬彬的方向看了。 是天气太热，上火了。我恶狠狠地盯着艾茜文说道。 门卫大爷心地还是挺好的，对我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快去止血吧。”我如蒙大赦般的在艾茜文眼前打了个响指，得意地走了。 没走几步我又折回来说：“大爷，那位姑娘是因为我掩护不当才遭此无妄之灾的，我不能一走了之，你冲我来吧。” 大爷也被逗乐了：“你还真想英雄救美啊你。” 艾茜文适时补刀：“大爷你再说恐怕他另一个鼻子也流血了。” 大爷笑了，说这次就成全我了，挥挥手赶我们走。徐彬彬红着脸对我微微一笑点了下头，快步走开了。 艾茜文说道：“好色的可汗，你昨天不是没迟到吗。” 我说：“说什么都信，不会动动脑子啊，你塞钱进的新宇吧。” 艾茜文气结。 no.9 “报告”我喊道。 教官还在开会，不在现场。张福正组织同学们站好队列。看了看我，说：“昨天迟到的也是你吧。” “报告张老师，我这是有客观因素的，我流鼻血了，幸好艾茜文同学经过，仗义出手，去买纸巾。” 张福点点头，示意我俩归队。然后说道天气有些热，大家注意别上火了，艾茜文在经过张福身边的时候小声嘀咕了句，是看美女流的鼻血。我回头瞪了她一眼，艾茜文把头撇开，不说就是，哼。 教官开完会回来，就带着新生们坐上学校准备的大巴，说来也巧，艾茜文刚好又在我旁边。虽然同学们都还不认识，但是车里面已经是叽叽喳喳的了。 “你说为什么高中就要军训啊，不是大学才开始吗？”艾茜文问我。 “当然是为了保家卫国，认识到和平来之不易，弘扬爱国主义精神。”我白了她一眼，总不能说我也不知道吧。 “那为什要去师大呢，学校操场不行吗？”艾茜文继续追问道。 “这……嗯，大人们的世界是很难懂的。”我把手放在下巴处，沉思片刻，故作高深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为什么人会流鼻血呢。” 我瞪了她一眼，结果她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说不出的真诚。这家伙真是天生的演员。 “为什么先生，你的为什么太多了。” “为什么我的为什么太多了？” “因为啊，你问了三个为什么，而三在古代是复数，代表多的意思。”傻了吧，话题被我成功转移了。 艾茜文拍手称赞道：“厉害厉害，这都能圆回来。” 到了师大，才知道大学真是美好啊，到处都是青春的气息，果然校服是挑战审美底线的，没有了校服，看谁都顺眼。 在安置完宿舍后，我们七班和一中还有师大附中的七班同学组成了第七队，教官姓曾，和班主任张福一样，也是个新人。经过冗长的一段讲话后，本以为会解散休息的，没想到紧接着就是喊口号，齐步走。 和预想中一样，背后传来了笑声，教官走来问道：“咋的了，笑啥笑。” “报告，有人顺拐。”一个同学指着我说道。 还是教官体谅人，什么也没说，只叫我们安静点。可是我看见艾茜文回过头满含讽刺的笑了一下。 撑过了齐步走练习后，曾教官让我们原地休息，并和我们聊了起来。教官是个北方小伙，才入伍一年多，刚从新疆回来。感觉有些憨厚，于是我说了句小曾好，他腼腆的笑了笑，我们队的胆子就大了起来，集体喊小曾好。 曾教官说，别以为和我套近乎就能少训练，该站的还得站，一会儿你们先站俩小时，然后解散。有人举手问道：“小曾，什么时候练习打枪。” “没有。” 到了晚饭时间，终于解散了，我们像饿了几天的野狗，冲到食堂，迷彩服和便衣搅在一起，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拨人。不同的是穿便衣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大有长者之风，穿迷彩的眼睛都放着绿光，还纷纷对军训这种行为义正词严的提出反对意见。 “这是赤裸裸的暴行，西方都是从小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我们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 “人家韩国有各种野外生存，军械操作，我们就是站站队，踢踢正步，全是花架子，形式主义。” “和平与发展才是当今时代的主题，军训只是劳民伤财。” 对于其他同学的种种废话言论，我无心参与，还是赶紧打饭抢座位要紧。 “同学，我能做你旁边吗？”一穿迷彩服女生站边上问道，我头也不抬，只是点了点头。 “喂，你都不看一眼，万一是美女呢，哦，你怕流鼻血。”艾茜文坐到我对面就开始挖苦我。 “你要是美女，男人会和男人相爱。” “你早上顺拐啦。” 我夹了她盘里的一块肉，放到嘴里，你说一次我吃一块。 “你说学长学姐看到我们是什么心情，他们也经历过，会不会感叹逝去的青春啊。”艾茜文像守财奴一样护着她盘里的肉问道。 “从他们嫌弃的眼神就能看出，饱汉不知饿汉饥。”我淡定说道。 噗，艾茜文笑喷了。 喂，注意点，你的口水脏死了。 你别讲笑话，我在吃饭，真的会喷出来。 第四章 违禁品 no.10 寝室是随机分配的四人间，美其名曰锻炼交际能力，防止小团体主义。可是一个新宇的，一个师大附中的，两个一中的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第二天一大早教官的哨子就响个不停，毫无疑问的是集合时间超过了规定时间，同样毫无疑问的是所有人都被罚站，虽然有部分同学挺无辜的，但谁让大家是一个集体呢。 等站了两小时后，该各班的班主任登场了，第七队这边是一个师大附中的老师，站在队伍的前方，举着喇叭对着我们大声说道：“各位同学都是经过中考筛选的好苗子，但是，不要骄傲，因为我见过太多初中聪明的孩子上了高中后堕落的事……” 我一直在搜寻着徐彬彬的身影，在第一队的队伍中发现了她，没想到她穿迷彩也那么好看。 一直到第一队解散，我才发现师大附中的老师已经不见了，换成了曾教官在说话，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接着其他队伍陆陆续续开始解散，我们也跟随主流解散休息。 我小时候走路常常双手插兜里，等到夏天没兜的时候，就有同学都说我走路像僵尸一样，手都不带动的。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成了队里开心果的原因吧。 “哔～～，柯韩同学，你又顺拐了。”教官嘹亮的哨声响起，整个第七队都在哈哈大笑。 “报告教官”，我说：“我请求标兵给我单独训练。”艾茜文因为动作规范，当了标兵。 “严启文同学，你去给柯韩同学单独训练。” “报告教官”，我马上制止，“女标兵镇不住这帮乌合之众，最好是男标兵留下。” 噫～～～ 嘘声四起，纷纷指责我不怀好意，要求教官亲自给我训练。最后心地善良的小曾教官还是满足了我的任性要求。 脱离队伍后，艾茜文抱怨道：“你想害死我啊，还给你单独训练，就你那顺拐，能治好吗。” “笨啊你，找个阴凉地，想怎么休息怎么休息，你还不好好把握机会。” 在我的怂恿下，艾茜文和我来到太阳背阴处，我一屁股坐下，叹道，咱当兵的人啊，和他们不一样。 艾茜文嫌地上脏，不肯坐，我把帽子摘下扔在地上，坐吧。 艾茜文也不客气，直接坐上去，“我看见让你流鼻血的那位美女了，人家在第一队耶。” “我知道啊，那是我初中同学。” “你初中是不是经常流鼻血啊，这样不行，会贫血的。” “哼。”我转过身去用手机屏幕当镜子整理头发，不理会她。 过了一会儿我见她背对着我，想要作弄她一下，就悄悄靠近拉了一下她的头发，她反应出乎我意料，后仰着栽倒在地，我立刻跑开，等她起来后，我在远处小心翼翼的问：“喂，你还好吧。” “你居然敢拉我头发。”艾茜文双手握成拳，气鼓鼓的。 “又不是紫青宝剑，拉一下你还嫁给我啊。”随口一句，我俩的脸居然不约而同的红了，一定是太阳晒的。 no.11 第二天的军训结束后，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床板这么硬，估计再睡几天就会落下一身病吧，光想想就觉得恐怖，而更恐怖的是其他三人都在预习课本，才开学要不要这么拼。搞得我心烦意乱的，转过身去不看他们。 哔～～ 哔～～～ 哔～～～～ 迷糊中一阵急促的哨声把我吵醒，只听见教官在楼道喊，紧急集合！紧急集合！五分钟不到两千字检讨。 等大家都集中到操场后，发现有好多人发型奇葩，衣衫不整，就像隔壁老王刚从邻居家逃出来一样，教官们忙着维持秩序，好让队伍起码有点队形，主席台一排排灯光闪烁，拜托，大半夜的，真的会亮瞎狗眼的。 别的队不知道怎么样，我们第七队四个标兵中三个人都没到，两个是我们新宇七班的。曾教官脸都绿了，大声嚷道：“严启文死哪去了，谁知道严启文死哪去了。”久久无人回应。 总教官站在主席台上说：“夜间紧急集合，是为了增强夜间作战能力，更好的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一个合格的军人，要养成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能力，九队的，再吵就去跑十圈……” 我勒个去，我心想，这些教官真会玩，还搞这一套，而且“养成……能力”是不恰当的，应该用“培养……能力”。我在心里给教官提出了一点点意见。 我看了看旁边的哥们，幸好我没有乱丢东西的习惯，他一直用手提着裤带也是蛮累的，再看看表，都23点了，真当我们是铁人不睡觉啊。 靠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总算挨过了总教官的训话，然后就直接解散，回去睡觉，教官们果然很会玩啊。往回走的路上有人拍了我一下，原来是涛涛，他一副猥琐的笑容，问我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外面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在一个路口我看见了两个人站在那，穿着迷彩服，走近一看，是两位女生，其中一个还是艾茜文，另一个好像我们第七队的。 “哟，艾西文，你完了，集合的时候你不在，明天有你好受的。”我幸灾乐祸的说道。 艾茜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你失忆了啊，早上有没有认真听教官说话。” 我偏过头去看涛涛，涛涛说：“每个队每天会出两个标兵站夜岗到十二点，然后第二天早上可以休息。” “从几点开始啊？” “十点吧。” 我立刻拱手道：“恭喜恭喜，两小时换一上午，赚了赚了。不如我去买些慰问品犒劳两位同志的幸苦吧。” “在这站岗是我们的职责，就算是柯韩同学也别想溜出去。”另一个女生说道。 涛涛问道：“你认识他啊？” 那女生说道：“七队大名鼎鼎的顺……” 咳、咳、咳，我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我们同，同学。”我有些结巴的告诉涛涛。 那女生对艾茜文说道：“茜文，你不是要买那个吗，刚好和他们一起去。” 艾茜文说：“那你帮我看着点，要是遇到教官就说我去上厕所了，回来我们一起下夜班。” 我献殷勤的说：“你要买什么我代劳就是。”她白了我一眼，多事。 no.12 半小时后我们回到学校，路上我知道了早上师大附中的老师是来说关于军训评优的事，教官则是在说站夜岗的事。明明几分钟就能说完的事非要扯好几十分钟，让我对成年人的世界又多了一分了解。 和另一位标兵会合后，我们四个一起往回走，我提着和涛涛一起买来的零食，艾茜文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她买东西的时候我没看见，也不知道是什么。 “站住。”从拐角处冒出几个人，原来是教官啊，曾教官也在里面。可是这几个教官这么跟做贼一样守在这里？在教官手电筒的光照在我们身上前，艾茜文偷偷把她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塞在了我的手里，涛涛因为系鞋带走在了后面，发现动静的他现在应该是躲起来了吧。 “你们上哪去了？”一个教官问道。 两位标兵同志马上撇清了与我的关系，说是夜岗结束回去的路上遇见我的。 我立刻成了众矢之的，“教官你听我解释，我因为晚上没吃饱，所以出去买了点吃的，不算违规吧。” 曾教官说：“下不为例，回去吧。” “等等，检查下有没有违禁品。”一个看着像头头的教官说道。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涛涛把他的烟拿走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头头教官问我，这是艾茜文塞给我的东西，我并不知道是什么，递上去给他检查，同时余光正好看到艾茜文在拼命的摇头，我知道大事不好，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和预料的不同，教官们表情虽然复杂，但绝对不是生气，更像是在忍？！头头教官严肃的脸在拼命的忍住不笑，其他教官更是憋着气，我深怕他们憋坏了。 “你买这玩意干啥。”头头教官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那东西是正方体的塑料包装，根据我脑中的知识，应该是女性专用的，如果出现在男生手中，有个专门的形容词——变态。 “那个，其实，咳咳，教官，是这样的，我的鞋子比较硬，听说垫着会舒服点，而且还能吸汗，刚好我有汗脚，这都是今天食堂遇见的一位好心学长的经验之谈，不算违禁品吧。”如果地上有缝，那一刻我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吧。 头头教官把东西还给我，说：“明天在处分你，对男生来说就是违禁品，你们三个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位“患难见真情”的标兵对我露出崇拜的目光：“你真能扯，这都能让你扯回来，厉害。”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曾教官会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啊，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艾茜文你真是害死我了。 第五章 收拾烂摊子 no.13 第二天一早，我和严启文就被叫上主席台，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被狠狠的训了一顿。饶是我脸皮厚比城墙，也经不起教官们的折腾。 “七班柯韩，严启文请到主席台上。”嘹亮的喇叭声真是格外刺耳。 在同学们窃窃私语中，我和严启文畏首畏尾的走上主席台，在跨上主席台的阶梯前，我很贴心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然他也客客气气的用手势告诉我我先上。 上台前，我和严启文有过短暂的交谈，我知道了这位标兵同学昨晚去网吧上网，回来的时候被教官守株待兔了，他也知道我替人背黑锅，做了替死鬼，顿时我们感到惺惺相惜，相识恨晚。 我俩一左一右站在总教官两旁，总教官先是指着严启文说：“这位同学，晚上偷溜出去散心，视纪律如儿戏，没有按时参加夜间紧急集合，被教官发现后还出言顶撞，给军训工作带来了不小麻烦，四位教官为了等他半夜两点才睡。 “是逮我，不是等我。”严启文小声抗议道：“又没说不让出去，谁知道你们要集合。” 总教官瞪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指向我，说：“这位同学，集合结束后没有按规定回寝室休息，还跑出去买违禁品，严重违反了相关规定。”总教官特意把违禁品三个字加重了，我心里一惊，幸好教官点到为止。而台下一些男同学用一种“男人之间的默契”的眼神看着我，其实他们猜错了，不是香烟。 我也小声嘀咕了句：“这是性别歧视。” 在总教官洋洋洒洒的讲话中，我和严启文迎来了审判的时刻，绕着体育场跑十圈，以及写5000字检讨。惩罚不可谓不重，但我也学会了苦中作乐。 一圈又一圈，我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瞟向一队。看了徐彬彬一遍又一遍，穿迷彩的她果然很好看，虽然只是远远地望着，却是心满意足的。那是最美好的时光，对未来的期许，混合着重重地喘息，在脑中一遍遍重构，我为我们设想了无数的未来。 恋爱最美好的时光也许就是暗恋，小心翼翼地期许，不计较结果，不患得患失。将来，无论是无疾而终还是水到渠成，都不再有彼时的心境，因为融入了太多沉甸甸的现实。 人是集体动物，仅两三天时间，很多人就能互相叫出名字，在食堂相互协作，打饭的打饭，占座的占座，通过大声喊叫传递信息。早就脱离苦海的原住民们不免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来，或许在陌生环境真的需要安全感，嚷的声音往往越大越表明内心的不安全。 第七队的男生占了一大块地，纷纷围着我和严启文，要我们讲述昨晚的故事，最大的悬念无疑是违禁品是什么东西，被我用香烟搪塞过去了。严启文讲述了昨晚他和教官斗智斗勇，过程险象环生，九死一生，他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我注意到远处的艾茜文时不时看向这里，当我看向她时，她又转过头去，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下午站队的时候，小曾教官带来了一位女教官，看着还蛮年轻的，昨晚手提裤带的哥们喊道：“小曾，你带女朋友来了？” 这一喊，我们刚开始笑，小曾教官就急了，吼道：“嚷什么嚷，再嚷一句全部站到天黑。” 我们才刚闭上嘴，就见女教官训斥曾教官：“你是怎么带队的，你看看他们，哪点有半分军人模样。”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本来就不是军人。 “谁说的，站出来”。 见没人反应，女教官更火了，指着我们说道：“以后我是你们教官，曾教官是我副手，现在所有人先跑十圈，曾教官带队。” 立正，向左转，跑步走。 我和严启文：“真是哔了狗了…………” 当天真的站到了天黑，按曾教官的说法，七队同学自由散漫，必须加强管理，那女教官就是总教官专门用来“收拾烂摊子”的。 no.14 私底下男生称新来的教官为“女魔头”，因为她“辣手摧花”丝毫不犹豫。在女魔头到来的第二天，第七队被一分为二，曾教官带着女同学训练，而男生则落到了女魔头手里。 “哔～～～” “全体队友，立正。” “稍息。” 女教官昂首挺胸走在队列中间，不得不说有种英姿飒爽的模样。当然，对她的好感在下一秒就消失了。 “所有人听我哨声，在下个哨声响起前做完一个下蹲，没完成的出列。” “哔～～～” “哔～～～” ………… 在不知第几百声哨响结束后，硕果仅存的几位同学得以原地休息，最开始就出列的也算不上倒霉，最惨的还是离成功就差了几声的同学。 接下来我们这些出列的同学开始了原地甩手练习，几乎每一个姿势女教官都要纠正一遍，来回几次后，动作不标准的，没跟上节奏的，和其他同学不在一条线上的需要出列。 这样一折腾下来，人数又少了一批。剩下的人也越来越战战兢兢。 “这一轮是齐步走，被出列的人将没有机会，因为这是最后一次，请大家务必认真对待。” 女教官的话像是平地惊雷，我们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把得拼了。 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知不觉间艾茜文又一次坐到我对面，而我现在只想赶快吃完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早上只是一个开胃菜，正餐在下午。 “你们男生那边早上真惨，是不是得罪女教官了。” “她只是更年期到了，脾气有些暴躁。” “她看起来才二十几岁，哪来的更年期。” “你不知道，女人化了妆，五十变二十，她一定是在更年期。” “你好像很不喜欢她？” “废话，下午她亲自给我纠正顺拐，换你你喜欢啊！” 哈哈哈，艾茜文眼泪都笑出来了。 “说真的，我看你上午好像就没休息过啊。” “因为教官器重我。”我随口答道。 借着艾茜文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什么总分总结构，错误的起因、经过、结尾，以及对军训带来的影响，给同学带来了坏风气，由此感悟到遵守规矩的重要性，既有个人层面的得失，也有国家层面的兴亡。这次的教训在思想上的总结，社会性质上的总结，从理性和感性维度的认识，以及各种正反例子。 我问：“干嘛用的？” 艾倩文说：“你检讨还没写吧，这是一个提纲，你按上面的思路写，应该能凑满五千字。”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不禁口中悲呼：“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艾茜文漫不经心的喝着汤，临走时把她盘子里没动过的鸡腿夹给我，说：“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哎，她人还是挺好的，起码知道报恩，不枉我替她背锅。 哔～～～～ “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么简单的动作你都重复几遍了。”女教官在我耳边咆哮道。 我心里对她翻了个白眼，不过面上波澜不惊，说道：“要不教官你先休息会，让标兵来给我训练吧。” “不行，今天不给你治好顺拐的毛病，咱谁也别休息。”女教官的话义正词严，让我感动的耳朵都麻木了，毕竟动不动就传来巨响的‘哔哔’声，任谁也受不了的。 第六章 脱敏治疗 no.15 傍晚，我瘫倒在床上，感受着腿部传来的阵阵酸痛，盯着艾茜文给的提纲发呆。涛涛像往常一样毫不见外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完全无视我嫌弃他一身脏的眼神。 “原来你顺拐啊！”涛涛微微一笑。 我敢肯定他是故意来嘲笑我的，整个下午女教官都在给我特训，一定被涛涛给撞见了。 我并不打算做无谓的争辩，继续发呆，对付涛涛，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 涛涛看见我手上的提纲，恨铁不成钢的叹气道：“想不到你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我哼了一声，说：“你丫前天逃得真快，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你们班上有没有美女啊。” 我心想你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不知道。”回应的干脆利落。 “说真的，你们队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叫什么名字啊？” 那么多戴眼镜的，你指得那个？ 军训第五天，已经快接近结束了，由于闭幕式要进行检阅，所以队伍被重新编排了一遍，第二晚手提裤带的哥们站到了我旁边，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你的顺拐居然治好了，看来女魔头昨天没少折腾你啊。” 我见这哥们很面熟，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居然连我也忘了，死没良心的。”说完还做出娇羞状。 “我的良心从来不在男人身上体现。” “你忘了中考我坐你后面？”他食指挖着鼻孔说道。 我想起来了，中考这家伙就坐我后面，考数学时特猥琐的恳求我，希望我别遮住答案，他参考参考。 “原来是你啊，你和当时猥琐的模样不同，我都没认出你。” “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其实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在生活中时有发生的。” “不，不，不”，我赶紧摆手，“我是说你挖鼻屎的样子更猥琐了。” “柯韩，陈皓再讲话就去蛙跳四百米。”女教官朝我俩吼道。 过了一会，我小声地问陈皓：“边上那高个子戴眼镜的女生叫什么啊？” “好像是我们班的，但名字就不知道了。怎么，你喜欢她啊？” 我摇摇头，说：“不是，看她挺高的，就随口问问。” “待会儿我帮你问问。” 虽然刚认识，但陈皓还是表现出仗义相助的良好品格。 “是我一朋友想知道，如果能要到联系方式就更好了。”我补充了一句。 中间短暂休息的时候，我上了一个厕所，陈浩搓搓手，谄媚的走上来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号码。 “报告长官，任务完成，请指示。” “同志幸苦了，下去休息吧。” 对于陈浩这么快速完成任务，我是有些吃惊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可以在涛涛面前炫耀了。 正当我想着准备坑涛涛多少东西时，一个声音传入了我耳朵。 “你喜欢杨春啊？”艾茜文问我。 我看了她一眼，问道：“杨春是谁。” “陈皓来问她名字，还要了联系方式，嗯，说是你指使的。”艾茜文慢条斯理地说着。 听艾茜文这么说，我激动的刚一张嘴，就被呛着了，咳嗽了半天，等我缓过来，面红耳赤的说：“是我朋友要，不是我。喂，你摇什么头啊你。” 艾茜文双手抱肩说道：“这样啊，你要是叫我帮你打听多好，也不需要编出这么拙劣的借口。”说完又摇着头走开。 昨天涛涛拜托我去打听戴眼镜的女孩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艾茜文，不知怎么的，内心并不想让艾茜文参与进来，所以今早才拜托了陈皓。 可没想到的是，交友不慎啊，这个陈浩比涛涛还不靠谱。 no.16 下午进行了简单的彩排就解散了，我和涛涛相约一起在师大的校园中逛逛，一路上涛涛不停的说着他和杨春要怎么怎么发展，未来要如何如何，我问他打电话给杨春了吗，涛涛立刻就怂了。 “感情的事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听着涛涛不着边际的话语，我发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和他对话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 “卡哇依桑～～～”涛涛还是老样子，看见可爱的女孩忍不住想要嚎叫。 我走上前去，说道：“同学，又迷路了吧，从这直走第二个路口左拐就是新兵宿舍。” “哈哈哈，同学，真是谢谢你啊。”面前这位同学尴尬一笑，这是老杨，因为长相显老所以就这么叫了。 “你们是同学？”那位可爱的女生惊讶道。 “这位同学，附近有个电影院，你知道在哪吗？”涛涛抢在我前面问道。 这家伙，刚才还杨春杨春的叫唤，怎么立刻就变了样？ 老杨也不甘示弱，正准备开口，那位女生先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课要上，你们去问其他人吧。”然后就走开了。 老杨幽怨的眼神投了过来，我干笑道：“她好像不喜欢小的。” 老杨用眼神从上到下把我瞟了一遍，我才明白过来，大声说道：“我说的是年龄，年龄啊。” 老杨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是年龄啊，你这么大声干嘛。” 我问道：“你在这干嘛？” “这还看不出？当然是瞎逛然后迷路了遇见好心的学姐指点方向啊。”涛涛插嘴说道。 只见老杨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说：“不，不是的，我只是寻不到人生的方向希望有学姐能指点迷津。” 我和涛涛同时出了一口气，这话，有水平。 告别老杨，我们继续瞎逛，中途涛涛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我说：“我们也该学学老杨，所谓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你看看人家，还没上场就在练习了。” 看我一脸茫然，涛涛解释道：“就是追女孩啊，这里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好好利用，三年后你怎么赢在起跑线上啊。” “我晕，那你赶快趁早练练啊。” 只见涛涛摇了摇头，双手搭在我肩上，说：“你不是喜欢徐彬彬好久了吗。现在多练习一下搭讪，以后就见到她时就能镇静了。” “真…的？”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涛涛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在心理学上，这叫脱敏治疗。” 第七章 你还真有意思 no.17 “所谓的脱敏治疗，就是指对一件事情过分敏感，就不断的用这件事情反复刺激自己，最终达到适应的目的。” “比如你不敢和徐彬彬说话，就先找陌生的女孩搭讪，等习惯了之后，再去挑战徐彬彬，不能一开始就单挑boss，要先升级人物装备，懂了吧。” 涛涛总能把歪理讲的一套一套的，可是我会信他吗。 “学姐你好，我这有个采访任务，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我努力装成正经的样子，手里拿了一只笔一个本子，这是我和涛涛一起想出的办法，毕竟假装迷路实在太傻了。 “咦，采访？那你问吧。”学姐不知可否的态度让我有些紧张。 “请谈谈你对新生军训在师大开展的看法以及评价。” 谁知道学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捂着肚子笑道：“嗯，我五年前也参加了这样的军训，哦，我是师大附中的，要说看法嘛，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这么多年套路还是一点没变。至于评价嘛，缺少创新精神，同志仍需好好努力，必要时候可向学长请教。” 学姐一开始的哈哈大笑，让我瞬间就有种被识破的感觉，好像快点溜走。但听到男人都一样时忍不住想要争辩：“并不是都一样吧，至少我……认为还是有不一样的人的。”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可能你还不懂吧，懂了以后就明白感情是很廉价的，任何感情都是为现实服务的。” 我很想反驳她的话，可是我并不具备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而且真要反驳了不是显得情商很低吗。 她微微一笑，说：“这样吧，我请你吃冷饮，顺便教你几招，不然你这种高中阅读理解的问题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我兴奋的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是不是表现得太激动了，好在这位学姐已经转头走了，我紧跟了上去，同时对躲在一旁的涛涛做了一个赶紧滚蛋的手势。 回到寝室时已经入夜了，和学姐谈了很多，甚至不知道是她帮我还是我帮她，也许和陌生人倾述很安全，当积压了太多情绪，是需要发泄口的。我打开笔记本，写下了开学以来第一句话： 少年的我们，总是急于表达感情，容不下模棱两可，唯有准确的语言才能抓住彼此。爱恋像条缝纫线，缝线的时候越细密越疼痛，也越是开心。拆线的时候，越细密越刻骨，也越是成长。 no.18 军训的第六天，评优考核如约而至，每队只有三个优秀名额，其他的则是良好，当然了，还有不及格，这种情况比较特殊，一般不会出现，如果出现，那么明年就要陪着新生重新训练。 我们在操场列队站好，三个学校的班主任居然同时出现了，足见重视。队伍的正前方是一个投票箱，规则也很简单：三个优秀名额中，两个名额从四位标兵中产生，一个从非标兵中产生。 我大笔一挥，写下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严启文，毕竟是一起患难的兄弟，总有几分生死之交的感觉。一个是艾茜文，嗯……这个是凑数的。。。吧。 至于第三个，我开始犯愁了，我左右瞄了一下，确定没人看我，于是迅速的写上了——柯韩。果然还是自己的名字写起来带感，如丝般顺滑，一气呵成。 念票的过程很枯燥，最终和我患难与共的严启文没能当选，艾茜文倒是成了优秀标兵，三个名额刚好被三所学校平分，看得出三位班主任都松了一口气，张福的嘴角还有微微的翘起，真是个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 至于我，虽然没有当选，但也不可能零票，当然一票也是不可能的，好歹也有三票，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两个眼光如此独到。 第六天在评优和彩排中结束，就在太阳将落未落之际，本打算寻一个清净之地观看日落的我，却意外寻见了徐彬彬，她坐在亭子中，头发散落在肩上。我认得这个背影，初中的时候常常会跟在这个背影后面。 不长不短的头发，刚刚好齐肩，我绕到她身侧，她看了我一眼，从她眼神里我读不出任何信息，鬼使神差的我没有逃走，而是走了上去，坐在她旁边。 窒息的感觉真的很难形容，只知道那一刻我全身紧绷，哪怕动一下都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好巧啊，你也来看落日啊。” “是，是啊，好巧。” 糗毙了，我心里暗想到，快找话题啊笨蛋。 我高速运转的大脑冒出一大堆话题，嗯，话题两个字。 终于，我还是找到了：“听说今天评优你就差了一票。” 我午休的时候早早的回到了寝室，因为有一个一中的哥们就在一队，得知这个消息的我无不为徐彬彬感到遗憾。 “嗯。” “额，那个，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完了，我彻底把天聊死了，我把手揣进兜里，正思考着如何起死回生，突然摸到一个东西，掏出一看，是一包纸巾，然后我莫名其妙的就递了上去：“上次谢谢你的纸巾了。” 说完就觉得自己好蠢，可是徐彬彬却笑了，接过纸巾：“其实是我该谢谢你。”然后又是一段谜之沉默。 “你为什么喜欢看日落。”徐彬彬突然问道。 “可能就像人生吧，在最后的灿烂过后还留下回味的念想。”保持神秘感是吸引女生的前提，不要让你的心思被轻易看穿，不然女生会有戒备，不利于之后的行动。这是昨天遇见的学姐告诉我的。 看见徐彬彬低头沉思，我心中十分高兴，看来说些装神弄鬼莫名其妙的话挺有用的，学姐诚不欺我。 “你这句话，好像不太对啊，日落后我从来没有念想的。” “额，哈哈哈，兴之所至，随口而出，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挠了挠头，和女神对话真的是太。。。刺激了。 “我喜欢看日落是因为黄昏很美。”随着这句话说出，太阳也完全落下了。徐彬彬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同时补充了一句：“你还真有意思。” 第八章 最后一天 no.19 “你还真有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已经问了第100遍了。”涛涛揉揉太阳穴，语气充满无奈的说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抓住涛涛的肩膀，使劲的摇。 “就是说你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对了，你昨天和学姐都做了什么啊！”涛涛对于我昨天弃他而去可是很在意的。 我一拍脑门，原来我还有学姐啊。于是果断放弃了涛涛。 奶茶店内，在舒缓的音乐声中，学姐一身低腰装出现在我面前。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学姐笑吟吟的坐在对面说道。 “我是看你这装扮很别致，学姐很会搭配啊。”因为徐彬彬而短路的脑袋现在总算是恢复了。 “不错嘛，昨天教你的你都学会了，这么快就用在我身上了。”学姐喝了一口奶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学姐告诉我女生是要夸的，这和涛涛说的一样，但是夸和夸又不一样，用词不能太直接，要委婉。比如不能夸长得好看，而是要说某某明星长得真像你。 我把偶遇徐彬彬的事告诉了学姐，对陌生人敞开心扉的安全感，不光适用于学姐，同样适用于我。 学姐并没有直接回答‘你真有意思到底是几个意思’，而是很八卦的问了我很多关于徐彬彬的事。 我在初一的时候和涛涛一起放学回家，按照涛涛没个正经样子的特点，肯定一路都在物色美女，而我顺着涛涛手指的方向望去，恰好徐彬彬偏过头来看见了我们，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心跳莫名其妙就加速了。 当时就迷了路，一不小心就到了她家门外。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总能碰见她，但是总没底气上去和她讲话，似乎有个空气墙阻断了我们。 “所以今天是你第一次和她讲话咯。”学姐的眼里写满了鄙视。 “不是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运动会上，她拿着运动器械经过，我刚好堵了路，她说‘同学，让一下’我说‘哦’”。 哈哈哈哈哈…… 过了不知多久，学姐总算平复了，然后说道：“你真怂。” 然后又悠悠的叹道：“爱情在男生面前表现为胆怯，在女生面前表现为勇敢。” 学姐的话让我的思绪有些凌乱，这就是爱？ 结果我还是没能得出答案，或许我真的太在乎徐彬彬了，以至于她的一句话也要推敲半天。 no.20 七天的军训就在今天结束了，这个结束的仪式很单调，经过两天的彩排，所有过程都了然于胸，踏着正步进场，对队列做一系列的变化，看起来很过瘾的那种。然后各种领导讲话，我们“热情”的回应“首长好”。 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女教官宣布所有人员军训合格后就不见了，而同学们则围着曾教官，七天的短暂相处，或许就是永别。 被围在中间的小曾教官一如既往像个傻小子一样，大声说道：“以后你们上大学了我还当你们教官。”说完眼睛红了一圈，可以看出他一直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相对的，女教官就淡定多了，毕竟人早早的就走了。那帅气洒脱的模样，和小曾截然相反。由此可以推理出她肯定是个没有感情的大龄女青年，而艾茜文认为，这是我对她惨无人道的纠正顺拐的怒气。 我站在一旁看很多同学围着小曾说东道西的，艾茜文从我背后出现说：“真像斯德哥尔摩症患者。” “excuseme，什么症？” 艾茜文说：“拜托，你发音能不能标准一些，重音应该在k后面，而不是s后面。” 她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我故作镇定的说：“你管我，我英式发音不行啊，你刚才说的那什么症是个什么玩意儿。”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指对伤害自己的人产生依赖。”艾茜文望着天淡淡的说道，她一定是沉侵在自己博学多才的假象里，幻想着一缕阳光洒下，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灿烂而不耀眼的光辉，而我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就你知道得多。”我随口丢下一句就朝小曾走去，我才不按你幻想的剧情走，不过确实也挺美的！ 大家陆陆续续的散了，我在等着公交，偶然发现对面徐彬彬也在等公交，我想是时候换一条回家的线路了，于是准备到对面去。 “真倒霉，怎么又碰见了。”刚过马路就碰见了艾茜文，还被她先发制人。 “披头散发像什么话，一点学生样子都没有。”她长发披肩，没有扎起来，为了赶她走，我毫不犹豫的变身成为一位语重心长的长辈，用这种啰哩八嗦方式让她嫌弃，从而离我而去。 “哎，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迂腐。”她的回击很强势啊。 熟读孙子兵法的我打算用坚壁清野来赶走她，说白了就是不去理她，我继续朝着徐彬彬的方向走去。 “你看！”她手指了一下前方：“那不是让你流血的美女吗，你该不是打算跟踪人家吧。好变态啊。”艾茜文另一只手捂着嘴说道。 居然被猜中了，真厉害。但是，哪里变态了，诗经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才没有，你不要乱说，我本来就知道她家在哪里，根本不用跟踪的。”我慌乱地回应艾茜文。 “那就是想要制造偶遇啰，拜托，这种小手段很幼稚耶，没用的啦。” 艾茜文好厉害，莫非她会读心术，要不让她作我参谋？不行不行，我立刻否决了刚才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然她参和进来。 “你是要回家吗。”还是转换一下话题好了。 “我要去一下文具店，刚好看见你，就过来打声招呼，要是不尾随人家的话，陪我一下呗。”她看着我说道。 我点头同意，跟着艾茜文往反方向走，回头望了一眼徐彬彬哪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昨天的夕阳很美吧。”艾茜文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这家伙，话里有话啊。 第九章 同桌 no.21 我今天起了个大早，终结了迟到两连冠，而艾茜文居然比我还要早一点，她不是习惯了踩点来学校的吗？ 这个时间点教室人还不是很多，有同学三三两两的进来。虽然开学一周了，但因为军训的关系还没有正式上过课，所以座位都是随意坐的。我走到艾茜文身旁坐下，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 艾茜文递来一块夹心饼干，我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上，不得不说，这味道真的太。。。刺激味蕾了。但看着艾茜文天真烂漫的表情，我知道不能这样认输，于是尽可能挂着一副笑脸，说道：“不错，我就喜欢芥末味的，你真是有心了。” 说罢，我伸出手，示意还想要一块。 和我想的一样，艾茜文并没有准备第二块风味如此独特的饼干，只好摊摊手说道：“不好意思，没了。你要喜欢明天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我伸出的手乘机拉了一下她头发，她一个后仰。 “来而不往非礼也，算是谢过你的饼干了。” 艾茜文用手护住马尾，鄙视道：“你真能装。” 彼此彼此。 这时我看见严启文走了进来，朝他挥了挥手，他坐到了我前面。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入教室，在上课铃还没敲响前，班主任张福也进来了，他今天还真是充满干劲。 后来杨春坐在了严启文身旁，因为杨春进来时已经没多少座位了，而且她又刚好认识艾茜文，只是总觉得杨春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见人差不多到齐了，张福开始了讲话，首先当然是祝贺军训圆满完成，接着就是就点了一遍名，也算是让同学们都相互认识认识。 然后就是重头戏——选班干。 我想班干的重要性大家都是清楚的，一个班级中，班干队伍的建设决定了班级的凝聚力，向心力，班干不光要有服务意识，更要有集体主义精神…… 我趴在桌上，听得直打瞌睡，张福废话太多了，直接选不就完了吗。于是小声对一旁得艾茜文说道：“张福要是废话像你一样少就好了。” “哦。”艾茜文回道。 感觉到艾茜文回复过于简单，我偏过头看了一眼，她正在预习功课，同时我又看了看周围，有些像我一样无精打采，但更多的在看着书本。顿时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心中升起豪情万丈，也摊开了数学书。 就在我还在思考集合是个啥玩意的时候，张福结束了他那冗长的讲话，最先开始选出的是班长。有六位同学表示了竞选意向，当前面五位同学结束了自己短暂的发言后，老杨上场了。 老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风格老成，和张福放在一起对比，就像兄弟一样。可能有显得“成熟”的面容加成，老杨的话格外有威信。 “我认为张老师说得对，班级的凝聚力就体现在班干身上，我初中的时候曾是班长，对此深有体会。我曾带领同学拿到运动会一等奖，班级文艺比赛二等奖，个人获得过校优秀班干，三好学生……” 老杨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轻描淡写间就把自己的成就显露了出来，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于是老杨高票当选了班长。 接着就是学习委员，因为需要学习成绩好，所以名额就限定为了成绩排名前三的人。而我也在这时候知道原来我的同桌，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艾茜文，居然是我们班的第一名。 学习委员的竞选主要还是学习，谈谈自己学习心得之类的，而艾茜文的发言干脆利落，没有整老杨那些花架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学习心得，看一遍就会了。” 说完以后艾茜文淡定的坐了下来，继续看着桌上那本数学书。 “咳咳，好，下一位，张倩。”张福适时的打破尴尬。 艾茜文嚣张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她当选学习委员，她自己则是波澜不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很得意吧，心里是不是特爽，特想哈哈大笑。”我小声说道。 艾茜文趴在桌上，把脸埋进手臂，露出一只眼睛，恶狠狠的说道：“柯韩，我跟你没完。” no.22 班干竞选差不多持续了两节课的时间，张福不得不占用一节语文课，最后严启文当了体育委员，杨春当了文艺委员，而我，什么也没当，还被艾茜文鄙视了一番：“以后见到官老爷记得行礼问好。” 我把头微微一抬：“那以后本汗就用鼻孔瞪你，这是对你的最高礼节。” “另外，还有一件事。”张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关于座位，我历来主张随意坐，只要大家开心就好。不过，仅限于同性之间，男生和男生坐一起，女生和女生坐一起，我们班男女比例是偶数，不存在落单的情况。” 我举手道：“老师，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我说什么了吗，就莫须有。”张福瞪了我一眼。 老师，这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对啊，对啊，这太没道理了。 同学们的声音此起彼伏，都觉得这条规定太不可理喻了。张福双手拍在讲台上，大声说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有意见的下课找我讨论。” 在张福的注视下，有几对同桌的男女开始相互交换位置。我看向一旁的艾茜文，然后从文具袋里掏出一支很花哨的笔，递给了她，说“昨天文具店里说好的同桌礼物，既然当不成同桌了，那还你，等下次同桌了你在给我。” 艾茜文也掏出了一支我觉得简约大方，她吐槽直男审美的笔，这时前排的杨春提着书包走到我身旁，说道：“哟，这是信物？” “不，这是物归原主。”我随口回道。 “别整的像是生离死别一样，不就是同桌改成前后桌了而已嘛。”严启文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酸道。 就这样，我和艾茜文的同桌情谊还没发芽就被扼杀，虽然就像严启文说的，不过是同桌变前后桌，但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很不爽啊。 第十章 偶遇 no.23 按照涛涛雷打不动的偶遇计划，我正在徐彬彬下公交的地方来回晃荡，从这里到学校有100多米，200余步，等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等待的人出现了又不敢上去搭讪，其中滋味，辛酸苦辣。 当徐彬彬出现的那一刻，内心不禁感叹道：这就是命。 也许徐彬彬就是我命中劫数，躲不掉，也避不开，我们之间有恋爱该有的样子，只不过是暗恋。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此刻，只想守护者这微妙的情感，哪怕只是一个对视，也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完美。 不完美，是一种亵渎。 “你是傻子吧。” 中午和涛涛在食堂吃午饭。学校的食堂和师大真是没法比啊，真不知道那些师大人的为什么还要那吐槽他们的食堂难吃。 她要不知道你你还等个屁啊。 再说了，什么叫偶遇。 嗨，好巧啊，你也来上学啊。 这才叫偶遇，你那，叫怂。 涛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在喷我。总感觉涛涛的话哪里不太对，但我也没有细想，说道：“这样，也挺好的。” 我见涛涛又准备开说，我立刻说道：“对了，你要了杨春的联系方式，那你联系她没？” 涛涛立刻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我把联系方式弄丢了，也许这是天意吧，上天告诫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报效祖国。” 大猪蹄子见异思迁。 这时候我看见艾茜文正和老杨坐一起吃午饭，于是抛弃涛涛，走了上去，只听来身后模糊传来什么蹄子…你才…思迁。 老杨见了我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和艾茜文讨论天体…力学…什么的。学霸们的对话果然不是我这等人能参与的。艾茜文见我来了，突然对我说道：“你说，丑小鸭为什么变成了白天鹅。” 对于艾茜文奇特的脑回路，我和老杨都是一惊，相互看了一眼。 老杨试探性的说道：“因为丑小鸭本来就是天鹅？” 我说道：“因为丑小鸭向往天空。” 艾茜文咧嘴一笑：“因为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艾茜文这句话突然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书，里面王子和公主都是在一起的。也许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吧，就像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关于徐彬彬的童话故事中。 这就是爱情，每一个与她无关的事都能强行扯上关系，还觉得理所当然。 no.24 经过一周的归纳总结，我已经摸清了徐彬彬上学的时间，虽然涛涛说我怂，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怂就怂吧，我乐意。 这时，徐彬彬突然把头转过头来，额，难道心里在想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能感应出来？ 徐彬彬立在原地，看样子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嗨，好巧啊！你也来上学啊。” 说完这话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废话来。 “好巧啊，你也是。”徐彬彬不置可否。 然后我们之间就陷入了沉默，慌乱中，我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包子铺，说自己吃了个包子出来刚好看见你，还在想那不是你，没敢走上来确认。 “为什么不敢？” “额，这不是认错了人会尬尴吗。”天啦，我居然和徐彬彬对上话了。 “你不在家吃早餐？” “没吃饱，饿了。”我也不管真假，总之先应付过去再说，我可不想被她当成跟踪狂。 “你第六感真强，还能注意到后面有人。”女生是要夸的，我一直记得学姐的话，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词汇。 徐彬彬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扬了一下头，我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面光滑且凸出的镜子，从光学角度看，视角足够广，能提前预知对向车辆，有利于行车安全，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叫做道路反光镜。 镜子中的我们，头很大，像是et外星人，四周的景物离我们远去，主体十分突出，真是教科书一般的构图手法。那是最美的一幅画，美到只存在于一瞬之间，最美的那一刻是破碎的时候。悲剧，往往能成就美感。 徐彬彬似乎有些得意的一笑，站在那里不说话，我赞美道：“观察力这么敏锐，你厉害到完美，真可怕。” “哦，没了？”徐彬彬又恢复了不置可否的态度。 我好像没夸到点上，正当我竭尽全力构思新的词汇时，她说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我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总能碰上徐彬彬，我也没有再躲避，而是光明正大的和她一起走，只是每天都有些觉得不尽如人意，总担心自己表现不够完美，而她，也一直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一天课间，我发现老杨又跑来问问题，当然，问的不是我，是我后面的艾茜文。是关于指数函数的公式在解题时的运用方式，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说实话，张福讲课的速度太快，第一章被他很快讲完，而现在，开学还不到一个月而已。 到现在我都有些懵，因为已经跟不上进度了，就在我打算专心听听艾茜文的讲解，死马当活马医时，老杨开始扯题外话。 “听说最近上映的有部新电影很不错，评分很高，周末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张老师讲课有点快，周末我要预习一下。” “那是一部青春校园的故事，场场爆满，听说周末预售都满了。但我能搞到几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老杨并没有放弃。 艾茜文踢了一下我凳子，这是她叫我的方式，我转过头来：“干嘛。” “你去不去？” “不去，我更喜欢恐怖片。” “柯韩也一起来吧，大家一起去才好玩啊，你也叫上杨春吧。”老杨转头对艾茜文说道。 我心中对老杨生出了一丝警惕，没什么依据，就是凭男人的直觉，觉得老杨是个很危险的家伙。我转过头去，表示这周末没空，最后艾茜文也没去，至于老杨后来有没有约杨春就不知道了。 第十一章 打乒乓球 no.25 清晨一缕阳光洒下，我深吸了一口气，全是汽车尾气的味道，路面上尽是忙碌的人群。而我正闲庭信步的来回走着，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像极了正在背单词的高中生。 看见徐彬彬从车上下来后，我快步走上去，打了个招呼。 “早。”徐彬彬还是老样子，一副淡然的模样。 “听说最近上映的有部新电影很不错，评分很高，周末要不要去看看。”我把刚才背的台词连贯的说了出来。 “电影啊。”徐彬彬若有所思的说了句。 “那是一部青春校园的故事，场场爆满，听说周末预售都满了。但我能搞到几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满怀希望的说道。 “但是我周末要在家预习。” “这样啊，那以后有机会在请你看吧。”我想起了艾茜文也是一样，成绩比你好的比你还努力，就问你怕不怕。 “你乒乓球打的怎么样？”徐彬彬这样问我。 “还行吧，体育课上侥幸赢了几把。”这周的体育课有乒乓球对战，我最后惜败给了同桌。 “你星期六如果有空的话，我们练习一下乒乓球吧，下周的体育课…第一场我不想输。” 好啊好啊。我用力点头。 我和徐彬彬一路走到校门口，徐彬彬说道：“我没你电话，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我一拍脑门，把这事给忘了，掏出手机准备给徐彬彬打电话，仔细一想：不对啊，我要给她电话了，待会怎么解释我有她电话这种基本常识，毕竟真话是不可能说的，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你电话多少，我打给你。” “187……” 我装模做样的在手机上敲了几下，然后打了过去。 “可以了。”徐彬彬在手机上一通操作。 “你叫柯韩吧，和我一所中学的。”徐彬彬把手机放回兜里。 “你知道我？”我内心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嗯，听说你小学的时候用气球装水击中了校长，校长湿了一大片。”徐彬彬有些忍不住笑道。 额，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道：“我那是替人背了黑锅啊，虽然说出来没人信。” “我信啊，而且我们还是同一所小学的，我早看那校长不顺眼了。” “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啊。”对我来说徐彬彬就像是被神秘包裹着，我一直在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通透。 “我小你一届，五年级时直升初一，跳过了六年级，所以你不知道我很正常。”徐彬彬有些得意的说。 走到第一教学楼，徐彬彬突然说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信啊。” 对啊，你为什么信？ 因为你胆子小啊！ 徐彬彬说完就快步走进了一教，我则留在原地发呆。 no.26 啪，我双手拍在桌上，正在看漫画的严启文被我吓了一跳，说了句神经后，又重新投入到热血的世界中去了。 “我决定了。”我盯着严启文说道。 什么？ 我要你教我打乒乓球。 哈？！严启文被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试探性的说了句：“输不起？那下次让你赢。” “都是什么鬼，我对战胜你毫无兴趣，我只是突然对乒乓球产生了强烈兴趣，那可是中美建立外交的关键运动啊。”严启文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喂，你历史学超纲了，现在可还在夏商周。”严启文无奈的说。 午休 “来吧，这是命运的对决。”我大声喝道。 “快停下，你这么中二，很丢脸的。” 你管我！ 说话间，我发出自己最厉害的一球，高速带旋转的那种。 严启文顺着旋转方向轻松回击，我也跟着回击，球却飞出了球台。 这种旋转球最重要的不是接住，而是如何保证不被弹飞，你要顺着旋转方向出击。 怎么知道旋转方向？ 看啊。 …… 不对，不对，我是要新手教程，就是短时间内能大幅提高技巧的那种。 哦？严启文眼中带了点深意的看着我，我明白了。 你明白个鬼。 上次艾茜文输给了张倩，你这是要让艾茜文找回场子啊，我跟你说，这事急不来，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几天艾茜文输给张倩后，一整天都没给我好脸色，上课不断的踢我凳子。现在想想女人之间的战争还真是可怕，明明艾茜文只比张倩高了0.5分，但人们只记得第一，没人记得第二。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严启文绞劲脑汁的想了几个办法。旋转球难度太大，所以对于新手而言，最好是强调速度，提高发球的速度以及接球的准确度最关键。 有了严启文毫无保留的帮助，我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下午第一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已经六十出头，早该退休了，可是闲不住，反正历史课从初中开始就是所谓的“副科”，教起来压力也不大，所以又被学校反聘回来了。 我们背后都管他叫刘老头，刘老头有个特点，喜欢吹牛，但吹的都跟历史相关，书教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专业知识还是数一数二的。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如，这样的敬业精神深深的影响了后世，丰富了我们民族精神的内涵。” “既然没有回家，那他儿子是怎么来的？”有一位勤奋好学的同学提出了这个刁难的问题。 同学们都笑出了声，仿佛是在声援那位同学。这个年纪的我们，最喜欢和主流唱着反调，以彰显自己的个性。 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刘老头并没有站着讲课，而是坐在椅子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侃侃而谈，课本被扔在了一边。 刘老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那只是一个形容，证明他的敬业精神，那个时代许多故事还是靠口口相传，传到后来难免有些偏差，同学们的关注点应该放在提升自身修养上，而不是这些烂俗的段子里。” 顿了一下，刘老头又开始感慨：“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心思难免复杂了些，所以男女分开坐，稍微分散一些想法总是好的，这点上，小张做的挺好的。” 直觉告诉我，张福让男女分开坐似乎全是来自这位老先生的授意啊。 第十二章 烟花易冷 no.27 星期六，我起了个大早，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时间，想着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啊。我一会儿坐在椅子上，一会儿趴在床上，一会儿又躺在沙发上，才发现这么多年来我竟没有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 爱因斯坦曾对相对论有一个通俗的解释：把你的手放在滚热的炉子上一分钟，感觉起来像一小时。坐在一个漂亮姑娘身边整整一小时，感觉起来像一分钟。这就是相对论。 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把手放在滚热的炉子上，浑身上下充满躁动。所以说，我从来不喜欢等待，每看一次时间，就生成一次落差，心底又会积攒一分期待，最后期待飞的太高，被现实的引力重重摔回地面。 下午三点，我接到了徐彬彬的电话，地点约在学校。我们两人没什么寒暄，就直接开始了打球，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我尽可能少说话。 我发现，好学生似乎肢体都有些不协调，尽管知道发球要尽可能提高速度，但速度快了，失误也就多了。而我为了让徐彬彬尽快养成高速发球的习惯，每次捡球都是用跑的，一来二去身体倒是得到了锻炼。 徐彬彬发球，接球，眼神里一如既往的认真，我这半吊子水平，又给不了太多有指导性的建议，沉闷的午后，我们沉闷的盯着一个小球打来打去。 我嘴里不停的重复：不错，这一球有进步；很好，继续下去；这球发的狠；这球接的棒。突然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只能找些废话来说。到五点多钟，我们终于停了下来，我才发现双腿有些沉重，意识到捡球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 “你着急回家吗？”徐彬彬问道，我们坐在球台上，中间隔了一个网。 我使劲摇头。 “那陪我看会儿落日吧。”徐彬彬好像真的很喜欢看落日。 我使劲点头。 “说话。”徐彬彬对我的反应有些不高兴。 “你饿吗？”我问道，一下午跑来跑去的，我真的有点饿了。“好像有点。”徐彬彬笑着摸了摸肚子。 “你等着。”说完我就从球台上下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回过头去笑了笑：“没站稳。” “小姐姐，来份全家桶，带走的。”我冲到肯德基，嚷道。我不喜欢等人，所以理所当然的不想让徐彬彬久等。太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照射角度的变化，预示着日落正在进行时。 徐彬彬还坐在乒乓球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来了，也站起来对我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大概有趣的灵魂都是相似的吧。”我笑道。然后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学校最高的楼是综合楼，我们来到综合楼顶，在这里整个校园一览无余，是最适合看日落的地方。徐彬彬很喜欢这里，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这一刻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们席地而坐，当然塑料袋给徐彬彬垫着，虽然她推辞过，但是我不许。 我喝了一口可乐，心里无比满足，觉得此生夫复何求。 “你好像很喜欢喝可乐？”徐彬彬嚼着鸡米花问我。 “是呀，开心的时候就想喝。”我仔细想了一下又说道：“不开心的时候，一般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的时候都喜欢喝。” “你经常一个人吗？”徐彬彬的话总让我觉得自己在做阅读理解题，大概是心里太重视她对自己的看法了吧。 “一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在想，此时此刻谁会和我一样天涯共此时，虽然未曾谋面，但我相信自己不是一个人。”看着太阳缓缓西斜，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谁就是你啊。 徐彬彬发了一下呆，说道：“这个想法我也常有。” 哈哈哈，那真是巧了。 “小时候我看见你当着全校学生的面作检讨的时候，我就记住了你，觉得你公然袭击校长的行为很棒，虽然别人觉得你是问题学生，但我认为你是英雄。”徐彬彬如往常一般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击打着我内心，并涌起滔天巨浪。 “可是，那不是我干的，是涛涛做的，我只是背了黑锅。”我一定是脑子抽了才说出真相的，冒充英雄不好吗，我有病吧，我在心里骂道。 “涛涛是谁？” 他叫王若涛，那段时间男生之间流行用气球装着水打仗，在我躲过涛涛一记必杀之水铁炮之术后，涛涛撒腿就跑，我以为他是怕我反击，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咆哮声。 虽然校长也知道不是我干的，但总要有个人来负责，而我又一口咬定不认识涛涛，于是就顺理成章的背了锅。 “我想起来了，就是老和你一起的那个跟班，人很聪明，就是看起来猥琐了点。”徐彬彬的点评很精准，用词恰到好处。顿了一下，补充道：“你还挺仗义的。” 还没等我说话，徐彬彬又继续说道：“说起来我们还真像，都不喜欢那个校长，都会思考同样的问题，你喜欢可乐我喜欢鸡翅，去了肯德基刚好各取所需。” 徐彬彬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上次你说落日像人生，我是同意的。只是，人是不会对过去产生念想的，越念越想，反而衬托了现在的不如意。”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对于突然严肃起来的气氛，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很想要了解她。 徐彬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喜欢落日是因为越美好的东西越不长久，只有用悲剧作为底色，才会倍显魅力。” 如果涛涛的话总让我觉得是歪理，那么徐彬彬的话则是无法反驳的真理。眼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嘀咕了一句：“那眼下我们的关系算不算有魅力？” 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就像《烟花易冷》的歌名。 我掏出耳机，问：“听吗。” 徐彬彬戴上耳机。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再问，我是否还认真。 第十三章 不，有关系 no.28 周一下午第一节课是历史课，刘老头正在大谈分封制的特点，同时顺便普及了一番生产力同生产关系之间的关系，引出了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就在同学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时候，我举手示意。 “什么事？”讲话被打断了，刘老头有些不爽。 “报告，我想上厕所。” “早干嘛去了，不知道现在正上课啊。” “可是，老师，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用您刚才的话讲就是主观受制于客观什么的。”我无奈摊手。 刘老头突然变得和善起来，大有小伙子你我看骨骼精奇，居然能理解唯物主义之精妙，将来必成大器的意思。 “那你快去快回。” “好咧。”我兴冲冲地跑出教室，只听见背后传来一句：就会得瑟，搞得谁不知道一样。说话的当然是学霸艾茜文，本汗现在急着呢，等有空了再收拾你。 操场上，一班的同学正在打乒乓球，我一下就找到徐彬彬了，因为那里围观的人最多。 和徐彬彬对战的是一位长发美女，身材匀称，皮肤白润，五官精致，和徐彬彬的略显冷淡不同，她脸上总带着浅浅的笑意，一来一回间，举重若轻，张弛有度。 就长相而已，徐彬彬并不比她差，只是两人气质截然不同，难怪徐彬彬不想输给她，估计对方也是一样。突然感觉女生之间好复杂，各种弯弯绕绕搞不明白，真庆幸自己是男生。 在激烈的你来我往中，我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直至跌入谷底，徐彬彬3分惜败，在她转身前我迅速躲了起来，我知道她不想让我看见她落败的样子。虽然我很想上去安慰她，但是我的好心只会给她难堪。 下午张福委派了一个出黑板报的任务，作为文艺委员的杨春自然当仁不让，于是召集人马准备大干特干，很不幸我被抓壮丁了。 放学的时候我、杨春、陈皓、严启文还有一个叫林栋梁的同学，总共五人开了一个会。 “我们这点人太寒酸了吧。”我抱怨道。集体活动艾茜文似乎都没兴趣，能推就推，用她的话讲就是：一切要以学习为中心，干扰项目能少则少。老杨是班长，虽然黑板报他负责，但一通忽悠后，杨春成了主要执行人，老杨只要坐享成果即可。 “那依你之见呢？”杨春问我。 我没想到居然问我意见而不是直接叫我闭嘴，于是沉思了一下说：“我们五个人，你就负责构思整体方案和绘画，其他人分别负责找资料，比如如何高效学习，记忆小窍门之类的，在有一个人负责写字，明天下午就能搞定。” 杨春对于这个省力的方案显然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实在太敷衍了，可是大家对这件事的积极性都不高，于是一票弃权四票同意通过了我的方案。讨论后决定我和杨春第二天留下出黑板报，其他人找资料。 no.29 我回到家，坐在椅子上，摊开课本。手里拿着手机，左手扔给右手，右手再扔回给左手，想着明天要如何面对徐彬彬，总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好，所以导致她输了。 多年后回想这一幕，觉得那时候的烦恼如此简单，总不过是求而不得。但仔细一想，现在不也是吗。原来，烦恼从未变过，变化的是青春不在的我们。 这时候手机响了，来电的是杨春，她和我讨论了一下明天黑板报的一些细节，末了她说一句很期待明天的合作，我礼貌性的回了一句我也是后就挂了，然后继续陷入自己的小烦恼之中。 我手中有师大学姐的电话，但是我没有打过去，总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太小了，要说出来会被笑死的。也没有找涛涛做参谋，以来他自己啥也不懂，二来我也想尽量维护徐彬彬的面子。 就在这时涛涛发来短信告知今天徐彬彬乒乓球输给了同班的林夕涵，要我想几个段子明天逗徐彬彬开心。真不愧是好兄弟，就算我不说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林夕涵这人我早有耳闻，军训非标兵的评优名额就是被这个人得到的，也就是说，这是徐彬彬第二次输，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想到这就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第二天一早，又“碰巧”遇见了徐彬彬，我还是老样子，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说了一声：早。徐彬彬也回了一声：早。 “有个笑话你听吗？”我问她。徐彬彬点了点头。 “一天早上，小明去食堂买豆浆，窗口大妈说豆浆卖完了，小明看窗口摆了一盆热腾腾的开水，心想将就喝点热水就馒头算了，于是就指着那盆水对大妈说那就帮我打碗开水吧，大妈脸抽搐了一下，艰难的说了一句‘那是稀饭’。” …… “嗯，很好笑。”徐彬彬很有礼貌的打破了尴尬，然后说道：“昨天的乒乓球赛我输了。” 我说：“没关系的。” 谢谢、不用谢、对不起、没关系这些礼貌用语不知拯救了多少交流障碍者，因为这些词语把话题抛给了别人，从而让自己摆脱了尴尬。 “真的没关系吗？”徐彬彬反问。 “不，有关系，我们要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可能没关系，好不容易能帮到徐彬彬，结果却输了，可汗大人的脸往哪放啊。 徐彬彬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放学后我们黑板报五人组留了下来，严启文找来了许多极简的几何图形，美其名曰现在流行极简主义。林栋梁找来了一些世界名画，还有几篇学习心得，从知识点可以判断适用于初中生。相比而言陈皓的最正常，有两篇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的文章，分别是联想记单词法和数理化背后逻辑梳理。 杨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你看你出的馊主意，我咳嗽了一声，说道：“要不我们看看隔壁几个班是怎么出的？”杨春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靠谱。”然后白了一眼其他三人，大手一挥：“跟我来。” 第十四章 就是要华丽 no.30 周三第一节课是数学，当张福走上讲台看见教室后排简陋到明显是在敷衍的黑板报后，气得当场问老杨是怎么回事，老杨自然是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杨春，你说说看。”张福有些来者不善啊。 “这…我…我……”看见杨春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锅，还得我来背。 “报告老师。”我举手站了起来，说：“这是我的注意，我们考察了隔壁五班、六班，还有八班后，发现现在正流行一种简约风，创意来自美国苹果公司，业内称之为极简设计。经过讨论后，我们决定跟随时代潮流，尝试当下的流行文化，虽然文艺委员有异议，但想到班长也说过黑板报要简约大方，所以才有了这次尝试。” 老杨瞪了我一眼，然后争辩道：“我说的是简约大方，不是敷衍了事。” “是呀，你看，圆是圆，方是方的，不仅简约，还体现了几何图形的美感。”我指着黑板报上占了较大篇幅的几何图形说道。 “柯韩同学你这就属于狡辩了，这是典型的指鹿为马啊。”班长老杨摊手说道。 老杨的口才还是相当了得的，我正寻思着如何反击的时候，身后的艾茜文发言说道：“张老师，我觉得这个挺好看的啊，很抽象派，如果加个坐标系，就很有数学的味道了。” 我看见老杨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还是相当痛快的，有艾茜文这个全班第一撑腰，以后我可以横着走了。 虽然有艾茜文的撑腰，但张福还是给一口否了：“不行，这个太简陋了，我们要让校领导看见我们七班的精神，一种力争上游的精神，这是开学第一仗，我们一定要赢得漂亮，赢得精彩。你们几个都坐下吧，杨春，这几天你幸苦一下，如果有需要就找班长，他会给你解决的。” no.31 午休，食堂。 我和杨春、艾茜文坐在一张桌子上，准备讨论黑板报的相关事宜。 “柯韩，今早谢谢你了。”杨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的出来她有些拘谨。 “你不用谢他，他就是想玩一出英雄救美，还想把隔岸观火的班长拉下来当垫背。”艾茜文无不恶意的揣测我动机，虽然八九不离十了。 “是呀是呀，只是没想到老杨老谋深算，多亏艾女侠仗义直言。”说罢我还特意从碗中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尽管心疼的要死，但如今已经把老杨给得罪了，当然要赶快抱大腿才行。 艾茜文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自学成才，孺子可教也。” “说道老谋深算，柯韩你当仁不让啊。”老杨端着餐盘走了上来。 杨春和老杨打了个招呼后，老杨继续说道：“柯韩，你不懂张老师啊，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张福第一次当老师，自然想做些成绩，你们倒好，给他泼冷水。” 老杨到底是老干部了，短短一句话就让我豁然开朗，原来张福今早的讲话另有深意啊，难怪还特意提到了校领导。 “如果班长大人能提前告知，就没今天这事了，也省得文艺委员昨天白白忙活。”不管怎么样气势上不能输，这一桌四人里，三个都是一边的，你老杨就算有通天本领也是使不出来的。 杨春连忙摆手：“我没关系的。”艾茜文也插嘴说：“别扯上我。” 我瞪了她俩一眼，这是拿我当炮灰使啊。我对老杨微微一笑，说道：“老杨，你看你这么了解张福，不如这黑板报你来领导，我给你打下手。” 老杨哼了一声：“可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鬼主意，我才不趟这浑水，今天要不是…”老杨看了一眼艾茜文，然后说道：“你就倒霉了。” 我本来想拉老杨下水，然后找个机会抽身，这样既帮了杨春，又解放了自己，还坑了老杨，一举三得，偏偏老杨不上钩。 no.32 放学后，又是我们五人组，本来想邀请艾茜文一起加入的，可是精明如她一般的人物，自然不会来趟浑水，但还是给了指导性意见：华丽，怎么华丽怎么来，往最浮夸，哦不，往最华丽的方向整。 根据艾茜文的指示精神，我们五人各抒己见，在听了一轮大家的意见后，我摇了摇头：“大家还是太保守了，我们不要被现实蒙蔽了眼睛，要学会放飞想象力，给你们一个思路吧，往最花钱的方向想。” 陈皓一拍手：“我明白了。”我欣慰的点点头，陈皓的同桌就是老杨，在老杨的熏陶下，他倒是开窍了。 “我们找设计师，请施工队，就不信还有办不成的事。”陈皓对自己的提议相当自信。 我双手扶额，这想法确实很棒……个屁。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说说我的想法吧，首先黑板报为什么一定要是黑的？”“因为就叫黑板报啊。”“滚。” “我们要学会逆向思维，黑板报也可以是白的，我们买些宣纸，用胶水粘在黑板报上，先让它和后墙融为一体。”我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出。 杨春拍手说道：“这想法好，一整面墙都是黑板报，这创意绝了。” 我双手小幅度上下挥动，示意稍安勿躁：“然后还有世界名画，我们打印几张大的，把关键的地方剪下来，贴在墙上，同样的，买些彩色的纸，剪几个几何图形贴上，圆形就用地球吧，三角形用金字塔。文字部分一律用毛笔写，字大，有气势，不过那几篇学习心得就免了，太丢人。” 看着众人点头，我又把接下来的想法和盘托出：“在弄几株盆栽，要好养活的那种，这事就交给林栋梁了，你五行缺木，相信你对盆栽有深入的了解。” 林栋梁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算命先生也是这么说的。还有我不懂盆栽啊。”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你名字里全是木。 “不懂没关系，可以学啊。”我成功的忽悠了林栋梁同学。 第十五章 新的敌人 no.33 我们五人分成三组，分别去了解所需材料的市场价格。作为领导，自然是要选择轻松的活来做，所以我和杨春一组，主要是去了解宣纸，硬纸板之类的在文具店就可以轻松找到的东西。 杨春戴着一副圆眼镜，差不多和我一样的身高，一副文文静静的模样，走在路上话并不多，说来可能没人信，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说话的那种人，所以倒也享受路上安安静静的时间。 “柯韩同学你喜欢什么颜色？”不记得杨春是第几次想找话题了，平时多是和艾茜文一起聊天，现在突然就我和杨春了，倒是真有些尴尬。 一件无对无错的事，如果多数人都观点一致，那么少数人就是错的。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安静，让沉默显得尬尴，为了化解这种别扭，就需要没话找话。 “叫我柯韩就好，不用加上同学二字，显得生疏，当然也可以叫可汗。”我有些不太会应付杨春，她太拘谨了，我不太好发挥啊。 “好的，可汗。”在一小段沉默后，杨春又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哦，我喜欢草原的颜色，因为我是可汗大人啊。” 然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杨春突然说道：“可汗，你军训评优的第三票投给了谁？” “啊？我哪还记得，随便乱填的一个。”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很自恋这件事。 “我填的你。” “为…为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貌似我那时候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吧。 “因为，你是第一个要我电话的人啊。”杨春以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虽然脸红红的，但是并没有把头转开。 我顿时觉得头大了一圈，如果我说实话，现在涛涛又移情…不对，涛涛又决定好好学习报效祖国了。可是，不说实话，那这锅，我又得背。 “我当时，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我想在长高一些。”我心虚的说道。 “直觉告诉我，你当时投了自己。”杨春转过头，也转移了尴尬。 哈哈哈，还真是瞒不过你，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啊。为了不尬尴，现在换成我寻找话题了。 no.34 第二天，第一次见人精老杨脸色黑成一片：“这费用也太多了，一个黑板报而已。” “班费里的钱又不是不够，再说了，你不能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吧。”我代表杨春和老杨进行着一场焦灼的谈判。 “不行。”老杨一口否决。 “那我就去找张福，让他定夺。”我亮出了底牌。 “你去吧，我就不信张福会同意。”老杨看起来有恃无恐。 “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不干了，到时候还望班长大人挑起重担。”其实这才是底牌，我就不信你真要趟这浑水。 “来来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个预算确实有点高啊，你也知道才开学还有很多工作要开展，不如你叫杨春过来，我们三人一起商量。”老杨见硬的不行立刻换软的，这变脸绝技，反正比我强。 “那你开源节流呗，反正放学前给个答案，不然我们工作开展不了，那就只能去找张福了。”说完我就走了，不给老杨废话的机会。 回到座位的我又一次向杨春强调了待会儿老杨私底下一定会找你，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同意，杨春自然的点了点头。尽管昨天的事我们都没有提起，但我心里总有一丝不自然，这时候艾茜文抬头嗅了嗅，说：“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杨春问她。 “气氛不对，有暧昧的味道。”艾茜文答道。 唰的一下，杨春脸就红了，还不等艾茜文说话，我赶紧说道：“装神弄鬼，我看你应该去跳大神。” “驱你这邪。”艾茜文反击。 年少的爱情很奇妙，因为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就能芳心暗许，于我如此，于杨春亦如此，至于艾茜文，鬼才知道。 no.35 午餐的时候碰见了涛涛，我朝他挥了挥手，他朝我这边走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跟踪、尾随、暗中观察。” 这家伙，说的还挺顺口，我哼了一声：“先不说这事你自己也没少干，我就是随意一坐，徐彬彬就出现在我视线内了，这叫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你丫不懂。” 在一来二去的友好交流中，我向涛涛透露了和徐彬彬的最新进展，只见涛涛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家伙又在小题大做了。 我吞了吞口水，问：“什么事？” “你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情敌，比我还强的那种。” “哦，那我放心了。” “我很差吗？他叫周聪，是一班的班长，有可靠消息，他喜欢徐彬彬，最主要的是人还比我帅，当然也比你帅，成绩也比我好，当然也比你好，又是班长，平时以权谋私啥的，还挺恶心人的。”涛涛刻意加重了‘比你帅、比你好’。 “喂喂，你不用带上我吧。” 这个叫周聪的，感觉跟老杨有些像啊，都是那种笑里藏刀型的。我问涛涛：“你觉得他有几成把握。” 还不待涛涛开口，艾茜文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我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的杨春呢，怎么就你一个。” “我被老杨支开了，现在杨春正和老杨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果然老杨对杨春出手了，但那只是做无用功，我一点也不担心。 艾茜文又说道：“找座位的时候看见让你流鼻血的美女了，想着你可能在附近，没想到还真找着了。” “流鼻血？难道你说的是那一位？”涛涛若有所思的问道。 “十一点钟方向，大概三米距离，头发齐肩。”艾茜文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就是了。”涛涛也少见的没有废话。 “我感觉你们两真是相见恨晚啊。”我想要打断他们。 “你说有戏吗？”“我看没有。”“我也这么觉得。”…… 这两人完全无视我，干的真漂亮，知道只要不理我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毫无用武之地。 我夹了艾茜文碗里的一块肉。“你干什么！”“你急了。”“少废话，还给我。” 哼，艾茜文啊艾茜文，你这辈子就败在肉上面了。 然后我又把目光盯上了涛涛。 呵呵呵，误会误会，好兄弟，一切都是误会。 第十六章 半期考试 no.36 乘午休时间，黑板报小组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杨春首先发言：“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艾茜文同学的加入。”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以陈皓和林栋梁最为卖力。我撇了他们一眼，一群见色起意的家伙。 我问艾茜文问什么突然要加入进来？艾茜文挽着杨春的手臂说道：“因为我的好同桌一个人面对一群豺狼，我很不放心啊，尤其是你，一肚子坏水。” 杨春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偏了过去。 我哼了一声，说起坏水，你比我多吧，花这么多钱弄黑板报还是你的主意，结果谁都以为是我在和老杨斗，你这甩锅的本领简直闻所未闻。 艾茜文加入后正式成为主心骨，并且对原来的计划又稍作了些修改，原本居于指挥中枢的我成了干体力活的，而老杨在听说艾茜文加入后，一反常态表示会积极配合，下午放学就叫了十来个同学一起帮忙。人多力量大，原本计划三天的工作一下午就全部结束了。 第二天张福看见焕然一新的“黑板报”喜笑颜开，各种颜色的几何图形点缀其间，尤其是圆形，是一个地球仪，从天花板上垂下，再加上诸如《永恒的时间》之类的超现实主义画作，各种经典艺术作品的剪纸，以及用毛笔写出的唯美古诗词，无一不彰显了七班同学的班级荣誉感。 张福把杨春一顿猛夸，什么班干队伍的排头兵啦，什么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干部啦之类的。同时也把参与其中的班干部通通表扬了一遍，只是不知张福在知道花费后还会不会这么开心，不过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后来黑板报的评比中我们班得了第一，而五、六、八、九班则垫底，只是不知道这几个班是谁先抄的谁，因为风格跟我们计划的第一版很像，只是细节稍微不同而已。听说张福还被校领导好好表扬了一番，颇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势。 黑板报设有一个碎碎念角落，一张a4纸上，大家可以尽情的发恼骚，写满后再换一张，原来的那张封存，等到毕业再拿出来回味。 一开始没人看好，为了给提议设立碎碎念角落的艾茜文一个面子，我大笔一挥写下了：可汗是专业背锅的。 很快便有人跟帖：上次体育课逃课的不是我，是可汗。 我没有得痔疮，是可汗得了。 楼上的，这不是背锅，是扣屎盆子啊。 屎盆子：扣的不是我，是可汗。 喂，楼上的，说话要凭良心。——可汗大人亲笔。 怎么“亲”笔的，教教我。 塞嘴里啊。 …… no.37 很快，半期考试如约而至，考场就在自己班级举行，班主任监考。我身后传来笔耕不辍的沙沙声，就在我还在为选这题纠结的时候，‘涮’的翻页声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知道自己成绩不咋样，但是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还是说不出的痛心。 每考完一课，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至于为什么能一泄再泄，这就不属于物理的范畴了，而是属于心理。 “你考得怎么样？”一旁的严启文问我。“跟你一样。”我白了他一眼，考试的时候又不是没确认过眼神。 八门功课都考完已经是几天后了，这几天我没有去偶遇徐彬彬，因为怕她问考的怎样，说实话我不太想在她面前暴露不足。而艾茜文则是哈欠连连，在化学考试时，还睡了一觉，用她的话说就是：除了睡觉就是画乌龟了，因为题目太简单。 一天课间，张倩如往常一般来找我聊天，这个往常是从今早开始的，只是张倩的眼睛不时往我身后瞟，想要看艾茜文散落在课桌上的试卷分数，而艾茜文又好死不死刚好把分数遮住了。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张倩每次来都要问一遍我的分数，也不知道是没话找话还是故意说给某人听，只是某人从来都是低着头看书，置身事外。当我发现其中的猫腻了以后，也就随口用没你的好敷衍过去了。 在张倩走后，我八卦的问艾茜文：“你说你跟她谁的分数更高？”艾茜文抬头想了想，说：“你有一班二班的成绩单没，没有就想办法给我弄一份来。” “喂，你是嚣张到以为我们班已经没有对手了吗？而且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可不太好啊。” “我没有求你啊，反正你也想弄到一班的成绩单，至于二班的，你不是认识那个叫什么涛的嘛。” 这大小姐真是把我当佣人使唤了：“那我下午去问问，最迟明天能弄到。”我们班成绩单在下午的数学课上张福就会发，跟张倩还有艾茜文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处于哪个位置不同，我可是一点也不希望看到排名。 张福在课上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总结，找出错误的地方，分析原因，反思自己在这半学期学习到的东西，及时总结。 我相信艾茜文心里一定是焦躁不安的，因为我回头往了她一眼，平时张福只要一废话，她就会低头看书，但今天，她却平静的听着张福絮絮叨叨的讲话。 至于我为什么会回头，当然是因为艾茜文不断的在踢我的凳子，所以我知道她只是表面平静。她这么做是在叫我催一催张福，可是，我哪敢啊，而且我是希望成绩单晚一点发的。 当张福叫老杨把成绩单发下来时，可以明显感受到教室里期待与焦躁情绪并存，微妙的化学反应在空气中不停被气氛催化，每一声叹气背后都有松口气，相互中和，才不至于崩溃。 艾茜文依然是第一，张倩依然是第二，只是分数差距由原来的0.5分扩大到了10分以上。五十多人的班级里，我是第四十一，严启文四十三，我退步了两名，这个成绩算不上糟糕，但也绝对不好，艾茜文安慰我说进步空间大，如果不是我确定她没有恶意，我一定认为她在讽刺我。可是，就连口才技能几乎满级的艾茜文都只能说出这种安慰人的话，可见这成绩确实很不乐观。 一班和二班是唯二的重点班，所以两班一直在相互较劲，二班不论是平均分还是最高分，都压了一班一筹，二班第一名叫李朝秦，一班第一名是林夕涵，李朝秦高出林夕涵近10分，当艾茜文看了这两份成绩单后，揉了揉太阳穴。 第十七章 意见箱 no.38 烦恼可能不尽相同，但公平的是每个人都会有，以为会困扰一生的东西，十年后再回想，其实只是一个笑话。那么，一直困扰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如果笼统的回答，那就是人性。 下午放学路上我偶遇了徐彬彬。 “好久不见。”徐彬彬说道，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我递上事先准备好的可乐，自己也开了一罐。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然后就“偶遇”她了。 cheers！ 铝罐碰在一起的声音有些沉闷，在这个落叶萧瑟的深秋，我们各自满怀心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中考能考上新宇其实是撞大运了，同样的运气是不会发生在高考中的。初中时在班里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也不赖，而现在几乎成了垫底，落差之大可想而知。同时我和徐彬彬的分数差距也犹如天堑，让我越发觉得面对徐彬彬时有种自卑感，大概是因为所谓的尊严在作祟吧。 对于徐彬彬，我的了解并不多，但是她三番五次的输给林夕涵，想来也是不好受的，可能我无法理解成绩对于好学生的重要性，但是每个人都有为之骄傲的东西。我能感受到徐彬彬的骄傲就是成绩，一班第二名，这样的成绩已经是顶尖了。 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才明白她并不满意。 “不开心的时候喝可乐没想到这么痛快。”徐彬彬意犹未尽的又喝了一口。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请你喝。”我表现得相当慷慨。 “我更想把喝可乐当成一种仪式感，只在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喝。毕竟，‘烟花易冷’嘛”。徐彬彬认为美好的事都是短暂的，而我的看法则是无所谓，活在当下最重要。 这时一阵风刮过，在地面形成了一个小龙卷，把枯叶卷了起来。看着这些枯叶随风起舞，突然就觉得像人生一样，一直被时代大流裹挟着。 “你好像有话要说。”我对徐彬彬说道。 徐彬彬点了点头，说：“你也是。” 我笑了笑：“那一起说罢。”徐彬彬点头。 “加油！” “加油！” 我们居然默契的说出了同一句话，随即又会心一笑，因为我们都没说实话，两个不坦诚的人在相互鼓励后分道扬镳，我希望我的成绩能追上徐彬彬，然后再展开攻势。至于徐彬彬希望什么，我不得而知。 军训以后，我第一次拨通了师大学姐的电话，我并不需要知道她的名字，正因为陌生，我才能放下戒备。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学姐，我并不需要知道该怎么做，但心中还是希望有人能劝我放下自尊，继续雷打不动的偶遇计划。 “你做的没错啊，爱情本身就不靠谱，而且，靠牺牲换来的，也不叫爱。没人有资格让你牺牲自尊，如果觉得要成绩相当才能追求，那就这样做好了，只是会错过她吧。” “但是活得舒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自尊高于感情，就优先满足自尊，要是感情更重要，那就注意不要自己感动自己，不然两头空。”学姐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随后学姐又举了一大堆的例子举证刚才的话，当然那都是“别人的故事”。 本来是我找学姐倾诉的，结果变成了相互倾诉。我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做着最熟悉彼此的人。 no.39 第二天，我没有再去等徐彬彬，我觉得这种默契她应该也有，昨天，我们明明是在相互勉励，可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告别，也许是气氛影响到情绪了吧。 我来到数学组办公室，对张福说道：“老师，我觉得我们班可以成立一个学习互助小组，在自愿的原则下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哦。”张福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的下文。 “为了提高沟通效率，最好是同桌……”我还没说完张福就把我打断了，说道：“你是想和艾茜文同桌。”“你怎么知道的？” “柯韩，你们搞什么幺蛾子，昨天我艾茜文才来找过我，我也说过了，我们班禁止男女同桌，她前脚才走你后脚就进，居然还整一出什么学习互助小组。”张福不耐烦的说道。 艾茜文居然在昨天来找过张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挺震惊的，如果连艾茜文都失败了，那么我自然不会成功，所以我乖乖离开了办公室。 想要提高成绩，还是得依靠艾茜文，课间时间太短，平时问问题的人也挺多的，只有近距离接受艾茜文的熏陶，我才有可能大幅提高成绩。 至于艾茜文为什么想要和我同桌，当然是因为军训结束那天在文具店里，说好的要一起做同桌，因为我这人很有趣，可以让枯燥的高中生活增添几分色彩，作为取悦她的回报，她负责让我成绩变得稍微能看一点。 我在去教室的路上碰见了愁眉苦脸的老杨，询问得知，张福想要收集同学们对班干部们的看法，重点是要真实，所以想让老杨出一个方案。昨天老杨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想到的是一个大家匿名为班干部打分的方法。 “这是真实了，可是收集不了看法啊。”我又是摇头又是摊手，充分表现出了对老杨的鄙夷。 就在老杨准备回击我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就如同柯南每次破案的时候“射”出的光线，也许我的人生真的是开了挂，这明明是主角才有的光环啊。 “班长，你先听我说，我有一计，可解次局。”老杨可是我成功的关键，我一定要把他忽悠住。 “不听，你只要一客气准没好事。”老杨绕过我直接走向办公室。 我无奈的跟在老杨身后：“我们可以设立意见箱啊，让同学们写匿名纸条，投入箱内，定期开箱查看，这意见不就收集了嘛，哎，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第二天，张福上课的时候抱来了一个意见箱，表示同学们有意见可以尽情的发表，都是匿名的，任何事都可以，每周班会课开一次箱，望同学们能积极参与。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一个充满干劲的班主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同时，这又是一件双赢的事情，老杨赢得了张福的认可，而我也开始迈出计划的第一步。 “浪费时间。”身后传来艾茜文小声的嘀咕。 “你好像对张福很有意见啊。”我回过头去跟她说，其实我对张福也很有意见，我那么正当的提升学习的要求都不被满足，害我整这些有的没的。 “才没有，对他有意见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我才不做。”艾茜文自然的语气一点也看不出在口是心非。 “说话的两位同学，收敛一点，现在还在上课。”张福似乎是在警告我和艾茜文。要不是我说话的对象是全班第一，估计就要被点名批评了，成绩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第十八章 班会 no.40 意见箱的设立，并没有得到同学们的积极响应，毕竟大家都挺忙的，谁有功夫关心学习以外的事。 我问艾茜文：“你有没有兴趣去意见箱投小纸条。” “除非我闲得慌，不然就是脑子进水了，再不然就是举报你‘让人看着不顺眼’”，艾茜文趴在桌上懒散的说道。 “我要是告诉你意见箱是我提议的呢。”我早已习惯只要不是好事艾茜文就往我头上扣，也懒得计较。 “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上次黑板报你坑了老杨那么多经费，老杨到现在都还在哭穷，你这人一肚子坏水，真可怕。”艾茜文作出害怕的样子。 喂，明明是你教我做的，你以为自己是金鱼啊，只有七秒记忆，这么快就忘了？ “你从今天起，课间的时候尽量在碎碎念那边呆着。”我带着些许自豪的说道。 当一节物理课下课后，艾茜文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位置上看书，而是走到碎碎念那里观摩起来，来请教问题的同学三三两两的围着她，自然而然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我的同桌有汗臭，要是换个女孩子就好了。 我的同桌太臭美，心机婊，真想换个男生。 楼上的，我看你们就是思春了，不如和我做套广播体操。 碎碎念上正中央三行醒目的对话，又被艾茜文添了一笔：喂，我建议广播体操也男女分开做，不服就投意见箱啊。 艾茜文的举动无疑让碎碎念上的文字被更多的人关注到了，同时意见箱就在碎碎念这块区域的边上，所以准备问问题的我适时的走上前去，拿出纸笔写下了：座位自由。当着大家的面投了进去，接着谄媚的向艾茜文说道：“学委，我有一道题想请教一下，你说我是插队呢还是插队呢。” 艾茜文大手一挥：“表现出众，给你一天的插队权。”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用行动表态，一时间意见箱内纸花纷飞，不得不说我和艾茜文的表演相当默契。 no.41 在等待周五班会的日子里，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就是不要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做决定，因为真的会后悔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成绩并没有提升，上课时该走神的还是会走神，牛顿、门捷列夫、高斯等人生来就与我八字不合。 老杨一如既往的来问学习方面的事，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偏了。 “你知道不，有个叫佚名的人好厉害，我在好多书上都能看到他。”我突然觉得老杨真是傻的可爱，这么蹩脚的话题就别拿来献丑了吧。 艾茜文顺着老杨的话说：“佚名其实是无名氏的意思，不是一个人，一开始我也以为有人叫做佚名。” “原来佚名谁也不是啊，真好，谁也不是的话就可以是任何人了。你知道这么多事，要是我们能当同桌一定能相互学习，相互进步的。”老杨有些感慨道。 对老杨的话艾茜文不置可否，淡淡的回应道：“和谁同桌都一样。” 老杨对艾茜文的态度显然早有准备，接着说道：“今天张老师问我同学们对意见箱的看法怎么样，我告诉他同学们的热情很高，这一次人人都是佚名了，只是不知道张老师到时候的反应。” 在我看来老杨是在一步步的挖我墙角啊，他的前奏估计铺垫好了，我要阻止他才行。 我转过身去说：“老杨，难怪你作文那么好，这是前后呼应纵览全文啊，要不我和你同桌吧，你教教我语文。” 老杨笑眯眯的说道：“可汗，我觉得你要想提高语文成绩还是和张倩同桌吧，她语文是全班最高分。” 我也对老杨报以微笑，拿出习题集，向艾茜文请教问题。这样，老杨总不好插话了吧，看见老杨无奈的走了，我心里特别得意。 “你说，我要是和老杨同桌了，是不是能更进一步啊。” 我没好气的说道：“喂，我是来问问题的，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了，我们班有能让你进步的？” “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上次教你的简便算法可以用在这里，看好了。”艾茜文在习题集上写写画画，一点也不顾及我的面子。对她，我好像也不需要面子。 半期考试我们班的成绩不上不下，短时间内也难以提升，所以张福盯上了班级管理，想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因为年龄相近，所以他能够和学生们打成一片，管理上也比较开明，带来的后果就是威信稍显不足。 班会上，张福抱着意见箱走上讲台，一边用钥匙开箱一边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咱们这意见箱设立的意义就在于让大家畅所欲言，共同参与到班级的管理中来，让同学们对集体有新的认识，知道班级不光是班干的，也是……哎哟我去！” 正在讲话的张福打开意见箱后，一堆堆纸片“喷涌而出”，可以看得出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数量远超预期，于是他赶紧补充道：“为了节约时间，我就不说多余的话了。” 你也知道你的话多余啊。我心里这么想着。张福随手打开一张纸条，念道：“林栋梁上课爱脱鞋，造成了严重的生态污染，希望老师能管管。” 唰得一下，大家目光都盯着林栋梁，然后爆出哈哈大笑，只有林栋梁脸色红润，欲言又止，很不自在。 这匿名有意义吗？一眼就看出了肯定是林栋梁周围的人写的，我心中对写这张纸条的人充满鄙视。 张福拍了拍桌子，喊道：“大家安静，林栋梁下次注意下就行了，我们接着看下一张。” 张福还是很给林栋梁面子的，没有当面质问他，而是快速的转移了话题。有了这个还算良好的开端，大家对接下来的事多了几分兴趣。 “老师，我觉得男女分开坐不妥，这是对我们的不信任。”张福念完后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真的不是我写的。 “关于这个问题，开学的时候已经讲的很清楚了。”然后张福拿起了第三张纸条。 第十九章 在一起了 no.42 张福打开第三张纸条，看了一眼后说和刚才的差不多，然后是第四张、第五张，到第七张的时候，已经彻底不说话了，而是推了推眼镜，说道：“你们有多少人是这么想的，举手我看看。” 然而，没有一个人举手，毕竟枪打出头鸟，谁也不知道张福现在是不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见没人举手，张福想了一下，看向我这边，我立刻就感觉大事不妙。 “柯韩，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心里想着真是伤害了狗，甚至能听见老杨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这种事情你不问你最看好的班长，问我干嘛？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历史中寻找答案，刘老师说过，处理问题亦疏不宜堵，既然这是民心所向，那不妨就顺水推舟了吧。”我站起来回答道。 然后张福又问了老杨的意见，难得老杨同意我的看法，果然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张福示意我和老杨坐下后说：“这件事我要想想，现在先处理其他问题。” 然后张福开始看其他纸条，把与这事无关的问题挑出来说，我无心去听张福说什么，只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这一次失败了，恐怕以后都不会成功了吧。 经过二十分钟，张福在念完一张吐槽他讲课太快的纸条后，像是打算正视问题，因为他每次都是看了好几张纸条才会念。 “同学们，我也是过来人，知道有些事是无法禁止的，而且我历来都是反对违背规律的。可是，当了老师后，反而变得畏畏缩缩了，我最喜欢的一个词叫做——不忘初心！” 张福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不忘初心四个字，然后说道：“以前我有坚定的目标，就是好好学习，但现在我迷茫了，我不知道我的初心在哪，一路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福随即回过神来，说道：“我可不是说学习没有意义，你们现在，主要任务依然是学习，因为这样才会机会选择要走怎样的路，至于同桌的选择上，随你们了。” 张福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七班同学一下子爆发出高亢的欢呼声，惹得张福赶紧拍桌子：“安静！安静！我话还没说完，你们要采取自愿的原则，还有，不能影响其他同学……你们给我安静点，还在上课。” 看着黑板上的四个大字，有点恍惚。 我转过头去，对艾茜文说道：“我们坐同桌吧，这也算不忘初心了。” 艾茜文点头，正当我准备收拾书包时，一旁的杨春说话了：“不行。” 我愕然，怎么就不行，又不是你的艾茜文。 no.43 班会课上不论我怎么说杨春就是不同意换，理由很正当，她成绩才二十多名，需要艾茜文的辅导。 什么，你说你四十多名？那你有不懂的你来问我啊。 什么叫我也可以去问艾茜文，这么说你也可以问我咯。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艾茜文辅导你是杀鸡用牛刀啊。 我不管，我就不，你管我，哼。 …… 第二天，七班的座位大变样，老杨已经来找艾茜文过好几次了，我本来期待杨春怼老杨，上演“双杨戏珠”的，谁知道杨春又变成了以往的温顺小绵羊，一副怎样都好，无所谓的态度。 真是搞不懂女人啊！ 好在艾茜文一直没同意，局势僵持了下来。历史课上，刘老头看见我们班座位大变样后，突然就火了起来，说张福这是乱来，哪有老师这样的，有些苗头就要扼杀在摇篮里，怎么反而还去助长云云。 看见刘老头发火，我就想着千万别触他的霉头，谁知他又突然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懂事，我也懒得管了，这节课自习。”说罢便走出教室，不知是不是找张福去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这刘老头的脾气还真是古怪。 我转过去头去，看了一眼杨春，想着如果再不赶快解决她的话，老杨就要乘虚而入了，于是对杨春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跟我来。” 我们两人悄悄溜出了教室，我带着杨春来到二教的顶楼，问道：“你逃过课吗？”杨春摇了摇头。 其实我能从杨春的气质看出她是乖乖女类型，肯定没逃过课，我又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跟着我逃课。” “因为，因为，因为……”杨春连说了好几个因为，就是说不上来原因，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的，同时心里在诅咒着涛涛，本来要电话是为了他，结果反而是我被误会。 “我想要和艾茜文做同桌。”我很直白的告诉杨春。 “为什么？”杨春面色阴沉，紧握的拳头关节处有些发白，身体轻微抖动。 “因为不忘初心啊。”张福的话提醒了我，我的初心，怎能忘记。 “是因为一开始就是同桌吗？” “不是的，我指的是另一件事。”我摇了摇头。 “不懂。” “就是学习啊，我从小就最求卓越，希望学习永远第一，这就是我的初心。艾茜文同桌，不仅仅是有更多的机会问问题而已，关键是我能时时刻刻受到来自学霸的熏陶，所谓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我开始忽悠杨春。 “我不信。”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杨春又说：“我不甘心。” 整整45分钟我都没能说服杨春，也没问不甘心什么。直到吃午饭的时间，我陪杨春去了食堂，我打算继续说服她。我们坐到一起，正当我皱眉苦想之际，陈皓一屁股坐到对面，这家伙还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难道没发现气氛不对吗？ “可汗，老杨一直想要抛弃我啊，好伤心。”陈皓做出哭丧着脸的表情。 “放心，他抛弃不了你的。”然后我看向杨春：“你想和他坐同桌吗？”杨春摇了摇头。 “那你就阻止老杨。” 杨春还没开口，陈皓就先不答应了：“喂，你说话太直接了吧。” 我安抚道：“为了和继续和老杨同桌，你就忍忍吧。” “忍你妹。” 就在我和陈皓相互调侃的时候，涛涛也一屁股做了上来：“最新消息，徐彬彬和周聪在一起了。” 第二十章 林夕涵 no.44 周聪？是那位一班的班长？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徐彬彬？ 我没空搭理陈皓和杨春的反应，那个时候整个人处于麻木状态，只觉得一切太突然了，虽然我从来没要求徐彬彬为我做些什么，因为都是我自愿的，但这一时刻还是感觉到被背叛的滋味。 也许就像学姐说的，自我感动被现实粉碎的那一刻，天就塌了。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挤出一份笑脸问涛涛：“真的吗？” “不知道。” ？？？ “你妹的，不知道你乱说个屁啊。”我有些火了，这种事情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吗？ “一班很多人都在这么说，但是没听说当事人的反应。”涛涛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没人出来辟谣的话，就很难说了啊。” “上次借你的书，该还我了，走吧。”我拽上涛涛就准备走。 “等等，我什么时候借……”涛涛话没说完我就拿了一个馒头堵住了他的嘴。也许我还想维持最后的自尊吧，不想让杨春和陈皓知道太多，就算这是真的，我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态。 二班和一班都在一教，而且紧挨在一起。大部分老师的办公室也在一教，是一到三年级重点班所在的教学楼，这是为了方便学生们问问题。 当然偌大的教学楼不可能只有几个重点班，所以部分幸运的班级也会被分配到一教，至于如何分配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张福这种初来咋到的新人肯定不会这么“幸运”。 我和涛涛在一教二楼的走廊上，仔细的聆听着一班的各种消息，来的路上向涛涛了解到：今早突然就传闻周聪和徐彬彬在一起了，可是两个当事人都没有站出来解释，因为才过了一早上，所以情况到底如何，还不好说。 “要不举报他们？”涛涛出主意道。 “不行，这样会伤害到徐彬彬的。”我断然拒绝，虽然并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但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也不能做出伤害徐彬彬的事来。 在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有用的消息后，我让涛涛替我留意一下事情的发展，然后走了。 我怕碰见徐彬彬，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反正肯定不是大方的祝福，这种蠢事只会出现在言情剧里。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为了显得大度还傻乎乎的去祝福，这种人一定是脑子抽了吧。 我来到综合楼楼顶，整个校园都在我的俯瞰之下，平时鲜明生动的同学们现在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点，就像做着无规律布朗运动的分子一样。 “真是捉摸不透的人生啊。”我叹道。 “哦？为什么这样说。”旁边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我吓的猛然回头，那一刻我呆住了，这是一个长发女生，五官精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林夕涵！！！ “你认识我？”她带着疑问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问她。 林夕涵嗔了我一眼，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都能在，我为什么不能在。” “我只是觉得奇怪，因为平时不会有人来这里的。”我解释道。然后我转过头去不在看她，可能是不敢看吧，因为太好看了。 她说：“我也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这样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为什么要聊天？” 明明是你先找我聊天的，却问我为什么聊天，真是不可理喻。我心里这样想着，同时打算闭嘴，因为我好像总是吃瘪。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哪句？”“就是捉摸不透的人生。” “字面意思啊。”我也学你，看你怎么接，哼。 “可你还有言外之意。”“那您猜猜看咯，毕竟您是第一名啊。”我刻意用了您，似乎这样做有种替徐彬彬出了口气的感觉。 “不错不错，知道我是第一名，还懂得用敬语，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林夕涵哈哈笑道。 我不说话了，因为现在真没心情讲话，虽然还不确定徐彬彬和周聪的事是真是假，但情绪上真的只想一个人静静。 等等，林夕涵是一班的第一，那么她会不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突然我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还没开口林夕涵就后退一步说：“你笑的好猥琐。”“跟你学的。”“放屁。”…… 然后林夕涵的脸唰一下红了，我则是愣了一下，这位学霸真不一般，出口成“脏“啊。 “做第一名压力多大啊，总是会被盯着，你要不要降一降。做个第二啥的。”我就当没听见她刚才的粗鄙之语，开始把话题往徐彬彬身上带。 “哪来的压力，很轻松啊。”她脱口而出，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初中的时候在我们班就是第一，一直被第二盯着，很不好受的，后来激流勇退，就轻松多了。” 她嗤笑了一声：“那是你，而且我初中一直就是第二，既不盯着第一，也不觉得第三能把我怎么样，你后退一步，还会有下家盯着你，怎么都不轻松的。” 她居然一直是第二，那第一该多厉害啊，但这不是我关心的重点，我又接着说道：“也是，你本来就很聪明，现在你们班的徐彬彬又谈恋爱了，估计是威胁不到你了。” 林夕涵甩甩手，说道：“学习的好坏和恋爱是无关吧，而且我也不在乎是不是第一啊，争来争去的多没劲。” 不是，我的重点是徐彬彬啊，你们好学生都抓不住重点的吗？我心中咆哮道。 我无奈之下只好直接进入主题：“听说你们班的徐彬彬恋爱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林夕涵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悟：“原来如此啊，果然是琢磨不透的人生，突然就恋爱了，很打击人吧。” “你该不会是想跳楼才来的这里吧，轻生是不对的哦。”林夕涵又狠狠的补了一刀。 “轻生你妹，我是觉得风景这边独好。”我忍不扶额道。 林夕涵突然笑了：“哈哈哈哈，总算扳回来了。” 看我一脸黑人问号，她也没解释，只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平时周聪讨好徐彬彬时，徐彬彬都是冷着脸的，突然在一起应该说不通吧。” “所以啊，别轻生哦，等知道真相了在轻生也不迟，不然万一是个误会的话，岂不是很亏。”林夕涵说完话就走了。 我看了看时间，快要上课了，于是跟了上去，并嘀咕道：“你妹的，原来是在激我说粗口，真是个危险的女人，太小肚鸡肠了。” 第二十一章 往事 no.45 走在前面的林夕涵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在这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种直接找徐彬彬问个清楚啊。” 一提到徐彬彬我立马就泄气了，她倒是很高兴，大有‘小样能耐了你，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的’气势。 我和林夕涵一路相互嘲讽，直到在一教楼下碰见了徐彬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徐彬彬淡定的从我们身边走过，我举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嗨！” 徐彬彬就直接从我身旁走过，只是点了一下头，要搁平时怎么也会停下来打个招呼的。我僵在原地，直到徐彬彬消失，一直在一旁忍着的林夕涵终于憋不住了。 哈哈哈，太逊了。 我意兴阑珊的走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班里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直到严启文对我说：“兄弟，没事的，不就是失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换一个就行了。” “你说什么啊？”我有些疑惑。 “我都听陈皓说了，你喜欢一班的徐彬彬，但是人家心里已经有人了，唉，这种事强求不得的。” 我满脸的黑线，陈皓这家伙太不靠谱了吧，怎么可以信口雌黄乱说。严启文看我脸色不对还想再劝，我马上阻止了他，先不说被人可怜是一件并不愉快的事，而且严启文似乎不会安慰人啊，还什么在找一个，你以为是买菜呢。 我趴在桌上想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想越不明白，明明早上心情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副样子？也许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失恋了吧，不管是艾茜文还是杨春和严启文，用词都格外的严谨，倒是让我享受了一把当老大的感觉。 上课的时候杨春递来一张纸条，写道：要不我们换座位吧，我想了想你还是需要学霸的熏陶唤醒你对学习的渴望。我回了一个“好”字后继续趴着。 就这样我和严启文两个月的同桌生涯结束了，其实严启文一直是个很仗义的同桌，记得有一次没带地理课本，我们看一本书，地理老师问道是谁没带，他竟然说是他没带。如果要评选最佳同桌，一定是严启文，因为从来都是我替别人背锅，只有他是愿意替我背锅的。 当我又一次坐在艾茜文旁边时，艾茜文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低着头在做习题，艾茜文常常按自己的节奏学习，比如数学课做物理题，而物理课又在计算化学方程式，不过因为学习好，所以老师也不太爱管。 等到放学，我在想着要不要去找涛涛，或者找徐彬彬问个清楚时，涛涛就出现了，这个人虽然常常不靠谱，但关键的时候不能没有他啊。 “怎么样？”“哪有这么快，再等等吧。”“那你来干嘛。”“哦，我发现一家新开的火锅店还不错，正好去吃吃。”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我翻了一个白眼：“你请客。” “aa。” “成交。” 我们是在一个隔间，中间一个锅，上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牛油，一看就是正宗的重庆火锅，已经把火开到最大了，可锅面还很平静，虽然内部已经在翻江倒海，但是外表却犹如老僧落定，可不就像现在的自己吗。 涛涛一副天塌不下来的样子，说道：“既然是aa，那我吃多了你可不能耍赖要我多付钱。” 我气的要死，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涛涛，没安好心。 就在我们大快朵颐的时候，隔壁包间好像有人喝醉了，开始说胡话。 “你说，我哪里错了，我不是为他们好吗，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听话，这个年纪哪能控制住自己，万一有个意外，谁来负责，谁来负责啊？啊！” 这熟悉的声音，说话的是教历史的刘老头。另一个人则在一边劝解道：“好了好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现在过的不是也挺好的嘛。”另一个声音我也很熟悉，居然是门卫大爷。 “放屁，放他娘的屁，那个小兔崽子现在在美国风光着，有想过小丽吗？二十年了，二十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要不是去年小丽的同学告诉她，她至今都不知道那王八蛋在哪。” 刘老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小丽就像现在这帮崽子一样，心比天高，觉得自己遇上了真爱，最后摊上那档子事儿……唉，我这老脸倒是无所谓，可是高中就怀孕了，所有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她承担了那么大的压力，那个小兔崽子却直接转学了事，唉，可我家小丽怎么办……” “老刘啊，你都念叨二十年了，我看刘丽现在过的也不差，她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放下？我为什么放不下？”刘老头自问自答道：“我家小丽不比新宇这些尖子生差，明明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偏偏会这样，她妈走的早，可是她从小就懂事，我也很省心，为什么就出了这事。” “老张啊，你知道的，未婚先孕，那个年代是不被允许的，我让她打掉孩子真的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从此就变了，一个好苗子被彻底毁了，你看她好像过的挺好，但是其中的苦谁又知道？她从小就有一个学文的梦想，可是自那过后，她再也不去学校，连高中都没毕业。” “最后嫁给了现在这个小王，小王那里都好，就是没读过书，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啊，可是小丽当时都三十出头了，已经不能在挑挑拣拣了，那件事后小丽常常看哲学书，你说，和一个高中毕业的电工哪能有话题啊。” 门卫张大爷继续劝道：“老刘啊，真的甭操心了，他们不是有孩子了吗，话题可以是孩子啊，而且多看些哲学并不代表一定要聊哲学啊，我看还是你想多了。” “放屁，小丽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啊，她现在是在强撑着，我看得出来。所以我才让小张重视早恋问题，他倒好，说什么学生自有分寸，还跟我扯什么大禹治水，亦疏不宜堵，你说一个大学刚职业的理工男跟我拽历史，是不是很嚣张。” 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我才明白为什么刘老头脾气古怪，还对早恋这件事看的这么重，原来是个可怜人，一辈子被一件事束缚着，该是怎样的悲哀，难怪会像祥林嫂一样二十年来絮絮叨叨说同一件事，人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而门卫张大爷，也是厉害，以前是教务处主任，退休后闲着没事，又因为教了一辈子的书，想换个活法就跑去当门卫，一天倒也逍遥自在，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境界，才能二十年来一直听同样一段话而不烦吧。 第二十二章 课间操 no.46 我不清楚究竟是刘丽强撑着，还是刘老头看不开，但是太执着一件事，真的不痛快。毁掉一个人，有时候很容易，把全部身家系于一人即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最要命的，刘老头会想些什么，刘丽会想些什么，那个“小兔崽子”又会想些什么？ 困住他们的，究竟是往事，还是自己，又或是所谓早已注定的命运。别人的故事，一晃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在嘴里仅仅一秒钟就过了。当我们看别人画地为牢时，又何尝没有把自己禁锢起来，人类，在行为上是相通的，总是重复着做傻事，还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晚上回到家，总觉得有些酸楚，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如果有上辈子，那么我一定也经历过的吧。 第二天，上课铃刚响起，艾茜文就走进教室，她踩点一直很准，我拿出一支朴实无华的中性笔递给她，她吐槽了一句真难看，然后递给我一支花哨的笔，我吐槽了上世纪大妈的审美。 我们都相视一笑，到头来还是成了同桌。 张福在黑板上画着看似简单的曲线，不知道是哪位名人说过：曲线属于上帝。此时，我真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那简单而优美的弧度，配上寥寥数笔的函数，真有种画龙点睛之妙，此刻我在想究竟是先有函数，还是先有曲线。 脑子里交织着x，y，次方，根号，还有无限接近x轴但永远不会相交，无限趋近y轴之类的东西。感觉就像吃饱了，但还要继续吃，而且不知道还要吃多久。脑子和胃不同，强塞进去的东西，胃能消化，但脑子不能。 瞄了一眼旁边的艾茜文，她正专心刷着化学题，这种嚣张的样子真酷，我就是不听你讲数学，你能咋地。 像是发现了我的目光，艾茜文抬起头来，说：“张福讲的确实抽象了些，所以我都自己看书，这样反而更好理解。”what？自己看书就能弄明白？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艾茜文看我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便放下手中的习题，给我讲起了数学，说实话，她讲的也没比张福好多少，都是云里雾里，朦朦胧胧的。艾茜文见状，说：“以前，我以为努力就能成功，现在看来，天赋更重要啊。” 这家伙，一定是为了嘲讽我才给我讲数学的，一定是的。我此刻没心情回击，而是重新听张福讲课，虽然不知所云，但也不能放弃治疗啊。 很多时候头脑一热去做某些事，遇到障碍就打退堂鼓，然后安慰自己我已经试过了，虽然失败了，但问心无愧。以前我就常常这样安慰自己，现在习惯性的动了这样的心思，可是一看到艾茜文做题的样子，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轻易放弃。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我趴在桌上，脑中回忆四十五分钟前的所有内容，能记住的只有那几条曲线，也许在童年的时候我曾经随手画过吧。 每次理工类的学科只要一下课，几个学习好的学生周围就会围满人，老杨带着他的同桌陈皓又来问问题了。陈皓姑且不管，至于老杨，他半期考好歹是第十，我就不信真不懂，而且张倩明明就离他不远，他还非要舍近求远，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陈皓到我身边小声的问我：“哥们你还好吧。” 这家伙，昨天传我绯闻，害我保守了三年的秘密被突然公之于众，简直罪该万死，我淡淡的回应道：“嗯，挺好的。” “那你现在是盯上……”陈皓眼睛往旁边一瞟，不说话了。 还不等我开口，陈皓又继续说道：“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啊，你要学会当备胎，早晚会转正的。” “滚。” 我有点摸不清陈皓的套路了，他究竟想干什么，传我绯闻的是他，现在又叫我不要放弃，我看了一眼专心聆听艾茜文讲解的老杨，似乎不像是他做法啊，老杨虽然没能和艾茜文做成同桌，但是风度还是保持着的，有大将之风。 no.47 只要天气晴朗就有课间操，因为许多同学觉得做操没意义，所以常常不去，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学校弄了一个巡检制度，就是每个班轮流派人去巡查所有班级，清点人数。 因为巡检可以不用做操，所以一直是热门职位，而且可以到处走来走去，还很威风的，我们班的巡检由体委严启文决定，所以我很方便的走了后门，刚好今天轮到我们班做巡检。 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雏鹰展翅，现在开始…… 伴随着熟悉的旋律，我踩着熟悉的节拍，来到一班的队伍那里，没发现我翘首以盼的身影，倒是发现了隔壁班级的涛涛，我走上前去：“同学，你是没吃饭吗，精神点。”然后便在涛涛鄙视的目光中溜了。 我来到一班门口，果然看到了徐彬彬，她正埋头做题，我忍住了进去打招呼的冲动，而是守在门口帮她放哨，要是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她，要是没情况，做暗中的守护者，也很有成就感。 不该来的果然来了，我大声说道：“教导主任好。” 一个秃顶的四十几岁的大叔走来，问：“你不去巡检，在这做什么，哪班的？” “报告主任，我叫王若涛，一年二班的，因为拉肚子所以回来上厕所，现在正要去巡检。”我大声说完就准备走了，我想徐彬彬应该听到动静然后躲起来了吧。 “等等，你那么大声干嘛？”教导主任顺便走到一班门口前望了望，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啊。 “报告主任，年轻人就应该要有朝气，这是周一您在国旗下的讲话，我深受启发。”我依然大声说道，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嗯，不错，果然有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你走吧。”教导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去别的地方晃悠。 我立刻逃命似的飞奔，这人到中年脑子就不灵光了，一楼就有厕所，我没事干嘛往二楼跑啊。逃出一教后，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原来活着竟是这般美好。 第二十三章 试探 no.48 午休的时候我来到综合楼顶，这里虽然远了一些，但是最高，喝着顺手买来的可乐，感悟人生的意义。却看见林夕涵正捧着一本书在看，果然书是学霸们的标配。 林夕涵见我来了，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了徐彬彬和周聪的事，你要不要听。” 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了，点了点头。同时发现了她看的书不是教材，而是《腹黑学》，这家伙，难怪那么厉害，原来是学习与实践相结合啊。 “可是，我总不能白白告诉你吧。”配合她标致的五官，让人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乘人之危是很不地道的行为，说吧，你想怎样。”我想到了孔夫子的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你以后见了我都要叫女王大人，我就告诉你。”林夕涵笑嘻嘻的说道。 “不可能，我不要面子的啊？你让叫就叫。”我万万没想到这位学霸居然有这种癖好，要不是有求于她，我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周聪和徐彬彬之间的故事？万一因为情报不足而错失机会你会后悔死的哦。”林夕涵开始诱惑我。 突然有了软肋是什么体验？就是人人都要来戳一刀。 “不可能，那样太没面子了，换一个。”我还是坚决摇头，将来要是真和徐彬彬在一起了，每次见到林夕涵还得叫她女王大人，不完蛋才怪。 “那算了。”林夕涵说完就低头看书了。 玩高冷？我闷了一口可乐，说道：“我们来打个赌，要是你赢了我就无条件叫你女王大人，要是输了，你就无条件告诉我。” “怎么赌？”林夕涵有点好奇。 “就赌今天下不下雨，如果下雨算我赢，反之算你赢，如何？”已经快一个月没下雨了，而今天依旧秋高气爽，毫无下雨的迹象。 “你是笨蛋吗，秋季受副热带高压影响，本来就少雨，你会输的很惨的。”林夕涵开始展现学霸特质。 “那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愿不愿意就行。”她说的我当然知道，只是昨晚我爸一个在气象局工作的朋友来家里做客，无意间提起了今晚要进行人工降雨。 然而林夕涵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表示我没有谈判的资格。 我在这小姑奶奶手里还真是容易吃亏啊，看来只好掀桌了，我说道：“那就算了，反正见一次叫一次肯定不行。”然后我就走了。 居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叫住我，我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偶像剧看多了。 no.49 今晚十点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我在聆听雨声，淅淅沥沥的，嘈杂但不讨厌，大自然的声音远比汽车的噪声更让人享受。夜晚会使人变得感性，也许是因为白天自制力用完了，所以晚上各种情绪都浮现出来了吧。 我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听说你恋爱了？ 然后又删掉，重新输入：最近过的好吗？ 又删掉，再次输入：我喜欢淅淅沥沥的雨声，因为听雨声可以让我分心。 最后还是没有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最完美，或许我追求的完美根本不存在。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词：如履薄冰。我太小心谨慎了，也许因为不懂怎么去爱，所以不敢表达吧。力求做到完美，结果就是迈不出脚步。 第二天课间，我正专心的听艾茜文讲解力的作用点，有人喊道：“柯韩，有人找。”我抬头望去，正是一班那位小姑奶奶林夕涵。 在周围起哄的声音中我走了出去，问她：“干嘛。”“你怎么知道昨天会下雨的？你这人步步都是算计，太危险了。”“我掐指算出来的，再说这些算计还是被你逼的，我性本善。” “切，还掐指算，是脑容量不够所以用指头辅助吧。不说拉倒，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替你打听了徐彬彬的事，现在好像‘卖’不出去了，我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林夕涵苦笑道。 “大师都是用手指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七班？”我并没有接她的话往下说，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是问徐彬彬你这江湖骗子在哪班啊，虽然她并不愿意说，但女生之间，总有些办法逼对方就范的。”林夕涵像是在说家常一样说了出来。 我翻了个白眼：“从经济学角度讲，你是在哄抬‘物价’，先让我急，然后提出一个有利于你的‘价格’，可惜我不吃这套。” 我真的好想直接进入主题，而不是陪林夕涵打太极，但是又不能表现得着急，我很无奈啊。 “也许我们可以各退一步，你只要叫我三声女王大人就行了，但是我让你叫的时候你才能叫，不然不算。另外，不许说不同意，这是我的底线，也不准谈条件。” 我爽快的说道：“成交。” 林夕涵哼了一声，说：“算你识趣，徐彬彬和周聪之间没什么，谣言是周聪让人传的，想试探徐彬彬反应，见徐彬彬没反应就没再传了。” 我一拳打在墙壁上，这个周聪，太无耻了。 “很疼吧。”林夕涵幸灾乐祸的看着。刚才一生气就有些失态了，现在回过神来还真有点疼。 我逞强的说：“嗯，墙壁很疼。” 林夕涵笑道：“也许你物理不好，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 回到座位上，突然发现不管是艾茜文还是杨春还是严启文都盯着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严启文率先发言。 我双手交叉，抬头望着天花板，慢悠悠的说道：“这件事要从我出生那天讲起，那天，城市西南方向有瑞气升腾，天空更是出现了罕见的七重彩虹，有人云：天有异象，主天骄诞生，瑞气腾空，佑一生顺遂。” 我看见她们三人脸色变黑，只好继续说道：“好，我们现在按下快进键。”我在桌上随手一点，说：“于是，我发现我大姨的小舅子的二表哥他亲妹夫的女儿就是林夕涵，你们说巧不巧。” …… “喂，住手，我说的都是实话，说好的坦白从宽，怎么卸磨杀驴啊。” 第二十四章 昨天，谢谢你 no.50 午饭的时候，我又和涛涛聚在一起吃饭，涛涛开始故弄玄虚：“昨天早上还传的火热，下午突然就没声了，其中必有玄机，而且打听消息很费时间，我们政治作业又多，很棘手啊。” 一流学生从来不会按老师的要求做的，因为老师布置作业会的时候会考虑大多数人，对于一小撮学霸而言就显得多余，可明知道多余又不能不去做，生活中总是充满了这样的矛盾，知道如何做是正确，就是办不到。 对于涛涛这样有理科天赋，但是文科弱爆的人而言，就算是抄答案也会嫌累，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本着能坑一次是一次的原则，他充分利用这样的机会。 “那就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专心做作业，毕竟功课才是最重要的。”我的话换来涛涛的白眼，然后涛涛强调自己已经又眉目了，现在放弃等于考试时把题写在了稿纸上，做的是无用功。 “就你那水平，要是指望你就等于考试把名字写成别人的，为他人做嫁衣。”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要提到徐彬彬就头脑发热，智商清零。想让我帮你做作业是不可能的，那政治题跟写作文差不多，抄我也懒得抄啊。 然后我把从林夕涵那里得到的情报告诉了涛涛，涛涛点点头说：“那个周聪胆子很大啊，比起某些只会yy的人强太多了。” 我反驳道：“你以为是只要胆子大亩产一万八啊，做事要符合规律，他那是瞎整。” “这可不一定啊，我早说过追女孩要胆子大，你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啊。”说完涛涛拍了下额头，说道：“其实还真会掉，只是被砸到的人是我。就拿昨天来说，莫名奇妙就被教导主任表扬充满活力，还下达指示号召全班向我学习。” 涛涛又感叹道：“也不知主任是如何知道我积极向上努力学习，将来报效祖国的伟大志愿的。” 我听了后觉得十分惊讶，没想到无意间成就了涛涛，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差点就成反面典型了，幸好我机智。不过这种事又不能和他说，不然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就在我酝酿好语言正要反驳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坐在我旁边，看着涛涛惊掉下巴的表情，我很不屑，对于涛涛喜欢夸大事实的行为，我早已免疫。同时往边上瞟了一眼，这个人是徐彬彬。 嗯？徐彬彬！！！ 如果涛涛是惊掉下巴的话，那我就是差点被噎死。在个诡异的沉默中，我打了一个嗝，然后又是一个，一个又一个。我居然被噎到止不住的打嗝，还是在徐彬彬面前，而且还不能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中用。 在凝固的气氛中，以及接连不断不受控制的打嗝声中，徐彬彬皱眉道：“来得有点晚，没座位了。” 我给涛涛使了个颜色，让他活跃气氛，涛涛哈哈笑道：“柯韩刚刚说到你你就来了，真是好巧啊。” 徐彬彬抬头看我，用眼神询问我说了什么。 我在心里诅咒了涛涛千百遍，同时冲着徐彬彬笑了一下说：“我是说，嗝～～说你好像剪头发了，嗝～～” 徐彬彬想了想说道：“你观察的还真仔细。另外，昨天的事谢谢你了，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你知道，嗝～～是我啊！”我很高兴，虽然做背后的无名英雄是很不错，但我更喜欢站在聚光灯下。可能我在这个世界只是可有可无的，但我希望能一直做徐彬彬的英雄，不光停留在小时候。 徐彬彬点了点头，说：“听出了你的声音。” 然后我们就各自吃各自的饭，向来废话连篇的涛涛这时候哑火了，我不断用眼神示意他找话题，他却开始装深沉。 “昨天什么事啊？”涛涛憋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蹩脚的话题。 “智斗教导主任，成就你被馅饼砸到的好运。”我笑道。 涛涛两眼一瞪，虽然不知道详情，但就凭他对我的了解，他肯定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以前和涛涛说好的在徐彬彬面前要给我面子，所以现在涛涛只能干瞪眼，我很享受看他无法反击的样子，就好像在逗一条被铁链拴住的狗一样。 “你认识林夕涵？”就在我苦恼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徐彬彬抛出了话题。 我立刻摇头：“偶然碰见的，她在我面前吃了个小亏，所以老想着打击报复，你别理她。” “哦？怎么回事。”徐彬彬来了兴趣。 “就是我在路上自言自语，说人生真是琢磨不透的时候，她非要凑上来问我什么意思，我就随口一说。其实哪有什么意思啊，就是感叹换了个同桌而已。她非要问个来龙去脉，还爆粗口，简直俗不可耐。”我稍微进行了一下艺术加工。 徐彬彬问道：“说了什么。” 徐彬彬这话没有具体指什么，但我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放屁。” 徐彬彬有些开心的说：“确实俗不可耐，她找我要你信息的时候，也说你‘出口成脏’呢，我还在想你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原来是她……”后面吐槽的话徐彬彬没有继续说出口，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我摊了摊手，表示林夕涵的话信不得。 “当然，我是相信你的版本的。”徐彬彬说。 后来在和涛涛单独两人的聊天中，我很鄙视他这种关键时刻不顶事的作风，涛涛说：“她气场太强，我被镇住了，一句话也想不出。” 我想了想，也点点头，在喜欢的人面前总会放不开，那时的我认为这样很好。后来发现，这种做法最容易自己感动自己，沉浸在自己很伟大的错觉中越走越远，幡然醒悟之时，一切都无可挽回。 下午有一节历史课，我正津津有味的听着刘老头吹牛，自从无意间知道他的故事后，我对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就多了一份莫名的情感。因为他是个坚强的人，很多时候我们总喜欢把坚强这个词挂在嘴边，可是有选择的话，谁会想要坚强呢？选择坚强的人，只是没选择罢了。 艾茜文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递过来一张纸条：中午看见你和徐彬彬坐在一起吃午饭，进展很快嘛。 我回到：你怎么知道她名字？ 这得感谢陈皓了。 我都差点忘了这事，估计现在全班都以为我的暗恋失败了吧，我真想亲切的问候：陈皓你大爷的。 第二十五章 多喝热水 no.51 冬天来得很快，转眼及至。我不喜欢冬天，因为冷，离开床的瞬间我总在犹豫要不要再躺一会，一会就好。 除了天气转冷，世界好像一点没变。我的成绩没有变化，不论我怎么想要进步，但事与愿违这词，恰好可以形容我的状态，一成不变的世界才是常态。也许是天气太冷了，大家的热情都冷了下来，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然后抱怨作业太多，或是科目太难。 要说接来着有什么值得期待的，除了寒假，就只有十二月尾巴的那个节日——圣诞，一个外来的节日，本意是纪念一个人的诞生，但在这里，早就变了一个摸样。 表达心意是需要时机的，正确的时间有事半功倍的奇效，普遍是这么认为的吧。而圣诞前一天的平安夜就再合适不过。据说在平安夜送苹果寓意平平安安，虽然这即非西方习俗，也非东方节日，但在中国盛行开来了，也许这就是历史书上说的中国文化有具强大的包容力，算是对与时俱进很好的诠释了。 我花了很多时间，精心挑选了一个三十元的苹果，我认为这个外形最完美，如果打分的话，我给十一分，多出的一分是因为它寄托了我的祝福。 尽管知道这只是商家的营销手段，但花钱越多越代表重视，高昂的价格附带了这个年纪所特有的情愫。 其实商家趁机捞了一笔，而我也充分表现出了对一个人的重视，这种双赢的结局，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新宇高一第一学期是没有晚自习的，按官方的说法是想让同学们适应高中生活，第二学期再上晚自习也不迟。我不清楚这样的说法有没有道理，但显然苹果不太可能晚上送了。 平安夜那天，一大早我就去等候徐彬彬，这是期中考试后第一次等她，这份“平平安安”的祝福我希望我是第一个送的。 我准备好了十几个送苹果给徐彬彬的借口，为此还打了草稿，在等待中又拿出来温习了一遍。我不喜欢等待是因为过程很煎熬，那种翘首以盼的感觉，既紧张又害怕，脑中的小恶魔和小天使不断的劝我放弃或是坚持。 “早。” 上课铃响起，我和艾茜文凑巧在班级门口相遇。 “大早上就有气无力的，昨晚熬夜了？”艾茜文吐槽道。 我早上没能等到徐彬彬，心里有几分失望，所以显得懒散了些，我对艾茜文说：“一想到耶稣受难我心里就痛的夜不能寐，阿门。” 我们已经走到座位前，艾茜文伸出手来，意思很明显，索要礼物，虽然明天才是圣诞，但因为是周六，不上学。我也伸出手来，然后我们大眼瞪小眼。 “居然没给我准备礼物，这么多年来你是最不称职的一个同桌。”艾茜文率先发难。 “那你想要什么？”我打定主意，先敷衍过去，其他的容后再议。 “一个光明的未来！”艾茜文笑道。 是呀，光明的未来，这是最好的礼物了，没有人不想要，却少有人拥有。我晃了一下神，现在我最想要的是不是就是光明的未来呢？一时间竟不敢确定。 “没事，那我给你张贺卡，上面写满祝福，把所有光明的未来全部写进去。”我无法左右命运，能做的仅仅是祝福。 艾茜文哼了一声，显然对我如此敷衍的态度大为不满。 no.52 下了早读课，我跑到一班去找徐彬彬，苹果放在兜里的。我唯一喜欢冬天的一点大概就是衣服口袋多，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什么都能装下。 本来苹果是有一个包装的，在彩色塑料纸一层层包裹下，分外华丽。但是我想低调，主要是拉不下脸来送这么明目张胆的东西。徐彬彬的座位上空无一人，教室里也没有她的身影。于是我叫住一个女生：“能帮我叫一下林夕涵吗。” 那个女生朝教室里大喊一声：“林夕涵有人找。”就走开了，同时听见她小声嘀咕：又来一个可怜虫。我一脸黑线，似乎被误会了。 林夕涵走出来笑嘻嘻的说道：“表白请回1，送礼请回2，其他请左转，不送。” “问你个事。”我想直入主题，但是被林夕涵打断了：“我不知道。” “我还没说。”我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又要吃瘪。 “徐彬彬没来学校，有什么话告诉我我替你传达。”林夕涵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不是知道嘛，真是的。”这家伙真聪明，我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了。 “我是知道啊，不过嘛……”看林夕涵眼神我就知道她又在打坏主意了：“叫声女王大人来听听，不算在那三次之内。” 果然，我就知道她想整我。 “女王大人。”我快速的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人听见了，我努力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林夕涵，用十分正经的腔调说：“该你了。” 显然林夕涵此时很得意，不断点头：“算你聪明，叫的这么突然，把损失降到了最小，下次，可不会让你耍小聪了。” “少废话。”我现在只想知道徐彬彬为什么没来学校，然后结束话题离开这里，实在太丢人了。 林夕涵打趣的说道：“你很急嘛。” 呵呵。 “徐彬彬她病了，今天没来。”然后林夕涵又摇了摇头：“我猜你今天是有备而来，真是可惜了。” “什么病？”我有些心痛，要是疾病能分享就好了。 “自己去问啊，不然怎么表现关心。” 想想也是，不管怎么样，我今天都想在徐彬彬面前刷一波存在感。我掏出手机：听说你病了？ 准备按下发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要是徐彬彬问起是听谁说的，就不好回答了啊。 你的病好些了吗？ 发送。 很快就收到回复：感冒而已，谢谢关心。 我不太希望徐彬彬对我说谢谢之类的礼貌用语，因为这一类词语是对不熟悉的人说的，熟人之间无需敬语。转念一想，又有些真讨厌自己多愁善感的情绪了，明明只是一句谢谢，却能联想出这么一堆东西来。 我回了句：记得多喝热水。 第二十六章 高调 no.53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看到陈皓送给艾茜文一张贺卡，款式很普通，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想来也就是“祝学业有成，事事顺意”之类的祝福。 我觉得“你是冬日里唯一的温暖”之类的可能更好，但还不适合这个羞于表达的年纪。 不过若是开窍早，则十分容易撩拨人心。这个年纪还没有现实的沉重，任何一个在成年人眼中微不足道的举动都能成为绝杀的关键。就像我和杨春的误会，起源于涛涛春心荡漾的夏天。 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高调的，如果说贺卡还可以打着友情的名义，那么送苹果就是深厚的友谊了。然而我总共也没和徐彬彬说过几次话，算不得是深厚友谊吧。 我和陈皓打了个招呼：“这么寒酸啊。”然后伸出食指晃了晃，说：“送东西讲究一个华丽，你忘了黑板报怎么出的了？” 陈皓咆哮道：“这是友谊，友谊你懂吗。”通过大声说话来掩盖心虚，是人之常情。 我伸出了手说：“凭我俩中考一个考场的交情，肯定也有贺卡吧。” “哈哈哈，那个……老杨好像在叫我过去，我先走了。”也许陈皓听力比较好吧，或者他和老杨之间有特殊的心灵感应？ 说起老杨，我突然就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啊，看样子陈皓和老杨都对艾茜文有兴趣，他们刚好还是同桌，居然没打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我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艾茜文，这家伙到底哪吸引人了？ “喂，谁说我喜欢华丽的，你别乱说啊，我最最最讨厌被放在聚光灯下的。”艾茜文抱怨道，然后又像是突然顿悟似的说道：“哦，你又想坑老杨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平白无故得罪班长干嘛？”我只是单纯的想坑陈皓，谁让他乱说我失恋的。 艾茜文晃晃手中的贺卡说：“你也想收到吧。” “切，那些廉价的祝福有什么用。”我不屑道。 那你来个不廉价的。 那你等着吧。 第三节课后，老杨终于开始行动了。他先是给杨春送了一张贺卡，接着是严启文。当我也收到一份贺卡的时候，不由赞叹道：“老杨真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狐狸，这农村包围城市的打法，颇有历史人物的风范，数风流人物，还看老杨。 “去去去，都是些什么鬼，作为班长团结同学，是我的本职工作，你不要就还个我，我改个名还可以送其他人。” 老杨总能把他龌龊的小心思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同时还能从环保角度考虑到重复利用贺卡，真是个人才。 接着老杨又送给艾茜文一张贺卡，那是一张明显比送我们的更用心的贺卡，我们三人的封面是卡通人物，而艾茜文的则是一幅山水画。 在那山水之间是毛笔写的一首诗——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虽然分不清这首上邪究竟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后期写上去的，但我相信一定是后者。举手投足间，老杨就展现了深厚的功底，如果不是碍于面子，我真想拜他为师。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老杨就先瞪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告诉我别自讨没趣。哈哈哈，好像我和老杨也有心灵感应，这感觉真不爽。 “老杨，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毛笔字是谁写的，和印刷的真像。”我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柯韩同学，听说你最近几次值日不是很认真啊，也许我需要向张老师反映一下。”“胡说，哪有这样的事？”老杨简直是滥用权力，关键他深受张福喜爱，很多时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咳咳，我是说老杨啊，你这贺卡买的好，印上去的字像是写出来的一样，真会挑。”我这话换来严启文鄙视的眼神，你行你上啊，就知道隔岸观火，我心中这么想着。 no.54 午饭过后，我来到教室，发现林栋梁手里拿着那种有着最华丽包装的平安果，像是在等着谁。我很佩服他的勇气，像这种行为，很勇敢。不过鲁迅说过，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因为和林栋梁不是很熟，所以也没去问他打算送给谁，我拿出漫画，和严启文讨论着火影里佩恩和鼬谁强，我坚定的认为鼬神的大招天照和月读是无法防御的，虽然一直到火影完结天照也从来没烧死人。 但就像维护自己的爱豆那样，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在马克思唯物主义看来，要用辩证的眼光看待问题，一分为二的来看，鼬是间谍，当然不可能用天照杀木叶的人。 总之在我和严启文争得面红耳赤，据理力争的时候，林栋梁行动了，而他行动的对象居然是刚在我旁边刚坐下来的——艾茜文！！！ 他这么高调的行动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 “送…送给你！”林栋梁脸色红扑扑的说道。 艾茜文脸色则是一阵白一阵红的，我突然意识到早上我和陈皓对话的时候林栋梁也在旁边。 我看着林栋梁特意打理过的头发，以及那么认真的表情就头疼，这家伙是一根筋吗，我说什么都信。本来我就是随口一说，如果能坑陈皓一把就再好不过。就好比我挖了一个大坑，说下面有宝藏，陈皓还没跳呢，林栋梁就迫不及待的下去了。 “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不想想那些事。”艾茜文当众拒绝接受林栋梁的平安果。接下来的情节就是教室里传来同学们欢快的笑声，林栋梁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我拍了拍林栋梁的肩膀，说：“兄弟，走，陪我买点吃的去。”他投过来感激的眼神。 林栋梁其实算是个好人，可惜的是没弄明白华丽和高调的区别，他的战略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这充分证明了有一个好的参谋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也许我可以借鉴一下老杨的套路，但仔细一想，老杨的做法虽然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似乎效果有限啊。 第二十七章 杨春 no.55 我在成功化解了林栋梁同学的尴尬后回到教室，就见艾茜文面色不善，“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挠了挠头：“我也没想到我的话这么管用，你觉得我收他做小弟怎么样。” 艾茜文哼了一声：“那是你的事，既然他是你小弟，那我的补偿就算在你头上了。” 我本来是想转移话题，可没想到艾茜文完全不受影响，只好举起双手说道：“你赢了，可是你好歹讲点道理啊，又不是我让你难堪的，再这么着也算不到我头上吧。” “你说我无理取闹？”艾茜文有点恼羞成怒了。 我解释道：“没有，我是说因果关系不成立……” “你就是说我无理取闹，你是坏人。”艾茜文用手指着我，有点微微颤抖：“你欺负我，你混蛋。” 我心里叹道，女人只要情绪上头，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啊。这好端端的说变就变，要是让她继续作死下去，我在七班就不用混了。都不用她动手，老杨一定会一马当先的用我来献殷勤。 我就像中了邪一样把原本准备给徐彬彬的苹果拿了出来，说：“这个，给你。” 艾茜文伸手准备接过，我又突然有些后悔，把手一缩：“你要保证接下来给我安静点。”我在拖延时间，犹豫要不要给她。因为心里还没想好放学后去不去徐彬彬家找她。 我缩手的动作好像刺激了艾茜文，感觉到她开始酝酿情绪，积蓄力量，像是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吓得我在她发出大招前乖乖把苹果递了上去。那可是三十块钱啊，我心痛的想着。 “早这样不就得了。”艾茜文丢给我一道鄙视的眼神，火气灭的这么快？这家伙，刚才是装的吧。快还给我，我扑了上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伴随着咀嚼的声音：“味道还行。” 我内心一整怅然，这和我想象的剧情不一样啊，明明是给女神的，怎么就被艾茜文鸠占鹊巢了，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啊。 我跌坐在凳子上，品味着此刻复杂的心境，艾茜文居然还好死不死的凑上来说：“还有没？” 我瞪了她一眼：“这个饱含爱意的苹果，世上独此一份，再无其他。” “原来我要了你的爱啊。” 我愣了一下，艾茜文也好像愣了一下，然后赶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是说苹果好吃，不是你的爱好……啊呸，我是说这是你的爱……”艾茜文双手抓头使劲摇了摇，指着我说：“你这是唯心主义，苹果的味道和爱意有半毛钱关系啊，哼。” 我哭笑不得，你说是就是吧。 然后我见艾茜文把衣袖挠上去，露出雪白的手腕，手腕处系了一根红丝带。艾茜文将其解下，递给我说道：“给，保佑你。” “保佑我什么？”我拿在手上观摩，红丝带很新，像是新买的，摸上去手感挺好。 “保佑你万事胜意，讨个好老婆。”艾茜文笑嘻嘻的说道。 俗人一个，应该说为人类文明的延续做贡献。 看着手上的红丝带，突然有种艾茜文其实也不错的想法，然后我立刻摇头，这种想法太危险了，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no.56 快放学的时候，坐在前面的杨春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要我放学后小树林见。 嗯？小树林！我立刻做了个深呼吸，把脑中不干不净的想法扔掉。其实我不太想和杨春单独呆在一起，因为总有些不自在，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就是有不自在的感觉。 虽然说是小树林，但现在早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比起春天的蓬勃生机，夏天的绿叶成荫，秋天的落叶萧萧，冬天则显得太过死寂。 在这样的环境衬托下，通常不会有好事。我已经看到杨春在前面等我了，和她打了个招呼，就问她有什么事？ 杨春说道：“你相信有圣诞老人吗？” 哈？ 还没等我回答杨春又自言自语道：“小时候我是相信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就不信了。人啊，在不知不觉间就变了，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算是同一个人吗？” 杨春说的这些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杨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我，勉强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从你军训要我电话那时起，心里就惦念着你了，然后一直想着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就在每天的疑惑中，想你的次数逐渐增多，慢慢的就喜欢上你了。” “后来，你要和艾茜文做同桌的事，让我很不开心，我以为你喜欢艾茜文，那样的话我就没机会了。可是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一班的那个徐彬彬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了一点小庆幸，因为我还有机会。” 听到这里除了震撼还有些不爽，什么叫还有机会，就这么不看好我和徐彬彬吗？唉，其实我自己都不怎么看好自己。 但是我可以自嘲，却不喜欢别人这样，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比如这话换了艾茜文来说，我当场就怼回去，换了涛涛，我直接打过去，换来林夕涵，咦？我为什么要换她。 就在我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杨春继续说道：“很自私把！我希望我能陪你走过失恋期，幻想着你如何离不开我。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我发现你根本不需要我，所以我有些不甘心……其实我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我问了杨春一个问题：“你希望付出能得到回报吗？”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 “可是，我对徐彬彬的付出从来没想过回报。”“不信。” “如果能在一起当然好，但是我没有过必须要在一起的执念。”其实这句话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也许只是为了引导杨春不要这么偏执，像她这样的乖乖女居然这么“大胆”，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也许我对徐彬彬真的没有太多的偏执，我甚至不懂我和杨春谁对待感情的态度才是正确的。或许本没有正确和错误，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做法，没有标准答案的，才是生活。 杨春默念了几遍我刚才的话，然后笑着对我说道：“本来我还想要问你喜不喜欢我的，尽管知道答案还是期待奇迹。但现在我不想不问了，说出这些话我好受很多，刚才你的话也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算了，我不喜欢你了。” 第二十八章 同病相怜 no.57 今天，杨春的心情糟透了。昨天鼓起勇气向柯韩表白，其实本来没有奢望什么，只是想要像勇士一样，明知死路一条，还是选择慷慨赴死。 或许是因为怯懦吧，再也受不了相思的煎熬，受不了去想一个无望的人。然而一腔孤勇并没有换来奇迹，自己不是他世界的主角，既然莫名其妙的被吸引，那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也挺好的。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圣诞快乐！ 艾茜文发的。 女生的友谊始于讨厌同一个人，终于喜欢同一个人。杨春和艾茜文第一次见面就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后来又发现都不喜欢张倩，于是友谊快速升温。 后来杨春把自己喜欢柯韩的事告诉了艾茜文，当时觉得艾茜文的表情有些古怪，其实换了自己也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哪有要个电话号码，而且还是指使别人来要的，自己就先把持不住的。 和艾茜文同桌的日子里，发现艾茜文和柯韩之间好像很默契，自己起了疑心病，觉得他俩一定有猫腻，直到柯韩要和艾茜文同桌的那一天，突然就很愤怒。 对于自己坚持不换座位的行为，艾茜文表现很平静，而柯韩虽然很想要换座位，但能感觉到目标不是艾茜文。后来知道柯韩喜欢的人是一班的徐彬彬后，自己突然很惭愧，觉得对不起艾茜文，莫名的怀疑人家，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做。 所以就想要成全柯韩，这样既避免了和艾茜文坐一起时的愧疚，也可以在柯韩心中留下好印象，反正徐彬彬那种大美女是不可能喜欢柯韩的吧。 …… 昨天和柯韩的对话让自己心里面舒服很多，似乎把自己心里面压抑着的东西释放出来很爽，虽然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觉，自己居然莫名奇妙的暗恋别人，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失恋。 今天是圣诞节，又刚好是周六，整个城市都洋溢在过节的气氛中，但家里面却没有过节的气氛，原因很简单，因为是洋节。好在每次在学校都可以过，即使像今天这样碰上周末，自己也会溜出过。 街上多是年轻人在热闹，还有商家各种各样的活动，给艾茜文发了条短信，问她出来逛街不，可她还在睡懒觉。虽然醒了但就是不想起，难怪每次都踩点到学校。 杨春走进一家肯德基，今天全家桶半价，杨春点了一份，自己一个人吃起来，看着很多情侣在开心的聊天，杨春就觉得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了，拿出手机准备拨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 刚爬出坑何必在进去呢。 这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道正找着座位的身影也看到了自己，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你一个人啊。”还没等自己回答陈皓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真是个自来熟的家伙。杨春心里想着，但出于同学情谊还是回道：“嗯。” “你今天怎么没有和艾茜文一起出来啊。”陈皓问道。 杨春心里想道：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怎么没和老杨在一起啊，还是说老杨抛下你和艾茜文过节去了。” 陈皓叹息了一声，说：“我是不是比老杨差很多啊？” 杨春心里一阵无语，这还用问吗，本想回答是的，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也一样吗？一直笼罩在艾茜文的光辉下，倒是像极了眼前的陈皓，于是安慰道：“也不是，你也有自己的优点啊。” “真的吗？我的优点是什么。”陈皓意外的兴奋。 这让杨春为难了，因为她只是随口安慰，没想那么多。 “额，你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陈皓尬尴的笑了笑，接着杨春问道：“听说你中考的时候和柯韩一个考场？” “是啊，当时的他太能装了，戴一副太阳镜到考场，想让人不注意到都不行，用他的话说就是太阳晃眼，会影响考试。当时心里就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哥们真牛……”有了话题后陈皓就开始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像这样也挺好的，别人都是两人一桌，只有自己一个人太特别了，有陈皓在这里说个不停，起码不尴尬。 只是自己吃这么多被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杨春看了一眼说个不停的陈皓，觉得他看起来傻傻的，应该不会发现吧。 “咦？原来你饭量这么大啊。”陈皓惊讶的说道。 陈皓你大爷的。 本来吃完午餐后就该分道扬镳的，但陈皓似乎今天意犹未尽，想要邀请杨春去游乐场玩，没想到杨春居然痛快的答应了，陈皓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西方不亮东方亮吗。 杨春和陈皓一直玩到晚上，游乐场人很多，所以也没玩几个项目，无非就是摩天轮，碰碰车一类的，但杨春觉得今天一扫过去几个月的阴霾，出奇的开心。 看了眼旁边的陈皓，觉得他眉头有些微皱，问了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额……”陈皓有些意外，这应该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孩子关心吧，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不想说就算了。”杨春只是随口一问，看到陈皓犹豫的样子就这么说道。 “没有，我是在想昨天被艾茜文拒绝的事……”一着急陈皓就脱口而出，然后马上又闭嘴了。 杨春露出八卦的微笑，扯着陈皓的衣服说：“告诉我嘛，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摇晃陈皓手臂。 “那你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发誓。”杨春一说指天说道。 “其实我和老杨都喜欢艾茜文，最开始只有老杨喜欢，后来在老杨的影响下我也渐渐的喜欢上了。就在昨天，我发现老杨手段贼高明，不光打点艾茜文身边的人，就连一张普通的贺卡都能弄得那么有新意。” “然后我觉得自己根本斗不过老杨，所以决定孤注一掷，找了个机会悄悄的向艾茜文表白了，然后就被无情的拒绝了。”陈皓很是无奈的说道。 原来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啊。 第二十九章 期末考 no.58 冬天，天还没完全亮起，早读课就开始了。在朗朗书声中，我抬头望着明亮的天花板，我自小就喜欢光，烛光、灯光、暖色调、冷色调、节能灯、led灯…… 就像女生喜欢买各种看起来完全一样的口红一样，我喜欢不同种类的灯光。教室外面灰蒙蒙的一片，里面则是一种不同于阳光的白色，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常生活，其实算是一个奇迹了，可是身处奇迹中的自己却感觉不到。 早读课顾名思义，是用来读的。所以英语和语文老师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每一天的早晨。 我把书立起，挡住鼻子以下，用胳膊碰了一下艾茜文，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特别容易困啊。” 艾茜文打了个哈欠说：“难道不是每天都容易困吗？” 我用眼神示意艾茜问往讲台上看，说：“老师都睡着了，是时候开小差了。” 艾茜文在我说完后就精神了，立马拿出一套数学习题就准备开工。 我问艾茜文：“有没有能立马提升数学成绩的方法啊？” “有啊，我发答案给你。”艾茜文轻描淡写的说出。 唉，我叹了口气，看来期末考试我进步有限了。照这样下去一辈子也追不上徐彬彬了，我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管环境在怎么光明也驱不散我心中的阴霾。 看着艾茜文认真做题的样子，我突然好奇究竟是什么动力让她能坚持学习的。论动机，我不见得比她弱，可是学习的效果却很有限。 “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学习？” 艾茜文抬头看了我一眼，也许对我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惊讶吧。 “因为，学习好可以为所欲为啊。” 我不屑的抬起头，继续盯着天花板，我们看起来都不像是坦诚的人啊。 no.59 期末考试当天，天空下起了雪，身处南方的我们并非每年都能看见，但也绝对算不上罕见。只是每当气温回升，夜里又重新降温的时候，第二天会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这是最深刻的理解牛顿力学的方法。 一切物体在没有外力作用下，总是保持静止或匀速状态。虽然踩在冰面上只是摩擦力减小，但身体的细微动作就像不断在施加其他的力，使身体无法保持平衡。 我走进考场，因为来的早，所以教室里几乎没有人。这里是一班，我的座位刚刚好就是徐彬彬的座位，我迫不及待的趴在桌子上，这可是徐彬彬用过的。虽然感觉自己这样好变态，但没关系，别人又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我仔细查看桌子上的每一处细节，这一刻我化身福尔摩斯，恨不得拿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用着名的演绎法推理出徐彬彬是怎样一个人。 桌子边缘有些磨损，看得出来这个桌子有些年月了，桌箱很干净，桌子的主人卫生习惯一定不错。桌子表面很平整，说明平时使用时就很小心谨慎，看得出徐彬彬个人生活良好…… 就在我认真推敲每一个细节的时候，旁边座位上来了一个哥们，我瞅了一眼，他长得真帅。如果我有他这么好看，估计和徐彬彬早就有进展了吧。 一有这个想法我立刻就摇了摇头，徐彬彬可不是光看外表的肤浅的人，我看向他的时候，他还给我打了个招呼，我也报以微笑。 他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托腮，一种慵懒的感觉立即浮现。如果他知道他坐的地方正是新宇中学高一年级私底下排名的第一美女——林夕涵的座位，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还是这般慵懒。 “兄弟，你坐的地方可是全级第二的位置，考试的时候有气运加成，说不定能考个好成绩。”我无意间透露了这是林夕涵的座位。 “啧啧啧，原来林夕涵坐这里啊，不远不近，不左不右，刚好正中间，还真会挑，哪像我，坐最后一排。”这位好看的同学感慨道。 居然关注地理位置，而不是“着名的”林夕涵本人，这位同学让我学习到了如何优雅的装摸做样。 “你是学风水勘测的吗。”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我看你我这么有缘，不如就让在下为你算上一卦如何。”他打趣道。 我摆了摆手：“还是免了，未知的人生才有趣，如果被剧透了，就像提前过完了一辈子。” 他冲我竖起了大拇子：“兄弟，境界真高。” 第一场考的是数学，面对密密麻麻的数字，我感到了绝望，平时做的题的时候我都会，一到考试就懵了。当我认为自己数学小有所成的时候，艾茜文曾毫不避讳的说我才刚刚入门。 这哪里是入门，这分明就是入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倒，摔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越是想要集中精力就越容易分神，哪怕我有做一整天数学的决心，可现实是只有两小时。 时间过了一半，题只做完三分之一，我无意间看一了眼旁边的哥们，他居然都开始睡觉了。也许，他和严启文一样是特长生，所以可以任性吧。 我揉揉脑袋，排除这些杂念，继续我的垂死挣扎。我摸了摸桌子，心中默念道：徐彬彬，给我力量吧。 可是这里是三次元，二次元里的中二和热血在这里不好使，如果我能像鸣人那样，说几句鸡汤的话，体内沉睡的力量就能觉醒该多好。 每当我需要努力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蹦出，抢夺原本就紧张的时间。最后我的数学也没做完，其实都在意料之中，只是一直不愿承认。 如果上午的数学是地狱的话，那下午的语文就是人间了，不好不坏。反正不会也总能编出一些话来，作文只要把握好节奏，按总分总的结构去写，虽然不出彩但也不出错。 我真想从地狱到天堂，只是路过人间，我也明白，明早的物理会重新把我拉回地狱。 对于学校这种早上考理科下午考文科的做法我不是很懂，听说高考数学是放在下午的，不过学校的操作一向很谜，大概是为了彰显特立独行吧，也许追求与众不同的，不仅仅只有人。 第三十章 摘取胜利果实 no.60 我一共有四天时间坐在徐彬彬的座位上，也算是身处水深火热中唯一稍感欣慰的事了。爱情在确定关系之前是最美的，对方一个呼吸都显得与众不同，等彼此了解了，眼里的神话光环散去，就从神变回了人。 当最后一门考完后，我走出考场，迎面而来的除了让人感到轻松的冷空气，还有林夕涵。 “你又有什么事？”我无奈的叹息道。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你真是我见过最自恋的人。” “不好意思，我想她大概是来找我的。” 坐我旁边的那位帅哥从身后走来，摸了摸鼻子，冲我笑了笑。 额，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直到林夕涵说道：“这次你又是第一吧。” 嗯？第一？ “你是李朝秦？”我惊讶的问道。李朝秦点了点头，问：“你认识我？” 我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懒散的家伙就是年级第一，艾茜文是用背后的努力做到了看起来毫不费力，她的懒散更多的时候是装出来的。 李朝秦则是真真切切的懒散，那种由内散发的气质我能感觉到。因为我一直向往成为这种谈笑风生间，就掌握一切的人物。 “听说过你，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向李朝秦拱了拱手。 李朝秦毫不谦虚的说：“哈哈哈，第一就是麻烦，走在哪都能被人听说，其实我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 林夕涵哼了一声：“装。” 对于林夕涵言简意赅的表述我深表同意，李朝秦则当场哑火了，也不反驳。 作为聪明人我自然是不会多嘴帮李朝秦说什么，既然林夕涵这位小姑奶奶不是来找我的，那我还是赶紧溜了比较好，省的她找我麻烦。 “喂，站住。”见我走了，林夕涵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不想做寒假作业，你说该怎么办吧。” “网上有作业代写，回头我把网址发给你。”林夕涵果然开始打我主意了，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我有徐彬彬的情报，重要的那种……”林夕涵的话恰到好处，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我不准备束手就擒，正准备走程序和她讨价还价，她又说道：“待会儿周聪会有行动，如果你能赶在他之前截胡了徐彬彬，就赚大发了。”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如果能看到周聪吃瘪，那我也想加入。”李朝秦对我说道。 我很感激的点了点头，虽然刚认识，但他的助人为乐之精神让我感动。 然后李朝秦又说道：“不过，我的作业也很多啊，虽然写的时候字迹潦草一点，或者全错都无所谓，但真的不想写啊。” 这年级第一和第二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坑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完全没有学霸的风范，也许臭不要脸是成绩好的必要条件？ no.61 徐彬彬站在校园的一个角落，像是在等着谁，我在暗处看着她，虽然是冬天，但我还是感受到了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徐彬彬是那种全身都发着光的人，虽然也可能只是我眼里的光。这才叫青春，足够任性就好，对错无所谓。 周聪的计划很简单，找一个女生约徐彬彬考完试后逛街，等徐彬彬到达指定地点后推说有事去不了，在被放鸽子心里很不爽的时候周聪“恰好”路过，于是“顺便”邀请徐彬彬去吃个饭。 “关键就在于利用了人被放鸽子后不爽的心理，这时候事半功倍，成功率很高。”林夕涵相当笃定的说。 “所以周聪一定会事先藏在附近，然后见机行事，这时候只要我们拖住他，你趁机把徐彬彬带走，简直是拿满分的操作。”李朝秦对我说道。 不愧是站在食物链顶尖的存在，寥寥数语就决定了周聪的命运。有“卧龙凤雏”两位大神的帮助，何愁大业不成。 根据几何原理推算，我们三人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形成一个三角形，只要周聪一出现，他们两人就去截住他，我则以最快的速度把徐彬彬带走。 此时我正藏在一个地方观察徐彬彬，见她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直觉告诉我周聪的行动开始了。当徐彬彬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就看见林夕涵和李朝秦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我一路小跑的来到徐彬彬附近，跟她打了个招呼：“嗨，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了。” “嗯，是挺巧的。”徐彬彬点了点头。 “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炸鸡店，本来和涛涛约好了一起去吃的，结果被放鸽子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微微有些气喘的说道。 “那我陪你去吃啊，刚好有空。”徐彬彬把手机揣兜里，说道：“带路吧。” 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赶紧带着徐彬彬离开了这里，为了防止周聪从后面追上来，我特意带着徐彬彬绕了一下，从周聪背后的走过。 理论上，只要周聪速度足够快，朝着前方去追我们，那么他将会出现在我们前面。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绕地球一圈就可以碰见我们，一想到这里心中就忍不住开心。 “你好像很高兴？”见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摸样，徐彬彬好奇的问我。 “因为此时此刻的人和景虽然平常，但考完试的那种放松心态却是少见的，算得上是人生中的美妙一刻吧。”徐彬彬喜欢短暂的美好，于是我投其所好，编出一段装模做样的话来。 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你很懂我。 对于徐彬彬突如其来的夸赞，我的荷尔蒙最先有反应，一股电流走遍全身，酥酥麻麻的，随后就是血液循环加速，此刻感觉自己像是无敌的超人一般，无所不能，而大脑则还处于宕机状态。 青春期的我们，没有什么比得上喜欢的人的赞美。 这时徐彬彬的电话响了，她掏出电话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周聪两字。 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喂，什么事？” …… “那道题有些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 …… “你问问别人吧，我有事先挂了。” 第三十一章 无心插柳 no.62 鸡排、鸡腿、全鸡…… 看着眼前这一小桌子的鸡，我开心的笑了，如果要吃很久的话那么和徐彬彬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会变长。 徐彬彬咬了一口，外层的脆皮末糊了一点在她嘴角，见她满足的表情我心里畅快极了，如果不是理智尚存，我真想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碎末。 这时候我突然懊恼起为什么非要考个好成绩才去追她，这根本就是两件事嘛。成绩不好还不让谈恋爱了？我终于说服了自己，一想到这，我不仅又畅快了一把。 我对徐彬彬说道：“我这次考试坐在了你的座位上，你说我幸不幸运。” 徐彬彬吞下嘴里的肉，说：“十六个班级你被分在了一班，然后五十六人的考场，你坐在了我的位置上，那么116乘以156等于896，所以你的幸运指数是896咯。”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么算的。” 徐彬彬摆出一副看你能扯出什么鬼来的表情。 我轻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进考场的第一眼就看见那张课桌，而上面又刚好有我贴着我的名字和考号，就像磁铁的正负极一定相吸，所以幸运指数是1，也是最大值。” 徐彬彬耸耸肩，不置可否。我又继续说道：“你猜坐我旁边的是谁？”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我猜不猜。” 我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状：“我输了。”徐彬彬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我又继续说道：“我旁边坐的就是二班那个李朝秦，他看起来真不像是第一。” 徐彬彬问道：“是不是看起来挺懒的一个人。” “不是看起来，而是本来就懒，感觉他好像不喜欢你们班的班长啊。”不知不觉我就把话题带到周聪身上了，虽然没有刻意这么做，但还是下意识的想知道徐彬彬怎么看周聪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不想知道真相，但又忍不住好奇，活得糊涂一点不好吗。 徐彬彬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因为上次友谊赛上，李朝秦带领的二班输给了我们班吧。平时我们班一直被二班压着，所以这次的胜利让周聪人气直线上升。” “我听涛涛说周聪在背后搞了些小动作才赢的。”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感觉自己像是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八卦达人。 徐彬彬并没有生气，继续说道：“怎么说呢，反正我不太关心这些，也不清楚。” “看，下雪了。”我指着窗外对徐彬彬说道。 徐彬彬望着窗外的雪足有十几分钟，这期间我也没闲着，而是在纠结是该享受这片刻的共处时光，还是绞尽脑汁的找话题。 “你喜欢雪吗？” “小时候喜欢，因为打雪仗很开心。” “现在呢？” 我们像两个朋友一样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一心希望关系能更进一步，而徐彬彬是怎么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因为我希望能和你节奏同步。这大概是所有没恋爱过的人的通病，以为这样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殊不知爱情的真谛不是牺牲，而是同化。 不是喜不喜欢都行，而是和你一起，喜不喜欢都行。 “我最喜欢的是雾。”是的，我喜欢雾，那种朦胧的美感，在真实的面纱揭晓前，脑海中可以勾勒无数画面。亦真亦幻，虚实相交。 徐彬彬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情绪：“你总让人出乎意料。” 然后徐彬彬开始回忆起了往事：“小时候，我喜欢吃快餐，所以我爸爸总带我去吃，记得有一年，吃着吃着就下起了雪，像今天一样。” “其实那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时刻，因为不是每年都下雪，所以当时年幼的我记住了在下雪天吃快餐的感觉，今天久违的童年回忆又出现了，这层回忆本来就模模糊糊的，你说喜欢雾，让我觉得那种模糊感变得真实了起来，所以说你总让人出乎意料。” 面对徐彬彬的感慨，我知道今天算是一次成功的见面，这样的感觉与多年后的招聘会上，成功面试了心仪的企业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像是考核通过，心里倍爽。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于是我又开始思考下一步动作。 但是嘴上并没有停止，我也开启了追忆童年模式：“哈哈哈，说来也巧，从小我就喜欢喝碳酸饮料，可是家里人都不让，只有逢年过节才允许喝一点。有一年下雪天，也许和你的回忆是同一年，家里剩下半瓶可乐，你知道的，可乐要喝冰的才爽。于是我就偷偷的埋在雪地里，想等到第二天起床后喝的。” “等到第二天，我才发现可乐没了，估计是清洁工把它当成垃圾扔了吧，可是当时我没这么想，觉得一定是被人偷了，然后我看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像小偷，为此郁闷了好几天。” 看见徐彬彬即将张开的嘴，我抢先说道：“别问我为什么不放冰箱，小孩子嘛，看见下雪一高兴就想要好好利用这场雪。” 于是徐彬彬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端起可乐说：“干杯。” “干杯。” 两个纸杯无声的撞在一起，我也终于想到下一步动作了。 “我写作文的时候发现我写的字太丑了，想要寒假好好练练。” 徐彬彬问道：“所以呢？你要报班？” 我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一块鸡米花，扔进嘴里，假装想了想，说道：“好像没这必要，只是我们寒假作业有些少，如果能多写几份的话，估计会有进步的。” 徐彬彬似是懂了的点点头，说：“你是…想帮我写寒假作业？” 我点了点头，这么正当的理由我相信徐彬彬一定拒绝不了的，这是我们关系进一步发展的下一步。 徐彬彬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该练练字了。” 居然被拒绝了，我较劲脑汁想出的办法就这么夭折了？一开始随口一说的喜欢雾天反而表现不俗，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第三十二章 拉钩 no.63 考试结束一个星期后，我去到学校去领成绩单。 张福站在讲台上说他的大道理：“人生历来就不是顺境，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能绽放出成功的花朵，一次的成绩证明不了什么，要学会胜不骄败不馁，考的不好的同学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将来依旧有很大的胜算，考的好的同学要向更优秀的同学看齐，向重点班看齐。” 啪啪啪。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张福冗长的讲话应该快结束了，就在大家都以为可以开始发成绩单的时候，张福又开始讲他高中的学习心得——如何从倒数第一逆袭正数第一的故事。 唉，底下无数叹气声响起。 望着台下的哀嚎遍野，张福仿佛理解错了同学们的意思，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艺术加工在里面，但这是真事。虽然不容易，但同学们也不要畏惧，要敢于挑战自己，争做优秀。同学们可以以我为‘尺子’，衡量你们自己的情况，如果有疑问，可以来请教我。” 艾茜文用胳膊碰了我一下，说道：“我觉得张福怎么像学文的，话那么多。” 我知道艾茜文快忍不住了，对张福一直废话，就是不发成绩单的作法，已经开始酝酿如何吐槽了。 “你是对文科有多大误解啊，话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空虚寂寞冷，你看张福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女朋友，无处发泄，自然就话多了一点。我们要理解张福的难处啊。” 虽然我并不想看到成绩单，张福的做法正合我意，但我还是决定顺着艾茜文的意思说，得罪女生可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艾茜文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教育我道：“你还是个学生，注意身份，别乱说些七七八八的词。” 我才意识到我好像有些词用的太…不学生了。 “不过，你表现的不错，奖励你。”说罢艾茜文递给我一小包牛肉干，真是个爱吃肉的女孩啊。 我伸手接过牛肉干，然后转移了吐槽张福的话题：“你觉得你还是第一吗？” 艾茜文哼了一声，仿佛我在说一句废话，然后说道：“我送你的红丝带你考试的时候有带吧。” 我回答说：“弄丢了。” “什么！！！” 艾茜文突然的大声说道，引来张福的注视，我举手示意：“老师你刚才讲的我没听清。” 举手的过程特意把手腕处的红丝带亮了出来，艾茜文不仅开不起玩笑，而且还要我来善后，真是没用的学霸，我在心里鄙视道。 这时候艾茜文笑嘻嘻的道：“原来你骗我呢。”说罢很使劲的踩我的脚，我敢保证那是她吃奶的劲。 我则努力的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至于叫出声来，要是换成高跟鞋那真会出人命的，充分证明了“不要得罪女生”的说法的正确性。 在熬过了艾茜文的怒火后，我还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她道歉，并表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定改正，下次不在犯了之类的。 我一只手放在桌子下面，牵着她的衣角，左右拉扯着求情：“好同桌，念在我初犯，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艾茜文不为所动，我继续说道：“看在我除了洗澡都带着的份上，你就给它一个面子嘛。”我指了指红丝带。 “你真的一直带着？” “当然，要不然我对天发誓。” “哼，看在你道歉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艾茜文傲娇的说道。 和艾茜文东拉西扯中，张福结束了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讲话，开始发成绩单，我接过成绩单从上往下开始看，虽然直觉告诉自己从下往上看会快一些。 艾茜文稳坐第一的宝座，张倩也咬得很紧，总分只相差七分，而我自己是第三十九名，相较于半期考，进步了两名。这样的进步实在难以称之为进步。 “你好像在原地踏步啊。”艾茜文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进我耳朵里，我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想啊。 这半个学期我意识到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妄图闯进学霸的领域，如果一腔热血就能成事，世间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也终于肯承认自己在学习上是追不上徐彬彬的，虽然追不上，但也不想被落得太远。所以继续学习，继续中断了两个月的偶遇计划，这是下学期的当务之急。 在我美美的计划下学期的安排时，艾茜文估计是以为我受了打击，安慰我说道：“别在意，你想啊，每次考试进步两名，只需要二十次考试你就追上我了，将来的考试，可不止二十次哦。” 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的好像只有我会进步一样，当别人不学习啊。 看着艾茜文拙劣的安慰技巧，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说道：“你想不想坑李朝秦一把。” 艾茜文惊讶的看着我，说：“你还认识他？看不出你学习不怎样，认识的全是顶级人物啊。”我满脸黑线，这家伙终于说实话了。 “我这里有一份李朝秦的寒假作业，你来写，全部写错，等开学的时候有他好受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看就知道你在李朝秦手里没讨到好处，想来坑我。”艾茜文很聪明的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艾茜文狡黠的一笑，使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示意她继续说，艾茜文然后说道：“你要记住你欠我一份人情，将来我要你做什么你必须得做。” 我立刻摇头，这简直是卖身契，我才没有那么蠢。艾茜文继续诱惑我道：“放心，不会违背你的侠义之道的。” “等等，这剧情好像有些熟悉啊，要不给你画个眉好了。”我搓搓手说道，可惜没带笔，不然就动笔了。 “哼，那你干嘛不说你和那徐什么结婚的时候我让你悔婚呢。”艾茜文反驳道。 “切，悔婚是违背侠义之道的事，我拒绝。”我很不屑的说道，内心却是欢喜的，结婚、徐什么，这两个是关键词，是重点划线句子，要考的。 “别废话了，答不答应？” “答应。”不管怎么样，先解决目前作业过多才是当务之急。 艾茜文伸出小拇指：“拉钩。” 我嫌弃的伸出了小拇指，钩住艾茜文的手指，说道：“拜托，你很幼稚耶。” 第三十三章 辛苦你了 no.64 放学后我去二班找涛涛，发现林夕涵也在，正想躲开，却被她叫住：“你不去找你的徐彬彬，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徐彬彬？嗯，林夕涵讲话还是很中听的，我心里满意的想着。 “哦，我懂了，你不是不是看上李朝秦了。”林夕涵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并配合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觉得她的话没有半分作假。 我一脸的黑线：“好腐的女人，实在是有辱斯文。” “切，斯文算个屁。”林夕涵毫不在乎的说。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见外了，这般粗俗。 二班的班主任似乎比张福废话还多，隔壁的一班，早就放了，本来还打算叫上涛涛和我一起去和徐彬彬共乘一辆公交的，看来幻想破灭了。 “你在等谁？”我随意的问了问林夕涵。 “当然是好奇李朝秦的总分啊。” “放屁，你明明不在乎成绩。” “切，粗人。”林夕涵鄙视道。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说出粗话来了，一定是被这个外表温文尔雅内心狂放不羁的姑奶奶给影响了。 跟你学的。 放屁！ ………… 总算等到了二班放学，从人群中先走出来的是班长李朝秦，他朝林夕涵这边打了个招呼，不过并没有走过来，林夕涵则是切了一声，准备走过去，见我没动，说了句：“跟上。” 我则哼了一声，我才不受你摆布。 “如果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女王大人，请随意。”林夕涵说完就走了。 原来还可以这么威胁人，真是学到了。手中握有利器不可怕，可怕的是只用来威胁，攫取利益最大化，这就是数学题上的求取最大值应用到生活中的实例。 我很无奈的跟了上去，在周围人看来我也许是个小跟班吧，不过小跟班总比被认为是“主仆”关系要好很多。 “你多少分？”林夕涵直奔主题。 “你又不在乎有没有我高，反正初中三年你都习惯了。”李朝秦耸耸肩。 原来林夕涵口中那个初中一直压着她的第一就是眼前的李朝秦啊，没想到上了高中还是被压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我们习惯了戴面具的生活，虽然一开始会不适应，但周围人都戴了，所以也跟着戴上，随大流永远是最安全的，不论对错，都有集体共同承担。而要做一个与众不同的自我，所要承担的，远远超过戴面具的不适应。 732。 年级第一真是恐怖如斯，八门功课，平均分在90以上，考试时我刚好坐他旁边，知道他有一半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 林夕涵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接下来准备干嘛？” “回家啊。” “正好顺路，一起吧”林夕涵说完看来我一眼，摆摆手说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了。” 我心里一阵无语，感情你就让我来打个酱油。 李朝秦也对我微微一笑：“如果你顺路的话，也可以一起。” 我立刻快速的摇头道：“不顺路不顺路，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才不想和小姑奶奶一起走，谁知道她会有什么损招。李朝秦说道：“那好吧，上次谢谢你了，真是一箭双雕，哈哈哈。” 李朝秦指的是寒假作业和让周聪吃瘪的事，虽然我也受益了，但总觉得还是亏了。 no.65 在李朝秦和林夕涵走后，涛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拍着我肩膀说道：“兄弟，什么时候转移目标了，我可告诉你，这林夕涵说不定比徐彬彬还难搞定，你悠着点。” 我白了涛涛一眼，习惯了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懒得理会。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 “你没发现林夕涵和李朝秦走的很近啊，如果说周聪只是条蛇的话，那李朝秦就是龙了，你斗不过的。”我很满意的点点头，涛涛对周聪的评价恰到好处。 “至于你，还只是条虫。” 去你的，我一脚踢过去。 回家路上，我一直想着怎样才能让涛涛替我把林夕涵那份作业写了。 “这条路上好像没有狗吧。”涛涛对我说道。我看了他一眼，问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涛涛表示只是突然想养条狗而已。 根据我对涛涛的了解，真相肯定不会像表面这样肤浅，于是我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嘿嘿，要是有狗的话我想抓一只带回家养着。” 我回应道：“狗是要天天溜的，我怕你没这个时间。” 涛涛思考了一下，说道：“也对，毕竟作业那么多，没时间的。” 我笑了起来，然后看了涛涛一眼，我们对视的瞬间，凭证这些年来的默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都在打对方的主意。 “要不简单点，剪刀石头布？”涛涛提议道。 “会不会有些草率啊。”我有些犹豫。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没有就快开始，我忙着呢。”涛涛开始催促我。虽然理论上这样做很公平，但心里总觉得这里面有坑，毕竟对方是涛涛。想了一下没想出个所以然，决定就按涛涛说的做。 “剪刀、石头……” “等一下！”我突然喊停。 “喂，不要突然急刹车。”涛涛抱怨道。 我指了指远处，说：“那里有只狗，不去抓吗？” 涛涛白了我一眼，说：“这个品种我不喜欢，咱们继续。” 说罢又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我摆摆手说道：“既然一切是因狗而起，那么就因狗而终吧。” “怎么，你真打算去抓狗啊，我可告诉你，狂犬疫苗不仅贵，还疼。”涛涛开始用疼痛来恐吓我。 我吐槽道：“愚蠢，你这种野蛮人的做法在文明社会是禁止的。来，让哥告诉你文明社会是怎么做的吧，那就是——用爱感化。我们站在这里不动，使出各自的手段，谁能吸引那只狗走来谁就赢了，怎么样。” “不用怎么麻烦吧。”涛涛有些无语。 “不，剪刀石头布太草率了，这样做更有仪式感。”对于我的浪漫主义情怀涛涛显然不懂，不过还是同意了。 于是涛涛先是吹了几声口哨，见没效果，又手舞足蹈的做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 “靠，根本不鸟我。”涛涛嘴里抱怨着，身体则是动作不断。 我则淡定的掏出一包不久前艾茜文送我的牛肉干，将其撕开，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放在地上。 那只狗果然走过来了，我得意的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涛涛，说：“寒假，就辛苦你了。 第三十四章 再见学姐 no.66 在涛涛滔滔不绝的哀嚎声中与他道别，也算是稍微驱散了考试没进步带来的阴霾。时间尚早，我还不打算回家，毕竟今天是个难熬的日子，能晚死几小时就晚几小时。 一个人溜达太没意思了，我掏出手机查看通讯录，找找有谁能陪我玩会的。 徐彬彬，嗯～～～不敢约。 艾茜文，早上才见过，想换一个新面孔。 涛涛，刚坑了他，要是和他待一起容易被反坑。 老杨，对他没兴趣。 学姐…… 好久没见学姐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怎么样。也许，该见面促进促进感情了。 我和学姐约在了咖啡厅，地点是学姐选的，她还没到。 咖啡厅里正放着舒缓的音乐，这里人不多，但是氛围很好，是个很适合调情的地方。以前我以为我讨厌等人，现在才发现，我讨厌的是在恶劣的环境下等人，换成这里，等多久都愿意。 心中不禁对学姐的眼光赞赏有佳，随随便便选一个地方都这么不错，改天一定要带着徐彬彬来这里坐坐，同时也要多向学姐请教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好地方。 在我心猿意马的时候，看见对面kfc走出两人，顿时嘴角就微微一笑，真是没想到啊，在这里能碰到他们俩。 杨春，还有陈皓。 他们是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的？我记得陈皓一直很积极的往艾茜文那里跑，原来还以为他打算和老杨分个高下，没想到偷偷摸摸的就转移了目标。知难而退，是个俊杰。 我立刻掏出手机，像个狗仔一样连拍好几张，虽然不怎么清晰，但至少能看清是个人，开学的时候有好戏看了，我心中乐到。 人生，总有不同选择，有的人偏执，画地为牢自我束缚，有的人洒脱，轻拿轻放来去自如。偏执有偏执的快乐，洒脱也有洒脱的幸福，最难受的是夹在中间的人，即做不到用情至深的偏执，也不愿承担始乱终弃的骂名。 “你在看什么？”一个轻柔的女声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学姐穿了一套白色毛衣，以及修身紧身牛仔裤。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学姐敲了一下我的头：“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我嘿嘿一笑，问道：“学姐你不冷吗？现在是冬天啊。” 学姐很自然的说：“不冷啊。” 这时服务员走来，询问要点些什么。 因为要等学姐，所以我还没点，正好和学姐一起点，跟着学姐要了份卡布奇诺，学姐又点了份意式提拉米苏，正当我准备跟进的时候，学姐阻止了我，说自己吃不了多少，剩下的给我吃。 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红，这么刺激的吗？我还没试过和女孩吃同一份糕点啊。 学姐见我的样子扑哧一笑，说道：“你啊，真没定力，这么点小事就想脸红了，以后脸红的事多着呢。” “哦？愿闻其详。”我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你刚刚不是问我冷不冷吗？其实冬天穿的紧身裤和夏天的不一样，冬天的加绒了，不信你摸摸看。”说罢就把修长的腿抬起来伸到我前面。 我的手一直想往前伸，而脑子拼命阻止，短短一刹那已经交锋几百回合了，就在双手已经把脑子打倒在地取得胜利，准备结束战斗时，学姐把腿伸了回去，嘴里还说句：“胆小鬼。” 然后学姐用手把紧身裤拉了起来，说：“看，夏天的这样拉会呈现一点半透明，冬天的因为加了绒所以还是原来的样子。”手一放，紧身裤又弹回去了，然后激起一些拂尘。 …… 学姐脸一红，说道：“冬天有点冷，所以洗的不是很勤快。”随后又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懒？ 我笑了笑说道：“这样拉来拉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学姐丝毫不留情面的吐槽。 “那大男孩应该怎么做？”我问道。 “大男孩当然是趁机摸一把啊，如果有机会的话……”学姐像聊家常一样随意的说出口。 “停停停，不要乱开车，我还没驾照。”我以手掩面说道。 “你呀！”学姐摇了摇头，说：“我指的是像我们一样探讨人生，进行哲学性的思考，讨论有深度的话题，现在的小孩都容易想歪吗？”学姐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和学姐聊天真是想象不到的刺激，这种超越年龄的话题总能激发大量荷尔蒙，让我好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接，感觉就像被调戏了一样。 “好了，不逗你了，你和徐彬彬怎么样了？”学姐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平安夜那天我本来是想送她苹果的，但是她没来学校，期末考结束的当天遇见她，和她吃了一顿饭，感觉挺好的。”我才发现这么久了自己才见了徐彬彬一面。 学姐有些不高兴的说：“平安夜你都没想到我。” 我赶忙解释道：“因为我们的友谊不需要那些身外物来巩固啊。” 幸好学姐善解人意没有继续为难我：“你和她进展很慢啊，照这样下去，估计没戏，得主动点。” 我不停的点头，深表同意，但是要怎么做呢？ “约她出来玩啊，放下你那些没用的想法，不要老想着一下子就搞定她，只要她肯出来就有戏。” “可要是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凉了呗。”学姐表情轻松的说。 “这会不会太孤注一掷了啊？” “人生本来就是赌博，趁着有年轻多试几次，好过在一棵树上吊死。” “学姐你三观不正啊，这是要被批判的。” 学姐撇嘴道：“少来，三观是用来约束别人的，人们从来都是要求别人三观要如何如何，却从来不想想改变自己的三观，说到底三观正的意思是：三观正好和我一样！” 哈哈哈，年长几岁就是不一样，看问题通透，比起政治老师睁眼说瞎话要强很多。 学姐一脚踹过来，骂谁年龄大呢。 第三十五章 够甜了 no.67 “学姐可不可以传我几招绝学，让我笑傲花丛啊。”虽然知道要主动去约徐彬彬，但完全没有头绪，只好把主意打到学姐身上。 学姐也毫不含糊，直接告诉我没有，这时服务员端上我们点的咖啡和提拉米苏，我见学姐用勺子挖出一小块送入嘴里，不知名的红色口红配上上下咬合的嘴唇，让我脑袋一整眩晕，赶紧把头偏向一边，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呵呵。”一声轻笑传入耳中。 “你害羞了！”学姐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我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吃个蛋糕而已，干嘛吃的那么暧昧。” 学姐用手指了指嘴唇，说道：“这个，最新的斩男色，是不是很厉害。”顺着学姐手指的方向，我见她嘴角有一丝提拉米苏的残留，于是半躬起身体伸手过去擦了擦，心中得意的想，看谁撩谁，哼。 学姐明显愣了一下，我食指和拇指随意摩擦了下，说：“还是没有瑕疵的时候最好看。” 说完这话我在心中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完美！ 见学姐还愣在那里，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不至于吧，你可是成年人啊，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能把你唬住？” 然后见学姐回过神来，眼睛有些微微泛红，说：“你是从那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幼稚死了。” 我耸了耸肩：“电视剧里都这样演的啊，怎么样，感动不？” “以前，刚和他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像你一样幼稚，我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被这种幼稚的把戏给骗了。”学姐已经调整好情绪，感慨的说道。 我从学姐的失态中想到了一个词：进退维谷。现在的她既放不下对前男友的感情，也不可能和前男友在一起，即便真的在一起了，破镜也不会重圆。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爱情，究竟该是破而不碎还是完美无瑕？ 我颇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本来是想找回场子，没想到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罪过罪过。” 等我说完后学姐眼神有些不善，说：“找回场子？你们男生还真幼稚，还以为你开窍了，谁知道居然是为了这么幼稚的理由撩我，真是白白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和学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被她一通呛白，我解释道：“可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啊，而且也不算幼稚吧，好胜心每个人都有的。” 见我这样，学姐摇头叹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端起咖啡轻嘬一小口后，才慢悠悠的说道：“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你要学会揣摩女生的心思，有时候说肉麻一点也没关系。比如，我只有借找回场子这样的心理暗示才敢说真话。” 学姐的话让我浑身一哆嗦，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也太……太不符合我的风格了吧。 见我这怂样，学姐不屑的说道：“你尿失禁了啊。” 我指着学姐，半天想不出怎么回击，只好说：“被你的斩男色迷的。” 噗，学姐刚喝进口的咖啡喷了我一脸。这咖啡，怎么是甜的？ “喂，不是这样肉麻的。不过算了，起码我的话你听进去了，以后多多练习吧。”学姐一边抱怨一边用纸巾给我擦脸。 当纸巾从我脸上离开的那一刻，我和学姐四目相对，仿佛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我机智的说了句：“看够了没有。”学姐重新回到座位上，说：“我这辈子第一次给人擦脸，你就偷着乐吧。” 我随口回击道：“巧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喷了一脸，你就偷着乐吧。” 不知怎么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大家都没说话，学姐吃着提来米苏，看起来可不像只吃一点的样子。 “你和他还有联系吗？”我问道。这个他自然是让学姐辗转反侧的前男友，一个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的人。 学姐的情绪看不出丝毫的波动：“他啊，大概还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吧，反正我这学期都没联系他了，估计他心里也开心，没人烦他了。” 还没等我说话，学姐又说道：“哼，去tm狼心狗肺的东西。”然后瞪了我一眼，你也不是好东西。 无辜躺枪的我只能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对于学姐前男友的话题，我们在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了。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故事，无非就是一见钟情，然后展开追求，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又见异思迁，通常这样的故事只存在于狗血的言情剧里，本以为离自己很远，没想到刚上高中就碰到了。 有时候会有些心疼学姐，提到前男友如此失态，只能证明她还没放下，活在过去的执念中，同时又对未来不抱希望。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跑题，于是迅速纠正过来，笑嘻嘻的对学姐说：“学姐，你教教我怎么追女孩子呗。” 学姐白了我一眼，感情这东西她自己都不懂，没法教我。 见学姐也没办法，我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看来，自己的事情还得自己做啊。 “喂，你好像一口没吃，这点就留给你吧。”说完学姐就把仅剩的一点糕点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最多两口就能吃完，估计是她吃饱了总算想起说好的一起吃。我伸手拿过学姐拿的小勺子，见她的脸色微微发红，我也没在意，挖出最后一块递到她嘴前说：“张嘴！” “还以为你……” “张嘴！”我又一次重复道。 学姐很配合的张开了小嘴，我一边喂她一边说道：“你真走运，碰上今天我不想吃甜食，刚好都归你了。” “就知道嘴硬。”学姐撇嘴道。 我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今天真的不想吃甜食，知道为什么吗？” 学姐回答道：“也许你每个月总有几天不想吃甜食吧。” 我伸出手指晃了晃，说道：“不对，因为你已经够甜了。” 第三十六章 寒假开始 no.68 和学姐分开的时候，已经是17点了，我长舒一口气，抱着慷慨赴死的勇气回到了家中。 空调外机的声音嗡嗡的响着，没有电视的声音，也没有我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平静之中，孕育着风暴。 “你回来了。”客厅里妈妈平淡的问候了一声，爸爸则在一边看着报纸，茶几上一杯热茶的蒸气正冉冉升起。 “嗯。”我小声的回答。奇怪，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玄关和客厅又有隔断，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这次考了多少分。”妈妈的声音还是同样的平静。 “和上次…差不多吧。”我边说边把成绩单递上，然后坐在了爸爸的那一边，其实我这么晚才回来就证明了成绩不理想，可是还得把前奏做足，想到即将到来的风暴我就忍不住想要揉揉额头。 啪！ 在短暂的沉默后，我妈将成绩单用力的拍在了茶几上，茶杯里的水都抖成了一圈圈水波，好在没溢出。 “你这成绩是怎么回事，这么靠后，初中都能排前几，怎么到高中就这样了？你一天能不能多用点心思在学习上啊……”面对我妈的夺命连环call，我只能保持沉默，我爸则不紧不慢的放下报纸，拿起成绩单看了起来。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考这么低的分。”面对我妈的提问，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学校不同啊，初中是普通中学，而新宇是重点高中，我的学习并没有退步，是环境变了。” “就知道找借口，王阿姨家的小李，去年升的高中，也没见他成绩退步，还有赵阿姨……” 我心里不满道：都说了环境变了，如果我是在普高，一样不会有退步啊。可是脸上还是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从小就这样，什么事都是自己的原因，反正不管自己再有理，只要不合我妈的胃口就是找借口。我望向我爸，希望他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看你爸也没用，你这成绩今天如果不找到原因，以后就完了，离高考可没剩几年了。”我妈打断了我请外援的可能，只见欲言又止的我爸耸耸肩表示帮不上忙。 “原因我已经说了啊，环境变了，你也别说那些个阿姨家的谁谁谁怎么样了，虽然我排名低，但我有自信总分不比他们低啊，你让他们去新宇，看看能不能保持。”一套说辞从小听到大，自然会有些不耐烦，于是我又一次试着去讲道理。 “你还有脸了？这成绩你也好意思，还不比他们差，你怎么不和你们班的第一比比，比如那个艾西文。”“那个字读茜，是艾茜文。”我纠正道。 “不管读什么，你怎么不和优秀的比比，还学会顶嘴了，人家王阿姨家的小李，从来都是让人省心的……” 我知道我试图讲道理的行动又失败了，就像人生一样，很多无法避免的事总是不断失败，然后重复挑战，再重复失败……如此循环，直到问题解决或着问题不在是问题。 两小时后，我爸终于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说：“好了好了，差不多到了总结的时候了。”看着我说道：“这个成绩呢确实不算差，但排名也确实低，虽然进步有限，但只要保持进步的幅度不变，到了高三成绩也不会差到哪去的，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嘛，先保持住进步的势头，再考虑怎么加快进步的幅度。” 然后又对我妈说道：“重点班和普通班不一样，这里面全是尖子生，所以进步不会像初中那样明显，要多点耐心。” 这时候我爸开始往玄关走去，抬手看了看表，说道：“走吧，吃饭去，现在做饭来不及了，幸好我提前在楼下订了桌饭。” 见我爸一副一切尽在掌握，在“饭点”这个时机成熟后在行动的做法，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老狐狸。 no.69 寒假，一个冬眠的好季节，以前我一直以为冬天是因为离太阳远所以才冷，学了地理后发现，其实一月份是近日点，一年中离太阳最近的时间就在一月。之所以这么冷，是因为太阳直射南半球，说直白点就是阳光没照到这里。 事实很多时候是违背直觉的，就比如我以为今天可以睡个懒觉。 九点，当我出现在新宇大门口的时候，艾茜文已经等在这里了。 “喂，你居然让一个美少女在零度的大冬天等你这么长时间，你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居然在零度的大冬天让美少男起这么早来找你，你良心不会痛吗？” “切，我是为了你好，就你那成绩，不在寒假好好补补下学期要完蛋的，别废话了，走吧。” 究竟是谁在废话，我一阵无语，跟在艾茜文身后，她和上学时一样背着个书包，我则不同了，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早上艾茜文打电话给我，叫我来学校图书室预习下学期的功课，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又一次向她确认，在她的鄙视中我确定了自己没听错，当我一腔热血的来到学校大门口时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 寒假中的校园是安静的，就连看门的大爷也不在，我带着疑惑问艾茜文：“为什么要叫上我？” “因为我要罩着你啊，我成绩那么好，我的同桌岂能是泛泛之辈。” 我看了看安静的校园，问道：“你该不会是害怕吧，我告诉你，大白天的没有鬼的。” 艾茜文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信你个鬼哦，你就什么都不带就来了？” 我尴尬的挠头笑了笑，说：“你一定带了好几本书还有多余的笔吧。” “带了啊，你闭上眼睛我给你。” “啊？还要闭眼睛，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我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奇怪，为什么我要听艾茜文的？ 噗～～ 我感觉道一阵寒意，地上本来就稀薄的积雪又少了一块。“哈哈哈，你是笨蛋吗，叫你闭你就闭。”艾茜文欢快的跑掉了。 “站住，缴械不杀。”等我回过神来，立刻在后面喊道。 第三十七章 长期饭票 no.70 来到图书室前，走在前面的艾茜文回头说道：“喂，还不放手？” 我一只手抓着她的马尾一只手打着哈欠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不你试着求求我吧。” “求你了，放手。” “不平，语气太平淡，没有感情，重来。” “我警告你立刻给我放手。”艾茜文眼睛眯成一条线，根据我的了解，她要准备反击了，但我不打算给她反击的机会。 “好嘞。”说完我就放开了她的马尾，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说道：“生活就是处处充满意外的。”然后还不忘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嗯，洗发水的香味还不错。 推开图书室的门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我上新宇遇见的第一个人——门卫张大爷。 “嗨！”我打了个招呼，问道：“大爷你不去看门跑这里来做什么？” 张大爷放下手里的书，对我说道：“小娃子你以为我就是个看门的啊，告诉你我厉害着呢。” 我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前教务主任，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扫地僧？” 张大爷不屑的说道：“你果然武侠看多了，不过说得倒也不算错，你就把我当个世外高人吧，遇见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见张大爷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在拍了几个马屁后就告辞了。艾茜文在我身边小声说道：“你上辈子是马屁精吧。” 我笑了笑说道：“你不懂，他是真正的高人啊，现在混个眼熟以后说不定有用。” 艾茜文撇了撇嘴说道：“看不出来啊。” 我无奈的说道：“当然了，毕竟你总被他抓着迟到，肯定一肚子怨气，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艾茜文瞪大了眼睛：“谁被抓迟到了，你不要瞎扯好不好。” 作为你的同桌，难道还不知道你每天踩点上学的日子里，有时候会出现几分钟的误差吗？在我友善的眼神的注视下，艾茜文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我真的是在瞎扯。 我和艾茜文寻了一个座位，只见她从书包里掏出两套课本，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份，不用谢我。” “啧啧啧，真细心，还不忘了我，看来你早有准备啊，你果然是在怕鬼，想让我陪你。”我调侃道。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说道：“死鬼。” 饶是我早有准备，也差点被她这句话惊掉下巴，我咳嗽了一声。说：“你词用错了，因为鬼本来就是死的。”至于后面那句“这话常用在夫妻关系中”则被我吞到肚子里去了。 艾茜文开启学霸模式说道：“别废话了，你先看看物理吧，下学期还是力学，算是和上学期的接轨了，预习起来相对简单。” no.71 中午我和艾茜文出去吃了个饭，看着盘子里的一片片牛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要叫上我一起复习了。 “我就是你的长期饭票啊。”我感叹道。 “嘿嘿，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白吃你的东西的，一定让你的成绩在下学期突飞猛进，稳稳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把那什么张倩挤到第三的位置上去。”艾茜文拍拍胸脯保证道。 “你吹起牛来真是毫不含糊，我只要进前二十就谢天谢地了。” 艾茜文不屑的看着我说道：“要求真低，我小时候可是差生，想知道我怎么逆袭的吗？”不待我回答，艾茜文继续说道：“只要没日没夜的学习就好了，凡事做到竭尽全力，自然会有回报的。” “说的好！”我端起茶杯向艾茜文敬了一下，说道：“干了这碗鸡汤，真励志。” “哼，我好心指引你方向却被当成了鸡汤，你自己干了吧。”艾茜文一边吃着我的东西一边吐槽我。 吃完午饭后我们重新回到了图书室，这里除了张大爷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正准备午睡的我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在艾茜文计划里会被我取代的张倩。 看见我和艾茜文在这里，张倩也很惊讶，走上来打了个招呼，当然主要是和艾茜文打招呼。 张倩问艾茜文：“你怎么会来这里？” 艾茜文答道：“我就是闲得无聊来学校溜达溜达，没想到碰到柯韩同学在这里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真怕他下学期成绩就赶上你了啊。”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桌子上还摆着两套课本，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张倩把目光看向我。我尴尬一笑，说道：“我一天不学习就浑身难受，所以就来学校找找感觉。” 要说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我可不见得比艾茜文差。 张倩也微微一笑说道：“柯韩同学，你应该每天都来吧，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随时来问我，毕竟艾茜文今天只是路过而已。” “一定，一定，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啊。”我礼貌性的回应道。 “你每天都来吗？那我也来好了，不然第一恐怕就保不住了。”艾茜文特意把“第一”加重了语气，我看张倩的脸微微有些抽搐。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我在心中默默的想。 这时候艾茜文偷偷踢了我一脚，我看了她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艾茜文想让我给张倩致命一击，我微微摇了下头，艾茜文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我，盯得我头皮发麻。 唉，看来坏人还得我来当。 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这第一你只要不让，谁敢抢。” 然后假装回过神来看见张倩胸口起伏，晃了一下神，又说道：“发育很正常。” “你……”张倩指着我欲言又止，我也知道不能太得罪她，于是赶忙起身帮她把旁边的椅子向后挪了几步，说道：“假期还请多多指教。” 等张倩入座后我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发现艾茜文眼神有些不善，我小声的说道：“我也不敢太得罪她啊，给她个台阶下，不然以后我吃不了兜着走。” 艾茜文说道：“什么叫发育很正常？” “额，就是字面意思啊，说她吃好睡好身体好。”我不自觉的挠了挠头。 哼，臭流氓。 第三十八章 拒绝 no.72 第二天我和艾茜文同昨天一样早早的来到了图书室，摊开物理课本我就头疼，如果不是艾茜文就在旁边我一定去找本闲书来看。 这是最好的时光，我们努力爬上巨人的肩膀，对事物都还抱有新鲜感，想要了解世界，了解身边的人。一切，都有着神秘未知的魅力，世界还不是单调的，年轻的我们寻找着命运的交叉路口，好奇的想要一窥成年人的世界。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沉浸在学习中，没有现实的烦恼，不用去想如何讨好徐彬彬，也不用去考虑成绩是否会有进步，少了头脑一热的冲动，只是单纯的思考星体运动和公式之间的关系。 “喂，吃饭了。”艾茜文打断了我。 我站起身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张倩也来了，出于同学情谊，我小声的问了艾茜文：“要不要叫上张倩？” 艾茜文撇撇嘴说：“反正你请，自己看着办。” 本来还在摆动的思绪，涉及到现实问题后立刻就有了答案，光一个艾茜文就能把我吃穷，何况再加一个张倩，如果这次请了下次还要不要请？下下次呢？ 艾茜文每次都必吃肉，可是看她身材好像也没走样，突然灵光一闪，我拍了拍脑门，原来如此，她喜欢吃肉一定是因为大脑消耗过大，所以需要补充能量，也就是说吃肉能变聪明。 我看着盘子里的水煮肉片突然就眼睛发光，这可是智慧果实啊。 “拜托，别老是一惊一乍的好吗，就吃你几顿肉，至于这么心痛啊。”艾茜文老气横秋的说道。 我鄙视的看了艾茜文一眼，可汗大人岂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物。于是我把刚才的想法和她分享了一下。 “你见过那个成绩好的是吃肉吃出来的？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艾茜文语重心长的教育我。 “徐彬彬也爱吃啊，我是真的觉得吃肉也许能提升注意力记忆力啥的。”我说道。 艾茜文不耐烦的说:“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你吃我的还不让我说话？”“你烦不烦啊，吃个饭还唧唧歪歪的。”看着进入暴躁模式的艾茜文，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这个月的那个来了？” 艾茜文狠狠踢了我一脚，怒道：“叫你别说话。” 看来她像是真生气了，我揉了揉脚，委屈巴巴的想：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回到图书室的时候，这里又多了几个人，应该是其他相约来学习的同学。虽然多了几个人，但诺大的图书室依旧显得空旷，到了下午三点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新来的几个同学在聊新上映的电影，名字听起来挺有趣的，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我看了身旁的艾茜文一眼，说道：“明天我有点事就不来了。” 艾茜文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在怪我中午踢你那一下？当时就说了让你别说话你不听，不过…”艾茜文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不过踢你确实不对，要不我勉为其难的道个歉？”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什么叫勉为其难，也不和她在这事上计较，说：“不是这个，我明天是真的有事。” “好吧好吧，真没毅力，才学习两天就受不了了。”艾茜文向我摆了摆手，像是赶蚊子一样。 “那就后天见了。” 艾茜文不置可否的发出“切”的一声。 额，她今天脾气好像真的不太好，变脸太快了，幸好明天不用面对。 no.73 和艾茜文分开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离徐彬彬家最近的电影院，刚才那几个人谈论的电影听看她们评价颇为不错，又联想到学姐前段时间告诉我的让我多约徐彬彬出来玩，顿时就心生一计。 “你好，我要两张‘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的电影票。”我对售票员说道。不知怎么的光听到这名字就感觉说的是我和徐彬彬，如果能和她看一场电影就太棒了，我暗自欢喜的想着。 “帅哥，帅哥。” “啊？叫我啊？”我指了指自己。 售票员有些抱怨道：“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反应，你要什么时间段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走神了，都有那些时间段啊？” “早上九点半，中午两点，下午五点和晚上九点的。” “那我要中午两点的，座位靠中间一些。” 顺利买了电影票后，接下来就开始犯愁了，用涛涛的话讲就是我犯有“徐彬彬综合征”，连话都不敢和她说，更何况是约她出来玩。 一直纠结到晚上九点，我终于鼓起勇气，抱着奔赴刑场的念头拨通了徐彬彬的电话。 “喂。” “喂，徐彬彬吗？”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嗯，什么事？”电话里徐彬彬语气很平淡。 “额，那个，你在干什么啊？”虽然只是客气的问候，但同时也是真的好奇她晚上会干什么。 徐彬彬沉默了一下说：“看电视。” “什么节目啊，我也想看看。” “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没有固定的。” “哦，好吧。”感觉好像聊不下去了，于是我开始说出打电话的目的：“今天我听说一部电影特有趣，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啊。” “什么电影？” 徐彬彬还是那么惜字如金，我甩甩头抛出这些杂念后说道：“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我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挺有趣的，要不要一起去看？”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不了，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慌乱，虽然这个结果有设想过，但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哦，好吧，那……那……”思绪突如其来的短路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挂断电话。 “没事的话我挂了。”徐彬彬说道。 “哦，好的，那拜拜。”我强迫自己尽量用开朗的语气回答。 嘟～嘟～嘟～ 被拒绝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第三十九章 偶遇徐彬彬 no.74 艾茜文像见了鬼一样对我喊道：“真是见了鬼了，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我打着哈欠说道：“有什么事情能比学习更重要的。” 我摊开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爱迪生发明灯泡可以失败两万次，而我只要失败一次就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也许我把事情看得太重，以至于连一次失败都难以承受。 第一次总是难忘的，以后失败着失败着就习惯了，反正天也塌不下来，然而年轻的我们是不会有那样的心境的，总要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我问艾茜文：“中午有空吗？” “干嘛？” “算了，不用问也知道你有空，我有点困，吃饭的时候叫我。”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被艾茜文叫醒，她的方式相当粗暴，直接掐我胳膊上的肉，我揉了揉眼睛和胳膊，说道：“幸好我没有起床气，不然你就惨了。” 艾茜文哼了一声，说道：“我有起床气，所以你以后当心点。” 我嘀咕了一句：“哪来的以后啊，难不成还能跑你床上掀你被子不成？”也不管脸色微红的艾茜文，对她命令道：“收拾好东西，下午带你去玩。” “好啊。”艾茜文微微一笑。 吃午饭的时候我拿出两张电影票，很随意的说了句：“这名字听来还还不错，给你一个蹭电影的机会。” 艾茜文飞速的把电影票拿在手中，生怕我又要回去，说道：“你是昨天听那几个人谈论这个电影所以才想要去看的吧，提前告诉我一声啊。”艾茜文看了看影院的名字，皱皱眉头说：“星空影院？没听过，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的陪你看看吧。” 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可是艾茜文就像和文明社会脱节了一样，吃我的看我的还吐槽我选的地方不好，真是个傲娇的家伙。 no.75 今天电影院的人不多也不少，看着艾茜文手里大桶爆米花，心想这家伙是有多能吃，不过看到她一脸满足的样子，突然又心中一暖，至少我还没有沦落到一个人看电影的地步。 看着我突然变得温和的脸色，艾茜文双手抱住爆米花，说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告诉你我可不好惹。” 我揉了揉太阳穴：“放心吧，我对甜食没有兴趣，只是觉得能和你来看一场电影挺好的。” “很会说话嘛，一会儿允许你吃一半。”艾茜文脸色红扑扑的说道。 昏暗的影厅里，正上演柯景腾和沈佳宜的青春，而我不顾艾茜文要杀死我的眼神，不断的从她怀中抱着的那个桶里掏出爆米花。 “学学人家沈佳宜，学霸就要有学霸的样子，一点爆米花而已，你要大气点，要符合你学霸的身份。”我面不改色的说道。 “学学人柯景腾，努力学习然后逆袭，刚刚还说了不喜欢甜食，我真是信你个鬼。” 我和艾茜文一直相互攻击对方，直到后排提醒我们安静点，我才得以解脱，不然真有点说不过她了。 电影散场后，艾茜文问我：“哎，你说柯景腾喜欢沈佳宜多久了？” “高中加大学的话起码七年吧。” “可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看完后觉得好不舒服，为什么相互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呢？”面对艾茜文的感慨，我看她一眼后说道：“没想到你还有小女生的一面。” 艾茜文无视我的吐槽，继续说道：“你喜欢一个人最长的时间是多久？” 这个问题一下让我的思绪飞回了初中那天的惊鸿一瞥，徐彬彬整个人身上都闪着光芒，我和涛涛同时对她一见钟情，这件事成了我和涛涛的秘密，拉近了我们的关系。 女生的友谊始于讨厌同一个人，终于喜欢同一个人。而男生则不同，喜欢同一个人反而有了同一个目标，本来就铁的关系能够进一步升华。这种微妙的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有点像是听到一首好听的歌忍不住想要分享的感觉吧。 那时候还是初一，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未来的期许全都放在了徐彬彬身上，借用电影里的台词就是我希望这个世界因为有了我而有一点点不一样，而我的世界就是她的心。 我扳开手指算了算，笑道：“也没几年。” 艾茜文哼了一声，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的厚颜无耻，还扳手指算。 “那你呢？” “我啊，等我算算。”艾茜文也学我数着手指头，然后说道：“也就几个月吧。” “谁有幸能得您老人家的恩宠啊？” 艾茜文摆摆手道：“一个呱噪的笨蛋而已。” “你有没有觉得电影里的阿和很像老杨啊，喜欢装大人。”见艾茜文没有正面回答我又把话题换成了别的。 “你一说还真有点，我最不喜欢那种老气横秋的样子了，还是你这种傻乎乎的比较可爱。”艾茜文的话让我一愣，我一直以为老杨的技巧跟手法很有参考性，没想到落得一个老气横秋的评价。 我嘀咕道：“平时没看出来啊，这女人真可怕，完全看不出内心想些什么。” “要不是看在你请我看电影的份上，你就完了，以后慎言。”当艾茜文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出这句话时我就知道我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正暗自庆幸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最不愿看到的景象。 徐彬彬和一个男子从隔壁的放映室走出来，那男子明显是在讨好她，而她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徐彬彬看见我的那一刻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她眼神微微闪烁。我站在原地，等着她走近。 徐彬彬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说道：“虽然我不喜欢解释，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打断了她，说：“没事，不喜欢解释就不要解释了。” 然后我从徐彬彬身边走过，她身边的男子我见过，在期末考试结束那天，林夕涵和李朝秦缠住的人就是他——周聪。 为什么，我约不出徐彬彬，周聪能办到？ 第四十章 不行 no.76 艾茜文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我们都没有说话。刚才从徐彬彬身边走过时我就已经后悔了，为什么不能听她把话说完呢？自己既不会回头去找她，她也不可能像电影里那样跑来找自己的。 还是冲动了，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冬天，真是个消沉的季节。”我走出影院，感受着丝丝寒意。 “还以为你会又哭又闹又上吊呢。”艾茜文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问艾茜文说：“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冲动啊？” 艾茜文对我竖起大拇指说道：“不会啊，表现得很不错，棒棒哒，以后还要继续保持哦” “走，请你吃大餐去。”看我心情不好艾茜文相当仗义的提出要请我。 “你一天是要吃多少东西啊？”我有些无语，这家伙就知道吃。 艾茜文撇撇嘴：“不吃拉倒。“ 吃！ 看着眼前的肯德基全家桶，我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是啊，量大管饱，就是大餐啊。” 我点点头，艾茜文说得好有道理。 我们都避开了徐彬彬的话题，只聊一些寻常的东西，比如“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明明是数学问题，为什么如此朗朗上口，是否意味着语言和数学的逻辑在深层次关系上是共通的；黄河多次改道跟生态环境恶化是否有关系之类的每一个高中生都会讨论的话题。 直到我看见艾茜文向我使眼色，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误以为是徐彬彬出现了，激动之下猛的回头，巡视了一圈，哪里有徐彬彬的身影？ 我疑惑的望向艾茜文，只见她扶额叹息：“你动作那么大干嘛，生怕张福看不见我们啊。” “原来是张福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呢。”因为不是徐彬彬所以我也懒得再次回头去看。 “你倒是看一眼啊，如果只是张福我至于让你看吗。”艾茜文埋怨道。 于是我不情愿的回头望了一眼，正在排队点餐的张福旁边有一个女子，有些瘦，个子不高，穿一套白色羽绒服，大众脸，就是放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和张福倒是挺配的。 我对艾茜文说道：“要不要……” 所谓的狼狈为奸就是：话只要说一半对方就能懂。我确定艾茜文明白我的意思，只见她双眼微眯，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no.77 “张老师好！” 我和艾茜文端着餐盘走到张福面前然后坐下，张福尴尬的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吃东西啊。”我微笑道。 “咳，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算了算了。”张福打消了继续和我废话的念头，转而向旁边的女生说道：“静静，他们是我学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哈哈哈。” 那位名叫静静的女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四人就沉默的吃着东西。张福平日里话挺多的，怎么今天变得这么胆怯了啊。我摇了摇头，打算帮他一把，于是说道：“张老师，你们在约会啊。” 张福脸色唰一下就红了，坐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心想：你不会是第一次约会吧？仔细看了看张福的穿着，还挺正式的，就是可能会冷点。 在张福快要杀死我的目光中，我无奈的说道：“张老师，你呀平时工作兢兢业业，教学水平又高，师生相处融洽，将来一定是新宇的顶梁柱，就是不太会开玩笑，我逗你玩呢。” “是……是吗，哈哈哈，被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张福挠挠头笑道。 我暗地里用脚碰了艾茜文一下，让她别光顾着看戏，也学我虚伪一把，艾茜文无奈的撇撇嘴，说道：“张老师你都不知道，我们班好几个女同学私底下说以后找男朋友就找你这样的，工作体面，将来还能把自己的孩子安排进新宇，倍有安全感。” 在我和艾茜文的轮番赞美下，那位叫静静的女士也终于开口了：“没想到你在学校里还有这一面。” 张福用一种以往看老杨的眼神看我，似是在说：小子，好样的，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然后向静静献殷勤说道：“其实我最常给学生们讲的就是关于学习的心得，如何培养学习兴趣，用一种大局观看待人生，这是一种终生受益的方法论，而且观点十分简单，就是……” 看着张福开始滔滔不绝讲他的大道理，我和艾茜文眼中都产生了一丝无奈的想法，约会禁忌之一就是自说自话。本来我和艾茜文是想来捣乱的，现在看起来根本不需要，我反而产生了要帮他收拾烂摊子的想法。 “张老师，我今天看了一部挺有趣的电影，要不你也去看看？” 张福似乎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亲切友善，我都怀疑开学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踢掉老杨自己当班长了。 我用眼神告诉艾茜文：你来搞定静静。 艾茜文在啃了一口鸡排后，开始和静静聊电影，既做到了不剧透，又刚刚好调动起对方的胃口。 “总而言之，这部电影正是爱情该有的样子，每一个木讷的男孩和漂亮的女孩都该去看，满分十分的话我打9分，还有1分留给未来可能会出的第二部。”艾茜文说完后还不忘往我和张福这边看过来。 张福只是尬尴的笑笑，我则不住点头，和女生聊天还得靠艾茜文，如果今天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恐怕要用掉所有的脑细胞吧。 我说道：“下一场五点开始，你们吃完赶紧去吧，快没时间了。”在被充分调动起来的静静点头同意后，张福和静静很快就走了，留下一些没吃过的汉堡鸡翅便宜了艾茜文。 我和艾茜文会心一笑，不亏！ “你说张福和那个静静是什么关系啊？”我八卦的问艾茜文。 “那还用说，看张福那怂样就知道在追求人家，平时看他话挺多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呵，男人。” 嚣张的艾茜文，难道她不知道有些词有忌讳，不可以乱用的吗。 第四十一章 塞翁失马 no.78 人是集体动物，因为凑在一起的时候会忘记烦恼，暂时从不如意中解脱出来。但终有散场的时候，该面对的问题还是要面对。 一些情节不断的在脑中演绎，然后变成无数的版本，有悲伤的，有喜悦的，有农奴翻身把歌唱的，还有什么也没变的。不管是那个版本，似乎都比现实的版本更好。 “发挥失常啊，如果有月光宝盒让时间倒流就好了。”我内心叹息道。 不论是让徐彬彬说下去、还是说话怼她、或者怼周聪，然后打一架，都比憋屈的一言不发，然后逃离现场要好受很多。 在混乱的思绪中，电话响了，谁这么不开眼这时候打电话来啊，我心里抱怨道，真后悔没关机。 拿起电话准备挂断的时候，发现来电人居然是徐彬彬，猛的一下心跳骤然加速，接不接呢？其实这根本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说服总在关键时刻作祟的自尊心而已。 “喂。”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感觉这样能显得平静些。 “喂，是我。”电话里徐彬彬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什么事？”惜字如金谁不会啊，我心里有些抱怨道。 “关于中午的事，我想解释下。”…… 见我没动静，徐彬彬接着说道：“其实我不喜欢看爱情类的电影，所以没和你去看。” 这样就解释完了？就算我信你，但这不是关键啊，关键是为什么周聪能把你约出来？ “那周聪呢？你为什么和他去看电影。” “你怎么知道他叫周聪的？后来周聪还问过我你是谁。” 我心里哼了一声，这不废话吗？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小子狼子野心，我自然关注到他，如果能像我一样低调，谁知道他呀。 “听李朝秦讲过，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的登徒浪子，总喜欢围在漂亮的女孩子身边，一眼看去猥琐之气表露无疑，是为周聪。”我在电话里乱编一通，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我可能都破口大骂了。 徐彬彬皱了皱鼻，说道：“想不到李朝秦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生气，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叫王若涛陪你去看电影的，没想到你还不赖，陪你的居然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 开学第一天因为迟到徐彬彬和艾茜文曾短暂的见过一面，没想到她还记得。 “她是我同桌，叫你你又不来，我有两张票，自然要在叫上一个人啊。” “怎么说呢，我感觉她……和你关系挺好的。”徐彬彬在电话里说道。 “同桌关系当然好了。不对，你不要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 徐彬彬回答：“告诉你也可以，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居然还谈条件？”我有些不可思议。 “有什么问题吗？你问我问题，我也要问你问题啊。”徐彬彬说的理所当然，而且她好像说的是对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醒悟过来她看不见，于是说道：“可以。” “因为周聪约我看的电影题材我挺喜欢的，是一部纪录片，叫阿波罗十一号，讲诉的是美国登月史。” 原因居然这么简单，我心里像是有石头落地了，但又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也可以和你去看啊。” “我又不知道影院里在放什么电影。”“好像也是哦。”“那该我问了？”“好。”我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你为什么生气？” “额，我…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约别人，而别人告诉你没空，结果第二天你在约定的地方看见对方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换你你也会生气的。”我这个解释虽然不算真正的原因，但也没有骗她。 “会生气，但我不会完全不理对方。”徐彬彬这么说道。 真头疼，真正的原因自己又说不出口，但也不想让徐彬彬觉得我在敷衍她，于是说道：“我也觉得当时脾气大了点，刚迈出脚就后悔了，可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你，所以一直后悔到现在。” 徐彬彬说道：“好吧，那你现在是不生气了？” 我立刻回答道：“当然，我早就没生气了，只是怕你在生我气。” 徐彬彬说：“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诧异，既然现在说开了那就行了，其实在电影院碰见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我笑道：“哈哈哈，那你一定会用冷淡的表情，就像平时一样。” 徐彬彬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吧，表现得冷淡一点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我一直以来都这样。” 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打开徐彬彬得心扉，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回了句：“那你一直以来挺辛苦的。”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就在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准备补救的时候，徐彬彬说道：“有时候觉得你用词真厉害，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的话也没说，就是会调动起我内心的共鸣。” “也许我也一直都过的很辛苦，所以才会说出一些让你触动的话吧。”是啊，暗恋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总是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嗯，还真有可能，我听说过一些人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但心理却严重扭曲。” “喂，类比不当吧，我说的辛苦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那么你方便讲出你的故事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学习那么好，肯定明白经济学里的等价交换原则吧，我说了你也得说。”那一刻有种想向徐彬彬表白的冲动，我想过无数种表白的场景，有靠谱的有不靠谱的，唯独没有想过冲动之下在电话里表白的，但意料之外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要是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多无聊啊。 “好险啊，差点被你说心动了，可是仔细想想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辛苦的事，如果用学习很辛苦来忽悠你的秘密好像太对不起你了。”徐彬彬在电话里俏皮的说道。 “哈哈，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正在心里鄙视用‘学习很幸苦’来忽悠你秘密的自己呢。” 第四十二章 很居家 no.79 昨天和徐彬彬的谈话让我又有了学习动力，当我打开数学书准备发奋图强的时候，艾茜文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说道：“该不会是傻了吧，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数学的吗？” 我正色道：“逃避是没有用的，迎难而上方显英雄本色。” 艾茜文若有所思的嘀咕道：“化悲愤为力量吗，情场失意考场得意？” 我打断了艾茜文的自言自语，笑道：“喂，你别瞎琢磨了，可汗大人我岂是周聪那种宵小能比的。” “哼，少来，人家周聪成绩比你好长得比你帅，怎么就成宵小了，你还是化悲愤为力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正道。” “可是，我没有悲愤啊。”我愉快的说道。 “难道你和徐彬彬有戏？” 我故作神秘的说道：“子曰：不可说。” “哼，好好看书。”艾茜文说完便不再理我，埋头看书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我就遇到一个不懂的地方，去问艾茜文，被教育了一番，说不懂的要自己思考，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到一边自己琢磨去了。 当我发现自己确实怎么也想不明白时，再去问艾茜文，又是一通教育，面对这位阴晴不定的同桌，我猜她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于是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倩，我记得前几天她说过有不懂的可以去问她，然后看了一眼不耐烦的艾茜文，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走到张倩旁边坐下，在张倩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我说道：“有点问题想要请教下。”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张倩很快便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说道：“好啊，那里不会，我教你。” 这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寒，不敢回头望去。虽然在张倩这里得到了超越平时交情的待遇，但我知道张倩主要还是冲着艾茜文去的，现在回头，一定会被艾茜文用眼神杀死的。 直到中午吃饭前我都一直在张倩这边，眼看要吃饭了，我头疼起来，这时候突然想起鲁迅先生的话：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于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加油。 我站起身朝艾茜文走去，可是看见张倩我又犹豫了，如果叫她一起吃饭等于火上浇油，不叫吧，好像又不太好。 在心里快速权衡后，我冲张倩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艾茜文。 “喂，吃饭了。”我说道。 “嗯，好啊。”艾茜文像平时一样答道。 居然没有发火，我顿时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我认识的艾茜文吗？ “你一定以为我会发火吧。”走在路上的艾茜文说道。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哼，就你那表情，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艾茜文略微带着些不高兴的口气说道。 “是是是，你厉害，你真棒。”我现在可不敢惹她，还是顺着她吧。 艾茜文不屑的说道：“拍马屁也没用，不过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叫我吃饭。” 走到平时去的小餐馆前，我拉了一下走在前面的艾茜文的马尾，艾茜文回头瞪我：“会脱发的。” “额，那个，请你吃烤鱼去。”虽然不知道你心情为什么不爽，但还是决定挥霍一把，先把你哄开心再说。 no.80 “老板，你这鱼也太贵了吧。”艾茜文正火热的和烤鱼店老板讨价还价中。 “小姑娘，你看这鱼多新鲜，别家店都是冷冻的，只有我家现杀现吃，贵几块钱是应该的。”老板膀大腰圆，嗓门又大，说起话来真是气势十足，艾茜文和他一比，真有点以小博大的感觉。 “这叫贵几块？别人家38元一斤，你买50，足足贵了32％啊。” 看着艾茜文张口就是百分比，我落下了感动的泪水，知识就是力量啊，果然学霸不是普通人可以当的，就连平常的生活都处处充满惊喜。 烤鱼店老板也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其实算上养鱼的费用，也赚不了你个钱。”然后指着水箱里的鱼说：“你看看，每天又要换水，又要补充氧气，还要喂饲料，而且50元里面也包含了土豆、宽粉、蔬菜这些材料费，真不算贵啊。” 这个老板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经验老道，我估计艾茜文很难对付他。 于是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对老板说道：“老板，这鱼3斤，共150，可是我们只有120，所以还是改天在来吧。” 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示意艾茜文跟上，艾茜文紧跟了上来说道：“那就还是去上次那家吧。” 我点了点头，把双手插兜里，抱怨道：“就是要过一个马路，好麻烦啊。” 我觉得和艾茜文配合得还不错，只要做到淡然处之，好运一定也会随之而来的。 随着我走到了店门口也没见老板有什么动静，不禁嘴角抽动起来，我是听涛涛说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才带艾茜文来这里的，虽然别家也能吃，但就这样走了很不甘心啊。 该死，这老板这么沉得住气的吗？还不叫住我，看来真要过马路去对面了，麻烦啊。 “等一下。”老板的大嗓门在后厨响起：“120太少了，加一点吧。” 我放下心来，冲老板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可以，我其实是希望留5元坐公交的。” 老板嚷道：“想都别想，自己找地坐，要不是现在没什么人，少一块都不干。” 艾茜文冲我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这么会讲价，真是小瞧了你。” 我摆摆手：“我可不会，今天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讲价。” “那你很有天赋嘛。”艾茜文掩嘴笑道。 “那你也很居家嘛。” “什么意思？” “额，就是看你讲价的样子，突然觉得你将来一定是一位勤俭持家的好妻子。” 艾茜文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真是个经不起挑逗的家伙。我立刻解释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会讲价是勤俭持家的基本条件之一，属于充分不必要条件，也就是说勤俭持家不等于会讲价。” 你瞪我干嘛，难道我们在讨论的不是讲价这件事吗？ 第四十三章 出气 no.81 人生最痛快的事就是当下的满足，不涉及未来，不在乎过去。我端起可乐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艾茜文对这种意境丝毫没有领悟，而是说道：“喂，你在多喝一点，喝撑了就吃不下肉了。” “俗人，如此良辰美景就知道吃，你是净坛使者吧。”我无语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怎么样，我也是会背的。” 艾茜文的脑子就是好使，虽然她不理解其中深意，但是记得住，如果是我，就算绞尽脑汁也是想不起来的。我回应她说：“不应景，差评。” “哼，只是不应你的景而已，要不是看你请客的份上，我连话都不想和你多说。” 艾茜文要是生活在古代，一定谁有吃的就跟谁走。我说道：“作为一个吃货，又是学霸，一定没有烦恼吧。” “谁说的，烦恼这种东西就像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面对艾茜文的至理名言，我很狗腿的点了点头，现在正讨好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吧？”想起她今早恶劣的态度，我问道。其实只是单纯的好奇心作祟，如果不说，我也不敢在提这个话题。 艾茜文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被某些人烦的。” 我更好奇了，谁敢惹她啊。 在和艾茜文的眼神交流中，我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艾茜文点了点头，说：“看了你就来气，行不行。”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昨天看完电影还好好的，肯定跟我无关。”我一向对我的逻辑分析充满自信。 “你真的想知道？”艾茜文认真的看着我。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 “为什么？” 很难解释啊，因为实话又不能说。总不好告诉艾茜文你动不动就发脾气作为出气筒我很不爽吧。 我思考了一会后说：“因为我很关心你的故事啊。” “看你憋了半天，居然就憋出个这？”艾茜文吐槽完后继续说道：“其实昨天回去的时候我遇见小学班主任了。” “哦？故人相见是不是要先寒暄几句，然后相互问候，最后在离别的时候还要感激涕零一番啊。” “寒暄个屁，那个死女人，见一次恨一次。”艾茜文恶狠狠的说。 “看来有故事啊。”我赶紧给自己满上一杯可乐，还不忘夹了一块肉到艾茜文碗里，说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艾茜文边吃边回忆道：“那要从我出生那天讲起……” 我打断了她：“喂，这个开场白我用过了，你换一个吧。” 艾茜文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你事多，然后重新说道：“小时候我学东西总比别人慢，然后那个死女人整天上课就说我笨搞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一度讨厌上学，后来还休学了一年。” 听着艾茜文怨气满满的话语，我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说道：“所以你比我大一岁，我该叫你姐姐？” “噗，你不关心我悲惨的童年，反而在意这些事？那我告诉你，我们同岁，我跳过了六年级，直升初中。”艾茜文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说道。 “三年级的时候吧，我因为做错了一道数学题被那个死女人叫到讲台上，她用手指着我说：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是弱智吧。为什么难的题又能做对？说，抄谁的？” 听到艾茜文的话我有些吃惊，这老师是在故意找茬吧。 艾茜文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委屈的哭了，无论怎么辩解那个死女人都说我是抄的，让我站在讲台边上听课，还要我明天写一份检讨。” 听到检讨我想起来我军训的检讨，没有写完，就一个开头，大概两百字左右，后来教官也没让交，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现在想想，这些教官真是群可爱的人。 “等我回到家，却发现那个死女人恶人先告状，居然打电话给我妈妈，说我在学校从来不学习，成天就抄作业。如果是你，你选择相信谁？”艾茜文突然问我。 呵呵，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当然你信你。” 艾茜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说：“求生欲真强。”然后又继续说道：“没人会相信一个八岁小女孩的话，所以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人信，然后我就破罐破摔，再也不学习了。如果当时再大一些，可能就是‘我抽烟喝酒烫头，但我是个好女孩’了吧。” “后来呢？” “后来我的状态终于引起了注意，我说的话也有人信了，然后我和我爸在校长办公室里，当着校长和那个死女人的面，叫了几个同学来了解情况，都证明了我说的是真的。” 然后艾茜文长出了一口气，说：“可是那个死女人只是被换了个班级，连个道歉都没有，而我因为成绩太差本来是要留级的，但因为讨厌学校，所以就休学了一年。” “可是，我不甘心被当成笨蛋，如果成绩一直那样差的话不就和那个死女人说的一样了吗？所以休学期间我不停的学习，终于赶上了进度，但是因为太讨厌那所学校了，所以五年级的时候选择了跳级，直升初中，彻底离开那里。” 听艾茜文说完，我不得不对她竖起大拇指，真牛。 苦难本身是没有意义的，但艾茜文用实际行动赋予了苦难意义，能够战胜生活的人，是正真的强者。 “真没想到，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受多了。”艾茜文感慨道。 我点了点头，对艾茜文说道：“可是你还没有说为什么看了我就来气啊。” 艾茜文哼了一声：“如果不是陪你去看电影，我会遇上那个死女人吗，所以都怪你。”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你遇到那个死女人，今天这顿我就不用破费了，下次遇见她，我要替自己出这口恶气。” “真的？” “当然。”我很笃定的说，反正不可能实现的事可以随便承诺。 第四十四章 天赋好 no.82 转眼间离过年还剩5天时间，下次再来图书室学习就要等到年后了。有了上次问张倩问题的事情，发现张倩其实人也挺好的，所以偶尔也会在艾茜文遇到难题眉头紧皱时，跑去问张倩。 我发现张倩是属于那种特别单纯的类型，有话就直说，比如每次找她问问题她总是嫌弃我笨，但也会尽心尽力的教我。 “我发现你这人其实还挺不错的。”张倩在讲题的时候突然说道。 我反问：“这种事不是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应该发现的吗？” “虽然你又臭屁，又嘴贱，学习也不好，但你有一颗好学的心。”张倩丝毫不做作的表示道。 “你这么毒舌会没有朋友的。”被她这么一通鄙视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那你算我朋友吗？”面对张倩突如其来的发问，我一时不太好回答，然后张倩又接着说道：“你看吧，我总是让人为难，所以都没有朋友。” “其实，保持真性情也不错。”我尬尴的笑了笑。 “少来，我知道我的话常常让人不高兴，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候真羡慕你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张倩有些感慨道。 我呵呵一笑，说道：“你的用词，嗯……很别致。”看在她好歹给我讲了这么多道题的份上，我打算开导开导她，于是又说道：“其实，如果你觉得这样说话舒服，也挺好的。忠言逆耳嘛，像你这样的，在古代都是留名青史的谏官。” “所以你是说我没有好下场咯。”张倩打趣的说道。 “现在又不是古代嘛，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可以张扬自己的个性。其实那些被磨平了棱角的人又何尝不羡慕你这样的，每种选择都是有代价的。”我对自己随口编出来的大道理还是十分满意的。 张倩又继续说道：“那你的代价是什么？” 我笑嘻嘻的道：“就是明明想掐死你，但偏偏还要笑嘻嘻的。” 哈哈哈，张倩笑了，说道：“我开始知道艾茜文为什么要和你坐同桌了，你很让人意外。” 紧接着张倩又补充道：“如果你当我同桌，我也可以罩着你。” 我摊了摊手说道：“挖人墙角可不厚道。” 张倩耸了耸肩，表示随便我吧。 这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除夕夜有空吗。 落款是徐彬彬。 爱情是什么？就是心跳加速的感觉。当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就好像偷偷拿到了高考的卷子，那种紧张刺激，是其他任何事情都给不了的。 我回了条：既然你没用“？”而是“。”就表示你已经知道了我一整天都有空。 “你皱什么眉头啊？”张倩说道。 “啊！我有吗？” 张倩很肯定的说道：“刚才你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像中了彩票的傻子，接着又皱着眉头玩手机。” “你说对了，我中了彩票，然后又皱眉思考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去领奖。”看来今天是看不进去书了，我一手放兜里握紧手机，等着徐彬彬回复，一手拿只笔在手里把玩。 那我们一起跨年吧。 好。 和徐彬彬发完短信，我在看了看眼前的教科书，今天就放纵一把吧。 我跑到张大爷那坐了下来，还顺便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小娃子，你不看书了？”张大爷放下手中的中国哲学史大纲问道。 “我这不是明天就不来了，所以来陪您下盘棋嘛。”我笑道。 “行，今天就让你见识一把我的看家本领。”张大爷麻利的站起来，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副象棋出来。 等张大爷把子都摆好了，见我没动静问道怎么回事，我耸耸肩说道：“象棋我前段时间领教过了，今天想下五子棋。” 张大爷抱怨道：“你个倒霉孩子不早说，我都把棋摆好了。” 我搓搓手说道：“上次您教我要先发制人，所以我就用用看咯，反正一会儿开始下棋的时候你也不会让我。“ “得，把从我这里学到的东西用在我身上是吧，但是我的棋已经摆好了，至少这一局你要先陪我下，不然我就不玩了。” 我心里想果然在这老油条身上占不到便宜，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一望着眼前的残局我真是绝望了，这个前教务主任一局棋整整玩了我一个小时，看着他笑盈盈的脸，就知道祸害了不少学生。 “我认输了。”与其被他猫捉耗子的玩弄，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哪能就这样认输啊，明明还有子可以走啊？” 看着他得意忘形的脸，我丢下句要吃饭了便扬长而去。 这次我叫上了张倩，我们三人一起点了一桌还算丰盛的菜，不过这次是aa，还是艾茜文提议的，我猜她不想让张倩知道她总占我便宜吧。 “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跑去下棋，你单词背了吗？公式会用了吗？习题做了吗？”面对艾茜文的三连击，我理智的学会了避重就轻，说道：“偶尔劳逸结合一下嘛，你今天好像遇到难题了。” “一道竞赛题，有些意思，我想了快一个小时。”艾茜文已经脱离课本还是攻略竞赛题了，这让我觉得自己一点进步都没用。 “其实柯韩进步挺明显的，书上的公式都学会运用了，努力下去很快就会又成效的。”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张倩居然在夸我。 在张倩说完后艾茜文也笑嘻嘻的说道：“那是当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张倩也笑嘻嘻的说道：“你说得对，他没有辜负我这段时间的教诲。”说完还不忘看了我一眼。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也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这时候艾茜文送来一个死亡凝视，问我：“你觉得我和张倩谁教的好。” 我就想好好吃顿饭，招谁惹谁了我，我看了看艾茜文，说道：“真的要说？” “你就少废话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是你的真心话。” 看得出来艾茜文对我还是颇有自信的，我用眼角看了一眼张倩，她的表情则有些勉强，看来这次过招，她又要输给艾茜文了。 我双手托住下巴，用很郑重的表情说道：“我觉得，是我天赋好。” 第四十五章 借钱 no.83 我一个人在街上晃悠，到处是过年的气氛。红色，成了城市的主色调。这些年，广场舞成了大妈们的主要娱乐方式，到处是大喇叭重低音，还有看起来像是自编的所谓“舞蹈”。 如果是小时候，自然和广场舞大妈们相得益彰，一起欢庆节日的到来，成为寒冬里的烈焰，给城市升温。现在，只是觉得她们很吵。 感觉整个世界都进入了躁动的青春期，一改往日的沉闷，包括我自己。现在正苦恼几天后和徐彬彬的见面，应该做些什么？一不留神就走到小学附近，望着变化不大的街道，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什么是惊喜？就是把你最想要的东西放到面前，然后随口一句送给你。顺着这个思路，我走到一家音像店门口，似乎和记忆中的模样差别很大？那时候这个音像店是那样的高大上，里面的资源应有尽有，仿佛是哆啦a梦的口袋，伙伴们常常一起凑钱租各种动画片，然后聚在一起看。 我走进音像店，曾经让我满眼发光的dvd、cd碟上有了灰尘，再一看包装，像极了盗版的，也许还真是翻刻的也说不定。脚步缓慢走过，仿佛看见了小时候蹲在地上认真的在翻纸箱，用今天的话讲就是在——淘宝。 那时候还流行听cd，我死缠烂打要我爸爸给我买，拥有cd机后我第一时间买了张周杰伦的《七里香》，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买车容易养车难”，一张cd花了我近一个月的零花钱。 不过效果也是喜人的，一个女孩缠着要做我女朋友，因为想要听我的cd。估计那是我这辈子的巅峰了吧，她当时也有一个十分符合那个年代的外号，叫小燕子。 后来小燕子也买了cd机，这段本来有机会开花结果的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我的脚步停在了音乐区，《七里香》安静的架子上，封面有些掉色，仿佛宣告了一个时代的落幕。 我用手拂去灰尘，喃喃道：“怎么可以在这里蒙尘！”好歹也是我的第一次啊，第一次自己掏钱买的cd，第一次带给我虚荣心爆棚的满足感。 我以为自己会珍藏一辈子的cd机现在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买的《七里香》借给小燕子后就再也没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当初的自己吗？或许只是继承了“我”的记忆的另外一个人吧。 原来人是会变的，而且转变过程在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连和自己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突然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陌生。于是，我蹲下身子，像小时候一样，在架子最底层的大纸箱子里慢慢的挑选起来，人生有时候是需要仪式感的，需要和过去做一个道别。 这家从我入学第一天起就存在的小店，如今落魄不堪的摸样，也许等不到我下次再想起它来就已经倒闭了吧。很多时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原本只是打算随便逛逛的小店，我竟然待了好几个小时，结账的时候我手里拿着六七张我淘来的，记忆中的神圣光盘的时候，连两鬓微白的老板都一副惊讶的模样，毕竟已经好些年没人像我一样大手大脚的花上百元买这些破玩意了。 “小伙子，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些旧东西嘛。”老板一边收账一边说道。 “呵呵，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有点意思，闲来无事就想买来看看。”当年的老板可是冷冰冰的，总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今天居然转性子了，真是为所未闻的大新闻啊。 老板贼眉鼠眼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小伙子，我这里又最新的‘大片’，你要不要看看，比这些刺激多了。”看到老板这副摸样我立即心领神会，看来是我多虑了，这家店未来还会活得很好的。 “可以赊账吗老板？”我问道。 老板立刻摇了摇头，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老板说道：“你可以下次带了钱再来啊。” no.84 走出音像店，看着装在塑料袋里的光盘，小时候随便拿出一张来送人都是诚意满满，现在却拿不出手。突然一阵苦笑，本来想着这店快倒闭了，买点东西留个纪念，反而把为徐彬彬准备的备用金给花了，真是冲动消费啊。 口袋里仅剩几十块钱，是时候想办法弄点钱了。这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涛涛，我给他打了电话。 “涛涛啊，有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也帮不了。” “额，别这样说嘛，对你有好处的。”涛涛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也早就有所准备了。 “通常来说准没好事，如果是好事，你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快叫哥。” 对于涛涛能如此准确把握我的个性，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并说了句：“你大爷的，听我把话说完，你先借我两百块钱，开学还你230。” “原来是借钱啊，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要我帮你约徐彬彬。”涛涛在电话里调侃道。 我哼了一声，说道：“我早约上了，如果让你上，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涛涛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你不是一见徐彬彬就犯病吗，怎么还主动往上凑啊。” “你以前说过脱敏疗法吧，我当然要积极主动的治疗我的‘徐彬彬综合征’啊，别废话了，你借不借吧。” “借当然是要借的，只是……”涛涛的沉默是什么意思我当然很明白，这家伙是嫌利息少。 “我现在就穷光蛋一个，你忍心趁火打劫吗？”示敌以弱，是孙子他老人家多年的斗争经验，我决定充分运用。 “这不是一过年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嘛。”涛涛也搬出了古文。 “你语文不是特别烂吗，怎么还会背古诗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古诗这东西，需要的时候自然就能想起来，在心理学上叫做应激反应，我也不废话了，凑个整数吧。”涛涛狮子大开口的说道。 “可以，但我让了你一步，你也要让一步，再打个对折吧。” “区区五十块钱你也计较？好吧好吧，就让你占这个便宜好了。” 现在手头紧，就让涛涛口头上占个便宜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开学给他个二百五。 第四十六章 铺床 no.85 除夕当天，我早早的就发短信问徐彬彬什么时候出来，得到的答复是晚上八点左右吃完年夜饭后，我看了下时间，还有十二小时，但感觉比十二天还要漫长。 本来是打算看几部电影的，这时候艾茜文打来电话：“今天要不要一起跨年？” “啊？我为什么要和你跨年啊。”艾茜文的话让我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为什么？和我跨年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好珍惜吧凡人。”艾茜文这时候变身小仙女，用神仙的口气冲我说道。 “我是问你们天上今天放假吗，让你屈尊下凡。”好好配合艾茜文是我一贯立场。 “我家里人去我姥姥姥爷家了，我因为昨天去听讲座所以走得晚了点，没赶上车，今天就我一人留在家里过年。”电话里艾茜文说道。 “你不会叫你家人来接你啊。”我说道。 “呃，我拒绝了，说约好了同学一起跨年，所以他们明天才来接我。” 对艾茜文的做法我真是相当无语，问道：“你是不想去吧？” “胡说，我只是错过了时间，你别磨磨唧唧的，给个痛快话吧。”艾茜文在电话里催促道。 “我今天没时间啊。”白天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养精蓄锐，可不能随便出去瞎蹦跶。 “你还记得你欠我的人情吧。”艾茜文突然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笨蛋，就是我帮你写寒假作业，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现在，是时候兑现承诺了。”听着艾茜文神气十足的话，我只好答应道：“好吧，你赢了，不过我晚上有事，所以只能陪你到下午。” “不行，晚上才是好玩的时候，你居然想溜？”艾茜文不依不饶。 我现在是真的后悔当初的草率，怎么随随便便就欠她这个人情了。错误只能用错误弥补，这是我一直秉持的观点，于是说道：“要不我陪你到下午，然后人情继续欠着，你看怎样？”说完我就觉得肉疼，今天真是大出血啊。 “好吧，这也行。”艾茜文爽的快答应，让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好在我家里人比较开明，而且为了预防今天一大早就和徐彬彬见面这种情况发生，我也早早的做足了准备，找好了借口，所以就算今天晚归也没事。 根据艾茜文的指引，我来到了她住的小区楼下，她就在小区的一个亭子里等我，我和她打了个招呼，问她我们现在要去哪？这时她电话响了，中间听到艾茜文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和同学约好了今天一起跨年，明天再来接我吧。” 我在一旁摆出一副黑人问号脸：“what？这话一小时以前我好像听过。” 艾茜文尴尬一笑，说道：“可能你穿越了吧，最近的小说都流行这个啊。” “所以我们都是小说里的人物，是吧。”我对艾茜文的脑洞真是很佩服，这都能想到。 艾茜文抬头望天，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向着未知的一些东西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抓住她的肩膀使劲的摇：“快醒醒，城区有怪兽出没，快去联系奥特曼。”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幼稚。”然后转身叫我跟上。 no.86 我来到了艾茜文家里，一个布置得很温馨的家，艾茜文脸颊微红，说：“可能饭菜不是很丰富，不过你应该也不在意。” 我笑道：“反正肯定有肉，那就够了。” 艾茜文也笑了：“肉管够。” 我迈开脚步开始在她家里探险，这是我在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我把她家逛了个遍，直到她双手张开堵在一扇门前面，我指了指门说道：“这就是你房间吧。” 艾茜文说道：“男士止步。” 面对堵在门口的艾茜文，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又不可能强行破门而入，只好放弃正面进攻的想法，我重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艾茜文也跟了上来，我说道：“你跑步快吗？” 还不等艾茜文回答我已经起身朝她房间冲去，只听见背后艾茜文大呼：卑鄙。 当房门打开的一刻，一种事外桃园的错觉扑面而来，只见艾茜文脸色粉红粉红的，像是和房间融为了一体。 整个房间的墙壁都刷成了粉红色，红色很浅，偏向白色，但一点也不突兀，自成一体。和客厅的白色呈现鲜明的反差，我看了一眼艾茜文，说道：“你居然还有小女生的一面。” 艾茜文抓住我的手就往外面拉，边拉边说：“什么叫还有小女生的一面，人家本来就是个小女生。” 凭艾茜文的力气哪里拉得动我，当物体受到两个相反方向的力时，会朝作用力大的方向运动，我和艾茜文一步步步入粉色房间，我说道：“我一直以为学霸的墙面是用各种习题、试卷糊成的，没想到竟是个桃花源。” 艾茜文见拉不动我，也索性放弃了，警告我说不可以乱动她的东西，然后传来她的一阵惊呼：“起来，别睡我的床。” 我躺在她的床上，说道：“这么舒服，难怪你每次都踩点上课。”见她扑上来准备把我拉起来，我一转身，艾茜文扑了个空，然后我迅速起身用被子包住她，直到将她裹成一团，我才满意的停手。 在艾茜文快要杀人的眼神中，我掏出手机，晃了晃。艾茜文立马服软，柔声细语的说：“柯韩，别乱来，我们有事可以商量。” 早已经习惯她的变脸的我完全不吃这套，说道：“那你保证不打击报复。”艾茜文点了点头。 “用嘴说。”我命令道。 “你放了我，我保证不打击报复。”艾茜文很配合的说道。 “你发誓。” “你玩够了吧。”面对突然又凶起来的艾茜文，我立刻就放了她，她挣扎着出来，对我冷冷的说道：“把床铺好。” 我立刻麻利的动了起来，要知道她嘴上虽然说不打击报复，但如果真信了，我估计今天走不出这个房间。 艾茜文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算你小子听话。 第四十七章 大熊 no.87 等我把床铺好，艾茜文又说：“我突然想叠被子了。” “你不会自己动手啊。”我恶狠狠地说道。 “给你机会重新说。”艾茜文挥了挥拳头。 “给一百个机会我也是同样的话，毕竟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虽然我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不听使唤的开始动了起来，这是身体自己动的，可不是我怕了艾茜文。 “等一下，我要你叠军训时的那种豆腐块。”艾茜文越发得寸进尺。 我四处看了看，艾茜文问道：“你找什么？”“胶布呢，先让我封了你的嘴。” 叠好被子后我就赖在艾茜文的房间不走了，从小到大还没参观过女生的闺房呢，机会难得我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你给你走开。”艾茜文喊道。 “你以为我是免费劳动力啊，我人也来了，被子也叠了，用完了就想赶我走？真以为我好欺负啊。”我抱住艾茜文的棕色大熊，赖在了她床上可怜巴巴的说道。 “别碰我的大熊。” “原来它叫大熊啊，你起名的水平真一般，该不会以后你孩子就叫孩子吧。”我吐槽完后抱的更紧了。 “你放开大熊，我不赶你出去了。”艾茜文最后还是妥协了。 听到艾茜文的话后，我立即起身在她房间里东翻翻西找找，俨然一副熊孩子模样。而艾茜文则摸了一下大熊说道：“大熊，这家伙粗鲁的很，你别在意，回头我在收拾他。” 艾茜文真是有海量的习题集啊，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她读了好几个高三吧。同时她也有很多书，像《泡沫之夏》这类的言情小说居多，她果然是学霸的外表少女的心。这藏书量就算被人误以为是书香门第之家也不奇怪，学霸果然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此外，还有许多的。。。额，许多许多男明星的照片、海报、写真，无一例外都很帅，也很“自然”，多是大胸肌啥的，真没想到她居然好这一口，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美女与野兽。 我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艾茜文，只见她脸蛋红扑扑的，强行忍住要揍我的冲动说道：“就像你们喜欢美女一样，我喜欢帅哥有错吗。” “我有说什么吗？”我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她解释个什么劲。 在我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后，我开始向门口走去，见艾茜文明显松了一口气后我又一屁股坐在她床上。 我笑道：“你还别说，这床确实挺舒服的。” “你。。。”艾茜文指着我说不出话来。“你别激动，我又没说要走，是你自己误会了而已。”我摆摆手，然后指着床上的大熊说：“你和大熊是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根据我的观察，这个玩偶已经有些年月了，因为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磨损，耳朵处还有重新用线缝上去的痕迹。 “大熊是我伙伴。”艾茜文也坐到床上，伸手抱起大熊说道。 我问道：“对你有特别意义？” 艾茜文点头，说：“我八岁的时候买的，就是休学那年。”她用手在大熊身上揉了揉，继续说道：“被冤枉后，在家里我的话没人信，在学校那个死女人发动同学孤立我，所以只有大熊能陪我说话。” 望着艾茜文怀里的大熊，我想着它真是幸苦了，毕竟每天听艾茜文絮絮叨叨的讲话，一定很痛苦吧。于是我向大熊敬了一个军礼，勇士，难为你了。 艾茜文看完我做的这一切，说道：“想不到你还真有心，那我就原谅你刚才对大熊的冒犯好了。” 我挠了挠头，说道：“我刚才没把大熊怎么样吧？” 艾茜文瞪大眼睛说道：“禽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大熊给睡了，人家可是女孩子。” “啥，你告诉我名字叫大熊的是个女孩子？真以为我从来不看日本电影？”对于艾茜文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是坚决抵制的。笑话，马克思告诉我们，矛盾双方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所以为什么不是我被一个玩偶给睡了呢？这要传出去可汗大人还怎么做人。 “你看过很多日本电影？”艾茜文双手紧紧抱住大熊，仿佛在说：好恶心，死变态！ “都是正经电影。”我看艾茜文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有说不正经吗？不打自招了吧。”艾茜文也学我刚才的样子摊摊手。 我举起双手说道：“我投降。”然后后仰着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说：“要是这床能再大一点就好了。” “不够你睡啊。”艾茜文也躺下说道。 “如果能看到星星就更好了。”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躺下看星星，因为一次也没做过，所以才喜欢。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住什么样的房间啊？”艾茜文问我。 “大就够了，最好是上个厕所都要开车出房间的那种。”我随口敷衍道。 “其实，我希望能有一个大书柜，就是直接顶到天花板的那种。”我打断了艾茜文的幻想，说道：“你够得到顶层书架吗？” 艾茜文小脸一红，怒道：“你管我，我就喜欢。最好是在顶楼，天花板是玻璃的，在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我突然对艾茜文描绘的景象产生了向往，说道：“小时候我真的以为星星就是五角星模样，可是不管我怎么看，用力的看，眯着眼睛看，还是睁大眼睛看都是一个点，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星星太小，只要凑近了就能看见五角星，所以总去高楼。” “哈哈哈，你好蠢。”面对艾茜文肆无忌惮的嘲笑我真想用被子再把她裹上，但是一想到善后工作还得自己来才忍住了。 艾茜文笑完后说道：“说真的，你这人虽然总是不正经，成绩也一般，看起来还很可恶，但好在有趣。”看她抱着大熊单纯可爱的摸样，估计是不知道我刚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要把她裹成肉团的冲动。 “你也是啊，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正经的学霸。” 第四十八章 真爱逞强 no.88 下午五点的时候，正在用艾茜文电脑打游戏的我收到一条短信，徐彬彬约我六点见面，这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两小时，本来应该开心的，可是看到艾茜文在厨房里忙活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我掏出了一枚硬币，有一元字样的正面朝上我就走；如果是反面，我就留下，让徐彬彬等一会儿。 硬币在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残影，啪！我用手背接住，另一只手迅速盖住，其实在硬币抛出的瞬间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我慢慢移开右手——反面，留下！ 要不，在抛一次？ 反面！！！ 气得我直跺脚，真想扔了这枚晦气的硬币。都说事不过三，也许应该再来一次。 第三次，反面！！！ 从概率上讲，连续三次出现反面的概率是二分之一乘二分之一乘二分之一，也就是八分之一，这比俄罗斯轮盘第一枪就毙命的概率还要低，可是偏偏发生了，坚定的无神论者——柯韩同学，现在也不禁在想是不是上天在暗示自己，如果敢走就死定了。 “喂，艾茜文，你弄好没有，我都饿了？”我来到厨房，冲艾茜文嚷道。 “你急着投胎啊。”艾茜文瞪了我一眼，她在很不熟练的炒菜。 “这些用微波炉热热就行，这么麻烦累着了怎么办？”也许是心虚，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你……吃错药了？”艾茜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 我狡辩道：“你才吃错药了，我只是饿了。” “哦，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感觉到艾茜文情绪有点低落，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我信誓旦旦的说七点前我都不走的。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赶紧接过艾茜文手里的活，帮她打下手。 “谁要听你的破笑话。”艾茜文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没理会艾茜文的话，如果我真信了，那我就真是笨蛋了，我说道：“从前有一只蚯蚓，它很无聊，就把自己切成两段打羽毛球去了，蚯蚓妈妈看见了就把自己切成四段打麻将去了，蚯蚓爸爸见了，觉得这主意不错，就把自己切成了肉末，蚯蚓妈妈哭道：‘你怎么这么傻，切这么碎你会死的。’蚯蚓爸爸虚弱的说：‘突然想踢足球。’” …… “好像有点不好笑啊。”见艾茜文没动静，我尴尬的说道。艾茜文瞟了我一眼，说：“你嫌今天不够冷啊。”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后半句。” 听到我的话，艾茜文也好奇的问了下后面是什么，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还真被你小瞧了。 “第二天，蚯蚓弟弟也把自己切成了两段，但是死了，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啊？” “因为啊！”我后退了半步，然后笑着说道：“它是竖着切的。” “死柯韩，你想冷死我啊。”艾茜文咆哮道：“今天你要不把这些全吃了就别想走。” no.89 六点半，柯韩终于来到见面的地点，徐彬彬站在寒风中望着对面的路灯发呆。其实徐彬彬很少会发呆的，没事干的时候会找些事来做，徐彬彬不喜欢让脑袋空下来，因为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许多不愉快的事。 徐彬彬看着眼前的柯韩，他脸上带有一丝焦急，不过随后好像缓和了下来，对徐彬彬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的，今天的时间本来就是用来浪费的。”徐彬彬说道。 “哈哈，也对，说不定生命都是用来浪费的。”眼前的男孩笑道，他说话虽然总迎合自己，但确实很合自己的胃口。 “我们去哪？”徐彬彬问道。 柯韩显然早有准备，说道：“去人民广场，今天那里有跨年活动，会有很多人，应该挺热闹的。”徐彬彬心想：人多也挺好的，吵闹起来不会太心烦。 就在徐彬彬准备点头的时候，柯韩又说道：“怕你不喜欢太吵，所以还有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可以去，就是人比较很少，可能……就只有我们俩。”柯韩说完脸色有些微红。 “去人民广场。”徐彬彬说道。 “好咧。”眼前的男孩殷勤的说道。 人民广场有一块巨大的屏幕，正放映新闻联播，接下来一定也会放映每年除夕的重头戏——春晚。 春晚算是自己小时候的回忆了，每年这个时候一家人总会坐在一起观看的，尽管自己当时看不太懂，但是跟着笑就对了。 一家人已经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今天听说爸爸要回来一起过除夕，所以徐彬彬打算吃个饭就溜出来的，但下午见到爸爸的时候心里突然莫名的烦躁，于是提前溜了出来。 眼前这个男孩以为自己等他半小时会生气，其实自己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了，不过也没怎么生气，如果他不来，自己就找地方散散心也行，反正不打算回家。 “你吃过了吗？”徐彬彬问道。 柯韩回复说:“当然，虽然简陋了一点。”然后就陷入了沉默，很快他又说道：“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啊。” “我没吃饭。”徐彬彬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别人都是吃饱了来这里玩，只有自己现在还饿着肚子。 “你早说啊。”只见柯韩有些焦急的东张西望，虽然广场上人很多，也有许多路边摊，但正经开店的商铺并不多。 其实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徐彬彬拉着柯韩的衣袖，说道：“随便吃点就行了，我又没多讲究。” “那我们去吃烧烤吧。”柯韩指着一家烧烤摊说道。 “不要，今天烧烤肯定卖得特贵，很亏的。”徐彬彬摇头。 “没事，有压岁钱呢。”柯韩说道。 “刚才路过的一家牛肉粉店就很好，我们去吃吧。”徐彬彬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所以不希望柯韩破费太多，不然会有一种亏欠感。 好在柯韩也没有坚持，两人一起到店里找了个角落坐下，老板把牛肉粉端上来的时候，柯韩就把他碗里的牛肉往徐彬彬的碗里夹，便夹边说：“今天肉吃多了，看见肉就想吐，便宜你了。”同时顺便把粉也夹了过来。 徐彬彬看着这个不坦诚的家伙，笑了。 他明明吃不下，又怕自己一个人吃太尴尬，非要陪吃，还找这么烂的借口，真爱逞强。 第四十九章 乖，快叫女王大人 no.90 人潮涌动的人民广场，大屏幕上春晚已经开始，但柯韩和徐彬彬都没有打算去看，一个是心思不在这上面，一个是不想勾起过去的回忆。 徐彬彬被柯韩带着四处游荡，在一个的摊位前，有很多少男少女在排队，柯韩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还是回过头去问徐彬彬要不要吃？ “小时候我一直觉得卖的是魔法师，还打算将来嫁给卖的，这样就天天都有得吃了。”徐彬彬回忆道。 “那我以后要做一个卖的，去骗小女生。”柯韩回道。 “以后就不流行这个了。”徐彬彬说着便和柯韩一起排队了。 排在前面的是一对情侣，女生一直在男生旁边撒娇，一会儿要吃小龙虾，一会儿又想喝奶茶，就是不肯安静下来，徐彬彬有些无语，这两人真是吵，对话也那么白痴，不无聊吗？ 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柯韩，居然听的津津有味，徐彬彬凑近柯韩小声说：“很有意思？” 面对徐彬彬的突然近身，柯韩身子一僵，听到徐彬彬的话后，才渐渐松弛下来，说道：“也许是乐在其中吧。” 徐彬彬问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卖骗小女生吗？” 徐彬彬有些无语，都过多久了，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里。徐彬彬用眼神示意了前面的人，说道：“他们好吵啊，可是你还听得津津有味的。” 柯韩用拳头顶着下巴，摆出一个pose，思考了一下后说道：“苦中作乐呗，等会儿的甜就是回报。” “人生真的可以先苦后甜，而不是一直苦到底？”徐彬彬问道。 柯韩继续摆出刚才的姿势沉思，然后回答：“我不知道，但就算总是苦的也可以苦中作乐啊。” “还以为你多能编呢。” 柯韩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说：“也许是思绪被他们吵散了吧。” 还真是紧扣主题啊，叫他出来玩果然是正确的，徐彬彬阴霾的心情有些好转，也许吃一口能变好吧。 当前面那个女孩拿到又蹦又跳的离开后，徐彬彬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是怎么做到这么活泼的，和她一比显得自己好沉默。 这时候柯韩说道：“恋爱中的人眼中都只有一个人，所以显得很吵吧。” 徐彬彬回答说：“那样的人生真可悲，用一生围着一个人转。”过了一会见柯韩没动静，又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柯韩用手接过递来的后又递给徐彬彬，说道：“我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意思？” “就是既能围着一个人转，又不让人生可悲。”柯韩正经的说道。 “那你想到了吗？”徐彬彬有些好奇柯韩的答案。因为爱情，在徐彬彬眼中从来不是值得依赖的。 “一起转啊，两人悲剧总好过一人悲剧，起码不孤独。” 也许吧，如果两人真能像个傻子一样转，确实不会孤独，怕只怕就一人是傻子。 “你说什么是爱情？”徐彬彬这么问道。 只见柯韩突然陷入纠结，看他神色一变再变，应该是绞尽脑汁了吧。也许这个问题有些超纲了，徐彬彬正想结束这个话题，柯韩正色说道：“对我来说就是乍见之欢吧。” 看着柯韩认真的神情，徐彬彬也开始认真起来，说道：“这样的爱不觉得很肤浅吗？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爱上对方。” “哈哈哈，其实我可以引用一下别人的话，比如：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不过，我说的，是我自己的爱情。也许没有别人深刻，也许肤浅，但这是我自己的。” 看着柯韩正经的样子，徐彬彬心里泛起一丝涟漪，眼前这个时常用不正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人，也有坚定的一面，虽然傻得可爱，但胜在真实。 徐彬彬咬了一口，真甜，居然还有小时候的味道。 “走吧，去其他地方玩。” 今天是开心的一天，不应该讨论如此沉重的东西，徐彬彬终结了爱情的话题。 “看，那里有捏泥人的，好像很有趣。”徐彬彬指着远方。 “走，凑热闹去。”柯韩率先走去，刚伸出手又缩了回去，不停回头看徐彬彬，怕她跟丢。 竹签串着许多泥人，各具特色，龙猫、hellokitty、还有各种形态的龙，不过最多的要数孙悟空，捏泥人的师傅肯定是偏爱西游记。 泥人师傅在众人的围观下不慌不忙的捏着，整个动作游刃有余，一气呵成。徐彬彬觉得柯韩打游戏时也会是这副专注的样子吧。 “你喜欢打游戏吗？” “喜欢啊！”柯韩说完后见徐彬彬没有再说话，问道：“然后呢？” “啊？哦，那为什么呢。”徐彬彬态度十分敷衍的问道。 “因为游戏里有另外一个世界啊，英雄主义的世界。”见徐彬彬没有继续问下去，柯韩挠了挠头，处于一头雾水中。 看到柯韩脸上挂着“女孩的心思果然猜不透”的表情，徐彬彬也没打算解释，虽然泥人师傅偏爱孙悟空，但徐彬彬更喜欢龙猫，买了一只龙猫送给柯韩，毕竟吃了他的牛肉粉和，不表示一下挺过意不去的。 在柯韩嚷着也要送一个给徐彬彬，而徐彬彬坚决摇头的时候，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女声：“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徐彬彬你不要就让给我。” 徐彬彬顺着声音来源望去，说话的正是林夕涵，正当徐彬彬思考如何回击的时候，林夕涵指着徐彬彬说道：“你都多大了，还吃啊。” 见徐彬彬一脸的黑线，柯韩挺身而出，说道：“都多大人了，出门还不涮牙。” 林夕涵诡异一笑，说道：“你自己惹我的，可怪不得我。”柯韩立马凑上前去，悄悄对林夕涵说了些什么，样子像极了一个讨价还价的奸商。 林夕涵反手推开柯韩，望着徐彬彬说道：“乖，快叫女王大人。” 第五十章 我的人 no.91 林夕涵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望着徐彬彬。 “喂，你不要太过分。”柯韩在一旁说道，然后又补充道：“你倒是看我啊，和我说话你看别人干嘛。” “因为我不用正视你啊。”林夕涵还是看着徐彬彬说道：“你要再不说，我可不保证嘴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哦。” “女王大人！”柯韩咬牙切齿的说道，在徐彬彬面前称呼别人为女王大人，真是花样作死。 林夕涵看向柯韩，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 这时徐彬彬看向一旁没有存在感的李朝秦，问道：“你也是她奴隶？” 在另外两人的注视下，李朝秦后退了几步，说道：“没有的事。”然后示意柯韩跟上来，不要趟浑水，看起来很不愿意卷入女人们的战斗。 柯韩走到徐彬彬面前，解释道：“我不是她奴隶，只是一些原因……需要给她点面子。” “喂，你这么说女王大人会伤心的哦，伤心了就会口不择言。”林夕涵依旧不依不饶。 “你……”柯韩气的脸色发白，又无可奈何。 “叫女神大人。”徐彬彬看着林夕涵说道。 虽然是看着林夕涵说的，但谁都清楚说话的对象。 “哈哈，女神大人，哈哈哈，女神大人好样的！”柯韩拍手称快，这波操作真漂亮。 这一下林夕涵哑口无言了，自己已经用了一次女王大人的称呼，还有两次，而且就算用了也输徐彬彬一筹，然后瞪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朝秦，谁知道这一瞪他跑得更远了，果然指望不上他。 “李朝秦同学好像不舒服，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徐彬彬继续说道。 这时候柯韩补刀：“也许是被吓坏肚子了。” “吓到流产吗？”徐彬彬疑惑的问道。 面对柯韩跟徐彬彬的一唱一和，林夕涵简直想原地爆炸，顺着话题往下说道：“我是该好好‘关心’他了，先走了。” “慢着，柯韩是我的人，以后少打他主意。”徐彬彬说道。 柯韩则在一旁拼命点头，像极了一个傻子，林夕涵简直想上去抽人，这个柯韩今天真是赚大了，貌似吃亏的只有自己。 “他最开始可是我的人啊，毕竟我是他的女王，强取豪夺可不对。” “有句古话叫良禽择木而栖。”徐彬彬用简单的一句话作为回应。 林夕涵哼了一声就走了，柯韩则是幸灾乐祸的看向李朝秦。 “有什么好看的，李朝秦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徐彬彬说道。面对柯韩投过来的眼神，徐彬彬继续说道：“平时都是林夕涵去找李朝秦，没见过他来一班找林夕涵，所以李朝秦没你想象中那么弱小。” 在柯韩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后，徐彬彬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倒是你，居然认贼为王，看来你和林夕涵关系匪浅嘛。” 柯韩立刻摇头带摆手，说道：“没有这回事，上次说过她吃了一点小亏，然后就给我设套，反正结果就是我在她需要的时候要叫她女王大人。” “真没用。”徐彬彬说道。 柯韩笑了笑，说：“幸好女神大人救我于危难之间，小生无以为报，唯有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徐彬彬哼道：“毕竟你也算我的人，以后如果她在动你，你就找我，我给你撑腰。” no.92 被林夕涵一搅合徐彬彬突然觉得心情好多了，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人”，有种莫名的亲近感，问道：“你不陪家人过除夕吗？” 柯韩回答说：“不用啊，每天都见到的人，相当于每天都在过除夕。” 徐彬彬追问道：“意义不一样吧，除夕一年只有一次。” 柯韩想了一下，说：“除夕有团圆的意思吧，每天都见面的话，团圆就没意义了。而且，从地理上看，今天只是365个循环之一，既没有起点，也不存在终点，并不特别。” “所以，如果平时见不着面，过除夕才有意义？” “是啊，除夕除夕，除旧迎新，阖家团圆嘛，一起迎接新生活，团团圆圆多好。”对传统文化知之甚少的柯韩已经词穷了，不能让徐彬彬继续问下去。 “我们去另外一边逛逛吧。”柯韩询问徐彬彬。 徐彬彬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跟着柯韩走。 也许自己真的太任性了吧，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确实希望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或许该回家了，趁一家人都在，放下是非，先过一个除旧但不一定迎新的新年吧。 徐彬彬下定决心的瞬间，就感觉心里堵着的石头落地了，回过神来准备和柯韩告别时，才发现自己和他走散了。 这时电话响起，是柯韩打来的。 “喂，你在哪呢？”电话里柯韩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徐彬彬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是她约柯韩出来的，现在自己却要先溜。 “你在哪，我去找你。”柯韩说道。 “不用了，我想先回家了。”徐彬彬还是打算先回家一趟，以后在找机会补偿柯韩吧。 “啊？为什么啊？是我那里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电话里柯韩的声音有些慌张：“先别说这个了，你在那里，就算要回家我也可以送你啊，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慢慢玩，改天在约你。” 徐彬彬挂断了电话，她不喜欢解释，更不喜欢解释自己家里面的事情。这时柯韩又打来电话。 “喂，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挂了，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徐彬彬叹了一口气，说道：“柯韩，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有点事。还有，今天我玩的很开心，谢谢你。” 电话里柯韩松了一口气，说：“不是我惹你生气就好，不过我可以送你回去的，真的。” 徐彬彬婉拒了柯韩的要求，其实不是不想让柯韩送她回家，只是这样太麻烦，送她回家后柯韩还得离开，路上又要应付柯韩的提问，一想到这些就头大。自己是怎么了，这么理智，是脑子转太快？ 第五十一章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no.93 走廊的灯已经坏了一周，所以徐彬彬借助着手机屏幕微弱的放射光摸黑前进，断断续续能听到其他家传来欢声笑语，这种热闹的场景让徐彬彬脑中展开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小时候，只要灯坏了，她爸爸就会搬个凳子放在灯下，然后踩上去拧灯泡，自己则会跟在后面望着，后来长大一些后觉得不理解，明明是公共区域，为什么总是她爸爸在换，而且灯泡还是她们家掏的钱。 他爸爸告诉她：“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可徐彬彬偏偏喜欢计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家要吃亏。 门牌号603，打开这扇门，也许是眼珠子互瞪的场景，就像他们离婚前那样。也许是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谁也不和谁交流。但终归，自己的到来能让气氛缓和吧，徐彬彬努力挤出一副笑脸，就像柯韩那样，反正先笑就对了，总不至于让人讨厌。 “啊？你回来了。”徐彬彬的母亲慌张的站起来，头发凌乱，衣裳不整，显然很匆忙。 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还是个秃顶，笑起来特别猥琐。徐彬彬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憋着火，又不好发作，问道：“他呢？” 徐彬彬的母亲说：“你走后不久他就走了。” “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说完徐彬彬就走回自己的房间，自己真傻，居然以为他们还能破镜重圆，都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还这么幼稚。一种无力感深深的伴随着徐彬彬，事情终归往最差劲的方向走去。可是，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就是好的吗？似乎，怎样都不对。 在自己房间待了一小会儿后徐彬彬就准备离开，还是回去找柯韩吧，如果他还在的话。走出房间的她看见妈妈把那个男人带到她身旁说：“这是李叔叔。” 这个秃顶的中年男笑了笑，伸出手说道：“你好。” 恶心，徐彬彬心里想到，原来笑容也可以这么讨厌。面对眼前的中年男人，徐彬彬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门前说了句：“我今晚在同学家住。” 街上人流涌动，到处是欢庆佳节的人，在最美好的一天落入深渊，现实还真是恶意满满。徐彬彬没有联系柯韩，这些年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如果能碰上，是最好的，碰不上，也无所谓。 no.94 广场上的人好像更多了，中央大屏幕上，满是欢喜，徐彬彬朝着人最多的中间走去，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热闹。 望着面前走过的一对对情侣，徐彬彬脑中浮现出他们将来歇斯底里的吼叫，现在有多恩爱，分别的时候就有多残忍。感情，是弱者的生理缺陷，他们渴望被爱，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无法左右的人身上，给对方最锋利的武器，用来刺伤自己。 “快看，他跟你一样傻。”旁边又是一对男女在相互吐槽，大屏幕上的小品被这对男女带入到对话中。徐彬彬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是柯韩，还有上次电影院陪他一起的女孩。 看着这个自己本打算寻找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徐彬彬突然觉得很好笑，刚才还在身边的人转眼就换了同伴。 徐彬彬默默的走开，才迈出几步，就开始不爽，自己为什么要走啊，哪有神让人的道理。 于是又走了回去，走到柯韩背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这样会有种居高临下的错觉。 柯韩回头看到徐彬彬，一时呆立在原地，正不知所措间，艾茜文走了上去，说：“你好啊，徐彬彬。” “你认识我？”徐彬彬问道。 “听柯韩说过。”艾茜文简短的回答道。 徐彬彬眉头有些微皱，因为对方喊出她的名字却又不介绍自己，刚好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打算去问，所以就对艾茜文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柯韩。 “我才走一会儿你就有伴了，幸好没让你送我，不然还真耽误你了。” 柯韩立刻摇头，正准备辩解，一旁的艾茜文就说道：“哼，我就猜到你晚上出来是要干嘛。” 面对柯韩的窘境徐彬彬并不打算解围，继续说道：“刚才还叫我女神大人，转眼丢一边了？” 听到这话艾茜文更是气的不行，一脚踹过去：“真不要脸，你怎么什么瞎话都说，刚才遇见林夕涵，你还叫她女王大人，现在又冒出个女神大人，你是不是眼瞎啊。” 徐彬彬也不甘示弱道：“你居然又叫林夕涵女王大人？你是不是不把我放眼里，有我做你靠山你怕什么，直接怼回去啊，谁欺负你你就怼谁，我给你撑腰。” 艾茜文还待继续说下去，柯韩立马打断了她，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一样。”指了指艾茜文说道：“她叫艾茜文，我同桌。因为今天她一人在家，所以就叫她出来玩了。” 然后又指了指徐彬彬，说道：“这位，叫徐彬彬，我。。。同学。” “就没了？”徐彬彬皱眉说道。 “额，小学、中学、高中同学？”柯韩试探性问道。 “女神大人。”徐彬彬慢条斯理的说出。 嘶～～～柯韩倒吸一口寒气，对徐彬彬说道：“我还是要些面子的，你这样我开学后很难做人的。” 徐彬彬说道：“好吧，那就私底下是你女神大人，不过以后找我撑腰也只能是私底下。”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旁边的艾茜文。 艾茜文则委屈巴巴的对柯韩说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免得打扰了你的好事。”不等柯韩解释，艾茜文继续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来，不需要了我就走，绝不拖你后腿，惹你心烦。”哼，就是你女神大人，难道我还不会扮可怜吗。 柯韩咳嗽了一下，说道：“两位，难得这么有缘，大家开学就相互认识了，今夜能相聚在此，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不如一起跨年，然后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好？” 第五十二章 新年快乐 no.95 我的一番话换来两位学霸的白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缓和气氛，徐彬彬却说道：“如果只选一位结拜，你选谁？” 艾茜文立马补充道：“虽然我不稀罕跟你同生共死，但你要是乱说话就惨了。” 我真有种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这两人摆明了是在耍我。真是晦气的一天，怎么同时招惹了两个祖宗，搞得自己狼狈不堪。 徐彬彬的死亡问题是不可能回答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回答。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控制主动权，不能再让她们闹下去了。 “今晚月色真美。”我抬头望天说道。艾茜文在一旁鄙视道：“哪来的月亮，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微微一笑，这个标志性的笑容艾茜文应该很熟悉，用她的话说就是：贱笑。 我对徐彬彬和艾茜文说道：“我们玩个游戏吧，名字叫做谁急谁是孙子。” “不玩。”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别这样说嘛，大家都是文明人，用文明人的方法解决问题挺好的。” “你先说说看吧。” 见她们有松动的迹象，我立刻说道：“我们用语言相互调侃，谁急了谁就是孙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彬彬说道。 “我不需要孙子。”艾茜文说道。 “难得你们意见一致。” 艾茜文冷哼一声：“谁意见一致了？”“看吧，你急了，其实你不是不需要孙子，你是怕自己是孙子。”很好，艾茜文快要上钩了。 “玩就玩，怕你啊。”艾茜文脱口而出。 然后我又看向徐彬彬，艾茜文同意了，她就不可能退缩，只见她点了点头。 至少今天能保持短暂的和平了，与其说话调侃对方，然后自己再被调侃，还不能发火，不如就以和为贵，这便是谁急谁是孙子的精妙之处。以后只要避免让她俩见面，问题就解决了，我真是个天才，心中无不得意的想着。 望着两位安静下来的学霸，我大手一挥，说道：“走，带你们痛快玩去。”广场上有艺人在表演杂技，看着六个香蕉在空中一上一下，下面的小丑用手接住的同时还能扮鬼脸，就觉得这一心多用的绝活好厉害。 “如果我也能同时做两件事，是不是成绩就能赶上你们了。”我向身边的人感叹道。 “别人是一心多用，你是三心二意。”艾茜文对我出手了。 “小丑笑起来是喜庆，你笑起来是讨厌，所以别东施效颦了。”徐彬彬也不甘于人后。 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我估计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成她们的靶子了。我难道不该是她们争去的对象吗？只要我站在了其中一方，胜利的天平就倾斜了。 艾茜文深以为然，点头说道：“柯韩笑起来确实很讨厌。” “可能是他脑中动歪念头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笑起来吧，这是下意识动作，他自己注意不到。”徐彬彬这样解释道。 “那怎么办，他要是继续这样，将来会被人打的。”艾茜文若有所思的说道。 “只是被打就不错了，我担心的是被群殴。”徐彬彬用关怀的眼神看着我。 我尴尬一笑，突然意识到这笑容才被她们吐槽，立马有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你们这么说就伤感情了。” “你急一下就不伤了。”艾茜文一语道出了真相。 no.96 离跨年还有不到十分钟，我们三个手捧冰淇淋，寻了一地坐下，冬天居然有卖这个的，而且买的人还很多。用两位学霸的话说就是：市场需求和商品的稀缺性之间的关系，我则表示：再不买就没了，别瞎墨迹了。 我看着天空，举起冰淇淋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冰淇淋干杯！” “哪有人干这个的？”徐彬彬无语，说道：“你等一下。”然后就起身走了。 这时候就只剩下我跟艾茜文，艾茜文说道：“你这重色轻友的东西，抛下我来约会是吧。” 我尴尬一笑，解释说：“我晚上不是又约了你吗？还有，今天一整天都算陪着你的，所以我可不欠你人情了。” “想得美，你自己说的先欠着，你要是敢反悔我就跑去和徐彬彬吵架，看你怎么办。” 我举起双手投降道：“好了好了，你赢了。” 艾茜文小声嘀咕道：“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 我假装没听见，凌晨有烟花，我还想和徐彬彬一起观看呢，不过她到底跑哪去了？ “你想去找她吧。”旁边艾茜文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一个激灵，好不容易才稳定下她和徐彬彬，要是现在惹她生气了，我怕是真要当孙子了，赶紧说道：“如果是你突然走了，我也会想找你的。” “真的？”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时候只要表现出半点犹豫，孙子就真当定了，我叫林夕涵女王，叫徐彬彬女神，要是艾茜文一个想不开，非要我做孙子，我就真颜面无存了，这种情况一定要杜绝。 “可是你今天抛下我去见徐彬彬。”艾茜文埋怨道：“虽然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你这样做让我很没面子。” 原来她在纠结这个啊，知道了病因，就好对症下药了，我解释道：“其实，她比你早几天就约了我，所以哪怕是她，我也先来赴你的约，对我这么一个讲究先来后到的人来说，已经是奇迹了。” “你没骗我？” “当然，我很有原则的，先来后到可是很重要的。” 艾茜文以手抚额，说道：“难怪成绩不好，你抓的重点很别致。” “喂，大过年的不要人身攻击啊。”我无语，这么美妙的一天你给我提成绩。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就是你是个笨蛋。” 看来艾茜文已经认为我烂泥扶不上墙了，不过好在她心情又开始变好了，虽然莫名其妙，但至少安全了。 这时候徐彬彬回来了，手里拿了三罐可乐，朝我晃了晃，说：“你的最爱。” 我心头一暖，喜欢的人的一点点举动都特别暖心，卑微的喜欢一个人，这感觉，也挺好！ 可乐虽然入手冰凉，但丝毫没有减少暖意，我举起可乐说道：“百事万岁，可口万岁。” 噗～～～ 徐彬彬和艾茜文差点喷了，怒道：“别说些乱七八糟的台词，今天的主题是新年快乐。” 第五十三章 约定 no.97 铛～铛～～铛～～～ 2012年的钟声敲响了，人群尽情狂欢，对美好未来的期待，在此刻尽情释放。 我是一个很少受情绪影响的人，看到周围人们的呐喊，我轻蔑的说了句：“喊得越凶，生活越不如意。”要放平时我肯定不会说这种会被打的话，但是凭我对徐彬彬的了解，像这样故作深沉反而能吸引她的注意。 我看向一旁的徐彬彬，她感觉到我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我像做了好事等待老师表扬的孩子，直到她说出：年少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知道这次的马屁没拍好。 紧接着就是盛大的烟花表演，天空不断传来轰鸣，斑斓的色彩出现又消失，随后再次出现，我看了一眼徐彬彬，她的眼中倒映着整个天空的颜色，但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 我又看了一眼艾茜文，她的兴奋、高兴、喜悦全都能够轻易读出来。 徐彬彬没有情绪，或者说我看不出她的情绪，但我能感觉到的是——她并不开心。似乎从晚上这次见面起，她就有心事。 从徐彬彬不告而别开始，我心里就不开心，虽然她说是她的问题，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告诉我原因，就在怒火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察觉到她冷静的态度，又一想，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生气？心也就凉了半截。 现在她就在眼前，但目光却望向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感觉真不是滋味。 我的目光从天空中移开，才发现前面有一对情侣在做少儿不宜的事，嘴对嘴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我心里想着，这还是第一次现场观摩啊。 这时手臂传来一阵疼痛，是被艾茜文掐的，只听艾茜文说道：“你刚才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下流。” 我揉了揉手臂，说：“你不光自己看了，你还诬陷我，知道造谣是违法的吗？” 我和艾茜文的动静吸引到了徐彬彬，她也看了看我们，然后看了看那对情侣，说道：“你们要是喜欢照着做啊。” 登时我脸色绯红，赶忙说道：“你别乱说，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徐彬彬也不在意我的话，继续说道：“反正早晚会分手，人类从来不是长情的生物，还不如养条狗。” 我正琢磨着徐彬彬的话，一旁的艾茜文说道：“万一是你喜欢呢？你干嘛不照做。” 唉，又开始了，我又要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了。 “我不喜欢。”徐彬彬说话这句话后继续抬头看烟花，感觉艾茜文的攻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劲。 艾茜文郁闷的也抬头看向天空，只有我，受到了伤害，她不喜欢！ 多伤人的一句话啊，我也把目光投向空中。 在人类眼中，烟花是短暂的，刹那间便燃尽芳华，归于寂静。在宇宙眼中，人类同样如此，一个人的一生，也就在呼吸之间。 如果事物能长久就好了，一直在高中，一直暗中喜欢徐彬彬，一直和艾茜文斗嘴，一直停留在今天…… 随着烟花散去，这场盛宴却没有结束的意思，我看到徐彬彬眼神里的落寞，然后说道：“走，吃宵夜去，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no.98 我们三人找了一家烤串店坐下，我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还好我英明吧，要不是我提议的早，这最后一个位置就没了。” 艾茜文给我打了满分，她不怕我骄傲。虽然她平时总爱讽刺我，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给我面子的，尽管我并没有觉得徐彬彬是外人。 我对徐彬彬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多吃点东西，只要血液都流向胃里面，大脑供血不足就想不起不开心的事了。” “歪理。”艾茜文吐槽道。 我瞪了一眼艾茜文，亏我刚刚还在心里给了你高度评价，你立马就打我脸，刚才真应该劝你回家的。 徐彬彬也同意艾茜文说的，然后问我：“我心情不好？” 我很肯定的点点头，说：“观你面相，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咋不说观人家手相呢？还可以趁机吃豆腐。”艾茜文在这里真不和谐啊，每到关键时刻就出来打岔，一会儿我还怎么开口说借手相一观啊。 徐彬彬露出一丝浅笑，说道：“心情不好可不一定是受了委屈，你这些江湖骗术对我不管用。” 徐彬彬这一丝笑容真恐怖，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用套路去对付她，关键是还失败了，很容易被讨厌的，应该真诚点的。 幸好烤串恰到好处的送上来了，我把串的方向整个调了头，方便徐彬彬拿取，然后又瞥见艾茜文满脸黑线，只好陪着笑脸对她说道：“我递给你。”于是干起了服务员的工作。 “下一次看烟花就要等到一年后了。”我感叹道。虽然今天被她俩折腾不轻，但还是很满足的。 “下次你会和谁一起看。”艾茜文很不知趣的问我。 你吃着我递给你的烤串，喝着我走了好几步给你拿来的纯净水，却还给我出难题。 我笑着说道：“当然是眼前人。” 然后转头问徐彬彬：“明年还一起吗。” 徐彬彬点了点头，说：“其实今天和你。。们一起挺好的，就是我心情有点不好，扫了你们的兴。” 我立刻摇头说道：“没这回事，今天我们都玩的很开心，是吧。”我把目光转向艾茜文，我知道她关键时刻是不会掉链子的。 艾茜文说道：“你还助兴了，平时柯韩很毒舌的，有你在他反而收敛了。”虽然被艾茜文诋毁了，但好在她没让我失望。 “那明年一起？”我试探性的问道。 艾茜文和徐彬彬都点了点头，然后我把手背伸了出来，示意她俩照做，当徐彬彬准备把手盖上来时看，被艾茜文阻止了，说是不能被柯韩占了便宜，于是我和徐彬彬手掌间隔了一个艾茜文。 在我十分不友善的目光下，艾茜文居然还反瞪了回来，真是反了她了。 我说道：“明年再聚，谁不来谁是孙子。”三只手掌叠在一起，然后一起向下运动，算是达成了契约。 第五十四章 开房间 no.99 凌晨一点多，我们坐在广场的椅子上，看着逐渐减少的人群，最先走的永远感受不到留下来的落寞。繁华散尽，热闹不在，似真似幻，亦虚亦实。 我对徐彬彬说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那我咧。”徐彬彬还没搭话，艾茜文先开口问道。 “她家近，送完她再送你。”我随口说道。其实是因为我想早点让徐彬彬休息，也算是一种私心吧。 “不用了，你送艾茜文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徐彬彬又一次拒绝了我。 “不行，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这一次我态度很坚决，就算是尾随我也要看着徐彬彬回家。 徐彬彬没有在说话，既没反对，也没同意。我不好继续逼问，于是对艾茜文说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要。”艾茜文果断的拒绝了。 “拜托，你又怎么了？”我突然有些无语了，你们不困的吗？ “我才不想被你支开。”艾茜文说道。 真是的，我都困成狗了，你居然以为我还有心情泡妞？真搞不懂艾茜文的脑回路，为什么能这么准确，是怎么构造出来的？ 我看着这两人，一个不敢问，一个不肯走，“那大家将就一下，露宿街头好了。” 徐彬彬说道：“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不行，你要不走，今天我就不走了，反正我们三个我一定是最后回去的。”我不容置疑的说道。开玩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如果你不走，那我也不走，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背着我去乐呵乐呵。”艾茜文也对徐彬彬说道。 艾茜文你就给我捣乱，大晚上的都困得要死，谁有心情乐呵乐呵？ 我摆出一张笑脸，搓搓手说道：“你看今天也挺冷的，我皮厚抗冻，可你和艾茜文要是感冒了，岂不是天妒英才。”“喂，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我们英年早逝啊？”艾茜文吐槽道。 “我现在词穷啊，思维都被冻住了。” 徐彬彬盯着我看，说道：“你真要送？”“当然。”“我今天不打算回家。” “为什么啊，和家里人闹翻了？”我十分不解。 “因为我任性啊。”徐彬彬微笑着说道。 看来她是不打算告诉我了，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看了旁边的艾茜文一眼，如果她不在的话…… 我尽可能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对艾茜文说道：“你肯定是要回家的，不如就让本汗送你一程如何。” “巧了，就在刚才我发现还没玩够，游戏才刚刚开始。”艾茜文也一副和颜悦色，实则面目可憎的说道。 “我可以再欠你一个人情。”感情往往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还是得大出血，用赤裸裸的利益诱惑。 “一个恐怕不够吧。”艾茜文微微一笑。 “那你开个价。”我也微笑回应。感觉新年才开始就要负债累累了。 “十个。” 我倒吸一口凉气，她还真敢漫天要价。 “少点。”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艾茜文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十个只是起步价，以后一周增加一个，一年也就五十二周，加上你本来就欠我的一个，总共是六十三个人情。” 这分明是刁难，看着艾茜文得意的样子，我知道今天是甩不开她了。 我看向徐彬彬，问道：“你有想好去哪吗？” “去酒店住一晚吧。”徐彬彬说道。 “行吧，我送你去酒店，然后再送艾茜文回家。”只要能安置好徐彬彬，我就安心了。 艾茜文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去酒店吧，省的跑来跑去的。”对于艾茜文的提议我十分满意，和心上人同住屋檐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瞧我那点出息。 徐彬彬也没有拒绝，反正只是住一晚，如果有人分摊房费自然不会拒绝。 徐彬彬问道：“你们有开过房吗？”我和艾茜文都摇了摇头。 然后她俩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我感到后背一寒。艾茜文说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徐彬彬也附和道：“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no.100 酒店大堂，我带着两位美女走了进去，“一个房间，三人床的。” 前台的小姐姐看着我们三人，疑惑的说道：“你们三个？” “是啊，三个人。”我装作经验老道的样子说道，反正就是少说话，说多错多，高冷就对了。 前台操作了一下电脑，说道：“您好，有家庭套房2160元，请问现在办理入住吗？” 听到报价后我差点爆粗口，你们是酒店还是黑店啊。 我咳嗽了一下，看了边上的两位人儿，她们都在东张西望，显然是彻底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了。 “那个，你们有便宜一点的吗？”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场一下就弱了好多。 台前依旧一副职业微笑，又操作了一下电脑，然后说道：“有一个双人间特价房268，不含早餐，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每人平摊下来不到100，很符合预期价位。 我说道：“就这个吧。” “那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我给您办理登记。” 啥！还要身份证？我没有啊。我顿了一下，说道：“我们没带。” “不好意思先生，办理入住是需要身份证的。” “就不能通融一下？”我问道。 “你们还是学生吧？”前台说道。 我们三人尴尬的相互看了一眼，我点了点头。 前台小姐姐脸上总算不在挂着职业假笑，而是板着脸说道：“开房都是要身份证的，这是规定，你们玩够了就早点回家去，小小年纪不要乱搞些有的没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们三人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是什么态度啊，说我就算了，怎么能让身边的人也跟着遭殃，我板着脸说道：“谢谢提醒，阿姨。” 看到前台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偏偏又发作不得，我心里一下就畅快了，带着徐彬彬和艾茜文走了。 “怎么办？”人生第一次带女孩开房就失败了，一时间心里五味杂成。 “要不，去我家？”艾茜文淡淡的说道。 我一拍脑门，对啊，艾茜文家没人啊。 第五十五章 艾茜文的爸爸 no.101 “你好，打扰了。”走进艾茜文家里我朗声说道。 身后的艾茜文直接给我一拳，“大半夜的你别搞怪。”我回头笑笑说：“怎么，你怕鬼啊。”艾茜文哼了一声，对徐彬彬说道：“你来教训他。” 只见徐彬彬一脸不爽的说了句：“讨厌鬼。” 我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 艾茜文说道：“好了好了，困死了，明天中午我还要去姥姥家，你们赶紧睡吧。”说着指了指沙发：“柯韩，你就将就一下，和他们一起睡。”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沙发，在看看一本正经的艾茜文，说道：“我怕，我要大熊陪我。” “想得美。”然后艾茜文对徐彬彬说道：“我带你去我爸妈的房间睡吧。” 我在背后说道：“你俩一起睡，我去不行嘛。” 艾茜文回头说道：“不行，大熊要陪我，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我可以帮你照顾大熊的。”我说道。 “要我说几遍啊，大熊是女生，可不能让你糟蹋了。”艾茜文已经带着徐彬彬来到主卧，说道：“要不然你和徐彬彬睡一块，如果她不反对的话。” 我立刻摆手，这种好事我还没作好准备呢，“不行不行，我还是睡沙发吧，要是明天落枕了，我谢你一辈子。” “大熊是谁？”徐彬彬问道。 “我的伙伴。” “她的玩偶。” 艾茜文还没发作，徐彬彬就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对她家还真熟悉。” 在大冬天我脑门冒着冷汗，说道：“没有的事，我一点也……” 艾茜文嘴角洋溢着笑意，拉着我就走，边走边说：“睡觉睡觉，你别站人门口，想偷窥啊？徐彬彬你记得把门反锁，大晚上的不安全，哈哈哈。” 我瞪了一眼把我拉开的艾茜文，只见她很淡定的说道：“是你自己口不择言，休想算我头上，而且你也不看看现在在谁的主场，我建议你先睡一觉，也许明天人家就忘了呢。” 艾茜文我真是借你吉言了。 第二天中午，我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来，睡眼朦胧中看见徐彬彬和艾茜文也从房间中走出来。 “嗨！”我们三人相互打了一个招呼，顿时我们都清醒了过来，徐彬彬头发乱糟糟的，一边蓬松，另一边却紧贴着脑袋，如果不是她面貌本来就完美，恐怕都驾驭不了这样的“发型”，艾茜文也是相似的情况。 从她俩的身上可以想见我自己是个怎样的情况，一时间洗手间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地方，不过并没有出现争抢，作为东道主艾茜文有优先使用权，我又不可能去和徐彬彬争，所以在艾茜文整理完毕后，开始对我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 no.102 中午十二点半，我看着眼前的饭菜，说道：“艾茜文，这是昨天剩下的吧，不对，应该是前天剩下的，用这个来招待我们，你好意思啊。” 艾茜文甚至都不看我一眼，说道：“不吃拉倒，你要会做你去展现自己的厨艺啊。” 我当即说道君子远庖厨啊，你看你一把年纪了也不学学做菜，这放到古代是要侵猪笼之类的。艾茜文则把徐彬彬带进了话题，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徐彬彬用冷漠表达了我话太多。 这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有点凶，有点严肃，只听艾茜文说道：“爸，你怎么提前来了？” 我站起来说道：“叔叔好！”徐彬彬同样站了起来。 “你们好，都是茜茜的同学吧，快坐，快坐。”艾爸爸热情的招待我们坐下。还好只是看起来凶，我在心里庆幸的想到。 艾爸爸手里提着一个便当，把它打开说道：“我没想到有同学来，所以带得有点少，你们不要嫌弃，凑合吃吧。”我看了一下，居然是红烧肉，还是大块的那种，艾茜文你是有多能吃啊。 艾爸爸继续说道：“平时我家茜茜在学校给你们添麻烦了。” “叔叔，平时是我麻烦艾茜文比较多。”看到艾茜文突然变得乖巧的摸样，我知道了她在家里的人设。 “这位同学你怎么称呼啊？” “叔叔，我叫柯韩，是艾茜文的同桌。”我一边说，一边抢先把艾茜文看上的红烧肉夹到碗里，还不忘保持微笑。 “哦，我听茜茜说过你，伶牙。。。才思敏捷，同学关系融洽。”艾爸爸呵呵笑道。 呵呵，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只见她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居然敢私底下诋毁可汗大人，胆子不小。 艾爸爸又看了看徐彬彬，艾茜文说道：“爸，她是一班的徐彬彬，成绩可好了。” “叔叔好。”徐彬彬不冷不淡的说道。 “好好好，都好。我家茜茜平时被惯的太任性了，要是有得罪的地方你们多多担待。”艾爸爸笑着对我们说道。 我应付道：“没有的事，叔叔，平时多亏了艾茜文给我讲题，我还要好好向她学习，你们真会教育孩子。” 艾爸爸哈哈一笑，说道：“客套话就不说了，小柯啊，我家茜茜平时脾气臭的很，我是知道的，很少有朋友到家里来，所以她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你们不要太计较啊。” “爸！”艾茜文急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哈哈，来，吃菜。”艾爸爸适合而止，不在继续说了。 “难怪您今天提前来了啊。”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只见艾茜文用眼神死死盯着我，如果再多说一个字一定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大家都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显得有点尴尬，艾茜文用脚踢了我一下，暗示我活跃气氛，我一扭头，哼，当我是什么啊。 “叔叔，今天雾大，你开车的时候慢点。”这是我左思右想才想出了话题，就是尴尬了点，看了一眼徐彬彬和艾茜文，她们脸上分明写着不屑。 “是啊，小柯你的安全意识很好，很多人以为自己开车技术高，就随便乱飙车，很容易出问题的，尤其是今天这种环境不好的时候，有一次我开车就差点追尾……” 艾爸爸其实还是很健谈的，而且说的东西也不无聊啊，怎么她俩都在打哈欠，真是不懂得去总结别人的人生。 第五十六章 铜葫芦 no.103 艾茜文的爸爸开车送我和徐彬彬回了家，期间非要塞红包给我们，但被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不是不想要，而是看见艾茜文要杀人的眼神就不敢要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吃下去的早晚会吐出来。 过年期间走亲访友按下不表，反正钱包是逐渐鼓了起来，一年的收获全看这几天的努力，春节刚过完艾茜文就蠢蠢欲动，准备开始新一轮的预习计划，我自然要捧场，和她一起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当我来到图书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里只有张大爷、艾茜文和张倩。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十分抱歉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吃你一顿午饭，小气鬼。”艾茜文的小人之心开始作祟，但我自然懒得去计较这些，问道：“你吃过了？”“当然，你要是不来难道我还饿着肚子等你一整天啊。” 我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包鱿鱼干，并招呼张倩一起来吃，还不忘给世外高人张大爷也送了一点去，不过他牙不好没要。 “幸好你吃过了，不然从亲戚那弄来的这点小东西你还不够你塞牙缝的。”我习惯性的吐槽艾茜文吃得太多。 “你这人真讨厌，我们是来好好学习的，你非要耽误我们，是何居心。”艾茜文从来不客气，不管是吃我的东西还是吐槽我的人品，“你这熊孩子，就知道祸害你家亲戚。反正都祸害了，也不多弄点，这一点点就像你说的不够塞牙缝。” 我看着面前的一大包鱿鱼干，都懒得说她睁眼瞎了，从书包里掏出一只笔，递给艾茜文，“今天专门去买的，大容量，墨水多。” 艾茜文接过笔，吐槽道：“你的审美啊，很男性。”随手在纸上画了几笔，“意外的好写。” 我翻了个白眼，不男性难道还女性啊，总不能像你一样光买些花花绿绿的吧。“十几块钱一只，我都是用在重要的考试上的，你可别随便用来打草稿了。” “这么大方啊，不枉我尽心尽力的指导你，以后就用这支笔考试了。”艾茜文就是嘴硬，明明高兴的要死还非要装成没事人。 因为最近“腰缠万贯”，所以我去买了很多新文具，倒不是非要挑进口的买，而是本来学习积极性就有点欠缺的我，一定要花钱弄点仪式感，才能在自己不想学习的时候告诉自己，钱不能白花！钱不能白花！！钱不能白花！！！ 我送了一支给张倩，反正见者有份，她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她太尴尬，张倩有点惊讶，“你还给我准备了？” 我晕，总不能说实话不想冷落你吧，“主要是感谢你前段时间的帮助，以后也要继续帮我啊。” 张倩收下了笔，说道：“好的，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东西。”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太见外，一支笔而已。 我不经意间看到艾茜文抿了抿嘴，那样子倒像是在犹豫，她又在打坏主意了？ 吃着鱿鱼闲来无事，我对张倩道：“你知道张福交女朋友了吗？” 张倩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一件难以置信的事，问道：“就张福那每天只会讲大道理的话痨也能交到女朋友？” “哈哈，你还别说，真是笑死人了，你是没看见张福和他女朋友在一起的怂样。”艾茜文笑道。 见引起了张倩的好奇心，我继续说道：“那天张福简直像一个小毛孩子，穿了一身西装，大冬天的，我真想问他冷不冷，我当时还帮他解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年见家长没？” 张倩在我和艾茜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手抚额说道：“真怂，估计没救了。” 对此我们都深表同意，既然说到了恋爱、结婚，张倩就问艾茜文道：“茜文，你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啊？”艾茜文托腮想了一下，然后指着我说：“反正不是他这样的。” 我脸一黑，什么叫我这样的，说的好像你能找到更好的一样，“茜茜，注意措辞。”我学着艾爸爸的口吻说道。 “啊，我注意什么措辞？”张倩茫然道。 我都忘了张倩也叫“qian～qian～”，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在叫艾茜文，忘了你也有倩字。” “你们私底下都叫这么亲密的？”张倩好奇的问道。 “哪亲密了，他就爱搞怪，别理他。”艾茜文红着脸说道。 “是她爸爸这么叫我才学一下的，哪有什么私底下。”我也跟着解释道。 “你们……”张倩犹豫了一下说：“见家长了？” 看到张倩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是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而艾茜文也一副想要掐死我的样子，我只好说道：“是偶然遇上的。”如果说真话，恐怕事情会越描越黑，还不如撒个小谎。 看到张倩没有继续追问，我长舒了一口气，女生怎么总爱注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下午我们三个都投入到了预习功课上面，张倩起身起去了厕所，艾茜文就对我说道：“把你书包拿来。”“干嘛，你没吃饱啊，没吃的了。”“去死，谁要吃你的啊，别废话，拿来。” 我嘀咕了句：“拿就拿，凶什么凶。”我把书包递给了艾茜文，只见她掏出一个精致的铜葫芦，给我系在拉链上了，说道：“本来想送个毛绒玩具的，但怕你不识货。” “所以刚才张倩在的时候你是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来？你居然懂得体谅别人，什么时候开的窍？”我笑问道。 “去死，你才开窍，我一向善解人意，你以为我是张倩啊，光收不送，哼。”艾茜文还是这么嘴硬。 看着书包上挂了个精致的小葫芦，突然觉得真是点睛之笔，赞叹道：“我这书包就是好，什么东西只要挂上去就充满灵性，甚至可以让我不违背良心的夸你一句：真会挑。” 我和艾茜文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从来不嘴硬，看好就是好看，一定要夸，做人，诚实守信是根本。 第五十七章 劳动教育 no.104 开学典礼上，校领导们在讲台上展望未来，畅谈大好前程，一旁的艾茜文打着哈欠，俨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领导们用的是去年的稿子吧。”我小声嘀咕道。 “谁说不是呢，反正听着都一个样。”艾茜文这幅懒洋洋的样子，就像很多学霸一样，从来不学习，但是成绩却顶呱呱。可是她们背地里都在玩命的学，我真想问问，人和人之间的真诚呢？ 我看了看后边的严启文，居然变黑了，“你是去了海南吗？” “没有啊，就在市里，哪也没去。”严启文说道。 我撇了撇嘴问：“你干嘛去了，冬天居然能晒黑，就是天天搬砖也不至于吧。” 严启文笑了笑，说：“要是搬砖就好了，起码有钱拿，我是在训练呢，参加了市里的一个比赛，不小心拿了个冠军，今年还有全国赛，如果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将来保送的机会比较大。” 生活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惊喜，只是惊是自己的，喜是别人的，高一才过了一半就有人开始考虑保送了，还是成绩处于中下游的基层同学，真是个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家伙。 “那你可得请客。”不宰严启文一顿我心里都不平衡了，都是在寒假努力，他未来大好，前程似锦，我则感觉一点进步没有。 “柯韩你们几个，别说话了，认真贯彻校领导讲话精神。”老杨的班干部做派开始发挥，认真而严肃又不失友善的提醒我们，特别是单点我的名字，让我十分感动，老杨同志真是对我厚爱有加啊。 这时候艾茜文开始挑事了：“他让你闭嘴你就闭嘴，这么听话啊。”呵呵，人家明明是“善意”提醒，到你这里就成闭嘴了，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我又不是学习委员兼全班第一，自然不敢造次。” “您老人家造次的还少啊，都不知道坑了老杨几次了。” “我一向与人为善。” 这时候老杨又看过来了，我闭上嘴巴把头一偏，示意老杨，艾茜文才是罪魁祸首，可是老杨依旧拿我开刀：“柯韩同学，你的觉悟就不高了，思想认识要加强啊。” 看着老杨又摆出一副大人模样，我决定陪他玩玩装大人的游戏，说道：“老杨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凡事要讲一个公平公正，谁先开的头，都有那些人参与，这些你都得教育啊。” 老杨也开始来劲了，说道：“要控制影响嘛，先抓一个典型，敲山震虎，不利于内部团结的事要少做。” 我发现寒假里老杨也没闲着啊，我问道：“你假期都经历了些什么，觉悟一下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老杨哈哈笑道：“你也发现了啊，哈哈哈，市里有个活动，就是让高中生旁听党课，我去了几次，受益匪浅啊，要知道你有兴趣，我就叫上你了。” 我哼了一声，说道：“我才没兴趣，不就是一些人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嘛。” 老杨正色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说话是一门艺术，用好了是可以拯救国家的，就比如战国时期的唐雎，靠一张嘴和勇气，灭了秦王的野心。” 我打断了老杨的话，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你就是想加入我们的聊天，但又拉不下面子，所以采用了迂回战术，是吧。” 老杨一愣，嘀咕道：“谁让领导们讲话都一个套路啊。”但嘴上坚决不承认，说道：“绝无此事。” no.105 开学典礼结束后，回到班级，张福又开始发表他对校领导讲话的心得，如果不是知道他喜欢煞有其事的说废话，如果不是确认校领导不在场，我都怀疑他是故意拍领导马屁。 “感觉像是回到了开学第一天啊。”我感叹道。身边的人没变，台上的人也没变，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什么都不变的时光。 “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今天就好了。”艾茜文趴着桌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你为什么总是没睡好的样子啊。”我问她道。 “因为真的没睡好啊。”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那句“为什么”可以用眼神来传递，“你保证不告诉其他人。”“我保证。” “一句话就完了？”艾茜文对我的敷衍态度很不满意，可是，我总不能说出一个万字保证吧。 “算了，不为难你了，我困是因为我在拼命的学习啊。”艾茜文凑近我耳边说道。 突然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似有一股电流从身上经过，奇怪的是，我居然挺享受这感觉的。 我立刻排除杂念，看着她欲言又止，真是个拼命三郎啊，和我比起来，她真的太厉害了。 “你也不用崇拜我，其实只要习惯了也不会觉得多幸苦。”艾茜文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本来还想崇拜的，你一说我就打消了念头。” 艾茜文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刚才的话收回，虽然我并不全能，但是你、也、要、崇、拜、我！”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又觉得这样弱爆了，说道：“凭什么啊！” “不知道，你找个理由把自己搪塞过去吧。” 艾茜文真有你的，现在连个理由都懒得找了，居然要我自行麻醉，“我这人懒，找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福也在这个时候讲完了，让老杨叫上几个同学去领新书，然后我被第一个叫到，我死死的瞪着他，为什么不叫第一排的同学，或是你身边的，偏偏和我遥相呼应。 路上，我问老杨：“这次你怎么解释。” 老杨目视前方，快步前行，同时说道：“既然抓了典型，自然要劳动教育的嘛。” 来到图书室，我一马当先抱起一摞书就走，老杨叫的人可不多，如果留在后面了重活累活可都得我来干。 “柯韩你等等，走那么快干嘛。”老杨在后面喊道。 “我内急，先走一步，班长你好生断后啊。”嘴上说着，脚下可没停，古人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杨你好好劳动吧，这是难道得教育机会。 第五十八章 数学竞赛 no.106 我虽然是第一个回到教室的，但中途故意放慢了速度，所以第二位同学很快就跟了上来，老杨不出意外的最后一个回来，望着他抱的那一摞快有他人高的课本，我都快感动哭了，不愧是大家的好班长，勤勤恳恳一切为了同学，真想奖励他一朵大红花。 “刚才搬书的同学来把书发一下。”张福说道。 我走上前去到老杨身旁，还不忘夸奖一番他的高贵品格，把困难留给自己，把微笑留给同学，不愧是我们选出来的好班干。 老杨则很平淡的说道：“一切为了同学，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真能装。这也是我最佩服老杨的一点，同样的事在现在的老杨身上是优点，但是等他年纪大了，成了油腻的大叔，就是缺点。 当我把课本发到艾茜文这里时特意说了一句：“这是我挑的最好的一本。”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艾茜文当然不信，讽刺道：“以权谋私，难怪还是个群众，要是班干，这还得了。” 把课本发完后，我回到座位上，艾茜文已经用剪刀石头布赢了严启文所有的练习簿，还大方的分我一半，真够义气。直到我知道她是用我的练习簿当的赌注，我才改变了对她的评价，一本万利，绝了。 张福用剩下的一点时间开始上课，我用着新书总觉得别扭，感觉不如寒假的旧书舒服，今晚回家后还是用旧书吧。因为有提前预习，所以张福的课我竟然开始能听懂了，这真的要好好感谢艾茜文。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她正在做数学题，似乎从寒假开始她做数学题的频率就很高，而且还都是那种特别难的。 虽然不知道解题思路，但光读题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知识量和运算量，对我而言，那是无穷无尽的计算，因为按照常规思路，需要用2012乘以2012乘以2012……一直乘到2012次，然后得出个位数是多少。 瞎蒙一个数，比蒙对选择题的概率小很多，但也不是束手无策，起码正确率是十分之一。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超难的题，完全是束手无策的类型，我不太明白艾茜文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题，但也不敢问，因为她正眉头紧皱，这时候要是去触她霉头，那真是撞枪口上了。 教室的座位是横向滚动，一星期一换。所以每隔几星期我就会靠墙一次，今天正好靠墙，下课后，别人都自由活动了，我看到艾茜文脸色，又不敢打扰她，但是又不得不打扰她，这种纠结的心态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大义赴死。 我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艾茜文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问道：“干嘛。”我说：“我想要出去一下。” “你事真多，老实在座位上呆着，不然上课了还要让你。” “可是我必须出去。” “哪有那么多必须。” “我要尿尿。”本来不想说的，你非逼我。 艾茜文一愣，脸色一红，动了动嘴唇，但是没说出口，起身让我出去了。不过我还是读出了她没说出口的话：憋着。幸运的是她还有一点良知未曾泯灭。 上完厕所的我回来看到艾茜文没有做题，走了上去，“你做的题有些超纲了吧。” “快要数学竞赛了。”见我一脸懵懂的样子，艾茜文不耐烦的说道：“省数学竞赛在春季展开，过线的可以参加秋季举行的全国数学竞赛。” 这样啊，难怪艾茜文这么废寝忘食的学数学。我又问道：“有把握吗？” 艾茜文沉默下来了，然后摇了摇头，我小心翼翼的回到座位，想到寒假里，张倩也常常做数学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涛涛：“你知道省数学竞赛吗?” 涛涛听到后，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说道：“听兄弟一句劝，这不是你能应付的，还是放弃吧。” “滚，我只是向你了解情况。” 涛涛恍然大悟，说道：“我懂了，因为徐彬彬肯定会参加，所以你要收集情报。” 涛涛重新拿起筷子，往我碗里夹菜，边夹边说道：“在省数学竞赛获得名次的同学高考可以加分，就算没有名次，在只要过线了，就能参加全国数学竞赛，要是能取得好成绩，可以被许多着名的大学提前招进去，或者高考报这些学校能加几十分，等于高考开了挂。” “过线难吗？” “这不废话嘛，只有前百分之一的人才能去参加全国竞赛，每年报考的人也才一千多人，也就是说只有十几人能过线。” 涛涛的话深深的震撼了我，全省的顶尖人才汇聚一堂，却只有十几人有机会参加全国竞赛，真是残酷。“那徐彬彬会参加吗？”“肯定会啊，虽然她数学不是很好，但她有过线的可能的。” 这时候我想起了艾茜文，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班的人有机会过线吗？” 涛涛看了我一眼，说道：“恕我直言，你们普通班基本没可能，就算是全校前十都不敢说能稳过，忘记和你说了，参加竞赛的不光是高一的，高二高三甚至高四的都会参加，在高一就能过线的一定是天才人物，如果等上一年，或许你们普通班的有机会吧。” 艾茜文全校排名第十四，张倩排名二十一，她们在我们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在涛涛口中却不值一提，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继续闷头吃饭，反正这些学霸的事我也参和不了，管她呢。 吃着吃着，我发现好像忘记什么东西了，一抬头看见涛涛一副便秘表情终于想起来是我忽略了他，于是说道：“虽然无关紧要，但还是问一下，你准备参加吗？” 涛涛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关心兄弟，我从寒假就开始准备了，一鼓作气，拿下高考加分。” 我摆摆手：“不不不，别误会，我只是出于礼貌随口问问。” 这个寒假还真是热闹啊，大家私底下都在玩命，要不是有艾茜文，我估计又要落后一截了，“涛涛，你有什么竞赛的资料，给我看看。” 涛涛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嘴脸，说道：“我那点东西能有什么用啊，人家徐彬彬肯定早就有了，用得着你献殷勤啊。” 我喝下最后一口汤，说道：“快点吃，吃完了资料借我用用。” 第五十九章 晚自习 no.107 我在涛涛那里弄到一本《数竞典型题精选》，按涛涛的说法，这是李朝秦私底下推荐给他的，有了全年级第一的光环加持，我心满意足的走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艾茜文趴着座位上转笔玩，桌子上摆着一本打开的数学参考书，也不知道她是在休息还是在思考题目。 我双手背在身后，走上前去，说道：“别皱着眉头，笑一个。”艾茜文给了我一个白眼，说：“如果想进去就等一下，我现在不想动。” 我将《数竞典型题精选》从身后拿出，双手一上一下的举着，“当当当当～（前三个一声调，第四个三声调，自行脑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宝贝来。” 有气无力的艾茜文突然精神了，把书拿到面前翻了翻，“这本书很难找啊，你是怎么弄到的？” 我得意的一屁股蹦到桌上坐着，“知道本汗的厉害了吧，这可是李朝秦私底下推荐的书，一般的人还真弄不到，比你用的这本破书好多了。”我把艾茜文桌子上摊开的书合上，正准备扔掉，看见绿色的封面上浮现熟悉的几个大字：数竞典型题精选！ 我看了看艾茜文，又看了看这本书，屁股自觉的滑了下来，“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艾茜文哼了一声，说道：“本来想配合你演一下的，谁知道你手这么见。” “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艾茜文把准备把书装进包里，我阻止道：“别啊，你还是还给我吧。” “什么？”艾茜文难以置信的说道：“我手里的东西你想让我吐出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那个，这本是我借的，看你喜不喜欢，既然你有了那我重新弄本更好的来。”我解释道。 “可是，进了我手里的东西再让我拿出来我会很难受的。”艾茜文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不是让你拿出来，额，你就想成是灌溉，把大便浇在上面，然后埋在土里，过一段时间就长出了果实。这叫投资，所以你总得先投吧。”我对自己的解释还是相当满意的。 艾茜文嫌弃的把书往我身上一扔，恶狠狠的说道：“什么比喻，还大便，没文化真可怕，好好的有机肥料不用，尽整些恶心人的词。” 我接住书，向艾茜文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我要不恶心你一下，你会大方的把书还给我？真是个笨蛋。 看着柯韩远去的背影，艾茜文嘴角微微上扬，就知道耍小聪明，就不知道跪下求我啊！ no.108 晚上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晚自习，白天我没能从涛涛那里弄到有价值的竞赛资料，虽然晚上艾茜文没问我要，但我答应了她怎么能食言。刚开学就给自己找麻烦，很不符合我做人的准则啊，我望着窗外的月色想道。 班主任张福来到班里，今晚是数学晚自习，只见张福说道：“同学们自由复习，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或者下座位问成绩好的同学，但是记住，不能打扰别人，也不准说闲话。” 我今天看了课表，晚自习数、理、化、英、语各占一天，而政史地三科则在星期天轮流，看得出新宇对文科深深的歧视啊。对此艾茜文淡定的表示道：“理科专业选择多，就业范围广，只有理科读不下去的人才会选文科吧。” 我回答道：“不能这么说吧，也有人是真心喜欢文科的。”艾茜文看了我一眼，“你该不会想选文吧？真没出息。” 我哼了一声：“我没想过，你知道的，我只有在事到临头的时候才会考虑。” 艾茜文点了点头，倒是同意我对自己的看法。 第一次上晚自习还是很新鲜的，夜晚仿佛有魔力让心沉静下来，虽然学校白天也很安静，却没有夜晚独特的韵味，四周都是人，但又像是与世隔绝了，繁华中的安静，这样的感觉很奇妙，直到一些不速之客的到来才中止。 因为张福身边已经有同学捷足先登，所以一部分同学想到了学习委员艾茜文，乖乖，这可是连我都不敢打扰的主，你们真不怕死。 望着艾茜文越发难看的脸色，我真想替她挡下来，无奈成绩处于中下游，心有余而力不足，倒不是我仗义，如果艾茜文当场爆发也就算了，要是不爆发，憋在心里，以后吃亏的还是我这个同桌，想通这一层，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她。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杨，他的成绩排在全班前十，而且又喜欢向艾茜文殷勤。但是，他今天还准备坑我，我怎么能让他当这个英雄。于是我又盯上了张倩，虽然她们女学霸之间的那点“友谊”我弄不明白，但是一个假期的相处，让我相信她是一个仗义的人。 于是我对前排的杨春说道：“今晚你要不要和张倩换个位置，我有点事想请她帮助。”杨春看着我，又看看艾茜文，疑惑的说道：“你要把炸药和火放在一起？想死啊！” 对于杨春的形容我真是苦笑不得，她俩真的有那么大的化学反应吗。“没事的，相信我。”杨春摇头道：“我才不换，听说张倩同桌林栋梁脚臭，我不去。” 我又把目光转移到严启文身上，他微笑着挥挥拳头，“不去，如果想强迫我你可以试试。” 本来我不想这么做的，但今天为了艾茜文我豁出去了，就当一回小人吧。我放弃严启文，转而对杨春说道：“我觉得陈皓同学也许需要你的辅导。”张倩和林栋梁的前桌就是老杨跟陈皓。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杨春脸色有些发红，证实了我假期看到他们一起出入kfc时的猜想，果然有猫腻。 我摆摆手，说道：“你别误会，只是陈皓同学中考的时候和我是难兄难弟，我怕他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所以想请你去帮帮他，同学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的，是吧。” 杨春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看了我一眼，这明显是想杀人灭口的眼神啊，看得我心里毛毛的，不过好在她同意了，“我是可以和张倩换，但是她同意吗？” 我肯定的回答道：“放心吧，你说是我请她来，她不会拒绝的。” 等杨春去找张倩后，严启文疑惑的问道：“老杨成绩比杨春好吧，他就不能辅导陈皓？” 严启文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自行体会。 第六十章 绝密资料 no.109 张倩坐到我前面，问道：“干嘛？” 严启文惊呼道：“还真来了，可汗你胆子真大。” 张倩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严启文，严启文立马就老实了，不过他看我的眼神中却带了点崇拜，或者是戏谑。 杨春和严启文的态度让我自己都产生了怀疑，难道我真的在玩火？来不及想这些了，我小声对张倩说道：“能不能帮艾茜文挡一挡问问题的同学。” 张倩则用一种看怪胎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认真的？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江湖救急。” 张倩面无表情的说：“她要参加竞赛我就不参加？”我顿时一拍脑门，对啊，我居然忘记这件事了。 “好吧，看在你这个人还不错的份上，帮你一把，不过仅此一次。”张倩无所谓的说道。 张倩你太能折腾人了，我都对你不抱希望了，你又自告奋勇。这感觉像是坐过山车，可是你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就这么好说话？ “为什么，你不是也要参加竞赛吗？”来吧，说出你的条件。 “这一次我主要是想熟悉一下考试，没打算过线。”张倩解释道。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倩，你真是个好人。 然后我把问问题的同学全都导向了张倩那边，解决了艾茜文的燃眉之急，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结果艾茜文埋头看书去了，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头号功臣放在眼中。 第二天，艾茜文问我，“和张倩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小人之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帮助同学还趁机索取好处。”我对艾茜文的小心思嗤之以鼻。 “这么说，你一点代价都没付？”艾茜文惊讶的说道。 “当然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下，唯利是图。”作为同桌，我觉得有义务让艾茜文明白人间的真善美，引导她做个好人。 “那你今晚继续。”艾茜文淡定的说道。 我一愣，这家伙真是不知悔改，怎么完全抓不住重点啊，真是浪费了我的良苦用心。 “可是张倩就只帮这一次，今晚得靠你自己了。”我无奈的耸耸肩。 “哼，还以为你多了不起，亏我还对你另眼相看。” 看来引导艾茜文向善还任重而道远啊，“你也别用激将法了，我还有后手。” 艾茜文立即摆出一副笑脸，说道：“我就知道你最靠得住了。” “晚自习的时候你去找张福问问题，然后就留在他办公室做题，顺便反映一下大家都问你问题，十分影响你的学习计划，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好了。” no.110 午休的时候我来到综合楼楼顶，因为知道林夕涵有来这里休息的习惯，所以看看能不能碰见她。等了一会儿她果然出现了，我凑上去向她问好。“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她则正眼都不瞧我，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装一下就好了，要一直装就没意思了。”我说道。 林夕涵转过头来说道：“谁装了，除夕那天难得有缘碰见，叫声女王大人怎么了？居然在徐彬彬面前给我难堪，还有后来陪你的那女的，叫什么来着。” “艾茜文。” “对，还有那个艾茜文，我们难得在一天之内两次碰见，再叫一声女王大人怎么了？而且你身边换了新人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结果你又为了别的女人对付你的女王大人，你良心不会痛吗。”看着林夕涵一口气说完真是难为她了。 “不痛啊，倒是你，成心给我难堪，还篡改俗语说什么‘人不如新，衣不如旧’，你走以后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所以你今天是来找我算账的？”“没错，你要赔偿我哄女孩损失费。” “说说看吧。”林夕涵寻到一处干净的位置垫了本书坐下。 “今年的省数学竞赛你会参加吧，有什么好的资料给我也看看。” 林夕涵一脸鄙视的说道：“切，我还以为你要干嘛呢，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套点东西去讨好徐彬彬……”林夕涵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不说话了，过了一小会儿又笑道：“或者是送给艾茜文，你转移目标了？” 我双手抱肩，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送。” 林夕涵气结，“你真无耻，我绝对不会给你我的绝密资料。” 我微微一笑，既然林夕涵提到了绝密资料，说明她是准备用来做交易，“我发现你发质很好，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对于我的突然转变，林夕涵先是一愣，让后说道：“如果我说心地越善良的人发质越好你信吗？” “那你发质一定是世界第一。”我冲林夕涵竖起大拇指。 “那我问你，我和徐彬彬谁美。”她说道。 “过分了哈，你不能挑战我的底线。”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林夕涵打交道，她太厉害了，我不是对手。 “你为什么喜欢来楼顶啊。”我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费力的讨好一个女孩，徐彬彬是不敢，艾茜文是不用，只有林夕涵，是不得不。 “因为高处不胜寒。”林夕涵随口敷衍道。 “让我猜猜，你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是神在俯视众生。”我说道。 “你拍马屁的样子倒是挺有魅力的。”林夕涵笑嘻嘻的说道。 “我就直说了，你开个价吧。”我知道在这里东拉西扯没有用，是我有求于她，先急的人永远是我。 林夕涵用手托腮想了想，说道：“我有几套模拟卷，是以前参加竞赛题目制定的老师出的，试卷水准很高，都是很精华的题目。”然后看了看我，说道：“你觉得值多少价？” “哄抬物价，这招很平常，不符合你应有的水准啊。”说实话林夕涵的话让我心动了，但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啊，我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渴望。 “虽然不禁止你给别人，但是你也别什么人都给啊。”林夕涵提醒道。 听她的意思是打算给我，可是还没说条件啊，太不寻常了，我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第六十一章 拍马屁 no.111 “你想要什么？”面对林夕涵从来都不能掉以轻心，我才不信她会无条件帮我。 林夕涵笑道：“你在怕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立即摇头，“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怕。” “有多好看？” “回眸一笑百媚生，顾盼生姿世无双。”我也不管什么话，反正听起来是好词就都用上，反正我脸皮厚，就不信搞不定你。 “行了，我们来谈谈条件吧。”林夕涵总算进入下一个主题了。“过段时间我需要你帮一个小忙，到时候找你你不准拒绝。” 我哼了一声，“我长得很像傻瓜吗？还小忙，你必须说具体点，要不然我不敢同意。” “很像。”林夕涵点点头，但是并不回答后面的问题。 “喂，你说重点啊。”我催促道。我真是自取其辱，居然问出那么蠢的问题，让她钻了空子。 “放心吧，不是什么难事，也不会和你家徐彬彬作对的。”林夕涵向我保证。 就冲“我家徐彬彬”这个词，我决定答应她。 “另外，女王大人再续三次。”林夕涵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这样我一共就欠四次了，对于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我很坚定的摇头。 “别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和我去拿试卷吧，然后你去复印几份，原卷还我。”林夕涵起身准备走了，我跟了上去，这么直接的揭穿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回到教室，直接向艾茜文扔了五套试卷上去，“帮忙鉴定一下质量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谁啊。”艾茜文不满的嘟囔道，抓起试卷扫了几眼，“咦，这些题目，很有水平啊。” “那是当然，本汗亲自出马弄到手的，肯定都是宝贝。”既然艾茜文给了高度评价，说明林夕涵没有骗我。“这几套试卷就给你了，不要告诉别人。” 艾茜文点点头，笑道：“你真是我的哆啦a梦。” “不过，刚才我余光看见你是从张倩那里来的，你也给她了？”艾茜文微笑保持不变。 我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说道：“她昨天才帮过你，所以就给了她一份。”同时在心里嘀咕道，不管怎么说张倩也是全班第二，能讨好自然要讨好，鸡蛋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艾茜文依旧保持一副微笑的姿态说道：“你还真是处处留情。” “你真爱开玩笑，你继续做题，我去外面走走。”趁还有时间，我向艾茜文道了个别，就往一教跑去，发短信给徐彬彬让她在楼下等我。 赶到一教的时候，徐彬彬已经在那里了，我恭恭敬敬的递上试卷，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别让人发现了。” 徐彬彬接过试卷看了几眼，说：“还不错，你哪弄来的？” 我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说道：“子曰，不可说。总之这种好东西你一个人看就行了，不要让别人知道。” 徐彬彬点点头，说道：“明白，决不让第三人知道。” 说完徐彬彬打算回教室，我跟了上去，“我送送你吧。” 徐彬彬用她平静的眼神看了过来，我挠了挠头，说：“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打算给涛涛也送一份，顺路而已。” 徐彬彬没说什么，我靠在她左边走着，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香味，有些心猿意马。“下午你有空吗？”徐彬彬问道。 我立马清醒过来，用力的点头，有有有，一直都有空。 “下午一起吃个饭吧，顺便谢谢你的试卷。”徐彬彬说道。 “不用那么客气的，哈哈哈。”我开心的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把徐彬彬送到一班门口，恰好看到周聪出来，我和他眼神对到一起，空气中似乎有电光掠过。 “这位同学，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周聪开口说道。 “是吗，可是我对你没印象啊。”我回应道。 徐彬彬回头看了我俩一眼，然后转头径直走了。周聪吃了一憋，没说什么，走出了教室，我心里暗爽，这一局，我小胜一筹。 然后我蹦蹦跳跳的来到二班，见了涛涛，我问他：“我们这个年纪是不是总喜欢找些名正言顺的借口约人吃饭？” “是啊，比如你就喜欢找些特别烂但自以为很好的借口，去约人家徐彬彬，但是到关键时刻又怂了的那种人。” “我是说徐彬彬约我。” “我知道啊，徐彬彬约你嘛，反正到时候你又怂了……”涛涛好像意识到关键点在哪，大声说道：“什么，徐彬彬约你……”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我可不想一班传出绯闻惹来徐彬彬的讨厌。 涛涛挣脱出我的手掌，双手搭在我肩上，说道：“兄弟，人不能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把前因后果给涛涛讲了一遍，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还是要多领悟古人学的智慧。” 涛涛不屑的把我的手挡开，说：“徐彬彬不是找借口约你，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兄弟，你想多了，还是回到现实里吧。” 我一脸黑线，晃了晃手里的试卷，“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涛涛得意的笑容顿时萎了。 “叫哥！”我命令道。 “士可杀不可辱。”涛涛很有魄力的表示。 “叫两声。” “哥，哥你别啊。” “你给我出出主意，下午我该注意些什么。”不管怎么说，涛涛从初中开始就是我的参谋，虽然没什么用处，但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了。 涛涛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首先，你要注意细节，像是帮她把椅子拉出来，让她坐下，给她倒水。” 我点点头，有道理，然后准备听涛涛继续说下去。 “没了。”涛涛摊手说道。 “你耍我呢，我以为才开始，你居然就结束了。” “拜托，这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怎么教你。再说了，细节决定成败，总之你做好每一个细节，徐彬彬会发现你是一个温柔体贴，把她放在心里的人的。” 虽然知道涛涛是在应付我，但是被人拍马屁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第六十二章 识大体 no.112 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着徐彬彬，望着来来去去的同学们，又看看校外脚步匆匆的人群，将来自己也将变成他们中的一员，突然觉得做学生真好，虽然少了光鲜亮丽的外表，但青春本身就是光鲜亮丽的，不需要用外物来装饰。 五点放学，离晚自习还有两小时，意味着和徐彬彬有两小时的相处时间，光想想就高兴。很快我就发现了徐彬彬，迎了上去，挥手道：“这里，这里。” 徐彬彬看见我，也带了一丝微笑过来，“走吧，附近有家馆子家常菜抄得不错。” 我绕到徐彬彬左边和徐彬彬并肩走在一起，徐彬彬好奇的问道：“你特意绕一圈是什么意思？” 网上说要走在女生左边，防止被车碰到，这是绅士的体现。但我又不能讲实话，只好瞎编了，“帮你挡太阳。” 徐彬彬扑哧一声笑了，“还以为你驱邪呢，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啊。”我得意的说道：“以后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挡，尽管开口，我一定义不容辞。” “那你能挡厄运吗？”徐彬彬问道。 “就是命运我都给你挡了。”我拍胸脯保证。 “那就期待你的表现咯。”徐彬彬不置可否的说道。 面对这个良好开局，我正准备一鼓作气，继续讨好徐彬彬，这时候旁边窜出一个中年大叔，对徐彬彬说道：“彬彬，是我啊，你还记得吗。” 这时候我发现徐彬彬脸色不太好看，就把徐彬彬拉到身后，我挡在两人中间，问道：“叔叔，你谁啊。” 这位中年人看了我一眼，猥琐的笑了起来，说道：“小同学，我找徐彬彬。”然后就准备绕开我，和身后的徐彬彬对话，我把手一伸，拦住了他：“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彬彬啊，是我呀，李叔叔，上次在你家我们见过面的。”然后这位李叔叔挠了挠没几根头发的脑袋，说道：“就是除夕那晚。” 似乎除夕那晚徐彬彬回家还真有事啊，似乎还是因为眼前的猥琐大叔，我在心中想到。还不等徐彬彬回话，我就没好气的说道：“别乱叫，彬彬是你喊的吗。” 中年人顿时就不高兴了，说：“我说小同学，我怎么叫关你什么事啊。” “不关我事，但我听着恶心，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叫的这么亲昵不害臊啊，我都替你丢人”说罢我还用食指往脸上划了一下，然后又有些后悔，这动作不威风啊。 这位李叔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用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我徐彬彬讨厌他，所以我也就没有顾忌了，“请把路让开，我没工夫跟你瞎扯。” “你信不信我抽你。”李叔叔举起手臂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也挽起手臂说：“来呀，怕你啊！”徐彬彬从后面拉了一下我，我说道：“没事，这是我的地盘，打不过我就叫人来群殴，” 这位李叔叔放下手臂，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不和毛孩子一般计较。”然后对着我身后的徐彬彬说道：“彬彬啊，我听说你在新宇上学，就想着来请你吃顿饭，你看行不？” 徐彬彬摇头，说道：“我没兴趣管你们的事，也不想和你吃饭，以后别来烦我了。” 中年男子李叔叔劝道：“就是吃个饭嘛，你妈妈让我和你搞好关系，咱们要多配合啊。” 徐彬彬用特有的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李叔叔还想在劝，我打断他，“话也说了，该走了吧。”他看了我一言，说道：“小朋友，现在嚣张，将来说不定有你好受的。” 我心里笑了一下，放狠话，我擅长啊，“大叔，将来再嚣张，可最后你的葬礼还不是我去参加。” 我敢肯定，如果不是在学校附近，他一定动手了，这位李叔叔强颜欢笑的向徐彬彬道别后就走了，没看我一眼。 no.113 把这位李叔叔气走后，我得意的看向徐彬彬，仿佛一只邀功的小宠物，如果我有尾巴一定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徐彬彬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肯定：“做的不错，你还真为我挡住了不好的东西。” “可惜刚才没动手，不然的话真想好好教训他。”我做出拳击手的样子，向前打了几拳。 “那你干嘛不动手呢，刚才拉你就是要你别废话赶紧上。”徐彬彬掩嘴笑道。 我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不吹牛了，不是你对手。” “今天表现得不错，一会儿给你加罐可乐。” “拜托，用我平时常喝的东西来奖励我，是不是太小气了啊。”我摊手问道。 “虽然你经常喝，但我只在庆祝的时候才喝，受你影响，可乐成了我的某种仪式感了。”徐彬彬说道。 我终于将自己和徐彬彬之间的红线牵上了，成了她的一种仪式感，意味着她开心的时候就会喝可乐，喝可乐就会想起我，想起我就是在开心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这套推理真是逻辑严密啊。 “什么样的仪式感？”我问道。 “就比如有人考试前会去庙里求签，有人会在家里放招财猫，把情感寄托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寻求内心的安定，这就是仪式感。”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日落，高兴的时候喝可乐，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赋予一点意义，把终会散去的时光刻进生活里，算是一种纪念吧。” 徐彬彬一番充满哲理的话，使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我想了半天，说道：“那你把我带回家就不用纪念了吧。” 徐彬彬笑道：“看你想了半天，还以为必有高论，居然这么无厘头，哈哈哈。” 我们走到餐馆，我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拉开椅子，请徐彬彬入座，点了几个菜，两罐可乐，碰了一下。 “易拉罐的声音不好听，还是玻璃碰在一起才悦耳。”我说道。 “而且还可以看见透过玻璃看见里面的可乐，那才更有感觉。” “很有品味啊。”我赞美道。 徐彬彬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啊？”“想知道，但不敢问。” “就喜欢你的识大体。” 第六十三章 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no.114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我们的小学校长吗？”徐彬彬开口问道。 “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反正就是看他不顺眼啊。”虽然我讨厌校长是因为被他冤枉，但他确实一开始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讨厌他应该是在更早以前。 “他是我爸爸的朋友，小时候他常常到我家来玩。”徐彬彬的过去正在逐步揭开，我把贵的菜都往她那边推了一下，方便夹菜。 “我记得那时候爸爸常常和他一出去就是一整夜，为此妈妈和爸爸吵了不少架，所以我很不喜欢这个校长，他把我家搞得一团糟。后来你把校长弄得满身是水，就觉得你像个英雄一样，全身上下都充满光辉。” 徐彬彬的赞美，让我回忆起见到她的那天，阳光正好，人也正好。满身光辉的除了太阳，还有她。那是一种烈日下的清凉感觉，过目难忘，乍见之欢。 “后来，在初中看见你的时候，虽然还记得你，但光芒已经不在了。”徐彬彬努努嘴，笑着说道：“然后才发现，那是我眼里的光。” 我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变平凡了。” 我们都曾在对方眼中光芒万丈，只是时间上稍稍错开。常常听说最好的时间遇到最对的人，时间上已然出现了偏差，只是不知道彼此算不算最对的人。 徐彬彬摇了摇头，说：“不关你事，这些都只是我内心的小剧场而已。” 我接过话说道：“我内心也有许多小剧场，比如突然有了超能力，惩恶扬善，还有穿越回古代，领军攻伐，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过，最想要的要还是坐拥美人千万。” 所以，你改名徐千万好吗？这句留在嘴边的话，终究还是留在了嘴边，表白，真是一件奢侈的事。 徐彬彬摇头笑道：“你们男生的幻想都这么伟大吗？我的小剧场就简单多了，有吃不完的糖，每天有人陪我玩，不管玩什么都能赢。” 看来以后兜里要随时揣几块糖了，我暗自想到。“那后来呢？” “后来，校长带爸爸去不该去的地方，被妈妈抓了现行，本来温馨的家就只剩下吵架。一开始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成绩好，就能让爸爸妈妈开心，就不吵架了。所以努力学习，只是事与愿违，成了全年级第一，也没用。他们在我小学毕业后就分居了，中考后就离婚了，我就在那时和妈妈一起搬了新家。” “原来你搬家的原因是这个啊。”我恍然大悟。 徐彬彬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让人捉摸不透，只听她说道：“所以，你是第二个知道我新家住在哪里的同学。” “第一个是谁？”居然让人捷足先登了，我心里顿时不爽。 “就是你的好朋友王若涛啊，上公交时就发现了你们跟在我后边，现在可以交代跟着我干嘛了吧。”徐彬彬问道。 我吓的赶紧多吃了几口饭，人只要一紧张，脑子就不灵光了，居然一时找不到借口，我指着饭菜说道：“你找的这家馆子味道不错。” 徐彬彬眉毛一挑，也吃了几口饭，我想好了后，说道：“其实，我还是第一个，因为涛涛不算人。” “还有呢。”徐彬彬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应该还记得涛涛以前向你表白过吧，所以那段时间他还贼心不死，非拉上我给他壮胆。” “可是在电梯里他说是你让问的。”徐彬彬不依不饶。 “因为他要用我壮胆嘛，反正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这句话到是实话，涛涛就是用来卖的。 “好吧，反正当时居然有人能注意到我搬家了，还是挺意外的。”徐彬彬不置可否的说道。 “那么，这个李叔叔就是……”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可能会成为继父吧。”徐彬彬接过我的话说道。 难怪他一脸嚣张的放狠话啊，“他看上去有点猥琐。”反正已经得罪了，就不需要有顾忌了，继续得罪吧。 徐彬彬提醒道：“请不要侮辱猥琐这个词。” 知道了前因后果后，我继续问道：“所以除夕那天，你是因为这猥琐的中年大叔才回去的？” “不是，只是回去的时候他在我家，挺恶心的一人。后来妈妈告诉我准备和这人交往，问我的意见，反正我也无所谓，随他们吧。” “你应该不是真的无所谓吧。”要是家里就多了一个陌生人，不可能会无所谓。 徐彬彬淡定的说道：“真的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只要他不来烦我，怎样都行。” “你不算一个人吧。” “家里天天吵架，后来我也习惯了，戴上耳塞做自己的事，他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离婚那天，他们还问我要跟谁，我无所谓，反正我跟谁都是一个累赘，最后法院判了我跟妈妈。” 我明白了徐彬彬这种淡定的由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冷漠，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动情的人就不会受到伤害。 “你不是累赘。” “为什么不是？” “因为你是我的女神大人啊，是我的靠山，所以我是你的累赘，但你不是。”我肯定的对她说道。 徐彬彬摇头说道：“你看，现在我妈妈找了一个伴，却因为我不能放心大胆的交往，我不是累赘又是什么？” 面对徐彬彬的提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很不讲逻辑的说道：“我的靠山怎么可能是累赘，说了不是就不是。” “不谈这个了，我发现你和周聪之间好像有种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啊。”徐彬彬转移了话题。 我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啊，也许就是一开始说的，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吧，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就莫名的不喜欢。” “我懂了，就像我看到林夕涵的那种不舒服吧。”徐彬彬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对不对，我和周聪是情敌间你死我活的关系，你和林夕涵充其量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 第六十四章 合作 no.115 踏入教室的瞬间，上课铃刚好结束，原则上来说不算迟到，但我看见老杨那副不言自明的笑容时，我就明白，今天栽在他手里了。 物理老师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这一点像我，本着不主动原则，对我的踩点上课没有任何看法，老师让大家自由学习，有不懂的问他，就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了。 我找到老杨，说：“班长，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 老杨端端正正的坐着，抬了一下头，把视线从课本上移开，说：“柯韩，你知道我原则性是很强的。” 我心里哼了一声，话说这么满，小心一会儿疯狂打脸啊。我对一旁的陈皓说道：“你去我座位上，这里我今天借用。” 陈皓麻利的收拾东西就准备动身，只听见老杨咳嗽了一声，陈皓的动作慢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出于兄弟情谊还是惧怕老杨身为班长的权威。 我也就笑笑没说话，我相信陈皓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果然，陈皓跟老杨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留下脸色难看的老杨和笑嘻嘻坐下的我。 “迟到就是迟到，就算差一秒也是迟到，我是不会让人走后门的。”老杨义正词严的说。 “这事不急，我是找你商量另一件事的。”我把课本摊开，先把样子做足。然后对老杨说道：“昨晚张福说有不懂的问题可以下桌位问成绩好的同学，你还记得吧。” 老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我继续说道：“可是艾茜文准备参加省数学竞赛，这几天一直在埋头看数学，但是她身为学习委员，有同学来请教问题她又不好推脱，要是每晚都被人打扰，竞赛她就不用参加了。” 见老杨面露沉思，我又加了一把火，说道：“你看，她今晚都跑到张福办公室避难去了，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要想一个办法啊。” 老杨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同学有困难，我这当班长的不能坐视不理啊。” 我点头深表同意，然后说道：“不亏是同学们选出的好班长，你看我刚刚是进了教室铃声才停的，而且艾茜文也经常踩点上学，她都没事，你总不能搞区别对待吧。” 老杨摇摇头，说：“这事不急，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如何帮助其他同学吧，先说一下你的想法。” “班长啊，我这人脑子笨，没有想法，就是给你一个体现班干部勇于担当，全心全意为同学服务的机会，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你要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那你回去吧，反正这事不难解决。”老杨淡定的说道。 我居然被反将了一军，就像老杨说的，这事不难解决，既然我都能想出办法，那么常常让我吃瘪的老杨自然不会束手无策，我微微笑道：“老杨，你够狠。” 老杨也报以微笑：“承让了，还是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和老杨把事情敲定后，我回到了座位上，见杨春正给陈皓讲解习题，我凑了上去，调侃道：“小两口又在借学习的名义公开谈恋爱呢。” 只见杨春脸色涮一下就红了，陈皓用一个“你快闭嘴吧”的眼神警告我，我对陈皓说道：“兄弟，我今晚明明没迟到却被老杨滥用私权，你是不是去劝劝老杨啊。” 陈皓对杨春说道：“别理他，你继续讲。”杨春居然很听话的继续和陈皓“腻歪”起来，真当我不存在啊。 我凑近陈皓耳边，说道：“如果你替我搞定老杨，明天还让杨春给你讲题。” “哈哈哈哈，好兄弟，包在我身上。”陈皓一把搂住我肩膀。 no.116 第二天，艾茜文对我说道：“你还别说，张福水平原来还行，以前一直讲些肤浅的东西，我还以为他就那样呢。” “张福好歹也是数学研究生毕业，他的内涵是你这种半吊子能比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在学习上鄙视艾茜文，我继续再接再厉的说道：“以后啊，别随便狗眼看人低。” 艾茜文威胁我道：“先告诉我晚自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然后我在考虑要不要因为刚才的话收拾你。” “放心吧，这一周的晚自习老杨会跟杨春换座位，有人来问问题老杨会挡住的。” 艾茜文疑惑的说道：“这就是你的计划？你不是不喜欢老杨吗，还让他帮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埋怨道：“什么叫我不喜欢老杨，我和他无冤无仇的，要不是你去年让我坑了他一把，我也不至于动不动就和他过招。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坑他了，让他给我们做免费的苦力也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歪点子，不过欠老杨人情的是你，以后可别把我扯进来。”艾茜文继续发挥坚决不淌浑水的优良品质，先把自己撇干净。 对于艾茜文这种不仗义的做法，我只能耸耸肩，说道：“放心吧，老杨同学乐于助人，才不需要别人欠他人情。” 艾茜文摆出一副明显不信的样子，我只好说道：“刚才我看老杨出去了，你知道他干嘛去了吗？” “可能是去找张福回报班级情况吧，才开学有很多工作要开展的。”艾茜文说道。 我点头，说：“老杨同学身为班长，晚自习帮助同学答疑解惑义不容辞，以至于连做作业的时间都抽不出，凌晨一点了才睡下。” 艾茜文看着我，突然明白了，笑道：“你这样做是欺骗老师，居然还带坏了班长，可怜的张福。” 我伸出食指，在艾茜文面前晃了晃，说：“还没结束，你别忘了还有意见箱，老杨还会发动同学，让同学们纷纷提意见，纠正晚自习乱下座位的不良风气。虽然‘同学们’可能只是他一个人，但因为是匿名的，可以为所欲为。有老杨这么优秀的班长在，张福真是省心啊。” 艾茜文赞道：“想法很棒，不过，事情都让老杨干了，你干什么。” 我拍拍胸脯自豪的说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第六十五章 可怕的老杨 no.117 周五班会课上，张福像往常一样打开意见箱，这是一周中最欢快的时光，算是紧张学习生活中的调味剂。 我曾因为霸占优质学习资源“艾茜文”，但是成绩却没有明显提升而被投诉，不过优质学习资源短缺和人人都要学霸之间的矛盾，是我们班的基本矛盾，对此张福也无可奈何。 像这种明显挑事的投诉第二周依然存在，矛头直指可汗大人，也就是我。我本着不找事也绝不怕事的原则，在第三周投诉“老杨十大罪状”后，第四周对我的投诉直线下降，所以我对老杨是又爱又恨。 “张老师，我发现晚自习上同学们都很懒散，有不会的题目也不先思考就去找人问，这样不但学不到东西，还使得教室看起来乱糟糟的，像个农贸市场。”张福拿起手中的纸条念道。 现在张福已经学精了，并不会每一张都念，就算念也不一定完全按照纸条上的原文念，所以对于同学个人行为的投诉，已经很难再出现当年林栋梁那样的盛况。 张福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又念起另一张纸条：“张老师，晚自习同学们都可以自由下座位，使得我都没办法安心学习了，而且很多同学下座位都不是为了学习，而是单纯的聊天。就比如柯韩同学，明明可以问艾茜文，却非要跑去问张倩，其中肯定又猫腻，希望老师严查。” 张福念完后看了我一眼，说道：“柯韩，你解释一下吧。” 那一刻我真是想说脏话，什么时候正经的问问题也需要解释了，我站起身来，眼神往老杨的方向看去，只见老杨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做的。 虽然我不相信老杨的人品，但他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目前我们是合作关系，这种过河拆桥的事老杨不会做，更何况河还没过呢。 我清了清嗓子，向张福解释道：“是这样的，当时艾茜文在攻克一道难题，就是周二晚上你教她的那个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那个名词，艾茜文就在我边上小声说了一句：“极限思维，微积分里的。” “哦，对，就是你教的极限思维，所以我不方便打扰她，才去找的张倩。”这真不是借口，我确实是去问习题的，虽然当时老杨就坐在杨春的位置上，但他也挺忙的，而且我担心他给我穿小鞋。 张福点点头，示意我坐下，然后说道：“同学们，我一开始是为了方便大家上晚自习时，能最有效率的答疑解惑，但是也忽略可能造成的影响，前天我和班长谈过了，目前的这种情况确实要改一改。” “和班长商量后决定，以后晚自习只能下座位问老师，但是为了不打击同学们的学习积极性，以及尽可能的提高学习效率，允许晚自习自由换座位，也就是说，大家可以在上晚自习前找到自己弱势的科目，然后和该科目强势的同学结成帮扶对象，互相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张福的话音刚落，就在班里引起一阵议论，这个方案我事先并不知情，肯定是老杨瞒着我做的。看来，老杨对我身旁的艾茜文是势在必得啊，挖墙脚挖到我头长了，这个老杨真有种。 我望向老杨，只见老杨也看了过来，彼此友善的对视了一眼，直到我举起手来。 “柯韩，你有话说？”张福问道。 “是的张老师。”我站起来说道：“我觉得这样不妥，如果随便换座位，可能‘晚自习’会变成‘玩自习’，我相信有认真好学的同学，但很多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聊天的，长此以往，班里的风气就会变味。” 我义正词严的陈述起到了效果，可以发现张福犹豫了。 “老师，我觉得柯韩说的不对。”老杨站起来发言，说：“不是每个同学都有全班第一当同桌的，反正他遇到不懂的都有人答疑解惑，属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我相信同学们都分得清轻重，毕竟我们是新宇的学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优中择优出来的，班风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老杨一段慷慨陈词顿时赢得大家的掌声，这时候陈皓也站出来说道：“就是，张老师你可不能被柯韩骗了啊，我平时有很多问题需要请教成绩好的同学。” 这个陈皓，居然懂得和老杨打配合，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反问陈皓道：“你身边是班长，身后是张倩，不知道你请教的问题是什么，连他们都束手无策。” 陈皓顿时尴尬的立在原地，挠了挠头，这时候老杨来替他解围，“陈皓是替其他同学说的，毕竟学习好的是少数，不可能每个同学身边都有，如果大家能自由组合，不但可以取长补短，还能增进友谊，岂不美哉。” 看来老杨今天是有备而来，早就做足了准备，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我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了。再看看我身边，艾茜文从来不参合这些烂事，杨春早就心向陈皓，而严启文，虽然体育一流，但这方面，可能是另一个陈皓。 举目四望，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孤独，如果涛涛在就好了，凭他一嘴的歪理，一定能够力挽狂澜。 这时候张福开始发话了，“同学们的意见我都了解了，柯韩同学担心的确实有道理，一个班的班风如果出现问题，确实很容易引起连锁反应。所以，在上个学期，我就重点强调过班风建设问题……” 见张福向着我说话，陈皓打断道：“张老师，你不能听柯韩的啊，他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张福示意陈皓不要在说了，“陈皓，我还没讲完，你先听着。而且，你的比喻是不恰当的，学习，靠的是自觉，虽然好学生能在一定程度上……” 张福又开始了说教模式，不过我和老杨都清楚，这是欲扬先抑，先肯定我的观点，最后还是会听老杨的。 果然，很快张福就表示，先按老杨的想法做，如果出了问题在及时纠正也是可以的。 这一次老杨赢得漂亮，不光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提议也符合多数同学的利益，搞好了群众工作，由此可见，老杨真是个可怕的人。 第六十六章 矜持一下 no.118 自从周五的班会后，老杨就常常假借学习的名义和杨春换座位。在学生时代，只要手握名为“学习”的利剑，就可以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严启文疑惑的问我：“杨春不是你的人吗，怎么老杨说换座位她就换啊？” 像严启文这种在状况之外的情况，挺让人羡慕的，人生本来就难得糊涂，我拍了拍严启文肩膀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杨春和陈皓走得特别近。” “不会啊，和往常一样吧。”严启文挠了挠头，说：“倒是最近，陈皓和我走的比较近，我们下午还约好了一起去打魔兽。” 这种事居然不叫我，看来严启文投敌也是早晚的事了，我问道：“陈皓都和你聊些什么话题啊？” “就是一般的话题啊，除了游戏上的，就是生活中的，就是问一些我们平时都聊些什么呀，是怎么相处的啊之类的。”看的出严启文对目前的局势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后陈皓在问你关于我们的事，特别是杨春的事你就忽悠他，别说实话。” “为什么啊？”严启文疑惑的问道。 “你看，现在杨春已经快被他们攻破了，如果我们在不采取措施，下一个就是你，很快，我们四人小组就土崩瓦解，所以不能让他们得逞。” 严启文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同意了我的做法。一个老杨，一个陈皓，居然到我身旁来挖人，真是胆大包天，本汗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晚自习的时候，老杨又来了，不过最近艾茜文在和数学君展开拉锯战，所以无暇顾及老杨还有我。 我倒是乐意欣赏老杨每天都无功而返的样子，倒是老杨，从来不气馁，偶尔还找我说说话，表达一下关怀，告诉我学习上遇到困难尽管找他，我倒也乐意成人之美，成全他的虚情假意，反正我又没损失。 今天，我问老杨：“你成绩也不错，就没想过去参加数学竞赛？” 老杨摇了摇头，说：“我不行的，我只是综合实力还可以，但数学真的也就还可以而已，就算三年都参加也很难取得好成绩，还是按部就班更适合一些。” 精彩的人生选择，从来都是勇士或天才的，我和老杨这样的普通人只能选择大家的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成了大家中的一份子，茫茫人海中随便拧出一人，他不是我，他又是我。 “你喜欢按部就班吗？”我很认真的问老杨。 老杨想了想，说：“我没想过，可能这样比较轻松吧，而且确定性更大。参加竞赛，走自招这条路，对手是很多比我优秀的人，按部就班参加高考，对手很多是你这种不如我的人，容错率更高。” 我以为老杨只会话里带刺，没想到居然明目张胆的攻击我，我呵呵一笑，说道：“看你平时乐观积极，又会来事，没想到还看人下菜啊。” 老杨也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能反击，所以才敢说真话，要换了其他人，我还得假装谦虚呢。” 老杨的真话很真，就是太不讨人喜欢了。我只好抛出哲学性的问题让他锻炼一下脑子，“你面具戴久了，那你还是你以为的你吗？假的你如果取代了真的你，那真的你又去了哪？” 看着老杨陷入沉思，我很高兴，只要让你多思考，头发就会掉光光，那时嘲笑你，秃头老杨顶呱呱。 no.119 老杨和陈皓积极进取的心态刺激了我，一来，在我地盘上挖人，我一定要坚决反击。二来，我也打算向先进学习，准备对徐彬彬采取春季攻势。 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望着新发芽的绿叶，心里生出一种豪气，觉得世界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那时的我，一无所有，却觉得拥有全世界。 去年就是在条路上“偶遇”徐彬彬的，今年我又故技重施。我喜欢望着忙碌的人群，这样会使我觉得自己并不忙碌，我是在悠闲的等人，而不是焦急的等待。 很多时候人需要一个借口，否则容易打退堂鼓，所以讨厌等人的我开始用旁观者的眼光打量行人，告诉自己是在出世，直到等待的身影出现。 我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这是我第一次在对面包子铺买包子，其实我吃过早餐了的，但是该有的伪装还是要有，如果自己出现的太突兀，就少了邂逅的美感。 “早啊，又碰面了。”我向徐彬彬打了一个招呼。 “早。”徐彬彬简单的一个字把我打发了。 额，好像我的徐彬彬综合征还是没治好，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只好陪她一起走着。 “你是没吃早餐，还是没吃饱？”徐彬彬有深意的问道。 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这里偶遇她的场景，那天的我就像现在一样，紧张得不敢说话，于是编了一个没吃饱的借口。 我又咬了一口，说道：“都不是，我是听说有新口味，买一个尝尝。” 徐彬彬看向了包子铺，眉头一挑，说道：“好像没有新品宣传的迹象，你是怎么知道有新口味的。” 我理直气壮的说道：“梦到的。” “行吧，你赢了。”徐彬彬学着我的样子摊了摊手。 “我梦到的是你说包子铺出了新口味，我才来买的。结果没有，我被你耍了，所以你才是赢家。”我想起了徐彬彬内心的小剧场是每天都有人陪她玩，而且都是她赢，所以我怎么能让你输。 “这个反转漂亮，不过够不上喝可乐的标准，就喝这个吧。”徐彬彬反手把书包移到身前，从里面取出一瓶养乐多。 “我喝了你的，你怎么办？”我有些犹豫，倒不是真的想喝，如果不喝吧，就太不给面子了。 去小卖部给她买一瓶吧……这事如果换成我，别人这样对我，我肯定不开心，太见外了。 “你不要我就扔了，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再回来的。”徐彬彬说道。 我赶紧伸手抢过来，“早就想喝了，这不是放不下男人的自尊心，想矜持一下嘛。” 第六十七章 校庆 no.120 来到教室，刚放下书包，老杨就走了上来，对我说道：“柯韩啊，你同桌昨天好像没有参加值日。” 我一脸懵懂的说道：“值了就值了，没值就没值，什么叫好像？而且，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等艾茜文来了你直接问她啊。” “咳咳，我的意思是她昨天没值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啊。” 老杨的话让我很不解，“你和她说啊，不然你想怎么办，难道让我来背锅啊。” 老杨一拍手，赞道：“我也正有此意，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 见我一脸黑线，老杨赶紧解释道：“艾茜文是我们朋友吧，我知道最近她在准备数学竞赛压力很大，本来不值日也没什么，但同学反应到我这里了，作为班长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对吧。”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肯定也不忍心因为值日这种小事去烦她吧，我的身份又不能太偏向她，所以只好委屈你了，但我相信你能理解的。” 老杨一脸诚恳的给我做着工作，要不说这班干部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像老杨这样既不得罪学习委员，又解决了同学们反应的问题，还能顺便坑我一把，手段贼高明。或许我能理解，但是，我不支持啊。 我拍了拍老杨的肩膀说道：“老杨啊，不就是少值日一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压一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做到弃车保帅的地步。” 老杨说道：“不止一次，算上昨天，已经连续三次了，这次真压不下来。” 我顿时眼角一阵抽搐，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啊，真是太过分了，我要是也能这么嚣张就好了。 见我不说话，老杨劝道：“你看你是不是帮艾茜文把缺的这几次补上，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她的值日也帮了吧。” “你想得到美，工作难做就打我主意，想什么呢？”我给了老杨一个白眼。 老杨坐到艾茜文的位置上，看来是打算我和打持久战了，“都说可汗大人为人仗义，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真是盛名之下难副其实。” 我冷笑一声，说：“少给我整这些，那些虚名本汗不要也罢，替艾茜文值日一次五瓶养乐多。”我伸出五指在老杨面前晃了晃。 老杨笑着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在等我把数量压到一瓶，然后你说四瓶，我再提议两瓶，最后各退一步，变成三瓶。” “我们还是省去那些没用的步骤吧，一次一瓶，谢绝还价。” “我觉得大家各退一步吧，四瓶怎么样。”我说道。 “就一瓶。” “两瓶。” “一瓶。” 我把手一摊，说道：“不玩了，你自己去解决吧。” “好吧，两瓶。”老杨站起来转身就走，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嘀咕道：“鬼才信你不喝可乐，明明是养乐多更贵。”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艾茜文像往常一样刚刚好出现在教室门口。然后一脸困倦的对我说道：“我刚刚看老杨从这里走过，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双手往桌上一放，说道：“你摊上大事了。” “我怎么了？” “你昨天是不是又没值日。”我严肃的问道。 艾茜文则一脸无所谓的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呀，就是喜欢大惊小怪，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刚才老杨来兴师问罪了，还打着张福的旗号，说要抓一些典型，整治班级风貌。”我最擅长的就是无中生有，老杨想打我主意，怎么可以不付点代价。 艾茜文偏过头往老杨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所以呢，刚才老杨是来找我麻烦啊？” “可不是嘛，我说你最近因为竞赛压力大，没值日而已，多大点事啊，这点小事让他压一下，何必赶尽杀绝。可老杨偏偏死脑筋，非要你把前面三次都给补上。”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但是我怎么能让老杨找你麻烦，所以我都替你扛下来了，在竞赛结束前你都不需要值日，我全包了。”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形象一定是光辉而且伟岸的，就如面对同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我拿了出一瓶瓶水，说随便喝，有的是。 可是艾茜文并没有领情，反而狐疑的看着我，问道：“你是从老杨那里得到了好处，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是。” 我呵呵一笑，说道：“真有你的，其实是替你值日，一次两瓶养乐多。” 艾茜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还知道孝敬我一瓶。”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那是我用劳动成果换来的，你想吃白食啊。” 艾茜文从书包里掏出课本，说道：“给你留了一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时候张福走进来，拍了拍手，说道：“同学们，先静一静，我有件事要说。” 望着全班同学安静下来，看向讲台，张福说道：“大家都知道，下个月是建校五十周年。按照传统，每到这个时候，高一新生都要准备节目，庆祝母校的生日。” 台下有同学问道：“为什么光高一的准备，这不公平吧。” “就是就是，太不公平。” “我看放一天假就行了，大家这么忙，谁有功夫干这个。” 同学们纷纷发言，张福双手往下压，说道：“好了，安静。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也没办法啊。而且，在校生活也不是只有学习，要劳逸结合嘛。我相信以后校庆会成为大家美好的回忆的，如果高中三年只有枯燥的学习，多无趣啊。” “至于高年级的同学为什么不准备节目，那是因为高二忙啊，你们是没看见高二的同学，那叫一个惨啊。高三的更没心思弄这些，毕竟再有几个月就高考了。” “再说校庆就一天，哪能每个班级都出节目。所以重担就落在了我们肩头，我们要做好准备，让高年级同学看到我们的精神面貌，让同年级同学看到我们的团结进取，最重要的是，不能辜负了校领导对我们深切的寄托。” 第六十八章 出力 no.121 “不能辜负了校领导对我们深切的寄托。” 张福此话一出，我能感受到班级里同学们都嘘声四起，虽然都只敢在心里鄙视张福讨好上级。 我小时候有英雄主义情节，凡是看不顺眼的，都不对，觉得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对于张福的唯上主义，我是深深的鄙视，我相信其他同学也一定深有此感，这就是年轻的好处，敢于质疑一切不合理，虽然未必敢挑战。 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要用辩证的眼光看事情，不能只看表象，要深入问题的本质，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或许张福也曾鄙视过这种行为，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可终归要去适应这个世界。 这是后来高二哲学部分教会我的看问题的方法论，学以致用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只要不断的做题，这些东西就会一股脑的被吸收，消化。然后会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被轻易的改变。 改变，同样是年轻的特权。 张福自然不知道我复杂的内心活动，只听见他继续说道：“这一次校庆领导格外重视，有谁知道原因吗？” 见没人回答，张福有些尴尬，这时候老杨及时救场，说道：“因为是五十周年吧。” 张福点了点头，说：“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次校庆会有兄弟院校的领导来参观。” 兄弟院校？能和新宇称兄道地的貌似只有师大附中和一中吧，看来这次领导们是下定决心了，要好好恶心别人一把。我无不恶意的猜测到。 “因为是五十周年校庆，所以我们邀请了师大附中和一中的领导们莅临指导，大家都卯足了劲加油干，为我校争光。”张福在讲台上慷慨激扬的说道。 “这件事就由班长和文艺委员负责，争取在一周内拿出方案。”张福在讲台上分配工作，做出指示。“节目要弘扬时代精神，既不能特立独行，又不能平平无奇，要突出学校的办学理念，更要表现新宇人力争上游的气概。” “咋不说要五彩斑斓的黑呢。”艾茜文小声嘀咕了句。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艾茜文形容的真贴切。等我会过神来，才发现我笑得有点大声，张福正看着我，“柯韩，什么事那么好笑，说出来给同学们分享一下。” “报告老师，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对，我们新宇人就是要力争上游，尤其是我们七班，一定要让全校师生都看到我们的精神面貌。”这套大道理我讲的很不顺口，如果换了老杨来讲一定比我好很多。 张福哼了一声，说：“既然你积极性这么高，那你和班长还有文艺委员一起负责吧，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是。”我垂头丧气的坐下，狠狠的瞪了一眼艾茜文，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艾茜文笑而不语，看她眼神就明白乐开了花。 no.122 课间的时候老杨找我和杨春开了个简短的会，讨论如何才能做到“五彩斑斓的黑”。 “老杨啊，反正张福也就那么一说，我们那么一听，随便搞个合唱就行了，我们是来学习的，做好了高考又不加分。”我直言不讳道。 老杨严肃的批评道：“柯韩，你的态度就不对了，张老师对我们寄予厚望，我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忽悠他，而且事关学校的名声，马虎不得。” 面对突然正经起来的老杨，我一时拿不准他是真这么想还是做做样子，就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杨春说道：“班长，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我也点头，对杨春的话表示同意，老杨说道：“如果是去年，我们这样忽悠一下也没什么，所以出黑板报的事我推给了杨春。” 我用眼神瞟了一下老杨，你还真敢说。老杨没理我，继续说道：“你们可能没发现，八班的班主任也姓张，也是新来的老师，也是数学老师，也在同一间办公室，所以明里暗里总在和我们的张老师竞争。” 我和杨春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就燃起来了，我追问道：“然后呢？” 老杨嘿嘿一笑，说道：“然后有趣的就来了，我们和八班的成绩半斤八两，本来拉不开差距，可是去年的黑板报我们胜了一筹，昨天下午开会的时候，张福还被校领导表扬了，说七班文艺这块做的很好，校庆的时候也要保持高水平。” “然后八班的张老师就不高兴了，在校领导面前保证要超过我们七班，所以我猜他们八班班长现在正抓耳挠腮吧。” “你和张福关系真好，这些隐秘都让你知道了。”我幽幽的说道，我坑了老杨这么多次，以后指不定给我穿多少双小鞋呢。 “昨天下午张老师开完会后，找我去谈话，我正好听到八班的张老师和班长的谈话，用句俗语来总结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接着老杨叹了一口，说道：“他们出去后，张福也和我说了很多，我才知道了这些情况，我和张福的谈话总结起来，也是不惜一切代价。所以这是场硬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等等，你昨天就知道了，那早上张福提问的时候，你干嘛还说是因为五十周年？”我打断了老杨的话，问道。 “捧场懂不，我在捧场。”老杨摇头叹道。 “真是个人精。”我吐槽道，杨春也深有同感的点头。 老杨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因为上次黑板报你们俩做了杰出的贡献，尤其是你。”老杨指着我说道：“要不是你天才般的想象力，我们怎么可能力压其他班级，所以我向张老师大力举荐了你，这一次，也要靠你们，加油。” 我一脸黑线，原来从昨天开始我就被张福盯上了，今早是在故意找茬，好你个张福，好你个老杨。 “什么叫靠我们，老杨你想不出力，然后坐享其成？”我问道。 “当然要出力，只是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你们先规划方案，然后我来交给张老师审。” 老杨的出力也许跟我理解的不同吧。 第六十九章 多划算啊 no.123 下午体育课上，一身紧身服的体育老师要求测试八百米长跑，顿时哀嚎遍地。原本在我心中从不生病，从不临时有事的优秀老师一下变成了魔鬼，尽管我还在心里表扬过她身材一流，比起我们班的女生是另一种美丽。 更糟的是，八百米是女生的，男生是一千二百米，也就是三圈。 像我这种连动一下都嫌费劲的人，是不可能跑完一千二百米的，在做准备活动的时候，看见几个女同学去找老师请假，然后就不用跑步了，于是我也上去找老师请假。 “你的理由是什么？”体育老师问道。 “跟她们一样啊。”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同学说道。 我能感受到体育老师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说道：“你知道她们什么理由？” 我耸耸肩，说道：“无非就是肚子疼、头疼、脚扭了之类的。我今天中午刚好吃坏了肚子，不方便啊。” “她们今天免了，但下周也要测的，谁都逃不掉。”体育老师见我又要说话，打断我说道：“如果你想下周和她们一起测，也可以，但你要再加四百米。” 体育老师停顿了一下，哼道：“别以为我没脾气，想请假就找个正经理由来，下次在这么敷衍别怪我不客气。” 我连忙摆手，声称不敢，就赶紧溜了，同样是人，怎么区别对待啊。 这时陈皓凑上来问我：“可汗，请到假没？”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也赶紧的，一会儿请假的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我看着陈皓屁颠屁颠的去找老师，心中替他许下了愿佛祖保佑。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他朝我招手，叫我过去。 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这小子把我卖了。 我走上前去，体育老师说道：“你们两个，既然想偷懒，那么先做三十个下蹲。” “不要啊，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我和陈皓哀嚎道。 “五十个。” 陈皓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对体育老师说道：“我们作。” “一、二、三……二十……三十……四十……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作完五十个下蹲后，我双脚忍不住在打颤，抖得不行。要不是为了不影响形象，我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体育老师拍拍手，喊道：“集合，男生和女生分成两组。”看了我和陈皓一眼，然后说道：“男生组先跑。” 我和陈皓愁眉苦脸的走到队伍里，我小声的对陈皓说道：“兄弟，胆子大不。”陈皓连忙摆手，“不大不大。” 今天的体育课是和一班一起上的，而且一班是自由活动状态，所以我对陈皓说道：“一会儿我打算混到一班里去，如果胆子大跟着我干。” “你为什么找我陪你啊。” “我们是难兄难弟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十分仗义的说道。 “好，跟着你干。” no.124 随着体育老师一声令下，我们拔腿就跑，我不时的观察体育老师，见她和女同学们聊的火热，我用眼神示意陈皓，借着队伍的掩护，我们成功离队，混进了一班的人群里。 呼～～～我长出一口气，说道：“一会儿第三圈的时候我们在回到队伍。” 陈皓点头，说道：“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摆摆手，示意这些都不重要。这时候陈皓凑上来说道：“今早张老师交给你的任务，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想问我杨春需不需要帮忙吧。” 陈皓脸色顿时红了一片，说道：“你再说什么，绝无此事，我是想为班级多做一份贡献。” 我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别想瞒我，我都看见了。” 陈皓的脸色更红了，问：“你都看见什么了？” 然后又赶紧说道：“不对，你是想诈我话，我和杨春什么也没有，很清白的。” “你最近很不自然啊，分明是无事献殷勤。”我说道。 陈皓哼了一声，显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我悠悠的说道：“我有办法讨杨春的欢心，你想不想听。” “你又想诈我。”陈皓提高了警惕，不在轻易发言。 “你也知道张老师今早交代的任务重，时间急，而老杨一直都是甩手掌柜，要是出了岔子，他第一个甩锅，我又不是文艺委员，直接负责的还是杨春。最后，担子可都落在她肩上了，我估计一个校庆，可以愁掉她大半的头发。”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和老杨，一个个精的跟猴一样。我就怕发生这样的事，上午问了老杨，他给我打马虎眼，说自己太忙，把事情交给你和杨春了，现在你又推卸责任，你们怎么好意思欺负一个女生。”陈皓愤怒的说道。 “你说话要凭良心啊，他们都是班干，做这些事义不容辞，这叫权利与义务相统一。我一个平民，好端端的被老杨坑进来了，找谁说理去。”说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能因为我有才华就抓我当苦力啊。 对于我的抱怨陈皓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不过并不妨碍他无理取闹，“反正你和老杨和起伙来欺负杨春就是不对。” “我也是受害者啊，罪魁祸首是老杨才对。再说了，你就不想知道怎么讨杨春欢心？” “说来听听。” 总算和陈皓进入正题了，我正色道：“校庆事关我们班的荣誉，属于七班的每一个人……” “别学老杨整这些没用的，说重点。”陈皓打断我说道。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校庆工作小组啊，人多力量大，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商量，如果整出问题也是大家一起背锅。组长肯定是老杨，你和老杨同桌，平时多提醒他，让他为我们的工作献出一份力。” “靠谱吗？”陈皓有些疑惑。 “笨啊，现在所有担子都压在了杨春身上，这时候你挺身而出，让她知道她不再是孤独一人，不光帮了她，还能调动同学们的积极性，一箭双雕，多划算啊。” 陈皓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就这么干。” 第七十章 拉人入伙 no.125 眼看队伍已经跑了两圈，我提醒陈皓准备归队，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女声，喊道：“好哇，你不但偷懒，还跑到我们班来了，快叫女王大人。” 这一声中气十足，回头望去，不是大名鼎鼎的林夕涵又是谁。陈皓投来一个羡慕的眼神，仿佛在说：厉害啊，连林夕涵都找你搭话。 我一脸的黑线，“快叫女王大人”是我和林夕涵的约定的暗语，只要她这么说我就得叫，她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啊，我小声对她说道：“别太过分。” 她点点头，说：“好啊。” 我一下就懵了，林夕涵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只听见林夕涵说道：“这次我放过你，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这时候我们班的队伍刚好经过，我示意陈皓赶紧跟上，我可不敢继续和林夕涵拉扯，谁知道她还能整出什么玩意。 只有陈皓对我竖起大拇指说道：“兄弟，你真厉害，那可是林夕涵啊，你居然理都不理直接走了，硬气！” 你懂个屁，我又欠了她一份情，谁知道以后她会怎么玩我。看我满脸的不爽陈皓没敢再多说什么。 跑完“一千二百米”后，我们都累的找了个地方休息，严启文走了上来，只见他还十分淡定，脸不红气不喘，说道：“哟，你们两个很不错嘛，一点都看不出累。” “那当然，军训时我可是陪你跑过十圈的人，体质肯定是非同凡响。”虽然那十圈大部分是连走带跑的，但也是十圈。 “我刚刚在一班那边看见两个人很像你们呀。”严启文双手抱肩，凝视着我们。 我对陈皓说道：“快，去买几瓶水，给我们体委消暑解渴。” “现在还是春天啊，哪来的暑啊，而且你为什么不去买？”陈皓脸上写满了不愿意。我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这就是个借口，你多买几瓶水，一会儿杨春跑完了你给她送上去，就说买多了。” 陈皓当即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就蹦起来了，喊道：“yessir” 那时的我们根本藏不住心中的激动，但凡风吹草动，都能用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去对待，纯粹又简单。 陈皓很快就提回来五瓶水，其中一瓶还是百岁山，这小子很有悟性，学会了举一反三。 我拿了两瓶，又给严启文一瓶，说道：“这样你总不好大义灭亲了吧。” 严启文笑了，说：“我就喜欢聪明人，什么都不说就懂。”然后扭开瓶盖咕隆灌了半瓶水，说：“其实是班长看到你们偷懒，所以叫我过来问一下。” 我就知道是老杨搞的鬼，而且肯定不是问一下这么简单。凭我对严启文的了解，他才不会来找我麻烦，现在喝了我的水，陈皓又是老杨同桌，估计老杨不会痛下杀手了。 我对着远处的老杨举起了手中的纯净水，遥遥相望，敬了他一杯。严启文说道：“你是在玩火啊，小心烧身。” 我摇了摇头，“不会的，老杨这个老好人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不然也不会叫你来问一下，再说了，陈皓和我在一条船上。” 我看到一旁陈皓的脸色变得不自然，就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放心，老杨还是有底线的，不会为了我牺牲你的。” 严启文冷眼说道：“他不是在担心这个。” “哈哈哈，那就没什么是好担心了。”我假装听不懂严启文的言外之意是我把陈皓绑上了我的贼船，对他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刚成立的校庆工作小组。” “没兴趣。”严启文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别这么说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天天打游戏也挺无聊的，我都加入了。”都不用我说话，陈皓已经开启了拉拢模式。真是个拼命三郎，照陈皓这架势，一定能把老杨拉下水的。 “感觉你们又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严启文疑惑的看着我和陈皓。 我正色道：“校庆事关我们班的荣誉，是属于七班的每一个人的责任，我们有义务为班集体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在陈皓和严启文的注视下我依然面不改色，“这些话我说的问心无愧。” 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严启文说道：“好吧，我加入。不过动脑子的事我可不干。” 总算拉了一个人进来，我和陈皓对视一眼，这年头，拉人入伙真难。 我们又给严启文讲了现在的任务——拉人入伙，越多越好。直到女生们跑完八百米，我和陈皓迎了上去，陈皓恭恭敬敬的把百岁山递给杨春，我是直接扔给了艾茜文。 “你就不会学学人陈皓，多绅士。”艾茜文抱怨道，然后拧了几下，没拧开，又扔给我，“拧不开。” 我接住水边拧边说道：“知足吧，人陈皓怕杨春渴，买了好几瓶，我们都不让喝，这瓶还是我拼了命抢来给你的。” “喂，你别乱说，这是买多了剩下的。”陈皓红着脸争辩道。 “人杨春刚跑完脸红就算了，你都休息这么久了还脸红，是不是病了。”我调侃道。 “咦，有情况啊。”艾茜文意味深长的看了杨春一眼，然后拽住杨春的胳膊就走，说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喂，你的水。”我在后面喊道。 “你不会扔过来啊。” 我总算明白自己不绅士的原因了。 这时陈皓一脸埋怨的说道：“就你多事。” 我搂住陈皓的肩膀说：“没事，早晚都会被人知道的，她们说她们的，你也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啊。” 陈皓直接把我手打开，嫌弃的说道：“没空。” 我跟在陈皓的后面，说道：“你猜杨春会不会把你们的事都告诉艾茜文啊，你再猜艾茜文会不会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啊。”然后耸耸肩，又说道：“反正早晚我都会知道的，你现在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防止你做出错误的事情。” “真的没有。” “不能说啊。” “嗯。” “你还说没有，快从实招来。”我追问道。 “就是没有，问几遍都没有。” 陈皓的嘴异常难撬开啊，只能指望艾茜文了。 第七十一章 谁的鸿门宴? no.126 下午放学后，艾茜文背起书包，对我说道：“交给你了。”就准备开溜。 “等等。”我喊道，“你和杨春都谈了些什么啊，她跟陈皓到底进展到那一步了？”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你作为一个学生，能不能不要整天想些和学习无关的东西啊，她们就是普通朋友。” 你明明自己抓着人杨春问东问西的，现在知道答案了就把我踢开，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大猪蹄子，亏我还留下来帮你作值日。 我一边把凳子倒立放在桌子上，一边抱怨自己交友不慎。 今天一起做值日的还有林栋梁同学，想当初出黑板报的时候他可是出力不少，于是我迎了上去。 “林栋梁，最近怎么都不上我那去转悠啊？”我率先打招呼。 “呵呵，最近忙不过来啊。” 林栋梁的话一听就是在敷衍我，我觉得自己还是主动出击比较好，“最近艾茜文摊上大事了。” “她怎么了？”林栋梁问道。 我促狭的一笑，说：“你关心她？” “额，同学之间相互关心是应该的。” 我对林栋梁的狡辩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说道：“最近老杨在找艾茜文麻烦。”然后把艾茜文值日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说是不是很过分，谁没事还不逃一下值日啊，老杨这是要赶尽杀绝。” “不好意思，我没逃过值日。”林栋梁弱弱的说道。 我觉得林栋梁五行缺的不是木，是缺根筋。“这都不是重点，重点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 林栋梁摇了摇头，说：“不明白。” 我一把搂住林栋梁的肩，说道：“以后你帮艾茜文做值日，她是不是会感谢你，我在给你美言几句，将来你去问问题的时候，她就会耐心解答，你就有了一个学霸当靠山了。” 看到林栋梁的表情由疑惑变成顿悟，我十分满意，我真是一个乐于助人，团结同学的优秀份子，如果评选三好学生，我一定要投自己一票。 “就这么办。”林栋梁眼神坚定。 我很满意的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杨春成立的校庆工作小组。” “没兴趣。”林栋梁的眼神一如刚才那样坚定，“这种事就是浪费时间，随便搞个大合唱就完事，干嘛弄那么复杂，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对于林栋梁的言论，我是发自内心的认同，如果不是碍于立场，我都要为他鼓掌叫好了。 他在前面扫地，我在后面负责拖地，配合无比默契。我说道：“你知道老杨在去年圣诞的时候送了艾茜文身边的人一人一张贺卡吧。” 林栋梁点点头。 我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你看老杨的群众工作做的多好，所以现在晚自习都能和杨春换座位，跑到艾茜文前面坐着，你也要搞好群众工作啊，加入杨春的校庆工作小组，就是讨好杨春，杨春又是艾茜文的闺蜜，你说胜算是不是加强了。” 看到林栋梁点头，我伸出手，说道：“加入我们吧。” 但关键时刻林栋梁还是犹豫了，说：“可是我没有文艺细胞，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拖后腿啊。” “重在参与嘛，再说了，现在谁都不想惹麻烦，这时候加入，无疑是雪中送炭，这是人情懂不，人情值千金啊。”我循循善诱道。 “我最不懂的就是人情了。”林栋梁还在犹豫。 笨蛋啊，重点不是人情，是参与啊！我自己也不懂人情，不过大家都是这样用的，我也就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了。 “参与进来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反正支持杨春的工作就行了。” “好吧，我加入。”我伸出手掌，和林栋梁击了个掌，算是达成一致了。 no.127 距离拉林栋梁入伙已经两天了，今天下午，我们校庆工作小组第一次开了全体会议，与会人员有杨春、陈皓、柯韩、严启文、林栋梁。也就是第一学期出黑板报的五人小组，到头来还是只有这几人。 开个麻花啊，我心里想，最重要的角色老杨没有来，就我们几个，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我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陈皓，说道：“老杨呢，不是说了今天很重要，让他务必参加吗？” 陈皓搓了搓手，说道：“你也知道班长日理万机，本来是要参加的，可下午突然有个重要的学生会会议要参加，脱不开身啊。” 学生会会长今年高三，根本没空管学生会，新一任会长选举要在校庆后才选出，现在正是学生会青黄不接的时候，哪来的重要会议，净瞎扯。老杨摆明了态度不参与，虽然怂，但我也无可奈何。 “那现在怎么办？”我后仰靠在课桌上，反正我是打定主意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既然陈皓不能把老杨坑进来，那这坑你就自己填吧。 “我们先确认一遍分工吧。”陈皓说道。见没人反对，陈皓继续说道：“首先，组长就是班长老杨，这点大家没意见吧。” 我们都点头，老杨是班长，所以出任组长很合适。 “然后是副组长，也就是杨春。”陈皓说道。 杨春是文艺委员，这件事她责无旁贷，我们也同意。 “最后，我推举柯韩做参谋，出主意的事没有他不行。组长负责敲定方案，副组长组织实施，参谋负责出谋划策。” “同意。”杨春、陈皓、林栋梁纷纷发言，严启文虽然没搞清状况，但是也弱弱的说了一声：“同意。” “我反对！”我立刻就蹦了起来，这是几个意思，明明是我摆的鸿门宴，转眼间我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组长也是同意的，所以五票同意，一票反对，协议达成。”陈皓说道。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陈皓，你这个小人。” 陈皓笑道：“此言差矣，大家都是为了班集体服务，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还是你说的，你都忘了？” 我早该想到，陈皓不是我的人，他是站杨春那边的，只要有人替杨春扛雷，谁都行。老杨肯定是看中了这点，所以才摆下这出鸿门宴的。 第七十二章 我可以帮你 no.128 我指着林栋梁问道：“你为什么同意？” “你说的我只要支持杨春的工作就行了啊，既然杨春同意了，那我就同意了。”林栋梁一脸天真的说道。 林栋梁的理由真是无懈可击，用我的话打我的脸，关键是我还得忍着。 然后又看了一眼严启文，“你为什么也同意？” “我同不同意都无所谓吧，反正大局已定，我觉得他们人多，就同意了。”严启文摊摊手，说道。我平时怎么就没发现他们这么牙尖嘴利啊，而且学会了顺势而为，难道是被我的气质影响了？ 我看了眼杨春，但没问她，用脚趾头想都明白，陈皓肯定事先和她打过招呼了，但我还不想放弃，于是说道：“我看错你了，想当年出黑板报的时候我们还并肩作战，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 杨春略带歉意的说道：“别这么说嘛，为集体服务是光荣的，你要振作起来，我们现在都靠你了。” 我颓然的坐到位置上，很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想法啊，这种事我又不擅长。” 陈皓说道：“那你开动脑筋啊，我们可都指望你了。” 看到陈皓的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按我的计划，就算老杨不来，还有陈皓接盘，怎样我都能全身而退，谁能想到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转变这么快。 “还是像原来一样，我们先打听一下其他班有什么动作，在一起商量对策。”我说道。 陈皓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会不会太耽误时间啊，来得及吗？” 我翻了个白眼，杨春还没急呢你就先急了，“离校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来得及，放心吧。” “今天就先散会吧，大家都去打听一下，明天再继续。”杨春说道。 我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时候我走到陈皓跟前，陈皓对我尴尬一笑，说道：“可汗，你别怪我，主要是你和老杨都不想卷进来，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理解，所以你被老杨说服了。”我平静的说道。 “你这么淡定让人很害怕。”陈皓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见我急过，我是输得起的。”我拍拍胸脯保证道，“我就不计较你和老杨那些勾当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集其他班的资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件事你要好好完成。” 见陈皓欲言又止，我说道：“还有，这一局你赢得漂亮，我相信今天过后杨春会越来越依赖你的，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不是我的人也不是老杨的人，所以想办法让老杨多少参与进来，组长可不能光敲定方案。” “是，我明白了。”陈皓兴奋的说道。 虽然被坑了但我还是想帮陈皓一把的，因为我明白面对喜欢的人时，那种局促不安和想要做点什么的心态。 “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你还想着坑老杨，就还是我认识的可汗。”陈皓嘀咕了一句。 陈皓你大爷的！ no.129 第二天中午和涛涛一起吃饭，我问道：“校庆日你们班准备的是什么节目啊？” 涛涛很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才说道：“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不方便和外人说啊。” 我一脸黑线的说道：“你等着。”然后就走了。当我再次回来时，餐盘里多了一块猪排，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涛涛嘿嘿一笑，拿起猪排就开始啃，然后说道：“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我们班是舞台剧。” 三个字就想糊弄我？见我面色不善，涛涛又补充道：“是李朝秦弄的一个剧本，听说是抗战时期的爱情故事，电影级的剧本哦。” 我惊讶的说道：“电影剧本你们能驾驭？” 涛涛无所谓的说道：“管他呢，反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涛涛很快就啃完了排骨，满意的咂吧咂吧嘴，问道：“还有没？”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以滚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只见涛涛皎洁的一笑，说道：“我还有个更劲爆的事，你想不想听。” “说吧。”我慢慢喝了一口汤，说道。 “一班的节目是话剧，一个童话故事。” “小红帽和大灰狼啊？” “是自编的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周聪是王子，徐彬彬是公主，而且听说剧情很刺激哦，少儿不宜的那种。” 噗，我刚喝下去的汤瞬间喷了出来，这个周聪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行，你得问清楚，你不能光是听说啊。”我丢给涛涛一包纸巾，让他赶紧擦干净说正事。 “这种事他们哪会让我知道啊，一班现在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二班。”涛涛这样说道。 “唉。”我叹了口气，看来又要牺牲自己了。 吃过午饭，我来到综合楼楼顶，这栋楼因为没有教室，所以很少有人上来，但我知道林夕涵的习惯就是中午到这里来休息。 推开楼顶的大门，林夕涵正背靠护栏悠闲的望着天空。 “你都不抓紧时间复习数学吗？”我在她旁边也寻一地坐下。 “不急，下午有大把的时间，整整三节课呢。” 学习好真的可以很嚣张啊，我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听说你们班校庆要演话剧，还是老掉牙的王子和公主。” 林夕涵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事，只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那你也知道周聪是王子，徐彬彬是公主咯。” “你们都高中生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还童话故事。出一些反应时代精神面貌的节目行不行啊。”我讽刺道。 “你和周聪说去啊，节目是他负责。”林夕涵笑着对我说道：“这次周聪可是下血本了，没人能阻止他，如果有的话，只能是一人。” “徐彬彬！”我接过林夕涵的话说道。 “但你们是重点班啊，弄些儿女情长的节目怎么对得起新宇的栽培。再说，万一这次又输给二班了，周聪他干脆引咎辞职算了。”不管怎么样说，周聪这种公权私用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 “二班也是儿女情长啊，再说了，表达爱情的唯美也是符合时代面貌的，两个班都半斤八两，输也不会输的太难看，你不用担心他。” 我来找林夕涵只是为了确认一班的节目，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林夕涵的声音传来：我可以帮你！！！ 第七十三章 三线作战的周聪 “我可以帮你！” “你是说你要站在我这边，帮我对付周聪？”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林夕涵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仅没有感激涕零的扑上去抱住林夕涵大腿哭喊道：恩人呐！反而往后退了一小步，颇有些小心翼翼。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真怂。”然后对我勾了勾手指，说道：“快过来。” 林夕涵这一勾差点把我勾过去了，如果是初次见面，我一定把持不住。 “咱们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保持距离吧。”我正色道。 “我毕竟是你的女王大人，肯定是要向着自己人啊，就算是周聪我也为你去得罪。”林夕涵面带笑意的说道。 “收起你的客套吧，我们还是说正事，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其实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她站我这边和周聪对着干，如果说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我还是愿意相信的。 “嘁，不识好歹。”林夕涵瞬间换了一个脸色，收起笑容说道：“校庆结束以后学生会就要进行选举了，你明白我意思吧。” “我明白了，你想当学生会长，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投你一票。”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我需要你那一票啊，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我恍然大悟，说道：“你是看上了我们七班的票，放心，我会尽力给你拉票的。” “不是尽力就行，要拼命。你以为我的便宜这么好占啊。”林夕涵哼道：“还有，我对学生会长没兴趣，我是要你给李朝秦拉票。”说完，林夕涵的脸少见的红了一下。 我长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什么意思，信息量好大，脑子处理能力不够，需要缓一缓。 “上次给你数学竞赛的模拟卷就是为了学生会的竞选，但几张破卷子肯定不能让你拼命，所以这次我帮你，竞选的时候你也要拼命帮我。” 虽然隐隐有了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帮李朝秦？” “新宇的学生会有个传统，重点班的班长历来是学生会的热门人选，往年的竞争都很激烈的，而且我也知道周聪不是善茬，所以现在未雨绸缪很有必要。” 林夕涵依旧抬头望着天空，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是你跑题了啊，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帮李朝秦，周聪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班的班长吧，你就算不帮周聪也不至于去添乱啊。”我在一旁弱弱的说道。 林夕涵气得要死，说：“你看不出来我在转移话题啊，你这人真不识趣。我帮李朝秦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可不可以。” 一通发泄后，林夕涵说道：“他从小就没受过挫折，这次参加学生会竞选也只是一时兴起，但我听往届的学长说这里面门道很多，学习这项指标并没有决定性作用，以前常常有逆袭的情况发生。我怕他阴沟翻船，所以就顺手帮他一把。” “你总能找到合理的借口避开关键问题啊。”我赞叹道，我明明想听的是她承认喜欢李朝秦，但她就是不说，真是急死我了。 “彼此彼此，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八卦。”林夕涵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 “可是，就算双方硬拼，李朝秦也不见得会输啊。”我对期末考试坐在旁边的李朝秦印象还是很深的，只用一半的考试时间就答完试卷，还考了全年级第一，那种自信又臭屁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信赖感。 “你也不看看他那样子，一天到晚懒得要死，周聪已经开始去讨好其他班的同学了。他倒好，说什么只要校庆赢了，竞选也就赢了，他以为他谁啊，说赢就赢？”林夕涵没好气的说道。 我想了一下，说道：“也没错啊，今年的校庆领导很重视的，只要校庆赢了，确实对竞选很有帮助。” “你瞧不上周聪我能理解，毕竟有私人恩怨在。可现在周聪是卯足了劲，就算校庆赢了，如果不是大胜，能有半毛钱的帮助啊，整天装淡定，等落选了有他好受的。” 我觉得林夕涵说道也有道理，这个周聪，不简单啊，不但要利用校庆死死咬住李朝秦，还要和徐彬彬演王子和公主的幼稚把戏，甚至已经在私下开始为竞选搞小动作了。 啧啧啧，三线作战，牛人。 “那李朝秦就没有什么动作？”我问道。 “没有，他就一个所谓的电影级剧本，难道还真指望那破玩意啊，就算剧本好，能演出其中的内涵吗？真以为这事像学习一样简单啊。”林夕涵无力的吐槽道。 不好意思，学习也不简单的好吗！ “我现在挺担心的，这么有恃无恐，太得意忘形了。” “所以你就打上了我的主意，你知道我会全力配合你的。”我说道。 林夕涵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而且上次我们一起坑周聪效果还不错，足以证明你的能力，是个合格的小弟。” 我哼了一声，“我才不是你小弟，以后少在嘴上占我便宜。” “知道我为什么看中你吗？” “刚叫你不要占我便宜你又开始了。” “听说你坑你们班长的时候那叫一个帅气洒脱，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为我所用。” 我惊讶的问道：“我辉煌的往事你都知道？” “有个朋友在七班，向对方打听了一下你的事情，虽然最近你被你们班长坑了，但你过往的战绩还是很醒目的。”林夕涵掩嘴笑道。 “好吧，既然我们都知根知底了，那就说说你的计划吧，你打算怎么帮我？” “在帮你之前还有几点注意事项。”林夕涵说道。 女人就是事多，我心里想到，不过脸上还是很配合的点头，“你说。” “第一，不能让人知道我帮你的原因。” “第二，不能让李朝秦知道我在帮他。” 林夕涵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第七十四章 开会 中午，我回到教室，艾茜文看我了一眼，说道：“听说，昨天老杨摆了一出鸿门宴。”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我摆的。”我悻悻的说道。 “真是没用，连老杨都对付不了，亏你还是我同桌。”艾茜文摇头叹道。 “老杨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说我也没想过要把他怎么样，谁知道他突然就对我动手了，估计是不想让我置身事外吧。” 我想起了前几天和老杨还有杨春开的会，老杨的用词很明确——不惜一切代价。既然我入局了，怎么可能让我轻易脱身呢。 “唉！”我叹息道，“还是低估了老杨的决心，这一次他是来真的。” “下午你们还要开会吧。”艾茜文对我说道。 “是啊，可是现在都没有头绪。”我无奈的说道。 “下午我也参加，不过你要请我吃晚饭，可以就在食堂吃，但是要丰盛。”艾茜文说道。 “你不看书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个浑水，你没看见老杨都避之不及啊。”我好心提醒道。 “有点无聊，所以来玩玩，你放心，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趟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是这么被老杨踩在脚底的。”艾茜文呵呵笑道。 “真是恶趣味，老杨是打算置身事外了，所以你看不到他怎么踩我的，恐怕让你失望了。” “万一今天老杨来了，我给你撑腰，你可别怂。”艾茜文说道。 “你有什么计划？”感觉艾茜文像是话里有话，我赶紧问道。 “没有，就是随口说说。”艾茜文说完就继续看书了。 和艾茜文吃过晚饭后，我们来到了开会的地方，除了上次几个人外，老杨居然也在，我说道：“班长你可算来了，我们都一筹莫展，就望你拯救我们了。” 老杨当场就给推脱了，说：“柯韩啊，你才是参谋，这件事还指望你拿主意呢。” 老杨如我所料又在打太极，我看了一眼已经入座的艾茜文，她是来帮我撑场面的，今天总算有个自己人在场了。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不客套了，都说说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吧。”杨春对我们说道。 “我先说吧，据七班的体委说，他们班打算出一个合唱节目。”严启文率先说道。 “真是敷衍啊。”我在一旁吐槽道。 “没办法，七班的班主任是老资历了，所以不太给校领导面子，就做做样子应付一下而已。”老杨解释道。老师们的脾气秉性，老杨可真是清楚的很啊，果然是少年老成，做派稳重，什么都会去了解。 “我和杨春了解到十二班的节目是杂技表演。”陈皓说道。 “等等，你们还兴组队的？”林栋梁表示疑惑。 陈皓努努嘴，说：“又没说不行。” “他们是什么杂技啊，高空走钢丝还是钻火圈？”我问道。 “额，听说是把香蕉抛在空中，然后在抛另一个香蕉，接住第一个香蕉，目前打算先上五个。”陈皓挠挠头说道。 “靠，这么敷衍的吗？我们就抛苹果吧，抛完了还可以吃，绿色环保可持续，充分表现了时代精神。”我对老杨提议道。 老杨没搭理我，而是对陈皓说道：“你确定？这听起来太儿戏了吧。” 陈皓点点头，说：“确定，他们班打算出三分之二的人参与，呈现一种视觉效果。” 嗯，反正十二班开心就好。 老杨看向林栋梁，问道：“你了解道什么情况？” 林栋梁支支吾吾，显然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可能他以为还像上次出黑板报一样轻松吧。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理，我接过林栋梁的话说道：“我和林栋梁还有艾茜文一起，了解到一班准备表演一个自编的童话故事，二班准备表演一个抗战时期的爱情故事。” 林栋梁投来感激的神情，我报之以微笑。毕竟是我拉他入伙的，就要对他负责。 陈皓皱眉道：“这样看来，他们两班是杠上了啊。” “可不是嘛，反正新宇的重点班自古以来就有明争暗斗的传统，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老杨说道。 “那么班长，你又了解到了什么情况，说来听听。”我对老杨说道。如果老杨是空手而来的，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毕竟就连艾茜文这个旁观人员都被我强行拉来“组队”了。 老杨自信的一笑，然后说道：“我知道八班准备出的节目。” 我背往后靠，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你说，我听着呢”的模样。 “八班班长秦如枫打算出一个朗诵节目，全班都要参与，至于主题还没想好。” “八班班主任不是放下狠话要超越我们班吗，节目也太寻常了吧。”陈皓说道。 “出节目不一定非要标新立异，能把一个寻常节目做好，其实也不简单。”艾茜文说道。 “说得好。”老杨拍手叫好。“艾茜文的话正是我要说的，我们不必追求前人没有做过的，我们要注重质量，以质取胜。” 看到老杨这么狗腿子，我就忍不住说道：“老杨啊，你看别的班级，都是班长亲自带队，倒是你全都交给杨春，合适吗？” 老杨正色道：“柯韩，我也在参与的好吗，你不在这个位置上你是不知道决策有多难，就刚才我们知道的这几个班级里，除了一二班，那个班级不是被你们吐槽个遍，所以我的位置任重而道远啊。” “而且，每个人的领导风格不同，八班的秦如枫就喜欢事必躬亲，但我更愿意相信同学们，发挥每个人的特长，做到物尽其用，凝聚成一支不可战胜的队伍。” 老杨真是越来越像张福了。 这时候杨春说道：“好了，既然我们都知道其他班的计划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所有人里真正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校庆上面的估计就是杨春了，我一直想要脱身，老杨一直游离在边缘，陈皓也只是想要讨好杨春，艾茜文只是来玩玩，转换一下心情，其他人则是被抓壮丁拉来凑数的。 第七十五章 来去自由 杨春的话一下子就让大家沉默了，谁都拿不定主意。就像老杨说的，不管出什么节目都会被吐槽，也不能跟风一二班，那样无疑会成为他们的衬托。 “我觉得大家是不是太功利了？”这时候艾茜文发言说道。 “校庆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给母校庆祝生日，同时也是难得的集体活动，高二就会文理分班，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最后一学期了，很多人一别就是一辈子。”艾茜文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是啊，我们都忙于勾心斗角，算计别人，却忽略了大家呆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我总想置身事外，懒得惹麻烦，可是多年后如果回忆起来，高中竟没有点像样的回忆，未免贻笑大方。 我对在座的人说道：“艾茜文说的对，我觉得这次校庆应该确立两个原则，第一是所有人都要参加，不能落下一个。在半年后，这个集体就要大换血了，我们要留下一点东西，这或许是校庆为什么只有高一年级参加的目的之一吧。” “第二是要表达这个年纪应有的东西，积极向上、歌颂友谊、努力拼搏，并不一定所有元素都要有，我们可以选择一两个作为表达的主题。” 老杨点点头，说道：“很好，我也同意，柯韩，把你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我觉得合唱就很合适。” 只听见嘘声一片，陈皓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只是合唱的话我们就没必要聚在这里讨论了。” 林栋梁和严启文也纷纷点头，只是碍于和我的交情，不好公开叫板。 老杨则是皱起了眉头，看得出他也不满意，估计正在想措辞，做到既不打击我的积极性，同时又委婉否定我的想法吧。只见他沉思道：“这样会不会太普通了？我们可以有个合唱节目，但不能光是合唱啊。” 我解释道：“如果要所有人都参加，那么必须要简单而且允许部分人心不在焉，合唱是很适合的。虽然舞台剧也不错，但一来太消耗精力，二来很难和重点班竞争。如果准备多个节目，不但分心，而且合唱一定不被重视，就失去集体参与的成就感了。” “虽然是合唱，但我们重点是要突出视觉效果，可以统一定制服装，不但在校庆结束后有个留恋，而且视觉上也很美观，同时一部分有才艺的同学还可以承担一些额外的工作，具体是什么要等一些事情细化后再决定。” 老杨点点头，说道：“好吧，原则上我是同意的。我们不能光是合唱，还得有更多的动作，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讨论出一个初步方案出来，不出结果谁也不能走，晚自习我会去向老师说明情况的。” “抱歉哈，我没空。”艾茜文幽幽的说道。 哈哈哈，我放肆的大笑，艾茜文这招釜底抽薪玩的漂亮。 我看见老杨脸都气绿了，但还是在深呼吸后摆出笑脸说道：“艾茜文同学刚才的提议很好，给我们指明了方向，而且她也不是我们校庆工作小组的成员，来去自由。” 第七十六章 坦诚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来到包子铺对面等候徐彬彬，昨天晚上我们工作组初步确定了校庆的节目安排，我本以为老杨会就此放过我，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又想让我帮助杨春实施计划，我当然不愿意，最后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奈何谁。 虽然我对参与到校庆活动中去并不排斥，但那些琐碎又重复的节目排练，服装采购我才不参与，我只想像老杨那样交代一下大概，然后当甩手掌柜。 这时候徐彬彬像往常一样又出现了，我迎了上去，“早！” “你也早。”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养乐多递了上去，不等徐彬彬拒绝我就说道：“我可没花钱，是一位有爱心的同学因为某些原因，会不定期给我两瓶，反正我也喝不完，索性在这遇见你，就见者有份吧。” “是打赌输了吗？”徐彬彬饶有兴趣的问道。 “也不算吧，应该是交易，不过我一点也没吃亏。”我替艾茜文值日，老杨给我养乐多，但真正值日的又是林栋梁。我确实一点亏都没吃，但这种事情说起来很复杂，还是不说为妙。 徐彬彬伸手接过养乐多，问道：“我猜你也不会吃亏，但为什么不是你喜欢的可乐。” “因为我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啊。”然后我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而且养乐多比较贵。” 徐彬彬掩嘴浅笑道：“我就知道。” 如果不是周聪步步紧逼，今天一定又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一天。我对徐彬彬说道：“听说你们班的话剧你演女主角啊。” 徐彬彬点了点头，说：“是啊。” “不要演主角行不行！”我认真的对徐彬彬说道。 “为什么？”徐彬彬反问。 “因为会很消耗精力啊，你马上就要参加竞赛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分心。”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虽然我没什么班级荣誉感，但是并不想让二班轻易的战胜我们一班，所以我也想为我们班尽一些绵薄之力啊。”徐彬彬从容的说道。 “而且，周聪的剧本我看过了，女主的台词很少，是不会影响我学习的，还是可适当的转换一下心情，有利于劳逸结合，调节情绪。” 徐彬彬这一套一套的话就像锣鼓，不断的在我耳边用力敲击，让我头晕目眩，不能应对。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对徐彬彬笑道：“这些话一听就知道是周聪说的，他们当班长的，每个说话的套路都是一样的，给我养乐多的“充满爱心”的同学是我们班长，他说话也喜欢一套一套的，像个老头，估计时刻想要拿回他失去的东西吧，一群不坦诚的家伙。” “是啊，很多人都不坦诚的。”徐彬彬感叹道。 “没错，所以千万不要上了他们的当，我们班长昨天还想着坑我呢，说的话还都是大义凛然，让我难以拒绝，这个时候坚定信念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我见徐彬彬有些松动，赶紧加紧攻势。 “他们为班级做出的贡献我们当然是历历在目的，但也不能信口雌黄啊，先骗你入坑，然后在改剧本你也无可奈何吧，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徐彬彬看我了一眼，然后说道：“我说的是你，你让我不要当主演的原因不也是大义凛然的，你觉得就很真诚？” 我尴尬一笑，“好吧，其实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林夕涵。” 第七十七章 说服 徐彬彬的眼神顿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仿佛凝聚了风雨雷电，似是不经意间便会炸响。“哦，你是说林夕涵不想让我演公主，而你是来做说客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徐彬彬的提问，而是说道：“你发现林夕涵和李朝秦关系不一般没？” 徐彬彬点了点头：“她俩走得很近，林夕涵经常去找李朝秦，但李朝秦不常来，很多人好奇她们不光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就算像徐彬彬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会有八卦之心，真不知该怎么评价。 我抛去脑中的想象，说道：“听说王子和公主的尺度还挺大的，所以林夕涵想假装演公主，看看李朝秦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她不会真的去演公主的，到时候公主会让给其他人来演。”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你知道的，她和我关系可算不上友好。”徐彬彬问道。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让林夕涵欠我们人情是很划算的事。” “可是，如果我欠周聪人情呢，这次不还以后还会欠着。” 我在林夕涵那知道了徐彬彬欠周聪人情的事，“也就是些没上体育课，没做课间操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可以演别的啊，比如那棵智慧树，反正台词也不多，不但更轻松，还还了人情。” 徐彬彬挑了挑眉，说道：“真没看出来，你了解的还挺多。” 那是当然，毕竟我是做了充足准备的。“不过，你别告诉林夕涵你知道了她和李朝秦的事，她让我保密的。她欠了我人情，也就等于欠了你人情，以后想用的话随时找我。” 徐彬彬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总觉得不对劲，按照林夕涵的性子，如果她想假装演公主完全可以找周聪，没必要搞这些小动作啊，反正都是欠人情，直接欠周聪的不是更好？干嘛要拐这个弯？” 因为林夕涵不会欠我人情，我们是平等互惠的关系，但是我又不能讲，好气哦。 “可能这种事情她不想让周聪参与吧，你也知道现在一班和二班剑拔弩张的气氛，谁知道周聪会不会在这里面做文章。而我，就安全多了。”虽然是瞎编的理由，但我确实很安全，不然林夕涵也不会跟我合作。 徐彬彬说道：“可是周聪看起来还是很靠谱的，而且这事让你参与，就意味我也会知道，林夕涵应该更不想让我知道吧。” “所以刚才说了这件事让你瞒着林夕涵嘛。”我说道。 天啦，我头都快炸了！虽然事前做了充分准备，但徐彬彬的逻辑太强了，完全说到关键点上。按照我和林夕涵的计划，我先搞定徐彬彬，然后林夕涵搞定周聪，最后女主易位，可我连第一步都搞不定啊。 “我也不知道林夕涵怎么想的，反正她神神叨叨的，你一说我才发现好像有道理，不过你相信我就是了。”我拍拍胸脯保证道。 徐彬彬又问道：“我不是为难你，只是确实有很多问题弄不明白。如果林夕涵演公主只是为了测试李朝秦的反应，公主为什么要让其他人来演，她测完了我可以继续演啊。还有，你们打算用谁来代替我？” 徐彬彬一连串的发问已经把我搞蒙了，我本以为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徐彬彬这么想演公主，难道……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那是不可能的，徐彬彬怎么可能想和周聪演王子和公主，我一定是想多了。 “好像叫朱美美。”我说道。这个朱美美一直暗恋周聪，所以对徐彬彬从来都是不假以颜色的敌视态度。这次演话剧，朱美美更是闹翻了天，说什么都要演公主，但还是被周聪搞定了。 “哼，果然是她，她从一开始就想把我从公主的角色上拉下来，真没想到这次她居然拉上了你跟林夕涵，你觉得我会让她如愿？”徐彬彬冷眼看着我。 如果说徐彬彬和林夕涵是一时瑜亮的话，和朱美美就只有厌恶了，我听林夕涵说过这个朱美美有多讨厌，总是去找徐彬彬的茬。我真怕徐彬彬误会我和朱美美有什么。 我连忙摆手，严肃的说道：“别误会，我和朱美美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可能站在朱美美那边，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也没关系，但你要相信我，那个什么狗屁朱美美真跟我没关系，我连他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徐彬彬神色缓和下来了，说道：“嗯，我相信你。” 一路上我们默默的走着，这一次真是亏了，既没有达成计划，还惹恼了徐彬彬，才开学不久，我就发现原本光明的前景，路上却布满了荆棘。 走过一小段后，徐彬彬说道：“如果这件事不是朱美美发起的，那么你和林夕涵的目标又是什么，难道是周聪？” 徐彬彬偏过头看着我，想要寻找答案。 还真被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目标确实是周聪，校庆的时候我不能让周聪如愿，学生会竞选的时候林夕涵不能让周聪如愿。 我苦笑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现在放弃了，因为我和朱美美真不是一伙的。” 徐彬彬耸耸肩，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我也很好奇你们究竟想干嘛，我可以配合你们，但便宜不能让林夕涵都赚了。” 徐彬彬的话真是意外之喜，我差点高喊女神万岁了，怀着激动的心情对徐彬彬说道：“你只要在开会的时候告诉周聪，说你不想演公主就行了，其他的林夕涵会搞定的。” 和徐彬彬走到一教的楼下，刚好碰见周聪，只见周聪笑着和徐彬彬打了个招呼，徐彬彬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这下我放心了，因为徐彬彬平时也是这么对我的，这个周聪，也没享受到特殊待遇。 然后周聪又皮笑肉不笑的和我打了个招呼：“柯韩，我们又见面了。” 我肉笑皮不笑的回应道：“这次你想起我了？” 周聪笑着说道：“哈哈哈，我一直都知道你。” 看来我和周聪之间就差挑明了。 第七十八章 不管天涯海角 和周聪碰面过后，我就继续往前走，周聪不亏是一班的班长，从他身上透出的自信阳光，有种如沐春风般的舒服，难怪涛涛都开始不看好我了。 我刚走进教室，陈皓就迎了上来，他还没说话我就率先开口说道：“打住，如果是劝我帮杨春组织校庆活动就免了，这个时候你最应该站出来承担责任，别忘了所有人里面只有你在乎杨春。” 见陈皓想要说话，我继续堵住他的嘴，说道：“别否认，这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的。我和老杨喜欢推脱是因为怕麻烦，但你不一样，你要迎难而上。如果事事都靠别人，怎么证明你的责任与担当。” 我单手握拳，与肩齐平，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要是遇到困到就私底下请教老杨，他管理经验丰富，而且不会见死不救，但最主要的还是靠你自己。” 当说完这番话我就知道陈皓已经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一句话没说，我就全猜中他将要说的话了。 “我只是想问下你要不要一起上厕所。” “去你的，你什么时候见过男生组队上厕所的。”我真想一脚踹过去。 上数学课的时候，张福走进来宣布我们班的校庆节目就定为合唱，这时候班里嘘声四起，只听见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说道：“这么俗气的吗？” “这样挺好，可以节约时间，正合我意。” “别啊，我看她们还成立了什么工作组，天天开会，结果就是这样，挺失望的。” “理解一下吧，我连合唱都不想参加，不过确实很让人失望哈哈哈” …… 我发现前面的杨春身体在微微抖动，显然觉得有些憋屈。 这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陈皓双手一拍桌子，吼道：“都安静点，你们一个个的都只想着自己，却没想过这个集体，没想过我们的付出，节目复杂了嫌占用你们的学习时间，简单了又说风凉话，有本事你们拿主意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面对陈皓的突然爆发，我鼓起了掌，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时候班级零星的出现了掌声，但更多人是面色难看，显然被陈皓当面批评很不乐意。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数学题的艾茜文也抬头看了一眼陈皓，然后小声嘀咕道：“他说的是你和老杨吧，你们硬生生把一个老实人逼成这样，真是厉害了。” 我现在严重怀疑艾茜文的理解力，“明明是陈皓看不惯杨春受委屈，所以才跳出来大喊‘向我开炮’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艾茜文扑哧一下笑了，然后又严肃的瞪了我一眼，说：“别说这么恶心的词，都有画面感了。” 既然恶心那你笑什么笑，还画面感。就算有画面感也是我吃亏好吗，你只是端起了屎盆子。。。一想到这我也有画面感了，不行，要终结这个话题。 这时候张福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了讲台上，“我先说两句，一开始班长向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也和很多同学的反应一致，但是同学们都小看这个合唱的意义了。” “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同学，你们一生经历了几次离别。如果不算幼儿园，那么最少也经历了两次，一次是小学毕业，一次是中学毕业。” “往后，你们还会经历更多，不光是人聚人散，还有人生巨变，生离死别，我们从来都是在失去后才追悔莫急，却没想过要珍惜眼前人。我们有幸在一个班里，成为师生，成为同学，乃至同桌。可是，走的时候却很突然，甚至都来不及告别。”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她也默契的抬头望向我。是呀，眼前的人在两年后就要离别，不管做了多少准备，当分别来临时，所有人散的都很突然。初中三年的同学，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醒来已是高一。 “借我一块钱。”艾茜文说道。 “啥？！这个时候你跟我提钱？”对于艾茜文的谜之操作，我配合的给了张五块钱，不是我大方，是真的没零钱。 “我还欠你钱，记得以后来找我要。”艾茜文神色严肃的说道。 我鼻子突然一酸，感动的说道：“骗钱新技能，学习到了。” 艾茜文冷笑了一声，说：“你很破坏气氛耶。” “你骗了我钱，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不管天涯海角。” “好，不管天涯海角。” 张福打开不知装过什么罐头的瓶子，来充当日常饮用水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水，继续说道：“再过几个月，就要分班了，你们有些人的同学情谊就走到了尽头，相聚会有时，后会却无期。” 相聚会有时，后会却无期。想不到张福一个理工男居然也能出口成诗，我以前小看他了。 “这次的校庆是大家唯一一次集体活动，我们选择合唱的目的就是希望每个同学都能参与进来，留下属于高一七班的共同回忆，节目并不仅仅是合唱而已，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能说。” “我希望大家不要只顾学习，最美好的年华不该只有学习，能挤出时间的同学要多参与多帮忙，我相信这一定是你们人生中最棒的回忆之一。” 张福说完，全班掌声雷鸣般的响起，我敢说这是张福说过最受欢迎的讲话，甚至有个别同学还留下了感动的眼泪，也许是触景生情吧。 “你说十年后我们是什么状态？”艾茜文问我。 幻想未来是这个年纪常常做的事，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理想。抬头，是星辰大海，脚下，通往诗和远方。 “我希望十年后，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没有改变世界，但也幸运的没有被世界改变。我点起一根烟，不是因为压力，不是因为空虚，只是单纯的故作姿态，你饮下一杯酒，不是迫于社交，不是违背意愿，只是故人相见，兴之所至。” 第七十九章 我愿称徐彬彬为嫂子 在校庆节目的选择上，我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午休的时候老杨又一次找到我，充分肯定了我为班级所做的贡献，高度赞扬了我的奉献精神。 “老杨啊，你也知道我只会出点主意，其他的事一概不会，虽然我对你说的话还是表示同意的，十分客观。但是这一次别想坑……哦，不对，这一次我是爱莫能助啊。” 我已经完成了会上制定的参谋责任，所以绝对不能在整出幺蛾子，每当看到艾茜文兢兢业业的学习，我就想要想她看齐，说什么也不能在进坑了。 一旁的涛涛满脸惊奇的问老杨：“他有奉献精神？老杨你没搞错吧，虽然我们只在军训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但没想到你是个喜欢信口开河的人，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搭讪大姐姐。” 只见老杨满脸憋得通红，说道：“我当时真的只是问路，读书人的事，问个路怎么就成搭讪了。” 涛涛一脸坏笑的说道：“可能兄弟你有所不知，可汗在师大搭讪了一个大姐姐，现在还经常联系呢。” 涛涛真是个自来熟兼大嘴巴，和只见过一面的老杨已经称兄道弟了，还把不该说的话到处乱说。 “咳咳，只是有趣的灵魂相互吸引罢了，没什么的。”我淡定的表示道。说起来开学以后就不怎么联系学姐了，我还想多在她身上学习一些人生经验呢。 只见老杨沉默了一下子，还以为他受刺激了，我正要出言好生安抚一下老杨，他就点头说道：“嗯，没想到柯韩身上也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本来老杨放低姿态来找我商量事情，我还打算和平相处，现在只能公事公办了。“老杨啊，以后校庆的事情你就不要找我了，我不参和。本来就是你们班干的事，别整天想着让我白干活。” 老杨笑嘻嘻的说道：“柯韩啊，不要急着拒绝嘛，你在考虑一下，如果做好了，我向张老师推荐你当副班长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说：“老杨，不要画大饼，别说是有可能当副班长，就是先让我当了副班长，我也不干。这次校庆你向张福汇报的时候一定又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吧。” “没有的事。”老杨极力否认，“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你们平时开会效率又低，又一直拿不出方案，但我去的那天，我们就达成了共识，这些都是事实，我绝对没有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大爷的，我们都做得差不多了你跑来摘桃子，还说的有模有样，真有你的。”老杨果然还是我熟悉的老杨，不光是长相显老，行为也很大人。 这一顿午饭老杨一直在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他的精神还是很感动我的，只是如果不是想坑我就好了。刚开学的时候我制定了雄心勃勃的学习计划，可是现在却被一堆事情缠身，用艾茜文的话来说就是：我是一个惹事的主，整天招惹一堆破事。所以我打定主意置身事外。 吃过午饭后我和涛涛来到小树林里休息，抬头望着嫩绿色的树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脸上，就觉得生活美好，昆虫的鸣叫更诗化了午后的惬意，少年的烦恼，左右不过是黄赤交角、三角函数、唐末农民起义、货币的本质是一般等价物、引力和质量的关系…… “可汗，你们班的节目好像进展很顺利啊。”涛涛突兀的说道，他一般可不关心这些事。 “顺不顺利我不知道，反正我的部分已经完成了。”我打着哈欠说道。 “你们七班是什么节目啊，居然让你这么不靠谱的人策划。” “合唱。”我随口说道。 “果然是你的风格啊，一个合唱都能被你忽悠通过，你们普通班太不积极了。”涛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感慨，然后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则坐在长椅上，悠闲的望着天空发呆，这真是最好的时光。不用追求物质，只是单纯的探索未知，然后在感叹一声历史人物的伟大，大到宇宙，小到夸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叹气？”过了一会儿涛涛的声音不出所料的传进了我耳朵。 “用不着问，你会说的。” “哈哈哈，我最近确实有些事搞不懂，需要你来参谋一下。” “你也知道这次校庆学校从上到下都很重视，特别是一班的周聪，直接盯上我们二班了，还放话说要把我们狠狠的踩在脚下。”涛涛说到踩在脚下的时候还形象的跺了跺脚。 “说就行了，不用表演。一个周聪而已，你们大二班人才济济，还会怕他？” “可汗，我知道你对周聪没有好感，但你说话也要尊重客观事实啊，人家就是和徐彬彬演了王子和公主，你能怎么办。”涛涛摊了摊手，说道。 我用眼神的余光瞟了一眼涛涛，一个周聪而已，还能翻了天，看我不收了他。 “ohmygod！”涛涛显然读出了我的眼神，“不是吧，你能让周聪和徐彬彬不演王子和公主？” 我笑道：“很好，对于你在惊讶的时候飙出洋文，我很满意。” “法克，我是说你不可能阻止周聪的，你要是能阻止他。我，王若涛，我愿称徐彬彬为嫂子！”涛涛以手指天，发誓道。 “虽然我想徐彬彬并不在乎你怎么称呼她，但还是先替她谢过了。”难得让涛涛这么吃瘪，我当然要多得瑟一下。 “别扯这些没有的，我问你，你是怎么办到的。”涛涛将双手搭在我肩上，问道。 “子曰，不可说。”我神秘一笑，“反正到时候你看着好了，演公主的一定不是徐彬彬。如果是，我跟你姓。” 见我不说，涛涛也没在追问，好兄弟就是这样，不该知道的从来不多问，只见他嘀咕道：“如果是想干掉周聪，记得做干净点。” 喂，你别搞得像混社会的一样，我们是高中生好不好。 第八十章 多元的世界才精彩 “还是说说你的烦恼吧。”我把话题拉回正轨。 唉，涛涛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周聪这一次太嚣张，话放的太狠，虽然我们并不怕他，但他敢这么说一定是有底气的。所以李朝秦找来一个非常优秀的剧本，可是其中的内涵太丰富了，我们根本演出不啊。” “你也知道李朝秦其实很懒散的，我找到李朝秦，劝他换一个剧本，他不肯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如果演不好就随便应付一下，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耽误了，这像是一班之长的话啊？”涛涛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叹息道。 我脑中想起了林夕涵，难怪她会担心李朝秦竞选失败，就这态度，确实很让人担心，尤其是李朝秦本人好像还不自知。 “可是，我不明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疑惑的问道，根据我对涛涛的了解，他可不是一个有集体荣誉感的人。 “哦，你说这个啊。”涛涛挠了挠头，咧嘴一笑，说：“其实我演的是男主。” …………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抓紧涛涛的肩膀使劲摇晃，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 涛涛不耐烦的把我的手扳开，说：“你已经问七遍了，烦不烦啊，我真是男主。”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李朝秦是吃错药了吧，你当男主？你们二班故意放水也不是这样明显吧。”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说李朝秦这么消极，我这个主角怎么办，肩上担子很重啊。”涛涛说道。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重个屁，撂挑子呗，要不像李朝秦说的，应付一下就完事了。” “兄弟，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别给我装，我还不了解你。” 涛涛很郑重的说道：“也许我以前玩世不恭，但我现在突然明白了责任的内涵，我不希望我们班被一班碾压。” 见涛涛煞有其事的样子，我内心也不由得肃然起敬。“涛涛是我误会你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女主是谁？” “她叫岑诗元。”涛涛说道。 “虽然我不认识，但你突然出现的荷尔蒙躁动就是因为她吧。”我笃定的问道。 “也不是，我是真的觉得我们班不能被一班压着。”涛涛的话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乖，给我说说她是个怎样的女孩。”这个场景已经重复好多年了，每次涛涛被荷尔蒙控制的时候，都是我来疏导的。 涛涛极为警惕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夺妻之恨……” 夺你个大头鬼啊，要我说几次你才懂，你被徐彬彬拒绝是你太笨，表白是胜利在握时的水到渠成，不是发动冲锋时吹响的号角。 虽然确实是我建议你表白的，但也不能赖上我啊。 “我真没有打岑诗元的主意。”虽然内心恼怒但表面还是要笑嘻嘻。 涛涛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事情要从军训结束后讲起，那天我本来是正常去上学的，可一不小心睡过了头，当我再一次被门卫大爷拦住的时候，我的名字被登记了上去，哦，这与题无关，然后我来到了教室……” “等等。”我打断了涛涛，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问道：“你用的是谁的名字？” “为了节约时间，我用了你的名字，这样写的快点，你能理解吧。”涛涛淡定的说道，一点对不起我的情绪都没有。 我在脑中快速过了一边，骂道：“该死，我的名字21笔画，你的22笔画，还真像你说的。” “你看吧，我没骗你。然后我来到教室，只剩一张桌子了，还是最后一排。本来以为要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后面，没想到又来一个迟到的叫李朝秦的人，于是我就和李朝秦搭伙过日子了。” 真是想不到，涛涛的同桌居然是冠绝高一年级的李朝秦，真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 对于那段日子，涛涛眼里也流露出怀念的眼神，“李朝秦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故意迟到的，就想坐最后一排，没事的时候睡睡觉，看看小说，捣鼓一些小玩意，别有一番滋味。”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为了掩盖私底下发奋学习，然后发现他丫的根本不学习，天赋太好了，课本上的东西一看就懂，一点就通，完全可以自学。你说气人不气人，自己拼了命的学，到他那里就成了业余时间的消遣，和这种天才坐一块很容易让人否定自己，所以我还是喜欢跟你做朋友。” “切，就你那文科成绩，也配和我做朋友？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这种常识，你居然从数学上证明已经退市纸币的保有量跟流通量接近零，因此掉在地上并被捡到的概率可以等同于零，最后得出结论题目出错了，我真怀疑你是存心和思想品德老师作对。”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甚至有些口干舌燥，涛涛的文科从小就特别不好，不是那种考低分的不好，而是不理解，如果把一分钱换成一块钱他知道要上交，但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捡到一分钱。 说白了就是不理解题目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文科题目要的答案是一套价值标准，即正确的行为准则、处事方式，背后的核心逻辑是道德，要求符合直觉的推理方法。我曾试图教导他，但发现是对牛弹琴。 当然，涛涛也曾试图教会我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在几何图形外画辅助线，xyz的实际值不重要，函数的学习学的是推理思维，不是一个结果。 我以为他说的我懂了，做的题的时候还是一团浆糊。同理，他作文科题目也是一样的情况。 很多时候我们常常由己及人，觉得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会，你一定是在故意捣乱。其实，真的是因为思想不一样，看见的东西也不一样。一杯水，有人看到的是可以喝；有人看到的是一百度沸腾，零度以下结冰；有人看到的是可以电解制造氢气、氧气。 多元的世界，才是精彩的世界。 第八十一章 输赢 “和李朝秦这种天才坐一起很容易否定自己。”涛涛直言不讳。 “是不是后来你就申请坐到岑诗元身边了。”我满脸鄙夷的看着涛涛问道，很明显涛涛找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的借口非要和别人坐在一起。 “哪能啊，一开始我只想努力学习，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不受李朝秦干扰就好。可是后来有个叫张亭亭的总爱来找李朝秦问问题，问着问着就觉得我碍事，动不动就要跟我换座位，我是无所谓，李朝秦从来也都无所谓。于是乎，换着换着就坐到中间了。” “我新的同桌就是岑诗元，你觉得她是不是很可爱，名字也很诗意。” “没注意过，不清楚。”我实话实话。 “靠，你经常来找我居然不知道我同桌长什么样？” “我找的是你，又不是你同桌，当然不关心啊，你是多久和岑诗元坐在一起的啊，我记得找你的时候你就坐中间的吧。” “开学第三天啊。”涛涛自豪的说道。 “所以那时候你就见异思迁把杨春丢到一边了是吧。”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涛涛刚盯上杨春又突然变卦的原因了。 涛涛有些尴尬的望着我，说：“这不是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嘛，谁知道我会换座位啊，而且刚好和一个让我心动的女生坐一块，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都懒得吐槽他了，反正只要是个女的他都会心动，故事的后面肯定是日久生情，然后涛涛为了在岑诗元面前表现自己，所以一定要在李朝秦不作为的情况下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所以李朝秦让我演男主，岑诗元演女主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演绎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然后才发现，剧本写的很晦涩，太考验演技了，偏偏李朝秦又在忙着演他自己的那部分，没空管我。”涛涛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所以你觉得二班这次输定了是吧。”好像涛涛和林夕涵都不看好李朝秦，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直觉告诉我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也不能说输定了，但形式很不乐观啊，虽然不知道一班准备的怎么样了，但我们二班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会不会是你爱屋及乌，太想赢了。所以只要胜算不大就会焦虑啊，也许心态放宽一些会更好。反正你和岑诗元是男女主，又是同桌，趁这个机会多交流啊，赢不赢真不要看得太重。” 虽然涛涛和林夕涵都有不看好，但我还是觉得他们是因为把事情看的太重，所以少了一点理智，当下情况不妙又不代表以后还是这样。 涛涛想了想，说道：“也对，我曾问过岑诗元，她也说过不要把比赛看得太重，尽力而为就行。”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但我真的想表现自己啊。” “你是笨蛋啊，如果男主演技出神，岂不是说女主很糟糕，你是把她的平庸当成了垫脚石，来衬托自己的强大。你们要在一个层次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装傻衬托她。”我提醒道。 涛涛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我以后可以安心备战竞赛了。” 人啊，就是这样，明明很想做一件看起来不道德的事，却非要先给自己找借口，才能心安理得。很多时候被太多的规则束缚住了，反而活的不自在。 和涛涛分开后，我来到教室，午休时间留在教室的人不多，很多同学都趴着桌子上睡觉。而艾茜文罕见的没有学习，正戴着耳机听歌。 我回到座位上，她随手丢给我一个练习册，我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数学公试，艾茜文摘下耳机说道：“这次测验我看下你的试卷，这些都是你没掌握的，有空的时候好好研究下，别整天不务正业。” 望着这些还算规整的字迹，我甚至有些感动，第一次有人多管闲事到为我主动分析整理错题。 “你的做法我很满意。”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自尊，所以我不愿表现得太感动，必须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艾茜文也没有因为我的不解风情就恼怒，哼了一声，说道：“我也就是换换脑子，随手拿你一个本子写写画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看你平常这个时候都在做题，今天突然不做了，是因为已经胜券在握？”艾茜文这个第一名在我心中一直有着超然地位，仿佛什么事都只要看看书，然后就成功了，有点类似信仰的存在。 我的话让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艾茜文有些萎了，她转头，看着我说道：“如果我怎么努力都考不好，是不是挺没用的？” 望着这个突然流露出脆弱一面的强人，我才意识到她承担了太多期待，表面嘻嘻哈哈但却能轻松考第一；在课堂上公然看其他科目的书，完全按自己的节奏学习；为人亲和但有时候又很拽。 这样一个人，整天埋头学习但还是失败了，从神坛跌落下来，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太多的期待，可能成为动力，但也可能是负担。我们崇尚英雄主义，负重前行是英勇的，但也是孤独的。 “人们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不在乎你累不累。”我随口念出一句鸡汤。 “不管你考得怎样，你都是艾茜文，是让我永远仰视的艾茜文，我要是叫你不要太有压力就是一句废话，本来高一就参加数学竞赛会很吃力，只有像你这么勇敢的人敢于挑战，所以我才只能仰视你。” “老话说的好，失败是成功她祖奶奶。” 艾茜文笑了一下，说：“让你憋出这么多违心话真是难为你了。” 还是艾茜文懂我，知道我一直在绞劲脑汁的想句子，“但是，你确实是我仰视的存在，以前不变，现在不变，将来也不变。” “虽然我不一定能取得好成绩，但你这辈子都要仰视我。”艾茜文开心的把耳机递给我一只，一起享受宁静的午后时光。 第八十二章 高谈阔论的刘老头 下午的历史课，我埋头研究练习册上的数学公式，和试卷上的错题一个个的进行对比。虽然我还是没法搞懂学习数学的窍门，但是就像文科不好只要努力背诵就行，我做不到举一反三，就举十反一。学习，从来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怀着这种壮烈的心情和数学君展开了生死拉锯战，但并没有结果，因为我被历史老师刘老头打断了。 先是一个粉笔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头顶。接着就是刘老头的话通过震动空气，然后被耳朵接收，传入大脑。 “柯韩，现在上的是什么课？” “报告老师，历史课。”我站起来说道。 “你还知道你历史课啊，那你在干嘛。”刘老头怒道。 我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学数学的艾茜文，又看了一眼远处正在低头奋笔疾书的张倩…… 好吧，班级里面的潜规则我懂，我不把节奏带到她们身上去。“老师，我有在听你讲课啊，也许你不信，但我可以做到一心多用。” 刘老头哼了一声，问道：“那你说说南宋灭亡的原因。” “啊，老师，你现在不是还在讲唐末吗，怎么就扯到南宋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历史都是相通的，我知道你自以为历史好，所以你来总结一下其他不同的朝代。” 在脑袋高速运转过后，我给出了回答：“一是军事战略上的失误，没有搞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和蒙古合作消灭了金朝，失去屏障。二是运气不好，碰上了强大的蒙古帝国。三是土地兼并严重……” 只听见刘老头哼了一声，说道：“行了，知道你学的好，坐下吧。” 可不是嘛，虽然我总分比起艾茜文差远了，但是我的历史可是力压了艾茜文跟张倩的，再怎么说我也算历史学霸了，用历史刁难我简直自取其辱。 “艾茜文接着柯韩的第四点说。”刘老头慢悠悠的说道。 只见艾茜文停下手中的笔，用要杀人的眼神看着我，看我的毛骨悚然的。 “真是被你害死了。”艾茜文小声嘀咕道。 是刘老头找你茬，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真是不讲道理的女人。 等到艾茜文完全站起身后，我小声的说道：“第四点是重文轻武，战斗力不高。” “柯韩我问的是你吗？”刘老头的声音迅速且果断的传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帮助同学，那你拿上课本站到后面去。” 我勒个去，原来刘老头在这里等着我，真是个斤斤计较的老家伙，而且帮助同学和站到后面有因果关系？我一边慢吞吞的走着，一边在心里诽谤道。 “我知道有些同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学文，社会上也对文科存在偏见，你们都把历史当成副科，所以觉得不用学了是吧。”刘老头开始在讲台上发牢骚。 没错，艾茜文，说的就是你。我心里替刘老头补充道。 用功利的想法看，既然用不到那就不用学其实很合理，所以文科老师面对台下乌压压一片在自己课堂上学习其他科目的行为，也像刘老头一样进行过说服教育。 如果老师最常见的口头禅是：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那么在分科前，文科老师的口头禅就是：你们都把文科当副科是吧。 “文科远比你们想象中重要，生活中很多事都是用文科思维去解决的，虽然学理科的人多，但是他们大部分都不具备真正的理科思维，充其量只是掌握了理科知识的普通人而已。” 刘老头向来喜欢发表看法和观点，每次当他在讲台上高谈阔论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活了，有了一种灵气。 这种灵气我在很多人身上看到过，喜欢游戏的人专注玩游戏时；爱阅读的人沉浸在书本中时；喜欢歌唱的人放声高歌时；喜欢户外运动的人攀上高峰时…… 虽然刘老头头发稀疏，脸上遍布皱纹，总是无精打采，又小肚鸡肠。但此时此刻，我明白他真的热爱教书，或者热爱讲道理，或者热爱在听众面前畅谈他丰富的精神世界。人生，能够找到自己喜欢做的，然后为之奉献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就拿期末考试最后一道大题来说，有几个人拿高分了的？” 我立刻举手示意：“老师，我！我！我最后一题满分！” 只见刘老头满脸抽搐，不知道他是后悔没让我站教室外面去，还是后悔不该针对我。 “行了，知道了。你回座位吧，下不为例。”刘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下不为例的意思在我看来就是，要等到下节课才能继续犯同样的错误。 “你们很多人只知道出题人在说什么，所以拿了低分。如果你们知道出题人想考什么，就可以拿高分，要是知道出题人想让你们写什么，就能拿满分。” 刘老头的这套理论已经说了不止一遍，但每一次听我都有不同的感受，比如这一次，我就是深信不疑，不断点头。 “小人得志。”艾茜文恰到好处的形容了我的状态。 做学霸的感觉真爽，因为老师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原来当学霸是会上瘾的。”我对艾茜文说道。 艾茜文深呼吸了一口，“你的嘴脸让我想起了暴发户。” 艾茜文，仇富是不健康的心态。 讲台上刘老头还在继续他的高谈阔论：“把这种思维用在生活中就是能迅速抓到事物的本质，明白别人的意图，知道话背后的话。将来无论是在人际上，工作中都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拿刚才的柯韩来举例子，他看出我没有真生气，这是读出了题目，知道我在说什么。适时的提出最后一题拿了满分，这是知道我在给他台阶下，明白我想考什么。” “这就是典型的文科型思维，读懂话背后的话，然后采取恰当的行动。文科培养的是审时度势，用一种没有标准答案的抽象思维解决人的问题，绝对不是肤浅的背背知识点而已。” 居然拿我举例，而且还圆回来了，刘老头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我逼他给我台阶下呢，原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啊。我内心毫无波动的“赞美”道。 虽然刘老头在台上激情四射的演讲，但台下如同所有的“副科”课一样，已经有大半的同学埋头学习。 我是少数几个认真听他吹嘘的人，因为还有几个听众，所以他也不觉无趣，继续他的高谈阔论。我眼角顺着刘老头的眼光望去，只见老杨也正听的津津有味，我似乎记得老杨是唯二最后一道大题拿满分的人。 第八十三章 文科思维 下午放学的时候老杨通知晚自习提前半小时到教室，排练合唱歌曲——送别。 这首歌有好几个版本，但那句着名的“长亭外，古道边”都是有保留的，还没决定最终唱哪一个版本，不过这已经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虽然教室里一片哀叹声，但谁都知道抗议是无效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老杨的积极性这么高，早上张福才通知大家，晚上就开始排练。 下午六点半，排练正式开始。教室里的多媒体带着破音的喇叭响起了音乐，歌词也已经人手一份，在杨春的带领下，我们唱起了：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因为这是合唱，我不希望自己太突出，喧宾夺主可不好。 然而我发现根本就没人注意我好吗。虽然人都到齐了，但大多只是跟着哼，杨春一个人的声音几乎把全班都比下去了，同学们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尤其是艾茜文，嘴都只是张开意思一下，根本没有出声，见她这么专注，我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亏得今早张福还说了那么多感人的话，原来所有人都一样，虽然会因为一时的感动而决定要努力做一点事，可是热血过后就丢一边了。 豪情壮志是真，弃之如草芥也是真，三分钟热度的我们，总是徘徊在我要做和我不要之间，然后果断选了我不要。 既然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那我当然也要随大流。刚掏出课本试图去理解知识的奥妙与无穷，就听见陈皓吼道：“你们还想不想练了，像你们这样干脆也别参加了，省得到时候丢人。” 我抬头望了一下讲台上的杨春，确实很委屈啊，自己尽心尽力的教大家，可所有人都在敷衍，态度极其不端正，也亏得有陈皓在，不然真不好收场。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时候老杨站出来说道。 真是个和事佬，刚才一直置身事外，陈皓当了坏人后，自己立刻出来当好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估计陈皓又被当枪使了。 “不如我们先一个一个唱吧，让大家先熟悉旋律。”老杨对杨春提议道。 杨春点了点头同意了，说：“那就先从我们校庆小组开始吧。” 杨春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和门的直线距离不到五米，最多只需要十步而已。 一步、两步、三步…… “柯韩，你去哪？”杨春问道。 “上个厕所。” “等一下，你先唱吧。”杨春善意的说道。 “额，可是我很急耶。”我解释道。“你唱了再去。”这时候陈皓说道。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守护杨春的威信。 你妹的陈皓，我在心里骂道。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唱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此时全班都无声且安静的听着我唱歌，但我却中止了，问道：“还要继续吗。” “额，你快去上厕所吧。”杨春很善解人意的说道。 我重新回到座位上，说道：“抱歉，突然就不急了。” 我看见艾茜文瞟了我一眼，眼神充满悲悯，仿佛在说我早就知道了。可恶，难道刚才合唱的时候被她听见了？ 我目视前方，正襟危坐，假装没有看见艾茜文的眼神，“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没有善待你。”艾茜文的目光可以无视，但是声音我总不能装聋吧。 我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孔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只见艾茜文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没说你唱的难听，不要对号入座。我是说尿频尿急尿不尽，可能是肾有问题，你还年纪轻轻的，唉，可惜了。” 艾茜文这些词语你是从哪学来的，我真是无言以对。 “大家集体再唱一遍，想象一下明天就要毕业的心情，每个人都把嗓门放开，哦，柯韩可以例外。”杨春在台上说道。 我满脸的不爽，既然可以例外，那我就例外到底吧，索性也学艾茜文只张嘴好了。 由于不在担心自己的歌声被别人听见，也就有了跟多的精力去注意别人，我在众多的嘈杂声中还是听出了一丝的不和谐。 一曲终了，我饱含善意的对艾茜文笑了笑，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没有善待你。” 瞧得脸色阴沉下来的艾茜文，我越发得意，艾茜文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缺点，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这一次唱的比刚才有进步，不过上台那天我们需要一个主唱来引导大家，有谁自愿的？”杨春问道。 这时候有同学提问出了疑问：“你不当主唱吗？” “是这样的，杨春还有别的任务，所以主唱我们想先从同学们中间选一个。”老杨解释道，见没人反应，老杨说道：“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只好点名了，艾茜文，你是学习委员，你来试试吧。” 老杨的话刚一说完，我就知道他犯了艾茜文的忌讳，可怜的老杨。 虽然在不久的将来看到老杨懊悔的脸很有趣，但我不能对同桌置之不理啊，尤其是她不久前还自作主张的给我总结了错题，唉，真是可惜了。 “老杨，我想挑战自我，让我试试呗。”我在座位上示意道。 只见老杨瞪了我一眼，说道：“柯韩，时间有限，你别捣乱。” “老杨啊，我们今天还是不要着急的选出一个主唱吧，大家都是第一次唱，肯定是不熟悉，不如我们先缓几天，等同学们都熟悉了再选可能会更好。” 末了，我觉得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又说道：“过几天等我熟悉了歌曲，一定会有很大进步的，就像刘老师说的，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这是一种典型的文科思维。” 我特意加重了“文科思维”四个字，相信认真上历史课的老杨一定能读懂我背后的话吧。只见老杨稍作犹豫，然后和我对视了一眼，就同意了。 第八十四章 其他同学怎么想 时间平淡的流淌了一周，诸事顺利，整个校庆工作都在稳步推进，这天老杨交代给我一个任务，叫我去找管后勤的老师租借演播室，周末要用。虽然我百般推脱，但始终没能拗过老杨，谁让他是班长呢。 当我来到后勤老师办公室时，这里早就门庭若市了，我总算明白老杨为什么要我来，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成功，我又被老杨坑了。 就在心里有种想要把老杨按在地上暴打的冲动时，我发现前方有个人很熟悉，正是林夕涵。要是平时我一定绕着走。但今早偶遇徐彬彬时，徐彬彬告诉我女主已经换成林夕涵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和林夕涵也算是盟友了，她肯定不会对我痛下杀手，于是我上前打了一个招呼，“好久不见啊。” 林夕涵见了我，也是一脸得意，说道：“昨天，我们班的主演换人了。”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兴奋的说道：“真的？！这么说计划很顺利，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见林夕涵抬头挺胸，自豪的说道：“这件事先放一边，快叫女王大人！” 叫你个大头鬼哦，我心里不爽道。但面上还是很克制的笑道：“别闹。” “谁跟你闹了，我是认真的，别以为我们是盟友就可以免了，一码事归一码事，规矩不能坏。”林夕涵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道。 “女王大人！”我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 我眼角的余光告诉我周围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同时伴随着窃窃私语，什么见到漂亮女孩连底线都不要了、又一个被林夕涵美貌俘获的花痴、这人好像是七班的…… 然而噩梦还不算完，只听见林夕涵说了一句：“要我说几遍啊，我周末没空！” 我真是傻，居然主动来捅马蜂窝，让林夕涵逮着个整我的机会。 算了，我还是去试着租一下演播室吧，至于周围的流言蜚语，就当没听见。 我们十几个人在办公室外等着，只见门被推开了，李朝秦从里面走出来，还面带微笑，同时向我和林夕涵这边点头示意后就走了。 “看来李朝秦搞定了后勤老师啊。”我自言自语道。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这句话其实是说给林夕涵听的，你看看人家二班，已经成功拿下了演播室，再看看你，差距啊，要是空手回去看你怎么交差。 后勤老师看见这么多人站在门外，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我知道同学们来是干嘛的，都是借演播室的吧。” 众人点头。 然后后勤老师又说道：“周六已经被二班借走了，只剩周日了，你们人这么多要怎么分啊。” “没事，老师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人群中有人喊道。大家纷纷附和。 “既然这样那就先来后到吧，最早向我提出申请的是八班的秦如枫同学，那么周日就给八班吧。” “谢谢老师。”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正是八班班长秦如枫。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秦如枫，中等个头，瘦瘦的，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摸样。 居然让八班抢先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愧对老杨的嘱托了，尽管我并不在意。 “老师！”我举手示意道：“七班申请下周六的演播室。” 哼，不就是先来后到吗，谁不会啊。 众人这是才醒悟过来，在心里骂我卑鄙的同时，也纷纷发言申请下周日的。 “好了好了。”后勤老师安抚道：“要申请的下周这个时候再来，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没搞错吧，那我不是亏了，我满脸的不悦，但又不能发作。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我没好气的对林夕涵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怎么，生气了？”林夕涵笑道。 “少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说看是怎么让周聪就范的吧。” 林夕涵耸耸肩，说道：“很简单啊，开会讨论的时候徐彬彬说她不想演公主了，然后朱美美就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意，在然后很多人表示尊重徐彬彬的意见，当然这些人朱美美都事先打过招呼了。” “接着周聪就不爽，又不好对徐彬彬发作，就准备找朱美美麻烦，认为是她在背后搞鬼，可是朱美美提出由我来演公主，然后大家自然是非常乐意，毕竟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公主了，周聪虽然力挽狂澜，但也无可奈何。” “除了‘没人比你更适合公主’这一点有待商榷外，其他的我都信。”我说道。 林夕涵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该问的你也问了，其他人都走光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微微一笑，说道：“也许和你为什么不走的原因一样吧。” “那就，一起？” “好啊。” 我和林夕涵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管后勤的老师开门看见我俩，问道：“刚才不是说清楚了吗，还有事？” “老师，我们进去说吧。”林夕涵笑道。 不得不说林夕涵的长相确实很有优势，只要她一笑，很少有人能拒绝。 进入办公室后，我顺手把门一关，然后说道：“老师，你说下周再来之前我就申请了周六的演播室了，你这样不符合先来后到的原则吧，我毕竟比你先说啊。” 只见后勤老师表情凝固，又发作不得，只得说道：“好像是有些道理，等我先想想。”然后望向林夕涵说道：“这位同学，你又有什么理由？” 被老师这么直白的指出目的，林夕涵丝毫不见慌乱，淡定的说道：“老师你给了二班一个机会，如果不给我们一班一个，有点不太公平啊。” 有什么不公平的，不就是重点班而已，神气什么，真以为老师会在乎你是不是重点班的啊。 只见后勤老师点点头，说道：“也对，那就给你们班一个机会。” 林夕涵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瞧见没，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老师。”我哭丧着脸喊道。 只见后勤老师低头沉吟道：“事情有些困难啊，如果下周的名额都给出去了，其他班的同学怎么想？” 第八十五章 有点道理 “有些困难啊，如果下周的名额都给出去了，其他班的同学怎么想？”后勤老师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当着我的面区别对待，你让我们七班怎么想？我在心里很不爽的反问道。“可是一班你都给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决定先讲道理。 “这位同学，要不你下周早点来，我一定给你留着好吧，有些事还是要走一下程序的。”后勤老师循循善诱道。 “老师，我怕下周来晚了让你为难啊，反正早给晚给都是给，不如现在就给。”这位后勤老师已经被我贴上了说的话就是放屁的标签了，今天绝对不能被忽悠过去。 “小同学，那你来早点嘛，只要你第一个到，我一定给你留着，咱们名正言顺多好，也不会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老师，我不怕！” 这时候我看了林夕涵一眼，希望她能帮我说几句话。 我相信林夕涵是能读懂我的眼神的，只听见她开口说道：“老师，要是没的话我就先走了。” 后勤老师喜笑颜开，大有小姑娘懂得审时度势，知进退懂分寸，那你快走吧。 见林夕涵当了逃兵我真是肺都气炸，想象中的合作战老师的场景落空了。 “小同学，你没事也快走吧。”老师得意的说道。 “老师，我有事啊，你还没把周六给我呢。如果说重点班有特殊待遇就算了，我们七班可是和八班一样凭的先来后到。”反正今天不答应我还就不走了。 “你只看到了八班先来后到，却不知道秦如枫兢兢业业，先后来找了我几次。你不能凭小聪明就把其他班级比下去啊。”老师从饮水机里接过一杯开水，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独自品味着。 后勤这个职业真是轻松，没事就喝茶看报瞎扯淡。 “老师啊，秦如枫我也认识，似乎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吧。”我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反正现在是课间操，时间还有。 老师轻轻品了一口，咂吧咂吧嘴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校庆要用的所有东西都是秦如枫亲自来找我借，就算我不借他也不气馁，第二天接着来。我看这孩子有股轴劲，所有事都亲力亲为，换了你，你也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他一把的。” 听起来秦如枫还不错啊，和只会使唤人的老杨比起来强多了，可惜我怎么就没摊上这样一个好班长呢。 “老师啊，你有所不知，如果八班是孤胆英雄，那么我们七班就是依靠大家，是集体主义，所以每个同学都会分工合作，要是今天我的任务完不成会影响到所有人，要说轴劲，七班全体都有，也不比秦如枫差。” “离校庆还有四个周末，本周的已经用完了，未来三周的根本不够所有班级分，你肯定会得罪一些班级的，所以更要讲一个名正言顺，既然确立了先来后到的原则，那就执行到底吧，我们七班愿意坚定的站在您这边。” 这一段话说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但是为了班集体，我决定老脸不要了，反正今天就杠在这里，拼个求仁得仁，舍生取义。 只见后勤老师频频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有戏啊，我紧紧的盯着他的嘴，希望能说出我想要听到的话。 “但是，你只是想走后门，我认同你说的一切，但后门绝不开。” 这老师要是耍起了无赖，学生还真没办法。 “老师，你也给我泡一杯茶呗。”我决定要在这里打持久战了，既然你无赖，那我也无赖好了。 后勤老师哼了一声，说道：“茶还没凉就上课了，给你泡岂不是浪费了。” 我摊了摊手，说道：“谁说我现在喝了，我等到下节课再来，既然你说秦如枫有轴劲，那我就比他更轴，他一天来一次，我就一节课来一次，像是谁办不到似的。” 大无赖碰上小无赖，真的就只有大眼瞪小眼了。 反正他要是继续跟我无赖，我就让陈皓来，看看是爱情的力量更伟大，还是后勤老师更胜一筹。 就在双方都心思流转打量对方的时候，后勤老师起身道：“行，那我给你泡上。” “老师，你泡的茶我可能无福享受了，不过替我来的同学还是能喝到的。记得多放点茶叶，提神。”我笑嘻嘻的说道。 只见后勤老师僵在原地，“怎么，还想车轮战？” “人多力量大嘛，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七班是一个整体。轴劲，全班都有，不比秦如枫差。” 只见后勤老师重新坐回原位，“看来，你小子不比秦如枫简单啊，都一样的难缠。” 我微笑回应：“都是为班级做贡献，理应如此。” 只听见后勤老师哼了一声，说道：“如果学生难缠一点我就妥协了，对其他遵守规矩的班级不好交代，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 “这个好办啊，如果我帮你解决了是不是下周六就可以把演播室给我们用了？”知道后勤老师的顾虑后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先说说你的意见。”这个人精，就是不松口。 “抓阄啊，把剩下的两周编号一、二、三、四写在纸上折起来，其他的是白纸，下周这个时候让所有没机会的班级都参与，大家各凭运气。” “我还以为你真有主意呢，不行。”后勤老师一票否决了。 “老师，你仔细想想啊，僧多粥少，不是每个班级都有机会的。今天就算打发了我，明天还会有其他班的人来烦你，总之烦不胜烦，还不如一次分配完，断了他们的念想，省的动不动就来找你。而且没抓到有编号的，是他们运气不好，也怪不到你头上来，还不用背上开后门的黑锅，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我看的出这位老师心动了，估计这段时间也被学生们烦够了吧，我此刻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相信他会想通的。 “似乎，有点道理。”后勤老师抿着嘴，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好吧，就这么干。下周六，给你了。” 后勤老师果然没有辜负的我期望。 第八十六章 换了人间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班订做的班服终于到了，杨春、陈皓、老杨、严启文、林栋梁正在讲台上发着。 至于我为什么没去帮忙，那是因为上个星期租演播室的任务圆满完成后，我怒气冲冲的找老杨大闹了一场，虽然老杨理亏，但还是振振有词的说如果事先告诉我，我一定会拒绝，所以要用这个办法激发我的斗志。 总之亏不能白吃，所以我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不干琐事的权利，从老杨手中接过班服的时候，我还客气的说了一句：“谢班长！” 像我这么有礼貌的一个人，一定能让老杨感动到情绪失控的，不过老杨倒是很担淡然的回了一句：“不客气。” 我回到座位上，望着手中的淡蓝色日系校服，想起了今早遇见徐彬彬时讨论的话题。徐彬彬表演的智慧树全程都只有一句台词：孩子，会好起来的。 当徐彬彬煞有其事的念出这句台词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发自心底的轻松，“总算能有更多时间学习了。”她这么说道。 当我问起她有没有把握时，她皱着眉头说：“我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能不能取得好成绩完全取决于对手是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超越前一天的自己。” 徐彬彬觉悟太高了，我只好把话题转移到今天送来的服装上，谁知道徐彬彬她们的服装也在最近一两天就到，刚好周末去演播室彩排的时候，两个班都会全副武装。于是和她约好了到时候互发照片。 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换装成智慧树的徐彬彬啊！ 这时候艾茜文也领到班服回来了，女生的班服是粉色过膝的长裙校服，只见艾茜文嘟囔着嘴说道：“什么破颜色，你们选了半天就选了这个？你以为我是初中的小孩子啊。” 艾茜文的吐槽实属意料之中，反正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先吐槽的，这个特点倒有点像网络喷子。不过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挺文静的，怎么一到我这就露出本性了？ 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艾茜文，然后说道：“你是怕露出你的小粗腿吧。” 艾茜文一听就火了，“来来来，你仔细看看那里粗了。”说话把腿一抬，很轻松的搭在我的桌子上。 嗯，韧性真好，看上去也挺瘦。 “班长，要不我们现在就穿上试试呗。”底下一个同学喊道。 “是啊，是啊，穿上试试啊。”一帮同学开始起哄，跃跃欲试。 “试什么试啊，你们男生换起来倒是方便，我们女生怎么换，要试回家去试。”张倩在底下说道。 男生们的热情瞬间被浇灭了，张倩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说的太直白了，难怪很多人不喜欢她。同为学霸的艾茜文就要“虚伪”很多，所以人气一直很好。 这时候杨春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试，女生换装的时候男生在门外面把守，男生换装女生也同理。” 看得出来这次校庆杨春是付出很多心血的，所以很想马上就试试。 “我赞成，而且大家可以看看有没有大小型号不对的，如果有要赶紧处理。”陈皓这个死忠粉率先发言支持道。 有了杨春和陈皓的话，所有人又重新活跃起来了，“现在听我口令，男生全部出去，誓死守卫七班大门，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老杨喊道。 “遵命。”男生们洪亮的声音响起。 我随着大家一起往外走，艾茜文则在我背后“好心”的提醒道：“别偷看啊！” 我一个踉跄，回头瞪了她一眼，艾茜文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这么多人呢，我怎么偷看？ 七班的男生一窝蜂挤在走廊上，尤其是门口附近。其他路过的同学往来通行严重受阻，愤怒的刚想大声斥问怎么回事，就被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只好悻悻而去。 没办法，我们人多。 更有甚者想要一窥我们班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一次警告无效后，直接被五六个大汉扛起来扔到了垃圾桶上，至此再也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换个衣服而已，怎么这么慢啊。”林栋梁说道。 我撇了他一眼，说道：“要不你进去催催？” “可以吗？” 看林栋梁跃跃欲试的表情，我好心提醒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想直接被塞进垃圾桶里，然后盖上盖子被滚出去。” “怎么惨啊，好歹我也是自己人耶。”林栋梁抱怨道。 “就因为是自己人，所以要是出了个内奸会被分外痛恨。”我微微一笑，说道。 这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杨春说道：“进来吧。” 我们一下子全部挤了进去，刚才一致对外的团结荡然无存，生怕自己走晚了就会吃亏了。 教室里仿佛焕然一新，一眼望去全是粉色的一片，我走到艾茜文身旁，一个我闭上眼睛都能想出来的人居然有了别样的风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艾茜文脸色红扑扑的说道：“怎么样？” 这家伙居然在紧张，真是少见，虽然早就准备好了调侃她的话，但她这个状态，还真不好泼她冷水。 “怎么说呢，风景这边独好，就像是——换了人间。”我说道。 “就你嘴甜。”艾茜文掩嘴笑道，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喜欢被奉承的。 “那么现在男生换吧。”杨春说道。 只见老杨不同意的摇了摇头，说：“怎么能让你们在外面抛头露面，岂不是便宜其他班了。我看男生还是不换了吧。” 班长说得好！ 班长威武！ 一时间全班男生都欣然同意。 “怎么可以这样？”艾茜文十分不爽的说道：“感觉自己被骗了。” “别这么说啊，你们女生换一次衣服，半个课间就没了，哪还有我们男生换衣服的时间。”我替老杨解释道。毕竟我也觉得换衣服挺麻烦的，能不换就不换。 “柯韩说得对，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衣服都没问题，你们就换回来吧，我们替你们把风。”老杨高声说道。 可恶的老杨，又拿我当挡箭牌。 第八十七章 争吵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就是刚好和一班一起上的那节，在做完一些必要项目后就自由活动了，严启文和陈皓抱起篮球，呼朋唤友的组队打球去了。 虽然杨春很想利用这点时间让大家练习合唱，但是被老杨驳回了，“杨春你是想成为全民公敌啊。” 我想溜到一班那边去，但老杨热情的邀请我和他打羽毛球，所以我、老杨、艾茜文和杨春，我们四个占了一块羽毛球场地。 我是想轮流打的，输家下场就换另一个人上，但考虑到我的水平，还是双打符合实际。 难点还是在于如何分组，让我和老杨一组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俩男的欺负俩女的，关键是我们都不能信任对方啊，哪怕在一条船上，都喜欢看对方吃瘪。 “我和艾茜文一组，毕竟是同桌，有默契。”我说道。 “正因为是同桌，所以才不能一组，我和杨春又没有默契，这样不公平。还是我和艾茜文一组吧。”老杨这样建议道。 “那就投票。”我看了看杨春。 “我都行。”杨春说道。 “我和你一组。”艾茜文对我说道。 “好，两票赞成，一票弃权，一票反对。”我笑着对老杨说道。 老杨还打算说点什么，这时候艾茜文催促道：“还打不打了。” 老杨只好闭嘴。 几回合下来，艾茜文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能拖后腿。” 我尴尬一笑，本以为艾茜文在我这边，老杨会放点水的，谁知道的他攻势却越来越凌厉，我的防守区屡次被攻破，杨春也见机落井下石，果然人人都爱捏软柿子。 虽然艾茜文嘴上嫌弃我，但并没有放弃我，一直在努力的扑救，用艾茜文的话说，这是她打过的最窝囊的一局比赛。这时候我真希望能像动漫里面那样，进入暴走模式，“九尾，借查克拉一用！”然后就开无双收割对面。 但现实往往不会按照脑中的构想去发展，体内没有寄宿一个黑暗灵魂，不会情绪一激动就天降伟力，不过血压升高倒是有可能。虽然狼狈，但好歹也一展拳脚，在这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尽可能做到优雅的败北。 生活中，不是没一件事都要争个输赢的。 我一跃而起，用一个非常标准，非常热血的空中大扣杀结束了这一局比赛。如果球在线内估计就更完美了。 这时候我发现裤子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手机一看，是林夕涵打来的，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了。 “喂，什么事？”我说道。 只听见那边急促的声音说道：“不好了，徐彬彬出事了，你快来吧，” 霎时间犹如五雷轰顶，气血上涌，我把球拍一扔就朝着一班的方向狂奔。 可恶，到底是什么事啊，林夕涵你倒是说清楚啊。 因为不知道原因，所以会格外着急，脑中闪过无数种的场景，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这么远。 在一班的场地上，一群人围在一起，圈子的中央，一个女生正和徐彬彬对峙，那位女生用一种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口气对徐彬彬说道：“徐彬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怎么这么恶心，就喜欢搞些小动作，本小姐可不怕你，呸。” 徐彬彬面色惨白，嘴唇气得颤抖，说道：“朱美美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搞什么小动作了。” 周围有同学想要上来劝解，只是被朱美美一瞪就怂了，她今天的样子摆明了是要给徐彬彬难堪，已经有人去找周聪了，希望事情不要闹大吧。 “你不明白，好个你不明白。”朱美美大笑道：“你就这么看不惯我演公主是吧，所以串通林夕涵一起玩我，在我面前表演换主角，就是偏偏不给我是吧，老资不稀罕。” “朱美美你嘴巴放干净点，这件事跟徐彬彬无关，有什么冲着我来。”林夕涵说道。 朱美美骂道：“滚一边去，如果不是串通好的，凭你和这见人的关系，她会轻易配合吗？” 然后又重新看向徐彬彬，准备继续开骂，这时候从人群中窜出一人，气喘吁吁的挡在徐彬彬前面，隔开了朱美美凶狠的眼神。此人正是柯韩。 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我看到脸色苍白的徐彬彬和一脸凶相的朱美美，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她是男的就好了，先一拳糊脸上。 我的到来让朱美美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骂道：“徐彬彬你真是个狐狸精，那里勾搭来的野男人……” “闭嘴！”我吼道。然后看向林夕涵，问道：“怎么回事？” 只见林夕涵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说道：“事情有些复杂，稍后再跟你说。”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这时候跟着我跑来的老杨、艾茜文还有杨春也赶到了，只见老杨走上来小声说道：“别人班的事，你不太好插手吧。” 虽然我知道老杨是好心，但一想起刚才朱美美的话就气愤，“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早就动手了，管她几班的。” 朱美美被我这句话惹得炸毛了，“有本事你动手啊，你不动手就不是男人。” “泼妇。”我回了一句，不想继续跟她纠缠，转身带徐彬彬离开这里。 “徐彬彬你个狐狸精整天勾引男人，还装清纯，被我戳穿了想跑是吧。”朱美美在背后骂道。 我明显感受到徐彬彬身子一颤，一直在克制。显然她是做不出朱美美那种泼妇举动的。 玛德，徐彬彬能克制，但我可克制不了。 我转身朝朱美美走去，这时候老杨把我拦下来，对周围的人说道：“同学们，你们也劝一下你们班的同学，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也许是我的举动让朱美美也有些害怕，不敢太放肆，其他同学也纷纷围了上来，隔开了我和朱美美。 我转身准备带徐彬彬走的时候，只听见有人喊道：“周聪来了。” 一听见周聪的名字，朱美美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大声喊道：“徐彬彬有种别跑，今天就当着班长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可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凑热闹。 第八十八章 斗殴 听到朱美美的话，我眉头一皱，周聪的到来让情绪刚稳定下来的朱美美又激动了，我本想带着徐彬彬早点离开，但是朱美美冲上来拉住我不让走。 我吼道：“滚开。” 朱美美愣了一下后也吼道：“你凭什么这么凶！不把话说清楚你今天休想离开。”说完死死的抓住我的衣服不放。 这时候周聪走了上来，看了一眼我背后的徐彬彬，又看了一眼我，对朱美美说道：“放开他。” “可是他吼我。”朱美美另一只手指着我鼻子说道。 真是服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不能吼了？我不光吼你，我还骂你，“四三八，吼你怎么了，不能吼了是不。” “柯韩，你也少说两句吧。”周聪对我劝道。 哼，我直接一甩衣袖，朱美美就被甩出去了，差点跌倒，幸好被周聪扶住了。 “班长你就这样看着班里的同学被外人欺负啊。”朱美美在面对周聪的时候倒是变得柔和了许多。 “大家有话好好说嘛，我听说出事了就迅速赶过来，现在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周聪对周围的人说道。 “是徐彬彬，她用耍心眼抢了公主的位置，现在又串通外人欺负我。”朱美美恶人先告状。 “你少胡说，明明是你故意刁难徐彬彬，还骂人，我看不过去才帮她的。”我大声说道。 周聪看了看我俩，然后摇了摇头，对徐彬彬说道：“怎么回事？” 只见徐彬彬嘴唇紧闭，没有说话。 “还是我来说吧。”这时候林夕涵站出来说道。 “你闭嘴，你跟那个见人是一伙的。”朱美美对林夕涵吼道。 “你再骂一句试试！！！”我大声吼道。 “我骂她见人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滚一边去，这是我们一班的事，轮不到你说话。”估计有周聪在，朱美美胆子变大了。 我走上前去直接推了朱美美一把，她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地上。我也没想到朱美美一推就倒，有些意外。 这时候朱美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打女人，你居然打女人！一班的男生们，你们班女生被打了，你们要是就这样算了，就不是男人！” 这时候我们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很多人围观，有些不明真相的男同学看见我推倒朱美美，就想上来收拾我，被老杨拦下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严启文带人来了，他们刚才看我在路上狂奔，所以就想来看看这么回事，真要谢谢他们这时候过来凑热闹。 朱美美继续声嘶力竭的大喊，尽管周聪已经在制止她了，但效果并不显着，这时候一班一个男同学直接推了老杨一把，老杨也跌倒在地上。 虽然我和老杨不对付，但他因为我才这样的，怎么能忍，我转头对杨春和艾茜文说道：“你们去搬救兵。” 然后直接一拳往推老杨的男生脸上糊去，“让你打我们班长。” 接着就被一班的同学围攻了。 “靠，当我们不存在是吧。”严启文把手上的篮球直接扔向人群，然后喊道：“兄弟们，跟我冲。” 操场顿时乱作一团，事情一下子就超出了所有人控制，周聪想制止打斗，进来拉架，结果被陈皓一拳打到鼻子，流血了。一班的人见状更加疯狂，纷纷扬言要弄死陈皓，我们当然不会让‘英雄’被对方以多欺少，战况进一步升级。 这场打斗是因什么而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都丢不起这个面子，反正只有一方趴下才算结束。 朱美美见状也呆住了，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几次想冲进去把周聪拉出来，但根本进不去。不过好在还有点脑子，很快就对其他围观的女生喊道：“快去找人来，把我们班的所有男生都找来。” 在两个班的男生气势汹汹赶到的时候，同时也惊动了体育老师。 哨声以泰山压顶之势响起，尖锐而高亢的声音仿佛震破了鼓膜，“通通住手，谁在动手立即开除。” 开除这两个字眼总算让双方都恢复了冷静，场面得到控制后，双方的体育老师也迅速将两拨人分开，回到各自的队伍里去了。 我们这边几乎人人挂彩，像我就灰头土脸的，手肘部分还擦破了皮，这是刚才看见朱美美进来拉架的时候，我想阴她一把，结果被人从背后阴了，直接一脚给我踹地上。 我向一班的队伍望去，四处打量，没有发现徐彬彬。这时候身后有人一脚踢来，刚好是我被人踹的地方，疼的我龇牙咧嘴。 “你还好吧。”艾茜文关心的问道，“我只是轻轻踢了一脚，你装的吧？” “你装个我看看，刚刚才被人踹了，你又来补一刀，想疼死我啊。”我揉着被踢的地方抱怨道。 “我还不是见你刚刚缓过来就在想美女，给你气的。”艾茜文嘟囔嘴说道。 “胡说，我明明是关心朋友，想知道她这么样了。”艾茜文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她都知道。 “放心吧，她没事。刚刚老师把你们拉开后她就悄悄走了，现在估计在哪哭呢。”听到艾茜文的话我心里顿时有些心痛，就想要去找徐彬彬。 这时候体育老师说道：“受伤的同学和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其他同学解散，记住，不许再起冲突。” 听到老师的话我暗叫不好，偷偷的溜到人群边缘打算一走了之，被艾茜文给拦住了，“乖，听话，我去去就回。” “不行，先处理伤口，要是感染了就遭了。”艾茜文坚持道。 “行啊，但我想先去厕所，一会儿会跟上来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叫老师？”艾茜文威胁道。 “你这是干嘛，你也知道一会儿我会去医务室的。” 这时候大家已经跟着体育老师走了，老杨在前面喊道：“柯韩，快跟上。”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唉，看来是溜不掉了。 第八十九章 年轻的资本 两个班的同学隔了一段距离走着，不过因为有体育老师在，所以只能相互瞪眼，用眼神威胁对方，你瞅啥，在瞅信不信削了你。 我看到刚才推老杨的人了，只见他狠狠的盯着我，我对老杨说道：“刚才推你的人我可是直接一拳打在脸上，够兄弟吧。”说完还不忘用拳头在自己脸上比划一下，气的对面想冲过来。 老杨哼了一声，说道：“踹你的人也被我踹了，算是扯平了吧。” 什么，老杨居然看到我被踹了，真丢人，我最不想被他知道。 这时候严启文凑上来说道：“打的真过瘾，下次我们把二班也打了吧，这次一班的班长便宜了陈皓，所以我想打二班的班长。” 我和老杨顿时狂汗，这个疯子，以为我们这是在玩吗。我们看向一拳把周聪打出鼻血的陈皓，虽然陈皓身上也伤痕累累的，但是他浑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说道：“值了。” 严启文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能把重点班的班长给打了，值。” 拜托，陈皓说的值了不是这个，而是杨春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摸样，估计陈皓的正荷尔蒙正在躁动呢。 说起周聪，我就想看看他现在狼狈的摸样，可是在一班那边并没有看见他，一股危机感突然浮上心头，周聪这小子，该不会去找徐彬彬了吧？ “你们有看见周聪吗？”我问道。 老杨他们几个往一班那边看了看，“你还别说，真没发现，他死哪去了。” “该不会，去给老师告状了吧。”这时候林栋梁弱弱的说道。 “哈哈哈，林栋梁你要笑死我啊，如果真是找老师告状了，他周聪还不被人笑掉大牙。”陈皓笑道。 只见林栋梁脸色一红，别看林栋梁文文弱弱的，刚才打架的时候可是凶猛的很。于是我替他解围道：“告状是不可能的，但没准是去找老师汇报情况了。”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只有我自己清楚，他丫的肯定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所以不会去找老师的，一定是去找徐彬彬了。 我们在医务室做了简单的处理，大家都只是皮外伤，消了毒再包扎一下就完事了。这时候张福赶到医务室，找老杨了解了一下情况，同样，一班的班主任赵老师也到了。 虽然我们大家个个都挂了彩，但两个班的同学还是互不服气，要不是现场有老师在一定又打起来了，这一次虽然没有胜负，但每个人都超级自信，觉得打下去自己能赢，相互之间有很多眼神上的挑衅。 老杨和张福谈完了，这时候老杨走到我旁边说张老师让我过去，并善意的提醒我事情闹大了。 什么叫事情闹大了，到底多大？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搞得我很紧张啊。 我走到张福面前，对张福说道：“张老师好。” 张福哼了一声，说：“说说看你平白无故的玩什么英雄救美。” “张老师，不是我想英雄救美，是那个朱美美太过分了，她说的话就算你听了也想动手的。”我解释道。 张福点点头，说：“我都听班长说了，确实过分，但跟你没关系啊。”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我和徐彬彬小学就是校友，初中也在一个学校，高中还在一个学校，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了，她被欺负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再说了，就算完全不认识，我也应该站出来，从上小学起，学校和老师们就一在强调要见义勇为，保护弱者。今天我看见了不公平的事，站出来有错吗？”我挺直了腰板说道。 张福摆摆手说道：“行了，我也没说你做错了。况且，我还不知道你啊，你说她是你青梅竹马所以帮她我信，但你还给我扯什么保护弱者，真当我眼瞎啊。” 张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两个班打架的事已经被教导主任知道了，他非常生气，在来之前已经狠狠的把我和一班的赵老师批评了一遍，弄清情况后，还要带上当事人去找他汇报情况。” 然后张福和一班的赵老师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现在我只能尽可能的帮你，我们最好和一班商量一下，免得到时候冲撞了教导主任，大家都不好受。” “虽然我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朱美美一定要付主要责任，徐彬彬一点错也没有。”我说道。 张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说道：“一班的内部矛盾你何必去瞎参和，到时候当着教导主任的面给朱美美道一个歉，其他的事就与你无关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有错我承认，但我们不应该冤枉一个好人。” “如果代价是退学，你也愿意？”张福说道。 我一下愣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要考虑下了。然后我发现张福的镜片在反光，就像柯南变睿智时候的眼镜一样。张福的话分明是一个陷阱，真是信了他的邪。 “张老师，你别骗我，哪有这么严重。”我说道。 “本来同学间闹矛盾没什么，但两个班级打群架，事情就可大可小了，最坏的结果是有可能被勒令退学的。”张福严肃的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也认了，但必须要拉朱美美一起下水，不然以后她还会找徐彬彬的麻烦。” 张福那张原本严肃的微胖脸，此时松懈下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所有错都是你和朱美美的，跟徐彬彬无关。我去和赵老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达成一致。” 年轻，最大的资本就是允许犯错。 没过多久周聪和徐彬彬，还有林夕涵跟朱美美也都出现了，只见赵老师和她们谈完后，朱美美情绪激动，就连在远处的我也隐约听到“不行，不可以”之类的。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张福就过来了，对我摇了摇头，说道：“朱美美一口咬定错误是你和徐彬彬的。”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反正也没指望朱美美能主动承担错误。 第九十章 反咬一口 我、徐彬彬、朱美美陪同张老师和赵老师一起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 这位秃顶中年男人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问道：“是怎么回事？” 张福刚想说话就被他打断了，“我想听学生说。” 这时候朱美美先开口说道：“主任，你要为我作主啊。”然后用手指着我说道：“他，他居然打我，他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说实话当我听到朱美美的话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这个朱美美，是不是古装剧看多了。 对于朱美美的指责我一句话也没辩解，就让她一个人在那演好了。 “你打她了？”教导主任皱眉问道。 “我都没碰到她，她就倒了，我也很奇怪，大概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超能力吧。”胡搅蛮缠是吧，我也会。我斜着眼睛看向朱美美。 “你撒谎！”朱美美说道。 我哼了一声，懒得回嘴。 也许是被我的态度气到憋出内伤了吧，她安静了一小会，直到教导主任问起为什么我要打她，她才重新开口说道：“他和我们班的徐彬彬合起伙来欺负人。” “你只说对你有利的吗？算了，还是我来说吧。”我耸耸肩说道：“是这样的，一班准备在校庆的时候表演话剧，其中女主这个角色本来是徐彬彬担任的，可是徐彬彬因为精力有限，所以放弃了。” “然后一班进行了投票，选出了一位叫林夕涵的出演女主，可能朱美美同学对自己的长相有些误解，以为自己才是女主，因为没当上所以对徐彬彬还有林夕涵恶语相向，这一点当时在场的都可以作证。”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朱美美，估计她想掐死我吧，然后我继续说道：“因为我和徐彬彬从小就在一个学校上学，初中也在一个学校，所以算是青梅竹马吧，徐彬彬被她言语侮辱，我当然要站出来。” “你胡说，我明明是在和徐彬彬交换看法，你就冲上来把我推倒在地，我们班同学看不惯想来拉开你，你二话不说就打人，还叫了一帮七班的来帮忙。”朱美美立刻反击道。 然后我和朱美美你一言我一语的展开了攻防战，教导主任一拍桌子，吼道：“够了，你们当学校是你家啊，吵来吵去的。” 不是开学的时候你在国旗下讲话说要把学校当家吗？怎么变卦了。 “你说。”教导主任指着徐彬彬说道。 “一切就像柯韩说的那样。”徐彬彬淡定的说道。 你看吧，我们两人，只要想赢就能赢。 教导主任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徐彬彬这么言简意赅。 这时候一班的赵老师说话了，“主任，我看她们就是同学间的矛盾，而且参与打架的同学也只是皮外伤，你看交给我处理怎么样，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眼看进入了死胡同，赵老师立刻就进言献策，这切入的时间，真是恰到好处，我看了一眼张福，他也反应过来了，立刻跟进道：“就是啊，主任你把柯韩交给我，我一定让他深刻反省，让你满意。” 只见教导主任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公然在学校斗殴，这种事情如果不严惩，以后还怎么管理学生，今天这事，没这么轻易糊弄过去。” 教导主任看了看我们三个，然后说道：“这次事情，不管起因是什么，你们都有错，都要接受惩罚。” 听到教导主任的话我就不爽，当即说道：“主任，全程都没有徐彬彬什么事吧，她是受害者。” 见有人反驳他，教导主任当即怒道：“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有后面这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两是一伙的。” “你这是典型的懒政，法律上还疑罪从无，徐彬彬没犯任何事凭什么要受无妄之灾？朱美美找徐彬彬麻烦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我不去分辨对错，但这次的斗殴是朱美美假装跌倒，然后煽动她们班的同学才导致的，关徐彬彬什么事。”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只见教导主任气的脸色通红，怒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是弃车保帅，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少给我来这套。” 我真想一巴掌打拍脸上，问他一个巴掌能不能响。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主任，刚才你也听到了，是我和朱美美的矛盾才引起的斗殴，真的不关徐彬彬的事，如果我们今天宁杀错不放过，那和封建时期的连坐罪有什么区别。”还是来软的吧，硬的没用。 只见教导主任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惩罚的事先不说，都是同学，没有深仇大恨的，你们先互相道个歉吧。” 见我们三人没反应，教导主任指着徐彬彬说道：“从你先开始。” 只见徐彬彬紧闭嘴唇，摇头说道：“我没错。” 此时教导主任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正要发作，我赶紧说道：“主任，当时你是不在现场，不知道朱美美说话有多难听，徐彬彬忍住没动手已经算客气了，如果是我，估计早动手了。” “还是个学生，能有多难听。”教导主任反问道。 “我也纳了闷了，她怎么能说出那些话。说实话，朱美美的话我这辈子都不说不出口的，单独来看，每一个字都不算脏字，但组合在一起，我就是说不出口。” “你胡说，主任你也看见了，他一直在血口喷人，我才是受害者。”朱美美立刻说道。 教导主任哼了一声，对我说道：“她不道歉，那你呢，你有错没，你道不道歉？” 我立刻昂首挺胸说道：“报告主任，我有错，我愿意道歉，但前提是朱美美向徐彬彬道歉。” “不可能，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道歉。”朱美美立刻反驳道。 这下子事情成了死循环，发展下去谁也不会道歉。 “你们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任了，像话吗？”教导主任吼道。 “你”教导主任指着我说道：“说说看错在哪了。” “报告主任，我错在没有真的推她，还被她反咬一口。” 第九十一章 是不是活腻了 “行，你们真行。”教导主任用手指着我们说道。 这时候赵老师站出来打圆场，劝道：“主任啊，我看她们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不如让我和张老师先带她们回班里，好好教训一下，再来给你认错，你看怎么样。” 教导主任一挥手，说：“不行。” 然后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每人写三千字检讨，明天交给我。下周一的升旗仪式在国旗下检讨错误，深刻反省。另外，全部记过，直到态度端正了，再来找我撤销。” “主任，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徐彬彬没有做错事啊，一切都是我和朱美美挑起的，我愿意承担责任。”我对教导主任说道。 “明明是他挑起的，关我什么事。”朱美美立刻说道。 “行，徐彬彬免去惩罚，柯韩写六千字，后天交给我，同时记大过。” 见徐彬彬准备说话，我赶紧说道：“谢主任，那我们这就走。”同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如果把教导主任惹毛了，后果可能更难预料。 “凭什么，我也没做错啊。”朱美美委屈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只见教导主任一挥手，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们走吧。” 我赶紧拉上徐彬彬的袖子，就去开门。刚把门拉开，艾茜文、老杨、周聪、林夕涵等很多七班和一班的同学一个踉跄，通通往我身上扑来，差点跌倒。 教导主任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对张福和赵老师问道：“怎么回事，像什么话，一班和七班还有偷听习惯吗，这是怕我冤枉了你们学生不成，下次开会，你们两个也给我好好检讨一下。” 张福和赵老师应声说是，然后带着我们离开了办公室，和一班的人分开后，只见张福脸色难看的盯着我们，说道：“怎么回事？艾茜文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只见艾茜文摆出一张可怜巴巴的脸，说道：“我们是看到一班的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偷听，怕他们到时候冲进去上演苦肉计，把错全推到我们这边，所以才去盯着他们的。” 在另一边，一班同学差不多也在同时上演同样的一幕，虽然两边没有商量过，但行动却是出奇的一致。 路上，老杨小声的对我说道：“柯韩，你真牛。” 我有些不懂，挠了挠头问道：“是因为我顶撞教导主任吗？” “这也算一个，但我要说的是为了保护美女挺身而出，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啧啧啧，很厉害啊。你是没看见当时周聪的脸色，简直精彩。” 原来我在里面和教导主任斗智斗勇的时候，外面也不平静啊。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躲在门外偷听。”我对老杨说道。 老杨哼了一声，说道：“这件事你就好好谢谢你同桌吧，她看见周聪和林夕涵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偷听，于是叫上我们来助威，一班那边自然也不能落后，所以也叫了人过来。”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笑道：“多谢了。” 只见艾茜文一脸的不爽，说道：“你是白痴啊，就会替人背锅，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早晚要把自己作死。” 这个女人，表达关心的方式这么奇特的吗？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偏偏老师又拖堂，我在教室里坐立不安。这时候艾茜文突然说道：“怎么，心急去找你救的美人啊。” “别瞎说，你也看到了，是那个朱美美说话太过分，换了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我都会这么做的。”我正色道。 “看不出你还挺博爱嘛。”艾茜文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这跟博爱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我，你会怎么做？”艾茜文问道。 “这还用问，我抄起家伙就上。” 这时候老师终于下课了，已经拖堂五分钟了，我站起来准备冲出去，然后看见艾茜文一脸的不开心，我说道：“是真的。”然后就走了。 当我冲上一教二楼的时候碰到了涛涛，只见他大声说道：“兄弟，厉害啊，听说你下午英雄救美，还把人家一班给打了，最后大战教导主任。” 涛涛的话瞬间让正在下楼的同学都盯着我看。 “原来就是他啊，看起来不像有勇气的样子。” “不能以貌取人啊，有时候勇气是需要别人来激发的。” “他现在来是找他救的美人吗？” “不仅打了一班的人，还把教导主任给怼了，英雄出少年啊！” ………… 我一脸的黑线，涛涛这个笨蛋至于这么大声吗？ 我一把抓住涛涛就往楼上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涛涛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说道：“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一教都传开了，说一个叫柯韩的和一班打群架，疯狂怼教导主任，力保美女不被牵连，一人扛下所有黑锅。你们二教那边没人传吗？” 我想了一下，好像确实走在路上总感觉别人在看我，真没想到我的名声一下就传开了。“别废话了，你看到徐彬彬没？” 涛涛摇了摇头，说道：“没看见。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以后再和你讲吧，现在我要先去见徐彬彬。”我说道。 “我陪你一起。” “好兄弟。”我拍了拍涛涛肩膀，就往一班走去。 来到一班，发现都开始做值日了，见我来了，一下就传来了敌意的目光，徐彬彬不在这里，估计问他们也不会说的。 正想着要不要给徐彬彬打个电话，就听到一个讨厌的声音：“好你个柯韩，敢跑来我们班撒野，是不是活腻了！” 说话的正是朱美美，我懒得搭理她，正准备无视她，就发现林夕涵正从这边走过来，对我说道：“柯韩，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她，如果不是她，朱美美也不会暴走，弄成这个局面。 这时候朱美美说道：“我在问你话呢，是不是活腻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继续无视朱美美，然后对林夕涵说道：“晚饭后老地方见。” “好。” “对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啊？”我对即将转身走掉的林夕涵说道。 林夕涵摇了摇头，说：“放学后就没见着她，你不用太担心，她没你想的脆弱。” “喂，我问你是不是活腻了！”朱美美继续说道。 我直接无视了她，然后和涛涛一起下楼了。 第九十二章 命运弄人 我走下楼去，给徐彬彬打了一个电话，没接。 然后给她发了条短信：你在哪？ 过了一会儿徐彬彬回道：“我想静静，别管我。” 我哭丧着脸把手机递给涛涛看，说道：“我被讨厌了。” 我在等徐彬彬回短信的时间，把事情的原委大概告诉了涛涛，只是隐去了和林夕涵合作的理由。 涛涛说道：“难怪你有自信和周聪一战，都说最坚固的堡垒是从敌人内部攻破的，所言非虚啊。” “你别在这里感慨了，快想想怎么哄徐彬彬开心吧，在这样我要被淘汰了。” “莫急，咱们还是先去吃点晚饭吧。”涛涛说道。 “对了，下晚自习的时候你给我盯紧徐彬彬，我要制造偶遇。”我无视涛涛的话，对他说道。 “你直接在公交站守株待兔不就行了，整这么麻烦。”涛涛抱怨道。 我们一边向食堂走去一边说道：“你懂什么，守株待兔是最后的手段，那里比得上偶遇浪漫。” 和涛涛吃过晚饭，我来到综合楼楼顶。此时，太阳正缓缓落下，时间仿佛回到去年和徐彬彬在楼顶看日落的场景，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不远处的人，虽然同样生的美丽迷人，但却不是她。 林夕涵望着落日的余晖，愣愣出神，仿佛结着愁怨的少女，有些心事重重的感觉。 不过我没空搭理她，掏出手机打下这样一段话：我想起了去年和你看日落的场景，今天落日依旧很美，可惜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希望你抬头看看日落，和去年一样，但愿我们也还是一样。 犹豫了一下又全部删掉。 有时候人生的十字路口就是这样不经意的出现，甚至小到想不起来。如果偶尔忆起，想着当时那样做了，是不是更好。 真羡慕电影《蝴蝶效应》中的主人公能回到过去不断的做出选择，虽然总是让事情更糟，但就像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样，自己总觉得如果能改变过去，现在一定更美好。 我放下手机，走到林夕涵身旁，她也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是不是很恨我？” 我摇摇头说道：“谈不上恨吧，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前几天我问李朝秦，为什么他们班的校庆准备的这么差他一点都不着急？他却告诉我一切顺其自然，没什么好争的。我不爽他这种懒散的态度，然后告诉他我要演公主。” 说道这里，林夕涵握紧拳头，仿佛要向前面的护栏使出天马流星拳，这时候我提醒道：“打在上面挺疼的，最好慎重点。” 林夕涵看了我一眼，说道：“借你手臂一用。”然后就是一拳，别说，还真疼。 我揉着手臂继续听她说道：“本来我想让他叫我不要演，谁知道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多嘴的提醒他公主和王子可是有很多亲密的互动，他居然只说了一个‘哦’字。真是气死人了，一个‘哦’字就把我打发了，当我是什么啊。” 说完林夕涵就准备一脚踢向栏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不打算出言提醒，谁知道她的脚中途拐弯，踢向了我。 “喂，能不能有点骨气，老是踢我算怎么回事。”我怒道。 “哦，我怕疼啊。”林夕涵说的理所当然。你怕疼，我就不怕？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啊，他那么不把我当回事，我就非要演公主气死他，所以原先答应给朱美美的公主就作罢了。谁知道朱美美居然发疯去找徐彬彬麻烦，她以为是徐彬彬在背后动手脚玩她。” “靠，这么说徐彬彬真的很无辜。”我真庆幸替她坑下了惩罚，毕竟我让她配合我们，如果她出了事，我的良心会痛的。 “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林夕涵转过头来问我。 当然了，大错特错，把徐彬彬卷进来更是错上加错，但是一想到朱美美的嘴脸，我就觉得让她吃瘪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也不算错吧，除了把徐……把无辜的人卷进来以外。” “既然把你的徐彬彬卷进来了，那我决定你不欠我人情了，以后也不用叫我女王大人了。”林夕涵豪爽的大手一挥，说道。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了，真么爽快。 “说说你和李朝秦吧。”我说道。 林夕涵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见了我的美貌，想趁虚而入做知心大哥哥啊。” “切，我才没功夫搭理你，只是看你现在想找人倾诉又开不了口，顺便帮你一把。” “我和李朝秦啊，从小就认识。他总是第一，而我总是第二，刚开始我很不服气，一直想要超过他，但总是被他压着，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他一直是个不努力的人，也许像我们这样的天才是不需要努力的吧，一直以来我都望着他的背影，可能这个过程中就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 和天才对话就是让人受打击，不经意间就知道了她们不需要努力的事实，就像富二代不用拼命，每天困惑的大概就是怎么让今天和昨天过的不一样吧。 “再后来，就没了。”林夕涵微微一笑，终结了话题。 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我摆出一副你骗鬼啊的表情，林夕涵也不在意，问我说道：“你真的不恨我吗？我让你的徐彬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我恨你干嘛，你只是奸诈一点、又不讲信用、还总喜欢捉弄人，除此以外，也算个好人，这件事不怪你，甚至不怪朱美美，每个人都做了一件符合自己利益的事而已。要怪，就怪命运弄人吧。” 只见林夕涵又是一拳，“你果然是想乘机骂我，你才奸诈、不讲信用、捉弄人。” 不过这一次，没有刚才那么用力了，看来她气消了很多。 我随手丢出一瓶可乐，说道：“不开心的时候喝点可乐吧，糖能促进多巴胺分泌，提升快乐指数。” “哼，成绩不怎么样，哄女孩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林夕涵说完就灌了一大口可乐，“真爽！” 第九十三章 你是我同桌 在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所以我摊开课本开始温习功课，一个概念已经反复看了n遍还是没弄懂，然后看了一下时间，才过了半小时。我无力的把课本推到一旁，趴在桌子上休息。 “你不是还有六千字的检讨要写吗？”艾茜文淡淡的说道。 对啊，我还有事情做，我立刻就振作了，掏出手机开始看查找相关例文。6000字啊，相当于7.5篇作文，内容要连贯，主题要深刻，都可以写小说了。 错误有两种形态，介于主观和客观之间，客观上的错误很容易证伪，比如地心说是错误的，日心说也是错误的，尽管后者有进步性。但主观上的错误，常常是立场不同而产生的，并没有一个标准可以判定，用辩证的观点来看，既要看到消极的一面，又要看到积极的一面。 我洋洋洒洒写下百字开头，并自鸣得意的拿给老杨评价，老杨的评价相当简单：你会死。 “你这是反省的态度吗？你是在挑衅啊，全部重写。”老杨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一次的事情让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不是因为在校园里，还有挽回的机会，如果不是教导主任敦敦教诲，循循善诱，恐怕我的人生会走一大段弯路。在此，我先感谢母校新宇高中的包容，感谢教导主任的教诲，感谢班主任张老师的体谅。 当我写完同样是一百来字的开头，我就觉得有点反胃，太假了，忍着想要撕掉的冲动，给老杨观摩了一遍，希望老杨能狠狠的骂醒我。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才是我应有的态度。 只见老杨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认识深刻，孺子可教也。” “没搞错吧，这玩意也叫深刻？我第一遍还用了高二才学的哲学，那东西才叫深刻吧，现在写的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我很不服气。 “柯韩啊，这就是你不懂了，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教导主任是要你听话，不是要和你讲道理，所以把姿态放低一些比较好。”老杨说道。 我把笔一扔，“算了，不写了。真是窝囊。” 心情烦躁的时候，干什么都不顺，于是拿出草稿纸，用直尺在上面画上一条条竖线，对老杨说道：“来，下五子棋，谁输了请吃早餐。” 经过和老杨激烈的攻防，并充分运用三十六计，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勾心斗角。终于，还是老杨险胜半子，我后背靠着桌子，悟出一个道理，在非正常状态下千万不要做决策，不然会输掉一顿早餐。 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才过了五分钟，要怎样打发晚自习啊。 我抬起头，望向天花板。这间教室，在某一年，或许也有一个学生，不经意的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因为同样的困惑，向神明求助，在等不到神明回应的时候，也在想将来会不会有人，在某个时刻求助同样的问题？ 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最大教训，就是从来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每个人都会困惑的事，偏偏每个人都要经历一遍。如果能避开这些人人都会踩过的坑，那么世界会不会更美好呢！ “老杨，你觉得什么是历史。”我问道。 “啊？！历史就是过去发生过的事。”虽然我跳脱的思维让老杨措手不及，但他也给了一个算不上错误的正确答案。 “为什么历史总是重复发生？”我又追问道。 “因为历史的主体——人，没变。” 老杨不愧是老杨，虽然搞不清楚我想干嘛，但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知道，而是用一个更加深奥的回答来转移话题。 “滑头，你这就是小人之心了。”我吐槽道。明明只是想请教一个问题，结果老杨想防贼一样防着我。 “不是我小人，是你肯定在酝酿一个夺回早餐的机会。”老杨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时候艾茜文把书一合，说道：“不看了，真没意思。” “是我们打扰到你了吗？”老杨关心的问道。 “没有没有。”艾茜文摆摆手，说道：“是我自己看累了，放松一下。” “刚才你们在赌早餐啊，再来一局，算我一个。”艾茜文说道。 老杨自告奋勇和艾茜文切磋了一把，在一旁观战的我指出了端倪：“老杨，你刚才犀利的下法去哪了？不像你风格啊。” “刚才我是先手，当然要主攻，现在后手，要防守反击。再说了，你个败军之将，何以言棋，安静的一边看着。”老杨怕我拆他的台，先封住了我的嘴。 结果当然是在意料之内的，老杨输了，然后把我输的那份早餐转移给了艾茜文。等一下，所以是我输给了艾茜文？ 我打算和艾茜文也切磋一把，结果艾茜文见好就收，说什么也不下，真是个小机灵鬼。 “老杨，你为什么总是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啊。”我问道。 只见老杨用眼神鄙视了我一下，然后问我：“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长大？” 我点头。 “这就对了，既然都会长大，那么提前学习大人的生活方式，是不是赢在起跑线上。”老杨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但是就像勾股定理，你虽然知道了a平方+b平方=c平方，但是跳过了求证的步骤，虽然记住了结论，可是那是别人告诉你的，不是自己理解来的。”艾茜文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到道：“艾茜文说的对。” 换来老杨鄙视的眼神，仿佛再说你个狗腿子。 然后老杨苦思冥想了一会，赞叹道：“有道理。” 老杨你个狗腿子。 因为艾茜文的加入，感觉时间一下子快了不少，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起，我背上书包就准备往外冲，艾茜文在让我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是我同桌，可不能低声下气的求人家哦！” 我一愣，看来她猜到我要去找徐彬彬了，然后艾茜文又补充了一句： “加油。” 第九十四章 我是她同桌 涛涛通过手机实时汇报，我终于在校园大门口处遇到了徐彬彬。 “嘿，你好啊，又见面了。”我向徐彬彬招了招手。 只见徐彬彬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绕开我走了。 虽然这一下没效果，但我并不气馁，我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反正我就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终于，徐彬彬回过头来，说道：“你跟着我干嘛。” “我想解释一下，其实这一切都是意外……” 徐彬彬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没恶意，也没怪你，你走吧。” 我要走了就真成二傻子了，不管怎样，我跟定她了，既然徐彬彬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 “今晚月色真美！”我抬头望着天空说道。 徐彬彬没反应。 “这么多人都在挤公交，你又不喜欢抢座位，一定每天都是站着的吧。”我换了个话题又说道。 徐彬彬没反应。 “要不要去吃点宵夜，我知道一家烧烤摊，特别好吃。”我永不气馁。 徐彬彬没反应。 “你要是不说话，那我就自言自语了。”我见徐彬彬依旧没反应，只好把朱美美暴走的原因都和盘托出。 当我说完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公交上了，可是，徐彬彬还是没反应。 如果说年轻的好处是可以犯错，那么坏处就是没有经验，遇见问题只会干着急。徐彬彬一直不说话我可是很急的，虽然知道她很委屈，也知道这个委屈是我造成的，但是，我也不想啊！ 既然说话不管用，那我只好换一种方式——沉默。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跟着她下了车，又陪她走了一段，眼看她就要回家了，我在心中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也许明天早上她的气会消一点，到时候再努把力。 不过徐彬彬到底还说说话了，“柯韩。”她叫我名字。 “哎，我在。”虽然怀疑过是幻听，但我还是在百分之一秒内做出了回应。 “我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你的本意，也不想怪你，但我真的很生气。不过还是谢谢你在那个时候站出来替我解围。”徐彬彬看着我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本来你就是因为我才遭受无妄之灾的，我当然要帮你，只是还是让你受委屈了。”我立刻说道。 然后我们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徐彬彬说道：“不管你和林夕涵在谋划什么，我已经答应周聪重新演公主了，抱歉。” 听到徐彬彬这么说，我真的有些失望，不是因为被周聪乘虚而入，也不是因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是失败了。而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更像是一种立场，像是徐彬彬选择了周聪而不是我的挫败感。 但我还是对着徐彬彬笑了笑，说道：“没事，你本来就是女主，只是一切回到了开始而已。” “既然朱美美认为我在搞鬼，那我就搞给她看，你和林夕涵走得近没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和朱美美也走那么近。”徐彬彬认真的说道。 我立刻摇头，说道：“我绝对不会和朱美美有任何瓜葛。”然后又补充道：“和林夕涵走的也不近，只是利益把我们连在了一起。” 徐彬彬准备回家了，我在她身后问道：“你讨厌我吗？” 她转过头来说道：“不讨厌，但是现在心里不怎么舒服。以后早上还是别在等我了，我想清静一下。” 说完徐彬彬就走进楼道消失不见了。 我一个人留在了原地，徐彬彬在告诉我别去烦她了，突然好难过，这算怎么回事，凭什么一件事就击毁了我们的关系。 我想不通，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早上还喜笑颜开怎么晚上就成这样了，我摇了摇头，重新回想起徐彬彬的话，她只是想清静一下，所以等她清静了，我还可以去找她的吧。 可是，转念一想，这明明是在委婉告诉我，不要去烦她了。 我就在这些念头中不断纠结，反复结合情景，分析语义。真后悔语文课没有好好上，不然现在一定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好几次按耐不住想到打电话质问徐彬彬是什么意思，但又放下了手机，然后又想到了师大学姐。 可是在翻出学姐的电话后，我又开始犹豫，不是怕打扰她，而是不想听到自己害怕听到的答案。 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有多大？就是一句话都可以让人反复揣摩，一句话都可以让人辗转反侧，一句话都可以是世界上最难的阅读理解题…… 她只是暂时的心情不好，其实远远没我想象中那么严重，一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我就是太爱想多，过度解读。 我回到家，在自己房间里，拿出纸笔，是时候写检讨了。 …… 这件事使我深刻认识到，命运是捉摸不透的，虽然本意并非如此，但事情就是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所谓的好心办坏事，我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要说做错了什么，我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这就是一件很让人无奈的事，谁也没错，但偏偏谁也不喜欢这个结局。我想起了一篇古文，其中一段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命运，有时候就是会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对命运来说只是一个玩笑，对人来说，就是一辈子了。 …… 当我写到一千字左右时，我读了一遍，这哪里时检讨啊，分明就是日记。这要是交上去，非得被扣上态度不端正的帽子，然后让我重写。 我叹了一口气，今天不适合原创啊，于是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六千字检讨范文！ 我东拼西凑整理出了一篇文稿，然后导入手机，明天起来在抄吧。 我把纸笔放入书包就准备睡觉，发现了书包拉链上的铜葫芦，是寒假快结束是艾茜文送我的。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晚上艾茜文说的话：你是我同桌，可不能低声下气的求人家哦！ 对啊，不让找就不找，我可是艾茜文同桌啊，怎么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第九十五章 情感参谋 打定了主意后，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尽管这个决定是脑子一热做下的，但我内心深处可能是偏向这个决定的吧，尽管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一份不奢求回报的感情，是很难坚持的，一件小事就可以将其动摇。 说来也巧，平时都是想法设法去偶遇徐彬彬的，今天却意外的在校门口遇上了。 这一次是真的偶遇，就跟平常一样，徐彬彬依旧是淡定的没有表情的摸样，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招呼，还是不要表现的太刻意吧。 我放慢速度跟在她后面，避免平行的尴尬。看到学校的大门，我想起了迟到那天，一起被门卫张大爷罚站的场景，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来到教室，放下书包就开始抄检讨。早上我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份，就是为了方便书写和修改。估计一整天都要在认识错误中度过了。 老杨过来看了一眼我的草稿，说道：“重复的太多了吧，而且文风也有问题，一看就不是一个人写的。” 这不是废话吗，网上东拼西凑的当然了，“所以才是草稿嘛，我要用我自己话在复述一遍。” 课间的时候涛涛来找我，“有一个坏消息，你听不听？” “不听。” “真不听？” “嗯。” “不行，你必须要听，不然我就白来了。一班那边的演员已经定下来了，王子是周聪，公主是徐彬彬。” 涛涛很严肃的说道。 看得出来这是件大事，所以涛涛才会专程跑来告诉我，“我已经知道了，昨天徐彬彬告诉我了。” 然后我把徐彬彬的话告诉了涛涛。 “所以你想放弃了？”涛涛问道。 我想了一下，说道：“也不能说是放弃吧，但现在确实无能为力，我都不敢接近她，怕被她讨厌。” 涛涛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先不管这个了，我记得以前说过，如果周聪和徐彬彬演了王子公主你就跟我姓，所以叫你王韩还是王柯韩，你自己选一个吧。” 这时候都不忘占我便宜，真是够了，我没有搭理涛涛的这些废话，问道：“你们二班准备得怎么样了？” 只见涛涛垂头丧气得说道：“别提了，上周六到学校进行了彩排，一塌糊涂，我们都建议李朝秦换一个剧本，他就是不听，还说就这样挺好的，大家不要泄气，要保持热情。” “我家诗元都有点不演这个女主了，唉！”涛涛叹气道。 “别整天你家诗元诗元的，就会口头占她便宜，有本事来真的。”我说道。 “靠，你还敢说，以前就是因为信了你的话，才去和徐彬彬表白的，然后就被无情的拒绝了，现在又想故伎重演是吧。” “这次不一样，近水楼台，你有很大的优势啊。”我劝道。 “屁的优势，你就是和徐彬彬掰了，所以想让我陪你，我才不上当。”涛涛一语中的，说出了我的心声。 下节课是张福的数学，他在讲台上讲三角函数的口诀，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我座位上转着笔，讲的都是些啥玩意？ 艾茜文一如既往的在低头琢磨自己的事，课有什么好听的，反正自己都会。 也许张福看到台下一脸的困惑，也有些兴趣索然。就放下手中的粉笔，说道：“我看你们都有些倦怠啊，三角函数这一章确实很难，同学们要努力做到课前预习，课后复习，及时巩固学习成果。” “是。”我们拖着长音答道。 “同学们长大以后想做什么样的人？”张福一反常态没有讲大道理，而是开始走心了，这让我们一下呆住了。 见没人回答，张福继续说道：“其实这个年纪确实很少会去想这些问题，一来是没有阅历，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二来是总觉得会一辈子这样过下去，没有时间的观念。人，没有远虑，只有近忧，是最幸福的状态。” 不知道张福为什么突然开始了感慨，这时候艾茜文小声的说道：“该不是因为你，张福被教导主任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所以变的悲伤了吧，你小心哦，别触了张福的霉头。” 艾茜文的话让我心头一跳，张福应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吧，我都敢怼教导主任，他会不敢？不过仔细想想，有些人是越大越怕事。 “你别瞎说，张福可是很坚强的，一定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困难，比如他患了绝症啊，和静静分手了啊之类的。”我对艾茜文说道。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盼点别人好。” 下课以后我把老杨叫过来问道：“张福是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啊。” 老杨也点点头，说道：“张老师最近确实有点消沉，就连他平日里上课喝水的罐头瓶子都换成保温杯了。” “这有啥，换个喝水的工具而已。”我说道。 只见老杨摇头说道：“你不懂，像张老师那样的理工男，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之所以换杯子，肯定是有原因的。以前我去给他回报工作的时候，听到他问八班的张老师什么样的杯子好看，结果八班的张老师直接送了他一个。” “就是他现在拿的这个？”我问道。 “是的，你别说，八班的张老师眼光确实好，既不是满大街那种随处可见金属材质，又不是上了年纪的人用的厚厚的玻璃杯。像这种全身都是玻璃又透光，瓶盖还是清新的绿色，显得年轻时尚，沉稳中透出活力，活泼又不失内涵。”老杨赞美道。 “老杨，我觉得你将来可以去当销售员，就一个玻璃杯子被你吹出花来了。”我暗讽道。 “所以你就不懂了，老杨的意思是张福这样的直男开始主意审美了，其中必有蹊跷，再加上他今天的话里透着伤感，一定是感情不顺，估计和他的静静有关。”艾茜文一针见血的指出。 我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什么，你们居然知道静静？我还在考虑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你们呢！”老杨惊讶的说道。 我微微一笑，“老杨啊，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老实说，你是不是张福的情感参谋。” 老杨立刻摇头。 第九十六章 真要命 学生时代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放学，工作后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下班，每个人都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 午休时候我来到食堂，望着种类丰富的饭菜，虽然不怎么可口，但也分外诱惑，尤其是在被数学摧残了脑细胞之后。 排队的时候我遇到了林夕涵，今天真是撞邪了，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一班的人啊，本以为只是点头之交就算过了，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插到我前面来了。 这我能忍？我说道：“同学，你好像插队了。” “是啊，我知道。”林夕涵点点头说道。 “喂，我同意了吗？”她这么不见外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看你后面也没人我就插了啊，反正你不会介意的，因为你知道介意也没用，所以会假装大度的。” 这些学霸的逻辑都这么强……盗的吗？不过还真有几分道理。 见我不说话了，林夕涵又说道：“你就知足吧，一般人有这福分早就屁颠屁颠的让我插队了，你还挑剔，真是不知好歹。” 这年代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的人都这么霸道嚣张的吗。 “你也知道我不是一班人，我是七班的。”虽然我不介意你插队，但是你不能让我堕了威风啊。 “你听说了没，徐彬彬要出演公主了。”林夕涵问道。 原来她是为了这事啊，我还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来插个队。“我知道啊，昨晚徐彬彬给我说了。” “那你……不会介意吗？” 我耸耸肩，说道：“介意有什么用，反正她已经决定了。” 林夕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不希望她和周聪演王子和公主，那我可以试一下去抢公主的角色，虽然现在基本已经尘埃落定了，但也不是绝对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种事情介入的话就算是你也会觉得麻烦的吧。”我有点好奇的问道，我虽然自恋但也有自知之明，帮我明显是一件亏本的事。 “因为这次的事情是我引起的，还害你写检讨，记大过，周一还要在国旗下认错，所以帮你追一下徐彬彬咯。” 林夕涵这家伙居然也会内疚，真是罕见。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帮我就免了吧。”我说道。要是让徐彬彬知道我和林夕涵走得太近，恐怕适得其反吧。 “我是认真的，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但我也是有演公主的资本的。”林夕涵昂首挺胸，说道。 我打量了她一下，确实有资本。 “算了吧，这一次徐彬彬和朱美美杠上了，你想抢徐彬彬的公主，她一定不会轻易让给你的，要是让她误以为是我在背后搞鬼，目的是想让她主动来找我就不好了。” “当然了，如果你是想气一下李朝秦，所以非要演公主的话，那就是你的问题，但千万别把我扯进去。”我也不知道林夕涵想帮我到底有几层真心，反正不插手是我的做人准则，你们折腾你们的，与我无关。 “既然你不在意，那就算了，我也没兴趣非要去抢，那可是很得罪人的，毕竟我和徐彬彬的看不顺眼只是英雄相惜，又不是生死仇敌。帮了你还得罪周聪，不明智。”林夕涵打完菜在一旁等着我。 “你不会还想和我一块吃饭吧？”见她话说完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问道。 林夕涵怒瞪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想和我一起吃饭的多了去了，他们都得排队，就你不识抬举，让你直接插队你还抱怨。” “阿姨，你的手这么抖要小心啊，万一是帕金森就糟了，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对着窗口打菜的阿姨说道。毕竟她刚刚抖掉了一大块肉，我看着可心疼了。 然后望了林夕涵一眼，问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只见林夕涵微微一笑，瞬间感觉整个食堂都镀上了一层光辉，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生、气！” 完了，我好像惹毛她了。 和林夕涵一起找了一块地方坐下，然后我说道：“你知道吗，刚才你笑的时候，简直就是万物生光辉啊，就像神明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生气。”林夕涵再次微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谁生气谁是小狗。”我赶紧顺着林夕涵的话布置好防御。 这时候艾茜文端着餐盘凑了上来，我感觉到两位女生的目光无形中放出电光射向了对方，女生真是恐怖的生物。 “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勾搭，还全都是一班的。”艾茜文对着我吐槽道。 “这位同学，此言差矣，我是柯韩的女王大人，这点你是知道的，所以不是他勾搭我，而是他在孝敬我。”林夕涵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句句扎心。 “哦，那他被教导主任欺负了，你是不是应该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啊。”艾茜文虽然是在反击林夕涵，但我却觉得心好痛，为什么都拿我开刀。 “公道肯定是要讨回来的，但不是现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十年后还认我这个女王大人，我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林夕涵又一次轻描淡写的给了我一刀。 艾茜文还打算开口，我赶紧阻止道：“好了好了，在怎么说你们也是女神级的人物，要像个女神的样子，不要一点小事就吵个没完啊。” “你居然嫌我吵，那你以后别问我问题了，去找个不吵的吧。”艾茜文对我说道。 “只要你不嫌麻烦，可以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可以在特定的时候来老地方找我，你懂的。”林夕涵说完还不忘给我眨一下眼，俏皮可爱，真是个妖孽。 艾茜文显然被气得不轻，就在林夕涵微笑的目光中，我极其心痛的把鸡腿夹到艾茜文的碗里，对林夕涵说道：“没办法，要平衡，你太强了。” 林夕涵哼了一声，说道：“算了，看在上次你把最喜欢的可乐让给我喝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这家伙，末了还要补一刀，真是可怕，果然刚才打菜的时候不该装没听见的，女生感性起来真要命。 第九十七章 改为记过 同学们午休时间一般会找个地方消遣，就像林夕涵喜欢待在最高楼楼顶，艾茜文喜欢待在教室看书，我不固定，有可能找个小树林感受自然的味道，有可能和严启文一起游历艾泽拉斯，或者干脆窝在教室里看漫画。 但是今天不同，因为我还有几千字的检讨没写，这个时候不得不感叹技术的进步，如果不是网络的普及，我还要冥思苦想大段的环境描写烘托气氛，渲染场景，以此达到充字数的目的。 因为待在教室的人不多，所以没有那么多的二氧化碳让人昏昏欲睡。我抖擞了一下精神，笔下龙蛇舞动，快速而又不失稳重，低调而又不失内涵，尽量做到每个字都横平竖直。 “写检讨最重要的不是文采，而是态度。”这是老杨告诉我的，什么叫态度，就是一丝不苟的书写，痛彻心扉的悔过，没人在乎你的“悔过”是否重复了，重要的是你是否足够懊悔。 本着这个指导原则，我要赶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去交检讨，一来显得积极，二来因为忙着下班，通过的概率会有提升。 艾茜文把竞赛资料往前一推，说道：“真无聊，不看了，我们来聊会儿天吧。” 我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你看不到我在和时间赛跑啊，这时候来捣什么乱。 “没空。” “你平时中午都去那啊？很少看见你的身影。”艾茜文问道。 “多了去了，以后有机会带你好好玩玩，整天在教室里多烦啊。” “好啊，等我竞赛结束了你可要好好带我玩玩。”艾茜文笑道。 “哎，你怎么用这支笔写啊，你通常只有考试的时候才用的吧。”艾茜文主意到我写字的笔是开学前送给她的那支笔。 “因为贵的笔写字好看。”我答道。 “你说你一个男生，居然比我还懂文具，真是让我羞愧到无地自容。”艾茜文开启了瞎聊模式，我怀疑她长大了一定是广场舞大妈中的一个。 “仪式感很重要，只有花出割肉一般疼痛的钱，才能告诉自己要坐下来冷静的学习，不然钱就白花了。”这就是着名的“柯式割肉学习论”。 “所以学习不好的人都喜欢搞些所谓的仪式感吗？”艾茜文很真诚的强调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你吃肉的时候喜欢先吃品相最好的一块，这既可以算是习惯，又可以算是仪式感。所以，你是不是戒掉这个习惯，改为随机吃肉学习会更上一层楼。” 我在心中小哼一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看你怎么解。 “所以，你连我吃的什么肉都在偷偷关注？”艾茜文促狭一笑，说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刚好也有先吃品相最好的肉的习惯而已。”喂，偏题了，你居然不正面回答。 “所以说啊，你就是仪式感太多，只要改掉一些仪式感，成绩就能更上一层楼。”艾茜文无不得意的说道。 厉害啊，这都能圆回来。 “你影响到我写字了，请保持安静。”我惹不起躲得起。 “你写字还用脑子啊，我该夸你脑子勤奋，什么时候都不停止工作，还是夸你脑子没有充分进化，保留了原始风味。”艾茜文真是句句扎心啊。 下午五点钟，我往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去，手里拿着整整十一页纸，因为我用的是格子纸，当手握这些纸的时候分量还是很重的。 我隐隐对“历史的厚重感”这个词有了自己的理解，虽然只是一份六千字的检讨，虽然大部分都“借鉴”了网络上的公开资料，但也是属于我的历史，尽管不是一段光彩的历史。 在去办公室的途中我遇到了朱美美，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我们还是保持了最大的克制。 今天真的是在哪都能碰到一班的人，早上是徐彬彬，中午是林夕涵，现在居然是朱美美。就像生活，一开始是善待，然后不好不坏，最后恶意满满。 我和朱美美相互瞪了一眼，不过谁都没挑起战争，如果占不到便宜，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而且朱美美卡在这个时间段来交检讨，很明显也是抱着和我相同的想法，对于这样一个智商在线的人，挑衅是不明智的。 我和朱美美来到办公室，教导主任也是愣了一下，怎么这两人会一起来，真是见了鬼了。 教导主任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手提包，看得出他准备下班了，我来的时间真是刚刚好。 “你们有什么事吗？”教导主任问道。 “报告主任，我来交检讨。”我和朱美美同时开口。我们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鄙视的神色，明明出口成“脏”，却非要装礼貌，真是让我不舒服。 “柯韩，我记得你六千字要明天才交吧。”教导主任特意强调了六千字，估计是怕我忘了连徐彬彬那份也要写。 “是这样的主任，昨晚我痛定思痛，感觉有愧学校的栽培，老师的教导，突然就文思泉涌，提笔成章，终于提前一天完成了任务。” “这就对了嘛，每日三省吾身，一定能有收获的，把你们的检讨拿来我看看吧。” 我和朱美美递上检讨，这个时候我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因为我总共十一页的检讨实在太壮观了。而朱美美的，看不清是两页还是三页，因为她用的是横线本写的，字小。 有了这么一个对比，我真要感谢朱美美的仗义，我们的态度一下子就一目了然了。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教导主任并没有因为急着下班就敷衍对待，而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只见朱美美脸色微红，显然是被我的端正态度气的，她死死的盯着我，如果不是因为在公开场合，估计她能跳起来掐我脖子。当然，我也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来啊，谁怕谁。 这时候教导主任开口了：“柯韩这篇我看了，文采一般，但态度端正，不光是内容上，形式上也是，就算通过了。另外，记大过的处分改为记过，以后还要好好表现。” “啊，就不能撤销啊。”我有些抱怨道。 “年轻人知足吧，要不是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我一定让你拿回去重写。”教导主任教育完我后，转头对朱美美说道：“你的这篇，完全没抓住重点啊，重点是检讨，不是诉苦，好好反思一下，重新写一份，周五前交给我。” 第九十八章 隐藏在时光里的秘密 周六一早，我吃过早餐，拿起相机出门了。 今天是彩排的日子，是我厚着脸皮向管后勤的老师争取来的机会，所以格外有干劲。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今天要穿上定制的班服拍照，留下属于我们七班的回忆。 我下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校门，而是去了另一边的公交站，那里有一块道路反光镜，每次偶遇徐彬彬时都会经过这块镜子，算是见证了我的坚持。 如果镜子有思维，它可能不会在意上学时经常路过的一对高中生，因为他们太平凡。可是，那是我世界的一部分，无论将来怎么变化，都改变不了当时美好又激动的心情。 我举起相机，对着道路反光镜咔嚓一下，镜头把我的脸遮住，再通过凸透镜原理放大，这样的构图其实也别具一格。生活中的美好本来就应该放大，然后定格，留存下来。 虽然我们无法改变时间的流动，但是可以通过光和影将其记录下来，等到将来七老八十了，如果还能指出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那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啊。 那些都是隐藏在时光里的秘密，虽然没有人在乎，但这些秘密全世界只有我一人知晓，只有我一人能够讲述。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摄影，因为拍不出自己满意的构图，有完美主义倾向的我连画面里有多余的路人都会不舒服，与其拍出将来会后悔的照片，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拍。 可是看到相机里的我，突然觉得用这样的形式记录下这三年会很有趣，我拍的不应该是艺术品，而是一个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以我为中心的，我是绝对的主角，年少时的英雄梦或许可以用这种方式实现。 可惜了，本来说好拍“班服”的照片给徐彬彬看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 我摇了摇头，甩开脑中的杂念，转身去拍每天都会看见，但只吃过一次的包子铺。 相机强于手机的地方就在于可以改变光圈大小、焦距长短等手机办不到的事，同样因为感光芯片的面积比手机大打了许多，所以不管画质还是后期修图，都更强。 当然这些概念全是从书上看到的，至于是什么意思，鬼才知道，反正拿起相机咔咔的拍就对了。 包子铺里人不多也不少，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少数滞留于包子铺的人也只是短暂停留。人人都是匆匆过客，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 就像发现了好玩的新奇玩具，我居然有点迷恋拍照了，原来平凡的日常隐藏了这么多东西，突然产生了一种我也可以成为艺术家的想法。 只是又拍了几组照片后，我突然发现这个角落的故事已经完结了，顿时有点兴趣索然。 想起了以前拼出第一个四驱车时的兴奋劲，当时就想以拼四驱车为生，但后来拼了第二个后就拒绝拼第三个了。 这时候公交驶过，我赶紧举起相机连拍数张，要是放在平时，徐彬彬就该出现了。偏偏在今天我想起来拍照，又偏偏是今天她不会出现。 我翻看刚才拍摄的照片，注定是一场徒劳，期望的人不会在里面。倘若出现了，那我一定是遇见鬼了。 我来到学校大门，就在我第一次进校时的位置，拍了下这张时隔大半年的时光，今天值班的门卫不是张大爷，有点可惜。 我来到教室，这时候已经有了不少人，就连平日常常踩点的艾茜文居然都比我先到。我举起相机，找好角度，正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一张大手直接向我袭来。 艾茜文用手盖住了镜头，说道：“我还没准备好，禁止拍照。” “照片的意义就在于记录，日常的你才是最真实也最美好的，是隐藏在时光里的秘密。”我把刚刚的感悟向艾茜文分享道。 “少来，别以为嘴甜就可以拍，等一会儿换装结束后才能拍。” 艾茜文真是缺少艺术理解力的细胞，我对摄影的顿悟在她眼中只是小嘴抹了蜜，俗人一个。 过了一会儿人全部到齐了，就像发制服那天一样，男生先出去守在门口，女生在教室里面换装。 这时候陈皓走过来，说道：“柯韩，你的相机有没有透视功能啊。” 我一听他猥琐的发言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你以为是拍科幻片呢，还透视，你咋不问我有没有隐形衣。” “可是我看网上说有种相机具有透视功能，可以拍到……”陈皓的话恰到好处的停在了该停顿的地方，让接下来的故事充满了想象空间。 我一甩脑中的场景，鄙视道：“你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了，难道不知道光是沿直线传播的吗？现在光的传播渠道被墙堵住了怎么拍，有本事你让光转弯啊。” “我也就是说说啊，你看你激动的样子，怕不是心里有鬼。”陈皓居然将我一军，看来是我平时太仁慈了。 “浩浩啊，我只是恨铁不成钢，你居然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实在不应该，我觉得你该再读一个初三深造一下。” 在我和陈皓互损的时候，女生们打开门出来了。给生机勃勃的校园又添了一抹春色。 “可汗，你给我和杨春先拍一张呗。”这时候陈皓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和颜悦色的对我说道。 现在知道巴结我了，早干嘛去了，“先叫哥。” “哥，给我和杨春拍一张呗。” “急什么，你不先换装啊。”我问道。 “我就想现在拍，一会儿换完装后还要拍。” 然后被陈皓拉到杨春面前，说道：“柯韩想给你拍照。” 我鄙视了陈皓一眼，不过没有揭穿他，这时候陈皓凑到杨春身旁，给了我一个眼神。 于是我举起相机，咔嚓一声。 “快给我看看。”陈皓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抱歉，刚才手臂抖了一下，拍到隔壁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什么，死柯韩你故意的吧，就想拍我丑的一面。”艾茜文怒气冲冲的走来。 哪里丑了，你自己看看，明明还不错。 我把相机递给艾茜文。 第九十九章 一、二、三，茄子! 艾茜文端着相机左右参详，愣是没挑出毛病。她要是能挑出毛病就怪了，这世界上哪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啊。 “柯韩，你快给我照啊！”陈皓催促道。 我白了陈皓一眼，你急什么。然后从艾茜文手中接过相机，对着陈皓和杨春敷衍的咔嚓一下。 拍完照后男生就进教室换衣服了。 我们前一天就把衣服留在了教室里，而且男生换衣服和女生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前前后后估计也就用了一分钟吧。 我们走出教室，女生们并不在门外面，她们已经往演播室走了。 “这帮忘恩负义的人，枉我们兢兢业业的守在外面，她们连一分钟都不愿意等。”老杨说道。 “就是，难道我们的身子就这么不值钱，被偷看了也无所谓？”众男生喧哗道。 陈皓没有陪着他们凑热闹，而是拉着我去找杨春拍照。追上了女生，问了艾茜文，才知道杨春有事先走了。 “没想到你穿上这一身还挺有人样的。”艾茜文别具一格的赞美道。 “作为女生的代表，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带着人先走了。要是有歹人闯进来把我们看光了，是不是很亏？”我直接责问学习委员艾茜文，居然也不知道守下门。 “你想多了，没人愿意看辣眼睛的东西。” 艾茜文真是毫不留情。这时候我发现陈皓的情况好像不太对，他太安静了，我就问道：“你中邪了，不就是没和杨春合影嘛，一会儿她来了我给你们拍，要多少有多少。”我举起相机示意。 “你是不知道，杨春这会儿要去接给我们拍视频的师兄，人家可是大学摄影系的高材生，陈皓正在吃醋呢！”艾茜文揶揄道。 什么嘛，原来是在吃素未谋面的人的醋，真是没出息。 “你去找她啊。”我对陈皓说道。 “可是我还要参加合唱。”陈皓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抚额说道：“你都说了是合唱，那你到时候还要是唱的难听，假唱就行了，反正也没指望过你。” 我刚一说完，陈皓就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你唱的那么难听，还真好意思说。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又对陈皓说道：“摄影系的师兄是不是不熟悉学校，所以要杨春带着他拍校园。但杨春也不是对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熟悉，所以需要你来补足杨春不足的地方。” “而且摄影是一门艺术，如果能把你对青春的理解说给学长听，也能促使他找到灵感，所以帮助杨春是出于公心，去吧少年。” 经过我一番通俗易懂的解释后，只见陈皓眉间紧皱的愁云展开了，我无不得意的看着在朝阳中欢快奔跑的陈皓，说道：“我又做了一桩好事。” “你自己合唱不出力就算了，居然还教唆陈皓，你心真黑。”艾茜文的吐槽适时的出现。 我翻了个白眼，你明明唱的和我一样不能入耳，怎么好意思指责我。 “虽然让陈皓去了，但你说杨春会生气吗？万一搞砸了我就变成了坏人。”我突然有些犹豫，自己太想当然了，都不知道杨春的态度就轻浮的教陈皓，万一只是陈皓脑子简单把友谊理解成了爱情，我就难辞其咎了。 “唉，你啊，总是好心办蠢事。”艾茜文在一旁说道。 “难道杨春真的对陈皓无感？我看不像啊，他们走得挺近的。”我疑惑的问道。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说道：“我说杨春对陈皓无感了吗。这次杨春本来是想让陈皓陪着的，但是又想测试一下陈皓在不在乎她，所以才让陈皓跟着合唱。” “本来是想测试陈皓会不会主动去找杨春的，现在你一搅局，再也试不出来了，你说你干的是不是蠢事。” 这些女生真爱作死，刚才陈皓屁颠屁颠的样子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非要搞些有的没的，万一死亡测试没通过，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所以是你给杨春出的馊主意？”我看着艾茜文问道。 艾茜文冷哼一声：“什么叫馊主意，明明很棒的。虽然被你搅局了，但刚才陈皓的表现也算勉强及格吧。” 我还是继续摆弄相机吧，这些女人的思想简直不可理喻，本来高中阶段的感情就容易在萌芽阶段被掐死，她们非但不爱护，反而处处弄些陷阱，男生一不小心分就被扣完出局了。 我跑到人群前面，抬起相机就是一通乱拍。既然我的构图不行，那我就用数量取胜。 在青天白日下，一群蓝蓝粉粉的少男少女，行走在憧憧楼宇间。 这时候艾茜文跑上来要抢我相机，我立刻跑开，同时对她一通猛拍，高声嚷道：“我已经记录下你犯罪的证据，现在放手还是好同志，我既往不追，若是执迷不悟，这些将是你犯罪的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个鬼，把相机借我用用。”艾茜文猛扑上来，一把夺过相机，反身就对我一通乱拍。 “喂，别瞎拍，拍我的时候要讲究艺术感，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我以手挡面说道。 “你知道你刚才拍的照片漏了什么吗？”艾茜文得意的问道。 “漏了美美的你？”我略带讽刺的说道。 “艾茜文以手指我，说道：”漏了你自己。” 我愣了一下，摄像师确实是容易被忽略的对象，他们都是记录故事的人，但故事里鲜有自己。如果艾茜文不说，我是意识不到的，突然有些感动，在我都忽略了自己的前提下，还有人记得我，这份思维速度，真不愧是学霸。 见我不说话，艾茜文得意的一笑，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告诉你，只要成绩好，就处处都好，你还是快点提升成绩吧。” “这么感人的时刻你给我提学习，真是不解风情。”我抱怨了一声。 “当了这么久的同桌还没有合照过吧。”艾茜文举起相机说道。 确实如此，我走了上去，把相机屏幕翻转过来，刚好可以自拍。“一、二、三，茄……” “等一下！”我叫停了艾茜文，说道：“这个角度不好，逆光，我们先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 …… 一、二、三，茄子！ 第一百章 情不知所起 我们来到演播室，这里是真的大，但说话又没有回音。 据说演播室是很先进的，因此也造价不菲，典型的炫技工程，反正我大新宇有的是钱。以往的重大活动都会在这里举行，可以同时容纳很多人。 这正是我们一展身手的舞台，在聚光等下，面对台下数千双眼睛，从容不迫的一展歌喉，真是人生一大兴事。 老杨在指挥同学站定，我和艾茜文则全程无事，因为另有任务。我对着忙碌的人群和老杨时不时拍一下，快门把光线在三十分之一秒内收s（感光芯片）内，然后转化成数字信号，存进机身。 一气呵成，正是数字时代的美感，一切皆可数据化。所有东西都用0和1来表达，没有比这更神奇的了。 艾茜文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怕她无聊，所以也常常把相机递给她，比起我喜欢记录大场面，她更关心身边的微小事物，她把镜头拉近，同学们脸上的表情，老杨的指挥若定，舞台上的琐碎物品…… 就像来到了一个童话王国，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生活，不一定非要和未知的人做已知的事，也可以和已知的人做未知的事。关键在于发现生活中的美，就像艾茜文现在做的一样。 就在我看着艾茜文发神的时候，艾茜文猝不及防的转身对我拍了一张，其实在她拍下的一瞬间我只要迅速动一下，照片就会糊掉，因为快门速度只有三十分之一秒。 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偶尔让艾茜文得意一下也挺好的。当然，我是不会承认我来不及反应的，绝对不会。 艾茜文抢拍到后很得意的吐了吐舌头，我真是无语，她居然会有这么少女的举动，可惜相机不在我手上，不然我就抢拍了。 “你在吐一个试试。”我故作凶恶的说道。 她又挑衅的吐了吐舌头，我放在裤裆里的手快速掏出手机，幸好我会盲操作，掏出的时候就是相机界面，虽然艾茜文立即转头，有些拍糊了，但主体还是清晰的。 艾茜文气鼓鼓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卑鄙！” 末了又补充一句：“无耻！” “小人！” 卑鄙，无耻，小人。好一个素质三联。 老杨还在微调队形，见我闲着就让我去帮忙给点参考意见，我当然是拒绝的，他叫我帮忙我就帮忙，我不要面子的？ “老杨啊，这种事我没经验，给不了意见，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相当委婉的拒绝了老杨的请求。 我和艾茜文继续寻找有趣的角度，试图讲述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人已经激发不了我们的兴趣了，我们转身对着空无的座位，想象这里座无虚席，人来人往，潮起潮落。 “你站门口去。”我接过相机，对艾茜文说道。 艾茜文走到门口，面对门口，背朝我。 我找了一个居中的位置，四周是一排排座位延伸，既有横向的，也有纵向的，一直到光的尽头，那里有一个轮廓，在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秘。 咔嚓。 不到一秒，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这里。 如果时间固定不变，由一个个片段组成，那么可悲的是一切都是注定的，时间只会忠实的履行它的任务，把相同的故事无数遍上演。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是剧中人恍然不知。就像电视剧，一遍遍上演相同的情节，里面的人物却浑然不觉。 但可喜的是，美好的东西会千千万万次出现，每次都动人心魄，每次都充满惊喜，充满意外，幸福可以在永恒的时间里延续，重复，不知疲倦。 艾茜文看了我刚才拍的照片，也是忍不住赞道，“很传神。”短短三个字，就展现出她词汇的匮乏。 然后说什么也要给我拍一张相同的，我在艾茜文的催促下走到门口。门外，阳光明媚，又是另一番天地。 艾茜文试了很多次，角度、快门、焦距……所有参数都和刚才我拍的一样，但就是拍不出刚才的味道。 艾茜文那张站在光点中映衬出来的轮廓，仿佛被施加了魔法，无论怎么复刻，都少了原片的韵味。 这让艾茜文很沮丧。“唯一的才珍贵，如果可以重复，就失去了价值。”我用特有的，假装深沉的语气对她说道。 “所以说，我的美是你模仿不来的吗？”艾茜文眨巴着大眼睛问我。 这家伙，是在变相的说我丑啊，还装出一副天真的摸样，是可忍熟不可忍。 “是我高超的技术不是你能模仿的。”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扑哧，我俩相视一笑。 这时演播室响起了《送别》的音乐，队形终于整理完成了，杨春这个有过声乐基础的专业人士不在，就由老杨来指挥了。说是指挥，也就是站在中间跟着嚎几嗓子。 我和艾茜文又找角度拍了好几张，然后也开始了各自的任务，其实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后台进行背景解说，开始几遍我们先熟悉台词，然后就正式开始。 反正有台词本，是个比较轻松的活，正好适合我们这种无法配合合唱的人，本来解说是交给杨春的，但没人能在中间领唱，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额，只好退而择优，选了我跟艾茜文。 一开始我提议是用录音机录下来到时候播放，这样可以达到最佳状态，可是被老杨和杨春否了，不然今天就可以放肆的拍照了。 和台上始终保持紧绷不同，在后台的我们有大把的间隙可以休息。 “你说陈皓怎么和杨春搞到一块了？”我好奇的问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艾茜文缓缓说道。 艾茜文这句话诠释得真到位，爱情本来就是非理性的，如果爱情可以被预测，那就太俗了。 我对徐彬彬又何尝不是呢，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你感悟这么深，怕不是触景生情吧。”我调侃的问道。 艾茜文幽幽看了我一眼，除了我帅气的脸庞外，就是深不见底捉摸不透的黑色瞳孔了。 第一百零一章 超越友谊 在我和艾茜文忙里偷闲的时候，杨春带着摄影系的学长来了，而陈皓变成了一个干苦力活的。 只见他一边肩膀背着硕大的相机镜头包，一手提着三脚架，看见他的惨样我都觉得对不起他，我本意是让他去提供灵感的，是干高级创意工作的，谁想变成苦力了。 我迎了上去，替他接过相机包，说道：“抱歉哈，没想到害你去做苦力了。”陈皓笑嘻嘻的表示没什么，“多亏了你叫我去，大恩不言谢。” 这小子不会脑子瓦特了吧，干苦力还这么开心，“难道你和杨春……进一步发展了？” 只见陈皓脸色一红，嚷道：“什么鬼，你一天在瞎琢磨什么啊！” 然后正色道：“如果我没去，这些玩意可能都要杨春拿了，这个学长一看就不是好人，就会使唤人，拍摄的时候杨春被使唤了好多次。” “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我看了看学长的背影，觉得不像是不解风情的人啊？ “你不懂了吧，他是杨春亲戚，叫杨臣。所以使唤起杨春一点都不心疼，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陈皓表情扭曲的说道。 “你这样子超越了一般的同学友谊了吧，还不承认喜欢杨春？”我调侃道。 只见陈皓立刻换了一副脸色，正经的说道：“你别胡说，同学间的情谊，怎么能叫喜欢。” 这就是高中时代的喜欢，见不得光，所有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但就是说不出口。 和陈皓又叙了几句话后，我提起相机包走到杨臣学长身旁，“学长，这些镜头我可以用吗？” 我举起刚才还在充电的相机，向杨臣示意道。 只见杨臣眼神透出精光，说道：“哟，你这相机不错啊，全画幅的，虽然其他方面差了点，但是底大一级压死人，很会挑啊。” 学长的赞扬让我自大起来，想当初初三毕业的时候我就是为了能留下一些纪念，所以才缠着爸爸给我买的相机，当时用的借口就是力争考上新宇。当然还有一点私心就是，想要给徐彬彬拍美美的毕业照。 所以在紧张的学习中，我还抽空看了一本《相机购买指南》，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记住了一个关键指标，底大一级压死人。总之，相机的感光芯片越大越好。 可惜买来不久就吃灰了，因为当时根本没时间去学习构图，更不敢去搭讪徐彬彬，给她拍照。这部相机就成了我三分钟热度的最好证明，所幸考上了新宇，才能安慰自己这波不亏。 看得出杨臣是个热爱摄影的人，所以和他交流起来分外愉快，他拿出许多镜头，什么大光圈虚化，长焦人像；什么刀锐奶化，焦内像刀割般锐利，焦外像奶油般化开…… 虽然都是听不懂的话，但我知道自己又学会了好些新词，以后可以直接用来展现我高深的学问，只要听起来专业就行了，就像高一经济学里面，货币充当一般等价物、商品的价值是凝聚在商品中的无差别劳动力…… 听起来酷，说起来也酷就对了，理不理解不重要。 但是当我知道这些镜头价格的时候，我也理解了那句老话：魔兽毁一生，单反穷三代。 我和学长正愉快的交流摄影心得，艾茜文则忍不住了，抱起一堆镜头就开始实拍，我则跟在杨臣学长的身旁，仔细品味摄影的魅力。 如果说照片是静止的时间，那么摄影就是流动的时间，这段岁月终会无情的消散，如果将来能在不经意间看到过去鲜活的面孔，将是何等的开心。 杨春的到来让老杨得到了解放，杨春指挥众人放声高歌，而我和艾茜文则因为任务简单，所以干脆就不参与了，多留存一些素材，将来剪辑的时候会用到。 艾茜文把玩各种镜头，我跟着杨臣听他讲解各种技巧，找准角度拍摄高一七班的故事。 很快中午就到了，我们走出演播室，来到食堂，一路上除了艾茜文抱怨我的相机又快没电了之外，一切都好挺好的。 其实我们班的节目并不算复杂，根本不需要用一天的演播室，但谁叫我优秀租到了这么一块大场地呢，其他没租到的班级看到我们这么浪费，还有闲暇时间摄影，估计要被气死吧。 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回到往教室，因为还需要拍摄一些上课的画面。 我和艾茜文坐在一块，假装在学习。我拿起草稿纸，随手画了一只大乌龟，正洋洋得意自己的佳作时，艾茜文一把抢过，并在龟壳上写下了大大的“柯韩”两字。 可惜现在正在拍摄中，我发作不得，只好在稿纸上写下：艾茜文你这个幼稚鬼！ 我是在祝你长寿。 需要的素材很快就拍完了，我伸了个懒腰，手放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艾茜文的头发，还顺手拉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故意的。” 我嚣张的态度让艾茜文一通乱拳伺候，这时候只听见咔嚓几声，居然被杨臣抓拍了。 “看吧，你的淑女形象没了。”我乐呵呵的说道。 “都是你害的。”艾茜文哼了一声，不在理我，跑去找杨臣。 我也跟了过去，看见杨臣抓拍的我和艾茜文，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在嘈杂的环境中，主题突出，艾茜文狰狞的脸色居然带了一丝微笑，我痛苦的脸上也有几分享受。 “厉害，随手一拍就是大片视感。”我赞扬道。 “别拍马屁了，下午我要在这里剪片子，你们要是有空就留下来吧，正好我也需要人有打打下手。”我和艾茜文都点头同意，比起去演播室幸苦排练，显然是这里更自在。 我让艾茜文去给杨春说一声，然后就坐到杨臣身旁看他早上拍的素材。 这时候杨臣说了一句：“你和叫艾茜文的小姑娘关系很好啊。”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她是个很有趣的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好，而是你们像极了超越友谊的关系。”杨臣笑了一下，揶揄的说道。 “你……” “少胡说！” 我居然罕见的脸红了一下，同学间的情谊，怎么能叫喜欢。 第一百零二章 找不到吐槽点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们片子终于剪好了，剩下的一些精修工作交给杨臣学长就行了，演播室那边也关了门，同学们来到教室换回原来的衣服后，三三两两都散了。 陈皓、杨春、严启文、老杨、林栋梁五人来到教室，表示今天的工作进展十分顺利，校庆工作小组要聚一聚，庆祝一下。当然杨臣和艾茜文也会加入。 “老杨啊，校庆工作你就没做什么事，创意是我提出了，执行的人是杨春，其他人也都有帮忙，你就是没事的时候瞎指挥，怎么好意思跟着蹭顿饭呢。”我不怀好意的对老杨说道。 “柯韩，领导人虽然不是事必躬亲，但是要对事情主要负责，其中的风险不是你一个基层能懂的。再说，今天大家都在幸苦排练，你却在教室偷懒，说起来你最不应该来蹭饭。”老杨当仁不让的还嘴。 “艾茜文，有人在暗示你偷懒。”我立刻搬出了艾茜文这座靠山，偷懒的又不止我一个。 还不等艾茜文说话，老杨就解释道：“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做结论自然不同，艾茜文是在为班级做贡献。” 艾茜文居然点头称是，这家伙，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 现在的问题是，吃点什么呢？ “我们去吃烤鱼吧，我知道有一家还不错，虽然老板有点坑。”艾茜文提议道。 当她提到老板有点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就是寒假去的那家，当时的我可是快成穷光蛋了，幸好最后成功讲价30元，回了点血。 就知道她想吃肉了，老杨和林栋梁率先表示同意，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八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老板，我又来了。”我进店嚷道。 “欢迎，欢迎，我就知道小兄弟还会再来的。”老板喜笑颜开的招呼道。 “老板明白人啊，那还是按上次的价？”我伸出四根指头，示意每斤鱼四十元。 只见烤鱼店老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艾茜文拿起相机咔嚓一声，又是一张值得纪念的照片诞生。 “小兄弟啊，上次我是看你饿的可怜，才低于成本价买个你的。”老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走过这条街可是只买三十啊，老板你想清楚。”我善意的提醒道。 只见老板面色犹豫，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后一跺脚，说道：“行吧，那我再吃一次亏。” 入座后，我对艾茜文说道：“这老板该不会和你是亲戚吧，跟你一样爱演。” 艾茜文微微一笑，说道：“不是，因为我还爱打人。”说完冷不丁的就是一拳，幸好没打在脸上，不然还不得破相啊。 “老杨，我们请杨臣学长帮忙人家可是没收费的，这顿应该算是商务宴请吧，应该从班费里出。”我对老杨提议道。 顿时，所有人都同意，只有老杨黑着脸，“柯韩，你就是想公款消费。” 老杨这个吝啬鬼，总是一毛不拔，上学期坑了他一点班费出黑板报，他就给我穿小鞋到现在。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放点血出来。 “班长，柯韩说的对啊，你要是去外面请摄影师可不是几百块钱能摆平的。”林栋梁赞成道。众人纷纷响应，只有杨臣说道：“不用破费，今天大家aa制，我来拍视频也算是积累经验，大伙互惠共利。” 杨臣的话就像一张免死金牌，老杨顿时得意起来，我趁着他还没说话的时候赶紧说道：“人家学长就是客气一下，老杨你作为班长肯定不会当真的吧。” 哼，先打掉你的免死金牌，看你怎么办。 只见老杨对陈皓使了一个眼色，陈皓尴尬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柯韩，班费的支出要经过全班同学的同意，我们这样不好吧。” 陈皓真是要气死我，他难道忘了今早我的提议帮了他多少忙，让他有机会在杨春面前好好的表现了一把，现在居然过河拆桥，真是白眼狼。 “这样吧，柯韩说的有道理，但陈皓的顾虑也对，今天就不让杨臣学长aa了，所有费用班费里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们aa，这样对同学们也有个交代。”老杨不亏是我们班最官僚的人，趁机借驴下坡不说，还把话说的冠冕堂皇，实在佩服。 我犹豫要不要再把战果扩大，老杨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旁敲侧击的说道：“人啊，贵在见好就收，不然吃进去的都会吐出来。” 好吧，那我就放过老杨吧，反正省了很多钱了。 艾茜文嘀咕道：“你要是做生意一定是个奸商。” 这时候杨臣学长嘴角一扬，说道：“有意思！”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杨春问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你们班的水，很深啊。”杨臣一语道破在坐众人的心思。 “哥，说人话。”杨春说道。 嗯？哥！？杨臣是杨春的哥？ “话说五分，才有故事，全部说穿就无趣了。”杨臣笑答。 虽然不知道杨臣话里的深意，但我隐约觉得搞艺术的都喜欢说些莫名其妙又高深莫测的话，显得自己很有水平。我平时就是这样，果然，我有搞艺术的潜质。 我沉侵在自己是艺术家的世界里不可自拔的时候，一直在状况外的严启文恍然大悟，指着杨臣对杨春说道：“他是你哥？” “不是亲哥，反正我也搞不清楚乱七八糟的辈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既然他比我大，那我就叫哥了。”杨春说道。 “你这样说我就很伤心了，明明年年春节都会见的，现在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杨臣以手掩面，说道。 这时候烤鱼装盘送上来了，因为人多，所以要了两条，望着品相完好的烤鱼就食欲大增，迫不及待的想要动筷子，这时候艾茜文叫停了我。 “吃之前先拍照。”艾茜文信誓旦旦的说道。 拜托，有没有搞错，这习惯是从那里学来的。 这时候摄影迷杨臣也端起相机，教艾茜文怎么找角度，真是……找不到吐槽点了。 第一百零三章 散场 等艾茜文拍满意了，才可以动筷子，我对艾茜文说道：“你还真狂热。” 艾茜文哼了一声，说：“这是我吃过的第二好吃的烤鱼，当然要纪念一下。” “那第一好吃的鱼是什么时候？”我好奇的问道。 “是寒假里你一脸肉疼请我吃的那顿。” 什么叫我一脸肉疼，我是心疼，表现在内部，没有外露，你怎么可能看出来。“你形容词太多了。”我善意的提醒艾茜文。 “就是因为你一脸肉疼，所以我吃起来才开心。”艾茜文无视我善意的提醒，得意洋洋的说道。 “真是奇怪的嗜好，非要一个人苦着脸陪你吃饭才开心啊。”我立刻吐槽道。 “我有不同的看法。”杨臣要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是因为你就算肉疼但还是请她了，这份心意，但是她高兴的关键。” 我和艾茜文瞬间脸红。 “才不是，是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所以看他吃亏我很高兴。”艾茜文指着我说道。 “就是就是，你也听到她说的了，她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这个人的快乐只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她的本能的反应，可坏着呢。”我也立刻指着艾茜文回击道。 杨臣又小酌了一口啤酒，笑道：“是这样啊，看来我都不了解现在的高中生了，这就叫代沟吧。” 说完又举起啤酒问道：“你们要不要也来一口？” 我摆摆手，说道：“不了，未成年。” “哈哈，那就算了，如果你们几个能待到高三毕业，一定要好好畅饮，一辈子就一次，因为以后的酒越喝越没有味道。”杨臣说道。 这时候陈皓端起可乐，对杨臣说道：“学长，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敬你一杯。” 杨臣端起酒杯笑道：“好说好说！”然后一饮而尽。 我不是没有喝过酒，小时候看大人们常常痛饮，我出于好奇也偷偷喝过一小口，然后差点吐了，那么难喝的玩意真的有人喜欢吗？ 陈皓大方得体的举动一看就知道是老杨教他的，先搞定杨春周围的人，步步为营，这种稳健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打法，很像老杨去年圣诞送贺卡时的表现。 我摇了摇头，杨臣是艺术家，怎么能用这么俗气的成年人的方法去搞定，“学长，像这种空间不大又坐满了人的场景里，如果要拍人像该怎么找角度啊？不如就用杨春和陈皓来示范一下吧。” 学术交流，永远是光明正大的康庄大道，尤其是对学生而言，更是如此，老杨你好好看着，什么叫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陈皓投来感激的目光，杨春则脸色微红，瞪了我一眼。 我来到杨臣身旁，只见他眼神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然后就操作起相机，一通讲解，让杨春和陈皓摆出各种姿势。 过了一会儿我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座位上，得意的望向老杨，只见老杨在沉思，完全无视了我的眼神。 “看见你们就让我想起了我的高中时代。”杨臣回忆道。 “那时我们也是一堆人聚在一起，吃着肉，喝着饮料，畅谈理想。可是现在都散落到天涯了。” “其中一个就像你一样。”杨臣指着我说道。“跟你一样总能想出奇思妙想的鬼主意。” “那他现在一定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润如玉、才子佳人、稳重成熟吧。”我把能想到的词一股脑说了出来，反正放在脑子里也占地方，不如拿出来用用。 “那倒没有，他有点一根筋，看不出一个女生喜欢他，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当他发现自己也喜欢那个女生的时候，为时已晚，大家各自散落在了天涯海角。” “曾经最在乎的两个人，在时间和空间的洪流中，已经完全支离破碎，岁月悠长，山河无恙，他们不复当年摸样。所以我喜欢摄影，在一段感情完好的时候，记录下来，证明这段历史是存在的。” 杨臣学长的感慨让我唏嘘不已，我们认为坚不可摧的信念，其实弱的经不起一次命运的玩笑。 “果然我对摄影的理解是摸到了门槛。”我喃喃自语道。 “额，你们看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我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她的脸好像有点红啊，难道鱼肉吃多了会上火？ 这时候杨臣笑道：“哈哈哈，没错，摄影的真谛之一就在于留住时间。” “那之二呢？” “之二是留住美。留住时间是定格一段回忆，留住美是定格整个世界。”杨臣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仔细品味了一下，果然还是不懂留住美的真谛，但是并不妨碍我的求知若渴，“那之三呢？” 只见杨臣嘴角微微抽搐，说道：“之三还没编出来，你先理解前面两个吧，等你通透了，之三自然浮现。” 就佩服这些艺术生，搞得像世外高人一样，说的全是高深的玄学。 酒足饭饱后，我们也散场了，老杨提出让陈皓送杨春回家，杨春没有反对。 杨臣可以自己回学校，但因为喝了酒，刚好又和林栋梁顺路，所以就一起走了。 严启文独自一人回家，他本来想和陈皓一起去打会儿游戏的，但陈皓重色轻友抛弃了他。 然后就剩下我和老杨还有艾茜文了。 “老杨啊，你也幸苦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好意提醒老杨。 “不幸苦啊，你也知道我其实没怎么出力的，倒是你，拍了一天的片，肯定累了，不如打车回去吧，班费报销。”这时候老杨突然大方起来。 “说的也对，那我打车送艾茜文回去了，你就不用送了。” “我是不想送，但我不放心你啊。”老杨意有所指，到底是不放心什么，他没说。 “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争来争去的烦不烦，柯韩还要把相机里的照片导给我，老杨你就先回去吧，车费也不用报销了，毕竟是班费，不好挪用。”艾茜文当机立断道。 唉，可惜了，还得自己掏钱。 老杨皮笑肉不笑的送别了我们，这场聚会，就此散场。 第一百零四章 谁重要 把送艾茜文到她家楼下，她对我说道：“把存储卡交出来，我回去拷贝一份，你在这里等着。” “不请我上去坐坐？”我无语道。感情我就是你拷贝照片的工具。 “想什么呢，我从来没说过让你来我家吧。拷贝照片我还是会的，你就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吧，那里有个亭子，就坐在那里等好了。”艾茜文指了指不远处，黑灯瞎火的。 我一边取出存储卡，一边嘟囔道：“本来还想看望一下大熊的，可惜了。” “哼，就知道你想去占大熊的便宜。”艾茜文接过存储卡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这一次倒是没有从中领悟出别样的世界。我此时的状态很单调，就是吃多了肚子胀。 坐在椅子上揉着肚子，想着将来要是变成了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是不是肚子的触感会更好一些。 等了好一段时间，艾茜文终于又回来了，我把存储卡重新放回相机里，本以为就这样分别，谁知道她说肚子胀，让我陪她走走。 “所以说你肉吃太多了嘛，你看我就好好的。”我拍拍肚子表示道。 艾茜文没有回嘴，而是静静的走在路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便是最大的幸福。 我陪艾茜文走着，一路上虽然没有说话，却丝毫不觉得尴尬，这就是默契，不需要用无话不谈来掩盖无话可说。 “我休学那年不敢离家太远，所以每次出门散步都走这条路，小时候觉得这条路很长很长，但现在居然这么快就走完了。”艾茜文感慨道。 “要不再走一遍？”我问道。 “你吃了那么多东西，也不是随便走走就能消化的。”我自己也没消化，但是我不说。 “今天不走这条路了，我们上街去探险。”艾茜文用三年级小女孩的口吻说道。 “好啊，不过那叫寻宝，不叫探险。”我用小学三年级男孩特有的语气回道。 小区外面，华灯照耀，车水马龙，又是另一番天地。 我踩着艾茜文的影子走，保证每一步都能踩到，我得意的看着她，她直骂我幼稚鬼。 “要做到每一脚下去都踩到影子是很难的，这可是我小时候的独门技巧，别人学不来的。”我自豪的说道。 “那被你踩过的人都是什么反应？”艾茜文问道。 “跟你一样，幼稚死了，还说别人幼稚。”我回应道。 只见艾茜文一愣，然后说道：“是不是当时特别难受，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别人学不来的技能，结果没人当回事。” 我一挑眉，看来艾茜文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啊，自己兴冲冲去给人展示的时候，却被人嫌弃。那感觉就像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我正要说话，只见艾茜文话锋一转，说道：“难怪你这小孩这么幼稚，原来是从小被冷落，所以现在要找回失去的童年。在生物上这叫返祖现象。” 艾茜文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是时候不是该说出自己的故事，然后大家一起心有戚戚焉吗？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数了七下。 “你在干嘛？”艾茜文尽管知道这是我的反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都说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你吃了那么多鱼，估计也变成人鱼了吧，所以刚才你对我的大不敬，你已经忘记了，我还是原谅你好了。”我说道。 “哈哈哈哈……”艾茜文捂着肚子笑道：“你真是弱爆了，还以为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杀招，居然是选择原谅我，哈哈哈……” “因为原谅别人，是人生重要的课题，特别是我重要的同桌。” 我的杀招是煽情，才不是什么幼稚的互怼，那样做一点都不优雅。 艾茜文停止了笑声，认真的问道：“所以说我对你很重要？” 见她一副认真的态度，我突然有些头疼起来，“别，我就是煽情而已，你千万不要跟着煽情。” “那我和徐彬彬谁更重要？”艾茜文突然问道。 以我多年的人生经验，肯定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当然你是重要。我正准备开口说的时候，但看到艾茜文认真的样子，就觉得不能太敷衍，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至于她是学霸，平时有问题还要请教她，她是靠山，老杨给我穿小鞋时，还要指往她。等等这些，我统统都没有想过。 “我和你爸爸妈妈谁更重要？”我反问道。 如果一个死亡问题不好回答，那么就用另一个死亡问题来掩盖前一个好了，我真是聪明。 当我停留在自己很睿智的假象中时，艾茜文哼了一声，说道：“我消化好了，你走吧。”然后转身走了。 “喂，你等等我啊，我还没消化好。”我在后面喊道。居然不讲道理，我的问题你也回答不了，但我都没生气不是。 我追了上去，说道：“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要讲道理啊。” 艾茜文瞪了我一眼，怒道：“所以你在说我蛮不讲理是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哪有说你蛮不讲理，明明是你表现得就蛮不讲理。 “好了，我告诉你吧，一样重要。”我说道。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所以我说一样重要也不算骗人。 艾茜文总算停住了脚步，看她余气未消的样子，我又说道：“不过，现在应该是你更重要一点。” “因为你肚子里还装着那么多鱼呢！” 说完我就一溜烟往后退了一小步，时刻准备应对艾茜文的暴走，只见她在原地没有动弹，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艾茜文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说道：“放心，我的气消了，不会打你的，我们再逛逛吧。” 见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一边走上去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心宽体胖，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刚走到她身前就被她一把抓住手臂，使劲的掐了一下，“我说的吧，不打你。” 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吃奶的劲究竟有多疼。 第一百零五章 浮生半日闲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不得不感慨一下艾茜文真是太能逛了，仿佛就是一台永动机，永不停歇。 这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重大发现，如果艾茜文的这个特异功能被人知道了，一定可以改变世界。永动机发现者——柯韩同志，这样的称呼真的很赞。 但是为了艾茜文的安全，避免她被人抓去做研究，我决定保持沉默，在全人类和艾茜文之间，我选着了后者。 我给艾茜文发了条短信：让你失望了，我已经安全到家。 “真不巧，歹徒今天休息，不过来日方长。” 我把手机仍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在朱美美的事情发生前，说好了今天给徐彬彬发照片的，可是我发不发呢？ 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那么多事情纠结，大部分都是庸人自扰而已，把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想得太复杂了，勇气，是一种奢侈的东西。 准备发给徐彬彬的照片早就准备好了，是精挑细选的，只是没有勇气点发送。 现在都十一点了，徐彬彬估计睡了吧，还是明天发给她吧。 我在纠结中陷入了沉睡，但是有心事的人纵然能早睡，也会在半夜醒来，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才凌晨四点。 我拍了一张窗外的景色，然后在qq空间发了一条说说，有谁见过凌晨四点的夜色。 那个时代一个叫做“微信”的手机程序开始流行，不过智能手机还不是人手一份，而且微信和qq比起来简直烂透了，最大的槽点就是功能简陋，以及不能在电脑上登录。 凌晨四点的传说来源于网络，是一个记者采访nba球星科比，问他为什么这么成功，科比回答：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 这个故事如果用语文的思路来回答就是：科比勤奋锻炼，凌晨四点还在球场训练，说明成功靠的是坚持不懈的毅力，表达了坚持就能成功的中心思想，同时也告诉我们成功是没有捷径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不过，如果换了艾茜文来评价一定是：你昨晚吃坏肚子了？才从厕所出来吧！ 睁眼以后我格外清醒，所以没有继续睡觉，照理说我应该看看书的，毕竟一日之计在于晨。可我就是想玩电脑，没别的原因，就是任性。 快七点的时候，我又开始纠结了，照片是发还是不发。学校演播室今天是一班在使用，估计徐彬彬已经准备出发了吧。 果然还是要听天由命啊，我把硬币高高抛起，看着硬币在空中做旋转，然后自由落体。哐镗一声，硬币落在桌子上。 发！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qq早已蓄势待发，我按了一下回车键。 其实根本不用投硬币，因为我早已准备就绪，只是需要找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不然总觉得别扭，假借天意是最正当的理由。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做事需要名正言顺，古代祭祀天地如此，儒家尊崇礼仪如此，把两件毫无因果关系的事联系在一起，组成充分必要条件。 一想到数学上的充要条件，我就饿了，果然是天生的无数学天赋体质。我伸了个懒腰，就当作现在才起床吧，吃了早饭，坐到电脑前，再打游戏就有点过度了，果然还是要温习功课啊，这一步是逃不掉的。 中午时分，只见林夕涵发来一个短信，一看到林夕涵的短信我就紧张，该不会朱美美和徐彬彬又闹矛盾了吧。 林夕涵告诉我五点她们结束排练，如果想和徐彬彬偶遇就那个时候来，准能碰上。 这个林夕涵，什么时候成月老了，居然想撮合我跟徐彬彬，虽然我知道她是出于内疚，把事情搞砸了，害我和徐彬彬关系变得微妙，还和朱美美同归于尽。 我委婉的谢绝了林夕涵的好意，如果徐彬彬现在还在气头上，我去了就是自讨没趣。 既然是周末，当然要出去玩，我想打电话给涛涛，但是想到他要参加数学竞赛，现在应该在努力学习吧，艾茜文也是一样，不能去打扰。 于是拨通了严启文的电话，“喂，在哪呢？打游戏去。” 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喘息声，“可汗啊，今天不行，我还在训练。” 我挂了电话，原来体育特长生也不是总无所事事的，虽然严启文看起来很不在乎成绩，但周末还是要用来锻炼身体的。 算了，还是自己出去散步吧。 和艾茜文一学就是一天，林夕涵不学也能考第二不同，学一早上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除非像寒假时候那样有人一起学习，不然控制不住自己想偷懒的心思。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心情有些烦躁，也没兴趣去观察行人是忙碌、喜悦、或是悲伤。路过一家精品店，看装修很平常，但店门外的一个挂件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个类似平安福一样的东西。 我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红丝带，这是圣诞的时候艾茜文送我的，也有平安的意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逛逛，如果碰到满意的小玩意，还可以送给艾茜文，算是回礼。明天就要在国旗下当众认错了，不知道现在积点德是否来得及。 我在店里逛了一小会儿，没有找到合适的，而且因为很少有男生一个人来的，所以也觉得很尴尬，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可以挂在书包上的小玩偶，是一只小熊，正好和艾茜文的大熊凑一对，就买了。 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也算是浮生半日闲了。 吃过晚饭，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趣就回到房间，才发现不久前徐彬彬给我发了一条qq消息，是她穿着公主服的装扮。 我高兴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如果不是天生肢体不协调，一定手舞足蹈庆祝一番。 我在qq上回了一句很好看后，等了一小会她也回复了一句：“你的也是。” 在激动过后，我才发现一整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有心事，现在心事解决了。我又愉快的拿出课本，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第一百零六章 认错(一) 星期一早晨，仪仗队踏着正步走来，国旗在四个旗手的小心呵护下，缓慢而庄严的移动到旗杆下，同学们肃立静待，目光跟随仪仗队移动。 庄严的国歌奏响，此时恰有微风拂过，红旗迎风展开，一幅壮丽的画卷在脑中闪现。在激昂的歌声中，仿佛有枪炮声，有不屈的呐喊，有愤怒，有咆哮，也有骄傲，有自信，五千年的文明，带给我们的是从容的资本和底蕴。 纵然道阻且长，始终艰苦奋斗。 被血与火染红的旗帜，缓缓升空。五颗代表了所有人的星星，体现了一个民族的过去和历史，彰显了未来和希望，仿佛是刺破黑暗的利剑，划过长空。 国歌声了，国旗到顶，天边是初升的朝阳，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迎风飘扬的红旗上。一切都恰到好处，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喧闹。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周开始的第一天，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的一天，教导主任在讲台上总结过去一周取得的成果，在正常不过。 一周的时间太短，并不会有突出的成果，所以很多时候是把同一件事变着花样说，但今天的讲话的主要内容，并不是成果，而是教训。 “……虽然我们在过去一周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 但是在文章里面起到转折作用，一般可以用于欲扬先抑，或是欲抑先扬。语文老师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在教导主任说起但是的时候，我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小学，那是一个夏天，同样是在国旗下，和今天教导主任的话如出一辙，但是过后，风暴降临。 因为用水球炸弹“袭击”了校长，所以我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作检讨，本以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没什么变化，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在我们不认识的时候，徐彬彬称呼我为英雄，敢于向“恶龙”校长举起屠刀的少年，不论结果，都是勇士。现在，我可以快速准确的定位到徐彬彬的位置，在一秒内找到她人，只是“英雄”的称呼，是否还在？ “但是，有些同学肆意挑起班级纷争。我相信很多人已经听说了，在上周二的下午，高一一班和高一七班居然相互斗殴，这件事的影响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这种事情发生在新宇，实在让我这个教导主任难辞其咎。” “我已经严肃的批评了两个班的班主任，在上周的工作总结上他们也都做了检讨。同时惩罚了涉事的学生，他们也做了深刻的反省，在认识到错误后，他们十分希望能和广大师生们分享经验，以免有人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到这里我真觉得教导主任说话很有水平，颠倒黑白啊这是，我什么时候要分享经验了？明明是被分享…… “下面，有请朱美美，柯韩同学上台。”教导主任的声音传来。 唉，该来的还是要来。 台下同学们一片骚动，这种看戏的时候可不多见，尤其是离讲台很近的同学，我走上讲台的时候，看见他们脸上写满了期待，还特自豪自己在vip位置，可以近距离看戏。 我和朱美美为枯燥的讲话环节增添了一份精彩，能够为同学们做出贡献，给他们的校园生活增加一出好戏，我只想说：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转过头看见朱美美凶狠的样子，我敢肯定她和我一样委屈，明明上台的不该是自己，应该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与朱美美的不知所措不同，我就淡定多了，毕竟有过经验，这样的场面我小学就见过了。 教导主任看看我们，用眼神询问谁先开始，和教导主任对视了一眼，我当仁不让，义不容辞的迈出脚步，向后退了一小步。 开玩笑，我才不要当第一个被围观的，虽然我的小举动迎来了前排同学的喝倒彩。但是，我管呢，我又不是好人。 这样的情况朱美美显然不会处置，所以既没有摇头，也没有往后退，于是就先“分享经验”了。 只见朱美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居然有备而来，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检讨。 “上个星期因为一些原因，我和七班的同学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可能我言语有些过头，这是我的不对。后来我们班的男同学见对方不依不饶，并且把我推到在地后，一时失去了理智，最终酿成了悲剧。我很愧疚，本来我应该更加的克制自己，要是平衡性再好一点，就不会摔倒了……”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朱美美那里是在认错，分明是在控诉，偏偏还有模有样的，摆出一副全世界都在欺负她的模样。 我看到前排的同学们更加鄙视我，那种眼神仿佛在说：无耻，连女生都欺负，丢男生的脸。 原本我以为的是大家各自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反思一下原因，是因为天气闷热所以情绪失控，或是学习压力太大所以没控制好自己，甚至是黄历写了今天有血光之灾…… 此时教导主任脸色有些难看，又不好发作，我真担心他憋坏了，因为接下来我肯定要反击，朱美美已经歪曲了事实，我代表的不光是自己，也是我身后的七班，陪我打架的同学们，以及无辜受到牵连的徐彬彬。 “……我很惭愧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把一班的师生都卷进来了，但好在我们班十分团结，并没有因为我个人的失误就排挤我。同时也觉得很对不起七班的师生，发生这样一件大家都不想发生的事情，但事情因我而起，我也愿意承担责任，无关对错，只是我个人心里不愿委屈任何一个人。我的讲话完毕，谢谢大家！” 此时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尤其是一班那边，极其热烈。 “说得好！” “朱美美我们挺你，加油！” 一班已经沸腾了，各种喊口号，各种加油助威，要不是班主任赵老师制止住了，他们真的能翻天。 而七班这边就很尬尴了，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一百零七章 认错(二) 平心而论，朱美美的话讲的真好，充分调动了吃瓜群众的热情，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添了一份被强制胁迫的无奈。 其实这一幕我很熟悉，小时候的那次检讨就是这样，倔强。 还是小学生的我有勇气怼校长，天不怕地不怕，虽然在各方压力下我妥协了，承认了错误，但是我没有出卖朋友，保护了涛涛。 那年，我弱小无助，不懂那么多深奥的词汇，也说不过狐狸一般的老师、校长，但用水球炸弹“袭击”校长的不是我。我一口咬定事实，做无畏的勇士，怎么惩罚都行，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那时我和朱美美一样，坚信自己没有错误，或是不该负主要责任。虽然当时在讲台上我没能斗过大人们，但也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愿，说出违心的话。 抛开立场不谈，我还是很佩服朱美美的，她敢于说不。 要知道说不是需要勇气的，越长大就越难开口。因为说不是需要代价的，看教导主任的脸色就明白了，朱美美要承担他的愤怒。 幸好后发言，不然就我一开始吊儿郎当的态度，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然后英雄气短，饮恨当场。 我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但不是演讲稿，是升旗前我问杨春借的眼镜。虽然我不是近视眼，但戴眼镜有一种仪式感，仿佛这就是我的铠甲，保护我最脆弱的地方，使敌人戳眼睛的招式无效，让我可以全力反击。 当然，最开始借眼镜是为了改变一下形象，免得将来走在路上被人认出来，指着我说道：“我认识你，你就是那谁谁谁，打群架的那个！” 我戴上眼镜，向前踏了一步，想起了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对于这次我的错误，我做了深刻的反思，一开始我很纳闷，为什么朱美美同学会摔倒，因为我根本没有碰到她。起初，我以为自己有了超能力，于是发动念力，想要让时间倒转回到她摔倒前，可是失败了。” 说到这里我用食指指关节推了推眼镜，虽然我说的东西很荒诞，但是我表情严肃而认真，像极了一个学者在一本正经的说自己的重大发现。 “可能我的话大家觉得难以置信，但我真是这么想的，当初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的时候，科学界没有一个人相信，但爱因斯坦却因此成了人类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在朱美美同学跌倒后，我也试图用超能力拉她起来，不过失败了，但我并不气馁，想去拉她一把。可能一班同学误会了我的举动，于是就有了冲突。” “我们班的同学见状，充分展现了集体主义精神，一人有难，八方支援，虽然中途我也试图用超能力阻止，但并没有效果，所以我至今不知道朱美美同学为什么会突然跌倒。” 这时候只听到台下一片笑声，我的心也稍安，至少没有喝倒彩，说明我的话还是有效果的，我看了眼一旁的朱美美，她恨得牙痒痒，因为我仿佛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如果不是饿了，那就是气的。 当然我现在是不敢看教导主任的，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突然泄气，勇气这东西，靠的就是一腔孤勇，千万不要过脑子，否则好不容易升腾的勇气之火就会遇到理智之水。 “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寻找错误的原因，有问题要先从自身找原因，所以我绞劲脑汁的思考了什么是错误，好在最终在高二的政治书上找到了答案。” “错误有两种，一种是客观上的，比如朱美美同学跌倒可能是地球自转速度突然加快，导致她重心不稳，但这个错误应该怪地球，不是我该反思的。” “所以我应该重点寻找主观上的错误，我发现立场不同，标准也就不同，因为很难有一套客观的标准告诉我们对错。但我是男生，不管怎样朱美美同学是在我眼前跌倒的，我难辞其咎，因此我愿意用朱美美同学的标准来反思自己的错误。” 说到这里，我也准备结尾了，我再一次用食指指关节推了一下眼镜，倒不是我在装严肃认真，而是眼镜有些大，在不推一下，我怕它掉，摔碎了可是要赔的。 “虽然我可能无法代表七班，但我还是冒昧的代表七班向一班道歉，当时我们班人少，却不小心让一班的同学们受伤了，这是我们的错，下手没轻没重。” “同时我代表个人向朱美美同学道歉，我没能控制好超能力，让你受了委屈，万分抱歉。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也愿意承担责任，这无关对错，只是我心里不愿委屈任何一个人。我的讲话完毕，谢谢大家！” 最后我借用了朱美美的结尾，为我们这场认错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台下掌声雷动，好戏接连上演，底下的吃瓜群众们无不满意，这时候如果有人拿个破碗走上一圈，这个学期的零用钱可能都够了吧。 七班反应更是强烈，欢呼声自不用提，有了一班珠玉在前，七班自然更加卖力，因为这已经不是两个人的纷争了。二班也适时的欢呼起来，有人对付一班，他们自然乐见。 张福也迅速反应起来，七班这边很快就安静了，倒是二班的掌声经久不息，我望向一班那边，虽然知道徐彬彬的位置，但是太远了我看不清。希望没搞砸吧，虽然我对付的是朱美美，无意中伤一班，但形势让我必须如此。 教导主任怒视我和朱美美，但没有说过多的话，毕竟校长还有其他领导都在，实在不易大发雷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让我们下去了。 “很多时候我们常常觉得世界不公，所以用自己的方式对抗世界，但对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要学会与世界取得和解，两位同学都表示不愿委屈其他人，愿意承担责任，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是很好的。” “只是表达上还有欠缺，因此我会尽快督促他们把此次的发言稿写成文章，发表到校报上。” 教导主任在努力救场中…… 第一百零八章 排场大 重新回到七班的队伍中，我自然是受到英雄般的待遇，尤其是那句“我们人少，却不小心让一班同学受伤”的话，更是在新宇留下一段佳话，哪怕多年后我已不在江湖，江湖却依旧有我的传说。 但教导主任也不是吃素的，新一轮的检讨已经准备就绪，这次不是随便在网上抄几段就行的，要动真格了，想到这里我头就大了好几圈。 升旗仪式刚结束，我就被叫到办公室去，现在可不能像刚才那样倔强，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我打定主意要一怂到底。 和我一起的还有朱美美，我们推开办公室的门。教导主任坐在椅子上吹胡子瞪眼，就连头顶那几根稀疏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可见火气之大。 “自己说说，你们是在检讨吗？” …… “以为不说话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是吧，柯韩你先说。”教导主任指名道姓让我先来。 “主任，我也不想啊，你看我连演讲稿都没准备，谁知道朱美美突然挑起纷争，我是被迫应战啊，不然别人会还以为七班怕了一班。” 不管怎么样，先泼脏水才是我的风格，管她是男是女。 只见教导主任点点头，像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主任，你看他连演讲稿都没有，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就像主任说的，我只是表达上有欠缺，但我态度是端正的，不像某些人。” 朱美美的反击还是很犀利的，我发现自己低估了她，连歪理都可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这时候教导主任发话了：“你们两个今天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尤其是柯韩，朱美美只是阴阳怪气了一些，你直接给我整一出科幻大片，你是要修仙啊。” 修仙是讲境界的，比如结丹、元婴、金仙；科幻是体现科技的进步，比如宇宙战舰、反物质武器、黑洞引力电场；所以我整的明明是魔幻。 但是以上这些我都不敢说，只能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啊，我既不擅长煽情，也不擅长表演，又没有应急预案，只能随机应变。” “所以你还很自豪是不是？”教导主任吼道。 “当然不是，我错了，我不该和朱美美唱反调，不管她怎么歪曲事实我都不应该反对的，因为班级荣誉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哲保身。” 当我说完后，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明明说好的一怂到底，怎么就是管不住嘴呢。 “好，好，好，你说得很好。”教导主任连说三个好，现在的他是一触即爆状态，就看谁来触了。 “朱美美，你说说你错在哪。”教导主任看向朱美美，说道。 现在就像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目前传到朱美美手中，我暂时安全了。 “主任，我错在表达上有欠缺啊，这个您已经说过了。” 什么！朱美美这就说完了？！这不是坑爹吗，朱美美你的骄傲呢，怎么还用上“您”了，你欠缺个鬼，明明是故意的，现在给我装无辜。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和教导主人对视了一下，不知道现在承认自己也有所欠缺来不来得及。 “柯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教导主任眼神不善的问我。 “这个……”我尴尬笑了笑，说道：“主任您看，生活中难免有些小误会，朱美美同学一开始的表达让我误以为她是在针对主任，所以才造成了误会。我错在理解上有所欠缺，实在是不应该。” 对付教导主任不能来硬的，我打算向朱美美学习，也阴阳怪气，如果今天要死那就拉她垫背。 我突然换了种风格，让朱美美和教导主任也很意外，朱美美还好说，教导主任是进退两难了。果然最恶心人的不是对着干，而是嘴上笑嘻嘻，心里…… “你们两人今天的表现非常糟糕，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怎么想，总之下周的校报上我要看见你们悔过的文章。” “是。”我和朱美美应声答道。 “别以为这么简单，明天我就要看到你们的初稿，起码2000字，不准在网上抄，字迹要工整，用格子本写。”教导主任双手托住下巴，慢悠悠的说道。 “校报不是打印上去的吗？”我问道。 只见教导主任点点头，说：“问得好，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为了减轻校报编辑老师的工作量，你们的最终稿就由你们自己录入吧，还可以加深印。至于手写的那份，我会贴在公告栏一个月。” 我不问还好，一问就增加了工作量，教导主任真是老谋深算，斗不过斗不过。 朱美美瞪了我一眼，就你话多，玩砸了吧。 “主任，我们重点班学习都挺忙的，你看我可不可以用上次的检讨代替。”朱美美和颜悦色的和教导主任商量道。 朱美美特意强调她是重点班的，因为新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重点班的学生通常可以网开一面，毕竟学习好就是王道。 不过教导主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觉得不如这样，你们俩刊登在校报上的文章我会弄个投票系统，让其他同学都自由投票，不是以你们个人的名义，而是以班级的名义，输了就是整个班级输了。” 我狠狠的瞪了朱美美一眼，你看你干的好事，非要把事情搞得越来越麻烦。 终于，我和朱美美都不敢和教导主任叫板了，虽然升国旗的时候我们英雄了得，但现在就像霜打的茄子，不敢回嘴了。 教导主任很满意他的杰作，总算搞定我们两个了，“如果没事你们回去上课吧。” 走出办公室后，我和朱美美互瞪了一眼，哼了一声，她快步走了。 我则慢悠悠的走在后面，我们两人还是错开比较好，免得再生波澜。 当我走出综合楼的时候，发现周聪带了几个人来迎接朱美美，在看看我，孤家寡人一个……气场输了！ 论做班长，周聪还是比老杨高明一节。 这时候周聪还不忘对我微微一笑，虽然相当挑衅，但我不能失了礼数，也回了一个微笑。 “真没用，你看人家排场多大，早知道就不来陪你一起丢脸了！”艾茜文的声音突然出现。 第一百零九章 台前幕后 “你怎么来了！”我回过头，发现艾茜文在这里，惊喜的问道。 “我是来看热闹的，偏偏人家人多势众，早知道不来了，现在还陪着你一起丢脸。”艾茜文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得不说艾茜文真够兄弟，我内心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如果你是男的我们就拜把子了。” “谁要跟你拜把子，你只会托我后腿。”艾茜文嫌弃道。 我和艾茜文回到教室，自然有许多人关心结果怎么样了。 当我把处分说出来的时候，我只看到他们同情的目光，以及无用的安慰。我要的是你们帮我写检讨啊，不要安慰。 这世界旁观的人多，愿意分担的人少，比如在我委婉的表达希望有人能帮我写一份初稿的时候，众人纷纷作鸟兽散，眼看起高楼，眼看高楼塌。 我瞧了一眼在身旁的艾茜文，只见她目视前方，目不斜视。同时警告道：“别打我主意。” 我嘀咕道：“小人之心。” “把你书包借我用用。”我对艾茜文说道。 “干嘛，你真想打我主意啊，听过兔子不吃窝边草没？”艾茜文虽然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乖乖的把书包递了上来。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小熊，系在了她书包的拉链上，随口说道：“昨天逛街的时候，发现这个和你的大熊挺配的。虽然你十分小气，不肯给我玩大熊，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只见艾茜文眼神流露出别样的光彩。嘁，女人，就是肤浅，一个玩偶而已。 “千万不要太感动，虽然我也知道和我做同桌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自鸣得意的说道。 “哼，看在这只小熊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艾茜文用手捏了捏小熊，感觉是在警告我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午休时分，我来到综合楼楼顶，因为有事情要问林夕涵。 她果然在这里，见我来了，她嬉笑道：“哟，超能力者来了。” “不敢当，我只是间歇性超能力，还都是被朱美美逼的。”我谦虚的说道。 “你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林夕涵继续揶揄道。 我挠挠头，说道：“不算吧，我只是自卫而已，你们的朱美美也不差啊。” “哼，现在二班都在说一班输给了你，丢尽了重点班的脸，当然是出尽了风头。”林夕涵冷笑一声。 这正是我最不想面对的结果啊，惹恼了一班我无所谓，现在我和徐彬彬的关系本来就有些微妙，要是被她反感那损失就大了。 “我无意卷入你们重点班的纷争，所以你别跟着瞎起哄啊。”我提醒道。 只见林夕涵笑了笑，说道：“其实你这样做挺好的，七班和一班势如水火，那么学生会竞选的时候，你们肯定不会投周聪一票。” 我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这家伙到现在还在打我的主意，到头来她和李朝秦才是真正赢家，我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了。 “不过，你要当心周聪。”林夕涵的脸开始认真起来。 “为什么啊？他除了对徐彬彬心怀不轨以外，好像还挺老实的。” 林夕涵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朱美美哪来的勇气，敢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教导主任面子？” “不是因为她觉得委屈，所以不肯屈服吗？”我问道。 “如果是徐彬彬，或许还有这骨气。但朱美美就算了吧，你没发现她的讲话笑里藏刀吗，这可是周聪的风格。”林夕涵望着天空，轻松的姿态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刹那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朱美美今天的气质与以往不同了，不论是演讲的时候，每一句话都忏悔的谦逊，但却字字诛心。还是在办公室的时候，一口咬定是表达上的欠缺，其他事一概不提的大气。 再联想到综合楼门口处，周聪的微微一笑，直让我后背发凉。 熟读《孙子兵法》的我自然知道借刀杀人乃是最高境界，周聪这一手玩的漂亮，不愧是竞选学生会长的人物。 不过林夕涵也不弱，只凭对朱美美的了解，还有她的讲话就猜出了背后的猫腻，果然重点班的学霸个个都是狠角色。 “我突然觉得很幸运，幸亏你是自己人，不然我就跟朱美美死磕了。”我仿佛劫后余生的说道。 林夕涵教育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周聪不简单，你偏不当回事，现在被他玩的这么狼狈，要不是有你的女王大人在，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夕涵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让我吃瘪，还喜欢占我便宜做我女王大人，其实人也挺好的。 我冲林夕涵谄媚的一笑，问道：“你有什么指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当枪使，我什么指教都没有，但可以给你提个醒，别把一班卷进来，不然不光我不能帮你，徐彬彬估计也会不高兴的吧。” 说到徐彬彬，我才想到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赶紧问道：“徐彬彬没有不高兴吧，毕竟让你们成了二班的笑柄，我很惭愧。” “你惭愧个鬼，要不是因为徐彬彬在我们一班，你估计能乐翻天。”林夕涵哼道，一想到早上我说完后，二班雷鸣般的掌声，就知道一班受了多少气。 说起来这都怪周聪，非要背后使坏，一点都不君子。 “我下次找机会亲自向徐彬彬解释吧。”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准备怎么对付周聪？”林夕涵问我。 “能怎么对付，他一直在幕后，台上就我一人，我要尽快下台，开辟新战场，逼他从幕后出来。”我捏紧拳头，虽然想打向墙壁，但是怕疼，就算了。 “哈哈，我知道怎么逼他上台。”林夕涵浅笑道。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在打我的主意。” 林夕涵伸出手，说道：“那这次学生会竞选合作愉快。” 和聪明人交流就是不费劲，话都不需要挑明的，只是容易吃亏而已。 第一百一十章 我在你的未来里 晚自习上，艾茜文在焦躁的抓自己的头发，数学竞赛很难，因为对手都是踩着无数垫脚石爬上去的精英。 最让人恐惧的是未知，虽然不知道对手都有谁，但一定是全省的精英，学霸中的学霸。好像别人已经掌握了所有知识，自己还在这里挣扎。 天赋的鸿沟不是努力能弥补的，一旦有了这种心态，就很容易放弃。 “我看最近张倩好像开始松懈了。”我对艾茜文说道。 “怎么，你是叫我放弃吗？”艾茜文瞪了我一眼。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拿上我和艾茜文的课本，示意艾茜文跟我走。今天是张福的数学晚自习，不过晚自习并不是都有老师的，有时候老师们更喜欢呆着办公室里，毕竟空调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我们来到第二教学楼的楼顶，天朗气清，月明星稀。张开双臂，闭上双眼，仿佛世界都是自己的。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问道：“这个地方怎么样？” “好是好，就是暗了一点。”挑刺一直是艾茜文的风格。 但是我从兜里掏出了手电筒，把光从下往上打在脸上，问道：“现在呢？” “真丑！” “你真是个聊天终结者。”我拿手电筒挥舞了几下，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你怎么还随身准备这个啊？”艾茜文走上来问道。 “你以为我偶尔溜出来是上厕所啊，是这里的气氛更适合学习。所以有时候会带上工具，来这里感悟人生。”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电筒固定在头顶的一个塑料轧带上。 “我还以为你便秘呢。” “你见过那个人便秘那么长的时间。”我恶狠狠的艾茜文说道。 我把课本摊开，然后对艾茜文说道：“如果学不进去就休息一下，换换脑子。在这里呆着还是很舒适的。” “早知道就把耳机带来了。”艾茜文抱怨道。 我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耳机，“我的口袋和多啦a梦是同款。”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真有你的。 艾茜文插上耳机，背靠着墙，说道：“半小时后叫我。” 我调整好姿势，望着面前的本子冥思苦想。 错误，你的名字叫2000。 果然一旦想说违心话脑袋就卡壳，对于错误的认识，现在为零。于是我掏出了手机，说是不让在网上抄，但是借鉴总行吧。 我发现自己的灵感来来源于众家之所长，比如一句“秋风送爽，落叶飘零，看到田间农民伯伯幸苦的身影，我深深的感悟到，做对的事情是多么重要，如果没有春天的播种，又哪来秋天的丰收。如果我不犯这样的错误……” 我硬生生改成了“月黑风高，星月无光，看到同学们都在上晚自习，我深深的感悟到能写作业多么幸福，如果不是我的错误，我本可以与牛顿、开尔文畅谈物理，探索物质世界的真相，和老子讨论无为而治的智慧……” 把八门功课的代表人物都用一边，估计能凑个四五百字吧。 果然，写作最开心的还是水字数。不管写得再好，也会被教导主任挑刺的，与其让他绞劲脑汁的找麻烦，不如直接把漏洞呈现出来，保护他仅存的几根头发。 差不多半小时后，我看艾茜文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突然担心她要是有起床气怎么办？ 不管了，我摘下她的耳机，轻轻推了一下。只见她慢慢睁开眼，双手上举，伸了个懒腰。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艾茜文笑着对我说道。 这和想象中不同啊，居然不是拳打脚踢，果然好人是不会有恶报的。 刚醒来的艾茜文像个好奇宝宝，看什么都新鲜，见我本子上多了几百个字，拿起来瞧了一眼，然后眉头微微上挑，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写？” “是呀，你看我用了这么多名人，每个科目的都有，这叫不偏不倚，雨露均沾。”我得意的说道。 “那祝你好运吧。”艾茜文把本子扔给我，然后站了起来，四处走动。 我也起身，跟在她后面。 “你说，为什么我们要那么幸苦的学习啊？”艾茜文问我。 “为了将来有吃不完的肉。” 艾茜文扑哧一声笑了，“还以为你会和我扯人类福祉，没想到是为了一堆肉。” “因为你爱吃肉啊，所以你努力的意义就是以后吃得起各种各样的肉。”我望着灯火通明的对面，说道。 “那你努力的意义呢？”艾茜文随口问道。 “让你轻松的吃肉。”和艾茜文在一起最自在的地方就是讲话可以不用过脑子，所以我没思考的说出了这句话。 “所以，我在你的未来里？” “额……当然，我开一个肉铺，你来算账。肉有的是，管饱。” “你呀，真是个笨蛋。”艾茜文幽幽的说道。 “哪里笨了？”我好心收留你，你居然骂我。 “这次我觉得可能考不好。”艾茜文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久没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很多题目都太难了。” “是啊，省数学竞赛本来就是最优秀的人参加的，而且还有很多高二高三的老油条，讨不到便宜啊。” “但是这有什么，你那么强，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我鼓励道。 “可是，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强，我只是比你聪明点，努力点罢了。”艾茜文很认真的说道。 被艾茜文无形中鄙视了还要安慰她，好气哦。 “努力的意义就在于不把命运绑定在一场考试上，有能力面对命运无常，如果你在省竞赛上取得好成绩，会有很多大学伸来橄榄枝，足以应对高考发挥失常。”我突然觉得自己这句话绝了，一定要写进检讨里，要让教导主任知道，我也是有深度的。 “我想大学也和你做同桌！”艾茜文眨巴着眼睛，说道。 “可是你成绩那么烂，如果你跟不上我的脚步，以后我就不能罩着你了，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啊。” 我真是……刚刚还沉浸在前一句话的感动中，然后就把我从高空抛下。像极了蹦极的时候告诉空中的我，没系绳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合则两利 第二天我去交检讨的时候，和预计的一样被教导主任一顿训，什么滥竽充数、鱼目混珠之类的成语张口就来，展现了教导主任深厚的文学功底。 在承受住了教导主任的攻击后，他说道：“拿回去重改。” 我离开了办公室，刚好碰到来交检讨的朱美美，她自然又对我一通白眼，不过我没打算和她计较。 在朱美美进去后，我留在门外等她，然后我几乎把刚才教导主任对我说的话又重新听了一遍。 朱美美出来的时候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自然是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的。 我跟在她身后，说道：“我们这样斗下去不行啊，只会两败俱伤。” 只见朱美美回头对我说道：“我可不会和你狼狈为奸。” 拜托，成语不是这么用的，我们明明是合则两利，但我深知女人是要哄的，所以放弃了和她讲道理的打算。 “我们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这样斗下去多吃亏啊。”我劝道。 “那你先让徐彬彬把公主的角色让出来。”朱美美狠狠的瞪着我，说道。 “你看，我们还是有合作空间的，至少我们都不希望徐彬彬演公主。”我笑道。 “哼，说的好听，你倒是叫她让啊。” 我摊了摊手，说道：“这就强人所难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那你说个屁。”朱美美说完就走了，看来她对我很有意见啊。 我快步走上去，说道：“至少我们不用相互敌对吧，我们的时间耗在写检讨上对谁都不好。” 朱美美没有说话，而是加快了脚步，看来不好搞定啊。 “可能是周聪让你不要听我的，但你没发现吗，我们两个本来就无冤无仇，而且目标也是一致的，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对抗？”我跟在朱美美后面，决定破釜沉舟，把话说明白。如果她继续不把我当回事，那就算了。 朱美美停住了脚步，仿佛有些犹豫，我看有机会，于是继续说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因为周聪觉得我是阻碍，所以才用你拖住我，这样我们就不会妨碍到他了。你不喜欢徐彬彬和周聪演主角，难道我就喜欢周聪和徐彬彬演主角吗？” “所以我们现在先合作解决写检讨的麻烦，至于其他的事，或许以后还有合作的空间。” “你怎么知道……他想拖住你？他帮我的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朱美美终于开口了。 “如果我连这都猜不到，周聪就不用费心对付我了。”我耸耸肩说道。 “我如果跟你合作，周聪会讨厌我的。”朱美美犹豫道。 人的心理只要打开一个突破口，就能顺势而下，势如破竹，很明显我的话朱美美也是赞成的。 “和你合作我还会被徐彬彬讨厌呢！所以我们的合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样对你我都好。”我严肃的说道。 我见朱美美还在犹豫，就假装生气道：“好了，别婆婆妈妈的，我也是冒了被徐彬彬讨厌的风险来找你的。 你也知道周聪根本不想让你演公主的，现在他既制衡了我，也让你分不开身。就算阻止不了他，我们也不用相互耗着吧，本来我们也算同一战线的。” 只见朱美美眼圈微红，说道：“好过分，你这人果然很讨厌，这样子是追不到徐彬彬的。” 你管我！ 第二天课间操的时候，我和朱美美约好一起去办公室找教导主任。 咚咚咚 “进来。”教导主任的声音传来。 见我和朱美美一起进来，虽然谈不上友善，但至少没了敌视，教导主任有些意外，问道：“你们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主任，说来您可能不信，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醒来以后突然顿悟了，发现您真是用心良苦啊。”我率先说道。 “哦？是什么样的梦，说来听听。”教导主任好奇的问道。 “我梦见和朱美美同时被挂在悬崖上，被一根绳子系着。只要合作我们就能得救，但是我们谁也不服谁，最后就一起掉下去了，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这个梦告诉我们团结的重要性，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如果梦中我们能一起合作就不会同归于尽了。 在现实里我们的表现就是这样的，明明一损俱损，却还要给对方使绊子，实在是辜负了教导主任，用写检讨的方式让我们反思的良苦用心。 佛洛依德说过梦是现实的映射，可能我内心深处是在反思的，所以才会做这个梦的吧。” 教导主任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要是早点悟出这个道理就好了，同学之间，那有那么多恨啊。” 然后转头看向朱美美，问道：“那你呢，是怎么想的？” 朱美美说道：“可能主任不信，但我确实也做了一个梦，和柯韩的很相似，所以我也觉得以前是我们太不懂事，辜负了主任的好意。” 如果说我刚才的话还让教导主任半信半疑，现在教导主任的脸上就明显摆出了一副你们在套路我的表情。 朱美美你就不能自己想一个借口啊，直接用我的，太可恶了。关键是这样会让教导主任觉得我们心不诚的。 “主任您看，马上就要校庆了，而且高中的学习也是很紧张的，我们的检讨已经重新修改过了，是不是网开一面啊。”我谄媚的问道。 教导主任接过我们的检讨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的态度就比昨天的好多了嘛，好吧，那就这样吧。” 教导主任把检讨放一边，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额，是这样的主任，检讨的班级评比是不是和可以取消啊，还有我们的记过处分。”我搓搓手问道。 教导主任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评比的事可以取消，你们写的东西也不用你们录入到电脑。但处分不是儿戏，不能说取消就取消，起码要等一个学期，以观后效。” 虽然没有完全达成目标，但这个结果也不算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人欺负我 和朱美美走出办公室，我们的合作也算结束了。 她虽然看我不爽，但也没有在动不动就哼声了。我走在她身后问道：“要不要我帮你追周聪？”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觉得我能信你嘛。”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能信，你和周聪在一起了，我就少了一个情敌啊。” 朱美美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对，但是我总觉得你想使坏。” 我无所谓的说道：“那随便你，反正你想找我帮你出主意追周聪的话，我很乐意的。” 走出综合楼，我对朱美美摆了摆手，说道：“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装，你才不想再见。”朱美美在背后嘀咕道。 真是不可爱，你就不能假装客气一下啊。 就当我沉醉于自己酷酷的转身离开时，朱美美追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就需要我帮忙了？”我问道。 朱美美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有问题想问你。” “洗耳恭听。” “我比徐彬彬差在哪，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听到朱美美的话，我再看看她，论身材、论长相、论气质、从内到外，她哪里能和徐彬彬比。可是，如果说实话，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要闹僵。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比周聪差在哪？” “这还用说，论身材、论长相、论气质、从内到外，你那里比得上周聪。”朱美美毫不犹豫的说道。 真是个耿直girl。 “所以，明白你和徐彬彬差在哪里了吧。”我说道。 “你明明什么都没说啊？”朱美美追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简单来说，你刚才的回答，把角色换成你和徐彬彬也成立。” 委婉，是我最后的温柔。 朱美美人其实不坏，就是率真了些，不过她的率真给很多人造成了伤害。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恶意，但带来的破坏比坏人更大。 只见朱美美脸色白了一下，我随口安慰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吧。” 就在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朱美美说道：“所以我们都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吗？” “额，哪有人把这个比喻用在自己身上的。”我吐槽了一句。 “我们是向往美好的普通人，这本身并没有错。非要说错的话，可能错在我们太普通了吧。”我迎着天边照下来的一缕阳光说道。 “我发现你好像不那么讨厌了。”朱美美略带认真的说道。 “我本来就不讨厌，总之，我们都加油吧。”我白了朱美美一眼。 本来还想叫她平时不要为难徐彬彬的，但转念一想，我对周聪的敌意是不可能消除的，那凭什么要求她消除对徐彬彬的敌意。所以还是不说了，免得大家都不痛快。 中午，我来到食堂，四处寻找座位，以及徐彬彬。 我想找个机会向徐彬彬解释一下我不是在针对一班，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 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就在十点钟方向五米处。 她对面坐着一个人——周聪。 只见周聪摆出一副笑脸，在说些什么，而徐彬彬和平常一样，很冷静。 我在犹豫要不要去，虽然我可以去打断周聪的说话，但我也怕被周聪反过来利用，如果他死咬着朱美美的事不放，我真不好对付。 我居然胆怯了，太在意一个人反而失去了勇气。 脑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别去，现在不是好时机。一个说上就对了，不要怂。 最后理智小人赢了，于是我准备寻一个地方先观察。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涛涛在和一个女孩吃饭。果然，当电灯泡是最刺激的。 “嗨，涛涛还久不见啊。”我端着餐盘和涛涛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坐下来了。 “啊，我认识你！”和涛涛一起的女孩对我说道：“你是前天在国旗下讲话让一班难堪的柯韩。”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我笑道。“你是二班的？” 那个女孩点点头，说：“我是二班的岑诗元。” 我看了涛涛一眼，果然这小子是在约会，最近我焦头烂额的，你小子倒好，风花雪月。 “我是涛涛的发小，我听他提过你，你是他的同桌。”我慢悠悠的说道。 只见涛涛使劲给我挤眼睛，仿佛在警告我不要乱讲话。 “涛涛说你的演技很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要不是我鼓励他不要放弃，他可能都不当主演了。”我对岑诗元说道。 “啊？真的啊！”岑诗元看向涛涛，说道：“平时都是你鼓励我不要放弃，没想到你私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可不是嘛，他为了和你演好这个角色，可是拼了命了。”我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只见涛涛对岑诗元说道：“你别听他瞎说，他只是看见心上人和别的男人坐在一起心里不痛快，所以调侃我呢。” “你都看见了？”我惊讶的问道。 “我是谁啊，看见你坐到这里就明白，我要是你就直接怼上去了。”涛涛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少装，换了你你也一样。”我说道。 “你们再说什么啊？”岑诗元问。 我抢在涛涛的前面说道：“我们再说涛涛的过去，想当年他就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我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暗中观察徐彬彬”这句话被并没能说出口。 “我们在怀念过去峥嵘的岁月。”涛涛说完后又对我挤了下眼睛。 “涛啊，我最近因为一班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连低血糖都犯了。” 涛涛对岑诗元说道：“我的菜有点不够，再去买点，你先吃着。”然后起身走了。 我很满意涛涛的举动，目送他离去。 “虽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你好像在欺负他。”岑诗元说道。 “怎么，心疼了？”我调侃道。 “那倒没有，只是我的同桌只能我欺负，所以下不为例。”岑诗元淡定的说道。 我勒个去，你名字这么好听，人却这么霸道。 这时候涛涛回来了，端了一些好菜，还有一瓶可乐。 “涛涛，有人欺负我。”我率先告状。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八字不合 “涛涛，有人欺负我。” 涛涛看向岑诗元，说道：“干的漂亮。” “你不怕我爆你黑料啊。”我伸手接过涛涛递上来的可乐，说道。 “我一身正气，没有黑料，不怕。”涛涛正色道。 涛涛的话说对了一半，他有很多黑料，但他真的不怕。 黑料这东西就像核武器，我有他也有，都不敢用，同归于尽和自杀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能用来吓唬人。 我全程一直盯着周聪，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就是一般同学间的吃饭，话虽如此，但我也不能大意。 然后我意外的发现了朱美美，她居然也在远处盯着呢。刚好她也发现了我，然后我们就都把目光移开了，现在还是撇清关系比较好。 “你在看谁啊？”岑诗元问道，然后顺着我的眼光望去。 “谁也没看，我天生就喜欢把头偏向一边。” “不像，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岑诗元很不识趣的揭穿了我。 不过食堂人多，她不可能知道我在看谁的。 “他在看一班的徐彬彬。”涛涛为了讨好岑诗元，居然出卖我。这样是不行的，没有原则的人，将来在家庭中是没有地位的。 “哦～～～”岑诗元恍然大悟。 “其实你也想看吧，只是时机不方便。”我随口就怼涛涛。 “你莫要平白污人清白。”涛涛赶紧说道。 嘁，我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较真，毕竟又不能真的把他的黑历史说出来。 “你喜欢一班的徐彬彬，但是你让一班丢尽了脸。啧啧啧，你是在和自己过意不去啊。”岑诗元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 “谁说不是呢。”我摊了摊手，说道。 “而且我发现周聪好像对徐彬彬也有点意思，你估计要黄啊！” 这丫头，尽说些大实话，“你不用说出来的，因为我又不瞎。” “我有一计，不知阁下愿不愿意听。” 我顿时有了精神，犹如枯木逢春，说道：“请女侠指点。”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真是呵呵哒，白了岑诗元一眼，她居然是这种风格，和涛涛倒是很搭，因为都不靠谱，果然是物以类聚。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平时偶遇徐彬彬的地方等她。 “早啊！”我热情的打招呼道。 “早。”徐彬彬冷冷的回应道。 这个开场白真是好蠢。 “你最近怎么样了？” “如果你是指学习的话，还那样。如果你指校庆的话，挺好的。” 额，突然冷场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我星期一那天不是故意给你们难堪的。”我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我理解，毕竟是朱美美先挑衅的，如果我是你我做不到那样的随机应变，那天你表现得很棒。” 徐彬彬居然夸我了，真是太高兴了。如果我像狗一样有尾巴，此刻一定翘的比天高，幸好尾巴在进化过程中被淘汰了。 “我很期待你校庆那天的表演。”我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我演公主吗？”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期不期待是另一回事。” “那你们班校庆是什么节目？” “就是一个很俗的合唱节目，还是我策划的。”我抚额说道。 这个节目真的很没有创意，虽然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元素，但我还是应该低调一点，要是吹过了头，就不好了。 “我也挺期待的，既然是你策划的，因该不会那么简单，除非你是被强迫的。”徐彬彬笑道。 不愧是徐彬彬，就连我可能是被强迫的这点都考虑进来了，这份能力真是无人能及。“我还真是被强迫的，被我们班长阴了一把。” “那你真可怜，我也差不多，本来没打算演的。” “是啊，这些当班长的，从来不把别人的利益放在心上，就会暗地里使坏。”我忿忿的说道。 徐彬彬不急不缓的走在路上，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听到我的话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感觉你好像话里有话，是我的错觉吗？” “据可靠消息，星期一早上朱美美之所以突然发难，就是周聪在背后搞的鬼，差点让我阴沟里翻船，如果那天是我先说，我就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了。” 既然周聪可以从背后阴我，那我在背后告状也是理所应当的吧。21世纪就要用21世纪的方法解决问题——文明的方法。 “你的可靠消息是林夕涵吧。”徐彬彬问道。 “不过这也不怪你，虽然我也隐隐猜到周聪在搞小动作，但是看你在讲台上完美解决了，不想多事，就没告诉你了。”徐彬彬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干嘛，但你现在是林夕涵那边的人吧。”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紧张的说道：“只是合作关系。林夕涵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而你是我的朋友，不一样的。” 徐彬彬白了我一眼，说道：“我没有生气，你不用紧张。” “那天你在讲台上说得那些话，把教导主任脸都气白了，但是他又不能发作，还要找借口替你圆回来，让我想起小学那次。 那次看你把校长的脸气的发绿，就觉得你很勇敢，当时校长同样为了所谓的面子，偏偏还要替你圆场，我就把你当英雄看待，尽管我们那个时候并不认识。 我喜欢一句话，叫做‘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当时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我都想替你叫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勇气还在，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徐彬彬的一番话让我有些飘了，但还是要谦虚的。“我当时怕得要死，都不敢去看教导主任的脸色，但是又不能怂，因为我不能让七班吃亏，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以啊，周聪真厉害，不光针对我，还想把我们七班一锅端。杀人诛心，实在是高。”末了，我还不忘补刀。 “我其实挺奇怪的，为什么周聪那么针对你，如果你和林夕涵得罪了他，那他怎么没对林夕涵动手？”徐彬彬疑惑道。 “可能我和他八字不合吧。”我笑了笑，说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们还是分手吧 距离校庆还有两个星期时间，张福开了一个动员大会，号召大家一起努力做出成绩，不要辜负大好年华。 张福的话就像一针鸡血，整个七班开始躁动起来，排练密度加紧，甚至还制定了很多口号，只是这些口号实在太中二了，所以被老杨否了。 对于这种拼劲一些任课老师十分有意见，尤其是化学老师，用他的话讲：凡是跟学习无关的都不应该投入太多精力，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七班干的这些事是本末倒置。 也有历史老师刘老头这样的，觉得生活需要调剂，学习很多时候靠的是悟性，一旦顿悟，则前路坦荡，课外活动有助于提高顿悟的可能。 更多的是物理老师这样的，不喜欢麻烦，平时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不给自己添麻烦，就随便吧。 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人告诉你怎么做才是对的。不过，反正也不会听，管他呢。 一天，上化学课的时候没人喊起立，才发现老杨不在，艾茜文正准备喊，只见化学老师把课本往讲台上一放，啪的一声。然后说道：“不用了，反正你们班一向不知轻重。” 被化学老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却没人敢反驳，因为这时候站出来搞不好以后要被穿小鞋。虽然像艾茜文、张倩这种站在学习金字塔尖的人，并不担心得罪老师，但她们没兴趣管闲事。 “老杨去哪了？”我问道。 “谁知道，也许便秘吧。”艾茜文像往常一样掏出了数学课本。 “不如打个赌吧，我赌老杨10分钟内出现，如果没有，就算我输。”像老杨这样知轻重的好学生肯定不会故意逃课，所以还真有可能是拉肚子。 “行啊，那就赌一顿晚饭吧。”艾茜文淡定的说道。 然后老杨就在上课第十一分钟的时候出现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班长吗，这是干嘛去了，怎么还有空来上课啊。”化学老师虽然肥头大耳的，但是却出奇的尖酸刻薄。 看着老杨吃瘪本来应该是件很享受的事，但我一想起输了顿晚饭我就一阵心绞痛，特别是艾茜文还补充了一句要在校外吃，简直就是掏心窝子。 “报告，张老师叫我过去商量一些事情。” 虽然化学老师的话很刻薄，但老杨向来是个稳重的人，虽然他口才不弱于我，但从来不会去怼老师。要我的话肯定就回一句：您怎么也有空来上课啊。 化学老师吃了一个闭门羹，示意老杨回座位，还嘀咕了句：“整天就不务正业，这个张福，等学生成绩退步了看他拿什么交代。” 下课后我找到老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啊，居然迟到那么久？” “我说了啊，张老师找我。” “我才不信。”我撇了撇嘴，说道：“张福有什么事会在上课的时候和你说，你说你痔疮犯了我都信。”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了。”老杨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这家伙居然在提防我，我不过是想死个明白而已，又不会对他怎样。 “关心同学嘛，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如果你不在了，谁来指挥大局。”我摊开手说道，示意我很坦诚。 “还有你啊，虽然没有正式的头衔，但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班的副班长。”老杨充分发挥老干部的作风，不管事实如何，先夸就对了。 “哈哈哈，你就是想让我给你白干活，才不吃你这套。”我回应道。老杨成功的把话题带偏了。 下午我和艾茜文走出校门，“喂，你可别说要吃烤鱼啊。”我先把贵的东西否决掉，我可不想打肿脸充胖子，不然这个月就要吃土了。 “本来想吃的，但是太花时间，还是下次吧。今天便宜你了，随便来个炒菜应付一下吧。”艾茜文很大气的说道。 下馆子永远是最舒服的，因为不用在拥挤的食堂排队，也不用自己下厨，只要往那里一坐，饭菜就会送上来。 幸好今天艾茜文点菜很客气，没有大手大脚的。 “我很善良吧，你本来是想打我主意的，我却没有为难你，只点了这么点东西。”艾茜文特自豪的说道。 “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没有被老天爷善待。就差了一分钟，可能是上天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叹了口气，感觉像是买彩票结果有一位数错了。 “快看，是张福。”艾茜文朝我说了句。 我转过头，还真是，他和他的静静一起来的。 现在的年轻老师，真是嚣张，居然公然在校园附近谈恋爱，这简直明摆着告诉学生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然后我和艾茜文的八卦之心升腾起来了。 “你说，张福会不会趁机求婚啊。”艾茜文双手合十，捂住一半的小嘴说道。 “我觉得有可能，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都急着结婚，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张福想要在校庆上取得好成绩，然后顺势求婚吧。”我开始了自己的揣测。 张福的举动看起来有些僵硬，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紧张，真是有失风度，看来他也只是个老小孩啊。 “喂，想不想去偷学一下张福是怎么追女孩的，将来你可能用得上。”艾茜文揶揄道。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看张福那坐立不安的样子，能顺利的把这顿饭吃完就不错了，我还向他学习？ “学习就不必了，但张福毕竟是班主任，我们还是去观察一下看他需不需要帮助吧。”我吃了一口鱼香肉丝，然后叫艾茜文把校服脱了。 张福身后有一个空位，我们趁静静不注意的时候溜到了那里。前排已入座，就等张福上演真人恋爱秀了。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没说话，我和艾茜文尴尬的在后面着急啊，这是吵架了？闹掰了？还是平时就这样？ 我们又不敢说话，怕被张福听到，但是眼神交流能传递的信息又十分有限，真是急死人了。 然后只听见张福说道：“真的要这样吗？” 静静很冷静的说道：“嗯，我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温水煮青蛙 我们还是分手吧。 短短七个字，犹如万钧雷霆，狠狠的击打在张福心扉上，虽然这个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但是当真相来临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张福声音微颤，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挺好的，但是我们不合适。”静静冷静的说道。 “哪里不合适了，我改还不行吗。你说我穿着不对，太严肃了，我现在很多时候都穿休闲的。 你说我生活不精致，用的水杯太随意，我也换了个自认为还不错的水杯。 你说我审美差，我也在努力学习提高自己，最近正在专研艺术相关的书籍。 你说我……” 张福在细数一件件往事，他确实在努力做着改变。 我突然想起张福曾经说过这样一句鸡汤：人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只要认真了，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那时候我以为张福只是喊喊口号而已，但听到他细数往事，我才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至少是他相信的。 突然有点想替张福解围，但又不知道我打断他对不对。 这时候静静打断了张福，“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啊。”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做的不对你怎么不说？”张福情绪有些激动。 有点心疼张福了，他也只是大学才毕业不到一年的人，平时想要和同学们拉近关系，所以不能太严肃，但是度把握不好又容易被领导认为吊儿郎当。这个时候的他刚好是最弱的时候，偏偏又是最需要坚强的时候。 “我想要的是在工作一天后能放松一下，而不是还要应付你的那些鸡汤，这些鸡汤我上班的时候已经听得够多了。和你在一起挺无趣的，只是每次看见你那么认真我就不忍心告诉你而已。” 静静不愧叫静静，到现在还很冷静。 “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说我很博学，懂得很多，你忘了？”张福喃喃道。 “是，我是说过欣赏你的博学，因为我没上过大学，所以对知识分子有一种渴望，也许只是为了弥补我高中暗恋一位学霸的遗憾吧，但是我发现我们真的就是两个世界。 有次跟你提到明星出轨的时候，你总说他们没有坚定的信仰，又面对很大的诱惑，所以没把持住，但我只是想提一下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你却常常借此教育我，你是老师做久了，把每个人都当学生了吧。” “我也只是说一下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可以不说，你用不着分手吧。”张福的话我听了都觉得好委屈。 “我今天晚上有空，特意买了两张电影票，你想去看吗？”张福问道。 静静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算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静静拿起手提包就走了，张福想要挽留，犹豫了一下，刚起身对方已经走远了。 我和艾茜文尴尬坐在张福后面，事情发展太出乎意料了，刚才我们还讨论张福会不会求婚，现在就被分手了。 两个世界的人啊，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一开始没发现是两个世界的人，等走不下去了才说不合适。是因为渐行渐远，还是从一开就没想过进入对方的世界。 分手这件事，真是丑态毕露，无论是分手一方的冷漠，还是被分手一方的卑微。 “张老师！”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我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居然是老杨。 老杨也发现了我们，惊讶道：“你们也在？” 这时候张福猛地回头，发现了我和艾茜文。 一时间我们四目相视，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刚才都听见了？”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偷听不是件光彩的事。 “张老师这是个巧合，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坐在这里了，只是你没发现。”我小声说道。 “额，呵呵，没事，没事。”张福勉强挤出一副笑脸，然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吃完了就早点回去吧，待会还有排练。” “张老师，我和艾茜文不用参加合唱的，倒是班长，需要回去主持大局。”我听出了张福是想赶我们走，但是，我就不！ 老杨瞪了我一眼，但是又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次道理是站在我这边的。 “好了，既然你们两个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们了，不过还希望你们能保密。”张福望着我和艾茜文说道。 于是张福招呼我们还有老杨一起来吃饭。 “老师，你看我们这桌……”我欲言又止，话说一半是成年人的艺术。 “哈哈哈，没事，今天这顿老师请。”张福笑道。 今天的张福，很爱笑。 我把我这桌的菜移到那桌上，他和静静几乎都没吃，但张福又点了几个菜，不开心的时候，消费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我们谁也没阻止。 老杨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委婉的问道：“张老师，怎么样了。” 张福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还能怎样，吹了呗。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老杨看着我，意思再明确不过，你们是多余的。 我哼了一声，“张老师，这个看电影的烂招是老杨教你的吧。” 张福有些晃神，但还是说道：“是啊，最近和静静的关系一直不好，今天老杨同学就给我出主意，说如果能约到电影院，就说明还有戏，只是……” 剩下的话张福没有再说下去，叹了一口气。 只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我在心中补充道。 “这招早就不流行了，如果没好感了是不会去电影院的。所以问了也只是确定她对你没好感，而这个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相信而已。” 艾茜文逻辑清晰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如果有好感其实张福也就不会需要老杨来出主意了，所以看电影真是个烂招。 我看了艾茜文一眼，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深刻的认识。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张福眼中出现了一点光彩，名为希望的光。 “当然是温水煮青蛙，先培养好感。”艾茜文像个大姐头一样，坐而论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馆集序 “那应该怎样煮青蛙，哦不，是怎样培养好感？”张福问道。 这一幕真是极其诡异，作为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的张福居然向他的学生请教问题，师生关系瞬间颠倒，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孔子诚不欺我。 只见艾茜文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不是都黄了嘛，所以不重要了。” 这不等于没说嘛，我还以为艾茜文能有什么高见，结果是编不下去了。 “现在怎么办？”张福迷茫的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老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是没看出这个静静那里好了。”我说道。 “有些人说不出那里好，就是谁也替代不了。”张福解释说。 “可是就像她说的，你们是两个世界啊，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现在只是回归常态了。在概率上，小几率事件不会一直持续的。”我安慰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我和她就是极限，两个变量无限靠近但永不相交是吧。”张福言简意赅的用数学解释了我的说法。 额。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不知道张福在说些什么，但我还是坚定的点头，以示肯定。受伤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肯定。 “如果换成你能理解的意思，就是几何上的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艾茜文自作主张的向我解释道。 我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不懂，需要你解释啊！ “如果还不理解的话，可以想象成圆周率π，无限不循环，不管怎么努力，结果都是都求而不得的。”老杨也彰显了他作为全班前十的尊严。 你们这些学霸……欺负人！ 我假装生气道：“好了，我不需要这么多比喻，这又不是一个数学问题。” “你们觉得我平时的话真的很鸡汤吗？”张福问道。 那还用说，第一天上课就感觉鸡汤得不行，还在想这老师该不会是刚从销售转行吧。 不过我又不能这么直白，于是我低头吃饭，还是让老杨先说吧。 老杨咳嗽了一声，估计瞪了我一眼吧。然后老杨说道：“不会啊，张老师只是把道理用朴素的说法讲出来了，和鸡汤不同，因为你说的都是你信的。” 张福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话我是信的，我更想知道其他同学是不是也这样看。” 这就是暗示，不，明示我和艾茜文啊！ 艾茜文稍作犹豫，然后说道：“每个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构建的世界中的，有时候我们看了一些书，或一段话，觉得有道理，就记了下来。只是每个人水平不同，所以对同一句话感悟也就不同。” “一件事，如果自己没有经历过，就只能从别人那里得到经验，可是别人的水平有高有低，所以有人觉得鸡汤，有人却如获至宝。” “是不是鸡汤，主要还是取决于自己有没有进行过思考，就像老杨说的，如果你说的你自己都信，甚至做过实践，那就不是鸡汤。” 艾茜文说话后又低下头继续吃饭了，深藏功与名。 唉，吃个饭还要比拼文采和思想深度，如果我是王羲之，一定现场做一篇现代版的《兰亭集序》，就叫《小馆集序》好了，让后人读至此处，有感于斯文。 张福和老杨陷入了思考，看得出艾茜文的话能量密度还挺大的。 我小声对艾茜文说道：“是不是觉得此时的自己特别酷。” 噗～ 艾茜文差点喷饭，还好用手捂住了。柯韩，我跟你没完！ 张福像是有所领悟，然后看向我。 “当然不是鸡汤。”我首先把观点亮了出来，“可是听的人呢？” “我们总是喜欢好为人师，觉得只要自己是对的，就应该告诉别人，甚至教别人做。这是我们的傲慢，觉得自己比别人强，用一种强者的姿态高高在上。” “交流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我们说的话自己当然是信的，所以关键跟鸡不鸡汤没关系。”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汤，然后又吃了一块肉，还是红烧的，所以嚼了半天。艾茜文催促道：“快说。” 我白了她一眼，“急什么，容我先组织一下语言。” 我用食指在桌子上敲了三下，然后对张福说道：“那个叫什么静的说你总是教育她，一来先入为主的认为你在说教，激起了叛逆的心理，导致她根本没有细想你说的有没有道理。” “你是不是在说教无所谓，但是你交流的对象认为你在说教，这才是关键。” “二来，你在讨好她的过程中，失去了自我。我就觉得你穿正装很好看，你用罐头瓶子当水杯，额，确实换了以后更好。总之，你为什么要改，她都没改。”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你误以为她想要的是形式上的东西，把自己改的四不像，她误则以为你在说教。两个世界，最好还是互不干扰，所以我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想起了以前老师的教导，教育我们要助人为乐。此时，我仿佛感觉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红了。 张福想了一下，说道：“柯韩的意思我了解了，说得有道理，可是……” 张福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不用说下去，因为谁都知道张福放不下，人如果是纯粹的理性动物就好了。 你潇洒的转身走了，留我在原地徘徊，很不公平啊，我还在等你回头呢。 “张老师，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老杨对张福说道。 不当讲，我在心里说了一句。 “讲吧，师生之间，没什么不能讲的。” “刚才听了柯韩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与其沉湎在过去里，不如把眼光看向未来，人很难改变自己，所以不同的世界不要强行融合，而且我也不觉得你需要改变自己。” “所以以后再找女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三观吻合的，不然真是难受死了，张老师很多事情都会找我商量，所以我知道他有多憋屈。” 老杨眼光看得真长远，已经开始想以后的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样更好玩 “张老师，我有个问题，你是怎么认识静静的啊？”艾茜文问道。 艾茜文还是更喜欢听故事，而不是商讨问题，况且这个问题也没有商讨的价值，结果已经了然。 张福脸色一红，说道：“这个说来话长。” “没事，我就喜欢长的。”我说道。 张福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是一个秋天，就是在你们半期考试后，虽然我们七班的成绩在普通班中只排在中间，但是我觉得这就是一个起点，我要在这个起点上发奋图强，所以我就去商场买了件衣服。” 可是现在还是只在中间徘徊，没有半点进步，所以封建迷信要不得。我在心里想到。 “人生新的开端，就要有新的样子，这是一个积极的心理暗示，我这么做是有科学依据的。”张福瞧见我们的目光，像是知道我们在想什么，脸色微红的解释道。 “买完衣服后我就回家了，然后发现衣服不是我买的那件，因为在付款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所以服务员拿错了。然后第二天我就去找店家协商，这个弄错衣服的服务员就是静静。” “为了表示歉意，她要了我的手机号说是要道歉，虽然我说不用了，但还是把手机号给她了。后来她约我出来见面，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当她知道我大学毕业，现在是个老师的时候，就说很喜欢学问的人，感觉很了不起，我是她认识的学历最高的人。所以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认可了，后来我们又见了很多次，然后在跨年那天就确立了关系。” 张福居然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了。 我双手托着下巴，问道：“所以静静是你初恋？” “是、是啊。”张福挠挠头，结巴的说道。 “那你大学四年都干嘛了。”我真是无力吐槽了，张福果然只是个大男孩。 “哼，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那你谈过几个女友啊。”艾茜文在一旁说道。 我自豪的说道：“我可是小学就有女朋友的人，我们都叫她小燕子，还是她主动追的我。”至于原因我当然不会说出来，因为小燕子看上的并不是我这个人。 “呕，恶心。”艾茜文做出呕吐状。 “你们觉得我在她下班的时候去等她能挽回吗？”张福犹豫道。 “还是算了吧，你这样太憋屈了。”老杨说道。 虽然憋屈，但张福可能还乐在其中吧。每一个男孩心里都住着一个英雄，觉得他能拯救世界，可现实是，需要拯救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 我们往往对别人的事一清二楚，自己的事却看不通透。老杨的劝说似乎没有起到效果，张福还是忘不掉静静，这就是所谓的道理都懂，但就是办不到吧。 不久后，因为要上晚自习，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 “你们说张福会不会去找静静啊？”我问道。 艾茜文说道：“看张福的样子，似乎真有可能啊。”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道：“真是个傻瓜，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还是老杨看的远。”我笑着看向老杨说道：“你都开始为张福考虑下家了。” 老杨得意的说道：“不能打无准备的仗，总结经验，开拓进取才是正道，况且张福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这些事了。” 我转头对艾茜文说道：“看见没，老杨就是那种讨人厌的亲戚，张福明明大学才毕业，就要考虑成家了，人生刚刚开始就要被定型了。” “人生很多事要先规划好，这样才不会走错路。”老杨正色道。 “如果一切都能预料，那和看电影被剧透有什么区别。不出错的人生，是不是少了很多精彩。” 老杨哈哈笑道：“我不和你讨论哲学，反正超脱飞扬的思想最后都会在现实的引力下轰然坠地的。” 我耸耸肩，反正道理从来不是越辩越明，而是越辩越迷茫，在说下去我真有可能就信了老杨的邪。 “老杨，你是不是给张福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啊？”艾茜文问道。 果然还是女孩心思细腻，我看到的是事非，艾茜文看到的是言外之意。 只见老杨神秘一笑，说道：“是有那么一个，我觉得合适，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居然卖关子，你以为我会求你吗？ “老杨，说说看呗，我们还可以给你出主意。” 老杨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现在不方便透露，反正一切随缘吧。” 老杨这小气鬼，一定是在故弄玄虚，一定是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八班班长秦如枫，高高瘦瘦，戴了一副眼镜的斯文样子，但我的直觉告诉我，秦如枫是一个和老杨一样危险的人物。 “你们班排练的怎么样了？”老杨问道。 只见秦如枫推了推眼镜，然后笑道：“就那样，估计是比不过你的七班了，我听你的班的歌声，嘹亮动人，除了一二班外，就你们班最强了。” “哈哈哈，你可不要捧杀我，谁不知道你们八班这次是卯足了劲，你们的张老师这次来势汹汹啊。”老杨很自然的和对方寒暄道。 “对了，你们张老师现在在干嘛呢？”老杨问道。 “当然是在办公室兢兢业业的工作，哪像你们的张老师，请假出去浪。”秦如枫说道。 “我觉得你们的张老师也应该多出去走走，生活不能只有工作啊。” “哪有时间啊，备教案的时间都没有，还是你们张老师厉害，能做到生活工作两不误。”秦如枫继续吹嘘张福。 “两个张老师都是教数学的，教案可以互用啊，你让你们张老师找我们张老师借教案用用，不就有时间浪了，还能顺便增加同事情谊，也省得我们下面的人动不动就要相互敌视。”老杨建议道。 听着两位班长在两位张老师之间绕来绕去的，我头都大了，就不能直接说名字啊，真是够了。 我和艾茜文直接走了，或许我们这两个外人不在他们可以正常点，不那么虚伪。但也说不定就直接掐起来了，不过那样更好玩。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当之无愧 校庆当天，碧空万里，四处张挂横幅，彩带，原本绿色的校园摇身一变，成了五彩斑斓的世界。 人潮流动，略显稚嫩的脸庞，是这个世界的主体，希望，是很奢侈的，但这里遍地都是，俯仰即拾。 这是最好的时光，也是最好的我们。贯穿青春的，是励志名言，还有徘徊在十字路口的你们。 总有一天，我们会分道扬镳，各自散落在天涯。未来的我们有马上解开难题的能力，却不再有解开难题的开心。 我们一个人来到世上，也会一个人离开。越走人越少，孤独既是开始，也是结局，但此时，我们是一起的，早晚会分开，会遗忘，但不是现在。当下，才是最美妙的。 同学们朝着演播室前进，其实我觉得应该改名叫演播大厅，因为真的很大，真不知道那些领导是怎么想的，起名字这么保守干嘛。图书室应该叫图书大楼，教学楼应该叫大教学楼，总之，大就对了。 最妙的还是有些班级的同学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有些班级列队前行，可以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本来老杨想要列队去演播室的，寓意团结一心，好在被及时阻止了，开玩笑，这感觉像是在逛动物园，只不过被观赏的是我们。 而且今天已经和艾茜文约好了带上相机大拍特拍，如果保持队行，还怎么为所欲为。 在看到那些列队而行的班级时，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骄傲，不过在我看来这叫傲娇，肯定后悔死做这些表面文章了吧。和他们预计的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同，这分明是动物园游街。 九点的时候，同学们全部入座完毕，剩下的就是等领导入场了。“当领导真好啊，迟到了也没人管，以后我也要这样。”我望着前方的讲台说道。 “难道你想秃头啊。”艾茜文这个没有幻想精神的丫头在一旁指出。 我摸了摸我浓密的头发，突然就断了念想，人啊，还是应该知足常乐。 一旁是杨春和陈皓，他们在一起腻歪着，陈皓准备了很多零食，然后不停的投食，我都看不下去了，说道：“皓皓啊，在我们的合唱结束前，杨春作为主唱最好不要进食，不如你分我一些，也算是没有辜负你背这么多零食来的心意。” “想什么呢你，等唱完了杨春还要补充体力，怎么可以提前给你糟蹋了。”陈皓说道，一把打开我伸过去的手。 陈皓最近用词越来越不成样子了，我怎么就糟蹋了，大家拉出来的不都是便便，难道还有人能拉出蜂蜜来？只是考虑到这个用词和今天的气氛不搭，所以我忍了。 昨天我向杨臣学长借了长焦头，就是为了拍远处的景物，虽然演播室内灯光有些昏暗，但是并不妨碍我把镜头往一班那边移动。 就在我寻找要拍的“风景”时，突然一张鼻孔出现，吓了我一下，移开相机一看，原来是艾茜文用脸挡住了镜头。“你在干嘛，不知道这样会把你鼻孔拍的很大吗。” 只见艾茜文突然捂住口鼻，然后怒道：“别瞎拍，要是把电用完了我跟你急。” 我真是无语，这到底是谁的相机啊，我用手拍了拍背包，说道：“放心，有备用电池的。” “这也不行。”虽然没有理由，但艾茜文的语气不容拒接。 望着她坚定的眼神，我只好耸耸肩，抱怨道：“真是霸道。”然后就收起了相机，不是我怕她，我是顾全大局，为了同学间的和谐才听她的。 领导们总算在万众期盼中姗姗而来，他们一帮子人从入口走来，教导主任走在前面引路，中间的是校长，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估计就是所谓的兄弟院校的领导了。 只见他们个个都笑容可掬，和蔼可亲，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大气。明明每年高考后总有些人要大发雷霆，就差跳起来骂街了，因为这一年的成绩差距又被拉大了，可是见面的时候还是要保持微笑。 教导主任也不时回过头来，笑着说些什么。一看就是职业假笑，但着确实是我见过的笑得最开心的时候，把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逼成这样，可见嘉宾来头之大。 等领导们到了前排依次坐好后，教导主任走到舞台上，开始主持此次的校庆。 首先当然是介绍人物，感谢他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莅临指导到。然后掌声响起，我真怀疑是不是有领掌的，不然这句话怎么就鼓起掌来了。 不出所料的是，师大附中和一中的校长、主任等纷纷到场，看的出他们还是很给面子的，毕竟是在省内和新宇并列的三巨头，自然很大气，不管私底下如何明争暗斗，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出人意料的是，连教育局的领导都来了一些，看来新宇背后的靠山还是很硬的，这场捧的，倍有面子。 每介绍到一位领导，台下的掌声自然不会少，托领导们的福，今天食堂的伙食特别好，而且全部免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接下来就是总结过去，开拓未来的环节。 教导主任洋洋洒洒把新宇自建校以来的历史用十几分钟的时间进行了总结。可以说这段历史可歌可泣，恢宏大气，那是一代人心血的结晶，凝聚了无数前人的智慧。 简单来说就是响应号召而建校，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最终幸不辱命，获得省内高考均分第一、考上清北人数第一、省理科状元、全省前十包揽三位…… 在一系列颇具气势的话语中，不知道前排的领导们脸色如何，是否需要入院治疗，我看校园内停了两辆救护车，也许就是为了应对这个突发情况吧。 不得不说新宇的领导们还是很贴心的，早就考虑到了可能出现的意外，早早做了安排，这省内第一果然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魔力的人们 当教导主任从建校历史到办学特色，再到教学理念统统讲了一遍后，总算有了要停止的迹象。 “……我的讲话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可见教导主任的讲话还是深受同学们喜爱的，也许是为了不辜负同学们的喜爱，所以教导主任又说道：“下面有请同学代表上台发言。” 又是讲话！ “有请高一二班李朝秦同学代表高一年级讲话。” “居然还有这个环节，我怎么不知道？”我疑惑道。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说道：“能代表整个年级讲话的，必然是风云人物，你怎么可能知道。” “反正不是周聪就好，谁上都无所谓。”作为年级第一的李朝秦其实比周聪还要强上一分，而且他人还挺和善的，所以我并不反感。 况且，我一想到周聪此刻脸色应该不好看，我就高兴。虽然这种心态很小人，但就是高兴。 今天李朝秦少了平日里懒散的气质，在聚光灯下，白色衬衣，浅浅笑意，笔直身体，茂密头发，最重要的是不拿演讲稿，和头发稀疏的教导主任形成鲜明对比。 有对比才有反差，就像明星出场，欢呼和掌声此起彼伏，特别是二班，尤为卖力。李朝秦这一出登场瞬间迎来把气氛推向高涨，只见他不急不缓走向话筒，右手稍微把话筒调高了一些。 “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你们好！很高兴学校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代表新宇高一年级在这里讲话。刚才教导主任的话让我深受启发，我们新宇能有今天的成绩，其实离不开我们每个人的奋斗。 在此我代表高一年级全体向高三年级的学长们致以最真诚的祝福，愿你们今年也取得优异成绩，新宇是最好的高中，但是我们不能因此骄傲自满，因为超越自己，是永恒的主题，是没有尽头的挑战……”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吹嘘自己的说辞，但是李朝秦讲起来可信度就是比教导主任高，也许观感很重要吧。 李朝秦在台上的表演相当不错，因为没有拿稿子，所以他讲话的时候，眼神看着前方，像是看着每一个人在讲。 身后的大屏幕投影出李朝秦的五官，自然，得体。特别是微微一笑时的那个小酒窝，我一个男的都陶醉了，他真是一个有魔力的人。 我叫上艾茜文，陪我一起下座位去前排拍照，因为这一幕还挺唯美的。 不过相机是艾茜文拿着的，主要是她比我更狂热，好在我向杨臣借镜头的时候又借了一个卡片机，虽然效果差了点，但也比手机好。主要还是化解了一人拍照，另一人只能看着的尴尬。 我们弓着身子来到前排，我看到有些领导表情略微有点严肃，也许这些“兄弟院校”的领导发现这其实是一场鸿门宴了吧，教育局领导在这里，然后话语权又全在新宇这边，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朝秦的讲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说完以后自然赢得满堂喝彩，而教导主任在没人主意的情况下又出现了，先是感谢了李朝秦同学精彩的演讲，然后又请出了高二年级的代表人物——乔木昕。 我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自夸三连击啊。然后看向第一排，估计有人血压要升高了。 高二年级的同学们顿时欢呼起来，乔木昕可是高二年级的文科大神，自高一起就没跌出过前三，如果去掉理科分数，单就文科而言，那么她就一直牢牢霸占第一。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当然是仰慕她的好事者在私底下偷偷做的排名。 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轻盈的走上讲台，扎着马尾，虽然没有笑，却有百花盛开的感觉，一眸一顾，皆是春意。 她的开场白和李朝秦差不多，反正就是感谢领导，自己深感荣幸一类的，不过没有一开场就吹嘘新宇如何如何厉害。 “可能和高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不同，我升入高二以后少了一丝张狂，不过就在今天，发现其实我的张狂并没有减少，只是更内敛了。 我上了高二以后不在去争第一，因为已经是第一了，所以我一直思考的，不再是如何保持第一，而是如何超越自己，这话可能很狂妄无知，但确实是我现在面临的困惑。 关于这一点，新宇也面临同样的困惑吧，这也是新宇吸引我的地方。” 乔木昕的讲话少了李朝秦的激情，但是不急不缓，仿佛在说一件不容置疑的事，我说的都是对的，你们听着就好。 啧啧啧，文科班第一名，我以为她的讲话一定是文采斐然，引经据典，是一个玩弄文字的精灵，但她就像邻家女孩，穿着朴素的校服，在叙述一个困惑，娓娓道来。 可是长相气质和表达的意思却一点也不邻家，已经是老大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乔木昕说话以后，自然又是掌声不断。如果说李朝秦得到的高一年级的喝彩最多，那么乔木昕得到的全年级男生的喝彩最多。 我都忍不住放下卡片机鼓起掌来，刚才乔木昕退下的时候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于是我的掌声更响亮了，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果然乔木昕也是个有魔力的人。 事情还没结束，随后教导主任又引出了高三年级的徐江晚。 徐江晚是高三理科班大神，同时兼任学生会会长，在高一的时候就拿到全国数学竞赛季军，听说清北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是学校的顶尖人物。 比起李朝秦的正式，乔木昕的平常，徐江晚就显得有些随意了，他穿的校服有些皱，头发有些乱，但是配上他英俊的脸庞，和笼罩在身上的传奇色彩，反而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态度。 “谢谢各位领导来参加这一次的校庆活动，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前几天教导主任找到我，让我准备一份发言稿，可是我一忙就给完了。 但是没关系，因为我觉得如果今年我能够拿下全省状元的话，才是对母校最大的献礼。” 徐江晚一句话就点燃了全场气氛，从高一到高三都沸腾了，他才是最有魔力的人啊。 第一百二十章 该有的煽情 徐江晚的话虽然最简短，但是效果却是最好的，果然有理不在声高，好话不在长短。 教导主任也没想到自己刚刚退下又要上台吧，只见他呵呵一笑，说道：“徐江晚同学可能最近学习太忙了吧，他也真是的，要是提前告诉我他没空，我也就安排其他同学了，但还是提前预祝他前程似锦。” “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没有他确实也不行，毕竟兄弟院校的朋友们对徐同学也是很关心的，露一下脸也挺好的。” 教导主任口中的“关心”很暧昧啊，作为新宇第一人的徐江晚，在他的十大传说里，其中一个就是师大附中和一中曾经到新宇来挖墙脚，不过都被徐江晚拒绝了。 这些传说真真假假真真，真相扑朔迷离，但不管是杜撰的还是真实的，描述都很出神，人物立体，剧情饱满。如果新宇有说书爱好者，这些倒是很好的素材。 而且刚才教导主任的一番话，也算坐实这个传说的真实性。 教导主任替徐江晚把没用完的时间用完后，终于开始了接下来的节目。 “下面有请高一十二班同学带来他们的杂技表演——眼花缭乱！” 高一十二班的杂技曾经在讨论校庆节目的时候讨论过，但是我们校庆工作小组还是给否了，一般人怎么可能驾驭得住杂技，又不是马戏团的。 所以当他们上场的时候，我还是挺好奇的，十二班究竟能带来怎样的惊喜。 只见舞台上走来三十人，他们都带着小丑面具，然后手里都拿着三根香蕉，接着背景音乐响起，只见他们把香蕉抛向空中，然后接住再抛……如此循环往复。 他们都有在走动，摄像机也一直在捕捉空中此起彼伏的香蕉，然后投到舞台背后的大屏幕上。 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不过这确实很符合题目——眼花缭乱。 不过好在又有大概十个人戴着面具从侧面走了出来，幸好还有后手，不然真以为在溜猴子呢。 只见新来的十数个人开始翻起跟斗…… 其实这些真的是杂技别演啊，除了没有钻火圈、走钢丝、喷火、蒙眼飞镖…… 可是这到底想表达什么？重点是哪？摄像老师们已经疯了，最后镜头干脆直接拉远，把这个舞台都拍下来好了。 翻跟斗的人进场后，场面更加混乱了，我和艾茜文也对拍他们兴趣乏乏，所以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其实他们想表达的是天地初开，世界混沌无序的样子，所以才取名眼花缭乱的，这种意象派一般都是大师手笔。 再看看扔香蕉同学的运行轨迹，毫无规律可言，这就是化学里面的布朗运动啊，分子在一直在做无规律运动。 把艺术和科学结合，立意之高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我替十二班的同学做起了解说。 艾茜文看了我一眼，忍不住说道：“还是你理解到位，如果不是听你解说，我还以为看的是花果山。” 其实艾茜文的理解更准确，确实很像花果山的……主人们。 十二班表演完后，还是响起了零星的掌声的，很多人不是不想鼓掌，而是实在忍不住，正努力的憋住不笑，比如艾茜文就用手捂着嘴，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因为实在太好笑了，尴尬的好笑。 这时教导主任走上台说道：“我们刚才欣赏了十二班的精彩表演，确实很让人眼花缭乱，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出现一丝失误，确实很厉害，可以看出他们私底下是下了苦功夫的。” 我觉得教导主任就是专门的救火队员，明明恨得牙痒痒，还是要拼命救场，看来他的秃头真不是因为聪明才“绝顶”的啊。 “下面请欣赏五班同学带来的合唱歌曲——保卫黄河！” 因为手中有比赛的节目单，其他班级的节目一目了然，五班过后再有三个节目就到我们了，所以在五班结束表演后，我们也会到后台去做准备。 此时突然有些小紧张了，我看了一眼周围，大家好像都有同样的情绪，特别是五班跟我们一样，也是合唱，所以五班的表现直接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心态。 雄浑的音乐声响起，五班同学个个昂首挺胸，他们按照事先排好的队站好，大屏幕上投出了他们的身影。 一旁摆着电子鼓，音乐老师端坐在其中，五班居然把音乐老师也叫来助阵了。我一拍脑门，我们怎么忘了请音乐老师，真是失误。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一开场就气势十足，五班加强了鼓声部分，电子鼓的重低音刺激全场，震动耳膜，让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节拍律动起来。 “西山冈万丈高。 河东河北，高梁熟了。 万山丛中， 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纱帐里， 游击健儿逞英豪！” 其实唱得是比较一般的，到了快歌部分，就有些乱成一团，全部搅在一起的感觉，但这首歌曲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其感染力，跑调不可怕，重要的是洪亮，大声。 气氛到了，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有气势就足够了，因为这首歌会牵动每个人的心，五班走的居然是煽情路线，还是民族大义那种，这简直是开挂。 端起了土枪洋枪， 挥动着大刀长矛， 保卫家乡！ 保卫黄河！ 保卫华北！ 保卫全中国！ ………… 一曲终了，神奇的是我的肌肉还在随着节奏起舞，明明从小到大每次演出，都会有的经典曲目，居然还能引起身体反应，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哟。或许真正的音乐就该是这样的，撩拨人们的内心。 “五班的班主任真是个稳重的人，使用这个节目，虽然难以出彩，但是也不会出错。”老杨起身评价道。 我也起了身，说道：“稳重守成多无趣啊，我们来教教五班什么叫这个年纪该有的煽情。” 我大手一挥，说道：“跟我走！” 于是七班同学纷纷离开座位，浩浩荡荡的杀向后台。 艾茜文在我身后嘀咕了一句：“装模做样还挺在行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时光旅行 到了后台我们先各自到房间换好服装，粉色的女装校服和蓝色的男装校服，塞满了后台。之后便是焦急的等待。 我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稿子又看了一遍，其实我大概都是能记下来的，但还是觉得要再看一遍才放心，尽管根本不用上台，只要在后台念稿就行了。 这时候只觉眼前一闪，艾茜文把我刚才焦急的摸样记录了下来。 “你还真闲，就一点也不担心吗？”我问道。 艾茜文撇撇嘴，说道：“担心又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是不是发现我认真的样子很帅。”我用手托住下巴说道。 艾茜文一边翻着相机屏幕欣赏，一边说道：“我发现镜头下的你才是真实的，虽然你平时喜欢装模做样，但没想到你也会紧张啊！” 我愣了一下，她怎么总是总注意到奇怪的地方。 真实的自己，连自己都不曾留意过。 也许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人吧。 艾茜文走上来，坐在我旁边，说道：“如果紧张了就放慢呼吸，看着时间，让自己一分钟呼吸不超过六次。” 我试着照艾茜文的方法做了，好像还真有点效果。 “因为专注于呼吸的时候，就会忘记让人紧张的事，所以紧张了就这么做，但是别喝水，怕一会儿开始的时候你憋不住。”艾茜文煞有其事的说道。 “真是个粗俗的人，你一说话就让人联想到厕所。”我也煞有其事的回道。 今天见到艾茜文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好像哪里不对劲，现在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可是又找不到不和谐感在那里？ “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我对艾茜文说道。 只见艾茜文微微低下头，说道：“哪有！” 见艾茜文作此姿态，我心想，你害羞个鬼，我就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就害羞了？ 不过她低下头的时候，我终于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了，她的睫毛…太长了！ 我伸出食指，在她的脸上划了一下。 艾茜文抬起头来，红扑扑的脸蛋下，就连凶神恶煞的表情都多了几分可爱。 “你吃我豆腐！” 我用拇指和食指捻了一下，然后有把食指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恍然大悟道：“你今天化妆了。” “我说，你吃我豆腐！”艾茜文很烦人的又强调了一遍。 “我说，你今天化妆了，ohmygod，你居然化妆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只见艾茜文五指成爪，抓住我的手臂，然后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是说，你化了妆一点也看不出来，说明你根本不需要化妆，就已经很好看了。” “你，吃我豆腐，这事怎么解释！” 艾茜文并不打算因为我嘴甜就放了我。 “那你吃回来啊！”我伸出右边脸颊，将其鼓起。 然后，艾茜文真的就，用手划了一下！ “你吃我豆腐！”我捂住被艾茜文划过的地方说道。 碰瓷，谁不会啊。 “好了，你们别闹了，马上就到我们了。”杨春对我们说道。 现在是十班的相声表演，但是一听就知道是网上找的段子，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来。到目前为止也就五班的合唱还算可以，虽不出彩，但也不糟糕。 不出错就是最大的胜利，像极了当下流行的某种价值观。可能这才是对的，可是我要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我是一个懒惰的人，缺少集体荣誉感，又没有责任感。但此时，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情，要让世界听到我的声音。 下面请欣赏七班同学的合唱表演——送别。 同学们鱼贯而出，徐徐而行，《送别》的纯音乐响起，大家随着音乐的律动，踩着节拍的步伐，闲庭信步，缓缓而来。 地面雾气升腾，人影空蒙，宛如轻纱笼罩，薄雾映月，由远及近，徐徐浮现。 大屏幕上拉开一幅出画卷，正是校园大门。镜头向前推去，校园里的标志性建筑快速掠过，各大教学楼，操场，球台，参天古树，林荫小道…… 镜头一转，来到过道，一只手盖住了高一（七）班的门牌，当手移开时，一变成了三，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浮光掠影般，已是三载。 这时候我的声音响起：“三年来，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没有人听得懂我们的言语，它徘徊在时间之外，你有你的悲欢，我有我的酸甜，我们一起度过了三年。” 艾茜文的声音也适时响起：“伯劳东，飞燕西，与君长别离。把袂牵衣泪如雨，此情谁与语。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希望分别的那天，像一个平凡的早晨，没有长亭，没有杨柳，把你留在昨天，把我们留在今天。” 同学们在解说和音乐声中站定，他们手指钩住手指，一个粉色配一个蓝色，俩俩一对，手臂随意摆荡起来。 “长亭外，古代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晓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杨春开口唱道，语调轻松俏皮，犹如一个不知事的少女。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开始有人加入进来，陪着杨春一起唱。 这时候大屏幕上播放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彩排时的画面，大家手拉着手，排成一列，手臂自由摆动。镜头拉近，给我们每个人脸上特写，首先就是我，张着嘴在动情的歌唱，然后是艾茜文…… “长亭外，古代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越来越多的人开口，语调也渐渐严肃。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所有人都开口唱道，舞台上，大家动情忘我。 时间停顿，又是一段轻音乐。 柯：“我们不会永远停留在今天。” 艾：“但我会在明天等你们。” “长亭外，古代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晓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杨春又一次单独唱道，这一次语调深沉，腔中仿佛多了些许无奈，些许不舍。 成对的同学慢慢聚在一起，手指拉着手指，排成一列，又是一次大合唱，这次不再有主唱，也不需要歌唱的技巧。 我们只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提前三年的故事。 唱毕，屏幕上的画面最后停留在高三（七）班的门牌上，缓缓变暗。 随着音乐声了，门牌又重新浮现，这次“三”变成了“一”！ 高一（七）班！！！ 推门而入，同学们正端坐在教室里，跨越三年的时光旅行结束。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作不死 时光定格在了教室里，字幕缓缓打出：你好，高三的我们！ 这时候灯光开始变淡，同学们也慢慢后退，走向幕后。 场下，掌声雷动，尤其是高三的同学，因为他们是最接近离别的，是最深有体会的一群人。 效果出乎我预料的好，掌声持续到所有人都退到幕后方止，这是同学们能给予的最高礼遇了。 “早知道我就出去做主唱了，c位被杨春抢了，可惜啊可惜。”我叹息道。 “就你那歌声，怕不是想把所有人都赶走吧。”艾茜文似乎有失忆症，完全忘了她的歌声因为跟我不相上下，所以才和我在后台进行解说的。 本来这个旁白是杨春来做的，因为她的旁白是声情并茂的，但是主唱也缺不了她。 教导主任走上台，说道：“七班同学的这场表演非常精彩，没有人能躲过长大和别离，他们完美演绎了青春期的伤痛，表达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请策划这个节目的同学上台来谈谈感受好吗。” 虽然教导主任的话有个“吗”字，但不是疑问句，没有恳求的成分，只有不容置疑的语气。 艾茜文幸灾乐祸的说道“c位来了，好好表现哦，加油。”说完还不忘握紧拳头，与肩齐平，向下拉了一下，以示鼓励。 其他同学开始纷纷离开后台，只不过眼神里有不少看戏的戏谑，老杨更直白，说道：“要是教导主任看到是你，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请你上台。” 后悔个屁，不就是顶了个记过的处分吗，多大点事啊。我看向艾茜文微笑道：“我们还没露过面吧。”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艾茜文立刻要逃走，不过我已经抓住她的手腕死死不放。 “走吧，一起站c位！” 只见艾茜文在临死前把相机扔给了杨春，说道：“交给你了。” 我看了一眼，很是心痛，那玩意要是摔到了，十个艾茜文都赔不起。 教导主任的话说完没多久，后台就走来两位同学，一男一女，只见他们都面带微笑，显然是见过世面的。 教导主任虽然愣了一下，但好在也是身经百战，也是笑着迎上了我的目光。 “两位同学，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教导主任说道。 “大家好，我叫艾茜文，是高一（七）班学生。”艾茜文又开始保持她高冷学霸的人设了。 我看向观众席，第一排是领导们，从第二排开始，便是老师们坐的地方，张福也在其中，只是他太平凡了，是那种混入人群就找不到的人。 然后由近及远分别是高三年级，高二年级，高一年级，他们就离得比较远了，只能看见都是人。 我轻微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是高一（七）班的柯韩。” 这时候只听见台下有些零星的笑声，我尴尬的想挠挠头，但一想到这样的话，小动作就太多了。于是悬在半空的手转而调整了一下话筒，然后说道：“几个星期前我在国旗下有过讲话，应该还有同学记得我吧。” 教导主任也咳嗽了一声，暗示我话太多了。 “超能力者柯韩！” 台下有人叫到，一下子大家纷纷响应。 “超能力者柯韩！！！ 超能力者柯韩！！！” …… 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想暖一下场而已，谁知道弄成这样。我索性耸耸肩，撂挑子。还是交给教导主任来救场吧，毕竟他是专业的。 只见教导主任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同学们安静一点，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次的创意来源吧。” “这个节目的创意来自于艾茜文同学的奇思妙想，当时我们在开会讨论如何又好又快的完成学校交代的任务，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思路。” 是艾茜文同学返璞归真的话让我们找到了方向，然后我才提出的这个创意。”我开启了瞎吹牛模式。 “那么她说了什么呢？”教导主任好奇的问道。 “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交给艾茜文同学亲自回答吧。” 说完我就看了艾茜文一眼，用眼神告诉她说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加油！ 艾茜文的眼神由迷惘变为愤怒，很快又变为狡诈，然后挑了一下眉，仿佛在说：接招吧。 只听艾茜文说道：“我就说了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至今也不知道柯韩同学到底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毕竟节目主要还是他在策划。不过今天机会难得，就请他讲解一下吧。” 我顿时满脸黑线，向一旁的教导主任求救，可是教导主任和我对视的一瞬间就低下头去看手卡，像是在研究下一个节目。他态度和艾茜文一样明确，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额头冒汗，又用手调整了一下话筒，这个话筒老是有问题，一会儿觉得低了，一会儿又觉得高了。 把话筒调整到合适的角度后，我说道：“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所以我很想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就开启了头脑风暴，想象如果能够逆转时间会怎样。” “虽然还是不知道不作死到底死不死，但也因此想到，要向高三的我们致敬，未来太遥远，无法把握，但两年的时间还是可以预测的。 这个节目的创作初衷就是，通过时光隧道让高一的同学们体验离别。告诉高二的同学们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没到来，但是拥有今天。同时也告诉高三的学长，你们在未来还会相互等候，离别只是暂时的。” 说完这些话我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老话说得好，害人终害己。给艾茜文挖的坑，最后把自己埋了，真是亏出了天际。 台下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之所以是礼貌性的，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掌声会更持久，更热烈。 虽然我自己觉得圆的还不错，但有了升旗仪式上惊鸿一瞥的魔幻开场，这种水平的鬼扯已经入不了他们法眼了。 就如同那句老话：如果我没见过光明，本可以忍受黑暗。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记忆力真好 当我讲完话后，教导主任立刻就说道：“好的，谢谢两位同学的分享。” 我知道教导主任的言外之意，就是赶紧送走这尊大佛。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早点下去呢。 我和艾茜文走下了舞台，听见她说道：“差点被你害死了，要不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就着了你的道。” 我笑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很刺激，生活有时候就是需要惊喜。” 艾茜文哼了一声，“惊喜和惊吓是不同的。” 我们回到座位上，可以明显感觉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对这次的演出很满意。看到效果这么好，我也很开心，因为这等于是在徐彬彬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我真想现在就跑到一班去问徐彬彬我策划的这个节目怎么样，是不是很赞。 “现在台上的节目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我就想知道一二班能否一战。”陈皓抓起一把薯片就往嘴里塞，真是个粗人，哪有这样糟蹋食物的。 我旁边是艾茜文，艾茜文旁边是杨春，杨春旁边是陈皓，我隔着两个人问陈皓要一包薯片，这厮却问我这今天谁的表现最好？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 “如果没有杨春，我们的掌声起码少一半，她顶起了半边天，实在了不起。”为了薯片，我还是妥协了。 陈皓很满意我的答案，给了我一大包，我也抓了一把就吃，果然很爽，只要不是自己花钱，吃什么都痛快。 我把薯片递给艾茜文，她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吃。 艾茜文刚才把相机扔给有杨春的时候，杨春把我们和教导主任谈笑风生的画面拍下来了。 我也跟着看了看，这一张是我填完自己挖的坑时，得意看向艾茜文的场景。 只见我眉目上挑，嘴角微扬，大有一副“朕即天下”志得意满的样子。 艾茜文偏过头微微看着我，眼角含笑，俨然一副小迷妹。 “你看！”艾茜文指着我说道：“是不是很像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是眼瞎啊，明明是少年英雄屠龙归来，受人爱戴的样子，你看看旁边的这个女孩，根本就是满眼桃花，光眼神就写满了故事。”我指着照片里的艾茜文说道。 “胡说，那明明是关爱智障的表情。”艾茜文把我推到一边去，不许我继续看了。 我也懒得看，还是吃东西更痛快。“陈皓，你没有没可乐啊？哦，不对，我是说杨春真不愧是我们班的台柱子，你要多跟着人家交流学习。” 喝着可乐，想着恋爱中的人是不是都零智商这种深刻问题，看着别人卖力演出，反正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了。人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这时候轮到八班登场了，我看见老杨脸色开始变得严肃，我说道：“放心吧，八班上限也就是我们的水平，我们的张老师是不会输给他们的张老师的。估计我们刚才的表现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了吧。” 老杨说道：“其实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这样斗下去对谁都不好，还是希望八班不要输的太难看了。” 老杨的境界果然很高，我以后是不是也该学学他了，合适的场景要说合适的话。 就在我们谈话间，八班已经开始了。台面上同样用了干冰，营造出一种隐隐约约，如行走在云上的感觉。 只见走出来四五个人，开口念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们朗诵的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啊！这倒是一首很经典的诗，不过想要出彩，还得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 我坐在位置上指点江山道：“屏幕上的背景是现场实拍吧，如果能像我们一样，提前拍好mv，也许效果能更好吧。” “你不看节目单的吗？”艾茜文很好奇的问道。 “看了啊，没注意而已。”我又不像老杨，还需要关心和八班私底下的竞争，我关心的是倒数第二个节目。 “估计你就只关心一班的节目吧。”艾茜文在一旁悻悻说道。 艾茜文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我想什么她都知道。我耸耸肩，没有说话，继续欣赏表演。 朗诵的几个人在说完话后，就各自散去，仰头四十五度角，在台上漫无目的的散步。然后又走来四五个人，伴随着轻音乐念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当他们念完，又抬头漫步去了。 而新人又将到来，继续他们为念完的台词。 “这首诗感觉像在说某些人啊！”艾茜文幽幽说道。 “说的是那些想开口而不敢开口的人。”我心有戚戚焉的回道。 “为什么不敢开口呢？” “不开口还能做朋友，一旦开了口，就真的生死由命了，大概觉得自己配不上样那的幸福吧。” 暗恋真是一件苦涩的事情，在脑海中已经和对方发生了无数的事。 吃饭、撒娇、牵手…… 公交上，用背挡住整个世界，只为她留下一片空间。 把自己变成烟火，当作最好的礼物献上， 烟火过后，天空没有留下痕迹， 暗恋过后，心却不再平静。 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想象力丰富。 “可是，我觉得是徐彬彬配不上你啊！”艾茜文把我深藏心底的秘密拿出来公开讨论。 我转头看向她，本以为她只是在揶揄我，没想到眼神还挺认真的，“我前半生最强烈的三次心跳分别发生在：上课被老师点名，下楼梯一脚踩空，和她对我微笑的时候。” “你是我的心头一热也是我的不动声色！”艾茜文说道。 很快又补充道：“书上看到的，是不是很适合形容你犯花痴的心情。” 这家伙平时都看的什么书啊，真是……记忆力好好啊。 “看来八班的节目也就这样了，估计我们张老师赢了，张福真是个幸运的人，摊上我这个优秀的学生。”我转移了话题。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子斗恶龙 很快校庆就要进入尾声了，一班和二班那里，已经几乎没有人了，大部分同学都到后台做准备去了。 我再次弓着身子来到前排，手里举着相机，至于艾茜文并没有跟来，她说要和杨春聊天，没空跟着我犯花痴。 真是个没义气的家伙，关键时刻丢下我一人。 重点班历来受到重视，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从来不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这群人不光学习好，而且还特能干。 可以说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天子骄子，如果世界上有上帝，那么他们在出生的时候大概都被上帝摸过脑袋了吧。 生命中，有些东西是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的，比如一般和二班，张福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平均分达到他们的水平。中考我拼尽全力才考上新宇，然后在班里吊车尾。 下面请欣赏高一一班同学带来的话剧表演——白雪新篇。 教导主任说完以后就快速退到台下，只见帷幕缓缓拉开，这一方天地，已经变成了一个童话王国。 徐彬彬身着公主服，白衣胜雪，犹如黑夜里绽放的昙花。名副其实的月下美人，短暂盛开，刹那芳华，一瞬之间，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白色。 只见徐彬彬踩着小碎步走来，身姿轻盈，抬头仰望天空，双手在胸前合十，说道：“敬爱的神明，为何我敬她、爱她，母后却依然恨我、防我。” “亲爱的白雪公主，因为你美丽、善良，所以不懂人心险恶。”这时候旁边的智慧树朱美美说道。 “智慧树奶奶，那我该怎么办？”徐彬彬转头问道。 “白雪公主哟，只有找到属于你的王子，一切方可化解。” 这台词真恶心，我心里默默的揣测到，一看就是周聪写的。 而且让朱美美演智慧树，还说这些台词，真是够讽刺的。 不过我的手并没有停下，一直不断的按着快门，台词虽然土，但是布景好看，人更好看。 和智慧树对完话后，徐彬彬又和几个下人展开交流，无一不是表现她的善良，纯洁。 然后灯光一暗，等到重新亮起的时候，画面一转，一身黑色礼服的王后登场了，先是狂笑，然后又是狂怒，接着便是摔东西。 这个王后居然是林夕涵，这倒很像是在本色出演，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怒难测的人。 这时候林夕涵抱起一面镜子就欲摔下，只听镜子说道：“王后娘娘息怒，我是魔镜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照出您的美丽。” 只听见林夕涵哼了一声，说道：“我要你何用。”然后一指台下的我说道：“超能力者柯韩，他有相机能留住我的美，你能干嘛。” 居然还和场外观众互动，林夕涵你心真大，不怕演砸了啊。 这时候一个摄影老师把镜头对准我，我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相机，只听见观众席一片笑声，于是我端起相机对着摄影老师拍了一张。 这一切都在大屏幕的记录下，就像是我给王后拍了一张一样，真是便宜林夕涵了，用我来暖场，还这么成功，她很嚣张啊。 魔镜好像卡壳了一下，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如果王后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夕涵问道：“什么秘密？” “明天东南方向会有恶龙肆虐，你就在国王面前说是白雪公主引起的，她那么伪善，一定会自愿献身恶龙的，到时候您不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了吗。”魔镜自鸣得意的说道。 林夕涵轻轻抚摸着魔镜，仿佛在抚摸爱人的手，轻声说道：“魔镜魔镜，你这么能掐会算，怎么不算算自己呢？” “千算万算莫算自己，泄了天机会遭天谴。” “那么，你的天谴来了！”林夕涵把魔镜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哈哈哈哈，白雪公主，你死定了，哈哈哈哈……” 真是个癫狂的王后。 时光飞逝，朝堂之事不表。一转眼画面来到一个山洞，白雪公主缓步走来，声嘶力竭的喊道：“恶龙，我来了，请你放过村民。” 桀桀桀，一声怪笑，只见一个穿着龙装的恶龙突然现身。“都说白雪公主纯洁如雪，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且把这枚药丸吃了，待到吸收七夜月光精华后，我在吃你。” 说罢扔给徐彬彬一粒黑色药丸，只见徐彬彬捡起药丸，以手掩面吞服而下，然后说道：“请你遵守诺言，放过村民。”话刚说完便晕倒在地。 此时画面一暗，只听见黑暗中恶龙怪笑道：“额哈哈哈，我从来没有承诺过，是你们自以为是罢了，听说王后是第二美人，待吃了你后再去找她。” 这都是什么鬼畜剧情，一班演的真是太烂了。可能想到待会儿就要看周聪英雄救美，我心情极度不爽。 此时旁白响起：“远在他国的王子听说有恶龙肆虐，于是准备前往讨伐，国王不许，因此王子趁着夜色出逃，却遇到了王国第一高手柯教头。” 听完旁白我真是想冲上去打人，这一听就是冲我而来的。什么将军、国师才符合天下第一身份啊，偏偏是个教头，真是气死我了。 只见周聪手拿一柄玩具宝剑，对前面的人说道：“柯教头，我不想与你动手，还请让开。” “不行，国王吩咐了你哪也不能去，除非你打败我。” “那就只有得罪了！”周聪说完便冲了上去，只见他们一个个的都用慢动作过招，我在台下和倒彩，吁～～～ 可惜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薄弱的，周聪直接视而不见。很快就打败了对手，然后又经历了几波磨难不表。 最后终于来到了恶龙居住的山山洞，正好是第七天。 “恶龙，放了放了公主！”周聪喝到。 “哈哈哈哈，人类王子，有本事就来挑战我吧。”恶龙狂笑。 “哼，一条大蜥蜴，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今天我就斩下你的头颅，做乘酒的杯具。”周聪说完，还不等恶龙放狠话就冲了上去，与恶龙展开激战。 这时候一道光洒向徐彬彬，只见她悠悠转醒。 第一百二十五章 要赚多少掌声 就在恶龙和王子过家家似的打斗中，一道光辉穿透乌云，直洒向躺在石台的公主身上。徐彬彬悠悠转醒，看见战斗中的王子，说道：“来自远方的王子，你为何战斗。” 王子说道：“亲爱的公主，我本以为我是为了正义而战，直到看见你才明白，我是为了你而战。” 吁～～～ 我又在台下喝倒彩，因为我离舞台很近，所以周聪一定能听见。 这肉麻的话真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现在就想化身一条恶龙，扑向周聪，折断他手中的剑，然后一脚把他踹开。 这时候只见恶龙突然发威，直接把王子震飞，然后冲到公主身前，狂笑道：“哈哈哈，吸收了月之精华的公主，吃了你可以让我实力大涨，然后我会把那个蠢王子也吃了，让你们在我肚中相聚。” “小心！”我在台下喊道，因为周聪已经爬起来走到恶龙身后了。可恶，果然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恶龙假装听不见。 只见周聪一剑穿心，恶龙应声倒下，反派果然永远死于话多。 “唉，真是可惜了。”我摇头叹道。 只见头顶洒下一束光，把两人罩在里面，周聪说道：“我的公主，你愿意到我的王国去，当我的王妃吗？” 只见徐彬彬突然大声说道：“小心！”然后就冲到周聪背后挡住了恶龙迎面袭来的一掌。 公主直接被打飞，王子反应过来，把公主抱在怀里，大声喊道：“公主！我的公主！！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啊！！！” 没有人回应，因为公主已经倒地不起。 恶龙大笑道：“哈哈哈哈，可悲的人类王子，我没有心，你是杀不死我的。但是你不用担心，很快你就会去陪你的公主了。” 只见王子双目赤红，把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诸天神明，请赐予我力量。” 一时间光芒四射，然后我看到周聪在光芒的掩护下，悄悄换了一把剑，等到光芒变弱，只见周聪手持新剑，对着恶龙就是一劈。 恶龙大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这么会有传说中的王者之剑，不！这不可能～～～” 光芒过后，恶龙倒地，一切归于平静。 周聪扔掉宝剑，失魂落魄的走到徐彬彬面前，趴在地上以手捶地，大喊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天空传来一道声音：“尊贵的王子，如果想要救回公主，就必须要放弃你的信仰，喝下恶龙之血，吞下恶龙之肉，把自己变成恶龙，方能救活公主。” 周聪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刻蹦了起来，走到恶龙的尸体旁，然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徐彬彬，脸上表情丰富，像极了赌徒犹豫买大买小时候的表情。 最终犹豫变成了坚定，只见王子趴在恶龙身上，像是在做一些不雅的事。 灯光渐渐变暗，只有一束光照在公主身上，然后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然后左右看了看，喊道：“王子，我的王子呢！” 画面移开，只见一身恶龙装扮的周聪站在了公主对面，说道：“亲爱的公主，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公主问道。 “我是恶龙啊，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回到你的王国去，我也会离开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出现在人类的世界。”周聪说道。 “不，你是王子，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徐彬彬说道。 “不，我不是王子，王子已经死了。”周聪说罢就欲转身离开。 直觉告诉我最重要的部分来了，身体告诉我你要去捣乱，但是脑子告诉我要保持冷静。如果是在看电视节目就好了，我还可以关电视，真是好气哦。 公主跑过去从背后抱住恶龙，说道：“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我的王子，就算你变成了恶龙依然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不管你到那里，我都会跟到那里的。” 只见恶龙缓缓转过头来，两人无声对视，然后脑袋越靠越近。 大屏幕上呈现了唯美的一幕，不过因为我靠的近，所以知道这个是摄影上的错位拍摄，其实只是脸贴在一起而已，但是这也不能忍啊，周聪这小子，真是可恶，难怪以前林夕涵告诫过尺度大，他还真敢用这样的剧本。 然后很神奇的周聪的“恐龙外套”突然就离开身体了，他又变成了人类王子，从此王子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节目结束。 真是一个烂俗的王子公主相互拯救的故事，看得我想扔臭鸡蛋。 可是台下却是一片掌声，还隐约听到人叫好，现在的高中生都那么有童心，还是都没了审美能力？ 这时候只见所有参演人员全部从后台走出来，向台下鞠了一躬，然后周聪拿着话筒说道：“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肯定。” 我愣了一下，这家伙居然还要发表感言，这也太主动了吧。校庆开始的时候，李朝秦代表高一讲话，所以现在周聪创造机会让自己也讲两句？ “感谢这一次参演的所有人员，因为他们的努力，才有了今天成功的演出。当今社会上有许多浮躁的风气，很多人都忘记了初心，慢慢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恶龙。 但是，不要因为走的太远就忘了自己为什么出发，善待生活，生活也会善待你的。就算不得已变成了恶龙，也要保持一颗纯洁的心，最后生活会让你慢慢变回自己的。 这就是我们打算演这出剧的原因，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童话故事，我们希望童话故事不是夜深人静时才敢拿出来的，不能示人的东西，而是每个人都能大胆拿出来分享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掌声又一次响起，这时候教导主任走上台，说道：“一开始看到一班报上来的节目时我很犹豫，因为童话故事有些和我们的生活不搭，没想到背后居然有这么深的寓意。” 周聪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些寓意并不是刻意去体现的，可能就是单纯的反映内心吧，因为很多东西看不惯，所以才要抒发一下。我们可能无法改变世界，但是也要清楚的告诉世界，我们也不会被轻易改变。”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这个周聪，到底要赚多少掌声才罢休。 第一百二十六章 高下立判 一班的出色表现无疑使得现场热情高涨，也让人们更加期待最后出场的二班。 不过二班似乎并不被看好，坊间传闻李朝秦的剧本太难了，就连主演涛涛和岑诗元都不看好，这样下去可斗不过一班啊。 一班已经离开舞台，回到观众席了，二班还在布景中，这短暂的等待里，教导主任并没有闲着，而是继续发挥光和热，强调着新宇的传承和文化。 我盘腿坐在地上，一开始本打算在拍完一班后就回去的，可是我突然发现在前排观戏真的好过瘾，所以就借着摄影之名继续看到终场好了。 这时候艾茜文从我身后出现，用手摸了摸我的头，算是打了招呼，“我三天没洗头了。” “额，真恶心！”艾茜文立刻把手移开，还在我身上擦了擦。 “你见过有谁乱摸别人头的，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我不屑的说道。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有气势。”艾茜文伸手抢过相机说道。 接着我就伸过手去摸了摸艾茜文的头，说道：“没感觉到什么气势，是不是要站起来摸啊。” “哼，果然你刚才拍的都只是一个人。”艾茜文翻了翻我刚才拍的照片说道。 “怎么会，明明还有摄影老师啊。”我狡辩道。 这时候舞台上大幕拉开，只见涛涛穿着一身……有些复古的衣服，拿着锄头正在干活，然后他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这时候岑诗元出现了，说道：“涛，休息一下吧。” 涛涛坐了下来，岑诗元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可是半天了也没见动静，涛涛急了，说道：“元，你快说什么消息，想急死我啊。” 岑诗元一手玩着辫子，一边骂道：“呆子，你急什么。” 然后又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阿爹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真的！”涛涛蹦了起来，然后来回走来走去。 “涛，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啊。”岑诗元催道。 “不行。”涛涛摆了一下手，说道：“我不能休息，我要干活去了，多攒点钱好娶你过门。”说罢又扛起锄头干了起来。 这时候在不远的地方，来了一群穿着日本军装的人，然后开始扫荡村子，期间多少人倒下了。然后找了到正在干活的涛涛，在经过一系列的争执后涛涛中弹倒下，岑诗元被带走。 当涛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他被李朝秦救了，“同志别动，你的伤刚刚好，还需要躺下多休息。” “这里是那里，你们是什么人？”涛涛挣扎着起身。 李朝秦说道：“我们是八路，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我们发现村子被洗劫，你中弹倒在路上，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也算你命大，活过来了。” “恩人啊，你们一定要救救元啊！”涛涛翻滚下床，磕头恳请道。 李朝秦一把扶住涛涛说道：“同志快起来，你叫我秦就好了，我们已经发现了鬼子的基地，他们绑架了很多年轻劳动力，给他们修防御工事。你们村子被掳的人应该也在那里，近期我们准备展开攻势，你跟着我们吧。” 我坐在地上，对一旁的艾茜文说道：“涛涛这家伙也太没尊严了，说跪就跪。” 艾茜文哼了一声，说道：“和你混在一起的家伙能有多大前途。” “你现在不是就和我混在一起吗，还说人家。而且要不是和我混在一起，你怎么能坐到这个vip位近距离观看。” “我不管，反正我说的都是对的，你要让着我。” 艾茜文真是个不讲理的家伙。 舞台上众人已经整装待发，只见一位同志套着纸箱子做的卡车就往敌人门口冲过去，撞开了大门，但是也身中数弹，饮恨而亡。 李朝秦说道：“同志们，我们和鬼子势不两立，今天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跟我一起冲啊！”说完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这时候悲壮的音乐响起，只见双方的人一个个倒下，敌人火力太猛，必须要有人吸引敌人注意力才有机会突破。 涛涛旁边，一个人说道：“涛，找到嫂子记得替我向她问好，兄弟我先走一步。” 说完便拉开手榴弹，站起来扔了过去，在站起来的瞬间身上就多了几个血窟窿，但是手榴弹也成功打乱了敌人的节奏。 不！！！ 涛涛撕心裂肺的吼道。 正所谓乘你乱要你命，又有一位同志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拉开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这彪悍的作风让全场震惊，谁能想到这场战争竟然会如此残酷，在同志们不畏死亡的冲锋下，敌人终于开始崩溃了。 李朝秦大吼道：“干他鬼子的，兄弟们，给我冲。” 又是一轮冲锋，在激扬的音乐声中，又有数人倒下，但终于消灭了所有敌人。 接着就是去解救村民，因为人数不够，所以那些死掉的人又纷纷换了衣服充当群演，他们还真忙。 “元！元！你在哪？”涛涛大声喊道。 “不要喊了，被抓的妇女都被送到省城去了。我们留些来的这些都是给鬼子们修堡垒的。”一位村民说道。 涛涛跌坐在地上，这时候李朝秦走上去拍了拍涛涛的肩膀说道：“涛，振作起来，我们都和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敢不畏死亡。 直到把鬼子们全部赶出中国，不然我们就一直打。谁牺牲了，还有其他同志就接过枪继续，我们不怕死，一换一，看谁顶得住。” 此时涛涛坚定的声音传来：“对，我们要赶跑鬼子，光复中国。” “赶跑鬼子，光复中国！”众人齐声说道。 节目在嘹亮的口号声中，缓缓落幕。台下的观众久久无声，接着就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战争，总是残酷的，它绝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死的总是邪恶的一方。 正义必胜，但是会迟到，也会付出代价，涛没有找到元，等待他的是更困难的路。 在其他班级聚焦在如何煽情的时候，二班选择了深刻，高下立判。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还想当内人啊 我们都被李朝秦骗了，以为他的剧本主打爱情，可是最后却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而爱情部分几乎全部删除。 我直接站起来鼓掌，真是太棒了，拿下校庆这一局，接下来的学生会竞选会很有优势，虽然我也不明白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不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举动带来了示范效应，陆续有人开始站了起来。很快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一幕蔚为壮观，然后我就和李朝秦对视了一眼，他看我的眼神真叫一个“宠爱有加。” 等到众人纷纷坐下后，教导主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问李朝秦是怎么想出这个创意的。 李朝秦的回答很简单，“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并没有丰富的情感需要抒发，在故事讲完后，如果能让大家内心泛起一丝涟漪就算成功了。” 我在内心替李朝秦把话翻译了一遍：我不像周聪那样为了抒发而抒发，只要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就行。 “啧啧啧，这立意之深远，是我一辈子比不上的。”我赞叹道。 艾茜文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内心的小剧场又开始活跃了？” “你看不出来吗，李朝秦短短一句话，就把刚才周聪的长篇大论全部怼回去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给艾茜文解释到李朝秦的话有多精妙。 “你就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熊孩子在撒娇。”艾茜文自以为是的点出了我对周聪看不顺眼的本质。 “哪有，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我干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待在这里也没意思，回座位吧。” 持续了几小时的校庆迎来了尾声，按照惯例，会评出特等奖，一、二、三等奖，以及优秀奖。 特等奖和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三个，但也不绝对，特等和一等可以出现并列的情况。 这一届高一共有17个班，前几项一般只有七八个名额，其他的全是优秀奖，也叫做安慰奖或是参与奖，是用来肯定大家做的积极贡献的。 颁奖环节还是挺激动人心的，就像刮刮乐，在刮的那一瞬间最刺激。究竟是谢谢惠顾还是一等奖，就看人品了。 “在怎么样我们也‘坐二保一’吧。”陈皓紧张的说道。 我们都点了点头，按照惯例重点班要么并列，要么也是前二，所以第二名应该有一个我们，搞不好还能拿个第一，那就真是长脸了。 “下面我们公布三等奖！”教导主任说道。 “分别是五班、十四班、四班。” 我礼貌性的给了掌声，五班的合唱重点在于不出错，取得这个成绩并不意外。 获得二等奖的有：“三班和十班。” 我们都激动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我们是一等奖。 “老杨啊，你真是让张福吐气扬眉了一把。”我首先对老杨表示祝贺道。 “哪里，还是多亏了你的创意，还有杨春的努力。”老杨谦虚的摆摆手。 “下面公布一等奖。”然后教导主任停顿了一下。 真是急死人了，不光我们着急，一班和二班也很着急。如果其中一个班级得了一等奖，就等于是输给另一个班级一头。 虽然现场效果二班要好于一班，毕竟大家都站起来鼓掌了，但并不能说二班就一定稳压一班一头，所以现在真正紧张的应该是周聪吧。 “一等奖是……” “八班！” 教导主任慢悠悠的说道，对于这个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 “什么？”我们七班震惊了，怎么可能，那我们呢？ “那个，也许我们是特等呢。”林栋梁弱弱的解释道。 “也许吧，希望是这样，不然就糗大了。”老杨脸色开始沉下来，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虽然理智告诉我们特等奖一定有我们，但是和重点班并列也太梦幻了，一时之间心里都没了底气。 “下面是特等奖。” “二班！” “一班！” …… 我们的脸色终于沉下来了，我看见杨春低着头，似乎有晶莹的泪光在打转。 “七班！” 终于教导主任在停顿了仿佛一个世纪后，念出了“七班”这个词。 耶！！ 欢呼声一扫先前的阴霾。 教导主任不知道大悲大喜容易得心脏病嘛，真是过分。 “另外，六班、九班、十一班、十二班、十三班、十五班、十六班和十七班获得优秀奖，请念到名字的班级派出代表到台上领奖。”教导主任一口气念了一串班级的名字。 “老杨，还愣着干嘛，快去啊。”陈皓催到。 只见老杨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啊，但是这个创意是柯韩想的，还是他去吧。” “咦，老杨，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伟大，你知道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所以在我没后悔前，你还是快去吧。”我谦让了一下，但如果他不识抬举，非要和我玩谦虚，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老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教导主任都知道这是你的创意了，我在去不好，会留下一个抢同学功劳的印象。” 原来老杨是这么考虑问题的，既然你不去，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正当我准备上台的时候，杨春说道：“可是茜茜也贡献了创意啊！” 有道理，虽然她是被我强拉到台前的，但是教导主任确实以为她也有贡献，所以我一个人也不合适。 艾茜文摆摆手说道：“不了，这又不是我的创意。而且两个人一起去不太好吧。” “特等奖都能有三个，我们去两人怎么了。别废话了，一起去会会教导主任吧。”说罢我拉起艾茜文的衣袖就走。 “喂，你是不是又想害我，刚才在台上就差点被你阴了，现在想找回场子是吧。” 艾茜文还真是喜欢直言不讳的污蔑我啊。 在离开七班范围后，我松开她的衣袖说道：“别装了，其实你特想上台的，现在没外人，你可以恢复本性了。” “你不也是外人嘛！”艾茜文嘟囔道。 “我和你共享荣誉，你却拿我当外人？”我反问。 “不是外人，你还想当内人啊。”艾茜文反驳。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丢死人了 “你还想当内人啊！”艾茜文说完后自己先脸红了。 “哼，你果然在贪图我的美貌，我拿你当同桌，你却想泡我。”我顺口说道。 “谁想泡你了，少自做多情。”艾茜文立即反驳。 我们一路斗嘴，很快就走到舞台上了。 周聪和李朝秦比我们先到，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局促，看来是见惯了大场面。 “恭喜啊，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哈哈哈。”李朝秦率先祝贺道。 “侥幸而已，可比不上你，到你们演出前我都以为是爱情剧呢。”我谦虚的说道。 李朝秦笑道：“哈哈哈，本来就是爱情剧，只是临时改了剧本，上场前还在担心被比下去呢。” 李朝秦的话我才不信，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只是平时故意使用另一个剧本，好让别人降低戒心，以到达出其不意的效果。 然后李朝秦又对艾茜文说道：“你就是艾茜文吧，除夕那天我们见过的。” 艾茜文捂着嘴惊讶道：“你居然记得我，我们只见过一面啊，而且相当短暂。” 李朝秦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人其他优点没有，就是记性力好，而且我还知道你年级排十四名，很不错啊。当然年级前五十我都记得，只是很多人只知道名字而已。” “哇，不亏是年级第一，被誉为高一的徐江晚，我还以为你只是怕林夕涵。”艾茜文很不识趣的提起了一件让李朝秦尴尬的事。 “咳咳。”李朝秦咳了两声，然后对我说道：“柯韩，刚才真要感谢你了，要不是你鼓掌的时候站起来，其他人说不定还没这意识呢，真不愧是被我们二班奉为英雄的人。” 李朝秦当着周聪的面大大方方的说道，而周聪全程都没有参与我们的对话。 被奉为二班的英雄当然是夸张的成分，也就是在国旗下认错的时候狠狠打击了一班的嚣张气焰而已，今天又碰巧帮了二班一把，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就是要和周聪成为对头。 我自然是谦虚的说道：“主要还是被你的风采折服了，基本上你们就没有主角啊，涛涛只是引出故事而已，真的就像你说的，只是讲了一个故事而已。” “原来柯韩同学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啊！”周聪终于搭话了。 “是啊，我想周聪同学也一定被二班精彩的表演深深震撼了吧。”我笑眯眯的说道。 “那真是相当的震撼啊，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周聪把震撼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看来是真的很震撼。 “你刚才演的王子也很动人啊，我们班好几个女生都成了你的小迷妹。”艾茜文对周聪说道。 这不对啊，艾茜文不是我的人吗，怎么去赞扬周聪。 “哈哈哈，你的配音也非常动听，而且你那个关于时光旅行的想法，也非常棒。让我想到了相对论。”周聪说道。 “如果我们速度够快，就能到未来是吧。时光旅行在理论上确实可能实现，可是那样的话，自己就等于完全没成长，像是被世界丢下了。”艾茜文回应道。 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所以我打断了他们，说道：“好了，商业互吹到此结束，颁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站好吧。” 一位可爱的迎宾小姐姐跟在教导主任身旁，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摆满了奖状。 教导主任一路走来，和同学和亲切交谈，握手，颁奖，以及合影。 很快教导主任就来到了我身旁，一副和蔼可亲的摸样，只有我知道他发火时有多不好对付，现在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恭喜两位同学，你们为班级争取到了最高荣誉。”教导主任伸出手来和艾茜文还有我一一握手。 “这都要感谢主任的栽培。”我很自然的说出违心的话。 和教导主任相视一笑后，他从盘子里取出一枚奖牌，这是特等奖的殊荣。 然后主任突然犯难了，因为我们上来的是两个人，我很自然的往后一退，笑道：“女士优先。” 于是教导主任把奖牌往艾茜文脖子上一挂，艾茜文激动的说道：“谢谢主任。” 并不是我与世无争，淡泊名利，而是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呈现在背后的大屏幕上，所以我必须要表现出绅士的样子来。 然后教导主任又拿出一张奖状递给我，我谢着接过了。 最后我和艾茜文一左一右站在教导主任身旁，我拿起奖状，艾茜文举起奖牌，三人拍了一张照。 教导主任又嘱咐了几句，我们也立在原地恭敬的听着。 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幕。 接着教导主任来到李朝秦跟前和他攀谈起来。 等到摄像机和教导主任都离开我旁边后，我小声的对艾茜文说道：“快看看奖牌是不是真金的，如果是就发了，绝对不能交给张福，这东西我们平分。” 艾茜文还没回话，就听见教导主任咳嗽了一声，然后瞪了我一眼，才继续表扬李朝秦真不愧是我校之光云云。 “看吧，叫你财迷，被主任听见了吧。”艾茜文小声的鄙视道。 顿了一下后艾茜文说道：“金的密度是铜的两倍多，所以从手上掂量下，应该是镀金的。” “哦，那就是不值钱，以后玩够了就丢给张福吧。”我不屑道。学校真是小气，给个纯金能怎样。 所有流程很快就结束了，我和艾茜文也依次退场。 我跟在她身后，说道：“好茜茜我们换一下吧，那玩意戴在脖子上多累啊，奖状给你行不行。” “不行，你自己说的女士优先。”艾茜文一点也不买账。 “我那是在忽悠教导主任，明明创意是我想的，和你分享荣耀已经仁至义了，快还我奖牌。” “我就不，有本事你来抢啊。”艾茜文转头给我做了一个鬼脸。 这是你逼我的，我一把抓住艾茜文的马尾，口中喊道：“驾～” “快停止你愚蠢的动作，丢死人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哪都有你 校庆表演在一片祥和中结束，教导主任先请领导退场，然后其他人也跟着徐徐退出。 有人选择直接回家，有人选择回教室复习，也有人选择把下午当作体育课来上，去占领球场。但无一例外的会去食堂吃一顿，因为今天不仅丰盛，而且免费。 占便宜这种事，谁都不会拒绝。 一行人走在路上，讨论得最多的自然是今天的表演。 “除了两个重点班外，居然还有一个普通班也挤进了特等奖，真是不简单啊。” “那天国旗下的时候，我就觉得叫柯韩的那个人是做大事的，没想到今天果然咸鱼翻身了。” …… 听着其他年级的同学在讨论我，我心中无不得意，虽然他们用词不准确，但是我选择原谅他们。“相机借我用用。”艾茜文突然说道。 我把相机递给她，问道：“你又要干嘛，难道想拍下夸我的人？” “吃饭时不用等我了。”艾茜文留下这句话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真是个急性子，我暗中吐槽到。 这时候我无意中瞥见了一班的队伍，我认识的几个熟人都在，朱美美、林夕涵、周聪，当然还有徐彬彬，于是我准备上去打个招呼，就对身旁的陈皓等人说道：“我先走了，不用等我吃饭。” “喂，没人想过等你啊！”身后传来陈皓的声音。 艾茜文走到一群人那里，问道：“请问是乔木昕学姐嘛。” “哟，木昕，又有迷妹来找你了。”周围的女生笑道。 乔木昕疑惑的看了一眼艾茜文，说道：“你是高一（七）班的艾茜文吧，找我有什么事？” 对于自己的名字被文科大神知晓，艾茜文还是很自豪的，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托某人把她硬拉到台前的福。 “我是发现学姐你气质真好，所以在你演讲的时候给你拍了几张照片，想让你欣赏一下。”艾茜文很狗腿的说道。 “哈哈哈，这个学妹还是带着礼物来的。木昕，她可比其他的学妹懂事哦。”周围的女生还在不停的揶揄艾茜文。 艾茜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自己确实是慕名而来，也不好说什么。 乔木昕对艾茜文说道：“别听她们乱说，我先看看你拍的照片吧。” 然后几人就围在一起看，很多张都是从下往上的视角，再加上灯光的呼应，还真显得乔木昕就像一个女神。那种淡定而从容，优雅又脱俗的气质，算是拍出了精髓。 “学妹，你拍照很棒啊！”一个高二年级的学姐说道。 “那里，都是乔学姐气质加成。”艾茜文谦虚的说道。 “果然你的小迷妹啊。”该学姐对乔木昕笑道。 显然，乔木昕被低年级的学妹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没有很意外。而是笑了一下，对艾茜文说道：“你拍的很好，加我qq吧，回头把这些照片传给我。” 艾茜文点了点头，然后双方互换了qq。 乔木昕对艾茜文说道：“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艾茜文自然是点头同意。 乔木昕和艾茜文两人来到食堂，排队的时候，乔木昕说道：“我猜你是在纠结读文还是读理吧。” 艾茜文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乔木昕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说道：“来找我的人大部分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所以你是理科学不进去还是对文科感兴趣啊？” “都不是。”艾茜文摇了摇头，说道。 “咦？！那就奇怪了。”乔木昕开始有些好奇。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学文的。”艾茜文解释道。 乔木昕想了想说：“好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两人打完饭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乔木昕看到艾茜文盘子里的肉，微微有些惊讶。 艾茜文脸色红了一下，说道：“今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现在要补回来。”乔木昕一脸我懂，你不用解释的神色。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呢？”乔木昕问。 “我听说学姐高一的时候就是年级大神了，那你为什么要学文，不是都说只有学不进理科的才会选择文科吗？” 乔木昕想了想，说道：“确实，对我来说不管文科还是理科都无所谓，唯一的区别是学理不一定是理科第一吧，不过我也不在乎。” “既然都一样，那我干嘛非要学理，我就是任性。”乔木昕言简意赅的说道。 “啊！就这么简单啊。可是事关前途，肯定有很多人阻止你吧，既然都一样，那你干嘛要给自己添堵。”艾茜文问道。 “确实，一开始说要学文的时候还是遇到很多阻力的，很多老师都说我学文是浪费了，家长也一样，他们还联合起来阻止我，给我添了很多堵。” “所以你学文一定有什么原因吧。”艾茜文说道。 “你觉得原因是什么？”乔木昕没有回答艾茜文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本来以为是因为兴趣，可是你刚才说读文读理都无所谓，那么是因为什么人吗？”艾茜文推翻兴趣的原因，然后提出了假设。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人才纠结的？”乔木昕像只老狐狸，就不正面回答问题，同时也提出了假设抛过去。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好权衡利弊。”艾茜文很得体的回答道。 乔木昕笑了笑，然后说道：“相比理科，我确实更喜欢文科，而且文科绝对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么肤浅。真要说肤浅的话，也是抱着守旧思想的那群人，以及高中教材的深度不够吧。” “大神就是牛，直接挑教材的刺。”艾茜文竖起大拇指。 “本来就是这样，理科的知识点都是比较实用的，而且一脉相承，但文科就琐碎多了，连不成线，很多东西都只是死记硬背，缺少思辨精神，所有才让人觉得只要记性就够了。” “如果以后你学文的话，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的经验对你或许有帮助。”乔木昕对艾茜文说道。 “那就先谢谢了。”艾茜文笑道，有大神照顾，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学习文科的事，在吃完饭后，艾茜文和乔木昕一起去放餐盘。正聊着天，在转角处没注意就撞到人了，艾茜文定睛一看，说道：“柯韩，怎么哪都有你！” 第一百三十章 抢我台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我看见徐彬彬经过时就打算去打声招呼，于是丢下七班的同学就走了。 “嘿，又见面了。”我走过去冲徐彬彬招招手。 “是啊，又见面了。”徐彬彬淡淡的说道。 我的到来自然不会受到一班的欢迎，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光天化日下他们还敢群殴不成。 “你演的很好啊，如果评比最佳演员，一定就是你了。”我夸奖道。 “为什么这么说？”徐彬彬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谦虚的应付，而是反问原因，女神不愧是女神，一点也不做作。 “因为你演的很传神啊，完美展现了公主该有的气质，柔弱中带着坚强，美丽又不失风度，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公主了。”我脱口而出。 哼，朱美美在不远处哼了一声，显然我的话有点刺激她。 林夕涵也跟着哼了一声，说道：“感觉你是在做阅读理解题，一味靠近标准答案，失了自己的原则。” 你这时候来捣什么乱哪，我在心里埋怨到。 然后我打算顺便也夸夸林夕涵，说道：“我觉得你的王后演的也很棒，一看就是本色出演，我觉得可以排第二了，正好你也是年级第二，也是剧中第二美。” 只见徐彬彬微微笑了一下，可是林夕涵脸色就难看了，怒道：“你是指我本来面目是恶毒的王后，而且演的还不如徐彬彬是吧。” 我就是顺便夸夸她，那里想过这些啊，真是故意在找茬。 “你不是说过没兴趣争第一吗，给你个第二正好啊。”我抱怨道。 只见林夕涵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眼见不妙我赶紧劝道：“不要乱来，我们还是朋友。” 这时候周聪看准时机说道：“柯韩同学不是觉得二班演的最好吗？都第一个站起来鼓掌了。现在又跑来说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聪故意把“第一个”着重强调，傻子都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原本就对我抱有敌意的一班这个时候更加敌视了，而我刚刚惹恼了林夕涵，再加上朱美美又是一个定时炸弹，突然有一种好危险的感觉。 在周聪的地盘上果然斗不过他，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是在徐彬彬面前，我怎么能落荒而逃。 “我当时只是腿坐麻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鼓掌也只是出于礼貌，没想到反而酿成了大错，在我心里，第一是徐彬彬演的公主，第二是我们七班的节目，第三才是二班的。”我好好的向徐彬彬解释道。 “真没种，这种假话都说得出。”林夕涵在一旁吐槽道。 今天真是踢到铁板了，朱美美和周聪因为和我不熟，所以不会明目张胆的吐槽，只有林夕涵敢这样说，而我又不敢反抗，要是再惹恼她，就更难受了。 “我相信你说的。”这时候徐彬彬说道。 “哈哈哈，还是你有眼光。”我笑道。只见周聪和林夕涵脸色一下子就不怎么好看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食堂，我们一起排队打饭。座位大多是四人一组，我自然跟着徐彬彬，周聪自然也跟着，那朱美美当然也就跟着。 看到我们这个奇葩组合，林夕涵赞叹道：“啧啧啧，你们这组真奇妙，说不定明天会看到四个人在教导主任面前认错。”说完就远离是非之地了。 我们四个坐在一起真的很奇怪，谁也没先开口。 过了一会，徐彬彬对我说道：“你策划的合唱节目很有趣，看完后居然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我还没说话周聪就抢先说道：“就是啊，这个主题很棒，都让我想永远留在高一了。” 然后朱美美又对周聪说道：“如果是你来策划，一定更棒。”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对徐彬彬说道：“这个创意还是你给我的。” “哦？怎么说。”徐彬彬问道。 “你以前说过人会对过去产生念想，但过去的底色是悲凉的，因为回不去，所以我就对未来充满遐想，底色是希望的，因为值得期待。” 我自觉这个回答瞬间就把周聪和朱美美比下去了，和我比谁更狗腿，你们还嫩着呢。 只见徐彬彬眼前一亮，说道：“我自己都快忘了，你居然记得。” “看来柯韩同学记忆力很好啊。”周聪插嘴说道。 我对周聪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和徐彬彬说道：“你的话印象深刻，所以忘不了。” “虽然知道你是胡说的，但听了还是很愉快。”徐彬彬说道。 我知道今天的马屁算是拍对了，喜滋滋的看了一眼周聪。 周聪面色很平静，然后对徐彬彬说道：“你呀，就是喜欢说一些丧气话，以后还是要正能量一点。” “柯韩同学就很不错，把你负能量的话用正能量的方式进行解读，水平很高啊。”周聪话中带刺的赞美我。 这个周聪，有意思。化被动为主动，不声不响的就表达了对徐彬彬的关心，还把我赞美一番，但是又让我听起来不舒服。 “我不觉得这是负能量，说到底正能量只是符合多数人三观而已，而不符合的就被定义成负能量是不妥当的。 比如在古代见到上级是要行跪拜礼的，而今天只要握个手就算很有礼貌了，你能用过去的三观来指责今天的人没礼貌吗？” 周聪听到我的话后，用手指敲着桌子，仿佛在沉思。 我得意的看向徐彬彬，正准备继续拍马屁，周聪就说道：“用古代举例不妥，古代的主旋律就是尊卑有序，如果你把现在的观点放在古代，只是和上级握手，同样是没礼貌。 所以做事要符合时代的价值观，多数人都认同的三观，一定有其合理性，为了彰显个性就否定主流文化，并不高明。” 周聪很难缠啊，我和他又切磋了几个回合，谁也没占到便宜，反而浪费了和徐彬彬相处的时间。 不知不觉间，饭就吃完了，我们送完餐盘，周聪叫上徐彬彬一起找一班同学商量今晚的同学聚会，我自然不方便参与进去，只能悻悻的走开了。 因为心里面不爽，在转角处没注意到，不小心撞就到了人了，定睛一看，居然是艾茜文，而且我的台词还被她抢先说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借花献佛 “柯韩，怎么哪都有你！”艾茜文先发制人，把我原本的台词抢了。 我给她鼓了一下掌，说道：“很好，都学会抢我台词了。” “你撞了我还强词夺理，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人。”艾茜文咄咄逼人的说道。 “你搞清楚，是你撞了我，我在你右边，你也知道北半球的地转偏向力是向右的，所以是你‘更主动’的靠过来。” 我信誓旦旦的说道，虽然艾茜文总分是全班第一，但是她总搞不清地转偏向力是怎么回事，这就叫打蛇打七寸。 看到艾茜文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我就很开心了，大度的说道：“你也不用在意，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地转偏向力用左右来区分是不科学的，那只是为了便于理解，正确的做法是先确定方位，你怎么确定自己站在东边的？ 而且艾茜文端着盘子，不方便转弯，从经济学角度看，她让你需要更大的成本，会带来更多的浪费，所以应该是你让她。” 乔木昕淡淡的开口说道，一开口就是超纲的知识点，我甚至都听不懂，更别说反驳了。 学生是最讲道理的一个群体，既然技不如人，就只好缄口不言。 于是我调转枪头，对准艾茜文说道：“端着盘子不累啊，还不快去放餐盘。”然后伸手接过乔木昕手里的盘子说道：“学姐教育的是，我一定知耻后勇，时刻不忘学姐教诲。” 等我接过乔木昕手中的盘子后，她继续说道：“既然你撞了人，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我一脸懵懂，还要表示，这位文科大神也太“林夕涵”了吧。 学姐从艾茜文手里接过盘子，然后直接叠在我端着的盘子上，“反正都要走一趟，顺便吧，就当你为你撞人赎罪了。” 然后就拉着艾茜文往外走，只留下我在原地发呆。 我放完盘子后从后面追了上去，艾茜文这家伙，居然认识文科班的大神乔木昕，真是小看她了。 我在门口处追到了她俩，然后说道：“学姐还有什么纷附。” “你要不闲无聊的话，就跟着我们去运动一下吧。”乔木昕说道。 我自然是很高兴跟在了后面，只听见艾茜文吐槽道：“学姐你让他跟着干嘛，这家伙坏心眼多的很。” “因为在我讲完话下台的时候，他鼓掌鼓得很卖力，印象还不错。”乔木昕解释说。 “我只是被学姐的风采吸引了而已。”我狗腿的说道。 “不过真正让我留意你的还是你在国旗下的讲话，在那个女生讲完后，我和人打赌说你能扳回来，所以你让我赢了一周的早餐，超能力者柯韩。”乔木昕得意的笑了笑。 “我们学校风气有问题啊。”我叹了口气说道：“一周的早餐，你们高二玩的真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乔木昕对我说道：“我觉得你很困惑。” “我确实很困惑，你理科也不差，为什么会学文？”我说道。 乔木昕有些疑惑了，怎么今天碰到的学弟学妹都不按套路出牌，问道：“你好奇我干嘛，你不是应该纠结学文还是学理吗？”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啊，等到要做选择了再去纠结，现在想这些没意义。虽然每年都会有高一大神选择学文，但我还是不理解，因为理科选择面更广啊，学文是为了捏软柿子吗？”我说出了我的困惑。 这次换艾茜文和乔木昕张大了嘴巴，“你觉得学文是为了捏软柿子？” “是呀，学理还有对手，学文就是大佬了，不管是保送，还是其他一些待遇，能竞争的人不多，多轻松啊。”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我解释，真是累。 乔木昕想了一下，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还真是这样，原来学文有这么多好处，我还以为只是上课看漫画，碰到和善的老师还能不上课在外面玩。” 好学生的待遇真棒，我也好想要。 我们来到乒乓球台，准备打球，才发现今天体育老师不上班，所以只能自带器械，不然就玩不了，难怪全校都是人的情况下，居然能找到空位。 “看来是玩不了。”艾茜文耸耸肩，有些遗憾。 相比于一些剧烈运动，我们三个都喜欢这种运动量少的运动，难得的合拍。 “交给我吧，你们在这里等着。”乔木昕说道。 然后就见她走向器械室。 我坐在球台上，问艾茜文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大神啊，我都不知道。” 艾茜文哼了一声，“就你能认识李朝秦、林夕涵他们，我就不能认识乔木昕学姐啊。快说你跟来的目的是什么？” “仰慕！”我鼻孔朝天，说道。 “我看你是见色起意吧。” 艾茜文居然把我往最坏的方向想，真是……太了解我了。 不一会儿乔木昕就带来一副球拍，“门不是锁着的吗，你会解锁啊。” 乔木昕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才会解锁，你全家都会解锁。我只是有钥匙而已。” 我又问道：“偷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有时候和善老师的课我可能在外面玩，但我总不至于在校园里散步吧，所以就问老师借了钥匙，反正只要不出格，也没人会管我。” 我倒吸一口冷气，说道：“牛。” 我们仨一边打球一遍聊天，从天文到地理，从微观世界到宏观宇宙，甚至从沥青的屋顶防水处理，再到海绵城市理念的提出……让我惊叹的是，乔木昕就像百科全书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人生注定要遇到两类人，一类惊艳了时光，一类温暖了岁月。 乔木昕肯定属于前者。 “听我掰扯了那么多，你们是不是也说说自己想问的。”乔木昕在击飞我打来的球后问道。 “真不愧是学姐，都成精了，瞒不过你，其实我想问问关于省数学竞赛的事。”我说出了次行的目的。 本来是想借花献佛，从学姐这里了解到一些东西然后转述给艾茜文的，可惜支不开她，只得作罢。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做主 乔木昕听到我的问题后有些惊讶，说道：“你参加了省数学竞赛？那可真是勇气可嘉啊。” 我指着一旁的艾茜文说：“不是我，是她。我看她挺笨的，每天只知道拼命的看书，所以我想知道有没有捷径或是心得。” “你才笨呢，还敢说我，好端端的干嘛把我扯进来。”艾茜文心情有点复杂的反驳道。 乔木昕看了一眼艾茜文，然后有看了一眼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啊，这么帮她。” “她是我同桌啊，每次下课了她的还在看书，搞得我很焦虑。最主要的是有时候要出去上厕所都不敢，就怕打扰了她，憋得我很幸苦的。” “就只是发同桌？” “不然咧？”我摊手问道。 “我说一个故事吧。”乔木昕莫名其妙的说道：“以前我同桌对我也很好，我以为每个做同桌的都是这样的，所以也没当回事，后来不做同桌了，我才发现只有他对我那么好。” “再然后就毕业了，有一天我遇到他，问他：为什么以前你对我那么好。然后他告诉我说，当时喜欢我，全天下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他人挺好的。世界上那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啊，付出都是要回报的。” “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吗？”乔木昕看着我们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所以我是为了追她？” 乔木昕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只看到了皮毛，没懂我的意思。” 这……不就是字面意思……吗？ “真正的喜欢是说不出口的，所以当他说出口的时候，你们已经没有未来了。”艾茜文对乔木昕如是说道。 乔木昕笑了笑，说：“很好，你比某些人悟性高多了。” 原来要这么理解啊，我恍然大悟。 “那答案是什么？”我又想了一会，还是没得出结论，就问道。 “没有答案，我只是把一个自己的经历分享出来，我的答案对你们没意义。就像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从这个故事里悟出的东西就是答案。” 乔木昕促狭的笑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从你们的回答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只见艾茜文脸色突然红了一下，说道：“你套我话。” 乔木昕笑道：“哈哈哈，学妹你别担心，这件事情只有我看出来了。” 我更不懂了，问道：“学姐你看出了什么啊？” “你看出来艾茜文比你聪明，比你悟性高。”乔木昕很肯定的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她都有勇气参加竞赛，肯定的啊。 “我觉得你就是没参加竞赛，怕被我知道，所以才故意转移话题的。”我推理道。 “抱歉，让你失望了。虽然我不想炫耀，但我还是要说，我去年参加的时候成绩还不错，而且获得了进入全国竞赛的资格，虽然在全国竞赛上没有取得名次，不过已经很厉害了。”乔木昕用眼睛斜视着我，说道。 “所以你今年也打算参加吗？”我问道。 “没错，虽然已经有很不错的大学向我伸出了橄榄枝，但我还想试试能不能在全国竞赛上取得成绩，如果成功了，那么考北大的可能就增加了很多。”乔木昕脸色有些严肃的说道，仿佛在对我们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北大，在我眼中只是一个词语，就像十亿、百亿一样，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概念。可是对于有些人而言，是可以伸手够到的，是具体的东西，只要努把力，踮起脚尖也许就能触及。 “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捷径，反正我没有。”乔木昕耸耸肩说道。 “原来是老油条了啊，你的对手们真的很强。”我同情的对艾茜文说道。 “没事啦，今天不行还有明年嘛。”艾茜文摆摆手说道：“等我也混成老油条就好了。” “你理科是不是很烂？”乔木昕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说道：“也不是很烂啊，只是和文科相比，会拖后腿而已。” “所以你准备学文？”乔木昕继续问道。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真没想过，也许更倾向学文吧。” 我看见艾茜文脸红了一下，问道：“你脸红什么，发烧了？” “你管我，太阳晒的不行啊！” 凶什么凶，我在心里反击道。 只见乔木昕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总算知道了你们来找我的原因，套你们的话真让我有种欺负后辈的感觉。” “可是你并没有为我解决困难啊。”我摊摊手。 “困难是要自己解决的，再说我从没保证过能帮到你。”乔木昕说道。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测对错的，究竟是理性的选择既定的道路，还是不顾一切，一条路走到黑呢。 那位喜欢我的同学，现在也过得很好，只是他生命中不在与我有交集，就像两条相交线，一旦过了焦点，就会渐行渐远，最终活在彼此的回忆里，然后等到某一个时刻被拿出来戏说。” 乔木昕看着我和艾茜文，微微一笑，说道：“对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有道理，所以他喜欢你的时候是几岁？” “忘了，但当时还在上小学。” “你们也太早熟了吧。”我无语道。 这时候艾茜文说道：“学姐，我懂你的意思了。” 乔木昕呵呵一笑，说道：“和某个状况外的人不同，你一直在状况内，我心悦之。不过，我可没有态度，只是有感而发，所以没有意思。” 她们说话像打哑谜一样，把我排挤在外，还怪我在状况外，这像话吗？ “本周六会有一些从新宇毕业的优秀学长回校开讲座，鼓励高三学子，如果有兴趣你们也可以来看看，应该对你们没有帮助，但是听他们吹牛也别有一番滋味。” “嗯，好的，我们会去的。”艾茜文说道。 “喂，你怎么替我作主啊。”我说道。 艾茜文瞪了我一眼，我举手投降道：“好吧，你作主。”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不是重点吧 校庆结束后，又回归到了平常的生活。 这天，张福在上课前先肯定了校庆取得的成绩。我本以为按照张福的风格，肯定是先肯定大家，然后说重点班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要定一个小目标，赶超重点班之类的。 可是张福在肯定了成绩后，就开始讲课了，这和他以往的风格相差甚远啊。 讲课中途张福又犯了一个小错误，把sin当成cos去用，结果这么算都不对，被同学指出了错误。 张福尴尬的笑了笑，自嘲道：“老师也有粗心的时候，所以大家考试的时候别学我，一个错误有时候可能会抱憾终生。” 到了化学课，化学老师就有些尴尬了，因为他说过把时间花在其他事情上是一种浪费，不过他依然嘴硬的强调学生的正道还是学习，但是没有继续展开讲解。毕竟拿了一个和重点班齐平的特等奖，已经足以证明把时间花一些在校庆上还是很值得。 有一道化学题我总是无法配平，可是艾茜文却轻松的搞定了，她问我从中学到了什么，我告诉她，不平等的双方，弱势的一方总要加点料，不然就不成立。 “笨，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学会举一反三，以后碰到类似的题目你还会不会做了。”艾茜文相当鄙视的说道。 “真是个没有浪漫细胞的人，平衡是宇宙中精妙的存在，是构成了宇宙和谐的神来之笔。” “这只是符合了质量守恒定律而已。”艾茜文淡定的说道。 “好吧，你是对的。”我最终败在了艾茜文的理性之下。 到了晚自习，老杨照例像平常一样和杨春换位置。 “你身为班长怎么可以纵容同学谈情说爱，学校是一个学习的地方。”我严肃的对老杨说道。 “你有证据证明吗？”老杨反问。 老杨分明就是在抬杠，于是我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老杨假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他们是在学习，杨春同学助人为乐，主动承担起了帮扶陈皓同学的任务，其精神令我感动。我甚至觉得这一次半期考试，陈皓可能会超过你。” 怎么可能，寒假我可是一直有在预习的，是陈皓这种半吊子能比的吗？ “那我们打个赌，如果半期考试柯韩成绩比陈皓高，就是我赢了，你就送一个星期的养乐多给我和柯韩。”艾茜文突然插嘴说道。 “如果我赢了呢？”老杨问。 “不可能，你也不看看柯韩同桌是谁，如果你真的赢了，那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艾茜文想都没想就说出口了。 老杨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好，一言为定。” “喂，你怎么随便拿我去赌啊，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我对艾茜文说道，同时心里嘀咕一句：万一输了咋整。 “我相信你啊，毕竟你是我调教出来的。”艾茜文端正的坐着，正在解数学题。 这时候老杨笑道：“柯韩，你要相信自己啊，我很看好的你，哈哈哈。” 没办法，被艾茜文绑上了贼船，不能轻易认输，只能拼了。 我看了一眼老杨，说道：“你少得意，别忘了我排名比陈皓高，你赢得概率可不大。” “那就拭目以待吧。”老杨保持着一贯的从容。 “你自信的底气是从那里来的啊。”我问道。 老杨也不含糊，直白的告诉我说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相信陈皓能创造奇迹，有些感情能激发人的潜能。” 你还说他们没恋爱，自己都承认了。 “那我告诉你，奇迹之所以叫奇迹是因为发生概率小，头脑一热可不叫奇迹。”不管怎么样，我气势上不能输。 “对了老杨，有件事我真的要向你请教一下。”这个事情我从早上憋到了现在才问。 “你说。” “张福今天很古怪啊，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班的文艺事业已经和重点班五五开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但是他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张老师怕我们骄傲啊，所以不能激励太狠，甜枣要有，大棒也要有。” 老杨真是在胡说八道，平时一件小事张福都能吹出花来，今天这样的大事他却平淡收尾，其中必有古怪。 我不依不饶的说道：“那他上课的时候还犯了一个小错误，居然把sin当成cos去用，这种低级错误连我都不会犯的。” “张老师不是解释过了吗，人难免有粗心的时候，所以你考试的时候可别粗心，不然就输了。”老杨继续和我打太极。 “张福状态不好可是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你要知道点什么就快说出来，可别藏着掖着啊。” “没这回事。”老杨四个字拒绝了和我分享他的情报。 “是因为静静？”我试探性的问道。 老杨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就是了。” “怎么就是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笑了一下，说道：“刚才你犹豫了，而且你没说不是，而是不知道。这说明你知道的，所以没说不是，但又不想说，所以才说不知道。” 老杨急道：“这是谬论，哪有这样推理的？” 我标志性的笑容露了出来，说道：“你看，你急了，如果我说的不对，你根本不会着急。” 老杨这才恍然大悟。“好哇，你坑我，居然是计中计。” 我单手握成拳，托住下巴，说道：“那你是不是该说说张福了和静静的最新进展了。” 老杨妥协了，只见他悠悠说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张福上次被提分手后心情很糟糕，而且他又是一根筋，不会变通，所以就想着通过改变自己去取悦王静，你应该发现了吧，最近张福上课的时候都不在灌鸡汤了。” “虽然我劝过他，叫他放弃，可是他总说还想再试试，毕竟成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经历磨难总是难免的，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 张福虽然嘴上不说鸡汤了，可是思想上还是很鸡汤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只有表面改变不是真正的改变。 “原来静静的真名叫王静啊。”我感叹道。 “喂，这不是重点吧。”老杨无语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物色人选 “作为张福的头号爱将，你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缘分这种事，是上天注定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祈祷他早点走出来吧。”老杨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上次你不是说了有合适对象吗，现在时机应该成熟了吧。”我追问道。 老杨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你是想帮张老师吗？” 我面无表情的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比较八卦而已。你知道我不喜欢麻烦的事，只是喜欢凑热闹而已。”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不出力还想看戏，哪有这种好事。” 我鼓励道：“那你要加油咯。” 然后我拿出化学习题集继续研究我的配平大业。 过了好一会儿，艾茜文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肩膀，对前面的老杨说道：“我对张福的事很感兴趣，你要不要告诉我？” 老杨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加入吗？” “没空。” “那就不行。” 我大笑道：“哈哈哈……艾茜文你自以为是的说能不能告诉你，结果被毫不留情的拒绝，真是好笑。” 老杨脸上挂不住了，说道：“柯韩你在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那你告诉她啊，大不了我走开不听就是了。”我冲老杨笑了笑。 “我是有原则的。”老杨坚定的说道。 “那让柯韩加入吧。”艾茜文淡定的说道。 “什么，艾茜文你这是在卖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这种麻烦事我才懒得参与。”我在惊讶中否了艾茜文的话。 老杨痛快的说道：“嗯，如果柯韩加入那我可以告诉你们，虽然我们没联过手，但我还是相当肯定柯韩能力的。” “等等，你们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这是绑架，绑架，绑架啊。”我把重要的事强调了三遍。 “喂，你干嘛要关心张福啊，你不是不喜欢张福整天说废话吗，现在他不说了正好啊，也别说你母性光辉泛滥，你根本没有那种东西。”我冲艾茜文说道。 “我只是好奇倔强的小张福会不会一条路走到黑而已。”艾茜文言简意赅的回答了我的一长串提问。 我说道：“所以就卖我？别忘了我还要抓紧时间复习，要是考试输了有你好受的。” “一个陈皓而已，还真能赢你啊，你要是输了算我看走眼，反正你没损失。” 艾茜文，你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 我看了一眼老杨，说道：“加入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考试陈皓要是输了你要给两星期的养乐多。” “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老杨断然拒绝。 “反正你那么自信，也不见得就会输，怕什么。”激将法虽然古老，但还是好用的。 “自信是一回事，但是输了吃亏的还是我，除非你也加注，要是我赢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老杨和我讨价还价道。 “我已经加注了，就是加入你，帮助张福谋划幸福，你不能提更多的要求。”我也毫不退让。 我和老杨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来回进行辩论，用艾茜文的话说就是：“两个大男人为这点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实在有失风度。” 最后老杨为了风度妥协了，还是艾茜文的激将法管用。 我对老杨说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计划了吧。” “张福和王静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这是他们的根本分歧，所以我们要替张福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 “这个我们明白，而且你已经有了人选，我担心的是她和张福是不是真的门当户对。”我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老杨嘿嘿一笑，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要说了是谁保准惊掉你的下巴，但是你又无法反驳。” 艾茜文催促道：“买什么关子，快点说。” 老杨尴尬的笑了下，然后说道：“那个人就是八班的班主任张晓玲老师。” 什么！居然是她！！张福的死对头张晓玲！！！ 幸好我的手是托住下巴的，不然就真的掉下来了。 “老杨啊，你还是估计错了，我不仅下巴没掉，而且还能反驳，张福还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能追到张晓玲。而且他们斗了快一年了，想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在一起。” 我还以为老杨必有高论，结果居然是地狱难度，这不比搞定王静更容易。 老杨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既然我敢保证，就肯定有我的依据。” “那你倒是直接说重点啊，干嘛搞得像写小说一样，还故弄玄虚，设置悬念。”我吐槽了一句。 “因为张晓玲对张福感兴趣，和张福作对只是为了向张福展示自己的能力，但张福错误的把这个当成了竞争。”老杨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道。 “知道秦如枫吧，八班的班长，他在给张晓玲做参谋，张晓玲把所有事都告诉秦如枫了，但这种事哪里是秦如枫能摆平的，所以和张晓玲商量拉一个识大体的七班同学一起谋划。” “所以你是八班安排在七班的内奸啊，亏得张福这么信任你，你却把他买卖了，真是忘恩负义的大猪蹄子。”我说道。 “别打断他，让他说下去。”艾茜文打断了我。 老杨一脸喜悦的看了下我，叫你插话，被怼了吧。 “你也知道我的风格是稳健的，所以我就伺机去打探张福感情上的事，好不容易知道了，结果他已经有女友了，所以只得作罢。 所以张晓玲才变本加厉的和张福竞争，作为知情人的我也只能劝张福让着点张晓玲，可张福说这是同事间的正当竞争，十分激励人，于是也斗志昂扬的反击……” 我一手捂面，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张福怎么就不开窍呢，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艾茜文一针见血的问道：“张晓玲看上张福哪点了？” 只见老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看上了他积极向上的价值观。” 我震惊道：“等等，老杨你指的是张福爱讲废话的优秀品质？”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老杨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张晓玲喜欢张福讲话时从眼神里流露出的光彩，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只是单纯的为了说话而说话。”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觉得张福讲话太靠近一种主流价值，但像我这个年纪，恰恰喜欢反主流，也许以后会回归主流，但绝不是现在。 可是老杨的话也让我发现，真有一些人是相信自己讲的东西的，我从来不会去否认张福的讲话时眼里的光彩，虽然我并不同意他讲的内容。 “可是现在光彩暗淡了，甚至可能熄灭，张晓玲还会喜欢张福吗？”我提问道。 “所以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一定要撮合他们两人，让王静一个人静静。”老杨果断的说道。 “那你有计划吗？”我还是关心老杨有没有计划，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我要不要动脑子。 “暂时没有。”老杨丝毫不在意自己没有计划这件事。 “没有就没有，说什么暂时没有，好像你一个人能想出来似的。”我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张福被分手那天，我们遇见了秦如枫，我本来想汇报这个情况给张晓玲的，可是你们在，所以不太不方便。”老杨提起来那天的事。 “我们后来不是先走了吗？” 老杨点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我又去汇报了啊。” 那你说这段话有什么意义。 “然后张晓玲果然听了我的建议去找张福借教案，刚好张福有两张没用的电影票，所以他们就去看电影了。” “这个开头挺好的啊，在张福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陪伴他的，一定就是真爱了。”艾茜文很小女生心态的说道。 老杨也点头同意艾茜文的话，然后说道：“后来张晓玲回来后说张福根本没心思看电影，全程都不知道想什么事情，完完全全冷落了她。和自己看电影，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很不舒服。” “呃，不是说不知道在想什么吗？怎么又知道张福在想静静。”我疑惑的问道。 老杨白了我一眼，说：“柯韩，别抬杠。” 我笑了笑，说道：“好吧，你继续。” “最近一段时间张福魂不守舍的，人都瘦了一圈，张晓玲看着也很着急，可是又拉不下脸去主动追张福，所以我们肩上的任务很重啊，要创造机会，使他们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老杨的话说完了，也定下了任务的总基调，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老杨和艾茜文都盯着我看，仿佛我能带来奇迹。 我悠然的坐在凳子上，说道：“有个广告的台词说得好，叫‘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虽然张福的消沉不是装的，但是咱不能惯着他啊，等他自己想明白了，自然就会放弃的。痛了，就会放手，古今皆是如此。” 我的这番话迎来了老杨和艾茜文的鄙视，毕竟谁也不会真信了我的信口开河。 “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以为我是诸葛亮啊，掐指一算就计谋迭出，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我很明确的表态我也没办法，毕竟我连自己的感情都不顺，哪有空管张福啊。 就在老杨失望之际，我又说道：“不过嘛，我们可以和八班搞个联谊会，大家也好相互促进了解，交流感情。” “怎么搞？以什么名义？而且你要知道，这次校庆基本让班费见底了。”老杨苦着个脸说道。 我哼了一声，“不就是一点班费嘛，你怎么还像上学期一样吝啬。记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要敢花钱，会花钱，把钱花在刀刃上。” 反正班里的预算不是我管，我也用不着替老杨心疼，尽管作，作死了才好玩。 “至于借口，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在半期考试之后，以考完试放松兼庆祝校庆荣获特等奖兼和八班联谊的名义举办。” 我附送买一送一，不光忙帮出主意，还帮着找借口，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搞了联谊会之后呢？”老杨问道。 “之后让两个张老师坐一块，接着我们凑一桌托，积极撮合他俩，不求一次成功，但求在张福心里留下一丝小火星，然后老杨事后多在张福面前提张晓玲，让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老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最后还是我干最多的活，柯韩，我怀疑你还有其他主意，只是想让我多干活而已。” 我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说道：“老杨啊，你这就是平白污我清白。就算我有其他主意，我能告诉你吗，况且我就这一个主意，你要不信，我可以发誓。” “这件事情放在半期考试后，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复习了吧，真是思虑周到。”老杨好像在暗讽我，可是我没有证据。至于发誓的事，我们都知道一个真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止如此。”我的食指继续摇了摇，看向艾茜文说道：“到时候某个把我拉进这坑的人也要一起当托，我可不允许她在一旁隔岸观火。光想看戏，不想付出怎么行。” “哼，小肚鸡肠，居然算计我。不过我也很感兴趣，到底张福会不会坚持和王静在一起。”艾茜文有些向往的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以前你叫人家静静，现在改口称王静，还真是善变啊。” 艾茜文努努嘴，说道：“没办法，谁叫我们心里上是向着张福的，所以害张福话变少了的静静，自然有些不满。张福的课我不需要听，但突然少了废话也是很不习惯的。” 爱情虽然没有对错，但是人总能找到事非，王静和张福的故事，对错很难评价，但我心里是向着张福的。 “所以说，一见钟情都是不靠谱的。”我从张福的故事里面悟出了这个道理。 艾茜文从容的说道：“所以你发现你和那个谁不靠谱了是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当自己在一旁点评张福的时候，何尝不是再说我自己。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但是我喜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为自己制定了一个半期考试冲刺计划，不管怎么说，咱也不能输了不是。 虽然我的计划总是达不到预期效果，但还是要一丝不苟的制定，成不成功是能力问题，但过程用不用心就是态度问题了。 于是我咨询了艾茜文平时都怎么安排时间的。 学到一点，六点起床。 艾茜文的计划非常简单且粗暴，并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反正一点是底线，不会低于这个时间点。六点起床则无所谓，起不来没关系，不就是迟到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感觉我应该多参考一些其他同学的计划，于是又询问了张倩，也很简单，没有特别详细的安排，放学后至少再学四个小时。 这样算下来也和艾茜文差不多啊，难怪她俩包办了前两名。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又问了陈皓，“我每天都不学习的，无聊了就陪严启文去打游戏，要不然就看小说，反正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陈皓这家伙就知道忽悠我，还吟上诗了，也是难为了他。 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采用张倩的方式，但是减少了一个小时，放学后还要再学三个小时。毕竟不能一开始就下猛药。 既然计划安排好了，就要开始做准备工作。我叫上艾茜文陪我一起来到文具店。 我需要买一个闹钟，数字显示的，可以用来做倒计时。 “直接学到凌晨一点不好啊，居然用张倩的方法，而且还只学三小时。”艾茜文逮到机会就来吐槽我。 我还没告诉她其实一开始想从两小时开始，但是离半期考试只有两周了，而且担心被她鄙视，所以才狠心又加了一小时，结果还是没能逃过被吐槽的命运。 我们先是看了进口的闹钟。 “啧啧啧，你说一个小玩意，做的也不好看，怎么就能卖到几百块钱呢。”艾茜文望着价格感叹道。 “你看它密密麻麻的屏幕还不明白啊，闹钟只是一个基本功能，其实它主要是告诉你当前温度湿度不适合学习，等到环境允许了在学，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我开始编故事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考上新宇并不完全是靠运气，也是因为你能最大化利用环境，剔除不利因素咯？”艾茜文问道。 “那是当然。”我知道艾茜文开始挖坑了，可是我只能被动接招。 “那中考的时候，你是怎么在环境不适合的情况下超长发挥的。” “我告诉自己环境刚好，35度而已，还没体温高，不碍事。这叫积极心理学，你看张福就很擅长，所以总能说大段的励志名言。” 艾茜文小声嘀咕了句：“又被你绕开了。” “啥？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假装没听到她在“夸”我，于是问道。 艾茜文指着一个难看的但是要300多的闹钟说道：“如果你买了它，你就是小资阶级。” 我白了她一眼，“你想坑死我啊，来这里只是为了见见世面，接下来去我能消费的区域。” 这个时候就暴露出我和艾茜文欣赏水平的高低了，她居然叫我买一个粉红色的闹钟，还说这是画龙点睛之笔，我赏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拿了一个白色长方体的。 接着我们又来到本子区域，我找到一本记录每日任务的待办事项。“这玩意有啥用？打草稿我都闲它太小，还死贵，不如多买点稿纸。” “这就不懂了吧，我在上面记录下当天需要完成的事情，比如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然后每坚持一个小时，就划去一项，多有成就感啊。” “你什么时候懂得这些奇怪玩意的？”艾茜文问道。 我嘴角微微上扬，自豪的说道：“小学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学校附近有家文具店老板，他人很和善教了我们很多东西，然后这些就在班上流行起来。虽然现在我才知道他只是为了做生意。” “有用吗？”艾茜文问。 “当然。”我声音开始变弱了，“起码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很适合。” “哈哈哈，那你现在干嘛还买。”艾茜文捂着肚子笑道。 “因为这是仪式感啊，只有摆足姿态，才能进入状态。” 艾茜文也顺手拿了一本，然后说道：“我也试试，告诉你什么叫同人不同命。” 然后我们来到了笔的分类区，这里有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笔，虽然我不是做生意的，但想来也知道笔是非常赚钱的，不仅因为消耗量大，而且有各种形式，常用有中性笔，原子笔，铅笔，还有钢笔、毛笔，以及很少见的蘸水玻璃笔。 我拿起一只玻璃笔，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艾茜文立刻拿在手中把玩，果然女生就是喜欢这种blingbling的东西。 “喜欢的话我送你。”我大方的说道。 艾茜文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标签，抿了抿嘴唇，问道：“很贵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同桌啊。”我淡淡的说出口。 还不等艾茜文激动地涕泪纵横，我又说道：“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介绍笔的视频，当我看到玻璃笔的时候，觉得很好看，就买了一支。当时想的是我一定要成为书法大家，方不负玻璃笔的盛世容颜。” “后来，我连随笔附赠的一小瓶墨水都没用完，这么多年了，如果没有挥发的话，应该还有剩余。明天上学的时候带给你玩。” 我从疼痛中抽回了记忆，“艾茜文你居然掐我，那可是跟了我快十年的笔，我好心送你，你还恩将仇报。” 看到艾茜文气鼓鼓的样子，我又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把手里的这支送你吧，你真敢想，快把手里的笔放下，一会儿摔碎了怎么办，很贵的。” 艾茜文乖乖的把笔放下了，然后拿了一直荧光笔放在我手中，“这是惩罚你的，买单吧。” “喂，你又不用荧光笔。”我跟在后面说道。 “是不用，但是我喜欢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凑合上北大 星期六，我来到学校，今天只有高三的在补课，所以校园内十分安静。 “早。”我对艾茜文说道。 “都快中午了早什么早，你昨天学到几点？”艾茜文十分和善的问道。 “当然是十二点。” 对于我的回答艾茜文还算满意。 讲座是在午休的时候开始，现在离开始还有点时间，我就和艾茜文一起在学校里面散步。 花坛里面的植物已经大半年没有修剪了，有些力争上游的植物开始初露锋芒，长势喜人，看到后我不由得一叹。 “你在这里叹什么气？”艾茜文见状询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说我们努力学习，拼命往上爬，为的是什么？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艾茜文哼了一声，说道：“你是这几天学累了所以找借口退缩吧，真没毅力。” 我白了她一眼，指着花坛里的植物说道：“这些植物花卉努力迎着阳光生长，其中最拼命的长势也最好，对它们而言这本是正确的事，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园丁师傅把多余的部分剪掉，它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只是一场徒劳。” 艾茜文若有所思，良久终于开口：“你还真是爱伤春悲秋。” “我只是有感而发，突然想到就说了，哪像你，居然还正经了想了好久，努力可能是没价值的，但不努力就一定没价值。在人类活动范围外，很多植物可是就要拼命的努力才行啊。” 我随口有感而发居然让艾茜文受到了影响，这可不行。所以我又补充了一段，有时候我们表达的意思很可能会被人误解，因为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所以好好沟通尤为必要。 “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你真是个人才。”艾茜文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词。 然后艾茜文说就这样走太无聊了，所以就要考验我知识点是否都记住了，虽然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拗不过她，于是我开始重温被公式、方程式、单词支配的恐惧。 这一定是艾茜文在报复我刚才的行为，一定是的。 就当我满脑子想着如何反击的时候，艾茜文突然安静下来，然后说道：“本来觉得时间过得挺慢的，但一转眼高一就要结束了。就像花坛里的那些植物，它们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我们的命运也不知道会被那里来的剪刀安排的明明白白，要是一直高一就好了，既没有高三的焦虑，也没有高二的不安，多幸福啊。” “喂，你别搞得像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了好吗，振作起来，我们还要赢老杨两个星期的养乐多呢。”我给艾茜文打气说道。 “去会议室吧，时间差不多了。” “嗯。” 当我们来到会议室时，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我和艾茜文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我是真没想到居然会来这么多人，还以为大家应该会趁午休时间去休息或者学习。”我感叹道。 “二模都考了，差不多都已经尘埃落定，接下来最主要的就是要放松心态，听听学长们的故事，也好让自己有份激励在。”艾茜文评论道。 “听说这一次连北大的赵文博学长都回来了！” “真的吗？赵学长可是上一届的风云人物啊，考文综的时候提前半小时交卷，被蹲在门外的记者采访，还上了新闻呢。” “是啊，当时他好像说文综题目太简单，呆着只是浪费时间，结果分数公布后，文综状元被师大附中的人抢了，就差两分而已。” “听说当时教导主任气得想撕了他！” …… 听周围高三的同学描述，突然觉得这个赵文博学长真是个狠人啊，不愧是我辈楷模。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教导主任再一次出现，然后又开始鼓励高三学长们奋发进取，缔造辉辉。 我的目光越过坐在主席台上的主任，看向他左右两边，分别是三男三女，脸上都挂着从容的笑容。 教导主任也知道自己今天不是主角，所以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学长学姐们，都是来自上交、复旦、北大之类响当当的大学。 很快就轮到今天的主角们发言了。 “大家好，我是赵文博，很高兴今天能回来，看到你们就让我想起了去年的我，跟你们一样萎靡不振，特别是领导们又很喜欢搞些形式主义，让我们强装笑脸，实在憋屈的很。” 一位戴眼镜，瘦高的男生，就坐在教导主任旁边这样说道，完全不在乎主任的脸色，果然是翅膀硬了。 “我当初也是凑合上了北大，虽然这话听起来很讨打，不过真的是凑合。成绩出来后我恰好压在往年的北大录取分数线上。 个别领导还找我谈话，让我报考更稳妥一点的学校，还差点撕了我，不过你们也知道，后来我就是上了北大，所以凑合上北大真不是谦虚。” 艾茜文偏过头来对我说道：“怎么像你一样，谦虚的方式感觉很欠揍啊。”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如果我考上北大，会比他更‘谦虚’。” 台上的赵文博继续说道：“我想大家一定很关心剩下的几个月还能做点什么，以及大学的生活，我只能说以前是怎么过的，今后依然怎么过。 而大学的生活，真的不是所心所欲，不过确实更自由，但自由也不见得就好，因为会面临更多选择。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条主线贯穿，就是学习。其余支线只是调味剂，你们不用面临选择，不需要逃避，只要学习好就一切都好。 所有大人都致力于不让你们分神，向前冲就可以了，但是在几个月后，或是更长的时间里，你们会问出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作什么？ 本来还有很多要讲的，但我担心把其他的人话都抢了，所以我就先说到这里吧。” 赵文博的讲话一点领导范也没有，这在学校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大家喜欢像这样聊天似的讲话。不过，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疑问。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乐意当笨蛋 赵文博是北大的，而乔木昕又想要报考北大，再加上今天是乔木昕邀请我们来的……似乎这里面有故事啊。 我把想法分享给了艾茜文，她想了一会儿之后，白了我一眼，说我尽瞎想些有的没的。 在几位学长学姐都结束讲话后，离上课的时间也不远了，不过很多人还意犹未尽，教导主任很大气的说道：“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继续留下来，愿意回去上课的也行。” 现场走了一小部分人，大概别人讲述的世界再精彩也是别人的，自己要尽可能挤出更多的时间去努力，哪怕提升一分也能碾压很多人，也能为自己的世界添砖加瓦。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新知识需要学习了，所以上不上课其实不重要，了解一个即将到来的人生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所以更多的人留下来了。 教导主任讲完后后就离开了，现场只剩下学生，所以也就不那么拘束了，学长学姐们干脆从主席台上下来，走入人群中，大家围在一起聊天，相互提问，相互回答。 “学姐，高考后你有没有收到别人的表白啊？”一个高三的男生问上海交通大学的学姐。 一时之间大家把提问的男同学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似乎再说你小子心里想什么我们懂，想抓住青春的尾巴疯狂一次是吧。 上交的学姐先是一愣，接着大家就跟着起哄，要学姐回答。果然八卦才是促进交流的第一生产力。 学姐咳嗽了一声，说道：“还真有几个，我平时居然完全没看出来，他们隐藏的可够深的。” 学姐点到即止，没有多余的话语。 可是大家都没听过瘾，该怎么办呢？ 于是有人问赵文博说道：“赵文博学长，你有女朋友了吗？” 提问的是男的，不过却是老熟人了——周聪！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问这么一个……似乎很有内涵的问题。 如果是一个女生问这样的问题，我会自然的联想到是不是赵文博的崇拜者，但是男生问出来，还是看起来根本不八卦的周聪，那就有点……不好描述了。 赵文博愣了一下，显然也有些意外是个不认识的男同学问这个问题，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目前没有，男朋友也没有！” 大家都笑了，周聪脸色一红，就不在发言。 “你说周聪为什么会来这里啊？”我对艾茜文说道。 “怎么，人家就不能来瞻仰一下学长们的风采啊。” 也许艾茜文是对的，周聪可能真的就是碰巧来这里瞻仰学长们风采的。 “我提议大家还是应该问一些跟学习和生活相关的，毕竟你们快要高考了。”经过周聪的提问后，赵文博立马发言补充道。 “我同意！！！”其他五个学长学姐立刻出声支持赵文博。 唉，一声声叹息，像是遗憾不能八卦了。 就像前几天乔木昕说的，这场讲座对于学业完全没有帮助，但是听他们吹牛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对于大学生活的种种趣事，以及能自由选择想上的课，感觉很棒啊，还有听起来就很好吃的食堂，生动有趣的老师…… 如果他们的话是给我们推开一扇新世界的窗，那么高考，就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打开的方式不同，世界也就不同。青春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有无数的可能，那时候我们总在无数的选择中游走，走着走着，选择就少了，世界也开始变得单调。 整个下午都在听别人的精彩故事，直到最后一道下课铃响起，同学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里。 我和艾茜文混在人群里，随波逐流，这时候我发现了不远处的周聪。 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艾茜文，脑袋微微往前扬起，示意她前方的周聪。 艾茜文看一眼后鄙视道：“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就一个周聪，你也太关注人家了吧。” 我哼了一声，说道：“朱美美和我杠上就是因为他在背后使坏，我早晚要找回场子来的。而且，我让你看的不光是周聪，他旁边的人你也认识。” 艾茜文重新看了一眼，也疑惑道：“怎么乔木昕学姐也在，难道他们认识？” “我现在突然明白问什么周聪会问赵文博那样的问题了。”我双手抱肩，似有所悟的说道。 “你是说学姐指示周聪问的？”艾茜文也突然醒悟了，难怪学姐要报北大啊。 艾茜文突然很想问乔木昕这样做值得吗？在背后默默的喜欢一个人，但是对方根本不知道，这份感情也是得不到回应的。 可是艾茜文没有追上去问，因为气氛不对，现在没有那种触及到内心然后想要好好发泄一下的心情。 “说说你的看法。”艾茜文对我说道。 “我觉得周聪是想讨好乔木昕，因为她是学生会副会长，等徐江晚退了后，乔木昕就是正的，而周聪也将和李朝秦竞争副会长。 现在先来搞好关系，毕竟竞选的时候，副会长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这个周聪，整天想着走后门，实在是丢脸。”我头头是道的分析，并且不忘记加了一个评论。 艾茜文以手掩面，说：“谁问你周聪了，我还以为我们很有默契。我问的是乔木昕学姐和赵文博的事，如果我们猜测是真的，你不觉得乔木昕学姐很亏吗？” 我真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过仔细想想，乔木昕在坚守一份似乎看不到希望的感情，在感情里不奢求回报是很难的一件事，因为这违背了人性。 “可能我们外人觉得很亏吧，可是谁又知道她不是乐在其中呢。”我对艾茜文的提问做了点评。 就像我喜欢徐彬彬一样，也许她压根不知道，也许她知道装不知道，也许到最后也是没有结果的，但是，我是开心的呀。 艾茜文若有所思，我也没有打扰她。 吃饭完后，我和艾茜文来到公交站，她坐的7路公交先到，上车前她说道：“乐在其中的都是笨蛋吧，可笑的是明知自己是笨蛋，还乐意当笨蛋！”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还能嚣张多久 四月下旬，天气开始逐渐转热，似乎夏天就要开始了。 教室里有些闷热，我正闷头解一道方程式，感觉步骤都对，但又和标准答案有偏差，于是回过头细究究竟那里出了问题。 回头反思错误的机会可不多，大部分人只是埋头前进，因为生活不会有标准答案，也没有既定步骤，即便想自查错误也无从下手。但数学不同，我所面临的数学题目，只要用心，就能够到答案。 我津津有味的和方程式斗智斗勇，脑中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想法，知道这是解开谜题的关键，但它又太过于朦胧，仿佛心爱的人的一举一动，绊人心弦。 可是这跟弦突然间就中断了，因为艾茜文碰了我一下。 我恼怒的看着她，说道：“你知道刚才我差点就抓住解题的关键了吗，关键时刻被你搅黄了。” 艾茜文毫不在乎地说道：“你不会我告诉你啊，多大点事。教室里太闷，陪我去天台玩玩。” “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啊！”我吐槽了一句。不过身体很自然地跟着她走了。 到了天台一下就使人精神一振，也许是用脑过度且供氧不足吧，教室里人多，排放的全是二氧化碳。 艾茜文伸了个懒腰，说道：“好像做运动啊。” “那还不简单，我来念口号，你来做广播体操。” 我对自己的话是相当满意的，因为肯定是符合艾茜文需求的提议啊，可是她却说我笨，真不知到底是谁笨。 然后我们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打开手电，又开始继续攻克各自的难题。 明月高悬，清风拂来，那一丝灵感又开始浮出水面，虽然我可以直接问艾茜文，但只有完全靠自己解出来的，才是最完美的。 整个过程就像捉迷藏，我探访大脑的每一个角落，企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解题思路，而答案似乎越来越近了，只要继续顺藤摸瓜，我就能揭开谜题的全貌，然后大笑三声：可汗大人所向披靡！！！ 然而在关键时刻，手机震动了一下，那一丝原本开始清晰的东西又模糊了。 又让它溜了。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是一条短信。我发誓，如果是中国移动发来的广告，我一定立马就换联通。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进入短信界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柯韩，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来操场。” 就这样短短的一句话，连个落款都没留，我自然懒得搭理，于是又继续做题。 可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事一直萦绕在脑中，导致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但是我也不能这样就去了操场，于是我发短信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朱美美。” 居然是她，我稍微有点惊讶，和艾茜文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去转转，醒醒脑子。 来到操场，真是乌漆嘛黑的一片。 我似乎明白为什么人类不喜欢黑夜了，在黑夜里人的视觉会被封印大半，内心会变得没有安全感，就像是一个智商140的天才被降至90，原本做起来得心应手的事突然有了制约，那可真是欲哭无泪。 朱美美在上次我们起冲突的地方，看见我来了就向我招了招手。 和想象中不一样，她还挺平静的，亏我特意回教室带了一包纸巾来。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没有，就是在教室呆着很闷，所以出来转转，想到你反正也是闲着，就约你出来聊聊。”朱美美不置可否。 “我可没你这么闲，我还要看书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啊，反正你不会的我都会。”朱美美说道。 “这么臭屁？” “别忘了我是重点班的，虽然在你手上吃过亏，但是论学习不是你能比的。”朱美美淡定的说出这个事实。 她的话倒是没有说错，学习上她确实比我强。 “你肯定有什么目的吧。”我就不信朱美美只是单纯的约我出来聊天。 朱美美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可不像你想法那么多，我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所以出来转转，想着你也是个可怜人，所以就叫你来聊聊天。” 还不等我说话，朱美美就自言自语道：“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当时你出现帮徐彬彬时，我就更火大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向想着她，你是这样，周聪是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 “等到校庆结束后，我发现周围开始有同学说周聪和徐彬彬是一对，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今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又听到了，所以就出来走走。可是，不能光我一个人难过啊，所以就想到你了。” 朱美美说完以后，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不是在期待我的表情。 “玛德！”我低头骂了一句。 朱美美像是很开心，说道：“这就对了，很不爽对吧。” “我是在骂周聪，一看就知道是他在背后传播流言。”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朱美美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生气了，胸口微微有些起伏，但是没说什么。 “校庆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流言到现在还在传，明显是背后有人推动，而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周聪。那么当事人对流言有什么反应吗？”我问道。 朱美美摆出一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表情，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出口道：“不管是周聪还是徐彬彬都没有反应，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你有办法阻止流言吗？我听了真的很不舒服。”朱美美看向我说道。 “办法是有的，不过可能需要周聪受些委屈，你不介意吧。”我看向朱美美。 “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拒绝。”朱美美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也耸耸肩，既然朱美美不同意就算了，反正这些流言我听不见，无所谓。不过，周聪还真能分心，在半期考即将到来，同时学生会竞选也快开始的时候，居然还敢分心其他事情。 我倒要看看周聪还能嚣张多久，等到学生会竞选，估计要吃败仗了。 第一百四十章 击掌 “你以前的承诺还有效吗？”朱美美小声的问道。 “什么承诺？”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承诺过朱美美什么事了？ “就是，帮我追周聪。” 朱美美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几不可闻。 “原来是这事啊，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我挠了挠头，说道。 朱美美瞪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显然她刚才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那些话的。可是我不咸不淡的就给糊弄过去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对重要的事毫不关心啊！”朱美美感叹。 朱美美的言外之意是说我没心没肺，可是我能和她一般计较吗？答案是能。 “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一样，和喜欢的人在同一班，却在眼皮底下被秀恩爱啊！” “刚刚你说有方法，可以阻止流言？”朱美美显然不想和我争口舌之快，所以另外找了个话题。 “是的，我也说过周聪可能会受些委屈，所以你拒绝了。” “你先说来听听。” 在月光下，两个人窃窃私语，仿佛在商量着什么，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阴谋吧。 “你真的很无耻！”朱美美很坦诚的评价道。 “我帮你你还骂我，这就叫过河拆桥吧。” 只见朱美美低着头在犹豫，不断地用脚尖在地上来回摩擦，仿佛在作一个艰难的决定。 “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用不用，你随意吧。”我出来已经有些时间，也该回去了。 朱美美跟在我身后，看来她也要回去了。 我们一路无话。 “等一下。”快要走出操场的时候朱美美叫住了我。 我转头望着她。 “你的方法真的能行吗？万一给他造成麻烦怎么办。”朱美美有些犹豫。 “反正我只是小小的恶心他一下，至于会不会带来麻烦我也不知道，也不能保证一定有效，只是让他不能分心做其他事而已。”说完后我准备继续走，朱美拉住我的衣袖说道：“我还没想好。” 我真无语，“你那继续想啊，反正已经告诉你了。” 可是朱美美依然抓住我的衣角不放。 看见她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我心头一软。算了，还是我来背锅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到时候你暗示周聪，是我在背后搞的鬼就行了。他那么聪明，大概能猜到我不喜欢他和徐彬彬的谣言继续吧，应该会停止谣言和我休战的。” 只见朱美美突然笑了，不是那种诡计得逞的笑容，而是终于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真是个单纯的人，我在心中评价道。 “你真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先遇到周聪，我真有可能喜欢你。”朱美美对我表达了高度的认可。 我立刻摆手，说道：“千万别给我发好人卡，我宁愿自己是个坏人。” “我觉得你挺厉害的，你真的不能帮我追周聪吗？” 朱美美的样子像是一根抓住救命稻草的人，求而不得这种心情每个人都会有，但是反应程度各有不同。她应该从小娇生惯养，所以无法接受对求而不得吧。 “你觉得周聪和李朝秦比，谁更厉害。”我没有回答朱美美的问题，而已提出了一个应该没有悬念的问题。 朱美美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周聪！” 我拍了拍脑门，自己居然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真是要被气死了。 “李朝秦一直稳坐年级第一，而周聪只是年级前十。校庆二班也死死地压着一班，虽然都是特等奖，但还是二班技高一筹。 而且，为什么二班的节目是压轴表演，要知道每届重点班都想要压轴的，这里面水很深的，估计在安排节目顺序的时候，周聪吃过一个暗亏。”我很理智的分析道。 “但是，周聪是最棒的！”朱美美依然没松口，我突然觉得自己智商变低了，要不然怎么去和她讲道理啊。 “很快学生会就要竞选了，我觉得周聪的胜算最多四成。”我认真的对朱美美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 “有个成语叫雪中送炭，如果周聪输了，你陪在他身边，是不是有种无论贫穷富裕，我都不离不弃的感觉。” 只见朱美美眼中闪过光彩，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了，说：“我不应该期盼他输的，这样不对。” “输不输又不是你能决定的，这一年来李朝秦可是一直压着周聪的，所以他输了也不意外。你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如果周聪赢了，你也可以第一个送上祝福啊。” 感情这东西真是折磨人，我觉得朱美美要得精神分裂了，既希他望赢，又希望他输，真是矛盾。 朱美美像是豁然开朗，对我说道：“我好像明白了，就像林夕涵一直压着徐彬彬一样，不论成绩还是其他，哪怕是小小的乒乓球测试，一直都是这样。” 我埋怨道：“喂，这个时候不是要你举一反三。” “你看吧，当我提到徐彬彬不好的地方，你也会不乐意。所以明白你说周聪比不上别人时我的感受了吧。”朱美美突然就开窍了。 很多道理我们都懂，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时候，就没办法冷静了。我们前面总会有一道身影，以为只要努把力就能赶上，但不论怎么努力，差距就是没有缩小。 李朝秦压着所有人，他看似漫不经心，却无人能越过。 林夕涵压着徐彬彬，不光是学习，而是全方位的，但差距又很小，可是偏偏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艾茜文压着张倩，张倩把艾茜文当作赶超的目标，而艾茜文却盯着重点班。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周聪输给了李朝秦，那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输了，你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在商量吧。” “如果你能帮我追到周聪，那我就帮你追徐彬彬。”朱美美天真无邪的笑了出来。 “要是这么简单我早成功了。”我无语了。 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朱美美伸出手掌，说道：“givemefive！” 我伸出手掌，和朱美美击了一下掌。 第一百四十一章 爱心要一起献 “考试是为了检验一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希望同学们都能发奋努力，考出成绩，不要辜负了自己的青春。” 张福在讲台上为我们加油鼓劲。 和去年一样，考场就是教室，班主任监考。 “又不可能所有人都考好，总有人是最后一名。”我小声的说道。 一旁的艾茜文也给我鼓劲道：“加油，要是输给了陈皓，有你好受的。” 第一场就是数学，张福在铃声快要响起时把卷子发了下来。 快速扫过第一题，果然还是无法一眼看出答案，只好在稿纸上先打草稿。 当我全神贯注在最后一道填空题时，艾茜文唰的一下就翻页了，她做题的速度是真的快，翻页的声音是真的刺耳。 于是我也很嚣张的唰一下，把卷子翻了一页，接着又小心的翻回来。两对白眼同时互看了一眼，又各自埋头作题。 虽然我今天特意带上了去年艾茜文送的红丝带，求一个开门红，但一开始就遇到了拦路虎，很多题目我都没自信保证思路是对的。 全神贯注两个小时，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自我感觉不好也不坏，很多题虽然做了，但即不能保证思路正确，也不能保证计算不出错。总之，一句话总结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铃声响后，艾茜文悠悠醒来，还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嫌铃声太吵。 考完试以后，有人聚在一起交流答案，有人则远离人群，不想被早上糟心的考试影响了情绪。一群人围着艾茜文在对答案，而我则走开了。 下一场要等到下午，中间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更愿意寻一块安静的地方睡午觉。 我来到一个小角落，平时这里人很少的，但今天反而显得热闹了一些。居然还遇到了一个老熟人，林夕涵正在远处喂流浪狗。我没有走上去，而是选择在远处静静的观望。 不一会儿那只流浪狗就看见了我，然后朝我跑了过来，在我脚下蹭来蹭去的。我才想起以前和涛涛一起回家的时候我喂过它。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流浪狗的头，对走来一脸不悦的林夕涵说道：“这狗有灵性，知道谁是好人。” “放屁，我拿东西喂它，它却跑来讨好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怎么开口就是粗话，真不得体。”我摇头叹道。 “你管我，我喜欢。”林夕涵也蹲下来摸了把流浪狗。 “我觉得它没吃饱。”我对林夕涵说道。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赶紧去弄点吃的来。 “我知道学校外面有个肉铺，你可以去买点肉骨头来，它肯定喜欢。”林夕涵把皮球踢给我。 “我们还是平摊吧，这样谁也不吃亏。”我提议说道。 “我没带钱。”林夕涵说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没法办，我只好认栽，谁让这只狗和我有缘呢。 我站起来说道：“旺财，跟我一起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汪汪汪。 林夕涵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别用这么难听的名字，太土了。” 我瞪了林夕涵一眼，“我花了钱的，爱叫啥叫啥。” 于是我们就一起带着旺财走出学校，林夕涵很随意的问道：“是你搞的鬼吧。” “什么？”我一头雾水。 林夕涵摆出一副你再给我装的表情，说道：“在我们班放出谣言说周聪去讨好乔木昕，还把时间地点都说得那么清楚。” 原来是这事啊，我交给朱美美去散播周聪的谣言，果然有效果了。 “确实跟我有关系，想要止住一个谣言，只能用更大的谣言覆盖，现在周聪和徐彬彬的谣言不存在了吧。” 林夕涵摇头叹道：“真浪费，如果能在竞选开始的时候放出消息，对周聪的打击就很大了，毕竟李朝秦都没有去特意搞关系，周聪却这么干了，很容易招来反感的。” 林夕涵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但那晚头脑一热，想到周聪和徐彬彬的谣言，心里就来气，所以就想恶心他一下。 “所以现在周聪应该收敛了吧。”我问道。 “是收敛了，谣言刚开始传就被止住了，当然他和徐彬彬的也是，现在我们班一点谣言都不存在。但是，周聪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一张牌算是废了。” 林夕涵无不可惜的叹道。 “没事，我相信李朝秦。”我笑了笑，说道。反正廉价的信任可以随便给，对我又不会造成损失。 “你也太高看李朝秦了，他什么行动都没有，这样下去迟早会阴沟翻船的。”林夕涵白了我一眼。 “是你太小看他了，校庆之前我们也以为二班没有一战之力，结果一开始的那些假象，都是李朝秦放的烟雾弹，所以这次他肯定想要故技重施。” “你就是不想卷入麻烦，是吧。”林夕涵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 “我就是想恶心一下周聪，对付他，你们才是主力。”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反正尽你所能的拉票吧，拉的票越多越能恶心周聪。” “然。”我用了一句古语回复。 林夕涵一挑眉，说道：“汝何秀，吾乃榜眼。” “靠，讲人话。”我白了她一眼。 “你算老几，敢在年级第二面前秀文言文。” “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拉票了。”我反问道。 “你要是不想恶心周聪你随意，但我告诉你，等竞选结束，他抽出空来，你说不定就倒霉了，所以现在赶紧来抱大腿，不然以后就没人帮你了。” 林夕涵完全不吃我那套，还反过来威胁我。 来到肉铺，林夕涵指示我买排骨，说肉多好啃。 不是你花钱你真敢说，我白了她一眼，打算买一根没多少肉的便宜骨头。 “哼，你不看看旺财瘦成什么样了，你也忍心。” 林夕涵见感情牌没用，又说道：“好了，我们aa，买排骨。” 这就对了，爱心要一起献嘛。 买完排骨后，我们并没有立刻给旺财，因为担心在外面有别的流浪狗抢它吃的，尽管旺财摇着尾巴满脸期待，我们还是坚持先到学校。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讨回公道 下午的考试是地理和化学，我回到教室时，很多人都在休息，艾茜文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为了不打扰到她，我就到讲台上去坐着。 因为实在太安静，所以慢慢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是张福把我叫醒的。 “哟，柯韩同学是想当监考老师啊，要不我让你来，我到下面去替你考。”张福揶揄道。 “好啊！”揉了揉眼睛，欣然同意。 “好什么好，快回座位，马上考试了。”张福催促道。 我从讲台上下来，回到座位。 艾茜文这时候已经醒了，问道：“你干嘛不回自己的位置上，非要作怪？” 我从文具袋里取出一只笔拿在手里把玩，然后说道：“还不是看某人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不忍心打扰。” 艾茜文眼睛一亮，满眼笑意，“很好，你做的很对，要继续保持哦。” 地理试卷发下来，各种气候类型，区位条件我都已经如数家珍，信手拈来，一扫早上考数学的阴霾，虽然我这点小小的欢喜在即将到来的化学前，又会被碾碎。 就像人生，总要经历很多磨难，有时煎熬有时高兴，但只要整体是向上的就行了。 人生也并非要赢了谁，只要赢了上一个阶段的自己就算胜利。当然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要赢陈皓，虽然平时关系还行，但是，这不光关系到两周的养乐多，也关系到不能让同桌受到牵连。 正是抱着这样的决心，所以在过去两周一直保持了高度专注的学习姿态，但是努力并没有给我增加信心，反而变得更焦虑了。 我知道我超过了去年的自己，不过要防止被一个和自己差距不大的人反超，就很困难也很有压力了。感觉就像身后有一个随时盯着自己的猎人，突然羡慕起艾茜文来，她是怎么做到完全无视张倩的。 三天，很快过去了，一共八门功课，最后一门历史考完后，我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但是一想到明天就是五一，我突然又像打满气的皮球，果然我是一个很有弹性的人。 见我一惊一乍的，艾茜文的吐槽自然而然地到来：“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秋后的蚂蚱。” “后半句是蹦跶不了多久了，小时候语文课上有学过。”我替艾茜文把没说完地后半句补上了。 “你就乘五一好好蹦跶吧，成绩发下来就该哭了。”艾茜文揶揄道。 “这句歇后语背后还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不想！” “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我完全无视了刚才艾茜文说的不想。 “那是一个夏天，当时我是班上少有的拥有cd机的人，虽然后来被更先进的mp3取代了，但当时我可是最靓的那个仔。 我每天最爱干的事就是下课听cd，很多人都来和我搞好关系，就是为了能借cd来听一听，这就叫春风得意马蹄疾。 当时有个外号叫小燕子的女孩，她为了听我cd，居然追求我，说要做我女朋友，居然只是为了一个cd，而对我有趣的灵魂视而不见，真该去眼科看看。 再然后我有了人生第一个女朋友，也是班上第一个有女友的男人，我一时之间走上了人生巅峰，有种朕即天下的感觉。 可是，我并没有嚣张太久，因为我的cd给班里带来了一阵不良风气，而班主任又是个婚姻不幸的中年女人，对我很看不惯，就没收了cd机，要么等到期末还给我，要么叫家长来拿。” 说到这里我长舒了一口气，对艾茜文说道：“和你的班主任很像，幸运的是我当时成绩尚可，所以没有被刻意刁难。不过我怀疑她早就盯上我了，因为在班里c位出道的只能是成绩，所以才被她收拾的。” “本来故事到这里就算是对秋后蚂蚱的诠释了，但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当时选择了期末拿回来，小燕子知道我没了cd机，就提出了分手，下课时人们也不在围着我，我一下就尝遍了世间冷暖，仿佛经历了整个人生。 可是没过几天，小燕子也买了cd机，老师却不没收她的，她也没找过我，和我一起分享。那一刻，我才彻底不蹦跶了。” “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嚣张啊。”艾茜文感叹。 我笑了笑，说道：“故事还没完，虽然我不蹦跶了，但是命运并没有放过我。有一天，班主任的课，也就是语文课，在讲练习题的时候，有个歇后语填空，就是秋后的蚂蚱，填出后半句。 老师叫我上黑板写出自己的答案，我就写了蹦跶不了多久。然后老师并没有让我下去，让我解释是什么意思，我说秋天过后，蚂蚱活不了几天了。 老师说不对，是嚣张不了几天了，是不是很像你，玩个cd而已，有什么好攀比的，把班里风气都带坏了。” “那你肯定怼回去了吧。”艾茜文好奇的问道。 “我哪敢啊，她可是出了名的能折磨学生，所以我当时很理智的选择咽下这口气。” “亏我还觉得你很特别，居然是个胆小鬼。”艾茜文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评论道。 “我有说过就这样算了吗？”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为了避免嫌疑，我蛰伏了几个星期，然后班主任就发现她办公室的抽屉里，出现了仿真的玩具蛇，椅子被涂上了胶水，红墨水被加了黑墨汁进去。” “哈哈哈哈，好解气。还以为你一直是正面拿嘴硬刚，没想到还会使坏，要是我们小时候认识就好了。”艾茜文哈哈笑道。 笑罢，艾茜文叹息一声说道：“要是小时候我们认识，我取代小燕子成你女友，在我被老师欺负后你会不会帮我？” “那还用说，不光帮你讨回公道，还帮你补习功课。”我拍拍胸脯保证到。 “可惜，你没机会了，现在都是我帮你补习。”艾茜文无不遗憾的说道。 “但还有机会帮你讨回公道啊！”反正不能实现的承诺不要钱，我就随便讲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事献殷勤 张福把收上来的试卷整理好后，随口说了几句祝节日快乐之类的话，就去教务处交试卷了。 杨春回过头来对艾茜文说道：“发现没，最近张福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艾茜文问道。 杨春有些犹豫，像是不确定的样子，“他话变少了。” 我开玩笑说道：“也许是他变成熟了。” 经过恋爱洗礼的张福一定比一开始更加成熟，只是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成熟呢。 张福走后，我们也收拾了一下东西，但是并没有回家。今天是4月30号，明天就五一了，因为只有三天假期，所以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而且今天晚上有个聚会，叫作“庆祝荣获校庆特等奖兼兄弟班级联谊暨庆功联欢会”，所以晚上我们还要吃饭。 一开始听到这个特别绕口又长的名字时，我是拒绝的，并责问老杨能不能好好说话，但老杨告诉我名字长显得有气势，而且要在馆子里挂横幅的，所以一定要长，最好占满整个馆子。同时还邀请我再添砖加瓦，想一些有气势的话加上去。 老杨的话瞬间说服了我，我也曾试图想过其他更长的名字，但都不好，所以还是沿用了初稿，这有点像搞设计的同学，经过再三改版，最后却用了初版。 我问老杨：“不是说班费不多了吗，怎么还搞这些形式主义。”刚说完我就瞬间想通了，“一定是从八班那里坑来的。” 只见老杨哭丧着脸说道：“哪能啊，八班秦如枫比你还抠门，横幅的钱是我们出的，而且因为没钱了，所以过几天你们还要再交一笔班费。” 收到班费后的老杨开心的像个二百斤的胖子，一看就知道他额外又多收了一些，以补贴日后开支。 同学们开始散开，自由活动，离开饭还有几个小时。不过今天很少有人对答案，仿佛历史就是副科，不需要在意一样。 我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对杨春说道：“五一后还你一个话痨的张福。” 把话放出来后就走出教室，这种装完就跑的感觉真棒。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秦如枫，我问他：“你去哪？” “去订餐的餐馆布置一下。” 我惊讶的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去，不叫老杨一起吗？” 然后秦如枫给了我一个你懂的眼神，我瞬间就懂他的意思了。老杨何许人也，从来都是坐享其成的，叫他领导还行，叫他出力，比登天还难。 “我陪你一起去。”我爽快的和秦如枫一路同行。 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商量好今晚撮合两位张老师了，成败在此一举。 秦如枫口中所谓的布置其实就是挂横幅，而且不用他出力，餐厅的服务人员会帮忙的，他只要指挥就好了。我就连想帮忙的份都没有，所以就坐在一旁倒了一杯茶。 茶是要品的，先闻一下，然后轻嘬一口，再赞叹一声：“好茶！” 这时候我内心的小剧场开始对话： 此来武夷山下大红袍是也，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成熟，三千年一采摘。 此乃天山顶上之露水是也，三千年一结冰，三千年一融化，三千年一收集。 妙哉妙哉！ 就在我沉浸其中的时候，秦如枫指挥横幅挂完了，也坐到我旁边，问我在想什么。 “你看过电视上怎么品茶的吗？” “额，没有。” 我给秦如枫倒上一杯茶，说道：“先闻闻。” 秦如枫闻了一下，说道：“嗯，茶的味道。” “你不觉得沁人心脾吗？” “没有啊，就是普通茶的味道。”秦如枫老实的说道。 “那你小嘬一口。”我命令道。 秦如枫照做了，我见他表情微妙，然后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口齿生津，回味无穷，止不住的想继续喝下去。” “你说的那些东西没感觉出来，倒是有了另一番体验，就一个字，烫！”秦如枫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烫就对了，人生本来就是酸甜苦辣烫。”我接着秦如枫的话说道。 秦如枫放下杯子，说道：“虽然我不懂品茶，但是我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 “愿闻其详。”我笑道。 “无事献殷勤……” 我发现话说一半是这些当干部的说话之道，可能我之所以不是干部，就是因为学不会这些说话的艺术吧。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事。”我笑嘻嘻的问。 “我思来想去，好像帮不了你什么，除了一件事，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坑老杨。” 正在装模做样品茶的我被他一说气得不轻，白了他一眼，说道：“坑老杨对我有毛的好处。” “那我就不懂了。”秦如枫摊手说道。 “我是和你一见如故，感觉甚是亲切，恨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我正经且严肃的说道。 秦如枫也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每个找我帮忙的都是怎么说的。” 我举手投降道：“好吧，你赢了。我是想问你，觉得二班的李朝秦怎么样。” 秦如枫眼睛仿佛闪出一道光芒，说：“我懂了，你是来作说客的，想让我们八班在学生会竞选的时候，投李朝秦一票。” 我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你，真厉害，一猜就对。” “那你现在是李朝秦的人咯！”秦如枫问道。 “我和李朝秦有过一面之缘，但他风采却深深刻进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我仰头赞美道。 “说实话，你来晚了！”秦如枫等茶凉后，大口干了。 我望着秦如枫，这话里的意思是有人捷足先登啊。 “周聪前几天来找过我，想让我帮他拉票。” 果然啊，又是周聪。他行动比我预料的要早，看来这里面真的有很多门道，水也很深。向来讨厌麻烦的我却不得不一脚踏进去，感觉像是冥冥中被一双大手推着前进。 “所以周聪已经搞定你了？”我心情有些糟糕，如果拿下八班这一票，无疑是周聪赢在了起跑线。 “我既没有拒绝，也没同意，毕竟他没给我好处。”秦如枫微微一笑，甚是吓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也无能为力啊 秦如枫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每一个想占便宜的人，果然全天下人性都是相似的，笑容也是共通的。 “你不是都让我们班出横幅的钱了吗，还不满足啊。” “那不是你帮的忙，而是我争取来的。” “哈哈哈，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我笑道。 “哦，是老杨这么评价我的吗。”秦如枫打趣地问道。 “话是老杨说的没错，但原话不是这样的，我把不雅的词替换了。”泼脏水的机会我从来不会放过。 “我信你个鬼。”秦如枫倒也不笨。 “我觉得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的行为，很不优雅。”我说道。 只见秦如枫摇摇头，说道：“那倒不会，我都是一口价。” 我真是……完全占不到便宜啊。“说来听听吧。” “其实也很简单，今晚撮合两位张老师的重担就交给你了，老杨怕麻烦，我也怕啊。”秦如枫笑呵呵的说道。 我心里现在真是伤害了狗，前段时间一起商量的时候，所有事情都轻松的决定了，比如哪天聚餐，费用分摊，在哪吃饭之类的。 唯一不好办的就是谁来主攻，因为两位班长都在，自然要一马当先，所以怎么也牵连不到我这里，最后的定论就是见机行事。 没想到都到这节骨眼了还不忘打我主意，这些班长，真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又不是神，怎么能保证成功撮合？”讨价还价还是要滴，我才不是可以随便被占便宜的软柿子。 “你只要作主攻就行了，至于成不成那是天意，只要我感受到你的诚意，咱八班的票你就放心吧。” 听到秦如枫这么说，我才稍稍放心，既然不看疗效就好，起码不用绞劲脑汁的拼命了。 这时候老杨和艾茜文也来了，只见老杨一进门就说道：“不好了，出事了！” 我向老杨招了招手，说道：“先过来坐下，吃一杯茶，压压惊，不要大惊小怪的，天塌不下来。”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咱不能慌张，得有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气魄才行。 “今晚的聚会张老师不参加了。”老杨说道。 “看把你急的，那个张老师，七班的还是八班的？坐下来慢慢说嘛。”我虽惊不乱，继续招呼老杨坐下来。 “刚刚张福来电话说今晚的聚会不能参加了，王静约他出来有事说。”老杨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我摊摊手，说道：“好吧，那就只有我们吃咯，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笨啊，要是张晓玲知道张福放我们鸽子，而且还是因为王静，那他们就完了。”艾茜文说道。 我望向天花板，慢悠悠的说道：“这就是命，得认。” “事情是不是还有转机啊？”秦如枫说道。 “老杨肯定已经劝过张福了，如果老杨都不能劝他回头，那我们顶个球用。”我叹气说道。 一时之间我们都没有说话，这可如何是好。 我招呼艾茜文坐下，对她说道：“你来尝尝我泡的茶吧，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柯韩同学，别忘了刚才我们商量的事情，你得主动点啊。”秦如枫面有难色的说道。 我倒了一杯茶给艾茜文，然后才对秦如枫说道：“听说张晓玲老师脾气有点大。而且女人，你懂的，如果知道自己被放鸽子，还是因为别的女人，那给她汇报情况的同学会有生命危险。”当然这个同学只能是你秦如枫。 “所以还请柯韩同学救我。”只见秦如枫嘴角微微抽搐，肯定是想不通为什么攻守之势突然易位。 我对他拱了拱手，行了一个江湖礼仪，说道：“好说，我平生最喜欢乐于助人，但是刚才你我商量之事，恐怕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这人腼腆害羞，实在不宜做主攻，你觉得呢。” 噗，艾茜文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你还腼腆害羞，真是笑死人了。”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能不能不拆我台。 秦如枫问道：“柯韩同学有何指教。” “如果我把张福弄回来，你就给李朝秦拉票。” “成交。” 秦如枫倒是爽快，这时候老杨急道：“柯韩，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啊，但是劝张福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一根筋，我都劝不动。” 我也到了一杯茶给老杨，说道：“不急，咱先品品茶，你觉得味道如何。” 老杨喝了一口，然后看见我满脸期待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入口甘甜，余味缭绕，让我忍不住想喝第二口。” 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秦如枫和艾茜文说道：“你们看吧，老杨的味觉果然有问题，该去医院了。” 只见老杨面目抽搐，欲言又止。 艾茜文说道：“所有人都求着你，是不是很爽。” 我笑了笑，点了下头。 “既然爽够了，就快说你的办法。”艾茜文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先问一下老杨。”然后我看向老杨，问道：“一班的周聪有没有找过你。” 老杨摇头。 看来周聪知道七班是我的地盘，所以没有来做无用功，他倒是拿捏有度。 这时候艾茜文等三人都看着我，仿佛等待我表演女娲补天。 我靠在椅背上说道：“劝张福是下策，因为他不可能回头。但我有一计，可以让他乖乖的回来。” 我这一句废话只换来他们一顿白眼，我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可以从王静入手，劝王静今晚放过张福，这样张福不就乖乖的回来了，然后今天我们给张福种下‘其实张晓玲还不错’的种子，就等着将来能发芽了。” 顿时艾茜文等三人恍然大悟，原来怎么简单，怎么自己就没想到。 然后我掏出手机，对老杨说道：“给我王静的电话吧，好人做到底，我来劝她。” 然后老杨由一开始的兴奋变成了无奈，“我怎么可能会有王静的电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秦如枫，只见他摇了摇头。 虽然不报希望，但也看向了艾茜文。 艾茜文一下把双手摊开，靠在椅子上，我也无能为力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能光看戏 我们四人相视无言，我满脸同情的看着秦如枫说道：“你是真的勇士，张晓玲老师就拜托你通知了，一路走好。” “其实，还有办法的。”艾茜文学着我的样子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 “你只是为了过过嘴瘾吧。”我拆她台。 艾茜文以学霸特有的口吻说道：“这次我没考好。哦不对，是我真的有办法。” “如果我们知道王静工作的地方，直接去堵她，不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想到，风头都让艾茜文抢了。 老杨说道：“地点我知道。” 然后老杨把地址告诉我了，意思很明确，我来搞定。 我叹了口气，说道：“考了一天试，累啊。老杨，你不能把我当牲畜使唤。” “别废话了，我和你一起去，反正待着也无聊，不如去看看。”艾茜文站起来说道。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说道：“拜托，你是去看戏，我是去工作，能一样嘛。” 我撑着椅子的扶手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向老杨伸出了手。 “干嘛？”老杨问道。 “拿钱啊，为班级服务，总不能让我自己掏钱吧。为了赶在张福前面找到王静，我总要打的吧，而且路程还是来回的，你总不好让我们回来的时候只能吃剩菜剩饭吧。” “你就是看我刚刚宽裕，所以就要来分一杯羹是吧。”老杨吹胡子瞪眼的说。 然后对秦如枫说道：“你们八班也要分摊。” 秦如枫当然是拒绝的，然后我就看着两位班长像在买菜一样，讨价还价，真是一点不像管理着几十人的小领导。 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费用分摊，但是也克扣了回来的路费，回来只给坐公交的钱。 我本来想要争辩一下的，但是又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讨价还价，因为我几乎没有讲过价，所以要保持一贯的优雅才行。 我拿了钱和艾茜文出去，很快就打到车去商城找王静了。 司机是一个爱聊天的中年大叔，看见我们穿着新宇的校服，就问新宇学习难不难啊，他女儿可惜没福分读新宇啦之类的。 “那也没事啊，在哪都是读书，重不重点不重要，能考上大学就好了。”我安慰道。 “哈哈哈，大学也没考上，现在在上大专，我看你们考大学都很容易啊，怎么她脑袋就不好使。”司机笑道。 “这也没事，将来都是为社会做贡献嘛。”这位司机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唉，司机叹了一口气，说道：“做什么贡献啊，还不就混口饭吃，我整天开车一身的职业病，又不能不开，遇到外国人还要昧着良心坑他们，为一点小钱斤斤计较，就希望她能学业有成，去年高考考了200多分，你说能干嘛。” 听着司机的抱怨，突然觉得我们就像晋惠帝一样，说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话。我所处的环境，底线是一个只要想上大学，就一定能考上的，而努力学习的意义在于比别人先挑学校。 “大叔，你也别操心了，成功的意义就在于按自己想过的方式度过一生嘛。你每天载着这么多人，看他们的故事，听他们的故事，就像一个高僧在品味人间疾苦，其实也挺不错的啊。”我安慰他说道。 “哈哈，你说的也对，虽然我得了一身职业病，但是也不枯燥，确实能听到很多故事，还能把钱赚了。”司机也笑道。 然后我让司机讲他遇到的奇葩乘客们，终于不用当一个说话者，摇身一变成了聆听者，我得意的看向艾茜文，怎么样，我厉害吧，可以养精蓄锐了。 艾茜文则是白了我一眼，仿佛在说连个中年司机都要算计。 到了商场后，我和艾茜文计划从一楼开始，每个服装店都进去逛逛。 过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找人，我们有些急了，时间拖得越久，张福就越容易和王静碰面，到时候就晚了。 “我们必须要用排除法。”艾茜文正色道。 “按张福的消费水平，奢侈品店可以略过。” “还有呢？”我问道。 “一些比较贵的店也可以不管。” “但问题是那些店比较贵啊？这方面我不懂，我买衣服多是阿迪耐克。”我摊了摊手。 “额，我也不懂，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艾茜文有些无奈道。 “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不过我拿了主意，你就要去施行。”我对艾茜文说道。 “哼，我是来看戏的，我才不管。”艾茜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 “算了，跟我来吧。”厚脸皮的事还是要我来做。虽然我坑了七班和八班的班费，但是也不能白坑是吧，总要做点什么的。 路上，我问艾茜文为什么对张福的事这么上心？ “因为我想知道张福坚持一段感情会不会有结果。”艾茜文淡淡说道。 “啊，就这么简单？”我反问。 “就这么简单，所以才说是看戏的啊。如果所有人都不看好一段感情，但是张福偏要一路走到黑，是会发生奇迹还是会带来悲剧，我很好奇。” 都说女孩心思细腻，看来是真的，艾茜文居然不是一个纯粹的看客，“所以你在研究张福吗？” “不，我在研究人类。”艾茜文直接从个人升级到物种。 过了一会儿，商场广播开始播报：“请王静女士到二楼电梯口旁，张先生正在等您。” 广播一共播了好几遍，我和艾茜文也来到电梯旁。 “你说她会来吗？”艾茜文问道。 “应该会来，我就怕张福也陪她一起出现，那就完了。”我一只手抓着艾茜文的衣袖说道。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至于吗，怕我丢下你啊。” “如果张福真的也来了，起码有个好学生一起垫背，他不至于下死手。”反正艾茜文不能光看戏，必要时候她得做挡箭牌。 这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从人群中看见了王静，只有她一个人，正张望着，于是我和艾茜文走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王静的故事 “那个……你好，我们是张老师的学生，寒假的时候我们见过。”我对王静说道。 同时心底也在打量她，这个人哪里好了，居然让张福魂不守舍，明明只是普通的相貌，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在新宇可以见到太多惊才绝艳的人，论相貌，论才学都是俱佳，而能教导这些天才的人也同样有过人之处。 比如张福，智商自然是一流的，而且心里还有一团名为理想的火焰，可能成年人谈理想有些可笑，但刚离开学校，又进入了校园，或许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一辈子都保持赤子心可不容易。 王静从一开始的惊讶，再到后来的了然于色，问道：“是张福让你们两来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张老师不知道我们来，其实我们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前段时间在张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班和重点班并肩站在了颁奖台上，拿了特等奖……”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静打断了。 “我知道，张福给我提过。所以你是在操心你们张老师感情上的事，想替他说媒？”王静有些嘲笑的看着我。 “不是，我对他的感情生活没兴趣，我只是想说，今晚我们班要举行庆功宴，可是你把张老师叫来陪你，我们人就不齐了，所以希望你能改天约他，可以吗？”我言辞恳切地说道。 “嗨，还以为什么事呢。”王静松了一口气，“我以为张福叫学生来卖惨，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你确实误会他了，因为张老师压根不会这些小心思，他刚毕业就来教我们，还单纯地像一张白纸。”后半句我憋在了心里，因为我不是来替张福申诉的。 “你想说我心思太多了是吧。”王静盯着我说道。 我摇头，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到时候你别想给张福告状。 “走吧，我请你们喝奶茶。”王静说完当先迈步往奶茶店走去。我和艾茜文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我们坐在店里，我手捧一杯奶茶，嘬了一口，本来想要大杯的，但是艾茜文和王静都点了中杯，我也只好跟了，早知道就先点的，我正在心里惋惜。 “其实张福最初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他的单纯，他一个学霸，和我说话的时候居然会脸红，我当时就觉得他可爱，所以就想接触一下。” “可是最开始的新鲜感过后，发现跟他真的就是两个世界，我也跟他说过，但是他说的都是一些我不懂的东西，什么感情是那什么胺分泌之类的。” “多巴胺。”我替王静补充道。 “对对，就这是个，你也知道啊！”王静说道。 “多巴胺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快乐的化学元素，比如天降横财的时候会分泌，买了一款心爱的包包的时候也会分泌，张老师的意思或许是他对你上瘾了，这东西一般被称为爱，或许他是委婉的表达爱意吧。”我故作老成的说道。 “呵呵，这就是我和你们的代沟。” 王静微微有些讽刺道：“我小时候没受过什么教育，而且学习也不好，虽然暗恋过班上的学霸，但人家是城里人，前程似锦，我则一无所有。 所以我早早的出来工作了，当时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六岁，没有一家正规的店敢要我，因为我还是所谓的童工，雇佣我是违法的，但还是找到一家餐厅，在后厨帮人洗碗。 当时虽然幸苦，但我很开心，因为有盼头，一个月后我就能拿到工资，然后买喜欢的东西，那个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口红，从小到大都只能看别人用，我只有羡慕的份，还不敢流露出来。 也许是我太天真了，老板一直找借口拖欠，直到两个月后，我忍无可忍，和老板摊牌了，他很强壮，又很横，我无奈之下选择了报案。 但是根本没用，我没有办法证明他口头开出的工资承诺，而且他也不能给我工资，因为给我钱就是非法雇佣童工。即便我能证明他的承诺，也因为是违法的，所以无效，那时候我真的很无助，连法律都帮不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静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想来，是我太小题大做了，不就白干两个月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天塌下来。而那家餐馆，现在还开的好好的，生意还不错，我的恨也没有当初那么深了，反而有种想要感谢他的心情，用张福的话说这是什么症来着？” 王静一手揉着太阳穴，在努力回想。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种心里疾病，指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的一种依赖心理。”艾茜文说道。 王静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张福还给我分析过，反正就是说我不用感谢那个老板，我现在差不多都忘了。 当时我才十五岁，却要面对险恶的人心。社会和学校的差别真的很大，你们应该也才十五六岁吧。” “我们都十五岁。” “这就对了，我们面对的完全是两个世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说的多巴胺，还有那个什么症。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们，可以衣食无忧，被保护在象牙塔里，将来的人生也是光彩亮丽，不用接触在底层挣扎的人群。” “可是你和张福在一起的话，不就可以接触到另一个世界了？你的后代也是，而且张福也不会辜负你的，从功利的角度看，你应该和他在一起啊。” 一直只是在旁边看戏的艾茜文突然说话了，这一开口就是很直白的现实，太功利了，而且还直呼张福的名字，我为了顾及张福作为老师的尊严，还一直叫张老师呢。 王静用吸管搅动着杯底的珍珠，说道：“你说的对，看起来我应该和张福在一起，这样对我最好，可是……” 王静没有说完剩下的话，而是看着艾茜文，等待她来接下一句。 “可是你不爱他，对于爱情，你不愿意将就！”艾茜文淡淡的说道。 艾茜文这家伙，明明才十五岁，却装的这么深沉，佩服。我在心里给艾茜文竖起了大拇指。 王静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然而不是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来不及溜了 王静笑了一下，很难说笑容里究竟是嘲讽还是羡慕，又或是无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然而不是的，记得我刚才讲的故事吧，那位老板在一开始的时候挺和善的，除了让我多干活外，还算个好人。但是发现骗不了我后，就露出了真面目。 就算我相信张福是真心对我，也不能保证以后，每一对情侣在开始的时候都是海誓山盟，但很多到了后来却怒目相视，这样的例子我身边比比皆是。 和张福在一起，对我最有利，可是我不相信人性，他拥有一切，我唯一能制衡他的就是他对我的爱，而爱这种东西，他可以随时收回。”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凝固，我和艾茜文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知道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这些吗？”王静对我们说道。 我摇了摇头。 “因为我能感受到你们身上的一种优越感，虽然你们很有礼貌，但我的感觉得到，你们认定我是坏人，在玩弄张福的感情。 但你们的教养使你们很好的隐藏了想法，我见过太多的人，所以知道如何分辨别人的想法。虽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还是要说明一下。” 这人，会读心术吧。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心里确实是向着张老师的。而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本来是不好奇的，但现在觉得自己看人还是太脸谱化了。”我对王静解释道。 我有点懂为什么张福深陷其中了，王静似乎有一种很难言明的魅力，确实一开始低看了这个人。 不过我的任务我并没有忘记，于是说道：“王静姐姐，你好像还没答应今晚放过张老师吧，我受同学所托，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张老师带回去的。” “恐怕我不能帮你。”王静笑了一下。 呃，在一开始的计划里，如果王静不肯配合，我原本打算讨价还价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定能搞定她。 这种心理也许源于对王静的轻视，总觉得张福搞不定她是因为动情，所以被蒙蔽了双眼，而我是很理智的，但刚才被王静的气场震惊了，所以当场哑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和张福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吗？”艾茜文问道。 王静点头，说：“确实比较重要，虽然也可以过几天说，但我不想一直拖下去，有些事早点决定比较好。” “不过你们放心，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我觉得最多也就十分钟吧。” 王静说完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和他约了五点半见面，快到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悄悄跟在后面，至于他还有没有心情去参加你们的庆功宴，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要分手？”我问道。听王静的意思，是要摊牌了。 “可你们不是已经分过了嘛。”艾茜文问道。 “哦，张福连这件事也告诉你们了？所以你们是他参谋咯，那你们平时出的主意可不怎么样。”王静笑道。 哼，张福如果叫我给他出主意何至于此，我在心里说道。 “我们是分了几个星期了，可是他还没放弃，经常来找我。其实给我也造成了很多困扰，所以我想郑重地再分一次，既然你们来了，到时候还可以安慰一下他。” 说完这话以后，王静就走了。 我和艾茜文也远远地跟在后面，“可怜地小张福啊，估计现在他正高兴的计划今晚要去哪里乐呵吧。” 我在一旁感叹道，同时顺手拨通了老杨的电话，把情况告知了他。 “你说待会儿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张福啊，我看他挺可怜的。”艾茜文的母性光辉正在泛滥。 我立刻摇头，说道：“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从小到大我都没安慰过人，特别还是男人，我才不去。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王静和张福在街边碰面，张福应该是提前到了在等她吧。 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两个人都很冷静，我能感觉到张福脸色有多难看。 我问艾茜文为什么王静非要当面说，既然只是单纯的告知对方分手，那么完全可以短信或者电话啊。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没有感情吗，既然一段感情走到终点，在这么着也要好聚好散吧。当面分多有仪式感啊。” 我努努嘴，“决定分开的时候就已经到终点了，还搞什么仪式感啊，要是张福当街痛哭，多丢面子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乎面子，果然分手是对的。”艾茜文突然将我一军。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才没辜负这些年，别让执念毁掉这些年。” 就在我和艾茜文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那边张福和王静的交谈已经结束了，果然就像王静说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他们转身，背对背的走了，谁也没回头。 不同的是，王静走得不快不慢，像是在散步。 张福走得很慢，也许是他人生中走得最慢的一次吧。 很多事我们不愿意发生，但却阻止不了，生老病死，爱别离。 很庆幸我在故事外，不用体验这一切，但冥冥中也能感觉得到，有一天也会轮到我的。每个人都逃不掉，只是早晚而已。 我给老杨报了个信，让老杨打电话给张福，叫他回来参加我们的鸿门宴，啊，不对，是庆功宴。 我看见张福接了个电话，很短暂的通话过后，我又接到老杨的通知，张福会在七点前赶回来的，让我们也早点回去。 我对艾茜文说道：“我们该走了。” “真的不管张福了？你看他还跟平时一样，无悲无喜的样子，坚强得让人心疼。如果他哭一场，我反而会放心。” 艾茜文有些犹豫要不要留张福一个人在这里。 “我也想安慰他啊，但我们怎么解释出现在这里，而且我们的安慰对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谁也不知道。” 我用剩余的班费买了两只雪糕，然后和艾茜文准备去坐公交，结果在公交站碰到正在等车的张福，刚好同时看到对方。 糟糕，现在溜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崩溃 我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张老师好。”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张福惊讶的问道。 张福的样子看上去真不像刚失恋的人，就像艾茜文说的，坚强的让人心疼。 “这不是刚考完试来这里打电动嘛，现在正准备回去呢。张老师你千万别告诉我家长啊。”我临时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哦，这样啊，那正好一起回去。”张福冷静的说道。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不对！”过了一会儿，张福皱眉道：“跑这么远来打电动，有些不对。而且，为什么老杨刚刚好在那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张福逻辑真是满分，这么快就找到漏洞了。我眼睛转了一下，还是放弃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这个谎言吧，短时间内我找不到能自圆其说的理由，只能老实承认了。 我迎着张福询问的眼神说道：“老师，是这样的，老杨不放心你，所以叫我们来找你。” 我先是把锅甩给老杨，然后事情也尽量简短的说，要是让张福知道我们知道他失恋了，场面会很尴尬的。 不过张福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们，对我们说道：“我请你们喝杯奶茶吧。” 说完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就往商场走去，我和艾茜文对视一眼，只好跟上。 我在张福身后说道：“张老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想喝奶茶可以等到回学校以后喝啊，再耽误下去，同学们都要等我们了。” 张福说道：“没事，我们一会儿打车。” 张福态度都这么坚决了，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喜欢坐公交吧。 但仔细想想，这样说也行啊，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创新生活理念新方式，低碳绿色出行，坐公交环保节约，正好符合这一理念。 艾茜文小声问道：“你准备这么办？” 我也小声说道：“能怎么办，坦白从宽，反正全部推给老杨就对了。” 巧合的是我们又来到了刚才和王静喝奶茶的地方，座位也是刚才的，张福正好坐在王静旁边。如果把两个时间段叠加在一起，正好是我们四人。 我和艾茜文对视一眼，这真是巧了。 服务员还认得我们，狐疑的看着我和艾茜文，幸运的是服务员还有一点职业素养，没有问出“怎么又回来了，刚才那位姐姐呢？”这样的话。 张福点了一杯大杯的奶茶，问我们要喝什么，我摆摆手说不用了。 “不要客气，你们这样拘谨，搞得我都没办法安心喝了，这样吧，来三杯一样的。”张福对服务员说道。 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怎样才能让张福明白我不是客气，是真喝不下了，而且这次还是大杯的。 张福靠在椅子上，说道：“说说吧，老杨都交代你们干什么了。” 我正准备开口甩锅的时候，艾茜文先开口了：“张老师，我们都知道了。刚才遇到王静，她和我们聊了一会儿。” 我在心里暗道：喂，不是这样坦白的，要先甩锅啊。 只见张福刚才积攒的气势一下就泄了，又变回原来那个有点不善言辞的大男孩了。 “你们……她……都说什么了？” “她说了为什么你们是两个世界的，虽然我想说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但是你……会放弃吗？”艾茜文说道。 张福喃喃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 张福没有回答艾茜文的问题，一个人陷入了沉思。我瞪了艾茜文一眼，你都干了些什么啊，还没甩锅呢。 艾茜文向张福那边撇撇嘴，示意剩下的交给我了。 什么！你把局面搞坏了然后交给我？我是收拾烂摊子的吗。 我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笑脸对张福说道：“张老师我记得以前你说过，教训是最好的老师，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失败不可怕，能击倒你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你要振作起来啊，我们还期待你今晚给我们发表励志演讲呢。” 艾茜文敬佩的看着我，仿佛再说你居然连张福的废话都能记住，厉害啊。 我自豪的回了她一个大白眼，我怎么可能记住张福的话，以上都是我临时编的，反正励志的话听起来都一个样。 张福总算振作了一点，对我说道：“我怎么觉得这话不像我说的？” 我笑道：“因为我自行消化理解了，反正意思是这个意思就行了，不要在意细节。” 然后张福又问道：“可是老杨怎么没告诉我今晚让我讲话啊，不会是你编的吧。” “张老师啊，我们拿了特等奖，你三言两语说完就上课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今晚你要给我们补上吧。”我避重就轻地说道。 张福郑重地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这是我的失误，但今天有八班的同学在，我说话不方便吧。” “如果你有很多话要说，今晚就直抒胸臆，真实的表达是最动人的。”反正又不是上课，如果张福想说，那就让他说个够。 张福又不说话了，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我和艾茜文对视一眼，张福病得不轻啊。 “张老师，你现在的感受是什么？”我弱弱的问道。 “你觉得呢？”张福反问。 “我没有经过挫折，虽然从小就不是班上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但小升初也考的不错，初中的学校不差。 中考更是超水平发挥，来到了新宇，虽然在班上排名中游偏下，但如果换所学校，不说是年级的风云人物，起码排名在班里也是前列。 以我短暂的人生来看，我所经历的一切在关键点上都出了偏差，小升初失误，到了不好的学校，努力三年，誓要上新宇，但又功亏一篑。这就是你此时的感受。” 我只能以我能想到的感受来说，张福是名牌大学毕业，估计是没有受过挫折的。 张福说道：“我没你那么多事，放……” 然后突然就哭了，趴在桌子上。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以一句我没事作开头。 第一百四十九章 爱要不要 面对张福突然爆发的情绪，我知道说到他心坎上了。 我坐在张福的对面，没有说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因为这种情况让我措手不及，所以撒手不管好了，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艾茜文递给张福一些纸巾，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在这个惬意的午后，阳光和夕阳并没有让心情变得美妙，决定情绪的永远不是天气。 车水马龙的街可以很吵闹，因为那不属于自己。也可以很真实，因为有你。 哪怕是暴风骤雨天，大雨倾盆下，也可以喜悦的来接你。就算是艳阳高照，春风十里，也不愿目送你的离开。 张福并没有哭很久，很快就稳住情绪了。男人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我俩，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率先开口说道：“放心吧，今天的事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嗯，那就谢谢你了。”张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经过情绪的释放，张福明显恢复了许多。 我揶揄道：“张老师，大学室友失恋了，你们都是怎么安慰的？” 张福想了想，说道：“睡我上铺的兄弟在大二的时候失恋了，然后哭的要死要活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灌他酒，等他醉过七八次后也就好了。” “还是那个时候好啊，可以不用坚强。”张福叹息了一声。 “所以张老师也会深夜买醉？”艾茜文有些嫌弃的问道。 张福挠挠头，红着脸说道：“偶尔吧。” “我说怎么有时候感觉你上课讲的东西不对。”我大言不惭的说道。 被我这个学渣当众指责，张福也不禁害羞起来，说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我觉得吧，张老师还是快点找个能倾述的人比较好，喝酒是不健康的。”听到艾茜文的话，我就知道她打算引出今晚的主角了。 “我也觉得喝酒没意思，所以现在都没喝了。”张福避重就轻地回答说。 “我觉得八班的张老师就挺好的啊，也是单身。而且你们学历也那么接近，平时交流起来也不会有障碍。”我随口说道。 只见张福脸色通红，连忙摆手说道：“你在胡说什么，人家张老师是同事，我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我白了张福一眼，“我就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而且学校也没说不准同事之间谈恋爱啊，说不定内部调剂这事，领导还会支持呢。” “就是啊，只要胆子大，亩产一万八。”艾茜文适时的说道。 “不对吧，应该是只要胆子大，母猪能上树。”我纠正她说道。 “你的不对，我的才对。”艾茜文争辩道。 我举手投降，你对你对。 然后我们一起看向张福，“张老师，你觉得呢。”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张福站起身来准备逃了。 我也站起来跟在张福身后说道：“反正我是听八班的秦如枫说，张晓玲老师好像被家里逼着相亲，与其便宜外人，不如内部分配呢。” 张福瞪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笑了笑，“如果张老师想了解具体情况，就让老杨去找秦如枫了解吧，他们关系挺好的，而且老杨这人，也挺靠谱，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艾茜文走在我身后，小声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张晓玲在相亲啊！” “不奇怪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小声的对她说道。 见艾茜文一脸疑问，我耸耸肩，“我编的。” “你这人，谎言真是张口就来。”艾茜文小声的“夸奖”道。 我们来到餐馆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张晓玲穿了一身长裙，看的出精心打扮过。在老杨的安排的，我、艾茜文、杨春、陈皓、老杨、张福、杨晓玲、秦如枫，还有两位八班的同学，一共十人坐在一桌。 两位张老师自然是挨着坐。 而我本来想远离是非，挑个远一点的位置，结果被老杨弄到了张福身旁，秦如枫在张晓玲身旁。老杨摆明了要我挑起重担。 老杨就在我旁边，我小声说道：“你学学隔壁的班长，不能总拿同学当枪使啊。” 然后强烈要求和我换座位，老杨当然不会让我如愿。我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不过在座的人都是托，他们或许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明白今天的任务是撮合两位张老师，所以纷纷回避我的眼神。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吃我的，做个甩手掌柜好了。 其他人都在尬吹两位老师如何优秀，听起来像极了下级奉承上级的那套说辞。只有老杨、秦如枫、我和艾茜文在大快朵颐，饭都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啊。 四人中，艾茜文是打定主意看戏的，所以拼的就是我们三人的耐心，看谁沉得住气。 一会儿后，秦如枫好像坐不住了，对我说道：“七班这次能拿到特等奖，柯韩同学功不可没啊。” “没有的事，这都是集体的功劳，主要还是在老师和班长的带领下，才创造了这个成绩。”我谦虚的说道，同时引出了张福和老杨，看秦如枫准备挑谁下手。 “可惜柯韩不是学生会成员，不然这次选举会长，我一定带领八班投你一票。” 我怀疑秦如枫在暗示他不给李朝秦拉票，但是我没有证据。 “别瞎说，我怎么可能赢重点班那两位。” 秦如枫又想马儿跑的快，又想马儿不吃草，怎么可能，我就和你打太极，看谁急得过谁。 秦如枫嘴角有些抽搐，继续说道：“那也不一定，我和十二班的班长认识，如果你参选的话，起码一开始就有三个班保底，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秦如枫总算抛出筹码了。 “算了吧，人家十二班能听你的啊，而且才三个班，有点少啊。”我还想进一步扩大战果，谈判嘛，就得狮子大开口。 秦如枫不说话了，只是端起可乐罐，向我的方向遥遥敬了一杯。 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不过我很清楚，秦如枫把筹码放在那里，等我自己去拿，反正就这点，爱要不要。 第一百五十章 关于文学，关于爱情 七班和八班的教室本来就是挨在一起的，就算平时不认识，但是长相也都是熟悉的。所以很多同学都是混坐在一起的，倒是促进了联谊的目的。 我对张福和张晓玲说道：“要不两位老师说点什么？” 张福摆摆手，正想拒绝，张晓玲就同意了，“好啊，但是要说点什么呢？” “就说说两位老师的三观吧，正好也给我们树立一个目标，毕竟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很容易迷失的。”我装模做样的说道。 张晓玲夸赞了我一下，“没想到张老师的班上还有一个思想有深度的同学，要是我们班也有这样的同学就好了。” 我看到同桌的几位八班同学有些尴尬，这个张晓玲真是……尽给我出难题啊！ “怎么会，我还很羡慕八班有一位漂亮的班主任呢，要是我们张老师稍微会打扮一下，或许可以比得上你的十分之一吧。” 这时候八班的一位同学说道：“我觉得你们七班的张老师很精神啊，挺帅气的，你别贬低了他。” 秦如枫也接话说道：“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然后就看向我，我笑着转头问道：“班长，我语文不好，你给解释一下，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这次换老杨埋怨我一眼，可是又不能破坏气氛，只好说道：“就是说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让人羡慕。” 众人一起“哦”了一声，然后看向了两位老师。 “张老师，你知道这句诗最后两句吗？”我问道。 张福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是考验老师呢，要不你把我教你的三角函数公式背一遍？” “我问道的是八班的张老师啊！”我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 扑哧，张晓玲在一旁笑了，张福挠了挠头，也自觉好笑。 他俩都信张，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冥冥中似乎都注定了。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张晓玲柔声说道。 “那张老师你给解释一下？”我试探性的对张福说道。 “我是数学老师，又不是语文老师。” “可人家班的数学老师都有扎实的文学功底，你总不能落了下风吧。”我试图去激起张福的好胜心。 张福揉了揉太阳穴，思考了一下，说道：“就是说有缘分的话，不必时时刻刻在一起？” 虽然张福的解释没有丝毫的文学性，但也勉强及格。 “老杨，来个文艺版的。”我又把话题扯到老杨身上。 “我觉得张老师的解释很好啊，不过说到文艺，我想起了看过的一段话：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理想，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老杨突如其来的煽情，这一段话，让人唏嘘。 少年的我们，听到这样的句子只是单纯的喜欢，喜欢标榜自己的愁肠百转，喜欢弘扬自己与众不同的个性，那时的我们，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张福，更愿意说出天凉好个秋吧。 这时候秦如枫补充道：“刚才文学谈完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谈谈爱情了。” 秦如枫很顺利的接着老杨的话说了下去，我也把目光放到了两位张老师身上，同时心里叹了口气，得罪人的事又是我来做。 “两位老师，你们谁先开始呢。” 我们三人的配合堪称完美，和其他人一开始的吹捧拉开了一个段位。气氛已经顺利活跃起来了，接下来就看他俩如何把握了。 “哎呀，不是说好的谈三观嘛，怎么扯到爱情上了。”先打退堂鼓的居然是张晓玲。 这时候张福也乘势说道：“就是，我们还是回到一开始的主题吧，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如何坚持本心。” 唉，可惜了我们完美的配合，本来可以直捣黄龙的，现在又要转好几个弯了。 “这个问题我觉得可以分成两个部分来看，先来讨论一下什么叫物欲横流吧。”张福充分发挥了理工男的思维方式，有步骤，讲条理。 可是一个人文类的问题，我要是输给张福这个典型的理工男，面子往哪搁，早晚会把话题扯回爱情上的。 “我觉得物欲横流还是因为很多人没有树立正确的三观，把赚钱和物质生活当成了全部。 比如我，毕业的时候是有机会到跨国企业的研发部门的，但我更喜欢和学生们打交道，教书育人是很圣神的，虽然工资少一点，但是能看到你们的成长，其实很有满足感。 关于第二点，其实刚才我就不小心说了，就是要找一件值得付出的事来做，开始时不要奢求回报，等到经验够了，物质就会来的。” 在张福高谈阔论的时候，我发现张晓玲看他的眼神都是发光的，虽然我不觉得张福讲话有多帅，但这也许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在社会大潮中坚持独善其身的，一定很孤单吧，如果能遇到一个同样坚持的，肯定会是一生的朋友，我说的对吧，张老师。”我微笑着对张晓玲说道。 这时候只要张晓玲稍微肯定一下张福的话，再加上我们的助攻，张晓玲这颗种子，就能埋在张福心里，剩下的就是用时间浇灌了。 “那你觉得为什么会有怎么多人追求物质，过更好的生活不是也挺好的吗？”张晓玲对张福发出了疑问。 看见张晓玲没有按照我的预定路线走，我郁闷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些老师，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我转头活动一下脖子，刚好和艾茜文对视了一眼，然后她很迅速的埋下头吃饭，我抹了一下脸，好像我脸上也没什么东西啊。 “很多时候我们追求更好的生活只是一种攀比心态，想要把别人比下去的那种心情，是人类的天性。还有就是金钱带来的权力也会让人迷失，但大部分都只停留在攀比的层面。” 张晓玲笑道：“我发现你还蛮有思想的，说话也不油腔滑调，朴实无华。” 原来张晓玲把肯定留在了这里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到底对不对啊 “是呀，我们张老师讲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直奔主题的，和有些喜欢华而不实的同学不同。”老杨笑道。 我看了老杨一眼，有些同学指的是我？ 我正想着要怎样回击，秦如枫就对张晓玲说道：“张老师你的看法呢？” 张晓玲说道：“和张老师一样，我也觉得太追求物质有点失了初心。” “这也太偷懒了吧。”我小声说道。 张晓玲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吧，工资也够，学校也有宿舍，我对生活很满意了。 可是还有很多人和我不同，他们挣扎在贫困线上，工资可能比我高，但是生活成本也比我大。我们很多时候也不能责怪他们，仓廪食而知礼仪，也许追求物质是迫不得已吧。” 张福批判的是现实，而张晓玲能体恤现实，他们真是一对，很互补。那我该怎样自然而然地表达出来呢，真是伤脑筋。 只见张福沉默了，场面一下子就冷了，我们几个同学都干瞪眼，想着要怎么暖场，最后眼光还是放到了我和两位班长身上。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我还是埋下头低调的吃饭吧。 不过沉默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张福说道：“也对，有时候我们把自己的生活太想当然了，觉得大家都应以按我们的价值观来活，殊不知还有很多人只是被大环境推动着往前走而已。” “我们只是讨论的角度不同，其实都对。”张晓玲赶紧解释说道。 我见张福情绪有些低落，知道他又想起王静了，这事可千万不能被张晓玲知道啊。 我笑道：“如果两位老师去当政治老师也会很称职的。” “哈哈，我最讨厌的就是政治老师了，总喜欢胡扯。”张晓玲也笑道。 张福也表示了同样的想法，但又觉得这样不好，所以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们不能有这种想法，还是要学习其中的优点，并转化成自己的东西。” “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摇头叹道。 “毕竟我们这个年纪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哪像老师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秦如枫见缝插针的补充道。 “可是偏偏两位老师还是单身，这就有点不好了，如果在我们毕业前都能找到另一半，就谢天谢地了。”老杨也跟进说道。 我们三个又是一波配合，这要是用来打dota，还不所向披靡啊。听说最近在流行一款叫英雄联盟的类dota游戏，也许改天可以试试。 “那是不是可以在一起啊。”一旁的陈皓总算找到了展现自己的机会，刚一说完，杨春就急着瞪他一眼，让他闭嘴。 而张福和张晓玲的脸涮一下就红了。 陈皓说出了大家想说但又不敢说的话。 这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两位老师，希望能从他们嘴里蹦出我们想听到的话。 张福红着脸对张晓玲解释道：“你别生气，我们班的学生平时说话总没大没小的，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 张晓玲摇头，“没事，我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课余时间，活泼一点挺好的。” 这一轮冲锋又失败了，看来我们还任重而道远啊。 然后局面又陷入沉默了。 其他桌的同学们要么和自己认识的人聊八卦，要么所有人一起聊，我们这一桌则不同，因为大家都是抱着撮合两位老师的目的来的，所以没心情闲扯其他东西，因此很容易冷场。 秦如枫看向我，我看向老杨，老杨又看向秦如枫，如此循环。 我觉得今天是没戏了，还是不要一步到位吧。 “张老师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我随口问道，也没具体问谁，就看谁搭话了。 张晓玲说道：“我明天想去看场电影，可惜没人陪我，估计要一个人看了。” 张晓玲这是在给张福机会啊，就看张福能不能主动把握了。 可是张福并没有说话，而是在那吃东西。 这个张福真是头猪啊，只见张晓玲眼神暗淡了一下，于是我看向了老杨，他是张福的心腹，这个时候可不能装死啊。 在我灼热的目光下，老杨总算不逃避了，“张老师，你明天也没事做，要不就陪张老师看看电影，正好也熟悉一下本市。” “我……不合适吧。”张福说道。 “你俩都是外地人，平时又忙于工作，电影可以以后再看嘛，正好乘五一好好游玩一下，我还知道很多旅游景点，就看你们喜欢人文的还是自然的。”我充分发扬了东道主的好客精神。 一提到旅游景点，大家纷纷发言，那里的景区好，那里是坑人，自己又是怎么被坑的等等。 总算又把这盘棋下活了，接下来只要等到张福同意，就万事ok。 这一次张晓玲没有先说话，刚才自己主动开口却被张福拒绝了，实在有点伤自尊，所以这一次必须要张福先说。 “这个不合适，男老师和女老师单独出来旅游，影响很不好的。”张福又给否了。 张福的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果然还是放不下王静。 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不是最想要的，该怎么取舍呢？今天张福给了答案，我也放弃了继续撮合他们。 我发现他们的价值观还是很契合的，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有意往三观上引，他们倒是相谈甚欢，或许能做朋友，又或许名为张晓玲的种子已经种下，就看能不能生根发芽吧。 散会后，我准备做公交回家，艾茜文从我身后窜了出来。 “你不打算送我回家啊。”艾茜文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你别告诉我大晚上你一个美少女走在路上会遇到坏人。” 艾茜文点了点头，“巧了，你也怎么认为啊。” “你每天晚自习都是一个人回家，也没见你遇到坏人。别自己吓自己了。” “你觉得张福做的对吗？”艾茜文问。 “你指什么？” “你们三个臭皮匠凑一块，结果还是失败了，张福不愿意放弃王静，到底对不对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动脑子就想睡觉 “其实这道题没有对错。” 艾茜文的问题把我问住了，到底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所以给了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这就是生活的真谛，很多事没有答案，没有对错。 “你是在耍滑头，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看这件事的。”艾茜文不依不饶。 这时候她的公交到了，艾茜文看了我一眼就上车了。 真是见鬼了，就不能求我送你啊，非要耍帅。 我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这就对了。”艾茜文笑道。 “对什么对，先说好我不能白送，你要请我一顿午饭。”我狠狠的瞪了艾茜文一眼。 “是啦，吃了你那么多顿，也该还你一次了，没问题。” 车上人不多，里面的人来来去去，大部分都面带倦色，无忧无虑的反而是我们这些学生。如果说这是一趟人生的列车，那么这些人都是过客。而我们，也是他们的过客。 大家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暇顾及别人，也只有我这种闲着无聊的人，会去想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这座城市夜里一直灯火通明，这是繁华的象征，也一直是城市引以为傲的宣传点，无论何时，你都可以找到夜市摊吃个痛快。 晚上才是真正生活的开始，这已经成为一种正确。但对有些人来说也是工作的开始，而且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在晚上开始生活，也许是因为白天的时间都被工作填满了吧。 我曾经在写作文的时候批判过这种现象，结果得了低分，用语文老师的话说就是思想不端正。因为我把勤劳说成愚蠢，否定奉献，宣扬自私。虽然我的文章里没有提到这些词，但语文老师能升华出中心思想。 “你看，这么多人选择晚上放松，也有这么多人选择晚上工作，他们有对错之分吗？”路过一个夜市城的时候，我对艾茜文说道。 “所以，你真觉得没对错？”艾茜文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啦，其实张福笨死了，先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不好吗，不管成不成的，先找好备胎总是对的。”我嬉笑道。 “嘁，你居然这么龌龊。”艾茜文深深的鄙视道。 “其实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但是又接受不了这种正确。换做是你，也会和张福做一样的选择，而不会选择‘正确’。你心里有自己的答案有何必找我确认。” 艾茜文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就喜欢听你胡说八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做了一件自认为是对的事，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如果为了眼前的苟且，轻易放弃了原来坚持的，那这个坚持，又算什么。”我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不是自己遭遇失恋，我的心态很平静。 “哦。”艾茜文恍然大悟，“所以你在后半程的时候没有继续撮合他们了，因为张福已经用行动给了答案。” 我不住的赞到孺子可教也。 “那你觉得张福和王静有戏吗？” 艾茜文的问题真是太多了，“你自己有答案的，何必问我。” “喂，你又在耍滑头了。” 我举手妥协道：“好吧，我的看法其实不重要，我讲一个故事吧。” “校庆时周聪上演了一幕王子屠恶龙，然后最终变成恶龙的故事。这个故事他进行了改编。真相是变成恶龙的王子已经不再是王子了，恶龙做的一切他都会去做的。 他不是第一个屠龙勇士，也不是最后一个。每个勇士在屠龙之前，都不相信自己会变成恶龙。 张福现在就是那个屠龙少年，屠的是名为现实的恶龙，尽管现在他不妥协，但是碰壁之后，也会妥协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无数次。” “所以他俩没戏咯？” “反正我不看好。” 我们下了公交，好人做到底，我再送艾茜文最后一程。 “你不是很讨厌周聪嘛，干嘛还用他举例。”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还不是你逼的，一直问问题，搞得我只能认真应对，“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啊，讨厌归讨厌，但也有欣赏在啊。” “那你觉得你和徐彬彬，像不像张福跟王静的关系？”艾茜文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平平淡淡的问出了这个致命的问题。 我一时呆立在原地，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喂，有你这样问问题的吗？” “我就是好奇啊，就像你说的，每个勇士在屠龙之前，都以为自己不会变成恶龙。那你在知道了这个铁律之后，会怎么做？”艾茜文耸耸肩，语气轻松的说道。 “不能这么类比的，而且我拒绝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 “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艾茜文走到她家楼下，开始打发我。 “小心点哦，楼道有时候会有鬼出没。”我十分友善的提醒道。 “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艾茜文往楼里走去，摆摆手道：“改天见，屠龙少年。” 走就走，装什么酷啊你。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艾茜文的话居然挥之不去了。 不对，我告诉自己，我和张福是不同的，他在明处，我在暗处。他呆头呆脑，我机智过人。他一腔孤勇，我计谋迭出…… 张福的事，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旁观者，和艾茜文一样，是在局外看戏的，只是我进入去搅局了，但本质还是看戏的心态。但艾茜文的问题，一下让我觉得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另一个张福，为了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我决定学习。 回到家后，摊开课本，唯有学习，使我沉迷。 孤灯一盏，耳机一副，作业一沓，沙沙之声，下笔有神。 窗外的夜，已深。抬头望去，一开始上百户亮着灯，现在，只有寥寥几盏，长夜漫漫，还有人陪我一起，幸甚至哉。 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了。 见鬼，又想起了艾茜文的话。把笔一扔，我是学不进去了，趴在床上，身体呈大字形摆开。 越是不要想一个东西，就越容易想起。幸运的是，还有必杀技，我打开英语广播，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去翻译。 我果然是一动脑子就想睡觉体质。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发成绩 五一假期不经意间就结束了，在五四青年节那天，我迎着朝阳，来到学校，今天是发成绩的日子，如果不算三天假期的话，等于是昨天考完试，今天成绩就出来了。 学校的效率真是让人啧啧称奇，但是仔细想想，就算连夜加班，这也是很难办到的，所以虽然放了三天假，但试卷一定分给老师们当作“家庭作业”来完成了，这样还省了加班费，真划算。 “早。”我来到座位上，发现艾茜文今天居然没有踩点来学校，真是意外。 “早。”艾茜文也回一句。 “紧张吗？”艾茜文问我。 “你指什么？” “当然是成绩，今天中午成绩单应该就整理出来了吧。我听杨春说陈皓为了赢你可是很拼命的，你要是输了怎么办，会连累我的。”艾茜文无不担心的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你当初不是对我信心满满的吗，现在又担心起来了，早知如此，何必要赌。” “我虽然对你有信心，可是也担心啊。” “放心吧，我曾经靠临时抱佛脚的方式，从二十多名一下冲到了前五，而且万一输了，我还有后手。”我笑了笑。 “哦，你有什么办法？”艾茜文来兴趣了。 “我去诬陷陈皓作弊啊，如果少算一科，他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超过我的。” “无耻。”艾茜文送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第一节是张福的数学课，像往常一样，他穿着偏正式的休闲西服来到讲台，手中抱着一沓卷子。也没废话，把卷子分给前排的同学，让他们发下去，因为这样效率最高。 这个时候，我突然就变得有了信仰，如来佛祖、真主、上帝耶稣、玉皇大帝……人类一切的神灵，请保佑我及格吧，拜托了，阿门。 我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以表达此刻虔诚的内心。 “现在知道紧张了！”艾茜文吐槽道。 “我没紧张啊，我在临时抱佛脚。”我回道。 “什么，你指的抱佛脚是这玩意儿！我发现真的低估你了。”艾茜文都不能直视了。 “你这人，没有信仰。” 我指出艾茜文缺乏信仰后，又继续虔诚的祷告了。 当数学卷子发到桌子上的时候，我透过眼皮的缝隙看了一眼，62分，及格了。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 “瞧你那点出息。”艾茜文也拿到了卷子。我一看，92分。 她怎么就这么优秀。 艾茜文拿过我的试卷，看了起来。“这道题，还有这道跟这道，都不该错的，我以前不是给你讲过嘛，你完全没听进去吧。” 艾茜文没好气的指出了我存在的问题，然后说道：“要是不做错，你起码70分，现在才62就沾沾自喜了，像什么样子。” “额，好吧，我知错了。”因为及格来带的兴奋被艾茜文击碎了。 下课后陈皓第一时间来到这里，问我多少分。 真是个藏不住的小伙子，我心里想到。 “及格了，你呢？”我反问陈皓。 “我也及格了，而且也没有多高，73分而已。”陈皓笑笑。 我心里一百个感叹号！什么时候陈皓也这么强了？ “我也没多高，62分而已。”我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陈皓拍了拍我肩膀笑道：“没事的，还有七科呢。” 没事个屁，我也笑道：“恭喜你开门红。” 第二节是语文课，这算是我的传统强项，语文老师是一个中年妇女，我不知道中年妇女这个群体是不是都这样，但我接触到的这类老师，都喜欢通过其他人的优秀来激励个体的进步。 “张倩，81分。” “杨春，79分。” ……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念分数，被叫到的同学上台拿试卷。有时候要是出现特别差劲的同学，她就会语重心长的教导一番。 “陈皓，76分。” “柯韩……”语文老师没有继续念下去，而是扶了扶眼镜。 到底多少分，你就不能晚一秒再扶眼镜啊。我在心里咆哮道。 “80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喜滋滋的，去领卷子的时候，还和陈皓打了一个照面。这下和他的差距就缩减为七分了。 “艾茜文，84分。” 语文老师没有感情的机械式的念出。 唉，差距啊，我拿手的科目依然被艾茜文压着。 语文课后，陈皓又来了，虽然我知道他只是到杨春这里刷存在感的，但难免要提到分数，虽然我语文功底可以和他拉开一个档次，但反应到分数上，差距就拉不开了。第三节是物理课，有可能又要被他拉开了。 “别忘了文课有五门，理科只有三门，就算你能保证理科全部超过我，我只要保证分数不被拉开，还是我笑到最后。”我善意的提醒道。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陈皓瞬间就冷静了，看他脸色的变化，我真觉得自己太坏了，干嘛不让他多嚣张一会儿，对我又有什么损失呢。 第三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既不像张福那样强调效率，也没有语文老师那样强调对比，他也是念到名字上台拿试卷，但又不念分数。 “你觉得自己文科一定都比陈皓强？”艾茜文问道。 “不会啊，只是他来扰乱我的心神，那我就回击他了，这是一种自我防卫。”我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艾茜文嘀咕了句。 “什么意思？” “我是怕你骄傲，如果抱着自己某方面一定比别人强的心态，很容易翻车的。”艾茜文提醒道。 “谢了，这种事情我知道的，我也知道我的目标并不是陈皓，而是两年后的几百万对手，现在只是小赌怡情，未来才是大赌。” 物理分数我又被陈皓反超了2分，差距被拉大到9分，但是政治我又夺回4分。上午和陈皓的拉锯战，以被他压制结束。 吃过午饭后，我估摸着成绩单应该出来了，所以去办公室找到张福，问他借成绩单一观。 张福也知道了我和陈皓打赌的事，还鼓励我说良性竞争有利于调动学习的积极性，应该在同学中间大力推广，彼此激励。 我估计张福应该不知道是有筹码的吧，不然就该劝我们：小赌不行，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年级大榜 张福把成绩单递给我，我看了一眼，艾茜文依然是第一，张倩还是紧随其后。这两人，还真是从不挪屁股啊。 然后我一路往下看，我是第三十五名，比起期末考居然进步了四名，真是可喜可贺。 要知道上高中以来，班里的排名就很平稳，从来没有所谓的黑马，大家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不是热血一上涌，突击学习就能取得明显效果的。 很多人都是在小范围内浮动，而我则是平稳上升，势头良好啊。 再往下一看，陈皓是三十七名。 就差了这么点，真的好险。不过还是我赢了，小胜也是胜。 张福说道：“柯韩你成绩进步很平稳，一直是上升势头，如果能保持的话，到高三或许能冲击前十。” 我知道张福只是在说客气话，前十我可不敢奢望，但是作为一个憧憬还是可以的。 “张老师，陈皓也知道他的成绩了吧。” “不然你以为我是从哪知道你们打赌的事的，老杨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分成绩单，所以陈皓应该也知道了吧。虽然这一次你赢了，但是也不能骄傲，要保持这个势头，发奋努力，再创辉煌。”张福开始渐渐恢复往日的话痨模式了。 “一定。”我肯定道。 “嗯？你还有事？”张福见我没走，问道。 “张老师，能不能给我年级大榜看一下啊。”我问道。 年级大榜顾名思义，就是高一年级前五十名的榜单。这份榜单的浮动就比我们班大多了，除了前几名，后面的经常会换人。特别是三十名以后，几乎每考完一次，就会有近二十人被替换掉。 虽然被淘汰的人还会再重新回来，但同样又会再次被淘汰，百炼成钢这句话，放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吧，过分关心这些，未免有些好高骛远了。”张福提醒道。 我真是郁闷，还用你说啊，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替别人要的。” 张福一副秒懂的眼神，“哦，早说嘛。” 张福递给我一张表，我拿了表就准备出去，张福在后面说道：“喂，这个我也只有一份啊。” “电脑里又不是没有电子版的，你再打印一份啊。”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走在路上，我全神贯注的盯着这张表看。 李朝秦还是第一，平均每门九十以上，真是个怪物。 第二名林夕涵紧随其后，差距在十分以内，但这一点微小的差距，却始终也迈不过去。 徐彬彬也紧咬着林夕涵的步伐，排名年级第三。 这个林夕涵，就不能看在跟我合作的份上，让一让啊，下次遇见要不提醒她一下？ 周聪第九名，和上次比起来，没有退步，也没有进步。勉强维持住了前十。 而艾茜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上一次还是十四名，现在就变成十七了。 正在我仔细研究这份榜单的时候，突然撞到人了，对方“哎哟”一声。 我捂着额头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结果居然是林夕涵，她也拿着同样一份榜单，因为我们都看的很投入，所以在转角处就撞上了。 “原来是你！”我们都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就不讹你了，算你走运。”林夕涵说道。 什么，她居然还打算讹我，肯定是看中我能帮她拉票，所以才放过我的。 林夕涵看到我手里的榜单，笑道：“怎么，你也研究这个呢。” “不行啊。”我白了她一眼。 林夕涵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行，你爱咋咋地，不过你再怎么研究，也不可能改变我比徐彬彬分数高的事实。” “就像你再怎么研究，也改变不了李朝秦比你分数高的事实。”我立刻回击道。 “我不在乎啊，可是徐彬彬在乎。”林夕涵的反击让我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应。 “好吧，你赢了。”我举起双手投降。 “这就对了。”林夕涵很满意。 “我现在手里有七班、八班、十二班的票。”我抛出了王炸。 林夕涵先是一愣，然后微笑道：“很好，一开始找你，只是想要你们七班的票，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棒。” 我哼一声，“客套话就免了，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追徐彬彬嘛，可是我无能为力啊。” 我瞪了她一眼，“你一直把徐彬彬压得死死的，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是有，但不适合你。” “说来听听。” “只要你的成绩能把徐彬彬也压得死死的，我敢打赌她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时时刻刻想着超过你的。”林夕涵语气快速的说了出来。 “怎么样，不适合你吧。” “那我要考虑一下手上的票投给谁了。”我威胁道。 “你是想让我求你吧。”林夕涵瞬间揭穿了我的想法。 “哄我也行。”让年级第二求我，我有些害怕，所以退而求其次。 “你那些票不投给李朝秦还能投给谁，我就不信你会投给周聪。”林夕涵把我吃的死死的。 我再次举手投降，好吧你赢了。 “给你说个事。”林夕涵认真的说道。 “你没事的时候把你所掌握的票都告诉李朝秦，让他心里有个底。”林夕涵认真的对我说道。 “你不自己去告诉他，这些都票你也有份吧。” “如果李朝秦知道我在背后帮他，他会不舒服的，所以千万别提我。正好你有徐彬彬当借口，帮他的话，他不会想到是我在搞鬼。” 林夕涵的提议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因为李朝秦的综合能力本来就强于周聪，如果掌握了学生会，他又欠我人情，那自然是极好的。 “你不像是只会奉献的人啊。”我还是没憋住，说了出来。 “他总嫌我多管闲事，所以不能让他知道。”林夕涵解释道。 “那就不管啊。”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就你事多。” 然后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风光无限的林夕涵也有不如意的事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家彼此 我回到教室后，把年级大榜直接往桌子上一拍。 “看，我给你弄什么来了。”我向艾茜文展示到。 艾茜文拿过榜单扫了一眼，“我居然退步了，那你干嘛给我看，存心惹我不开心是吧。” “退步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还会回去的。”我不置可否的说道。 “你这么相信我？” “那当然，就像你信我一定能赢陈皓，我也相信十七名不是你真正的实力。” “所以你赢了？” 我用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那还用说，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时候我看见老杨走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两瓶养乐多。 我笑着伸手接了过来，“班长大人就是守信，其实明天给也可以的，干嘛这么猴急。” 虽然嘴上客气，但手里可没停下，我拧开一瓶递给艾茜文后，又拧开一瓶就开喝。 “愿赌服输，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老杨虽然肉疼死了，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 下午张福来教室发了成绩单，这个成绩其实我挺不满意的，偏科有些严重，名次全靠文科拉动，因为很多同学并没有在文科上下功夫，所以我才侥幸比他们分数都要多一点。 一旦分科，如果读了理科，就得真刀真枪了，再也不能取巧，用文科来拉分。如果读了文科，那么大家的精力也会放在文科上，那就是拼天赋拼努力，我也未必会有胜算。 “唉，伤脑筋啊！”我趴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都赢了怎么还一点也不开心啊？”艾茜文问道。 “少年的烦恼就是那么突然，上一刻还万里无垠，下一刻就乌云密布。”我回道。 “人啊，就是贪得无厌，你是不是又想进前三十了，然后又是前二十、前十！”艾茜文淡淡的说道。 “抱歉，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想过。”我把成绩单收了起来。 “那你是在想什么时候能超过我咯，如果是这个，你就想想得了。”艾茜文相当臭屁的说道。 “人呐，对于遥不可及的事，会仰望。只有触手可及的才会想要，所以我完全没有兴趣超过你。”我不咸不淡的说着。 “哦，原来你在仰望我啊。” 艾茜文的理解力真是堪忧，“我指的是成绩！成绩！成绩！” 每次发成绩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庆幸于这次保住了名次，下次还要再进一步。有人痛苦于被人反超，下次一定要再接再厉，把属于自己的再夺回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扰。利益也总是互斥的，有人拿了第一，有人就只能拿第二。这算是最温和的丛林法则了，非但不致命，而且每次考试都有重来的机会。 我去二班找李朝秦，楼道中许多同学在嬉戏打闹。 和我们二教的楼道没什么不同的，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我一定称其为噪音，但是身临其境时，却发现这些声音没那么讨厌，人果然都是双标的。 路过一班时，我的头微微偏了几度，眼珠同样不自觉地往一边转去。每一个经历过暗恋的人都像我这样，自以为掩盖的很好，自己只是不经意看过去，绝对没有刻意偷看。 徐彬彬不在座位上，真是遗憾。 我怅然若失的走开了，我叫一位二班的同学帮忙把李朝秦叫出来，只见李朝秦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走来。 “有什么事吗。”李朝秦问道。 “额，打扰你睡觉了。”看到刚睡醒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睡眠时被打扰是最要命的。 “没事，反正上课的时候可以补觉。”李朝秦若无其事的说道。 李朝秦的话还真……有些道理，课堂补觉确实睡得很香，我试过。 “我手上有七班，八班，十二班的票，学生会竞选的时候我投你。”我很直白的告诉他。 李朝秦眼神亮了一下，说道：“我正伤脑筋要怎么拉票，你就送来三个班，真是雪中送炭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周聪啊，上次我写了好多字的检讨，全是他害的，我可是一个小气的人。”我笑道。 李朝秦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后说道：“前段时间一班流传周聪在讨好乔木昕，也是你弄的？” 我点点头。 只见李朝秦笑道：“好吧，这次就算承你的情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另外，改天有机会的话，我帮你探探徐彬彬的口风吧。” 我脸色突然就红了，“你在胡说什么啊。” “哈哈哈，我只说有机会才能帮你探口风，没机会那就算了。”李朝秦毫不在意的说道。 “如果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吧。”我也不含糊了，有李朝秦的帮忙，或许我和徐彬彬的关系真的能进一步发展吧。 “这就对了，这才像你。”李朝秦笑着回了教室。 估计李朝秦一想到周聪生气的脸就高兴吧，正好我也是。 我笑了一下，转身准备回教室。 这时候刚好遇到徐彬彬，她手里捧着一个杯子，刚才应该是打水去了，而周聪就在她边上，也拿着一个杯子。 “柯韩同学，好巧啊，又见面了。”周聪笑容满面的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我也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对徐彬彬说道：“多喝水好啊，健康。” 噗，周聪笑了一声，说道：“这可不见得。水只是维持体内电解质平衡，本身并没有营养，所以喝水还是要适量，并不是喝得越多越好。” “是这样啊，受教了。”我表情平淡的对周聪说道。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徐彬彬问了我一声。 “我来感受一下年级第一的风采啊，李朝秦虽然是第一，但完全感受不出来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人不自觉的有种亲切感。” 我看了周聪一眼，然后又说道：“难怪八班和十二班的同学，真心拥护他。要在学生会竞选那天，投他一票。” 我看见周聪脸色有些停顿，那种有些抽搐又必须忍着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徐彬彬看了一眼周聪，又看了一眼我，有些无奈的摇头，和我道了个别，就回教室了。 周聪说了一句：“柯韩同学，好手段啊。” 我笑道：“大家彼此。”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注意到了吧 学生会选举一天天临近了，这次一共有四人参选，分别是一班的周聪，二班的李朝秦，四班的刘超，还有十班张思思。 这次选举的是副会长，选举结束后，会长徐江晚退，原来的副会长乔木昕晋升会长，当选的副会长会在一年后接替退下来的会长职位。 所以一般而言会长是不需要选举的，或者说选举副会长就等同于选举会长。而副会长一般都是大权独揽，因为会长即将升入高三，没有时间打理学生会。 通常而言夺冠的大热门都是重点班的同学，因为学生会对成绩是有较高要求的，入会门槛要在班级排名前二十，而竞选干部一定连续三次出现在年级大榜中。 下午的体育课上，体育老师在教授一套军体拳，我们跟在后面，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做着一个个别扭的动作。 见我们很多人都心不在焉的，体育老师使用了终极大杀招，“期末体育考试就考军体拳，你们一个一个单独在我面前做，不及格的下学期还要重考，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啊，怎么这样啊！” “老师，不是我不认真，是我真学不会！” …… 一时间，抱怨的有，求饶的有，人间百态，各有不同。 “唉！”陈皓在我旁边叹了一口气，他和我一样都是肢体不协调的难兄难弟。 如果说一定要有人重考，那么就是我俩了。 我小声的安慰道：“没事的，你听过有人体育挂科的吗，老师只是吓唬我们，我就不信我们能开创建校五十年来的先河。” 陈皓眼睛一亮，赞同道：“有道理。” “就像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一样，威胁挂科和重考也是体育老师常见的把戏，平常心就好。” 陈皓对我的话深表同意。 “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我问道。 “你放心吧，都弄明白了。我出马你还不放心啊。”陈皓自豪的说道。 其实我真的不怎么放心。 “首先是李朝秦，校领导最看好他，因为他是年级第一，而且校庆表现出色，另外，支持他的同学预计是最多的。有我们七班，八班，还有十二班，再加上他们二班，支持率有百分之二十四。” “然后就是一班的周聪了，听说他一直在想办法拉拢其他班级的同学，但是从来没找过老杨，估计是因为上次打架的事情，所以知道我们不可能支持他们一班吧。 据说现在拉拢了三班和十七班，和李朝秦差距很小，只差了一个班。而且他成绩也是响当当的，虽然没有李朝秦那么妖孽，但也一直是年级大榜前十。最关键的是听说他一直在打乔木昕的主意，如果成了，那可是很大的收获啊。” “剩下的刘超和张思思，除了本班之外，各拉拢了一个班级，加在一起也就刚刚追平李朝秦。不过张思思作为唯一一个女生，而且长得又很好看，在男生里面有不小的潜在号召力，如果不是一班打过我们的人，我一定投她一票。” 陈皓的情报还是相当详细的，我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道：“这样看起来还有六个班是摇摆班，他们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我问过高年级的同学了，以往也出现过摇摆班的情况，这是很常见的，他们没有统一的指挥，就看谁的人格魅力更大，能拉到更多的票。所以李朝秦在领先一个班级的情况下，本身又很优秀，还是很有优势的。”陈皓做的功课相当足，什么都知道。 “我还有一件事不清楚，为什么周聪要讨好乔木昕？虽然她是副会长，未来的会长，但是也没有一票否决权吧。” 陈皓毫不掩饰的送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让我给你打听情报，你自己却什么都不清楚。” “你乃我之子房，我还需要关心这些吗。”我表扬道。 “啥意思？” “你只要知道我在夸你能干就行了。”我解释道。 “好吧，看在你这么求学好问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副会长一人拥有五十票，相当于一个班啊。” 原来如此，只要搞定乔木昕，周聪就能抹平和李朝秦的差距。 “不对啊，如果副会长投的人最后败选了，那么接下来这一届的学生会就有可能内斗了，学校这么鸡贼，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说你啊，什么都不懂，幸好有我帮你打探，不然跟个白痴一样。”陈皓又给我了一个白眼。 “副会长可以选择不投，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大局已定后，给下一任的副会长投个友情票，也有干脆谁也不投的。所以周聪把主意打到了乔木昕身上，有些多余了。” 经过陈皓的讲解，我基本搞清楚了情况，虽然局面对李朝秦有利，但也不是绝对的，周聪还是很有可能翻盘的。 “那个，你别忘了你的承诺。”陈皓提醒我道。 “我忘了。”我淡淡的说道。 “什么，你想耍赖啊，说好的我给你打听学生会竞选的事，你叫艾茜文在杨春面前替我美言几句的，你过河拆桥。”陈皓怒道。 “因为你说我跟个白痴一样，所以我生气了。”我淡淡的说道。小样，还收拾不了你了，瞧把你能的。 “可汗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了我吧。”陈皓求饶道。 “就这么简单？”我问道。 “你还想怎样？” “平时你是怎么哄杨春的，你就怎么哄我啊。”我笑道。 只见陈皓脸色突然就红了，“你别闹，那些话不适合你。”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个……呃，宝……宝宝，别生气了！”陈皓憋着气说道。 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一身的鸡皮疙瘩哟，掉了一地。 “快打住，太恶心了。我帮你还不行吗。”我及时制止了陈皓继续说下去。 “柯韩，陈皓，你们两个到前排来，带领同学们一起做。”体育老师冲我们吼道。 我埋怨的看了陈皓一眼，谁让你说这些恶心话的，被注意到了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瞧不起我 我和陈皓被体育老师单拧出来，一起献丑。 过了好一会儿后，体育老师被气得脸色煞白，“你们两个是故意的吧。” “冤枉啊，我真的尽力了。”我喊冤道。 “你们在这样下去，期末肯定是不及格，到时候别求我网开一面。”体育老师吓唬我们道。 “可是我真的是肢体不协调，我有什么办法。”我顶嘴道。 “肢体不协调是能力问题，但是刚教的动作都不会，就是态度问题了。”别说，体育老师的逻辑还是可以的，我觉得她可以教我们数学了。 “你们，绕着操场先跑十圈。”体育老师命令道。 能力问题可能无解，但态度问题是可以治的。 我和陈皓叹了一口气，只能乖乖去跑。 这个时候顶撞体育老师是不明智的，虽然其他学校的体育老师体质很弱，常常生病需要其他老师来代课，但新宇的体育老师个个壮如牛，就算是女老师，收拾我们两也绰绰有余了。 今天一班也在上体育课，所以我俩难免会路过他们的活动区域。 “吁～～～” 一班的同学纷纷喝倒彩，毕竟一个多月以前，我们在这里打了一架。所以他们都不怀好意。 因为要跑十圈，为了节省体力，我们跑的还是比较慢的，或者说走的还是挺快的。我对陈皓说道：“看见没，周聪就在里面，上次你一拳就让他流鼻血了，如果让一班的人认出来，你会不会遭殃。” 陈皓哼了一声，你少吓唬我，我才不怕。 “真不怕？” “我跑得快。”陈皓自信的说道。 “你确定比一班的所有人都跑得快？” 陈皓也不傻，我对说道：“跑的比你快就行了。只要你能挺住几分钟，我就能搬救兵来救你。” 我无语的看了陈皓一眼，幸好光天化日之下，一班不敢乱来，不然我真死定了。 上完体育课后，我回到教室，就想趴在桌子上睡觉。但一想到周聪去找乔木昕，就有些不放心。虽然直觉告诉我，他成不了什么事，但我还是决定去探探口风。 我发了个短信问乔木昕有没有空，有事想请教。她回我下午有时间，可以去音乐教室找她。 又过了两节课后，陪艾茜文吃过晚饭，她回教室自习，我来到音乐教室。 来到门外，我听到钢琴声传来，我就立在门外认真听着。 现场听钢琴曲别有一番滋味，在这个黄昏的下午，一缕光线照到走廊上，我靠在墙边，望着天花板发呆。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曲调，轻快和深沉交替。一开始我只是随着旋律忍不住点头，到后来，渐渐和呼吸，和心跳融在了一起，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都随之律动起来。 曲子在几个跳跃的音符后收尾，我从发呆中醒了过来，正准备推门而入，只听见里面传来拍手声。所以至少又两个人在音乐教室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周聪。 深吸一口气，我推门而入，只见场中有两位女生，一个是乔木昕，坐在钢琴前，刚才的音乐是她弹奏的。 另一个就是徐彬彬，没想到她也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刚才学姐说还有一位同学要来找她，我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你。”徐彬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们两个认识？”乔木昕惊讶的问道。 “徐彬彬可是我们年级的大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充分发挥以前学来的经验，女生是要夸的。 “学姐琴弹得不错。”只夸一个当然也是不行的。 “你说说看那里不错。”乔木昕没有按套路出牌，而是反问我说道。 我懵了一下，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只是客气一下，那里知道那里不错。 “这样说吧，我不懂音乐，这首曲子的背景、创作、情绪我统统不懂，但听完后，感觉每一个细胞都被音符塞满了，那是种含苞待放，盈而不溢的感觉。而感觉这东西，靠的是理解，似懂非懂才是真，语言很难描述的。” 乔木昕笑了，“就知道你能编。” 我嘿嘿一笑，说道：“可惜我怕打扰到弹奏的人，没敢进来，所以就在门外偷听了，没能身临其境。实在是遗憾。” “听得朦胧一点挺好，人生难得糊涂，雾里看花反而别具美感。有时候看得太清，听得太懂，不见得是件好事。”乔木昕感慨道。 “学姐真是全能，什么都会。”我虽然听不懂乔木昕的话，但是拍马屁就对了。 “别拍马屁了，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吧。”乔木昕一下就揭穿了我。 我看向徐彬彬，说道：“要不女士优先？” 徐彬彬摇了摇头，说：“还是你先吧。” “那我就先说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周聪经常来找学姐，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学姐，千万不要被带沟里去了。” 乔木昕看了我一眼，说道：“别人来找我，我都能猜到是什么事，只有你，让我猜不透啊。” 我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褒是贬，只能笑笑。 “所以是李朝秦叫你来的？”乔木昕问道。 我摇头，说道：“跟李朝秦无关，我只是关心学姐，所以才来提醒一下的。” “这就怪了，你的做法受益人就是李朝秦，怎么会跟他无关。”乔木昕反问。 “真不是李朝秦叫我来的，如果你误会了那我也无所谓，反正不影响我。”我摊了摊手，说道：“只是李朝秦胜率比较大，如果你站在了周聪那边，以后学生会的工作不好开展啊。” “你放心吧，我对你们这些小孩子的纷争没兴趣。我谁也不会投的，这话我也告诉过周聪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一个劲的来找我。” 这确实有些奇怪，为什么呢？ “学姐觉得这是为什么？”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周聪别有用意吧。” 乔木昕笑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我更奇怪的是李朝秦，如果你不是他派来的，那么他就压根没来讨好过我，你觉得他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都是理智的人 “你觉得李朝秦是不是瞧不起我！”乔木昕笑盈盈的说出这句话。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这种话我怎么敢乱说，果然张无忌他妈说的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我也摆出一副笑脸，然后往后退了一小步，说道：“这你得问李朝秦啊。” “你在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我没在怕，这是身体自发的反应，不受大脑控制。” 乔木昕白了我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看来是打算放过我了。 “你除了好心‘提醒’我，还有什么事吗？”乔木昕平静的问道。 “没了。” “那你可以出去了。”乔木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哪有这么快就赶人的，我心里不爽道。我看了一眼徐彬彬，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旁听吗？”“呃，要是不可以，我现在就走也行。” 徐彬彬说道：“我无所谓。” 我就知道有戏，然后看向乔木昕，眼神无比和善，问道：“学姐，你不要赶我走，我想学习你们的先进经验。” 乔木昕眼神有些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只见她嘴角微微一扬，说道：“有意思。”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也不敢问。 “那你告诉我李朝秦是不是瞧不起我。”话题又回到原点了。 “我觉得他可能是害羞！” “害羞？！”乔木昕有些惊讶。 我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道：“你别看他风光无限，其实他和漂亮女孩说话就会脸红，而且会思维迟钝，所以他才尽量避免和你接触吧。” “李朝秦和我说话的时候没有脸红，是因为我长得不漂亮？”徐彬彬反问道。 呃，我好像捅了马蜂窝了。 我立刻摆手，正色道：“他只有和年纪比他大的女孩说话才会脸红。” 乔木昕脸色不悦的问道：“所以我是老阿姨咯。” “学姐你不能这么为难学弟啊，我对你的敬意可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哭丧着脸求道。 “好吧，允许你旁听。”乔木昕总算放过我了。 这时候我们一起看向徐彬彬，只见她平静的说道：“我想知道学姐当初为什么要选文？” 只见乔木昕耸耸肩，说道：“原因很多，但是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徐彬彬说道：“因为我们的情况差不多，高一的时候都是年级前三，所以我想知道学姐学文的理由是什么？” 乔木昕没有回答徐彬彬的问题，“你想学文，但是又会面临很多阻力，所以还在犹豫？” 徐彬彬点头。 原来徐彬彬想学文啊，今天真是来对了。 “如果是一般的同学，学校倒是不关心他们学文还是学理，但是你不同，年级前三，一般学校都会尽力挽留你们，让你们学理。确实在社会上很多人对文科有偏见，大家都觉得文科是学不进理科的人才会选的。”乔木昕点评道。 “学霸读文科有很多优势，因为社会的偏见多，大部分学霸都读了理，所以文科竞争很小，争取到保送的概率会更大。”乔木昕说道。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读文的吗？” 徐彬彬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因为兴趣吧。” 徐彬彬的话永远那么少。 “原来如此。”乔木昕了然。 “很多人都会来问我读文好不好，但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担心自己理科不好，又觉得文科简单。说实话，高中的文科确实比理科简单，所以这样的问题我真不好回答，也许这一类人来读文科是最好的选择，也许不是。” “还有一类人，是为了某个人才读文科的，这种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完，乔木昕看了我一眼。 看我干嘛，难道我喜欢徐彬彬，因此想读文科的事被看出来了？不可能啊，我隐藏得这么好。 “不过还有一类就是你这样的。”乔木昕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文科，但是如果是兴趣我还是建议你来读文。不要被社会上的偏见带歪了，文理不重要，重要的是思维方法。既然你是前三，那思维方法带给你的好处就不用我多讲了。” 徐彬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乔木昕又告诉徐彬彬，老师和家长常用的一些伎俩，我也乐的在一旁听着。 说完以后，乔木昕看向我，问道：“你是不是也决定好读文还是读理了。” 我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我觉得文科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科，所以我也要读文。” “我就知道。”乔木昕嘟囔了一句。 她果然看出来我喜欢徐彬彬了，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 “以后我读了文，学姐可要罩着我啊。” “不用我罩，你还缺人罩啊。”乔木昕眼神往徐彬彬那里飘去，意思很明显了。 我甚至都不敢抬头往徐彬彬那里看，这个乔木昕，好端端的怎么把徐彬彬扯进来，万一惹她生气了，我哭都来不及。 “想让我罩着你吗。”徐彬彬问道。 既然她主动问了，那我当然是点头啦。 “我以前说过当你靠山，可是你好像忘了。”徐彬彬摇头表示道。 “我没忘，这不是看你要参加竞赛，所以不想打扰你啊，而且现在你们一班也不欢迎我，我也怕你为难。”我迅速解释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和周聪作对。”徐彬彬问道。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周聪作对让她反感了？ “我和周聪作对，你……生气了？”我有些揣揣不安的问道。 面对喜欢的人，一举一动都如此的牵动人心。哪怕一句话，一个神情，都能猜测半天。而自己，在猜测的过程中仿佛经历了风雨雷霆，阳光雨露，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其中辛酸，更与何人说。 一句话，既能让世界充满生机，也能毁灭世界。而那个世界，就是我的心。 “我只是好奇，好像你和周聪的敌意都太强了。你们都是理智的人，不应该吧。”徐彬彬说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其他的坚强 “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对徐彬彬说到，虽然我有理由，但我现在还不能说。 “我觉得我大概知道是什么理由。”乔木昕在一旁说道。 我瞪了乔木昕一眼，你不要多事。 “用比喻来说吧，当一条狗的领域被另一条狗侵犯了，自然就会敌视对方，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所以讨厌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乔木昕的比喻真是巧妙，既把人骂了，还让人觉得挺有道理的。 徐彬彬沉思一下，对我说道：“所以你和周聪的领域是什么？” 徐彬彬的一个特点就是认真，当她认真的想了一下，再问我的时候，我就不能在以轻佻的方式逃避，不然会被扣分的。 我正色道：“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在毕业前一定会和你说的。” 徐彬彬点头，“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分享秘密可以让关系更进一步，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告诉她，可是话卡在喉咙边上，总是说不出口。喜欢你三个字，仿佛用尽身上所有力气，也发不出声。 “我貌似知道一点。”乔木昕在一旁得意的说道。 “学姐，你别闹了。”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闹？”乔木昕嘴角上扬，划出一丝危险的弧度。 “学姐，我们还是谈谈你学文的理由吧，你好像还没说呢。”我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谈我的事多没意思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由，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不过你俩总得先告诉我你们学文的理由吧。” 然后看我一眼，补充道：“虽然你的理由我大概知道了，但还是听你亲口说出来比较有意思。” 徐彬彬对乔木昕的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来她背后也有故事啊。 “既然大家都不愿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那就各凭本事去猜吧。”乔木昕手指在钢琴键盘上扫过，激起一串音符。 其实也不用猜，我们对别人秘密的好奇，通常也只是好奇而已。而且，我大概也能猜到乔木昕读文的理由和我一样，是为了一个人。 我们三人又说了一些话后，我和徐彬彬离开了音乐教室，乔木昕留在了那里，她还想弹一会儿琴。 距离晚自习还有一些时间，于是我邀请徐彬彬去楼顶乘凉，她欣然同意。 一轮红日挂在西边，缓缓下坠，徐彬彬就这么静静望着，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脑子一团浆糊是什么感觉，就是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但最后通通变成了：“落日真美啊。” “你就不能换一个词，刚才拍学姐马屁时候，形容琴声的词语哪去了。”徐彬彬对我的用词很不满意。 “呃，返璞归真嘛。看到至美的东西，就只剩下纯粹的语言了。”幸好我的大脑还能自己启动，去找一些话来说。 “说真的，我觉得你有时候挺神秘的。”徐彬彬对我说道。 “那里神秘了？”我问道。 “我觉得你有好多秘密，但偏偏对你又一无所知。” “我，柯韩，今年15岁，天秤座，生日10月15，喜欢一切美的东西，性格是典型的天秤座风格，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我正经的说道。 “噗，我又不是查户口的。只是你知道我很多事，而我对你的事一点都不清楚，比如你在烦恼什么，以后想做什么，现在最想做的事之类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关于将来的事我没想过，我只是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现在的烦恼当然是成绩，不过这个烦恼是解决不了的，因为人总想往高处走，成绩进步了又会希望更进一步。” 还有一个烦恼就是你啊！可是我没勇气说。 “对了，那个姓李的还有没有来烦你。”我突然想到徐彬彬妈妈的交往对象，为了讨好徐彬彬曾经来学校堵过徐彬彬。 “他啊，后来又来过两次，非要我和吃饭，还买了一堆东西给我。”徐彬彬说道。 “什么，那个猥琐大叔还真有脸来啊，下次让我碰到，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挥了挥拳头。 徐彬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妈妈是真打算和那个人交往了，而爸爸也有了新欢。只有我，留在原地，企图把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拉回来，为什么就我还放不下。” 徐彬彬脸色落寞，她企图去修复一段支离破碎的感情，却被弄得满身是伤，“因为他们有了新生活后，才放下了原来的生活。而你，只有原来的生活。” 徐彬彬神色冷静的看着我，说道：“你说的对，所以我是那个多余的人。” 徐彬彬强装坚强的脸色，让我明白，平静只是她的保护色。 坚强，并不是一句夸人的话，因为不会有人愿意被夸：你真坚强。 “你受苦了！”虽然我有很多话想说，我想告诉徐彬彬你不是多余的人，你会被人需要的……但最终出口的只有这四个字，不是你真坚强，不是你要坚持。 徐彬彬把看我的眼神转到正前方，说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亲戚们都说我真可怜，叫我坚强。” “去他的坚强，这种话只是安慰自己而已，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要坚强。”我忿忿的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坚强，如果刚才你叫我坚强，你就变成讨人厌的亲戚了。”徐彬彬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有时候觉你很神奇，可以让我糟糕的心情变好。”徐彬彬对我给予了高度评价。 “因为分享可以让人变得快乐，所以你有事没事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看日落，让不开心的事都随着太阳一起被掩盖。”我循循善诱，以增加我们相处的机会。 “可是你从来不分享你的事，我就不信你一点秘密都没有。”徐彬彬没吃我那套。 第一百六十章 正好路过 “我就不信你一点秘密都没有。”徐彬彬这样对我说道。 “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不可告人，说出来就不叫秘密了。”我有秘密，也想和徐彬彬分享，但我不敢讲。 “不如我们来交换秘密怎么样。”徐彬彬歪头看着我，徐徐说道。 “你想怎么交换。”我忐忑的问道。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读文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读文科。”徐彬彬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这不就是在逼我表白嘛，可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我可以告诉你乔木昕为什么读文科。” “我对她为什么读文科没那么强的好奇心。”见我不愿意说，徐彬彬也没在继续问。 气氛一下降低到了冰点，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搞的，居然让女神不开心了。 “那我免费告诉你吧。”为了缓和气氛，我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对乔木昕和赵文博关系的猜想，给徐彬彬说了一遍。 “所以乔木昕学姐学文是为了一个人而已？”徐彬彬心里泛起一阵冷笑。 “是啊，这真是浪漫有没有，为了一个人，哪怕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都无所畏惧。”这种英雄气概般的孤勇，最为让人振奋。 “幼稚。”徐彬彬简单两个字就评价了。 我一时愣在原地，“难道这不伟大？” 在我的世界里面，伟大就是牺牲，凡是有牺牲的感情，都是伟大的。 “不管现在多要好，将来还是会形同陌路。感情只是弱者的生理缺陷罢了。”徐彬彬冷静的说出这句话。 “毫无保留的付出，换来一段值得守护一生的感情也就罢了，要是换来值得铭记一生的教训就很亏。而后者是大概率的事。把全部情感寄托别人身上，和赌徒有什么区别。” 徐彬彬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连续说道。 看来徐彬彬父母离婚对她的打击很大，甚至这个打击可能伴随她一辈子。 徐彬彬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我说道：“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我自己的事，没必要让你跟着糟心。” 我摇头，“没这回事，其实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说这些，说明你拿我当朋友，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但是你可以信任我。” “我习惯了自己消化，并不打算信任任何人。”徐彬彬说道。 我耸耸肩，“那也挺好，就当我是一个调味料吧，偶而用来调剂一下生活。” 徐彬彬没有表情的脸微微一笑，说道：“好啊，那就这样吧。”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也笑了。 徐彬彬脸颊微微红了一下，“就喜欢胡说。” 今天真是心情大好，似乎和徐彬彬的关系进了一步。 可惜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就要上晚自习了，我送她到一教楼下，然后自己回了教室。 徐彬彬要学文，所以我也打定了学文的主意。 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半期考试才结束没多久，我又继续开始那段时间的学习作息。期末考试后会分班，按照以往经验，文科重点班人数是不够的，所以会有补位，那是我和徐彬彬同班的最好机会。 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教室，觉得电视里都是骗人，同样是刻苦努力，为什么电视里都是弹指一挥间，而我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但偏偏只过了一天。 如果我的时间也能刷一下，就到期末考试该多好啊，在这样的美好幻想中，我趴在桌子上趁机小睡一会儿，真希望一醒来就期末考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早读了。我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拿起语文课本，跟着混入读书声中。 “你昨晚通宵玩游戏了？”艾茜文问道。 “没有，学习来着。” “哄鬼吧，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只有到最后关头才会熬夜学习的。”艾茜文超级臭屁的说道。 “可汗大人命系于天，岂是凡人可以随意揣测的。” “装神弄鬼。”艾茜文鄙视道。 我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朱美美发来的，约我在小树林见。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回了一个“好”后，继续拿起语文书朗诵起来。 当我来到小树林的时候，朱美美已经在那里了。 我见她神色有些复杂，便问道：“你和周聪又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最近见周聪心情有些不好，有点担心他。” 听到周聪最近不怎么顺，我心里就高兴，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憋着好难受啊。 “没事，心情不好的事还在后头，反正你把握好四字真言——雪中送炭，就行了。” 朱美美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闪躲，说道：“是你搞得鬼吧，现在八班和十二班都被李朝秦拿下了，再加上七班和二班，他一共有四个班。 本来李朝秦就没有周聪会钻营，可是现在却反超了周聪。我能感受到周聪的不开心。” “拜托，我就普通班的一个小人物而已，何德何能啊。而且以前也说过了，周聪输了竞选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到时候等他真的输了，我们在商量怎么追他。” 只见朱美美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不信你。” 我耸耸肩，“不信就不信呗，干嘛抓着我，我又不会跑。” 然后朱美美就松了手，低着头说道：“算了，我们的合作取消。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说完就走了。 我在后面很懵啊，这是干嘛，就为了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喂，是你来找我的，我可没找过你啊。”我在朱美美身后喊道。 朱美美没有回头，而是快步的走开了。 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朱美美今天是搞哪出啊，难道周聪真的那么生气，所以朱美美不忍心了？可是，这又不是她做的，而且找我也没用啊。 算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反正天又塌不下来。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朱美美抓住我手臂的时候，徐彬彬和周聪正好路过这里。 第一百六十一章 乐意之至 很快学校的竞选周就到了，竞选从周一开始，到周五结束，为期一周。高一年级有兴趣投票的同学，可以凭学生证到学生会登记，然后就能拿到一张选票。 选票上有四个名字，每个名字都有一小方格，只要用2b铅笔涂上要选的名字，再投入投票箱中即可。因为和学生证绑定了，所以一人一证一票。 选票的数量刚好和学生总数相当，而且事后会也会核实登记人数，确保没有舞弊情况。 秦风如把八班大部分同学的学生证都收集了起来，十二班也一样，然后统统交到我手里，再加上七班同学的学生证，我手里一下就有等于有了上百张选票。 “权力果然容易让人迷失啊。”我拿着大把大把的学生证说了一句。 “你现在像极了一个暴发户。”艾茜文对我的样子嗤之以鼻。 “要不要去体验一下当暴发户的感觉？” “好啊。” 于是我和艾茜文午休时间来到学生会，我直接把一沓学生证放到学生会同学那里，登记的同学戴一副厚厚的眼镜，见我粗暴的把证件往那一放，忍不住扶了扶眼镜。心里很不爽，这工作量得多少啊。 “同学幸苦你了。”我笑眯眯的说道。 “没事，不幸苦，这都是我应该作的。”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 我和艾茜文直接坐到学生会的沙发上，“这沙发弹性好，要是能搬到教室就好了。” 学生会的人还真懂得享受，难怪人人都想进来。 “我觉得这桌子也不错，你干脆一起搬回去吧。”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解释说：“不好，太矮了。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恐怕不太适合我。” 正在登记的同学心里正万马奔腾，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我都不能专心了，有票了不起啊，大家都是来打工的，我容易吗我。 世界的恶意总是要么不来，要么一下子全来。这时候周聪也出现了，手里同样拿着一沓学生证过来登记。 看见我在这里，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收拢了表情，打了个招呼，“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我拍了拍一边的沙发，说道：“过来坐，这沙发挺舒服的。” 周聪把学生证递给工作的同学后，对我说道：“我知道很舒服，你忘了我是学生会成员了？” “哈哈哈，还真是。看你手中那么多学生证，将来我可能会称呼你一句周会长了。” “不会的，你又不是学生会成员，不用这么称呼的。”周聪走过来坐在了我旁边。 我和周聪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说着，完全没人在意正在登记的同学，估计他正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加入学生会吧。 “怎么李朝秦没有亲自来，还让柯韩同学跑腿，就这么放心你不会被人截胡啊。” “这票又不是李朝秦的，是我们三个班的同学委托我来换成选票的。倒是周聪同学，你作为候选人直接来换票，其他同学就不担心你暗中使坏，替他们作主了啊。” 我和周聪暗中针锋相对，他说我是跑腿的，我就暗指他做法不合规矩。 “哎，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杀父之仇啊。”艾茜文天真烂漫的问道。 “这位同学是……” “她是我同桌。”我淡淡的回应道。 “难怪从她身上嗅出一丝柯韩同学的味道。”周聪似有所指的说道。 只见艾茜文眉头微微一皱，“那是什么味道？” “说不清，道不明。”周聪短短几个字就把艾茜文打发了。 这个周聪，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既让人不爽，又让人发作不得，因为他根本没有说半句坏话啊。 吃了闷亏的艾茜文，一脸悻悻然。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很清楚，和周聪同学说话常常就是这样的。”我回击道，欺负我同桌，这能允许？ “巧了，我也是。”周聪用了一个反弹。 “哦，原来你也觉得自己说话是这样的啊。”艾茜文抓住机会就不放过。 “我意思表达得应该是很清楚的。”周聪并没有解释刚才他说的话，因为解释一定会被曲解。 “我意思表达也很清楚啊。”艾茜文照着周聪的话说道。 我暗中给艾茜文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 “好了，统计结果出来了。”那位登记的同学对我们说道。 “周同学的票一共156张，另一位同学的票一共155张。” “幸苦了，李同学。”周聪笑着对他说道。 我居然成了另一位同学，我就没有名字吗，就算你不清楚，刚才周聪又不是没说提过我的名字。我以为是2v1，却忘了这里是周聪的主场，分明是2v2啊。 “你们等一下，我取票给你们。”这位李同学走到柜子前面，用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一沓票，在我们面前数着。 “不好意思，我多了一票。”周聪对我们笑了笑。 “二班还有56个同学。”我淡淡的说道。虽然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周聪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多一票算什么，李朝秦多你55票，见他骄傲了吗！ 李同学数好票数后，递给我们，说道：“你们再数数。” 我伸手接过，“不用了。” 而周聪则开始默数了起来。 …… “还有事？”见我们没走，李同学问道。 “哦，没事，就是这沙发舒服，想多坐一会儿，没问题吧！” 李同学满脸写着不信，“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上课。” “我们这不是担心有人搞鬼嘛。”艾茜文说道。 这话直接就冲着李同学和周聪，实在太不委婉了。不过，很解气。 李同学脸色一沉，“你们什么意思，是说我会徇私枉法，偷偷给周同学几票？” 我摆摆手，笑道：“李同学的人品我们当然是信得过的，但我们也是行使正常的监督权，没问题吧。” 见我们摆出了制度，李同学脸色难看，但是发作不得。 这时候周聪数完了票，抬头说道：“柯韩同学说得没错，我现在数完了，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乐意之至！” 第一百六十二章 耽误得起吗 一路上我和周聪“相谈甚欢”，仿佛多年老友，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然而相聚总是短暂的，很快我们就走到一教楼下，周聪挽留我说道：“我先回教室了，欢迎常来做客。” “恐怕你们一班未必欢迎我吧。” “有奶便是娘，你身揣上百选票，我们一班欢迎之至。”周聪毫不掩饰在打我的主意。 “那我便上去逛逛。”我也不矫情，带着艾茜文就往楼上走。 大概周聪也没想到他客气一下，而我就不客气了。 我们各怀鬼胎的上了楼，一路无话。 在楼梯口处刚好碰到李朝秦和徐彬彬在讨论题目，我冲徐彬彬招了招手，她见了我，眼神冷了下来，和李朝秦说了两句，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我得罪她了？ 周聪在后面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我觉得尤为刺耳，“抱歉，看来我们班的同学好像真的不欢迎你。” 我没空和周聪斗嘴，直接把票给了李朝秦。刚刚还笑意盎然的周聪，此刻脸色有些不悦，“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真的好吗。” “啊！你还在啊？”我转头疑惑的看着周聪。 周聪的涵养倒是很好，笑着摇头走了，大有一副我不和你计较的架势。 李朝秦看着空白的选票，脸色有些发苦，“就不能顺便帮我涂了啊。” “这可不是顺便的事，你少睡一节课，就搞定了。”我才不会帮别人干苦力活呢。 李朝秦收好票，“只能这样了。” “对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徐彬彬一见我就走了。 “我们在讨论一道竞赛题，我也奇怪，你和她关系不是还行吗？”李朝秦也有些懵。 “哼，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们回去吧。”艾茜文在一旁说道。 听她语气好像有些不开心啊，今天怎么了，怎么女生一个个都那么奇怪。 见我没反应，艾茜文又催促了一遍。我耸耸肩，算了，女生本来就奇怪，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也该走了。 和李朝秦到了个别，就和艾茜文一起回去了。 “你真是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丢人。”艾茜文直言不讳的教训我。 “这个周聪真讨厌，我要不要再帮李朝秦搞定一个班级啊。”我悻悻的说道。 “喂，重点不在这里吧，我说的是你主动打招呼还碰了一鼻子灰。”艾茜文试图纠正话题。 “可是那几个摇摆班的人我又不认识，乔木昕也不会加入进来，站在我们这边，真伤脑筋。”我自言自语道。 “人家周聪惹你了，这么针对人家。” “他惹我同桌了啊。”我看向艾茜文说道；“这比惹我更严重。” 艾茜文哼了一声，“花言巧语的。” 她总算不提徐彬彬这茬了，我不知道我热脸贴冷屁股上啊，这事还需要提醒吗。 我们一路无话，回到教室后，我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睡觉，迷糊中做了一个梦，梦见徐彬彬作为公主被献祭给恶龙，这个时候周聪以王子的身份出现，和恶龙激战。 而我突然也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不过并没有上去帮忙，而是打算偷偷带徐彬彬逃走，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肯走，而我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被恶龙发现，然后朝我冲了过来。 我拔出宝剑，正准备应对恶龙，结果突然就醒了。 我抬起头，有些迷糊的望着周围，上课铃正响着，同学们鱼贯而入，老师也走进了教室，把教案放到讲台上。 老杨喊道：“起立。” 我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这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梦啊。 如果真有三千大世界，或许也不完全是梦吧。在另一个剑与魔法的平行世界里，或许我有幸穿越过去，然后用性命挡住了恶龙的反扑吧。 也许一开始勇敢一点，像周聪那样找恶龙拼命，而不是在一旁企图偷偷带走公主，结局会更好一些。 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呢，一个梦而已，怎么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黑板上，老师画了一个圆，用来讲解大气环流，什么高压、低压，各种箭头指来指去，纷繁复杂。 如果地球是一个均匀的球体就好了，那么温度和降雨的关系就会一目了然。如果生活有一套标准的公式就好了，可以带入其中，不至于为了一些事平添烦恼。 艾茜文依然在地理课上做着数学题，离竞赛也越来越近了，最近她几乎把所有的课都用来做数学题，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倩，她就放松多了，并没有像艾茜文一样笔耕不缀，也许她意识到今年自己参加竞赛只能混个经验吧。 “艾茜文你起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国大部分地区是季风性气候。”地理老师点名艾茜文起来答题。 也许是她上别的课一直在做数学题，所以惹得有些老师不高兴了吧。尽管她地理也不差，但没好到老师要容忍她的地步，而且能不能容人，主要还是取决于老师的性格，而非成绩。 艾茜文有些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 还是老规矩，只要答题的时候看对方一眼，就是求救信号。这是我和艾茜文事先约定好的。 “夏季受到副热带高压影响……”我小声的说道。 “我问的是艾茜文。”地理老师在台上警告我少废话。 我只好闭嘴，艾茜文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不知道。” “你听的什么课，刚刚才讲的你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我放眼里。”地理老师吼道。 艾茜文没说话，低着头。从我的角度看，艾茜文仿佛在说你废什么话。 “这是地理课，要学数学就到外面去。”地理老师得理不饶人。 这些老师真是……就会这几招吗？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下一句该是：你一个人耽误一分钟，全班五十多人，就要耽误五十多分钟，你耽误得起吗。 地理老师继续说道：“你一个人耽误一分钟，全班五十多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社团的诞生 “你一个人耽误一分钟，全班五十多人，就要耽误五十多分钟，你耽误得起吗？”地理老师冲艾茜文吼道。 今天地理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不见停歇，就像一把加特林机枪，不断从嘴里喷出文字。 我和艾茜文好歹是同桌，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默默的举起手，心中大喊：向我开炮！！！ “老师，还是快上课吧，不然就讲不完了。”我举手说道。 地理老师瞪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合着课上不完怪我咯，如果不是你们耽误时间……” 我有些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怪你了？ 虽然知道地理老师在恶意碰瓷，但我又能怎么办，这时候要是怼回去后果更严重。凭我多年的经验，对付老师，要么哄要么忍，起冲突是下下策。 “老师，还是上课吧，他们两个肯定知道错了。”这时候老杨也不在隔岸观火，打断地理老师的话，劝说道。 老杨毕竟是班长，而且平时为人也算会来事，所以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不过地理老师并没有买账，看着我们说道：“好啊，一个学委，一个班长，你们七班真行，老师连说两句都不行是吧。” 您的话不止两句吧。 “行，那我不说了，你们自习吧。”地理老师扔下这句话后，摔门出去了。 这个老师发什么神经啊，我重新坐下，看了一眼艾茜文，她做题的兴致也没了，真是个一不欢而散的结果。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广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各位高一的同学，你们好，我是高一二班的李朝秦。” 因为广播是突然响起的，吓了我一跳，这个李朝秦突然来这么一手，真是平地一声惊雷。 “相信同学们都知道本周是一年一度的竞选周，废话就不多说了，直接上结论吧，如果我当选学生会副会长，将大力发展课余活动。另外，对于社团的申请将完全个人化，愿意成立社团的，一律允许，绝不设置障碍。” 李朝秦的声音透过广播传来，听到的同学在愣了一下后，纷纷高呼万岁。 这一招够狠，无异于釜底抽薪，大家马上就要升入高二了，其实是没有太多时间花在课余活动跟社团上。 但是，打破垄断，随心所欲，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就算自己不成立社团，但是，我可以不参加，但你要允许。 社团成立的申请，在新宇一直有重重障碍，先是要填写申请表，然后提交社团发展规划，接着找班主任签字，然后是学生会同意，接着在交给校领导审查，才能成立。 所以新宇的社团向来是一滩死水，原因无他，社团少，规矩多。 以校园十大传闻中的文学社为例，成立之初，原意当然是想聊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文人风采。但是申请表上一定要填写：研究文学对当代人们价值选择的影响，以及对弘扬传统文化的探索。 如果只是填写一些高大上的词汇倒也没什么，接下来还有发展规划，这东西能怎么发展，无非就是一群爱好文学的人，聚在一起曲水流觞，对可乐当歌罢了。但是要写上立意的原由，预计发展方向等数千字。 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把写好的报告提交给班主任，是第一道关，“你们平时闲的没事不会多背几个单词啊。要不我向学校申请一些补助，你们在交点钱，我们多订一批练习册吧。再不然我亲自出题给你做啊。反正我不签字，说什么都不签。” 死在班主任这一关的人不计其数，其中有些幸运儿侥幸逃出生天，又迎来了第二关，“这个东西吧，我们要先商量一下，要不你们先等等。”学生会的同学们对于文学社成立的意义，使命有不同的意见，于是大家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些人觉得文学就应该像哲学一样探究深层次的东西。有些人觉得中国的文学已经够多了，应该放眼望世界，研究西方文学的形成，以及对后世的影响…… 既然有意见就要统一嘛，所以文学社的同学们先回去改一改，最后改成了：论文学形成原因、中西方文学特点、现代及古典文学异同、探究文学和人性相互影响的内在联系、文学精英化和大众化的矛盾及平衡之道…… 可是这时候学生会同学又有意见了，标题太长，格子太短，写不下，要精简。可是一精简又有了质疑文学社成立意义的质疑。于是一下子就陷入了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悖论中。 等到大家意见都统一后，一年过去了。 眼看文学社的成立终于迎来了最终章的大boss，文学社的同学小心翼翼地把各种文件递给领导，自己都身经百战了，还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 领导看了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啊，心不要太大了，要谦虚。一个文学社而已，就不能好好的讨论文学吗？非要包罗万象，洪荒宇宙，中科院都不敢这么整吧。” 同学们都快感动的哭了，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啊，什么叫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还是领导务实。 “这样吧，你们拿回去重新写一份，简单一点，谦虚一点，行吧。”就这样把他们打发了。 然后同学们是真哭了，以为马上就能鲤鱼跃龙门，得证大道，结果只是咸鱼翻身，重新被打回原型，又要从最开始的填表开始。 听说文学社成立的时候，最初的创始团队已经毕业了…… 不过这些并没有为他人做嫁衣，因为每次举行活动，申请场地，总要提前好久，填好多表，还要做好记录，把活动内容呈报学生会，如果活动是不深刻的，没有意义的，单纯的聊天瞎侃，那就凉凉了。 所以社团不但招不到人，也不愿举行活动，也就是大家进了社团，相互认识一下，然后私下交流，社团也彻底沦为寻找同类的兴趣平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周聪反击 李朝秦一开口就许下了天大的诺言，要么是空手套白狼，要么是有自信摆平领导们，或者已经摆平了。 “以上，将是我任期内主要去推动的两件事，关于课外活动，就以篮球赛举例，如果举办球赛，最终获胜的将会得到学生会颁发的奖状。当然这只是举例，其他活动也会有相应的奖励。” 听到这里我皱了皱眉，看了旁边的老杨一眼，“你怎么看？” 老杨也察觉到了我的困惑，说道：“按照李朝秦这种玩法，学生会的经费很快就会用完吧，而且社团如果不设门槛，那么庞大的社团又该怎么管理？” 没错，就像老杨说的，虽然李朝秦说的东西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很难操作啊，难道最后只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李朝秦的广播讲话无疑成了学校的热门话题，不光是高一年级，就连高二年级还有高三年级的同学，都觉得下一任学生会主政的是个人物。 本来李朝秦就比周聪多了五十几票，他今天的讲话无疑给六个摇摆班添了一把火，如果周聪不尽快采取措施的话，那么胜利的天秤将无可奈何的朝李朝秦倾斜。 中午的时候，我看到学生会挤满了人，大概有五六十人吧，应该都是摇摆班的同学，他们是来投票的，因为好奇，我就走过去问了一下。 “当然是投票给李朝秦啊，他简直太酷了。” “没错没错，自己设立社团啊，想想都觉得激动。” “什么，我要设立什么社团？我不设立，学习都忙不过来，哪有空弄这个。” “我不管，设不设是一回事，能不能设是另一回事。” “我当然想多拉一些人来啊，可是其他人都没兴趣，创造历史的事都没兴趣，真是书呆子。” “这位同学，你看我手上有三张学生证，拉人要讲究方法，你让他们亲自来当然是行不通的，你得代劳。” 我大概收集了一下同学们的意见，这简直就是病毒式营销啊，因为看好李朝秦，所以自发的替他拉票。而他自己则在课堂上睡觉，选票却源源不断，还不用亲自用2b铅笔去涂选票。 这种偷懒的操作，比我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果然很符合他懒散的形象。 这时候我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像极了李朝秦，走近一看，果然是他。 我去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李朝秦见了我，也笑了笑，“我刚刚看你在那边和同学们聊天，怎么样了。” “效果非常好，他们还打算替你拉票，你人气很高啊。”我笑道。 李朝秦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如果效果不佳，就要使用下一招了。” 我心里一震，这家伙还有后手，真是个老狐狸。“对了，你说的那些能实现吗？” 李朝秦想了一下，说道：“大概都能吧，但不一定有他们想的那么美好，不过不会坑就是了。” 我有些疑惑，“真的吗？经费，还有管理这些问题你应该都想到了吧。” 李朝秦笑了笑，“这些都不是问题，变通一下就行了，不是难事。主要是说服领导可能有点困难。” 听到李朝秦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么说来，周聪已经不足为惧了。” “你太小看他了，我估计他的反击应该很快就会到，早一点就在下午，迟一点就在明天。要是明天过后他都没有有效的行动，才能放心。”李朝秦并没有因此自大。 “你该不会知道周聪要做什么吧？”听李朝秦的意思，他好像知道对方的招数。 “多少能猜到一点吧，主要还是看他在各班的眼线会不会卖力工作。”李朝秦耸耸肩，叹道：“没办法，我没有周聪那么会经营人脉，所以就算知道他要做什么，也阻止不了。” 不过应该没关系吧，李朝秦还有后手，虽然看他的样子不太想用。 “对了，我昨天去试探了一下徐彬彬。”李朝秦说道。 “什么情况。”我有些想知道他都有什么结果。 只见李朝秦眉头有些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内心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个坏消息，所以在考虑如何委婉的表达吧，我在安慰人的时候，估计也是这副样子。 李朝秦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昨天中午徐彬彬见了你就走，所以晚自习我以讲题为由，试探了一下，她好像……有些讨厌你！” “不可能吧，我们前几天还一起看落日，她当时一点问题都没有啊？”我说道。 李朝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肯定是你得罪她了。因为那种讨厌，好像就是被人得罪后的讨厌，而不是天生的讨厌。” 什么鬼，讨厌还分情况？ “你能说简单点吗，我听不懂！” “这种东西很难一句话说清楚的，有空的时候还会帮你继续试探，你也想想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李朝秦提醒道。 我点头，可是真的想不出到底那里得罪徐彬彬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传言说李朝秦只是在开空头支票，先不说校领导会不会同意他乱来，单说他高频次的举办课外活动，就算单次成本低，但抵不过量大啊，这样下去学生会预算很快就会用完，所以根本不现实。 而且社团多了怎么管理，学生会才几个人啊，平时学习又那么忙，哪有空一直搞这些课外的东西。所以李朝秦只是想把大家的票骗到手里。就像西方的总统竞选，从来都是上台前一幅嘴脸，上台后另一幅嘴脸。 而周聪就不同了，没有搞这些花哨的东西来骗选票，如果真要二选一的话，我肯定选周聪啊，再不济还有两个候选人呢，是吧。 对李朝秦的质疑突然就如潮水般袭来，支持李朝秦的人，也被扣上了“年轻人做事要三思啊”的帽子，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李朝秦说的，周聪的反击。 散播谣言，这种事周聪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我怎么就没预料到，还是李朝秦厉害，居然连这个都能算到。 第一百六十五章 永远不亏 周三开始，就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质疑李朝秦，是否只是为了拿选票开空头支票，也有很多人维护李朝秦，两边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其他围观群众为了不波及自身，所以还是和往常一样，不打算参与进来。 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反正谁当会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既不是学生会的，也不是需要去组织活动，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多做几套试卷呢。 周三也是选举的关键一天，因为今天会统计一次选票。如果有人选票过半，那么选举就等于提前结束了。 李朝秦，加油啊，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中午时分，统计结果出来了，被贴在了学生会的大门处。 我正打算去看看，这时候老杨走过来问道：“你打算去看结果啊？” 我点了点头。 “正好我也想知道，一起去吧。” “你什么时候对竞选感兴趣了？”我反问老杨道。 “我对竞选没兴趣，就是想知道结果，而且他们两人见招拆招，我很想好奇谁会赢。” 被自动忽略的刘超、张思思：“我们我不是人啊喂！” 老杨是见识到了别人的优秀，然后反思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这一步吧？ “知道学习先进，还是个好同志。”我夸奖道。 老杨给了我一个看待白痴的眼神，“我们班支持的可是李朝秦，而且还带动了八班跟十二班，如果周聪赢了，你觉得这笔账他会算在谁的头上。” 顿时我整个人心情就不好了，老杨说的没错啊，我只惦记着自己的私仇，却忘了我把七班推到了悬崖边。 “上次国旗下认错，你就让一班吃了个大亏，你说新仇旧账一起算怎么样。”老杨还不忘补刀。我靠，这梁子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深了吗？不行，绝对不能让周聪当选。 我催促老杨赶紧和我一起去看结果，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差距最好百票以上，越大越好，一定要把周聪压得死死的。 到了学生会，这里也围着不少人，看来对这次的结果还是有人多人在意的。 “怎么不见李朝秦和周聪？”我疑惑道，难道他们都不在意结果吗？ “你傻啊，他们是学生会的，手上肯定有一份结果，哪里还需要在这围观。”老杨一句话点醒了我。 我和老杨挤进去了看一眼，四位候选人，票数分别是： 李朝秦：289票。 周聪：196票。 刘超：15票。 张思思：23票。 我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289-196=93票。 “李朝秦领先了93票，周聪应该不能反超了吧。”这个结果虽算不上非常好，但是也不算差了。 “一般来说，应该稳了，要知道很多同学本来就不关心这些事，所以只有在班长的推动下，才有可能整个班都来投票。”老杨说道。 所以摇摆班同学们的票是很难撬动的，本来昨天李朝秦的广播演讲算是釜底抽薪，直接调动了许多同学参与的热情，可是周聪的一波谣言，直接把热情浇灭了。 知道结果后，我和老杨就往回走，一路上我还劝老杨再给李朝秦多拉几票，毕竟还有500多张票没有投出，没准周聪真的能咸鱼翻身呢。 老杨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不干。” 很明显这是我捅的篓子，他才不是来善后的。 “我和你说那些话是让你想办法，不是让你拉我下水的。总之，想办法帮助李朝秦拉票。”老杨给我下了指示。 他又想当甩手掌柜了，可是这一切确实是因我的私怨而起，“可是我没办法啊！”我摊手说道。 “想办法。”老杨简洁的回复道。 想你妹的办法。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行，于是告别了老杨，往综合楼走去。 我来到综合楼顶，不过这一次却没看到我想见的人。 我给林夕涵发了一条消息：“老地方见，速来。” 如果要说谁最希望李朝秦赢，当然就是林夕涵了，找她来商量，再合适不过了。 很快林夕涵就来到了楼顶，“我还以为你每天都在这里呢？” 林夕涵鄙视了我一眼，“你不嫌晒吗？” 她说的好像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 “咳咳。”我假装咳嗽了两声，“我觉得周聪是个威胁。” 林夕涵点头，从我身边走过，带来一阵清香，她走到护栏旁，眺望着远方，说道：“真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居然又搞流言。” 我一想到曾经两次听到他和徐彬彬的流言，心里就不爽，说道：“就是，还是个男人吗？”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明白歪门邪道是没有前途的。” 我点头，“没错，一定要让他好好明白，这些小伎俩……呃，不对，听你的话，好像是想让我一个人面对他，我才不要。” 我主意到林夕涵的言外之意，立刻警醒过来，我们明明是队友，她却想置身事外。 林夕涵叹了一口气，“毕竟我是一个班的，虽然竞选是私人的事，但好歹也是我们班长，代表了一班，我不能做的太过火。” 然后林夕涵对我一笑：“所以，全部拜托你了。” 她的笑犹如春风化雪，百花盛开，眼看着就要答应了。我立刻甩甩脑袋，这是林夕涵的魅惑术，千万不能着了道。 “把我拉进坑的是你，现在你要把我留在坑里？”我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我就是不能亲自出手，所以才培养了你啊，果然没让我失望，一下就搞定了三个班。反正已经得罪了周聪，不如在加把劲。不然让他赢了，你没好果子吃的。”林夕涵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一点也没有把我推入火坑的愧疚。 “那你又什么办法？”虽然林夕涵不能帮我，但是我也要套出一个办法，不能坏事我做，主意还得我出吧。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不过因为立场问题，我还在想要不要用。”林夕涵又冲我笑了一下。 总觉得林夕涵好危险，和学霸合作，我可能会赚，但她永远不亏。 第一百六十六章 罚站 和林夕涵分开后我赶紧找到老杨，让他叫上八班班长秦如枫，还有十二班班长孙华，我要开个会。 很快秦如枫和孙华就来到一间空着的小会议室。 “哇，会议室耶，柯韩兄果然厉害，平时我们开会要么是在教室，要么是在室外。”孙华真是个自来熟的家伙，我们明明第一次见面，他就和我称兄道弟了。 看着眼前的孙华，让我想起了他们校庆上表演的杂技，真是……叹为观止，听说就是他的主意。 “孙兄过奖了，你要是喜欢，以后你也能没事要个会议室玩玩。”我温和笑道。 “哦，还有这种好事？”孙华惊讶的说道。 我笑得越发的温和了，“这些都在学生会的职权范围内，你觉得这是不是说一声的事！” 只见孙华还有秦如枫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秦如枫表示：“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不！” “没用的，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杨适时的插话说道。 虽然我平时和老杨有些不对付，但是涉及到班级大义的事情，还是会同心协力的。 “鸿门宴啊。”孙华摸了摸下巴，“我们只是听了你的话才给的票，如果周聪赢了，也就是从旁协助的罪过，但是帮了你就是谋反了。” “前者只是内部矛盾，后者可是敌我矛盾啊。”秦如枫也适时的补充道。 看来威逼是没用的，这些家伙全都是人精，而且对局势看的很明白。 “你们不觉得可以随便设立社团很酷吗？”我反问道。 “酷是酷，但是没用啊，我连一个班级都不想管，何况再加一个社团，所以对我没意义。而且我还真不信社团可以随随便便的成立。”孙华根本不吃这套。 “孙兄没有梦想啊，这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我试图唤起他曾经改变世界的梦想。 “我也没有梦想。”孙华还没有说话，秦如枫就补充道。 这些个家伙，威逼没用，谈梦想也没用，看来只能来点实在的了。 我靠在椅子上，对他俩说道：“你们觉得这个会议室怎么样？” “很好。”两人异口同声。 “这就对了，如果你们能够没事申请一个来玩玩，在同学中间的威望，是不是又提高了几分？” 见孙华和秦如枫没反应，我又继续说道：“如果周聪赢了，别说没事申请了，就算有事申请，那也是不许的，不论内部还是敌我，不都是矛盾嘛。” “没错，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退缩，被李朝秦知道了，那就是临阵投敌，可是你们的票已经投给李朝秦了，所以周聪那边也讨不到好处。”老杨循循善诱，跟我一唱一和。 老杨虽然懒，又喜欢抢功劳，但凡是只动嘴皮子的活，他都干的挺不错的。 孙华和秦如枫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下头。“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我见他们终于松口了，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只需如此这般……” 等我的话说完了，只见他俩吸了一口凉气，孙华说道：“真是够损的，这就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笑了笑，“我更愿意叫浑水摸鱼。” “最后，还有一件事，李朝秦知道吗？”秦如枫谨慎的问道。 “这间会议室就是他给我的，你觉得他能不知道？”我反问了一句。 在和林夕涵分开后，我和李朝秦通了个电话，把想法告诉他了，他立刻就同意了，还给了我一间会议室作为证明。 看见两位班长正在犹豫，我知道他们心动了，于是又加了一把火，“这个办法按理说，可以完全把周聪的招数封死。而且过了今天，就还剩两天了，他不可能再整出幺蛾子。不管未来李朝秦能不能像他演讲承诺的那样，我们都是功臣，自然能享受到一些优惠，这个时候退缩，可不明智。” 显然他们终于有了取舍，狠狠的一点头，就这么办。 “那我们商量一下细节。”我看了看时间，还可以在继续讨论一下。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我们才离开会议室，回到了班级里面。 下午有一节地理课，上课铃响起后，我看见艾茜文依然在做竞赛题。好心提醒道：“你不怕地理老师又来找茬啊？” “上次他只是大姨夫来了，今天应该好了吧。”艾茜文随口说道，反正以前上课她也在做题啊，也没什么，所以自然的归结到当时老师心情不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师也是人，有情绪很正常，所以偶尔拿学生当出气筒，发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嘛，作为学生还是要理解，要支持的。 地理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课，突然眉毛倒竖，一根粉笔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向艾茜文袭来。 同学们的眼光也随着粉笔转动，眼看就要打到艾茜文，而她却浑然不觉，我只好伸手往空中一抓。 以前无聊，看见电视里武林高手都是用筷子就夹住了苍蝇，所以我也跟着学了一下，用筷子有些夸张，但是徒手抓苍蝇我还是能办到的。 一直没有机会炫耀这项绝技，今天终于有机会施展了，反正粉笔和苍蝇都差不多嘛。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艾茜文好像也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抬起头来，我手握成拳头，在她额头前方一点。 “你干嘛？”艾茜文问道。 “呃，有苍蝇。”我随口说了句。 然后全班掌声雷动，各种叫好，只见地理老师脸色难看，大吼一声：“柯韩你在干嘛！！！” 我无奈的站起身来，同时小声对艾茜文说道：“地理课还是别做题了，不然多影响下节课做题的效率啊。” 状况外的艾茜文这时才反应过来，掰开我的手，里面是一节粉笔。 “老师，我刚刚看见一个东西朝我飞来，所以条件放射的伸手抓了一下，不犯法吧。”我解释道。 可是这解释听起来怎么这么嚣张呢，也许语气应该再友好一点的。被罚站在教室外的我正反思刚才的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 会错意 下课铃响起，教室的门被推开，艾茜文第一个冲了出来。我趴在走廊的围墙上，望着天空，转头看了她一眼，“哦，你很有活力嘛。” 然后地理老师也走了出来，脸色一沉，说道：“我记得我是罚你站着的吧。” “我这不是站着的吗，又没蹲着。”我说道。看地理老师准备发作的样子，我只好指了指一边的墙壁，“刚才一直站在那里，下课后我才走到这里的。” 地理老师哼了一声，没有在继续为难我，走掉了。 艾茜文在地理老师身后瞪了他一眼，然后白了我一眼，“就喜欢逞能是吧。” 喂，我好歹替你抗下了地理老师的怒火，说声谢谢能死啊！ “反正地理也必要听，今天的课我昨天已经提前预习了，正好在外面透透气。”在学霸面前说这种话，心里真爽。 “小心以后他给你穿小鞋。”艾茜文提醒道。 我一边往教室走去一边说道：“有你在，我怕什么。” 经过一下午的发酵，周四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听得到了许多谣言。 “听说了吗，周聪在故意散布谣言抹黑李朝秦，所以他们的选票才那么接近的。” “所以你是李朝秦请的托吗？” “当然不是，反正他俩都不是什么好鸟，我谁也不投。” “要不我们投张思思吧，听说是个美人！” “你是张思思请的托吧。” …… “要我说吧，这个学生会的选举真是乱象频生，大家都是学生，怎么都玩花招啊，不能堂堂正正的啊，要我谁也不投。” “你们十二班不是票都投给李朝秦里吗？” “所以才说要是我，谁都不投啊。” …… “哎，听说了吗，现在投李朝秦和周聪的都会被鄙视，谁当会长关我们什么事啊，最讨厌我们有用就来巴结我们，没用就踢开我们的人了。” “对对对，以后谁叫我投票，我就跟他绝交，谁要打我学生证主意，先给100块钱。” “用钱换票？！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兄台高明。” …… 很好，很好。只要把选举的名声搞臭，让大家都抵制投票，凭李朝秦领先的93票，周聪根本追不上这个差距，投不投李朝秦不重要，只要不投周聪就行了。 周聪不是喜欢煽动舆论吗，那我们就玩舆论好了，谁让你落后一大截呢，听到大家都在讨论竞选，我心里美滋滋的。 “对了，你听说了吗，好像是李朝秦故意放出舆论，让大家都不投票的。” “啊，真的吗，没想到他怎么有心机！” 我中午时候在食堂听到两个同学这么对话，就知道周聪开始行动了。 于是我直接坐到两位路人同学旁边，“这听起来也像周聪故意放出的流言啊。” 路人甲：“你想啊，现在李朝秦领先，如果大家都不投票，那么最后获胜的是谁？”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所以现在周聪是在辟谣咯。” 路人乙：“都说造谣一时爽，辟谣跑断腿，周聪很努力嘛。” 我用眼神斜视了一眼路人乙，“李朝秦光明正大的通过广播演讲，给自己拉票，还做出了相当有分量的承诺，仅仅一个下午，大家就从夸他有魄力，到骂他是个骗子，你们不觉得转变太快了？” 路人甲、路人乙：“……” “听起来有道理啊。”路人甲沉思道。 “所以啊，管他谁当选。”我吞下嘴里的饭说道。 “那这样李朝秦不就赢了？”路人乙说道。 真是朽木，我白了他一眼，“李朝秦赢了有什么不好，如果没有兑现承诺，我们还可以笑话他。” “所以同学你是支持李朝秦的？”路人甲又问道。 “周聪赢了也挺好啊，反正也不会让学生会变得更差。” 看他俩一脸便秘的样子，我解释道：“谁赢都无所谓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谁都不投。” 看见他俩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又补充道：“我喜欢干的事，就是揭穿优等生的局，还原事实真相。” 路人甲给我一个他懂了的眼神，我也回了一个颇有悟性的眼神。 “你们，怎么了？”路人乙呆萌的问道。 路人甲说道：“揭开事情的真相，还原事实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应该把他们斗来斗去的经过告诉同学们，让同学们自行选择。” 好为人师永远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事。 吃过饭后应该再叫三位班长来开个会，就以这场对话来制定下午应对的话术，反正，局势越乱也好，水越浑越好。 安排好下午应对的计划后，我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直到快放学的时候，陈皓找到我，“柯韩，厉害啊，敢直面周聪。” “过奖了，这些都是李朝秦的主意，我可不敢抢功。”做人还是要谦虚的，反正大家都是替李朝秦干活，把他推到前面挡枪很正常。 “怎么这会儿又谦虚起来了？”陈皓疑惑道。 “嗯？”我什么时候骄傲过了，我一直是很谦虚的。 “现在大家都在传七班的柯韩看破了两个候选人的伎俩，你不知道？” 我有病啊，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要是周聪输了，一班的同学还不得恨死我啊，居然敢破坏他们的班长的计划，重要的是徐彬彬也会跟着讨厌我吧。 我皱了皱眉：“难道是周聪？” 可是我一直在幕后啊，周聪应该也不知道我的行动，他应该以为是李朝秦的反击。就算知道是我，这个时候针对我有什么用？ “啥，周聪咋了？”陈皓反问。 “是那个班的人传的最多？一班？三班？还是十七班？” “都不是，是我们这边的友军……”陈皓说道。 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吗，难道开会的时候我表达不够清晰？ “我要揭穿他俩的伎俩，就以这个为主题进行突破。”我回想起了几小时前说的话。 “我”是代指，指的是我们大家啊，什么时候说过要单枪匹马上了，都是人精，他们怎么能会错意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面子往哪搁 一时间全新宇到处是舆论的战场。 “你们这是被李朝秦骗了，他故意带偏舆论。” “胡说，明明是周聪眼红了，所以让你们来带偏舆论。” “偏的是你们……” “不对，是你们……”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超能者柯韩了，我觉得舆论不一定是李朝秦带偏的，可能是柯韩……” ……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你说他老是和一班过不去干嘛？” “估计他是李朝秦安排在七班的卧底，所以还是李朝秦使坏。” “别瞎说，李朝秦哪有那么厉害，估计是周聪等罪柯韩了吧。”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两位候选人，也许是他们在使坏呢？” …… “快看，这里有个傻子，我们快去欺负他！” 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我，有种要想打人的冲动，我不想明目张胆的得罪周聪啊，大家好端端的在背后玩阴的行不行，非要光明正大的斗吗？ 于是我立刻又开了一个会，主题很简单，一切都是李朝秦的阴谋，柯韩只是在用来抗子弹的。 在谣言放出去后，晚自习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谣言，柯韩把两位候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是背后的大boss，还编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我自己都信了的那种。 …… 局势正如我所料，乱作一团了，可是为什么心里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喂。 第二天，也就是周五，竞选的最后一天到来了，局势根本没要好转，甚至越来越乱，我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谣言了，甚至还衍生出了好几个其他的版本，还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阴谋论。 到了中午，又有消息传来，“听说四班的刘超带着四班和五班的票，共计一百多张，去投了票。” 四班终于坐不住了，想到星期三刘超才十几张，确实有点寒碜，可是李朝秦有接近三百张票，这距离根本不是他能拉近的。 突然我脑海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待价而沽！！！ 如果刘超故意等到最后关头，才投出关键的100张票，那么…… 不对，他也有可能是李朝秦的后手啊。 然后大家一直等着看张思思什么时候投票，可是直到五点半投票结束为止，都没有行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票也只比刘超多一点而已，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投？ 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周聪，他正和别人谈事情，见了我，还招了招手，“柯韩，来这里啊。” 本来不予理会，但我不去，别人还以为我怕了他。 于是端着餐盘走了上去，“你和李朝秦太狠了，莫名其妙的怎么把我也卷进去了。” 虽然我不怕他，但也没必要给自己树敌不是。 周聪笑了笑，问道：“这么说不是柯韩你在背后下玩阴的？” 我立刻摇头，“对我又没有好处，我干嘛自讨没趣。” “哈哈哈，也对。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光明正大的竞争，只是有些同学的话有点夸张了，看得出同学们很关心这次选举。”周聪笑道。 “就是，毕竟大家都希望学生会能更偏向同学们一些，所以李朝秦的话激发了大家的热情。”我也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改变哪有那容易啊，现在把话放出去了，将来办不到岂不是很丢脸。”周聪笑盈盈的喝了一口汤。 “嗯，这汤不错。学校的伙食是越来越好了。”周聪咂了咂嘴巴。 “哦，那我倒是试一试。”刚好我和周聪的汤是一样的，都是西红柿鸡蛋汤。 看着汤里漂浮着的一丢丢鸡蛋，还有用眼睛都能数的过来的西红柿片，因为就一片。我喝了一小口，这玩意……就算直接吃西红柿片也吃不出西红柿味啊。 “果然是人间美味，闻着是西红柿味，但入口又像清水，厨房阿姨的水平，似乎又进一步了。”我放下碗，称赞道。 “哈哈哈，柯韩同学果然有趣。”周聪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这汤不错吗？” “不错的从来不是汤，而是心情。”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那你说说我心情为什么不错。” 这家伙有问题吧，就像一个考试得了一百分的熊孩子，眼里写满了快问我成绩，快问我成绩，快问我成绩。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聪愣了一下，那种“我得了100分”的话，卡在喉咙里可是很难受的。 呵呵呵！ 周聪调整了一下表情，对我说道：“我旁边这位你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他叫刘超。” “哦，你们一班也有叫刘超的啊，刚好和四班的班长重名了。”我眼神淡漠的说道。 果然出现最糟糕的情况了，难怪周聪放任流言不管，还帮忙把水搅浑，本以为他只是气急败坏和我打舆论战，原来正中下怀的是我。让大家都不投票，然后他手里还握有一百多张票，已经超过了李朝秦。 “我就是四班的班长。”刘超解释道。 “幸会幸会。”我抱拳说道。 “久仰久仰。”刘超也回了一个江湖礼仪。 我看了一眼刘超，又看了一眼周聪，“原来你们……是好朋友啊，还是关系很好的那种。” “是呀，好到不行的那种。”周聪也不遮遮掩掩了。 “可是，万一张思思……”我笑而不语，话只要说一半就行了，省力气。关键是还可以装优雅，虽然气急败坏，但是也不能被看出来，不然面子往哪里搁啊。 “这个不用担心。”刘超说道：“张思思的票早在星期三就投出去了。” “你亲眼看见的？” “没有，她说的。” 我反问道：“万一她是骗你的呢，为什么星期一不投，星期三投？难道不能再等等，好待价而沽。” 刘超脸色有些不自然，“呵呵，柯韩同学成语用的溜啊。星期三投是为了数据好看一点，不然下周一结果出来的时候，如果和周三公布的数据差不多，面子往哪搁啊。” “所以，星期一结果出来后，你还是十几票，该怎么办？”我好奇地问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要打脸 “所以，星期一结果出来后，你还是十几票，该怎么办？”充分表达了对刘超同学的关心之情。 只见刘超脸色一红，但是也没有否认。我的心沉到海底了，果然他的票全部给了周聪。 “柯韩同学担心的是。”周聪结接过我的话说道：“不过人生嘛，难免会有不如意的时候，要学会正确面对。听说李朝秦同学这几天违规借给你们会议室，这可不太好，虽然大家都很熟，但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李朝秦也是学生会的干部，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周聪这是在吓唬我？可惜我不是吓大的。 “权利当然有，但规定是要有会议记录的，还要有申请的书面报备。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提醒一下，下次不要怎么做了，再怎么说这也是公家的东西，私用不好” “你还不是学生会副会长吧，管得够宽的。” 周聪摆摆手，“柯韩同学误会了，不要着急嘛，不管谁是副会长，规矩不能坏吧，而且学生会的规矩从来都是既往不咎，所以放心吧，不管谁赢了，这件小事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的。” 我急了吗？没有吧，我只是想打人而已。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端起盘子就准备起身。 “柯韩你吃饭这么快的吗！行吧，那我们下次再聊，今天我和你聊天还是挺愉快的。”周聪在我身后又说了几句话。 我转头致意，“我也很愉快。” 我离开食堂后，第一时间就发信息通知了李朝秦，只见他回复道：真的吗，那真糟糕，他多了我起码十几票啊！ ？？？那要怎么办啊喂！ “你的后手呢？” “祈祷吧，应该有很多同学看穿了周聪的阴谋，然后义无反顾的投我的。” 这……言外之意是没招了？周聪那么善于钻营关系的一个人，我就不信他不能在多弄二三十张票，这样差距就变成四五十了。差不多是一个班的差距了。 除非……乔木昕！ 不可能的，就算是李朝秦也搞不定乔木昕的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输赢已经不能左右了，只是结果推迟到三天后才公布。现在操心就真的就是瞎操心了。 我回到教室，是时候学习了。 今晚的自习课是语文，除了第一晚的自习，语文老师来时来过，其他时候都是呆在办公室的。 因为很少有人问语文题，主要是问了也白问。譬如作者为什么写窗帘是蓝色的这种题，如果不看参考答案，谁知道作者在表达忧国忧民的思想啊，就连作者本人都不知道的那种。 还有很多古诗，在我看来明明就是抒怀而已，但什么都能扯到家国天下的情怀，古人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讲话喜欢假大空，一点也不务实。如果让政治老师来点评，一定是脱离群众的思想，都是镜中花水中花。 比如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在我看来就是文人不得志的酸酸的柠檬味，却成了不与封建同流合污的态度，对封建统治者的蔑视之类的。 所以啊，语文这东西，用语文老师的话说就是：看语感。 语感这东西，它没有道理，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所以还是要多做题。于是，一周写一本名着读后感的任务就被当成作业交待下去了。 也有同学到办公室问过语文老师题目，后来听那位同学说：“简直乌烟瘴气，你不知道办公室里全是女老师，她们聊的全是自家娃怎么怎么样，还磕着瓜子，老师给我讲题的时候，还时不时插话和别人讲自己孩子又拿了第一。” “结果讲了半天，我也没听懂讲的啥，最后老师说我语感不够，要多培养。就把我打发了。”我们同情的看着那位同学，难怪隔壁班的男语文老师从来不缺晚自习，原来语文办公室那么恐怖。 晚自习上，我正努力的理解张福今天新教的两个公式，数学这东西，我以为我懂了，可是一做练习题才发现，这东西根本没教过啊，就书上那点知识，习题根本就超纲了。就连课后习题都是超纲的，我甚至怀疑学校贪便宜给我们买了假的数学书。 这时候艾茜文把课本一摊，捏了捏鼻梁，看得出她是真的累了。 “下周六就竞赛了，有把握吗？”我问道。 “走，出去散散心。”艾茜文拉着我的衣袖就往外走。 喂，你太嚣张了吧，要是撞到张福怎么办，撞到刻薄的语文老师更糟，要是撞到校领导，那就完了啊。 我们来到操场上，“散散步吧。”艾茜文说道。 这么黑，你胆子真大，但还是跟她一起走了起来。 “你说，我发什么神经非要参加竞赛啊。”艾茜文感叹了一句。 “很难？”我问道。 “就像你做数学题一样，明明书上的都懂，但是一做题就懵了。”艾茜文很形象的解释了数学竞赛的难度。 “哦，这样啊，那你就不需要安慰了。”我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 “能看懂至少说明还不是无药可救，很多人连看都看不懂的。”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艾茜文哼了一声，“这不就是安慰吗。” 我挠了挠头，“被你发现了。” “突然不想去考了，反正也拿不了名次。”艾茜文抱怨了一句。 “别啊，就当是去添堵的，反正钱都交了。” 艾茜文：“……” “有道理，就当添堵了。”艾茜文若有所思的说道。 “既然是添堵，那你要不要一块上。”艾茜文提议。 “呃，我又没报名。” “没事啊，不用参加考试，就当是添堵嘛，又不是要你的命。” “难道你……”我若有所思…… 只见艾茜文脸色红了一下，然后很快隐没在没有月光的阴影中，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难……难道……什么？” “难道你还没断奶，一个人害怕，所以需要有人送你才有安全感？” …… “啊～～～不要打脸。” 第一百七十章 胜者 星期一早上，我来到学校，今天公告栏处会张贴结果。一大早这里就挤满了人，我、老杨、秦如枫、孙华，还有很多班的班长都到了，也包括李朝秦和周聪。 这是难得一见的盛会，因为竞选的热门就是一班跟二班，所以这两个班的同学也来了很多，就等着学生会会长徐江晚亲自来张贴了。 这么多同班同学捧场，可是赢家只能有一个，现在多风光，失败的时候就多丢人。站得越高，跌下来的时候就越狠。 不过刘超和张思思没有来，估计怕丢不起那人吧，特别是刘超，我甚至觉得他的票数可能没变。 孙华说道：“我们这几天这么卖力，李朝秦应该稳了吧。” 秦如枫也点了点头。 “不是打击你们，我们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的声音很不和谐的响起。 两位友军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十分正经，不像是逗他们的。 “柯韩同学，你真会开玩笑，虽然我们曾经误伤过你，但你也不要用这事开玩笑啊，很容易吓死人的。”孙华咽了咽口水。 我没有说话，没有告诉他们是因为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了，更主要的是我懒，懒得找他们说。 “我靠，看来是真的了。”孙华见我不反驳瞬间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应该很成功吧。”秦如枫插嘴问道。 “是很成功，但是周聪的计划同样成功。” “什么意思？” “我们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我们。” “我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哑谜，讲人话。”孙华急道。 “简单的说，四班刘超的票全投给了周聪，所以他今天才没有来的。”因为十几票是在太丢脸了。 一时间孙华拉拢着脑袋，像是突然自闭，早知道就不赌这么大了。 突然孙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不是还有张思思吗，她也没来，会不会是李朝秦这边的。” 我也希望是啊，可上次和周聪碰面时他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不太可能了。 我摇了摇头，好像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孙华再次陷入自闭中。 在另一边的李朝秦和周聪好像在说着什么，只见李朝秦面容平静，而周聪则眉眼含笑，见了我还不忘点头致意。搞得我们关系好像很好似的，哼。 “在历史上斗争失败的政治家都是什么命运？”秦如枫问老杨道。 “退出历史舞台。”老杨委婉的说道。 这时候徐江晚出现了，只见他慢慢走来，还不忘朝我们挥了挥说，说道：“同学们都来的好早啊。” 众人：“学长早。” 徐江晚：“想必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吧。” 众人：“没有的事。” 徐江晚并没有要马上张贴榜单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其实吧，有竞争就有胜负，大家还是要平常心看待的，不光是落败者要平常心，胜利者同样要平常心，胜不骄，败不馁才是新宇学子该有的气度……” 徐江晚居然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这绝对是故意的，他把榜单贴上，要说多久随他说去，可是不能让人干着急吧。就像是排队上厕所，他在里面蹲着坑玩手机，外面的人有多急都无所谓，反正茅坑自己占着呢。 “哈哈哈，大家也不要怪我，其实我也不想说这么多的，多累啊。可这毕竟是学校的要求，刚刚那段话，在我竞选的时候已经听过了，现在离任还要再说一遍，其实我也很无奈啊。”徐江晚耸耸肩。 原来如此，我就说校庆时惜字如金的学长怎么突然废话连篇了，原来是强制任务，不接不行的那种。 徐江晚看了看我们，“这么多学弟学妹，如果我就贴在这里，很容易发生摩擦啊，不如我先念一遍再贴，你们说好不好。” “好！”总算要进入正题了。 即将卸任的徐江晚会长，把裹成一卷的a4纸打开，清了清嗓子：“刘超，18票。” 噗，这时候人群里传来了笑声，这么低的票，也好意思竞选，就算是自己参加，不说破百，起码也不至于这么寒碜吧。 当听到这个数据的时候，我这边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情报果然没错，刘超彻底不要面子了，为了扶周聪上位也是蛮拼的。 我远远的看了李朝秦一眼，只见他嘴巴抿紧，满脸写着不高兴。 咯噔一下，我的心好像掉到地上碎了，他的样子分明是做好了觉悟。虽然我不在乎他俩的胜负，但是我尽了全力还是没赢周聪，心里很不爽的。 “张思思，29票。” 咦，学长少看漏了百位数吗？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孙华更是直接跳了起来。 “这位同学不要激动，张思思同学的成绩不理想，但你也不用公开这么高兴吧。”徐江晚对孙华说道。 “啊！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孙华立刻道歉道。 我处于震惊中，看向李朝秦那边，只见他又展开了笑颜，还冲我这边眨了眨眼睛。这家伙，真是个戏精，我完全被他刚刚的样子骗了。 而周聪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怎么可能，张思思不是早就投了票吗，难道星期三那天投的是李朝秦？ 只见周聪转头望着李朝秦，从齿间蹦出一句话：“好啊，我还是小看你了。” 李朝秦也只是淡淡的笑笑。“承让了。” “周聪：343票。” “李朝秦：398票。” 徐江晚把剩下的两个票数也念了，看到场中人数最多的一边，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只是侥幸成了胜利的一方。 徐江晚一看到刘超和张思思的票数心里就了然了，虚虚实实，就如同自己将要迈入的大学，他没有出声安慰失败者，都是学霸，谁都知道安慰是无用的，弱者才需要怜悯。 徐江晚把榜单贴在公告栏后就离开了，周聪第一个冲上去看了一眼，徐江晚没有念错，其实也根本不可能会错。 场中众人望着他俩，像是等着什么一样。 很快周聪就冷静下来，冲李朝秦笑了笑，“恭喜，你赢了。” 李朝秦也回应了一句：“承认了。”然后就走了。 下一任学生会副会长，将来的学生会会长是——李朝秦！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该谈正事了 李朝秦赢了的消息在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全校，当然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是不关心谁赢的，毕竟这只是低年级同学的小打小闹，他们都是成熟的过来人了。 徐江晚的卸任没有任何的仪式，我也不知道学生会成员是怎么交接的，反正高三那一批都退了，瞬间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已经五月了，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高三的就将谢幕。 新一届学生会自然有要有新气象，听说李朝秦、乔木昕、徐江晚三人在交接了职务后，李朝秦立马就召开了一个会议，除了乔木昕没参与外，其他成员全员到位，但也有传言说周聪没到，真假就不知道了。 李朝秦刚接手学生会，就准备大刀阔斧的改革，这次开会的具体内容没有外露，但是用与会人员的话说就是：要变天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有点表示的嘛。”有些好事的人来问我李朝秦准备干嘛。可是，我哪里会知道，他那个人藏得深啊。 很多人俨然把我当成了李朝秦的心腹，但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我也不好说出真相，毕竟还指望以后打着李朝秦的旗号招摇撞骗呢。 学生会的选举虽然落幕了，但是争议却没有减少，本来十拿九稳的周聪怎么突然就败了。还有，李朝秦和张思思是什么关系？张思思从李朝秦那里拿了什么好处？ 最主要的是我，给李朝秦贡献了150张票，结果好像……什么也没赚到，我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怎么一点赢了的喜悦都没有呢，而且还进一步得罪了一班，这不是我想要的啊喂。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到校外去买笔芯。笔芯快用完了都没发现，我真是太投入学习了，在这样自我催眠的感动中，我觉得整个人都焕发出一阵光来，特别是阳光洒在我身上的时候。 这时候我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中年，秃顶。这两个关键词在我脑中形成。 “李叔叔，好久不见啊。”我走上去把了一个招呼。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没搭理我。 “又在等徐彬彬啊。”我问道。 “嗯。”他一个字就把我打发了。 这家伙，跟我玩高冷？“你在这里是等不到她的，因为她都在学校食堂吃饭，不出来的。”我指了指学校说道。 “我给彬彬发短信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谁允许你叫她彬彬的，找死啊你。我心中怒道。 “她不会出来的，我刚才食堂吃过饭，刚好在她身后，我看见她直接回教室了。”我就喜欢当面打别人脸。 姓李的中年人欲言又止，但是还转身走了。 我说你好歹是个中年人了，玩什么傲娇啊，真是的。 “等等，要不我们谈谈。”我在他后面说道。 李叔叔皱了一下眉，“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你不是一直希望徐彬彬承认你和她妈妈的关系吗，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适不适合，适合的话，我可以帮你。”我说道。 只见他动摇了一下，然后重新走回我身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帮你分析一下，你看怎么样？”很少有人能抵制得住我的诱惑的，所以我知道接下来他会慢慢屈服，最后向我臣服。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帮我分析。”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尴尬的留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和剧本安排的不一样啊，我追是不追？ “哎，大叔，等等我啊，我们有话好商量。”我从后面追了上去。 这位李叔叔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一副小样跟我斗，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你喜欢彬彬吧，那你最好趁现在讨好我，不然将来……” 好像，我被算计了，他知道我会追上来所以先给个下马威。 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样子，我就想一巴掌糊上去是怎么回事？算了，大丈夫能忍则忍。 “说吧，你想谈什么？”李叔叔不耐烦的表示。 “我们是不是找家店坐下慢慢谈。”我表示。 他一副就知道我想蹭饭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果然应该先打他一顿的。 我们来到茶馆，我看了一下菜单，一杯茶就要上百……好奢侈啊，我一定要盯紧这个姓李的，要是让他溜了，就只能给人家洗杯子来偿还了。 “不用客气，随便点。”李叔叔豪气的说道。 我眼睛微眯，“这可是你说的。” “呃，等等，还是算了，两杯龙井。”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拿过菜单走了。 “龙井是个好东西，消暑解火，很养生的，今天便宜你了。”李叔叔开始讲起他的养生知识。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些没经过科学认证吧。” 李叔叔瞪了我一眼，“小孩子懂什么，你到了中年才会明白养生的重要性。” “可是，如果养生是真的，古代人为什么寿命那么短，很多皇帝都短寿的。”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 “先生您好，您要的养生茶。”服务员及时的出现，解了围。 李叔叔对我说道：“你先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你丫想烫死我吧，不过看着他满眼期待的眼神，我也只好收回吐槽的话，看他不爽归不爽，但是关系该搞好还是要搞好的。 我端起茶杯仔细地嗅了嗅，茶香味确实比小餐馆的要浓很多。然后我轻轻抿了一小口，这一口其实尝不出味道的，但是样子要做足。 “怎么样。”李叔叔眼里写满了期待。 男人始终只是长不大的男孩，只要被承认，就会很开心了。 “好茶，”我赞叹道。“光是闻到味道就沁人心脾，尝一口，口齿生津，回味无穷，贵的就是不一样，比小饭馆的要强上数倍。” “那是当然，别的不敢说，要说论茶道，我不输任何人。改天有机会，再请你喝其他的茶，包你满意。”李叔叔自傲的说道。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来谈谈正事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平等 李叔叔沉默了一下，说道：“关于彬彬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知道多少说多少啊。”知道不多的意思就是多少知道一些。 只见李叔叔掏出一个便携记事本，念道：“喜欢听周杰伦的歌，晚上十二点睡觉，早上七点出门，爱好看书，喜欢吃快餐，特别是炸鸡……” “等等，这些你都是从那里弄来的。”感觉怎么像个跟踪狂啊。 “都是彬彬她妈妈给我的啊。”李叔叔说道。 我伸手接给看了一眼，虽然价值不高，但也有一定的价值吧。于是我用手机拍了一张照，“还有其他情报没？” 看着我把他幸苦收集的情报一下子全照走了，李叔叔嘴角有些抽搐，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掏空了。“没了，就这些。” “哦。”我有些失望，“这些情报，少了点吧。” “别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李叔叔催促道。 “其实吧，你在学校这里等她是很不明智的。”我喝了一口茶说道。 “为什么？” “你想啊，要是遇到熟人怎么解释，她想让别人知道她父母离婚吗？”我淡淡的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李叔叔摸着他隐隐有些发亮的脑袋问我：“那我该怎么办？” 我要知道怎么办就不会曲线救国，想着和你合作了。 “无解。” “那你说的就是废话啊。”李叔叔忍不住抱怨。 “不过她不反对你和她妈妈在一起啊，她应该说过吧。”我敲了敲桌子，问道。 “是不反对，但是……关系总要搞好吧。” “其实她心里是反对的……”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叔叔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能不插话吗。“她心里是反对的，但是也知道无能为力，所以你也别想着真的讨她欢心了，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有亲近感的。所以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被她反感。” “那怎么能行，以后都是一家人，这样哪有一个家的样子。”李叔叔立刻反驳道。 这是你的家又不是她的，她不认可你啊。“你只能等机会，等一个可以切切实实帮助到她的机会，这样才有机会让她认可你。” “那样的机会什么时候能等到？” 我一手指天：“天机。” 李叔叔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那眼神绝对是在说你小子自己也没招，还把我一顿忽悠。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李叔叔直接把我的话成功堵住了。 行吧，喝茶。 我坐在木制的椅子上，四周古色古香，青烟寥寥，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摸样，感觉那些成功人士可能就喜欢这样的气氛吧。所谓返璞归真，就是钱多了，然后去体验古人的生活。 “你平时经常来这样的地方消费啊？”我问道。 “哪能啊，就是有样学样，我的大老板喜欢这些东西，平时就跟着学了一下。”李叔叔坦诚的说道。 然后我就不说话了，两个大男人，而且年龄差距还这么大，实在找不到什么聊的。 “你还是说一下刚刚你想讲的话吧。”李叔叔也觉得气氛尴尬，就说道。 “其实你不用非要讨好徐彬彬吧，反正她也不会阻止的。” “你了解彬彬？”李叔叔反问。 “当然。” “不见得吧。”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如果可以，徐彬彬当然不想你们在一起，她还是希望原来的家。可是她原来的家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保持现在的样子，所有人都痛苦，但是如果她爸爸妈妈有了各自的家庭，痛苦的就只有她，所以她能分清轻重的。” 看到这个李叔叔瞪着个大眼睛，我十分得意，小样，跟我比，你太嫩了。 “你和他说得一样。” “他是谁？” “彬彬她爸。” 原来还有跟我一样看穿一切的人。“那他给你的建议是什么？” 李叔叔哼了一声，说道：“这个男人真是小肚鸡肠，说什么彬彬将来有自己的路要走，叫我们不要干涉太多，给她自由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我看他明明就是不想我抢走他的女儿。” “小朋友，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气人啊。”我随口说道。 “就是，怎么会有……咦？！你说什么，不气人！！！” 其实我大概知道真岳父是什么意思，可是解释起来，挺累的。 “你这个年纪，应该也有儿女吧。”我问道。 “有一个儿子，离婚的时候跟她妈了。”李叔叔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他妈不让我见我儿子，而且我估计一直在背后说我坏话，所以也不怎么亲，所以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所以啊，把自己的怒火通过子女向对方传达，夹在中间的子女是最难受的。徐彬彬就是这样，一面忍受母亲的各种洗脑，一面又要面对父亲的冷漠，虽然大概能猜到前因后果，但是却无能为力。 “小朋友，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气人啊？”李叔叔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叫柯韩。”我提醒道。 “哦，好的，柯韩小朋友，你为什么说不气人啊？” 我一脸黑线，你能去掉小朋友三个字吗。 “徐彬彬想要的完整的家已经不存在了，你为了自己的家能完整一点，让一个根本不愿融入进来的进来，其实是很不考虑她的意愿的。” 李叔叔有些急了，“我怎么不考虑她了，一个家，如果没有她，那还完整吗？” “一个家，如果不是你理想的状态就是不完整的。同样，如果不是徐彬彬理想的状态也是不完整的。所以她爸爸才说给她自由。” “可是……可是……”李叔叔的话噎在嘴边说不出。 “徐彬彬是新宇年级第三，这么骄傲的人，会要一个不完整的家？要么完整，要么没有，只有她生母和生父的家才是完整的。”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希望她能过的不那么幸苦。 “你说，我该怎么办？”李叔叔眼神郑重的说道。 我伸出两根手指，“平等。”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总觉得哪里不对 “平等，是什么意思？”李叔叔问道。 “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个体来对待，比如同事。有事和她商量，而不是命令。” “可是我都喜欢和她商量啊，只是她不理我。”李叔叔困惑的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你还没懂我的意思，是当作同事的那种商量，比如你和同事商量一些事，如果同事不愿意，你不会继续说。但你找徐彬彬商量，她不愿意，你非要让她愿意。 就拿上次我们遇到那件事来说，她不和你吃饭，你非要强迫她和你吃饭，但你不会强迫你的同事，对吧。所以每次商量事情的时候，先把她想成同事吧。” 我的一番忽悠，让李叔叔成功接受了我的观点。 我看了看眼前快喝完的茶，心想：亏了，自己没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却付出了很多情报。如果这碗茶能换成rmb就好了，那样心里才能平衡些。多好的rmb啊，非要换成茶，真是暴敛天物。 “那个，柯韩小朋友。”李叔叔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说道：“要不你在指导一下，我具体该怎么做呗。” “彬彬这句话我听着恶心。”我毫不留情的说道，让你叫我小朋友，让你叫我小朋友，让你叫我小朋友。 “嗯？”李叔叔一脸懵圈，“这是彬彬她妈妈让我这么叫的啊，说是显得亲切。” “屁的亲切，一个中年秃顶大叔，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叫一个高中生，你就不觉得恶心，还亲切？” “呃，你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那我该叫她什么？”李叔叔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 我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他的头发是被他摸没的。 “所以你去和她商量啊，你告诉她说叫她彬彬好像不太好，问她应该叫什么？”我随口一说。 “万一她叫我滚怎么办。”李叔叔似乎有点委屈的说道。 看到李叔叔的摸样，突然发现原来徐彬彬还有这样的一面。“如果她叫你滚，那你就滚啊。只是滚的时候，顺便说一句那还是叫彬彬好了，她一定会让你叫她名字的。” “可是，叫名字是不是太生疏了。” 我眼神不善的看着他，“都能叫你滚了，你还想要多亲密，能叫名字已经给足了面子。”我自己都只叫她徐彬彬，你怎么可以叫彬彬，哼，绝不答应。 “你知道我们今天谈话的重点是什么吗？”我问道。 “给她自由，不能叫她彬彬了，她不是家里的成员。”李叔叔边想边说道，还是掰着手指头说的。 都是什么鬼，成年人理解力这么差的吗？ 我拿出一支笔，接过他的记事本，在上面写道：把徐彬彬当同事平等对待。 同时把同事画一个圈，然后把平等画一个圈，把重点都圈出来了。估计理解力再差的人也懂了吧。 最后说道：“她马上要参加数学竞赛了，就在本周六。你可以提前一天问她要不要你送，如果她说不要，你千万别自告奋勇非要送。另外，你也别提我在帮你，要是搞砸了，我可不想当背锅侠。” 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我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回学校，在路上遇见了朱美美，她看见我，转头就走，我……似乎没惹她吧，难道是因为周聪输了，记恨上我了？ 回到教室，我喝了一口水，发现茶水的余香还在嘴里，果然贵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我再次感慨道。 回到座位，艾茜文还在笔耕不缀的做题，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她正在做最后的冲刺，所以桌面乱一点可以原谅，把一堆卷子试题堆到我那边也可以原谅，甚至用我的草稿纸还是可以原谅。但是，替我做家庭作业是什么鬼？ “哦，我就是换换脑子，你别介意。”艾茜文淡定的说道。 “你快考试了。” “嗯。” “其实我不会介意的。” “嗯。” “可是我们字体不一样，你这样是在害我，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我说你非要做，我不让，没人信的。” “嗯。” “喂，说人话。” “那你自己重新做一份啊。”艾茜文随口说道。 “你给本子啊。” “没有，不给。” 骗人，在开学发练习簿的时候，我明明看你赢了好多严启文的练习簿，现在居然说没有。 艾茜文揉了揉手腕，对我说道：“好累，要不你讲个笑话来听？” “你不是有镜子吗，照照就有了。” 艾茜文一脸的坏笑，“你是想帮我活动筋骨啊。”还捏了捏拳头。 “笑话是吧，听好了。” “一天我骑车穿梭在一条胡同里，忽然迎面也来一辆自行车，眼看就要撞上，我大喊：‘你往左，我往右。’然后我们在胡同里躺了很久。” 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凝固，艾茜文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只要摇头，却不说话。而且大热天的，还抱紧了身子。 “你讲一个。”我不服气。 “虽然我不会，但我也讲不出这么冷的东西。”艾茜文一脸自豪的说道。 “你懂什么，冷笑话能消暑降温，夏季必备。” 艾茜文一脸是是是，你说的对，所以我只用眼神鄙视你，行了吧。 见她嚣张的态度，我就想趴着小睡一会儿，但是我桌子上全是习题和试卷。 哎，睡个觉容易吗我，还得给她收拾一下烂摊子。 我动手把她的试卷一个个的整理好，然后归好类。艾茜文突然说道：“你将来一定是做家务的好手，你会做饭吧。” “屁啦，你没听过君子远庖厨吗？” “那就是会做，以后有机会你要露一手啊。” “君子远庖厨的意思是：男人，就要远离厨房。孟子他老人家说的。” “我知道啊，但你不是说过孔孟之道是一派胡言吗，所以孟子说的你不信，而且一定会反着来。”艾茜文的奇葩逻辑怎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不会做饭。”既然古文说不过你，那就现代文好了。 “学啊，你说你学习没我好，分数没我高，如果做菜再不行，以后还怎么混？”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第一百七十四章 要不要做第十个 八中是省数学竞赛唯一指定考点，参加竞赛的人总共也就1000左右，一所学校完全容纳得下。 当我坐车来到八中，这里已经停了很多警车，也拉起了警戒线。这样的阵势，也就中考的时候见过。看来上面还是很重视这次考试的。 我来的好像有点早了，看了看时间，才八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开考。也不知艾茜文那家伙起床了没，但愿她不会像上学那样，踩点来吧。 我打了个哈欠，大门口有人把守，想要进去必须要有准考证，还有学校开具的类似身份证的证明。 我等了一会儿后，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前几天见过的李叔叔。他旁边的人居然是徐彬彬。 我迅速整理了一下刘海，然后走上去打了一个招呼，徐彬彬冷眼看了我一下，然后走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李叔叔也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脚步没有停，继续跟在徐彬彬身后。 我纠结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眼睁睁的看着徐彬彬走进校门里。 李叔叔这时候走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立刻问道。 只见李叔叔笑嘻嘻的说道：“柯韩小朋友啊，你给出的主意还真不赖，徐彬彬同意让我送她来参加考试了，我隐隐感觉她对我的敌意减了一些，真有你的。”说完还不忘对我竖起大拇指。 “谁关心你的事啊？我是问她！”我指了指八中，一字一句的说道：“她、为、什、么、这、么、冷、淡？” 李叔叔一愣，“我哪知道，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是不是吵架了啊？” “吵个屁的架啊，最近我都没有见过她人。难道你把我给你出主意的事告诉她了？” 李叔叔立刻摇头，“绝对没有这回事。我傻啊我，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要不你在仔细想想，到底那里得罪她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叔叔说完就溜了，只剩下我一人留在原地，这都是什么事啊？然后回想起上次去给李朝秦选票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徐彬彬好像也挺敌视我的。 直觉告诉我，事情并不简单，或许我应该找个机会问清楚。 “嘿，想着什么呢，在这里发呆。”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我扭头一看，是艾茜文，“你来的也太早了吧，平时不都是踩点的吗。” “今天又不是平时。” 也对，我看了看她身后，没有其他人，“你一个人来的？” “不然咧。”艾茜文反问道。 我看了看四周，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家长送来的，然后又嘱咐了半天，什么相信自己，你行的。什么加油，你是最强的之类很廉价的鼓励的话。 如果加油有用，大家一起加油，岂不人人都是赢家。 “哼，我跟他们一样吗，考个试我还需要别人跟着啊。”见我看向四周，艾茜文就明白我的想法了。 “好了，你快进去吧。十一点结束是吧，到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我催促道。 “柯韩？”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扭头一看，是一个微微发胖的女孩。 emmm～～～ 我好像不认识她啊，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可是转念一想，她都能叫出我名字，肯定不会认错啊。 “嗨，好久不见啊。”对于不认识的人，我直接套用打招呼的万能公式。 “这么久不见，你又长高了。”她毫不见外的说道。 “呃，长高很正常啊，我又没成年，身体还在发育。”所以你到底是谁啊。 “对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拉过艾茜文，说道：“这是我同桌，艾茜文。” 艾茜文伸出手，说道：“你好。” 这就对了，大家相互介绍，我就知道眼前的女孩到底是谁了。我真想为自己的优秀鼓掌。 “你好。”女孩伸手和艾茜文握了一下。 喂，说好的自我介绍呢？你懂不懂社交礼仪啊。 女孩看了看艾茜文，在看了看我，说道：“你还是老样子。” “哪有，还是有点改变的。”我回应道。 “没有改变啊，你还是喜欢对同桌下手，所以她是你女朋友吗？”女孩天真的问道。 刷的一下，我和艾茜文脸色突然就红了。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你谁啊？”艾茜文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是他前任啊。”女孩指着我，说道。 我立刻反驳道：“你少胡说，我什么时候有过女……咦，你是小燕子？！” “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你居然才认出我来。”小燕子忿忿道。 “什么叫没什么好东西，你以前可是瘦瘦的，怎么突然就长……壮了。”我也忿忿的说道。 “什么，你居然说我胖，我哪里胖了，你仔细瞅瞅，这明明叫健康。”小燕子也不甘示弱，还转了一圈。 “我说，你们吵架归吵架，但是我能不能先澄清一下，我不是他女朋友。”艾茜文指着我说道。 然后小燕子鄙视了我一眼，“你真是越活越退化，以前还能追到同桌，现在连同桌都不要你了。果然像你说的，还是有变化的。” 原来她说的变化是指这个，我还以为指的是长相，难道她没发现我越来越帅了吗，真是瞎了眼了。 “我什么时候追过同桌了，你千万别说是你。我们本来就不是同桌，是你非要听我cd才跑来当同桌的。那不叫追，叫倒贴好吧。”我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被我一怼，小燕子也不干了，继续说道：“你本来就越活越退化，不然你说说你有几任女友了。” “没有。”我正气凛然的说道。 “噗，哈哈哈！”小燕子笑道，“所以说你退化了嘛，我可是在加一个就有十位男友了。而你，还只有我一个前任，这不是退化，是返祖吧。哈哈哈……” 我一脸黑线，这种事值得骄傲啊，真是活久见。而且，小燕子都有九个男朋友了，从初中开始算起，不就是平均一学期换一个嘛，难怪我那么快就被踢了，原来不是我的魅力有问题。 “那个……”小燕子止住了笑声，说道：“你要不要做第十个。”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纠结 “你要不要做第十个？”小燕子很认真的问道。 真是让人感动得泪流满面，没想到兜兜转转，到头来发现还是我最好，这才是真正的不忘初心啊。 我正色道：“不要。” “切，当初你还不这么说的，结果呢！”小燕子脸上写满了鄙视。 “结果你就强上了，我是被逼的。”我依旧面不改色。 “喂，想泡我同桌，我同意了吗？”艾茜文不满道。 “没事啊，你同桌同意就行了，而且他一定会同意的，怎么多年不交女友，不就是对旧爱念念不忘吗。” “你变了。”谁对你念念不忘了，没有女友才是正常的吧，还有，不要擅自给自己加戏啊。 “变漂亮了？”小燕子眨着眼睛问。 “不是，胆子变大了，以前你好歹会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的。” 噗～～～ “是我疏忽了，但是你的意见没用，就这么定了，你当我男朋友。”小燕子自顾自的决定了。 “不可能，异地恋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正经的说道。 “喂，这是重点吗？”艾茜文不满的盯着我。 呃，瞬间心里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算了还是正经点吧。“你能强迫我一次，但是不会有第二次。而且我也不是第十个人啊，我是第一个人，不管几次我都是第一个人。” 嘶，感觉后背一股钻心的疼，艾茜文下手太没轻重了，直接把我肉拧成一坨。 “最主要的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赶紧补充道，艾茜文这才住手。 小燕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那我还是重新找第十个人吧。” 说完就往大门走去，边走边说：“你是第几考场啊，考完后说不定还能一起吃个饭啥的。” “我是来加油助威的。”我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话倒是让小燕子一惊，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说道：“哦，懂了。” 你懂个锤子啊，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我把两人送到了大门口，然后目送她们进去，小燕子什么时候成绩这么好了，居然敢来参加省数学竞赛，想当初我们还半斤八两呢，怎么现在不光感情经历丰富，学习也比我好，真是见鬼了。 我一时间感叹万千，都是同样的起跑线，怎么她就起飞了，我还在挣扎。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决定好好放松一下，找了一个上网的地方，然后坐下来，正好听说有一款叫做英雄联盟的游戏挺火的，严启文一直说带我去玩玩。 本来严启文应该叫陈皓的，可是自从老杨用陈皓打赌半期考成绩，陈皓就把游戏戒了，考试结束了他都没改邪归正，还扬言期末考还要比。难道陈皓以为我是那种占了便宜不跑的人吗？赢一次，就够了，人要知足常了。 虽然严启文向我安利了这游戏好多次，但我又不是体育特长生，哪像他那么轻松。今天还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 进入游戏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让我完成新手教程。开玩笑，我是那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玩的人吗？于是果断点了开始教程。 咦，果然跟dota很像啊，而且技能全部都用q、w、e、r来代替，根本不像dota那样每个英雄的按键都不相同。 这游戏果然有可取之处，而且画面比dota也要好上许多。最主要得是不用在局域网对战了，可以直接联网和跟多的人对战。我很快就完成了新手教程，准备大杀四方。 像我这么懒……额不对，像我这么讲求效率的人，就算在虚拟世界里面也坚决不用战士和射手，挥动武器或者拉弓多累啊。还是法师好，只要动动嘴，咒语就从天而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根据职业分类，我选了法师菲兹。不为什么，本周免费的法师就这一个。 等到游戏开始。 近战法师是什么鬼啊，摔！ 法师的优雅呢？你一个法师不能念咒语啊，为什么要用武器去戳别人，你是法师啊喂。 然后，一个习惯远程制敌的我，就被对面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又死了？既然是近战法师，要不我出武器装？ 说好的法师的优雅最后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不行，刚刚是个意外，再来一把。这次用寒冰，我风筝死对面，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走位。 然后……喂，我们2v2不行啊，对面中路什么时候下来的，人多还打偷袭，要点脸行不。 像我这种团队的灵魂人物，没有发挥任何正面作用，实在是丢脸，于是我又开一把，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打到对面叫爸爸。 系统提示：弑神灬杀死天可汗大人。 系统提示：五个人头杀死天可汗大人。 系统提示：你们一起来杀死天可汗大人。 【队友】你别过来：小学生？？？ 【队友】作业没写完：作业写完了？ …… 这什么破游戏啊，居然还带嘲讽系统。 【队友】天可汗大人：不好意思，刚刚右手在写作业，现在我认真起来了。 系统提示：弑神灬杀死天可汗大人。 …… 现在的人玩游戏都怎么厉害的吗？我默默打开了人机教学，也许要先熟悉一下玩法，再征服世界。 游戏里不知岁月，就在我基本摸清游戏玩法，准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时候，定的闹钟响了。 已经十点半了，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再看看游戏上的匹配模式，真想点一下啊，一局应该要不了半个小时吧，就点一下，一下就好，我要证明我不是托后腿的。 犹豫不决的时候就交给上天来决定，我掏出一枚硬币，将其竖了起来，食指按住，拇指指甲盖直接弹了一下。 硬币再原地转了起来，如果出现一，我就再开一局。 花！！！ 呵呵，要不再转一次？ 一、一、一，我在心中默念道。 一！ 耶，果然上天告诉我还是应该再来一局。 当我准备点匹配模式的时候，还是下不了手啊，真是见鬼了，如果迟到了就让艾茜文等一下啊，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右手，你怎么不听话了，你倒是点啊。 在小纠结了一下后，还是算了，去等艾茜文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教育工作者 我重新来到八中门口，这里已经站满了家长们，一个个都打着太阳伞，我寻思这太阳也不晒啊，你们都打伞，多占地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我旁边就是一个小型的华山论剑现场，家长们纷纷以“子”会友，以“子”论道，充分展现了能bb，就绝不动手的优良传统。 “哎呀我跟你说，我家儿子啊，就读八中，是学校的扛把子。不是，不要误会，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扛把子，是学习上的扛把子，有些题连老师都不会，但是同样的题，拿来问我儿子，我儿子就能解出来。” 一个矮胖的阿姨声音洪亮的说道。 “哎哟，是吗？那八中的师资力量可不怎么样，连题都解不出，我们做家长的啊，还是要为子女的将来多考虑一下，不能为了省几个钱，或者图自个儿方便，就送到这样的学校，是吧。” 一个身材修长，声音尖锐的瘦阿姨，接过胖阿姨的话说道：“就比如我女儿吧，虽然在班里成绩排名只是靠前而已，但是她在师大附中啊，全省最好的学校之一，听说八中已经好些年没有出清华北大了吧，但是我们师大附中就不一样，年年榜上有名。所以啊，这个学习环境还是很重要的，老师不如学生，难怪出不了清华北大。” 只见胖阿姨脸色阴沉，嘴角抽搐，估计是在憋大招，而其他人纷纷作壁上观，不但不劝架，还隐隐有期待下集的兴奋感。 要不是人多太挤，我一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学习还是要看自己，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就是当老师的，要说这个教育孩子吧，还是要以家庭教育为主，我见过太多家长，盲目的把责任归咎在老师身上。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老师本事再大，一次要对几百个人负责，怎么可能教得过来。” 胖阿姨声音洪亮，犹如晨钟暮鼓，响彻天地，光是气势，就把瘦阿姨盖了下去。所以我才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感觉耳膜都被震破了。 瘦阿姨不甘示弱，回击道：“那你怎么解释师大附中每年出那么多清华北大，所以师资力量还是很关键的。” 只见胖阿姨笑了一下，是那种正中下怀，看着陷阱中的猎物的笑容，“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能不能上清华北大主要还是看个人，师资只是其次。一个人如果能上清华北大，那么不管读那个学校都能上，我见过太多家庭和睦，个人聪明努力的孩子考上名校了，前几天我教过的一个复旦的学生还给我寄明信片来。 所以，不能忽视了感恩的心，我做过一个统计，所有上名校的孩子都是家庭教育出色。比如我儿子，我就从小教导他独立，乐于助人这些优良品德，所以他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老师都厉害。” 只见这个瘦阿姨憋了半天憋不出话来，嘴上输了，但是又不能动手，别的不说，光是体型，打不打得过还是未知。 我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和谐社会好，幸好大家都是文明人，要动起手来，夹在中间的我还不成了受害者。 瘦阿姨最终还是选择不说话了，胖阿姨完胜，得意的看向周围的人，看谁还敢来挑衅。 “其实吧，我们讨论清华北大没用，那都是状元们的，但是好学校不仅上名校的比例高，就连普通大学的入学率也很高啊。”又有一个不怕死的来挑战胖阿姨的权威，真是前死后继，络绎不绝啊。 胖阿姨听声寻人，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中等身材的阿姨。 只见胖阿姨整个人的气场都起来了，仿佛被触了逆鳞的龙，说道：“这个问题，我在前几天参加的省级教学研讨会上和几位特级教师讨论过，不是因为好学校师资力量强，所以上名校的多。而是优秀的学生多，才凸显了学校的名声。所以主要还是学生个人的事。这位家长，前因后果不要颠倒了。” 中等阿姨就不像前面的瘦阿姨那么好糊弄了，说道：“好学生选择好学校，不就是因为师资力量更强吗，如果师资不重要，那干嘛不选一个离家近的，非要一群人又是走后门，又是托关系的。” 中等阿姨一席话，迎来了大家的频频点头，这话在理。 显然胖阿姨被问住了，中等阿姨以一种王者的姿态看着八中的大门，目不斜视。 就在大家都以为胖阿姨已经认输的时候，只听到她洪亮的嗓音再次响起，震耳欲聋。 “我是当老师，难道你一个不懂教育的外行人要质疑我多年的教学经验，就有很有多家长什么都不懂，到处瞎传谣言，所以才祸害了很多孩子。 照这位家长的说法，如果她家孩子读了不好的学校，就不用努力了，因为师资已经决定上不了好的学校，反正在怎么努力都没用。 但是我家孩子不同，读八中就是因为离家近，而且他还是学校学生会会长，重点班的班长，帮助班主任分担了不少事情，不光是学习，其他方面也全面发展，我是搞教育的，我还能害了我家孩子不成。”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用努力了，师资力量强大本来就有好处。”中等阿姨身体颤抖的说道，明显是生气了。 可是胖阿姨根本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有教育经验吗？自以为正确的家长我见过太多了，还是我刚才说的，一个老师要管几百人，精力有限，所以学习从来都是个人和家庭的事。” 中等阿姨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个人战斗力太强，还有“从事教育几十年”的尚方宝剑，斗不过的。 见中等阿姨沉默了，胖阿姨就更加得意，继续向周围的人吹嘘她的教育理念，还有她的宝贝儿子。但这一次，没有人敢反驳，毕竟有两位前车之鉴的阿姨摆在那儿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口恶气 十一点钟，铃声敲响，许多人都睁着眼睛往里看，大门口也陆续出现了许多学生，只是中间有一道大门隔着。让我想起了古人，是不是每次科举也是这样的，大家都在外面盼得望眼欲穿。 我没有往门口望去，反正又不急，还是优雅比较重要。一旁的胖阿姨也没有往里挤，是不是和我一样在乎优雅我不知道，但她估计想挤也挤不进去吧。 等到前面一波接送潮完了，胖阿姨也开始四处张望，只要我伸了一个懒腰，满脑子都是英雄联盟，我玩游戏怎么可能这么差，一定是游戏的问题，或者玩的姿势不对。 很快我就看在艾茜文了，她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真是神奇。 “你怎样知道我在这里的？”我的位置离大门有一段距离，按说她应该在大门附近先转转才对啊。 “一看这么多人，就知道你肯定不来凑热闹。”艾茜文日常鄙视我。 “你是……艾茜文吧，你也来参加考试啊。”旁边的胖阿姨惊奇的说道。 居然是认识的人，看样子像是教过艾茜文的老师，被这样的老师教导，真是不好评价。 艾茜文见到这个人，脸色有些不自然，“老师好。” 然后就拉着我的衣服准备走了，谁知这个胖阿姨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继续说道：“你怎么也来了，你的数学那么差，不会你们学校就你拿得出手吧。” 我眉头一皱，这个胖子怎么说话呢，艾茜文数学差？就算名牌大学数学系毕业的张福，都不敢怎么说吧。 敢说艾茜文数学差的只有她小学的班主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sheisdiewoman（她就是死女人）？”我用纯正的中式英语问道。 艾茜文点了点头，用一种别忘了你说过的话的眼神看着我。 不，我没有，我才没有说过要替你出一口恶气，世界这么大，怎么就在这里碰到了，这不科学，说好的小概率事件呢。 一想到这个胖老师的战斗力，我就不自觉地腿软了一下，绝对不能起冲突，一定要以和为贵。 “这位……老师！”我摆出一副和善地笑容，“你们八中的都能参加，我们新宇的来，虽然有点掉身份，但也不是光冲着八中的同学啊。” 说完我的笑容僵住了，说好的以和为贵呢，这是在作大死啊。 胖老师眼里闪过精光，仿佛被挑衅的王者，说道：“你刚才不是就在我旁边吗，没听懂我说的话啊，学习靠的是个人的努力，你懂不懂啊。” 她的狮吼功练得真是炉火纯青，艾茜文小时候都遭遇了什么啊，我一脸委屈得看着艾茜文，我要作死了，记得明年的今天给我烧纸，谢谢。 “不，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和你讨论教育，我是说和你在这里争论数学很掉、身、份！！！要不然我出一个高阶幂次函数和指数函数的混合函数，你解一下，如果你能解出来，那我就认错。放心，我出的题都是我们新宇的基础考题，你是老师没理由做不出吧。” 居然敢说艾茜文数学差，那你来做一下，艾茜文前几天让我做的“超级基础”题型。吵架我不在行，但是让你尝一下被数学支配的恐惧还是可以的。 胖老师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看着我，但是我并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幂次和指数你应该懂吧，要是同意那我就说了，你只要口头说出计算方法就行了。” “哼，和一个差生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学生，你们新宇招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胖老师没有纠结在数学上，而是新开战场。 “老师，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就算你的宝贝儿子也比不上艾茜文的。”我耸耸肩，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儿子比不上这个差生。”胖老师直接揪住我的衣领，怒问道。 我靠，她的力气真大。 艾茜文在一边用手捂住嘴，想要上来帮忙，被我用眼神阻止了，你上来就添乱了。 “一个老师动不动就动手，像什么样子。”我试图和她讲道理。 “我就动手你能咋的，小毛孩一个。”胖老师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炸毛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带一个能打的来了。我索性也不挣扎了，继续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胖老师可能要动手之际，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妈！”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喊道。 看见这个男生，胖老师松了手，摆出一副笑脸问道：“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我整了整衣领，也懒得去计较，准备带着艾茜文走。 “站住！”胖老师声如洪钟的说道，“现在我儿子来了，刚才你那个什么破函数你还敢说出来吗？” “不敢！”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既然敢，那就……嗯，不敢？！”胖老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又不傻，一个敢来参加数学竞赛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我出数学题岂不是自讨苦吃，“我就是欺负你没文化而已，现在来了个有文化的，我当然就不出了啊，反正基础题大家都会，难题没有纸笔，又很难表述。” “你……”胖老师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一副想要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反正光天化日下，还能真动手咋的。 从我们起矛盾到现在，没多少时间，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所以我也不怕她能咋的。不过她要是一直用狮吼功，这种物理和魔法兼备的招数攻击，我还真不好受。 “这位小朋友说得对，很多伪专家只要遇到了真专家，立马就露陷了。”说话的是中等身材的阿姨，她刚刚吃了亏，看来要借我找场子了。 我立马摆摆手，“专家可不敢当，我就是学了点数学的学生而已，这点知识就算是小学招收的老师都会，可不敢班门弄斧。” 既然有人助攻，那我当然不会客气，我友善的看向中等阿姨，她旁边的人我也认识，居然就是小燕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让我来 所以这位中等身材的阿姨是……小燕子的妈妈？差点成为岳母的人啊，居然还是向着我的，真是让我感动的泪流满面。 只见胖老师哑口无言，她最擅长的因该就是吵架吧，偏偏我就是不吵，恶心死她。 突然发现艾茜文的班主任也没什么可怕的嘛，我本着见好就收的原则，打算离开这里，赢了就跑才是符合我风格的。 我拉着艾茜文就准备走，见我要走了，这位胖老师抓住我偏不让走，我只好说道：“阿姨，你一个成年人在这撒泼不好吧。”表情一定要无辜，语气一定要天真，气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你偏偏没有证据。 胖老师显然被气得不轻，“你说谁撒泼？你把话说清楚？你家长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一套素质三连，这摆明是要吵架的节奏啊。 “我不知道是怎么教育的，我家里的人又不懂教育。但是懂教育的人肯定是以理服人，绝不会因为自己质量大，就强迫留下别人。”装无辜的招数还是跟艾茜文学的，今天也算是用到正道上了吧。 噗，人群中有人笑出了声，“质量大……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不能明说体重大啊。”一个来参加考试的同学直接解题，还是正解，我给100分。 胖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真怕她不顾一切的揍我，她挥一拳恐怕相当于，我的体重直接撞向我了吧。 这一位吵架界的王者，就这样被我阴阳怪气的浇灭了她的王者的气焰。 “你一个成年人还跟小孩子计较什么，还是把人放了吧。”小燕子的妈妈在一旁继续助攻，周围的人也纷纷响应。毕竟，欺负一个学生，很丢人的。 在周围人的压力下，胖老师放了手。我赶紧带上艾茜文走，要是再被缠上，可不好脱身。 “等一下！”我刚走没几步，胖老师的狮吼功又把我叫住了。真是够了，有完没完，在这样下去，我真的有可能被她找回场子的。 胖老师把她儿子叫到身边，说道：“既然都是学生，那就用学生的方式解决吧，你来出题。”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还以为她又什么高见呢，“我说了啊，太难的题目表述起来不方便，他做起来更不方便。” 胖老师声音洪亮的说道：“这里不就有一所学校吗，现在考完了，我们就进去借用一间教室的黑板，你出题，我儿子来解。” 她对自己的宝贝儿子真有自信，可惜我不是那种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的人，“抱歉，我们……” “好啊。”艾茜文一口答应。 我看向艾茜文，等等啊喂，虽然你是学霸，但是看对方嚣张的态度，估计也是学霸，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哼，那我们走吧。”胖老师不等我拒绝，一马当先向八中走去。 我小声的对艾茜文说道：“万一对面真是个学霸，怎么办？” 艾茜文回道：“放心吧，这个死女人总把她儿子当个宝，其实也就一般般，我不会输的。万一输了，不是还有你嘛。” 靠，我可不是你的挡箭牌，艾茜文你最好赢，不然我估计要被喷成筛子了。 我和艾茜文也跟了上去，与胖老师齐平，不管怎样，气势要稳住。这时候很多人居然没有散开，也跟了上来，这些围观群众，真是不嫌事大。 小燕子和她妈妈也跟了上来，小燕子小声嘀咕道：“你真能惹事。” 我白了她一眼，“看面相就知道我是三好学生，五好青年，怎么可能惹事，当年你不就看中我……” 咳咳，小燕子的咳嗽声打断了我，在用眼神警告我少废话。 哼，都有九个前任了，还装好孩子不让人说。 “小同学你放心，你们可是新宇的，我女儿还是师大附中的，难道还能输给一个八中的啊？”小燕子的妈妈鼓励道。 你这样激怒别人不好吧，到时候打脸了可疼可疼的。“阿姨你说的对，就算我们不行了，还有小燕子嘛，她很厉害的。”哼，到时候把小燕子推出来挡子弹吧。 “咦，你们认识啊？” “是的阿姨，我们是小学同学，我还借过cd给她。”我摆出一张笑脸。 “哦，我记得，当时她吵着嚷着要买cd，原来都是为了你啊。”阿姨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叫为了我，听起来就像是我在吃软饭。明明她的cd我碰都没碰一下。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进，一时间很多人看向这里，有些也跟上来围观，这下事情闹大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那种，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她倒是很冷静。 在路上我看见了林夕涵，这位新宇的王者，真正的天娇，我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你们一群人是想干嘛，打劫考卷啊。”林夕涵看到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来，不禁问道。 “你现在有空吗？”我忽略了她的废话，直接问道。 “你先说干嘛，我才知道没有没空。” “……” 我把前因后果大概给她讲了一下，反正就是出一道难题，让八中的那位比老师还牛的学霸见识一下，什么叫怀疑人生。 “哦，所以你让我来你给打下手啊。”林夕涵淡定的表示道，一点也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你误会了，是让你来扬我新宇之威。待会儿你是主角，我给你打下手。”我很自觉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林夕涵瞪了我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把我当抢使吗，说是让我当主角，其实就是叫我大喊向我开炮，给你吸引火力。” 我挠了挠头，真是瞒不过她，但是有她在，我就放一百个心了。 “我出场费很贵的。”林夕涵趁机乘火打劫，估计接下来就要狮子大开口了。 我一脸黑线，“可以赊账吗？” “算了，看在你也帮过我的份上，这次就免费帮你吧。”林夕涵摆摆手，免去了我继续讨价还价的可能。 “不行，这次让我来。”久不说话的艾茜文发声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时间到了 “这次让我来。”艾茜文阻止了林夕涵的加入。 “喂，如果让林夕涵上的话，我们就赢定了。”我对艾茜文说道，不是不相信你，是林夕涵更有把握啊。 艾茜文神色严肃的对我说道：“这是我的事，我要让她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就是个垃圾。” 嘶～～～我长舒了一口气，艾茜文玩真的了。 “好吧，那你上吧。” “谢谢。”艾茜文说道。 “喂，你确定要她上？我脑子里可是有超级难题，超纲的那种，绝对让对面连题目都看不懂，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林夕涵自信且臭屁的提醒道。 “这个，主要是还私人恩怨，我们就看看戏吧，而且你还有出场的机会的，可以做个备胎嘛。”我笑着解释道。 “什么，你居然拿我当备胎，信不信我当场跳反啊。”林夕涵不悦，后果很严重。 我自知失言，赶紧补救，“说错了，该死该死。你是压箱底的王牌，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晚了，想动用王牌是要付代价的，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哼。”生气气！ 我们走进一间教室，很多人也跟着进了教室，“那就艾茜文出题，你儿子解题，限时十分钟，怎么样？”我对胖老师说道。 胖老师看了一眼艾茜文，哼了一声，“她是我教的学生，她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啊，你最好换个人，别到时候输了，又找人重新出题。” 我摇了摇头，“就一局定胜负，如果你对你儿子没信心，也可以找人代替他，用不着在这里贫嘴。” “哼，小毛孩子就嘴巴厉害。既然想输，就她来出好了，不过我先说好，她出的题她自己得会。”胖老师的话真的很能让人生气。 我对艾茜文说道：“别被影响了情绪，我们开始吧。” 艾茜文点头，然后用粉笔在黑板上开始写题目。 当艾茜文题目写到一半的时候，我问一边的林夕涵，“怎么样，看得出这个题目的难度吗？” “太简单了，我们班起码一半人都能在十分钟内做出来吧。” “……”我就不该问她。 我转向小燕子问道：“你怎么看？” 小燕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很难！” 这就对了，还是我的第一个女友知道疼人。 “她是谁啊？”林夕涵指着小燕子问道。 “我是柯韩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啊。”小燕子笑道。 我和林夕涵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喂，你两什么意思。” “哦，恭喜啊，故人重逢，破镜重圆，洞房花烛，天长地久，徐彬彬什么的，一边呆着去。”林夕涵说道。 “徐彬彬是谁？”小燕子问。 我瞪了一眼林夕涵，你别出声。然后冲小燕子说道：“不想让你妈妈知道你德行就别多问。” 唉，女人就是麻烦，一个个的真难搞定。 很快艾茜文就写完题目了，我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在黑板的右下角写上当前的时间。 就让胖老师的宝贝儿子开始了，只见他皱着眉头，在那认真的思考着。还好不是一上来就提笔写，不然就输定了。 我走到艾茜文旁边，说道：“好样的，看那个死女人待会还有什么颜面吹嘘她儿子。” 艾茜文哼了一声，“这可是我压箱底的东西，就算是林夕涵也要想一会的。” 见艾茜文这么骄傲的样子，我都不敢告诉她林夕涵估计已经做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宝贝儿子还没还是动笔，胖老师开始急了，吼道：“你快写啊，平时怎么做题的，现在就怎么做，艾茜文出的题你都不会做了，丢不丢人啊你。” 虽然让她继续刺激她儿子，对我们有利，但是也不能误伤了我同桌吧，“别人在做题的时候，最好不要出声打扰。” 胖老师哼了一声，没有在说话。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胖老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终于，宝贝儿子在五分钟的时候开始动笔了，虽然写的有点慢，但好歹有灵感了。 “怎么样？”我小声的问艾茜文道。 艾茜文皱了皱眉，“到目前为止，思路都是对的。” 我也有些烦躁了，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扰一下他就好了。 我看了看周围，只见涛涛居然就在人群里，他旁边站着的还是李朝秦。我立刻对涛涛使眼色，让他干扰一下宝贝儿子。 结果他把头转向另外一边，这混蛋，明明看懂我的眼神了，故意给我装不懂。然后我又看向李朝秦，只见他的头也朝着涛涛的方向转去，真是两个不靠谱的男人。 我也顺便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看，居然在窗外看到了徐彬彬，她也在这里围观。不行，我要好好表现，首先，要释放善意，于是朝徐彬彬笑了笑。 徐彬彬直接把头偏向一边，错开了我的笑容…… 然后我听到了涛涛小声的笑声，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笑出声的，绝对是的。 时间已经到了八分钟，眼看宝贝儿子越写越长，我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了，而胖阿姨的脸色也开始恢复，真是争分夺秒啊，虽然我不知道解法，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这道题已经接近尾声了。 这时候艾茜文碰了我一下，小声说道：“他有个地方的思路错了，剩下的时间不够改正，我们赢了。” 听到艾茜文的这个好消息我差点没蹦起来，然后得意的收敛了笑容，现在一定要保持淡定，要忍住，不能笑出声来。 宝贝儿子果然刚才还在挥动的右手突然卡住了，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看。 “还有一分钟。”我十分友善的提醒道。 “你快写啊，愣着干嘛。”又是一声咆哮，吓死我了。我小声对艾茜文说道：“你们这个班主任，以前的职业是杀猪的吧，满身杀气。” 艾茜文哼了一声，“她一直就这样，自以为是，还好面子，不允许别人反驳，总觉得自家儿子特别棒，其实也就一般，连你都比不上。” 艾茜文我真是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只见宝贝儿子擦除了部分，然后又重新开始思考，可惜时间不等人，“时间到了。”我淡定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章 出题什么的好麻烦 “时间到了。”我无比淡定的说出了这句话，看到胖老师要杀人的目光，真庆幸自己提前把时间写在了黑板的右下角，不让她一定耍赖。 我对胖老师说道：“老师，是你输了。艾茜文赢了你儿子，这点你总没意见吧。” “你少给我扯这些，刚才我就说过了，出题人要自己也能解出来，既然是她出的题，那你让她做啊，我就不信她能做出来。”胖老师依旧不依不饶，我儿子做不出，你也别想做出来。 我回头望了艾茜文一眼，只见她漠然的拿起粉笔，刷刷刷在的在黑板上把宝贝儿子没写完的接了下去，一路畅通无阻，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丝毫迟滞。 她越写胖老师的脸色越难看，我心里都有点同情这个老师了，你又是何必呢，既然艾茜文敢出题，那么她肯定是有把握的，现在好了，下不了台了吧。 艾茜文写完后直接把粉笔一扔，刚好掉进粉笔盒里，转头问胖老师：“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胖老师脸色阴沉的难看，吼道：“我当然有说的，你一定是作弊了，你就是一个差生，怎么可能成绩变这么好了？” 说完就往艾茜文身前走去，我见不对，赶紧到胖老师身前把路挡了，胖老师一把把我推开。靠，力气真大，我居然挡不住。 就在胖老师准备好好和艾茜文讲讲道理的时候，我又一次挡在了艾茜文身前，要是又被推开可就丢脸了，所以我做好了充分准备，大声喊道：“涛涛，有架打了，宝贝儿子交给你，这边我给你拖住。” 涛涛虽然一脸的不爽，但还是配和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板凳，冲宝贝儿子过去。这一招围魏救赵果然管用，胖老师见状，回到她儿子身边护住了他。 “你们想干嘛，救命啊，学生打老师了。”胖老师恶人先告状，不过留在这里围观的人都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喂，你够了吧，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我无语道。 “什么我先动手，你见我动手了吗，我只是要和她讲道理，反正她不可能这么优秀，你们一定是作弊了。” “你动手了啊，你直接把我推开了，然后我撞到桌子上受了内伤，所以我也想推一下你儿子，让他也受一点伤，合情合理吧。”我摊了摊手。 “你……”胖老师一定没见过我这样的，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连年轻人也学会碰瓷了，这让中年人怎么活啊。 “反正艾茜文不可能比我儿子聪明，你们一定是作弊了。比如提前背了答案，或者刚好做过这个题。”胖老师死死咬住这一点不放。 “这位老师，你好像没搞清出情况，这不是做没作弊的问题，我受了伤，所以你儿子也要受伤，不然我的伤岂不是白受了。”那我就死死咬住这点不放，反正碰瓷嘛，又不是什么难事，可以无师自通的。 “你信不信我找你们校长来，到时候你连学都没法上，聚众斗殴是要记大过甚至退学的，你自己想清楚。”胖老师威胁道。 “我信啊，但是你有不敢。”我也顺手抄起一根板凳，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好好做，坏学生就要有坏学生的样子，手里没武器怎么行。 “你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我认识很多校长的，还有教育局的领导，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胖老师见我拿起了武器，把她儿子护得更紧了。 “你要是觉得你是无辜的，那你只管找人好了。不过你身为老师，却不明辨是非，最严重的是对学生进行人格侮辱，师德有问题，如果你真认识领导的话，现在就叫过来，我们评评理。” 只见胖老师脸色煞白，显然击中了她的软肋，“你想怎么样？” “道歉。”我淡淡的说出两个字。 胖老师咬了咬牙，说道：“对不起。” “就没了？” 过了一会儿，“我不该冲动的。” “我的歉道完了，别忘了还有艾茜文。”我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凭什么，我推你是事实，但是她就是一个差生，所有和她同班的同学都可以证明，我没说错。”向艾茜文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凭什么这样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就你也配当老师，你要觉得不服，我和你宝贝儿子继续比啊，谁怕谁。”艾茜文突然爆发了。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输了可别算赖。”胖老师立刻说道。 我和涛涛对视一眼，放下了手里的板凳。我真是搞不懂这个老师，她怎么就那么相信她宝贝儿子，这次要是再输了，就真的下不来台了。 “说吧，你想怎么比？”我问道。 “找一个人来出题目，他俩他同时做，谁也做出来就算谁赢。”胖老师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这个比较最直观，谁也不会说什么。 我看向艾茜文，她也点头同意，于是我指着林夕涵说：“这个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二，她来出题，可以吧。” 只见胖老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刚才我看她和你们是一起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也许艾茜文出的题就是她教的，换一个人。” “那你指一个人来出题啊。” “我又不认识这里的人，要不你随便抓一个学生好了。”胖老师一副理所应当的命令口气。 我看了一眼在下面围观的李朝秦，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他是我们新宇的年级第一，果如你不介意你儿子可能做不出他的题的话，可以让他来出。” “好，就让他来。”胖老师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我有些惊讶，“你不怕我们是串通好的？” “第一名怎么可能和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混在一起。”胖老师想当然的说道。 “李朝秦，你来出题吧。”我对李朝秦说道。 只见李朝秦叹了一口气，说道：“出题什么的好麻烦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嗯 “出题什么的好麻烦啊，要是你们都做不出怎么办？”李朝秦出人群当中走出来，“我的题可是没轻没重的，到时候大家都做不出来会不会很尴尬啊。” 李朝秦考虑的十分周到，一副为我们着想的样子。 胖老师摆出一副笑脸：“这位同学，你是新宇的第一，我儿子是八中的第一，你放心吧，尽管出难题，我儿子不可能做不出来的。” 真不知道她的自信是从那里来的，李朝秦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挺担心你儿子做不出来的，艾茜文同学好歹是新宇的前五十，刚才看你儿子做题的水平，可能前五十是进不了的吧。” 李朝秦就是那种说话特有礼貌，但听了就想打人的那种。 胖老师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说道：“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想来你们新宇的前五十也不怎么，你还是快点出题，让事实说话吧。” 李朝秦摇了摇头，拿起粉笔，说道：“那我出一个大学高等数学里的微积分怎么样，又或者线性代数呢？这些都是基础题，应该没难度吧。” 艾茜文说道：“无所谓。” 胖老师脸色有些难看，说道：“这些题超纲了啊，还是出点高中教材上的吧。” 李朝秦小声嘀咕了句：“哦，原来他没学过大学的教材啊，我还以为每个学校的第一都会学这些呢。”然后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胖老师的脸色难看，但是又不能说什么，要是惹恼了这位学霸，说不定会给自己穿小鞋呢。 只见胖老师转头对他儿子说道：“宝宝，你要加油，对方虽然是新宇的第一，但是没什么好怕的，你的对手是艾茜文，以前那个学渣，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让妈妈被调到其他班的坏学生，最后还是托关系把你调到我教的班级，才没让你走歪路，今天你要好好争一口气。” 我听到了什么？宝宝？？ 噗～～～ 胖老师瞪我了一眼。 “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你们继续。”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宝宝脸色一红，急道：“妈。。。” “好吧，妈妈闭嘴，反正你要加油，你一定行的。” 这对奇葩母女，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只见她望着黑板，眉头紧皱。“很难？”我小声问道。 艾茜文点了点头。 这个李朝秦，下手果然是没轻没重的，就不能出个刚刚好的，艾茜文能解开，但宝宝解不开的题吗，他那么厉害，一定能出这种的题的吧。 很快李朝秦就出好题目了，我仔细看了一眼，“这道题似乎不难啊，我看一眼就有思路了。” 艾茜文无语的看着我，“可以你们发现缺少一个条件吗，虽然都知道思路，但是证明那个条件的结论推导不出来的话，就没法做了。” “哦。”我点头示意，原来是这样啊，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很难就对了。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一看就知道到你不懂，这么理解吧，用未知数x、y解鸡兔同笼的题，你只知道一共有多少个头，却不知道有多少只脚，等式就无法成立，所以你还要先弄清楚有多要只脚。虽然解题的思路很简单，但是没有必要条件啊。” 艾茜文到底是学霸，这么一说我就懂了，真是个通俗易懂的解释。 艾茜文和宝宝各自站在了黑板的两边，为了不打扰她们，我也走下了讲台，所有人都在围观两人。 而她俩也没有立即就动笔，像是两尊石像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谁都知道，要是谁先动笔，可能胜负就出来了。高手过招，往往都是一击致命的。 我问林夕涵道：“这觉得这道题怎么样？” “哼，也就那样，其实不难，就是要绕好几个弯，只要想通了，两分钟就能做完，估计换了周聪来，也就几分钟想通的事。”林夕涵无所谓的说道。 我就知道她会怎么说，就不应该问她的，然后转向一旁的小燕子，问道：“你怎么看？” 小燕子倒也坦诚，“反正这种题我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的。” 十分钟过去了，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不过围观的人并没有减少，但是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真是烦死人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徐彬彬，她只是盯着黑板看，完全没主要到我这边。 唉，我在期待什么呢！ “兄弟，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涛涛凑到我身旁说道。 我白了涛涛一眼，这里有你什么事啊。 “你咋不问问我知不知道这道题的解法？”涛涛表示道。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其实吧，这道题还挺简单的。”涛涛慢悠悠的说道。 你丫的就是一个数学偏科生，当然觉得简单，毕竟所有天赋点都点在了数学上面。 又过了十分钟，只见艾茜文终于开始动笔了，这时候胖老师身体明显一震，像是不相信这个结果。 很快艾茜文就进入了上一道题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粉笔就没停过，一直到写完。 然后李朝秦走到艾茜文旁边，用红色的粉笔在那里打了一个钩，是艾茜文赢了。 这时候我看向胖老师，说道：“老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胖老师哼了一声，拉着她的儿子就出门去了，看来是想逃走。“喂，你要不要先道个歉再走啊。” 见她不回，我继续说道：“要不我们再来一局吧，不管怎样你总能侥幸赢一局的吧。” “喂，别走那么快啊，说好的八中第一呢。” …… 直到胖老师消失在人群中，我才闭了嘴，幸好她最后没动粗，要是暴走了，还真没人能收拾她。 围观的人群也三三两两的散了，我看见徐彬彬也走了，正准备追上去，这时候艾茜文拉住我的衣袖说道：“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你是有病吧，突然这么客气，我好不习惯。” 艾茜文笑了笑：“嗯。” 嗯你个大头鬼哦，你快恢复正常。 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鼠见了猫 小燕子和她的妈妈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涛涛要和李朝秦讨论这次竞赛的题目，既然被林夕涵撞见了，那林夕涵也理所当然的和他们一起找个地方讨论一下。 他们临走时我问艾茜文真的不用跟着去吗？大神们在讨论今天的题目耶，这么难得的机会。 “反正已经考完了，对答案只会让自己怀疑人生罢了。”艾茜文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每次考完试对答案都只会让自己更难受而已，何必刚考完试就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们去八中逛逛吧。”艾茜文提议道。 学校有什么好逛的，万一遇到胖老师就惨了，她一定会想办法收拾我的。 “好啊。”我回复道。 艾茜文带着我在八中的校园逛着，“这里往左拐是小操场，右拐是一片小树林，春天的时候会开满樱花，是一年最美的时候，当然秋天的落叶也很美。” 艾茜文如数家珍的说着校园里的每一件事情，“有一次好不容易有节体育课，结果都过了半节课数学老师跑来占课，让我我就逃了那节数学课，就是在这个小树林待着的。” 听到艾茜文这么说，我才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初中的时候是八中的？” 艾茜文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我没给你讲过？我就是八中毕业的啊，所以这次来八中感觉格外亲切。” 你当然没讲过，再说就算讲过，谁能记得这些琐事啊。“那么你们老师的宝贝儿子初中也读八中？” 艾茜文耸耸肩，“这个我哪知道啊，也许我和他真的在一个学校吧，但是我没听过他的名号。虽然我的名号是响当当的，但因为也没有年级大榜之类的东西，所以不怎么清楚其他班的情况。” “这么说宝贝儿子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知道你是大神，不敢顶嘴？”我问道。 “也许是吧，不能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宝贝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儿子了。”艾茜文不满的说道。 我挥了挥手，“别介意嘛，反正是占别人便宜，又不吃亏。” 我们走到小操场，艾茜文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哪里，曾经还有一个混混跟我表白呢！” 瞧着艾茜文得意的样子，我就不想说什么了，毕竟我可是小学就有女友的人，论成就，我可不比她差。 我们又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儿，还去艾茜文曾经待的教室看了一眼。她就坐在前排，还是正中间的位置，反正是老师的掌上明珠。中考的时候学校为了留住艾茜文，甚至私底下找到她，让她志愿填报八中。 “那时候给的条件可是很好的，不光学费全免，每学期只要保持年级前十，还能拿5000元的奖学金，我听着都有点心动呢。”艾茜文自豪的说道。 学霸们的世界真是很难懂，成绩好居然还能拿钱，真是岂有此理，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好希望有一天也能向别吹嘘，学校用钱挽留我。”我忍不住感慨道。 “这不是重点吧。” “重点是什么？”我反问了一句。 “重点当然是我经受住了诱惑，然后报考了新宇啊，唯一遗憾的是发挥有点失常，没进重点班。”艾茜文有些遗憾的说道。 没关系啊，反正高二分班以后你还有机会进的，只要期末考试成绩足够好，就能把别人顶下来，自己上位。 艾茜文又带我逛了一会儿，给我讲了很多老师们的八卦，什么体育老师苦恋英语老师，但是被语文老师半路截胡了，果然肌肉发达的比不过动嘴的。 然后所有体育课都会被其他老师占用，唯独语文老师，一节体育课都没占到，每次只要是语文老师想要占用的时候，体育老师的身体突然就好了，病怏怏的他一下子满状态复活。 还有个同学在医院碰到了语文老师，一打听才知道，他做了痔疮手术，然后整个班都知道了，上课的时候一个劲的却他坐下，语文老师死活不肯坐等等。 在逛完校园后，我们一起吃了个饭，本以为像往常一样，又是我买单的。“今天我请客，你尽管点菜。” “你没问题吧，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大方了？” 艾茜文笑嘻嘻的说道：“我早就想收拾那个死女人了，要不是你今天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你做的很好。” 我拿过菜单。“那我就不客气了，红烧肉、糖醋里脊、水煮肉片、凉拌牛肉……” 艾茜文一皱鼻，“怎么都是肉啊，你不能光点我喜欢吃的，你也点些自己爱吃的啊！” “谁说我不爱吃了，而且肉贵啊。”我义正词严的说道。 “嘻嘻，那就好。”艾茜文笑道。 这家伙，今天真的病了吧，全是贵的菜，得花不少钱吧。“喂，我在坑你啊，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乐意。” “……” “你今天的表现真是棒极了，你也看见了，那个死女人态度这么蛮横，要不是你也贱贱的，绝对收拾不了她，你看我小时候都糟了多少罪啊。”艾茜文很别致的夸了我。 “老板，再加一个剁椒鱼头。”我喊道。 “其实我也不光是为了你啊，你忘了我以前我说过的，遇见她为你讨回公道，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誓言啊。”我慢悠悠的说道。 “就是就是，你劳苦功高，要不你再加一道菜？”艾茜文一脸谄媚的说道。 艾茜文今天真的很反常，不过这样的反常也可以看出她这口气憋了多久，几乎是让学渣的她变成了学霸，可以想象当初她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在一个所有人都否定你的环境里，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是很伟大的。要面对的不光是自己可能没那有优秀的事实，同时也要对抗一个世界，一个否定自己的世界。没有任何人拉自己一把，全凭一腔孤勇闯出天地。 “下次，在遇到这个胖老师，我继续给她好看，直到她看到你就像老鼠见了猫。然后你负责点菜请我就行了。”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啊。一定哦！”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八九不离十 时间这东西总是不经意间就溜掉了，每天都在和各种思想，各种数字打交道，一度让人怀疑周末到底有没有意义。周六和艾茜文浪了一个白天，然后晚上就是恶补白天落下的学习计划。 原本以为完不成的计划，在高效率的自我压榨下硬生生的做完了，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体验到把时间从海绵里挤出来的快感。 “真是一滴都不剩了。”我摊在桌子上，感叹时间的残忍。为了能冲击重点班，我也是拼了，可是一想到最近徐彬彬无视我的眼神，我就黯然神伤。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又忍住了找她问清楚的冲动，感觉找她就像是在乞讨，我绝对不要这样。 看了一眼满桌散落的课本，以及还有两分钟就跨过凌晨的闹钟，脑中奇怪的出现了一篇古文的一个段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不来随便窜进脑子里面来啊，摔！！这是大脑在告诉我，加油！一鼓作气把明天的也学了吧。 还学个屁啊，都十二点了，睡觉要紧。 可是等我真的到了床上，才发现脑中不知哪冒出来的声音：睡不着就起来学习吧，时间是从睡眠里面挤出来的，年轻人就要少睡觉多熬夜，把一小时当两小时用，加油，你行的，看好你哦，亲！！！ 你以为我是淘宝买家啊，还亲！！！脑子明明是我的，但我却控制不住它想的东西，叹了一口气，“和艾茜文坐久了，真的变得越来越像她了，这么玩命的学习，太浪费时间了。” 于是我爬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望了一下窗外还亮着的数十盏灯，“与君共勉。”我默默了说完这句话，打开了数学课本，如果想睡觉的话，果然还是应该从学数学开始。 周末就在挤海绵里的时间中度过了，周一一大早我就出门了，新的一周要有新的开始，我又一次出现在了徐彬彬以往上学的必经之路上，今天一定要弄清楚我怎么她了。 抱着这样的信念，我迎来了徐彬彬，我上前打了个招呼，“早啊，又见面了。” 徐彬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跟了上去，“你干嘛不说话啊？” 我见她还不说话，于是又说道：“你和李叔叔关系好像变好了，是怎么回事啊？”虽然我心知肚明，但是总要找一个话题不是。 “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徐彬彬简短的说道。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彬彬加快了脚步，走的更快了。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什么也问不出了。 我回到教室，难得的是今天艾茜文没有踩点，“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病了？”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你才病了。” 还好，艾茜文似乎恢复正常了，总算不再像周六那天一样狗腿了。 “我只是周末好好休息了一下，所以今天起的就比较早。”艾茜文解释道。 “反正考完试了，你是不是又恢复到上课睡觉，然后理科看文科，文科看理科的原生态？” 艾茜文想了一下，“是的，在成绩出来前就好好休息一下，学习强度不用那么大了，你也不用地理课替我挡枪子了。” “谁替你挡枪子了，我只是看到飞的东西喜欢随手一抓，没想到地理老师是个变态，这都要管。”我很傲娇的表示道。 “虽然我可以懈怠，但是你不能。我会好好敦促你的，就先定个小目标吧，超越张倩，你觉得怎么样。”艾茜文擅自给我定了一个超过珠穆朗玛峰高度的目标。 “别随便替我决定啊，我还是先考进前二十吧。”如果要冲击重点班，前二十并不保险，但是像我这样偏文科的学生，还是有希望冲击一下的。 这时候有个同学叫我名字，说门外有人找。 当我走出门外，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李朝秦，他怎么来了？ “柯韩兄近来可好。”李朝秦问道。 我们明明两天前才见过，好不好你不知道啊，“好得很啊。” “哦，那我就放心了。” 他放心什么，李朝秦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近况来了？ “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有不好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我给你带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来，但是你最近过得不错，那么告诉你坏消息，也算是中和一下，人生的状态，还是平衡一些比较好。”李朝秦淡定的表示道。 “等等，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啊，我安慰别人的时候就是说一些故作高深的话，只要思考深奥的问题，就不至于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了。”李朝秦你这个瘟神。 “哦，原来你也精通此道啊，看来是我多虑了。”李朝秦若有所思的说道。 可是，这招根本没用好不好，用了这么多次，实际效果到底怎么我心里有数，除了能延长对话还有个毛线的作用啊。“说正事吧。”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我点头同意。 “你和朱美美是不是暗中谋划过什么事，你和她关系怎么样？” 这个坏消息怎么扯到朱美美头上了，如果是关于她的，那能有什么坏消息，顿时我的心就放下了。“我曾经答应过帮她追周聪，等到周聪竞选输了，我本来想教她怎么安慰人的。” “至于关系嘛，合作关系吧。”我老老实实的说道。 李朝秦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就怪了？你确定你和朱美美只是合作关系？” 我愣了一下，也仔细的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吧。” “这么说吧，我大概知道徐彬彬为什么看你不爽了，结合从徐彬彬那里套来的话，再加上一些我知道的情况，你们之间的隔阂应该是朱美美引起的，这一点我也隐晦的和徐彬彬提过，应该没错。”李朝秦坦诚的说道。 “你确定是因为朱美美？” 李朝秦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 第一百八十四章 坑来坑去 我眼神有些迷离，如果这个人不是李朝秦的话，我可能会怀疑对方的判断是否准确。但李朝秦可是真正的天才，他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又把李朝秦的话想了一遍，跟朱美美有关？“我和她是利益共同体啊，如果我不好过，她也好过不到哪去？” 如果我追到徐彬彬，周聪就没戏了。同样的，朱美美追到周聪，我就少了一个情敌，所以我们在大的方向上是一致的，她不可能阴我吧。 “要不你仔细想一下，朱美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其实我周六就想告诉你的，但那个时候人太多，不方便。”李朝秦对我说道。 李朝秦一说，我才发现，还真有。“本来我们说好的，周聪输了我就帮她追周聪，结果她有一天突然找到我，说合作取消。然后就对我避而不见，见了我还绕道走。” 李朝秦沉思道：“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朱美美为什么突然不肯合作……” “靠！原来是这样！！！”我突然说道。 “朱美美说合作取消的那天，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后才说的合作取消，我当时还莫名其妙，取消就取消，干嘛动手啊？”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同时后背有些发凉，这招太损了吧。 “原来是这样，如果朱美美抓住你的时候，刚好被徐彬彬发现，而之后朱美美就对你避而不见，那是因为心虚。只要徐彬彬也在同一个时间点上冷落你，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李朝秦把脉络梳理了一遍。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难道徐彬彬会在某一个时间点出现在固定的地方？”我有些疑惑。 “就算徐彬彬在某个时间点会出现在某个地方，也不保险，如果是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一定出现。”李朝秦似有言外之意的说道。 “周聪！！！”我从牙齿里蹦出这两个字，本来他输了竞选我还挺同情他的，没想到他居然玩这么阴的。 “好了，真相也算水落石出了，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出招。”李朝秦伸了个懒腰，不咸不淡的说道。 “对了，学生会很快要举办一个活动，你们七班可要踊跃参加啊。”李朝秦又补充道。 “活动？你指的是你演讲时候说的，大力发展课外活动？”那难道不是你为了竞选开的空头支票吗，你还真兑现啊。 “差不多吧，咱们学校实在是太死气沉沉了，而且我说了就要做到，就像帮你打听徐彬彬的事，还有我的竞选承诺。只是学校领导们太难对付，成立社团的事恐怕要拖一拖了。”李朝秦摇了摇头，看来在领导那里吃了憋。 李朝秦说完就走了，我也没细问是什么活动，这些都不重要，我居然不知不觉间就被周聪给阴了一把，可是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阴回来。而且，我要怎么证明我和朱美美其实没什么啊。 突然我想到了上次打群架的事件，如果我像朱美美一样脑残，不管不顾的冲到一班，然后把她和周聪评判一番，上演一出大闹一班会怎么样！ 这样的话也许可以证明我的立场，可是太丢人了，果然敢抛下面子做事的都是狠人，当然朱美美除外，她那是没脑子。 我心里满怀着对朱美美的恶意回到了教室。“谁找你啊？”艾茜文问道。 “李朝秦。” “啊，他找你干嘛，你和学霸们关系真的挺好的啊。” “我要是说他找我请教问题，你信吗？”我仰起头，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样子。 “你快醒醒，我觉得他是找你要债来了。”艾茜文淡定的表示道。 “要什么债？我又不欠他钱。”艾茜文这家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我是那种欠别人钱的人吗。 “上次他不是帮你出了一道题嘛，难道出题不要钱，难道别人会无偿帮你，反正我不信。” “喂，我人品就那么差吗，无偿帮我又不是不可能，同学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你别忘了我好歹也帮他拉了这么多票，出道题怎么了，举手之劳而已。”我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 “所以你帮他拉票没要好处？”艾茜文不可思议的说道。 “当然没要，我帮他是出于情谊，他帮我也是这样，哪有你以为的那么俗。”我正气凛然的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 “可是你坑老杨的时候一点不见犹豫啊，到了李朝秦那里就变得仁义了，打死我也不信。”艾茜文很准确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我摊了摊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真个是小机灵鬼。” “所以，你欠了李朝秦什么啊，要不我帮你还……还一点？”艾茜文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吃亏了？” 艾茜文冷哼一声，“这件事毕竟是我的事，让你负担不太好，而且为了考试我掉线了这么久，是该找点存在感了。” “放心吧，他没找我要债，出题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他就算想要，也拉不下面子的，他可是个骄傲的人。”我示意艾茜文放心。 “所以你就是看中了他骄傲，才放心大胆的坑他？”艾茜文习惯性的诽谤我。 “什么叫我坑他，他又不傻，你以为这些学霸是脑子不好使的书呆子吗，一个个的精的跟鬼一样，一不小心被坑的就是自己了。”说完就想到了周聪，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真是亏大了。 “哦，那就好。既然大家都没吃亏，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我反问道。 “你想啊，你和李朝秦也算是帮过我的人，要是他出的题简单了，大家都能做出来，就不能凸显我的才华。要是太难了，我们都做不出来，也不能凸显我的优秀。所以你们两个要是坑来坑去的，我夹在中间多难受啊。” 看着艾茜文天真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也许李朝秦就是估计到了艾茜文的水平，才出的那道题，他居然真的出了一道艾茜文能做出来，但是宝宝做不出来的题。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笨了一点，但是贴心 课间操的时候，学生会请各班班长去开了个会，一想到他们不用做操，就觉得幸福。在学校里面，最浪费时间的事一定就是做操了，而且还是做两遍。 老杨回来后，带来了一个消息，高一年级要举行篮球赛。篮球赛是最简单的比赛，有足够的场地。和足够的观众，如果以年级的名义举行，那么同学们参与的热情也会高涨，是一个非常划算的比赛。 按老杨的说法，活动将会通过抽签的方式进行分组，高三年级的没有一个班参加，高二年级的积极性也不大，但因为也交了各班的体委去，所以通过一些激将法一类的技巧，他们还是同意举办高二年级的比赛了。 至于高一的同学，这本来就是李朝秦的大本营啊，所以只要班长们到，通知一下，就可以拍板决定了。因为高一有十七个班，每一轮都会抽签决出一个轮空名额，每天下午同时进行两三场对决，淘汰制，最终决出前三名。 “我们已经抽过签了，对阵的是一班。”老杨当众宣布道，末了又补充一句：“今天下午开始。” “什么，下午就开始，我们还没准备好啊。” “不会吧，又是一班，我们是不是跟一班有仇啊。” “嘿嘿，上次打的不过瘾，再来一次，大伙儿要加把劲啊，弄死一班。” “对，弄死一班。” “我说，同学之间还是要以和为贵，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如我们开场先让十分怎么样。” “哈哈哈，好主意，让其他普通班的知道重点班也没什么，虽然学习比不过，但其他方面我们真的不会输。” …… 没想到同学们参与的热情居然这么高涨，似乎开局很不错啊，可是这样的活动举办一次还行，要是经常举办，大家的热情就不高了，猜不透李朝秦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对前排的体委严启文说道：“怎么样，有信心战胜一班没？” 严启文很正经的说道：“我的目标是拿冠军。” 很好，不愧是体育特长生，就是要有勇夺第一的豪气，不管能不能拿到冠军，第一场绝对不能输就是了。 “商量个事呗。”我对严启文说道。 严启文瞥了我一眼，“你别想走后门，就你那打球技术只能做替补。” “不是，我没有要上场的意思，千万别误会。我想说的是，如果周聪上场的话，你去盯着他，让他明白什么叫体术天才。” 我和严启文都是火影迷，要说火影里面什么最热血，那一定就是体术天才李洛克了，使用双方都懂的暗语，最有利于拉近彼此的关系。 “好啊，到时候我让他一个球都不进，”严启文信誓旦旦的表示道。 这时候陈皓也来找严启文，“兄弟，我要上场，你看怎么样。” 严启文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打游戏自然是很厉害的，但是打球，我更希望你是对手而不是队友。” 噗～～～严启文也学会骂人不带脏字了，好样的。 陈皓瞪我我一眼，“你笑什么。”然后转过头对严启文说道：“别啊，其实我挺厉害的，平时都是陪你随便玩玩，那不是我的真实实力，不信我们去比一场，我保证不比你差太多。” “这气势弱了很多啊，我保证不比你差太多。这种话都说得出，我觉得你还是做冷板凳吧。”我对陈皓说道。 一看就知道他想在杨春面前表现，但是收拾周聪，击败周聪率领的一班才是头等大事，如果是和其他班打友谊赛也就算了，但这次我绝不会让陈皓来插一脚。 “你干嘛不坐冷板凳。”陈皓回我道。 “我当然是要坐冷板凳的啊，为此我还主动请缨，要求做冷板凳呢，不信你问严启文。”我摊了摊手，淡定的表示道。 严启文说道：“是这么回事。” …… 然后又有很多人来找严启文，要求组建一直篮球队，迎战一班，大家群情激奋，一时之间严启文也有点为难，只要说道：“中午的时候我们组织一个测试，表现优秀的同学可以进入先发队伍。” 严启文到底是经常和体育打交道，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我本来还想给他建议，叫他进行测试的，看来这些都可以免了。今天下午我们一定要以最强阵容迎战一班。 中午吃过午饭后，我本来想去观摩一下严启文的选拔，但是…… “艾茜文，你老跟着我干嘛，你不回教室看书啊。”我对一直跟着我的艾茜文说道。 “你忘了你说过我考完了你带我在学校里转转，打发时间的吗。”艾茜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糟了，我真忘了，我说过这样的话？不管了，既然说道，就要算数。“哦，也对，我只是习惯了你总是回教室看书，一时间没有习惯过来。” “那我们去看严启文选拔篮球队员？”我试着问道。 “不要，好无聊的，又不是比赛，再说你也不上场。”艾茜文不满的说道：“你干嘛不上场啊，这样的比赛多没看点。” 想不到我居然有一个铁杆粉丝，真是让我激动的泪流满脸，正想说点什么，艾茜文又说道：“你要是上场，投一个乌龙球，多有看点啊。” 我靠，艾茜文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我真是错看你了。 “那我们去我经常午休的地方？” “好啊好啊。”艾茜文立刻表示道。 这是校园的一个偏僻角落，一条长椅刚好在树荫下，就算是夏天也很凉爽，我坐在这里，说道：“这地方怎么样，很不错吧，不仅安静，而且环境还很好，绿色植物也多。” 艾茜文点了点头，“这里确实是休息的好地方，花草的清香真的比教室里好闻多了，很适合休息。” 我指了指远处，说道：“看，那里有条狗，我叫它旺财，曾经还给它买过肉骨头，虽然那条狗笨了一点，但还是很贴心的。” 艾茜文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嘀咕了句：“哦，笨了一点，但是贴心，怎么看都有点像你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拉拉队的较量 当我和艾茜文回到教室的时候，严启文已经选出了篮球队出战的首发队员，还有三个替补的，而陈皓居然是首发之一，我严重怀疑他是走了后门的。 “你真的不参加比赛？”艾茜文对我说道。 “追着一个球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一旁喊加油呢。”我有些心虚的表示道。 “其实柯韩的水平还不如我呢，他会打什么球。”陈皓适时的补刀。 陈皓这一句戳心窝的话还真有点道理，但是我怎么能认怂，“我是咱班的王牌，怎么可以轻易出场。”王牌都是留在决赛用的。 吁～～～陈皓嘘声一片。 “别忘了我们对阵的可是一班，我数次让一班吃瘪，所以让我这个一班杀手出马，一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虽然拿不出事实来证明我的篮球技术，但是可以用唯心主义的观点啊。 一时间陈皓有些哑言，好像还真是这样。 “既然这样，柯韩你就加入替补组里面吧。”严启文发话了。 等等，我只是斗嘴而已，没有想要加入啊，做冷板凳多不符合我的身份。这让我想起了灌篮高手里，那个永远坐在冷板凳上，整天喜欢做些记录和解说的，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龙套，甚至连他是湘北的还是凌南的都想不起来。 “等等啊，严启文，这件事我们在商量一下，替补什么的我这里有好几个合适的人选，要不你参考一下。” 艾茜文扑哧笑了一下，“很期待你下午的表现哦！” “替补是不用上场的。”我白了艾茜文一眼。 “也不是，我们的替补水平都还行，大家轮流上，可以节约体力。”严启文补充了一句。 喂，你这不是拆我台嘛，水平都还行又不包括我。 “不过，考虑到你是一班杀手，所以在最后几分钟，如果局势好的话，也让你上来玩玩，怎么样。”严启文说道。 我欣然同意，“好家伙，够兄弟，我承认长门比鼬强了。” “什么鬼？”艾茜文问道。 我对艾茜文微微一笑，“这是男人间的秘密。”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和严启文一直在争论火影里面的两人角色谁强谁弱吧，这样一定会被鄙视的。 很快就放学了，七班和一班的同学几乎是倾巢出动，双方一左一右，把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双方都眼神凶恶，相互示威。其他一些围观群众看到这样的场景，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学生会主持比赛的同学，还有充当裁判的体育老师也纷纷到场，看到场中无形的杀气，都纷纷觉得不可思议，就一个比赛而已，至于这样敌视嘛。 如果要说一班最讨厌的班级，我们七班一定是继二班之后，排在首位的。而七班最讨厌的班级，也是一班。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当场打起来，已经谢天谢地了。 一开始为了表达友谊，双方的队友会先碰一个面，然后相互表达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的东西。一班在周聪的率领下，七八个人站成一排，我们也在严启文的率领下，九个人站成一排，相互问候。 这是我在选举结束后第一次看见周聪，他完全不像刚刚经历失败的样子，整个人和平时比，看不出任何区别，果然是一个强大的人，我往他身后的一班望去，徐彬彬也在。 “呵呵，七班的同学们，还请一会儿手下留情。”周聪谦虚的说道。 虚伪。这是我们所有上场的人的心声。 “哪里哪里，一会儿还是请一班的同学给个面子，不要把比分拉得太狠。”什么时候严启文也学会这些虚伪的客套了。 只见周聪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不好办啊，到时候我尽量约束一下吧，但是他们都不听我的。”语气说不出的真诚，但是一班的同学在听到这句话后纷纷笑出了声，态度实在嚣张，还没开始就给我们班一个下马威。 只见严启文脸色难看，然后看了我一眼，我叹了一口气，我是想低调的，但得罪人的事还是我来做。“周聪同学的为难之处我能理解，但是你放心，我们班的同学都很团结，而且服从指挥。我们一定会把比分稳定在十分以内，让你们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然后我身后的同学也开始纷纷喝彩，“就是就是，大家都是同学，一定照顾你们的面子。” “要不然尽量稳定在一分吧，这样更好看一点。” “要不再打一个加时赛吧，显得势均力敌。” …… 等到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周聪见我坐在冷板凳上，眼神嘲讽了我一下，仿佛在说：原来你是个坐冷板凳的。 我当然不和他计较，等到快结束的时候，如果我们班大比分领先，我正好可以兑现一开始的承诺，把比分控制在十分以内。 一开始，周聪就先下一城，一个三分球，开门红。 一班那边尽是喝彩。 但是严启文也组织突破，这时候体育特长生的能力就彰显出来了，一人一球，仿佛人球合一，宛若游龙戏珠，几个辗转腾挪，就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上篮，得分。一气呵成。 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声，七班这边沸腾了。我说，这才刚开始，要不要这么兴奋啊。 一班那边见状，开始安静了下来，似乎在蓄力，这明显是在憋大招的节奏啊。我内心一整无语，甚至想笑，大家就不能以和为贵啊，这么卖力，嗓子哑了怎么办。 轮到一班这边发球，球直接传给了周聪，然后严启文亲自盯了上去，周聪很聪明的没有强攻，把球传给了11号，11号在三分线外，作势欲投。严启文迅速扑了上去，只见这个球又重新传给了周聪。好一个漂亮的假动作，周聪站在三分线外，跳了起来，一个漂亮的弧线划过上空。 球在篮筐上转了两个圈，然后掉了出来…… “哈哈哈……”一班的蓄力直接废了，七班狂笑。 我以为这是一场篮球间的对决，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拉拉队的较量。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应该是吉祥物吧 就在七班放肆嘲笑一班没进球的时候，一班的8号纵身一跃，抢到了篮板，然后顺手就丢进了篮框。 “好球！！！”一班爆发出惊天的喝彩。 一个很常见的操作，怎么就变成好球了，我十分不解。两个班的梁子真的算是彻底结下了。 也许是两边啦啦队的卖力，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可以说一班和七班的比赛，比隔壁十三班和十五班的比赛更吸引人。 果然啦啦队才是吸引关注的第一生产力，虽然来围观的同学发现比赛并不是那么精彩，起码精彩程度没有超出高中生应有的范畴，但是架不住气氛热烈啊。 场中双方球员都在激烈的对抗，严启文一开始的威风已经没有了，在他连得六分后，周聪很快布防，叫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同学盯住他。 虽然严启文威风不在，但这样对面就少了一个人，所以七班的进攻还是可圈可点的。 很快第一场就结束，比分25：30，我们落后五分。我们纷纷递上水，严启文直接一口闷，然后开始重新安排战术，同时换了三个人休息，其中也包括陈皓。 我看见杨春正用毛巾给陈皓擦脸，打球就是好，连脸都有人帮忙擦。只见陈皓一脸傻笑，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听到严启文安排他休息，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好在陈皓还是挺服从安排的，在场对体育了解最深的，就是严启文了，他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杨春也安慰陈皓说道：“第二场好好休息，第三场才好发力，厚积才能薄发。”看陈皓那傻笑的样子就知道，他信了。 这时候老杨找到我，说：“我们班的水不多了。” “不是有半箱吗，这么快就用完了？” “因为大家都喊得很卖力，所以就分了很多给同学们，现在需要去采购两箱水过来。”老杨解释道。 “哦，那你安排人去啊。” 我又不是班干部，老杨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见老杨没动静，心里一沉，“你又打我的主意了。” “也不是，我刚才看你喊得不是很卖力，所以要不你就为班级做点贡献？”老杨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但是话里面我可一点听不出商量的意思。 “我可是替补，关键时候要上场厮杀的，这种时候你叫我走开？”我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你老杨能奈我何。 “蒙谁呢，就你那点技术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来凑数的。”老杨无情的揭穿了这个事实。 “万一一会儿周聪见我不在了，又发难，你怼啊。” 只见老杨窒息了一小会，然后点了点头，“也对，那我安排其他人吧。” 艾茜文奇怪的说道：“老杨的本事也不小吧，真要怼周聪，他未必会输。” 我笑了笑，“老杨虽然口才不错，但他并不想直接得罪周聪啊，而且他不怎么喜欢和人发生冲突。”所以在抵御周聪这件事上，只有我能扛起大旗了。 第二场比赛开始，双方的球员都进行了大换血，排兵布阵也有了很大的不同，总的来说就是，更内敛了，不再像第一场那样得了球就死命往前冲，节奏慢了下来。 一班领先，想要保持优势所以采取守势我能理解，但是七班为什么不进攻啊。 “因为落后的情况下，如果盲目急于求成，反而更容易失败，所以先稳一波，等别人主动进攻。”陈皓做起了解说。 艾茜文和杨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哼了一声，你就是欺负我不懂篮球是吧，“现在一班没有采取攻势，而是守势，是不是说我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陈皓皱了皱眉，说道：“也许吧，其实最好的情况就是一班继续进攻，因为我们这一批上场的球员更擅长防守。” 听了陈皓的话，我才隐隐觉得，一班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周聪这人，虽然输给了李朝秦，但那是因为他的对手太强大，所以显得他很弱，但是换个对手，周聪的强大就凸显出来了。 严启文的体育水平我是相信的，那真算是一个体育天才了，可是长期和体育打交道的他，却被周聪压得死死的。严启文自从开场的惊艳过后，就再没有什么建树，就连排兵布阵也被针对了。 球又一次传到严启文手中，然后又来两个人把他围住，严启文左冲右出，就是甩不掉该死的牛皮糖，把球传给队员的时候，直接被周聪截胡了，然后转身就是反攻。 这是开了挂吧，连别人准备传球都能预判，并且截胡。一班又得两分，现在双方的比分在逐步拉大，差距已经是8分了。 在第二场快结束的时候，严启文一波小爆发，就像一个魔术师，球在手上不停变换，真真假假真真，让人搞不清东西南北中，终于追回了六分。就像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关键时候一波爆发，提振信心。 上半场结束，比分39：43，虽然还差了4分，但是因为严启文出色的表现，所以我们已经信心满满。 严启文对我说道：“柯韩，想个办法，我的招数总被周聪猜到。” 额，我不是队里的吉祥物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参谋了，身份的转变让我很不适应啊，再说，我也不懂篮球。 见我愣在了当场，严启文说道：“虽然你的球技差，但是脑子还行，而且外行人的观点有时候反而能创造奇迹，跟你交个底吧，刚才的爆发我还能持续一场，但我想留在最后。” “哦，这样啊，那你刚才就不应该爆发啊，这下子周聪完全知道你的底线了，所以一定会打针对的。”我有些无语。 “要是不爆发，我也不好估计底线在那里。”严启文解释道。 “我知道了，就像打魔兽关了迷雾一样，大家的操作全在眼皮底下，阴谋变成了阳谋。”我慢悠悠的解释道。 严启文点头同意，用游戏举例就是这么言简意赅。 喂，你不要一副我说得都对的样子好不好，我只是在安慰你，我们还不知道一班有没有底牌，你就把底牌漏了，所以是我们是关了迷雾，但对面没关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到我登场了 既然严启文这么信任我，那我自然当仁不让。再加上和周聪打过交道，进行过友好“切磋”，所以大概知道他怎么出招。 在严启文给我恶补了一些篮球排兵布阵的常识后，我果断制订了一个违反常识的计划。 阿弥陀佛，希望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意外吧，我在心中默念道。 第三场的首发阵容我把严启文换成了陈皓，同时嘱咐道：“你是秘密武器，所以不要暴露你进攻力强的特点，一定要憋住，不要秀！不要秀！不要秀！” 虽然陈皓不明白我想干嘛，但是看严启文也同意了，所以还是点了点头，不就是装孙子嘛，我拿手。 一班的阵容依旧没变，还是第二场的人。 “果然和你猜的一样。”严启文赞道。 我白了严启文一眼，“我从来不瞎猜的，这是推理。” 第三场开局就很无聊，双方球员的进攻意识都不强，似乎都在拖延比赛时间，啦啦队们也消沉了，喊了这么久，是该休息一下了。两分钟过后，周聪换了人。 我看了严启文一眼，“到你了。” 严启文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扔，潇洒的走了上去，换下一个防御力强的同学。 反攻，开始。 周聪见状，直接安排了两个人盯住严启文，可是严启文拿到球后，故意秀了一波操作，那华丽的球技让人忍不住赞叹，就在大家都以为严启文要强攻的时候，他把球传给了陈皓。 陈皓没有那么多眼花缭乱的技能，就一个字：干。 只见陈皓大开大合的冲了上去，这边严启文也突破防御准备，跑到接应的位置待命，只要陈皓进攻受阻，立刻就能接手。 接着陈皓得了两分。 然后轮到一班进攻，严启文只要盯死周聪就行了，不需要抢他的球，只要让他没有机会有所建树，次次打酱油，就够了。 因为周聪一直被二班压着，所以急需通过这场比赛树立一个威信，因此今天就是他的个人表演秀。 我绝对不是吃了周聪几个暗亏，所以来找场子的，绝对不是。我的谋划都是出于公心，没有半点私心。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果然周聪被严启文压得喘不过气来，已经连续打了三场的他，本来就有些累了，偏偏严启文完全就没有打算抢球，只是不停的恶心他。 周聪看了场外的我一眼，这种恶心人的招数，充满了熟悉的味道，我微微一笑，还朝他招了招手，就在周聪一晃神的时间，手里的球就被严启文抢了，然后一个个华丽的假动作，还有无人出其右的控球技术，又拿下两分。 轮到七班发球，还是一样的套路，严启文带球引来两个人防守，然后传球给陈皓，由陈皓完成进球任务。比分第一次实现了反超，第三场开局良好。 接着又是一班发球，只要周聪带球就被压制，让周聪一身技术无法释放，只要压制周聪，让他情绪紊乱，就好办了。 其实如果能把李朝秦请来，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这里就能给周聪很大的压力，毕竟是碾压了周聪的存在。但李朝秦又不傻，又不是和二班竞争，他才不愿意参合进来。 很快差距被拉大到了8分，周聪也是知进退的，很快重新调整了战术，再一次换人。我也对身边的三位同学说道：“你们上。” 于是第一场主打进攻的同学全员到齐，而周聪居然把自己换下去了，他们还是防守阵容。 少了周聪以后，以严启文和陈皓为主的进攻核心屡屡出手，虽然对方防御的很好，但是并没有阻挡分数往我们这边倾斜。第三场比赛终了，62：49，我们以13分的优势领先。 “哈哈，痛快。”陈皓喝了一瓶水后，说道。 “下一场直接把他们打爆。”严启文也兴奋了起来。 “不是我泼你们冷水，你两的体力应该很难在支撑一场比赛了吧，我们在第三场全力以赴，虽然做到了出其不意，但是用进攻打别人的防守，本来就很累，而且比分并没有大到让人绝望。”第四场是一场苦战啊。 “你觉得该怎么办？”严启文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懂篮球，刚才只是打了一班一个措手不及，下一场我们前6分钟要守一波，后面的时间你们两个进攻主力再上吧。”而且只要我不出手，对方就会以为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第四场，也就是最后一场，开始。 双方队员刚一出场，两边的人就欢呼起来，关键时刻到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只听见喝彩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一班一开始就采取了猛攻的姿态，周聪拿到球后一马当先，可是突然就被两个人拦住，虽然严启文没有上场，但是我也给他安排了两个人。总之，比赛可以输，周聪不能秀。 也许是周聪发现了我的计划，于是索性放弃了表演的机会，只要这把赢了，下一把个人秀还是有机会的。 周聪学习我一开始的战术，吸引两个人后，把球传给别人，好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撤了一个人的跟防，可是光靠一个人又压不住周聪。要看着比分被一点点的拉近，我对严启文说道：“看来你们要提前上场了。” 在比赛开始四分钟的时候，主力进攻球员全员就位，这时候分差只有4分了，目标很简单，以陈皓和严启文为主，不惜一切代价得分。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是单纯的以力破万物，肉体的冲撞，球技的绚丽，来回的攻防，比分呈胶着状态。 在最后的几分钟里，哨声不断响起，各种犯规，精彩纷呈。各种叫好，络绎不绝。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都在竭尽全力地作着力所能及的贡献。 直到陈皓被撞到在地，嚎叫了一声，他的脚受伤了，眼看是不能继续比赛了，杨春担心的跑上去，早就准备好的担架把陈皓架起，送往医务室。 得分主力一个是严启文，被周聪死死盯住。另一个是陈皓，受伤退场。局势不容乐观，这时候严启文往替补席上看了一眼，指着我说道：“柯韩，你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超能力发动 严启文让我上场，可我就是一个吉祥物啊，最多出谋划策而已，什么时候有能力挑大梁了。 艾茜文鼓励道：“加油！” 艾茜文那里是鼓励啊，她那眼神明明就是幸灾乐祸，虽然不知道严启文在关键时候突然叫我上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见我上场，周聪向周围人快速下达指示，一看就知道是针对我的。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喊道：“超能力者柯韩！是超能力者柯韩！” “真的耶，居然是他，我看一班要完。” “柯韩，发动你的超能力，让我能见识一下。” “哈哈哈……” 真是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是这种方式留名千古，我屏蔽掉那些拿我开玩笑的人，专心对阵。 严启文直接把球传给我，我正要大展身手，就发现又两个人围了上来，周聪对我还真是格外关照，于是我立刻把球传给了旁边的同学，看到一班两人盯防，我似乎明白了严启文的用意。 于是很迅速的跑三分线外，意思很明显，我要投三分。 于是就有两个人一起跟了上来，哈哈，这招调虎离山果然管用，由于一班内线少了两人，所以被轻松突破，又得两分。 轮到一班的进攻，现在七班领先两分，所以要拖住一班，全线回防。在一片混乱中，周聪抓住机会投出一个三分。 局势逆转，轮到我们的时候，本来还想故技重施，但我一不小心三步违例了。 “……”众人。 不，我没有，不是我，是裁判眼瞎，不对，是裁判吹黑哨。 “原来柯韩那么菜啊，他上场就是唬人的吧。” “这么快就暴露了真正的实力，我觉得七班要完。” “刚才说一班要完的也是你吧。” “哈哈哈，不要在意细节嘛。” …… 在最后三分钟的时候，一班领先了三分。轮到一班发球，同样的操作，在一片混乱中，周聪又投出了三分。 “柯韩，你盯住周聪。”严启文对我命令道。 其实我是不愿意的，谁愿意和周聪正面对决啊，我篮球又没他好，关键是现在徐彬彬还看着呢。 “柯韩，加油。”场外艾茜文给我加油助威，我回头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沿着太阳穴向外滑去。“收到。” “专心一点。”见我这时候还不忘装酷，严启文提醒道。 我带球到了三分线外，刚才盯着我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一个，我嘴角微微一笑，起身投篮。 篮球撞到篮框外，蹦了出来。严启文纵身一跃，重新把球送入篮框中。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投三分，反正有严启文这个篮板王在，我根本不怕。 轮到一班的进攻，我直接就盯上了周聪，不管他用怎样的方式，都甩不掉我这个牛皮糖，不管局势多混乱，我都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无处施展。 周聪瞪了我一眼，“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因为队长有交代啊。” “刚刚球就在旁边，你为什么都不去抢，你上的话，你们的人就更多了，更有优势，有没有一点常识啊。” 我摇头，“没有。” “……”周聪。 见我油盐不进，周聪也没有继续和我浪费时间，开始玩起了拖延战术，反正我也不进攻了，我们领先四分，不怕。 周聪一手控球，一边和我闲聊吃晚饭没。就在他一晃神的时候，严启文突然杀出，抢下周聪手里的球，就立刻开始反攻。 “靠。”周聪立刻追了上去，但严启文是体育特长生，周聪怎么可能追得上。 还差两分。 轮到我们发球，严启文带着球冲进了一班的内线，但是无论他球技多么纷繁绚丽，让人猜不到球到底会出现在左手还是右手，都无法突破防御，眼看30秒的控球时间快到了，只好出手投篮。 不仅没进，篮板还被一班抢到了，可是一班并没有着急进攻，离比赛结束只剩下33秒，一班根本不用非要得分。 一班控球的30秒里，都在消极比赛，球传来传去的，像是在溜猴。 最后几秒周聪投了一个三分，被我指尖碰了一下，球在撞到篮板后蹦了出来，严启文抢到球，还剩两秒，把球扔给位置最远的我，还剩一秒，我是跑不到三分线内了，索性就把球用力朝篮框扔去。 “哐当”一声，球进了。 “哔～～～”终场哨声响起，三分球逆转了局势。 “我们……赢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距离也能进球，真的是上天眷顾啊！ 七班同学冲进球场，“等等，不要这样，我恐高，别乱来。”同学们把我举起，往天上抛。你们可要接稳了，我在心里祈祷着。 “哇靠，这也可以！！！” “不会真的发动了超能力吧。” “这就算传说中的意念控制吧，我也想要。” “……”围观群众纷纷热议中。 一班那边气氛就不是很好了，如果刚才周聪能跟上来阻止一下的话，结果就会不同。 换了我是周聪，我也不会去阻止的，因为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何必要浪费体力，所以真的不能怪周聪。 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突然失败，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不好受，但是命运偶尔就会开这种无关紧要的玩笑。对命运而言或许无关紧要，但对个人而言是真真正正可以影响命运的。 艾茜文也前来祝贺道：“嗯，不错，就知道你能力挽狂澜。” 对于艾茜文马后炮的言论，我当然是欣然接受，夸奖的话，谁会嫌少呢。 比赛完了大家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疼，这次的比赛实在喊得太卖力了，但是都沉浸在打败了一班的喜悦中。七班又一次让一班吃瘪。 我往一班那边看了一眼，他们已经散了，徐彬彬的身影在隐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总觉得这样的画面有种落寞的感觉。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最后那一球由陈皓来投，严启文也行，要不爱谁谁投。我真的不想和一班敌对，但是偏偏发生了。要不去寺庙里找个高僧做法，改改运势？ 第一百九十章 都是打酱油的 比赛结束后，因为大家都累的不行，所以纷纷回到教室休息，不过讨论的气氛还是很热烈的，焦点当然是我刚刚的投篮。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才发现，原来当时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那饱含了信念的球，自动修正着轨迹，然后准确的进了篮框。这是凝聚了一个班的信仰的胜利，他们嗓子喊哑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那简简单单的一球，有这么多门道在里面啊。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气压正好，风速正好，力道正好，一切都正好才发生的奇迹。 杨春也送陈皓回到教室了，陈皓只是轻微扭伤，正用冰块敷着，要不了几天就能好了，在听到我的逆天的事迹后，埋怨我抢了他的风头。 “谁稀罕这个风头啊，要是可以，我真想送给他。”我现在离徐彬彬越来越远了，都是这风头害的。 可是周围人脸上写满了不信，一副我就装吧的样子。 “唉，这年代，说真话都没人信了。”我不由得感叹道。 陈皓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兄弟，高。”以后我也要这么装。 装个屁啊，我说的是真的，句句肺腑之言。 晚自习的时候，闲下来的艾茜文总算开始了提升同桌成绩的计划，她给我布置了很多道难题，其中就包括给宝贝儿子的那道。 “晚自习你就做这几道，这些题一部分是基础题，一部分是进阶题，只要搞懂了，你的境界可以提升一个档次。”艾茜文十分自信的说道。 我拿过题目看了一眼，这哪里是什么基础题啊，每一道都要绞劲脑汁的好不好。埋怨的看了一眼艾茜文后，从她给出的最简单的题开始入手。 这一个星期基本就在单调的学习中渡过，我努力想要去触摸数学、物理、化学的门槛，每次觉得似乎摸到规律了，一作题又被打回原形，在消沉了一分钟后，再一次奋笔疾书，重新振作，然后又被打趴下。 在重生和毁灭中，我渐渐有了免疫，反正已经做错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于是开开心心的受虐。 然后，数学竞赛的成绩终于出来了，艾茜文没有达到参加全国竞赛的标准，也就是说没有达到参赛人数前百分之一的标准，离分数线差了5分。 “我果然还是没能过线啊。”艾茜文长出了一口气。 我不太会安慰人，虽然艾茜文表面不在意，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很不爽的，我见过她拼命的学习的样子，所以知道拼命过后不能如愿的那种心情。 “别气馁，大多数过线的都是老油条，明年一定行的。”我对艾茜文说道。 “我就怕明年也不行，白白浪费几个月。”艾茜文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浪费，这段时间你的数学肯定有进步吧。”果然一想到要安慰人我的脑子就短路了。 “大部分都是超纲题，高考又不考。”艾茜文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下午去吃一顿？”我提议道。 艾茜文翻了翻白眼，“又不是庆祝，有什么好吃的。” 我哼了一声，想找个名义吃东西还不简单吗，“是激励啊，激励你明年再接再厉，就当把明年的庆功宴提前吃了。” “好吧，给你这个面子。”艾茜文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用笔戳了戳，嗯，是一团肉。 然后我来到二班找涛涛，“徐彬彬过线没？” 涛涛哼了一声，“怎么不关一下我，好歹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吧。” 我给了涛涛一个没文化真可怕的眼神，“青梅竹马形容的是异性。”以你这水平要是过线了那真是老天瞎了眼。 “哦，这样啊，那我们的关系应该用什么词。” “古语可以叫总角之交，现代语可以叫发小。”不是我炫耀，是你非要逼我展示文学水平的，虽然一般，但也不是你可以企及的。 好像哪里不对，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和你讨论文学的，徐彬彬到底过线没，快告诉我啊。” “你还没问我。”涛涛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一头黑线，别人这样叫卖萌，你这样叫想吐，东施效颦要不得。“你过了吗。” “侥幸过线3分，可以参加全国大赛了。”涛涛瞬间笑开了花。 “哦，这样啊，其实你也不用气馁，可以明年……等等！你过了！！！”虽然我知道涛涛数学天赋很高，但是也不能这么高吧，他过了就意味着只是十多个人的名额被他占了一个。 涛涛很自豪的点点头，然后“十分谦虚”的说道：“侥幸而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奇妙就过了。” “既然你都能过，那么徐彬彬应该也过了吧。”毕竟涛涛连年级大榜的前十都排不上，而徐彬彬一直稳坐第三。 “额，其实她差了一点，就一点点，我真的替她感到可惜。”涛涛的眼神似乎是在安慰我。 “可靠吗？”我想起了涛涛一向不靠谱，也许只是道听途说呢。 “林夕涵说的。”涛涛表示。 “你什么时候和林夕涵也有交情了？”如果是林夕涵的消息，那就是见鬼的靠谱了。 “她来问李朝秦的分数，因为我也在就顺便提了一下，徐彬彬只差0.5分。”涛涛无不遗憾的说道。 “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周聪也没过线，开心点没。”涛涛打断我的话说道：“这也是林夕涵说的，原话是：反正柯韩肯定会顺便打听一下周聪的，所以让他得瑟得瑟好了。” 我得瑟个屁啊，周聪过没过线关我毛事，我压根就没想到他，不过涛涛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开心是肿么回事！ “我想问的是林夕涵和李朝秦过线没？” “那还用说，她们两个是真正的天才，李朝秦全省第一，林夕涵第三，第二名是师大附中的一位同学，第四第五都是一中的，我们三个学校几乎囊括了所有名额，其他人都是打酱油的。” 涛涛的话让人由衷的生出一股自豪感，虽然竞赛跟我压根没有关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快结束了吧 下午我们班又迎来一场篮球赛，这次的对手是八班。陈皓因为脚伤没有上场，我也失去“一班杀手”的光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毕竟今天是八班，不是一班。严启文虽然力挽狂澜，但是人力有限，最后还是输了。 虽然比赛输了，无缘决赛，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比赛结束后，走的走散的散，没有太多不甘心的感觉，也许是曾经一起吃过饭，把酒言欢过，所以也算半个自己人赢了吧。只是严启文制霸新宇篮球部的心愿落空了。 我和艾茜文来到校外，找了家馆子，随便点了几个全是肉的菜，告诉她新宇只有李朝秦、林夕涵和涛涛过线了。 艾茜文一惊：“涛涛就是你那个狐朋狗友？” 我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是啊，谁能想到呢，连高二年级乔木昕这样的大神都差了一点。这次过线的全是高一的，这一届高一有点强势啊。” 艾茜文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看看人家，同样是和你从小玩到大的，他就能过线，你连参加都不肯，这差距多大啊。” “切，你是不知道涛涛其他科有多差，他就是个严重的偏科生，哪像我这么全面。” “是啊，全面不发育，你倒是挺独特的。”艾茜文又一次打击我幼小的心灵，算了，都习惯了，不跟她计较。 很快菜就上齐了，艾茜文夹了一块肉，往嘴里一放，看着她满满的幸福感，真是个好养活的家伙。 艾茜文嘴里包着肉，不断地嚼着，油脂溢满嘴唇，明明天天吃肉，却又像是第一次吃到肉。 艾茜文把肉吞下，然后说道：“我明年还要参加一次，如果再失败了，就算了。” “不是还有高三嘛。”我嘀咕了一句。 “哪有什么高三啊，这个竞赛比高考难多了，高三还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很容易扑街的，所以全力冲刺只有高一和高二，就连乔木昕学姐都失败了。不过高二年级的理科大神在高一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所以今年没参加，不然全省第一可能就不是李朝秦了。” 我想了一下，艾茜文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如果让那些功成名就的前辈上场，那么估计他们能连续三年霸榜吧，这样就不能惠及更多的学生，所以每个学校对参赛都是有要求的。简单来说就是，别一直占着茅坑。 “其实以你的成绩就算不参加竞赛，按部就班的通过高考，也能取得很好的成绩，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和那帮变态竞争？”我有些不解，虽然说多条路就多个可能，但是这条路明显比高考难多了，何必呢。 “我没想过，反正所有事情都尽全力就行了，想再多也想不明白。”艾茜文简简单单的回道。 确实很多事是想不明白的，虽然参加竞赛很痛快，但是又没什么损失，还是艾茜文看得开，“那你明年加油，估计那时候李朝秦这些变态都不会继续参加，也许你还真的能过线也说不定。” “就是啊，有时候什么对手是谁很重要，如果少了这些变态，我就是最厉害的那个了，比如你如果读八中，起码也是年级大榜的风云人物。”艾茜文突如其来的对我一番赞美。 虽然知道艾茜文只是客气一下，奇怪的是，心里莫名的一阵高兴。“这就是鸡头和凤尾的关系嘛，在这里当你的陪衬也挺好的。”我还是要谦虚一下，商业互吹的。 “你虽然天赋不怎么样，但是脑子好使，如果读理科的话，不说能达到我的水平，但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还是可以的。”艾茜文特有的夸奖方式出现了。 读理科啊，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考虑一下吧。我虽然喜欢文科，但所有人都认为理科才是正道，可是当我只知道徐彬彬要读文科以后，我就决定要冲击文科重点班了，所以晚上在家复习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文科上面。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已经打算读文科了！” 艾茜文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嚼着嘴里的肉，脸上写着果然如此的表情，半会儿，她把肉咽了下去，对我说道：“虽然你文科的天赋确实挺好的，但是你理科也不差啊。” “而且填志愿的时候，理科选择范围更广，到时候在转文科类专业也很容易，读了文科就选择就少了很多。而且乔木昕学姐也说了，高中的文科其实很肤浅的，所以就算大学转文科专业也不存在跟不上的可能。” 我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艾茜文，“你居然想了这么多？” 艾茜文哼了一声，说道：“可不是嘛，我可是权衡利弊过的，虽然读文科对你而言有点优势，但是你放弃了更多选择的可能性，有些得不偿失吧，你理科又不是糟糕透顶的那种。” 确实，艾茜文说的很有道理，甚至隐隐让我有些心动了，理性告诉我，艾茜文是对的。但是，我能上新宇就不是靠理性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徐彬彬报了这里，我的志愿压根不敢填报新宇。 虽然艾茜文的话很有道理，但人生如果总是作正确的事，岂不是太无聊了，经过短暂的犹豫后，我对艾茜文说道：“也许你是对的吧，可我还是更想读文科。” 我也知道艾茜文一定读理科，所以我们的同桌情谊在今年夏天就会结束，到时候凭她的成绩大概率是可以冲进重点班的，而我，也会尽全力冲击文科重点班。 “唉！我也知道你学文科比学理科轻松多了，一开始还想着拉你一把，帮你提高理科成绩，虽然效果是有的，但还远远不够。想着还有高二高三，就算是朽木，也能雕琢吧。 虽然也想过你理科不行那我就读文科好了，反正我全能，没有短板。但是做这个决定还是很艰难的，就像我刚才说的，读理科选择更广，参加竞赛同样是为了更广的选择……也许，我们的同桌缘分，快结束了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情不爽 听到艾茜文的一席话，我愣在了当场，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被我自动忽略了，“可是，就算读理科，我肯定冲不进重点班，但你一定可以，还是当不了同桌啊。” 艾茜文哼了一声，“重点班算什么，我就在普通班当鸡头不好吗，干嘛非要去当凤尾。”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读文科班了，你就好好加油吧。”艾茜文说完又扒了几口饭。 晚自习回到教室，明显感觉艾茜文情绪不会，也没有在出题给我做，既然我都已经放弃读理科了，自然就没必要继续那些根本用不到的东西。 杨春好像发现了我们的不对劲，转头过来问道：“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额，你今天怎么没和老杨换座位，晚自习不是都往陈皓那边跑的吗。”我调侃道。 “老杨在给他补习一些知识点，所以暂时不过来。”也许是她和陈皓的关系已经被我们调侃了很多次，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 “所以你们这是怎么了？”用陈皓当挡箭牌，并没有挡住杨春的追问。 “没怎么啊，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正在学习啊。”我说道。 “不对，你怎么学文科啊，马上会考一考完，文科就可以丢了，你的文科又不差，哪里还需要复习啊。”杨春说道。 还不待我继续说下去，杨春突然惊讶道：“原来你……”打算读文科！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有那么意外吗？ 杨春看了一眼艾茜文，说道：“那茜……” “你们吵死了，安静点。”正在做题的艾茜文怒道。 我撇了撇嘴，埋头继续做题。杨春似乎还有什么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转过头去，干她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李叔叔的电话，“喂，小朋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约徐彬彬见面吃饭，她同意了。” “哦。”总算不在整天“彬彬”的瞎叫了，很好，改正错误的速度很快，态度很端正，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你最近和徐彬彬关系不好吧，要不我帮你一把，也算报答替我出主意的情谊。”李叔叔并不在意我冷淡的态度，对我说道。 “所以你打算要叫上我一起去吗？”我突然来了兴趣，和徐彬彬一起吃饭。这个李叔叔人还挺靠谱的，懂得知恩图报。 “哦不不不，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说等我们吃完了，我通知你。你还可以来个偶遇，说不定矛盾就迎刃而解了。但是你千万不要卖了我，我帮你的事不能让徐彬彬知道。” “哦。”靠，原来你就是这样报恩的，我看错你了。 “那下午在联系你。”说完李叔叔就挂断了电话。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还挺热的，不如去看看旺财吧。 我来到校园的一个角落，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今天旺财不在，我戴上耳机，难得的午后，就应该好好享受一番。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天地万物都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然后感觉耳机被人摘下了一只，我朦胧的睁开眼，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只听见一个女生说道：“什么鬼，没听音乐你塞什么耳机，闲得慌。” “你来干嘛？”我白了她一眼，“塞耳机就为了告诉像你这样的人，请勿打扰！” “我是来看旺财……啊呸，我是来看小狗狗的。”林夕涵重新把耳机塞回我的耳朵里。 “哦，它不在。”我打了个哈欠。 “你眼瞎啊，看脚下。” 这时候我才发现脚边有一只小狗，正在蹭我的腿，我伸手揉了揉它的头，“好旺财，你刚才是不是被人拐跑了，我都没看见你。” “汪汪汪！” “哦，是在这样。”我白了林夕涵一眼，“你拐跑它干嘛。” 林夕涵直接坐在了我旁边，“什么叫我拐跑它，我明明是来喂食的，这只笨狗看见你就跑过来了，真是没义气的东西。” “汪汪汪！” “它说你放屁。”我淡淡的表示道。 “你才放屁，溜它溜得好好的……不对，你丫的又不懂狗语，少在这里忽悠我。”林夕涵立刻识破了我不懂狗语的事情。。 “你才发现啊，亏你考了全省第三。”我白了她一眼。 “嘻嘻，一不小心就考了这样的好成绩，厉害吧。”林夕涵得意的说道：“徐彬彬可是差了0.5分啊，真可惜了，如果能分一点给她就好了。” “我算知道什么叫小人得志了。” “喂，难得遇见，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件关于徐彬彬的事的，既然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算了。” 我脸色顿时一变，摘下耳机，以示尊敬，“说来听听。” “哼，先叫一声女王大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女王大人。” “看在你还算虔诚的份上，我提醒你，徐彬彬没考好所以心情不爽，你最好不要想着去安慰她之类的，很容易郁闷的。” “什么鬼，现在正需要我大展身手吧，怎么可以像见了母老虎一样避开她。”我有些不解，毕竟这个机会挺难得的。 “那是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周聪那个笨蛋想要安慰她，结果直接吃了闭门羹，郁闷了好久。说起来周聪最近够倒霉的，竞选输给了李朝秦，篮球赛因为你作弊般的终场三分输了，竞赛也没过线，昨天还被心情不爽的徐彬彬嘲讽了，他招谁惹谁了。” “除非你能保证你可以让徐彬彬心情好起来，不然不要轻易去招惹她，切记啊。”林夕涵善意的提醒道。 “可是，徐彬彬脾气应给没那么大吧，会不会是周聪一直缠着她，所以才让她不爽的。”我疑惑道。 “不知道，反正徐彬彬心情不好，你不想被无辜牵连的话，就别乱来。至于听不听是你的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脑子里似乎有条线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我抓住了，“我去打个电话。”说罢就走开了。 “咦，难道你还真有能耐？”林夕涵在原地好奇的自语道。 “喂，李叔叔吗，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啊，是你呀小朋友，你消息真灵通，徐彬彬告诉你的？” “你们就不能憋几年啊，现在正是徐彬彬学习的关键时候。”我有些无语，反正结婚证就是一张废纸而已，忍几年能死啊。 “小朋友你误会了，是她妈妈说要结婚的，还告诉了徐彬彬。但我觉得还要等到她高考结束后在考虑，所以今天我就是来告诉她我们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放心吧，不会耽误她的。”李叔叔在电话里解释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各自的问题 本来还在头疼要怎样说服李叔叔，结果他直接送来这么大一个惊喜，我开心得都想要蹦起来了，趁着徐彬彬心情好的时候，去跟她和解，真是棒极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安慰她，毕竟只差了0.5分，对谁而言打击都是挺大的。 如果说前几天还在犹豫要不要读文，现在就是励志要读文了，甚至可以想象和徐彬彬得关系可以有多近。 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直到放学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就在校门口附近徘徊，等待李叔叔的通知。 就在柯韩满心欢喜的等待和偶遇徐彬彬的时候，艾茜文也在音乐教室找到了乔木昕，只见乔木昕手指放在钢琴上，一首天籁回响在教室里面。因为音乐教室比较空旷，所以琴声在撞到墙壁后反射回来，和新的琴声构成乱而不失章法的音符。 艾茜文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也不知琴声是否入耳，但此时难得抛去烦恼，防空脑子。 一曲终了，乔木昕转过来问道：“让我猜猜，你还是在纠结学学文还是学理。” 艾茜文点头，这确实是她最烦恼的问题。 “听说你这次数学竞赛考得不错，虽然没有过线，但其实也只差了一点。”乔木昕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分数都快赶上我这个前辈了，可见你在理科上面还是很有造诣的。” “学姐不觉得遗憾吗，你就差了2分，如果过线了，高考就会容易很多，甚至有机会保送。”艾茜文问道，她怎么也没看出乔木昕有什么不爽的地方，就好像过不过线根本无所谓。 “我没事的时候常常来这里弹琴，就连本该紧张复习的时候也会想办法放松一下，所以没过线很正常，除非是拿到全国竞赛的冠亚季军，不然很难被清华北大看上。”乔木昕一如既往的对北大有执念。 “可是，你这么努力的去考北大，如果没考上，或者考上了，但是赵文博学长辜负了你的用心，就不会恨他吗？” 乔木昕嘴角抽搐，自己都用清华作掩饰了，怎么还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谁告诉你的。” “这很明显啊！”艾茜文耸了耸肩，“在学长们来给高三同学动员的时候，柯韩就发现了。” 那个臭小子，乔木昕心里鄙视着。“你那个小同桌为了徐彬彬要读文，可是你更想读理，所以很不爽吧。” “什么，他读文是为了徐彬彬？！！”艾茜文一脸黑线，难怪柯韩这么坚定的要读文科，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到底怎么回事！” 乔木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原来艾茜文还不知道啊，自己不小心就添了一把火，怎么办。 艾茜文皱了一下眉，莫名觉得很委屈，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一起读文，他倒好，心里全是某人。 “学姐，我该怎么办。”很委屈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乔木昕白了一眼，自己的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哪里有空关心别人的事该怎么办，“我无法告诉你答案，谁也不知道正确的事该怎么做，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你那个小同桌也不怎么如意，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喜欢他吧。”乔木昕双臂搭在椅背上，下巴靠在上臂上，一副打算听故事的样子。 艾茜文脸色红了一下，“其实就是最开始在分班的时候刚才他踩了我鞋带……” 艾茜文把从高一开学到现在发生的事乱七八糟的讲了一遍，“反正他就是个嘴贱的超级大笨蛋，我真是瞎了眼，莫名奇妙的摊上他了。” 乔木昕望着艾茜文，但是眼神没有聚焦，说道：“你的心意，也许他明天就会知道，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最初拥有的秘密，可能会藏在心底，永远不会拿出来示人吧。” 天底下的情感，大多都是这样，爱而不能，求而不得，乔木昕也许是在说自己，也许是在说艾茜文。不过，都是一意孤行的笨蛋。 李叔叔的电话终于来了，通知我已经吃过饭了，让我在路上假装偶遇。我挂断电话，大概估算着徐彬彬从吃饭的地方到学校需要多久，然后在路边的文具店随便逛了逛。 最好是一出现就碰到徐彬彬，这样才不唐突，澄清误会以后，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安慰一下她，如果能让她说出心里话，从她嘴里听到关于李叔叔的事就更好了，这样关系一定可以更进一步。 我在刚才已经从饭店到学校走过了一遍，所以对时间的把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在手机上掐着秒表，等时间一到，就慢悠悠的走出文具店。 刚刚好，和徐彬彬碰了个正着，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虽然晚了或早了都有预案的，但最佳状态还是现在的样子。“好巧啊，有见面了，你去哪了？” 一见面我就向徐彬彬打了个招呼，见我出现徐彬彬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 “不关你事。”徐彬彬冷漠的回应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我准备单刀直入。 “……”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被周聪陷害的。”见徐彬彬不说话，我赶紧解释道：“那天是周聪布了一个局，叫朱美美把我引出来，然后让你撞见，所以我也是受害者啊。” 徐彬彬立刻就想到那天周聪就在她身旁，找借口叫她出来的也是周聪，所以一切确实可能像柯韩说的那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周聪要陷害你。” 看到徐彬彬虽然冷言冷语，但好歹还可以交流，我心中送了一口气，“这个，不方便说，但是我和朱美美也就是合作关系，所以……” “哼，合作关系！我以前没告诉过你不要和朱美美有来往吗？现在给你机会解释，你却告诉我不能说，你还是闪一边去吧。”我那么多事都告诉你，你却一直对我有所隐瞒，有把我当朋友？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还散不了 徐彬彬说完就往学校走去，我在原地呆了一下，什么情况，她今天心情应该还不错啊，我怎么就撞枪口上了？ 我跟了上去，“我们好像误会挺深的，但是原因我真的不想说。”我现在还不敢表白，怎么办，好方啊。 “哼，误会，我说过不希望你和朱美美有来往吧！” “嗯。” “你叫我放弃公主这个角色，我就放弃了，结果朱美美就上门来找麻烦了吧！” “嗯。” “本来演公主我也就是随便应付一下而已，因为朱美美的事，我才投入了全部精力，现在差了0.5分，你说该怪谁！” “……” 我脸色惨白，本来以为只是一点小误会，原来……我做错了这么多事。如果我没有和周聪斗来斗去，如果我没有小心眼不希望徐彬彬演公主，如果…… “对不起……我的错。”为什么事情偏偏朝着我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徐彬彬冷静的说出这些话。可是，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我当然把你当朋友，只是有些事情不想麻烦你而已。”还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比如我喜欢你这件事。 “就算你和周聪的事不想让我知道，那你为什么有事就找林夕涵帮忙也不找我。” “因为我和林夕涵的目标一致，可是找你的话，让你和周聪作对，不太好吧……”我小声的嘀咕道。 “我以前是不是说过可以做你靠山的。”徐彬彬继续说道。 “是说过。”但是让你直接介入我和周聪的争宠也不好啊。 “竞赛那天你宁愿让林夕涵和李朝秦出题，也不找我，是因为我只是第三吗？”徐彬彬语气有些低沉。 我立刻摇头，“没有这种事，你也看见了，那个胖子这么强悍，如果她恼羞成怒，你很危险啊，当然你不把你卷进来。”而且你当时那么冷，要是不理人，我岂不是很尴尬。 徐彬彬脸色有些缓和，“你说的是有点道理，当时确实也是周聪引我到那里的，然后撞见朱美美拉着你的手，刚刚的解释我也能接受。” 幸好徐彬彬智商高，很快就能想通这些事情。我心中舒了一口气。 “但是，我心里就是不爽，感觉你有事瞒着我。”徐彬彬好像并没有因此放过我。 “确实是因为我，才耽误了你复习，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只差0.5分啊，当时朱美美那一闹，一定影响了徐彬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算错了一道题，与你无关。刚才心情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徐彬彬神色缓和下来了，又恢复到冷漠状态。 “不会，我怎么可能介意，本来就是我因为自己的事情害了你。”见她突然认错，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徐彬彬继续往学校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对了，希望你不要在跟着我了。”徐彬彬转过头来说道。 “可是……” “或许我不该打听你的隐私，但是你的事情影响到我了，而你又不肯告诉我，所以你以后还是少来影响我吧。”凭什么连林夕涵都知道的事，我就不能知道，哼。 “可是……我们顺路啊，我也要回学校。”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新宇说道。 “……那你先走。” “……”唉，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委屈。 “算了，你先走吧，我去买瓶可乐。”说罢，我往小卖部走去。有些意兴阑珊，也许，真的不该在影响她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可乐。心情好的时候，也是。 所以，喝可乐的时候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我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好像没以前那么好喝了，感觉很酸。 不好喝，扔掉。 我随手往路边的垃圾筒投去，可乐瓶应声掉到了垃圾筒外。我这样的神投手居然没投进，运气背到连垃圾筒也要欺负我吗。 走上去捡起瓶子近距离扔进了垃圾筒里，要是这都不进，我就绝食。 没进…… ……好吧，今晚绝食。 我回到教室，看见艾茜文有气无力的趴着桌子上，走了上去，“让一让。” “烦着呢，一边去。”艾茜文怒道。 今天是怎么了，连艾茜文也在找茬，我顿时就火了，“就是让你把背挺一下而已，发什么火。” “你凶什么凶！”艾茜文不服气的说道。“算了，散伙算了。” 说完就冲了出去。 我也没管她，独自在座位上发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误会这东西，如果一开始没有解释清楚，越往后就越变味，本来一句话的事，但谁都拉不下脸来先认输。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旁边还是没人。我问了问前面的老杨：“艾茜文回来过吗？” “没呢，上晚自习前还看她在座位上，可能是问题去了吧。你有什么不会的，问我也一样。”老杨热情的想要帮我。 “我去上个厕所。”我起身朝教室外面走去。 艾茜文会上哪儿去呢？我出了教室门，一时没了主意。 第二教学楼的楼顶，一个人双手抱膝蹲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间。 “你还好吧。”我走上去问道。 “你混蛋！”艾茜文骂道。 “是，我混蛋。”我举手投降道。“回去吧，你在外面呆这么久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我。”艾茜文一脸的不高兴。 “睡着了。”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所以就说你混蛋，你居然有心情睡觉。” “……” “算了，我又事情跟你说。”艾茜文对我说道。 “巧了，我也有事情跟你说。”我对她笑道。 “那一起说？” “好。” “我要学文。” “我要学理。” “……” 艾茜文突然笑了，“这个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我说什么了，明明是你说要学文的。” “好了，别装了，我允许你学理了，回去吧。”艾茜文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往楼下走去。 看来这伙，还散不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电子竞技 一晃眼，又一个周五到了，这星期也快要结束了。这次学生会举办的篮球赛，高一年级部分，十四班取得了最终胜利，二班在第二轮的时候碰见了十四班，然后不敌败北。 “这次活动声势浩大，但我估计学生会的预算已经见底了吧。”深谙预算管理之道的老杨对我说道。 所以李朝秦这次搞这一出到底想干嘛啊？虽然通过这次的活动充分调动了同学们的积极性，但是预算没了，总不能找学校拨款吧，学校看起来又不傻，以后的活动还怎么开展。 这时候严启文找到老杨，说：“我们要和八班比赛乒乓球、羽毛球、排球、反正就是各种球。” “啊，什么时候的事？”老杨问。 “就是现在啊，所以来向你申请一下。”严启文对于上次输给八班耿耿于怀，虽然大家是兄弟班级，但是亲兄弟明算账。 “找我也没用啊，要不你找八班的体委私下组织一场。”老杨习惯性推卸责任。 “不行，一定要正面击溃八班，只有堂堂正正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严启文的中二之魂爆发。 …… “严启文啊，我觉得还是私底下组织吧，如果非要用班级的名义，还要给学生会做备案。你知道的，学生会的办事效率，他们可以给你拖上一个学期。不信你问柯韩。”老杨说完还不忘给我一个打个配合的眼神。 “我觉得不如再加一个电竞比赛？”全是球类好无趣啊，突然想打游戏了肿么回事。 老杨怒瞪我一眼，都快一年的交情了，怎么还不忘坑他。“这件事八班知道吗？我指的是班长秦如枫，不如找他商量一下。” “八班的体委找过秦如枫了，他原则上是同意的，说手续什么的叫我们找你。”严启文如实回答。 靠，那个坑货。老杨心中暗骂道。 “那我就和柯韩一起去趟学生会吧。”老杨无奈的说道。 “等等，为什么有我，关我什么事？”我立刻拒绝，又想赖上我。 老杨瞪了我一眼，“你不是和严启文关系好吗，平时做广播体操，还有上体育课他总给你开后门，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到回报严启文的时候了。”而且你还是李朝秦的人，有你在好说话。 见鬼，老杨说的还真没错。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为了兄弟，就免为其面的走一趟吧。” 就在我和老杨准备出发的时候，严启文提醒道：“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电竞也试着申请一下，如果不行，就私底下组织一场。” 老杨差点摔倒，“喂，打游戏是肯定不行的。” 我们来到学生会，刚好李朝秦就在这里，见我们来了，一点也不意外，说道：“你们准备和那个班开战？” 我和老杨一脸懵懂，难道我们脸上写了弄死八班几个字吗？ 李朝秦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旁边另一位学生会的女同学说道：“今天你们是第五个来找我们申请办活动的班级了。如果是来申请活动的话。” 什么情况，新宇的同学什么时候这么热爱体育活动了，而且还不怕麻烦的来到学生会申请，他们就那么喜欢填各种表格吗。 “张思思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杨不解的问道。 什么，眼前这人就是张思思，李朝秦翻盘的底牌？我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嗯……长得还挺好看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张思思朝我看了一眼，说道：“你就是柯韩吧，听说你把周聪气得不轻啊。” 我摆摆手，“过奖了，和你们比起来，我只是班门弄斧而已。”真把周聪气得不轻的明明是你和李朝秦，才不是我，休想拉我下水。 张思思转头对老杨说：“自从篮球赛后，很多班级的同学多不服，所以纷纷来到学生会，要和打败自己的班级再赛一场。当然这次不再是篮球，而是其他各种各样的比赛，所以才说你们是第五个。” 我和老杨对视一眼，原来如此，这就是李朝秦的打算，激起大家的胜负心，然后在赛一场。只要有比赛，就会有胜负，输家又会再次发动挑战。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样，课外活动就火热起来了，根本不需要学生会定期举办活动。 “所以你们想申请什么比赛？先说好，我这里是不设门槛的，但是场地有限，先到先得。”李朝秦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当这个副会长真是累，早知道就让给周聪了。 “乒乓球、羽毛球、网球、排球、橄榄球……哦，橄榄球没有，这个划掉……”老杨一下子报了一大堆。 “这个有点困难啊，羽毛球场还有一个，乒乓球台还有两个，其他的都已经被别的班级占了。”李朝秦慢悠悠的说道。 “那就乒乓球跟羽毛球好了。”老杨说道，毕竟只是两个班体委的较量，用不着全部都比，不然哪还有时间学习啊。 李朝秦点点头，然后对张思思说道：“给他们吧。” 什么东西？ “这是费用清单，举行活动需要一定的费用，但是我们学生会预算有限，而且这只是你们两个班的事。”张思思递来一张纸条。 只见老杨脸色难看，看着纸条说道：“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好的，还有，我们这里不赊账，不预约，如果不先交押金，被其他班级抢先了，你们的活动就要等腾出场地来才能继续，所以请尽快决定。” …… “对了，能不能加一个电子竞技啊。”我弱弱的问道。 李朝秦一愣，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有趣，就是有点困难……” 老杨瞪了我一眼，打游戏这种事不要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 可是，我想玩游戏啊……委屈。 “如果困难就算了。”老杨赶紧打消李朝秦的思考。 “你们两个班竞技，没有裁判分不出胜负的。”李朝秦慢吞吞的说道。 ？？？ 李朝秦你确定玩电子游戏需要裁判？ 第一百九十六章 观战 我一脸疑惑的看向李朝秦，“电子竞技需要裁判？” “这样吧，电子竞技还是个新鲜事物，就当成是实验项目，不收费用了。”李朝秦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你指的是电子竞技不收费，还是这一次的所有项目都不收费。”虽然不收费是好事，但不问清楚点总担心被坑。 李朝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既然是个实验项目，就需要更多的人参与，才能更方便观察实验效果，不如十班和二班也参与进来吧，到时我们组成两队，进行友谊赛。” 明明就是你想玩，却非要找这么理直气壮的理由是肿么回事，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要是这教导主任知道……”张思思在一旁提醒道。 一提起教导主任，我身体就抖了一下，那可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主啊。 “也对，所以这次的实验项目要先保密，等我们内测完了，在对外宣传。”李朝秦的目光扫过我们三人，绝不能让教导主任知道，绝不。 “所以，不收费的到底是……”我绝不会让你避开话题的，绝不。 “当然是所有啊，不就是几张奖状钱嘛，还有冠名费，学生会出了。”李朝秦突然大方起来。 靠，你也知道就几张奖状钱，最多你们再盖个章，就收100，太黑了，还弄了一堆名目，什么场地租借费，管理费，后勤维护……整整一页纸啊，学生会简直是间黑店。 和李朝秦敲定了时间后，我愉快的找到严启文，“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玩游戏了。” “太好了，这是我们的一小步，却是新宇的一大步。” “将来历史书上写游戏进高考的时候，一定会提到我们第一批先驱者的。” “喂，你这么激动干嘛，又不会提你的名字。” “但可以给孙子讲啊，我指着孙子的教科书讲述游戏进高考的斗争史，其中代表班级”新宇高一七班”就是我所在的班级，这里面的拨云诡谲……” “喂，吹牛就吹牛，你指我书干嘛！” …… 一时之间，男生们的热情全部被调动了，恨不得立刻就举办。 “我弱弱的问一下，乒乓球和羽毛球怎么办啊，谁去参加？” “……” “让女生们参加啊，又没分女生组。” “有道理。” “为班级争光，不分男女，人人有责。” …… “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要低调啊？”老杨善意的提醒道。 我才想起来，对同学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同时小声说道：“这件事要低调，在结束前不能走漏消息。” 众男生：默默点头，保证服从安排。 经过和八班的代表短暂商量后，为了两班友谊长存，我们决定共同担负起天下的兴亡，抗击以“二班李朝秦和十班张思思”为首的邪恶势力。 “驱除邪恶，恢复光明”是我们的口号，至于其他两个球类友谊赛，就让不关心游戏的女生去玩吧。 周一，在升旗仪式上，教导主任重点表扬了李朝秦，称赞他使学生会焕发了生机，学校大力支持学生会。同时宣布本周为课外活动周，鼓励同学们积极参加课外活动，争取做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同时也宣布废除举办活动需要层层审议的规定，原则上向学生会报备，经学生会同意，同时按参加活动的班级人数，缴纳一人一元的管理费即可。 教导主任的话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地下的同学很欢欣鼓舞，教导主任也很激动，多少年了，我讲话大家都在打瞌睡，今天终于得到了认可。 我叹了一口气。“怎么，李朝秦抢了你的风头，心里不爽？”艾茜文问道。 “哼，我是那种小气的人？我可是超能力的，如果不爽我早就画个圈圈诅咒他了。” “那你大白天的叹什么气？” “你想啊，学生会就是盖个章，发个奖状，然后就能赚100多元，不但养活了自己，还让大家高高兴兴的掏钱，这简直是敛财的最高境界有没有，令人发指啊。” 艾茜文歪着头想了一会，“还真是，这样下去进学生会有搞头啊，说不定还有年终奖。” 我点头，“就是啊，你看我走后门进学生会怎么样。” “好主意，你一定要掏空学生会，我就指往这你那点钱过日子了。”艾茜文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就没见到吃软饭吃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对了，下午的电竞准备得怎么样了？”艾茜文问道。 “放心吧，没问题的。”我拍拍胸脯说道：“周六我们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选出参赛选手，至于那些被淘汰的，就只要在一旁看戏，还有维持秩序就行了。而我，天可汗大人，有上天庇佑，自然不可能淘汰。” “我是问你们有信心战胜二班和十班没？”谁关心你打不打游戏啊，就算被淘汰了你也肯定走后门让自己复活。 “哦，你说这个啊。”我挠了挠头，想到仙剑一里面每次挂掉都会出现的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 “你压根就没想过要赢吧！”艾茜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就算是打游戏也要力争上游啊，我还指望你成为二班杀手呢。” 我立刻摆手，“别乌鸦嘴，一个周聪就弄得我够呛，要是在得罪李朝秦还活不活了我。” 突然又意识到哪里不对，“你该不会准备来观战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艾茜文反瞪我一眼。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是有比赛吗？”我反问道。 “友谊赛而已，找别人代替了。输了也没事，反正只要你们游戏赢了，估计体委们就不会在折腾了。”艾茜文无所谓的耸耸肩。 额，艾茜文这家伙，真是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这么随意的吗？那和一班对战的时候你们喊破喉咙的加油是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在学生们的欢呼中结束了今天的讲话，虽然平时这帮学生都是死气沉沉的。但是今天有领导来视察，所以特意用李朝秦憋了一个大招，果然奏效，美滋滋。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师好 下午放学后，电脑教室已经人山人海，新宇第一届电子竞技大赛正式开始，为了能满足大家多样化的竞技需求，竞赛分为红警区、星际区、魔兽区、dota区、英雄联盟区等等。 同时为了弘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虽然有胜负输赢，但是不设奖项，避免了无畏的纷争，游戏采取三局两胜制。 分明就是为了省钱，毕竟奖状也是要花钱的，大家就玩个游戏，当然不会傻到自己掏钱给自己奖状。我无奈的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 我当然是玩英雄联盟，每班出十人，也就是两个战队。虽然名义上是和八班联手，但还是各自为战，七班的两个战队分别对战二班和十班。 我、严启文、陈皓、老杨、林栋梁五人组成的“纵横五湖四海六合八荒无敌战队”，对阵李朝秦、涛涛的没有名字的队伍。 “你们名字太长了。”李朝秦抱怨道，哪怕以他的记忆力要记住这一串没有意义的文字也是相当吃力的。 “长即是正义。”霸气的名字，当然要长。 “别废话了，弄他丫的。”涛涛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时候拉拉队们出现来了，几乎所有八班和七班的人都齐聚在电脑教室里。 “怎么回事？”李朝秦问道，明明说好的保密呢，怎么来了这么多无关人员。 “咳咳。”老杨咳嗽了两声，解释道：“和八班约好了对战，突然男生们都不参加了，所以肯定瞒不住啊，然后她们就知道了。” “可是两个班的人全来了，那比赛怎么办？”张思思不满的说道。 “放心吧，我们已经请人替我们出场了。”两个班的女生回答。 “你们全来了，谁替你们啊。”张思思反问。 “额，不是还有其他班的同学吗。”反正耽误不了比赛的，放心吧。 “哦。”张思思这次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等等，你们两班的比赛都找其他班的人替你们打？”张思思不可思议的说道。 “额，好像是这样。” ……那你们干嘛不取消比赛，让给需要的人啊，那是一百块钱呐，白白丢了。 “好了，快开始吧。”李朝秦正式宣布比赛开始。 杨春和艾茜文来围观我们这组的比赛，就连张倩也来了，真是稀客。 “哇，你居然对战李朝秦，你是真的相当二班杀手啊。”艾茜文说道。 “别乱说话，这是促进友谊的交流赛。”李朝秦就坐对面，你别乱说啊喂，他听得见的。 我用的是法师菲兹，就是那条灵活的小鱼，李朝秦也是法师，用的九尾狐。 “上去弄他啊，打小兵干嘛？”艾茜文在一旁指点江山。 我无奈的给她讲解了兵线、经济、防御塔等诸多常识，“哦，所以你要成长。”学霸就是学霸，虽然没玩过游戏，但是理解力惊人。 “可是，你这条跳来跳去的鱼好像，成长比对面慢啊。”艾茜文观察了一会儿，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在这样下去李朝秦的优势会越来越大吧，到时候你死的更快了。所以趁差距不大的时候赶紧弄死他，更正确吧。” ……为什么艾茜文说得好有道理，“这是一个团队游戏，讲究配和，我把对方主力拖在这里就是胜利。” “可是你们死的比对面多啊。”艾茜文真是个拆场王。 我刚好用完二技能清兵的时候，打野的涛涛突然出现，李朝秦也马上开大朝我冲来。 我没有意外的挂了。 “人家怎么就能像条泥鳅一样冲过来，还有你干嘛不跑。”艾茜文的形容词……很外行。 同时旁边的陈皓也被挂了，同样收获了杨春的冷嘲热讽。对面很强啊，早知道就不进严启文的队伍了，应该挑更弱的十班下手的。 等我复活后，“你还敢往中间走啊，不像你风格吧，要不你挑个弱一点的，把李朝秦留给陈皓？”艾茜文话音刚落，陈皓就一脸抽搐，“我是大野的，怎么打中路。” “就是就是，别瞎指挥。”杨春虽然不懂游戏，但也替陈皓打抱不平。 “那你觉得我该去找谁？”我问话痨艾茜文道。 “涛涛啊，就你那个发小，我觉得他最弱。” 对面无辜躺枪的涛涛……一定要多弄死柯韩几次，不然还真以为我弱。 于是，在中路的我时常面对涛涛的骚扰，连兵线都不敢收了，“喂，涛涛，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说你弱，别老盯着我啊。”我冲对面喊道。 “因为你最弱啊，你也知道我最喜欢挑软柿子捏。”涛涛哼了一声。 “陈皓，多来中路，哥带你双杀。”我对陈皓说道。 “我觉得陈皓还是不要来中路了吧，根据我的观察，中路是最强势的，来这里容易送人头。”这时候张倩好心提醒道。 “你也发现了？我也觉得现在还是苟一下最好，千万不要冲动，还是等人来救吧。”艾茜文很自然的和张倩讨论了起来。 喂，说好的第一第二不和呢，你们两个要不要一唱一和的。很快上路告急，中路告急，下路告急。真是全线崩溃啊。严启文使了一个眼色，好吧，是时候团结起来了。 来了三个人到中路埋伏着，就等我把李朝秦引过来后，一拥而上。 “看吧，我就说这个一个团队游戏，配合很重要。”我冲艾茜文得意的说道。 “四个人打一个，太无耻了。”艾茜文脸上写满了嫌弃。 “喂，你是七班的。” “哦，对哦，你们好厉害，棒棒的，要加油哦。”艾茜文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比换衣服还频繁。 阴了一波李朝秦后，我们就在中路推进，把对面的人也吸引过来了，这时候游戏开始进入第二阶段，即团战阶段。突然发现四周好像变安静了，也许是我们的比赛太精彩了，所以引人入胜吧。 安静了一会儿后，我听到一声：“老师好！” 这一声问候细不可闻，犹如绣花针落地，如果不仔细听，一定会遗漏的，但是偏偏，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刚才还灵活的手指，突然就僵硬石化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实验项目 “老师好！”不知是谁的声音，在嘈杂的机箱风扇转动声中，钻入大脑。我抬头望去，只见教导主任，还有其他一些领导，都在现场。 我看了看正对面的李朝秦，他脸上有些抽搐。 而教导主任脸色就更难看了，今天自己是陪领导来视察的，顺便逛逛学校，结果发成了学生集体玩游戏事件。平时也就算了，关键是现在领导也在，说不定自己还会落一个管理学生不力的名声。 “你们在干嘛？”教导主任声音有些低沉。 “报告老师！”李朝秦站起来说道：“这是学生推行的实验项目，电子竞技。” “哼，什么实验项目，不就是一堆人聚在一起打游戏吗。”教导主任脸色难看，站起来的偏偏是学生会主事李朝秦，看样子他就是主谋了，早上还在升旗仪式上表扬过他，结果现在就被打脸了。 只见李朝秦取出一堆表格文件，递到领导面前，说道：“这是实验结束后的评估表格和问卷调查，因为学习需要劳逸结合，适当游戏可以缓解疲劳，所以我打算过后整理一下，正式在学生会备案。 因为电子游戏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娱乐项目，深受同学们关注和喜爱，为了不造成特别大的影响，所以才悄悄进行，但一切都在控制之内。” 听到这里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幸好李朝秦有准备，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教导主任同样舒了一口气，幸好李朝秦有准备，不然自己就不好收尾了。 领导还没发话，教导主任就低沉着嗓音说道：“虽然学校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你也不能私自这样干，你要明白，这些东西都是跟学习无关的。” “是。”李朝秦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这时候校外的领导发话了：“别这样说嘛，我觉得这个创意还不错啊。”领导把文件重新递到李朝秦手里，问道：“你就是在省数学竞赛上取得冠军的李朝秦？” 李朝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多亏了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栽培。” 原来李朝秦也有虚伪的一面，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领导点头，笑了笑，“不错，后生可畏啊！”然后转头对校长说道：“我看你们新宇将来怕是要多一位全省状元了。” 校长也笑道：“不敢当啊，近几年一中和师大附中的攻势越来越猛，我们过的也很艰难。只能是一丝不苟的工作。” 和教导主任的战战兢兢不同，校长就从容淡定多了，果然还是教导主任太弱了。我在心里想到。 “有竞争才有进步嘛。”领导表示。 很好，话题成功被校长带偏，果然上级人物都是谈笑风生间就把问题解决了的。 “你们的学生会很有干劲，也很有活力，比起一中和师大还是领先的，我觉得游戏也不用妖魔化，适当放松也是可以的，不如就以你们新宇为试点，看看效果。”领导居然同意大家玩游戏？ 校长笑着摇了摇头，“这种试点还是不要开展了吧，我相信在新宇、一中还有师大附中会很顺利，因为这几所中学的同学们自制力很强，要是推广下去，很容易带来问题的，光是家长们的不理解就能弄的我们焦头烂额的。” 领导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对教导主任说道：“这个实验还是很与时俱进的，虽然不提倡，但也不要阻止，反正只要不是事关底线，就顺其自然吧。” 教导主任连忙点头称是，只要是领导说得都对。 然后一行人就走了，只剩下我们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们还玩不玩了？”涛涛问道。 “玩啊，当然玩了，还没报被杀之仇呢。”李朝秦坐了下来。 大家见状，也纷纷坐下，虽然心里有点没底，但李朝秦说了要继续，那就继续，出了事他兜着。 “对了，你安排几个同学在门口望风，如果有人来了通知一下。”李朝秦对张思思吩咐道。 想了想，又加了句：“把问卷调查也发下去，让大家打完后填一下。” 学习好就是不一样，敢这么嚣张，如果艾茜文是在课堂上自由的做想做的事，而不用在乎老师，那么李朝秦就是自由的干想干的事，而不用在乎领导。 在大家刚刚停止游戏的时候，我们的小兵把兵线推进了对方的高地，所以赢了，果然我们这边的小兵比较厉害。 此后我们又进行了两局，都被对面赢了。这些学习好的，打起游戏来一个比一个阴险，直叫人防不胜防，在填完问卷调查后，大家就离开了电脑室。 整个晚自习都沉浸在游戏讨论的氛围中。 “对面那么明显的陷阱你都没看出来，还嫌我多话，说我不专业，输了吧。”艾茜文狠狠的鄙视了我一通。 “你的话都让对面听去了，而且我说你不对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兵法云：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本来就是为了骗对面。”我承认艾茜文是很聪明，看出了对方的陷阱，但是我嘴上就是不承认，哼。 “嘁，我就相信你说的吧。”艾茜文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想着：明明是你太笨，没看出来，看在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份上，就给你台阶下好了。 第二天，我们在电脑教室偷完游戏……不对，是进行试验的事全校都知道了，然后纷纷到学生会申请电子竞技，还有人要成立电子竞技社团的，问李朝秦什么时候可以自有成立社团，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新宇第一宇宙无敌电子竞技俱乐部。 “你是高一七班的吧。”李朝秦问道。 “不是啊，我八班的。”该同学说道。 “哦，难怪了，起这么长的名字，一点都不优雅。”李朝秦已经在考虑社团起名不能超过十个字的规定了。 “那我的社团……” “哦，这简单，你先把社团申请填了，然后还有社团发展规划，不能少于字哦，然后找班主任签字同意，再来找学生会。” ……说好的自由设立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每个人都逃不过 进入六月份后，天气开始变得炎热，我不知道为什么毕业总是选在这个季节，也许是炎热的天气能消融毕业的冰凉吧。 校园内开始到处张挂各种横幅： 如果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天王盖地虎，全上985，宝塔镇河妖，都是211；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助我高考，横扫万千； 如果考上大学，你将是细皮嫩肉的大一小学妹， 如果考不上，你就是无人问津的复习班大师姐！ …… 果然，横幅一旦让同学们自由发挥，就变味了。高三很多班级都纷纷挂上班级的横幅，还在上面留下亲笔签名。六月，是离别的味道。 特色横幅也算是新宇的特色了，每年都会有一些经典语录出现在报纸上，也有保守的家长指责大庭广众下公然挂上没有内涵的东西，实在有辱斯文。 相比起来，师大附中的就正经多了：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就怕自己投降； 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相信奇迹，才能创造奇迹； 距离高考还有1天，距离成功也是。 …… 师大附中的东西很正经，很严肃，总之大家开心就好。 作为三巨头之一的一中，同样不能失了自己的特色，所以弄了一个名人榜，xx届xxx同学高考xxx分，喜获清华通知书。xx届xxx同学高考xxx分，全省第x名……学长们的光辉事迹犹在眼前，后辈们能不竭尽全力乎。 我在手机上一页页翻着相关的报道，以前没发现，原来高考也可以这么喜感。为了迎接高考，老杨在前几天收了一笔班费，我不知道这跟高考有什么关系，也许是老杨新发明的敛财方法吧。 “你说我们高考的时候，用什么横幅啊？”艾茜文也在一旁看着新闻。 我想了想，“就四个字吧：范进是榜样。”范进前辈考了一辈子科举，最后终于中举了，实在是对我辈最好的激励，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 “这是五个字。”艾茜文一定以为我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不要在意细节嘛。”我丝毫不以为耻。 这时候张福走进教室，手里拿了一堆纸，叫老杨分下去。 “这是分科表，要读文科的同学填一下。” “老师，那读理科的呢？”一同学问道。 “当草稿纸。” “所以我们班是理科班吗？”该同学继续问。 “不知道，普通班的分班计划还没出来，要等到确定文科人数后才开展后续工作。” 分课表发到我手上，姓名，班级，还有志愿，总共三空。 我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读文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连累了徐彬彬，就不愿意再继续影响她。我把分科表塞进书包里，当草稿纸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收藏啊，十年后要是有缘再见到这张纸，也许会想起站在命运十字路口的自己吧。 事关未来的决定，很多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作出的，没有深思熟虑，没有推演未来，也没有挣扎纠结，只是一个平静的下午，阳光，风扇、喧嚣的环境下，云淡风轻的决定了。 我问了问前排的杨春和严启文，“你们也读理？” “是啊。” 杨春读理我能理解，但严启文怎么不读文，“文科那么简单，你又是体育特长生，读文有优势吧。” 严启文看了我一看，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文科那么多东西要背，不得累死啊。而且很多体育特长生都觉得文科简单才去学文，这样理科的竞争就小了，其实更有优势。这些都是分析往年数据得出来的。” 靠，还以为严启文头脑简单，没想到他看得这么清楚，在高一就想好了一切，哪像我，还浑浑噩噩的。 “要读文科的同学可以在期末考试前把分科表交给我。”张福在讲台上说道：“重点班一文一理，已经确定一班是文科重点班了。一般根据往年经验，很多一班的同学都会转去学理，会导致理科重点班的人数严重超标。 所以这次期末考试重点班会重新分配人员，主要依据就是这一次期末考的分数，这是同学们，特别是要读文科同学的机会，希望你们加把劲冲进文科重点班。” 张福开始在讲台上继续讲他的心得，“不管各位读文科还是理科，我们都曾是七班的一份子，这一点永远不变。大家也感受到了高考来临的气氛，虽然考试的不是你们，但是两年后，你们就将成为主角。 虽然有些人在今年夏天就会分开，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人生总是伴随着分别，但我们只有向前看，方不负此生。” 我对艾茜文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张福好像开始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艾茜文一愣，“好像是哦，下课后找老杨来问一下吧。” 张福喋喋不休的讲了一节课，反正这学期的课已经上完了，所以趁着今天说个尽兴。不想听他叨叨的同学也可以选择看书做题，真是两不误。 今天是高三同学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从明天起他们就不来学校了，所以一整天都是闹哄哄的，虽然校园要保持安静，但今天例外，没有人觉得自己被打扰了，那种即将脱离苦海的兴奋，与留念校园的不舍构成了矛盾体。 唯一能做的，除了用相机记录下这些终将逝去的时间，也就是拉住某些人互述衷肠。但是很少有人敢撕书，万一明年还要用呢。 平时一直宅在教室里的高三学长学姐们，纷纷走出教室，占领了学校的各个角落，还有一些勇士放声高歌，虽然我们并不反感，也很理解，但是也太难听了吧。 “这些青春期被压抑在学校的可怜虫，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真是中国教育的悲哀。”我趴在桌子上评论道。 离别是痛苦的，但跟我有什么关系，两年后才轮到我，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评论。 “等你高三了，也会有个像你一样讨厌的高一小鬼，说出同样的话的。”艾茜文慢悠悠的说道。 “这就是轮回啊，生生不息，一模一样，每个人都逃不过。”我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章 遇见朱美美 下课铃声响起，我向老杨招了招手，“张福是不是和王静有什么新的进展？” “我不知道。”老杨丝毫不觉得我应该知道太多的事。 “那是不是和张晓玲有了进一步发展？”艾茜文问道。 老杨脸色变了变，还是说道：“我不知道。” “喂，我们好歹是解决张福婚姻委员会的成员，你不能一直瞒着我们吧。” “什么时候成立的委员会，我怎么不知道？”老杨问道。 “哦，我刚刚成立的，同时特许你进入。” “滚。” 没有从老杨那里获得有价值的情报，我很不开心，自从上次撮合两位张老师失败后，我们就没有采取新的行动，也许两位班长有行动，但是没有通知我，所以我对情况一无所知。 这时候广播响起：“各位高一、高二的同学们，由于临近高考，为了不影响高三同学的学习积极性，特通知同学们下午不上课，在家自习。再通知一遍，为了不影响……” 广播里面传来的内容真是让人欢喜，可是，究竟是谁的学习积极性被影响了啊，高三的明明都在操场上乱转，哪来的学习。 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朱美美，她见了我就想闪，但是已经只要原因的我怎么能让她逃走，于是我追了上去。 “喂，等一下。”我在后面喊道。 结果她跑的更快了。 在诺大的校园里，除了高三的学生还依依不舍，你侬我侬之外，就只有两个高一的小朋友还在“追逐打闹。” 见鬼，不是都说胖子跑不了几步吗，怎么朱美美的耐力这么好，我喘着粗气跟上紧紧追在后面，总追等到她停止了。 “呼呼～～跑不动了吧，你说我们这样相互伤害有意思吗，跑……呼呼～～跑这么快，想累死你自己啊。”我深呼吸的同时对朱美美说道。 朱美美更惨，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只顾着喘气，都没空搭理我了。 我们在原地休息好一会儿。良久，朱美美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我心里清楚吧。” “……不清楚。”朱美美沉默了一会儿。 “你就没有什么要想我解释的？”我真心想帮你追周聪，你倒好，给我暗中使绊子。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朱美美说道。 啥，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其实我知道你早晚会明白的，我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做，但是我也……没办法。”朱美美小声说道。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吧。”我对朱美美说道。 “可是……”朱美美一抬头，看着我说道：“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样吧。” “少来，别替周聪背黑锅了，不划算。”我劝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白了她一眼，“获益的除了周聪还有谁，再说我们合作的好好的，你突然毁约，只能是因为周聪。我们的合作被周聪发现了？” 朱美美摇头，“没有，是周聪找到我，让我约你出来，然后叫我表现的像是和你很亲近的样子。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们的合作被知道了，但后来发现他只是想让徐彬彬误会。” “所以，你就出卖同伴。”我冷笑一声。 “……”朱美美沉默。 “那你得到了什么好处？” 朱美美摇头，“没有，只是他让我做的事，我不想拒绝。” “你个傻子。”我摇头叹道。 朱美美哼了一声，显然不服气。 “你和周聪的关系也没拉近，然后我和徐彬彬还闹僵了，我们的合作也大了水漂，最后谁都没捞到好处，你说你是不是傻。”如果你和周聪有进展，起码还能理解你的动机，结果你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可是，我……”朱美美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什么，你就没想过找我商量吗？”亏我拿你当合作伙伴，你就这样卖我。 “告诉你了你一定要反击的吧，到时候他就知道是我出卖他了，所以不能告诉你。” 朱美美倒也不笨，居然能看出这一点，“算了，我来找你本来就是为了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晚会和周聪算这笔帐的。” 朱美美休息够了，站了起来，鞠了一躬，“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做的，但是我也过的不好啊，他自从竞选输了，也不怎么理我了，而且徐彬彬对他也有些冷了，最后大家都没讨到好处。” 嗯？！徐彬彬对周聪有些冷淡？我详细询问了朱美美时间，大致推算出是在我决定学理那段时间开始，看来周聪的小聪明最终也没给他带来好处，好像所有人都亏了。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不要故意为难徐彬彬了。”我对朱美美说道，反正被她坑了，损失也挽不回了，不如就顺便给徐彬彬解除这个不定时炸弹。 朱美美郑重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没机会为难她了。” “什么意思，你要转学？” “你巴不得吧！”朱美美白了我一眼，“其实我高二要读理，周聪也读理，但是徐彬彬要读文，所以你努把力，选文科，幸运的话可以和她同班，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抱歉，我读理。”唉，我总给徐彬彬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还是算了吧，就在七班混到高三算了。 “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要，你脑子进水了吧。”朱美美不可思议的说道。 靠，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乱来，我至于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还说我脑子进水。 我也站起身来，休息够了，准备回家，我对朱美美摆摆手说道：“就许你进水，不许我进啊，有缘再……算了，还是不见了吧。” 周聪读理科的话，岂不是要和李朝秦正面pk？而且他肯定不是班长，除非他不读重点班，否则，整个高中都会被李朝秦压着吧，想想就觉得可怜。 林夕涵肯定也读理科，那么班长可能就是徐彬彬吧，如果我能挤进一班的话……还能有靠山呢。 第二百零一章 师者 高考过后，学校的人一下少了好多，虽然有些萧条落寞，但空出来的位置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人补上。高二的开始恐惧，他们即将升入高三，再也不是高考的旁观者。高一的也会升入高二，等待新人占据他们现在的位置。 七班有十几个人读文科，但是老杨、陈皓、张倩等人依旧选择了理科。 “其实每个班读文科的人都差不多，但是有些班级会被彻底打散，然后组建成文科班，比如一班。”老杨说道。 “你干嘛不去读文科，你文科也挺好的，说不定能进一班，难道是舍不得班长的位置？”对于老杨读理，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我虽然喜欢文科，但是就业面太窄，恐怕这辈子都和文科无缘了吧。”老杨无不遗憾的说道。 “喜欢文科就去读啊，未来的事哪能说得清。”自己喜欢的事不能成为将来赖以生存的依靠，还挺糟心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啊，现在还是应该想办法让路更多，选择多才是王道。”老杨成熟的价值观到底是从那里学来的，我觉得我在和一个小张福对话。 这时候老杨手机响了，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看了我一眼，说道：“走，帮个忙。” “不去。”我果断拒绝，我可不是你老杨能乎来唤去的。 “你不想以后被穿小鞋吧。”老杨威胁道。 “靠，你给我穿的还少吗！”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我还是跟了上去，不是我怕他，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花样。 我们来到校门口，有个小哥送来一大纸箱东西，“什么玩意啊？” “到了教室你就知道了。”然后我和老杨抬着纸箱往教室走去。 “老杨，这么重的东西，下次你叫个勤快的人来行不。”我抱怨道。 “这比我想象中要重一些，早知道就不叫你了，我现在也很后悔。” 所以说嘛，害人终害己。 我和老杨把纸箱抬到教室，正好上课，还是张福的课，张福见状，对老杨说道：“幸苦了，那现在发下去吧。” 然后老杨又使唤我和他开箱一起发，虽然内心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在张福面前还是要表现的积极勤奋一点的。 我打开纸箱，里面是……书？难道老杨又从哪里掏了一批练习册？我拿出来放了一下，居然是我们校庆那天的照片，里面全是同学们的面孔。原来老杨上次收班费是为了这个，居然学会制造惊喜了，这个老杨，有长进啊。 同学们对于收到这本相册也很意外，里面全是满满的回忆，很多都是我和艾茜文拍的，最遗憾的是没有署名，不然每一张上面不是我，就是艾茜文吧。嗯，老杨这是侵权，我应该找他谈谈。 把相册全部发下去后，张福又开始他的高谈阔论了，这次连分班的纪念品都准备好了，看来我们真的要分开了，如果被分成文科班，那么七班就将彻底变样吧。 我回到座位，艾茜文翻了翻，皱眉道：“怎么我这么少？” 额，原来老杨保密不是为了制造惊喜，是因为大家都希望自己在c位啊。“就是，老杨一点不把你这个学习委员放在眼里，你成绩第一，本来应该多放一些你的照片的。” “我怀疑你在挑拨离间，而且已经有证据。”艾茜文一点也不受挑拨是怎么回事。 “我是就是论事，我要是学习委员，一定向张福进言撤了老杨。”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艾茜文哼了一声，继续翻着相册，“我发现你更少。” 扎心了喂。 很快期末考试来临，大家都使劲了浑身解数，虽然平时同学们都和和睦睦的，但是考试的时候，还是竞争关系，第一只有一个，谁都想要。 这次一我的考场没有幸运的被分到一班，却意外的和徐彬彬分到里一个考场里。 自从上次和她闹掰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虽然想上去打个招呼，想了想还是算了。总共考三天，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徐彬彬主动来找我讲话。 “你复习的怎么样了？”徐彬彬问道。 “啊？！”她在和我讲话？！“还……还好吧。” “有把握进重点班吗？”徐彬彬问道。 “你……指的是一班？！”我小心翼翼的问。 “嗯。” “我没报文科。” 徐彬彬皱了皱眉，“为什么，上次你不是说要读文科？” “额，我……突然觉得理科也挺好的。”我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随你吧。”说完徐彬彬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徐彬彬在生气？下午这场考的是历史，我做的很快，反正很简单，随便做做就行了。等做完以后发现只用了40分钟，文科题目的做题时间完全取决于写字的速度，我写字的速度又快了。 然后剩下的一小时二十分我完全用来思考徐彬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她的方向，她也做完了，正趴在桌子上转笔。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也许只是顺便问问吧，真想交卷走人，但还有忍住了，下午有两场，现在出去了也没事干。 我又把卷子拿出来看了一遍，那些历史人物的峥嵘岁月如今只是寥寥数笔而已。陈胜吴广，大泽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只是一道选择题，随手写填上一个a，一个枭雄的故事就结束了。 当时的太阳，和今天的太阳没有区别，秦时明月同样照耀今天，历史有什么意义呢？刘老头曾经说过历史不是科学，只是学科，因为历史一团迷雾，谁也不知道真假。 当刘老头知道我和老杨都读理科的时候，也曾痛心疾首，深表遗憾，“我见过太多有文科天赋的人选择理科，这不是你们的错，是社会没有给每个人充分成长的空间。只希望将来的孩子能有更自由的选择吧。”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刘老头知识很丰富，但讲课一般，授业和解惑也都一般般。但是传道，或许他尽力了。 第二百零二章 喜宴 三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又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但今天有些意外的是，张福要请大家吃个散伙饭，毕竟是第一次当老师，有些不舍还是真的，所以才愿意的破费吧。想想其他老师，早就成了老油条，无所谓了。 我来到指定的餐馆，八班的同学居然也在，这是要一起庆祝散伙吗？我看里秦如枫也在，就上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哦，柯韩啊，老杨没告诉你吗？”秦如枫惊讶的说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上次我们两个班不是一起联谊过吗，所以这次也一起啊。”果然，上次的馆子，上次的人，一切都没变，除了时间。 “上次是有额外任务才联谊的吧，这次也有？”可能又有任务了，所以老杨才不告诉我的，总之先把我拉上贼船。 “嗯，算是有吧，既然老杨没说，那我也不好多话。”说完秦如枫就不肯在透露半个字。 这时候我看见老杨来了，冲了上去，“老杨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坑等着我。” 老杨鄙视了我一把，“你以为自己是主角啊，还专门给你挖坑，不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嘛。” “……” “反正没有什么坑，放心吧。对了，这次的座位还是像上次一样，你和我还有两位老师坐一块。”老杨提醒了一句就没再说多余的废话。 虽然我怎么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既然老杨叫我坐哪，我就坚决不坐。 等到人都来的差不多准备开席的时候，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怎么都不肯挪，最恐怖的是因为拉扯耽误了几分钟，所以……只剩张福旁边有位置了。 “柯韩没找到座位吗？来老师这边啊。”张福盛情邀请。 我哭丧着脸，我最不想坐的地方就是你旁边啊老师，谁知道老杨准备玩什么花样。 众人纷纷入座，老杨在我边上嘲讽了一句：“最后还不是乖乖回来了，所以你又何必呢。” 我座位被占一定是老杨安排的，这家伙又阴了我一把，“你别想把我拉上贼船，我可是很聪明的。” 老杨翻了一阵白眼，“你对我误会是有多深啊。今天绝对不坑你，不说只是为了制造一点惊喜。” 我就怕惊喜变惊吓，不过看老杨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也开始有点放心了，要么想老杨说的，是个惊喜，要么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坑。 宴席正式开始，张福首先站了起来，对同学们说道：“同学们，今天是高一的最后一天，很巧的是，我和八班的张老师都姓张，而且都是刚毕业，我们两个班又挨在一起，平时也常常相互照应，听说上次还一起参加了学生会组织的电子竞技比赛……” 一说到电子竞技，我就想到后来教导主任把李朝秦，四个班的班长还有班主任叫去进行“友好”谈话了，虽然内容不得而知，但从我和教导主任打交道的经历来看，绝对算不上友好。 虽然同学们强烈要求重开比赛，但胳臂在粗也拧不过大腿，所以新宇第一届电子竞技大赛内测版没有通过审核，不过已经有人提议组一个电子竞技社团了，现在就看李朝秦如何说服领导同意社团的自由成立。 “……鉴于我们两个班的关系如此和谐，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亲上加亲。”张福说到这里脸色不禁有些微微发红。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不是吧，亲上加亲，这是要求婚？再看看张晓玲，脸色也是微微发红。我忍不住小声对张福说了一句：“加油。”然后张福脸色更红了。 “所以……额……所以……我……”张福支支吾吾的反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所以，我打算正式和张老师交往！”张福闭着眼睛说出了这些话。 虽然不是求婚，但是也听难为他了。同学们在短暂的沉默过后…… “恭喜恭喜，早生贵子。” “别祝早生啊，起码等我们高考完了后再生也不迟。” “老师，先说好我们是不随份子的，穷学生一个。” “什么时候结婚啊，孩子名字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就姓张。” “……” “老杨啊，还真是惊喜，一定惊吓都没有。”我忍不住对老杨说道。 同桌的人是上次一起撮合两位张老师的人，八班那边好像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有惊讶，我们这边老杨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以直到今天才露陷……啊呸，是直到今天才公布。 “这件事从上次吃完饭后就开始了，只是张老师一根筋，所以花了点时间让他醒悟，不过他觉悟还挺高的，无师自通。” “到底是怎样个无师自通法啊，讲关键。”杨春催促道。 老杨正待细说，一声咳嗽，“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张福红着脸说道。 哦，对哦，张福还在，不方便说，于是大家又不敢放肆了。 今天一定是张福自毕业以来最快乐的一天，毕竟能得到一百多人的祝福。很多时候感情的事只是两个人的事，最多也就两个家庭的事。 很多人嘴上说着祝福的话语，但实际上根本不在乎，因为压根和自己没关系，别人再恩爱那也是别人的事。宾客虽多，但只是过场，没有谁当真。 但学生们的祝福却是发自内心的，自己认识的人结婚，那就为对方高兴，简单而又朴素，虽然所有人最后都会变成走过场的宾客，但那是未来。 虽然一开始大家不敢放肆，但架不住人多，花样也多。 “哎呀，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又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到底那个是对的？” “不知道，要不你问老师？” “人和人的人际关系到底要怎么才能拉近，是怎么从陌生变到熟悉的？” “不知道，要不你问老师？” “如果我想加菜，是该叫服务员还是老板？” “不知道，要不你问老师？” …… 于是乎，张福和张晓玲很快就开始坦白她们的故事。 第二百零三章 拉人进坑 宴席过后，又到了分别的时刻，和往常一样，被迫送“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美少女”艾茜文回家。 “真好，她们在一起了。”艾茜文说道。 好什么好，张福也太没骨气了，就这么放弃王静了，说好的一辈子呢，哼，大猪蹄子。 “是啊，真好。”我应付着艾茜文，说道。 “你说张福会不会有遗憾啊，毕竟他那么喜欢静静，结果还是放弃了人家，选择了跟适合的。”艾茜文的少女心又开始作祟，总是什么都想完美。 “怎么都有遗憾的，和王静在一起没了求而不得的遗憾，会生出没有和合适的人在一起的遗憾。一件事情，一旦开始，没有选择的那条路就是遗憾。”所以说还是出家人好啊，四大皆空，阿弥陀佛。 “看不出你还有这么多的感悟，那你都有过什么遗憾。”艾茜文突然发问。 拜托，我只是喜欢说一些是是而非的话，显得有深度，哪有什么遗憾，“比如没有见过凌晨四点的城市是一种遗憾，而没有深度睡眠也是一种遗憾。” 这时候电话响了，居然是师大的学姐，都有半年没联系了，怎么突然给我连电话，我接了起来：“喂，学姐，有什么事？” “这叫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当然不是，只是学姐突然打来电话让我有种被翻牌的错觉而已。” 艾茜文一个眼神投来，好好说话。 “哦哦，好的好的，已经考完试了，那就这样，再见。”我挂了电话。 “谁？”艾茜文问。 “一个师大的学姐，去年军训的时候认识的。”我坦言道。 “哼，军训只有七天而已，你就认识了大姐姐，真是能耐了你。”给你解释的机会，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额，师大要组织贫困地区支教活动，为期半个月，可是名额没有满，所以问我要不要参加而已。” “支教？现在不是都暑假了吗，还在上学？”艾茜文感到不可思议。 “额，这不是他们家长都在外务工，没有回来，孩子总要有人带嘛，所以趁着大学生们放假去陪玩半个月，包吃住，还有500块钱的补贴哦。” “靠，这种事不能光便宜你吧，我也要去。”艾茜文立刻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你假期不学习了？”再说人家又没邀请你，凑什么热闹。 “学个屁啊，我又不用参加全国竞赛，你成绩那么烂都没有想着学习，我干嘛非要学。” 扎心了！ 在艾茜文的强烈要求下，我有给学姐打了一个电话，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名额。 “学姐还真不含糊，我只要一个名额，她送我俩。她们还差三个人，本来她承包了拉一个人进坑……啊呸，她承担了一个志愿支教的名额，现在三个都送给我了，真是好人啊。”我挂了电话，向艾茜文哭诉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任务外包？这些年长的姐姐一点也不知道体恤学弟。艾茜文这是始作俑者也是撒手不管的那种，反正找人这种事，都塞给我了。 我回到家，翻着通讯录，找谁好呢。 嘟～嘟～～嘟～～～ “喂，涛涛，有个好事找你商量一下……你先别急着挂啊，就是有个赚钱的机会，15天五百块钱，要不要。”我把支教的事和涛涛说了。 “我靠，去年认识的学姐现在还有联系，你丫可以啊。”涛涛赞扬道。 “别废话了，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想来，但是没空啊。”涛涛很无奈。 “怎么，你要拯救世界啊？” “你忘了我要参加全国竞赛了？”涛涛怨念的问了一句。 我还真忘了，“没事，反正你也只是去打个酱油，半个月耽误不了你的。” “滚。”你果然忘了，亏我拿你当兄弟。 涛涛是指望不上了，我有翻到了徐彬彬，想打电话过去，但是又……怕！我真怂。 在犹豫了不知多久后，我决定继续往下翻，老杨是肯定不行的，秦如枫也是，这些当班长的每一个省心，要是抢了我的风头，我找谁哭诉去。 这时候李叔叔突然打电话来了，他的电话一定是跟徐彬彬有关，我就不信是他寂寞了找我瞎掰扯。 “喂，小朋友啊。” “我叫柯韩。”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柯韩小朋友，你们放假了吧。” “……有事说事。”你能不能不要套近乎，我不吃这套的。 “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就是……” “不帮。”直接秒拒，谁让你说我是小朋友的，哼。 “……额，是这样的，我想和徐彬彬妈妈去旅游，但是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又不放心，让她跟着又碍……又怕她无聊，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渠道能让她打发一下时间的，半个月就好的那种。” 刚刚你想说碍事是吧，绝对是的，有也不告诉你，于是我把支教的事说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而且还有你跟着，我放心的很。”李叔叔高兴的说道。 “……虽然那里管吃管住，但你是不是也要破费一点，毕竟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有可能去吃个夜宵什么的。”兵法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怎么着也要弄点经济吧。 “没问题啊，一千够了吧。” “够，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我这就打电话。”原来李叔叔是一只肥羊，以前怎么没发现，以后要多和他搞好关系啊。 我拨通了徐彬彬的电话，把支教的事情告诉她了，“这样啊，行吧，反正我待在家里也挺碍事的。” “别瞎说，明明是他们碍事。”我义正词严的说道。 “嗯，你说的对。对了，都有谁去啊？”徐彬彬问道。 “放心吧，都是熟人，除了我俩，还有艾茜文。” “果然是她啊。行吧，出发那天记得叫我。” 总觉得徐彬彬的话哪里不对，“好啊，你那通知你家人一声。虽然那里包了伙食和住宿，但如果给你经费，你也接着，不要白不要。” 和徐彬彬通完电话，我总算完成了学姐交代的任务，成功拉人进坑……不对，是成功为我国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 第二百零四章 热情的单身女青年 就在我准备出发用的行李的时候，发现需要买很多东西，于是伸手向家里要钱，我爸只给了我可怜巴巴的100元……光是买防晒霜就能用完预算吧，可是我又不愿用自己的钱。 艾茜文打电话来叫我记得带相机，“不好意思，相机的胶卷用完了，不如你出点钱，我再去买点。” “死柯韩，居然敢打我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相机是数码的，还是全画幅，只s，哪来的胶卷。”艾茜文在电话里恶狠狠的说道。 “咦，你居然知道。”我有些意外。 “别忘了杨臣学长教过我。”艾茜文得意的说道。 杨臣就是顺嘴提了一句而已，你怎么就全记下了，学霸真可怕。“对了，你这次支教得了多少钱的预算？” “不多，1000而已，但是你别想打我主意，我一分也不会给你的。” “……”羡慕嫉妒恨啊，怎么我就只有区区一百。于是我有说道：“你知道我只有一个镜头吧，你叫杨春去向杨臣借个微距和长焦，当然要是借不到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 挂了电话，我又开始思考要准备什么东西。好像只要准备防晒和驱蚊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在坑……在找艾茜文商量，谁叫她有1000块呢。 到了约定的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早早的就来到师大的集合点，犹记得去年军训的时候，在这里待了七天。也不知道小曾教官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一个楞头小子，也许今年的军训他还会出现在这里吧。 我凭着记忆转过拐角，找到集合地点，这里已经有多辆大巴在等着了。 “学弟你来的真早啊。”学姐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她们人已经到齐了，这次去的地方是省里着名的贫困地区，所以分了很多个组，每十人一组。我看到一行七人五女两男，加上我也才三个男的。 “额，你们都到了啊，不好意思，我叫的人还没来。”我有些抱歉，以为自己来的挺早了，结果速度还是比不学校的原住民。 “没事，反正离发车的时间还早。”学姐说道。 “哇，丞丞，这就是你说的小学弟啊，真年轻，比那些大一的还要嫩上许多，来，让学姐抱抱。”这时候窜出一个大姐姐，对着我两眼放光。 额，师大的姐姐们都好可怕，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学姐瞪了刚才的学姐一眼，“香香，别乱来，人家还是未成年。” “丞丞，别啊，好不容易有个小鲜肉，你就把他让给我吧，不能所有男孩你都占了，是吧。”香香学姐打趣道。 “那你问问人家，要是他愿意，我没话说。”学姐直接把锅甩给我。 “嘻嘻，韩韩学弟，今晚要不要和我同住一个屋啊，很有趣的喔！”香香学姐开始诱惑我。 靠，真是太刺激了，现在的大龄单身女青年都是这样的吗，要是涛涛知道，肯定不去参加什么全国竞赛了。 “阿香妹子，我是社会主义五好青年，讲究三从四德，不能顺便委身于人。”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兴奋，表面平静的说道。 咦？！学姐会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想不到你这么能装！” 香香学姐转过头对着学姐说道：“丞丞，你不是说他很容易害羞的吗，怎么感觉我被调戏了。” 靠，这些大龄单身女青年在背后都是怎么议论我的，感觉自己真的进了贼窝。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原来走来一个人，是徐彬彬。 我冲她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学姐眼神一亮，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这就是你暗恋的女神，长的很好看嘛，小子，眼光不错。” 我登时脸色就红了，马上警告她：“你别在徐彬彬面前乱说话。” “哈哈哈，香香你看，我成功让你的韩韩学弟脸红了，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容易脸红。也许是你功力还不够，挑逗不了他吧。”学姐立刻得意的向香香吹嘘道。 又一次怀疑我是不是来错了，现在退出真的还不晚。 徐彬彬拖了个分红的行李箱来，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冷声道：“看什么看。” “额，你的箱子很可爱。”哈哈，真的好可爱，真没想到徐彬彬还有这样的少女心。 “真的！？”徐彬彬将信将疑。 “嗯嗯嗯！”我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哈哈，来了一个可爱的学妹，韩韩学弟，你做的不错。”这时候同行的一个男同学笑道。 我脸色一沉，“我叫柯韩。”居然想打徐彬彬的主意，这个叔叔真坏。 “额，就允许香香叫你韩韩啊。”这位学长说道。 这时候香香直接一脚踢去，“陈鸣你滚一边去，韩韩只有我能叫。” 陈鸣闪开，然后说道：“不是我说你，人家两个明显又一腿，你别插足了。” 我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见徐彬彬还很淡定，于是我也故作淡定的对她说道：“别理他们，成年人单身久了，这里多少有点不正常。”我指了指脑袋。 “……”现场的人纷纷躺枪，感觉心里被插了把刀。 “嗯，毕竟连人都凑不齐，我理解。”徐彬彬淡定的表示道。 “……”好像又被插了一把刀。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犀利的吗。 “呵呵，还有一个人吧，韩韩你要不打电话催一下，就快出发了。”香香对我说道。 我白了她一眼，多说了不要叫我韩韩，“不急，她能赶上的。”反正艾茜文经常踩点，我也习惯了。 香香哦了一声，然后趁我不注意用手指在我脸上划了一下，“哈哈，真是吹弹可破，姐姐我见犹怜。” 我愣了一下，这是被占便宜了吗？ 只见香香表情有些凝固：“你怎么还不脸红？！” “哈哈哈，香香你的魅力真是一点没变，连高中生都瞧不上。”众人大笑。 …… 就在快出发的时候，艾茜文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跑了过来，到了现场，看见徐彬彬，然后对我轻哼一声，道：“果然是她。” 第二百零五章 好可爱啊 “哈哈哈，香香你的魅力真是一点没变，连高中生都瞧不上。”众人大笑。 “……”香香一副一定要把我搞到手的眼神，盯得我发毛。 就在快出发的时候，艾茜文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跑了过来，到了现场，看见徐彬彬，然后对我轻哼一声，道：“果然是她。” “哟，两位美女，韩韩你能力可以啊，以后香香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保护你。”陈鸣当即热情的表示道。 但是艾茜文和徐彬彬都无视了陈鸣，相互看了一眼，徐彬彬伸出手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艾茜文也伸出手。 多和谐的一幕啊，只是我看了看艾茜文的行李箱，再看看徐彬彬的，怎么感觉这两个人的行李箱要是对调一下会更和谐。 “你的箱子……”我欲言又止。 艾茜文立马把她的箱子藏在身后，“我还没有自己的行李箱，所以就用了我爸爸的。”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相互认识一下吧，马上就出发了。我叫穆丞丞，穆桂英的穆，丞相的丞。”学姐自我介绍道。 “我叫柯韩，这位是徐彬彬，这一位是艾茜文，我同桌。我们都是新宇的，去年在你们学校军训过。”我知道徐彬彬不喜欢说话，所以干脆替她介绍了，顺便带上艾茜文。 “我我我，韩韩弟弟记住了，我叫岑湘香，前一个是湘江的湘，后一个是香江的香。”香香说道。 “……”不都是湘（香）江吗！ 其他人也分别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准备出发了。我们会先出发到指定地点，然后会有车辆来接我们。就在准备把行李往车上装的时候，艾茜文拉住我的行李说道：“你的箱子好看，我们换。” “好。”虽然我不情愿，因为她的箱子明显比我的大，拉起来比我的费劲，意味着我要花更多的能量。 我把艾茜文的行李塞进了大巴放行李的地方，然后顺手接过徐彬彬的，再然后就是我的，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香香说道：“顺便呗。”然后就递来了她的行李箱。 接着我一个人把整个组，除了男生外的其他的人行李箱全部塞进了车里，我敢打赌另外两位男同学也想让我顺便的，只是碍于面子所以算了。 日常进入贼窝的感觉。 到了车上我已经累瘫了。虽然想坐在徐彬彬旁边，尽管我据理力争，但还是没能拗过香香，早知道刚才就配合一下，装装害羞了。 我和香香坐一块，隔壁是艾茜文和徐彬彬。 “韩韩你看，那里有座山！” “……” “韩韩你看，那里有条河！” “……”都是我不要叫韩韩。 “韩韩你看，那里有只羊！” “……”艾茜文、徐彬彬。 “韩韩你看，那里……” “停，学姐，我们出门在外还是要讲礼仪的，请叫我柯韩。”我立刻阻止了香香继续说废话。 “我就喜欢叫韩韩，显得亲昵，你也可以叫我香香啊！”香香眼睛微眯，说道。 这家伙，怎么就盯上了，“要不，一会儿我假装害羞一下？”我小声对香香说道。 香香点头同意，孺子可教也。 一旁的艾茜文说道：“这家伙有这么大魅力？” 徐彬彬摇头，似是不可思议。 ……心里被莫名扎了一刀。“艾茜文你话真多！”我说道。 “哼，还不让人说了。香香学姐，我们学校有很多人才，柯韩只是最最最最底下的，要不改天带你去我们学校转转，换一个更好的。”艾茜文当即对岑湘香表示。 “哎呀，远水救不了近火，虽然韩韩一般般，但是解渴啊。”香香当即表示。 “……”众人。 “咳咳咳！”穆丞丞学姐咳嗽道：“那个，学弟学妹们要理解一个没有男朋友的大龄单身女青年，现在只要是个男的她都能看上，不管啥样的。” 虽然没有提到我，但我总觉得心里不痛快是怎么回事。 “不是还有两位学长在这里吗？”我当即打算祸水东引，不能再让话题围绕我了，不然我真有去做个整容手术的打算。 穆丞丞看了其他两人一眼，“坏中择优呗。” 噗、噗、噗，三颗小心脏都被插了一刀，为什么总能带上我这个小无辜。 车子开了快两小时，终于到了次行的目的地，大巴上的同学纷纷下车，拿好自己的行李，此时路边有十多辆面包车，正等着接送我们，领队的老师和对方带队的正在寒暄。 “一会儿车上的五组队员会被分到各个学校，结束后当地的负责人会给我们评分，虽然你们三个不用参加评分，但也算是一个历练，见识一下贫困地区的孩子是怎么上学的也挺好。”穆丞丞学姐对我三个说道。 “学姐，你以前也参加过？”听起来丞丞学姐还挺熟悉的。 “嗯，几乎每个暑假都会来支教，因为我们是师范学校的。当然一方面也是为了混经验，以后简历上能写点东西。反正是国家出钱，又包吃包住，还有补贴拿，所以暑期来这里还挺好的。”学姐解释道。 “但是来这里才半个月，而且还要承担各种费用，我们甚至教不了别人完整的知识，国家真的不亏吗？”我有些困惑，感觉好浪费钱。 学姐眼睛深沉的看了我一眼，“这个就要你自己体会了，毕竟站的角度不同，体验也就不同。我一开始也和你想的一样，等到结束后你一定会有新的想法。” 果然不止我一个人觉得是政绩工程，那我还挺期待这半个月的。这时候一双手突然按住的我头，揉了揉。“嗯，很好，你今天洗过头了。”香香学姐拿开她的手闻了闻，然后说道。 我瞪了她一眼，正要发作，她小声说道：“别忘了你说的假装害羞。” 我楞了一下，长痛不如短痛，就便宜她一次。 我立刻捂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讨厌～”然后转过头去。 艾茜文、徐彬彬，“这家伙卖什么萌？” 香香：“好可爱啊！” 第二百零六章 希望 就在大家打打闹闹的时候，领队们完成了工作交接，接着就是分配设车辆，每个组都有至少两辆面包车，大家纷纷把自己的行李搬到面包车上，还有大巴上的很多纸箱子。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啊？”居然这么沉，要不是艾茜文来打了把手，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抱动。 “都是一些礼物，什么都有，比如玩具衣服之类的，送给学校或是小朋友们。”丞丞学姐解释说。 我们这一组十人很快完成了行李的搬运，然后坐上了面包车。我们新宇三人组和两位学姐一辆车，其他三位学姐和两位学长一辆车。 呼～～～我上车后出了一口气，好久没有坐面包车了，我还记得小时候这种车总是一蹦一蹦的，感觉特好玩。 我们这个学校带队的人姓吴，是当地石牛村石牛希望小学的校长。 “吴校长，你们一共有多少学生啊？”我提前打探学校的情报，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呵呵，还是叫我吴老师吧，同学们都怎么叫我的。学校这些年人越来越少了，前些年还有3、400人，现在整个学校加在一起也就100出头，还有一些同学因为放假了，被父母接到他们打工的地方，所以留校的有60多人。” 我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学校就100多人？“那你们怎么分年级，每个年级平均才十人吧。” “分了两个班级，大班和小班，小班教一至三年级的，大班教高年级的，过些年人要是在少点，就要合并成一个班级了。”吴老师有些无奈的叹道。 那他们的教育怎么办？等到了初中还是能跟上吗？我心中有些疑问。吴老师似是看出了我的困惑，继续说道：“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到初中为止，很少有跟得上学业的 少部分会再读一个技校，学一门手艺，不过这样的很少，大家都想早点毕业，然后去发达地区打工，跟父母或兄弟一起。也来过市里的领导，说劳动力成本上升什么的，未来打工没前途，鼓励大家先学手艺，就是没几个人听进去。” 听到吴老师讲述情况，我才发现，这里比我想象中还要……更那啥一点。 “可是，可以把人迁出去啊，就算在最近的县城就读，也好一点吧。”艾茜文有些疑惑，我和徐彬彬也点头，虽然要花钱，但是我大天朝现在是很富的。 吴老师苦涩的笑了笑，丞丞学姐说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虽然住的问题能够解决，国家有补贴，住校就行了。但是现在剩下的100多人都是不愿意离开的，要么父母外出，家里有老人要照顾。要么住不习惯城里，因为打架闹事被劝退回来的，总之各种原因吧。” “还有学校开出的工资条件比县城的都要好，但这里太偏僻了，留不住老师，学校加上我总共只有3位，要不是有国家扶持，早办不下去了。”吴老师叹了一口气。 “对了，听说你们还来了三位高中生？”看气氛有些沉重，吴老师转移话题，说道。 “是啊，我们三个就是新宇来的。”我指了指艾茜文和徐彬彬。 “原来就是你们啊，要是孩子们知道来了三个新宇的高中生，一定会高兴的，我可是一直叫他们好好学习，将来考上新宇，然后在考大学的。”吴老师笑呵呵的说道。 原来我们新宇这么着名啊，我们三个不禁有些飘了。 “哼！”只听见两声冷哼，“吴老师，这就是你不对了，我省最好的学校其实是师大附中，新宇最多只能排第二。” 这两个师大的姐姐真是喜欢睁眼说瞎话，“我们三个中考都过了师大的线，最后还不是报了新宇。”我不服道。 “说明你们光是成绩还勉强，但不知道怎么选学校。”香香学姐当即反驳。 “那今年数学竞赛新宇的拿了第一和第三，怎么解释？”徐彬彬也出言反驳。 “一个学校看的是综合实力，顶尖层次的较量都大差不差，今年你们第一，明年说不定就我们了，但去年师大一本过线人数比新宇多了50人。”丞丞学姐也当仁不让。 “那是师大附中人多，所以哪怕过线率低，但架不住基数大啊。”艾茜文也发起冲锋的号角。 “我们也到师大附中去实习过，那里的气氛没得说。也有同学去新宇实习过，通过比较，在学习气氛上新宇就是要差一点。”小样，跟我斗，你们有教过人嘛，哼。 “都是你们师大的人，结论不一定客观。” “样本基数太小，在统计学上不具备意义。” “如何定义学习气氛，学习气氛是否和学习成绩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请论证一下。” “……”学弟学妹们都好可怕。 “呵呵，大家不要争了，都是好学校，具体那个学校好，就看同学们更喜欢你们谁吧。”吴老师还是笑呵呵的说道。 真是个老狐狸，故意激起我们的斗志，让我们认真对待这次支教，这招实在是高。 “对了，我们要教些什么啊？”虽然说小学的知识我完全可以信手拈来，但只是教这些东西的话，学校的三位老师因该也能胜任，我们来这里不就成了纯粹的旅游了嘛，而且还是给公费报销的那种。 “玩！”吴老师大大方方的说道。 “玩？”我们新宇三人组相互看了一眼，什么时候玩也需要人教了。 “对，就是玩。你们见多识广，和孩子们玩一些城里的新鲜玩意，讲一些他们没有听过的新鲜故事，至于上课，随便教一点通识的知识，什么都行。” 早说啊，还真是来旅游的，真幸福。“那你们有电脑吗？” “……有两台，但是打不了游戏，太落后了，所以还是玩点其他的吧。” 艾茜文和徐彬彬瞪了过来，就知道玩电脑，玩死你。 “其实我们还是要教他们一些东西的，只是这些东西的表现是玩而已。”丞丞学姐说道。 “是什么？” “希望！” 第二百零七章 希望小学 “希望是什么？” “自己去体会。”丞丞学姐没有直接给答案，而是要我自己去寻找。 果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也常常在立意太高深而无法控制的时候，用这样的套路，天下乌鸦一般黑，是这个理。 车辆一路颠簸的开往山里，我见徐彬彬脸色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徐彬彬抓住我的手臂，使劲的掐了掐，痛死了我，但我要忍着，因为她是无意识的，“有些晕！” 车上这么颠簸，她徐彬彬该不会是晕车了吧，幸好我有准备，我赶紧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了晕车药，然后递上一瓶水。 “把车窗打开吧，车里闷。”吴老师关切的说道。 用半站起身把徐彬彬边上的车窗打开，确实让空气清新了不少。过了一会儿，我问道：“怎么样？” 徐彬彬缓过神来，对我说道：“没事了，谢谢你。” “哈哈，没事就好，同学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嘛。”幸好提前在网上搜了旅……支教需要带的东西。 见徐彬彬正常了，这时候香香说道：“哟，韩韩准备这么充分，是打算走暖男路线了？” 我白了她一眼，“常用药品必备是常识，学姐一把年纪了，肯定知道的吧，就不要揶揄我了。” 然后两位学姐嘴角抽搐，完了，不小心大范围攻击，只见徐彬彬和艾茜文也把屁股挪了挪，和我保持距离……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丞丞学姐阴森的声音响起。 “额，我是说……两位姐姐天生丽质，永远十八岁。”面子什么的不要了。 “……”这小子变得挺快，早知道直接动手，不废话了。 在山里七拐八拐后，总算到了目的地——石牛希望小学！ 我们一行人下了车，大门口已经站了一堆小朋友，特意来迎接我们。 仔细看了看他们，发丝随风凌乱，脸被晒得黑里透红，一双眼睛不灵不灵的，向晶莹的黑宝石。他们带着好奇，张着眼睛望向车里。只见吴老师对他们说道：“知道这些哥哥姐姐是谁不。” “知道～～～”众人抢着喊道。 “那你们要怎么办？”吴老师循循善诱。 “老师好！”同学们纷纷说道。 “同学们好！”陈鸣学长率先向他们挥手致意，我们看见了也跟着有样学样，纷纷挥手。 “好了，你们快过来帮忙，把老师们的东西搬到他们住的地方去。”吴老师立刻说道。 只见几个年纪稍长的小朋友就要上来帮我们搬东西，我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搬。” 吴老师阻止道：“没事，你就让他们搬，这点小事他们还是能做好的。” 哦，那好吧。我也没有坚持。 “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一下，把行李放下，然后在学校里转一下，吃过午饭再谈其他的事。”吴老师提议。 我们一行十人点头同意。 小朋友们好奇的跟在我们后面，有些还拖着箱子行李之类的，吴老师在前面领队，我们几人走在中间。 “哼，刚刚还说要自己来，怎么这会儿不去搭把手。”艾茜文小声的鄙视道。 额，你懂不懂什么叫客气一下，我用眼睛瞪了艾茜文一眼。 我望了一眼身后的小朋友们，他们也拿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我，真是质朴的一群小孩啊，我这么小的时候，绝对不会顶着大太阳去迎接别人，更不会去帮别人拿行李。 “到了。”吴老师指着前排一栋三层小楼说道：“我们在第一层腾出了五个房间，你们分配一下吧。” 说着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的装饰很简单，一台电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两张床。隐隐有一些潮湿的霉味，但是很淡，应该是久不通风造成的。 其他几间也是差不多的样子，接下来怎么分配就是个问题了，本来十个人五间房，刚刚好。但男女都是奇数，也就意味着一开始的分配方案会有一男一女同房的情况。 想想就刺激，估计那些成年的学长学姐们已经开始在想，用什么借口和异性同房了吧，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韩韩，我们住一起呗，姐姐会很疼爱你的。”香香这个时候说道。 靠，什么鬼，我是看戏的，你非拉着我当主角是怎么回事。“不要。”我果断地拒绝了。 “哎呀，小朋友还害羞了，姐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把目光转向同行的徐彬彬和艾茜文，救我！ “我觉得吧，香香姐学的提议很好，就是有点委屈你。”艾茜文率先同意。 “学姐，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大喊，我们就在隔壁，会来救你的。”徐彬彬也补充道。 “没错没错，学姐和学弟，这搭配很合理。”众人表示。 喂，这个那里合理了，我还想清清白白做人啊。 在我死活不同意下，终于开始讨论新的方案了。 三个男生一间房，然后三个女生一间房，两间房四个女生分，最后一间用来放行李和其他杂物。 于是我和陈鸣，还有一个叫王川的学长住一间，艾茜文和徐彬彬一间，丞丞和香香一间，另外三个学姐一间。 分配完了后就是把一间房里的床搬出来，本来吴老师想叫同学们帮忙的，但被我们阻止了，一开始东西有点多，所以学生们帮忙也无所谓，但现在大家可以腾出手来了，还是自己动手吧。 在陈鸣和王川两位学长的努力下，很快就把床搬进了房间里。为什么是两位学长？因为搬床两个人就够了啊，他们年纪大当仁不让。 吴老师见我们安排妥当了，就带着我们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学校本身的面积不大，三栋楼，一栋是食堂，刚才这栋是学习办公的地方，另一栋已经废弃了一段时间，一开始建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人会越来越少的情况，所以几乎还是新的，没怎么用过。 操场也不大，这里是同学们主要活动的场所，有两个两球场，还有一个升旗用的旗杆和旗台。不过学校后面有一块地，倒是很大，平时也可以去那里玩。 第二百零八章 忘年之交 在学校逛了一圈，这里没有常见的多媒体教室，音乐课就是用磁带放歌曲，美术课就是简单的画画，不会有对艺术家人生际遇的感慨，更不会欣赏名家画作。体育课就更简单了，就是玩。 说是逛校园，其实就是走了一圈，然后来到食堂，，里面还挺大的，就是有点空。 “建的时候是按500人的标准修建的，而且是按两层楼标准设计，如果人多的话还可以在往上扩建一层，可惜现在人越来越少了。”吴老师说着，就带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现在正好是开饭时间，但摆上桌的菜和这里朴素的情况有点不同，很多大鱼大肉啊。只见艾茜文眼前一亮，第一个开动。 吴老师热情的招呼我们，“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己家，想吃什么就吃，不够还有。” 看着明显丰盛过头的菜，我有疑问，但是看学长学姐们都淡定的摸样，我也就忍住了。看了一下四周，大家桌上的菜都一样，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大庭广众下开小灶，还挺难为情的。 吃完了这一顿后又休息了一下，到了下午两点，所有同学在操场集合，陈鸣学长对同学们说道：“同学们好，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这位是王老师，还有柯老师……”陈鸣一一把我们介绍了一遍。 “喂，别傻站着，拍照啊。”艾茜文说道。 “哦，对哦。”经过艾茜文的提醒我才想起来，于其在这里听大段大段的官方套话，不如玩起来。于是举起相机对着旁边的徐彬彬咔嚓一下。 徐彬彬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额，你要玩吗？”我弱弱的问道。 “哇，是相机！”这时候一个小同学叫道。 陈鸣见他的讲话被打断了，也就索性把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在集合前我们十个人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节目，没有结果。但是总要有个主持，女生那边把麻烦的事情推给了三个男生，在剪刀石头布的激烈竞赛中，陈鸣输了。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身子对发言的同学咔嚓一下。 “柯老师好，我叫赵文明。”该同学举起晒得有些发黑的手说道。 柯老师，这称呼不错，想不到我也有毁人……啊呸，诲人不倦的一天。“赵文明这名字不错，《阿q正传》里地主家就姓赵，文明两字也符合讲文明树新风的理念，这名字起的不错。”我莫名其妙的扯些有得没得。 赵文明小朋友明显很开心，虽然他不一定懂我说的东西，但知道我在夸他。 我重新站了起来，问道：“你们有谁玩过相机的？” 只见举手的包括赵文明在内，只有寥寥几人。 “那谁听说过相机的？” 一下子几乎全部都举起手来。 “好吧，那下午就教你们摄影，明天再开一堂摄影课。”我举起相机说道。 “哇哦，柯老师万岁！”学生们欢呼起来。 “可是加上王川的相机，我们总共只有两台吧。”香香有些犹豫，这样的话，很多人都玩不到的。 “所以分组啊，每个组玩一个项目，然后在交换。我们不是搬了好多的箱子来吗？看看里面都有什么玩的，最好是一些与时俱进的数码产品。”我提议道。 然后两位学姐和陈鸣学长就去清点带来的那些捐赠品去了。这时候只见王川学长打开他的随身行李，里面居然是一架无人机。 哇，居然有这种玩意，我也好想玩。 同学们纷纷围上来，有些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一下螺旋桨。“这叫无人机，可以飞到天上拍照的。”王川笑着解释道。 只见同学们多好奇地的围着他，我一下就被冷落了。“习惯就好，只要他拿出那玩意儿，我们就会被无视。”香香学姐抱怨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那玩意我们玩吗？”我指着无人机说道。 香香学姐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往我头上敲，“没骨气。” 王川学长还在那里讲解无人机的知识，什么螺旋桨可以使飞机悬空啦，什么飞机转弯的原理啦，什么空气动力学啦之类的。 这小子成心是在炫耀，绝对是的，而且把我的风头全抢了。这时候艾茜文一把从我手中抢过相机，“你不拍给我用。”说完就拿相机去拍小朋友们了。 “你和艾茜文好像很喜欢摄影？”这时候徐彬彬走上来问道。 “我还好吧，中考的时候作为考上新宇的奖励。只是买来后就吃灰了，不过艾茜文好像挺喜欢拍照的，可能生活中有太多值得纪念的东西，转瞬即逝，所以需要留存。”我向徐彬彬解释道。 “真好啊，考得好还能有奖励，哪像我，考好是本分。”徐彬彬说道。 额，这话真没法接，“你不是有1000块钱吗，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啊。”如果钱不够，就找李叔叔拿，反正那丫的喝杯茶都好几百，富得流油。 徐彬彬看了我一眼，眯了眯眼睛。 “干嘛，我说错了？”这眼神怎么感觉那么危险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1000块钱的？我记得没告诉过你吧。而且，为什么你叫我来支教的时间刚刚好？”徐彬彬一语道出问题的关键。 糟，忘记这话是从李叔叔那里听到的，在徐彬彬面前我应该装作不知道才对，学霸什么的好可怕，完全不敢说假话。 “额，我说猜的你信吗？”我叹了一口气，心想完了。 “坦白从宽。”徐彬彬直接说出四字真言。 我举手投降，“好吧，我坦白。其实是李叔叔叫我给他支个招，说你平日里生活太单调，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让你放松一下，刚好这时候我有这么一两个支教的名额，就顺便问问你，结果你就答应了。”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才不会被揭穿。 “真的？” “当然！”我拍了拍胸脯，就差对天发誓了。 “好吧，就算这件事我信你，但还有一件事，你们上次见面不是差点打起来了吗，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忘年之交’，他有事还找你？” 第二百零九章 向学霸卖弄知识 在徐彬彬步步紧逼下，我仍旧坐怀不乱，“这件事说来话长。”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徐彬彬直接拒绝了我委婉想要结束谈话的想法。 我正思考怎么组织语言的时候，徐彬彬不开心的说道：“又不能说？”什么事都要瞒着自己吗。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这个能说，我只是在组织语言。” “是这样的，我曾经偶然见过李叔叔一次。那天他想约你出来，可是你没出来，刚好遇见我，就热情的请我喝茶，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看他诚意满满，于是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徐彬彬一眼，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也不知道生气没？ “然后呢？” “没了！” “没了？” 我咳嗽一声，说道：“然后我们就成了忘年之交，相逢恨晚，所以上次他才叫我给你找个散心的活动，然后我们就来到这里了。”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徐彬彬脸色有些下沉，我知道不能在继续忽悠了。 “其实就是他一是狗急跳墙……哦不对，他一时病急乱投医，就想向我请教怎么和你搞好关系，我就让他把你当同事平等对待，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要在彬彬、彬彬的乱叫了。”我自己都没这么叫过。 “就这样？”徐彬彬再次问道。 我点头，虽然有些艺术加工，但是总体而言说得都是真的。“就这样，我当时主要是看在那几百块钱茶的份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我就随口说了几句，其他多余的话我一点都没说。” “好吧，我相信你。”徐彬彬笑了笑，“你还真懂我，随口几句话，就让我看他顺眼多了。” 被徐彬彬当面表扬，我都要乐疯了，“哪里哪里，你偶而会跟我说一些心里话，所以我才能猜到要怎么做。” 说心里话是最能拉近感情的方式，特别是在我别有用心的基础上。 “上次我对你说了一下过分了话，抱歉了。不过你也有不对，因为你什么事都瞒着我。”徐彬彬提到了上次决裂的事。 “哈哈，还是我太小看周聪，着了他的道，这都不怪你。”我挠了挠头，笑道。 咔嚓，艾茜文举起相机对着我俩拍了一张，“你们说什么，这么高兴？” “当然是今天天气好好，适合户外运动。”我随口说道。 “哼，你就瞒着我吧。”艾茜文气鼓鼓的说道。突然有点想伸手戳破她的腮帮子，把气放掉是怎么回事。 “我能看看你拍的吗？”徐彬彬对艾茜文说道。 艾茜文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然后递上了相机。 只见徐彬彬翻着艾茜文刚刚照的照片，然后说道：“虽然我不懂摄影，但是觉得这些照片……好有灵性。” 徐彬彬的形容词真是准确，灵性这词用的妙，照片里小朋友们纷纷围着无人机看，那种第一次接触新事物的美好，像极了我第一次玩电脑游戏的样子。 “哇，飞起来了，快看，飞起来了。”同学们欢呼道。 这时候艾茜文说道：“借我用下。”徐彬彬有些茫然的点头，然后艾茜文就把相机拿起来对着欢呼的小朋友们疯狂按拍照键。 “像这种真情流露的瞬间是最难抓拍的，也是最有价值的。所以她才激动的拿走了相机，别介意。”我向徐彬彬解释道。 “不会，我觉得还挺有趣的。”然后跟上了艾茜文的步伐，在一旁观察。 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本来好心替艾茜文解释一下，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然后我也到王川学长旁边，观察他的操作，我见无人机的手柄也没有太复杂，真想亲自动手操作一下。 “你也对数码产品感兴趣？”王川问道。 我点头，“是啊，这些东西挺有意思的，让平民也能体验到科技进步带来的乐趣，这是个伟大的时代。” “给！”王川把遥控器递到我手上，说：“你也玩玩，我第一次买来的时候，玩了一整天。” 既然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在周围小朋友羡慕的目光中，我趾高气昂的把电玩完了。 “……”没事，还有备用电池嘛。 而另一边，艾茜文也把相机拿给徐彬彬拍，同时说了一下拍照的基本理念，也就是诸如“焦内如刀锋般锐利，焦外如奶油般化开”之类从杨臣学长那里听来的词汇。 这个时候，去清点赠品的陈鸣一行人终于回来了，拿了四驱车，遥控车，机器狗之类的来，一见到这么多玩具，同学们开始欢呼起来，而艾茜文又很好的拍了许多自然流露的照片。 这时候我们一行人把大家集中起来，同时分了很多组，一组跟着我、徐彬彬、艾茜文玩相机，还有些组和王川玩无人机。 虽然我也想去王川那一组，但是被艾茜文拉回来了，“和小朋友抢玩具，你好意思嘛，你个孩子王。” “那不是玩具，那是科技的进步，我们每个人都身在其中，一定要把握好时代节奏，力争走在时代前沿。”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你歪理多，拿着。”艾茜文把王川的相机递给我，“你用负责这台，我负责你的，我们分工，教孩子们，别想偷懒。” 说到偷懒，刚才徐彬彬好像玩的很起劲啊，我目光不自觉的飘向徐彬彬，然后把相机递给了她，“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学霸的学习能力，我教你怎么拍，然后看你能不能把我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表述给小朋友们。” 虽然我的话获得了徐彬彬和艾茜文两人大大的白眼，但是我为接下来解脱工作找到了很好的借口，我真是棒棒哒。 我这一组有十多个小朋友，刚才的赵文明小朋友也在，我直接把相机塞给他。我们并没有教他们太多理论知识，相机嘛，拍就对了。给每个人设定好相应的时间，然后让其自由发挥。 我们只是跟着他们转，一来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二来就当作是锻炼身体，还能呼吸新鲜空气，三来趁机给徐彬彬卖弄摄影的相关知识，这机会可不多。 第二百一十章 孩子王 小朋友们总是有无穷的想象力，能找到平时我们主意不到的地方。“他们是最好的艺术家。”我煞有其事的说道。 “怎么说？”徐彬彬问。 “哼，他就是喜欢故作高深而已，别理他。”艾茜文直接拆我的台。 “一个优秀的摄影师必然能从生活中发现不同的视角，让一件平凡的事变得不平凡。”我开始凭记忆把脑子里的知识挤出来，现在装模做样的成本真是越来越高了。 “看吧，说一些有得没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瞎编。”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那举个栗子好了。”我三指并拢，做出托举状，“都知道911事件吧。” 徐彬彬和艾茜文点头，这么着名的事件，当然知道。世纪初的时候，一伙恐怖分子劫持飞机撞向摩天大楼。 “当飞机撞到大楼的时候，有无数惊恐的面孔，还有无数的镜头对准了灾难发生的地方，但唯独一个摄影师获了奖，你们知道他拍了什么吗？” 徐彬彬和艾茜文茫然的摇头，我嘴角微微上扬，这就对了，给学霸补课的时间到了。“他没有拍摄被撞大楼，而是转身拍了一张震惊中的人群。” 当所有人都聚焦到被撞的大楼时，只有他，想到摄影的主体应该是人，所以得奖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并不妨碍给学霸们扩展知识。 艾茜文冷哼一声，虽然并不服气，但也知道我说得没错，只能不爽的看着我耍帅。徐彬彬沉思一下，“这样看起来，你刚刚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能够得到徐彬彬的表扬我十分高兴，然后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其他的冷知识，所以说，多看书少打游戏，必要时用得上。 我们随孩子们来到四驱车的竞赛场地，这一组的同学用砖头和石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跑到，几辆四驱车正在竞赛。 “加油，战神号！” “冲啊，无敌号！” “别输给他们，大魔王号！” 同学们在奋力的给自己车加油打气，仿佛呐喊能过赋予车辆灵魂，而且起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霸气。 “哟，韩韩，你怎么来了，要不我们赛一场，你输了就当我男朋友，我输了就委屈做你女朋友怎么样。”香香学姐见我来了，又开始挑逗我。 “这不都一样？你少占我便宜。”我立刻回击。 “怎么会一样，明明是我吃亏好吗，唉，你别走啊，卖个萌在走行不？”我一脸黑线的走开，还是离四驱车组远一点，免得晚节不保，面对香香学姐，我实在害羞不起来。 我来到遥控车组，这里主要是丞丞学姐和另外两个学姐负责，看到小朋友们玩的不亦乐乎，我手也开始痒了。 丞丞学姐笑了一下，“刚刚看你又被香香调戏了，是不是到这儿避难来了？” 怎么一下就把我的谋划戳破，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我怎么可能被调戏，从来都是我调戏别人。” “哦？那你寒假的时候为什么想摸我腿啊！”丞丞学姐笑道。 “谁、谁、谁想摸了，明明是你自己伸过来的。”我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见鬼，我什么都没做，脸红什么。 “喂，香香，韩韩脸红了，你要来看看吗？”丞丞学姐大声的向香香学姐挥手致意道。 香香学姐远远的哼了一声，“早晚有一天我也能让他脸红的。” 靠，这些大姐姐们一个个的全都那么无聊吗，连我这么个未成年都不放过。 看着场中的小朋友们在不亦乐乎地玩耍着，我忽然心生一计，对他们说道：“同学们，比如我们来比赛吧。” “好啊好啊，怎么比？”同学们一脸天真地问道。 我嘴角扬起了微笑：“你们找一些砖头或者石头来，还有粉笔。” 很快就有同学把我需要地东西都带来了。 我把砖头按照一定的规律竖着摆放，然后画了一些线段，“我们跟着画的线跑，谁撞倒砖头就算出局，第一个到终点就算赢。” 然后我拿起一个遥控器，说道：“谁要来参加的？” “我、我、我、我……”同学们热情的举起手来。 这时候艾茜文和徐彬彬也带着摄影小组过来了，只见她们和三位学姐脸上写满了一种名叫“鄙视”的情绪，“连小孩子的遥控车都骗来玩。”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我突然想到了孔乙己先生。 很快挑选好比赛的队员，然后输家自动退位，吧遥控器给下一位同学，就这样，我连战皆捷，大获全胜。 定点绕桩跑我小时候不知道玩了多少遍，怎么可能输，虽然有点欺负小朋友，但总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玩了。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你还要点脸不？” 我面不改色回道：“这是在激发他们的斗志，屡败屡战才是真英雄。” 这时候只见王川学长带着他那一组的小朋友来围观，“柯韩学弟，你这样不要吧。” “玩你无人机去！”我催促道。 “哦，没电了。”王川很自然的耸耸肩。 靠，这个学长一定是来打我主意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来抢我玩具，真不要脸。 “我看你玩的很溜啊，不如我们比比？”王川眼神微眯。 “不要！”我断然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我好不容易当了个孩子王，你非要和我抢，像什么话。 “同学们，想不想看我和你很柯老师谁厉害。”王川对孩子们说道。 “想！”清一色响亮的回答。 我嘴角微抽，但是要保持风度，“那就来战。” 王川和我各控制一辆车，同时场地又被他“改良”了，变得更加复杂。 “王川学长加油。”艾茜文加油助威。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加什么油，屠龙勇士最后还不是要变成恶龙，旧的孩子王倒了，新的孩子王还不是一个样，有毛区别。” “你管我。”艾茜文还拉着徐彬彬一起为王川加油。 我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丞丞学姐。 “嗯？学弟加油。”学姐平淡的声音响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无巧不成书 尽管我用尽了浑身解数，甚至用上了自己多年来学到的多手指为操控，又是漂移，又是颠覆物理规定的过弯技巧，但最后还是没能赢王川，于是新旧孩子王交接完成。 “哎，没想到你真的输了。”艾茜文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我虽然输了，但是气质不能丢，“学长真是厉害，我还差得远呢，心服口服。” 虽然艾茜文用一种你接着装的眼神看着我，但我一点也不以为意，就在我盘算着赶紧带着摄影小组离开这里，免得继续丢脸的时候，丞丞学姐说话了：“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别赖在这里。” 听这话好像是向着王川的，只见王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大家都看着他，他叹了一口气，对学姐说道：“丞丞，你……” “别！”学姐伸手阻止道：“你是还叫名字吧。”别说得我们好像有什么啊。 王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只好招手道：“学长，正好有些摄影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和我们一起吧。” “想不到你人还挺善良的，人家刚打败你，你居然还给他台阶下。”艾茜文小声嘀咕了句。 我还被说话，徐彬彬就接着艾茜文的话说道：“毕竟要做半个月的室友，所以要搞好关系。” “……”徐彬彬画风不对啊，是不是被艾茜文带歪了。 于是王川就带着孩子们加入了我这一组，为了分散人数，又拨了一批给陈鸣学长。 “学长，你和学姐是怎么回事啊？”我八卦的问道。 本来我是没这么八卦的，但是艾茜文一脸很有兴趣地样子，还带着徐彬彬一起，搞得我只好来干这个得罪人的工作。 王川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说都是误会，你信吗？” “信。”我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丞丞学姐不在这里，所以当然是向着王川，不然还怎么套话。 “其实是这样的，本来我和丞丞互相有点意思，但有一次一个同学有问题问我，所以就约在了奶茶店，然后那个同学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到了，我伸手去扶了一把，可能姿势有些暧昧，刚还还被丞丞看见了。” “……”这也太巧了了吧，难怪会先问我信不信。 “请问是什么样的姿势？”有些暧昧这个词很容易有其他的联想啊，比如狗血电视剧里搂着腰，深情对视那种。 “咳咳，就是你想的那样。”万川摸摸鼻子说道。 “……”我可以重新回答吗，要是这样我还真不信你是清白的。 “既然这样你解释清楚啊，我相信丞丞学姐还是深明大义的。”我提议道。 “我解释了啊。”王川一脸的郁闷。 “没用？”我追问道。 “不是，有用，她也信了我的话。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王川皱了一下眉，说道：“还是同一个同学，她有次拿了一瓶可乐，刚好洒在我身上，然后就要给我洗衣服，我当然是拒绝的，但是又拗不过她，所以就把衣服脱下来给她了，然后等到还衣服的时候，刚好被丞丞撞见……” 你是有多衰，换了我我也不信了。就这运气，在一起还不整天提心吊胆的。“其实，还是可以解释通的，只要多点耐心。”我安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一直找机会解释，还见缝插针的制造偶遇。”王川苦恼的说道。 等等，制造偶遇这事，好像我也干过，我眼神往徐彬彬那边瞟了一下，还好她没注意到。 “所以现在你还在求原谅咯？”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学长出个跪键盘的主意。 “不是，后来在我耐心的解释下，她也认可了。”王川学长说道。 靠，这么说还有续集？这也太坑爹了吧，我努力压制着自己快要爆发的好奇心，神情自若的问道：“哦？愿闻其详！” “我不是喜欢航模嘛，有一次校园里有比赛，刚好这位同学也在。然后中途下雨，因为没看天气预报所以没准备雨伞，刚好她带了一把，所以我们就一起打伞往回走，刚好遇见送伞来的丞丞……” 渣男，妥妥的渣男。“难怪第一次遇见丞丞学姐的时候，她心情不好，原来是被你气的。” “不是我，我是后来的，你说的是前任。”王川立刻撇清关系。 “这么说以上这些是在一年内发生的？”一年三次巧合，没谁了。 “不是，是这个学期的事。” 靠，你还自豪上了，“你们估计八字不合吧。”我都想不出要怎么安慰他了。 “那位同学也是这么说的，为了避免在发生其他意外，她和两个朋友主动退出了我们组的支教，去了别的组，所以才有了你们三个的到来。”王川对我们说道。 这么说起来我们能来这里还是拜你所赐，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你一下呢。“所以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王川摇头，“我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她原谅我，这些事情是在太巧了，换了我也不会信的，不过幸好你们还相信我。” 我们三立刻摇头，没有，我们不信，你别乱讲。 王川：“……”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不用气馁，你要相信你的厄运已经结束了，新生活即将开始。”没办法用逻辑安慰人，只好用美好的愿景诓住他。 “反正我已经绝望了，丞丞现在完全不理我了都，从出发到现在没有主动和我说过一句话。”王川很苦恼。 谁让你的做法太“渣男”了，我想替你解围都做不到。 我又好言安慰了他几句，什么男儿志在四方，什么以诚动人，什么朽木不可……啊呸，是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总之，我平时不信什么话，现在就说什么话，终于王川学长渐渐有了起色，毕竟我还想借他的无人机玩，现在正好发挥暖心小学弟的作用，人在困难的时候，总会机会给予自己帮助的人。 给予站立来的信仰也是一种帮助……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负主要教育责任 整个下午都在玩耍中度过，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五点的时候我们回到食堂吃了饭。因为已经和同学们混熟了，所以理所当然的和孩子们坐在了一起。食堂阿姨又做出一堆大鱼大肉。 这些菜很有农家的味道，让人以为是在吃农家乐，要是放在外面起码要好几百吧。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真奢侈，顿顿农家乐，突然变身土豪的感觉。 我们三个邀请香香和丞丞两位学姐一起和我们同桌，美其名曰请教问题。 然后我看了看远处的王川，一脸期待的表情。接着又转头瞪了一眼艾茜文，没有你这么坑同桌的，还说什么我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可以帮王川破镜重圆，要知道我玩游戏从来不做支线任务的。 艾茜文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徐彬彬也在一旁观戏，看我怎么化腐朽为神奇。 “你想问什么啊？”丞丞学姐问道。 糟，忘了想借口。我慌了一下，然后指着面前的一桌菜说道：“这也太丰盛了吧，还以为中午的菜就是为了迎接我们，所以丰盛了点，晚上也这样？” 丞丞学姐嘴角一扬：“这半个月都这样，放心吧，饿不坏着的。” 我转头问了下一旁的赵文明：“你们平时吃的有这么好嘛？” 这菜，对于我来说真的有点丰盛过头了，虽然愿意的话，也能在新宇的食堂这么吃，但那是建立在大把票子的基础上的。 赵文明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也不是每次吧，平时没这么多肉。” “一般来支教的都是大学生，可能过几年就要毕业找工作，所以当地把伙食办好一点，尽量吸引人才进来。”丞丞学姐解释道：“平时政府会补助伙食费，而且还挺丰富的，虽然不至于每顿都这么好，但顿顿有肉有奶有蛋，营养不用担心。” “哦，原来如此，所以每到月初伙食费刚才发下来的时候，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所以就丰富一点，月末就随意一点。”我摆出一副悟性颇高的样子，等着学姐表扬。 丞丞学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月初伙食随意，月末才丰盛。” 不可能，我转头看向赵文明，让他来说。 “额，就像穆老师说的，一般都是月末比较丰盛，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赵文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穆丞丞，然后说道。 这小子，如果不是见色起意，就是被丞丞学姐眼神威胁了。我心中恶意满满的想着。 “吃饭。”我说了一句，然后大口刨饭。原本等着我主动问原因的丞丞学姐一脸黑线，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不懂就要问。”丞丞学姐嘴角微微抽搐。 我继续刨继续刨继续刨…… 我用筷子夹起一片水煮肉片，丞丞学姐抢先一步。 我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丞丞学姐抢先一步。 我用筷子夹起一块香菇炖鸡，丞丞学姐抢先一步。 我用筷子夹起一坨土豆泥，丞丞学姐抢先一步。 我用筷子夹起一颗素白菜，丞丞学姐抢先一步。 …… 还然不然让吃饭啊，掀桌！ “学姐，为什么月末没钱的时候反而菜更丰富啊。”仿佛完全没有刚才只顾吃饭，无视学姐的事情发生。 “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丞丞学姐哼了一声。 是你不说的，不是我没问啊。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继续夹菜。 我用筷子夹起一片青椒，丞丞学姐抢先一步。 我用筷子夹起一瓣大蒜，丞丞学姐抢先一步。 …… “学姐你重口味啊。”我看着学姐碗里的大蒜，还不忘补了一刀：“记得一会儿漱口。” 我突然觉得身体一凉，仔细感应了一下，才发现学姐浑身冒着寒气，正盯着我，大龄单身女青年什么的，好可怕…… “咳咳，学姐，请问为什么月末没钱的时候反而菜更丰富啊。”我把原话加了个请字，然后又复制了一遍。见学姐无动于衷，只好再把她碗里的大蒜夹出来，看了艾茜文一眼，只见她果断的用手捂住碗，脸上写满了休想打我主意。 然后我又看向了徐彬彬，徐彬彬给了一个敢放我碗里你就试试的眼神。接着我用把目光投向赵文明，他一愣，然后把碗端了起来，他离我远，刚好让我的手够不到他…… 干脆丢了吧，我心里这样想着。“浪费可耻！”丞丞学姐的话适时蹦出来。 最后还是打碎苦果自己咽了，泪目中。 “其实是因为伙食费每月发一次，月初的时候怕用完，所以就省吃俭用，月末了发现还有多余，就吃顿好的。因为按规定伙食费只补发至每月限额，比如每月一万，如果当月只用了8000，剩余2000，那下个月就只有8000的伙食费。” 拜托，我根本不想知道原因好吗，“原来如此，多谢学姐指点。”以后再也不敢对学姐不敬了。 丞丞学姐很自然的捏住鼻子，挥挥手说道：“什么味道。” ……靠，我是整一瓣吞下的好吗，哪有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和学姐讨论完问题，这时候赵文明问我：“柯老师，你说的快门是什么东西啊？” 真是个勤学好问的小朋友，等等……我说了一下午的快门你都不知道是什么？突然有种要从最基础的课开始补起。 “就是让光进到感光芯片的开关，这样才能成像。”我简短的说道。 “感光芯片又是什么？”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胶片，以前拍照用的胶片，只不过现在变成电子式的了，主要是记录光线的位置信息。”我学识渊博，还能应付。 “那感光芯片为什么能记录光线信息啊？”赵文明小朋友锲而不舍。 是啊，为什么呢，当然是用把信息转成二进制，比如00之类的。然后为什么电脑能识别二进制，当然是因为如果把0和1比喻成开和关，然后…… 然后我可能就宕机了。 “咳咳，你要是对摄影有兴趣吃完饭我们再细说。”吃完饭后把艾茜文拉来垫背，她吃得最多，当然要负主要的教育责任。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群神经病 “哦，这样呀。”赵文明低下头，说道：“可是我晚上要没时间。” ？？？什么叫没时间？ “我等你们吃过饭后还要回家，把剩余的饭带给爷爷。”赵文明说道。 “所以你不住校？”我问道。 “嗯，我每天都要回家，如果食堂有剩饭，我就会打包带走一些，如果没有，我就回家自己做。”赵文明说道。 真是成熟得让人心疼，“你家就你和你爷爷？” “嗯，我爸爸妈妈出去打工了，现在家里就我和爷爷。”赵文明说道。 我看了一眼旁边得艾茜文，你少吃点，给人留点啊。 艾茜文刚刚准备夹肉菜的筷子抖了一下，然后转向了素菜。赵文明见状赶忙说：“不用这样，我爷爷也吃不了多少，而且最近剩的菜应该挺多的。” 艾茜文见他解释，又心安理得的夹起来肉菜，并且说道：“摄影什么的，交给我了，明天早上我开摄影课，把基础知识一个不落的交给你。以后你还可以教你柯老师。” 靠，教我摄影什么鬼，艾茜文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不要信口雌黄。 “嗯。”赵文明重重点头，眨着大眼睛望向艾茜文。 喂，你要崇拜艾茜文我不反对，但你看我的眼神怎么变了，我好歹入门比艾茜文久，算半个长辈吧。 “你家多远啊？”徐彬彬问道。 徐彬彬一开口我才发现，我们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还是她心思细腻。 “不远，走两公里的山路，快的话半小时就到了。慢一点也就四、五十分钟。”赵文明笑道。 嗯，已经很远了。 “平时都是几点起床？”艾茜文好奇的顺口问了一句。 “五点，起来后做早餐，还有喂猪。六点的时候出门上学，从来没有吃到过。”赵文明自豪的说道。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看看人家，条件艰苦还能按时上学，从来不踩点，哪象某些人。 某些人：我虽然起的晚，但我睡得也晚啊。 “你要是回去的时候天黑了怎么办？”既然赵文明叫了我一声老师，那我也要有老师的样子，关心一下他。 “我有手电筒，天黑了也不怕，而且现在是夏天，太阳落山迟。不过冬天就不好了，天黑得快，路上还可能结冰，所以早上要起得更早，下雨天也不好，路也不好走。”赵文明皱眉说道。 我滴乖乖，冬天还能起的更早，光这一点就秒杀我了。 吃过晚饭后，赵文明和部分同学把剩余的饭菜打包带走，和我们挥手道别。 “很多贫困地区的孩子都像他们一样，小小年纪就要承担很多。但这未必是好事，有些人会因此变得狡诈，有些人会太质朴，任何一种性格，太极端了都不好。”丞丞学姐感叹道。 “那学姐将来准备留在这里吗？”我问道。艾茜文和徐彬彬也转头看了过来。 “怎么说呢，我第一次支教的时候，看到当地的情况，确实有一腔孤勇，想要留下来改变一切。”丞丞学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是回去后，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城里的生活。” 可能我们都有过改变世界的梦想，但是回归到现实，才发现大部分梦想真的只能想想而已。也许自己会成功，也许真的能靠自己改变一点东西，甚至也许自己不在乎失败，就算搭上一辈子也没关系。 但人终究是集体动物，为了一个或许伟大的目标，而把自己，甚至身边的人搭进去，终究不合适。更何况很多时候，并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不过，我这种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所以国家也出台了相关政策，只要在贫困地区支教满三年、五年，以后在进行一些相关考试的时候，会后很大有优惠，所以总体来说还是很吸引人的。”丞丞学姐解释道。 虽然扎根这里是不可能的，但是总会有人带来新鲜的事物，把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带进来，然后鼓励大家走出去，这或许就是学姐一开始说的“希望”吧。 晚饭过后走了近一半的人，剩下的人当然就要考虑怎么度过剩余的时间，“你们平时晚上都玩些什么？”我问剩下的同学们。 “做完作业以后，就是看电视啊。”有同学说道。 哦，做作业！我好像找到了帮同学们打发时间，尽老师义务的事情了。 见我一脸坏笑的样子，丞丞学姐及时阻止我了，“如果你想留家庭作业没关系，但是作业要你自己改，没人会帮你的。” 额，一想到如果每天都要批改60多份作业，我立刻就打了退堂鼓，正色道：“暑假还布置作业是最没人性的，我们要坚决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平时都看什么电视啊？”学姐笑着问道。 “湖南台。”很多小朋友举手说道。 说实话湖南台确实挺出名的，虽然我已经好久没看了，但并不妨碍它是中国最受年轻人喜欢的卫视。 “哦，我们也经常看……”然后学姐们就开始和小朋友们交流起湖南台的节目来，我在一旁感觉很不可思议，连我这个高中生都不看的节目，怎么大学生还在看啊。 我问了问徐彬彬和艾茜文，她俩也很久没看了。果然我是没问题的，突然有种不想上大学了是肿么回事。 我问了一下陈鸣学长：“你们上学校都干这个吗？”眼里写满了鄙视。 “咳咳，怎么可能。”陈鸣学长脸色一红，然后说道：“至少我们男寝这边还是很正常的。” “哦？”我已经不相信了，我们高中生拼死拼活的学习，就是为了晚上了看看电视？ “当然，我们都是玩游戏的，比如英雄联盟，从来不看电视。”陈鸣学长正色道。 果然很正常，这才是我向往的大学，“对了，小鱼要怎么出装啊，九尾狐这个英雄怎么样？”我想起了上次电竞比赛被李朝秦死死的压制，心里就不爽，一定要找机会讨个说法。 “呀，学弟你算是问对人了，告诉你我的小鱼打遍寝室无敌手，曾经创造了五杀的惊天战绩……”巴拉巴拉巴拉。 艾茜文和徐彬彬：一群神经病…… 第二百一十四章 鬼故事 大好时光当然不能用来看电视，这里虽然有网络，但是电脑不足以运行游戏，顿时我犯愁了。 难道只有听学长讲鬼故事了？我是不害怕，但是小朋友们不适合听吧。 只见陈鸣学长一副贱贱的表情，然后拿出了各种桌游，大富翁、飞行棋、三国杀…… 其他几个师大的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又是老一套，一点新意都没有。 可是我觉得很新鲜啊，陈鸣学长棒棒哒。 很多东西都是满满的回忆，我以前也有一套大富翁，但是送给小燕子了，现在想想，真有点喂了狗的感觉，交个女朋友，好像手没牵过，财产流失到很快。 很快就组了八人的三国杀，把艾茜文和徐彬彬都拉上，还有陈鸣。 鉴于艾茜文、徐彬彬是新手，所以又让没有玩过的四位小朋友加入，这样就能虐菜……啊呸，这样就能共同进步了。 我简单的把规则说了一遍，“总之就是忠臣和主公一伙，要保证主公不死，活到最后。反贼要杀主公，主公一死，游戏结束。内奸最幸苦，不仅要弄死主公，还要保证反贼先死。” 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通俗易懂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然后开始抽身份牌，我居然是主公，很好，我把牌亮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主公死在内奸手上，反贼胜。 第二把，我是忠臣，然后亡在主公刀下，主公手牌全弃，被反贼干掉。 第三把，喂，哪有反贼杀反贼的…… 总之在第四把开始前，我让同学a直接写了张条子，把规则写的清清楚楚，不能再发生第一个就弄我的悲剧了。 第四把，我又是第一个倒下。 重新洗牌的时候，我盯着其他七个人问道：“我脸上写了我是坏人吗？” 艾茜文摇头，“就是先你太吵。” 徐彬彬：“但你死了还说话。” 陈鸣：“要不我们禁止死人说话吧。” 其他人：“同意。” 我：“……”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眼看没有人再沉迷于电视这种被动接受信息的娱乐中，而是主动动脑子，我相当欣慰，总算可以好好满足一下牌瘾了，我们一直玩到十点。虽然这个时间对高中生来说，意味着学习刚刚开始。大学生来说，也正激战正酣。 但小学生不能养成晚睡的习惯，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嗯，起码不能在我们手上养成晚睡的习惯。于是我们开始了清场，把他们全部送回寝室。 虽然我们还想继续玩，但是在教室里面会被发现，在房间里又太小了。唉，当老师真麻烦，还要以身作则，要不明天让他们改口叫哥哥，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熬夜了。 女生们回到屋里就开始看电视，可是对于好久不看电视的来说，真的有些无聊啊，特别是言情剧，太尬尴了。 可是陈鸣和王川却赖在丞丞和香香的寝室不走，和她们一起看。我在呆了一会儿后，决定去找艾茜文和徐彬彬。 我敲了敲她们的房门，听到请进后，我推门……进个锤子，“你们把门反锁干嘛。” “哦，是你呀。”只听见艾茜文嫌弃的声音响起，然后起身来给我开门。 我刚进屋就抱怨道：“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你们就睡……”了？ 只见桌子上摆着厚厚的书，还有卷子…… 要不要这么拼命，我们是来玩的还是来学习的？“抱歉，打扰了。”我完我就想溜出去。 艾茜文一把抓住我，“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做一套卷子再走呗。” 不要啊，为什么要伤害我，高二的题我没学过怎么做。 徐彬彬你把文科卷子递过来是几个意思，我是理科生。 等等，我不是嫌卷子少，是这个和我属性不配备……政治也不匹配好吗！ 于是在两人的盛情邀请下，我开始看起了高二的数学，果然每个字都懂，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天书。 等我出来，已经十二点半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王川和陈鸣已经睡了。 “哟，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玩到这么晚。”陈鸣调侃道。 原来他俩没睡啊，那我不客气的开灯了，“玩什么玩，我看了两小时的书，又是直线又是圆的，你们说将来买菜我能用到吗？” “当然！”两位学长正色道。 “……”果然看戏的从来不嫌事大。 “我们学校食堂的阿姨，用手臂的快速抖动，准确的把大块的肉抖掉，没有点物理知识，你觉得能办到吗。”王川很认真的说道。 “还有上课抢座位，如果不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合理规划路线，能抢到后排座位吗。”陈鸣也正色道。 “我读书少，但我知道你们在骗我。”为了圆一个谎言，居然编出这么没档次的理由。 我拿了牙刷一类的洗漱用品，很快的清洗完毕，然后关了灯，可惜这里已经有蚊帐，我带的驱蚊水不需要了。 躺在床上，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两位学长还没睡了，实、在、太、热、了！ “要不我们来讲鬼故事吧。”反正睡不着，于是我提议道。 “好啊好啊，正好然燥热的夜晚凉几分。”陈鸣学长当即表示同意。 “我没有鬼故事，所以只听。”王川毫无表情的说道。 于是我和陈鸣把道听途说和临时编篡的故事拿出来说，什么阴阳眼，渡魂人、鬼上身、夺舍、养小鬼、下降头之类全部拿出来说了个遍，开头永远都是这个一个真实的故事…… 王川倒是舒服，白嫖了一晚上的故事。第二天我们拖着刚睡不足两小时的身子起床了。 “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像你们说的阴阳眼？”王川眨着眼睛问道。 “没，很像国宝眼。”我迷迷糊糊的回道。 “那是什么眼？最晚没听你说啊。” “简单来说，就是熊猫眼。” “哦，那和熊猫血有什么关系？” 我们三个走出房门去接水，我抬头望了望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大概，是亲戚关系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梦想是当摄影师 艾茜文和徐彬彬的房间就在隔壁，推开门一看，“你们三个昨晚鬼上身了？” 我向两人打了个招呼，“嗨，你怎么知道的。” “哦，因为你们头顶上就坐着小鬼啊。”艾茜文随口一看。 我们三个顿时就精神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啊？” “哦，傻瓜是看不见的。” “陈鸣兄头上的很胖啊，一看就知道你养的很好。” “那里那里，还是王川头上的好，不胖不瘦，刚刚好，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主，以前肯定养过其他的。” “哎，别这么说，柯韩头上的才好，是双胞胎，大吉之兆啊。” 我们三个一下子仿佛开了熊……阴阳眼，能够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徐彬彬、艾茜文：mdzz。 看见徐彬彬和艾茜文快速走开，我冲她们喊道：“哎，别走啊，我这双胞胎，正好送你们，一人一个。” 早上，太阳初升，万物复苏，同学们也纷纷起了个大早，一起在食堂吃了顿简易的早饭，不知是从那里走漏的消息，我们聊了一晚上鬼故事的事，在学生中间传开了。 纷纷要求我们讲故事，真是胡闹，吴老师和其他两位老师还在呢，你们这样会害了我们的。 然后我们向吴老师请教了今天的上课内容，他直接说让我们自由发挥，教什么都行，怎么上都行。 果然我们是来旅游的…… 然后在同学们的热情下，我们三人决定开一个鬼故事班，但是只限十人。 虽然同学们，尤其是男同学十分热情，但也要考虑到影响嘛，然后我和陈鸣通过投票决定，由王川主讲，我们趴着睡觉。哼，我们的故事可不是白嫖的。 艾茜文和徐彬彬开了一堂摄影基础课，当然主要还是艾茜文主讲，徐彬彬算是半个学生吧。然后其他学姐也纷纷开了艺术鉴赏课，说白了就是讲艺术家的故事。还有国际政治课，嗯，也是讲故事的，从两次世界大战开始。还有科学实验课，也就是一些科学小实验，比如三棱镜分散太阳光之类…… 总之就像大学的课堂，同学们自由选课，喜欢什么就去听什么，除了鬼故事进修班。因为打到封建迷信，人人有责。要破除迷信，最好的方法就是了解常见的迷信…… 所以鬼故事进修班的责任重大，有不被世人理解，任重而道远啊，至于原本打算开设的机械课，桌游课等等与时俱进的新项目，被暂时搁浅，天大地大不如睡觉大。 再上了一上午的课后，我和陈鸣精神饱满的冲王川打了一个招呼，“哟，早啊！” 只见万川拖着疲惫的双眼盯着我们，满是怨念。 我突然想起一句名言：汝只妻子吾养……啊呸，是早睡身体好。 果然早上睡觉好，可以精神一下午。 我们一起来到食堂，听见有部分小朋友再讨论昨天玩的桌游，向昨晚回家的同学炫耀，“你看，还是住校好吧我可是会玩三国杀的人。”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会玩大富翁吗，我可是有十万资产的人。” 回家的同学：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然后一部分同学们纷纷要求，自己也要玩。 “可是下午是室外活动课，我们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能落下。”我看着热情的同学们，慢慢解释道。 同学们当然不会违背我的意思，可是看到他们失落的神情，瞬间感觉自己像个坏人。 “那明天我们开个桌游班吧，没玩过的同学可以来听课，王川老师给你们……”我下意识的想要坑王川，只见王川顶着熊猫眼怨念的看了过来。 “额，我是说，我来教你们玩。”我吓得赶紧改口，还是早点送王川去休息吧，他累的够呛了，下午的无人机小组，我替他带。嗯，绝对不是因为我想玩，绝对不是。 吃过午饭后，我赶紧送王川回屋休息。 然后我来到学校操场，因为早上一直睡觉，所以现在睡意全无，拿起相机东拍拍，西照照。然后翻看了一下自己拍的，和艾茜文拍的，高下立判。 学霸怎么学什么都快啊，摔。还让不让人活了，再想想她和徐彬彬还那么努力，晚上都不忘学习，突然我就热血上涌，我也要开始学习。刚准备迈出脚步，想想还是从明天开始吧。 唉，我这该死的拖延症。 这时候我看到赵文明也没睡觉，向他招了招手，他走了过来。 “今天的摄影课艾老师和徐老师教的怎么样？”我出声问道。 赵文明皮肤黝黑，有些小紧张，衣服虽然旧但是干净。“挺好的呀。” “喜欢摄影吗？”“嗯。” “你出来干嘛，现在不是应该午休吗？”我一边摆弄相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出来上厕所，他们都没休息，再讲鬼故事。”赵文明说道。 我看了一眼赵文明，突然有一个想法，“难道你，怕鬼故事？” “没有，才不怕。”赵文明憋红了脸，马上说道。 “哦，那你快回去吧，那些故事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有点老掉牙了，但是对好奇心旺盛的小朋友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只见赵文明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相机，然还才准备离开。从小就看名侦探柯南的我，自然把一切尽收眼底。 “你为什么喜欢摄影？”我突然问道。 “啊！我……”赵文明一慌。“我想留住美丽的事物。” 这话……听起来好眼熟，似乎以前我装模做样的时候，也对艾茜文说过类似的。“艾老师说的？” “是……但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将来我……我也要当一个摄影师。”赵文明小声的说道。 小小年纪就有了梦想，很励志啊。正准备摸摸他的脑袋，刚伸手出，就想到听过一句话，男不摸头，女不摸腰。于是把相机递了出去，“鬼故事以后还能听，但是开小灶的机会不多，把艾老师教你的东西实践一下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即兴作诗 第二天几乎在与第一天相同的方式中度过，我突然意识到原来玩也挺累的，整个下午的室外体育课下来，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可是这帮小孩子还活力满满的样子，突然感叹自己青春已逝。 看着刚到饭点就醒来去吃饭的王川学长，突然有些羡慕，睡一整个下午真是件幸福的事啊。 晚上又是找了一间教室，大玩特玩桌游，等到十点，把小朋友们骗去睡觉，然后就是新学期预习计划，相比于看着数字抓耳挠腮，文综简直就像故事书一样有吸引力，起码我知道书上在说什么。 有一次感叹一番暑假还要学习后，继续埋头苦读。 “啪！”我一巴掌拍向后脖颈，一滩的血黏在手上，这全是我自己的血啊，该死的蚊子。 “恶心！”艾茜文看了过来。 已经站起身准备洗手的我听她这么一说就不高兴了，然后顺便往她身上一抹。嗯，高兴了。 在艾茜文的咆哮声中我快速跑开，突然觉得脖子好痒，虽然带的驱蚊水也有消炎止痒功效，但是抹上作用不大，该痒还是痒。 重新回去学习的我趴在桌子上哀嚎：“我的驱蚊水该不会是假的吧，凭什么你们没事，就我被咬。” “你什么血型？”徐彬彬问道。 “o型，难道跟血型有关？”要真是这样就惨了，我再怎么厉害也改不叫血型啊。 “不知道，可能吧。”徐彬彬随口说道，然后扔过来一瓶驱蚊水。 “还是你对我好！”我立即喜笑颜开，果然还是徐彬彬懂我，知道我话外的意思是想用她们的驱蚊水。 “不要误会，我只是嫌你吵而已。”徐彬彬在笔记本上做着笔记，头也不抬。 突然更想撒娇了是怎么回事。 第三天我起了个大早，昨晚总算没有再讲鬼故事了，我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刚好隔壁的徐彬彬和艾茜文也出来洗漱，“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嗯。”徐彬彬冷漠的回应了一声。 艾茜文直接不鸟我，径直走开了。 虽然一大早就触了个霉头，但我丝毫不在意，习以为常了。 今天我又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去赵文明家里拍照，当然也会顺便去其他几位同学家里，给他们的家人拍照。虽然相机很普及了，但是他们很少去照相馆，所以昨天在赵文明的启发下，我决定为他们留下一些珍贵的画面。 然后把想法和其他几人说了一遍，大家也纷纷同意，本以为最后由谁去一定会有争执，毕竟出去玩这种事，谁不喜欢。可是意外的和谐，大家都很谦让，最后由我，徐彬彬、艾茜文，再带着五六个孩子一起去给他们的家人拍照。 所以今天我们三人不用上课，吃过早餐后，就等着人到齐。在临近出发前突然有些犯难了，午饭怎么办？ 虽然我们自带了零食，但似乎不太够这么多人分啊，赵文明则一脸无所谓，“少吃一顿饿不死。” “你们经常饿肚子？”我反问道，虽然饿不死，但饿得慌啊。 “也不是，就是有时候没时间就不吃了。”赵文明说道。 “这可不行，不吃东西怎么行，别忘了你们还在长身体。”艾茜文当即反对道。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她一定是怕自己饿着，才这么说得，毕竟她带的零食最多。然后艾茜文直接一拳打过来，“别乱想。” 想什么了我，你就动手，果然我想的是对的。 “这个好办啊。”徐彬彬站在一边，抬头望着她，还带着一副墨镜，说道：“去食堂弄点肉，我们烧烤。” “……”你早就想这样了吧，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女神。 徐彬彬的提议一下子得到了大家的纷纷响应，然后就是谁去执行的问题。 自然不可能让孩子们去，然后看了一眼徐彬彬，她出谋划策，是有功之人，自然不用去。“艾茜文，你去。”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认命吧，何必再让我鄙视你。” 靠，怎么突然觉得艾茜文的话很有道理。然后我也抬头望天，用鼻孔瞪着她们。“让开。”别挡道。 啪唧，我摔了一跤。 艾茜文摇头叹道：“叫你装，不用眼睛看路，出丑了吧。” 徐彬彬摘下墨镜，“要不借你用用。” 其他人忍住不笑…… 我头也没回，快速跑了，今天真是撞邪了，脚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现一根树枝。 我先是找吴老师商量了一下，他是知道我们今天的计划的，然后也是大加赞成，所以他很乐意的让我叫人更他一起去食堂，扛肉！ 第一次听说肉需要扛的，真叫人流口水。虽然到了食堂我们没有夸张的真扛一大坨肉，因为太重。但是我们分成了很多块，大家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还带了盐巴味精辣酱孜然…… 对于吴老师的豪迈，我都有点跌破眼镜。 “反正是国家花钱，而且有政府的红头文件，只要你们要求不过分，统统满足。”吴老师笑道，然后又对食堂的大叔说道：“再去城里拉一批肉来，再买些水果。回头我写份经费申请，你一并带过去。” 突然发现国家对我们真是充满了厚爱啊，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要求很过分，所以都做好了只要一点点肉，然后要很多蔬菜的准备，结果……我极度怀疑自己已经生活在了共产主义世界。 就这样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出发了，要是让人知道我们去外面烧烤，还不得都跟过来啊。 不得不说这里的空气真的好，白云蓝天，黄土绿叶。 “白云啊，你为什么这么白，蓝天啊，你什么这么蓝！”我随口吟诗一首。 “别，求你别破环气氛行吗？”艾茜文立刻阻止道。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空气啊，你为什么这么清新，就连牛粪……”都好新鲜。咦，牛粪！我刚刚还深呼吸了一口…… 靠，再也不吟诗了，古人的即兴作诗一定是骗人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前人栽树 我们一行人先来到赵文明的家里，一个院子，一间木制瓦房，一个老人坐在小板凳上抽烟，还有长长的烟杆，一直黑灰色的狗，几只鸡鸭。 “此情此景……”我正欲说话，艾茜文赶紧阻止道：“拜托你别再念诗了好吗？”那是对诗的侮辱。 “爷爷！”赵文明跑了过去。 “好好好，文明你们来了。”老爷爷咧嘴笑道。赵文明已经把我们提前到来的消息通知了他爷爷。 然后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老人家，我们是来给您拍照的。”我说了一遍此行的目的。 “好好好，国家还是没有忘记我们啊，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拍什么照啊，浪费国家资源，还让老师们幸苦跑一趟。”老爷爷拉着我的手说道。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政府的，我们还是高中生，暑假来这里支教来了。”我解释道，我自己做的好人好事，怎么可以便宜了政府。 “哦，好好好，还是政府好啊，前些年派大学生过来，这些年还来了高中生。是不是人才不够用啊，要是不够，可以不来嘛，我们这里一切都好，保证不拖国家的后腿。” “我爷爷是老革命了，参加过解放战争。”赵文明自豪的说道。 “原来的革命前辈，失敬失敬。”我一时间肃然起敬起来，难怪一直为国着想，这是那个时代的特色。 “小同志啊，你叫什么？”老爷爷抓住我的手就不放了。 “老爷爷，我叫柯韩。” 然后老爷爷就把我们往屋里带，屋子的大堂就是一张桌子，四条板凳，左右各有一道门。作为强迫症的我，对这种对称式的布局还是很喜欢的。 我们从右边的门进去，看到屋子里陈列着各种勋章，还有荣誉证书。 “这些都是国家发给我的，每一枚勋章背后多有很多的故事，这一枚是我参加淮海战役时候得到的，当时漫天的飞机大炮……”老爷爷开始讲起了历史。 我示意艾茜文都拍下来，这些东西很珍贵的，全是用命换来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只是不起眼的小铁片，但真的就是一部浓缩的建国史。 “淮海战役啊，那时候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我们这边了。渡江战役您参加了吗？”我用仅有的一点历史知识说道。 “呵呵，小同志懂得真多，那时候虽然我们有必胜的信念，但是又怕敌人反扑，所以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打完淮海后很快就开始了渡江的筹备，我还进过南京总统府呢。” 在老爷爷眉色飞舞的讲解中，一段恢弘壮阔的历史开始展开。 艾茜文她们也在屋子里各种拍照，主要还是教几个小朋友如何利用光线拍出有境界的照片。因为有些屋子采光不足，所以形成了天然的教学环境。 我和老爷爷已经走到屋外，就我俩人，再加一个徐彬彬。其他人好像对历史很不感冒，所以纷纷去学拍照了。 我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徐彬彬，她居然对历史这么有兴趣。 在老爷爷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突然很幸运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时代不一样，价值观也就不一样。那个时代的人，会因为“国”而感动，这个时代，很多人会因为“我很爱国”而感动。 在网上经常看见很多人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你不爱国”，张口就来的“爱”实在肤浅，真正的爱国应该像眼前这位老革命一样，哪怕身在农村，哪怕被“遗忘”，也不会心生怨怼，而是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拖了后腿。 “你不后悔吗？为建国立过功，还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徐彬彬突然问道。 额，好犀利的问题，我用眼神示意她，要委婉一点。 老爷爷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大道理我不懂，但是在这里我是很开心的，要是政府出钱给我整栋房子，我反而不乐意，很多事情不能用钱来衡量。” 然后又吸了一口，说道：“我也知道时代变了，现在国家有钱了，前几年国家来看望我们，然后说是要给我们建房子，我不允许。我又不是没地方住，浪费国家的钱干嘛，这些钱后来都用来学校的伙食上了，这多好啊。有时候文明还能给我带点来，我就知道生活真的改善了。” “奉献之所以伟大，就在于战胜了人自私的天性。”我悠悠叹道。 “小同志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什么伟大的，我相信我的战友们也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的。”老爷爷笑呵呵的说道。 徐彬彬看了我一眼，我笑道：“别看我，我可不伟大。只是有些感慨。” 像我这种俗人，吃了亏要找回来，被坑了钱要报警，浪费国家资源的人，绝对不会去奉献的，所以才会感慨奉献的伟大，正所谓缺什么就突出什么。 “小同志说笑了，你们能来这里就已经很好了，我总跟身边的人说，国家没有忘记我们，只是腾不出时间来解决我们的问题，中国那么大，每天要发生多少事情啊？可总有人不信，这不你们来了，我相信啊，再过几年，第一个百年目标，全民奔小康就要实现了。” 看着老爷爷对其信仰的坚定，突然觉得，难怪有隐姓埋名也好搞出原子弹的科学家，有扎根大西北，建设大西北的兵团，有自愿保家卫国，横渡鸭绿江的军人…… 正是这样的信念，才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有了今天的成就。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种不求名利，不讲报酬的态度，或许才是政治书上写的新时代风貌，语文书上赞扬的民族精神。 “一个人不光要看他说什么，更要看他做什么。以前书上写那个年代的淳朴，我是不信的，今天见到老爷爷，我信了。”徐彬彬突然笑了一下。 老爷爷也笑了，敬了一个军礼：“你说的很对，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所以不管好坏，只能做，干就是了。以前听指挥，后来退伍了相信国家，现在我们强大了没人敢惹，然后国家可以腾出手来拉我们一把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神论 就在我和徐彬彬听着老爷爷讲述历史故事的时候，艾茜文已经带领捣蛋小组……啊呸，摄影小组取材完毕。 然后就是给赵文明照一张全家福了，首先是单身人照，艾茜文指挥别的小朋友对着赵文明一通乱拍，如果不能保证拍的好看，就多拍几张，瞎猫总能碰见死耗子。 看着赵文明还在比着剪刀手这种传统又古老的手势，我顿时就想去干涉。虽然这里经济不发达，但好歹还有3g信号，我用手机搜了一些男模特的图，然后让赵文明跟着比划，顿时就顺眼多了。 “你也来一个啊。”艾茜文举起相机就想给我也来一张，我伸手打算去捂住镜头，结果好死不死的她先拍了。然后看了一眼，我的手覆盖住半边的画面，另外一半全在焦外，主要是我的头和房子。 然后在镜头的作用下，我的手臂被拉长了，这个画面还挺有韵味的。“咳咳，看吧，我顺便一摆就有大片的视感，这就叫专业。”虽然意外拍了一张还不错的照片，但我决定把意外化为自己早有此想法。 “切，别说得自己好像早有预谋一样。有本事再来一次。”艾茜文就是个不拆台不舒服斯基。 我抬头望天，假装没听见。 然后又给给老爷爷拍照，这时候老爷爷叫我们等一下，就进屋去打扮了…… 才发现原来拍照是件严肃的事情，在等老爷爷化妆期间，一时兴起，又去逗了逗灰毛狗。发现这狗和我有缘，我从袋子里掏出一根肉骨头。发现徐彬彬两眼放光。 我把骨头递了上去，“玩吗？”好心问了一句。 徐彬彬犹豫了一下，刚伸出手又停顿了，然后摇了摇头。 你脸上写满了“我要玩、我要玩”，又不接，真是傲娇。然后一旁的艾茜文问也两眼放光，好像也要玩…… “赵文明，你家里有没有砍骨头的刀？”我问道。如果厚此薄彼，回去后我一定遭殃，她们俩我谁都得罪不起。 “又砍柴的柴刀，可以吗？”我点头，只要能砍断骨头就行了，给把斧头都可以。 我把骨头一分为二，然后一半递给艾茜文，一半递给徐彬彬，“我已经玩过了，该你们玩了。”嗯，虽然我也想玩，但是我也傲娇。 徐彬彬和艾茜文接过骨头，灰毛狗顿时不知道该向谁走去，犹豫了一下，向徐彬彬走来，刚才她好像和主人走的挺近的…… 不知道灰毛狗内心想法的徐彬彬愣在原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该怎么逗啊，在线等，急。 然后拿着骨头左右晃了晃，灰毛狗也跟着左右移动，眼睛死死盯着骨头，这可是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美味啊。 然后徐彬彬把骨头往前用力一扔，灰毛狗飞快地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叼着一根骨头走来，嘴里还汪汪两声。 就当着我们面开始啃起来，手里拿着另一半骨头地艾茜文直接被无视了，这种憋着气地感觉，真爽。 我在一旁努力憋着不然自己笑出声。“哼，蠢狗。”艾茜文冷哼一声，直接跺了跺脚，灰毛狗才注意到她手里也根骨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根，在看看艾茜文手里拿的，好像自己嘴里的小了一些。 然后又屁颠屁颠，一路小跑到艾茜文脚下，绕着她转圈圈。“卖萌也没用，我是不会给你的。”艾茜文哼了一声。 “汪汪汪！” “求我也没用。” “汪汪汪！” “咳咳，自言自语容易被当成神经病。”我好心提醒道。 “……”艾茜文脸颊微红，直接把手里的骨头给扔了出去，真晦气。 灰毛狗像刚才一样直接就窜了出去。 我看着它留在原地的骨头，伸手捡了起来，等到灰毛狗重新回来，才发现自己的骨头不见了。咣当一声，嘴里的骨头掉在了地上，然后仔细在原地嗅了嗅，想要找出来。 我把手里的骨头从背后拿了出来，晃了晃。 “汪汪汪！” 我转头看向艾茜文，“它说什么？” “你找死！”艾茜文瞪了我一眼。 “哦。原来你是这意思啊。” “汪汪汪！” 我把手里的骨头又丢了出去，灰毛狗立刻跟上，然后它刚刚丢在原地的艾茜文那根骨头……被艾茜文捡了起来。 就这样灰毛狗来了去，去了来，永远被办法集齐两根骨头，智商呢？ 直到老爷爷换上一身军装，带上满身的勋章，走了出来，我们三个才收了心。 我们先是让赵文明来拍，毕竟是他爷爷，但后来发现，老爷爷就这么正襟危坐着，其实也不需要什么摄影技巧和构图技巧。所以干脆全让赵文明拍了，然后就是照一张全家福。 说是全家福，其实就是赵文明和他爷爷两人，不过老爷爷怀里抱了一张他老伴的照片，而赵文明抱了一张他父母合影的照片……这场景有些诡异啊。 “不是只有死……”一个小同学正打算说话，我赶紧阻止了，“摄影的意义就在于留住生活中美丽的瞬间，全家福当然要带上家人，就算去世了，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但表达的是心意。” 虽然我不迷信也不忌讳，怀里抱着别人照片拍照这件事，但今天又不是来砸场子的，要是让老爷爷心情不爽，郁闷一整天就不好了，这不是来这里初衷，初衷是高高兴兴搞烧烤。 老爷爷也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我知道这位王吉没有恶意，他经常来找文明玩，也是老熟人了。” 我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就好，不愧是老革命。这次让艾茜文来拍，毕竟全家福是要打印出来的，还是交给她靠谱。 看到老爷爷怀里抱着的照片，觉得这也许就是白头偕老吧。 照完相以后，老爷爷又走来和我们三人一一握了手，相互道别，“我在国家的教育下早就是无神论了，所以也不忌讳这些，千万不要怪孩子啊。”老爷爷握住我的手说道。 “放心吧，我只是怕老爷爷你在意，既然大家都是无神论，那就没事了。”可以开开心心搞烧烤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物尽其用 又到几家“取材”完成后，终于到中午了，我们找到一片空地，正准备大干特干的时候，问题来了，谁会生火啊，没有烤网怎么办，谁来刨坑……啊呸，是挖坑生火还是用石头堆出一个简易灶台…… 靠，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有哆啦a梦的口袋，掏不出你们想要的东西来。 “那谁谁谁，你家近最近，去找把刀来，砍树枝和削树枝，用来生火，还有把肉串起来，记得在带个打火机。那谁谁谁们，你们来刨坑，还有谁谁谁，你们去找石头，剩下的人捡树枝。” “还有艾茜文，你……额，你就拍照。徐彬彬……你负责一会儿吃东西。” “……”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只能装模做样的发号施令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搞烧烤了。最后做的好是大家的功劳，做不好是我命令不对…… 很快坑就挖好了，我也指挥大家垒起一个灶台来，虽然我不懂，但知识就是力量，有两个学霸在，而且同学们家家户户都有灶台，所以分析一下，应该能够还原。 “所以说四四方方的造型只是用来方便放锅具，我们既然是烤肉，还是用树枝串起来的，就不要考虑正方形了，还是长条形吧。”徐彬彬分析道。 “但是要有一定的高度，不然温度太高，肉就糊了，宁愿多考一会也不能浪费。所以就要深挖坑，高筑墙。”艾茜文补充了一句。 “下面的开孔还是要留下来的，虽然不放锅具，氧气就有充分的空间在气压的作用下，进入燃烧区域，但是从下方放柴火更方便，也安全。” “如果下面积灰太多，还可以掏出，不至于吧火垫高，影响火候。” “另外要注意的是……” 两位学霸你一眼我一语的纷纷开始指导，最后还科普了一波火焰不是气态的，当然也不是固态和液态，而是第四种状态，离子态……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什么要找她们来指导。 “刚刚我们说的你都懂了吧。”艾茜文不怀好意的看向我。 “懂、懂了！”我咽了咽口水，生个火而已，为什么能扯出十万个为什么。 “既然懂了，那就由你负责，不要让我们失望哦。”艾茜文说完拍拍我的肩，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走了。徐彬彬也跟着溜了，还用眼神告诉我，交给你了。 然她们来指导工作真是我最大的错误，因为她们就真的只是指导而已，动动嘴不是我的工作吗，怎么莫名奇妙就成生火负责人了。 终于，在我的带领下，完成了壮观的长条形灶台，然每个人都能自己动手烤肉吃，自给自足是中国小农经济的……啊呸，自强不息是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拿出一块五花肉，切成一片片的，串在削过皮的树枝上，幸好生火简单，可以交给别人做。所以现在就是美滋滋的烤肉了。 我匀速转着树枝，这时候艾茜文吧她的树枝也递了上来，“干什么？”我凶恶的瞪了一眼。 “哦，我给你们拍照啊，所以我的这份麻烦你了，反正一个也是转，两个也是转。”说罢，不等我回嘴就溜了。 这时候徐彬彬也递了上来，“看你转的很匀速，受热充分，要不挑战一下高难度，同时转三个，我先去睡一会了。”然后起身走了。 喂，偷懒不要这么理直气壮的，我更喜欢夸我帅啊。 在考好后，我叫她俩来拿，艾茜文在远处说道：“送过来。” 靠，要不是看徐彬彬也在，我才不送。我送过去，递给她俩，“两分钟后来取，接着烤。” “……”取你妹。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一说来给同学们拍全家福，学长学姐们纷纷谦让了，太晒了，走这么多路，太累了，艾茜文和徐彬彬到好，直接找棵大树乘凉。 等到吃完后，都两点过了，正是最热的时候，可是任务的一半还没完成，只好顶着烈日，徒步走去每一家。 “小孩子还真精神啊！”我感叹了一句。 “唉，早知道就不和你出来了，留在学校多好。”艾茜文抱怨了一句。 谁让你来的，还不是你自己蹦蹦跳跳的要跟来，“中午你都休息俩小时了……” “热啊！”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呀，韩韩回来了，给你们留了饭菜，不知道今天收获如何呀。”香香学姐明知故问的说道。 “明天打死我也不去了，太累了。” “别这么说嘛，拍全家福是你们的提议，当然要你们来完成。”香香一脸的坏笑。 然后艾茜文和徐彬彬立刻和我撇清了关系，“主意是他出的，跟我们无关。” “……”说好的革命友谊呢。 我们来到食堂，很多同学也跟来了，叽叽喳喳的问今天怎么样，好玩吗，他们也想去外面玩……小孩子还真是，精力过剩。 “同学们，今天可好玩了，我们还在野外烧烤呢，你们想不想去？”我忽然心生一计。 “想！” “可是今天我们已经烧烤过了，明天我们再去的话，对其他哥哥姐姐不公平，所以你们求他们带你们去吧。”我望向师大的成年人们，嘴角一咧，“我觉得香香老师想去，你们让她带你去好不好。” “好！” 香香学姐给我一个怨恨得眼神，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我最好小心一点。 我继续埋头吃饭，其他几个跟我们一起的小朋友已经回家了，这里就我们三个再吃，而且留得饭是管够的，但菜就有点不够了，刚刚坑了其他人一把，回头一看，菜就少了一半…… 今天晚上还是相同的项目，不过因为我们三个高中生在十点后要学习，所以学长学姐们干脆给让我们做个榜样，于是我们开着教室的灯，秉灯夜读。 反正总有还没睡觉的小朋友看见灯还开着，会过来看看的，然后过几天就会传出我们大晚上还在认真学习的传说，接着就能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 不得不说这些师大的人，真是物尽其用啊。 第二百二十章 日常一天 又是一晚上愉快的学习，每次只要开口问问题，就一定被艾茜文和徐彬彬鄙视一遍智商，久而久之心理变得异常强大，感觉充实了不少呢。 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两位学长都睡着了。我在入睡后做了一个梦，在梦中遨游于各种方程式和线段之间，所有线段都是可以用函数表示的，那么我身体的线段用函数该怎么表示呢？ 沉醉于这种终极的问题中的我，被学长们起床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别拉我被子，我还要睡。” 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拉被子，我死死抱紧，抢被子的都是仇人。 “起床了，才学了几个函数你就不行了，太菜了！” 我仿佛听见了艾茜文的声音，果然我又开始做梦了，如果能梦见徐彬彬就更好了。 “再不起来加一倍的函数。” 咦，徐彬彬的声音也传来了，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等等，真实？！我睁开了眼。 “啊～～～～～” “臭流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我大声喊到，一手死死的捂住被子。 靠，我就穿了一条裤衩，没想到徐彬彬和艾茜文居然随随便便就进来了。 “你们的节操呢？赶紧出去！”我吼道。 “凶什么凶，我们听学长说你还没起，好心来叫你，你不要不识好歹。”艾茜文双手叉腰，老气横秋的说道。 “靠，谁要你们叫了，这里女生禁止进入不知道吗？”我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中。 在我的强烈谴责中，艾茜文总算同意给我一分钟时间。我顾不得回忆表示自己身体曲线的复杂函数，快速的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靠，人呢，艾茜文你这个骗子，还把徐彬彬带坏了。 今天也要带同学们烤肉……啊呸，也要去给家里有人的小朋友们拍全家福。只是因为昨天我走了很多的路，所以今天就休息一下，让王川学长，丞丞学姐和香香学姐带着大家去烤……去取材。 鬼故事……破除封建迷信课堂已经取消了，在第一天大火后，几乎所有喜欢听故事的小朋友都知道了，然后第二天他们只能听重复的，再然后就变成了他们给老师讲故事。 “所以这就是你来蹭课的理由？”艾茜文怒目圆瞪。 我走到徐彬彬身旁，一屁股坐下，肯找理由就已经给足面子了，还嫌弃。“我只是来旁听的，好好讲你的摄影课。” “你不是喜欢无人机嘛，你完全可以开一个空气动力学的课，什么螺旋桨飞机，喷气式飞机的工作原理，好过到我这里来蹭课。”艾茜文故意挑衅道。 我端坐在课桌上，直接无视了艾茜文的话，不是不想回，而是她丫的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艾茜文哼了一声，继续讲光圈的换算，还有焦距的原理图，还顺带把初中物理课上的小孔成像也讲了，估计还打算做个实验吧。 我碰了碰徐彬彬，小声问道：“她讲的东西这么难，同学们能听懂吗？” 徐彬彬白了我一眼，“很简单啊。” “……” “摄影的知识点本来就复杂，讲的这些都是基础的，而且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启发思维，让他们见识到世界之大。”见我一脸懵懂，徐彬彬解释道。 “确实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太短，与其讲一些将来会接触到的知识，不如打开一扇新世界的窗户。”我突然想起了赵文明对摄影的兴趣，艾茜文的教学理念还是很正确的，就是。。。我都开始不懂了啊，摔。 “喂，姓柯的，正上课呢，别乱讲话，你要是觉得你比我讲得好，你就上来讲，说个够。”艾茜文几乎是指名道姓的向我示威。 靠，真是越来越像老师了，我举手示意道：“老师，小孔成像我不懂，所以问了一下徐同学。”论如何对付老师，我有很多年的斗争经验。 “你有什么不懂的，举手问老师啊，为什么要干扰同学。”艾茜文同样经验丰富，“你耽误一分钟，全班十几个人，就是十几分钟，你耽误得起吗？”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你赢了，哼。 等到艾茜文的课讲完后，班上的十多个同学纷纷提问，而徐彬彬的任务就是答疑解惑。这样的搭配挺合理的，谁都没有偷懒，也能最大化的为同学们服务。 “老师，老师，听说你们昨天在教室学习到很晚。”一个小朋友问道。 真是没想到昨天学习的效果这么显着，居然今天就被知道了。“是啊，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对于我随口说出的正能量，艾茜文虽然想习惯性反对，但还是忍住了。 “读了高中以后都要学这么晚吗？”小同学们有些恐惧。 “不，我小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每天都复习预习，高中只是习惯性的把课后学习时间增加了而已。” “咳咳。”两位学霸有些坐不住了，咳嗽了一声。 我脸色一红，虽然有些夸张，但我说的也有几分真实性啊。 “所以啊，学习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们要充分发扬艰苦奋斗精神，把每一个知识点弄懂。这样，你们才有机会上大学，见识到一个新的世界。”我也学会了大人的那一套，胡话信口捏来。 同学们眨着大眼睛对我点点头，“如果你们能留下来一直教我们就好了。” 这话让我心里一揪，我是不可能留下来，因为还是个高中生。但如果我今年大学毕业，是否会留下来呢？答案是否定的，我不是圣人，并不想扎根在这里。 “我觉得你们将来走出去看看也挺好的。” 下午我如愿以偿的玩了一把无人机，果然还是室外体育课吸引人，等到玩没电后，又带着一帮孩子打篮球，这个时候我就仿佛化身战神一般，以大欺小什么的就是爽。 看着头顶的烈日，我很庆幸今天没有去野外烧烤，果然还是食堂的农家乐好吃。直到看见早上出发的三人组回来，我更确定没有出去是正确的选择。 第二百二十一章 让床位 就在下午的时候，王川三人组带着孩子们归来，其他人还好，除了看上去疲惫一些外，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丞丞学姐和出发时的意气风发不同，浑身是泥，颇有点狼狈的姿态，更主要的是王川学长还背着她，微微有些喘气，仿佛泰山压顶一般。 搞个烧烤而已，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们赶紧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好像有点扭到了。”丞丞学姐笑道。 我狐疑的看了王川一眼，“确定是不小心？”毕竟丞丞受伤，最大的赢家好像就是王川学长了。 “收起你怀疑的眼神，赶紧去房间里拿我的毛巾来，然后去厨房找点冰块。”王川打断了我的想入非非。 王川把丞丞放下，众人扶着她走到阴凉处。经过询问得知丞丞是在回来的路上摔了，差点滚进田间地头，幸好王川拉了她一把，然后本来是扶着她走的，王川嫌她慢，就霸王硬上……额，就背上她大步流星的走来，就是为了早点用冰块冷敷。 我送来冰块和毛巾，只见王川先把冰块包上一层，然后脱掉丞丞的鞋，就用毛巾包上微微有些肿胀的地方，全程一气呵成。 “哼，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丞丞脸色一红，“这些小伎俩留着骗小妹妹吧，姐不吃这套。” 穆丞丞的风格很像某人啊，我下意识地看向艾茜文。 “你那是什么眼神！”艾茜文注意到我的目光，问道。 “没什么。”果然很像，和丞丞一样，表达谢意的方式。 “没什么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眼神，一定又在偷偷鄙视我。”艾茜文冷哼一声。 “我就是觉得你们女生表达谢意的方式怎么都一个样啊，明明是在谢对方，还偏偏装作不死不休的样子，很幼稚的。”是你要我说的，本来我还想低调一点的。 我话刚说完，直接就被艾茜文一巴掌扇飞。而丞丞的脸更红了，要不是脚痛，估计就是混合双打了。 学长，做学弟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在经过又一天的吃喝玩乐，还有函数的摧残后，我拖着半条命的身子走入房间，两位学长居然都没睡着，难道又要讲鬼故事？ “学弟，你们今天还在学函数啊，那玩意儿其实也没多难。”王川躺在床上说道。 “……”这话术，像极了我在像别人炫耀时会说的。 “难的是物理，电磁学真的很抽象，还有电路图，这些玩意简直就是外星人的东西，都不知道前人是怎么发现的。人类简直就像地球的主角，还是开了挂的那种。”王川话题一转，又开始感慨起人类来了。 难道接下来不是炫耀函数如何简单，自己如何一学就懂，还指出了老师讲错题之类的？为什么突然跳转到人类啊，亲。 “学长，你有什么话明说吧。”你话唠的样子很吓人好不好。 “……额，我就是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是因为丞丞？”我试探性的问道。 “……” 默认就是了。 “学长今天英明神武，意气风发，实在是我辈楷模。”我赞叹道。男人，是需要鼓励的。 “为什么这么说？” “先不说你霸王硬上……啊呸，先不说你霸气的背上丞丞学姐就往这里赶来，到了以后，直接就用自己洗脸的毛巾给人家敷脚，分明就是在暗示我不嫌弃你的臭脚，何等的威武霸气。”我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我靠，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啊！”一直诈尸的陈鸣也忍不住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难道是因为师大女生太多，所以难度降低，所以这么简单的点都没想到？师大和师大附中果然都不是什么好学校。 “听你这么一说，像是那么回事，虽然我的意思本来是叫你拿擦脚布的，但你拿了洗脸的，我也只好将就了。”王川解释道。 合着全怪我，我就不该拿你洗脸的毛巾。 “不过，我感觉的丞丞对我的态度有些转变了，要不明天继续给她冰敷？”王川自言自语道。 完了，暗恋中的孩子果然智商都是零，这不是明晃晃的在脸上写着我想泡你吗？正想要阻止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觉得有必要吗？” “……没有！”王川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没有就对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必要，但你还是这么做了，而对方也接受了……”想想就让人激动。 “我靠，有道理。”王川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额，你冷静一点，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不要拆床啊，你一蹦一跳的，很容易影响到隔壁的我啊。” “哦，不好意思。”王川说完又安静了，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好了，睡觉！”我实在困得不行了，从十点以后就被艾茜文和徐彬彬折腾，还给我出了一套“高二数学（上）超级基础知识点梳理”的试题集。 “都是很肤浅的内容，你好好表现，争取明天做进阶题。”艾茜文还不忘拍拍我的肩膀。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学弟你这么厉害，有没有什么招数教我追女孩啊！”陈鸣有一次诈尸。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 “嘤嘤嘤！” 你嘤嘤嘤个鬼啊，女孩子嘤嘤嘤叫卖萌，你这样叫可耻。 “我说，学弟啊，帮帮老哥呗。”见我没回答，陈鸣又说了一声。 唉，我在心底叹了一口起，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有成年人的样子。“说吧，你看上谁了。”如果是丞丞，那就有好戏看了，前排出售瓜子可乐小板凳…… “额，是香香。”陈鸣小声的说道。 “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岑湘香！”靠。 我去，叫你大点声，没让你喊啊。还有，后面的靠是什么意思。“这还不简单，第一天见到香香学姐的时候她不是要和我住一个屋吗，正好我明天就答应她，然后再把床位让给你。”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天王川真的去找丞丞，要继续用冰块给她裹脚，意外的是丞丞学姐居然同意了。 恋爱虽然要谈，但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今天最后一批照全家福的同学在其他四位“老师”的带领下，也踏上了野外烧烤之路。 已经上了很多天课了，平时都是开设几门课程，让大家选修，今天决定来点不同的，近50人全部集中到一起上课，内容临时发挥。 于是我自告奋勇的要求去挑选一下最近几天拍的照片，方便打印。丞丞学姐同意了，然后看了一眼徐彬彬，说道：“我们这里用不到太多人，彬彬也去帮他吧。” 学姐果然懂我，没有辜负我给她和王川的助攻，直接给我制造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们坐到电脑旁，导入相机的sd卡，这些天拍的照片一下子全部历历在目了。 贫困地区的同学大部分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就是皮肤晒得黑黑的，当我第一次拿出防晒霜涂在身上的时候，他们不懂为什么要抹这个东西。 我解释了一大堆，什么紫外线波长短，容易对皮肤造成灼伤，皮肤为了自我保护，会把自己变成深色，这就是生物对环境适应性的体现。但是深色皮肤也不能完全消除紫外线的伤害，所以还是要涂防晒霜之类的。 他们可能不懂，只知道晒太阳会变黑，涂了防晒霜就不容易黑了而已。但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曾经我也喜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是怎么出生的，为什么天空是蓝色，风从哪里来等等。 现在见到这群可爱的小朋友，瞬间让我有种想为他们答疑解惑的冲动，听不听得懂是一回事，认不认真回答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对于他们的好奇心，我都是尽量满足的。 其他几个学长学姐也是这样，但凡有问题，都耐心的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去解释，而不是长大了就会知道之类的敷衍的词语，就连一直冷冷淡淡的徐彬彬也是这样。 虽然我们的用词可能还是太深奥，但透过照片，我们能真实的感觉到同学们发自内心的欢喜。 “好难选啊，每一张都好喜欢，怎么办？要不全部打印出来吧，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我趴在电脑前，叹了口气。 “想象成花自己的钱，就有动力选出最好的照片了。”徐彬彬冷静的说道。 我又看了几张照片，“不行，突然就不想打印了。” “……”徐彬彬。 “真搞不懂丞丞学姐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么麻烦的事情，给孩子们上课多好玩啊。”徐彬彬抱怨了一句。 扑哧，感觉心里被插了一刀，“你想想，我们连今天教什么都没决定，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多无聊，而且你看照片里的孩子们笑得多欢啊，宁静下认真体会这个别样的美也很有趣啊。” 徐彬彬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看见这一张张笑脸，让人心里暖暖的，其中还有很多是我拍的。” 又翻了一会儿的照片，徐彬彬指着一个小朋友说道：“这个小女孩挺可怜的，她父母双亡，现在住在舅舅家，可是舅舅一家重男轻女，如果她不能改变命运，走出这里，将来的命运很可能是到了结婚的年纪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然后相夫教子，和周围人过上一样的生活，虽然说不上不好，但是也说不上好。 这个小女孩我也认识，叫李欣然。是一个住校生，多数人都是想家的，但她却厌恶回家，可能在她眼里没有家吧。就心理层面的感受来说，和徐彬彬有些相像。 “我叫李欣然，木子李，欣然接受命运安排的欣然。”这是她自我介绍时说的话，小小年纪就展现了与众不同的成熟，和忧郁。 虽然很多人都向往成熟，但成熟背后是散落一地的信仰碎片，是一张张不断变化的面具，如果可以，谁不愿意依靠别人，而不是被人依靠。 “照片上的她笑的很开心。”我望着屏幕说道。 “开心虽然短暂，但也真实。” “就是因为短暂，所以记忆深刻。” “因为记忆深刻，所以无法取代。” 我和徐彬彬一问一答，虽然我帮徐彬彬缓和了她的家庭矛盾，但就像她说得那样，因为深刻，所以无法取代，除非用更深刻的东西去代替。但更深刻也意味着可能会有更大的伤害。 “不过，还是很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起码我比以前跟轻松了，也许高考过后我能面对原来哪个家不在的事实吧。”徐彬彬望着眼前的屏幕发呆。 “你知道丞丞学姐和王川学长的事吧？”为了活跃气氛，我果断决定出卖学长。 “他们……在谈恋爱？” “也不算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和学长卧床长谈……” “卧床长谈……”徐彬彬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喂，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要瞎联想！”我立刻打断了徐彬彬不好的连想。然后把昨夜聊天的内容全部爆出来了。 “所以你是故意拿学长洗脸的毛巾给学姐用的？”徐彬彬问道。 “当然不是，学长不是催的急嘛，所以我就凭第一反应拿了，没想到还促成了一桩美事。”我很得意。 “其实你的下意识刚好表明了，你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徐彬彬用学霸的脑回路分析道：“因为以前恶作剧惯了，所以才会在那人家王川学长的洗脸用的毛巾。” 说完以后还不忘给我一个：分析得怎么样，快点夸我的眼神。 “你呀，完全没有找到重点，陈鸣学长还单着呢，我们应该想办法撮合一下两人，也算是美事一桩。”省的香香整天一有机会就来调戏我。 “香香不是你的吗？”徐彬彬天真的问道。 靠，你对感情的反应真是有够迟钝的。 “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我着重强调了一句。调戏归调戏，香香学姐已经是一个老阿姨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正确解题方法 “我对乱点鸳鸯谱没什么兴趣。”徐彬彬坦言道。 “我有兴趣。”这时候艾茜文的小脑袋从门外冒了出来，然后是手，最后是整个身子。 “靠，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的。”我冲艾茜文鄙视道。 “就是从你和王川学长卧床长谈开始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学长，我该不该告诉丞丞姐呢。”艾茜文一手托腮，做沉思状。 卧你大爷！ “你怎么来了，不给同学们上课了？”我反问道。 “可能她俩觉得我碍眼，就把我支开了吧。”艾茜文很担心的表示道，“毕竟现在她们最需要的是两人的空间，我们在哪只会碍手碍脚的。” “编，你接着编。”我双手抱肩，静静的看着艾茜文。 “干嘛，你不相信啊？”艾茜文小眼一瞪。 “不相信，难道她们还能支开五十个同学啊，如果真想要两人独出的空间，为什么她们不来这里挑照片，把那帮小屁孩丢给我们。” “嘻嘻，没想到你偶而还会变得聪明一些。”艾茜文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境，反而大步走来，和我们一起开始工作。 靠，艾茜文这家伙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们两个挑照片，我就可以在一旁睡觉了。 “别以为你能偷懒，这是我刚刚出的一道题，你把它解开。”徐彬彬顺手写给我一道题目。 鉴于住校的同学们没机会陪我们去野外烧烤，所以今晚我们打算在学校举行一场派对，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石牛村希望小学篝火晚会暨住校生夜间派对联谊大会。 “……” “柯韩同学，这个名字也太长了吧。”王川暗示能不能短一点。 “长的才霸气，我觉得还可以把省市加到前面，这样还能更长。”明明不长，我还嫌这个名字短了。 “韩韩说得对，我支持韩韩。”香香学姐当即表示道。 “哼，叫这么个破名字我没意见，但是这名字你自己去和同学们解释，要是他们记不住，你就一直重复到他们记住为止吧。”艾茜文冷哼一声。 “我觉得还是就叫烧烤派对好了。”意识到艾茜文说得情况可能真是存在，我立刻改口。 香香学姐：节操呢？ 今晚的夜色格外美丽，蚊子也是，我们本来打算在操场搭建一个露天烧烤的，但由于蚊子太多，加上光线昏暗，所以就变成了室内。 “可惜不能对酒当歌，对长亭晚。”我望着窗外的月色，叹道。 “别想偷懒，快来帮忙。”艾茜文一把抓住想要趁机溜到外面，等烤好了在偷偷回来的我。 因为是在学校烧烤，所以工具十分齐全，“你来转烤串。”艾茜文命令道。 “君子远庖厨……哎呦，别打头，发型会乱的。”艾茜文揪着我的头发就是一顿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艾茜文留下这句话后，就溜到一旁玩三国杀了。 “柯老师，我来帮你。”李欣然小朋友扎着两个辫子，到我身旁说道。 “呀，小萝莉你去玩你的吧，这里不需要你的帮忙。”虽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没想到还有小朋友愿意来看望我这个孤家寡人。 “萝莉……是什么意思？”李欣然歪着小脑袋问道。 “就是可爱的意思。”我解释说，见她还不走，我又问道：“不喜欢玩游戏？” “喜欢，就是哥哥姐姐们太厉害了，我玩不过。” 我看了一眼三国杀的战局，看来她出局了，其他大富翁之类的桌游也已经满员，难怪她会来我这里。 “明明大家都玩得很高兴，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这么孤单。”李欣然嘟着小嘴说道。 “别瞎说，你看我一个人在这里为大家烤烧烤，不也没觉得孤单吗，你只是运气不好而已，玩三国杀一开场总要有人先发难，然后有人被集火，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玩的太尽兴，第一轮就把她淘汰了，难怪怨念这么大。 我分给她几个竹签，教她均速旋转，保证受热充分，“很好，做的很棒，就这样，再根据自己的喜好撒一些调料，然后再转一下。” “perfect！”我赞美道。 “什么意思？”小姑娘投来好奇的目光。 “就是完美的意思。你烤的很好，很有天赋。”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鼓励，人生就有很大的不同。 李欣然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尝尝自己烤的。”我对她说道。 李欣然睁着大眼睛，然后满满说道：“可是艾老师说过，不能偷吃。” “哦，没关系，她说得是我，又不是你。再说，吃了又能怎样，有我呢。” “可是……” “是我允许你吃的，而且你当着我的面吃也不算偷吃啊。”我继续诱惑小萝莉。 终于，李欣然开动了，溢了满满一嘴油，还被烫的一愣一愣的。 “慢点，没人和你抢。”我笑了笑。 然后继续自己的烤肉大业。 “给。”李欣然把递来一串烤肉，那是她自己烤的，一个孩子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分享出来，就说明她真的喜欢我。 我拿起来一口吃了，嗯，味道还真的挺不错的。 “好吃。”我赞叹道。 “除了我你还想给谁啊？”我问道。 “徐老师。” 好样的，有前途，有眼光。“那你陪我一起烤，考好后把自己烤的那份给徐老师，好不好。” “好！”李欣然重重点头。 “来来来，肉烤好了，先到先得，手慢无啊。百年老店，独此一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卖力吆喝好像并没有等到应有的回报。 激战正酣的人们喊道：“送过来！别废话！！忙着呢！！！” 我和李欣然把烤好的肉纷纷送到各给大爷手里，最后我端着两份烤肉走到徐彬彬面前，说道：“你吃一下，评评那份好吃。” 徐彬彬看了看我，有看了看一旁的李欣然，瞬间了然。 试吃完成后，准确的指出李欣然更的好吃，李欣然都笑开了花。 关于哪份好吃，我并不知道徐彬彬真正的答案，但是她读出了这道题的正确解法，满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把水搅浑 虽然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但是大猪蹄子们就是喜欢发挥我最大的使用价值，在我送来烧烤后，又让我投入到第二轮为人民服务中去。 “嗨，欣然，到这里来，我们重新开始，你要离柯叔叔远一点，他可坏着呢。”艾茜文当着众人的面诋毁我，还故意把我叫得那么老，其心可诛。 李欣然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牌局…… “你快去玩吧，等你挂了再来找我。”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然后我转向艾茜文，“你的好感度已为负，不在你为提供烤肉服务，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艾茜文。 我观摩了这一轮的抽身份牌，李欣然抽到了主公，也就意味着她不能死，不然不管胜负，只要挂了，就要重开下一局。看来我只能一个人继续为人民服务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拖着不堪重负的眼皮，睁开眼睛和隔壁的艾茜文、徐彬彬问了声好，道了早安，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有了上次被艾茜文、徐彬彬闯进房间的教训，这一次我提前做好了准备，写了一个告示贴在门上，“隔壁与狗，不得入内。” 可是自从贴上后，不仅没效果，隔壁还三番五次进来挑衅，在两位室友的压力下，我妥协了，把告示撕掉，可是依旧没用。 “大早上的就没精神，这还了得，别忘了你可是祖国的花朵，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艾茜文又打算掀起的我床单来。 “别动粗，有话好好说。”我紧张的捂紧被子，怎么可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看光身子。 “你别怕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艾茜文居然还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完全不打算走了。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一大早就听见你们在嚷嚷。”香香和丞丞学姐也进来了。 靠，这里是男寝，男寝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女士止步。 “哇，韩韩你该不会一丝不挂吧，快来让姐姐看看。”说着就伸出手来，准备干出令人发指的事情。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敢跟你拼命！”我大声嚷道。 “嘁，就算你求我我还不一定要看呢，既然不让看，那我就偏要看。”香香说完又再次伸出她罪恶的双手。 我死死的捂住被子，呼叫着救命啊，有人强抢民男了…… “好了，别逗他了，让他快点洗漱完毕，我们也好早点上课。”艾茜文站了起来，终于为我说了一句公道话。 “好吧，看在艾同学格外关照你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了。”香香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哼，小样，总算知道脸红了。 逃过一劫的我，暗自庆幸，终于得救了。 吃过早饭，我来到操场集合，今天决定清理一下我们带来的两大箱捐赠的东西，所以大家都排成一排，这些箱子在打开以前，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当然一开始有几位同学来清点过，所以大致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因为东西有限，不可能每个人都分到，没有分到的同学也不要气馁。”王川在同学们面前说道。 同学们都列队点头，有些好奇老师们带来的箱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我们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有很多的衣服，大概整理了一下，看了看型号，然后按身高发给同学们，不过因为东西都是捐赠的，所以总会有这样哪有的问题，比如有个洞，又比如有高中生的衣服，或是成人款式，反正尽量让每个人都能分到东西。 箱子里还有一些毛绒玩具，在场的几位“女老师”眼睛里都冒出小星星。 我小声对艾茜文说道：“你在外面喜欢上别的花花草草，你家大熊是会生气的。” 艾茜文愣了一下，然后白了我一眼，“你还在打大熊的主意啊。” “什么叫我打它的主意，明明是这个大猪蹄子见异思迁，休想赖在我头上。” “哼，你要是没打我家大熊的注意，怎么会在这里诬陷我喜欢别的‘花花草草’，要知道我只是欣赏而已，欣赏你懂吗。” 见我两为了一个玩偶争吵不休，其他人直摇头。 然后决定赶紧把这么毛绒玩具分出去，免得我和艾茜文继续喋喋不休。 因为李欣然没有分到衣服，所以徐彬彬干脆直接挑了一个品相完好的长臂老虎给她，还是粉红色的。 徐彬彬对李欣然还真是格外关心啊，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见很多人投来羡慕的眼神，徐彬彬你倒是解释一下啊，这样很容易引起误解的。 我也顺手拿了一个玩偶给身边的人，并且笑道：“徐老师和我一样，都是直接挑个给离自己最近的人啊。” 有些同学醒悟的早，纷纷开始有意的接近其他几位老师。 嗯，很好，这样就不会被人误会在给李欣然走后门了。 不过其他几位老师就苦了，手里拿着玩具，又不知道该给谁，只要说道：“我们跟他们两位老师不同，不是谁离得近就有的。” 可是好像不怎么管用，其他同学还是围在老师们的身旁，我抬头望天，直接忽略了他们投来的想要杀人的眼神。 有些“老师”决定抽签，凭天意来决定，谁运气最好，谁就能拿到玩具，有些“老师”决定出题目，谁先做出来，玩具就是谁的。 总之，像我和徐彬彬这样随意的，不多见。 我突然开始感叹起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矛盾果然是人民对物质文化的需求和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说人话就是要是手里有足够的玩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窘迫了。 我看见李欣然手里紧紧抱住她的粉红小虎，看起来还在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我相信她是能感觉到徐彬彬特意给她开了后门。 虽然我们有权利分配物品，但是我们也是有倾向性的，所以总会不经意间就偏向自己喜欢的人，只是不能像徐彬彬做的那样直接啊，虽然同学们不会找老师的麻烦，但是可以找获得好处的同学麻烦。 徐彬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冲我笑了一下，感谢我把水搅浑。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别耍小聪明 至于另一个箱子里，更多的是一些硬件，比如最开始的遥控车，四驱车，这些东西就留给了学校，还包括各种球类，甚至有一个掌上游戏机。分赃大会圆满结束。 然后又到了该上课的时候，这次干脆就上历史课好了，反正都是讲故事，历史故事也是故事。 为了贴近生活，主要还是讲近代涌现的英雄事迹，这次是大家一起上课，讲课的是和丞丞学姐她们一起来的另外三个学姐之一。 我也在一旁旁听，有些忍不住想打哈欠，太师范范了，总要在故事里面强行找到能学习的教育点，所以显得很尴尬。李鸿章虽然签了卖国条约，但不见得是卖国，毕竟要投降的是整个清政府，就算没有李鸿章，也有张鸿章、赵鸿章。 可是到了课堂上就变成了两极分化，要么是绝对的好人，要么是绝对的坏人，没有中间形态。我不知道给小孩子灌输这样的二元价值观是否正确，但是我确实觉得很无聊，于是从后门溜了。 抱起捐赠的篮球开始练习投篮，哐当，球打在球框上弹了出去，我如此反复的进行练习。 我篮球虽然玩的烂，但小时候也拥有过，一个球要上百块钱，所以能有一个自己的篮球是很值得骄傲的事。虽然也有便宜的，但那种便宜货总在一段时间后就鼓包。 这里的孩子，如果花上百块钱买一个球，一定是件奢侈的事，可以激动很久很久。可是我的球在一个学期后就不翼而飞了，不知道被弄丢到了那里，我也因此和篮球绝缘了。 哐当，篮球又一次砸在篮板上，好像自从上次和一班的篮球赛后，我的投篮技巧就直线下降，就好像用光了所有的运气。 “为什么你在篮球塞上那么厉害，现在却不行了，果然是一班杀手啊。”徐彬彬从一旁走上来，拿过我手里的篮球，直接往篮框上砸去，哐当一声，球进了。 “……看吧，我都比你厉害。”徐彬彬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才不是一班杀手，都怪周聪一直来挑衅，我只是正当防卫。”我明明想和你们一班相亲相爱的。 “所以周聪和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徐彬彬又手舞足蹈的投了一个篮，这次连球筐都没碰到。 他想抢走你，我在心里说道。 徐彬彬捡起球走了回来，“还是不能说啊，那就算了，不过周聪去读理科班了，朱美美也跟着去了，所以你以后应该不用在针对一班了吧？” 我立刻摇头，“当然不会，我从来就没打算针对一班。而且林夕涵也去了二班，以后文科班就是你的天下了。” 徐彬彬抬头仰望篮框，举起双手拖住球，说道：“是啊，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我在新宇几乎没有对手，两个比我强的人都在理科班，构不成竞争。” 话音刚落，篮球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砸在篮框上，弹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徐彬彬，没想到她居然承认了林夕涵比她强。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这么没有自知自明吗。我知道林夕涵比我强，只是总想证明自己和她差不多而已，可是整个高一我却一直被她压着，从来没有出头之日。” 有些人看似和自己差距不大，但总是超越不了，明明只有一点点的距离而已。 徐彬彬像是篮球玩上了瘾，一直在练习投篮，同时说道：“我本来没有这么要强，只是这些年习惯了争第一，突然遇到一个能一直碾压自己的人，有点不舒服而已。”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你猜猜看。”又一次没有进球，徐彬彬对我说道。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徐彬彬凡事想争第一的原因我了解，所以现在她不想争了，我也了解。 “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你总算放下了让你家人破镜重圆的打算，当第一是做给他们看的。第二，你慢慢接受了即将有新家的事实，也就懒得再努力了。” 徐彬彬眼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也觉得今天的历史课很无聊，所以逃出来打球是吧。” “是啊，学姐在台上激扬陈词，可我真的觉得内容很空洞，所以就出来玩玩。”我耸耸肩，既然徐彬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我终止好了。 徐彬彬在练习投篮，我在篮框底下接球，然后传给她。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知道我为什么读文科吗？”徐彬彬问道。 “因为轻松，可以捏软柿子。”反正我要是年级第三，一定也读文，去欺负弱小。 “那是你，我读文科是因为我想了解人性，想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徐彬彬说出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 “可是你寻求的东西是没有答案的。”所以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徐彬彬摇头，“有没有标准答案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别人对自己生命意义的理解，想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这些东西我小时候就在思考，如果一段感情不能继续，究竟是勉为其难的在一起，还是破而后立。” “那你有答案了吗？” “没有，但是理科给不了我答案，而文科让我有了一些角度，比如心理学上的舒适区理论，选择勉为其难继续的人并不是还有感情，而是习惯了，不愿意改变。” “所以你认为正确的做法其实是破而后立，对吧。” “我想听听你的分析。”徐彬彬停止了投篮，认真的说道：“因为你总能给出一些新的观点，而且局外人有时候看的比局内人更清楚。” “人是一种善于欺骗自己的动物，发现自己改变不了现实，就会下意识的改变自，比如佛教的因果轮回，善恶有报。”所以你只是因为改变不了原生家庭支离破碎，才会告诉自己破而后立的。 徐彬彬看了我一眼，笑道：“这就对了，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像现在这样如实回答，别耍小聪明，多好。”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先吃东西才要紧 虽然被徐彬彬夸奖了一番，但是心情并没有变好，是怎么回事。 我们又练习了一下投篮，然后艾茜文也溜出来了。“喂，你们两个又在偷懒，这样别人会以为我们新宇的学生都喜欢逃课的。” “我又不是来上课的，再说了，你我们新宇就三人，你也逃了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耸耸肩，问道。 “咦，对哦！”艾茜文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是新宇的，就没那么计较了，跑过来接住徐彬彬传的球，直接往篮框上扔。 “我们来比赛吧。”艾茜文一点常识都没有的说道。 “哪有三个人的篮球赛，而且你刚刚三步违例了。”我眼里充满鄙夷。 “不要在意细节嘛，三步违例的规矩就先不管了。” 细节你妹，你以为是橄榄球啊。 我们三个一玩就是一节课，直到铃声响起，才发现已经下课了。同学们纷纷冲出教室，发现我们居然已经在玩了，直说狡猾。 我把球扔给赵文明，然后退出球场，玩一节课也累了。刚好看到边上的李欣然，于是问她：“历史课怎么样，有趣吗？” 李欣然点头，“嗯，将来我一定要热爱祖国，把汉奸全部消灭！”说完还挥舞了一下拳头。 我们新宇三人组脸上顿时有些泛红，我们可是都觉得这课很无聊的，哪里会想到师大学姐慷慨激扬的上课方式居然还挺有效的。果然是脱离小学太久，被社会上的习气污染了。 “柯老师为什么你们没有来啊，那么有趣的课。”李欣然天真的问道。 我们三个的心里感觉被插满了刀，“那个……我们是来观摩的，又不用上课，而且高中的历史都有讲到，没必要全程听完。所以就来帮忙热热球场，等同学们出来了，好打球。” 只见艾茜文和徐彬彬直接退后两步，和我拉开距离，用行动表示跟我不是一类人。 “对了，听说你舅舅在县城开了一家打印店是吧。”为了缓解尴尬，我问道。 李欣然点头，“嗯，他们为了照顾在县城读书的表弟，所以租了一套房子，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 我皱了皱眉，虽然听说过她舅舅家重男轻女，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把一个小女孩直接留在了这里，自己跑到城里去住。“那为什么不让你也跟去。” “因为是借读生，所以要花很多钱。他们就让我先在这里读书，等上了初中在把我接过去。”李欣然说着，眼光有些黯淡。 到底不是亲生的啊，我在心里叹道。突然有点不想去照顾她舅舅的生意了。 “柯老师你们要去舅舅家打印照片啊？”李欣然问道。 “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是要看打印的质量怎么样。”如果不好，那就只能换一家了。 “可以啊，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带你们去。”李欣然欣然同意。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上开往县城的客运车，每天就只要三辆车，早上是六点半，我起的比以往都要早，不过总算能进城了。 车子一路上很颠簸，司机师傅似乎是秋名山的传人，一路狂飙，很多车窗玻璃和车框之间的胶条已经脱落，一路啪嗒作响，如果车子外面在喷上藤原豆腐房就更好了。 “记住，我们先假装只打印十张照片，看看成像质量，如果不好的话，就只能换另一家了。”我提醒道。 李欣然点头，脸上也因为能帮舅舅家里增加收入而高兴。 这次出发的还是我们新宇三人组的成员，其他几位师大学长学姐因为要给孩子们上课，所以都没来。 后来我在王川和陈鸣那里了解到，教育小孩子用这种抑扬顿挫的语调更容易激发学生们的兴趣。因为小孩注意力容易分散，所以用声音来吸引他们，使他们集中注意力。 而一开始之所以按大学的那种方式授课，也是为了方便做一个比较，是给他们自由的选择更好，还是按教科书里的标准指导授课更好。这也是他们这个小组研究的课题。 “你们不觉得说话的方式和语调很怪嘛，而且讲的内容只是单纯的为了激扬而激扬，一点辩证思维都没有。我小学的时候，要是老师用这个方式讲课，我一定走神。”我鄙视道。 “额，我也不喜欢啊，所以才要比较嘛，看看哪种方式更好。毕竟研究教育是一门学文，需要科学的论证，数据的支撑。要严谨，不能凭感觉想当然。”王川解释说。 我才明白原来当作来玩的只有我们三人，所以进城扫荡也就成了我们三人的任务。 离开乡间坑坑洼洼的柏油路，车子终于不在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次的任务是给六十多个小朋友统一打印照片，每人限十张。本来还想吐槽一下，这么巨大的成本都可以买个打印机自己用了，何必给别人送钱。 “政府的钱是用来投入再产出的，所以不用太考虑性价比，而是应该考虑能否增加当地居民的收入，进而带动消费。不然我们干嘛不去政府部门打印，这样更省钱。”其貌不扬的陈鸣说道。 陈鸣学长平时很会玩的样子，说出这种含义深刻的话，就让人觉得印象深刻，所以我们这次进城是当散财童子的。 车辆驶入汽车站，和省城的高楼大厦不同，这里很多房子还不是高层，但是路上车辆不少，很多都是直接停在了路边。 “看来这里严重缺乏停车场啊！”我感慨了一句。 “这些车子都是近几年新增的，我们这里的发展也是越来越好。”李欣然说道。 “因为发展太快，所以城市建设还没有跟上，也算是我们国家在发展中的幸福的烦恼吧。”徐彬彬也感慨了一句。 “好了好了，难得来一次，我们还是说人话吧。这里又什么特色吃的，欣然，你带我们去转转。”艾茜文一下车就开始收集美食，什么打印照片，什么经济发展，统统不重要，先吃东西才要紧。 第二百二十七章 等待指示 我们一行人在李欣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菜市场，这里是本地人最爱来吃的地方，主要是炸洋芋，臭豆腐之类的，量大管饱还便宜。 “说起这个臭豆腐啊，那可是大有来头，充分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我闻了一口臭豆腐，其实我并不觉得有多臭。 “emmmm～～～好吃！”艾茜文吃了一口，配上当地特制的辣椒酱，确实风味独特，既不会显得特别辣，又有一种独特的香味。 “其实臭豆腐的由来是这样的……”我话说一半就被徐彬彬打断了，“这个洋芋应该是先煮到五分熟，然后在用油炸的吧，我以前在家也做过。” “哇，徐老师你还会做饭啊。”李欣然用崇拜的目光问道。 “在这里要叫姐姐，以前家里没人，闲着也是闲着，刚好有土豆，所以就在网上搜了一些做土豆的教程。”徐彬彬解释道。 “……”喂，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直接被晾到一边了。只能闷声吃臭豆腐。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见我不出声，艾茜文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感动，没想到还有人能注意到我，真不愧是我的好同桌。“你想听臭豆腐的由来吗！” “哦，不想，就是少了你喋喋不休的配音，感觉不自在，虽然没人听，但你也可以说啊，又没人嫌弃你。”艾茜文重重的在我心头插上了一刀。 看着大家吃得那么过瘾，完全把我当成了透明人，我只想蹲墙角画圈圈，于是起身走了。 当我在回来的时候，手里抱了四瓶可乐。“咦，你哪里捡的？”看着我递上来的可乐，徐彬彬惊讶的问道。 “……刚刚在对面的小卖部买的。”我一个大活人失踪了就没人在乎吗。 三个女生还在交流做饭的心得，我则独自一人吃一口洋芋，和一口可乐，生活如此，到也快哉。 在吃完可乐后，我们才撑着个大肚子慢悠悠的往李欣然舅舅开的店走去。 “舅舅！”李欣然喊道。 店里正在玩斗地主的一个中年秃头男看见李欣然，先是惊讶，然后就骂骂咧咧的说道：“死小子，你怎么在这里？说，是不是逃学了！” 我们三人同时眉头一皱，这算怎么回事，我把李欣然牵到身后，说道：“这位……叔叔，你误会了，我们是学校的老师，今天来这里……” “老师？！”中年大叔惊讶的说道，“是不是她在学校犯什么错了，还让老师亲自上门来，要是犯错了，你们只管打，小孩子就是皮，一定要多打。” 我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都不想沟通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准备继续说，这是和中年大叔又说道：“你们这么年轻，不像老师啊？” 然后看了一眼李欣然，大声说道：“该不会是合起伙来想骗我吧，死小子，你给我过来。” 我都快绝望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完全没办法沟通了。我拉住准备过去的李欣然说道：“我们是来支教的，现在还在读书，今天过来是想打印几张照片，因为不熟悉这里，所以让欣然小朋友来带路。” “哦，早说嘛。”中年大叔有重新做回椅子上，继续玩他的斗地主，“先说好，我也是小本经营，所以是不能打折的。” 我顿时脸都黑了，我也没说要白嫖啊，给钱的！给钱的！！给钱的！！！ 我随便挑了几张照片，让他打印，“你这里能不能过塑啊？” “可以，每张一块钱。”他盯着电脑屏幕说道，头也不抬一下。 整套流程完成后，我看了看打印的质量，和其他打印店的比起来，也差不多，和徐彬彬还有艾茜文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这里吧。 我坐到一旁，对李欣然的叔叔说道：“叔叔，商量个事呗。” “一共25元。”他不冷不淡的说道，我觉得他以为我想赖账。 “不是，我们看你这打印的照片质量还行，所以想到多打印一些，我们商量下价钱呗。”我忍。 “哦。” “对三。” “要不起。” “……” 电脑里时不时传来声音。 “我们准备打印600多张照片，要是叔叔现在不方便，我们就换一家。”我不急不缓的说道。 “哦。”中年大叔继续打牌，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说多少张？” “600。”我冷冷的报出这个数字。有些人啊就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不然就蹬鼻子上脸了。 中年大叔立刻变得热情了，马上把斗地主关了，然后笑道：“你们都是欣然的老师吧，来支教的是吧，我听过支教这个政策，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我们这里了，你们是哪所大学的？” 李欣然的叔叔瞬间变脸成了一个充满热情的大叔，而且对于600张照片的是丝毫不提，真是个耐得住的人。 “我们还在读高中，来自新宇。”可惜我已经没有兴趣说更多的话了。 “新宇啊，我知道，那是我们全省最好的学校，难怪你们能来支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中年大叔感叹道。 虽然这位大叔识人不行，但是见识还是一流的，知道新宇比什么一中，还有师大附中都要强。 “我们还是来谈谈打印照片的事吧，600张不是小数目，你的墨水储备和相片纸储备够吗，最好是今天就完成，我们还要赶回学校呢。”我见这里有两台打印机，才这么问道。 “放心，管够。”说完把备用墨水，以及几大箱照片纸都摆出来了，“你们来找我就对了，这里经常接大单生意，所以喷墨打印机都两台，还有一台激光的。” 然后我们有商量了一下具体收费，不得不说，这丫讨价还价的本事还是挺高的，最后不得不搬出利器，打电话向王川学长请教，看这个价钱是否合适。王川学长又去找吴校长请示。 在等待指示的过程中，我知道了李欣然的叔叔名字叫张忠义，脸相看起来倒是挺忠义的，但实际上……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书店一游 “柯韩小朋友，你吃饭了没有，要不然就在我这里吃吧。”张叔叔一脸忠厚的笑道。 面对他热情的邀请，我断然拒绝了，开玩笑，我像是白嫖的人吗……呃，虽然偶尔会这样，但也不是饥不择食啊。咦，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你这里经常接到大单生意啊？”如果不是看这里一共有三台打印机，我还真不信。 “那是当然，你别看现在没什么人，我有一个亲戚手里有很多订单，通通甩给我，忙的时候一下就是好几天。”张叔叔十分高兴的笑道。 “是什么样的亲戚有这么大的能耐？”我顿时有些好奇。 “他和你们也算是同一个职业了。”张叔叔暗示道。 学生？不对，应该是老师，这样就说得通了，学生要买很多资料，还要打印很多资料，如果由班主任统一协调，确实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真腐败啊，这种事要是放在市里面，只要一个举报，老师就吃不了兜着走，在这里却稀松平常。 “是中学老师？”我试探性的问道，只有中学和高中课业繁重，能够养活这一家店。 “是啊，三中的老师。我儿子能走关系在这里读小学就是托这位亲戚帮的忙。”张叔叔得意的说道。 “那为什么不让欣然也跟着读。”有关系干嘛只给自己儿子用，毕竟是监护人，李欣然父母的遗产肯定给你了，，既然决定要收养李欣然，最起码的公平要做到吧。 “额，是这样的，城里的学校难进啊，这些都是优质的教育资源，不可能人人都能享受，所以要花很大的代价，我也只能负担一个人的。欣然是姐姐，姐姐让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政府不是有个农村孩子进城的补助吗，还有可以免费住校。”趁着我手里有大量的订单，我无所顾忌的问道。 “唉，那东西信不得，都是些很一般的学校，管理也不好，经常打架斗殴，还不如就待在乡镇学校。只要只要欣然成绩够好，我亲戚可以把她安排在三中，已经说好了的，于其在那些全是地头蛇的学校变坏，还不如在待在原来的学校。” 感觉张叔叔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我还是抓住了关键字，只要成绩好。 正想继续问下去，这时候王川学长来电话了，和学长通过电话以后，张忠义一脸憨厚的看着我，问道：“怎么样，领导怎么说？” “这个嘛，你要价太贵了，我们最高只能接受2.5元一张。”我故作无奈的说道。 “别啊，我这里是小本生意，要不3元你看行不行？”张忠义苦着脸说道。 我摊了摊说，表示无能为力。“这个东西不是我说了算的，价格已经定死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找其他家了。” “柯韩……老师，你们开价这么低，其他家也未必同意啊。”张忠义还想继续挣扎一下，可惜再怎么挣扎也只是一条咸鱼。 “要真这样，我就再请示一下，会头第一个来找你。”虽然我不是老油条，没有社会经验，但好歹熟读孙子兵法，胸负韬略，欲擒故纵这招还是会的。 “唉，行吧行吧，看在你们是欣然老师的份上，这次就算帮你们了。”坐在椅子上的张叔叔一拍大腿，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们几个就静静的看他表演完，然后给了500块定金，就打算出去继续浪。 “几位真的不留下来吃顿饭吗？”张叔叔热情的招呼道。 我们是要真留下来，怕你就不乐意了。“不用了，我们五点的时候来取照片，剩下的就教给你了。”我冲这位张叔叔摆摆手。 出了打印店，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再逛一下下又该吃午饭了，整天就知道吃的生活真爽。 既然是学生，还是要有点学生的样子，于是我们去了本地最大的书店逛了逛，进店后映入眼里的全是教辅类的书籍，《教材全解》、《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简单心算了一下，九门功课，上下册，三年，光是同一个名字的教辅书就可以出50套，还不包括小学，初中，真是暴利啊。果然书中全是黄金屋。 “这些教材大部分质量一般，只是把教科书里的东西拆解，然后在重新组合，没多大意思，只要学会了举一反三，就不用浪费钱在这个上面。”徐彬彬对这些堆积如山的“黄金屋”嗤之以鼻。 霸气，不愧是学霸。 我们直接无视了堆放得整整齐齐，如小山一般的各种教辅书，往里面走去，接着又看到《学会这些，你就懂得人性》、《创业成功的36条铁律》、《为梦想豁出去》……这些成功学书籍同样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上，好似看看书就能成功一样，殊不知全是瞎编的。 “真是一堆辣眼睛的东西。”艾茜文也喷了一句，显然这些成功学没有一本入了她的法眼。 我们一行人继续往角落走去，徐彬彬和艾茜文都表示过了，我也准备好台词随时开喷，咱不能落于人后啊。 在书店的角落处终于迎来了传统意义上的图书，先是四大名着，然后还有古今中外的能叫出名字的图书，《复活》、《战争与和平》、《鲁迅全集》、《飞鸟集》…… “……”喷不了啊，为什么我总是落于人后。 我随便挑了一本翻了翻，又放下。说实话，这些经典着作虽然出名，但很多我也只是听过，可能是表达的思想太深奥了，所以我看起来会觉得很无聊。还是更愿意看东野圭吾的书，或者其他一些热门图书。 我正无聊的翻着霍金的《时间简史》，里面正在讲宇宙大爆炸的部分，我贫乏的想象力实在无法理解，时间和空间还有一个起点这种事情。 眼角瞥见李欣然往摆放成功学的地方走去，眉头微微皱了皱，那些东西我一点也不信，也瞧不上。但是能放在显眼位置处，说明成功学还是有很市场的。 然后看见徐彬彬皱着眉头跟了过去，看来徐彬彬是真的想要帮李欣然一把。 第二百二十九章 炸鸡不背锅 “你喜欢看这些书吗？”徐彬彬走上来问道。 李欣然回头看了一眼徐彬彬，脸色一红，似是想到刚才艾茜文对这些书的态度。 “没关系，喜欢这些书就直说，人生每个阶段喜欢的东西是不同的，没必要强行和别人一样。”徐彬彬说道。 “……” “我猜你是迷茫，找不到方向吧，所以见了这些书的书封，想要从里面找到能够慰藉自己的东西。”徐彬彬一针见血的指出，大多数沉迷于成功学的人，都只是想要一个精神寄托，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李欣然点头，他舅舅对她的态度她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还小，可能无法理性的认识，但也能感觉出来的。 徐彬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十年后你在回过头来，会发现今天困扰你的事根本微不足道。” 也许到那时候已经习惯了随波逐流，欣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也许还在抗争命运，会想起今天的事，会觉得实在是微不足道。 最后我随便买了一本小说，艾茜文买了一本科普性质的书，徐彬彬则买了一本……额，成功学的书。然后送给了李欣然。 “你也不怕把人带歪，安徒生童话都比那种书好。”起码童话故事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成功学往往喜欢把复杂的世界两极化，简单化，心智不健全的人很容易信以为真的。 “你懂什么！”徐彬彬白了我一眼。 被学霸无情的鄙视了，心里受到了伤害。路过文具店的时候，我买了一个小闹钟，同时教给李欣然番茄工作法，如果她能灵活运用的话，将来还是受益匪浅的。 然后就是考虑该吃什么了，本来想让李欣然继续带我们去吃当地特色的，但是出于礼貌，我问了她一句想吃什么。 见李欣然犹豫了片刻，她居然真的有想吃的东西，肯定是在犹豫该不该说。“没事的，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 “我在电视里看外国人都吃汉堡……”李欣然脸蛋红红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原来想吃快餐啊，这倒是个好主意，能吃饱。“走吧，你带我们去快餐店。” 李欣然冲我笑了一下，心里肯定在说我是个好人。 我们来到一家叫塔德基的快餐店，外面的装饰和某德基十分相似。 “额，要不我们换家，这家不正宗。”不是我挑剔，而是这种山寨店我以前也吃过，除了便宜，一无是处，汉堡就是肉饼加生菜叶加面包。其他萨拉酱、番茄酱统统没有…… “哦，我还知道一家便宜的，在……”李欣然正要说出地址，我打断了她。 “不是价钱的原因，额，我是问有没有kfc、麦当劳、或者德克士之类的，那里的好吃一些。”嗯，准确来说，应该是好吃很多。 “是有一家德克士，可是听说那里很贵……”李欣然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去那里。”开玩笑，徐彬彬和艾茜文都是携带巨款来玩的，再贵也不过百十块钱。 我们走进店里，李欣然显得有些局促，她应该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吃东西，真是不容易，一个人孤苦伶仃长这么大。 “来份全家桶。”我也懒得去点餐，反正全家桶里应有尽有。 然后就示意徐彬彬和艾茜文带着李欣然先找位置坐下，接着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快餐是先付款的，遭。 现在要怎样把人叫回来又不失优雅的提醒她们，我们aa，在线等，挺急的。 我情绪正处于低压状态，端着盘子走来，看见李欣然一脸期待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花几十块钱可以让人喜笑颜开，也挺好的，毕竟我是一个好人。 在给自己发了好人卡后，我又开心多了。 我直接挑了一个菠萝堡给李欣然，“我最喜欢里面的菠萝了，你尝尝。” 看到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不管是怎样的人，在心愿得到满足的时候，笑得最美。对我们来说只是稀松平常的东西，但李欣然此刻心中充满了神圣的感觉，在以后想起来，也同样回味无穷。 我随手拿起徐彬彬送她的成功学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低级了。 徐彬彬怎么会送这样的东西，要不是相信她们第一次见面，我几乎都以为她俩有仇。 “小顺子从来没有到这里来吃过，他只去过塔德基，还一直跟我炫耀。”李欣然开始变得活泼了一点，还主动和我们说话。 “小顺子是谁？”这个人好像没听过，应该不是学校里的学生。 “就是我舅舅的儿子，他要是知道我来德克士，一定会羡慕死我的。”李欣然眼神里充满了欢喜。 “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吗？”虽然这里确实要贵一点……好吧，贵很多，但是也好吃啊。 “一般都只有城里人才来这里，我们还消费不起，而且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李欣然很快消灭了一个汉堡，我又递给她一块手枪腿。 一边嘬这可乐，一边听李欣然讲她以前经历的事。 “人们都说吃苦是福，叫我坚强，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就是希望自己更坚强一些。”李欣然说道。 “那是骗人的。”徐彬彬嚼着鸡块，对李欣然说道：“如果吃苦是福，那为什么没有人故意找苦吃。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改变现实，才编出这些话，来欺骗自己。” 话题一下就变得沉重起来，徐彬彬继续对李欣然说道：“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想想合不合理，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比如炸鸡，本来是人间美味，根本不是什么垃圾食品，当然一直吃的话，会导致营养单一，这才是罪魁祸首，炸鸡不背这个锅。” ……原来徐彬彬说这么一段只是为了引出最后一句啊。 “嗯！”李欣然重重点头，原来是自己错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垃圾食品嘛。 “那个……我插一句话，可乐也不是垃圾食品，而是快乐水。”我顺着徐彬彬的话接了一句。 第二百三十章 教书育人 我们几个人在县城逛了一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张忠义的打印店。 “已经打印好了，你们看看。”张忠义拿着好几打照片，还给我们找了纸盒、塑料袋，方便带走。 “张叔叔有心了。”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变脸贼快的人，但必要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几位老师都去那里玩了？”看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知道我们去好好的消费了一把。 “就是逛了逛，吃了点东西而已。”我随机抽一些照片出来检查，见都没问题，就和他把剩下的钱都结算了。 钱离手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很痛的，这可是一打钞票啊，就算不是我的钱，但还是舍不得。 在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后，我们几个又赶紧赶往车站，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同学们愉快的夜生活正在进行中。 看见我们回来，自然纷纷围了上来，然后我也把一堆照片丢给了陈鸣，然他组织协调，发一下。 “我一个人发，有点忙不过来啊。”陈鸣摇头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我来做，“香香学姐，你帮陈鸣学长一下吧。” “凭什么？”香香才不会随便给人干活呢。 “因为这工作需要细心，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所以学姐千万不要推辞啊。”我现在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了，真有进步了。 “好吧，看在你确实无能为力的份上，我就帮个忙好了。” 陈鸣悄悄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好兄弟。 累了一天，我只想早点回屋睡觉，睡得正香的时候，艾茜文把我抓了起来，“函数学了吗，公式背了吗，最后一道题的三种解法想出来了吗？” 我顿时睡意全无，一到学习的时候就来精神了，这就是我跟学霸的差距。 今天我们三人学习小组迎来了一个新的成员——李欣然。 “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嘛？”我大概猜到她也是被抓壮丁抓来的，所以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艾茜文和徐彬彬，你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太残忍了。 “柯老师，是我想要加入你们。”李欣然解释道。 得，我似乎看见一个学霸冉冉升起了。 “在过一星期我们就要走了，这段时间就教教她怎么利用时间，还有学习的一些窍门。”虽然时间有限，但徐彬彬还是打算尽可能的帮帮她。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开始看自己的书，貌似高二的课程难度很大啊，得抓紧时间学习，不然一定跟不上。 “那本书你看过了吧。”徐彬彬指的是送给李欣然的那本成功学。 “看了一点，第一章在讲人脉的重要性，我觉得书上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人脉确实很重要，如果有了人脉，确实很多事情就会容易很多，比如我舅舅就是因为有人脉才把小顺子送进一小的。”李欣然看了书后，按照徐彬彬的话，自己思考了一下对错。 “那你觉得因为是亲戚关系才把小顺子送进去的，还是因为你舅舅能给那位亲戚带来利益？”徐彬彬问道。 “嗯～”李欣然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但我身边确实大部分人都依靠人脉。几乎人人都觉得人脉很重要。” 这就是成功学为什么受欢迎的地方，里面的内容一定是符合大多数人直觉的，当所有人都统一一个思想的时候，提出异议就是异类，尤其是在讲究人情往来的小地方，更是如此。 “柯韩，你来解释一下。”徐彬彬对我说道。 额，我只是个看戏的，怎么让我上啊，虽然我知道作为学霸的徐彬彬已经把逻辑摆出来了：因为利益才有交换，所以人脉是建立在交换价值的基础上的。 可是如果李欣然不能自己推导出这个结论，而是我们给她灌输，那么就失去了培养她独立思考的意义。 可能徐彬彬让我来，是因为我比较学渣，所以说得东西更容易懂吧，推导出这个结论后，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干嘛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那个，欣然啊，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中国一直以来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古代的人们一辈子就在一片土地上扎根，那个时候事情没现在这么多，人的流动也不大，所以人情往来很重要。但是今天，这种模式已经开始消亡了，没错，在这里关系很重要，可是你到了大城市就会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 城市里面人口流动特别大，可能今天我们还是同事，明天你就离职了，甚至出国了都有可能。我帮了你，可能你一辈子也没办法帮我，因为我们都见不着面。同样的，我伤害了你，只要我溜了，在不违法的前提下，你也拿我没办法，所以人和人的相处是另一种模式。你自己想想吧。” 李欣然低头开始沉思，我也没有打扰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我发誓将来一定要用函数去买菜，不然这些东西就白学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欣然抬起头说道：“我懂了，我们认为人脉重要，是因为大家要相处一辈子，所以为人处事要尽可能不得罪人，但是在城市里面，大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所以没必要把时间花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看着李欣然兴奋的样子，就像做出一道超难的数学题一样，等待着求表扬。 “非常棒，我的故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和你徐老师表达的不太一样，你在仔细想想，如果你将来要在大城市立足，人脉重不重要？” 又过了好一会儿，李欣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果然，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想这些太难为她了，只是我们呆在这里的时间有限，所以得加快节奏，“如果我是医生，你是老师，我们会不会产生人脉，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衣服的销售员呢？” “我知道了，这就是徐老师刚刚说的利益，人脉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位置。”李欣然开心的说道。 嗯，悟性挺高，只是不知道这样教书育人，让她小小年纪就接触社会的真相好不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当然是你啊 第二天早上上课的时候，我发现陈鸣心不在焉，还讲错了一个常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为了避免麻烦，我当然不会去当一个知心弟弟，为别人排忧解难。 “唉！”课间休息的时候，陈鸣坐在我旁边唉声叹气，出于礼貌我还是问候了一声：“怎么了？” “岑湘香这家伙，有小三了！”陈鸣很不爽的说道。 “哦。”果然又是感情这档子烂事，我才不想参与进来，“那个……我去接杯水。”说完就想溜。 “我这里有纯净水。”说完就给我递上一瓶某山泉。 呵呵，早知道就说上厕所了。 “没事的学长，常言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 见学长沉默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消化我的至理名言，所以打算先溜了，让他自己领悟。 “不对，俗话说得话，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怎么能轻言放弃。”陈鸣学长总算找到诗句来反驳我了。 “不对不对，破罐子破摔，一棵树上吊死，是很不明智的。”不就是失个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绝不能放弃。”陈鸣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我看陈鸣学长很好啊，一点也不像失恋的人，还能和我斗嘴，“那你说说看，香香学姐怎么就有小三了。”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一直有个追她的人，当然一开始我没当回事，但是昨天晚上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她们在谈论那个男生更好，香香偏向那个人，呜呜呜。” “……”搞了半天是丫的居然大半夜的趴在门口偷听人家的闺房夜话，真是变态。“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小三啊，又没确认关系。”而且心里向着人家的话，怎么看你才是那个小三吧。 “我们要防范于未然，在摇篮状态就及时扼杀，不能让这份感情成长起来。” “有道理，那祝你成功。”我随时准备脱身，感情这种事只要沾上就是麻烦。 陈鸣学长一把抓住我，“学弟啊，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不当！”我严词拒绝，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就请心里有点ac数，不要开口。 “其实是这个的，我想请你去帮我探探香香的口风。” 靠，绕来绕去又是这些烂事，“王川学长此人良实，志虑忠纯，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不行啊，王川不肯……啊不是，王川和香香关系一般，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观学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实乃经天纬地之才，可堪大用。” 你再怎么捧也没用，我绝不会轻易就范的。“哎哟，我肚子痛，先走了。” “我昨天偶然听到了彬彬学妹和茜茜学妹的深夜谈话，学弟想知道吗？” “靠，谁允许你叫这么亲切的，给我改口。对了，她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陈鸣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你不是肚子疼吗，早点去解决吧。” “呵呵，突然就不疼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重新做回位置上。 然后我们进行了十分亲切友好的交流，就我先帮学长完成任务，还是学长先为我答疑解惑进行了深入交流，在友好的氛围下，最终达成一致意见。 “先说好，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就算对你无用，我你也要忠实的履行约定，不能毁约。”陈鸣学长最后又确认了一遍约定。 “这个当然，我以我的良心发誓，一定忠实的履行约定，如有违背，就被雷劈。”我摸着左胸口说道。 “好吧，其实做完我听到她俩说：‘睡吗？睡吧！’” “……”咦，我的良心呢，突然不见了呢，好气哦！ 最终还是在学长的逼迫下，硬着头皮去试探香香学姐。 中午的时候，香香学姐正蹲坐在台阶上，看着小朋友们玩耍。 我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不一块玩？” 香香看了我一眼，“怎么今天有兴趣来勾搭姐姐了。” 我直接坐到了她旁边，说道：“只是看着小朋友们，想起了一位故人。突然有了感慨。” “谁啊，你初恋？” “算也不算吧，那时候我才上幼儿园，楼下有个大我一岁在上大班的小姐姐，我每天都跟着她玩，只是后来她搬家了，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如果她能陪我一起长大的话，或许我的童年就像场中的小朋友一样，有个可以一起玩耍的青梅竹马了。” 我之所以发动卡片“无中生友”，完全是被逼的，因为不能暴露学长偷听这件事，所以只能先布局，等香香自己跳进来。 “这么说起来你小时候很孤独？” “哦，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孤独的话，怎么可能一个小女孩记了这么多年。”香香转头看向我，笑了一下。 “或许吧，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孤独是什么，学姐你孤独吗？” “哼，你这个小屁孩，居想来套学姐的话，姐姐不光孤独，还寂寞，还冷呢。”香香学姐没个正经的回答。 “也对，毕竟没人追你，孤独寂寞冷很正常，我理解。”论如何在大龄女青年面前花样作死，我还是有经验的。 香香学姐瞬间出手，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躲开，手臂上的肉就被拧成了麻花，“疼疼疼疼～学姐你轻点，很痛的！！！”都说单身男士手速快，怎么女士手速也这么快啊。 香香姐姐一手拧着我的肉，一边凑近我耳朵说道：“告诉你哦，姐姐我可是很受欢迎的，我只是不想谈恋爱，不是不能谈，记住了。” 然后才撒了手，我捂着发红的手臂，心里很不爽，不行，这笔帐一定要算在陈鸣头上。 “那在学姐心中，所有备胎里面，谁能排第一啊？”终于在献出一条手臂后，进入了正题。 香香学姐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猜测我今天为什么这么热情，看得我有些发毛，怕怕的，问道：“学姐？” 然后香香盈盈一笑，“当然是你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 表白 “什么叫当然是我，你别想老牛吃嫩草！”我原则性可是很强的，哼。 虽然香香学姐手速很快，但这一次我躲开了，毕竟人不可能掉进同一个坑两次。 “你个小屁孩，有种别躲！”香香怒道。 “小屁孩才不躲。”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过来我告诉你。”香香对我说道。 “不可能。”我帮陈鸣学长是出于情分，不是义务，才不会以身犯险。 “说吧，你陈鸣让你来的还是王川？”香香学姐一语道破。 “呃，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演技没那么差吧。这都能被她看出来？ “哼，三个猥琐男，你们想什么一眼就能看清楚了。你呀，今后少跟着他们混，小小年纪还没成年，别整天想着把妹。”香香学姐吐槽模式全开。 “嗯，你说的对，那我告辞了。”既然已经被识破了，当然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等等，告诉陈鸣，有什么话让他自己来说，找个小弟来，像什么话。” 我把香香的话原样复制给陈鸣，“什么，你就这么出卖我了？”陈鸣急道。 我摊了摊手，“拜托，还需要我出卖啊，王川有了丞丞，我还是个孩子，就只有你单着，不是你还能是谁！”谈恋爱的人智商果然都会被清零。 陈鸣颓然的蹲在角落里，“你说香香她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呗。”又没有说古文，还能有歧义啊。 “你是说……” “没错，她误以为我是你小弟，我看她智商也不怎么高，你们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摔。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找王川学长来商量吧。” “那你去把王川找来。” “好的。”我圆满完成了承诺，总算不用被他指示了，赶紧脱身要紧，剩下的事就交给王川来接盘吧。 也许是因为我们晚上的自习带来了很好的示范效应，所以到了晚上同学们也纷纷要求加入我们的自习大军。教育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起到示范带头作用就好了，孩子们会跟着学的。 徐彬彬继续教李欣然学习的窍门、方法，但其实这些都是只是表象，只有深入了解到学习的本质，才能是一个及格的学霸，不然只是努力的学渣。 如果要说什么是学习的本质，就是很玄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且大多数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好教的，就是大家一起作题，有不懂的就问，没有就继续作题。 几位学长和学姐也在讨论课题，整理数据，准备着手写论文了。 和前几天一到晚上就疯狂的玩耍不同，今天的学习气氛格外的好，一个同学拿了一套鸡兔同笼的题给我解，我列了个一元二次不等式，刷刷刷，几分钟就解出来了。 “不懂，老师没教过。”该同学坦言道。 遭，忘了这是初中的知识点了。然后用求救不目光看向艾茜文，艾茜文主意到我的目光，然后转过身子去，非要让我开口求她…… “咳咳，你先等一下，我去找艾老师商量一下，回头再告诉你。”私底下求人可以，当着学生面呢，我不要面子的？ 我坐到艾茜文身旁，正准备开口，这时候陈鸣那边开始弄出动静了。 “香香，我喜欢你！”陈鸣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香香表白，“做我女朋友吧！” 呃，这就是有什么话自己来说的含义？王川学长的理解力果然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直接香香面色红润，根本没想到陈鸣会来这一手。 “在一起～”王川振臂高呼。 “在一起～～” “在一起～～～” …… 同学们纷纷跟进，这时候香香学姐一脸怨念的等着我…… 靠，关我什么事，我压根不知道啊。得，黑锅又得我来背了。 “凭什么？”香香反问道。 “我知道对于你们女生来说，爱就是偏爱，所以我爱你。 我知道很多爱情背后是权衡利弊，而不是坚定的被选择，所以我坚定的选择了你。 我不知道下辈子时候还会遇到你，所以下半生我会更加努力，把最好的都给你。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当你一平如洗的时候，我会是你最后的行李。” 陈鸣发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 哟，学长准备的还挺充分的嘛，对得起他的学历。我满意的点点头，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能完成的很好，我心甚慰。 这时候艾茜文幽幽的瞪着我，“你写的？” “靠，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写的了，这么肉麻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写得出。”我反问了一句。 这时候徐彬彬的眼神也往我这边看来，似乎是在说那为什么学姐被表白第一个看向你这边。 我使劲的摇头，使出吃奶劲的摇头，真的跟我无关啊，虽然我文采斐然，但是肉麻不起来的。 咚，艾茜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别在心里说悄悄话，就算不是你写的，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居然被这么误解，我心里好痛。 这时候香香算是回过神来了，刚才突然被表白，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我不可能就这么答应你，毕竟我还没让他脸红呢。”香香一手指着我说道。 好歹毒的妇人，居然祸水东引，是何居心。 “香香姐，那……那我也……喜……喜……”不行，要我向她表白完全不可能，但是刚好脸红了。 王川主意到我的用意，立刻说道：“现在他脸红了。” “……韩韩学弟，我也喜欢你。”香香趁机占我便宜。 果然还是想老牛吃嫩草啊，“不是，我是说我也喜欢喜欢陈鸣学长的你，如果有点饶，我在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 “住嘴。”香香学姐直接打断了我的说话。 然后看向陈鸣，脸色红红的说道：“我才不想丞丞那么容易被感动，想当我男朋友，是要经过层层考验的。” 容易感动的丞丞：…… 没有经过层层考验的王川：…… 一脸兴奋的陈鸣：“好的亲，没问题的亲。” 第二百三十三章 支教结束 为期15天的短暂支教经历结束了，走的那一天，和来时一样，晴空万里，我们在做最后的道别。 赵文明拉着艾茜文的手，眼眶红红的，极力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赵文明迷上了摄影，想要做一个摄影师，这期间一直是艾茜文在带他，交给他很多的基础但是十分重要的知识。 后来我们又去过赵文明家里，给他家送去照片，赵文明的爷爷精神健硕，笑得很开心，把照片摆在了显眼的位置，我在县城的时候买了一个相框，刚好能把照片框起来。摄影的精髓就在这里，记录下终将消逝的时间。 在很久以后，翻出当年的照片，才会想起这些人这些事，他们曾经短暂的存在于自己漫长的人生中，过了这个交点，就再无交集。 摄影是一个很耗钱的项目，但是并不妨碍赵文明心怀梦想，因为梦想在没有实现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好好学习。”艾茜文只能送给他三个“好好”，赵文明有些害羞，只是不住的点头，关于学习的心得我们已经告诉他们了，至于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就只能看个人。 “加油！”我拍了拍赵文明的肩膀，鼓励道。 同样的道别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可能很多人不善于表达，但一直送着我们，用最朴实的行动告诉我们，是真心舍不得的。 李欣然默默的跟在徐彬彬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到等车的地方。一路上我拉着艾茜文那个不怎么好看的黑色行李箱，还有自己的。艾茜文则用相机尽可能地记录下每一个面孔。同时也尽到老师的责任，最后一次指导赵文明。 “我已经把该教你的都教了，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打电话给我，按我的法方做，虽然短期内成绩不会有明显进步，但只要坚持，你会发现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到了等车的地方后，徐彬彬对李欣然最后嘱咐道。 “嗯。徐老师，我将来也要考上新宇，去你们在的学校。”李欣然坚定的说道。 “好啊，虽然那时候我已经毕业了，但你如果到了新宇，整个人生都会不同的。” “还有柯老师，到时候我请你们吃东西，你也要加油学习啊。”李欣然顺便对我说了一句。 “好啊，我们省城见。”我嘴角微微抽搐，为什么到了我就是要好好学习。 “对了，这是我画的画。”李欣然小心的从书包里取出一张a4纸，上面有三个人，一个女孩是长发，一个女孩是短发，还有一个男孩，三个人手拉着手，在蓝天白云的散步。 这是一副……很典型的小孩子的画，大概和我小学时候的水平相当。 李欣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手，可能自己也觉得不怎么好看，所以也不太敢递给我们。徐彬彬接过画，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我会好好保存的。” 李欣然低下头，嗯了一声，这段时间她和我们三个人待得最久，没想到私底下还给我们画了画。 “回去以后复印两份吧，我们一人一份。”艾茜文提议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收到这么用心的礼物。 “好了，车来了。”吴老师说道。 远处，两辆面包车缓缓驶来。 一时之间，很多人眼眶都红了。分别，很多时候意味着永别，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很多人，以为将来还会见面的，但偏偏就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们十个人慢慢上了车，陈鸣和岑湘香，王川和穆丞丞同乘一辆车，我们三人和另外三人同乘一辆车。 我们向同学们挥了挥手，“回去吧，记得好好学习，将来还会再见的！” “老师不要走！”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这么一句，同学们纷纷哭着喊道。 傻瓜，哭什么，搞得我都想哭了。我们没有再叫他们回去，能多呆一秒也是好的。同学们虽然小，但是都明白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包面车引擎声开始轰鸣，像是一声声的催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散了吧，有缘再聚。 终于，车子缓缓开动，老师，“我们省城见！”李欣然这时候大声喊道。 “再见！”徐彬彬头伸出车窗外，挥了挥手。 后视镜里，同学们开始追逐车子跑了起来。唉，真是些傻瓜，何必呢。直到他们全部化成了一个点，然后消失，这场支教活动才终于结束了。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短短十五天而已，居然就这么舍不得，比起外面，这里的孩子们更需要我们的帮助，但是没有人愿意长久的留在这里，感动是一回事，牺牲自己照亮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的，窗外景色也在不断变化，我们重新回到城市生活，他们重新回到原来的日子。能留在拿的的东西我们都留在那里了，各种卡牌游戏，魔方、还有我们从县城买来的零食……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要不计成本的搞支教了，虽然在这里短短十数日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可以给他们打开一扇窗，一个接触新世界的机会。怕那他们大多数一辈子只能在这里，但总有少数人会走出来的。 中途我们换了一次车，就是来时师大的校车，一切都是来时一样，只是顺序刚好相反。我们三个坐在最后一排，拿出相机，翻着一张张的照片，鲜活的面孔有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人生是一场注定孤独的旅行，一开始人很多，慢慢的，走散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就只剩下自己了。求学阶段，是一群人，工作后，变成一部分人，这时候重心也不再是集体。再到退休，陪着自己的只有老伴，然后就是一场看谁先离开的游戏。 我们在师大下了车，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虽然暑假学校里人不多，但食堂开始开放的。 同行的学长学姐们邀请我们吃一顿再走，虽然刚刚拿了500元的补助，但我们还是欣然同意，又可以蹭一顿饭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罩着你们 回来后的第二天，徐彬彬约我出来吃饭，当然不止我一个，还有艾茜文。这个地方我很熟悉，因为就在新宇附近。 “虽然假期还没过半，但是提前预习还是很重要的。”徐彬彬淡定的表示。 这还用说啊，看你背着个书包，就知道你打算来学校学习。 “所以吃过饭以后你要去学校吗？”艾茜文问道。 徐彬彬点头，“高二上的我已经看完了，现在准备预习高二下学期的，但是政治还有些不懂，所以来学校图书室找一些哲学书看，加深理解。” 徐彬彬的话就像理所当然一般，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懂？没关系，找原着看，毕竟高中教材删删减减的，一点也不马克思。 “哦，你还挺快的。电磁学我还有些不懂，正好也去学校图书室，找本相关的书参考一下。”艾茜文也很自然的说道。 我们来到以前吃烤鱼的地方，现在大白天，又不是饭点，所以可以和老板讲讲价，毕竟已经照顾这么多次生意了，必要的优惠还是会有的。 “那你呢？”两位女士的目光移向我。 “呃，我觉得开学一星期的课程应该看完了。”突然就没底气了，这些学霸，太打击人了。 “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吃烤鱼吧，这家店里的老板虽然比较抠门，但手艺没得说，你尝尝看。”为了转移话题，我对徐彬彬介绍起了这里的特色美食。 徐彬彬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嗯！不错，虽然是河鱼，但是一点鱼腥味都没有，麻辣鲜香，口感浓烈，确实很棒。”徐彬彬当即表示好吃。 “你经常来吃？”徐彬彬问道。 “也不是，他就是和我来吃过几次。”艾茜文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所谓对酒当欢，人生几何。虽然手中无酒，但心中有酒。这一趟支教之行，大大加深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对了，你成绩那么差，暑假要不要来学校补课？”艾茜文对我说道。 靠，欢乐的时候干嘛非要扯这些扫兴的事，“你来吗？”我问徐彬彬道。 “嗯。”徐彬彬点头，“文科虽然简单，但还有很多课外的文史类书籍需要看，这个假期都会泡在图书室吧。” “那我也来，大家一起学习也好有个照应。”我乐呵呵的说道。 “你们知道今年高考的成绩了吧。”艾茜文岔开了话题。 “肯定啊，每年的状元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今年的状元在我们新宇，就是高三年级的大神徐江晚。”我一想到徐江晚堪称开挂的人生，就觉得振奋，高一年级参加全国数学竞赛，拿了季军，然后被清北看中，并且得到报送资格，但是偏偏还要自己参加高考，现在又拿了一个省状元。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艾茜文和徐彬彬是学霸，李朝秦、徐江晚这一类的就是学神了，轻轻松松就碾压了大多数人，完成了普通人一辈子也完不成的成就。 “只是不知道李朝秦这次的全国大赛怎么样了？”我感叹道，在我们出发去支教的时候，涛涛和李朝秦他们也出发去了北京，在那里进行封闭式的训练，然后参赛。 我们三人通过交流情报，发现今天新宇的成绩格外的好，隐隐有压过一中，师大附中的势头，如果能在保持个两三年，那第一高中的交椅就算坐稳了。 “茜茜，这次期末考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考入二班吧。”徐彬彬询问道。 “也许吧，其实在哪都无所谓了，反而在普通版更舒坦一些。”艾茜文装模做样的说道。 不知道是谁因为中考失误，对自己在普通班耿耿于怀的，现在装淡定。 “这样两位就都是重点班的了，恭喜啊。”唉，和学霸做朋友什么的，太打击人了。 “其实就算在普通班也很厉害了，你看看李欣然她们，都还没有太正规的教育。”徐彬彬蹩脚的安慰道。 “呵呵，没事，我乐观着呢。”我吃了一口鱼，大大咧咧的说道。 “也对，不管在那个班，我们都是朋友！”徐彬彬也笑了笑，“以后如果有谁让你不爽了，记得告诉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也别把我排除在外啊，而且读了文科，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 徐彬彬指的是周聪的事，或许艾茜文告诉她周聪是如何搞小动作来弄我的吧，所以徐彬彬才会说这样的话。 “我还是不习惯麻烦人，不过以后有事一定知会一声。就当让你前排看戏了。”我也不在拒绝徐彬彬的好意，上次的误会差点毁了我们的关系，要不是帮她缓和了家庭关系，我们估计现在还在闹僵呢。 吃过饭后，我们一起来到学校，刚好在图书室门口遇到了乔木昕。见我们三人走在一块，她也愣了一下，似有深意的问了一句：“你们三个……真是奇怪的组合。” “学姐，又见面了！”艾茜文甜甜的笑道。 为了不影响在里面上自习的同学，我们换到了操场上。 “学姐，总是逃课不好吧。”我调侃道。 乔木昕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反正课上着也没意思，高中所有的内容我都学完了，不如去这里看看书。” 高二年级的暑期正在补课，开学迈入高三后，就是真正拼刺刀的时候了。 “平时习惯了人多，现在人这么少真不舒服，再过一年就该我们告别新宇了。”乔木昕突然感慨道。 “我理解，如果把高一比喻成青年，高二就是中年，而高三就步入了晚年，所以中年的我们无法理解晚年的心态。”我自以为是的比喻道。 “虽然比喻得水平很差劲，但意思差不多就这意思。”乔木昕不知道是不是在夸奖我，反正我是觉得被夸奖了。 “对了，你们都报了文科吧，正好我可以罩着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只要是上课的时候，我就有时间。”乔木昕看了我们一眼，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 暑假自习 “对了，你们都报了文科吧，正好我可以罩着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只要是上课的时候，我就有时间。”乔木昕看了我们一眼，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从乔木昕已知的情况来看，确实我们都该学文，徐彬彬是打定主意学文的。而我，因为徐彬彬的原因，也打定了学文的主意。至于艾茜文，虽然犹豫，但好歹是个学霸，学文学理都无所谓的，所以学文也不难。 “呃，辜负学姐一番美意了。我和艾茜文学的理。”我摊了摊手，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年级大神，偏偏专业不对口，惜哉，悲哉。 乔木昕瞪大了眼睛，“真让人意外！”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艾茜文一眼。 咳咳，艾茜文被盯得很尴尬，开口说道：“学姐，虽然我每机会学文了，但是彬彬是学文的啊，有机会你还是要多指点一下的。” 乔木昕点了点头，“年级第三是吧，这样的天分学文科，完全可以和我一样，没事出来逛逛。到时候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后又重新看向了艾茜文，“不过嘛，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们关系这么好啊，奇哉、怪哉！” “我就知道学姐你兰心蕙质，乐于助人，气质天成，秀色可餐……”艾茜文一股脑的抛出一堆形容词出来。 “……”被拍了一脸马屁的乔木昕也不好继续多问。 “学姐，我还真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徐彬彬对乔木昕说道。 “哦，这么快就有问题了？说来听听，正好活动一下脑子。”乔木昕来了兴趣。 “书上说世界是物质的，但是怎么证明？虽然有解释，说只能尚未被认识的事物，没有不能被认识的事物。正因为如此，在认识都不完整的情况下，为什么就下定论说世界是物质的，就像一个人吃五个馒头才饱，但直接吃第五个馒头然后说自己饱了一样不可理喻。” 徐彬彬巴拉巴拉的问出了一个很有哲学味道的问题，而且就像马克思哲学本身一样，听起来好有道理。学霸脑袋里面装的东西，果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参透的。 刚刚还一脸笑容的乔木昕第一次皱了眉头，这次装大了，早知道就低调一点了。“其实吧，哲学就这样，总是思考很多虚无缥缈的问题，而且很多还是无解的，不像数学，总有一个确定的答案，起码可以带入，知道对错。你的问题，不光我回答不了，我相信马克思本人，只要他不是杠精的话，他也回答不了的。” “而且，如果你再接触一下唯心主义，就会发现其实也是一样的，总能够用该主义的论点来攻击该主义，只是这样作有些断章取义的味道。 我是觉得唯心也好，唯物也罢，我们现在认识还很片面，不应该过多得去关注世界本源到底是什么样的，这就有点像过去讨论地心说和日心说一样滑稽。 每种哲学都有其自洽的逻辑，就像生活，站的角度不同，是非对错也有很大的差别，如果想要学好哲学，于其盲人摸象的只接触唯物主义，思考虚无缥缈的世界本源，不如多接触一些其他哲学着作，虽然考试的时候不能用来答题，但是从宏观角度来理解更容易。 当然哲学类的东西不能太深入的思考，不然有可能会陷入无尽的矛盾中，所以点到即止最好。” 乔木昕一段话，充分展现了哲学的特点，说了很多，又等于什么都没说，但是仔细想来好像又有些道理，可是如果深究，也能找到破绽。 大神就是大神，我光是听着就头痛，而大神要临时编……临时整合出来，还要逻辑自洽，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然后徐彬彬又和乔木昕讨论了很多，我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眼花缭乱的，本来以为自己文科还是很有天赋的，现在明白，我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我给你推荐几本哲学入门读物吧，看完以后你应该对哲学会有个整体的理解，这比你光是看教科书要有效很多。”乔木昕说完别念出了一堆书。 “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罗素的《西方哲学史》、叔本华的《人性的得失与智慧》……这些都是入门的，图书室里都有，你自己找找看，当然也不必全部看完，因为还有很多有趣的学课，比如经济学，行为学、心理学，都很有趣，不要把时间全部花在哲学上。” “什么，经济学不是理科的吗？”我问道，在我的印象中，经济学应该是和钱打交道吧，什么诸如利率，复利、成本、利润之类的。 乔木昕给了我一个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金融学才是理科，经济学虽然有理科的部分，但总体应该算综合学科，因为经济学研究的主体是人，研究人类的经济行为，所以虽然设计计算，但分析方法并不是那么固定。” 乔木昕这么一解释我才懂了，原来是我肤浅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去上课了。”乔木昕在单杠上做了两个引体向上，听到下课铃声，就准备回教室。 “你不是很嚣……呃，你不是不用上课的嘛。”我虽然听不太懂她讲的话，但是也受益匪浅，还想继续接受熏陶呢。 乔木昕头也没回，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分情况，有的老师喜欢找茬，为了师生关系和谐，顾全大局，我也要忍一忍的。” 我一脸黑线，虽然知道她说得是真话，但是好嚣张啊，主要因为是真话所以才显得嚣张。 “我要去图书室自习一下，你们呢？”徐彬彬对我们说道。 “当然是一起去啊，来学校就是为了学习嘛。”艾茜文说完就开始往图书室走去。 遇见乔木昕只是个插曲，该执行的计划还是要执行的。 来到图书室，暑假来学校自习的人比寒假的时候多多了，但还是空着很多座位，我们找到各自需要的书，寻了个座位坐下。 “柯韩！你也在这里上自习？”一个埋头作题的女生抬起头，刚好和我对视了一眼。 第二百三十六章 棒棒糖 “张倩啊，好巧你也来学习？”似乎每次放假都能遇到她，她还真是爱学习呢。 我看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书，和艾茜文、徐彬彬一样，张倩也开始看高二下的书了，这样让我悲伤，学霸之所以是学霸，还真有点道理。 我们三个也就顺便坐在了张倩旁边，“好像每次遇见你，你都在这里啊，真是爱学习。”我打趣道。 “不是这样的，只是在家里呆着也无聊，这里又有高二的书，所以就待在这里了。”张倩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哦，好吧。”我随口应付了一声，就摊开一本小说开始看。今天要在这里呆一下午，所以就当作是最后一天的放松吧，明天开始充满干劲的预习。 张倩看了看其他两个人，嘀咕了一句：“身边一直跟着学霸，怎么没见有长进？” 呵呵呵，张倩倩啊，下次说人坏话在心里嘀咕就行了，别说出来啊，很尴尬的。 “我这不是刚刚旅……支教回来，放松一下嘛，明天就要充满干劲的投入到学习中了。”我正色道。 “你听见了？”张倩惊讶的问道。 “……”你说呢。 “什么支教啊？”张倩顺口问了句。 我把这次的支教一行大概给她介绍了一遍，总之就是响应国家号召，深入到群众中，到贫困地区去，到需要我们的地方去，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为美好的明天奋斗不歇，充分发扬**精神，做好事不留名，问到名字就是红领巾……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的。”我简化了过程，强调意义和责任，同时进行了简单的艺术加工。 “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叫上我，五百块钱呢！” “……”张倩同志觉悟很低啊，怎么光看到钱，低俗。跟我一个样，我总算一项和学霸并驾齐驱了。 “对了，我高二上学期的内容已经做好了笔记，可以借你参考一下，不过没带，明天给你吧。”张倩知道我们打算整个假期都泡在这里，于是好心提议道。 “还是今天给他吧，不然他晚上又要玩游戏了。”艾茜文一遍看书一遍指出。 “……也没问题。”张倩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说道。 我们四人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五点放学。然后一起草草的吃了个饭，就各回各家。 当然我是跟着张倩的，要去拿资料。我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气氛有些尴尬啊。我们来到一个胡同拐角，张倩对我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拿了资料就回来。” “好啊。”我笑道。 张倩走后，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路边各种积水，坑坑洼洼的，到处是电线杆子，在空中构成一张乱七八糟的网，路灯也很昏暗，这就是城中村啊。 突然听到前面有争吵声，我跑了过去，只见一个醉汉絮絮叨叨的在张倩面前说些什么。不好，张倩被坏人缠上了。 我跑了过去，大喊：“住手，你想干嘛？！”然后一把把张倩拉到身后。 “那里来的兔崽子，敢管老子的闲事！嗝～”这个人一身的酒味，还打了一个饱嗝，差点熏死人。 “大叔，你一把年纪了，还缠着人家小姑娘，害不害臊啊！”我试图讲道理。 “滚，老子的是轮不到……你们……嗝……管，哪凉快……哪呆……着去。”醉汉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子……从来……没有人能……管！” 见他醉到开始说胡言乱语了，我拉着张倩就走，幸好醉汉没有跟上来，跌跌撞撞的往另一边走去。 走出胡同，来到大街上，我长舒了一口去，英雄救美成就达成。 “没事吧，你家周边不怎么安全啊，到处是醉鬼，你晚上一个人回家真的没问题吗？”我想起了家里人从小就告诉我，远离城中村，这里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张倩沉默的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我向胡同里望了一眼，有点担心张倩一个人回去的安全问题。 “不用，我……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资料。”张倩咬咬嘴唇，说道。 “喂，这不是资料的问题，而是安全问题啊，资料什么的明天你再带给我也是可以的。”张倩根本没高清状况嘛。 “没事的，放心吧，你在这里等着吧。”然后张倩就开始往胡同里走去。 我见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着实有些担心，于是就跟了上去。 “你跟来干嘛？”张倩瞪了我一眼。 “呃，担心你啊！”听她的语气，怎么搞得我像个猥琐的大叔一样。 “为什么担心我？”张倩看着我说道。 这哪有为什么啊，就是担心啊。“这里黑黑的，我……怕你怕黑啊！” 噗，张倩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从小就走在这条路上，早就不怕黑了。倒是你，快回到路灯下吧，我很快回来。” “……我又不是蚊子，一点趋光性也没有，回什么回。”又不是真的怕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好了，知道了，你就听我的吧。”张倩用手推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了街边路灯下。“听话，就在这里等着。” ……当我三岁小孩啊，是不是接下来还说要讲我一朵大红花。 “乖乖听话，送你一朵大红花。” …… “我要糖……啊呸，你快点去吧，等你就是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 虽然张倩把我推到了路灯下，但是她前脚走，我后脚就迈开步子，移动了几分，灯下面全是飞来飞去的蚊子，我可不想去思考蚊子的飞行路径和原子的布朗运动之间有没有关系。 见鬼，一想到化学，脑子里就不断的闪现出各种方程式，越是强调不要想什么，就越忍不住去想。 唉，这么抵触学习，难怪我不是学霸，是不是学霸就会很自然的想到这些啊，所以我也有成为学霸的资格？ 就在我充分发挥发散思维，想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张倩回来了，“给！” 张倩递上一根棒棒糖！ 第二百三十七章 算不算夸奖 给我糖是什么鬼？我有说过我要吗？ “……”张倩又好心的替我把包装撕开，“给！”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拒绝，于是伸手接了过来，嗯，还挺甜的…… 然后张倩又把两个笔记本递给我，说道：“这就是高二上学期的全部内容了，有些地方我还没弄懂，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关系。” 没关系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还没学到那里就开学了吗？绝对是的。 “……谢谢啊。”我接过笔记本道了一声谢。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虽然知道她不想让我跟着，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随口问了一句。 张倩抬头望了望天空，“现在回去也没事做，我们转转吧。” 啊？不是该回家了吗，女生都喜欢瞎逛啊。 我只好跟在张倩身旁，陪她一起走走。穿过马路，我们来到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 一条路，分开两个世界，一边是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在这里什么都有。另一边是灯光昏暗是城中村，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其实这里的城中村只是一个体面的称呼，还有一个不体面的名字叫做贫民窟。 张倩的脸上没有表情，刚刚的事我们谁也没有提到，路过烧烤摊，为了报答她的棒棒糖，我很自然的邀请她一起坐下来。 随便点了几个烧烤后，我要了两瓶可乐。“这东西热量太高，会变胖的。”张倩嫌弃的说道。 呃，我刚打开瓶子，正准备一口闷呢，“没事，胖一点没关系，还可以减下去嘛。” 张倩也喝了一口，“你好像很喜欢喝可乐？” 肥宅快乐水嘛，肥宅们的挚爱，我虽然不肥，但也爱啊。“人类都喜欢甜食，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我总不能违背天性吧。” “那烧烤呢？你不知道里面含有多环芳烃吗，那可是致癌物，就不怕英年早逝？”张倩问道。 这时候服务员把烧烤端了上来，“吃吗？”我伸手递上一块烤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就像喝酒伤身一样，明明都知道不好，但很多人还是忍不住。”张倩叹了一口气，接过我递上来的烤串。 “学习好的人思维太跳跃所以总是伤春悲秋吗？”见张倩突然有些低落的情绪，我开口问道。 “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而已。”张倩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头开始认真的吃起烧烤来。 吃的很认真，也很……快！喂，说好的致癌呢，说好的含有多环芳烃呢？摔。 “你平时都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吗？”张倩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 “哪能啊，都是从每月的零用钱里挤出来的，聚少成多，日积月累才能挥霍一次。”学生党存钱不易，且用且珍惜吧。 “……”沉默了一会儿，“那我还能继续吃吗？”张倩弱弱的问道。 “……没事，吃吧。”不够我在叫。 又过了一会儿，张倩说道：“你知道刚才的酒鬼是谁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张倩认识的熟人，难怪张倩一直说没事。“不知道。” “他是我爸爸。”张倩有些难过的说道。 啊？！那我刚才岂不是很没有礼貌，“原来是张叔叔啊，呵呵，我说怎么……醉的那么别致！” 我头脑已经混乱了，这算怎么回事，闹了半天我瞎操心了。“所以你刚刚回家是为了确认你……爸爸的情况？要是早点说，还可以一起送他回去。” “他这个人嗜酒如命，总有一天要喝出问题，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刚刚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到家了，有我妈在，不会出事的。”张倩犹豫了一下，说道。 “哦，这样啊，那挺好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了，但是莫名奇妙就说了出来。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人生也一帆风顺，胆子大到怼教务主任，怼重点班，怼周聪，如果换了我，其中任何一件事情，都会让我不知所措吧。”张倩有些感慨的说道。 呵呵呵，如果我说小学还怼校长……啊呸，全是正当防卫，你信吗。 “张倩啊，我也是被逼的，他们要来找茬，我只能硬着头皮接了，我还羡慕你成绩那么好呢！”烦恼这东西，没有任何人能逃过，大家各有各的苦罢了。 “我的成绩是这个样子，完全是为了摆脱命运给我的枷锁。而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枷锁，自然不用拼命！”张倩有些感叹。 呃，这话让我怎么接，而且我完全不会安慰人啊，请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在线等，很急。 见我不说话了，张倩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笑了笑，“我很少又朋友，从小到大几乎没人送我礼物。只有你，上次送我的笔到现在还没用完，真的很好写，我只在考试的时候才用，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超过艾茜文。” 一支笔而已，你要是喜欢，在多送你几只也没关系啊。“你为什么总是想争第一啊？虽然我以前偶尔也能考到第一，但完全没有想要守住的心思。”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啊，你生活精彩，有一个富足的家庭，学习不只是全部。而我，只有学习能和别人竞争，我中学读的学校是第四十四中，那里环境杂乱，大部分人都不学习的，考上新宇的也只有我一个，因为我凡事都争第一，所以从来都是年级第一。” “四十四中你知道吧？”张倩问了一句。 我皱了皱眉头，原来还有这样的学校啊，我第一次听说，“现在知道了。” 似是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张倩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继续说道：“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成绩了，这也是我唯一的竞争力，当然要死死呵护。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不要命的学习，才换来了今天的成绩，如果你像我一样拼命，或许能达到周聪那样的水平吧，而我，可能就止步于七班第二了。” 张倩把我和周聪进行了一个比较，等等，她的意思是我拼命也就周聪那样了吗？到底算不算夸奖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防范于未然 “人类正是因为有思想，所以才会不满足于现状，才可以不断地进化，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生而平等，但肯定每个人都有让自己烦恼的事。”我觉得我需要安慰一下张倩了，被一个学霸羡慕，其实也并没有多开心。 “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人，而且也一点用都没有，但还是谢谢了。”张倩直言不讳道。 呃，要不要这么直白。 当我们吃饱喝足后，我看了看时间，还早。“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回家吗？” 张倩皱了皱眉，“算了，回去了只有一大股酒味，还是再逛逛吧，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跑到这边来，看着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买得起。” 扑哧一声，张倩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看了灰姑娘的故事后，真的幻想会有一个王子来帮我，为我穿上水晶鞋，现在想想真的好幼稚。” 张倩望着路上各色各样的店铺，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你们上次玩的那个游戏叫什么啊，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游戏？我皱眉想了想，说道：“你指的是李朝秦举办的电子竞技大赛？我玩的那一款叫英雄联盟，是最近最火的游戏。” “要不我们去玩游戏吧。”张倩突发奇想。 一个学霸带着一个学渣去泡网吧？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唉，要身份证的，未成年的禁止入内。”我叹了一口气，一看就知道张倩没去过，一点常识都没有。 “没事啊，我知道有一家不需要身份证，只是环境可能差了一点。”张倩拍拍胸脯保证道。 不需要身份证，这就是黑网吧啊！张倩和表面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同，居然知道这些门道。 然后张倩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堆满了摩托车。我们从摩托车中间穿过，进了一栋楼房，张倩仔细辨认着门牌号，好像也是第一次来。 我们来到负一层，在门牌号0103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张倩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有个手臂满是刺身的人开了门，也没说话，我们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刺身男皱了皱眉，“还不进来？” 我这才明白是让我们进去，然后赶紧走了进去，关上了门。里面灯光有些昏暗，烟雾缭绕。 几十台电脑摆在那里，只听见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很多人留着一头非主流的头发，我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第一次来吧。”刺身青年低着头在摆弄电脑，“一小时两元。” 这个价钱，还挺厚道。我递出10元钱，开了两台电脑，然后就和张倩去开机。 我总觉得周围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在等待开机得时候，就问张倩道：“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看我们啊？”难道我脸上写着新手二字？就算是新手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 “嗯，你的感觉没错，有几个是认识我，就在我家附近，从小就认识，可能是第一次看到我来这里吧。”张倩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来，“不用理他们，玩我们自己的。” 既然张倩说了不用管，那我就不管了吧，我让张倩先玩新手教程，适应一下节奏，然后就和她组队，去征服星辰和大海。 张倩在经过一开始的不适应后，就带着我冲锋了，“这游戏还挺简单的，只要明白了英雄相生相克的关系，在推测对方的意图，并且多看看小地图，其实就很难挂掉。” “……”打个游戏，为什么能分析这么多啊，而且玩游戏不都讲究操作，意识、平衡这些吗，到了张倩嘴里就变了一个词，而且还是她带我，我不要面子哒？ “哟，这不是张倩小同学吗，怎么新宇的高材生也来这里玩游戏啊？”一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青年走到张倩后面，看着张倩的操作，突然出声说道。 张倩没理他，继续对着屏幕玩游戏，因为要交流，所以我们都没带耳机。 周围其他几个青年纷纷出言嘲笑上来和张倩搭讪的青年。 “哈哈哈，胡天贵你真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啊。”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就说你小子丑吧，还不承认，碰一鼻子灰了吧。” “我要是你啊，就挖个地洞钻进去，太tm丢人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初中就辍学的学历，还想泡大学霸，现在是晚上，白日梦还没醒啊。” …… 这个叫胡天贵的青年青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怒吼道：“张倩你什么意思，以为带了个小白脸来就可以瞧不起人是吧，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信不信分分钟找人削你。” 小白脸的柯韩：“……”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别吵。”张倩皱了皱眉头，说了句。 “哈哈哈……”其他人笑得更欢了，真是一群喜欢看戏得群众啊。 胡天贵见张倩不为所动，又不好继续说她，毕竟好男不跟女斗，主要是又被她怼了，面子往哪放？于是眼神很自然得看向了……我！ “喂，小白脸，张大学霸为什么回来这里玩游戏啊？”胡天贵故作凶恶的对我吼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丫的才是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 然后继续在中路对线，反正不理他就是了，想张倩学习，高冷就对了。 又吃了一憋的胡天贵继续被无情的嘲笑中，只见他眉毛倒竖，怒吼一声：“问你话呢，小白脸。”说完还有手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面对这个明摆着找事的人，我只好慢悠悠的说道：“你叫胡天贵？” “嗯？嗯！”胡天贵不明所以发出了两声嗯，点了点头，搞不懂为什么我这么问。 “什么破名字，这么难听，咋不叫胡富贵呢，我从来不和名字难听的人说话。”我一边在中路对线，一边透过屏幕反光观察他的反应。 虽然有句名言叫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但万一胡富贵……啊呸，胡天贵狗急跳墙，阴我一把，那我岂不是很亏，所以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第二百三十九章 明天见 胡天贵被我这么一怼，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脸上明显出现了犹豫的表情，果然是纸老虎啊。 不过周围起哄的人就更多了，这明摆着想把事情闹大嘛。为什么每次我都不是看戏的，好羡慕这些围观群众啊。 很快，胡天贵就嚷道：“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老子的名字那里难听了，信不信叫人削你。” “唉，你刚刚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没错吧。”我叹了一口气，我就想开开心心打个游戏而已，我容易吗？ “没错，这里就是老子的地盘。” “当老大的一直被小弟笑，你这老大，当得够窝囊啊。”我直接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看得出这只纸老虎还是挺讲道理的，所以我就给他掰扯掰扯道理。 “你说什么！”胡天贵抄起一把键盘吼道。 张倩也皱了皱眉头，说道：“胡天贵你干什么，他是我朋友，你悠着点。” “老子的事，女人少管。”胡天贵微微有些得意。 好像刺激得有点过头了，这家伙不会来的真吧，“一把键盘一百，打坏了你赔啊！” 只见胡天贵神色犹豫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道歉，老子就弄死你。”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还是一副学霸脸色，反正高冷就对了。 “呃……老子不管，反正你就得道歉。”胡天贵想了一下，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把键盘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 “毛都没长齐，就一口一个老子的，你除了会在语言上占人的便宜，还会干什么。”我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反正只要不动手，我稳赢。 “……信不信老子真的削你！”胡天贵越吼越大声，眼看着真有可能动手，张倩也没有玩游戏了，正想着该怎么办？ 唉，我在心里叹了一声，看来讲道理是不可能了，好遗憾，嘴瘾还没过呢。 “信不信我报警。”我依旧一边对线，一边冷静的说道。高冷人设不能崩。 ……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他说要报警，哈哈哈……”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以为报警能有用。” “这和打架打不赢，回去叫家长有什么区别。” “要不要再去告老师啊，哈哈哈……” 在短暂的沉默后，吃瓜群众们纷纷开启了嘲讽模式，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我说，你们要是笑够了，就然我来讲两句吧。”我继续高冷的说道：“这里不是合法经营的吧，警察来了会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老板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老板啊，你丫的就被看戏了，快来管管啊。 这就话果然管用，全程离线状态的纹身青年立刻就出现了，“吵什么吵，有什么私人恩怨到外面解决，胡富贵……啊呸，胡天贵你给老子把键盘放下，就你那点能耐我还不知道啊，少在这里吓唬客人。” 经过老板的仗义执言，围观的人终于散了，胡天贵也没有再继续来找茬，终于可以安心的玩游戏了。 张倩看了看我，小声的说道：“真有你的，刚才我还担心打起来呢。” 我继续摆出一副冷漠的态度，说道：“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如果没有计划会这么嚣张啊。”虽然我真的没有计划，但是在学霸面前装模做样的机会可不多。 “别摆出一副谁都欠你一百块钱的样子，入戏太深可不好。”张倩调侃了一句。 “好咧。”我笑了笑，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那个富贵和你是什么关系啊，怎么突然就上来找茬了。”你不会欠了人家一百块钱吧。 “也没什么关系，初中同学而已，在初中的时候跟着一个扛把子混，后来那个扛把子因为和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抢女友，把人打了，就被告到法院，最后进了少管所。胡天贵本来胆子就小，所以自那以后就没有和那些人混一起了。 本来感觉他应该不会动手的，谁知道你刺激得那么狠，幸好你有后手，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不然……在底层，人们是注重面子的，这东西和自尊挂钩，虽然不值几个钱，但都当个宝贝似的捧着。” “……”合着都怪我嘴贱是吧，早知道就一直装高冷了，或者假装自己有个很牛的亲戚。 我们足足把十块钱都玩完了才下机走人。 “我总算知道游戏为什么这么吸引人了，虽然都是重复操作，但是那种把弱者踩在脚下的畅快感，确实很容易让人忍不住再来一把。赢了还想赢，输了又想找回场子，想不到游戏里面充满了人性。”张倩感叹道。 “……”学霸就是不一样，玩个游戏还能感悟人生，还有玩后感，“所以你来玩游戏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游戏的魅力？” “是啊，上次看你和李朝秦那么投入，就很好奇到底有什么魔力，一直想找个机会玩玩。甚至让我也有点上瘾的感觉，感觉和赌博很像，输赢都想继续下去，如果定力不强，真的就会像胡天贵他们一样沉迷其中。” 居然还学会举一反三了，我要是有这样的觉悟，或许就不用在全班三十多名挣扎徘徊了。“那你会上瘾吗？” “不会。”张倩很肯定的说道，“我要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就不会进新宇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不会在玩游戏了吧。” 那就好，我还真担心她会沉迷呢。 我们一路走回胡同口，“就送到这里吧，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和你玩游戏，那时候我们应该都满十八岁了，不用再去黑网吧了吧。”张倩冲我摆了摆手。 “好吧，那我就送到这里，回到家后给我回个电话，报平安。”承诺这种东西，总是不经意间就说出口了，只是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实现。 “为什么？”张倩问道。 呃，这不是担心你嘛，这里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因为都这样啊，这是传统。” “好吧。”张倩挥了挥手，走进了胡同。 我在路口站了一会儿，直到电话响起，“我到家了。”张倩的声音响起。 “嗯，那就好。” “那……明天见！” “明天见。” 第二百四十章 来找场子 第二天九点，我拖着沉重的双眼皮来到学校，给门卫张大爷打了个招呼，“嗨，大爷，早上好！” “小娃子，又来自习啊！”张大爷呵呵笑道。 都是熟人了，他自然是认识我的，所以也不用检查学生证啥的。 “今年高二了吧。”大爷有些感概道：“去年还是一个迟到了，企图从我眼皮底下蒙混过去的小娃子。一晃又是一年。” 对于时间的感概，每个人是不一样的，只是没有人希望时间一直向前推进吧。 “我今年争取开学第一天再迟到，并从你眼皮底下混过去。”我笑道。 “呵呵，要是被我抓到，绝不手软。”张大爷很要强的表示道。 呵呵，你放过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和张大爷到了个别，我来到图书室，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起的好早啊。我找了一会儿，总算发现了徐彬彬、艾茜文和张倩，艾茜文向我招手，三缺一啊，正好。 “每次都来这么晚，要不是有张倩给我们占座位，估计你今天就不用来了。”艾茜文抱怨了一句。 “哈哈，别这么说嘛，就是因为相信你们来得早，我才有恃无恐。” “哼，花言巧语。” 我坐下来，摊开了张倩给我得笔记，张倩的笔记确实比艾茜文和徐彬彬的笔记更易懂，再结合高二的教科书，虽然还是雾里看花，但起码能看清轮廓了。 那一年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斜着洒下，落在木制书桌上，同学们四人一组，探索求知。图书教室里，沙沙之声，笔耕不缀，为了一个光明的未来。一切美好的期许，都在这里盛开，宛如外面，灿烂夏花。 艾茜文和张倩在打着草稿，稿纸上是光滑曲线，多说曲线属于上帝，因为那种美感，不是人类可以驾驭的。我看并不尽然，一个曲线固然优美，但如果少了公式的点缀，也就失去了灵魂。而她们笔下的复杂深奥的数字和字母，才真正属于上帝，是我百参不透的。 徐彬彬则优雅很多，捧着一本《中国哲学简史》，只是偶尔蹙眉，又偶尔展颜，似是恍然自悟，其中精妙，她若不说，我也参详不透。所有人都沉侵在自己的生活中，自得其乐。所谓生活，本该如此，有烦恼，有忧愁，但总能拨云见日，于山穷水复中，见柳暗花明。 我则……emmm，头好痛啊，我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肽键是什么鬼，电流和电压是什么关系，亲戚吗？还有啊，地理和历史都退出舞台了，怎么政治还在，世界凭什么是物质的，我如果不在了，对我而言，一切就都消失了，所以朕即天下啊。 这时候脑子里的恶魔小人又开始游说我了，“少年，你真的不出去玩玩吗？天气很好的哦。” “少年，真的不去上个厕所？” “少年，学习五分钟，就该换换脑子了，去休息一节课吧。” “少年……” 我站起身来，确实应该出去走走了，恶魔小人，你赢了。 过了十分钟，我又回来了。还带了四个雪糕，一人一个。 “不要客气，每人一个，夏天的味道，就该冰冰凉凉的。”我给另外三位学霸一人送上一个。 “还以为你出去玩了。”艾茜文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呵呵，我只是看大家都疲惫了，为你们解解乏。”嗯，恶魔小人已经被我打死了，今天之内都可以安心学习，再无后顾之忧。 “哎呀，要是以后都有雪糕吃就好了。”艾茜文一边吃一边说。 这个暗示太明显了啊喂，我呵呵笑道：“自己买去。” 徐彬彬继续边吃边看，学文科就这点好，可以一心二用两不误。张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眼光偶尔瞟向我。 和艾茜文斗了一会儿嘴后，我们又回到了了解世界，探索世界的进程中来了。每个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估计就是现在了，无忧无虑，一切只为了高考这个目标奋斗。以后的人生，路宽广了许多，选择也多了，却没了初心。 在上午和下午双重沉重的学习过后，艾茜文不想在食堂吃饭了，“一定要去外面吃，脑力消耗这么大，只有美食不可辜负……啊呸，只有高蛋白的事物才能补充消耗，明天又是精神满满的一天。” 徐彬彬自然同意，这次的支教还是拿了一笔补贴的，到是张倩犹豫了，我知道她的零用钱不多经不起挥霍，但她平时伪装的很好，肯定不想让人知道。 “那个，要不你请客。”我自然要榨艾茜文一点油水出来。 艾茜文瞪了我一眼，“居然连同桌也不放过，这次支教你没少赚钱吧。” “呵呵，你也知道我没少赚钱，但是张倩毕竟没有跟着一起去嘛，如果aa的话，她支撑不了多久的。” 艾茜文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的嘛，那这次我请客，下次你们请。” 我对着张倩使了一个眼色，来吧，吃白食了。 我们找到一家餐馆，“这里的酸菜鱼是特色，我早就想来了。”艾茜文洋洋自得的说道。 这一顿饭什么都没点，就是要了一大锅酸菜鱼，老板让我们去选鱼，艾茜文目测了一条最大的，就当老板准备抓起来沉重的时候，“等一下，你来。”艾茜文指了指我。 我把头一扬，“我才不要。” “难道你怕鱼？”艾茜文低级的激将法以为会有用？ “谁怕了，来就来。”我走上前去，拿出渔网捞出一条，活蹦乱跳的。 emmm，算了就直接放称上吧。 “喂，把鱼取出来啊，你果然是怕鱼吧。”艾茜文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为了证明不是怕鱼，于是把鱼从网里掏了出来，然后啪唧一声，一个鲤鱼跃龙门，就掉到了地上。 鱼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挣扎啊，我又捡起滑不溜湫的鱼放到称上，中途还被鱼尾扇了一巴掌。 “嗯，看这条鱼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艾茜文满意的说道。 放心个鬼，明明是被我坑了一顿，你来找场子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发光发热 整个假期剩余的时间我们都在大鱼大肉……啊呸，都在充实的学习中度过，每天张倩来的最早，替我们占座位，我们三个常常下馆子，也会叫上她，虽然张倩不是每次都参与，但也不总是拒绝，高一的身份随着夏天的结束，也终结了。 九月一日，和去年来时一样，我坐在公交上，徘徊于即将迟到的边缘，只是这一次，心里一点不慌。不就迟到嘛，错过了开学典礼也无所得的，教导主任的废话听不听都一个样。 我走进学校，里面站满了新生，都是年轻的新鲜面孔，一扫之前高三走后留下的萧条，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总有一天，我也会被他们挤出校园的，然后我在挤出大四的学长，成为新环境下最嫩的一批。 “学长，请问新生分班表在那里啊？”一个女同学拦住我问道。 我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就是了，你在那里找到自己的名字和对应的班级。” “好的，谢谢学长！”小学妹发出甜美的笑容。 “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学长的？”难道我脸上写着高二两个字？ 学妹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校服啊！” 呵呵呵，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于是红着脸快步离开，实在有够丢人的。 高一有分班表，高二同样也有，我来到高二的分班表处，还是和去年一样，先看了一班的，果然没我……呃，不对啊，一班是文科班当然没有，于是我顺便看了二班的，也没有。嗯，我放心了。 然后直接跳到了七班，顺着名字看过去，突然发现一道火热的目光，艾茜文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你、故、意、的、吧！” 咦，这个场景好像很熟悉啊，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看了一眼，糟糕，踩到她的鞋带了，好像去年的今天，也是这样。 “你好，我叫柯韩，请多指教。”嗯，新学习嘛，重新认识一下，刚刚我还在二班那里看了一下，没有她的名字，所以她期末考失误了？没能冲进二班？ “滚！”艾茜文回了我一个字，看了看今天才换上的白鞋带，感叹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见七班大部分人都在，就知道七班是理科班了，也就是说，这个集体得以保留，甚好甚好。 就和去年来时一样，广播开始响起，“请同学们回到自己班级站队，开学典礼马上开始。” 我们艾茜文一起来到操场，张福已经来到，穿着一身正装，还打了领带，和去年那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没有区别，一样傻乎乎的，只是看他多了几分顺眼。 由于已经升如了高二，张福的教学水平和管理水平也得到了认可，没有家长在来围观他，或是嚷着要换老师或者换班级。 虽然张福也没有带我们班走上拳打一班，脚踢二班的开挂之路，在普通班的中只是处于中游的位置，这才是现实的人生。想象中自己是英雄，逆天改命，改变世界，现实下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 看到我和艾茜文来了，很多人投来惊讶的目光，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都是怎么回事啊？ “唉，没想到连艾茜文也没冲进重点班，这一次期末考，我们七班全军覆没，一个进二班的都没有。”陈浩叹了口气。 这一次，张倩和艾茜文冲击二班都失败了，果然是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啊。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她神色之间倒是没有遗憾，真是越来越会装了，去年她知道自己没进重点班的时候，可是相当不爽的，今天情绪居然可以收放自如，小生佩服。 “其实没近也挺好的，不然就没了扛霸子。”我随口说道。 “哦，可汗你也来了啊。”陈浩看了我一眼。 呵呵，什么叫我也来了，刚刚和艾茜文一起来的你没看见？瞎啊你。 “听说了吗，八班班长秦如枫被分到我们班了。”陈浩这个消息小灵通向周围的人说道。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八班现在是文科班？”真是可惜了，原来的兄弟班级就这样被打散，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可不是嘛，你说秦如枫一个班长，现在来了我们班，还是受制于人，真可怜啊。”林栋梁无不遗憾的说道。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非他读文科，听说一班的班长周聪也是，好好的重点班班长没了，现在要受制于李朝秦，俱往矣，数风流人物，全都不见。”陈浩装模做样的感慨道。 我忽然心生一计，“对了，既然我们班来了很多优秀的新同学，是不是班干部也要重新选举了，毕竟不能搞班长三年制嘛，一年一选挺好的。”嗯，我投秦如枫一票，老杨太喜欢坑我，得把他拉下来。 陈浩看了我一眼，“没可能的，老杨是什么人啊，张福的心腹，又是我的靠山，怎么能掉，柯韩你别白费心机了，是吧老杨。” 我听到陈浩说到老杨这个名字，心里一惊，猛地回头，老杨就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陪他一起的还有秦如枫。 “嗨，老杨，好久不见了。”我嘴角抽搐的打了一个招呼，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老杨面无表情的笑了笑，“我觉得柯韩同学的提议就很好嘛，经过一年，是时候接受同学们的检阅了，有竞争才有动力，才能更好的为同学服务嘛。” “我先声明，我初来乍到，竞选班长没我什么事，我还想把全部精力花在学习上面。”秦如枫当即表示，坚决不趟这个浑水，你们爱咋地咋地。 “呵呵呵，我只是说说而已，老杨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高一上学期拿了黑板报第一，下学期校庆又拿了特等奖，贡献卓越啊。”虽然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但没办法，老杨才是明面上的领导，必须紧密团结在已老杨同志为核心的班集体周围，发光发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吃错药了 秦如枫很快认怂，让我拉下老杨的计划没了着落，只好放弃。随着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开学典礼也开始了。 本来计划是九点开始的，但同学们寻找自己的班级需要时间吧，找到班级后叙叙旧，站好队又需要时间吧，然后领导拖拖拉拉的还需要时间吧。所以硬生生拖了半个小时。 “金秋送爽，各位高一的同学，欢迎来到新宇，各位高二、高三的同学，欢迎回家， 去年，我校在高考中取得了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好成绩，徐江晚同学以703分荣获全省理科状元，李妲元同学以694分荣获全省文科状元。袁青清同学……” 校长在讲台上念着今年高考取得的好成绩，文理状元都在新宇，可以说真的开创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台下高一新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大有今天我以新宇为荣，明天新宇以我为荣之势。 而作为老油条的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管怎么样，作为芸芸众生的多数人，是没有机会被念到名字的，听听就好。而且很快就会发现，残酷的军训在等待着他们。 校领导的讲话总是那么冗长，我们已经昏昏欲睡了，好在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所以时间被严格的限制在了十点。 我们慢慢步入教室，班级的门牌号已经由高一（7）班变成了高二（7）班，明年还会再添一笔。 进入教室后，张福站在讲台上，和去年的紧张不同，今年已经没有家长再站在窗外观摩，张福也更自信了。 “首先欢迎新同学来到七班，虽然我们走了一些同学，但是又来了新同学，就像化学里的质量守恒一样，不管怎么变化，最终的总量是不变的。大家也都是老油……咳咳，大家都在学校待了一年了，很多事情应该都很清楚，我就不过多的废话了。” 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上张福二字，底下是一串号码，我去，真的跟去年的场景一模一样，如果是在小说里面，一定就是作者在水字数了。 艾茜文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你说当老师是不是很容易啊，只要把你一件事重复千百遍就行了。” “怎么可以为老不尊呢，你以为重复一件事情很简单啊，就那吵作业来说吧，那也是个体力活，一般人干不来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种岁月静好，干脆永远停留在这一天的感觉。 张福在简单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后，就让老杨去抱书来发。老杨眼睛从同学们身上扫过，我在心里默念道：千万不要叫我！千万不要叫我！！千万不要叫我！！！ 然而并没有用，老杨还是一下就盯上我了，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出去，把课本从大老远的地方搬来，开学第一天就干体力劳动，真想问候老杨全家。 新书总有一股让人喜欢的味道，我拿出新书，把每一本都打开，闻着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看来书也一样，新书总比旧书好啊。” “你总算领悟到有个优秀同桌的妙处了。”艾茜文对我的话还是想到赞成的。 我白了她一眼，怎么哪都有她，“估计你也领悟到有个随时拍你马屁的同学的妙处了。”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这就是辩证法，我暑期可不是白学的。 看着桌子上满满一堆书，我开始犯愁了，我已经在网上买了一套高二的教材了，整个假期都在用。现在这些新书只能放在角落里吃灰，不是不想用新书，而是旧书顺手，就跟人一样。 “来吧柯韩，我们决一死战！”严启文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唉，严启文的中二之魂又爆发了，不就是剪刀石头布，输的人给练习本嘛，干嘛搞成生死决战的样子。 “剪刀、石头、布！” “我赢了，拿本子来。” “……” “剪刀、石头、布！” “我又赢了，拿本子来。” “……” 就这样，刚发下来的练习本严启文就输光了，被我和艾茜文还有杨春一起瓜分了，严启文的出招有着很明显的顺序，不知道他自己发现没，也许他看我们本子用的快，所以做慈善呢，这也不一定。 中午时分，高一的新生们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明天还要去军训，所以今天不用上课，这也许是学校最后还残存的最后一点良知吧，临死前吃顿好的。 我来到办公室找张福，问他要了一张年级大榜。 “又是为你同桌要的？”张福用眼睛瞟了我一眼，似有深意。 靠，就要分名单而已，你看你抠的，问东问西，又不是第一次了。 “是啊。”我虽然心里不爽，但脸上还是要挂着微笑的。 “那就不用了。”张福打开玻璃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看见里面有几颗红色的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枸杞吗？小张福啊，你还这么年轻养什么身啊，再说了，枸杞养身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好吧，你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生，怎么也搞这套封建迷信…… 呃，不对，这不是我关心的重点好吧，“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用了啊，这次的年级大榜里没有艾茜文，看了也白看。”张福慢悠悠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艾茜文？全年级排名十几名的艾茜文跌出前五十了，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吧，我才不相信是为了冲进重点班，其他人纷纷小宇宙爆发，把艾茜文挤下去了。 “张老师，你在开玩笑？”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张福皱了一下眉头，“你真不知道？” 废话，我要知道我来干什么。 “唉，你们年轻人啊，真是不知轻重。”张福摇了摇头，给我一张年级大榜，“回去告诉艾茜文，下次考试，给我重新回来。” 我接过年级大榜，一一看了过去，前三名稳定不变，分别是李朝秦、林夕涵、徐彬彬，手指一路往下滑，果然少了艾茜文，她丫的吃错药了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讲要点划重点 啪！ 我把年级大榜扔到桌子上，“怎么回事，你居然可以掉出了前五十。” 艾茜文看到桌子上的榜单，顺手拿起，仔细看了一眼，“哇，你发现没有，这次期末考试好多人都跌出了前五十啊，真是大换血，果然有了可以进重点班的激励，大家都卯足了劲。” “我问的不是别人，你怎么搞的，不管别人再强，你也不可能跌出前五十啊。”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成绩不是一直很稳定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哦，可能这就是天意吧。”艾茜文耸耸肩，表示成绩什么的，都所谓啦。 啪！ 我又把从张福那里坑蒙拐骗要来的成绩单放在她面前，“你数学怎么回事，居然考了零分，你怎么办到的，就算全蒙也总要对一个吧。” “哦，我交白卷了啊。”艾茜文仿佛是在说别人。 “为什么啊，你看看你，成绩一下子比我还低两名了。”我指着艾茜文的名字说道。 “哎呀，我少考一科你还这么菜，就比我多两名啊，那你下次小心了。” “所以说啊，这是为什么？你明明可以进重点班的。”我不解。 “你也知道我只要认真就一定能进二班是吧，所以咯，我干嘛要进重点班，高一的时候没让我进，现在求我也不进了，哼！”就是这么任性。 “……”这就是你任性的理由，真是无言以对了。 艾茜文这次考试失利，总的来说并不是什么事，只要她愿意，全班第一还是她的。 “你不喜欢去二班？去了二班能更好的鞭策自己吧，你一直把自己当畜牲一样的学习，现在可以更近一步了，你居然放弃，这不科学？”艾茜文的理由实在难以说服我。 “当然是因为重点班也就那样啊，他们除了学习好一点，能力强一点，长得帅一点，人品好一点意外，哪里能和七班比啊。 我去找张福，申请不去重点班，那丫的居然说什么他也不能左右，没办法，我只能给他个零分，以此表明态度。再说了，你成绩那么烂，少了我的监督，估计你一生就毁了，唉，被你赖上了，真没办法。”再说了，既然你为我选了理科，我放弃重点班又有什么关系。 我呆了一下，然后说道：“喂，除了成绩，你是从那里看出来他们能力更强，长得更帅，人品更好的。”真是的，不要逼我感动啊，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哦，不要在意细节嘛。”既然没事了，那就别打扰我午睡了。 “细节你妹。”我也要午睡。 这次的年级大榜确实来了一个大换血，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跌出了前五十，一班和二班的人数都进行了相应的扩充，达到了60人的满员配额。一班混进了很多原来普通班的佼佼者，二班大部分还是原来一班和二班的，普通班只有不到10人挤了进去。 经过重点班残酷的淘汰机制，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底蕴有多强，年级大榜并不能准确评估所有人的实力，一旦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重点班的爆发力还是普通班远远比不上的，这也是现实残酷的地方，竭尽全力也越不过压在自己上面的人，拼命的不只有自己。 不过在年级大榜上，我还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张思思，十班班长。原来她也进了二班啊，其实这也难怪，毕竟是李朝秦的杀手锏，帮助李朝秦竞选学生会有莫大功劳，就算没有进年级大榜，应该也能进二班吧。 下午我吃过晚饭，正看着年级大榜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好死不死居然撞见了榜上排名第二的林夕涵。我立刻把榜单收了起来，可惜晚了一步。 “呀，我当是谁呢，拿着年级大榜发呆，看到我的总分是不是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林夕涵的嘲讽如约而至。 “呵呵呵，同样是高山，你为什么不跟李朝秦好好学学，每次都是第二。”别人家的孩子，就要用别人家的孩子来反击。 “说真的，你居然没读文科，想什么呢，还以为徐彬彬读文科，你一定也会不计代价的冲进一班，居然还待在七班里。” 是呀，我为什么没有读文科，只记得当时万念俱灰，突然对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出现在徐彬彬面前产生了犹豫，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而那一刻，似乎……和艾茜文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所以就选择了理科。 “一切都是命啊！”我幽幽叹道。 “哼，少扯这些虚的，本来以为你会不计一切代价，肯定回来找我，都准备好替你猜题了，正好可以开个高价，谁知道你居然读理？实在是没用。” 林夕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来看来我们的关系上，准备给你打个8折，就算你分数没达到，只要差的不多，我也能通过关系把你弄进去的，在分班表那里看到你还在七班，真是气死人了。” 原来林夕涵在背地里为我考虑了这么多啊，她除了嘴毒一点，人坏一点，其实还挺好的。 “你真的能猜到题？”谢谢的话我是不可能说的，而且她也没有真的帮我，所以还是生硬的转移话题吧。 林夕涵眼神闪过一丝光芒，“当然了，成绩到了我这种超凡入圣的地步，总能知道考点在那里，原题不可能猜到，但是考点十有八九了。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进榜的。” “咦，她是谁？” 林夕涵重重的哼了一声，“还能是谁，张思思呗。” “你是说李朝秦的杀手锏，张思思？！”我惊讶道。 “什么杀手锏，徒有虚名，我在背后指挥你弄了150多张票，张思思能比吗。” “那你帮她猜题干嘛？”既然不爽她。 “谁说我帮她了。”林夕涵不满的说道。 林夕涵没有帮张思思，那就只有一个人了，“难道是……” “没错，就是李朝秦那个家伙，给张思思补课，讲要点、划重点、猜考点，所以她才进了年级大榜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留七班的原因 李朝秦帮张思思补课，助她冲进重点班！看来李朝秦是真的下血本了，难怪能当上副会长。突然觉得自己好蠢，除了恶心一下周聪，没有拿到任何好处。 “看你一脸幽怨的样子，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林夕涵白了我一眼，“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跟我混也有肉吃的好吗。” 我讨好的一笑，“那什么时候给肉吃啊？” “一边呆着去，我烦着呢。”林夕涵下了逐客令。 “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万死不辞。”我觉得应该摆正自己的态度，就在林夕涵还来不及感动的时候，我又说道：“当然，价钱好商量，我也给你打八折。” “去死把你！”林夕涵狠狠鄙视道。 就在我准备会教室的时候，林夕涵叫住了我，“你说，李朝秦和张思思没什么的吧。” “啊？！你脑袋在想些什么啊，别忘了你和李朝秦可是青梅竹马，张思思和李朝秦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吧。”而且你还比张思思漂亮，李朝秦又不瞎。嗯，应该是吧……是吧……吧。 林夕涵笑了一下，“嗯，你说的对，认识你还挺好的，如果将来我和李朝秦闹翻了，记得帮我哦。” “呃，别闹，新宇扛霸子间的恩怨，我可不敢掺和。”这女人啊，多疑起来没完没了的，我得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我值日，教室里得花花草草还没浇水呢，先走了，回见。” “少糊弄我，就算浇水也不急于几分钟吧，又死不了。”林夕涵瞬间看穿了我的金蟾脱身之计，很认真的问道：“如果真的闹翻了，你会帮我的吧。”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她不像在看玩笑，嘴角抽搐了一下，“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 “不知道啊，所以我才问你嘛。”林夕涵有变回淡然的模样。 不知道，那你干嘛这么说，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难道准备作死？” “啊呸，什么作死！”林夕涵呸了一声，“难怪你成绩差，用词不当了吧，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我这叫求证！” “哦，那你准备这么求证？”我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林夕涵笑盈盈的表示道。 故意吊我胃口是吧，果然还是熟悉的林夕涵。我隐隐感觉她是真的准备作大死，还是赶紧脱身要紧。“那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五十个单词没背。” 林夕涵叹了一口气，“浇花的借口很烂，难道背单词的借口就很好？我不止一次看见你在食堂拿着单词小本本在背，今天没拿，说明不用背好吗？” “你真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不管怎么作死，都一定能转危为安的，加油，看好你哟！”虽然被她揭穿了，但我一点也不尴尬。 “放心，作死的时候一定带上你，我们一起转危为安。”林夕涵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内心：mmp！ 一周后，高一军训结束，原来空出来的高三教室正式被新人们霸占，学校又增添了活力。 每每想到高三前辈们奋斗过的地方，被新人的气息搅动，就有种叶落归根，开春新生的错觉。所有事物都有终点，这也是成长最残酷的地方——无能为力，苍白的无力感蔓延全身，未来这间充满回忆的教室，也会变成新人们的新起点。 很多同学都还对校园有新鲜感，总是到处乱窜，让我这个老学长心里不爽，平时明明那么清净的校园一角，充满的好奇的观光团队。 “你就知足吧，你高一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被高年级的同学嫌弃的。”艾茜文慢悠悠的说道。 “这不一样，现在我是学长，当然要发挥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嫌弃唧唧咋咋的晚辈。”我和艾茜文吃完午饭后来到学校的一个角落休息，这是我平时午休的场所之一。 “你说高一的时候，我们怎么就没懂的珍惜时间呢，现在看到他们那么有活力，就觉得自己辜负了高一的时光。”艾茜文有些感慨道。 “不管怎么过，都会懊悔自己没有珍惜的，反正感叹逝去的时光，是人的天性。” “也对，就像握在手里的沙，不管这么样都会流走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时间这个东西，从来不会为一个人停留。 我闭着眼睛在靠在长凳上，静静感悟此时此刻，艾茜文突然碰了我一下，“快看，张福。” 我睁开眼睛，第一个动作就是给她一个白眼，“张福又什么好看的，每天都能见到。”又不是国家保护动物。 我去，张福居然和张晓玲在这里私会，胆子太大了吧，周围全是未成年啊，真是辣眼睛。 “走，过去听听他们是怎么谈恋爱的。”艾茜文出了一个馊主意。 我们悄悄地溜到他们长凳背后，蹲在那里。 张福：“所以说管理学生就像养猪，要学会放养，这样不管肉质还是瘦肉的含量，都能得到保障。” 张晓玲：“三天不管，上房揭瓦。你就是对学生太温柔了，你看看你们班的第一名，都堕落成什么样了，还敢交白卷。我要是你，一定狠狠收拾，抓一个典型，查一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同学们都照猫画虎，以后班级还怎么管理。” 艾茜文：“……” 张福：“放心吧，等到月考，她一定能重新回来，如果不是第一，就拿她同桌柯韩开刀。” 正在偷听的柯韩：“……” 张晓玲：“最好是这样，如果这么好的一颗苗子被你毁了，那你这班主任也不用当了。既然她不愿意读二班，不如你劝她来我们八班吧。” 原来是为了挖人，亏我一开始还觉得让她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果然是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张福：“就算我放人，她也不会去你们班的，死了这条心吧，因为她留在七班的原因是……” 张福正说到关键时刻，艾茜文就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拉走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现在退出来得及吗 又过了几天，学生会传来消息，准备开始试行社团自由成立机制，全校沸腾，看来李朝秦终于要准备动手了。 对于李朝秦开创性的举动，高一的新生还不了解内情，所以只是单纯的在讨论要成立什么样的社团，然后一篇帖子就在学校的贴吧被刷爆了，名字叫做——十大校园怪谈之新宇文学社诞生的艰辛之路。 其过程之艰难，递申请，战班主任，学生会博弈、最后领导打回新手村重新来过，从立意到完成，整整消耗了三年，最初的创始团队直到毕业也没看见社团的成立。 帖子文采之斐然，道路之曲折，无不使闻着落泪，不由得坚定了一定要社团自由化的理念。 课间时间，我拿出手机刷着贴吧，“这篇帖子很像周聪的风格啊，煽动性那么强。”虽然周聪败选了，但到底还是学生会的成员，而且好歹是一个干部，帮李朝秦写篇文章还是很有可能的。 “艾茜文啊，你仔细看看，这帖子就是标准的好文，如果放在高考里，肯定是不及格，但是文章比的并非文采，而是看的人是否愿意继续看下去，并且分享出来。以后你写作文少用点花里胡哨的诗句，别被应试教育害了。”我对一旁的艾茜文点评道。 “那你高考的时候就按照这个标准写吧，反正我没有文学细胞，只是理解力和记忆力好而已，还是继续被应试教育荼毒吧。”艾茜文完全没有被我带歪的迹象。 这时候老杨走了上来，对我说道：“柯韩，中午学生会要开个会，李朝秦让我来通知你。” “不去，我又不是他们学生会的，才没兴趣参和。”一看就知道李朝秦遇到阻力了，不然也不会发动舆论攻势，我的记过处分才刚刚解除，如果现在站到学生会一边，教导主任怎么看我。 “别这样说嘛，先去看看他们有什么事，如果不同意，拒绝就是了。”老杨和善的笑道。 “那你去吗？”我反问老杨。 “当然了，我们是一个班的，虽然都没加入学生会，但是既然邀请了，还是得去，和学生会搞好关系，将来有好处的，别的不说，毕业以后他们随便给我颁个优秀学生干部奖，到了大学也拿得出手啊。” “哼，我又不是干部，而且不信你看不出来，李朝秦要改社团的事从上学期就开始了，今天还没着落，一开就知道有很大阻力，我才不信你会去趟浑水。最后还不是把我卖了，你捞好处。”对于老杨，因为和他合作过，所以我太了解了，锅我来背，好处他捞。 “额，就是去开个会嘛，怕什么。而且我也不会总让你吃亏的，虽然现在还在保密中，就先告诉你吧，过几天张老师会指定两个副班长，其中一个是你，先恭喜你加入班干部的大家庭了。” 我一愣，老杨带给我的消息还是很有震撼性的，指定副班长，也就是说我不用竞选了是吧，突然有种走后门的感觉，好开心啊。 我正色道：“老杨，不经过选举，程序上不正义吧，要是同学们反对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塞钱了。”多少要谦让一下，古代皇帝禅让都是这样的，一个称自己无德，要顺应天命，一个称自己无德，天命不在我。 老杨嘴角抽搐了一下，“放心吧，去年的黑板报，还有校庆你都出力了，功劳大家都看得见，没问题的。”如果不把你拉进班干部的群体，怎么让你继续卖命。 “哦，好吧，那中午的会我就和你一起去见识一下。”心情大美有没有，记得上一次当副班长还是小学的时候，还是轮值副班长，没当多久就换人的那种。 “等一下，我可以去吗？”一边的艾茜文指了指自己。 “……你不是向来都置身事外嘛，怎么突然要参和进来了？”这东西就是围城，被邀请的不想参和，没被邀请的赶着往里挤。 “我上学期是要参加考试，现在闲下来了，当然要凑热闹，好歹我也是学习委员啊。”艾茜文义正词严的说道。 “当然可以，非常欢迎。”老杨替李朝秦做了主。 上完早上的最后一节课，我们三人在食堂草草的吃了一顿，另外对局势进行了一番分析。然后达成了一致意见，不管要我们做什么，一定要狠狠的宰学生会一顿。 来到会议室，李朝秦、张思思、周聪已经到了。 我们三个找个了位置坐下，除了张思思，其他两个都是熟人啊，而且都是本年级的风云人物。 李朝秦冲我们笑了笑，对艾茜文的到来也不意外，应该是老杨给他打过招呼了。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李朝秦说道。 我愣了一下，“就我们这点人？” “这次只是内部沟通会，所以人数不宜过多。”周聪向我解释道。 什么内部，我们三个又不是学生会的。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周聪继续解释道：“学生会内部和高二年级代表对于社团机制改革的沟通会。” “我什么时候成了学生代表了，明明有那么多风云人物。”甜枣大棒我懂，先给我甜枣，然后就是大棒子伺候了，我可不希望被学校领导主意。 “超能力者、时光旅行者，有这些头衔的你，当然是风云人物。”周聪笑了笑。 “超能力的头衔都是拜你所赐，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时光旅行是在校庆时候的表演，前者是周聪逼的，后者是被身旁的老杨逼的，这些班长，一个个的都在打我主意，好害怕啊。 “呵呵，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们还是着眼未来吧。”在我和周聪剑拔弩张的时候，李朝秦打断了我们的冷嘲热讽。 “柯韩你主意多，请你来主要是大家一起商量个对策，看看我去年决定的社团问题怎么解决。”李朝秦直接说明来意。 “对手是谁？”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教导主任，就是前几天刚刚解除你记过处分的那位。” “……”现在退出来得及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还要改一改 “我先来讲一下情况吧。”李朝秦坐在位置上说道：“上学期我和学校领导约定，如果我在全国竞赛上取得前三名，原则上就同意我改革社团，刚好我拿了亚军。” 嘶～这话一出，我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李朝秦很优秀，但是这也太逆天了吧，今天的省理科状元徐江晚曾经也才取得季军，李朝秦直接拿了个亚军，我已经能想象又一位状元的诞生了。 “涛涛和林夕涵成绩怎么样？”我打断李朝秦，问道。 “王若涛在十名之后，林夕涵第五名。”李朝秦回答道。 林夕涵已经很强了，可惜和李朝秦比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而且……我看了看张思思，虽然她是学生会的成员，在这里很正常。但是没有林夕涵，她的担心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虽然领导原则上同意了，但是教导主任却给我设了很多的阻碍，所以我们才想发动舆论攻势，以此来教导主任胁迫教导主任就范。” “没错，如果领导同意了，那么教导主任是不会多事的，所以领导一定在背后授意，让主任来顶雷，我们必须突破主任这一关。”周聪补充道。 “这个问题很棘手啊，那主任到底都设了什么阻碍？”只有知道对方怎么出招，才能拆招。 “我找主任提自由设置社团的事，主任一直吊着我，所以我就推出一个试行版本，然后等着看主任的反应。”李朝秦说道。 “另外还让周聪发动舆论攻势吧。”我笑了笑，特意加重了舆论两个字，这一招已经是周聪的惯用伎俩了。 李朝秦也含笑点头，虽然知道我言语中的嘲讽，但又不是针对他的，当然无所谓。 然后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虽然更喜欢咖啡，但是这里没有，只能讲究一下了，可惜正准备下口的时候，被艾茜文拿去了。 “谢谢啊！”艾茜文还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谢，实在是气人，偏偏我又不能发作，只好重新给自己泡上一杯。 “都有什么看法，大家说说看嘛。”李朝秦望向我们。 我低头盯着茶水，本着能不多事绝不多事的原则，反正是来打酱油的。 “要不我们等等看，还不知道教导主任怎么出招，现在也无从应对啊。”张思思说道。 “不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如果等到教导主任发动攻击，那就晚了，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周聪反对道。 虽然我不喜欢周聪这个人，但是他的提议确实是对的，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怎么能等。 “我觉得关键还是如何调动起同学们的积极性，不然光是学生会对付校方，很吃力啊，要让教导主任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才行。”老杨也赞成周聪的话。 我在心中不禁为老杨竖起了大拇指，直接把学生会和校方对立起来，把自己撇开，很符合他喜欢捡漏的好习惯。 李朝秦点点头，像是完全不知道老杨的言外之意一般，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要怎么才能调动起来啊？”光是开展舆论攻势还不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只有我和艾茜文在默默品茶，这和上次李叔叔请我喝的上百元的茶比起来，好像也差不多。 “两位要是喜欢，回头到学生会去拿一点，反正是公费，平时也喝不完。”李朝秦笑道。 李朝秦这个笑意意味深长的，“可是我更喜欢咖啡。”既然讨论到喝的，那我该提意见还得提。 “哈哈哈，我也喜欢，改天我让人买点回来，不过只有速溶的，毕竟经费有限。”李朝秦也不着急。 “这个好啊，我基本都喝速溶的，习惯了。”别忘了咖啡伴侣啊，当然要是用牛奶替代我也没意见。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说说你的意见吧。”咱不能白喝是吧。 “你已经有主意了，还问我干嘛。反正我的意见就是你的意见。”艾茜文毫不犹豫地把烫手的山芋扔给我。 “你怎么知道的？”我全程没说一句话，她居然能看出来？ “就凭你装模做样的喝茶，我就知道了。”艾茜文一点也不给我面子，直接揭穿我。 “咳咳！”我假意咳嗽一声，略过了和艾茜文的谈话，对李朝秦说道：“不知道你谈过生意没有。” “谈生意的都喜欢先漫天要价，然后再把筹码打出来。所以一开始就要玩大的，在教导主任没有反应过来前，快刀斩乱麻，接着再谈。”我说出了总体纲领。 李朝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思了一下，问道：“那我们怎么玩一个大的？” 我微微一笑，“电子竞技！” “……”一阵沉默。 我笑得越发得意了，反正是李朝秦在前面打头阵，我围观就好，事情越大越大。 砰，艾茜文敲了一下我的头，“笑屁啊，然后呢？” 我埋怨的看了艾茜文一眼，就不能让我先把气氛暖起来啊，“电子竞技能充分调动同学们积极性，我们赶在校方出手前把消息放出去，以学生会官方的名义组件电子竞技社团。一定是炙手可热的，这样星星之火就成燎原之势了，到时候这场大火，谁也扑不灭。” 当然了，既然要玩火，那就要做好玩火自焚的觉悟。 “我觉得可行，毕竟是校方先不守约定为难我们的，所以我们把事情闹大，确实有利于接下来的谈判。”周聪率先同意。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周聪当然会同意，毕竟让李朝秦强行怼校方，成功就算了，如果失败，对李朝秦声望的打击还是挺大的，要是出了更大的问题，或许他还有机会重新问鼎会长的位置。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校方如果不妥协，在学生中的声望会受到很大打击，只有张思思表示忧虑，会不会玩的太大了！ 李朝秦想了想，笑了，“也对，如果想把同学们调动起来，这个方法确实挺好的，不过，具体细则还要改一改。”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当上副班长 在周五的班会上，张福提议说要扩大班干部群体，同时总结一年以来的工作，为这一年开一个好头。 “情况大家是知道的，因为文理分科，我们班走了12个同学，来了11个同学。人数基本没有变，经过两周的熟悉，大家应该也基本认识了，所以今天我们来开个会，目的就是总结过去，开创未来。” 张福转身在黑板上写上了“总结过去，开创未来”八个大字，“新学期要有新面貌，不管是原班同学，还是新来的同学，都在新宇待了一年，已经适应了高中生活。从高二起，学习节奏会增加，强度也会增加，以前是每半个学期考一次试，现在改成一个月考一次，也就是月考。” 张福此话一出，集体哀嚎。 “不要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大家都是同学，有必要用分数分个高下吗？” “团结友爱，抵制排名，友谊第一，考试第二！” “请问卷子叠在一起是不是有我高了！” …… 张福在讲台上静静的看着，等大家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我理解同学们此时的心情，都是这么过来的，等到高三更惨，那时就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很暗的日子还在更后面。” 又是一阵惨叫！ “其实，我还没说完呢！”张福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今后我们上课的节奏会加快，争取学到下学期的内容，下学期争取学完整个高中的知识，这样还有一年时间，可以充分用来查漏补缺，巩固基础。” ……突然觉得读的不是高二，而是高三，学习进度有必要这么赶嘛，高二就学完整个高三的知识。然后用一整年来训练考试，目的就是为了把别人踩在脚下，鲁迅说得对，这就是一个吃人的社会。 我趴在桌子上，张福的话深深刺激了我这个学渣。一旁的艾茜文端坐着，正在预习下学期的功课，“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多看看书，反正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虽然艾茜文的话很直白，但确实是这么回事，高考就是优质教育资源有限和人人都渴望的矛盾产物，只有把别人都踩在脚下，我才能攀上高峰。 “我猜张福接下来会说为了缓解班干部的管理压力，在选出一批干部出来。”我挺直了身子，猜测张福接下来的话语。 “因为未来两年学习任务十分紧张，所以我和班长商量过后，决定指定一批班干部，一起管理班级。如果对指定班干有意见的同学，可以私下来找我。”张福按照我的预想，说道。 艾茜文看了我一眼，“居然真被你猜中了，你是张福肚子里的蛔虫吧。” 我得意的哼了一声，些许小事，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先强调将来的困难，在顺利引出班级管理的困难，最后增加干部人数，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接着张福开始给安排干部，体育委员是严启文，而副体委是一个来自其他班的同学，听说该同学以前也是班干，这下子我算明白了，张福是给从别班来的班干也安排了一个职位。唉，该死的外地……啊呸，是外班人。 然后文艺委员是杨春，她的副手果不其然是陈浩，老杨这个班长一定给他们开后门了，“有关系就是好啊。”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调侃前面的杨春。 “去死。”杨春转过头来骂道。 “另一位副文艺委员是林栋梁。”张福淡淡的说道。 “咦，还有小三插足，有趣。”我继续不痛不痒的说道。 “你少啰嗦。”杨春瞪了我一眼，“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说得好像你能吐出来一样。”我摇摇头。 “大家都知道我们班的文艺事业每个学期都被校领导点名表扬，而且陈浩同学和林栋梁同学也都有参加，考虑到文艺方面是我们七班的招牌，所以加了两个副手。”张福解释道。 这样我就懂了，虽然林栋梁是被我抓壮丁抓来的，但确实每一次都参与进来了，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 然后是学习委员，艾茜文作为七班的扛霸子，在一开始就是学习委员，而现在又加了一个张倩，神奇的是张倩也是学习委员，而不是副学习委员，这样七班双雄就算正式确立了。 艾茜文冷哼一声，显然对别人和自己并肩一点也不爽。 课代表由于是各科任老师指定的，所以张福就略过了，接着就是重头戏，副班长。 作为提前知道是自己的内定人员，表示一点惊喜都没有，只是我坐直了身子，一会儿被大家关注的时候，尽量留个好印象。 “因为班长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以及综合性，根据我的观察，选出了两位同学，一位是秦如枫。秦如枫同学本来是八班的班长，工作作风稳重踏实，可以和班长形成互补。” 张福简短的解释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另一位同学是柯韩。” 张福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到无数的目光往我身上扫过来，似乎……很多人在质疑啊。虽然班长不要求学习好，但是我成绩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柯韩同学在很多事情上都出了一份力，班长对他更是赞不绝口，可以说去年校庆能取得如此优越的成绩，柯韩同学功不可没，所以希望柯韩同学不要辜负同学们的期望，另外，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咳咳，努力提升成绩。” “……”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啊呸，努力提升成绩啊，当了副班长反而不高兴了是怎么回事。 “对了，副班长是不是比学习委员大啊，那你以后就要听我的，我说往东你往西试试。”当了副班长第一件事，就是向艾茜文强调权威。 “你可是试试。”艾茜文好像一点也没拿我当回事。 我算是明白了，副班长只是个荣誉头衔，没有权力的，请问我可以卖了换钱吗，最好是竞拍那种，方便卖个最高价。 第二百四十八章 很会演 星期一中午，会议室。李朝秦邀请了高二17个班的权贵人物开了个班会，主要是班长或是学习委员一类的，虽然事先给部分班级的一把手通过气，但到了现场还是很壮观的。 老杨带着我和秦如枫一起来参加，在这里碰上了老熟人，十二班班长孙华，当初扶李朝秦上位的功臣聚在了一起。 “恭喜啊，柯副班。”孙华拱手向我祝贺道。 “如果你把副字去掉，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杨班就不高兴了。”孙华笑着想老杨说道。 老杨也笑嘻嘻的回应道：“怎么会呢，占嘴上便宜而已，我不在乎的。” 正当我准备反击一下老杨的嚣张气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当上副班长了？” 说话的正是现任文科重点班班长——徐彬彬。 “是啊，本来我是拒绝的，但是班主任再三要求，还说班级已经决定，由我来当这个副班长，我也不好推迟，就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挠挠头，笑道。 老杨、秦如枫、孙华：真不要脸。 “李朝秦突然要开这个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徐彬彬问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然后就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一边。 徐彬彬听后，沉吟了一下，说道：“他真是闲的慌。” 我点头，“可不是嘛，没事上课睡睡觉多好，非要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我们是被绑上他和学校斗争的战车上了？”徐彬彬有些无语。 “放心吧，要是真有什么事就甩锅，法不责众嘛。”反正李朝秦在前面冲锋，我们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过了一会儿，李朝秦来了，还带了好几个学生会的人，摆出架势，准备做好记录，还让大家一一签名，在签名里，职务也要写清楚。这模样，无比认真，似乎在告诉我们，正是一个正经的会议。 一切就绪后，李朝秦进入了正题。 “今天请你们来主要是为了商量一下学生会的社团改革，学校领导原则上已经同意了，但是还有很多细节，比如具体该怎么改，要实现的目的等等，总之千头万绪的，上个星期公布了个人建立社团的试行版本，但是你们也看见了，高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还在观望，热情不高涨……” 在李朝秦讲话的过程中，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徐彬彬，问道：“文科怎么样，学起来有难度吗？” “还行吧，就是少数老师挺烦的，非说我在课堂上看无关的书，还说班长要以身作则什么的，跟我讲权利与义务的关系，搞得我只能睡觉。”徐彬彬思考了一下，说道。 ……上课睡觉果然是学霸特有的属性，“可是如果是睡觉的话，那还不如看点书，就算是课外书也行啊。” 徐彬彬翻了翻白眼，“就是啊，睡觉不管，看书要管。有些老师啊，就是喜欢通过树立权威，让学生都服从，一点也不考虑实际情况。” “要不然学学乔木昕学姐，逃课啥的。”我试着出主意，既然睡觉不管，那么逃课应该也睁只眼闭只眼吧。 “我问过学姐了，这个老师也教她，不能逃课，不能干其他的事，哪怕睡觉都行，明显是在故意找茬，学姐也没办法，只能认了。”徐彬彬有些无语。 “对了，你在理科班还行吧。”徐彬彬问道。 “还是一个样，成绩稳定。除了不小心当了班干，其他的没什么区别。”我随口说道。 “……为此，调动高一同学们的积极性就很重要，我们高二已经没时间弄社团了，所以我们商量以后决定，以高二年级的名义，创建一个社团，起到带头作用，充分调动起同学们的积极性。” 李朝秦终于讲到重点了，“我决定成立电子竞技社，创始人就是在座的各班代表。” 李朝秦一语终了，台下沉默了。 “好，我同意。”四班班长刘超率先说道。 居然是他？！那个竞选时候站在周聪一边，和李朝秦对立的刘超，真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啊，曾经的敌人变成了友军，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利益二字。 “我也同意！” “我也是！” “同意！同意！上次你们搞电竞没带我玩，这次我们要自己成立一个。” …… 事先打过招呼的班级纷纷开始表态，你一言我一语的。 “你同意吗？”徐彬彬问我。 “呵呵，无所谓，反正决策的是班长，我就是来看个热闹。”虽然成立电竞社的主意是我想的，但是让所有班级一起背锅可是李朝秦的主意，我才不想露脸，这一次，纯打酱油。 徐彬彬笑了笑，“看来这一次你没有陷进去啊。” “那是当然，这种行动无异于造反，我才不表态，反正带上小板凳围观就是了。”我笑了笑，其实老杨肯定是支持李朝秦的，因为已经上了贼船。 接着包括老杨在内刚才没有发声的几个人，现在开始题问，什么这么做会不会招来校方的反感，要不要先请示老师之类的。 一切都按照原先安排的稳步进行中。 徐彬彬带来的两位一班干部都是男的，听周聪说他的托，目的就是说服她同意。现在正努力的游说徐彬彬。 徐彬彬看了一眼我，问道：“你觉得呢？” 我笑了笑，“听说周聪现在和李朝秦关系很好，如果他还是一班班长的话，估计会同意的。”虽然不能明说，但是委婉的提醒一下徐彬彬还是可以的。 一班的两名班干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装作没听见，继续劝说。 徐彬彬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大家都同意，那我就没意见。”反正跟着大家走就对了，要死一起死。 “做的很对。”我称赞道。徐彬彬刚当上班长，如果太不合群也不好，这个时候随大流是对了。 “你们七班肯定也同意的吧，刚才还故意问这么多问题，很会演啊。”徐彬彬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呵，你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还是这么厉害。”我尴尬的笑了笑。 第二百四十九章 教导主任出手 李朝秦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虽然平时很懒散，但真要做什么事，一定是快刀斩乱麻，不给别人一点机会。 第二天，学生会宣布成立电竞社，初始团队是各班班长，以及部分代表，总共45人，这个规模已经不弱于学生会了。就连老牌社团，十大传说中的文学社，也才30几人。 但是论组织力，文学社和电竞社可谓天差地别，文学社只是一群文学爱好者的松散组织，就是大家认识一下，偶尔下线组织一个聚会。电竞社则囊括了高二年级的一把手，还成立了一个电竞委员会，成员都是全力支持李朝秦的人。 同时电竞社也开始准备大规模招人，第一批计划招收50人，至于如何选拔，也很简单，先出一份游戏考卷，筛选掉一部分人，剩下的在进行对抗赛。 消息一出，全校沸腾，尤其是在高一学生中间，纷纷磨拳檫掌，准备大干一番。也有人表示观望，这么高调，学校一定会对电竞社动手，说不定还会牵连学生会。 虽然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不一，但无一列外，都在谈论。走在校园里，人们谈论话题都是李朝秦如何了得，希望他能战胜邪恶的校领导，争取自由。还有人表示如果这一次没进电竞社，就自己成立一个社团玩玩。 一时间，电竞社的热点演变成了成立社团，虽然其中有引导舆论的功劳，但不可否认的是，最初设想算是基本达到了，用电竞来带动同学们的热情。 由于电竞社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所以改由学生会来帮助登记成员，后续的考卷费用同样由学生会出，我们帮忙可以，但是要拿出自己班级的班费，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守财奴，怎么可能轻易为李朝秦掏钱。 很多同学纷纷前往学生会，生怕去晚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接着学校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广播声响起：教导处通知，教导处通知，成立社团本意是为了丰富同学们课余生活，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得到放松，目前尚在试行阶段。 高一同学新入学，对高中生活还不了解，为防止同学们本末倒置，特对成立和加入社团一事作出调整，入学未满一学期者，不得成立、加入任何社团，请各班班主任认真监督，执行到位。 看来教导主任还是动手了，而且这招狠，直接就断了所有后路，可以说从根部把李朝秦的计划瓦解了，搞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让高一的同学参与进来，现在彻底没戏了。 很快张福也带来一个消息，开学第一次考试——月考，将来下周进行，请同学们认真备考，千万不要懈怠。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总结起来就是月考是对一段时间学习的总结，本质上和半期考、期末考一样，要重视。 “一次月考而已，我就不信还真的值得张福大张旗鼓的说，估计是釜底抽薪，直接攻击李朝秦的大本营——高二年级吧。”我手指转着笔，饶有兴趣的说道。 “这次李朝秦是捅马蜂窝了，可能是在新宇太顺了，所以胆子越来越大。反正学生会的竞选已经成功了，何必非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艾茜文也轻松自在的点评道。 “是呀，反正社团自由成立也推出了试行版本，也算完成当初的竞选承诺了，何必非要去对付学校呢。教导主任一出手，直接打掉了高一，打残了高二，真是老狐狸。”我有些遗憾的说道。 中午的时候，我特意避开老杨等人，但是偏偏忘了关手机，于是又去和李朝秦开了个会，这次只有我、李朝秦、周聪三人，也没在会议室，就是随便找个一个空房间。 “就在不久前，好久没来学生会的会长乔木昕突然出现了。”李朝秦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她只是来询问一下工作，然后暗示我见好就收，不要继续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还有第三手啊，这个老狐狸。我差点忘了李朝秦只是副会长，乔木昕才是名正言顺的会长，如果她要直接否掉电竞社，甚至是否掉社团自由成立这件事，还真有这个权力，虽然一年后李朝秦还可以重新改回来。 “其实，理智的做法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我淡淡的说道。就是按照乔木昕说的，见好就收。可是…… “没错，如果我妥协的话，是皆大欢喜。”李朝秦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可是你这么急的叫我们来，说明还不到皆大欢喜的时候。”我也慵懒的坐着，如果是在会议室就好了，还有茶喝。 “我们来总结一下教训吧，然后再考虑如何出招。”周聪提议道。 “你觉得我们错在那里？”李朝秦看了周聪一眼，问道。 “做的太过火了，玩电脑在上了年纪的人眼里，本来就是大逆不道的，可是我们偏偏鼓动全校一起，偏偏还那么成功。所以学校的反击也就很激烈。”周聪沉默一下，分析道。 我俩点点头，这么一看，确实如此，“要不我们解散电竞社，向学校表明息事宁人的态度，然后从别的方向发力？”我建议道。 李朝秦沉默了一会，说道：“解散电竞社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告诉学校表明我们作了退步，我想学校也会做出相应的退步，可是这么轻易就让了，心里面不舒服啊。” 确实，刚刚推出的雄心壮志的计划遇到阻力就放弃，很没面子的。 “这样吧，电竞社的事我们继续推动，这一次动静小一点，同时放弃拉高一的进来，先让高二的做出榜样，在贴吧还有其他一些网络论坛继续开展舆论攻势，先维持热度，等到下学期，高一的同学自然有样学样。”李朝秦做出了指示。 果然李朝秦还没有放弃，而且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只是他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要叫上我和周聪？如果是要表明态度的话，人多一些不是更好吗？ 第二百五十章 处于对立面吗 “你看，你也是电竞委员会的成员，也算是核心圈子里面的人了，有没有兴趣弄个社长玩玩？”李朝秦对我说道。 我靠，原来他叫我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呵呵，你觉得呢！” 李朝秦搓了搓手，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主要是如果全握在我手上，别人不放心啊，所以让你来当这个会长，然后采取温和的方式慢慢发展，对大家都好。” “别人是谁？”我瞬间意识到李朝秦和校方达成一致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教导主任啊，电竞社太抢眼，肯定不能被我掌握，不然我手里有二班，学生会，如果再加上电竞社，学校是不会允许的。”李朝秦笑了笑。 “所以你就坑我来当接盘侠？”我指了指周聪，“他也可以当啊。” “额，他现在毕竟是二班的。”李朝秦说道。 周聪表示：“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才知道这回事。” 看来李朝秦瞒着我们和教导主任达成一致了。“马上月考了，最近大家的学习压力都挺大的，考完如果能放松一下，多好。你说是不是啊，社长。” 李朝秦循循善诱，看来非要让我当这个社长不可。 “为什么是我？”如果只是不放心李朝秦掌控电竞社，有很多人选，不一定非要我吧。 “其实也不是非要你，只是我指定一个，然后学校指定一个，共同管理电竞社，总之就是要保证电竞社的中立。我选你是因为你很合适啊，如果学校居心叵测，你也许能察觉并且制止。”李朝秦毫无保留的全都说了出来。 “学校没这么无聊吧。而且真有什么动作，我怎么可能挡得住。”不得不说我一个围观看戏的，突然就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有些不习惯。 “我这不是报了好几个人，都被否了，直到你，教导主任才勉强同意的。所以问题不是学校会不会怎么无聊，而是没人了。”李朝秦终于说出实话了。 “所以，我这个刚被解除了记过处分的人，又重新回到教导主任的视线里了？”我勒个去。 “哈哈哈，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前你给一班那么多难看，校庆上的表现也很好，所以教导主任和我都认为你能把电竞社管理好。 虽然社团名义上是学生会管理，但改制后你们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现在教导主任估计也在做他指定的那人的工作，只有你，算是我们妥协后大家都能接受的人选，又有能力，又谁的一方都不属于。” 李朝秦这么一解释，我才发现，原来我有这么多优点啊，怪不好意思的。“教导主任指定的人是谁？” 李朝秦笑了笑，“一个对电竞没什么兴趣的人。” “那到底是谁？”对电竞没兴趣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文科重点班班长，徐彬彬！”李朝秦笑得越发灿烂。 我和周聪一愣，明显周聪一副不爽的样子，而我……靠，李朝秦知道徐彬彬是我的软肋，有机会和她共事，我根本就拒绝不了。 第二天，昨天沸沸扬扬的广播通知在各班班主任的压制下，已经不是话题，学校重新回归到平静。 而我，正在去教导主任办公室的路长，上个学期和朱美美一起进进出出的办公室，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咚、咚、咚！”我敲了敲门。 “进来。” 我推门而入，徐彬彬已经先到了，教导主任看了我，指了指一边的沙发，说道：“坐吧。” “我请你们来，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事了吧。”教导主任说道。 “知道，学生会太嚣张，所以我们要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我要和李朝秦撇清关系，他才是主力，我最多就算一个辅助。 教导主任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学生会那么的人。” “……”啊咧，什么意思，我的话那里不对吗？ “这么快就急于和那边撇清关系，怎么看都不正常。” “哦，是这样啊，那要不你换个人吧。”反正我也不想趟浑水。 “算了，反正已经把你们叫来了，将就吧。”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你们也知道最近学生会很不安分，还建立了电竞社，我看组建名单上你们两个也在，都是快成年的人了，我相信你们也清楚，电竞这种东西是不能太招摇的。” 我们两个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实际上早就在发呆了。 看我们心不在焉的样子，教导主任一声叹息，怎么就遇到李朝秦这种学生，偏偏对方是高考状元的种子选手，还不能把他逼急了，师大附中和一中都盯着呢，自己出半点纰漏他们就要过来挖人了。 “你们两个今后就是电竞社的社长和副社长了，去和李朝秦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来，既要做到健康发展电竞爱好，又要做到寓教于乐，不能耽误学习，也不能占用太多课余时间，规模还不能壮大，要保持低调内敛的个性，要服从领导的安排，同时又不能对学生会唯唯诺诺，要有自己的主见，我的话听明白了吗？”教导主任见我们心不在焉，也就略过了一堆废话，直扑主题。 “明白了，主任的意思是要我们弄出‘五彩斑斓的黑’！”要求那么多，怎么自己不去弄，就会瞎指挥。 噗哧，徐彬彬笑了，“这个形容很准确。”完全不顾及教导主任的面子。 只见教导主任脸色一沉，然后又一松，说道：“希望你们在面对学生会的时候，也能是这个态度，严守中立，千万不要被学生会给糊弄过去，你们去找李朝秦商量一个方案拿来我看吧。” 虽然自己被学生怼了，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连自己这位主任的面子都不给，相信也不会被李朝秦的身份给唬住。 我和徐彬彬离开了办公室，“好麻烦啊，那我们现在和李朝秦是处于对立面吗？”徐彬彬问了一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快要月考了 “不知道啊，不过李朝秦早就准备好了电竞社发展规划，括弧‘低调版’括弧完毕，先看看他有什么主意吧。”我给徐彬彬大概解释了一下昨天和周聪、李朝秦商量出来的发展规划。 “你知道昨天教导主任和我谈了什么吗？”我俩一边走在路上，一边闲谈。 “让我猜猜，应该是让你限制一下李朝秦的学生会，如果可以，从内部瓦解电竞社。”电竞社就是教导主任的心头刺，他肯定想方设法的拔掉。 “也不全是，他和我说其实年轻人玩玩游戏也没什么，这是未来的趋势，是不阻挡的潮流。但很多家长不这样认为，如果新宇开了先河，社会影响非常大，所以让我限制一下，免得学生会做的太过火。” “没到想啊！”我赞叹了一句，一直以为教导主任只是秃顶油腻中年男，想不到还能审时度势，看的这么清楚。 “是啊，每个人都不应该被小看！”徐彬彬也感叹了一句。我们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很多人平时不显山露水，到了关键时刻才发力。而自己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这个电竞部究竟该偏向哪一边？”徐彬彬道出了关键问题。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搅这趟浑水吗？本来你可以置身事外的，干嘛夹在两方势力中间？” “你看，我当了班长，结果那天去开会，班干部全都听周聪的，这个班长当的很不爽啊。”徐彬彬意有所指。 自己好不容易当了一把手，结果手底下的人还听上一任的，确实很糟心。“所以，我们要把电竞社彻底搅黄？” “不用，既然把这个新生的部门给了我们，那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发展计划才行。现在还很弱小，所以两边都不能得罪，但还是要暗中发展，做到真正的独立。”徐彬彬并不甘心被人控制。 我点了点头，十分同意，李朝秦也不是一开始就报我的名字，而是他提的人都被否了以后，我才上位的，既然我是他无奈的选择，那我自然就不能是他的人。 “其实每一届学生会几乎多会和校方发生冲突，乔木昕学姐上任的时候也是，雄心勃勃的要改学生会，最后也是碰了一鼻子灰，才收手了。 只是今年李朝秦的动静特别大，所以我们才捡了个漏，让两边都把我们当成了对付敌方的武器。”徐彬彬条理清晰的分析了一通，我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我们找李朝秦商量了一下，很快就把他制定好的方案拿到手了，只是还不急着找教导主任，毕竟谈判要有个过程，如果太快了，不免让人怀疑。 我回到教室，成为电竞社社长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恭喜啊，哪天组织比赛一定要把我叫上。”严启文先开口，暗示我给他开个后门。 “哈哈哈，一定。不过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度过下周的月考吧。”比起这个争权夺利的小事，考试才是我关心的大事，如果成绩下降了，未来一个月都不好受。 “听说徐彬彬是副社长？”艾茜文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我也听说了，没想到你居然让文科女神做你的副手，厉害了。”陈浩也感叹了一句。 “额，其实我们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主，社团只是玩玩而已，大家不要本末倒置啊。”我也必须开始学习讲官话套话了。 “我也要加入。”艾茜文突然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又不玩游戏，而且现在社里没有扩招计划。”我随口说道。 “你是社长，弄个人进来还不是轻轻松松，不玩游戏也可以加啊，就当混个资历了。”艾茜文哼了一声。 “高中有什么资历好混的，就算要混，混个学生会也行啊。”为什么要来电竞社这种离经叛道的地方混资历。 “你就说给不给吧。” “给啊，不过只能当个普通成员。”如果可以，其实我想把整个班都拉进来，这样算不算变相当了班长。 “不行，我要当副社长！”艾茜文很淡定的表示道：“在这么说我也是看着电竞社诞生的，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电竞社没你想得那么好玩，干嘛非要趟浑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学生会和学校的博弈。” “有什么关系，出了事还有你这个社长在前面顶着，我怕什么。”艾茜文毫无责任心的甩锅给我。 “真的要趟浑水？”见艾茜文一直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确定一遍。 “当然。” “好吧，那我试试看，如果不行你也别怪我。”毕竟我这个社长有名无实，还要看教务处和学生会的脸色行事，很窝囊的。 “加油，你行的。”艾茜文阴云密布的脸总算展颜。 我把事情给徐彬彬还有李朝秦说了一遍，他们都没什么意见，李朝秦还坦言：“这是我们电竞社的事，随便我们怎么做。” 只是教导主任那边一直没说，因为他才是最难搞定的，我决定在月考过后再去找他。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耳边总能听到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么简单，我都讲三遍了。” “不是一道题讲三遍，是一个类型的讲了三遍。” “都是一个类型，跟一道题讲三遍有什么区别？” “这道题不就是又加入了几个变量而已，有什么区别？” “张福的课你又走神了吧。” 虽然艾茜文嘴欠了一些，但是教的还是挺好的，每每能指出要点，只是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别人来问题目，她都耐心解答，到了我就…… 所谓温故而知新，艾茜文在答疑解惑的时候从来不藏着掖着，对每个人都一样，所以也等于帮她自己复习了一遍，然后大家共同进步。 可以说艾茜文和张倩在讲题的过程中，知道了那里才是重点和难点，有些时候比老师还清楚同学们的问题，在同学中间的声望与日俱增。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不同意 月考如约而至，和半期考试一样，也是在教室里，从小到大经过了这么多的考试，早就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不行还有下次，就连高考也还可以留级嘛。 早上的语文考完，我伸了个懒腰，语文应该是所有科目里最简单的，很多题就算不会也能得分，只要写了就有分，典型的按劳付费。 “还有一个小时才吃饭啊！”我幽幽叹道，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脑力劳动，我已经饿了。 因为是语文，所以几乎没有人来对答案，虽然正确答案只有一个，但是主观性太强，不看答案前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就是对的。 “可以去外面吃啊，也省得浪费时间在这里干耗着。”艾茜文又想去开小灶了。 “没钱啊，这个月的都用完了。”我现在是真的穷，还没到月末呢，钱就没了。 “哦，那就吃食堂吧。”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怎么不是你请客。 “我的钱也用完了啊。”艾茜文摊了摊手。 我盯着手腕上的红丝带发呆，好饿啊。 “你还真的每次考试都戴着啊！”看见我的红丝带，艾茜文很愉快的笑了。 这条红丝带是艾茜文去年圣诞送我的，以后每次考试都带着，就是为了讨个吉利，毕竟是学霸开过光的，也许真的有意外惊喜，蒙的全中。 这时候老杨走过来，“你们饿了没？” 散财童子到了，我突然就有了精神，“老杨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顿得你请。” “好啊，走吧。”老杨出乎意料的大方。 当一桌子佳肴摆在我面前，我不禁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老杨你又挪用班费了吧。” “不吃拉倒。”老杨直接怼了一句。 “呵呵，吃！”你是财神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两天后，月考终于结束了，我和徐彬彬有一次走进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试考完啦！”教导主任摆出一副亲切的样子来。 “嗯，没什么难度。”徐彬彬直言不讳。 “……还、行吧。”我好像突然有点口吃了。还行吧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听天由命，别人考得差点，我就好，别人好点，我就不好。 教导主任也没有在考试的问题上过多的纠结，直接问道：“和学生会商量得怎么样了？” “啧啧啧，这个学生会啊，不简单。我俩和他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过程中运用了传播学、博弈论、心理学、甚至是催眠术，终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我先声夺人，用艺术性的手法，巧妙的形容了此次的难度。 “说重点。”少废话。 “咳，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初步决定电竞社不再招人，维持现在的规模不变，同时为了丰富同学们的业余生活，决定每星期举办一次比赛，所有年级同学都可以报名参加。对于已经参加过的同学，原则上本学期不允许参加第二次，杜绝上瘾的可能性……” 我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总之一句话，我们这次达成了卓有成效的协议，你看我都说了十分钟不带重复的。 教导主任听完后，表示我们的大方向抓的很准确，充分体现了校方的意愿，只是有些细节需要在做调整。 “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徐彬彬问道。同时还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就几句话的事，硬生生被我拉扯了十分钟，真是够了，如果话语权继续由我掌控，恐怕天都黑了。 “每星期一次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我觉得一学期一次刚刚好。你看，校庆都一年一次呢，对吧。”教导主任摆出和善的笑容。 徐彬彬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一学期一次，那这个社团就没有必要办下去了。” 一学期一次，等于一学期开张一次，哪能啊，没有这样做生意的。 “我是决定维护校方决定的，可是我们毕竟是通过学生会打着官方的旗号，如果真的一学期一次，难保学生会不会给私人电竞社开后门，到时候民间逼死官方，就难看了。”我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忧虑，同时把锅甩给学生会。 教导主任挠了挠本来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像是很为难的样子，我和徐彬彬对视了一眼，演戏好难啊。 明明一星期一次就是为了谈判才故意把频率说这么高的，而教导主任说一学期一次，也是为了谈判才说这么低的，其实大家的底线应该都是一个月一次，偏偏都要先说一些无谓的废话。 成年人的世界真难。 “要不这样吧，我看一个月一次，大家各退一步。” 好啊好啊，我内心激动表面平静的点头同意，“可以。” “哦，对了，你们好歹是一个大社团了，不能没有自己的部门啊。”社团之所以难以申请，是因为每个社团都要有自己的部门，因为新宇的社团一直不活跃，所以现状就是所有社团共用一个房间。 但是李朝秦在改组社团后，所有社团都没有自己的部门了，如果需要开会，可以找学生会申请，当然也可以自己去找间空着的教室。 “主任想给电竞社一间教室？”想不到我也是有房产的人了，哈哈哈。 “当然，不然平时社团开个会啥的，总找学生会也不好嘛。”要是和学生会走的太近了，一起来对付我，怎么办？ 既然教导主任有意收买，我当然只能笑纳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在接受了教导主任的好意后，我决定顺势而为，再捞一笔，“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也想加入电竞社，当副社长。我和副社长已经同意了，您看……” 虽然人事问题是我们社团自己的问题，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社团还在发展，谁也得罪不起，所以最好还是询问一下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想了一下，问道：“李朝秦怎么说的？” 我微微一笑，这个老狐狸。“我们社团的事，他们学生会怎么可能知道。” 教导主任笑了一下，说道：“本来你们社团的事，我是没必要干预的。但你既然问我了，那我就直说吧，你是李朝秦选的，徐彬彬是我选的，电竞社本来就是我们博弈的结果，所以加一个副社长，我是不同意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电竞比赛 我要求让艾茜文来当副社长的要求被教导主任直接驳回，这样下去没法和艾茜文交代啊。 “主任，多个人就多个帮手，一个偌大的电竞社如果就我们两个管理，和很累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试着争取一下，如果不行，就只能让艾茜文等一下了。 “你们学生的任务是学习，哪有这么多的事要管理，如果有，就说明电竞社违背了成立的初衷，那还不如直接解散得了。”教导主任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啊。 “这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教导主任喝止道：“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小年纪就这么功利，社会就是被你们这种思想搞得乌烟瘴气的。” 听见教导主任一本正经的说着不符合他年纪的话，我有些呆了，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你还不是看见领导就巴结，大家都半斤八两。” 教导主任脸都气红了，“我这是身不由己，如果我像你一样大，一定坚守理想信念，绝不会和世俗同流合污。都说出淤泥而不染，你还没在淤泥里，就染上了不良习惯。” “怎么不在淤泥里了，我本想好好的学习，结果就成立你和学生会的牺牲品，现在想提拔一下有能力的干部，都不行。”小嘴一瞥，委屈巴巴。 教导主任冷哼一声，“有能力？我看你就是想带病提拔吧，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如果能证明她真的有能力，我就同意。” “要怎么证明？”我这个一把手当着真是窝囊。 “既然是学生，那自然是跟学习相关。”教导主任大手一挥，说道。 所以到底要证明什么？“能具体点吗？” 教导主任瞪了我一眼，“这个要自己去寻找答案，我什么都说了，还这么证明？反正要跟学习相关，或者对学校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总之就是积极正面。” “……”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什么，我又不是学校的领导，怎么为学校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要不然我说将来我考进教育局，当了领导，给他们新宇开绿灯？”艾茜文在听完我带回来的消息后，很不乐意。 “额，你别急啊，大不了一年后，只要电竞社还在，我拼了命也让当副社长，大不了我主动退位，把社长给你也行。”作为电竞社的一把手，当得太窝囊了。 “我才不要，那时候都高三了，哪有时间玩。”艾茜文冷哼一声，虽然自己不玩游戏，但是想当个副社长怎么了，教导主任凭什么刁难。 “要不你先进来，再过几个月，等社团稳定一点，就给你升职。再不然就去煽动李朝秦，继续和学校对着干，到时候就有筹码和教导主任谈了。”方法总是有的，只是需要时间。 “算了，别折腾了。就像主任说的，学习才是正事，犯不着为这么事情太费神。”艾茜文摆摆手，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月考一结束，电竞社就在自己的部门开了一个会，现在看起来，这间房间很简陋，几张课桌，一块安在支架上的，可移动的小白板，还有带靠背的椅子，就连热水器都没有的。 “真是简陋啊！”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想向学生会一样，还有自己的沙发是不可能的了，作为新宇第一大社团，又有校方的支持，经费自然是有的，虽然仅仅只有100块钱。 望着坐着的一排排人，因为椅子不够，所以还有一些是坐在凳子上的，这排场也每谁了。 “大家都知道，我们电竞社才刚刚起步，就受到了同学们的欢迎，教导处的关注，还有学生会的支持，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妈蛋，谁家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这么寒酸了。 “总所周知，月考已经结束，而且在和校方协商一致的前提下，新宇第一届电竞大赛即将举行，请大家来是想听听大家对比赛的建议。” 电竞社的架构目前是社长和副社长最大，然后是电竞委员会，类似于内阁的存在，成员由每个班各出一人。 二班是李朝秦，七班的委员本来应该是老杨的，可是为了将来艾茜文能当上副社长，所以用两星期的养乐多用从老杨那里买来了，老杨就和秦如枫一样，成了成员。 最终决策采取投票制，会长十票，副会长五票，十七个委员一人一票，也就是说电竞委员会的权利是大于社长的，前提是所有人都反对。 然后就是大概三十个成员，主要负责凑人数，还有就是打杂的工作，好在电竞社不想学生会那样屁事多，所以就是个身份而已。 李朝秦率先说道：“电竞社应该立足于为全校服务，特别是高一的同学，我们高二很多人其实挺很忙的，而且电脑教室的计算机是有限的，所以这个月应该先让高一年级举行比赛，下个月开始是高二，第三个月就进行高一高二年级对决。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再来一场友谊赛。” 李朝秦的计划我早就知道，也通过了教导主任的同意，剩下的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可是学校不是不让高一年级参加社团吗？”有人提出了疑问。 “没错，但是没说不让参加社团活动啊。”李朝秦笑了笑，电竞社组织活动，邀请同学们参加，总可以吧。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也不算违背了校方的规则，而且电竞赛的活动贯穿整个学期，也可以很好的维持热度，等到来年开学，社团之花就能开遍新宇了。 “另外，所有参赛选手需要需要缴纳10元的管理费，参与电竞比赛维护的成员可以分五成，剩下的五成作为经费存留。”我补充道，没钱的日子可不好过，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有钱包鼓了，才有底气。 “当然，因为是第一个举办，所以很多地方还不成熟，以后具体的社团架构，比赛形式，等第一次结束后，在进行总结，作出修改。”徐彬彬也说了一句。 第二百五十四章 学霸遍地走 电竞大赛如火如荼的开始筹备，学生会发了一封邀请函，欢迎广大师生一起参加周末举行的比赛。没错，居然还包括了老师，不过应该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老师，真的跑来参加吧。 又到了发成绩的时候，其实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知道自己在那个段位了，毕竟同学们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应该和期末考差不多吧。”我的给了自己一个评估。 “废话，你要说比期末考好很多，我还不信呢。”艾茜文看着手里的年级大榜说道。 月考的年级大榜当然也是我问张福要的，我就不明白了，他连年级大榜都给了，就是不给成绩单，还说到他的课上自然会发。 艾茜文在年级大榜上的成绩有上了一个台阶，这次是第十三名，以往最好的一次是十四名。 “恭喜你啊，又突破了。” “并没有。”艾茜文头也不抬的研究着榜单上的排名。 “额，你别得寸进尺啊，虽然只提升了一个名次，蚊子腿也是肉啊，而且到了你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每前进一名都是上帝眷顾。”我在心里叹一声，真是不知足，我还在班级中游徘徊呢。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一张年级大榜？”艾茜文问道。 “啊，你没病吧，我要那么多年级大榜干嘛。”这上面的分数看了辣眼睛，我连看一眼都嫌弃，还藏一份，有病吧我。 艾茜文狐疑的看了一眼，“真的没有？” “废话，我好端端的拿那么多……” 靠，我想起来了，好像文理分科后…… 看我恍然大悟的样子，艾茜文点了点头，“没错，前十四名就一个去了文科班，所以不是我进步了，而是走了一个。” 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啊喂，我居然忘了要文科班的年级大榜……其实要了也没有，张福又不教文科班。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着我全身，为什么会忘记，我难道不是应该把徐彬彬放在第一吗？一定是因为她不管学不学都是第一，所以没必要在意，嗯，一定是的。 “喂，你发什么呆，有没有听我说话。”艾茜文哼了一声。 “啊？哦，恭喜你呀，又突破了。”我随口应付道。 “你刚刚说过了，真是的，到底有没有懂我的意思啊。” “我知道啊，可是高考的时候，文理科是不存在竞争的，所以还是进步了。”我又恢复过来了。“以你在年级大榜的排名，估计又是我们班的第一，以后别再干出交白卷的傻事了。” “哦，好吧。”艾茜文又低下头研究手上的年级大榜。过了一会儿，她才悠悠问道：“你是在担心我交白卷张福会对我又意见？” “算是吧，毕竟是班主任，以后要是有保送机会啥的，给你穿小鞋就不好了。” “嗯，好吧，以后都不交白卷了。” 上课铃响，张福拿着一沓成绩单走进教室，“我们班这次的考试成绩在所有班级当中还是处于中游位置，就连隔壁的八班平均分也超了我们1.5分，我希望同学们能以此为起点，每次月考都再接再厉，不要懈怠。” 学生时代，最让人害怕的应该就是开家长会和发成绩单了。前者，会死，后者，知道自己会死。 我在口中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如来观世音，还不诸天神佛，西方耶稣的名字，情真意切的请求保佑。 “现在才拜佛有什么用，成绩单又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 由于理科班里面最难的就是哲学，所以同学们平时交流的时候也不忘记没事用用马克思。 “心诚则灵！”艾茜文你懂个啥，你一点信仰都没有，像我这样的学渣是靠信仰才上了新宇的。 “哼，唯心主义。在唯物主义的国土上，你这种异教徒是不会如愿的，还是回归无神论的大旗下吧。”艾茜文鄙视道。 眼看着成绩单已经快发到眼前了，我赶紧闭上眼睛，还是那句话，心诚则灵，虽然不知道心诚不诚跟闭眼的关系，但是管他呢。 “哎，你成绩不错啊，有进步！”艾茜文在一旁说道。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你少忽悠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啊。 我眼睛从成绩单上扫过，第29名，我居然冲进前三十了，真是可喜可贺。不对，应该是历史性的重大胜利。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新学期，新起点。”本来还想说说学习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但是一想到同桌是全班第一，我还是不要猖狂了，要是被打脸了，很痛的。 “恭喜啊。”严启文转过头来说道。 “哈哈，没什么啦，主要还是天赋加勤奋。爱迪生不是说过吗，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正好和艾茜文一样，都姓ai。 “你是进步了，我可还在原地踏步呢。”严启文叹了一口气。 我快速往成绩单的尾部扫了几眼，果然啊，严启文还在四十几名徘徊，去年我和他还是难兄难弟，一起在四十多名挣扎，现在我已经冲进前三十了，这能想象？ “没事的，只有你平时少锻炼一下，少看点漫画，承认宇智波鼬强于长门，还有少打点游戏，你也会进步的。”我十分善良的安慰道。 “少给我胡扯，我本来就是体育特长生，你让我不锻炼？虽然我分数低，但是高考我的学校并不一定比你差啊！”严启文语重心长的说道，“而且，明显长门跟强。” “……”我居然失心疯想去安慰他。 “你说这些出题的老师是不是变态啊，这么难的卷子，我觉得换了科任老师来，也拿不了高分，明显就是用来整人的，想当年我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来了新宇就被打击，成了托后退的。”严启文开始抱怨起来。 这种心理我曾经也有过，本来随便读一所普通高中，我就是班级前十那种，不对，经过艾茜文一年的悉心指导，我应该是年级前十那种。可惜，我在的学校偏偏是新宇，这个学霸遍地走，自己不如狗的学校。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卖个人情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请进。” 教导主任正在电脑上看着高二年级这次月考的分析数据，自从期末考试重点班的学生像磕了药一样爆发后，年级大榜就大变样。这次月考又基本变回去了，可以说如何调动起重点班同学的积极性，让他们一直保持鸡血模式，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 我推开门，和艾茜文一起走进这间已经不那么陌生的办公室。教导主任看见我来了，点了点头，也没招呼我坐下，问道：“有什么事吗？” 艾茜文一拍脑门说想到了一个符合教导主任要求的主意，然后风风火火的就拉着我来找教导主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主任，她是艾茜文，还记得我给你提过的事情吧。” 教导主任皱了一下眉头，在电脑面前用鼠标点了几下，像是在查看名单，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我就说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原来是年级大榜第十三名。”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因为这次来的是新宇的尖子生，所以教导主任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样区别对待真的好吗？我还在这了啊！ 我在心里诽谤了一下，“你果然忘了，艾茜文是我们电竞社第二位副社长，我以前和你提过的。”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班的学习委员是吧。”教导主任看了看艾茜文，心里想着这是刚刚月考取得了好成绩，所以来让我网开一面啊。 “我必须要批评你们了。”教导主任先声夺人。 我们说什么了？ “不能因为取得一点好成绩就骄傲自满，更不能因为成绩好就可以提出无理要求，副社长的事，还是按我说的那样，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单单是学习能力。”教导主任耐心的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教导主任打断了我的话，原则问题不容谈判。 “我是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证明艾茜文有能力当这个副社长。”教导主任脑洞太大，还是直接说明目的吧。 “哦？”教导主任来兴趣了，“说来听听。” 还不能艾茜文说话，我就插话说道：“主任，在说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让我们坐下啊，站着挺累的。” 教导主任嘴角抽搐，“请坐。” 我们坐下以后，艾茜文说道：“主任，你有没有发现新宇的学习气氛有些懈怠啊。” “嗯，确实是这样，尤其是重点班的同学，考试从来不拿出十分力，期末考试关系到分科的时候，他们才认真一把，这种不良风气得治一治。”教导主任严肃的说道。 咦！有这回事吗？我一点都没发现，果然平时学霸和学渣关注的东西不同。 “我有办法何以调动起他们的激情，同时还能让新宇的教学风气明显改善，激励师生一起奋进，形成良好的竞争氛围。”艾茜文信誓旦旦的说道。 教导主任眼睛亮了一下，虽然他不相信一个高二的学生能有什么办法，但是这些学生鬼点子一直很多，能给自己带来启发也说不定。“你说说看。” “说也可以，但是主任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吧。”艾茜文一点也不急，先吊着教导主任的胃口，给自己增加谈判的筹码。 看着艾茜文越来越有我的影子，我相当欣慰，虽然艾茜文的优点我一点没学到，但是艾茜文在我的影响下，还有了明显改变的。 “你这种先讲条件的习惯是跟谁学的？”教导主任反问道，还有意无意的看向我。 果然是老狐狸，故意偏离主题，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急，你们爱说不说。 “当然是跟主任学的啊，所谓言传身教，和主任接触久了，不自觉的就染上一些习惯，然后影响了身边的人。”我笑了笑，说道。来啊，互相伤害啊。 “好了，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如果能证明你们的能力，我自然会同意她当副社长的。”反正怎么证明最终的话语权在我手上，标准是我定的，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是这么想的，重点班的同学大多比较桀骜，上课总是干自己的事情，老师也很难管教，他们谁都不服，就服比自己强的人。而老师们由于一直在一线教学的关系，所以很有必要深入考题，进一步了解最新的高考题型。” 艾茜文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以后的考试，老师们也加入进来，和同学一起考。不但能成为对老师们考核机制的一种，同时还能让他们更充分的了解高考题型，进行自我监督，又可以和同学们形成良好的竞争关系，可谓一举两得。” 这话好像很熟悉啊，似乎严启文不久前才说过吧，说严重一点，应该算是学术抄袭。 我深深的看了艾茜文一眼，别人随口说出的话，居然能被你发掘出来，你以前一定是伯乐吧。 教导主任好像被电击了一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想着艾茜文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啊，可以开展试点。 “主任？主任！”我连叫了两声，主任才回过神来，看来效果很显着啊。 一下子我就有底气了，“主任，我觉得不用在多说什么了吧。” “嗯～”教导主任用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说道：“这个主意确实还不错，不过听我一句劝，想玩游戏有的是办法，何必要加入电竞社，这里面水深着呢，到时候弄得一身腥，就不好了。” 原来教导主任不想艾茜文加入，还有保护她的意思啊，不得不承认领导的说话还是有水平的，好话坏话全让他说了。 “没关系的，有挑战的事情才有趣啊。”艾茜文冷静的说道。 “呵呵，那好吧，我同意你当副社长了。一会儿我就把这个事情通知学生会，你们也准备一下，通知你们社团的人。”看见艾茜文态度相当坚定，就知道自己的说教不会有效果，只好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与学生同考 艾茜文就任电竞社副社长的事情，十分顺利，因为早就和李朝秦打好了招呼，然后有得到了教导主任的首肯。 于此同时，教导主任给高二年级任课老师们开了一个会，主题就叫做：深入教学事业，教师参加考试试行办法研讨会。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看到这几个大字，就明白来学校要组织考试啥的，老师们心里顿时不乐意了，教学任务那么重，哪有空来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但是随着教导主任讲解的深入，老师们明白，事情不是一次考试这么简单，而是很多次考试，或者说是无数次考试，毕竟高中生的苦，他们是深有体会。 “我反对，我们不光要备教案，还要改试卷，平时又有各种会议，现在又整这一出，小钱啊，这么瞎搞不合适吧。”一个半鬓花白的老师说道。 被叫做小钱的人，正是教导主任，只见他笑了笑，说道：“考虑到实际情况，这次试行范围只限定在四十岁以下的教师群体中，毕竟这部分老师年富力强，是新宇的主力军，但是教学经验有限，参加考试是最快获得经验的方式。” “哦，你早说嘛。对于你们教务处的决定我还是支持的，经验这东西确实很重要，尤其是年轻老师，必须加强学习，深入到学生中去，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刚刚还反对的老师，一见和自己无关，立刻转而支持，反正事不关己，随便怎么折腾。 会场中年纪比较大，又比较有威信的中老年教师，纷纷表态支持。 “新宇的教师队伍啊，确实有些浮躁了。大家都沉不下心来搞教学，这个提议好，让老师们深入了解一下最新的考题，有利于把握高考最新动态。” “可不是嘛，很多人啊，把去年的、前年的教案拿来改一改就行了，有些甚至都懒得改了，以为教案只要写一次，就能用一辈子，这种铁饭碗思维一定要杜绝。” “我觉得吧，不能光考自己教的这一科，理化生、史地政是一家，教这些科目的老师都应该考其他两个科目，毕竟高考理综、文综是合卷，不能偏科是吧。” …… 会议的气氛很活跃啊，中老年教师们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其他老师默不作声，谁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地是，不是什么好话。 教导主任咳嗽了一声，“看来大家参与地热情很高涨啊，那就这样决定了，接下来我宣布一下具体试行的规则，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你从那里看出来参与的热情高涨了，明明就是看戏的热情高涨，年轻老师们心里敢怒不敢言。 其实像张福这种年轻老师倒是无所谓，本身就是名牌大学毕业，可能教学经验不足，但是要论考试。呵呵，光是考进新宇就比高考还要残酷，所以年轻老师一点也不惧怕。 可是还有一些老师，早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对于教学，也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突然要和学生们一起考试，压力很大啊。虽然自己不可能考得太差，但如果被尖子生们超过了，面子上挂不住的。所以还得和学生们一样，紧张备考。 就在教导主任给老师们开会，宣传新政策的时候，电竞社的高层在自己的部门开了一个会。 我倒上三杯咖啡，这是用经费买的，虽然是速溶，但好歹不用总喝茶了。 小酌一口，“果然只要是公费买的东西，不管什么都很香。” “瞧你那点出息。”艾茜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说正事吧。”徐彬彬手里拿着一本课外书。 “读文科就是清闲啊，历史事件不用背吗？经纬度不用记吗？辩证法会运用了吗？”我一波素质三问。 “也不是每个文科生都这么轻松的，很多人确实在努力的死记硬背。不过死记硬背是没有前途的，每个人来问我该怎么学文科，我都知无不言，但他们都是听听而已，所以问题出在他们自身。”徐彬彬淡定的表示道，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其实很多人学不进去是真的，学霸的话听起来很嚣张，但说的也是真的。学习从来不是一件努力就能做好的事，有人举一反三，有人举十反一，前后相差了三十倍，真不是努力能办到的。 “我们三个开什么会啊？”艾茜文一脸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电竞社独立的事情。”我正色道。 “独立，为什么要独立啊？现在也挺好的吧，在学校和学生会中间左右逢源，也很愉快啊。” “因为不能总被人当武器，干点什么时还要看别人脸色，本来不打算参和的，但是既然卷进来了，那就要好好发展。”徐彬彬一本正经的说道。 突然明白为什么李朝秦不安分了，所有学霸骨子里都有一种傲气，也许平时不显，但一直都在，不管有没有意义，都要争一争。 “没错，不能一直被人拿捏。”艾茜文也认同的说道。 徐彬彬笑了笑，“你那个关于老师也参加考试的提议非常好，有些老师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下次月考，我到想看看她有没有资格教我。” “就是那个不让你看课外书的老师？”我好奇的问。 “没错，她是教政治的。很好奇如果我分数比她高，她会怎么样。”徐彬彬浑身散发着邪气。 “可惜地理不是理科，不然我也想向地理老师讨教一下。”艾茜文散发出一样的邪气。 地理老师我是知道的，在上课的时候打断艾茜文复习数学，然后我来背锅，在教室外面站了一节课。 “顺便也替你讨回来。”艾茜文很仗义的补充道。 “……那就多谢了。”可惜讨不回来了，而且文斗这种事，还是自己来才爽。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主题吧，怎么在学生会和教务处的围剿下杀出一条血路来。”艾茜文重回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和徐彬彬点了点头，开始为电竞社的自由而奋战。 第二百五十七章 都是赢家 周六，我们电竞社的成员早早的来到学校，因为今天要举行考试，所有报名参加电竞的同学，都要做一份关于游戏的试卷，以此筛选出最热情电竞的人，虽然对于我们这种只让少部分玩游戏的行为，很多同学表达了不满，但是没办法，电脑就这么点，僧多粥少啊。 作题的时间很短，因为全是选择题，而且是机器改题，所以结果很快就能呈现。这也是有后台的好处，不然几百份题目，得忙上一天。 在短暂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我在大教室的黑板上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我们电竞社的外援群，大家可以先加入进来，我们一起讨论和交流，当然不仅限于电竞，也可以是其他一些关于社团的想法，都可以交流。”甚至还可以交流学习，如果愿意的话。 看见很多人掏出了手机，我又补充道：“记得在申请那一栏填上班级和姓名。” 李朝秦好奇的看着我，说道：“以前没听你们说过啊，居然弄了一个qq群。” 我笑了笑，“临时想的，方便交流，也为后续的活动做准备，毕竟不可能每次都花一天时间组织考试，最好连他们的比赛也能自己独立完成，省的我们往学校跑。” 作为一个喜欢轻松的人，破事当然越少越好。虽然不让他们加入电竞社，但是在后援会里面选拔干部总是可以的吧。以后比赛的人选都从后援会里面选出，让时间充足的高一学弟们自己组织，多好。 “这个主意很不错，看来你越来越有领导的风范了。”李朝秦夸奖道。 嗯！什么意思？“你不生气吗？”我问道。 李朝秦笑了笑，“我生什么气？” “这个决定没有告诉你。”虽然我是名义上的领导，但是这个社团可是李朝秦一手建起来的，如果没有他这位年级大神震着学校，如果他不是高考状元的种子选手，就根本不可能有电竞社的存在。 “光学生会就一堆破事，我还给自己找麻烦，弄个电竞社干嘛？要不是上学期承诺要让社团成立私人化，我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李朝秦无语的摇摇头。 “所以，你弄这么多只是因为自己承诺过！”我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这些事情就是麻烦了点，要是像数学竞赛那么难，这种低性价比的事我才不做。” 原来这堆破事只是个小麻烦而已，大神的性价比观念很独特。 这时候张思思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递给李朝秦。 李朝秦看了一眼就递给我了，我接过一看，是一份名单，也就是得分最高的五十人，名单上的人明天可以参加组织的电竞比赛。 我把名单上的名字统统念了一遍，然后贴在墙上，转身的时候，看见李朝秦和张思思有说有笑的。突然感觉身体一寒，发现徐彬彬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两人。 “你好像心情不好啊？”我笑了笑，试图用微笑温暖寒意。 “嗯。” “他们两个怎么了？”我把目光转向李朝秦和张思思。 “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这么冷干嘛。 “只是为林夕涵感到不值。”稍后徐彬彬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眼前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超越友谊啊，听过高一的时候林夕涵经常去二班找李朝秦的，现在在一个班了，反而很少见到他们一起行动。 电竞比赛在周日的时候顺利举行了，跟上次和李朝秦pk时候一样，分了好几个游戏，所以产生的冠军也有好几个，既有团队的，也有个人的，总之类型丰富多样。 这一次严启文也来围观了，论打游戏，他经验是很丰富的。 “今天不用锻炼？”据我所知，严启文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是一直有进行锻炼，保持强健体魄的习惯，不管再难，也要坚持到高考。 其实严启文也在进行另类的奋斗，只是他的情况和多数人不同，所以在我们奋战的时候，他反而是轻松的。面对高考，没有人是轻松的。 “我先来看比赛，然后下午锻炼。”严启文轻松的说道。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相比起徐彬彬和艾茜文的兴趣乏然，我们这些喜欢玩游戏的就看出来谁的微操更好，谁的战略更优，为此还打了好几个赌。 虽然游戏激不起两位副社长的兴趣，但是说到打赌，兴趣就来了。 分别下注谁是冠亚季军，或是当前这场比赛，哪一方的能胜出。 外行的意见往往和我们内行的意见不同，虽然我也不想让她俩输的太难看，但是严启文经不起挑衅，所以拉上我赌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赌约。 “胜负只是一个概率而已，主要由运气，对方的失误次数的事件组成，虽然一定程度上能力更强的人胜率更大，但从概率的角度来看，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外因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徐彬彬作为一个学霸，理所当然的搬了出概率论。 “不可能，不论微操，还是大局观，明显是我压的人更厉害，到时候输的太惨，可别怪我把你们电竞社的家底掏空了。”严启文不甘示弱地回击。 “哼，柯韩，你站在我的对立面能有好下场吗？先不说能力更强是不是真的更有优势，就你们那点智商，真以为自己专业啊？”艾茜文开启吐槽模式。 “额，呵呵，你说的对，这不是看严启文一个人太孤单了，我陪陪他。”和女生吵架是很不明智的，反正输赢又不是我们嘴上说了算的，就当给外行人一次教训了。 同时其他人也开始依样画葫芦，纷纷下注，果然新宇的学习风气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的根源好像还在我们电竞社。 电竞比赛落幕后，我输了6瓶养乐多，严启文输了8瓶。而李朝秦，好像在其他同学那里赢了12瓶…… 学习好的人，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赢家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能参和 电竞社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终于可以专心学习了！”我感叹一声。 “很好，五三了解一下。”艾茜文扔出一套试卷。 “从今天起你就开始进入专项复习吧，说实话，你不论是解题速度还是思路，都很落后，就连双曲线都画不好，需要好好补一下。”艾茜文把我贬低到了尘埃里。 突然有种往后都不会再幸福了的感觉。 这时候陈皓也愣头愣脑的出现了，“你来干嘛？”我没好气的说道。 “嘻嘻，当然是来学习。”陈皓笑道。 虽然陈皓的成绩一直是杨春在给他补习，但一来杨春也就23名，陈皓已经33名了，杨春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二来陈皓和我成绩接近，正好可以相互督促，砥砺奋进。 “虽然我们就差了四名，但三十和二十之间的跨度，是一个大境界，所以我们的差距还很大，你可别自鸣得意啊。”作为跨过三十名这个坎的人，我很自然的鞭策着陈皓这个后辈。 陈皓从艾茜文那里拿了一套相同的试卷，丢下一句话，“什么都不说了，就看这套卷子谁错的少。” “哟，和老杨当了一年的同桌，你也变聪明了，知道说不过我，所以扬长避短。”我好好的夸了一番陈皓。 看着陈皓远去，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够了啊，你要是输给陈皓，看你以后面子往哪搁。” 嘁，艾茜文的激将法真是低级。 学生会消停了两天后，又开始新的作动了，老杨拿着一张传单。过来对我们说道：“听说张思思成立了一个学习社，现在学生会正给她做宣传呢。” 我接过传单看了一眼。 你还在为单词记不住而苦恼吗？ 你还在为听不懂数理化而忧愁吗？ 你还在为诗词分值小付出多而抓狂吗？ 你还在为学习自觉性低而暗自羞愧吗？ 同学们，不要998，不要98，只要0，是的，你没听错，只要0元，既可塑造一个学霸人设，还等什么，快来加入学习社吧。 在这里，我们一起相互监督，相互学习，更有多位学霸笔记定期分享，和同学们交流学习心得，只要加入学习社豪华套餐，统统免费免费带回家。 看着这段模仿电视购物的广告词，忍不住点评道：“开头四段运用排比手法，增强文章气势，同时连用四个疑问句，更是发自灵魂的提问。要气势有气势，要悬疑有悬疑，代入感十足，可以说作者是在深入体验了学生生活后，才能写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句子。” 点评完第一部分，我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后面部分同样精彩，并没有针对以上的题问做出针对性的回答，但是总览全文后，四个问题都迎刃而解，不得不佩服作者构思之巧妙，使得前面四句不再是疑问句，而成了设问句。” 按照语文的答题思路，在分段解析后，还应该做一个总体的点评，于是我继续说道：“通篇读下来，发现作者虽然身在重点班，但是却关心普通班同学的学习生活，可见其高尚的情操，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有这份坚持，更显可贵。其文采之斐然，情操之高尚，让人望而生畏，高山仰止，让我都忍不住想加入了呢。” 点评完后，突然觉得心身愉快，感觉自己的语文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 啪，啪，啪，艾茜文鼓起掌来，“语文课代表不是你真是可惜了，你的台词居然比正文还多，不愧是有丰富写检讨经验的人。” 对于艾茜文绵里藏针的话语，我自然是无视的，不管怎么说，也算变相承认了我的语文功底，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你要加入？”老杨问道。 我白了老杨一眼，“说说而已，我已经有很好的老师了，何必舍近求远。而且学习主要讲究因材施教，这种大家聚在一起学习的事情，小时候没少干过，我记得我初中就是青龙学习小组的成员。” “青龙学习小组？” “前身是青龙帮，原则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一声吼。可惜我的大侠梦被邪恶的班主任镇压了，还强迫我们改名为青龙学习小组。” “总感觉你说的和学习社不是一回事。” “怎么可能，明明都是一样的，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学习嘛。”我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一声。 “老杨，你要加入吗？”虽然我兴趣乏乏，但这只代表我个人看法。 “还是观望一下吧，毕竟是学生会设的，目的不纯粹。”老杨持保守态度。 “你们这些当干部的啊，连自己都不信任其他干部，这么让同学们相信你们。”我摇头叹息道。 “别忘了你现在是副班长，也是干部。”老杨冷眼道破。 “对哦，居然忘了，那就当我没说好了。”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 老杨走后，艾茜文问我：“你说得很好的老师是谁啊？” “当然是你啊！”这都要问，你是有多想被表扬。、 艾茜文愣了愣，然后笑道：“哦，是我啊。” “……很好，那今天再加一套试卷。”毕竟我是负责任的好老师。 我想问现在反悔来得及不！ 我走出教室去接杯热水，路上想着李朝秦弄学习社的原因。 通过电竞社给社团自由化树立一个典型已经不可能了，学校是绝对不会允许跟学习无关的东西在校园里面流行的，特别是还有一个半官方的组织学生会的支持。 所以李朝秦另谋出路，既然学校和家长都支持学习，那就弄个学习社吧，而且因为是学生会成员弄的，所以学生会出面支持也就理所应当了，这样就堵住了学校的嘴。 虽然社团自由化得到领导的初步同意，但却设置了很多障碍，而且直接封死了高一同学的社团之路，高二年级的同学在学习中自身难保，也没兴趣设立，高三就更不用说了。眼看自己一手推动的计划成了鸡肋，当然就要添一把火。 想通了这一切，也就知道李朝秦这一次的卷土重来，肯定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自己千万不能参和。 第二百五十九章 那就一起按在地上 张思思的学习社发展迅速，才过不久，就听说她拉来了许多年级大榜上的人，有了这一批实力雄厚的人做背书，张思思的学习社发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甚至听说对于这种尚学的气氛，教导主任在会议上还做出了表扬。 然后这天，我看见张思思来找张倩，两人在教室外面谈了一会儿后，就得到消息，张倩要加入学习社。 一群人围着张倩，“张思思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加入学习社有什么好处吗？” “嗯，学习社主要的作用是课余时间聚在一起学习，相互监督，互相鼓励。如果碰到不懂的，还能问别人。”张倩冷静的说道。 “哇，听起来不错耶，正好我没什么毅力，如果大家一起，不仅能交到其他班的朋友，还能学习。一举两得。” “哼，不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学习小组嘛，怎么可能有用。” 一时间对于学习小组是否有效，同学们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还有一个好处，后期李朝秦可能会加入，而且有可能会制定一套学习计划，平时也会请一些成绩好的同学来指导，分享她们的学习笔记。”张倩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淡。 有了年级第一人的加持，哪怕只是一个不一定实现的期许，但认为学习小组有用的同学气焰大涨，瞬间有很多人也想加入。 “你怎么看？”艾茜文趴在桌子上，远远的围观着。 “学习社得到学生会的大力支持，李朝秦本来就是学生会的，很明显学习社已经取代电竞社成了李朝秦的嫡系，所以露一下脸，表示支持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他那么懒，可能不会一直帮人讲题，最多就是分享一下笔记。”如果他记笔记的话。 艾茜文打了个哈欠，“那就没必要去了，人多，烦！” 原来艾茜文也是慕李朝秦之名才稍微关注一下的，既然他大概率只是打酱油，那就不用去了。 在学习社成立的第一个周末里，社员来到学校上自习，而年级大榜排名前十的人，来了两个——李朝秦和周聪。 据说当天两人一起为同学们答疑解惑，讲解教材的难点、疑点，以及自己学习过程中的一点点心得，让在场的同学都受益匪浅。一时间，学习社风头无两，很多人纷纷要求加入，学习社隐隐有成为第一大社团的趋势。 “你就不担心学习社超过我们啊？”周一中午和徐彬彬、艾茜文一起吃饭。 “超过了才好，现在的电竞社必须要猥琐发育，不能浪。”反正一个学习，一个娱乐，不冲突。 “听说周末动静闹得挺大的？”艾茜文嘴里嚼着肉，说道。 “是啊，本来李朝秦还邀请了我，虽然我读文科，但是语数外还是可以指点一下的，不过我可没空为别人的社团发展浪费时间。”徐彬彬淡定的表示。 就在我们三个人聊着天，吃着饭的时候，有一个人端着餐盘坐了下来。 “各位，好久不见。”林夕涵笑了笑。 我去，居然是林夕涵，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徐彬彬，这是要干嘛，“来吵架的吗？” “真是那什么吐不出那什么。”林夕涵哼了一声，“我见这里有个空位，就来了，不行吗？” “当然行。”我低下头继续吃饭，我才不信她只是来凑个数的。 “喂，听说了吧，李朝秦的学习社最近风头正盛啊。”林夕涵开口说道。 “是张思思的。”社长是张思思吧，李朝秦甚至都没有加入。 “嘁，张思思那点水平，也能搞出这么大的新闻！”林夕涵很是不屑。 我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闻什么？”林夕涵按照剧本问道。 “哦，我在闻故事的味道。” “所以刚才说你是那啥吧。”林夕涵不按照剧本出牌。 “……你想搞事情。”我直言不讳。看林夕涵的样子，显然很不喜欢张思思，如今张思思风头这么盛，林夕涵搞点小动作，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 我看向了徐彬彬，今天的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显然是刻意安排好的，林夕涵要搞事情，然后电竞社的高层全聚在一起，这是要向张思思……哦不，是要向李朝秦开战的节奏啊。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徐彬彬很淡定的表示道。 到底是那样啊？我还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要参和进去？”明明你和林夕涵也互看不爽，怎么转眼就成同盟了。 “就是看他不爽。”徐彬彬言简意赅。 “看谁不爽？李朝秦还是张思思？”ta是谁啊，能不能说清楚。 “无所谓，反正都一样。”林夕涵面色有些寒意。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们玩的也太大了吧，我是被逼上梁上啊。 “你觉得呢？”我看向艾茜文。 艾茜文从我盘子里夹了一块肉，说道：“哦，都行啊，不过年级第一肯定不会帮我们补课的，但是第二和第三可以促进我们，尤其是你的成绩，所以电竞社也要变成第二个学习社了是吧。” 艾茜文的最后一句话让林夕涵笑了笑，“猜得已经相当准确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算是明白了。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我完全被晾在一旁了。 以林夕涵和李朝秦青梅竹马的关系，周末撑场面的事，居然没有找林夕涵。这件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对于张思思和李朝秦走那么近这件事，林夕涵心里就十分不爽，现在甚至有事都不给自己打声招呼了。 “所以我要彻底把张思思按死在地上，让她明白，我是她远远比不上的。”林夕涵眼神犀利，狠狠的啃了一大口鸡腿。 “喂，那是我的鸡腿！”我弱弱的插了一句嘴。 林夕涵瞪了我一眼。 “额，不是，我是说如果李朝秦要帮她，怎么办？”我委屈巴巴的改口问道。 “那就一起按在地上！”林夕涵豪言壮语的说道。什么年级第一，真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吗？ 第二百六十章 善意提醒 有这么一句古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前段时间还和李朝秦关系密切，转眼间就要和他敌对，头疼。 很快，林夕涵也以个人名义建立了学习社，同时在学生会完成了申请。听说还是专门去找张思思递交的申请。 虽然“学习社”重名了，但是一开始也没说不让重名啊，而且对于重名这件事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消灭一个就行了！”据传林夕涵是这么说的。 虽然李朝秦年级第一的名头很响亮看，但是到底没有加入张思思的学生会，而林夕涵的学生会可是年级第二亲自建的。为了区分两个学习社，也有同学在私底起了名字，一个叫张社，一个叫林社。 林社的发展很迅猛，作风也很霸道，规定同类型的社团只能加入一个，言外之意就是张社和林社，只能选一个。 这个规定是在针对谁，大家都不言而喻，不过因为张社是学生会的嫡系，所以还是享有很多优待的。比如周末申请教室作为自习室。虽然图书室也可以当成自习的地方，但那里以来需要保持安静，二来不一定有空位。 “听说林夕涵已经递交了申请社团活动的教室。”我对艾茜文说道。 “你说李朝秦批不批啊？”艾茜文一脸的坏笑。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如果批了，张社学生会嫡系的招牌就不保了，如果不批，明显就是打压别的社团，那学生会的中立性质就会遭到质疑。 “左右为难啊。”我摇头叹道，虽然说因为双方的斗争，社团开始活跃起来了，李朝秦的目的达成，就算牺牲张社，其实也没关系，但是偏偏为了推广方便，打上了嫡系的烙印，现在是不能放弃啊。 “对了，反正周末没事，也来学校学习一下啊。”而且你成绩还那么烂。 我挠了挠头，“我们现在就加入进来会不会不太好，冲突升级了怎么办？”看看热闹就行了，干嘛要亲自上场参赛。 “又不是去学习社，我习惯一个人安静的复习，就去图书室吧。”艾茜文用眼神鄙视我，谁说现在就要搅浑水了。 “好吧。”只要不是参和到第一第二的斗法中去，怎么都好。 林社的申请一直拖到周五才有结果，虽然给了教室，但是按照社团申请的原则，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作为维护费。 午饭时间，林夕涵把结果告诉了我们，“这招妙啊，即没有坠了学生会的威名，又把嫡系和非嫡系区分开了。” 如果来学校学习还要交钱，很容易引起抵触的，就算短时间内林夕涵镇得住，但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你这么看好他，是不是内奸啊。”林夕涵直接怼道。 “哪能啊，就是你把他逼到左右为难，他居然反将一军，这水平，很厉害了。”作为一个看戏的，我客观的评论道。 “你有什么办法没？”林夕涵想套我的话。 “没有。”我神色严肃，原则问题，我一向抓得准，反正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参和。 “真没用。” “激将法是没用的，而且你的后手该用了吧。”我看了一眼徐彬彬，真不希望她搅和进去，但她好像兴趣盎然地样子。 林夕涵笑了笑，“游戏开始了！” 中午时候，林社那边传来消息，文科班大神徐彬彬加入学习社，而且也参加周末组织的学习答疑活动中，内容主要是文科方面，就算没有加入林社的，也可以来参加。 张社虽然办得风风火火的，但是一直缺少文科方面的扛霸子，现在徐彬彬加入林社，可以说在文科班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所有人都能看到，林社比张社全面，人才也更顶尖。 同时林夕涵去找教导主任要了一间大教室，免费的那种。直接绕过了学生会，而且听说如果效果好，以后专门腾出一间教室来供林社学习使用。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朝秦在马上就要周末的时候给林夕涵来了一招，本来打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反而让自己进退失据。 一直到放学，学生会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和艾茜文一起吃了一顿饭，老杨和秦如枫也在。 “看来学生会被打蒙了。”艾茜文有些得意，我俩还没加入，李朝秦就不行了。 “少来，你没发现李朝秦很克制吗？”现在就下结论还太早了，我得泼一盆冷水。 “老杨，秦如枫，你们两个也是班上的高级干部，你们觉得李朝秦放水没有？”艾茜文转头问他俩。 李朝秦和林夕涵的斗法，在班长这个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所以成了当下热门的话题，也正是因为看中了他们的分析能力，所以才一起吃饭的。 秦如枫笑了笑，“这个事吧，其实很简单啊，虽然文科班这一边暂时没办法，但是只要李朝秦加入张社，情况不说立刻反转，但起码也能打是吧。” 秦如枫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李朝秦还有后手，就是亲自出马，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出手，也许是因为和林夕涵的情分，也许是因为在憋大招。 “不过，柯韩，你们干嘛参和进去，你不是最不喜欢麻烦的吗？”老杨简单的问了一句。 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老杨摇了摇头，嘴角含笑，似嘲讽，似炫耀，“徐彬彬可是你们电竞社的副社长，她参和进去了，你们也没发声明说这是她的个人行为，所以很明显了吧。” 我脸色一沉，一直以为自己在暗处蛰伏，原来已经被打上聚光灯了。 “所以两位班长有什么计策没？”我换了一副笑脸。 老杨和秦如枫立刻摇头，生怕染上我这个麻烦，“别想拉我们下水，年级第一和第二的斗法，岂是我们能参与的。” “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现在李朝秦已经做出了让步，虽然不知道你们想干嘛，但如果你们没有进一步动作，估计这件事就算完了，所以别得寸进尺。”老杨善意的提醒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骄傲使然 周六我和艾茜文到图书室自习，对于外面正在进行的关于学习的讨论，我们没有参与，也没兴趣参与。 学习是自己的事，别人的经验只是别人的，虽然聚在一起可能相互学习对方优点，但是这没有意义。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因为我有学霸手把手的教导。 “这套卷子你错很多啊！”艾茜文批改完我刚刚完成的物理试卷。 “磁感应线怎么确定你忘了？”艾茜文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你看你弄反了。” 我也伸出手，竖起拇指，“你看，我的方向是对的啊。” “你是不是傻，要用右手。”艾茜文冷哼一声。 “你还不是用的左手。”都是手，干嘛区别对待。 “左右不分吧你，现在你在我对面，所以你看到的左手其实是右手。” “……”我错了。 我突然发现其实作题是会上瘾的，解开一个难题，或是弄懂一个一知半解的东西，成就感满满，就像小时候听到了一个个新的童话故事一样。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总想一直做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彬彬来了，抱着一本课外书看，我回过神来，才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你居然也有专心学习的时候，难得啊。”徐彬彬的话也不知道到是褒是贬。 “呵呵，还好吧。”我一边翻着答案对题，一遍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不怎么样，挺累的，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学习要靠自己，没有捷径，但是又都想要得到捷径。也不想想，如果有捷径，为什么我要说出来，给自己添堵吗？”徐彬彬的话传进耳朵里。 “飞蛾扑火嘛，明知结局还不是义无反顾的试一试。不够自信的时候，总是寄托在外力上面，人之常情。”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为了变得聪明一点，曾经缠着父母买生命一号那种电视购物的广告产品。 “你说话有时候挺有哲理的，没读文科可惜了。”徐彬彬无不遗憾的说道。 “其实我们历史老师也这么认为，觉得我就是天生读文科的料子，不过刚才的话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只要仔细想想，漏洞一堆。” 唉，我叹了口气，即便在刚才忘我的学习状态下，正确率也只是稍微提升，果然任重而道远啊。 “你有想过这么拼命学习的意义吗？”徐彬彬问道。 下一步是整理错题本，然后是总结，想想就头痛，我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幸苦程序，一边回答徐彬彬的问题。 “不知道啊，可能因为每个人都在拼命吧。虽然都说读书是改变命运的方法，但是我对命运还算满意，不需要改变。拼命只是因为不想当最后，不愿看到别人失望的表情，现在则是因为有人盯着，而且她自己也很拼，环境使然吧。” 一旁的艾茜文身体震了一下，“看来你还挺有良心的，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我笑了笑，“我一生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为了你好！不过你说出来我倒是不反感。” 徐彬彬和艾茜文也笑了，异口同声道：“我也一样！” 学习的意义对于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大部分都只是浑浑噩噩，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自己也就这样。学习是苦，但很多人宁愿吃生活的苦，也不愿吃学习的苦。或许，办到常人办不到的事，也算一种意义吧。 林夕涵今天很成功，到场的人很多，就像营销组织一样，不怕你没兴趣，就怕你不来，既然上了门，就加入学习社吧。 在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林夕涵也来了，见我们作题的作题，记笔记的记笔记，看书的看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们，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干活，你们倒好，在这里享清福。” “今天收成怎么样？”我眉头皱成一团，一直在思考一个电磁问题，但始终没有答案，想把一个抽象的问题具象化，真的很难。见林夕涵来了，正好换换脑子。 “还不错，一下就加入了六十个人，现在我的学习社成了第一大社团。”虽然很累，但好在结果不错，林夕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想起了老杨的忠告，于是问了声：“你是打算压过张思思，还是……” 林夕涵瞥了一眼徐彬彬正在看的书，说道：“我推荐你看一下腹黑学，整天看这些正经书，挺枯燥的。” 然后转向我，说道：“当然是彻底把她的学习社搅黄。” “可是，她应该只是听了李朝秦的话，才建的社团吧，目的只是调动起大家建社团的积极性，你的做法已经帮了倒忙，况且学生会不一定在意张社的死活。” 林夕涵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果然你除了学习差点，脑袋还是挺机灵的。” “……”突然感觉很扎心是怎么回事。 “可是啊，学习社不是李朝秦要建的，这个创意最初就来自于张思思，而且她平时可虚伪了，故意装柔弱，我看了很不爽。当然最主要的是张思思是真的想认真弄一个社团。” 林夕涵笑了笑，“她还挺自卑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成绩在普通班可能还行，在重点班就是拖后腿的。年级大榜也只进过一次，就是李朝秦帮她补习那次，所以我猜这是她想建学习社的初衷吧。” “你这个魔鬼，居然想破坏别人的梦想。”我直言不讳。 “你懂什么，很多人看起来是无辜的，但实际上呢？很多事情明明是知道的，但是装作不知道，出了问题就装好人，表示自己不知道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偏偏演技捉急，一眼就能被看穿，在网络上，这种人被叫做绿茶。” 林夕涵狠狠的说了一遍张思思，把她贬得体无完肤。 额，有些过了吧。 看我脸上写着不信，林夕涵哼了一声，“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反正我不会骗你的，毕竟我这样的天才根本不屑于骗人，以后要是有机会接触，你自己判断吧。” 确实如此，同样作为超级学霸的林夕涵，是不屑于骗人的，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第二百六十一二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教导主任没有再絮絮叨叨的讲起那篇用了一年的稿子。今天，是他为数不多、有内容讲的一天。 “最近一段时间，同学们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学习社，更是如雨后春笙一般，不断冒出来，可以说，这是新宇对调动同学们积极性的一种全新尝试。 就目前来说，结果是可喜的，特别最近的两周，每到周末，来学校上自习的同学多了很多，还搞得食堂猝不及防。为此要重点表扬一下高二二班的林夕涵同学，以及她的学习社，该社不仅网罗了一大批优秀同学，还文理兼有，可以说起到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 教导主任在讲台上把林夕涵当作典型，一通夸奖，不仅增加了林社的人气，同时还把自己打造成一手促进这个结果的智者，可以说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毕竟今天学校的其他领导也是在场的。 相对的，有人好过，就有人不好过，自从我知道了学习社是张思思付出了心血认真对待的时候，就知道她现在一定很不爽吧。面对林夕涵的咄咄逼人，她唯一的后盾就是学生会了，但是李朝秦又很明智的选择了“顾全大局”。 一场虽不精彩，但却新鲜的升旗仪式结束了。回到教室后，继续没有声音的英语早读课。口语很重要，大家都知道，但是高考不考啊。 只要英语老师不来，就没人读书，这点时间可以多背几个单词，温习公式，或是背一篇古文，总之，干什么都比读书的性价比高。 刚一下课，林夕涵就来找到我和艾茜文，下一阶段的攻势开始，趁着教导主任表扬之际，把学习的风气扩展到电竞社。 我揉了揉额头，“真的要这么狠啊！” “那是当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犹犹豫豫的。”林夕涵不爽。 “好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中午的时候，电竞社开了一个会，到场的人员主要是电竞委员会的，所以也包括了李朝秦。 经过简短的开场，我就把话语权让给了林夕涵。 “电竞社在同学中间一直有很强大的影响力，如果光是用来玩游戏，早晚还会被学校盯上的，所以我们需要开辟一个新的战场，让学校不能再以玩物丧志为由发难。” 林夕涵一开场就渲染恐怖的气氛，可效果似乎并不大。 “这么说吧，如果把电竞社的影响力用来营造学习气氛，把高一年级的同学一起带入进来，和我们学习社合作，共同成立高一学习分社，一定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林夕涵直奔主题，要把高一也囊括进来，彻底把张思思的学习社压死。 诡异的是，大家都保持着谜之沉默，有些人看看李朝秦，又看看林夕涵，都不想趟浑水。 最后还是十班的现任班长发话了，“我觉得不妥，这样太消耗精力，我们学生的任务还是学习，什么都弄，太分散精力了。” 然后有两三个人发生支援十班。 十班算是张思思的大本营，所以带头反对林夕涵也是理所当然的。 林夕涵嘴角上扬，早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了，“学习社主要作用只是一起学习，相互打卡，这可是你们前任班长，张思思说的，所以并不存在分散精力的可能。 而且高一的分社也是由高一的同学自己组织，我们只是把经验推广下去而已，同时大家在学习上遇到困难，有个组织总是好的。学习从来不是光输入不输出的，所以帮助别人，自己的印象也会更深刻。” 论口才，林夕涵可不会输给任何人，何况她还是有准备打无准备。 这时候大家都看向李朝秦，因为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一起学习并不是人越多越好，如果超过一定的人数上限，反而会有副作用，而且电竞社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同学们能在幸苦学习过后放松一下。”李朝秦终于还是开口反对道。 “哼！”林夕涵冷哼一声，“人数问题可以分组，学习社的目的本来就是把想要自习的同学，聚在一起，成立分组以后，还可以调动成员的热情，这不是问题。 现在的电竞社一个月就举行一次活动，却广受同学们关注。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而且在学习过后，在玩游戏，负罪感更少。” 李朝秦的论点被林夕涵一一打掉。 李朝秦看了看林夕涵，问道“真的要这样？” “没错。” “为什么？” “任性。” 李朝秦闭了闭眼睛，然后再睁开，对其他人说道：“就算她说的都对，为什么电竞社不和张社合作，而和林社合作？既然是合作，我建议来者不拒，大家一起竞争。” “不行。”林夕涵果断说道。 “凭什么？”李朝秦反问。 “就凭我比她优秀，既然合作者的水平已经高下立判了，那为什么要选一个弱者！” 此言一出，十班那边瞬间炸毛，林夕涵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说道：“难道不对？那就请她把我这个年级第二的位置抢去好了。” “那如果我加入呢？”李朝秦抓到漏洞，直接问道。你是第二，我还第一呢，我加入张社，是不是就行了。 “你们文科班是短板。”林夕涵早就布好了局，把徐彬彬拉到她那一边，才开这个会的。 林夕涵果然是做了充分准备啊，我在心里想到，这样的布局，那里是对付张思思，明明是冲着李朝秦来的。 “总之，我不建议电竞社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李朝秦皱眉道。 李朝秦话说完的瞬间，有接近一半的人开口支援他，毕竟他才是电竞社的创始人，虽然名义上我是社长，但他的人占了一半也并不意外。 “如果争议这么大的话，就投票好了。”林夕涵提议。 投票的意义不大，因为社长有十票，副社长各有五票，加在一起票数已经过半，可笑的是这还是李朝秦的提议，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百六十一三章 做不了主 “社长，如果非要投票的话，我就退出电竞社。”十班的班长率先说道。 “对，退出电竞社。”一部分人开始响应这个提议。 眼看着事情闹大了，作为社长的我也不能在继续看戏，总不能眼看着电竞社真的分崩离析吧。“大家稍安勿躁，我觉得有竞争才能有进步嘛，要么不搞学习社那一套，那么就来者不拒，一视同仁。” 林夕涵瞪了我一眼，关键时候掉链子。 大姐，你在玩下去，电竞社就完了啊。我回了林夕涵一个埋怨的眼神。 虽然谈判过程艰难，但好歹还是结束了，最终统一了结果，就是电竞社不把高一的拉进来，既然谁都不能从电竞社占到便宜，干嘛要便宜高一那帮小子。 “哼，你要是不捣乱，就成功了！”会议结束后，林夕涵抱怨道。 我一脸苦笑，“你也看到了，一半的人支持李朝秦，还有一半在看戏，我这个社长就是荣誉头衔。如果李朝秦真的带走一半的人，然后自己在成立一个电竞社，你觉得学生会和教务处还会给我们电脑教室吗？” 林夕涵没有说话，她也清楚我说的是真的。 “唉，这档子破事真麻烦，比以前的周聪难对付多了。”艾茜文感叹了一句。 “周聪？你们以前是怎么对付他的？”提到这个前班长，徐彬彬问了一句。 “我们谁都没动，就柯韩一个人和他打得互有胜负，哪像这个李朝秦，我们全上了，也没讨到好处。”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徐彬彬和艾茜文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 艾茜文的话让我意识到好像真的是这样，我们这么多人，对付李朝秦一个，居然讨不到好处，他就像是水一样，根本无处使力。 “哼，那当然，周聪怎么能和李朝秦比。”虽然闹得有点僵，但是林夕涵还是替李朝秦说了好话。 “我看要不就算了！”我劝道。反正你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何必赶尽杀绝。 林夕涵显然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就在这时林夕涵接了一个电话，只听见她说了一声：“知道了！” 看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心里有点不安，可这个时候，徐彬彬和艾茜文投来一个眼神。 虽然沉默是金大家都知道，但是总有人要当刺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朝秦加入张思思的学习社了。”短短一句话，把事情有一次推上了风口浪尖，这哪里是结束，分明是刚刚开始。 下午课间的时候，我找到张倩，随口和她聊了两句。 “在学习社还习惯吧。”张倩不久前刚刚加入了张思思的学习社。 “嗯，还行吧，我发现重点班的那几位都很厉害，他们并不是光靠勤奋，是真的有天分，底子好加上努力，所以才在重点班的。”张倩想了想，说道。 “听说李朝秦也加入了啊。”我继续试探性的提问。 张倩眼睛亮了一下，“我也听说了，这下总算能抗衡林社了。” “你们很讨厌林社？” “谈不上讨厌吧，就是一直被林社压着，所以心里多少有些不服。” 我顿时有些头疼，张社的成员对林社有些看法啊，这样的话，我的招安很容易失败。 “你来找我又什么事吗？不会是想加入张社吧？听说你和李朝秦关系很好，如果你要加入，并不需要我帮忙啊。”张倩像是发现了我的犹豫，问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先了解一下张社是吧，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告诉你，这里确实又很多的大神，可以学到很多学不到的东西……”张倩开始说起张社的好。 “额，其实我在中午的时候刚刚加入了林社。”在林夕涵的要求下，我和艾茜文也加入了，虽然不能直接使用电竞社这张牌，但是电竞社的高层全部加入，也算是间接告诉别人，电竞社和林社是一伙的。 算然不愿意参和这些事，但今天的会议，已经告诉别人我支持林夕涵了，所以已经没有退路了，除非林夕涵和李朝秦休战。 张倩在得到我已经加入林社的消息后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所以你是来做说客的？”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政治任务，虽然可能完不成，但总要试一试。” 张倩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你们林社的发展也很好，而且就算那方都不加入，也没损失，毕竟学习是自己的事。” “呵呵，不用勉强，我也没有要你加……等等，什么意思？你愿意加入我们？”我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我确实可以加入你们啊，你平时也会来学校上自习吧。”张倩问道。 “那是当然，不管有没有学习社，我都要自习的，区别只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一个人还是一群人而已。”如果把张倩捞过来，两个学习委员都在林社，就等于七班成立林夕涵这边的了。 “听说你们也是把大家分成一个一个的学习小组？”张倩问道。 “当然，毕竟这么多人，如果一起学习多混乱啊，分成五六个人一组，然后每个组定期打卡，相互攀比……啊呸，相互学习，比较，最后汇总，大家把自己遇到的困难上报给最高层，在商量要不要一起上大课。当然林夕涵、徐彬彬这些超级学霸的笔记、心得也会定期分享。”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你们组都又谁？” 我呵呵一笑，“我、艾茜文、徐彬彬、林夕涵，听说林夕涵要在带一个人进组，人数刚好五个。” “徐彬彬不是文科班的吗？”张倩有些惊讶。 “这有什么，反正她在文科班也没人能构成威胁，还不如和林夕涵组个团。”我耸耸肩。 张倩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如果能让我加入你们的学习小组，我就退出张社，加入林社。” 张倩很聪明啊，知道了我的小组学霸云集，所以提了一个稳赚不亏的意见。“我一个人做不了主，需要先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目标是张思思 关于张倩加入的事情，我和其他几个人说了一下，徐彬彬和林夕涵没有反对，只是艾茜文不同意，用她话说就是张倩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总之，我觉得她心机有些深沉，不是很喜欢她。”还好在场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不然这话就传进张倩耳朵里去了。 不过因为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所以还是决定让张倩加入。艾茜文虽然不爽，但是也没有明确反对，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较真的事。 而在同一时间，退出张社的不光有张倩，还有好几个人，虽然向高一发展的计划受阻，但是好歹挖了张社的墙角，可以说赢得很漂亮。 在李朝秦刚加入张社时，就有好几个人被挖，这无疑是一种挑衅，很多人开始怀疑，张社就算有李朝秦在，也不一定能扳回来。 我猜测李朝秦必定会采取行动，只是没想到突破口居然是我。 放学后涛涛说要请我吃饭，我欣然前往，到了地方一看，“涛涛呢？”我对等在这里的李朝秦问道。 “他有些事情，不来了。”李朝秦笑了笑。 我也笑笑，“鸿门宴！” “我更愿意称之为两方会谈。”李朝秦纠正我的说法。 “为什么不直接找林夕涵，你应该知道关键不是我。”我突然有一种是不是要做双面间谍的可能，我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除非开的价够高。 李朝秦叫来服务员点起了菜。 “我随便吧，你看着点。”李朝秦递上来菜单，我摆摆手，对于吃什么我不是很在意。 “其实以王若涛的名义叫你出来，主要是怕你知道是我会有一些行动。”李朝秦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转着空茶杯玩。 “我早就猜到了，他那么小气的人，居然肯请我吃饭，还让我一个人来，其中必定有诈。分明是让我瞒着别人，仔细想想，不难猜出是因为你。”虽然我说的是假话，但是必须要装作全在预料之类的样子。 “哈哈哈！”李朝秦哈哈大笑，“你说的话全被王若涛猜中了，他告诉我说你一定死鸭子嘴硬，上升到人生攻击，先把他贬低，然后在得出自己运筹帷幄的结论。” 我脸色一红，真不够兄弟，居然事先就在拆我台了。 我咳嗽几声，还是来说正事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说你不知道，都肯用电竞社帮她了，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已经是核心成员了。”李朝秦一开口就堵住了我想说不知道的借口。 我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看向李朝秦，“学生会竞选的时候，你的杀手锏不是也没告诉我吗？怎么以为林夕涵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李朝秦眉头皱了皱，似乎柯韩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其实也拿不准林夕涵的意图，或者说其实不在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你和张思思关系挺好的啊！”我随口问道。 “我们关系不也挺好的，连电竞社都给你了。”结果你却用来对付我。 额，怎么搞得我好想白眼狼一样。“你是不是喜欢张思思？”我直接出口问道。 李朝秦愣了一下，“你这个问题嘛……什么叫喜欢？” “普通人意义上的喜欢，就是不想看她难过，想要守护她。” “如果这叫喜欢的话，或许吧。”李朝秦皱着眉头想了想。 “另外，喜欢还有排他性，就是只被这个人的情绪影响。”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有些不严谨，于是又加了一些条件。 “那就算不上喜欢吧。”李朝秦又说道。 ……所以到底是不是喜欢啊喂。 “不提她了，林夕涵到底想干什么？”李朝秦甩了甩脑袋，问道。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直接问她？”我是有原则的，绝不轻易当叛徒。 “不知道，就是不想让她参和进来。”李朝秦摇了摇头。 不知道三个字，可以用来解释一切，却是一句废话，就像我爱你也是一句废话。同样是废话，同样是三个字，偏偏后者更被人喜欢，也许后者有魔力，说出这句废话时，等于把自己的心交到对方手里。 “你有没有把林夕涵当朋友？”其实我也在想着，怎么样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当然。”李朝秦这一次倒是斩钉截铁，“如果不把她当朋友，我早就采取行动了，就是因为不想冲突，才来找你，看看你们到底想干嘛。” “所以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了，为什么什么事都不想林夕涵参和进来？学生会竞选是这样，成立学习社也是这样，明明有了她的帮忙，可以更轻松。” “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不想，感觉而已。”对于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李朝秦不怎么高兴。 “如果不想起冲突，就别帮张思思。”让她的学习社一直被压着吧。 “这就是你的意见？”李朝秦眼神有些冷淡，“张思思做错了什么？” 我想了想，好像真的没做错什么，如果就这样让她的学习社消失，也太残忍了。 “学习社对张思思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这是她的心血，如果就因为林夕涵不喜欢，就要毁掉，那林夕涵也太霸道了。”李朝秦有些愤然。 “学习社对你重要吗？” “我根本不在乎，我搞社团只是因为太闲了，希望发展一些课外活动，平时能多一些玩的而已。” 额，学霸就是学霸，因为太闲所以搞些事情来玩，我果然很难理解学霸们的世界。 “那不就得了，你不喜欢张思思，又不在乎学习社，干嘛趟浑水？”我耸耸肩，给自己的逻辑打了一百分。 “这不一样，张思思好歹帮我当上了学生会长，我怎么能不帮她！” “你帮她进了二班，所以不欠她什么，而且想要聚集一帮人一起学习，并不是非要搞学习社。” “我懂了，你们想对付的是张思思，不过这又是为什么？”李朝秦通过和我的谈话，猜出了林夕涵的目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又到考试时 所以说我就是不喜欢和学霸讨论问题，一不小心就被套话。面对已经猜出答案的李朝秦，我也没有继续掩饰，“没错，就是要搞垮学习社，所以你越是帮忙，就越是添乱。” 李朝秦沉默了，桌上的菜也没动几口，反而是自言自语道：“她们两个看起来确实像有问题，以林夕涵的强势，也的确干得出。” 良久，“算了，我还是亲自找她谈吧。”李朝秦喃喃道。 当天不知道李朝秦和林夕涵到底谈的怎么样，第二天我问林夕涵的时候，只得到一句，“计划继续。” 艾茜文埋怨的看了我一眼，“看你干的好事。” “我也没办法啊，李朝秦突然就找上我了。”我耸耸肩。 “不怪他。”林夕涵替我解围。 “你说我是不是很霸道啊？”林夕涵突然问道。 “没有，你只是嚣张了一点。”看来她和李朝秦因为这个吵了一架啊。 “所以说啊，李朝秦连你都比不上，起码你还知道说谎。”林夕涵摇了摇头。 额，怎么感觉这些学霸夸我，都那么别扭。 “他说我强势，可是他又不是刚刚认识我的，对吧。明明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可是现在才说。以前怎么不知道离我远点？自从上学期和张思思勾搭上，就一直在疏远我，没有张思思，他会翻脸？” 林夕涵一脸的委屈，却又偏偏要装出坚强的样子来，“我倒要看看，我就把张思思永远压着，他能怎么样！” 我的头顿时又大了一圈，事情越发的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此后林夕涵挖人的节奏越来越快，可以说张社已经人才凋零，奇怪的是李朝秦并没有任何动作，而且张思思看起来好像也完全不反击了，很快林夕涵就提不起劲，放弃了继续挖人。这场争端以林夕涵的全面胜利告终。 在周末大家聚在一起学习的时候，林夕涵一改往日散漫的调性，开始变得积极起来。 “她平时就是快要考试的时候，突击复习一下，然后就考第二了？”我问曾经和林夕涵一个班的徐彬彬。 “不是。至少在学校里从来不会，有时间不是睡觉就是玩。”徐彬彬低头做着数学题，快要半期考试了，她也不在散漫的看课外书，。 光是玩也能考到第二，这话听起来真气人。 “我要考第一！”林夕涵平静的说道。 这话一下子就震惊了我们所有人，她的意思是想超过李朝秦！ “姐，好样的，；我支持你。”说话的正是被她拉进学习小组的林栋梁。 学习小组除了我们四人，还有林夕涵的远房亲戚林栋梁，以及张倩，都是我们七班的人。 “还是想想怎么超过柯韩吧，你才三十多名吧。”林夕涵对于林栋梁的吹捧并不买账。 有了林栋梁这个成绩和我差不多的人在这里，也算是有个比较的对象，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个垫底。 而艾茜文和张倩差距也不大，同样存在竞争关系。林夕涵和徐彬彬虽然分科不同，但也有语数外三科作为交集，所以也在暗自较劲。 可以说我们这个学习小组的搭配非常棒，都有一个差不多的对象进行比较。 而当我们在努力备考的时候，老师们也在努力，因为高二年级进行教学改革，四十岁以下的老师要和学生们一起参加考试，当然不是所有科目都考，而是只考自己教的那一科。 像张福这种讲完课还有空闲时间，又闲着无聊，顺便讲了几道物理题的高材生，自然不用担心。年轻老师本来就经常研究高考题，平时就对试题保持了较高的敏感度。 而像物理老师这种，本来就是与世无争的性格，对同学们上课听不听讲完全无所谓的，也不会拉到仇恨，所以也不紧张。 倒是化学老师，总是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如果考出来分数得不怎么样，以前说过的话，是不是会全部一字不落的回到他身上，想想就恐怖，所以路过化学办公室的时候，总能看见化学老师伏案做卷子。 语文老师也好不到哪去，她最擅长的教育方式就是通过比较和刺激，来激励同学们个体的进步。所以她不光要考赢自己教的学生，还要考赢其他语文老师，因为用她的话讲就是：别以为你现在是第一，就真的是第一了，全校这么多班级，全市这么多学校，全国这么多考生…… 所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曾经对学生说过的话，现在全部用到了自己身上，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跳进去。 总之，学校就是一个单纯的比拼学习的地方，和复杂的社会不同，社会上太多的规矩，太多的路径，虽然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变得更自由。 在学校，只要学习好，就能和学校谈条件，比如聚众玩游戏这件事，如果是我要成立电竞社，估计又要被记过一学期。如果是李朝秦，那么万事好商量，可以坐下来谈。 “所以你也不能用手里的权力让我直接参加高二年级的电竞比赛？”严启文想通过我走后门。 “都快要半期考了，谁有功夫管游戏？而且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高二年级的比赛，需要重新讨论一下方式，成立电竞社的目的是为了更多的人接触游戏，了解游戏，所以……” “讲人话。”严启文打断了我准备陈述的理想与信念。 “这一次会更强调参与性，而非竞技性，就是说会让更多的人玩，而非少数人。我保证一定有你参与的机会。”玩游戏是要收费的，如果只有五十人玩，那么赚的钱扣除该存留的团费，分红并不多。 我拍了拍严启文的肩膀，“放心吧，一定有你的，如果没有，我就把我自己那份给你。” “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以学习为主，这次半期考试，我们要共同进步，不能让人看扁了。”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头等大事 考场就是一个众生百态的地方，有人轻松应对，有人抓耳挠腮，有人仰天长叹，又有左顾右盼。 科任老师们被集中到一个教室里面，他们只考一场，不过因为是九门功课的大杂烩，所以身边人的试卷都是不相干的，为了强调学校对这一次的重视，教导主任亲自挂帅当巡考。 老师们考完以后会把试卷和学生的试卷混合到一块，如果哪位老师有幸改到自己的卷子，那就恭喜了。 同样在另一间教室的我们，也在幸苦的答题中，我有那么多的学霸，成绩一定不能太难看，这次怎么说也要保住前三十的位置。 第一场考语文，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科，拿高分很难，但是下限也高，低分同样不容易。作文很老套，是一个看故事说感悟的模式。 有个人捡到一颗大珍珠，只是上面有一个黑点，然后不停的剥，最后才发现原来黑点是一粒沙子，也是珍珠形成的必要条件，可惜发现真相的时候已经一无所有的故事。 立论实在太简单了，做人不要太贪婪，什么都想吃干抹净是不可能的，要接受世界的不完美，因为所有的不完美都有其存在的必然。然后举几个例子，比如甲醛虽然有害健康，但却是重要的家装用品，还有抗生素虽然会杀灭有益菌，但同样可以杀灭有害菌…… 可是我的脑子里却冒出了这样一个观点来，黑点是看不见的，珍珠又不是玻璃球，不透光。物理学告诉我们，人眼能看东西是光线的反射，光都不能照到内部的黑点上，怎么反射？题目违背了物理规律。 “你走开！”我对脑子里的抬杠小人呵斥道。 “你越是反对我，就越说明你知道我是对的。”抬杠小人开始了抬杠。 “你滚！” “我果然是对的。” “……”抬杠小人果然毫无逻辑。 “沉默就是默认。还有，你心里想什么我是知道的，你才没有逻辑！” “……” 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脑子不断被抬杠小人刷屏，最后不得已，只能在作文的结尾处写道： 可是物理规律告诉我们，珍珠是不透光的，所以黑点其实看不见。虽然看不见，但是并不影响结论的成立，因为黑点是客观存在的，就像生活中的很多事，也不是放在明面上。同时也有一种可能，把珍珠放在强烈的阳光下，还是有可能看见内部黑点的。 写下这段话后，我终于满意了，因为和抬杠小人达成了和解。 “看你一脸坏笑的表情，又干什么坏事了？”考完后艾茜文问道。 “这次的作文感觉特别好。”对于最后一段，可以说是神来一笔，把虚假和现实进行了统一。 “这种传统的作文题，就不信你还能写出花来。”艾茜文一脸的不相信。 “别用自己的能力去框定别人的上限，我数理化比不上你，但是语文，还是能和你五五开的。”我唯一能“望尘可及”的科目，也许就是语文了。 半期考试高一年级同样在进行，高三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全校都进入了考试环节，对于考试，高三麻木，高一新鲜，只有我们高二，夹杂在中间，有的人已经开始小步快跑，有的人还在蓄力以待。 在全校范围来看，考试不过是一个既定的，不可逆的程序，从个体上看，就丰富多彩了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状态，在挣扎，在咆哮。和运动场挥洒汗水不同，这里更像是在无声的碰撞，思维的交锋同样精彩，只是其美感很难呈现。 这是一个抗争命运的机会，即便在高考后出人头地，也只是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就像古文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高考失败了，大部抗争命运的人就会随波逐流，人生总归不过一句：算了吧！ 或早或晚，总归会算了。在外面的世界这样的观点很受欢迎，但在这里，撞了南墙不回头才是主流。 有考试的地方就有竞争，有竞争就有胜负，有欢喜，有遗憾。参与竞争的是别人，我们会恭喜胜者，安慰败者。如果竞争的是自己，只会怪罪败者。 考完试后，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 “高考也不过如此了吧。”我精疲力竭的趴在桌子上，出题人总是绞劲脑汁的在挖坑，我们总是使尽浑身解数避免落入坑中，明明大家素未谋面，却天生对立。 “高考比这个难一百倍。”艾茜文恐吓我。 “如果是这样也挺好的，可以放弃高考了，毕竟已经不是我们凡人可以触及的了。”踮起脚可以够到的东西，才敢放手去追，如果是天上的星星，可以洗洗睡了。 “好什么好，这样才有挑战啊！”艾茜文考完试后还是活力满满的样子，真羡慕她能把卷子写满。 “嗨，同学们，考完试了去哪里嗨！”陈浩跑了过来。 “不如带我们去电脑室玩一把？”老杨诱惑我以权谋私。 “想都别想，权力是同学们赋予我的，我只用来回馈同学，以权谋私的事情绝对不干。”我义正词严的对老杨说道。唱高调这种事，并不是只有你老杨会说。 “不如你拿班费来请我们吃一顿吧，反正到时候在开支那一栏做点手脚，谁都不会发现。”在拒绝老杨无耻的提议时，顺便说道。 “滚！”老杨一个字回击。 因为走得晚，所以学校附近的餐馆都被订完了。 我埋怨的看了老杨一眼，“就不知道提前订好啊。” “要不是你非要和我扯些有的没的，也不会耽误时间。”老杨把脏水泼了过来。 “还不是你先诱惑我以权谋私，说起来你才是耽误时间的那个人。”虽然被泼习惯了，但是该回击的时候，绝不能含糊，这是态度问题。 就在老杨准备继续反驳的时候，艾茜文站在我俩中间，“别吵了，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斗嘴，现在去哪里吃？”对错无所谓，现在没地方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第二百六十七章 无解谜案 都说民以食为天，考试难不倒艾茜文，但是一听说要坐车去老远的地方吃东西，立刻就萎靡不振了。 “好远啊，吃个饭而已，我容易吗我！”艾茜文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像她那么能吃肉，就能变成学霸，毕竟记住知识，理解知识是需要能量的，所以让大脑有充足的营养是成学霸的必要条件。 一起放松，去外面吃一顿的人有老杨和秦如枫、杨春和陈浩、我和艾茜文，严启文本来也想参加的，但是他选择和狐朋友狗们去打球，在学校吃，我们军训患难的友情居然比不上打球重要。 “六个人，打车也不能一次全塞下吧。”打一辆车不够，两辆又舍不得，人生啊，真的好艰难。 最终还是决定奢侈一把，虽然考试的日子还能多，但是考完后能轻松的日子不多，刚刚经历了一次考试洗礼的我们，需要用胡吃海喝来填满超负荷工作的大脑。而诡异的是，这个观点是大脑告诉我们的。 到了着名的美食一条街，找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馆子，准备再点一份普普通通的菜时，撞见了熟人。 “张老师好！”我们开口向两位张老师问候道。 他们刚刚还牵着的手迅速分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 “你、你们好啊！”张福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也在这里？” “因为学校附近都满员了，只能挑远一点的地方。”老杨解释道。 “两位老师都没吃吧，要不我们拼桌？”遇上这两个凯子……啊呸，遇上两位老师，肯定不会让我们破费的吧，尤其是张晓玲面前，更不能小气了。 “柯韩你是想让你们张老师请客是吧。”张晓玲接过我的话说道，还没结婚呢，就向着自己的男人了。 “哈哈哈，没这回事，都是老杨的主意。”不管合不合逻辑，先把老杨卖了吧。 还不等老杨反击，张晓玲就说道：“没事啊，我和你们张老师请客，我们加在一起正好八人，刚好凑成一桌。” 老杨狠狠瞪了我一眼，咱们走着瞧。 例行程序是点菜，我甚至都没有看菜单，点了一份艾茜文喜欢吃的，然后就把菜单传给了下一位。 没办法，她是学霸，以后还要仰仗她多多支持。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张晓玲对我们说道：“其实也不瞒你们，我和你们张老师的关系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我们决定在寒假见家长，现在正商量怎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张晓玲不知道是不是教数学老师的原因，说话直来直去的，一点女生扭捏的姿态都没有。 我们几个都好奇的睁大了眼睛，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张福上一段恋情还是几个月前的事吧，正想说一句：渣男！ “你们几个，尤其是柯韩和老杨，居然一直联合张老师骗我，把我蒙在鼓里，这些账我以后再跟你们算。”张福脸色红了几秒，但又恢复正常，张晓玲都敢说出来，自己当然不能扭扭捏捏。 “冤枉啊，都是老杨用手里的权威逼我出卖老师您的，虽然我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拗不过班长。”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老杨，你别怪我心狠手辣啊。 老杨还没反击，张福就继续说道：“这次，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们给提提意见，见家长需要主意那些事项？” 如果是聊学习的事，我们比不过两位老师，但是论生活，六个脑袋会比不过两个吗？ 就连饿的趴在桌子上的艾茜文也来劲了，说道：“首先衣着要得体吧，要庄重，显得重视，不过这一点张老师可以放心，你平时上课穿的就很正式，人可不可靠另谈，但是显得可靠。” 艾茜文充分发扬了很多学霸的共有特点，实诚。 “另外，也不能空手去吧，要带礼物，水果之类的太廉价，保健品虽然很有市场，但那些玩意都是智商税，100多元的维c还比不上药店2元一瓶的，也不能送。这上面最好花点心思，不能太贵，不能太便宜，也不能太俗。”一说起见家长，杨春也来劲了。 “没错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吃完饭准备去逛逛，看买点什么好。”张晓玲也加入进讨论进程中去了。 然后一路从见家长聊到了婚礼的样式，中式好还是西式好，再到生娃，奶嘴的材质，婴儿服的安全标准…… 她们三个一直聊到上菜，对于女生们思维跨度这么大，我们几个男生都有些无语，都有点跟不上了，“难道讨论的问题不是见家长的注意事项吗？”陈浩疑惑的问道。 “好像是哦，秦如枫你是前任班长，你来说说看。”张晓玲对秦如枫说道。 只见秦如枫瞪了陈浩一眼，你看你干的好事，结果还要我来搽屁股，作为一个关心家国大事的年轻人，那里知道见家长的注意事项。 “我觉得应该投其所好，先了解双方父母的喜好，还有不喜欢的东西，尤其是禁止谈论的话题，然后……嗯……然后……柯韩有什么高见？” 靠，这个皮球踢得太生硬了吧，不带这么坑人的，大家都是副班长，要团结，一起针对老杨不好吗？ “我觉得所做的一切要让双方父母都看到，不能白忙活，最好就是经常性的通过自己问问父母要什么，在意什么之类的，然后就说是对方想多了解一下您二老。总之，要让父母也一定程度上参与进来，但是也要适度，主体还是你们。”我一边想，一边编。 张晓玲笑了笑，“你果然很有见解，难怪校庆时候的表现那么棒，也难怪……”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而是像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难怪什么，你倒是把话说完啊？这些成年人，整天打哑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们女人的心思很难猜的，更何况我们还有代沟。 我一边吐槽一边顺着张晓玲眼神看的地方望去，除了低头啃肉的艾茜文，什么也没有，果然又是一宗无解的谜案。 第二百六十八章 众师百态(一) 对于学生来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发成绩，这一点在新宇高二年级有所不同，因为老师同样害怕，不是怕自己教的不好，也不是怕影响绩效，而是怕考不过学生，尤其是那些本来就已经很嚣张的好学生。 这可能是我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期待发成绩吧，早上第一节是语文课，这一次语文老师一反常态，没有念同学们的分数，而是把卷子给第一排，叫他们发下去。 平时我的语文大部分时候都接近80，算是最拿得出手的一科，但这一次，只有69分。 等到卷子发完后，语文老师就准备讲题，这时候底下有人喊道：“老师，你多少分啊？” 语文老师还是很淡定的，慢悠悠的说道：“我还不知道。” “可是听张老师说老师们的卷子是和我们的一起改的，都会发给各科任老师的。”大家并没有因为语文老师的一句话，就打算绕过她，毕竟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成绩好不好，取决于用不用心，只要用心，人人80分。 “我没收到，也许是放在了我办公室吧。今天来的有点晚，所以直接来上课了，还没去办公室。”语文老师的话无懈可击，看得出教了这么多年语文，还是有点能耐的。 “下面我们上课，请同学们打开试卷，柯韩，把你作文的最后一段念一下。”语文老师居然直接点我的名，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物理规律告诉我们，珍珠是不透光的，所以黑点其实看不见。虽然看不见，但是并不影响结论的成立，因为黑点是客观存在的，就像生活中的很多事，也不是放在明面上。同时也有一种可能，把珍珠放在强烈的阳光下，还是有可能看见内部黑点的。” 我尽可能小声有快速的念了一遍，心里已经预感到为了语文老师为了掩人耳目，，打算牺牲我了。 “很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把语文当成物理来做？”语文老师淡淡的说道，“要知道因为你最后一段画蛇添足地废话，作为被扣了十分，高考的时候你有几个十分可以扣？” 哈哈哈，同学们爽朗的笑声响起，关于语文老师的成绩一事，彻底被我的作文取代了。 “可是老师，就算是作文也不能胡编啊，这明显不符合事实。”本来我十分得意的神来一笔，居然被当成是画蛇添足，果然懂得欣赏的人只是少数。 “什么事实不事实的，语文来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作文是要你写主流的东西，不是要你写自己的思想，感悟，也不是搞研究，做分析。一切，要遵循语文的基本原则。”毕竟是在新宇教书，张口就来的本事还是有的。 语文课一半在语文和现实之间的界限划分度过，一半在作文题目应该怎么审题，如何找立意，以及要不要弄险，以求拿高分或低分中度过。总之，关于语文老师的分数，没有人在开口提及。 “唉，姜老师老的辣啊。居然可以无中生有，拿我作典型，这些老师，果然没有一个是普通人。”我无奈的感叹道。 “你小心这次排名退步，在语文上丢的十分，其他科目很难补回来的。”艾茜文提出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同时送上一副白眼，“不过语文老师说得对，你最后一段确实很画蛇添足。” 下一节课是数学，如果说语文老师用她的经验转移了同学们的注意力，那张福就是用实力证明了他无所畏惧。 “老师，你多少分啊？”在张福让老杨把试卷发下去的时候，有同学问道。 “95分，本来全都会的，但有些地方还是中了出题人的圈套，所以说作题真的一点都不能大意，同学们千万别学我啊。”张福没有回避，直接回答了同学们的提问。 95分啊，真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数字，如果可以，我也想大意丢5分。 “我们班的最高分是多少？”又有同学问出。 艾茜文的试卷已经发下来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最高分，虽然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张福更是自信的咧嘴笑了笑，有种早知道你们这些臭小子要这么问了，“最高分是艾茜文同学，91分。” 张福少见的没有说废话，可能他也担心话多了，同学们分不清重点吧。过了一会儿，等同学们都消化了上一句话后，张福才继续说道：“一开始我还不理解教导主任为什么要让老师一起参加考试，现在我懂了，确实能调动起师生间的竞争热情，以学论道，学习好就是王道。” “那么年级最高分呢？”张福还没有得意多久，就又有同学问出来了，毕竟天外有天，就不信张福能一直得瑟。 咳咳，张福咳嗽了几声，“我知道同学们想问什么，就是想知道有没有超过我的，是吧！其实全年级还真有几个，最高分是李朝秦，98分，唯一的扣分点是最后一道选择题，这道题陷阱很多，待会儿好好和同学们讲讲。” 其实张福也是参加考试的数学老师中，分数最高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炫耀，就先把李朝秦说出来了，所以后面也不好再说，不然所有高二年级的数学老师都不如李朝秦，多丢脸啊。 当然，李朝秦超过了所有数学老师这件事，教导主任还是挺开心的，已经隐隐看到了两年后的状元，李朝秦除了不让人省心外，简直完美。 第三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这个人没什么大的毛病，同学有问题会解答，同学干别的事也不管，只要不影响上课就行。总之就是学生眼里的好脾气老师，又是家长眼中的不负责任的老师。 既然今天是老师受难日，所以每一个老师都是逃不掉的。 “95分。”物理老师简简单单的给出了答案，仿佛知道同学们想问什么，还不等别人开口，就自觉的说道：“同学中间最高分是二班的林夕涵，91分。” 物理老师教学水平可能一般，但学识是一流的，幸好他不是嚣张型的老师，不然所有刺头学生，都要服从管教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众师百态(二) 和谐的师生关系，就是相互促进，取长补短的，这一点上，新宇做出了一个创新，可以同时激励双方，一起进步。 学生群体是最好驯服的，因为只要你成绩更好，别人就服，不论性格、修养、脾气。高二（7）班第四节课是化学课，如果说什么课最值得期待，一定是化学课，其次才是语文。 化学老师是一个肥头大耳，又尖酸刻薄的中年男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阴阳怪气的讽刺学生，所以仇恨值被拉得满满的。 第一节课被语文老师蒙混过去了，化学课，一定不能在失手，这是每一个同学发自内心的信念。 化学老师走上讲台。 “起立！”老杨吐字清晰，声音慷锵有力。 “老师好！”同学们口号响亮，和阅兵式上声音震天的“首长好”伯仲之间。 对于同学们行如此大礼，化学老师也是微微惊讶，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早上他已经在两个班上过课了，所谓笑里藏刀，越是灿烂的笑容，待会儿就越疼。 “上课。”化学老师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放，不带感情的说道。 “老师，这次你考了多要分啊？”有同学问道。 化学老师嘴角抽搐一下，“分数不重要，这一次我们班的化学平均分还是保持在原来的位置，没有退步，也没有进步，下一次要在保持住排名的同时，力争突破。” 化学老师让班干把卷子发下去，同时开始讨论起成绩好和教学质量优，之间的因果关系是不成立的，比如我国着名数学家华罗庚，还有人类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他们都教过书，但都一塌糊涂，所以一名优秀的老师，主要看教学水平。 看到化学老师一本正经的解释，我们就兴奋了，所谓废话越多，底气越低，越是避而不答，越是刺激。 “老师，道理我们都懂！” “老师，成绩不决定一切，但成绩是重要指标啊！” “老师，要知道错在哪，才能进步，这是你的原话啊！” “老师，我们一起找错误，一起进步吧！” “老师，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进步过！” “老师，……他们说得对！” “……” 一时之间，积极的学习氛围在教室里空前高涨，应了一句古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看到事态开始失控，化学老师不慌不忙，拿出卷子，“下面我们开始讲题，第一题我觉得不用说了，是一道送分题，不管什么科目，高考的第一题都是送分题，所以同学们要主意不在这上面丢分……” 见化学老师油盐不进，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逼他吧，只能下课后找其他班的同学问问，就不信他能瞒住一辈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徐彬彬和乔木昕，我和艾茜文凑了上去。 徐彬彬说道：“政治老师这次政治只考了77分，在我们班上课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整节课我都在看课外书，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我把卷子的第一页放在桌角，醒目的88让她不敢放肆，哈哈哈。” 乔木昕听到后，也很开心，“下午我们也有一节政治课，正好问问她高二的考试分数是多少，这次我也八十多分，估计一段时间内她都不敢打扰我自习了。嘻嘻嘻。” 听到两个文科大神的对话，心想这是有多恨政治老师啊，太缺德了，但是很过瘾。 “听说所有考80分以下的老师都被教导主任找去谈话了，虽然说教学质量和考试分数之间不是百分之百的因果关系，但想必很不好受吧。”徐彬彬又补充道。 见我和艾茜文来了，也顺便问了下我们班的情况，我们一五一十的把老师们呈现出的百态说了出来，然后一起吃着学校的饭，喝着学校的汤，吐槽着学校的老师。 往后的日子里，在学生中间，还流传了一份老师排名榜，比较各科任老师之间差距，同时还备注上性格、特点、口头禅等等。 下午第一节课还没上之前，张福来发成绩单，其实成绩早上就已经整理出来了。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用打印机，而张福本来就不喜欢争抢，再加上他又是新人，要学会低调，所以每次他都是中午发成绩单。 中午的时候我已经找张福要了一份年级打榜给艾茜文，李朝秦的成绩依旧那么耀眼夺目，而努力了一个星期的林夕涵，以两分之差继续屈居于第二的位置，估计肺都要气炸了吧。 当成绩单发在手上时，我居然第32名，退步了，陈浩33名，已经到了足以威胁我的地步。林栋梁取代了我，成为第29名，在学习小组里面，我成了垫底的，这是我进入新宇以来，第一次退步，在学习上碰到瓶颈了。 “看看，我就说吧，下半个学期要好好学习了，你以为前三十名那么好稳住啊？”艾茜文随口教育道，而她，又是第一名。 这次的成绩单和以往的不同，在各科目的下边，第一排不是艾茜文，而是各科任老师，一直欲盖弥彰的语文老师82分，其实对语文来说，不算差了，可是她并不是全班最高分，所以不好意思说出来吧。 而化学老师，是79分，难怪不敢说，敢情还被教导主任找去谈过话了，偏偏自己理亏，还不能给自己辩护，要是有高血压的话，估计都犯了吧。 下午的三节课，老师们没有再被同学们刁难。就像一部电影，已经知道了结果，过程什么的，就索然无味了。 这次教师和同学们一起参加考试的实验，在教导主任看来，还是很成功的，本来想全面推广，但是在开会的时候遇到了阻力。 看见高二年级的老师们这么可怜，其他年级的老师难免兔死狐悲，所以坚决要求多进行几次试验，不能草率。一定要经过充分的论证，经历大考小考各种考试的检验，才能下定论，试验的时间节点，起码要一年起步，上不封顶。 第二百七十章 烫伤 下午的课间时间，我正在犹豫是背几个单词，还是默写几个公式，另外并联和串联怎么区分来着，区别在哪？ 然后感觉到手机在裤子里震动，学校还算人性化，没有强制不允许带手机，所以同学们有事都是用手机联系的，哪怕在同一间教室里面，毕竟找人靠吼多费劲啊。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徐彬彬打来的。“不好了，林夕涵出事了。”声音有些着急。 “冷静点，出什么事了？”上一次是林夕涵通知我徐彬彬出事了，这一次换成徐彬彬了。 “有点复杂，总之你快点来二班吧。” 我挂了电话，脸色有些不好看，林夕涵能出什么事？她可是老师们的心头肉啊，谁敢打她主意，教导主任一定亲手撕了对方。 “怎么回事？”一旁的艾茜文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林夕涵出事了，先去二班看看吧。”说完就往二班跑去。 当我来到二班门口时，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我挤了最里面，只见林夕涵抓住张思思的手不放，狠狠的盯着她，另一只手红了一片。 而在桌子上，洒满了水渍，微微冒着水汽。一个破碎的玻璃杯一半在地上，一半在桌子上。 我还没开口问，这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句：教导主任来了！ 同学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怎么回事？”教导主任生气低沉的走进来问道。 …… 没有人回答，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我拉了拉林夕涵的衣袖，“怎么回事？” 林夕涵眼睛瞬间就红了一片，“她故意打翻我的水杯，用热水烫我！” “我没有！”张思思慌乱的说道。 “你一直抓着她？”我询问了一句。 林夕涵点了点头。 “你是笨蛋啊，被烫伤了要赶紧用冷水冲洗，以后再来找她算账，还学霸呢！”我抱怨了句，然后拿起附近桌上放着的瓶装水，就望她手上倒。“虽然不知道要有没有用，但是还是要试一试。” “痛不痛？”很快就倒完了水。 “嗯，有点。”林夕涵点了点头。 我一把扯开她抓住张思思的手，“先去用冷水冲一下，然后去医务室。” 我带着林夕涵往外面走去，在场的艾茜文和徐彬彬也跟着走了出来，我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教导主任说道：“主任，通知医务室准备一下。”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赶来的李朝秦，“怎么搞的？” 我带着林夕涵一边走一边说：“张思思打翻了林夕涵的水杯，里面装着热水，现在我们要去用冷水冲一下。”说完还指了指林夕涵被烫红的那只手。 “好，你们赶紧去，冲了过后别忘记去医务室，我先回教室看看情况。”李朝秦说完就往教室跑去。 对于他的操作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你的青梅竹马受伤了你不跟着一起去？而是回班级？ 抓着林夕涵手腕的我发现她颤抖了一下，然后直接掉头就走，显然是动了真怒。 艾茜文眉头一皱，为林夕涵打抱不平道：“这算什么人啊，居然就这样走了！” 在用冷水冲洗的时候，林夕涵终于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额，你别哭啊！”我完全不知道怎样安慰哭泣的女孩。 结果她哭得更大声了，“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得委屈！张思思一定是故意的，我毁了她的学习社，她就来报复我，一定是这样的。” “就是啊，一定是故意的，我们先处理伤口，然后再算账。”我只能顺着林夕涵的话说道。 “你有证据吗？”徐彬彬问道。如果林夕涵能拿出证据，那张思思就算完了，敢对新宇的二号人物动手，恐怕就是李朝秦想保也保不住。 林夕涵停止了哭声，抽泣的说道：“没有，但一定是这样的。你们要陪我一起讨回公道。” “那是当然，都是一个学习小组的。”艾茜文很讲义气的站出来说道。 我和徐彬彬也点点头，“这是必须的，不管怎么样，张思思也太过分了。” 至此，林夕涵的情绪才稳定了几分，擦去眼泪，然后我们陪着她一起去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教导主任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还有二班的班主任高峰老师，以及班长李朝秦，和事情的始作俑者——张思思。 “先处理伤口。”教导主任率先开口。 因为教导主任亲至，所以校医也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戴上口罩，拿起林夕涵的手端详了一阵子，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后，抹上了一点膏药，最后用纱布包扎一圈。 然后摘下口罩，对教导主任说道：“有一些水泡，初步判断是二度烫伤，已经涂了一些烧伤膏药。处置建议是如果水泡变大，可以到这里来用消毒针刺破水泡，然后在涂上膏药。当然，如果可以，去医院看一下是最好的，毕竟这里医疗条件有限。” 教导主任点点头，说了一句：“幸苦了！” 然后转头看向林夕涵，说道：“林同学，情况我们已经初步了解，是张同学在课间和同学嬉戏是不小心打翻了你的水杯，所以……” “她放屁！”林夕涵恶狠狠的说道：“张思思是故意的，因为我弄掉了她的学习社，所以她怀恨在心，一直想要报复，就故意打翻我的水杯。” 张思思显得有些慌张，赶紧说道：“我没有！” 这时候李朝秦也说道：“你有证据吗？” “这还需要证据，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林夕涵立刻说道。 李朝秦叹了一口气，“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也不能冤枉人啊？张思思是有错，但是……” “理解个屁……”见李朝秦在袒护张思思，林夕涵有些炸毛了。 “主任，要不我带林夕涵去医院一趟吧，你们也具体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见情况有些失控，我对教导主任说道。 “好好好，赶紧去医院，所有费用由学校出。”看见第一和第二名针锋相对，教导主任也很难办，所以立刻就同意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我提议带林夕涵去医院，所有人都同意，只有林夕涵不肯走，非要在这里讨回公道，我小声的说道：“现在的情况谁都说不清，先收集情报吧。” 林夕涵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教导主任本以为可以送走这尊大神，没想到柯韩走到自己面前，伸出了手。 “干嘛？！” “给钱啊，我们还是学生，医院哪里是我们消费得起的。”我无奈耸耸肩，别嘴上说医药费学校出，拿出点实际行动啊。 教导主任一瞪眼，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真的蹬鼻子上脸了，只见主任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钱包，数了一千块钱出来，“拿着，记得把医院的单据收好，不然费用自理。” 我拿了钱，心满意足的揣进了口袋，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带着她们三人走了。 “慢着！”教导主任喊道：“你们都去啊，去一个人就行了。” 唉，大人就是麻烦，不就是逃个课嘛，睁只眼闭只眼不行啊。我走上前去小声的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定林夕涵的情绪，去医院只是个幌子，我们几个和她关系好，都是有帮助的。” 教导主任这才恍然大悟，大手一挥，“去吧，我给门卫打电话，让他放行。但是晚自习必须回来上。” 应付完教导主任，我们四个离开了学校，坐车赶往医院。 “你刚才和教导主任小声嘀咕什么？”林夕涵一手捂着烫伤的手，问我。 “还不就是一些逃课的理由，随便忽悠了几句。”我随口说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林夕涵声音有些飘忽，“我是不是很麻烦，明明没证据，还死咬着张思思不放，连累了你们。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她，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来了，你们帮到这里，我已经很感谢了。” 我敲了敲林夕涵的脑袋，“你是笨蛋啊！”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学霸是笨蛋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我刚才不就说了先收集证据的嘛，你以为我在哄小孩呢！”说罢，把手机丢给林夕涵，“自己看。” 涛涛，收集张思思故意烫林夕涵的证据！ “这是刚发出去的短信。”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夕涵抬头看了看我，咧嘴笑了笑，“抱歉，一开始把你想的太坏了，其实你是好人。” 等等，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别乱发好人卡啊喂，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管怎么说你成绩放在哪儿呢，上次柯韩和一班打架，去医务室的时候，校医比现在敷衍多了，可是你出了事，人家还正经的戴上了口罩，认真的给建议，待遇简直天壤之别。”艾茜文也安慰道。 “不管怎么样受伤的都是你，就算不能证明是故意的，也是张思思的错，你不用担心，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王若涛不怎么靠谱。”徐彬彬也劝了一句。 喂，这么说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言外之意是我找了个不靠谱的人，所以我也不靠谱吗？ “谢谢你们。”从事发到现在，林夕涵第一次笑了。 “既然大家都怎么讲义气，那以后我们的学习小组，就叫青龙学习小组好了！”我率先提议道，这名字，一听就很霸气。 林夕涵、艾茜文、徐彬彬：“好难听，坚决不要！” 我们来到医院，下午门诊的人少，医生解开林夕涵手上绑着的纱布，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二度烫伤，没什么大事，患处主意干燥，如果有水泡，一般不用管，破了就消毒。给你们开点药，按说明涂抹，两个星期就好。” 医生在处方单上写写画画。对，就是写写画画，因为那些字总感觉像是画上去的。 我们拿着处方去交费拿药，“每一个医生都有一颗艺术家的心啊！” “每一个药剂师，都有鉴赏艺术的天赋啊！”艾茜文不甘示弱。 “每一门艺术，比如书法和绘画，都是共通的啊！”徐彬彬往下接道。 “每一个看不懂的人，都在发出强烈谴责啊！”林夕涵百无聊赖的说道。 等等，林夕涵好像嘲讽了每一个人，突然觉得她一点也不可怜了。 这一趟下来，连一百块钱都没花到，我突然觉得太对不起自己手上的票子了，“找个地方把晚饭吃了吧。” “你请客啊。”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反正手上有钱嘛。”我笑道。 “公款私用？” “公款没问题，但是什么叫私用，发票报销的。” 经过短暂的协商后，一致决定吃一顿。 我们来到一个包间，我准备打电话给涛涛询问一下情况，这时候艾茜文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向教导主任要求参与调查呢，这样更好吧，还省去了中间环节。” “我们现在在暗处，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趁其不备要其命更好。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我们出奇……” “等等，下一句是什么？”艾茜文幸灾乐祸的问道。 喂，你别拆台啊，“我不知道，别打岔！”狠狠的瞪了艾茜文一眼，继续说道：“我高一才怼过一班，高二又怼二班，新宇唯二的两个重点班全让我怼了，我还混不混了。”况且这次的对手可能是李朝秦，还是要慎重一点，最好玩阴的。 “可是，现在还在上课吧？”徐彬彬看了下时间，学校还在上最后一节课。 我笑了笑，“这就是打电话给他的原因，如果下课打，难免隔墙有耳，反正涛涛只要说自己痔疮犯了，就能溜出来接电话，他机灵着呢。”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情稍后再拨……” “……”气氛陷入了沉默。 “额，这就对了，一会儿他溜出来以后，会回电话的，放心吧。”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不回电话怎么办？” “那就再打，我就不信他敢不回。”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黄雀在后 喝着餐馆里不知道被重复泡了多少次的茶，袅袅升起的水蒸气，带着淡到几不可闻茶味，徘徊在空气中，被吸入肺里，然后变成二氧化碳被呼出。 我焦急的等待着涛涛的回电，这小子还真像徐彬彬说得，很不靠谱啊。就在我准备再打一个电话催一催的时候，涛涛来电话了。 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向周围的人说道：“我说什么来着！” 然后打开外放，“喂，你知不知道现在正在上课，你逃课了无所顾忌，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我啊！”涛涛咆哮道。 我正色道：“不要乱说，我是在帮助同学，助人为乐你懂不？” “呵呵！”电话里传出不屑的冷笑。 “现在学校是什么情况？” “这次事情可真是闹大了，听说校长都开始关注了，我跟你说，你劝劝林夕涵，叫她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得饶人处且饶人，张思思在不对也是同学啊，我们要抱着一个宽容的心……” 涛涛在电话里面滔滔不绝的讨论起了人性的真善美，我尴尬地看了看一脸黑线的林夕涵，打断了涛涛的废话，“你是不是被李朝秦收买了。” “……啥，你不要乱讲话，我从来都是实事求是……” “好了，说重点。”我再一次打断了涛涛，这丫的就是废话太多。 “从你们走了以后，我们班就没有上课了，被领导一个一个叫去谈话，就是为了还林夕涵一个公道，刚才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和教导主任谈笑风生呢。” 我和身边几人相互交换了一遍眼神，看来学校没有敷衍我们啊，真的在调查。 “都问了什么问题？” “都是一些很常见的问题，比如她们之间有没有恩怨啊，平时关系怎么样啊，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你觉得张思思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类似的问题。” “你是怎么回答的？”和理工生讲话好累，非要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就不能一次说完啊。 “你必须保证不告诉林夕涵。”涛涛先开口说道。 我看了看开着外放的手机，还有盯着这里看的林夕涵，下意识的点了下头，才想起来涛涛看不见，于是说道：“放心，不会告诉她的。”都是她自己听的，我什么都没说。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 我突然有种想要怒摔手机的冲动，这丫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别磨磨唧唧的。” “我大概是这样说的：平时关系也就那样，不远不近，反正没见她们说过几次话。特别是在学习社的事情之后，更是不说话了。有没有恩怨我不清楚，林夕涵平时人也挺好的，同学有问题问她，也没有藏着掖着。 但是，好像对张思思有点傲慢，我也拿不出具体的证据，就是感觉吧，总觉得她俩八字不合。至于张思思是不是故意的，我真不好说，我和她也不熟，不可能知道的，如果我和她比较熟的话，更不可能说她坏话了。” “没了？这么短？”我问道。 “没了，我们的谈话都这么短，毕竟全班这么多人，主要是和李朝秦的谈话比较长。”涛涛如实说道。 “涛涛，你认真回答我，你觉得张思思是故意的吗？”这也是我开外放的理由，理工男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生活问题可能很白痴，但是分析问题还是很有一套的。 涛涛沉默了一下，时间在漫长又焦急的等待中度过。 “……她和林夕涵不同，是一个懂得运用女性优势的一个人。” “什么叫懂得运用女性优势？”我有些懵了。 “这么说吧，林夕涵很强，也很傲，虽然平易近人，但骨子里很独立。徐彬彬很冷，也很傲，拒人于千里。可能她们两个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当然，我不像你，接触的那么深，所以只是凭印象。 但是张思思，好歹是同班同学，我还是比你了解一些的，她不那么强，不那么傲，也不那么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靠着别人，从普通班上来的，所以还带着一点自卑。但却更像一个女人，会在恰当的时候，适当展现柔弱，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所以你觉得她很……”我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林夕涵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 “心机！”我吐字清晰的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能适当的展现柔弱。是出自本能反应，还是有意识这么做的，你得问她。”涛涛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语气。 “所以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他是故意的吗？”涛涛的分析我不知道对不对，但听起来像那么回事，所以还得让他继续分析一下，反正对错有别的学霸分析。 “哈哈哈，还是逃不过去啊。”涛涛在电话里笑道。 “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张思思一定没想过要烫伤林夕涵。我刚才说了，她有点自卑，所以和林夕涵起正面冲突，一定会吃亏的，哪怕有李朝秦帮忙也一样，所以我倾向于不小心。 就算是故意的，也只是想让林夕涵吃一点亏，计较显得小气，不计较憋在心里又难受那种。所以你劝劝林夕涵，不要太赶尽杀绝了，让张思思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够了。” “好吧，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的。”我准备挂了电话。 “啊呸，什么我的意思，你别乱说，是你的意思，我才不参合进来，少拉我来垫背。”涛涛立刻补充道。 “行了，知道了，你赶紧回教室吧，开始降温了。”然后我挂了电话。 “喂、喂、喂！靠，居然挂我电话，可汗这小子一定会卖我的，幸好我也不是吃素的。”涛涛说完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李朝秦拍拍涛涛的肩膀，一脸疲惫，“幸苦了。” “居然能猜到可汗会来找我，黄雀在后啊！”涛涛赞叹道。 “这种情况换谁都会在私底下搞点小动作的，所以借你的口把我的观点传达过去是最好的。” 说完李朝秦就站起身子走了，“接下来是说服班主任高峰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艺术加工 挂了电话，我伸了个懒腰，“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其他三位学霸没有说话，纷纷思考着。我也只好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这一次考试成绩退步了，如果我作文得分不那么低的话，其实还是可以维持在原来的阶段的，果然作文不应该弄险。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虽然一向不怎么准，还是要做些准备，一下雨气温又要下降，都感觉到丝丝寒意了，也不知道旺财怎么过冬，以前都熬过来了，这个冬天，也能熬过去的吧。 还真有点羡慕住赤道地区的人，不管太阳光照角度如何变化，始终能照到他们，所以丰衣足食，没有侵略性。自古以来，都是北方入侵南方，南方都是被动防御，几乎没有主动打到北方，毕竟那块地要来干嘛？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服务员端菜走进来，看见我们都沉默着不说话，一头雾水，把菜放下后就走了。 啪！我拍了一下手，“好了，吃饭吧。” 大家才从各自的思维中走出来。“可能王若涛说得是对的吧，但这不是我原来张思思的理由。”林夕涵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哦，是吗。”我夹了一块牛肉片就往嘴里送。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见我们都顾着吃，林夕涵不高兴了。 “我在听啊，但是我也知道如果不吃快点，肉就被艾茜文吃完了。” “少胡说，我没有。”艾茜文嘴里包着肉说道。 “我只是饿了。”徐彬彬也适当的开口说道。 “……” “都给我让开，我是伤员，应该先吃。”林夕涵也不管不顾的把肉往嘴里塞。 最后，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这一顿吃的爽啊。 “对了，刚才你说要怎么办来着？”吃饭完后，总算想起了林夕涵好像在吃饭前说了一堆不重要的话。 “我绝不原谅张思思。”林夕涵严肃的说道。 “哦。” “这就完了？你不劝我？王若涛不是叮嘱过你吗？” 我打了个哈欠，现在只想睡觉。“你要怎么办是你的事情，毕竟原不原谅，是受害者来决定的，我一个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就是啊，张思思为了心里舒坦就恶心你，那你恶心她有什么错，各凭本事罢了。”艾茜文也打了个哈欠，今天晚上还要整理错题集，真麻烦啊。 “我们无权站在道德高地教你怎么做，作为有自己意识的高中生，张思思应该明白做什么事情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你的后招可能很过分，但是她应该承受你的怒火。”自己的事别人来指手画脚什么的，最讨厌了，徐彬彬这么想到。 “你们真是……”林夕涵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然后林夕涵深吸了一口起，“在我落难的时候，是你们陪着我的，这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什么，你原来一直没拿我当朋友！”我大喊道。 “你不也一样嘛，要不是为了追……” “啊哈哈哈，当什么朋友啊，我俩拜把子得了！”我大笑道。林夕涵你要是敢把我追徐彬彬的事说出来，我就灭了你！ “哼，不要，我嫌弃你。”林夕涵傲娇的表示道。跟我斗，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林夕涵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以后，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好！一辈子的好朋友！”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尤其是你，柯韩，你要抓紧时间把成绩升上去，我还想大家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呢。对了你这次考试成绩怎么样？进步了多少名？有没有因为粗心丢分？”林夕涵素质三问。 我快被林夕涵问哭了，“大姐，不出意外你就是清华北大的料，是我一辈子也高攀不起的学校啊。”就算是艾茜文也很难考上，徐彬彬倒是有可能。 “也对，那我们就考一个城市！”林夕涵信誓旦旦的说道。 人就是这样，锦上添花人人会，雪中送炭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一场莫名其妙的冲突，加深了我们四人的友谊。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只有少年，才敢轻易许下永不分离的承诺，不论世事如何变迁，这一刻的心意，都是真的！ “对了，你们喝过酒吗？”林夕涵来兴致了。 我们都摇摇头。 林夕涵笑了，“没有就对了，我也没喝过，我们就把人生的第一次喝酒，放在今天，不管以后我们的友谊怎样，都会记得，第一次喝酒，是这些人。” “可是，晚自习我们还要……” “不回学校了，你打电话通知教导主任。”林夕涵果断命令道。 靠，凭什么是我打，你出的主意，让我来收尾。 …… “喂，主任啊，是我啊，我是柯韩，对对对，林夕涵现在和我们在一块，就是她心情有点郁闷，你看今晚我们就不回学校了吧。” …… “那个，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哎哟，这可不行啊，林夕涵现在嚷着要找张思思算账，我们现在回去，你不好收尾吧。我的建议是，今晚绝对不能让她俩碰面，我们三个继续做林夕涵的思想工作，保证明天她客客气气，不吵不闹。” …… “你也知道的，年级第二嘛，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时间想不开也是正常的，晚自习结束后，我一定亲自送她回家，绝对不会出意外。但是你也知道，女人嘛，心情不好的时候，难免想要消费，况且我也算因公出差吧，所以费用能不能……” …… “好的主任，没问题主任，保证完成任务。” “怎么样，这个油腻的中年人被搞了，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我得意的看向林夕涵、艾茜文、徐彬彬，仿佛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今晚可以尽情的消费了。” “柯韩，你说谁吵吵嚷嚷要找张思思算账的！”林夕涵咬牙切齿的问道。 “别在意这些细节嘛，就是进行了一点艺术加工而已。” 第二百七十四章 饮酒 “老板，四瓶啤酒！”我很社会的喊道。 这一刻我深刻理解为什么很多人喜欢装作很社会的样子了，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老板是一个矮个的中年人，自己掌勺当厨师，闲时也客串一下服务员，走进来包间，犹豫了一下，说道：“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 “老板，我们成年了。”作为唯一的一个男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板用眼睛扫了我们一眼，冷笑了一声。 我才尬尴的发现还穿着校服，赶紧脱了。“现在成年了。” 艾茜文、林夕涵、徐彬彬用白痴一眼的眼神看着我。 “嗯，好吧。”这次老板没有犹豫，转身拿了四瓶啤酒进来，“限量供应，只此一份。” 等老板走后，我拿起啤酒，“这是一个徘徊在道德与法律边缘的资本家，可是最后利益还是战胜了良知，这就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嗤之以鼻的原因吧。” “别装博学了，你倒是喝啊。”林夕涵吐槽了一句。 然后我才发现……瓶盖打不开！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拿起一双筷子，“杠杆原理都知道吧。阿基米德的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整个地球。”说罢就学着一些大人的样子，开始翘瓶盖。 “放弃吧，还是叫老板来吧。”艾茜文见瓶盖纹丝未动，提议道。 “不行。”我刚刚才装作很社会的样子，现在为了这种小事就叫老板，太打脸了。 我掏出手机，输入“啤酒瓶盖怎么打开？”，然后百度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哦，原来有种叫开瓶器的东西，一般的餐馆都有的。”我自言自语道，这样就不会打脸了。 “老板，开瓶器！”我又一次很社会的喊道。 老板送来一个开瓶器，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找着网上的教程，把开瓶器中间凸出来的卡口，卡在瓶盖上，尾部的手柄向上使力，很轻松的就打开了。 “看吧，我就知道杠杆原理是有效的，只是用筷子的时候，支点太远了。”原则上，我还是正确的。 “别废话了，给我玩玩。”林夕涵一把抢过开瓶器，照着我的样子，咔嚓一声，也打开了。 其他两人也依样画葫芦，打开了自己的那一瓶。 “……”根本没人听我说话啊喂，初中物理老师是骗子，说好的把物理融入生活中能获得掌声呢？物理我融入了，掌声在哪里？ 我们把啤酒倒入塑料杯子里，泡沫丰富的程度真是远超可乐啊。 然后相互望了几眼，下一步程序是什么，一口闷，还是要先说点什么？ “我们是不是要说点什么？”艾茜文问道。 “应该要说些什么的吧。”徐彬彬点点头，第一次喝酒，如果不用语言来助兴，就太扫兴了。 “那就从柯韩先开始吧。”林夕涵毫不犹豫的把我抛了出来。 我咳嗽了几声，为什么吃亏的总是我。“为了……联盟！” “呸，联盟狗。”林夕涵率先骂道。 “呵，部落猪。”我反击。 “够了，今天禁止讨论游戏。”艾茜文吼道。 我端起杯子，望着里面淡黄的的液体，说道：“未来我们会有无数个这样烛光交辉的夜晚，希望你们都在。不然，在美的酒，在好的景，都少了灵魂。” “傻瓜！”艾茜文也端起杯子，“我很贪婪，酒和人，都不能缺。” “能认识你们，已经很开心了。我对永远持悲观态度，但并不妨碍此刻期待永远的心，但愿将来还能不忘初心。”徐彬彬端起了酒杯。 “如果说我这辈子有什么看不懂的，一个是李朝秦，另一个就是这该死的友情，你们没事陪我出来瞎晃什么！”林夕涵也端起了酒杯。 塑料杯碰在一起，没有声音，只是溅出一些水花，显示着此刻的紧张，酒入喉咙，苦涩，呛鼻，总之一句话，什么玩意儿！ “我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喝第二瓶了。”艾茜文颇为失望，说好的飘飘然，说好的赛神仙呢？ 我们都有同感。 “这不会是假酒吧？”林夕涵颇为怀疑。 “也许应该小口品，而不是一口干？”徐彬彬有些怀疑的说道。 我怀疑的倒了一小杯，慢慢品了一口，“啊呸，这比一口干难喝。” 对于第一次喝酒，和想象中截然不同，没有想象中诗仙李白的豪气，也不能一口酒下肚，文思如泉涌。有的只是嫌弃，深深的嫌弃，一想到将来把这玩意当水喝，就无比的嫌弃。 但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体验，却可以和以后的嗜酒如命区别开来，这样的体验，才是值得回味的。第一次的价值，就在于独一无二，无法复制。 在轮番吐槽一遍以后，还是把剩下的喝了，不能浪费是吧。 酒这种东西，一开始说着不要，但上头后才发现，原来把思维麻痹住，人生就变得简单多了，少了顾虑，内心多了一份蠢蠢欲动的任性。 一瓶啤酒很快就见底了，所有人脸蛋都抹上了一层红晕，“我们要不要……”林夕涵正准备提议。 “不要！”我果断的拒绝了。 “我还没说。” “微醺是最美的状态。”我煞有其事的说道。知道林夕涵心里不好受，但如果我们真喝大了，后面的烂摊子不好收拾。 “好吧。”林夕涵耸耸肩，没有在做无谓的坚持。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她坚持的话，还真有可能听她的。 我们踩着微醺的步伐，走向收银台，付清金钱后，顺便看了一眼小票，啤酒x4，总计：20元。 这要是拿去给教导主任报销，我自己也得报销了。 “老板啊，商量个事呗。”我笑了笑。 “小本生意，谢绝还价。”钱都付了，这个时候讲价，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小票能不能重新打一张啊，把啤酒去掉，总金额少二十也没关系的。” “哦，呵呵，没问题啊。要不要在多加几道菜。”见不是来讲价的，老板也就无所谓了。 “不用了。”虽然我偶尔占占便宜，但还做不出恶意报销这种事。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会输的太难看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气温也突然转冷，四个人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觉得没有意思，回到学校附近，进了一家奶茶店，等待下课，同时也醒醒酒。 我趴在桌子上，“一天不学习，就浑身不舒服。” “嘁，装什么学霸。”艾茜文很不给我面子，没办法，同桌那么久，她太了解我了。 “本来还想找个商城逛逛的，没想到突然就降温了。”恨天公不作美。 “这就是人生吧，总有意外打断原本的计划。”林夕涵叹了声。“要不你们回学校吧，坐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啊。” “都这时候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啊，一个晚自习不学习而已，回家补上就是了。”回来学校来是因为书包还在学校，就这样回家了，一方面是不好交代，另一方面是作业还是要写的。 “对了，你还没说这次考得怎么样了？”林夕涵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 “他呀，在作文结尾的地方乱写一通，这次连林栋梁都不如，退步了好几名。”艾茜文替我回答道。 “你作文都写了什么啊？虽然给的材料很难写出彩，但是也不至于跑题吧。”徐彬彬和林夕涵投来怪异的眼神。 越难出彩的作文，就越稳，因为题目好立意，只要遵循总分总原则，然后弘扬正能量，表达自己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就够了。就算刻意求新，也很难跑题，毕竟成熟的题目，早就被写过无数遍了。 “我先说好，我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作文给的材料脱离现实，所以我才试图把现实和艺术结合起来，努力创造共赢的环境……” “行了，别废话，快说来听听，这么简单的东西，你是怎么乱来的！”林夕涵催促道。 我把结尾念了一遍，看了看她们，然后无奈的说道：“忍不住的话就笑出来吧，憋着挺难受的。” “哈哈哈，你的脑回路真奇葩，居然在作文里讨论物理，欺负语文老师的物理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林夕涵肆无忌惮的嘲笑道。 所以林夕涵到底是在黑语文老师，还是物理老师，还是体育老师？ 在林夕涵收敛了笑声后，问道：“你们说李朝秦是帮我还是帮张思思？” “……”问题虽然可以暂时逃避，但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我觉得他一定两不帮，做一个和事佬。不管怎样，你被烫伤是事实，所以张思思一定会付出代价，但代价一定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所以你会觉得李朝秦没有帮你。”我简单的分析道。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涛涛强调了两遍，让我劝林夕涵得饶人处且饶人。以涛涛对人情世故方面的白痴程度而言，居然知道林夕涵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熟悉林夕涵，怎么可能这么肯定？ 显然是开了外挂。也就是说李朝秦插手了，知道我们会找涛涛，所以让涛涛这么说的。 “很有可能，李朝秦毕竟是班长，要考虑很多问题。”艾茜文赞成道。 “而且他和张思思的关系还挺好的。”徐彬彬补充了一句。 林夕涵咬了咬嘴唇，对我说道：“如果你是李朝秦，你会怎么做？” 呵呵，死亡问题啊，说好的做一辈子的朋友，你这样真的算朋友？我在心里诋毁着林夕涵。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让张思思付出什么代价，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为了避免埋下炸弹，我会让张思思离开二班，重新回到十班。”毕竟张思思不是天才，好不容易考上新宇的，总不能让她退学吧。 “好，就让她回到十班。”林夕涵说道。 “喂，我随口说的，你别到时候甩锅给我。”我以为只是单纯的聊天，没想到被算计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背锅的。我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觉得你的提议很好，哪来的回哪去。”林夕涵像是下定了决心。 “问题是……李朝秦的底线。”徐彬彬说道，然后望了我一眼，“要不打电话给李朝秦试探一下？” “没这必要，他试探不出来的，万一被反将一军，反而不好。”林夕涵摆摆手，阻止了我联系李朝秦。 林夕涵说得没错，李朝秦恐怖的地方就在于，总能料敌先机，如果我们的底线被他掌握了，也许会制定出一套方案。 “而且啊，让张思思回到十班，李朝秦肯定不会同意的。”林夕涵喝了一口奶茶，“只要没有证据表明张思思是故意的，最多也就是赔礼道歉，再不然也就是记过处分，在快高考的时候取消。” “所以你和李朝秦一定会对立？”徐彬彬眉头皱了一下。 “是呀，我俩都知道对方是不会退让的。”林夕涵轻松的说道。 “值得吗？”徐彬彬说出了这三个字。 “不知道啊，但是很不甘心！”林夕涵流下了一滴眼泪。 “这么多年了，我居然不如一个什么都比不上我的人，真的很不甘心……” 林夕涵说完很不甘心后，重新控制了情绪，千言万语，都不过一句：不甘心！ “唉！”艾茜文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乌鸦嘴，要是输了怎么办？” 谁都不让步，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输家。而李朝秦战无不胜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本来不离开学校，快刀斩乱麻，趁机把事情闹大，李朝秦也不会有准备，可是有些笨蛋偏偏自以为是的和稀泥。估计现在李朝秦已经把老师们都搞定了吧。”林夕涵笑着看了看我。 “额，原来你们顶层博弈都想这么多的啊，是我错了。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出来啊？”我不解。 “因为你来了，没有关心谁对谁错，而是担心我被烫伤的手，所以就给你一个面子咯。而且当时有些懵了，也没想明白这些，留在那里歇斯底里也很难看，比输了还难看，还不如借驴下坡。” “……”你才是驴。 “不过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估计李朝秦也想不到，不会输的太难看的。”林夕涵颇为得意的说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好气哦 “不过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估计李朝秦也想不到，不会输的太难看的。”林夕涵颇为得意的说道。 第二天一早，当林夕涵来到学校，就被班主任高峰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在这里，张思思和李朝秦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来了啊，快坐吧。”平时不苟言笑的高峰挤出一丝笑容，对林夕涵说道。 林夕涵刚一坐下，张思思就站起来对她说道：“林夕涵，对不起，我昨天真不是故意打翻你的水杯的。” 张思思一开始就把姿态摆的很低，主动开口认错，“听说你昨天去了医院，放心吧，医药费我全包了，不会让你出的。” “哼，是医药费的问题吗？而且去医院时你就在场，什么叫听说，要不我也用热水泼你，在给你包医药费你看行不！”林夕涵没有丝毫的客气，可以说在张思思第一次进二班的时候，她就不爽了。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向你道歉，不管怎么说都是因我而起，对不起！”张思思深深鞠了一躬。 “呵呵，林夕涵啊，你看张思思错也认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一次。”高峰老师开始做和事佬。 “还是那句话，我也用热水泼她，大家就扯平了。”林夕涵没有让步。 “她也不是故意的……”李朝秦刚开口说话，就被林夕涵怼回去了：“我也可以‘不小心’泼啊！” 李朝秦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你非要这么霸道吗？让一步又能怎样？” “呵呵，说得好听，你自己又什么时候让过了，周聪费劲心机想要竞选学生会会长，你让了吗？学校不想让社团自由成立，你又让了吗？对别人高要求的前提，是对自己严标准吧。” “你这是类比不当，偷换概念。竞争本来就有输赢，但你做的事损人不利己，把别人逼到绝路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还真是自大，对错凭什么由你来定义，对我有没有好处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自己说了算！” 看到两人开始吵起来了，高峰老师还是头疼了，他就怕这样的结果发生，本来这件事很容易决断，张思思做错了事，适当的惩罚是肯定的，本来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但林夕涵偏偏要把事情闹大，李朝秦又偏偏要大事化小，与其说是林夕涵和张思思的矛盾，不如说是林夕涵和李朝秦的矛盾。 “好了。”高峰一拍桌子，吼道：“都少说两句吧。” 等两人停止了争吵，高峰看向林夕涵，说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升旗仪式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向我道歉，还有回到原来的班级。”林夕涵一口气说出了处置意见。 高峰叹了一口气，然后劝道：“回到原来的班级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这个处置意见重不重，我一个班主任，怎么去指挥协调十班？” “不如各退一步，当着全班的面给一个道歉，都是同学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搞得这么僵？”高峰老师劝解道。 这个做法还算公允，作为班主任本来可以强制执行的，一般的学生也只能接受，可林夕涵不是一般学生。教导主任特意打过招呼，不能影响林夕涵的情绪，同时也不能有失公允，总之要把事态控制住，也不能影响了尖子生的成绩。 “既然你做不了主，我还是去找教导主任吧。”林夕涵态度相当坚决。 “好吧，那我先通知一下教导主任。”高峰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教导主任的电话。 上早读课的时候，张福来到教室，把我和艾茜文叫了出去，“教导主任叫你们去一趟。” 张福没有多余的废话，带着我们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张老师，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我明知，但故问。 “你心里应该明白吧，电话里教导主任叫我和你们交代一下，待会儿劝劝林夕涵，不要把事情闹太大。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张福说话又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办公室，林夕涵和张思思等人也在，还有徐彬彬和一班班主任赵老师。本来不算大的办公室，此刻显得有些拥挤了。 “来来来，快坐吧。”教导主任招呼我们坐下。 “林夕涵同学，我们昨天已经找过二班所有同学问话了，还包括十班和张思思同学关系好的人，并没有发现张思思故意打翻热水的证明，所以她肯定是不小心的，无心过失，咱们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太大了。”教导主任劝解道。 “主任说得对，但是烫伤我也是事实啊，所以我建议张思思当着全校的面给我道歉，同时回到十班。毕竟我也不知道她下次还有什么事会不小心。”林夕涵加重语气说出“不小心”三个字。 教导主任毕竟是老狐狸了，怎么可能听不出林夕涵的言外之意，“这事我刚刚在电话里听高峰老师说了，所以叫大家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你们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嘛！” 教导主任避免自己做决定得罪林夕涵，而是把决定权分散给大家，叫上我、艾茜文和徐彬彬也是为了找几个林夕涵的人来，免得落人口实。 如果不算教导主任和张思思，那么三个班主任加上李朝秦，刚好形成4v4的局面，明面上确实很公平了，可是最后究竟偏向那边，还是主任说了算，既发挥了民主，有实行了集中，手段高啊。 班主任们肯定和李朝秦一样，希望大事化小，然后我们三个林夕涵的“人”迫于班主任平时的威信，其实也不好做得太过激烈，这局棋，很难下！我在心里暗自摇头。 教导主任看了一圈，见谁都不想做出头鸟，只好点名说道：“柯韩，你和林夕涵关系好，要不你先说说看。不要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当日常的聊天。” 顿时所有人都盯着我看，呵呵，这个老狐狸，我心里骂道，但表面上还要保持微笑，好气哦。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有完没完 “主任，这是二班的事，我觉得还是应该看看二班的态度。”我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李朝秦。 见我如此不上道，教导主任也没办法，只好把目光投向李朝秦。 “我觉得当着全校的面道歉有点过了，还是应该私底下道歉，如果无心过失也上纲上线，就有失公允了。”李朝秦也亮出了鲜明的态度。 “哼，无心过失？我下午第一节课后会接满一杯热水，只要有心观察，谁都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偏偏在那个时候打翻了？别人轻轻推她一下，她怎么就好死不死撞到我桌子上，她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吗？ 还有，为什么她一点事没有，连衣服都没湿，这难道不是事先有准备？别告诉我都是巧合，这些环节，但凡有一个错开，都不会这样，你告诉我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地球诞生生命的可能性低到亿分之一，可还是诞生了生命，中彩票的概率千万分之一，也有很多人中。可能性低不代表不可能，巧合这事，谁能说得准？”李朝秦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好了，你们的意见我知道了，其他人谈谈看法吧。”教导主任制止了两人可能上升的冲突。 大家纷纷表态，老师们支持李朝秦，大事化小。不同的是处罚力度，因为李朝秦的建议——私底下道歉，太轻了！ 徐彬彬和艾茜文表态支持林夕涵，没有去管班主任的眼神。和预想的一样，大家纷纷站队。 如果在这种五五开的情况下输了，林夕涵的面子也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吧。看了看目前的局势，教导主任用心良苦啊。 “柯韩，说说你的意见吧。”教导主任一点态度都不表，仿佛一个公正的裁判，不偏不倚。 “我觉得大家都在纠结对错，是不是进入了一个误区，不管张思思同学是不是故意的，其实都不应该影响处理结果，因为这压根不重要。”既然不能证明张思思是故意的，何必一直围绕这个点，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傻瓜才这样。 看见把大家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了，我微微一笑，“比如我，讨厌你们其中的某一个人，是不是可以接满一杯热水，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脚下一滑，全泼在你们身上！” “你这个比喻充满了明显的针对性。”一直没说话的张思思忍不住了，一直被人攻击，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忍不住的。 “不要急嘛，如果你觉得我在说你，那我可以明确表态，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行了吧。”我冲张思思微微一笑，虽然我知道此时的笑容有些可恶。 很多事，很难在客观层面上辨认对错，而且人是主观的，总有自己的倾向性，在一起学习的时间里，林夕涵虽然嘴巴有点毒，但确实全心全意的帮我提升成绩。所以这个笑容不是得意的笑容，而是抱歉的笑容。 “如果无心之失受到的惩罚很小，只是道个歉而已，那我估计会对我讨厌的人这么做，但如果代价很大，我就要掂量一下划算不。所以说，判断的标准应该是结果，而非主观意愿。” “没错，如果过失杀人不负刑事责任，社会上过失杀人的案件就会激增，因为制造意外很容易，但是要证明不是意外就很难，所以应该以结果作为依据。”徐彬彬引用法律来举例子，生动形象的诠释了我的意思。 张思思脸色瞬间白了，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 李朝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啊！” 李朝秦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也许是没想到我会出杀手锏，公然和他作对；也许是没想到把千算万算，还是把我算漏了。 “从逻辑上看，你们也许是对的，所以要杀鸡儆猴吗？为了一个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把同学献祭了，为了自己心里爽，就硬生生改变一个同学的命运？还是打着大义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把看不顺眼的人处死？” 李朝秦直接发难，这是个世界上的道理本来就很多，站的角度不同，结论就会完全不一样。 “好了，都别说了。”教导主任脸色沉了下来，情况比他预计的还要复杂。 “这里是学校，同学们都还是心思单纯的人，我相信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不过柯韩同学确实给我们开拓了思路，李朝秦同学用词有些偏激，但还是有道理的。” 教导主任不动声色的点评了双方的观点，有表扬有批评，深谙和稀泥之道。 “大家的意见我都明白了，四个人认为惩罚要重一点，四个人认为要轻一点。所以最后还是我来决定，不管结果怎样，你们都尊重吧？”教导主任看了看林夕涵，又看了看李朝秦。 “同意。”李朝秦率先说道。他昨天已经和教导主任交换了意见，并且达成了统一，虽然柯韩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成年人都喜欢走中庸之道，不会太偏激，所以结果应该在自己可接受的范围内。 “同意。”林夕涵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张思思不慎打翻水杯，烫伤同班林夕涵，并造成二度烫伤，经教务处决定，给予张思思记过处分，在班级公开道歉，报销林夕涵因伤所致的全部费用，包括交通费、伙食费等一切杂费。另外，写一篇2000字左右的检讨，过程要详细客观，认识要充分，反省要深刻，并刊登于校报上。以上决定会通知双方家长知晓。” “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张思思和林夕涵表示。 教导主任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这个惩罚其实也不算轻，但是和林夕涵要求的全校道歉，重回十班比起来，算是很轻了。 如果真按林夕涵的要求去做，张思思以后在新宇恐怕会抬不起头，幸运的是林夕涵没有反对，不然真不好办。 就在教导主任准备打发我们的时候，林夕涵突然说道：“主任，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教导主任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反悔了吧，还有完没完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 礼贤下士 准备离场的人都看着林夕涵，就连我们和她关系还不错的三个人也是，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只是想起了她昨晚说的不会输的太难看！所以林夕涵还没出招吗？ 教导主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说。” “你们的处理方式我不喜欢，但是我尊重学校的处理结果，不过我不想和她待在一个班，既然她弱，不应该离开二班，那我走好了。” “不行。”教导主任立刻沉下了脸色，我第一次看到教导主任脸色这么难看，虽然李朝秦是年级第一，但林夕涵也稳坐第二的位置，分数差距从来没有超过十分。林夕涵同样是状元的种子选手之一，怎么能放她离开新宇。 “是啊，你就这么走了，不好吧。”我也劝了一句。 林夕涵瞪了我一眼，“你才走了，你全家都走了。我指的是离开二班，这还是你昨天给我的灵感，你忘了？” 教导主任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只要不离开新宇，怎么折腾都可以。 “不行，绝对不行！”这次换成高峰老师开口了，自己手上的两张王牌，一张是李朝秦，一张就是林夕涵，可以说有他俩在，两年后的高考，自己很有可能包揽状元和榜眼，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林夕涵，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虽然你有才华，但是重点班的师资是最强的，和你最配。别被愤怒冲昏头脑，我保证要是有人在找你麻烦，我直接开除。”高峰老师做了一个相当有分量的决定。 林夕涵摇了摇头，“不用了，高峰老师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的倾向性。第一和第二只能选一个，而你也做出了选择，其实这个选择多数人都会选，但我对你还是很失望。” 高峰老师眉头紧皱，然后看了一眼李朝秦，示意他来劝一下。如果不是李朝秦的劝说，自己肯定偏向林夕涵，就算让张思思回到十班也不是不可能。 李朝秦眉头也深深皱着，第一次发现李朝秦也能皱出一个川字，“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林夕涵笑了笑，“反正二选一，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大家都开心了，她不用离开二班，可以享受最好的资源。而我，其实也不需要这些资源，别人视如珍宝的东西，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选项，填个a、b、c、d而已。” “好吧……”李朝秦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眼神里多了一丝犹豫。 “李朝秦你……”高峰老师见他这样，又转而求助教导主任，“主任，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件事还要重长计议。” “呵呵，老高啊，强扭的瓜不甜，人家要走，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要还留在新宇就行了，至于教学资源什么的，对于林夕涵这个层次而言，根本不重要。再说，到时候通过一些运作，把资源往她的新班级倾斜一下又不是不可以。 “主任……”高峰老师还想说话，就被教导主任打断了。“老高啊，这件事还是你处理不当，在听到你汇报处理结果的时候，就知道有人受了委屈，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个要求。以后啊，处理同学间的矛盾，我们还是要慎重，要做到像我一样不偏不倚。” 教导主任含蓄的把高峰老师训了一顿，然后又和蔼可亲的问林夕涵：“你想去哪个班？我随时可以批。如果你对其他班不了解，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三班的平均成绩在普通班里最高，师生关系和谐……” “我要去七班。”林夕涵平静的说道。 “什么？”说话的人是张福，他没想到年级第二会看上他的班级。 林夕涵看了一眼张福，“不欢迎吗？” “不是，当然欢迎。”张福喜形于色，已经顾不得看高峰老师黑下去的脸色了。 “那我回二班收拾一下东西，和同学们道个别就来七班，你准备一下吧。”林夕涵很有气场的命令道。 张福完全不在意这些，如果人类有尾巴，估计都翘到天上去了吧，“好的亲，没问题亲。” “柯韩，你就别回班级了！”张福转身对我说道。 what？你不会是想用我交换吧，林夕涵也没说要交换啊，而且高峰老师也不会同意，更重要的是刚刚好像得罪张思思了，张福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和林夕涵同学一起，帮她拿点东西，那么多书，一个人拿不方便。”张福解释道。 我心里一阵嘲讽，张福你这个狗腿子，老师的尊严呢？威信呢？原则呢？ 我和二班的人一起回到二班，一路上，高峰老师都马着一个脸。李朝秦在发呆，张思思还是楚楚可怜的摸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说到委屈，其实在场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委屈的那一个。高峰老师想不明白为什么同学间的小小矛盾会让他损失一个好苗子。 李朝秦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非要走掉一个吗？ 张思思不明白自己的事，自己却一点说话的权力都没有，难道成绩好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林夕涵倒是想明白了，自己在李朝秦眼中只是一个背景，不是那个唯一，甚至张思思也不是。李朝秦只是不接受失败，所以当他打算保住张思思的时候，就不容许他自己失败。 十一月的深秋，似乎比往年更深，我们几个踩在落叶上，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这一年就像落叶一样，已经接近了尾声，开心也罢，失意也罢，在漫长的一生中，不过是泛起了一丝涟漪而已。 秋天，放眼望去，一片萧条，心境也难免会受到影响，高峰老师看我的眼神也有一种我拐跑了他的好苗子！ 虽然林夕涵确实是从我这里得到的那么一丝丝灵感，但错不在我啊，还不是你偏袒张思思，或者准确的说，是偏袒李朝秦。 我头一偏，把目光投向一旁发黄的树叶，该死的张福，你干嘛不亲自来，礼贤下士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第二百七十九章 心理疏导 我在二班的门前停下了，总感觉自己是来拐人的，如果进去会被打。 在门外我隐约听见高峰宣布了处理结果，然后就是二班的人炸裂了，尤其是部分从一班转来二班的同学，自己原来班级的第一名被逼到要离开二班，而且是在自己还是受害者的情况下。 然后我又隐约听见林夕涵安慰大家，有意无意的暗示是李朝秦和张思思害的，但是又足够委婉。可以说每个人听后，都能得出自己的结论，不一定怪李朝秦和张思思，也可能怪高峰，同样也可能谁也不怪，就是林夕涵自己的选择。 反正走之前给李朝秦埋下炸弹，他自己去处理吧，本来还算融合的班级关系，一下子就分成了两派，原来一班的同学纷纷以周聪为主，要求高峰增设副班长职位。原来二班的同学自然还是唯李朝秦马首是瞻，虽然他们人多，但是理亏。 只是苦了周聪，本来想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有点进退维谷。后来李朝秦向高峰建议增设副班长，这件事才算完。 经过这一次事情后，李朝秦对学生会的事务，还有班级管理的事务都有些兴趣乏然，在开学时候轰轰烈烈的学生会改制，也慢慢没了踪影。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林夕涵在煽情结束后，我走进二班的教室，替林夕涵抱着一摞书，离开了教室。 “你害死我了，本来原来一班的同学就对我有意见，现在他们以为我把你拐跑了，可以说一班二班我得罪个遍！”我走的时候，看见二班同学那种想要活生生撕了我的眼神，就一阵后怕。 “又不是我叫你来的，要怪就怪你们班主任。”林夕涵轻松的背着一个书包，里面大半被掏空，全都摞到我手里了。 “该死的张福，瞧他那得意的样子。”我狠狠的鄙视了一通。 我们回到七班，这里就是另一个气氛了，张福喜笑颜开，同学们个个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善意。年级第二选择了我们这个普普通通的班级，真是荣幸至极。 张福已经给林夕涵安排好了位置，就在我和艾茜文的后面，同桌是她的远房亲戚林栋梁。总之林夕涵刚刚来到新班级，让她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容易找到归属感。 “这七班要变天啊！” 课间路过隔壁班级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谈论我们班的事情。 “就是啊，七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一直很稳定，现在年级第二来了，所有人都要降一个名次了。” “如果我们班也能来这样的人物，降一下名次还是很划算的。” “听说林夕涵是和同班的同学闹翻了，然后班长和班主任偏心，最后还闹到教导主任那里了。” “听谁说的？消息靠谱吗？” “这是从二班同学嘴里说出来的。” “咦！真的吗？不应该啊，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揭自己的短啊。” “听说是原来一班的同学，因为分科去了二班。原来二班的班长区别对待，所以林夕涵才负气离开的吧，现在二班都闹翻了，有些人还声称要换班长，重新选举，推荐的候选人还是一班的原班长周聪！” …… 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有种林夕涵好可怕的感觉，平时不显山露水的，突然来一下，让李朝秦手忙脚乱起来。 真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在教导主任面前找好下家，也就是七班。然后说是回二班道别，实际上是给李朝秦扔了一颗手榴弹。 我回到教室，老杨已经围着林夕涵转了。这个滑头，就知道他会和林夕涵搞好关系。 “你们听说了吗，二班的事。”我问道。 “当然，现在二班的李朝秦可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原来一班的同学纷纷开始反对他。柯韩你和李朝秦关系那么好，要不要帮帮他啊，毕竟他要是下台了，二班的新任班长很有可能是周聪。”老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说我和李朝秦关系好。 林夕涵用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头顶冒汗，林夕涵整人可是不动声色，“老杨你不要乱说，谁不知道学生会竞选的时候我是支持的周聪，是你非要支持李朝秦，最后我们才投票给他的。”不管怎样，脏水先泼给老杨。 “你少胡说，当初不知道是谁费尽心机给李朝秦拉票……” “好了。”林夕涵开口阻止了我和老杨的争论，“现在提这些都没意义了，让二班自己折腾去吧。” 老杨笑了笑，“没错，其他班的事，管他呢。林夕涵你有没有兴趣当学习委员啊。” 看着老杨生硬的转换话题，我就知道是张福交给他的任务，张福也学坏了，私底下净琢磨这些事情。 “没兴趣。”林夕涵拒绝的毫不留情。 “那副班长呢？我们可以撤下一个，比如某韩啥的。”老杨不死心。 “哼，卸磨杀驴。”我鄙视道。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驴啊！”林夕涵逮着机会就攻击我。 “比喻你懂吗，这是比喻，修辞手法！”我咆哮。 在另一边，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高峰老师哭丧着脸，“主任啊，林夕涵走了就走了吧，可是临走前居然留下一个烂摊子，摆明了和我过不去。我自问没有亏待她吧，她上课睡觉也好，开小差也好，很多老师跟我反映，我都压下来了，结果还反咬我一口！” 教导主任给高峰老师泡了一杯茶，递给他，然后说道：“所以说你处理问题是不够圆滑吧，还不知道林夕涵的底线，就乱答应李朝秦，搞出事情了吧。 昨天李朝秦找我的时候，我就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今早林夕涵来了，我也是先让你们开口，试探她的底线。就比如说，场面形成僵局，变成4v4就很有讲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叫三个学生来啊，心理疏导很重要，我给你详细说道说道……” 教导主任开始做着高峰老师的心理疏导工作，毕竟二班也不能乱，安抚一下高峰老师，还指望他顶着压力做二班同学的工作呢。 第二百八十章 借口编的不错 周末的时候，迎来了高二年级的电竞比赛，作为一把手，我把高二年级的规则改了一下，总之就是出了正经比赛外，还有友谊赛，而友谊赛就是为我们这些高层准备的。 本来我信心满满想要参加，可是因为这次成绩滑坡，在林夕涵来了以后，还被挤下去一名，可以说是雪上加霜，所以就把自己的名额让给了严启文。 当然艾茜文和徐彬彬也是不玩游戏的，所以在把名额让出去后，也静下心来在图书室学习。 总之，我们六人学习小组在这个秋风萧瑟的天气了，开启了半期考试后的又一轮复习。 正在做阅读理解题的我，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李朝秦发来的短信，约我见个面。 我找了个借口离开图书室，来到楼顶，李朝秦就站在那里，望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去参加电竞？”我走上来问道。 “玩腻了，而且你们也没来。”李朝秦没有会头。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这件事情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会弄到这样一个地步？”见我不说话，李朝秦又补充了一句。 “后悔了？” 李朝秦缓慢的摇了摇头，“算不上后悔，只是不懂而已，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你最近没有见过林夕涵吧，她手上起了好几个水泡，虽然不痛，但总是时时发痒，个头大的，校医也会帮她挑破，可是她该遭受这些吗？”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其实你也觉得张思思是故意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帮她？” 李朝秦看着我，笑了笑，“我也不明白，就是觉得应该帮她，可能她比较弱吧。” 我耸耸肩，“找我来干嘛？” “就是想找个人说话，你恰好合适。” “听说你最近有些麻烦，好像周聪要和你争班长？”我笑了笑。 李朝秦摇了摇头，“都是些小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了。现在周聪是副班长，没想到最后占便宜的是他。” “人生有时候还真是猜不透，明明周聪多数时候是压着你的，结果却是你和徐彬彬关系那么好。”李朝秦调侃了一句。 “你今天话真的有点多。” “是啊，本来就没有想过要逼林夕涵离开二班，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有点不舒服。”李朝秦语气有些无奈。 “这个不重要，反正林夕涵在那里都一样，不耽误她学习的。”我很轻松的说道。 “呵呵，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她的学习，只是不舒服而已，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我看着远方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天气冷了，人就容易消沉。 “张思思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了这个没多少存在感的人。 “她过的不好，很多人认为是她逼走林夕涵的，特别是来自一班的同学，他们不敢对我太过分，又不敢埋怨高峰老师，你说说还能怪谁！”李朝秦脸色有些不好看。 想想也是，如果要发泄不满，挑一个最弱的是人之常情。 “你觉不觉的张思思回十班是最好的选择。”于其整天遭受白眼，真的不如回到自己的地盘去。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已经进退维谷了，这次是我输了。”李朝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狐疑的看了李朝秦一眼，“输赢就那么重要？” 李朝秦沉默了。 我也没有继续开口，裹紧了身子，楼顶真冷。 “我从来没输过，不管是什么事。”良久，李朝秦终于开口，“虽然知道林夕涵霸道，但是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决，居然通过离开班级来让大家攻击张思思，第一次发现她原来这么厉害，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其实你根本不关心张思思的死活，你只是不能忍受林夕涵超出你的控制，毕竟一直以来都是想你影子一样的人物，排在你后面，似乎差距就一点，但又永远追不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成绩超过你了，你该怎么办？”凭林夕涵现在的学习劲头，这种可能性还真的存在。 李朝秦伸了一个懒腰，“虽然我嘴上总说第一让给别人也没关系，但如果真的被超过了，可能会不好受吧。我帮张思思确实出于私心，但这个世界上又没有圣人，任何人在做选择的时候，都会有私心的。” 李朝秦又恢复了慵懒的摸样，拍了拍我的肩膀，“听说最近林夕涵学习挺用功的，我也要开始学习了。学生会的事我也没兴趣弄了，估计社团的事也要黄了吧，不知道你这个电竞社能撑多久。” “最多一个学期，最近教导主任对电竞社的态度开始微妙起来了，上个月申请电脑教室很容易，这个月开始推三阻四的。笑到最后的居然是那些老油条，突然有种被世界磨平棱角的感觉。” 我双手抱肩，叹了一句。关于电竞社的事，已经和徐彬彬还有艾茜文开过一次会了，最近大家的热情都不高，上课节奏又加快了，学习越来越紧张，再加上学校有意无意的打击，如果李朝秦不打算花心思在这些上面，估计就一个学期了。 和李朝秦聊完天，我回到了图书室，“你跑去玩游戏了？”艾茜文一边做题一边问道。 “没有，你知道我把名额让给严启文了的。” “那为什么出去这么久？” 我指了指练习本上的阅读理解，“你看，上面说了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不要一直想，出去散散心，大脑的发散思维会继续运作，还举了一个数学家的例子，所以我想试试。” “哼，你小小年纪能有什么想不通的事？”艾茜文老气横秋的说道。 “数学啊，我刚刚整理完错题本，脑子里还有印象，看到这篇文章，就是试一试，然后知道了尽信书不如无书。” “好吧，算你借口编得还不错，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别整天就知道玩，别忘了你成绩在下滑。”艾茜文善意的提醒道。 第二百八十一章 看起来不简单啊 也许所有高中生都梦想过，一觉醒来就高考了，这样就可以省去做题的烦恼，以及每天坚持到凌晨的痛苦。看着万家灯火一点点熄灭，就会怀疑什么时候是个头。 度过一个周末，气温突降，回到学校时，同学们已经添上了许多衣服，艾茜文裹得像个熊一样。 “你还真是全副武装啊。”看见艾茜文略显夸张的造型，我不禁感慨道。 艾茜文脱了外衣，“有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 “嗨，聊什么呢？”老杨像往常一样走了上来。 “老杨，你是捡来的吧。”看着老杨穿着单薄的外套，我脱口而出。 老杨瞪了我一眼，“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是，你妈难道不怕你冷吗？”我用手指在老杨的衣袖上捏了捏，很薄。 “都多大人了，穿衣还要家长督促，没断奶吧。” 老杨真是不客气，一开口就是猛烈攻击，我耸耸肩，对艾茜文说道：“看见没，老杨在骂你。”这一招叫祸水东引。 艾茜文哼了一声，坐在凳子上瞪了老杨一眼。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老杨尴尬的准备解释。 “好了，断奶的意思我们懂，就是哺乳动物在幼年时候离不开母体呗。”我从生物学的角度解释道。老杨平时挺谨慎的，可难免有失足的时候。 在这种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的情况下，老杨只好悻悻然的离场。 回到座位上的老杨，看起来有些郁闷，后桌的秦如枫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了？” 老杨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看见怕在一旁的张倩，有些犹豫。 “放心吧，她睡着了。”秦如枫说道。 “现在机会不好，本来想邀请艾茜文去看电影的，但是中了柯韩的套，惹她生气了，所以还没开口问。”老杨叹了一口气。 秦如枫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觉得柯韩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有区别吗？”老杨不解。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故意的，那就要小心了，因为他很可能和你一样。难度就上升了一个层次，，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柯韩这个人，不好猜啊，怼起人来不露声色，真看不出是故意的。可是，听说他喜欢的是一班的徐彬彬……”老杨皱着眉头。 “听说的事情可当不得真，我觉得下次约艾茜文看电影还是要找个柯韩不在的机会。”秦如枫出的主意，和他小心谨慎的作风很相似。 “嗯，你是对的，那一会儿你去把他引开，我在行动。”老杨点头说道。 “呵呵，我才不做这种事情。”秦如枫当即表示拒绝。 老杨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是能英雄救美多好啊，你看柯韩，上星期跑到二班教室去救了林夕涵，现在他们关系多好，还把人拐到七班来了。”老杨叹了一口气。 “是啊，虽然你是张老师的心腹，但林夕涵和艾茜文是心肝宝贝。柯韩手里的牌不比你弱，得出奇制胜啊。”秦如枫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课间十分钟，我准备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天气突变对精神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上课很容易犯困。 “柯韩，我刚在杂志上看到一盏特别漂亮的灯，blingbling的，要不要去看一下。”秦如枫跑来对我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灯？”我起身，随口问道。 “哦，我看杂志的时候，老杨瞥见了，说了一句：‘原来你和柯韩一样喜欢灯！’，所以我就知道了。” “上课看杂志，你还真够闲的，不怕成绩退步吗？”这些排在十名左右的人，真是嚣张。 都说高处不胜寒，我看高处一点也不寒，只有我们这些低处的在挣扎，毕竟高考有我们垫着。 “偶尔看看，今天的课我都掌握了，有些无聊。”秦如枫说完就把我往他座位上招呼。 这是一盏圆柱状的灯，通体的设计不错。 “这个还能变颜色，如果买一盏放在家里，一定很酷！”秦如枫指着一行介绍说道。 “糟糕，这简直是心动的感觉，我觉得有rgb(颜色调节)加持，学习效率可以提升100％，好想要啊。”我有些心动了。 尽管家里已经放了三盏台灯，一个节能灯，两个led灯，但还是觉得不过，因为色温总有那么一丁点的误差。但是三盏一起用，已经算是无影灯了，找不到借口买新的。 “你喜欢灯啊！”秦如枫的同桌张倩对我说道。 “是啊，当所有灯打开的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不知道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少年的我们，总是喜欢说着一些中二的话，幻想出一个围绕自己旋转的世界。后来慢慢长大，这个世界也慢慢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过。 听说去世前的最后三秒钟，人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也许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会再一次浮现吧，那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其中的精彩从来没有给人讲述过，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走。 “原来如此。”张倩点了点头，然后又埋下头默写化学方程式了。 “对了，这东西多少钱啊？”我问道。 秦如枫翻开背面，“598！” 刚刚的心动突然就消失了，就像周杰伦的歌词：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呵呵，我还是看看就好。”我回了秦如枫一句。摇了摇头，准备回座位。 “别急着走啊，虽然买不起，但是多看几眼还是可以的，我看了半节课呢。”秦如枫拉着我说道。 “哦，是吗？你不是整节课都在认真听讲吗？”在一旁背单词的张倩抬起头，问道：“下课后和班长说了句话，就走了，这个灯我记得几乎没看几眼吧。” 秦如枫愣了一下，“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张倩太心直口快了吧，难怪有人觉得她不好相处。 “呵呵，有些事情看起来不简单啊。”我回头往座位上看了一眼。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太岁头上动土 上课的时候，我递给艾茜文一张纸条：老杨下课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啊？ 怎么，你想知道？ 他特意把我支开，一定说了我的坏话吧。 没有，他只是解释了没断奶指的是你。然后为了赔罪打算邀请我看一场电影。 靠，这还叫没有，老杨在泼我脏水啊。我立刻又写道：你答应了？ 没空，周末还要学习呢。 看来林夕涵的到来确实刺激了艾茜文，以前一直稳坐第一的她，这一次真正遇到不可逾越的山峰了。而且可能是怎么努力都无法逾越的。 既然艾茜文这么拼，那我也可以，不管能不能超过她，起码在气势上不能输了。 周三，我来到学校，打了个哈欠，这时候老杨走了上来，对我说道：“柯韩，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一下。” “嗯？”我想到了两天前老杨支开我的事，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老杨坐在艾茜文的座位上，表情严肃且认真，“是关于艾茜文的。” “哦。”我打了个哈欠，我倒要看看老杨能扯出什么事情来。 “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艾茜文出事了。”老杨说道。 我立刻警醒了，“什么叫艾茜文出事了？你把话说清楚！” 老杨还没开口说话，就见艾茜文走进了教室，我围着艾茜文转了一个圈，除了好像又胖一圈，没什么问题吧。 艾茜文见我这样，又看到老杨也在，立刻就知道了，“你告诉他了？” 老杨点点头。 “喂，到底是什么事啊？”本来还在怀疑老杨是不是在诓我，但听到艾茜文这么问，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杨起身让艾茜文坐了下来，同时说道：“昨天晚上，我刚看碰见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调戏艾茜文，就上前制止了。但是我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老杨你还英雄救美了？”我惊讶的问道。以我对老杨的认识，像他这种凡事喜欢模仿成年人风格的人，居然也有少年般的举动，真是活见鬼了。 “都是自家同学，当然不能见死不救。”老杨义正词严。 “所以你觉得那个混混今晚还会来？” “当然，昨天他说叫我明天等着，他找人来削我。”老杨脸色有些冷，被人当面威胁，是谁都会不爽。 “那就……”我咧嘴一笑，“叫他有来无回。” “喂，你该不会要打架吧，你忘了上次打架被记过的事了？”艾茜文劝道：“而且社会上的人，本来就好面子，嘴上这么说，其实不一定敢的。” “上次是人民内部矛盾，这次是外部敌我矛盾，不一样的。”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是，打架终归是不好的，大不了以后我换条路回家。”艾茜文说了句。 “凭什么，我告诉你，社会上的人都是纸老虎，能动手就别bb，是吧老杨。”我对老杨说道。 “嗯，虽然艾茜文不让我告诉别人，但是我想了一下，如果那个人再来纠缠的话怎么办？虽然想找老师商量，但是觉得还是应该先问问你，毕竟你主意多。” 呵呵，我主意多？分明是拉人一起下水，如果不是因为艾茜文是我同桌，我才不管这些烂事。 “千万别告诉老师！”艾茜文喊道。 “咦？为什么啊，被社会上的人缠上，这不是学生能解决的事，最好让大人知道吧，虽然我也不觉得张福就靠谱，但我们是新宇啊，凭我们全省前三的地位，和派出所的关系一定很良好。”老杨疑惑了。 “很丢脸啊！”艾茜文红着脸说道。 “……” 我和老杨相互看了看，其实把这种麻烦事交给学校是最好的。可是，总是有千百种理由不让别人干预。 “没事的，不就是叫人嘛，我们整个班的男生，怕什么。”我拍了拍胸脯。 “这样和告诉老师有什么区别？”艾茜文反对。 “就是，就是。”老杨起哄道。 我白了老杨一眼，“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找我商量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诚心给我出难题是吧。” “呵呵，当然不是，我这是器重你啊。”老杨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老杨啊，我不会辜负你的器重的，因为我早就想好应对方法了。昨天你不是也在场嘛，就说你被小混混欺负了，还叫嚣今晚要找人削你。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班之长，打你脸就是打我们七班的脸，所以发动同学，你看这样可以吗。” 只见老杨嘴角抽搐一下，还没反对，艾茜文就抢先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正好那个混混也认识老杨，就说是他们的矛盾也不是不行。”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严启文来了以后，我就给他说，叫他组织人手，别人问你的时候，记住别说漏嘴。”我拍板道。 见老杨欲言又止的摸样，我继续劝说道：“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主意，或者你愿意看到同学被人骚扰，身为班长但无动于衷，自己选一条吧。” 老杨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方案，我把事情告诉了严启文，严启文相当开心，有架打了。 “所以，虽然是老杨背锅，但真正被欺负的是艾茜文，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声张。”此刻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没有没麻袋，套在混混头上，狠狠的打。 “为什么啊？”严启文不理解。 我拍了拍严启文的肩膀，“我也不理解，但是艾茜文不让说，说是丢脸，所以黑锅就给老杨背吧。为了效果好一点，可以进行一些艺术加工，比如老杨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找你哭诉，你见他可怜，于是打算保护班长，替班长出头啥的。” “你好坏！”严启文看出了我的险恶用心。 “这叫什么话，不说的动人一点，别人会不当一回事的。总之叫几个能打的，晚自习结束后，我们去见识一下社会人是什么样子的，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要让他哭着叫爷爷。” 我一脚踩在板凳上，豪言壮语的说道。 “你干嘛不踩自己的凳子。”严启文把手指弄得嘎吱作响，以示不爽。 第二百八十三章 留个名字 等到了晚上放学，我们一群人分散开来，跟在老杨和艾茜文的身后，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跟着两人走了一段路，可是传说中的混混一直没有出现，倒是看见两人停了下来，我和严启文走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问道。 “昨天就是在这附近遇见的，还叫嚣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老杨指了指附近。 “所以说我们被放鸽子了？”我和严启文脸色有些难看，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总不能以后每天都一大堆人跟着艾茜文吧。 “算了，让他们散了吧。”我对严启文说道。 严启文也有无奈，本来是想来欺负人的，却被放鸽子了。 见严启文走了，艾茜文对我和老杨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回去吧。” “这怎么能行，万一在别的地方再遇见呢。”老杨不放心的说道。 “就是啊，这些社会上的人精灵着呢，万一在某个角落蹲着，就为了等我们走怎么办。”我耸耸肩，“算你今天运气好，有我护送。” “还有我。”老杨也当即表示。 我们上了公交，老杨对我抱怨道：“听说你让严启文散布谣言，说我一把眼泪找他哭诉，说自己被打了！” 我尬尴的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只是怕同学们重视不够，所以让他进行一点艺术加工，没想到他加工的太狠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教他这么说的。”老杨相当笃定。 “喂，你们以后不会都这样送我回家吧，那个混混也许就是不小心遇见的，闲着没事广撒网呢。”艾茜文眉头有些皱，如果每天都有人跟着她，还是很不爽的。 “反正先看看吧，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老杨说道。 “应该遇不到，他留着一头非主流的发型，很夸张的，如果平时经常遇见，一定会有印象的。”艾茜文想了一下，说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艾茜文又补充道：“而且他出现的地方也不是公交站台，是在我去站台的路上，所以很有可能是碰巧。”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能排除还会遇见啊。”我拉着公交的扶手，打了个哈欠。 第二天早上，气温又降了，害得我懒床，于是匆匆嚼了两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奶就出门了。 今天是语文早读，如果语文老师来的话，就会被她抓一个正着。最关键的是中年大妈的语言技能是点满了的，就是那种叨叨不休，就可以让人血压升高，头晕脑胀，恨不得立刻装死。 来到学校附近，下意识地往艾茜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远处有一个人，隐隐约约像是艾茜文。 我走了上去，只见一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人捧着一束花，一看便知是艾茜文前天遇见的混混。 我冲了上去，直接隔开了两人，正准备开口，就发现居然是一个熟人。 “是你，富贵？！” “嗯？李富贵？”艾茜文皱了皱眉头。 只见胡天贵脸色一红，“啊呸，什么富贵，老子叫胡天贵。” 我看了看艾茜文，一手指着胡天贵说道：“你说的混混就是他？” “你们认识？”艾茜文脸色有些不爽，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啊。 “不认识！”我和胡天贵异口同声地说道。双方眼里都溢满了名为鄙视的情绪。 “那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艾茜文很不爽。 “有一次去网吧，他来找茬，就知道名字了。”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又顺便补了一句，“他就一个纸老虎而已。” “你骂谁呢！”胡天贵大声吼道。 我白了他一眼，“她是我同学，你最好收敛点，还有，找点事做，别整天闲逛，实在不行去搬砖啊，每天几百块钱呢。” “你同桌……”胡天贵低声喃喃道：“难怪啊！” 我又看了看胡天贵手里的花，和市政府外面的很像啊，“还有你的花，如果我现在报警的话，一抓一个准你信不。” 说完以后就拉着艾茜文准备离开。 “你凭什么阻碍老子追求爱情，你同桌怎么了，老子喜欢不行啊！”胡天贵又开始装了。 我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艾茜文，说道：“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吗？连名字都不知道，好意思说这是爱情？” “知道啊，她叫艾茜文。”胡天贵脸上写满了没想到吧。 我顿时一滞，差点岔气，“你丫知道的还挺清楚的，那怎么没自知自明，你们是两个世界不知道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懂个屁。”胡天贵还随口吟出一句诗。 我叹了口气，“那你知道这句诗出自那里吗？” “……老子不知道怎么了，谁规定不知道就不能喜欢别人。”胡天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可是她知道啊，我也知道，我们班上所有人肯定都知道。所以说是两个世界嘛，你还是先提升自己，再来谈情说爱吧。还有，把口头禅改一改，被整天把老子这个词挂在嘴边，我们最反感脏话。” 我无奈的提醒了他一下，至于听不听那就没办法了，“还有啊，说真的，别来缠着她了，天这么冷，又是大早上的，何必呢。” 说完就拉着艾茜文走了。 胡天贵在后面叫嚣着：“老子喜欢，要你管啊。” 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混混居然是胡天贵，毕竟我总共也就认识他一个人，而且还是只知道名字而已，好死不死居然是也能被我碰见。 和艾茜文踏进学校大门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拦住我们了，“站住，那班的，你们迟到了，知道不？过来登记一下。” 该死的胡天贵，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迟到啊。 我摆出一副笑脸，“张大爷，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要不您老人家网开一面？” 门卫张大爷也笑了笑，“咱熟归熟，但规律不能坏，再说这个登记就是意思一下，谁没事来查考勤啊，留个名字而已。” 好吧，留个名字而已。我提笔一挥，写上了王若涛，岑诗元两个名字。 第二百八十四章 纸老虎也是会急眼的 门卫张大爷看到我写的两个名字，眉头一皱，“你俩什么时候把名字和班级都换了。” “这不是您说的留一个名字就行了嘛，天气冷了，大爷你早点进去休息，别累着了。”说话就和艾茜文一起溜了。 张大爷看着两人走远后，看了看迟到登记表，然后把涛涛和岑诗元的名字划掉了，毕竟不能冤枉好人。 我和艾茜文匆忙来到班级，运气很不好，语文老师今天早读课来了。 “你们两个真不愧是同桌啊，就连迟到都步调一致。”语文老师开启了嘲讽模式。 “……” “你们今天可以迟到，将来高考是不是也要来一个迟到？说不定还可以上电视。不要以为迟到是一件小事，这种行为表达了你们的态度，如果平时态度就不认真，工作了谁还敢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你们？” “……” “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告诉你们，将来在职场上，领导最讨厌的就是什么都不说的下属。这一点在学校也不变，老师最不喜欢不吭声的同学，如果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和老师交流，而不是一个人闷在肚子里。” “老师，我们迟到是因为……” “我问你了吗？迟到了就迟到了，不要找借口。就算现在能蒙混过老师，将来你能蒙混过社会吗？” “……”mmp！ 在语文老师喋喋不休的攻势下，我和艾茜文只有挨训的份。作为语文老师，把迟到这件事上升到家国天下的高度，在合适不过了。当然，训一个早读课同样也是家常便饭。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我和艾茜文才得以回座位。我把书包放下，然后朝老杨走去。 “哟，你怎么好死不死迟到了，还和艾茜文一起，难怪今天语文老师放了大招。”陈皓嘲笑道。 我一把把陈皓从座位提起来，“走开，让我坐坐。” 然后对老杨说道：“今天早上又遇到那个混混了。” “什么？”老杨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可能，你们昨天不是说没遇见吗？”后桌的张倩也失声问道。张倩也是知道事情原委的人。 我看向张倩，说道：“还是个熟人，就是上次在网吧遇见的胡天贵。” “……原来是他啊，那我回去找他谈谈。”张倩想了想，说道。 老杨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我把上次和张倩在网吧玩游戏时候，和胡天贵的冲突说了一遍。 “既然他的底细被我们摸清了，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如果再遇见，就好好教训一顿。”老杨听完后，眼神一沉。 “嗯，我会和他谈谈的，你们放心吧。”张倩这时候插嘴说道。 我和老杨同时看了张倩一眼，“不要勉强，要不然就算了吧，这事交给我们。” 张倩摇摇头，“好歹也认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如果能交涉一下，是最好的。他也认识一些社会上的人，如果真的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和老杨商量完毕后，我回到座位。 “在聊我的事？”艾茜文问道。 “是啊，那家伙隔三岔五的来找麻烦，挺烦人的，最好快点解决。” “你很关心这件事嘛。”艾茜文笑了笑。 “废话，我当然关心，你可是我同桌。”只有我能欺负。 在校园的一个角落，老杨把今早混混又出现的事情告诉了秦如枫。 秦如枫也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不是你叫的吗？” 老杨气结，“什么叫我叫的？我压根不认识他！” “哦，那就是误会，毕竟上次你说想英雄救美，然后混混就出现了，时间上太巧合了，哈哈哈。还以为是混混失控了，你找我来商量。”秦如枫打趣的说道。 老杨哼了一声，“你也太小看人了，我还是有底线的，而且怎么可能认识这些混混？但确实是找你来商量的。” “既然这个打定了主意要纠缠艾茜文，所以你就准备英雄救美到底，是吧。”秦如枫一语道破老杨的心思。 “毕竟打了一年的酱油，什么风头都让柯韩抢去了，所以我也需要证明自己，刚好有人上门送人头，我岂有不收之理。”老杨笑了笑。 “你问错人了，我没和这类人打过交道，帮不了你。”秦如枫摇了摇头，很是遗憾。 下晚自习后，我跟在艾茜文的身后。 艾茜文转过头来说道：“你们两个可以不跟了吗？早点回家洗洗睡了不好啊，再说今天还这么冷。”说完又裹紧了身子。 “万一再碰上那个混混怎么办，放心吧，要是遇上了，我替你收拾他。”老杨抢先表态道。 我只是耸耸肩，“我负责打120，顺便看看戏。” 老杨正准备和我讨论一下，我就看着前方说道：“来了。” 老杨转头一看，胡天贵果然在这里等着。 “小混混，你昨天为什么没来？”老杨率先开口问道。昨天人都叫好了，结果被放鸽子，这小子运气真好。 “你管我。”胡天贵也不理睬老杨，而是看着艾茜文说道：“你来找我了！” “什么叫我找你，我明明是要回家。”艾茜文很不爽。 “哦，刚好可以送你回家啊。”胡天贵笑道。 “富贵啊，强扭的瓜不甜。”我劝说他赶快放弃。 胡天贵直接哼了一声，同样不理睬我。 “喂，你小子过分了吧，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老杨直接抓着胡天贵的衣服领子吼道。 第一次发现原来老杨也有这么热血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胡天贵发现自己衣服领子被抓住，也吃了一惊，怎么这些好学生胆子这么大啊，自己还没动手，对方就先动起手来了。 “我告诉你，我们新宇的学生将来都是为社会做贡献的，和你们这些混混不一样，所以你趁早打消了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说什么？”胡天贵脸色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成熟一点，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老杨，把人放了，还有胡天贵，你别忘了现在我们有两个人，你也别乱来。”我上前劝说道。 老杨太乱来了，这么说别人，就算是纸老虎也要急眼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争功 老杨哼了一声，把抓着的手放开了，“你可以走了。” “md，给老子等着。”胡天贵说完就走到一旁，闷不吭声。 我们也没管他，就站在那里等公交。 “老杨，你刚刚也太冲动了。”我和艾茜文同时责备道。 老杨瞪了瞪眼睛，“谁说的，这样他才能清醒过来。不然天天缠着我们像什么样子，这叫以毒攻毒。” “你也不怕他身上带着刀子。”我耸耸肩。 老杨面色有些难堪，果然这家伙根本没想这么多。可是不应该啊，老杨是一个谨慎的人，怎么突然智商就降低了。 公交来了，我们陪艾茜文上了车，然后发现胡天贵也跟了上来。 艾茜文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 我和老杨就不开心了，这算怎么回事，看胡天贵的意思是要跟到艾茜文的家里去，社会上的人追女生都这么开放的吗？ 偏偏这里是公交，我们也不能说是把人赶下去。 “一会儿我拦住胡天贵，老杨你送艾茜文回家。”我对老杨说道。 “这怎么行，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要不……我们现在下车，我叫我爸爸来接我。”艾茜文提议。 “放心吧，我没有老杨那么会刺激人，我很温和的。”我拍拍胸脯，让艾茜文放心。 我们下了公交，老杨带着艾茜文先走了。胡天贵本来也要跟上去的，我拦住了他。 “干嘛！”胡天贵凶神恶煞的说道。 “我们聊聊吧，我觉得你本质其实挺好的。”我开口奉承道。 “我们能有什么好聊的？”胡天贵不屑。 “你要是在跟过去，艾茜文就要叫家长了。就此打住，大家都有台阶下，你说是不。” 在我的循循善诱下，胡天贵终于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艾茜文呢，我觉得你并不像是会一见钟情的人。”我在等老杨回来的时候，我开口问道。 “老子那里不像了！”胡天贵一如既往，出口成脏。 “你是一个知进退，懂分寸的人，要不然刚才就和老杨动手了。”我淡淡的说道。 有时候打开一个人的心扉，需要的只是故作高深的几句话而已。 胡天贵沉默了。 “你们高高在上，都是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理解我。”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和人之间的隔阂都是环境造成的，其实我们没有任何区别。”我对他说道。 “呵呵，你的话怎么和那些老师一个样，让人烦。”胡天贵毫不掩饰对我的鄙视。 “其实让你感觉厌烦的并不是我的话，而是你先入为主的把我们当成了对立面的人。你试想一下，如果是你最在意的人，说了我刚才那番话，你是不是不那么抵触。” “……” “反正啊，你仔细想想吧，于其把时间浪费在艾茜文身上，不如花点心思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我拍了拍胡天贵的肩膀，然后走向迎面回来的老杨。 第二天来到学校，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直到艾茜文和老杨一起出现。 见两人出现，我迎来上去。然后就发现了令人惊奇的人，老杨的脸好像肿了？ 我不自觉的想要伸手上去戳一戳。 “住手！”老杨叫停了我的行为。 “你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让那个混混给打的！”老杨冷言冷语道。 我表情凝固了，然后看向艾茜文，“胡天贵今天又来等你了？”这还了的，光天化日下居然如此嚣张。 “没，今天没遇到。”艾茜文有些抱歉的看了看老杨。 “咦，那是怎么搞得？” “哼，昨天不是刚好和他坐同一路公交吗，然后就吵起来了。”老杨忿忿道。 “哦，你肯定是刺激他了吧，你看我和他聊的就挺好的，今早也没出现，果然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既然胡天贵没有纠缠艾茜文，那就无所谓了。 “鬼扯，明明是我把他打怕了，所以他才没有来的。”眼看着自己英勇就义的成果要被我夺取了，老杨立刻反驳道。 “好了，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这次谢谢你们了！”眼看着我俩为了争功劳要开始互怼了，艾茜文及时说道。 老杨回到座位，我也回到座位，然后又开始趴下，岁月静好，我只想睡觉。 “哎，说真的，看不出老杨还挺热血的。”艾茜文赞叹道。 我摆摆手，说道：“热血个屁，明明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非要用武力，平时看他听冷静的，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没脑子了，居然想玩什么英雄救美的把戏。” “如果是你，会在关键时候动手吗？”艾茜文把书包放下，抽出课本。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她，“不光会动手，而且我不会受伤，你看老杨那脸肿的，跟猪头似的，真丢脸。” 我默默鄙视老杨，都是人，怎么就不跟我学学呢。 在另一边，同样关心老杨的还有张倩、秦如枫、陈皓。 不过不同的是，张倩是关心，而陈皓和秦如枫则是嘲笑，“哈哈哈，老杨你有照过镜子吗，脸上胖了一圈啊。” “去去去！”老杨挥手赶苍蝇似地说道：“那个混混更惨，估计他再也不敢出现了。” “虽然你这么英勇，小心被人摘取了胜利果实啊。”秦如枫笑道。 老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架是我打的，他……别人怎么摘？” “你不是说了嘛，他昨晚好像聊的还不错，所以咯，其实这架不用打的，这样不就摘了。”秦如枫笑了笑。 老杨想了想，“你还别说，真有这可能。他什么事干不出来，虽然功劳都是我的，但是他一定会抢功劳的。” “其实也分不清是谁的功劳，双方都有行动。反正结果是好的嘛，所以也别太计较了。”秦如枫随便安慰了几句。 “少来，这种话留着骗三岁小孩吧，不行，下课的时候我一定多去走动，免得被人在背后说坏话。”老杨喃喃道。 阿湫～～～ 我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第二百八十六章 调换座位 在书声朗朗的早读课上，张福突然出现，打断了我们。 “同学们，有件事情需和大家说一下。” 我们都好奇的盯着张福，究竟是什么是事需要他在这个时候说。 “昨天下午教导主任在学校抓到一对谈情说爱的情侣，和他们谈了一会儿后，发现这对情侣不但不知悔改，还死不认错。所以特地召开了一个会议，在会上教导主任做了重要指示……” 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原来只是教导主任的小题大做，一时之间，大家纷纷埋头干自己的事情，同时为那对被教导主任抓住的情侣点上了一根蜡烛。 同学们由好奇到兴趣乏乏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张福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自己也觉得教导主任有点小题大做，但是教导主任交代的任务不能不做。 “所以，学校决定专门开展一次主题教育活动，由各班在下午的班会课上自行组织，学校的巡视组会不定时抽查。这件事班长负责，文艺委员协助，要办出特色。” “唉！”我听到前排的杨春叹了一口气。 这玩意能办出什么特色啊，还不就是大家一起谈谈早恋的危害，然后达成共识，抵制早恋。 下课以后老杨就跑来了杨春商量这个主题教育活动要怎么举办？ “还能怎么办，就在黑板上写上高二（7）班抵制早恋主题讲座，然后同学们轮流上去谈谈早恋的危害呗。”作为可能已经和陈皓早恋的文艺委员，毫无兴趣的说道。 “可是，我怕没有同学愿意上讲台去谈啊。”老杨苦笑道。 “那就强制分配。” 张福把这件事交给老杨来办，可是杨春摆明了没兴趣参与，这时候目光自然落到了身为副班长的柯韩身上。 “柯韩，你是副班长，你也提个意见啊，别说每个人轮流发言这种话，就算每人一分钟，也早下课了。” 看见老杨盯上了我，双手托腮，说道：“简单啊，平时班会怎么开的，现在就怎么看，只要黑板上写着主题班会几个字就行了。” “挂羊头卖狗肉啊！”老杨把我话外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老杨最终还是采用了我的方案，因为最省事，张福也是同意的，想来大家都对教导主任的小题大做有些意见。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课，张福大笔一挥，在黑板上写上了“高二（7）班抵制早恋主题讲座”几个大字，然后像往常一样把意见箱抱到讲台上，当着同学们的面打开。 意见箱最初设立的时候，是为了配和张福刚当老师，准备大干一场，充分调动起同学们一起管理班级的热情设立的，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积极，不论大事小事，都会投上一票。 但一年过去了，每次班会课上，意见箱里的小纸条屈指可数，所以只算一道开胃菜。更多时候，班会课不是上数学，就是张福一人撑起整节课，说整节课的“废话”。 “老师，我觉得最近晚自习很吵，很多同学接着讲题的名义在聊天，严重影响了班级风气，希望老师管一管。”张福拿出一张纸条念道。 “又是晚自习的问题，关于晚自习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要把难得的学习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事情上。 虽然学习累了需要放松一下我能理解，但是两个小时的自习都坚持不下来的人，将来是不会有作为的。况且真的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但也不能扰乱课堂秩序……” 关于纪律的问题张福又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打开了下一张纸条，“老师，我觉得化学老师讲课太快了，能不能慢一点，好多同学都听不懂，跟不上，给化学老师反应，他也不理睬。” 针对这个问题，张福继续发表观点，“每个老师有自己的上课习惯，如果给化学老师反应了也没用，那最好从自己入手。 我们不能总期待别人改变，在这个社会上，还是要学着自己改变。还是那句话，先预习，对不懂的地方要做到心中有数，上课的时候在像老师题问，然后下课作题巩固。 如果还有不懂的，可以请教成绩好的同学，比如两位学习委员，或者其他一些学习好的，比如林夕涵或者班长。当然，也可以去问老师。通过考试可以看出，有些同学对重点和难点的理解，可能还要胜过老师。 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预习和复习才是最关键的，在这一点上面，得靠自己，别人帮不了。同学们别觉得我平时说话啰嗦，有些事情其实就那么简单。” 作为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张福虽然啰嗦，但对于学习确实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万变不离其宗，但要做到知行合一，其实还挺难的。 张福又拿起一张纸条，先是扫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我这边，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师，我觉得我们班有些同学可能有早恋的倾向，比如艾茜文和柯韩，最好把他们的位置调换一下。”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谁干的，这不是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嘛，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老师，没这回事。” 张福咳嗽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好办，教导主任刚刚下达了通知，柯韩和艾茜文就撞枪口上了，摆明了有人在针对这两人。自己不处理吧，万一传到教导主任的耳朵里，也不太好。 “那个，柯韩说得话我肯定是相信的，但有些时候我们还是要学会避嫌，也许是你们俩平时关系比较好才导致了有同学误会，要不你和杨春换一换，反正也是前后桌，平时有问题，也方便询问。” “老师，这样不公平吧，为了一个毫无根据的造谣，就随意换座位，以后同学之间，谁还敢轻易往来？”艾茜文也站起来说道。 张福犹豫了，自己确实也无凭无据的，但刚说过的话如果被学生顶回去，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毫无威信的老师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干得漂亮 就在张福犹豫不决的时候，林夕涵也站了起来，“张老师，我就是看中了七班的公平才来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别人座位换了，让我很失望啊。” 就连林夕涵都站出来替柯韩说话了，这是张福没有想到的。因为有二班高峰老师的前车之鉴，所以张福很明白，自己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位祖宗的。别的不说，教导主任那关就过不了。 “嗯，确实是我疏忽了，还好有各位同学提醒我。以后老师犯了错误你们也要像今天一样，直言不讳啊，我们七班不搞一言堂。” 于是这一场关系到我和艾茜文争议，就这样结束了。张福又快速念完剩下的纸条，都是一些常见的，无非就是抱怨老师讲课听不懂，上课同学太吵闹。 因为没有涉及到具体的人，所以也没办法处理，只有我和艾茜文的名字被直接提到了，再加上教导主任刚在会上强调过，所以撞枪口上了。 然后就进入了专题讲座的部分，同学们统统埋头写作业，张福一个人在台上也很尴尬，但是怕学校的巡查组在门外偷听，只好一个人在讲台上自言自语，列举早恋的种种危害。 总之一天就这样过完了，除了艾茜文很不爽，放狠话说别人自己知道是谁，不然轻易饶不了。 周六，我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就出发去学校。不得不说，大家聚在一起学习真的会让人干劲十足。特别是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比自己还努力的时候，就有一种，我也不能输的热血。 来到学校图书室以后，才发现已经坐满了人，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我们的学习小组，我是来的倒数第二晚的。 “就这一张桌子啊！”一张桌子只能坐四个人，在图书室已经满员的情况下，只能凑合着挤一挤了。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我抱怨了一句。 “可能是因为天气冷了，所以平时在其他教室自习的同学全都跑到这里来了吧。”艾茜文解释道。 和别的教室不同，图书室有空调，所以大家都会往这里挤，再加上林夕涵搞的学习社，无形之中形成的竞争习惯，使大家都倾向于来学校学习。 “你还要感谢张倩同学，如果不是她来的早占了一个位置，恐怕今天就不能一起学习了。”徐彬彬说道。 “确实要好好谢谢，要不下午我们请张倩一顿羊肉火锅，天气冷了，羊肉正好合适。”我提议道。 “不用的，我平时都来这么早，所以……”张倩连忙解释道。 “你不用和他客气，柯韩就是想找借口吃一顿，我们学习小组成立以来还没一起聚过，正好以请你的名义聚聚。”徐彬彬打断了张倩推诿的话。 我白了徐彬彬一眼，明明你自己也想吃，非说是我想找借口。 过了一会儿，林夕涵也来了，满眼望去全是人，然后重复了一遍我开始的对话，六个人挤在只能坐四个人的桌子上，开始了自己今天的学习之旅。 我在掏出课本的时候，又掏出了一个礼物盒，递给了对面的林夕涵。 “什么意思，今天是我生日？”林夕涵惊讶的接过礼物。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在张倩和林栋梁惊讶的眼神中，我满不在乎的说道。 林夕涵打开一看，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厘米的圆柱形保温杯，粉红色的。 “你这是……”林夕涵拿出杯子看了看。 “可爱吧。”少女粉这种东西，只要是个女孩就没有免疫。 林夕涵有些愣住了，“可爱是可爱，但是你干嘛送给我？” 我看了看徐彬彬和艾茜文，然后说道：“上次你的玻璃杯不是被摔碎了嘛，所以我们三个合计了一下，决定给你买一个耐摔的。” 林夕涵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开心的笑道：“原来是你们送我的啊，这也太慢了，事情都过去几个星期了。” “还不是想找一个能用得久一点的，昨天快递刚到，今天就拿来了，而且已经洗过了，可以直接用。”我自豪的表示道。 技术方面的我不擅长，于是看向徐彬彬和艾茜文。 “这个是316不锈钢的，加入了铬镍合金，抗腐蚀的能力很强，可以用非常久的时间。”艾茜文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总之不会再被摔碎了。”虽然听不懂，但是装一下就对了。 “你们……真的是太爱管闲事了，我就是喜欢喝瓶装水。”林夕涵傲娇的表示。 “冬天快到了，多喝热水才健康。” 把杯子送给林夕涵以后，我们开始了一天的学习，我发现林栋梁平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他的实力还是蛮强的，在林夕涵的帮助下，对于课本的掌握居然跑到我前面去了。 因为下午说好了一起去吃羊肉火锅，所以稍微提前一点时间离开了学校，不然到了饭点，不一定有位置。 当我们走出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等我们，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等艾茜文。 只见艾茜文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徐彬彬和林夕涵还好奇的问怎么了？ 没想到胡天贵又来了，这次居然还是在大门口，不过奇怪的是他为什么知道我们今天来学校？ 在其他人知道那个留着一头非主流头发的人就是一直缠着艾茜文的混混时，林夕涵还有模有样的点评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痴情的人，要不考虑看看！” “胡说什么，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艾茜文脸色很不好看，还以为已经摆脱他了，没想到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直死死的粘着自己。 我走上前去，对胡天贵说道：“听说你昨天把……哦不对，应该是前天晚上，把老杨打了。” 胡天贵凶狠的瞪了我一眼，“干嘛，想帮他报仇啊！” 我立刻摆摆手，说道：“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要帮老杨报仇的意思，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干得漂亮！” 胡天贵：“……” 其他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在讲什么 “你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我真的有些无语，还以为自己说服了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原来只是让他延期一天而已。 “你管我！”胡天贵摆出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来。 我耸耸肩，“我们要去吃饭了，你还跟着吗？” “你管啊，反正又不是跟你。” 看见胡天贵完全拒绝沟通，我也没办法，只好和其他人一起去商量好的地方吃羊肉火锅。 在天冷的时候，喝一口烫嘴的热茶，那滋味，别提有多爽。 林夕涵往门口望了望，然后笑道：“想不到非主流还是位情种，光是这勇气，就胜过许多人了。” 我听着总觉得林夕涵是在暗示什么，然后瞪了她一眼。 林夕涵回瞪一眼，说道：“看什么看，说的不是你，当然如果你非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意见。” 我哼了一声，“如果这位情种是缠着你的，看你还会不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如果他是长得好看，又多金，又是大学霸，看你还会不会说他这是缠着。”林夕涵当仁不让的怼了回来。 我眉头一皱，“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向着他的？” “也不是，只是外面这么冷，他就站在外面，怪让人心疼的。”林夕涵随口说道。 “可这是他自找的啊，又没人逼他。”张倩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一看到他在外面，我就吃不下饭。”林夕涵少有的居然也有善良的一面。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徐彬彬赞成。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只见她脸色一红，然后说道：“虽然有些反感他，但是看到他在外面受冻，我们在里面吃着火锅，有些不忍心。” 然后看了看张倩，问道：“你的意见改变了吗？” “没有，这点冷其实不算什么，不过要是大家都同意的话，我也没意见。”张倩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好吧，那我去和他谈谈。”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喂，你好像忘了问我？”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林栋梁开口说道。 “没有啊，只是你的意见不重要。”我笑了笑。 “……”mmp 见我出来，胡天贵一下子就警惕了，“你来干嘛？” 我双手微微举起，示意他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 “要一起进来吃个饭吗？我们请客。” “什么，你要要请我？”胡天贵脸色变了变，似是听到很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问你来不来。”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要是说看你在外面受冻挺可怜的，你一定不来。 “好啊，给你们一个面子！”胡天贵猖狂的表示道。 “但是，有条件的。”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首先，不要说脏话。另外，你最好就安安静静的吃饭，不要说什么给我们面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认真且严肃的说道：“不允许打艾茜文的主意，当然其他人的主意也不许打。” 这一点是关键，如果胡天贵不愿意，我宁愿当一个坏人，拒绝他和我一起吃饭。 “好啊。”胡天贵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反而是我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犹豫一下吗，起码表现出犹豫的样子来啊。 “好吧，大家都人男人，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相信你会信守诺言。”看电视上，混社会的都很重义气，所以干脆站在道德高地用承诺绑架他好了。 “放心吧，老……我知道你的意思。” 在等到胡天贵的保证后，我终于让他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胡天贵进来以后，就得到了徐彬彬和林夕涵两大美女的注视。搞得他居然脸色红红的。 “哎，我还以为他很有勇气，原来这么容易害羞啊。”林夕涵表示有些失望。 “或许柯韩和他达成了某些协议吧，刚才看他们墨迹了半天。”徐彬彬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真没意思，我还想看看混社会的人原生态的样子，却被一些人自以为是的搅合了。”林夕涵有些百无聊奈。 胡天贵望了望张倩那边，然后又很快转移的目光，看向艾茜文。 我咳嗽了一声，胡天贵又立刻低下头。 “果然被徐彬彬猜中了，有些人搞了小动作。”林夕涵有些失望。 我狠狠的瞪了林夕涵一眼，“你失望个锤子。” 林夕涵也没计较，只是哼了一声，对胡天贵说道：“你觉得自己的发型很帅吗？” 胡天贵万万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居然会主动和他说话，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喂，我在问你话，你哑巴了？”林夕涵见到不说话，有点不爽。 “额，没，没有很帅！”胡天贵回过神来，有些口吃的说道。 “我也有同感，那你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发型啊，打理起来还特别麻烦。”林夕涵很疑惑，既然不好看，何必费这么大劲。 “因为大家都弄啊。”胡天贵说得理所当然。 “哦，懂了，就是说如果你不留这样的发型，就融不进集体，就会被孤立，是吧。”林夕涵说得头头是道。 胡天贵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努力学习，害的现在都没办法和别人交流，只要一开口，自己什么都不懂的事实就暴露出来了。 在胡天贵这里得到答案以后，林夕涵转头对徐彬彬说道：“这就是中午闲聊的时候你说的，人一旦融入集体，就会从理性的个体变成感性群体中的一员，而变得盲目，偏执，抛弃个人是非，去换取群体的归属感吗？” 徐彬彬点点头，“是的，可能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发型不好看，但是这恰恰成了集体的标志，同时也会欺骗自己，这个发型是未来的主流，自己是走在时代前列的。” 我目瞪口呆，虽然徐彬彬和林夕涵的闲聊我也听了，但只是觉得有道理，根本没有想过运用到生活中，也没想过去验证。 “那个，也许我不该问，但你们在讲什么啊？”胡天贵弱弱的问道。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直在观察 林夕涵瞟了胡天贵一眼，说道：“我们在分析你啊。” “这个我听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胡天贵不明所以，动脑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为什么她们可以这么津津有味。 “不为什么，就是难得出现一个样本，所以就分析看看咯，可惜好像被污染了，不知道原本最真实的样子。”林夕涵解释完还不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责备。 我一头雾水，怎么自己做好事，反而被埋怨了，这就是所谓的好心没好报吧。 这时候火锅终于上了，我们脱离刚才的谈话，开始把目光转移到满满的一大锅肉上面。 羊肉特有的膻味，会让人望而却步，但吃起来，又是另一番滋味。这有点像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当服务员拿上来一大瓶可乐的时候，胡天贵皱了皱眉头，“有了好肉，怎么能没有好酒。” 说完我们大家都盯着他看，张倩更是冷这个脸，说道：“别说话。” “哦。”胡天贵有闷不吭声了。 “我们还是学生，没有成年，不能喝酒。”再说了，酒哪有可乐好喝啊。 “这就是你们这些好学生的通病，在社会上立足，哪能不喝酒。”胡天贵嘀咕了一句。 胡天贵见我们不说话了，赶紧解释道：“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摇了摇头。 胡天贵脸红脖子粗的说道：“真的没有，虽然你们太迂腐，但还算是好人。” “……”真是谢谢你这么高的评价。 胡天贵好像意识到自己有说错话了，正准备解释，我抢过他的话说道：“刚才你不是问我们在说写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 “好啊。” “先说要，要是不开心，可不带急眼的。”我好为人师的毛病犯了，但是又不想吵架，所以只能先给他打打预防针。 胡天贵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可以。” “你和你的‘朋友们’一定常在私底下鄙视我们这些所谓的好学生吧，说我们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刚才你有说到社会，可是什么才叫社会？ 你们是一个圈子，在你们的圈子里面，都崇拜社会人的样子，所以会去模仿，但是换一个圈子，所谓的社会，规则就会不一样。而你又要重新适应，或者离开圈子。 你现在的圈子，鄙视学生才是唯一且正确的标准答案，所以你会鄙视我们很正常，就算告诉你你是错的，并且证明你是错的，你也不会承认的。单纯的活着，而不是去考虑乱七八糟的事情，会更轻松。” 我洋洋自得的说了一通，然后嚼了一块肉，油脂溢满嘴唇，那感觉，很棒。 “……没懂！”胡天贵思短暂沉默了一下，说道。 “哈哈哈……嗝～”林夕涵大笑道，还不小心岔气了，一直打嗝。 “叫你不说人……嗝～话，这下子丢……嗝～脸了吧。” 我脸色有些发黑，我明明都说得这么通俗易懂了。 “其实，柯韩的意思是你鄙视我们，是因为你的圈子再鄙视我们，而不是你自己的想法，你现在觉得我们是好人，是在接触了我们以后，发现我们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坏。”存在感一直不高的林栋梁说话了。 “哦，懂了，就是什么事都要做了，才能知道结果。”胡天贵点了点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非要搞那么复杂？所以你们真的读书读傻了！” “……”这和最开始讨论的东西已经不是一回事了好吗，而且你这么草率的下结论真的好吗？ 虽然没想到林栋梁能说出让胡天贵能听懂的话，但我还是瞪了他一眼，“有本事把刚刚林夕涵说地话，一字不差的让他理解。” 然后林栋梁真的用尽可能通俗的语言，给胡天贵讲了起来。 …… “哦，我大概懂了，就是说大家都相互鄙视，互相看不顺眼呗，就跟打群架一样，虽然自己不想打，但有时候没办法，必须要上。”胡天贵好像有点了解了。 “……我说林缺木，你好像把人带歪了。”我对林栋梁鄙视道。 “林缺木？”胡天贵好奇的说道。 “算命先生说林栋梁五行缺木，所以他的名字都有一个木字。” 胡天贵有些可怜的看着林栋梁，“兄弟，我懂你的心情，他就喜欢给人乱起名字，我明明叫胡天贵，他非叫我胡福贵。” 看着胡天贵摆出一脸我很懂你的表情，我忍不住的说道：“是富贵，不是福贵，声调不同，字也不同。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搞什么啊。” 胡富（天）贵：“……” “说实话，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混混不同。”徐彬彬开口对胡天贵说道。 看见一直不说话的另一个美女和自己说话，胡天贵有些受宠若惊，“你你你……我、我有什么不同……的！” “就是和想象中的混混比起来，更立体、更饱满，也更像一个人。” “……”徐彬彬你真的不是在骂他吗？ “……是吗。”胡天贵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根本没听懂徐彬彬在说什么吧。 然后就冷场了，徐彬彬根本没在意，继续吃她的肉，喝她的可乐。胡天贵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我。 “别在意，她的话题已经终结了，你好好吃自己的东西吧。”徐彬彬终结谈话的方式，从来都是戛然而止，所以不知道的人很容易不知所措。 “对了，你为什么总是缠着艾茜文啊？”突然林夕涵就开口了。 “啊？我……我干嘛要告诉你！”被突然袭击，胡天贵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使用了最常见的一招。 林夕涵没有问出想问的问题，也没有气馁，反而是自言自语道：“我一直在观察你，从进门到现在，你看艾茜文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可是看向窗外的次数却多得多，那里除了张倩，就是街道。” 林夕涵一句话，瞬间让胡天贵脸色发红，而张倩则是微皱眉头。 第二百九十章 未完待续 在林夕涵直接道出了胡天贵的行为以后，饶有兴趣的问：“是窗外有什么，还是其他什么。” 顿时胡天贵有些窘迫了，只好选择缄口不言。 不过林夕涵并没有让尴尬持续下去，“你要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是你最好不要有恶意。” 胡天贵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摇了摇头，似乎是在保证，自己没有恶意。 这件事很快就被美味的食物掩盖了，我们又各自开始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谈到了理想。 林夕涵再一次饶有兴致的问胡天贵，“你有理想吗？” 胡天贵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 “那总该有想做的事吧！”林夕涵并没有放弃这个难得的样本，想要把对方完全解读。 被一个学霸这样盯着，而且时刻有种自己只要一开口，连今天穿的内裤颜色都会被对方看穿的错觉。但是一看到林夕涵精致的脸颊，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有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 就在这种自我矛盾的冲突中，胡天贵妥协了，“想要有钱，证明自己。” 我们都多看了一眼胡天贵，虽然他留着非主流发型，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却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 每个人都很渺小，理想也是。有的人埋藏在心里，有的人挂在嘴边，但都有自己所渴望的事情，也许成功，也许失败。但终归是自己的，不论高雅还是平庸，都胜在真实。 “可是要怎么实现呢？” 胡天贵气结，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别在意，我就是随口问问。”林夕涵笑道。 然后转向徐彬彬，问道：“你呢？” “大概就是回到过去的生活吧。可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理想，而是一厢情愿的臆想。”徐彬彬无奈的摇摇头。 我知道徐彬彬指的是她那个已经不复存在的家庭。理想，不管如何荒诞，尚有实现的可能，但是破镜，却是不可能重圆的。 当然，事事都不是绝对的，比如量子力学可能真有破镜重圆的可能，虽然我也不懂为什么，但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就对了。 然后又到了林栋梁，只见林栋梁咧嘴一笑，“我知道考个一本就够了，如果可以，最好是211、985。” “嘁，没劲，就不能有点更高的追求啊，完全拉低了梦想的层次。”林夕涵犀利的吐槽这位不知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亲戚。 然后林夕涵又把目光转向艾茜文。 “我没想过，从来都是只要学习好就够了，别人没有对我提过要求，我也没对自己提过要求，得过且过吧。”艾茜文等于什么都没说的就把问题打发了。 随着林夕涵的目光流转，这次到了张倩。 “我也没什么理想，如果说想要什么，大概就是早点长大，早点工作吧。”张倩眼神恍惚了一下。 青春就像围城，拥有的人想用来换取自己没有的东西，比如财富、自由、地位，而失去的人，又想用别的东西换取青春，人们总是渴望自己不曾拥有的。但真的拥有后，又会怀念失去的。 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生物，总是不满足，总是贪婪，所以才创造了文明。也许有一天还能创造生命，成为上帝。又或者人类只是某位“上帝”无聊时的玩物，只是待宰猪羊也未可知。 然后林夕涵又往我这里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该我了。 我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我期待，有一天能回答这个问题。” “耍滑头啊！”林夕涵哼了一声，然后咧嘴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 “打住！”我立刻阻止了林夕涵接下来的话，别随便替我表白啊喂。 “那你说说你的梦想啊！” “说出来有点可笑，但是我要改变世界。” “……呵呵。” “好了，别说我们了，说说你自己吧，你的梦想是什么？”为了尽快把关注点转移，我反问林夕涵。 “随随便便考个年级第一。”林夕涵丢出这么一句话。 看来林夕涵还是很不爽李朝秦啊，都上升成了理想。 我举起可乐，“那么祝我们所有人都梦想成真！” 可乐碰在一起，是年轻的声音，这个时候的我们，未来有无数条路，虽然很多人最终都会选择大部分人走过的“康庄大道”，但总有少数人愿意开拓未知的地域，走一条只属于自己的路。 今天胡天贵做到了他的承诺，没有打任何人的主意，也没有说脏话，做了一个安分守己的社会人。 吃完饭后，就到了回家的时候，巧合的是张倩和胡天贵艾茜文搭乘同一辆公交，这不得不让我警惕。 看来又要绕远路了。我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义不容辞的和她们上了同一辆公交。 只见胡天贵嘴角抽搐，“你也不用像防贼一样盯着我吧。” 我耸耸肩，“没办法，你的作为让人放心不下啊。” 胡天贵扭过头去，没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说道：“你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出现了。” 我一头雾水，“啥意思，得绝症了？” 胡天贵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才得绝症了！” 居然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生活果然不是电视剧，一点戏剧冲突都没有。我暗自叹了一口气。 “以后如果再见面，一定要好好和你喝你一杯。”胡天贵咧嘴笑道：“你和我读书时候的那些书呆子不同，他们太呆，所以连新宇都考不上，你们新宇的，确实比一般的呆子更厉害一些。” “……谢谢夸奖！”胡天贵还真是很瞧不上我们这些所谓的学生啊。不过学生也瞧不上所谓的混混，大家扯平了。 至于以后有没有机会一起聚一聚，虽知道呢？毕竟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很多年后就算重逢，大家是不是还有这个时候的单纯心性，没人说得清。 此刻的心情是真，未来的陌生也是真，有些时候， 最好的故事，最好留在未完待续。 （要是在这里留下一个本书完，会不会被打！）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头顶一片绿 张倩和胡天贵提前下了车，我没有跟着下去，而是留在了车上。 艾茜文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你不跟上去，就这么放心啊？” “看胡天贵一脸得了绝症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和张倩掉个别，我干嘛去打扰人家。”我望着窗外，悠悠说道。 胡天贵和张倩一起下车，因为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很近，甚至可是算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 张倩在前面走着，胡天贵跟在后面。 “倩倩！”胡天贵叫住了张倩。 张倩眉头微皱，转过头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出现在学校附近吗？只是让你成就一下老杨的英雄救美，你倒好，没事出来瞎溜达，还把老杨给打了。还有，不要叫倩倩，我有名字。” 胡天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也不想啊，这不是听说那个艾茜文是你们班的第一，所以想替你出口恶气，就想多影响一下她。” “还有那个老杨，说话可难听了，说我是混混，还说我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影响什么和谐。是人都有三分火，所以我就教训了他一下而已。而且他也把我打得挺疼的。”胡天贵有些委屈，自己好心帮忙，却落得个埋怨。 张倩一听就火了，“谁说艾茜文是第一我就不高兴，在你眼里我是那么一个小气的人吗？我只是想成全老杨的英雄救美。而且也说了你只需要出现一次，你倒好，偏不听话，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 “啊？我留下什么了，我觉得还好啊，刚才吃饭的时候，我都没和你说话。”胡天贵有些摸不清情况。 张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觉得为什么柯韩一开始像贼一样防着你，后来居然不跟上来了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还说好以后一起喝酒的。”胡天贵认真的说道。 张倩眉头一皱，“什么朋友，难道一块吃个饭就算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刻意绕远路，搭乘一辆公交？如果不是你在公交上的一番自己要得绝症的感言，估计就会跟着你一起下车了吧。” 胡天贵有些懵，有这回事？ 张倩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夕涵一开始说你总是盯着我这边看，然后柯韩知道我俩是认识的，在加上在公交上你的一番话，傻瓜都清楚你是来找我的，而且是为了道别，所以柯韩才没有跟来。” 胡天贵一惊，“所以我们……他知道了？” 张倩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是我让你去找艾茜文的，因为没动机。我也只是偶然在睡觉的时候听到老杨和秦如枫的谈话，才决定帮老杨一把的。但柯韩应该也会怀疑吧。” 胡天贵哼了一声，“你别提那个叫老杨的，什么人啊这是，你居然还帮他，他们城里人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我们和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别以为学习好就是一类人，他们都是出生好的人。” 张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说过很多遍了，出生不好就改变命运，而读书是我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方式，你就是不听，以前在初中的时候，你就经常欺负你口中的书呆子，还说读书没用。今天你也看到了，你以为的天衣无缝其实全是漏洞，一下就被看穿了。” “你也别整天就只知道说读书读书什么的，读不进去能怎么办，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不过能认识你这样读书好的人，我也不算糟糕。”胡天贵感叹道。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在公交上说‘以后都不会在出现了’是什么意思？”张倩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的，所以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我要走了！”胡天贵悠悠叹道。 “去哪？” “不知道，大概是很远的地方吧。” “真得了绝症？” 张倩这么一说，胡天贵差点岔气，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看起来确实像极了重病的样子。 “胡说什么，你才……我怎么可能的绝症，不要咒我！我是要参军了。”胡天贵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然后说道。 张倩眉头一皱，“可是我听说参军需要满18岁，你才16岁吧。” “你连我年纪都记不清啊，我前几天已经17岁了，而且农业户口可以放宽限制，17岁就可以参军的。只是具体会被分配到那里，我就不知道了。”胡天贵望着眼前的人，心底泛起一丝无奈。 “是这样啊！”张倩没有在多说什么。 胡天贵嘴角掠起一丝苦笑，“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天是来道别的，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我去找你，但是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去你家找你，又……” “如果去我家找我，我家人又觉得你没出息，不让你找我，与其到我家去受气，不如在外面蹲点是吧。”张倩苦笑一下，自从自己在学习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后，家里人仿佛看见了乌鸦变凤凰的希望，所有会“阻碍”学习的因素都被剔除了。 “是啊，所以你也……别怪我了。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胡天贵有些不舍，如果可以，他到真的想一辈子当个混混，可是有些事有些人他也是真的想守护。 “算了，认识这么多年了，今天能刚好碰到我们去吃饭，也算运气好，正好可以当成散伙饭，以后有缘再见吧。”张倩摆了摆手。 胡天贵咬了咬牙，手掌握成拳又松开，又握成拳。最后还是没忍住，对张倩说道：“不是散伙饭，以后我还会回来找你的，那个时候我一定比现在更有钱，如果有机会，我想请你，还有今天一起吃饭的其他人吃个饭，我胡天贵从来不喜欢欠账，到时候我们在不醉不归。还有，我不是混混。” 张倩看着胡天贵，眼前这人认识十几年了，少见的会有如此认真的时候，上次这么认真还是说要一起读高中，叫自己帮他复习。 “我说，你是不是混混我不清楚，但是能不能先把头发剪了，理个寸头。 就这五颜六色的头发，参了军很容易被针对的。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还有绿色的头发，你不知道头顶一片绿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九十二章 鄙视链 就这五颜六色的头发，参了军很容易被针对的。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还有绿色的头发，你不知道头顶一片绿是什么意思？” 胡天贵被张倩这么一吐槽，突然觉得自己留这样的发型真的是太蠢了，特别是那一抹绿色，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但是经不住兄弟们的推荐，也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个性而已。 “那个……我马上就去剃个寸头。”胡天贵当即表示道。 “你明天几点走？”张倩想着这么多年的朋友，还是想要去送别一下。 “九点集合。”然后胡天贵把地点也说了。 “可能来不及送你，最近图书室人特别多，明天我要早点去占座位。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会去送送你的。”张倩不紧不慢的表示道。 “好啊好啊，我到那边以后会联系你的，不过听说新兵三个月不能和外界联系，所以你要等我三个月了。”胡天贵有些兴奋，又有些遗憾。 “你也别太高兴，我不一定来得及，反正祝你前程似锦吧。”张倩说完准备转身走了。 “不会的，就算来不及也没关系，反正过年我还会回来的，我会努力攒钱，如果你需要用钱，可以给我说，我知道上大学要花很多很多钱的。”胡天贵立即说道。 “不必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坚强的后盾就行了。”胡天贵有些着急。 “我们非亲非故的，没必要这么帮我。”张倩冷冷淡淡的拒绝了。 “你喜欢柯韩是吧！”就在张倩准备离开的时候，胡天贵说道。 张倩立刻转过头来，不高兴的说道：“你胡说什么！” “呵呵。”胡天贵咧嘴一笑，“我知道的，虽然说不出什么理由，但是看到柯韩那么维护艾茜文，就知道你为什么要帮老杨英雄救美了。” 张倩皱着眉头，说道：“胡天贵，你别乱说，没有这回事。”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们和城里人不是一类人，可能挣扎一辈子，也就是他们出生的起点而已。不过，不管你喜欢谁，我都喜欢你，我和努力追上你的脚步的。要是你大学毕业了还没有男朋友，记得给我一个机会。”胡天贵红着脸一口气说完这些。 张倩有些心潮澎湃，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表白，她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但是有个人愿意这么对她，会感动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却还不足以打动她。 “……疯子！”说完就转身溜走了。 看见张倩走了，胡天贵的心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很快又振作起来，她起码没有拒绝自己吧，疯子不是拒绝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于是又高高兴兴的奔向理发店，先把那该死的一小撮绿色剃掉吧。 第二天，还是老样子，我在九点多的时候来到图书室，依旧是人满为患。 “早啊！”我放下书包，和大家道了一个早安。 然后定睛一看，居然只有三个人，林夕涵来得晚我能理解，毕竟天才讲究的是学习效率，用时间换效率是我这种学渣才做的事。 可是张倩居然也没来，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张倩没来？那座位是谁占的？”我好奇的问道。 “她来过了，我来了以后，她说有事情，就先走了。”林栋梁解释道。 我拿出课本，又开始一天的学习，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张倩才回来。 “干什么去了，你可是最勤奋的一个。”我低着头整理错题本，随口问道。 “胡天贵当兵去了，我送送他。”张倩拿出课本，随口说道。 我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张倩，“原来昨天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啊，那干嘛搞得跟得了绝症似的。” 张倩努努嘴，“我也是这么说他的，你都不知道，他剃了一个寸头，别提多好笑了。” 一想到胡天贵那一头非主流的头发被剪掉，我就觉得好心疼，毕竟要把头发留那么长，也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吧。 “所以昨天他是来跟艾茜文道别的？”林栋梁天真的问道。 我看了林栋梁一眼，难道他还没发现胡天贵是在声东击西吗？来道别是真的，但对象可是张倩啊。 “我们还算做了一件好事，起码让他吃了一顿散伙饭。”林夕涵有些得意的说道，显然她不打算向林栋梁这位亲戚解释什么。 “是啊，起码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回忆。如果让他在寒风中站两小时，然后道别，就太残忍了。”徐彬彬也笑了笑。 “此刻，我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红了。”我也赶紧补充道。 “噗，你是来搞笑的嘛！”艾茜文笑骂道。 “胡天贵说等他回来，要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张倩补充了一句。 “这好啊，昨天我们舍得不点太多羊肉，吃的不过瘾，等他回来了，什么羊肉、牛肉全给整上，大家吃个痛快。”听得又便宜占，我当然不会放过。 其他几个人白了我一眼，“就知道占便宜！” 我嘿嘿一笑，“不是占便宜，是尊重胡天贵，如果不让他请客，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所以你还是舍己为人？”艾茜文又白了我一眼。 “当然。”我回答的相当肯定。 “你们说说看，我们一直说他是混混，结果他却最先为祖国做出贡献。人生啊，真是难以预料。”我一时不禁有些感慨。 “所以千万不要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这些不是财富或者学识可以衡量的。”徐彬彬也有些感慨。 社会上有太多的鄙视链，有知识和没知识的相互鄙视，穷人和富人相互鄙视，就连玩游戏和不玩游戏的也相互鄙视，以及不同地域之间相互鄙视，不同方言之间相互鄙视，甚至甜咸粽子也有鄙视链…… 如果能多一些带入，体谅别人的不容易，这些鄙视都会不存在。但往往越社会的人，越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有心思单纯的年轻人，更容易做到反省自身。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但是…… 在学校食堂简单吃过午饭后，我们各自找地方休息。因为天气冷了，我和林夕涵有些担心旺财，就决定找一找，并且买了几大块排骨给它补充能量。 又因为旺财行踪飘忽不定，于是我和艾茜文在校园里找，林夕涵和徐彬彬在校外找。至于林栋梁和张倩，自然是回到图书室午睡。 我告诉了艾茜文自己是怎么认识旺财的，还是去年放假的时候用艾茜文给的牛肉干喂了旺财，它才和我亲近的。 “什么，我给你的东西你居然拿去喂狗？成心气我是不是！”万万没想到艾茜文居然在乎这种小事。 “重点错了，你不觉得我们和旺财很有缘吗，以前是我喂它，现在你也可以喂它，多好啊！”我试图帮助艾茜文划重点。 “所以我给你的东西只配喂狗是吧！”艾茜文不依不饶。 我真是头疼，她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 “是又怎样！”我脱口而出，然后快速闪到一边。 “……”艾茜文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追上来想要把我撕了。 “可惜你追不到我！”我跑在艾茜文前面，嚣张的说道。 “站住！”一声怒吼从一边传来。 我和艾茜文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居然是教导主任。 真是够倒霉的，怎么周末还能遇见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好啊，还真是你们两个，学校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些情侣嬉戏打闹的场所吗？”教导主任开始严肃训斥我们。 “主任，你误会了，我们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教导主任打断了。 “不是什么不是，上周我才开过会，让班主任在周五班会课上传达会议精神，禁止早恋，禁止异性嬉戏打闹，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可是主任……” “没有可是！”教导主任大手一挥，打断了我的申述。 “可是主任，张老师并没有传达两个禁止精神啊！”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黑锅什么的，就让张福去背。额，不对，张福本来就没有传达两个禁止，这不算背锅。 “……”教导主任一下噎住了，可能他也没想到我甩锅甩得如此干脆利落吧。 “就算张老师没传达到位，但是你们就是违反了会议精神，而且前天你们班会课我刚好路过，听见有同学举报你们关系过于亲密，现在看起来果然如此。”教导主任立刻换了一个有利于自己立论的话题。 “主任，你还蹲在教室外面偷听啊？”艾茜文一手捂住小嘴，感觉很不可思议。 “什么叫偷听，我是路过，顺便驻足聆听了一小会儿。”教导主任红着脸辩解道。 “是是是，我懂，我懂，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偷听的事说出去的。”我举手投降道。 “嗯，那就好。” “……不对，你懂什么懂，张老师没有准确传达会议精神，我会批评他的，但是你们两个，在被同学检举以后，还不知收敛，公共场所嬉戏打闹，今天被我撞见了，我就不能不处理。”教导主任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 教导主任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前天张老师决定让你们换座位，那我就作一回七班的主，替你们张老师决定，周一我会让张老师把你俩的位置换了。” “不行！”我和艾茜文一口同声的说道。 “为什么不行？”教导主任反问。 “你没有证据，就轻率的下决定，虽然我们不能反抗，但是我们会觉得很委屈，然后就会影响成绩，然后就考不上好的大学，然后这辈子就被你轻率的毁了。”艾茜文脑洞大开的说道。 “我是有理有据的，任何人犯了错误，都应该接受惩罚。”教导主任并没有因为艾茜文是好学生就退步。 “主任，给我们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是想让我们成为岳飞，而您成为秦桧吗？”我准备迂回劝说。 “我没有给你们扣帽子，如果真发现你们在谈恋爱就不是换座位那么简单了，到时候就是叫家长。你们是违反了禁止嬉戏打闹，再加上有同学检举，人证物证俱在。” 看到教导主任如此强硬，我有些慌了，还真是少有的无力感，正准备据理力争，教导主任又说话了。 “你们也知道，我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所以就别浪费时间了。” 确实，现在教导主任占理，他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林夕涵在，或许何以抗衡一下，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教导主任坐实罪名，谁也无回天之力了。 可是，有些不甘心啊，这太憋屈了，学校的政策根本就是强买强卖。 看我们已经服软了，教导主任很满意，“学生嘛，还是要以学习为主，等你们上了大学，就会知道想让人管，都没人管，珍惜眼下吧。” “主任觉得这样做很合理？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艾茜文冷冷的说道。 “既然没问题，那换个座位又有什么关系？坚决不换座位，岂不是欲盖弥彰。”教导主任试图讲下道理。 “既然没问题，那为什么要换？换了不就说明有问题，可是原本没问题被冤枉成有问题，是不是很冤枉。”艾茜文的反问有些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教导主任卡壳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觉得我的处理方式不对，那么就叫家长来，大家商量看看怎么处理，不管家长怎么处理，校方一定支持，怎么样。” 眼看教导主任祭出了大杀器——叫家长。 我和艾茜文没有任何办法，有些时候，别人就是要来找茬，但我们却无力抵抗。 眼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学生服软了，教导主任很满意，毕竟和很多学生打过交道，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要是一点决定都下达不了，也就不用混了。同时也在心中暗想，张福还是太年轻，才搞不定这帮学生的，有机会还是教他两手吧。 “不过，我的决定也不是不能收回，但是……”教导主任欲言又止。 第二百九十八章 偏心 解决完涛涛的一桩小事后，我又回归到平常的学习中去了。回到座位上，艾茜文正趴在桌子上休息，发看着她发了一会儿呆。 呼吸均匀，今天没洗头，穿了很多衣服，有些臃肿，手指上粘了一点墨水，眼睛也里的倒影似乎是我…… 等等，眼睛？！ “你在偷看我。”艾茜文平静的说道。 “胡说，我在发呆！”我赶紧解释道。 “那你脸红什么！” “你没洗头。”谁脸红了，不你要乱说话。 “……去死！”艾茜文说完就准备伸手过来教训我，我随手拿起一本书挡住。 在和艾茜文打闹间，我手机震动了，掏出一看，是李叔叔打的。 “喂，你知不知道我要上学啊，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我一顿抱怨。 “小朋友，我知道你这个时间正下课呢！”李叔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怎么不考虑到拖堂的情况。”我没好气。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也不会打电话给你啊！”李叔叔客气的解释道。 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是不会这么不知道分寸的，而且唯一可能给我电话的事，只能是关于徐彬彬的。 我离开桌位，走出教室，“说吧，什么事情？” “徐彬彬她爸爸要再婚了，就在这个月！” “……”虽然这是早晚的事，但这个时候来，有点意外。 “喂，小朋友你在听吗？”李叔叔问道。 “她知道吗？” “她？哦，你是说徐彬彬啊，她还不知道，今天她爸爸通知了她妈妈，然后她妈妈告诉我的。我第一时间就来通知你了。” 是第一时间拉我进坑吧，这些大人，一个个的都喜欢打别人的主意。“你准备怎么办？” “这我哪知道啊？上次还是你给出的主意，我们的关系才能缓和，所以这不一有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嘛！”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棘手的问题全部抛给我。 “我来告诉她吧。”想了一会儿，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些大人没有个靠谱的。 “啊，真要告诉她啊？我和她妈妈商量了一下，觉得是不是先瞒着她，等她期末考试结束后再说，会比较好一点。”李叔叔有些犹豫。 “忘记我上次我给你支的招了？”我反问了一句。 “支的什么招？” 我真有种想要指着他鼻子骂的冲动，深呼吸了一口，“尊重她的意见，别把她当小孩子。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还觉得自己是为了她好，脑子进水了吧。” “额，你别生气啊，我记着呢，这不写着你意见的纸都还留着，只是你的原话不是这样说得……” “我能不生气吗？你们这些大人，做事怎么没轻没重的，不就在等几年嘛，这都忍不住，非要现在结婚，这等于判了死缓，结果提前行刑。”我有些不满，我都三令五申了，虽然没有对她亲爸说过。 “我和她妈妈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执行的，可是她爸我们那里管得着啊。而且她爸爸还希望她到时候去参加一下，既然你要告诉，那就一起说了吧，如果想去，我们在告诉她时间。” 见到李叔叔一开始不把话说完，等我接了这烫手的山芋后，才把后话说出来，我更气了。 “还有什么没说的，一并说了吧！” “没了没了，你完事后记得打电话通知我一声。”然后李叔叔就快速挂了电话。 我眉头紧锁的走进教室，虽然说答应下来了，但是该怎么说呢？ “有心事？”艾茜文问道。 “嗯，一些麻烦事。” “又是什么事啊？”艾茜文眉头也皱了皱，“整天一堆破事，还想进步不？” “抱歉啊，真不能说，不过不会影响学习的。”大概吧。 艾茜文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 我给徐彬彬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下午等着我，我有话和她说。 发送完毕后刚好上课，张福走进来，像往常一样摊开教案，然后开始讲解最新的课程，黑板很快被各种曲线、函数占满。 讲台上张福绘声绘色的讲解数学中的奥妙，有时候觉得人类真的很伟大，数学这么复杂的东西，居然还能搞出这么多名堂，关键是在逻辑上还能自洽，比起那些宗教，真是强太多，偏偏信奉的人这么少。 所以说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面的，这么强大的东西，能懂的人很少，比如我就不懂。 “老师，我没听懂？”这时候陈皓举起手说道。 “很好，那这个地方我再讲一遍，同学们也要像陈皓学习，又不懂的就提出来。”张福从新看了看黑板，寻思该从哪里讲，怎么讲。 “喂，你说张福干嘛讲这么快啊？赶着投胎似的。”我问艾茜文。 “赶进度呗，这学期要学完下学期的第一章，如果可能，还会把第二章也讲了。不过说真的，你听懂没？”艾茜文反问了一句。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 “哼，那你干嘛让张福重新讲？”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学自己的。她和林夕涵已经把高二的所有课程都自学完了。 “这不是有你嘛！”我笑了笑。 “油嘴滑舌，有什么不懂的要问。课后是用来查缺补漏的，不是用来系统性的构建知识点。”艾茜文继续低头学习。 “对了，你知道中彩票的概率吗？”艾茜文突然问道。 “几百万分之一吧。”我随口回答。艾茜文正在学高三的概率，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很正常。 “不对，午休的时候我给你讲讲概率，然后你算一下，如果错了就请我喝一杯热奶茶。最近真是越来越冷了，需要多补充一点能量。”艾茜文又打上我的主意了。 “如果赢了呢？”我反问。 “不可能，如果你能赢，我就不和你打赌了。”艾茜文真是超级臭屁。 “柯韩，不要影响同学，专心听讲。”张福在讲台上提醒道。 我瞪了艾茜文一眼，明明是她影响我，真是什么锅都由我来背啊，张福太偏心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顺其自然 下午放学，我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徐彬彬才赶来。 “久等了吧，因为有道题还没写完，所以花了点时间，你也知道文科就是字多。”徐彬彬有些抱歉。 “哈哈哈，没事，也没等多久。”我一边应付徐彬彬，一边带着她去外面吃饭。 “有什么事吗？”徐彬彬很自然的问道。 “一个坏消息，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我走在前面带路。 我说完后，徐彬彬也没有继续多问，而是平静的跟在我身后。 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说道：“今天李叔叔来电话，说你爸爸在这个月要结婚了。” 徐彬彬愣在当场，良久…… “是吗……” 气氛一时间有点凝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 “其实小时候，我更喜欢爸爸，因为他不会提那么多要求，还常常带我出去玩，可他却是背叛的一方。”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被辜负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在和妈妈不断的争吵中，他们的感情也被磨灭了，最后剩下的，只有恨，不甘、委屈。可能双方都有想过要和好如初，可是每次吵架，旧账都会被翻出来。” “我早就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还是不肯放弃，以为只要乖乖的，成绩足够好，就能改变这一切。但是，人类这种虚伪的生物，嘴上说的是一套，实际做的又是另一套。” “每个人都叫我好好学习，可是学习再好也没用，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却还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一句我是为你好，就可以让我平白无故付出那么多无用的努力……” 徐彬彬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前的事情。很多事，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发生的时候，还是痛苦不堪。付出越多，在得不到回报的时候，就越是不甘心，很多人自以为是的好，不过是把她推进更深的深渊。 时间过去了很久，桌上的菜纹丝未动，徐彬彬也开始冷静下来。“抱歉，说了许多很没意思的事情。” 我摇摇头，“不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命运对你太苛刻。” 我不是很会安慰人，一来是因为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二来我从小就被教育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 可是看到徐彬彬今天有些失态，突然说了这么多话，希望她能好好的，挺过去。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吃饭吧。”徐彬彬伸出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有些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 “我已经好多了，快吃吧。”徐彬彬打断了我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其实李叔叔联系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瞒着你，虽然知道会影响你的心情。” “你做的没错，并不是不告诉我，事情就不存在。而且我发现，你和我那个未来名义上的爸爸关系还挺好的，明明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撕了。” 我笑了笑，这不是因为用了共同的利益嘛，所以就相互帮助咯。 “他那个人，除了笨一点，其他的都还好。”我随口评价道。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至少帮我缓和了家里面的关系，有你的帮助，我轻松不少。” 我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又能走多远？”徐彬彬叹了一口气。 他们指的因该是李叔叔和徐彬彬的妈妈吧。“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同样的错误，不可能犯两次，所以一定能走的很远。” “你觉得他们在一起是因为爱情吗？”徐彬彬突然问道。 “当然啊，不然干嘛在一起。”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徐彬彬摇了摇头，“不一定，感情只是一时的冲动，就算最初在一起是因为爱情，但久而久之，图的只是一份稳定。那么因为所谓的爱而结婚，实在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刚刚你说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所以也不可能再因为爱而结婚。李叔叔他也有孩子，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是抱团取暖，这样的感情有什么意思？” 徐彬彬说得我都没有想过，两个人最初或许是因为相互吸引才在一起的，可是习惯了之后，所有的优点都变得微不足道，所有的缺点都会被放大。也许，婚姻真的不是因为爱吧。 “可能你说的对吧，可凡事总有例外。别人怎样我无所谓，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未来是你所描述的样子。”我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徐彬彬说道。 “是啊，每个人都会以为自己特殊。就像买彩票，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中大奖，可是你知道彩票中奖的概率吗？” “双色球是1772万分之一。”我自信的说道，中午刚刚算过，还记得。 徐彬彬笑了笑，“你还真知道啊，所以你看，概率这么低，可是每个买彩票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幸运儿。感情也一样，为什么大部分感情都归于平淡，这里面是有客观规律的，我们不能总觉得自己会与众不同。” 徐彬彬的话很对，就是因为很对，所以我才更不愿以承认，“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时代背景，上一代人很多时候并不是自由选择伴侣的，而我们不一样，自己的选择，会格外珍惜。” 徐彬彬嘴角上扬，“既然到了结婚的地步，我相信没有人是不珍惜的，所以不要放大自己的主观意愿。” 我举起双手投降了，“好吧，说不过你。可能是你对的，但人终究是要撞了南墙才会回头。不过我很好奇，你既然对感情如此悲观，那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 徐彬彬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顺其自然吧。不过我是觉得谈论感情挺傻的，爱情压根不存在，说到底不过是大脑分泌的荷尔蒙罢了。我们只是被大脑欺骗的可怜虫，所有能让大脑分泌荷尔蒙的事情，都可以替代爱情。” 第三百章 告白 徐彬彬对待感情的悲观态度，让我心里一阵难受，特别是我所受的教育告诉我，她其实是对的。 所有伟大的爱情之所以伟大，都是建立在牺牲的基础上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宁愿殉情，也要在一起，所以伟大。梁山伯与祝英台，同样如此。能被传颂的，都是超越世俗的，而超越世俗的，都不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能够企及的。 “我不希望你顺其自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希望我能带给你幸福，不过你十八岁之前经历过什么，十八岁往后的人生，我希望我能陪你……” “我知道啊！”徐彬彬打断了我突如其来的表白。 啊？徐彬彬说她知道，所以她早就知道我喜欢她了？我一时之间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 “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学期我们闹翻后，我找周聪问清楚了情况，所以你们为什么互看不顺眼，以及你为什么很多事都瞒着我，我全都清楚了。”徐彬彬淡定的说道。 “额……”我突然不知道该这么组织语言了，那我到底有戏没戏啊？ “其实我更希望我们是朋友，如果有了感情，就有滋生不满，我们早晚会分别的。而且，真正属于你的人并不是我。”徐彬彬正色道。 徐彬彬的话，犹如五雷轰顶，我们真的做朋友会比较好吗？ 一下子脑子就豁然开朗，是呀，早在几个月前，徐彬彬就知道了，可是一直没表示，这不就证明了我们没戏吗？刚刚怎么没想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 我做了这么多，虽然嘴上说无所谓，虽然是自己自以为是去做的，但也不可能真的就无所谓啊，努力的意义不就是只有结果才能体现吗。 如果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那么我这些年来的坚持成了什么？笑话吗？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日落吧。”徐彬彬见我久久不说话，于是问道。 “记得啊，那时候还在军训，我在师大校园闲逛的时候，在一个亭子里遇见你，我还记得当时自己好糗。”不知道徐彬彬为什么提到这个，但我还是回忆了一下往事。 “在师大的校园里，总有一对对的情侣经过，一不小心就能听见他们的甜言蜜语。当时的海誓山盟是真的，将来的恶语相向也是真的。人是会变的，唯一不变的是人性。所以啊，顺从人性，而不是挑战。” 徐彬彬一如既往的从嘴里说出冷静，且很有哲理的话语出来。 “我们如果在一起了，将来也会变成那样，因为人总是有欲望的，此时的真心，和将来的恶心，都出自同一人，我不喜欢。” “所以你这么骄傲的人，真的觉得自己能理解人性，但是战胜不了人性吗？”我反问了一句。 徐彬彬笑了笑，像是无奈，像是自嘲。 “本来以为自己能改变一切的，可是我爸爸不也再婚了？而李叔叔和我妈妈再过几年也会结婚。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不忍心我们将来走向怒目相视。” “再说，林夕涵那么骄傲的人，不也和李朝秦闹翻了，所以还是那句话，不要对自己太有自信。我更喜欢观察别人的感情，而不是参与其中。可能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吧，但是不属于我。” 徐彬彬的话让我彻底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她的经历造就了她的价值观，而价值观这种东西，轻易改变不了。 我摇了摇头，“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徐彬彬点点头。 想来真有些可笑，本来今天是我安慰她的，怎么突然就变成她安慰我了。 “和你们做朋友，我其实很开心的。这些也都是你带给我的，所以我是发自内心把你当朋友，也很感谢你喜欢了我这么多年。”徐彬彬认真的说道。 我直视徐彬彬的眼睛，瞳孔里倒映出我的样子来，我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在乎我们这段关系，却不能在一起。但是所谓的喜欢，不就是尊重对方的意思吗？既然她只想当朋友，那就当朋友吧。 “好啊，如果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考同一个城市，在一个城市参加工作，反正我这人没有远大的志向，如果你也没有的话，正好没事的时候可以聚一聚，以后相互扶持。” “我和你一样，也没有远大的理想，虽然未来还很不确定，但是现在还是可以承诺做一辈子朋友的。”见我释怀了，徐彬彬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爸爸的婚礼你准备参加吗？”我问道。 徐彬彬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想，“不知道，也许会去，也许不会去。” “如果我去的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徐彬彬对我发出了邀请。 “好啊，乐意之至。而且你爸爸和我小学的校长是朋友吧，如果见了校长，我还想好好问候一下他老人家，当年可是让我憋了好大一口气。”我嘴角微微上扬。 “可能校长不会去吧，毕竟他们早就闹掰了。当然也可能只是做给我们母女看的。”徐彬彬对这个校长的印象可是一点都不好。 和徐彬彬吃完饭，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 今天雾很大，两米外的人都看不清楚，就像这个阶段的人生一样，没有清晰的规划，所有的一切都是雾里看花。所谓的未来，到底是什么？ 两米的距离，就如同两年后的高考，这是唯一清晰可见的，可在再往后呢？虽然嘴上说着永远当朋友，可谁也不知道，雾散去后，还能剩下多少人。一切承诺，只是对未来美好的期许罢了。 走到第二教学楼下，每一间教室的灯都亮着，里面的人，全都在兢兢业业的学习，而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把所有人都挤下独木桥。 当然我也希望能把他们挤下去，学校这所公认的世外桃源，其实到处都充斥着达尔文的进化论，并在高考面前，等到了最充分的展现。 第三百零一章 多嘴 回到教室，我趴在桌子上，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今晚不学了？”艾茜文问道 “不学了，困。”我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要下晚自习了。 睡了一觉，心情好多了，我伸了个懒腰，摊开作业本，一个字都没写，今晚看来是要熬夜了。 “谁惹你生气了？”一旁的艾茜文不咸不淡的问道。 “没，天气太冷，突然有些乏了。”我总不能说自己失恋了吧。仔细算起来，甚至不算失恋，因为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给！”艾茜文递上来一沓作业。 “干嘛？”我有些不明所以。 “给你抄啊，既然困了，回家以后赶紧把作业抄完，然后睡觉。” “……”听起来好诱人啊。 我收下了艾茜文的作业，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抄，不是不想，而是她正确率太高，我抄的话，容易被老师发现。 十二月的城市，行道树的叶子差不多掉完了，虽然景色使得城市有些萧条，但是人们的繁忙一点没变。早起的人群，行色匆匆，都在为生命奔波。公交上，总有几个学生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尽可能地多背一个单词。 放眼望去，只要能看见的人，没有一个是轻松的，这时候突然怀念起了支教的时候，说然物质匮乏，但聊天的时候也知道，他们不用这么幸苦，起码不需要起这么早。 有时候会去怀疑，城市里光新亮丽的生活值得吗？现代人明明已经衣食无忧，可为什么还这么忙碌？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只是无病呻吟罢了。说白了大家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还是忙碌好，不然干嘛不回农村去。 下了公交，我走向新宇，自己没有在路上背单词或课文的习惯，因为只有那一刻，才觉得人生是属于自己的。早上寒风凌冽，但是学校附近的店铺全都开张了，他们是一群比我们更勤奋的人。 我走进一家奶茶店，买了三杯热奶茶。冬天喝热饮是最舒服的，特别是当我听说糖能补充能量以后。 因为葡萄糖是唯一能被大脑直接吸收的物质，所以吃糖可以快速补充脑子。虽然知道这样的推理有些太粗糙，少了理科生的严谨，但是没办法，昨天的打赌输给艾茜文和林夕涵了。 “嗨，你也来买奶茶啊！”涛涛走进来就看见了我。 “不请我喝一杯？别忘了你能重新和岑诗元做回同桌，全靠我的主意。”帮涛涛出主意的事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他如愿的重新和岑诗元成了同桌。 “不行啊，最近手头有点紧，我还想找你借点钱呢。”涛涛果断开始了过河拆桥。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示敌以弱这招，我也经常用，今天要是不让你出点血，我就不姓柯。 “今天要是你不替我把钱付了，小心以后在岑诗元面前揭你老底。”我打出威胁牌。 “哦，那你去揭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说，你以为自己就没有黑料啊。”涛涛丝毫没有动容，甚至有些想笑。 “小心我在徐彬彬面前，把你如何猥琐跟踪她的事全都抖出来。”涛涛笑意盎然。 我嘴角抽搐，怎么这么想打他。 “小心我把你为了和岑诗元做同桌，如何痛哭流涕，抱着我大腿求我的事抖出去。”我淡定的回击。 “嗯！我有吗？”涛涛好奇的睁大眼睛。 “真相重要吗？不重要吧！只要是人们想听的就行，至于真假，谁在意过。”我微微一笑。 “……卑鄙！”涛涛出他的狗嘴里憋出这两个字。 我拿上三杯奶茶，“好了，走了，记得帮忙把钱付了。下次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我提着三杯奶茶走进教室，林夕涵已经先到了，只见她打开保温杯，“倒进来吧。” “这也要我动手？”我反问。 “这杯子还挺保暖的，比玻璃杯好用多了，要不你们也买一个吧，冬天保温，夏天保冷，我还挺满意。”林夕涵笑了笑。 呵呵，这一个小破玩意三百多呢，我和徐彬彬还有艾茜文，当时可是相当肉疼的。 我把奶茶递给林夕涵，“自己倒。”没工夫伺候你。 “你在以后的打赌中还想继续输吗？”林夕涵开出了她的条件。 我一惊，喜道：“你终于肯教我如何出老千了？” “出你个大头鬼啊，让林栋梁加入我们的打赌不就行了，还有那个什么严启文什么的，这样每天都又奶茶喝了。”林夕涵眼睛微眯。 “你不怕长胖啊？”我提醒道。 “怕什么，夏天在减下来啊。”林夕涵毫不在意。 “……”我信你个鬼。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艾茜文又一次刚好踩点来到教室。 “不多不少，刚刚好，还真是一秒钟都不浪费啊。”我吐槽道。 艾茜文一把拿过奶茶，喝了起来。 “今天，多一秒用来睡觉不好啊。”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吃我的喝我的，还给我白眼，艾茜文你胆子肥了。 “对了，周末你们考不考虑来早一点啊，虽然有张倩给我们占座位，但每次都靠她一个人怪不好意思的。”林夕涵说道。 虽然是早读课，但是因为老师没来，所以自习的自习，聊天的聊天。 “这周六我可能来不了了，有点事。”我弱弱的说道。 “什么，你的成绩在我们小组已经是垫底的了，居然还不来。”艾茜文日常吐槽。 “哦，是这样啊！我记得徐彬彬周六也不来吧。”林夕涵嘴角微微上翘，一副看戏的表情。 “你们在约会？”艾茜文突然问道。 我摆摆手，“不是这样的，我和她却实有些事，但是不方便说。” “哦。”艾茜文突然安静了，没有继续追问，拿出课本开始学习。 “哎呀，好像惹她生气了，真的不打算说？”林夕涵添油加醋的说道。 我狠狠的瞪了林夕涵一眼，还不是你多嘴。 第三百零二章 专心开车 自从早读课后，艾茜文已经好几节课都没理我了。 上第三节课的时候，我递上一张纸条。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错了，但还是勉为其难的道个歉吧。” 艾茜文看了一眼纸条，然后继续埋头做题。 …… 我想了想，又写了一张纸条递过去，虽然知道和女生讲道理的行为，本身就没道理，但还是要讲。 “真不方便说。” 艾茜文直接在纸条上回复道：“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受，你知道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话似曾相识，以前徐彬彬因为周聪的事，也说过被排除在外的心情很不好。 可是我不是很理解这种心情啊，麻烦的事，自己能够避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明知道是麻烦，还要凑上去，简直不可理喻。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能随便就把别人的事说出去。” “随便你吧。” …… 好像真的惹艾茜文生气了，可是我也很无奈啊，有些事情，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刚好碰到徐彬彬，于是我和林夕涵，还有艾茜文坐在了一起。 我们几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徐彬彬首先发现不对劲，问道：“今天你们怎么这么安静？” “我们以前很吵吗？”林夕涵反问。 “吵到不至于，不过今天确实很反常。”徐彬彬开口说道。 “因为有些人有了自己的小群体，把其他人排斥在外了。”林夕涵意有所指的说道。 徐彬彬皱眉，然后看向我，“你惹到她俩了？” 我点点头，准确的说，是我俩惹到她俩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谁又弄了一个小群体。”徐彬彬还不知道矛头是指向她的。 “他啊，周六有事不来学校自习了，刚好你也有事不来，你说巧不巧！”林夕涵笑了笑。 林夕涵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徐彬彬彻底明白，原来所谓的小群体指的是自己和柯韩，而柯韩一直没解释，也是情有可原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再说这算什么小群体啊，不要小题大做了。”看见徐彬彬低头皱眉，我赶紧打圆场。 “是啊，我理解的。”林夕涵没有在说多余的话，反正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这两人瞒着其他两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心里总有些不爽。 分享秘密会让感情加深，也等于把软肋告诉了别人，如果将来感情破灭，曾经坚强的铠甲，就会变成锋利的利刃，刺向自己。 林夕涵咄咄逼人的态度，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被充分信任，被排除在外，所以才会发恼骚吧。突然有点理解以前和周聪斗来斗去的时候，把徐彬彬排除在外时候，徐彬彬的心情了。 徐彬彬稍微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林夕涵和艾茜文看着徐彬彬，她终于肯说了。 “其实我父母已经离婚了，这周六我爸爸再婚，我想让柯韩陪我去参加婚礼，一个人去的话，感觉就自己一个人，很不舒服。”徐彬彬言简意赅的说道。 “抱歉，刚才态度有些强横，因为……”林夕涵有些别扭的解释道。 “我懂，那种被自己信任的人排除在外的心情。”徐彬彬接过林夕涵的话说道，同时还不忘给我一个白眼。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你妈妈不去吗？”艾茜文问了句。 徐彬彬摇了摇头，“估计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了吧。不过毕竟是我爸爸，所以我还是想去参加一下。” “那要不要我们去给你助威啊。”艾茜文彻底明白了自己和林夕涵是无理取闹，这种事情，难怪徐彬彬不愿意说，也难怪柯韩不愿意说。 “不用了，又不是去找茬，人多了反而不好。”徐彬彬说道。 “柯韩，你要好好保护徐彬彬，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拿你是问。”林夕涵知道真相后，立刻改口，转而威胁我。 所以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在误会解除后，大家重新回归到相谈甚欢的局面，什么切割磁感应线发电啦，什么法拉第笼电磁屏蔽啦，还有上海港的区位优势啦、以及那个老师讲错了知识点之类的。总之，都是好学生们的话题。 星期六一早，我来到约定的地点等徐彬彬，只见李叔叔开车停到我面前，“上车。” 我上车后觉得奇怪，问道：“李叔叔，你难道也去？” “我只是送送你们。回来的时候，还得你们自己坐车。”李叔叔解释道。 “这样啊，你不去就好，我还真怕出人命。”万一打起来，劝架什么的，多麻烦啊。 “放心吧小朋友，我不是粗鲁的人。”李叔叔吹嘘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真没觉得你能赢。”我连忙摆摆手，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小朋友。 “……” 我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徐彬彬，冬天的衣服都有些臃肿，但是可以看出，她穿的这一件是不那么厚的，她神色一如既往有些冰冷。 希望徐彬彬不是去砸场子的吧。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今天路上出奇的有些堵，而且像是故意和我们作对似的，每到一个路口都是红灯，马路上总有司机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态，狂按喇叭。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真不明白，明知道按喇叭没用，为什么还要按。” “也许是路怒症吧，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只能通过一些手段来表达此刻的情绪。而情绪是可以感染的，喇叭声刺激了其他本来不按喇叭的人，所以就形成了这种诡异的按喇叭文化。” 徐彬彬抬头望向窗边，颇有些嫌弃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给徐彬彬竖起了大拇指，“有道理。” “虽然你们说的我不太懂，但是吧，我觉得是因为有人加塞，按喇叭是警告别人，自己不让加塞。”李叔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进了耳朵。 “……”专心开你的车不好吗。 第三百零三章 思维比较跳跃 “李叔叔，你这种行为是很不可爱的。”在李叔叔把我们呛白后，我吐槽了一句。 李叔叔把手放在方向盘上，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和我们说道：“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因为学生都是讲道理的，单位新进的小年轻和你们一样，什么道理都懂，什么现象都能解释，却总是被排挤。” “以后你们会明白，社会上的人想要的不是真理，而是一种认同感，对错其实不重要。有时候想想，为生活而奔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反而是学生，不会在乎是否驳了自己的面子，而是简简单单的讲道理。” 在李叔叔感慨完后，我对他微微有些侧目，“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生活经历让我无法体会到复杂的人生，毕竟校园才是我生活的主线。而所学的知识又让我想当然的以为，大家都是讲道理的。 可能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但所谓的道理，不一定是我以为的道理。 成人的世界，要懂得隐藏，做一个刺头，终究是要被教育的。所以会在李叔叔突然感慨的时候，觉得匪夷所思，因为这不是我认知中的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我们来到目的地后，李叔叔就开车走了。这是一个酒店，早已经宾客齐至，里面的人对我来说，全是陌生人，但显然很多人认识徐彬彬。 我俩走进去以后，我能感觉到很多人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打量，这感觉很不爽，就像在打量动物园的猴子似的。 这时候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走上来，用尖锐的嗓音说道：“彬彬，来了啊！” 徐彬彬点点头，说道：“三姑好！” “好好好，来了就好。还以为你们家的人都不来呢。” 这个人一开口就是火药味啊，果然中年妇女什么的，最讨厌了。真不懂她是不知道这样说不礼貌，还是故意不礼貌。 只见徐彬彬眉头皱了一下，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坏人还是要我来做，可是和这样的中年妇女吵架实在有些掉价。 “阿姨，不能把自己家的情况带入到别人家吧，毕竟不是每一家都喜欢斤斤计较的。”我笑嘻嘻的说道。 “你是……”徐彬彬的三姑有些不爽的瞪着我。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说了你也记不住。” “呵呵，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三姑冷笑了一声。 “呵呵，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孩。”我回以冷笑。 我们双方大眼瞪小眼，就在矛盾将要升级的时候，徐彬彬说道：“算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吧。” 我点点头，和徐彬彬一起走开了。世上很多事，左右不过一句算了。 因为看见我们战斗力还很强悍，一时之间也没人敢过来自讨没趣，我们倒也乐得自在。 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磕着瓜子。 “抱歉啊，很无聊吧，浪费你时间了。”徐彬彬有些歉意。 “其实也还好，反正除了自己的婚礼，其他人的都很无聊，早都习惯了。”从小参加了那么多的婚礼，越来越不明白举办婚礼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人们总是被这些无聊的人情世故绑架呢？明明参加婚礼的人，一大半都不是发自真心的祝福，两个人的事情，却要拉着一群人来凑数。”徐彬彬有些无奈。 “没办法啊，这就是成人的无奈，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是靠这些关系和走动来维持。”我一本正经的模仿者李叔叔的强调说道。 徐彬彬扑哧一笑，“别说，你模仿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也笑了笑，“每个人都被自己的经历和认知束缚，在大人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国的经济还没有腾飞，所以小农经济时代的人情往来影响着了上一代人，所以就格外看中这些。” “等他们成了社会的中坚力量后，他们的认知和价值体系也在影响社会，所以他们成年人的无奈是真的无奈。但是我也相信，等我们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后，这些风俗习惯都会慢慢朝着符合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 徐彬彬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想法，没读文科真是可惜了。” 我笑了笑，“我高一的历史老师刘老头也是这么认为的，难得我一个成绩不拔尖的人，还能得到老师的认可。不过不管学什么都是为了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嘛。” 徐彬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剥瓜子，这时候刚好剥完一小把，给了我一半，“希望你描绘的那个未来离我们不远吧，现在的成年人，活着太累。” 我也没客气，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点头。 “我发现你和李叔叔的关系还挺好的，有点忘年之交的感觉。”徐彬彬说道。 我白了徐彬彬一眼，“才怪，那家伙阴险着呢，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本事，让人以为他是个没有能力的人。可是他和老板一起去喝茶的时候，点的都是几百块钱的，就这消费能力，超出很多人了。 而且刚刚在谈到堵车问题的时候，他一句话就把我们堵回去了，这种人啊，理性着呢。”虽然喝过他一百多块钱的茶，但并不妨碍我背后捅刀子。 “所以你觉得他不值得信任？”徐彬彬对我的看法微微有些惊讶。 “不是，理性的人反而更放心，因为这类人的行动往往有迹可循，会权衡利弊，再加上这把年纪了，也折腾不动了，所以可能更想要一个安稳吧。最关键的是，你作为学霸，分析这类人会很容易。” 虽然直觉告诉我，李叔叔不是坏人，但还是要客观看待。人的心，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徐彬彬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说起来，你才是最让人猜不透的，总是说出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话出来。” 我笑了笑，“只是思维比较跳跃，所以我自己都是始料未及的，别人猜不透就很正常了。” 第三百零四章 蹭饭吃 “谢谢你！”过了一会，徐彬彬对我郑重地说道。 我有些惊讶，不就陪你来参加了一场婚礼嘛，有什么好谢的。“是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好谢的。你帮我讲课的时候，我也没跟你客气啊。” 对于别人一本正经的道谢，我是最受不了的，因为书上也没说要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啊，总不能你说一句谢谢，我回一句不客气吧！这样也太像小学生行为守则规范了。 “我是谢你一直在帮我，说实话有段时间我人生还挺很黑暗的，是你让我短暂脱离了那样的环境。本来想和你做朋友，说做你的靠山，可是你有什么事都瞒着我，所以还以为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徐彬彬一本正经的说道。 额，这意思是我本来有机会的，结果被我自己毁了？ 就在我想入非非，恨不得抽以前的我一个大耳光的时候，徐彬彬继续说道：“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也不太会和别人做朋友。只是被教育要当第一，所以林夕涵成绩比我高的时候，我心里就不爽，特别是她对当第一还没什么感觉，我就更不爽了，现在想想，真是小人心态。” 我连忙摆手，“别这样说，我也常常嫉妒你们这些好学生的，很多时候常常想，凭什么你们请假就是请假，我请假就是逃学，你们没带作业就是没带，我没带就是没写……”想起来都是满满的委屈。 “原来你还这样想过，而且还都是一些小事！”徐彬彬惊讶道。 “……如果告诉你，我真的就是想逃学去游戏机厅，真的就是没带作业，是不是很破坏气氛。”虽然老师的推测多数时候是真的，但我就是不爽，凭什么对好学生无条件信任，成绩又不代表人品。 徐彬彬点头，“嗯！” 我们断断续续的聊了一段时间，新郎总算出现了，从大门口进来。 我在远处看了看，形态上和徐彬彬有些神似，看了一眼徐彬彬，说道：“走吧，总要面对的。” 我和徐彬彬走到靠近大门的位置，这里容易引人注目，虽然我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一出“认亲”的戏码，但是一直蹲在角落里，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啊。 又不能安排一束聚光灯照在我们身上。 近处看了看徐爸爸，五官神态都和徐彬彬有些相似，嗯，果然是亲生的…… 徐爸爸也看见了我们，走到徐彬彬面前，微微一笑，说道：“来了啊。” “嗯。” “这位是你同学吧，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嗯。” “对了，今天有点冷，你穿的有些薄，要不陪你去买件新衣服吧。” “不了。” “你能来我很高兴。” “嗯。” “……” “……” 两个人，一个有些蹩脚的嘘寒问暖，一个总是一个词的回复，看得我都有些尴尬了。 “哥，这里还有好多客人，别总是顾着她们家的人。”徐彬彬的三姑说道。 我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阿姨的话是不先顾家人，去先顾外人是吧！” 刚说完心里就有些后悔，怎么总是管不住这该死的嘴呢，如果徐爸爸也像这个三姑一样，那我们就势单力薄了。 徐爸爸皱着眉头，对三姑说道：“三妹，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这毛病要是不改，将来要吃大亏的。” 然后笑着对我说道：“小伙子，做的好，是彬彬的朋友吧，来来来，我给你们准备了上座，请。”说完做了一个手势。 徐爸爸穿着笔直的正装，再加上动作得体，很容易博得人们的好感。 只是一边训斥他三妹，一边把我们引入座位，然后去招呼其他宾客，似乎所有尴尬和对立一下子都被化解了，又是个人精。 我揉了揉额头，这个人可比什么三姑之流难对付多了希望不是敌人吧。 我和徐彬彬最后还是没有坐在徐爸爸为我们准备的上座，因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我们还是喜欢低调，于是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角落。 “怎么样，我爸爸人还不错吧。”徐彬彬有些高兴的说道。 我笑了笑，“当然，我甚至都怀疑你那个三姑是不是故意来秀下限的，为了突出你爸爸。” 管他难不难对付，这又不重要，看到徐彬彬发自真心的笑容，我才知道一开始的很多想法是多余的。 “我三姑就是这样的，嘴巴很毒，她倒是一点没变。刚才还有些担心爸爸向着三姑呢。”徐彬彬说到刚才的担忧，还有些后怕的样子。 “哈哈，我也是，还担心如果你爸爸站在了你三姑那边，我们多尴尬啊。”我挠头笑了笑。 “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我爸爸了，每次见到他，也都是在和我妈妈吵架，所以我也不敢保证现在的他到底变成什么样子。幸好还是小时候的摸样，不会让我委屈。”徐彬彬满脸写着满足两字。 “你注意到没有，你爸爸偷偷看向这边不下十次了。”我笑了笑。 徐彬彬一脸的笑意，点了点头，“虽然我妈妈不想让我来，但好在李叔叔劝服了她，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的一份功劳。” “哦？”我心里一震，李叔叔果然卖队友了。 “李叔叔说服了我妈妈，但有个条件是要有人陪着我来。因为妈妈不喜欢爸爸这边的亲戚，然后李叔叔就推荐你，说你能当此大任，妈妈才勉强同意的。”徐彬彬笑了笑。 我呵呵一笑，一摊手，“看吧，我就说李叔叔是笑面虎吧，在背后打我主意，这个人啊，一定要小心。”我顺手把脏水往李叔叔身上泼。 “不过，他说得倒是没错，要不是你站在前线对抗我三姑，估计我要郁闷好一会儿吧。”徐彬彬感叹道。 “只是，今天要幸苦你多陪我一会儿了，我们可能要吃完饭再走。”徐彬彬有些歉意，毕竟参加别人的婚礼挺无聊的，特别是没有熟悉的人的情况下。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要吃完再走，不是为了蹭饭吃，我来干嘛！” 第三百零五章 难堪 不一会儿，新娘也来了，身材有些消瘦，五官还算精致，穿着比较朴素，当然这个朴素是相较于新婚而言的。新郎新娘其实还算一对壁人，也许在经过生活的磨难后，会更珍惜以后的生活吧。 我们坐在角落，远远的望着这一切，看他们宴宾客，看他们起高楼。同样的场景，上一次楼塌了，希望这一次，不会再重蹈覆辙。 一对新人走向每一桌，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一问好，接受过场似的祝福。 “结婚好麻烦！”徐彬彬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就是啊，别人说着自己不信的祝福，自己听着别人不信的祝福，大家都在虚伪的客套着。”我们两人在一边指点江山。 学生的世界，和成人的世界，本就是两个世界，有不一样的方法论，不一样的价值观。可是学生终究还是要长大，融入到成人的世界中去。改变世界，终究只是一个美丽又虚幻的梦想。 只见两人去到一个远处的角落，那里同样又两个孩子。 看起来可能是新娘的孩子吧，像是初中生。一脸不爽的表情，直白的写在脸上。情绪，是小孩的专属，多少成年人，都羡慕这样的情绪自由。 原来还有人跟我们一样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像我一样，是陪朋友来的。 远远的听见那边有些吵闹，很多人跑去围观，不过我和徐彬彬没有围上去。一来我们不喜欢看热闹，二来如果去了，可能有些人还会怂恿我们也闹起来吧。 只是怒气永远不会对着家人发，所以徐爸爸可能要受些委屈了。 生活就是这样，可能当事人谁也没错，但偏偏谁都觉得委屈。如果生活是理科，有一个个公式告诉我们，怎样做是最合理的，可以取得最优解，就好了。 至于那边是因为什么闹腾起来的，我和徐彬彬都没有过多的关注，还是默默的磕瓜子吧。 没过多久，人们就闹腾完了，很快又恢复到其乐融融的场景。 一对新人慢慢的往我们这边靠近，最后终于走到了这里。原本有些吵闹的人声，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有了先前的珠玉在前，可能也好奇这一桌会怎样闹腾吧。 “你就是徐彬彬吧，我听你爸爸提起过，当提到你是新宇的学生时，你爸爸别提多高兴了。” 这位阿姨微笑道，不露声色的称赞了徐彬彬学习了得。 “阿姨，我爸爸这些年过的也挺幸苦的，幸好有你陪着，他才能走过人生的低谷，还要多感谢你了。”徐彬彬也客气的回道。 我微微侧目，徐彬彬嘴上说着讨厌这些客套，但真到了客套的时候，也没含糊。果然最终是我们来适应世界，而不是世界来适应我们啊。 “今天你能来，你爸爸别提多高兴了，昨天他还是嘀咕，要是你不来怎么办。可把他急坏了。”新娘笑了笑。 “还说我呢，你也一样，我早就知道彬彬是很懂事的，一定会来。”徐爸爸哈哈笑道。 徐彬彬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在说什么。 在大家客套结束以后，两位新人又邀请我们去上座，马上就开饭了，总不能单独为我们开一桌吧。 我和徐彬彬也笑着答应了，很快那两位初中生也到了，总之我所在的这一桌气氛有些诡异，明明有不少人还是相互认识的，但就是没人活跃气氛，都只顾着和身边的人说话。 我和徐彬彬自然不列外，比起别人谈论的猪肉又涨价了，最近加入了那个广场舞，谁家儿子在复读之类的。我们的聊天就显得高级多了。 “所以说文明的进步很多时候是具有偶然性的，如果不是偶然发现青霉素，我们今天的人均寿命起码要减个十年。原子弹本来用于战争，结果今天成了相互威慑的武器，反而使大国之间没有了直接战争，转而变成经济战，信息战。” 我继续刚才和徐彬彬讨论的话题，即偶然性对文明的影响。 “可是偶然性终究还是有限的吧，虽然抗生素的发现，有利于个体寿命的延长，但对文明而言，其实无所谓，人类这个群体迟早会发现抗生素的，迟或早而已。个体的生死，对于文明而言，其实不是那么重要，只是对我们的影响很大罢了。”徐彬彬和快就找到角度反驳我的观点。 越和徐彬彬接触，就越发现她的学识越渊博，这一点我在乔木昕，林夕涵，艾茜文等人身上已经体会过了，不过讨论嘛，其实无关对错，广开思路才是讨论的意义。 我又找了几个点反驳，都被徐彬彬一一化解，最后只好举手投降，“你赢了。” 其他大人一副你们继续装，我就看看的摸样。两位初中生倒是有些惊叹，其中一个说道：“听说你们是新宇的？” 我点点头，“你们还是初中生吧。” 大家一来二去，我大概有了了解，这两位男生，一位是新娘的儿子，姓齐。一位是齐同学的朋友，都在读初二。 “你们新宇的学生都这么厉害吗？”齐同学有些佩服。 “差不多吧，主要是我们讨论的是文科，如果是理科的话，估计你们就不觉得精彩了。”主要是文科怎么说都有理，但是理科我就只能被徐彬彬吊着打。 “刚才坐在对面，看你们好像挺客气的，难道就不生气？”齐同学问道。 学生的优点就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佩服我们的学识，但也生气自己的家庭突然来个外人。 “生气有什么用？道理很多人都会说，什么尊重别人，什么父母也要过自己的生活，这些你们都明白，但就是不能接受。我们文化里，把亲密关系绑得太死，所以才难以接受外人，这我都懂。 我们恨的不是对方抢走我们的亲人，而是恨那个这么容易就接受别人的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叛。” 齐同学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想让别人难堪的心情，但是难堪的那人是我爸爸，当然还有你的妈妈……”徐彬彬不带表情的说着。 第三百零六章 唱红脸，唱黑脸 “我明白你想让别人难堪的心情，但是难堪的那人是我爸爸，当然还有你的妈妈，做这样的事，除了心里爽之外，没有别的好处。所以你虽然给我爸爸难堪，但是我并不想给你妈妈难堪。”徐彬彬不带表情的说着。 齐同学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撅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额，徐彬彬也太严肃了一点吧，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家长在教育小孩子。 “对……对不起！”齐同学小声的说了句。 “算了，这些事本来也就没什么对错，你也算受害者。虽然这么说很像废话，但是人还是要相互尊重的。”徐彬彬淡淡的说道。 “嗯。”齐同学抬起头，然后对徐彬彬说道：“姐姐，你会和我们一起住吗？” 我嘴角微微抽搐，这小屁孩…… “不会。”徐彬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看着齐同学眼中亮起的光彩又熄灭，我心里可爽了。 “小屁孩……哦不，小朋友，孤独是生命的常态，要学会面对孤独，一个人挑起家庭的大梁。”我咧嘴一笑。 “我才不是小朋友。”被人说小，齐同学相当不高兴。 我也一直被李叔叔叫小朋友，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叫别人小朋友了，因为这小子就是个毛孩子。 “家庭和谐你我他，家庭文明靠大家，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我也不知道那里想到的词，反正一股脑的说出去就是了。 “……”齐同学不爽的瞪着我。 “你给我在新宇等着。”然后齐同学放出了狠话。 “你上新宇的时候，我已经毕业了，不好意思。”还是你前脚刚进，我后脚刚走的那种。 “没事，你还会读高四的！” 这小子，嘴巴很毒啊。 “可你也在初四啊！”我摊了摊手，继续说道：“能享受十年义务教育，你无疑是优秀的。” 看到齐同学吃瘪的样子，我很得意。 “好了，别打击人家自信心。加油，姐姐相信你能上新宇的。”徐彬彬展现出一个大姐姐该有的样子来。 我和徐彬彬天然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很快就把这毛孩子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看到了一个光明的家庭和谐的未来。 这一场“其乐融融”的谈话，在司仪开始主持婚礼后，就此结束。 “在这个喜庆吉祥的日子里，在这令人难忘的时刻，一对新人因为爱走到了一起。从今以后，你们将携手共度人生，在今后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一起分享快乐与喜悦……” 台上，司仪深情并茂的讲着客套话。 我小声的对徐彬彬说道：“这段话很像是在网上抄的啊。” “你知道？”徐彬彬惊讶的问道。 “当然，以前写检讨的时候，能凑的字数都凑了，可还差几百字，我就想着看一些深情的东西，看是不是能找到灵感，然后打动老师。” “然后呢？” “我看吐了，太尬了。”末了，我又补充道：“光是看一遍就尬得不行，现在还要听司仪朗诵一遍，好痛苦。” 徐彬彬扑哧一笑，然后说道：“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后果，将来要是不想给人当司仪，你就好好学习吧。” “……”这不是重点啊喂。 在司仪絮絮叨叨的讲话中，婚礼进行到了后半段，新人交换戒指，然后深情表白。 “我知道对你们女生来说，很多婚姻的背后是权衡利弊，而不是被坚定的选择，所以我坚定的选择你，我不知道下辈子是否还会在遇见你，所以会更加努力……”徐爸爸深情的说着。 徐爸爸这语言天赋被点满了吧，难怪徐彬彬文科这么好。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徐彬彬，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而一旁的齐同学，脸上明显很不爽，但是又不能发作。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唉，这场婚礼真是折磨人，明明有些人很痛苦，但是又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在进行完约定俗成的仪式后，菜也上齐了，反正当事人不是我，我也很难切身体会别的人感受，所以还是吃我的吧。 新郎新娘一桌桌的走过去敬酒，寒暄。很快就到我们这一桌了。 徐爸爸刚才和徐彬彬尴尬对话的场景，此刻荡然无存，只见他口吐莲花，妙语连珠，一会儿夸夸这个，一会儿夸夸那个，一桌人一个不落的全夸了，包括第一次见面的我和齐同学的同学。 说起来和成年人在一起最舒心的地方，就是他们情商高，说起话来让人舒心，这个一个很重要的能力，可以不讨人喜欢，但也没必要让人讨厌。 齐同学对这个将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虽然还是很不爽，但还是忍住了，只是摆出一副臭脸而已。 “哟，看不出你居然是你们班的前十啊。”在徐爸爸赞美了齐同学的成绩后，我也顺嘴提了一句。 “哼，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个小屁孩的表情真的都写在脸上的啊。 “对了，你知道新宇今年的录取分数线吗？”我把今年新宇的分数线一报，齐同学立刻就变成苦瓜脸了。 小样，治不了你还！ “别欺负人家，你自己上新宇的时候还不是低分飘过。人家能稳定在前十，你起伏可是很大的。”徐彬彬替齐同学解围。 “谢谢姐姐，姐姐他还有什么黑料啊！”齐同学立刻表现出懂礼貌的样子来。 扑哧一声，齐同学的妈妈笑了，“姐姐都帮你了，还想怎么，见好就收吧。” “没关系的，小齐也是想多学习一些经验，防止自己犯同样的错误。”徐爸爸替齐同学解围道。 真是红脸黑脸轮番唱啊，可是……为什么我被用来牺牲了！ “别这样说，彬彬和他同学会不乐意的。”齐妈妈赶紧解释道。 “没事，柯韩他不会有意见的。”徐彬彬接过话说道。 我把两手一摊，“好了，你们就不要一会儿唱黑脸，一会儿唱红脸了，很明显的，就连小毛孩子都能看出来。” 第三百零七章 开心最重要 我把战火引向齐同学，以表达我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招釜底抽薪玩的漂亮啊。”徐彬彬冷言冷语的说道。 额，好像玩过头了，我心里一阵害怕。赶紧说道：“齐同学天赋异禀，考新宇没什么的绝对没问题。而且一定不像我这样，低分飘过。” “怂！”从齐同学嘴里飘出一个字。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面子什么的能和生命相比啊。 两位新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去了另外一桌，我也继续胡吃海喝，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学习，回去以后，还要抓紧时间看书，不能让林栋梁总是骑在我头上。 吃完饭以后，我们又在现场呆了一会儿，顺便让齐同学和徐彬彬增进“姐弟”情谊。 不久后，徐彬彬看了看时间，然后和齐同学告别，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们吧。”见我们要走，徐爸爸立刻表示道。 徐彬彬当然不会反对，我们一路走出酒店，徐爸爸又提出要送开车送我们回学校。 “额，叔叔，不是我扫兴，但酒驾是违法的。”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拒绝酒驾，从我做起。 徐爸爸笑了笑，“我其实没喝酒。” “那你用来敬酒的是……” “其实是水，喝酒对身体不好，但有些情况又不得不喝。而且我从来没说过喝的是酒啊，只是装水的瓶子有些像酒瓶而已。”徐爸爸也没有忌讳，一股脑的全说了。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做人最基本的诚信呢。 徐彬彬也笑了，“爸，你还是没变，总不会让自己吃亏。” 徐爸爸摸了摸徐彬彬的头，说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上车以后，徐爸爸知道我们要回学校，还有点微微惊讶，“今天周六不休息一下吗？” “没办法，很多同学周末都会学习，如果我不努力点，会被超过的。”徐彬彬坐在前排，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徐爸爸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你可是不怎么爱学习的，当时还担心你考不上好的高中怎么办。后来有些事情确实也怪我，我也反省了，但是你妈的脾气……” “唉，你也知道的，你妈妈总是疑神疑鬼的。我有错我不辩解，但是从那以后，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我只要出去应酬，她就怀疑我骗她，甚至正常上下班也能怀疑，更别说出差了。 那个时候也看到了你的努力，努力学习自己本来不喜欢的知识。所以我也一直忍着，但长此以往是会憋出病来的，所以我还是当了逃兵。 离婚的时候，我本来想争取你的抚养权，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所以最后法院还是把你判给了她。当时我就担心她一直逼你学习，用你的成绩来证明她自己，而通过我的观察也确实如此。 这些年，幸苦你了！” 徐爸爸真情流露，说了一大段话，我也有幸得知了更具体的情况。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懂，虽然你们每次见面都会吵架，我也知道每次都是妈妈先冷嘲热讽，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和好。只是看样子，似乎这样是最好的。”徐彬彬的话从前面传来。 “你懂事多了，可是越是懂事，越觉得对不起你，如果你能想小齐一样，闹一闹，我反而会放心些。”徐爸爸的语气里透着些无奈。 “我好歹也上高中了，而且还认识了很多朋友，懂得顾全大局。”徐彬彬语气里透着些笑意。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看见你和同学一起来，我心里还挺高兴的，要是能多来几个，凑一桌就好了。”徐爸爸的语气也有些轻松。 “徐叔叔，其实我们本来是想来一桌的，但是怕你以为我们是来砸场子的，所以其他人只能在学校待命了。”我也笑道。 “哈哈哈，原来我在你们心中还成了坏人。”徐爸爸也笑了。 “别听他瞎说，他今天来是为了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徐彬彬哼了一声。 “哦，这是怎么回事，还讨回公道，谁惹你了？” 我摊了摊手，“还不是你那位小学校长朋友，他以前是我的校长，可把我冤枉死了，我一直想等长大了好好会会他，可惜他没来。” “小时候校长被用装满水的气球砸到，然后以为是柯韩干的，所以让他当着全校的面道歉。”徐彬彬解释道。 “哦，原来那个小孩就是你啊，我听别人提起过，当时还在感叹现在的小孩太调皮，现在知道是你，我才明白，那些都是谣言。我和那位校长朋友，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以后见着了在出气吧，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摆摆手，“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再说了，不管多调皮的孩子，都是怕老师的。” “今天还要谢谢你们替小齐解开心结，我都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前后一小时不到，他居然能控制情绪了。”徐爸爸问道。 “当然是学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还有就是徐彬彬出力最多。”我淡淡的表示道。 夸人这种事，可不只是你们成年人的专利，我也会见缝插针的夸人。 “哈哈哈，彬彬真的长大了。”徐爸爸又一次笑了，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高兴。 “对了，妈妈现在还总是一惊一乍，事事都要求你非要拿第一吗？”对于自己这个婚姻不幸，然后把情绪发泄到孩子身上的前任，徐爸爸颇有些无奈，虽然追根究底，这都是自己的错。 “……现在好多了，过几年应该会和李叔叔结婚。”徐彬彬沉默片刻，说道。 徐爸爸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就好，你也不必勉强非要事事拿第一，做人啊，开心最重要，别把成绩看的太重。虽然高中学业繁忙，但是也要懂得放松，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我家的地址你是知道的。” “嗯。” 做人开心最重要，谁都知道，但好像谁都不开心啊！ 第三百零八章 送礼物 徐爸爸又陆续说了很多，比如要把想过要把徐彬彬接到自己身边，但是被阻止了。徐妈妈事事要求徐彬彬拿第一，虽然大多数时候做到了，但是徐彬彬努力学习并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过，幸运的是父母都各自找到了人生的下一站。 本应是最无辜的人，却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也许徐彬彬最终会走出来吧，不过那是多年以后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对高中生而言，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学习才是主旋律。在这场婚礼收尾后，又重新投入到了学习中。 为了一个目标而奋进，有时候觉得很难，因为对手是如此的强大。生活虽然枯燥乏味，但矛盾的是，似乎也不需要丰富多彩。很多参加工作的人，虽然生活五彩缤纷，自己却不一定会感觉快乐。 时间一晃又来到了平安夜，想起去年的今天，仿佛沧海变桑田，但回过头一看，该在的人都在，甚至还多了一些。重要的永远是人，因为有人就有故事。 “今天该送我什么呢？”艾茜文一到教室，就伸出手来。 “西方的节日，我们中国人干嘛过啊。”我用了自己一向很讨厌的说辞。 “我看你是不打算送我东西了吧。”艾茜文揭穿了我的心思。 其实送艾茜文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可是她问我要，我就给，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最后我还是乖乖的从书包里面掏了出来，一个暖手宝。 准确的说是一个可充电的暖手宝，冬天写字，手僵。 艾茜文结果礼物，哼了一声，“早点拿出来不好啊，非要我问。” “……”真是抱歉啊！ “那我就不问了。”自觉点乖乖拿出来。 然后艾茜文从书包里面掏出一瓶……保湿霜！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啥玩意，就这东西？” “别不知好歹，名牌。”艾茜文哼了一声。论价值，她的更贵。 “不愧是同桌，送东西都想到一块去了，都是应季用品。”我先是把艾茜文一通夸，然后说道：“可是你这个有些贵重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名牌值多少钱，但应该价值不菲。 “没事，我妈买给我的，又没花钱。而且我还有一瓶，节约一点可以用到冬季结束。”大不了还可以买瓶大宝，便宜大碗。艾茜文这样想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已经客气过了，是你自己要送的。我打开瓶子，问了问，香气非常淡。 艾茜文很鄙夷的看着我的举动，然后说道：“高档货是没有味道的，只有低端的东西才一大股廉价的香味。” 额，艾茜文的读心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能猜出我在想什么。 我们收到各自的礼物后，后桌的林夕涵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嘴：“天啦，过个节而已，都要送上百块的东西了吗？有些节日啊，真是越来越过不起了。”然后递上来两张贺卡。 是很便宜的那种，一块钱一个的。 打开一看，里面的祝福也是很廉价的那种，反正就是随手百度一下而已。 我白了林夕涵一眼，真是辱没了你全班第一，全级第二的名声。 然后就看到艾茜文也掏出了准备好的贺卡，递给林夕涵。 林夕涵揶揄道：“我还以为可以用一块钱换几百块呢。” “梦里什么都有。”艾茜文回道。 然后林夕涵把目光看向我，“我们认识的最久，你一定准备了大礼吧！” 我笑了笑，然后从书包里面掏出十多张贺卡，一一摆到林夕涵面前，“你要那个，自己挑。” 看到林夕涵脸都气白了，我笑了笑，随手拿起一个，然后打开，写上林夕涵的名字。祝福的话语早就准备好了。和林夕涵一样，全是在网上抄的，如假包换。 “给！”我双手托举着贺卡，恭恭敬敬的递给林夕涵，以示尊敬。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会做生意了，没想到你更厉害。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招的，简直神了。”林夕涵眼睛一蹬，对我这一波操作，已经谈不上是生气还是佩服了。 “哈哈哈，只要用心，没有什么事是想不到的。”我得意的笑了。还不是钱不够花了，送艾茜文的暖手宝已经花掉一半的余额，其他人只好委屈一下了。 林夕涵顺手拿起几张贺卡，“先放我这里备着，如果用不上我在还你。” “喂，我同意了吗？”我收到一张贺卡，却损失几张，亏了。 “放心，我不嫌你字写的难看。”林夕涵愉快的把没写名字的贺卡收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吧，林夕涵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我抖了抖身子，然后拿出课本，一天的学习生活开始了。 无比沉闷的早读课，同学们各自干着各自的事。天花板上的灯把教室照的通亮，我正埋头苦思一道化学题，因为方程式不管怎么都配不平。 这题是艾茜文给我的，说是一道很典型的题目，可能正因为是艾茜文给的题，所以难度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虽然我们在嘴上总说挑战困难，迎难而上，但真面对困难的时候，又总是退缩。 我翻着化学课本，还有课堂笔记，试图找到一丝灵感，这是我唯一可以求助的东西。 知识只有自己理解，才会深刻，所以我不会去问艾茜文。因为问了也只会换来白眼。 这样的场景常常在早读课上演，我调动每一个脑细胞，去破解那些“有明显陷阱”的题目，虽然感觉把吃下的早餐全部都消化掉了，但也总能找到一丝突破的曙光。 虽然嘴上常常抱怨，但其实只要用尽全力，常常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比起生活来，要简单多了。 在下课铃声敲响时候，终于还是配平了方程式。 “不错啊，有进步。这个点化学老师讲的不是很透彻，所以很多人来问过我，还以为要先给你补一下课，你才能猜出答案。”艾茜文拿过稿纸，满意的点点头。 第三百零九章 辣眼睛 呵，想夸我就直说啊。我白了艾茜文一眼，虽然这道化学题最后还是做出来了，但并没有成就感，因为我知道同样的题目，让艾茜文来做，速度可以快上至少一倍。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整颗脑袋都被透支了，只看到张倩走来，递给我一本笔记本。 “送给你的。”张倩的语调不冷不淡。 我伸手接过，居然还是皮质封面，感觉在笔记本里面，价格应该不菲吧。 “谢谢啊。”我说了一句，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我难道应该送她一份文具店里一块钱买来的贺卡吗？这样绝对不行，太没面子了。 “哟，同是一个学习小组的，我们的呢？”林夕涵打趣道。 张倩脸色红了红，“因为是他的帮助，我才能进你们的学习小组，所以他的会好一些。” 张倩说完又递来三张贺卡，艾茜文、林夕涵和林栋梁都有份。 虽然说收到礼物应该是件好事，但是有我的珠玉在前，其他人自然就感受到了区别对待。 林夕涵随手递给张倩一张贺卡，然后对我坏笑道：“柯韩，好歹人家送了你一个笔记本，你不表示一下？” 我瞪了林夕涵一眼，这分明是让我拿出贺卡，然后当着张倩的面写上张倩的名字。 “急什么，今天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嗯，吃土的生活还在后头。 “没关系的，只是上次柯韩送了我一只笔，所以我也算是回礼。”张倩说完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艾茜文把张倩叫住，然后也从书包里面掏出一张贺卡出来。 张倩收了艾茜文和林栋梁的贺卡后，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唉，伤脑筋啊，本来今年想要开源节流的，可是看我人气这么高的样子，估计要穷上一段时间了。 “你干嘛不送她贺卡？”艾茜文明知故问的说道。 “别人送我一个质量好的笔记本，我总不能送一个便宜的贺卡吧。”我也很伤脑筋啊。 “切，我看你是想送份大礼吧。”艾茜文鄙视了一句。 “我没那么多钱吧。” “有钱你就送啊？” “这不废话嘛，我要是有钱，全班每人送一套房子。” 就在艾茜文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林栋梁弱弱的说道：“送你的……” “啥，送我的？”艾茜文转头问道。 “嗯。” 艾茜文从林栋梁手里接过一个四四方方，包装得很好的纸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水晶球，里面有圣诞老人坐着雪橇，还有几只驯鹿，当然白色的小雪片也是少不了的。 一个很普通的摆件嘛，我在心里想到。 “谢谢你啊。”艾茜文笑道。 “没，你喜欢就好。”林栋梁脸色有些红了。 我想起来了，去年也是这厮，想打艾茜文的主意，虽然结果只是自讨没趣，但没想到一年了还贼心不死。 “喜欢吧，这可是我和他一起去挑的。”林夕涵见缝插针的说道。 我白了林夕涵一眼，想不到你居然助纣为虐。 “收起你的白眼。”林夕涵淡淡的威胁了一句。 哼，收就收，怕你啊。 然后我看向艾茜文，“好了，送你的贺卡吧。” 刚刚还敢质问我为什么不送贺卡，你倒是送啊，就不信你拿得出手。 艾茜文对林栋梁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手头紧，只准备了贺卡，希望你不会介意。” 然后艾茜文就真的递上了贺卡……上了贺卡……了贺卡……贺卡……卡…… 林栋梁摇头，“没关系。” 只见一旁林夕涵以手抚额，低声说了句：“呆子！” 艾茜文把头一转，“我送了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摇头，“服了！” 就在我准备让艾茜文奚落一通的时候，老杨出现了，同样带来了一个礼物，也是装在一个盒子里面的。 也是送给艾茜文的…… “送东西是需要的原因的，请先解释，不然拒收。”我先替艾茜文挡了。 “巴结学习委员可以吗？”老杨想都不想就回了我。 我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林夕涵说道：“她才是我们班的第一，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老杨嘴角抽搐，“我团结班干部。” “我是副班长，我的礼物呢？”我伸出手来。 老杨哼了一声，然后递上一张贺卡，“劳烦自己动手写上自己的名字。” ……老杨居然和我一个德行。 “多给几张吧。”我对老杨建议道，刚刚被林夕涵顺走了好多，现在要找补回来。 老杨没在理会我的纠缠，而是把礼物递给了艾茜文。 艾茜文打开包装，里面是一副手套。 “这么臃肿的东西，带上了怎么写作业啊，老杨你是故意让她不写作业，然后自己好迎头赶上吧，太有心机了。”我吐槽道。 “谢谢啊！”艾茜文笑道。然后又说：“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手头紧，只准备了贺卡，希望你不会介意。” 咦？这话刚刚好像听过了！ “礼物讲究的是心意，不在乎价值。”老杨当即表示自己一点也不介意。 “那我也就不送你贺卡了，我最近手头也很紧。”我冲老杨笑了笑。 “我从没指望收到你的贺卡。”老杨拿着艾茜文的贺卡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可以啊，茜茜。说说看这几个礼物中，你最喜欢哪一个？”林夕涵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我和林栋梁立刻就竖起了耳朵，虽然林夕涵用心险恶，但我也确实很想知道答案。 “都挺好的，各有各的好。”艾茜文给了一个标准的废话做答案。 “哎，这回答多没劲。”林夕涵无不遗憾的说道。 此后几节课，同学们相互送了礼物，大多都是贺卡，中间陈皓跑过来送给杨春一副手套，一看就是学老杨。 说来也巧，杨春送给陈皓的也是一副手套，被我们调侃这多没劲，还不如各自拿回各自的，自己选的用着舒心。 不过陈皓却念起了诗句，什么身无彩凤双飞翼，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那得意的样子，真是辣眼睛。 第三百一十章 答错重点 虽然不知道外国人是不是也在平安夜送礼物，但是在这座城市，一开始流行的是送苹果，然后渐渐的就被贺卡取代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贺卡更便宜，也不包装得花里胡哨的，还环保。 “在商业发达的社会，商家总能巧立名目，赚取别人的钱，哪怕是学生也不放过。贺卡成本更低，便于存储运输，实际成本还要低于苹果。而学生也因为购买贺卡支付的货币更少，所以也更乐得花钱。 这反映了社会意识作用于社会存在，但不是每一个社会意识都具有积极的作用。”政治老师在黑板上讲着社会意识和社会存在的关系。 不过因为是所谓的副科，所以没有人在听，大家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政治课不过是一个堂有“背景噪音”的自习课而已。 政治老师也知道自己在理科班的地位，所以一般还是把位置摆的很端正的。但是一向喜欢传统文化多过西方文化的他，觉得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西方节日”里，身为老师，必须要担负起振兴文化的重任。 “下面我点名请同学回答一下问题。”政治老师的声音冷漠的从讲台上传下来。 全班都抖了一下，这些副科老师啊，没事就喜欢闹情绪，高一的时候也是，历史也好，地理也好，总是突然之间的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然后找学生的麻烦。 同学们停下手中的笔，一个个都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自己被点名。 “陈皓，你来说一下你的看法。”政治老师点到了陈皓。我们顿时松了一口气，起码暂时安全了。 啥？老师刚刚说了啥？陈皓站起来，整个人是懵的，刚刚还沉浸在双曲线函数了不可自拔，现在就要谈谈不知道是啥玩意的看法，思维跨度太大，脑子跟不上。 “老师，我没听清楚。”陈皓如实交代。 “就是让你说一下对刚刚我提到的问题的看法，用学过的政治知识分析。”政治老师重复了一遍。 “……我不是这意思，是没听清老师你提到的什么问题！”陈皓有些窘迫，自己真不是故意在找茬啊。 只见政治老师脸色一黑，忍住了要发脾气的冲动，然后把刚刚关于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陈皓沉默了，什么存在，什么意识，都是些啥玩意。 “老师，我不知道！”陈皓如实交待。自己算是完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说不知道的，现在肯定被老师当成找茬的了。 政治老师明显变成了低气压，随时在酝酿暴风雨，“你坐下吧。” 陈皓如蒙大赦，立刻乖乖的坐了下来。 “再点一个同学。”政治老师声音低沉。 我把头低低的埋着，不敢动弹丝毫，政治老师刚刚没有爆发的情绪，很有可能在下一位同学身上爆发，这根本就是死亡接力赛啊，太刺激了。 “柯韩，你来说说。”政治老师不带感情的声音，点到了我的名字。 你大爷的，为什么就不能点学习好的，比如林夕涵，或者艾茜文之类的。 我缓慢的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第一个点到我，我就直接回答不知道了，可是前面陈皓这厮乱来，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商品的价格由价值决定，受供求关系影响，同时也能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有关，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越高，价值越高。苹果是农业产品，一定时间内产能有限，且运输、储藏，也会消耗额外劳动力。 而贺卡是工业产品，产能大，各项成本低，虽然价值低，但是市场销量也大。所以市场自发选择了贺卡作为替代品，反映了价格对人们消费行为的影响。” 我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自己把高一那点经济学全部用上了，先摆出道理，然后在进行分析，虽然不一定满分，但是政治老师应该不会为难我了吧。 “嗯，很好，你高一的政治课基础打得很好。”政治老师语气开始不那么低沉，“但是，你能不能在用高二的知识分析一下。” 但是个屁啊，还问我能不能，你的语气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我能说不吗？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能动的反作用。全球经济密切联系，经济上的密不可分也促进了文化的交流，所以西方节日进入中国，是发展的结果，也就是社会存在。 而在中国流行送苹果、贺卡，寓意祝福。是中国文化对外来文化的吸收和在发展，也就是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反作用。” 我真是快要被逼疯了，要不是听徐彬彬和林夕涵讨论过，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关系，今天就栽了。 政治老师倒是很高兴，点头说道：“好，好，好。想不到理科班还有你这样的好苗子，那么我再问你，你觉得这个反作用是具有积极意义还是消极意义。” “……”把我先夸一通，然后继续追问，这个甜枣和大棒的招数，玩的挺溜啊，不愧是教政治的，言传身教。 “凡是都有两面性，要辩证的来看。外来文化对我们的文化入侵，可能会影响一些人，这是消极的一面。 但是也应该看到西方的圣诞节是有宗教色彩的，主题是感恩救赎一类的，但是到了这里，就变成了祝福。所以我们的文化有强大的包容力和生命力，而且是与时俱进的，这是积极的一面。” 我发誓，要是政治老师再继续追问，我就说不知道，爱咋咋地。 “嗯，坐下吧。”政治老师情绪好像又变得低沉，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其实我们应该先重视自己的文化，很多传统节日都是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的，就像柯韩同学说的，西方文化有浓厚的宗教色彩，不值得我们盲目模仿……”政治老师开始发表他的观点。 搞了半天，原来政治老师想要的答案是这个，那你倒是给点暗示啊，害我没搞清问题的关键，答错重点。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变坏了 在度过了一节没那么有趣的政治课后，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活着真好。”我感叹道。 “不就是问了你几个问题，至于搞得这么悲壮吗？”走在路上，艾茜文十分鄙视我这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你懂什么？你们好学生老师也不会去刁难，当时陈皓已经让老师生气了，但是又没有让他发飙，然后这个烫手的山芋就被我接下了，只要我有半点失误，迎接我的就是一场风暴。” 明明点我名的时候，艾茜文还在做题，可是政治老师却让我回答问题，而不是艾茜文，八成是被艾茜文气着了，然后迁怒于我。 “最多不过是让他骂几句，反正大家都在自习，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艾茜文还真是心无旁骛的专心做题，当政治老师说要点名叫同学回答问题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告诉我们他生气了，这时候谁还敢“自习”啊。 说着，我们就来到了食堂，在经过一系列的排队，打饭，打菜这些程序后，我端着满满一盘子的饭菜，和艾茜文找个了位置。 这时候刚好老杨和陈皓也迎了上来，“兄弟，真有你的，政治老师都被你忽悠住了。”陈皓给我一个赞。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要是老师点到的不是我，而是老杨，我们班在政治老师的评价中，就会降一个档次了。”我把战火引向老杨。 “你错了，如果我回答，一定能让政治老师对我们班的评价上一个档次。你居然没看出老师想要借你的口，说出抵制西方节日的答案，以前刘老头不是说过，要读懂出题人的意图吗？”老杨很臭屁的说道。 “呵呵，谁知道你读没读懂，反正现在你可以张口就来，无法自证。”我鄙视道。 似乎我和老杨常常不对付，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针对对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爱信不信。”老杨也回了我一句。 “今天你盘子里的菜很丰盛啊！”陈皓望“菜”兴叹。 “还不是你得罪了政治老师，差点害死我，这全是庆祝我劫后余生的。”我等了陈皓一眼。 其实是最近学习压力大，所以脑子消耗也大，总是容易饿。突然理解为什么艾茜文那么爱吃肉还长不胖了，因为肉全变成能量供给大脑，最后又通过手和笔，变成了晦涩难懂的数字。 突然有种自己也快变成学霸的感觉了。 “告诉你们一件事，课间的时候，张福和张晓玲商量我们两个班举办一次聚会，时间就定在明天晚自习。现在要征求一下同学们的意见，你们觉得合适吗？”老杨对我和艾茜文说道。 这两人该不会是借着聚会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约会吧。圣诞虽然在年纪偏大的眼中是异类，但是在年轻群体中间，还是很受欢迎的，所以想一起度过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还是可以理解的。 “班长啊，其实我是同意的，但同学们最近花钱都挺快的，我担心很多人拿不出钱啊。”我最近是真的穷，一会儿还要回一个礼物给张倩，现在又要拿钱出来聚会，钱全往外面流了。 “你是想让张福替你掏这个钱？”老杨一下就看出了我的用意。 我赶紧摆手，“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有这个顾虑，我担心同学们不支持啊。”虽然老杨看出了我的用意，但是我绝不承认，不然他一定打我小报告。 “嗯，有道理，那我把你的意见反馈给张福吧。”老杨并没有吃我那一套。 “呵呵呵，不用反馈了，我是同意的，坚决同意，一定支持。”我态度鲜明的表态。 老杨笑了笑，“这就对了嘛。” 然后看向艾茜文，“你呢？” 正在偷偷夹我一块肉的艾茜文说道：“同意啊，有吃的就行。” “喂，我都看见了，你还往碗里夹，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瞪了艾茜文一眼，你怎么忍心和我这个劫后余生的人抢吃的。 艾茜文咬了一口，“喏，你还要吗？” “要啊！” “……”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算了，不要了！” “……” “喂，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 “算了，要不你在来一块？” “好哒！” “……”感觉中计了。 吃过午饭后，我以散步为由，到校外去逛了逛。 我走进一家文具店，有什么东西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又很便宜的？ 作为一个思维偏理性的人，我觉得送的东西一定要能用得上才好，但是送笔太俗，笔记本张倩才送我，我要是送这东西又显得没诚意。挑礼物什么的，果然很难。 逛着逛着，我发现文具店里居然还有唇膏卖，现在的文具店，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不过我突然想到张倩的嘴唇看起来好像有点干，正好可以送这个，价钱也算合适，两只装，三十多元。 我摸了摸口袋，叹了一口气，心在滴血啊。 回到教室，张倩正在看书，我走了上去，把唇膏递给她。“送你的礼物，早上看你嘴唇有些干，也许你用得上。” 张倩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观察的真仔细。” “那可不，我小时候最崇拜福尔摩斯了。” 送完礼物，我正准备走，张倩说道：“听说你都是事先准备好写了祝福的贺卡，送的时候在决定填谁的名字，还以为你会送我贺卡呢。” 我一顿，义正词严的说道：“这都是谁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么缺德的事，只有老杨才干。” “其实还就是老杨说的，他坐我前面，所以在他和秦如枫说的时候，我就听见了。”张倩解释道。 “……老杨甩得一手好锅啊！”我肺都要气炸了，他自己也这么干，他怎么不说说自己。 “其实吧，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本来还想夸你有想法。”张倩不无遗憾的说着。 “是吗，我也觉得挺好的，所以老杨才借鉴了我的办法。”原来是欣赏我的创意，早说嘛。 “果然是你的主意啊，诈一下就都知道了。”张倩笑了笑。 “……”张倩你变坏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不做亏本生意 12月25日下午放学，老杨找到我，希望我能替他值日。 “凭什么？”虽然我有助人为乐的良好品德，但是老杨明显不是人。 “我要去订餐的饭店打点一些事情。”老杨说的理直气壮。 “关我什么事？”你有事所以就让我替你打扫卫生？想得真美。 老杨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的，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找其他人，只是放学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今天值日，然后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见你没走，所以就请你帮个忙。” 看着老杨一脸诚恳的样子，我知道他确实不愿意来找我，因为我们都知道，请我干活，一定要付出一点代价。 “五次。”我一脸正经的说道。 只见老杨嘴角抽搐，“虽然知道要和你谈价还价，但是不是太过分了，能不能报个正常一点的数。” “我又不赶时间。”我撇了撇嘴。 “……你帮我一次，我替你值日两次，不许说什么各退一步，变成三次。”老杨直接断了我接下来的话。 我背上书包，那就拜拜了。 “……我是班长。”老杨威胁道。 “我还是副班长呢，你见我骄傲了吗？”我准备做出教室，大冷天的叫我替你值日，想什么呢。 “好吧，三次。”老杨在后面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我微微有些奇怪，老杨怎么会同意这种不平等条约？直接告诉我，背后有阴谋。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老杨快速走出教室，不给我反应时间。 算了，不管老杨打什么主意，反正我也没吃亏。 经过协商，七班和八班又一次聚在一起，升华友谊。我在做完值日后，来到吃饭的餐馆，已经快到了饭点了，同学们都已经纷纷入座。 开饭的时间是不是早了一点啊，我有些纳闷，今天的晚自习又不用上，干嘛这么急。 四处张望了一下，艾茜文旁边刚好坐着老杨和秦如枫，所以只能另外寻找座位，发现只有张倩这边还有个座位，就去坐着了。 “你来的真晚。”张倩说道。 “还不是帮助同学做值日，助人为乐我骄傲。”我随口说着。 就在准备上菜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张倩，我俩换个位置。” 我转头一看，说话的是艾茜文。 “我不想换。”张倩说道。 我另一边坐着的是八班的同学，艾茜文也问了，也不肯换。 一时间，场面气氛有些难堪。 “没事啊，我换到你那边去。”说着我就起身。 “老杨和秦如枫不换。”艾茜文淡淡说道。 “……”所以我果然被老杨算计了吗？ “我说你来这么晚干嘛，没你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说话，吃东西都没劲了。”艾茜文抱怨了句。 额，怎么说的我像个长舌妇啊。 “没事，我去和老杨商量一下。”我笑了笑，老杨连艾茜文的面子都不给，肯定也不会给我面子的，但事在人为嘛。 “老杨，可以啊。我说你怎么找我做值日，原来是在打我的主意。”我拍了拍老杨的肩膀，说道。 我全都相通了，老杨想和艾茜文坐在一起，然后又觉得我碍事，所以让我值日，等我到的时候，已经开饭了，自然只能坐在他给我安排好的位置上。 “你再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老杨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来。 “算了，不说这个。值日的事就免了，你只要替我做一次值日就好，我们换个座位吧。”我退了一步。 “不换。” “这可是你说的，你确定不换？”我重复问道。 “当然。” 好吧，我已经先礼后兵了，于是我从座位上把凳子搬来，“这桌加个人，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只见老杨嘴角抽搐，“桌子又不是不够，你这样挤进来不好吧。” “你管我。” 就在我和艾茜文准备强行加塞的时候，我们的动静也惊动了张福和张晓玲，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柯韩可能觉得我们这桌的饭菜更可口，所以想要挤进来。”老杨说道。 “一张桌子坐十个人是坐，十一个人也是坐。”我回应道。 张福脸色有些黑，听说为了争取今天的聚会，他和张晓玲好说歹说，教导主任才同意的，结果为了个座位，还闹出不愉快来。 “柯韩，回你原来的位置，座位又不是不够，干嘛来回折腾。”张福最终还是站在了老杨的一边。 我这一刻终于知道高峰站来李朝秦一边的时候，林夕涵是什么心情了。张福其实也谈不上偏袒老杨，但是自己合理的要求被无视，确实很让人生气。 “张老师，我去那桌，这样人数就平衡了吧。”林夕涵站出来解围。 看见林夕涵跳出来站在我这边，不管是老杨，还是张福，都不好继续坚持。 可是我心中的火气并没有因为林夕涵的调解就消失，反而更旺了。 “算了，你们吃吧。”我说完就走了。 身后有很多声音在叫我，可我没有回头。 走在街上，望着繁华的商业街道，突然有种自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感觉，商场内，灯光璀璨，而且暖气也很充足，街道上，年轻人脸上也洋溢着节日的欢愉。 摸了摸肚子，好像扁了，在摸一摸口袋，瞬间又觉得肚子还是很充实的。 “你呀，还真是说走就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艾茜文。 “太憋屈了。”我转头说道。定睛一看，除了艾茜文，林夕涵也在这里。 “你还真是不管不顾，说走就走。”林夕涵吐槽了一句。 “我总算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二班了。”因为真的太憋屈。 艾茜文惊讶道：“你不会真的想离开七班吧，我先告诉你，你可不是她，没人挽留你的。” “呸呸呸，别乱说，我就是感慨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会没数？ “我可是因为你翘掉了一顿大餐，你要怎么补偿我。”林夕涵耸耸肩。 林夕涵这家伙，果然跟我一样，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第三百一十三章 打台球 “我没钱了。”我很大方的承认道。 “算了，我请吧。”艾茜文解围道。 “茜茜，你老向着他干嘛，没钱可以赊账啊。”林夕涵学着我的样子摊摊手。 嗯，赊账倒是个好主意，马上就要过年了，很快就有压岁钱进账，也不是不可以背负一些债务。 “别闹，这段时间大家用钱都挺快的，最好还是开源节流，柯韩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艾茜文十分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好吧好吧，那就随便吃点粉吧，反正最后都会被分解成分子，吃什么都一样。”林夕涵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们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加餐馆，要了三碗粉，还加了鸡蛋，然后开心的吃了起来。 “说真的，你当时那句‘你们吃吧’真是帅呆了，张福在后面看的一愣一愣的。”艾茜文称赞道。 “估计张福现在吃饭也吃的不踏实吧，好好一个圣诞，就被你毁了。”林夕涵随口评论道。 “这是他自找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他非要完全偏袒老杨。如果是教导主任，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心里还有些忿忿不平。 以前很讨厌教导主任那种油腻的中年人，但是今天，反而有些怀念了。和事佬很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会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可能这样看起来没有个性，可是会让当事人舒坦。 “就是，张福没有理由的偏向老杨的时候，我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不就是一个座位嘛，至于吗？再说椅子都搬过去了，难道还让人重新在搬回去啊。”艾茜文也愤愤不平。 “可惜啊，徐彬彬不在，要不然上次的四个人就齐聚了。”林夕涵对张福的话题不感兴趣。 “想什么呢，人家现在在上晚自习呢。”我白了林夕涵一眼，再说我被张福气走这件事，也不光彩啊。 夜晚，新宇的围墙外，一个书包从围墙的另一边抛出。 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我眼疾手快，还是接住了。过程如何惊险刺激，动作如何优雅流畅，放下不表。很快，就看见围墙上钻出一个脑袋。 虽然是第一次翻墙，但是徐彬彬的动作还是相当老练的，很快就把身体转了180度，脚踩在一些坑坑洼洼的墙面上，顺利落地。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徐彬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调侃。 “呵呵，就算是泥人，也是有脾气的，张福太过分了。”虽然我的气早就消了，但是该抱怨的还得抱怨。 “难得的圣诞，不能就这样浪费了。”徐彬彬的到来，让林夕涵很高兴，朋友就该是随叫随到的，什么自习，对学霸来说，不存在的。 “那我们现在干嘛？”虽然人聚齐了，但是没人想好应该干什么。 “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你看着办吧。”林夕涵把难题推给了我。 如果她们三个是男生，那就好办了，直接去网吧。可现在的问题是，她们不喜欢玩游戏啊。 “要不，去打台球？”初中的时候，偶尔逃课，就是去打台球放松。 “好啊，好啊，我还没玩过。” 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来到一间台球室，这里灯光有些昏暗，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些人只穿一件t恤，手臂上纹着复杂的纹身，发型同样很非主流，用来彰显自己的个性与青春。 林夕涵嫌弃的皱皱眉，“这里感觉有些乱啊，像电影里的场景。”我猜她的意思是像黑帮电影里的场景。 “没办法，高档的地方我们进不去。”比如五星酒店，根本不对我们开放。我摊了摊手，继续说道：“放心吧，这里我初中常来，大家都是各玩各的，不会像电影里面一样的。”社会主义是不允许黑帮存在的。 很快我们就找到一个空位，我拿着球杆杵在地上，把规则，以及需要用到的工具，球杆，和方块状的巧粉，大概讲了一遍。 “为什么要按从小到大的顺序进球？”艾茜文不解。 我耸耸肩，“就是规定，要不你问定出这个规定的人。” “我觉得应该是为了增加意外性。”徐彬彬说道。 “怎么说？”我倒要看看学霸能编出什么理由出来。 “如果可以随意进球，大家都会盯着号数最大的球，这样可能比赛还没过半，胜负就分出来了。”徐彬彬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啪，啪，啪！ 我拍了拍手，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好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这就是你和学霸的差距，凡事要多问一个为什么，保持对世界的好奇，才是好样的。”艾茜文教育道。 “……”打个台球也能被教育。 “好了，快开始吧，我先来！”林夕涵拿出球杆，用巧粉在杆头摩擦了又摩擦，嘎子作响。 “喂，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只是增加摩擦了，防止杆头和球打滑而已。”面对这群菜鸟，我好心提醒道。 “你不懂，这叫仪式感。”林夕涵无视我的话，又摩擦了几次，然后才摆好姿势，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如果不是球直接飞了，也许会有人以为林夕涵是个大师吧。 “……” “还是我先来吧，给你们起个头。”我走上前去，直接一下，把摆好的球打散。 “我来我来。”艾茜文跟在我后面。 艾茜文还是很聪明的，知道跟在我后面，作为上家的我，一定会照顾她的，没事放个水，替她布局好。 虽然理论上应该这样，但我比她们强的地方在于，多打了几场而已，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操控。 果然，艾茜文虽然碰到了最小的6号球，但也仅仅只是擦边而已。 下一个轮到徐彬彬，虽然动脑子她厉害，但论打球，大家都一样菜，她顺利的击中了6号，6号也到处乱撞，但可惜的是，球没进。 我知道徐彬彬一定在脑子里模拟过了，肯定还用上了几何知识，比如入射角等于反射角，理论可能是对的，但现实操作起来，很难啊。 我一个菜鸟带着三个菜鸟，在这里度过了今年的圣诞。 第三百一十四章 讲道理的人 圣诞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在台球室里厮混时间，眼看下晚自习了，就收拾东西走人。 人类是群居动物，所谓的节日，其实只是想要找一个聚在一起的理由，因为孤独是常态。 可是学生并不太需要节日，天天都聚在一起，理由就是学习，过节就只是简单的凑个热闹罢了。 生活就是由这样的点点滴滴构成的，在学习这条主线上，各种事件穿插其中，但又不能影响了主线的走向。 第二天，我来到教室，很多同学见我来了，都拿眼睛盯着我，仿佛我是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 “可汗，你昨天很嚣张啊！”我刚放下书包，严启文就对我竖起大拇指。 “昨天我走后，张福说什么了吗？”正好打探一下情报，虽然以我对张福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打击报复，但凡是还是要做些准备。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你们几个走后，张福脸色很不好看，同学们也在私下议论，有的支持你，觉得张福太小题大做，也有的支持老杨，觉得你非要挤那一桌有点过分……”严启文把事情基本说了一遍。 “可汗，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说张福要怎么弄你啊？”严启文有些担心。 “没事。”我摆了摆手，“张福的风格你还不了解啊，无非就是让他啰嗦几句而已。”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些忐忑的，万一张福是个记仇的小人呢。 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早读课。 “柯韩，你出来一下。”张福在门边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是很多同学还是抬头看向了我，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教室外面还是挺冷的，张福和我就在边上一个角落开始了谈话。 “知道昨天的事我做的有些鲁莽，很多问题没有考虑周全，希望你别介意。”张福开口就是认错，我都有些懵了，这和想的不一样啊，我都准备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甚至想着把林夕涵搬出来背锅，反正她有教导主任撑腰。可是张福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张老师……您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张福一窒，“不能！”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张晓玲的劝说下，鼓起勇气说那一番话，居然还想让自己重新说一遍。 “其实我也没介意啊，反而担心你介意。”我耸耸肩，实话实说。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张福一愣。 “你是班主任啊，要是给我穿小鞋什么的，我还真拿你没办法，我小学的班主任就这样干过。”我顺带提了一嘴小时候的事。 张福瞪了我一眼，“我是讲道理的，什么时候是非不分过？” 我看了看张福，你确定？ “你那是什么眼神，昨天的事只是我欠考虑，但并没有做错。你非要往满员的桌子上挤，我让你回到原来的位置，本来就是情理之中吧，只是没考虑到你椅子都搬过去了，所以应该先问问有没有其他同学愿意和你换的。”张福开始了理科生式的分析。 “所以我的做法只是欠妥当，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但不能说错。还有你，你的问题是什么，你清楚吗？”张福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往我身上带。 “额，我太冲动了。”我嘀咕了一句。 “知道就好，本来林夕涵自愿到你那桌去，问题就已经解决了。非要弄些事情出来，你是怎么了，平常的你应该不至于这么冲动啊？”张福开始了他的说教，果然还是逃不过被他啰嗦啊。 “额，男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心情不好。” “少贫嘴！不过说真的，你小子人缘可以啊，不光第一名和第二名跟着你走了，就连第三名张倩，也在吃完饭后，悄悄找到我，要我不要和你计较，还说全是她不和艾茜文换座位才引起的，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我一惊，张倩原来这么够义气？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生是怎么想的，都觉得我是那种小肚鸡肠，蛮不讲理的老师。”张福抱怨了一句。 “因为老师都是这样的啊！”我顺嘴说了一句。 “你是怎么得出老师都这样的结论的，明明我就很讲道理。”张福似乎有些委屈，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他可是嚷着要和学生做朋友的。 “额，张老师，你别激动，我指的是我以前的老师。”我赶紧说道。 张福这才好受一些，“为了和你们打成一片，我特意开了这个圣诞晚会，好不容易才在教导主任那里通过的，还说出了事我负责。可是你们只把我当成不讲道理的老师。” “张老师啊，咱凭良心说一句，你真的不是为了和张晓玲老师约会，所以才开所谓的‘圣诞晚会’？” “……”现在的小孩，会不会好好聊天了。 只见张福脸色一红，然后哈哈笑道：“顺便嘛，那个只是顺便。” 我白了一眼张福，刚刚还在心里对他高度评价，这么快就被打回原形了。 “其实你们不相信老师我能理解，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主要还是大家把老师这个职业神话了，所以稍微有些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会有意见。老师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不过到了大学，你们会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人会管你们，虽然会有一个类似班主任一样的角色，叫辅导员，但是经常几个星期见不到一面。你们会被平等的对待，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总之，现在就好好学习吧。” 张福莫名其妙说了一些感慨的话后，就让我回教室了。 我回到座位上，艾茜文率先问道：“张福怎么惩罚你了？有没有让你退学啊！” 我哼了一声，“你巴不得吧。” “嘻嘻，别说出来嘛。” “张福没有惩罚我，而是给我道歉了。”我淡定的说道。 艾茜文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老师给学生道歉，你是在做白日梦吧。 我把和张福的谈话大致给艾茜文说了一遍。 我们对老师的印象太刻板了，世界上还有张福这种讲道理的人，而对大学的向往，又多了几分。也意味着，学生这个身份，远了几分。 第三百一十五章 道破 下课以后，我被很多同学围着，他们都很关心张福会怎么处罚我。 出于对张福“和学生做朋友”理念的认同，于是我把实际情况和大家说了一下。当然和张晓玲约会的私心我没揭穿，既然是朋友，还是要维护一下张福面子的。 也许是出于对“和学生做朋友”理念的认同，张福在同学们心中的地位，一下子就上升了一个台阶。 虽然张福没办法把七班带到普通班第一，教学经验也不足，讲课的时候总是云里雾里，但还是一个好老师。 下午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高一教历史的刘老头病了，好像还是癌症，我惊了一下，这就是现实版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 毕竟高一教过我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老杨就组织了一下，准备用班费买些礼物去慰问一下刘老头。 张福也找老杨谈过了，消息是从家属那里听来的，应该属实，同时叮嘱老杨，刘老头需要静养，去看他的人不要太多。 最后商定了人选，就我和老杨两人，代表七班去看望。 因为刘老头还不知道真相，所以我们决定一切从简，放学后再去，不要被他看出端倪。 放学后，我们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然后赶往医院。 “我们这样应该不算太刻意吧？”老杨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算，只是一些水果和牛奶而已，不过我们真的瞒得住刘老头吗？”我有些怅然，在看到一个生命走向尽头，心情有些抑郁。 “什么意思，是担心我们控制不住情绪？”老杨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你觉得一个人得了绝症，该不该告诉他？”我没有回答老杨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疑惑。 老杨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大家都这样做的。你别乱来，要是说漏了嘴，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我笑了笑，嘴角有些苦涩，“放心吧，我没打算挑战传统，只是有些困惑而已。虽然知道这么做是为了病人好，希望病人有个良好的心态，但是问题不是有良好的心态就能解决的，如果是我，能愿意知道真相。” “……我和你一样，但我们只是外人，没有家属那种强烈的情感共鸣，有些事，本来就很难判定对错。” 我抬头望了望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冬天，真是一个让人消沉的季节。 “看望刘老头的不光是我们吧，其他班级也有代表会来。” 老杨点点头，说道：“不错，但是这些问题都考虑过了，会以学校组织为由，这样就没问题了。” “以前上课的时候，刘老头说过，文科类题目的答题要点，是要读懂出题人的意图，知道出题人想要我们答什么。 他这么一个人精，虽然脾气古怪了一点，脑子还是很好使的，肯定能猜到我们纷纷去看他，意味着什么吧。就像做题一样，他知道不能让我们知道他知道，这话虽然拗口，但他肯定知道要怎么解题。” “唉！”老杨叹了一口气。 我们来到刘老头住院的病房，这里已经有几个同学了，就连门卫张大爷也在。 我知道张大爷以前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后来退休了，闲着无聊，又不想继续教书，才跑去当门卫的，所以他和刘老头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了。 “哎，怎么又来一批，是代表你们七班来的吧，教导主任就是喜欢小题大做，一点小毛病，让同学们这么破费，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刘老头对我们说道。 老杨笑道：“刘老师，要是怎么过意不去，等你好了，免费来给我们讲历史课啊，我们都盼着听你讲近代史呢！” “你们七班都成理科班了，我还讲个屁的历史，也就你两个小家伙上我的课还听一听，可惜都跑去学理了。”刘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小丽啊，快把同学们的东西都拿好，回头给孩子吃。”张老头见我们手上还提着礼品，吩咐道。 这时候一个穿着朴素，但气质上佳的女人伸手接过牛奶和水果，抱歉的笑道：“让同学们破费了。” 眼前的人就是刘老头的女儿——刘丽。一个被渣男伤害，高中就辍学的人，见到本人我才知道，什么叫腹有诗书气自华。 当初隔着一个房间，听刘老头说起往事，我就在想象刘丽是怎样一个人，如今见了，发觉比我想象中跟有气质。 “刘老头，你看你多幸运啊，有这么多学生来看你，我女儿、儿子忙着挣钱，把我丢在这里就不管了。”隔壁床位的一个大妈叹道。 刘老头一听，就抱怨道：“这些都是学校那帮人瞎折腾，一点低血糖就给我整进了医院，小题大做的，现在马上就期末考了，我还要回去教学生呢。” “上什么课啊，你还是安心在医院养病吧，我告诉你，低血糖也不是小毛病。听说你还是上课的时候晕倒的，你的课有人带的，放心好了。”张大爷劝道。 “这些小年轻，那里会上什么课，整天就知道照本宣科，哪有我教的好。”刘老头不服气。 “行了，就你能行了吧，赶紧好起来，我还要和你下棋呢。”张大爷笑道。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张大爷对刘丽说道：“小丽啊，好好照顾老人，我明天再来看他，让他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刘丽点了点头，“好的，张叔叔，还有同学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正在我们相互道别时，在最角落一个床位的大婶阴阳怪气的说道：“还下什么棋啊，他得的是癌症，好不了了，趁还有命在，赶紧吃点好的。” 我们听完脸色一变，这人怎么这样，一位同学当即站出来说道：“你不要乱说！” “什么乱说，我做完检查回病房的时候，亲耳听到医生对家属说的，这还能有假？”那位大婶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在伤口上撒盐，以别人的痛苦为乐。 我以为，这样的人只存在于小说中，没想到现实世界中居然会碰到。 第三百一十六章 小王 “什么乱说，我做完检查回病房的时候，亲耳听到医生对家属说的，这还能有假？”那位大婶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在伤口上撒盐，以别人的痛苦为乐。 我以为，这样的人只存在于小说中，没想到现实世界中居然会碰到。 那位大婶话刚说完，有同学就大声吼道：“你在乱说试试？” 我们也纷纷站了出来，对她这样的行为极为不齿。 大婶一见我们站了出来，脸色也变了，“怎么，现在学生都怎么没教养吗？不知道医院应该保持安静是吧，你们老师都是怎么教的？” 那种嚣张的态度，看了就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不能真的对她动手。 “我看你是嫉妒刘老师有这么多人来看望，所以心怀嫉妒吧。”虽然不能动手，但能讲道理嘛，我站出来，脸上写满了鄙视。 “你……”大婶用手指着我，有些颤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们等着吧，看他是不是癌症！”大婶又提到这件事。 “哼，原来嫉妒就可以睁眼说瞎话啊。”不管怎么样，我也死咬着她嫉妒刘老头的理由不放。 “医生来了，让一让！”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道。 我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那位大婶坐在床上，像是盼来了救星，立刻说道：“医生，你来评评理，32床是不是得了癌症！” 看见这位大婶还这么不依不饶，我们都皱了眉头。 同样的，管床医生也皱了眉头，说道：“很多指征不明显，需要做化验。倒是你，时不时肚子痛，还和别人吵架，也不怕动了肝火。” 大婶哼了一声，“化验结果我可是好好的，怕什么。再说你们医院真是什么人都收，就说句实话而已，别人要来吵架，我有什么办法！” 我们听见大婶这样说，心里都很不爽，这种人，你越是针对她，她就越来劲。 “好了，你少说两句，别人的病情，瞎掺和什么。既然检查都做了也没找到病因，那再给你开个‘肠镜’检查吧。”医生阻止了大婶继续唠叨。 大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憋住了。医生又交代了她一些检查的注意事项，然后就走了。 “刘老师，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有些人心理阴暗的很。”以为女同学小声的说道。 刘老头倒是笑呵呵的，“没事，我懂，放心吧，我还要赶快出院给你们上课呢。正讲到精彩的地方，结果被那些年轻的老师半路截胡了，就像幸苦种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样难受。” 刘老头的这个烂笑话倒是缓和了不少气氛，我们又说了几句话，然后约定会再来看他的，然后就走了。 刘丽把我们送出门口，张大爷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段时间就幸苦你了，要是35床的大婶再刁难你们，就去找医生，看能不能换个床位，别和她纠缠。” 刘丽点点头，可以看出她脸上的疲倦，要她这时候强颜欢笑，假装没事，真的有些难为她了。 刘老头教了我一年，从来没有讲过笑话，刚才那反常的烂笑话，听起来实在有些让人伤感，我和老杨回到七班，这时候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 晚自习上，很多同学都来打听刘老头的情况，所以老杨就干脆开了一个情况通报，把在医院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在把情况说完后，同学们纷纷抱怨那位大婶，这都是什么人啊？难道没有一点基本的同理心吗？这种人为什么不得绝症…… “唉，我记得以前刘老头最喜欢的学生就是你和老杨了。”艾茜文说道。 “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他说过我们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我想起了课堂上，刘老头的风采。因为年纪大了，他总是喜欢坐着，一条板凳，对着门口，然后和我们讲故事。 “他在每个班都这么说的吧。”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虽然我是班上总分最高的，但是历史还真不如你。记得每次叫你回答问题，总能说到刘老头的心坎上，结果他和这么糟糕的人同一间病房。“艾茜文有些唏嘘。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们无法抵抗，只能服从。”我想起了在离开病房的时候，刘老头强颜欢笑的样子，脾气古怪又倔强的他，居然开始和颜悦色了。 “下次你们什么时候去看他？”艾茜文问道。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是在他弥留之际。”我有些恍惚，对我们来说弹指一挥间的时光，也许就是他生命最后的尽头。 “下次，我想和你们一起去！” “可以啊！” 医院住院部，32号床。 刘老头抬头望着天花板，想想自己的人生并不成功。媳妇死得早，唯一的女儿刘丽在高中的时候就辍学了。 当时的刘丽，本来应该像今天来看他的学生一样，是天子骄子，结果遇人不淑，高中就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是奇耻大辱，自己的脸面无所谓，但刘丽的一生就毁了。 而那个毁了刘丽一生的男人，今天在美国逍遥着，听说搞金融赚了不少钱。可是事发转学后，就再也没见过人了。这一直是刘老头心中的痛，如果说有什么死不瞑目的，就是那个小兔崽子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还有就是担心小王赚的钱不够，自己的孙子没钱上学。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爸。” 刘老头笑了笑，“小王来了啊！都跟你们说不要这么折腾了，还时时刻刻换人盯着我，这里是医院，有医生，有护士，比你们专业多了，你也工作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被刘老头称作小王的人，正是他的女婿，皮肤有些黝黑，个头也不高，还穿着工装，一股朴素的气息扑面而来。 刘老头对这个女婿是不满意的，因为他只是一个电工，别说和自己比，就是自己教的学生，也比他强多了。 自己曾试图给他讲历史，但是对于大人物的宏图伟业，对于民族的骄傲史诗，他一点也不懂，只会为每天又多挣了一点小钱而高兴。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交代 “爸，你生病了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小王接过刘老头的话说道。 “今天本来要带王洋来看你的，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学生，家庭作业太多，我下班又迟，所以只能周末再来了。”小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嗨，你们就是喜欢瞎搞，我一点小毛病还弄得全家不安生，你们都回去，辅导洋洋功课。这里我一人留下就行了。”刘老头开始赶人。 “爸，你可是家里的主心骨，好好在这里养病，别动不动就赶人走，一会儿我还要回去给洋洋辅导功课，明天再来看你。”刘老头赶人的时候，也就刘丽能劝得住他。 “行吧行吧，那就让小王留下来，你早点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就别来了。”刘老头拿刘丽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丽看向小王，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接替你。” “哎，好咧。”小王憨厚一笑。 目送走了刘丽，小王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折叠床，然后铺好被子。 刘老头看到小王任劳任怨，对这个女婿的评价又高了一些，虽然生活情趣不怎么样，但是朴实啊，自己走了以后，小丽跟着他，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起码也衣食无忧吧。好在小丽也不物质，从这点上看，倒是般配。 刘老爷越是这么想，就看小王越是顺眼，说道：“小王啊，这些年幸苦你了，养活这么大一家子。” “哪里啊，还是比不上您，您随便动动嘴，再加上退休养老金，收入就赶上我了，我们还指望您呢。”小王笑道。 是呀，自己动动嘴，就可以赚很多钱了，每天在学校，没事就泡泡茶，要不就找张老头下下棋，又轻松，又快活，比起小王早出晚归要痛快多了。 “我是说，以后这个家就全指望你了，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刘老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额，小王有些不知所措，刘老头的病，刘丽再三嘱咐过，不能让刘老头察觉，所以现在老丈人是在套自己的话吗？ “您别这样说，等你好起来，还要给我，洋洋上历史课呢。” 刘老头气结，自己是在给你们讲故事，启迪思维，开拓视野，才不是上课，小王果然还是朽木。 “其实你们瞒不过我的，我什么都明白。今天有很多我交过的学生来看我，在学校教书几十年，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而且你们说我是低血糖，但低血糖哪里需要住院，蒙谁呢！”刘老头一语道破其中关键。 “……”小王沉默不语，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好了，不然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见小王不说话，刘老头继续说道：“我也不是为难你，但是纸有那里能包的住火？知道你们瞒着我是好心，也不怪你们，就是趁着小丽不在，我们谈谈心。” “爸，你还是给我上历史课吧。”小王有些哭笑不得，突然说这些，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要是生活能回到以前，听他上课就好了。 刘老头瞪了他一眼，“上什么课，你又听不懂，要是那些学生在就好了。就比如高二七班的柯韩，他还可以提出一点不同的看法，虽然稚嫩，但是总能自圆其说。” “对对对，还有张大爷，他也听得懂。”小王赶紧说道。 “他懂什么，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整天工于心计，最后还当了教导主任，可能搞政治是一把好手，但说到教学，他就一个菜鸡。” 刘老头把张大爷批判一通，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别岔开话题，今天不讲历史，就讲现在和将来。” 小王哭丧着脸，无奈说道：“是！” “你也知道小丽的过去，这些结婚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了，那个小兔崽子人现在在美国，听说还入了美国的国籍，这辈子是不会在回来的，这是我最难过的事，也是因为这个，误了小丽一生。 你还算个好人，这些年来我也看在心里，从一开始的不看好，到现在其实也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待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寿命，如果说治病要花很多钱，就不要治了，给你、小丽、还有洋洋留点，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会找个时间给学校的同事打声招呼的，如果洋洋学习好，将来可以带他走后门进新宇，这在学校里面算是潜规则了，教师直系亲属可以有一些优待。 还有我的那些藏书，喜欢的你们就留着，不喜欢的也别烧了，捐给学校图书室也行。总之，谁需要就给谁，是送是卖都成，但不能拿去按斤卖，那是对知识的侮辱。” 刘老头还想交待一些事，但是被小王打断了。 小王坚定的摇头，“爸，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给你治病的，你不要有负担，我读的书不多，人也笨，但还是知道钱没了可以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唉，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我不是心疼钱，如果能治好，我当然要治，我私底下还有几十万积蓄，你们不出钱我自己也能治。问题是治不好的，花钱还遭罪，何必呢，还是留点给活人……” “爸，这个事情你就不要在考虑了，反正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这个小王平时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浑啊，就不能理性一点吗？果然是一块朽木。刘老头在心中想着。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们今天的谈话你别告诉小丽。”刘老头有些生气，对小王语气有些不好。 “好咧，我一定不告诉她。”她已经够烦心了，这些事还是不告诉她比较好。 刘老头看见自己发脾气，小王反而如释重负的样子，心底再一次确认了小王就是朽木，自己发脾气他居然还高兴，果然难堪重任。 不过，谁叫他是自己的家人呢，再怎么难堪重任，也要教会他如何面对压力。 反正自己还有些时间，一遍教不会就教两遍三遍，总要把自己的后事交代清楚。 第三百一十八章 探病 圣诞过后，离元旦也越来越近了，不过校园里一如既往，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为未来积蓄力量，高中三年的努力，很大程度上会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下节英语课要听写单词，你昨天背了吧？”艾茜文问道。 “哪里是能背的，那可是真随机啊，从初中到高二的，我觉得可能还包括我们没学过的高级词汇。”我吐槽了一句。英语老师摆明了是让我们全班覆没。 “还有下下节的语文课，抽背古诗词，你应该也没背吧？”艾茜文又在我心上插一刀。 “那和英语又什么区别，都是真随机。”我摊了摊手，还是理科好啊，就算公式忘了，只要能力够，还能推导出来，虽然这跟我似乎也没关系。 我抓紧下课的十分钟，打算努力的背几个单词。 “何必做无畏的挣扎呢！”艾茜文趴在桌子上，把英语书合上，闭目养神起来。 “你似乎成竹在胸啊！”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有大将风度。 “谁敢说自己有绝对把握啊，反正临时抱佛脚，只是安慰自己而已。” “这也不见得，初中有一次早读，英语老师抽人上黑板听写单词，在前几批人上去的时候，我就默默记下出现频率高的单词。然后果然叫到我了，但也幸运的逃过一劫，所以说凡事要多听多想多动脑。”我把以前的峥嵘岁月告诉了艾茜文。 “切，大国不尚奇谋，我就从来不用这些花花肠子，所以你进新宇真是老天开眼了。”艾茜文对我的壮举视而不见。 “我想说的是，要好好学习统计学。” “……这场对话是不是很像语文的阅读理解，明明怎么解释都说的通，偏偏你说的是标准答案。”艾茜文作为理科尖子生，很自然的日常鄙视了一遍文科。 “有本事这话对着语文老师说去。”被艾茜文一打岔，我想临时抱佛脚的念头被打消了，去他的听写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在经历了英语、语文两节课后，终于又到了眼保健操和课间操时间。 我从来不做眼保健操，因为我不相信按几个穴位，促进一下血液循环就能保护视力，所以每次都是做好手势，然后闭目养神几分钟。 也许眼保健操的意义就是让老师停止拖堂，让我们的灵魂得到暂时的安歇吧。 而课间操又是另一个让人不爽的项目，随着广播的响起，我机械式的跟着前面的做一样的动作。这些时间用来睡觉多爽啊，偏偏浪费在这里，尤其是天气这么冷。 做完广播体操回到教室，我喝了一口热水，然后就趴着了。下一节物理课，可是很费脑子的。 我见过十分勤奋的人，在吃午饭的时候，还拿着一个单词小册子在背，也见过很有天赋的人，在考试时间不过半，就答完试卷趴着睡觉。 更多的人，是平常人，没有那么高的天赋，也没有那么努力。对将来没有清晰的规划，反正别人都告诉自己，要努力考高分，所以就奔着那个高分去努力了。 很多时候，我们羡慕那些有天赋的人，因为他们总是轻而易举。但是在接触了这么多学霸以后，我明白了，要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轻而易举。 艾茜文，还有徐彬彬都是从小就抱定了努力学习的目标，对于高分，她们有比常人更清晰的规划，而今天看起来的毫不费力，也是因为厚积久矣，当薄发。 就在我趴着的时候，艾茜文打开物理练习册，那是一道难题，也是一道艾茜文的错题，艾茜文正重新预习一遍，一会儿上课，老师会讲这道题。 学习，已经成为她的一个习惯，所以当我觉得是一种折磨的时候，她却只是靠着习惯来驱动。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理科这么好了。”我还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如果看见艾茜文在努力学习，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也跟着学习，就太没主见了。 “你说说看。”艾茜文低着头，仔细研究着。 “因为你跟着没把理科当成学习，跟多的是一种习惯，或者兴趣。因为相关知识的积累很丰富，所以你学理科，其实就是在探索一些未知的东西。和打游戏一个道理，都是满足好奇心。”我自信的评价道。 艾茜文倒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每次看到你们哀嚎，说理科有多难，多不理解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明明很简单。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就像我学历史就很吃力，虽然也不是跟不上，但每次一想到要去背那些无聊的年代发生什么事，就有一种抗拒。应该就像你抗拒理科的心情吧。”艾茜文举一反三，理论联系实际。 “现在已经不那么抗拒了，人啊，在不知不觉间就变了。”我悠悠说道。以为自己不是会轻易改变的人，现实却狠狠打脸，这样的改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就在我感叹之际，老杨走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每次你来准没好事。”我瞪了老杨一眼。 老杨如果拿着课本来的，就是问题目，如果空手，就是找茬。而现在，他两手空空。 “去去去，要不想听，就蹲墙角去。”老杨挥手赶我走。 “我是不听，有本事你别说啊。”我耸耸肩。 “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见面就相互针对，好歹都是班干部，成熟一点。”艾茜文打断了老杨的接来来准备说的话。 “上次你俩不是说想抽个时间去看刘老师吗，就元旦吧，正好放假，其他时间都在学校，不方便。” “原来是这事啊，老杨你有心了，不亏是刘老头第二喜欢的学生。” 老杨瞪了我一眼，“我是不是第二无所谓，反正你不是第一。不过探病也不能空着手去，所以约个时间，到时候都带些钱，先买些礼品。” 虽然手头有点紧，但老杨的话我还是认同的，而且探病的最佳时间，确实也在元旦。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有意思吗 元旦一早，我、老杨、艾茜文在约定好的地点见面，然后一起去买一些所谓的礼品。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比如我，明明很讨厌送礼的行为，因为觉得与其买一些别人不喜欢的东西，还不如直接给钱，按需购买更好。但今天，却觉得直接送钱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对一个观点不能贯彻始终。 有些问题不需要人教，因为会自学成才，大家都这样做，所以这样做就是对的。我依然觉得送礼的意义不大，但是又不再讨厌这样的行为，这种矛盾感，虽然年龄的增加，也越来越矛盾。 既然上次买了牛奶，那这次就买酸奶，刘老头可能不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但是他孙子应该喜欢。 我们三人迅速达成一致，根本没想过已经多少人送过这些东西了，其实这里面隐含了一个信息，就是敷衍。 送礼物只是一件正确的事，很难表达真正的情感，所以这也是我不喜欢这种行为的原因。 我们提上两盒酸奶往医院走去，因为还是早上，所以来就诊的人格外多。 “我们老了也会像他们一样吧。”艾茜文居然想到了那么遥远的未来。 “已经好很多了，要是在古代，很多人只能等死，现在起码有盼头。”老杨感叹了一句。 医院果然是个容易让人消沉的地方，毕竟是离死亡最近的场所。 “这么消极干嘛，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流感而已。”我白了两人一眼，也许是因为刘老头的病，所以大家心里都笼罩着阴霾。 “哈哈，也对，我们还是快点去刘老师住的病房吧。”艾茜文笑了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来到住院部，这里显得同样显得有些凌乱，总能看见主任级别的人被一堆医生拥护者，然后每间病房挨个查，像这种以主任为核心的队伍就有好几个。 护士们同样在忙碌着，至于忙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觉得自己每天只是学习而已，两相比较，简直太幸福了。 来到病房，刘老头已经起床，正坐在床上看书，一边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中年人，正端着饭盒吃饭，刘丽在一旁削苹果。 “刘老师，我们来看你了。”老杨向刘老头说道。 “嘿，你们怎么又来了，好好过了元旦不好吗？”刘老头放下手里的书，对着我们抱怨道。 “我们学生哪有什么元旦啊，无非就是在家里学习和在学校学习的区别而已。”我笑了笑。 “小丽啊，早知道这些学生会来，就应该把洋洋也带来的，让他看看能上新宇的学生是多么的刻苦，元旦还要在家自习。”刘老头对刘丽说道。 “是啊，洋洋就是太喜欢睡懒觉了，真应该让他来见识一下哥哥姐姐们的风采。”刘丽笑了笑。 “哼，大早上吵吵闹闹的，烦不烦！”这时候35床的大婶对我们嚷道。 艾茜文用眼神示意我，就是她？ 我点点头，就是这个大婶，很不知趣。 “我们聊天关你什么事，再说你不是早就醒了吗？”小王这时候看不下去了，怼了一句。 “咋滴了，医院要保持安静不知道吗？我是病人，你们要尊重我。”大婶冷哼一声。 “可是外面医生护士更吵啊，你们不去叫他们安静？”艾茜文试图讲道理。 “所以你们吵我不能说了是吧，别人我不觉得吵，就觉得你们吵，不行啊。”大婶立刻回怼。 “有些人啊，就是看别人总有人来探病，心里嫉妒。”老杨阴阳怪气的说道。 “对了大婶，你家里人呢，怎么从来见不着啊！”我在老杨说完后，趁胜追击，论恶心人，我可没输过。 “哼，反正你们说话小点声。”大婶脸色不好看，只能哼了一声然后裹上被子翻身朝里睡。 果然是戳到她的痛楚了，这就是打蛇打七寸的意思吧。 没到想这么容易就让这位大婶安静了，还是很让人意外的。 我们又和刘老头聊了一会儿，这时候查房的医生到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病房。 先是询问了其他几床病人的情况，把35号的大婶和32号的刘老头留在了最后。 这时候一个医生对刘老头说道：“老先生，有件事需要通知你一下。” 我们的心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刘老头的病情又出现什么变数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刘丽和……小王吧，他俩也是一脸困惑。 刘老头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说道：“请讲。” “呵呵，不要这么严肃，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对你们来说是这样。”医生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医生的笑容可不怎么好看啊，而且怎么听，都有些像反派的台词。 “上星期您在我们医院诊断出了结肠癌，虽然只是初步判断，但是应该没错。”医生说道。 “……”说好的重大疾病瞒着当事人呢，现在医院可以代替家属做决定了？ “看吧，我就说嘛，可是你们还不信！”这时候35床的大婶在一旁看热闹的说道。 一时间大家脸上都呈现出各种情绪，医生脸上是尴尬，我们怎么愤怒，这人真的太讨厌了。 “医生讲话，麻烦其他人不要插嘴。”刘丽有些忍不住了，眼圈微红，狠狠瞪了一眼那位大婶。 “咳咳，可是您的各项临床指标又不符合该病的指征，所以又做了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发现您的身体很好，只是血糖有点低。” 医生的话音刚落，我们就更觉得奇怪了，但是又有些欣喜，“所以，刚开始是误症吗？”刘丽忍不住问道。 “不是。”医生的回话很果断，没有任何犹豫。 什么叫一会天堂，一会地狱，这就是了，把希望摆在面前，然后在打碎。 医生的话音刚落，我们脸上都写满了苦涩的表情。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医生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搞得像个写小说的一样，还一波三折，有意思吗？”我无奈问道。 第三百二十章 有惊喜就好 面对我发自灵魂的疑问，医生说道：“我也想说啊，但你们能不能别打断我。” 我耸耸肩，那你快说啊，不打断你了。 “一开始我们也很困惑，所以进行了仔细检查，然后发现，是护士把样本弄错了。”医生说道。 “这也能弄错？”我很疑惑，每次抽血什么的都要确认一遍名字，输液也是。就这样也能弄错，该不会是让护士背锅吧。 医生瞪了我一眼，说好的不插嘴呢！ “好好好，你接着说。”我赶紧闭嘴。 “所以说有病人得结肠癌是真的，但不是老爷子。”医生把话说完了。 “什么，所以我爸没问题？”刘丽用手捂着嘴，险些哭出声。 只见医生皱了皱眉，“在课堂上晕倒应该是低血糖惹的祸，但还不能排除其他毛病，我建议在观察几天，当然这几天的检查费我们会给你们免去的，毕竟是我们的错……” “太好了，爸，你没事！”这时候根本没人听医生絮叨，刘丽更是扑向刘老头的怀里。 “傻丫头，我早说过自己什么健康着呢，你们非要把我送来医院，整这一出……”刘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止都止不住那种。 第一次见到大人哭，或者是见到老人哭，那场面，很振奋人心。“傻瓜，这么开心的时候，干嘛都在哭啊！”艾茜文眼角也留下了泪水。 我和老杨眼眶同样有些湿润，这真是一出乌龙，早知道就不买礼物来了，现在拿去退，老板同意的吧！ 见这一家三人抱在一起哭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幸运今天来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生离死别，但是能亲眼见证，本来必死的局，变成皆大欢喜，没有比这个更震撼的了。 从鬼门关走过一次才会明白，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人生才能更通透。 和我们这边喜极而泣相比，医生们就要冷静很多，他们这时候来到35号床. 在人们需要的时候，医生是救世主，他们救死扶伤，有高超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但有时候，他们就像死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下达死亡通知书。虽然噩耗本身不是他们引起的，但确实是由他们宣判的。 “干嘛？！”35号床嘴角抽搐，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吴慧芳是吧。” “是。” “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因为我们医院的失误，把你和32床的取样结果弄混了。虽然知道你的家人在外地打工，但是希望他们能回来一个，接下来可能需要做一些治疗。” 医生的话没有丝毫感情，就像刚刚把喜讯告诉刘老头一样，也许他们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所以早就免疫了，又或许需要用冷漠来伪装真实的情绪，因为工作性质，决定他们必须冷静。 “哇啊啊～～”35床的吴慧芳瞬间就哭了，抓住医生的衣服，哭泣道：“不要啊医生，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要不在检查看看……” 两边都在哭泣，可是心境却截然不同，一遍是嚎啕大哭，死抓着医生的衣服不放，一边已经渐渐消化了刚才的惊喜，情绪开始平稳。 对于这样的大反转我们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我总算明白医生一开始说的不是误症的原因了。误症是诊断错误，也就是癌症一开始就不存在。 弄错了则表示，癌症一定会落到一个病人头上，不是刘老头，那就只能是别人。本质没变，只是对象变了。 虽然35床的大婶很让人讨厌，但是看见她那副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忍，讨厌又不犯法，何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好了，吴慧芳，我们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还是早点通知你家人吧，还有很多检查要做。如果是早期，还是很有希望的，还请你积极配合医院。”这时候一旁带头的医生也开口了。 听到医生的话，吴慧芳止住了哭声，然后抓住带头医生的衣服，说道：“都怪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搞错了，我的病情一定不会被耽误，你们医院要付全部责任。” 听到这话，我们心里都皱了皱眉，怎么说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世界上的人，永远不是脸谱化的，不是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好人，或者坏人。刚刚还嚎啕大哭的大婶，现在又开始……碰瓷？ 一个医生有些生气，说道：“虽然我们是又不对的地方，但你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而且我们已经多次通知你，让你叫家属来，你就是不叫，现在还赖上我们了？” 带头医生摆了摆手，说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吴慧芳，你还是尽快通知家属吧，有些项目需要家属同意才能做，而且我看了你的数据，目前看起来不算坏，早点配合治疗，还有挽救的可能，所以你要尽快抓紧时间。” 35床的大婶听了，脸色变了又变，但还是松开了手，带头医生又劝了几句，才带队离开。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留在病房也很尴尬，就对刘老头说道：“老师，那我们先走了，你多住一段时间，把身体好好检查一遍。” 刘老头已经擦干了眼泪，对我们笑道：“你们回去后也抓紧时间学习，尤其是你，柯韩。艾茜文和老杨我都不担心，但我是知道你理科不怎么样的，更要加强弱项。” 看见刘老头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子来，我更高兴了，总算是彻底恢复了，我点点头，到了个别，然后离开了病房。 离开前看了一眼35床的大婶，她面目有些呆滞，刚才的冲击她还没有完全消化，本来重大疾病应该先和家属商量的，可是她的家属不在，所以医生才直接告诉她的吧。 我们离开医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感慨，即为刘老头感到高兴，也为吴慧芳感到悲哀，命运的一个小小玩笑，真不是可以轻易承受的。 至于弄错样本的护士受到怎样的处罚，还有吴慧芳家人来了后会不会继续闹，以及吴慧芳到底能不能治好，没人知道。但我希望，每个人的生命都能顺遂些，有惊喜就好，不要有惊吓。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拆台 刘老头住院的时候，很多人都去看望他，出院的时候，去的人寥寥无几，都说世上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常无，这次却是反过来了。 在元旦过后，同学们开始忙碌起来，是那种上厕所都觉得浪费时间的，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往上爬。 只要有分数，就会有排名，虽然曾推行过不排名次，但只推出一次就被同学们抵制，因为拿到成绩单后还有重新排一遍自己的名次，用物理知识理解，就是做无用功。 不排名只是一块遮羞布，总会有最后一名产生，并不能在客观上解决最后一名的问题，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 “幸好我不是最后一名。”我放下手中的课本，累的趴在桌子上。 “别整天就知道和最后一名比，多看看排在你前面的同学。”艾茜文像我妈一样唠叨。 我望了望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不大，但小时候足以让人兴奋，可是现在却完全没有要出去打雪仗的冲动。因为出去了会发现，就我一人！ “这一次你要冲进前三十名才行！”艾茜文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啊！为什么？”虽然想要进步，但别人也不想退步啊。我向四周望一眼，同学们都在拼尽全力去提升自己。 “哪有什么为什么，上进是应该的吧。”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哦，好像也是。”大家都在上进，为了不落于人后，只能跟着一起上进，至于为什么，不重要了。 大家一起在期末考试这场战役里彼此拼杀，血流成河吧。 剩者，既为王！ 很快，期末考试到来。 新宇的期末考试是按照高考的标准进行的，标准化的考试流程，每场考试换不同的监考老师，甚至连金属探测器都有，目的就是为了尽量贴近高考，让同学们习惯。 当然，高二年级的老师有点不同，为了让他们一起参与考试，和学生们同台竞争，所以第一场考试并没有监考，而是参加考试。各科老师被聚在一起，做着各不相同的试卷，以往用来对付学生的各种陷阱，现在要亲自尝试一遍，其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 李朝秦的学生会改制，半途而废。我的电竞社，也被轻易的攻破。倒是艾茜文提议的老师们一起参加考试，有越来越壮大的趋势。没想到最后留存下来的不是我们费劲心机想要干的事，而是艾茜文随口说出的话。 因为是冬天，所以每间教室的灯全都是打开的，走进教室，甚至有种室内比室外更亮的错觉。 试卷发下来后，先检查有没有错误，然后把条形码贴上，接着写上班级、姓名。如果弄错了，或少填、错填，成绩单上以零分计。 做题的时候把时间合理分配在各个大题里面，只要时间一到，绝不恋战，至于如何分配，因人而异。 我手腕上绑着去年艾茜文送我的红丝带，每次重大考试都会带上，图个吉利。 在经历几天没有硝烟的战争以后，终于考完收工。 考完试的我们自然要去嗨一把，所以老杨组织了一下，我、艾茜文、杨春、陈皓、严启文、林夕涵、林栋梁、张倩、秦如枫，共十人，一起去吃一顿。 所谓名正才能言顺，如果聚餐的理由是嗨一把，那未免有失风度，所以老杨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庆祝刘老头误诊，并且顺利出院。 至于这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刘老头本人也不在我们的聚会上，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系老师的这份心。 我为老杨的这份机智，鼓起了掌，他真的……越来越油腻，将来一定是教导主任那种老油条。如果毕业后老杨回新宇教书，一定可以当上教导主任，然后对张福呼来喝去。 “冬天，当然要吃火锅，最好是羊肉。”林夕涵率先建议道。 很快，这个提议就得到超过半数的人响应。虽然一月已经过半，但是因为前半个月我一直省着用钱，所以还有相当多的结余，尽管羊肉火锅贵，但是吃得起。 不过因为主意到张倩没有出声，知道她家的情况不太好，所以寻了个机会，问道：“钱带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先给你垫点。” 张倩看了我一眼，问：“为什么？” 额，和张倩聊天真是……太伤脑筋了，今早上午刚考完政治，就又要动脑筋了。“因为老杨办事不地道，考完试后突然通知聚餐的，怕你钱没带够啊。”我日常把责任推给老杨。 “放心吧，够的。”张倩笑了笑。 “那就好。” “其实这都要感谢胡天贵，他给我寄了几百块钱。”张倩小声说道。 “啥，富贵？他参军不是三个月不能和外界联系吗？”我感到困惑。 “嗯，但也不是完全封闭，只是不能主动联系，但是寄点东西还是可以的，他给我写了封信，说是今天过年不能回来了，明年一定回来，要请你们吃东西。他给我的钱就当作的是存银行，让我将来在还他。”张倩说道。 “富贵是个好人啊，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我感慨了一句。 张倩抿嘴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给他回信的时候，告诉他要小心你。” 我瞪了张倩一眼，“小心我什么，我是在未大家谋福利。” 我们一行人来到上次请胡天贵吃火锅的店，我把胡天贵的近况告诉给了大家。 林夕涵笑道：“不错啊，那小子还知道要回请，等明年见面了，一定坑得他永生难忘。” 林夕涵这个魔鬼。 “哼，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老杨因为被胡天贵打过，所以很看他很不顺眼。 “老杨啊，他在队里肯定没少被修理，等他回来，你觉得自己能打过他？还是别自找没趣了。”我好心劝道。 “我一个人是打不过，但我背后是整个七班。”老杨拿出了做班长的威风。 “不是我拆你台，虽然我不懂法律，但是殴打现役军人，是要负责任的吧。”我摊了摊手。 “你就是在拆台！”老杨瞪眼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猜啊 我们十人一起吃着肉，喝着可乐，那滋味，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老杨啊，感觉你和柯韩总是对着干，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今天吃得尽兴，聊得开怀，林夕涵顺口问道。 听到林夕涵提这么一嘴，老杨来劲了，一拍大腿，说道：“这算是问对了，你新来我们班，所以有些情况你可能不清楚，你一定要小心坐在你前面的柯韩，如果你想换个座位，跟我说，我找班主任谈，一定让你如愿。” 我眉头一皱，老杨啊，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好像不太合适吧。 还不等我开口，林夕涵就先说道：“班长你跑题了吧，再说如果我想换座位，还需要你替我说？我自己就去找张福了。” 老杨笑了笑，说道：“好像也是，其实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在刚入学的时候，有一次黑板报评比，本来同学们应该本着为集体考虑，为集体争光的原则，努力燃烧自己，照亮班级……” “你形容词太多了！”林夕涵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老杨这才停止了滔滔不绝的形容，把出黑板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林夕涵。 “……事情就是这样，你是不知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班长，第一次遇到一下就把班级预算花一半的事情，而且还只是出黑板报而已。关键是才开学不久，以后的工作都不好开展了。” 我吞下一块肉，结果老杨的话说道：“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得自己很无辜的样子。你问问杨春，明明张福把黑板报的任务交给你，你非要拉上她，最后又拉上了我，平白无故被你牵连。 最关键的是，你别光说花钱啊，我们黑板报评比可是第一，明明是我们的功劳，最后变成你是首功，好处都被你捞了。” 老杨一脸里所以当的样子，说道：“要不是我在张福面前替你们争取预算，你那方案根本通不过，我当然是首功啊。”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杨这移花接木玩的漂亮啊。 “我听明白了，这就是你们互看不爽的原因吧。”林夕涵在我和老杨相互攻击的言语中，大概懂了，然后说道：“你们男生还真是幼稚，这点小事也能闹起来。” “……”林夕涵是准备同时像我俩开战吗？ “那后来呢，还有没有新的故事了？”林夕涵吐槽完以后，又接着说道。 “后来当然是老杨充分发挥抢功劳的优良传统，校庆的时候，明明是我居功至伟，结果他又来一出故伎重演，抢走我很多功劳。”为了防止老杨继续歪曲事实，我抢先说道。 “明明是你总喜欢夸大自己的功劳。”老杨如我所料，当仁不让的开口就给我扣帽子。 “哈哈哈，你两真是冤家！”林夕涵把可乐装在杯子中，放到热水里烫了烫，然后喝了一口。 “冤家这词请不要乱用，还学霸呢。还有，加热后的可乐是没有灵魂的，要加冰。”我提醒道。 “就是，我当了一辈子班长，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同学。”老杨也说道。 我眉毛一挑，“我当了一辈子同学，什么样的班长没见过，最后还不是乖乖的。” 扑哧，杨春笑了一声，“我发现他俩还真像冤家。” “对吧！对吧！”林夕涵也赞同道。 我和老杨彼此看了一眼，相互哼了一声。 “对了，你们重点班的氛围怎么样？”老杨问道。 作为普通班的一员，对重点班的自然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其实也就那样，我是没觉得和普通班有什么区别，反正课还是一样的上，该教的一样不少，可能重点班老师讲错题目的概率要小一些吧。 所谓的重点班资源倾斜也就那么回事，上课的老师不一定更厉害，但是更有权力倒是真的，因为重点班好教，一个问题不用一直重复，所以什么年级组长，有声望的老教师，都会去教重点班，省事。 至于同学嘛，也不是很多人认为的书呆子，很多人个个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而且多才多艺，当然还有一部分吊车尾的，就有点难过了，应该压力很大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林夕涵像是观光旅游一样，把重点班点评了一遍，我都差点忘了，就算再在重点班她也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当然对所谓的资源倾斜什么的毫不在乎。 “我以前一直以为，重点班的人挺狂的，今天才发现，确实挺狂的。”严启文笑道。 “不，很多人还是挺谦虚的，问考试的时候都说自己没复习，考不好，结果分数下来，都还不错。”林夕涵哼了一声，对那种虚伪的态度实在不屑一顾。 然后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一直在默默吃东西的艾茜文和张倩。 “看我干嘛，我从来都是说：就那样，没有说过这次没考好。”艾茜文不满的回瞪一眼，自己吃点东西容易嘛，躺着也中枪。 “这么说只是减少麻烦，如果说还不错，别人又会有另一套说辞，反正怎么样都会被人说。”张倩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吃东西。 当个好学生不容易啊，真是进退两难，但我好想体验一把。 “对了，秦如枫，你们八班和七班走的好像很近啊？”林夕涵突然说道，“虽然你和老杨看起来像是好基友，但你已经不是八班班长了，应该没有办法促进两班的关系吧。” 秦如枫差点喷饭，“什么基友，别整些莫名奇妙的词语出来！我们两个班是挨在一起的，关系好点理所应当吧。” “我说的不光是两个班，还有班主任，感觉他们……好像有点什么！”林夕涵的话暗示意味很浓啊！ “你还不知道？”秦如枫惊讶的问道，然后看向我。 “额，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毕竟谁没事说这个啊。”我挠了挠头。 “到底是什么啊？” “你猜啊，不是很聪明吗？”秦如枫调皮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花鸟市场 林夕涵眉毛一挑，“你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然后十分同情的看了秦如枫一眼。 “八班陈静怡是你女朋友吧，听说你本来是推荐她当班长的，但是被张晓玲否了，是不是有怎么回事。”林夕涵一语道出真相。 我们在座的都惊了一下，还有这事？ “你怎么……没有这回事！”秦如枫愣了一下，当即说道。 “不承认？不怕我继续抖出一些事？”林夕涵冷哼一声，有种我手上的料还多着呢。 看见秦如枫变得犹豫了，我当即说道：“原来是真的啊，你小子可以啊，下手这么快。”千万别招惹林夕涵，不然她都抖出更多事出来。 “哼，你怎么知道的？”秦如枫终于撕下伪装，冷冷的问道。 “猜的啊，现在明白我很聪明吧，刚刚问你的问题，可以回答了，不然我多猜几个。”林夕涵笑了笑。 这笑容让我这个第三人都有些发颤，智商高的人对普通人真是碾压啊。 “其实两班的班主任在私底下谈恋爱。”秦如枫如实回答。 “这样啊，好像还挺有趣的。咱们要不要私底下向教导主任举报啊，说不定举报有奖哦。”林夕涵饶有兴趣的说道。 “……” “额，还是算了吧，要是真把他俩搞黄了，我们两个班的人吃不了兜着走。”见没人说话，秦如枫硬着头皮说道。 “柯韩你也说两句啊，戳和他俩你也有份。”秦如枫趁林夕涵还没回话，赶紧把我卷进来。 我怨念的看了一眼秦如枫，也有老杨的份，你怎么不把他卷进来，果然你两有一腿吧，一定是的。 “像这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行为，我们一定要坚决抵制，我第一个赞成举报。”我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众人：“……”狗腿子！ “怎么这么没原则，他俩不是你戳和的吗？”林夕涵把枪口对准我。 “当然是因为老杨一定会阻止，然后我很乐意和你并肩，推翻老杨。”我顺便把老杨也卷入进来。 “我第二个赞成！”老杨毫无原则的讨好林夕涵。 “我第三个！”秦如枫见势不妙，也趁机改换门庭。 “……七班的三个班长很没骨气啊，张福怎么选了你们当班长。”林夕涵摇了摇头，此事作罢。 没骨气的三个班长：“……”太好了，没有和她起正面冲突。 吃完饭以后，我们几个就此告别，下次见面就是领成绩单的时候了，当然也可能是死亡通知单。 刚刚还聚在一起的人，转眼间就不见了，不得不感慨人生真是聚了散，散了聚。 “喂，记得明天来学校上自习啊。”林夕涵提醒了一声。 我苦着个脸，“要不要这么急，才放假啊。” “不来算了，反正我刚刚问了，除了你都来的。”林夕涵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也走了。 “高中三年就别想着玩了，以后玩的时间有的是。”艾茜文说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玩的时间有的是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这么说，然后是初中，然后是高中，我猜将来大学老师也会这么说吧。 “是啦是啦，明天我会到的。”我随口答道。 突然发现，认识了这些人以后，整个人生都不一样了。以前的我，自由散漫，遇事从来是临时抱佛脚，常常力有不逮的时候。现在，似乎有了一点点改变，把整个假期用来学习这事，想想都觉得恐怖。 我在内心深处，抵制被人改变，但是又觉得，似乎这样也不坏。能为了一个目标奋斗，能在冬天吃一口火锅，夏天喝一口冰水，能一起谈论分子，细胞，电磁感应，求取最大最小值，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 “哎，我们逛逛吧。”艾茜文对正在等车的我说道。 我点头，“去哪？” “我怎么知道，你带路。”艾茜文日常把麻烦的事推给我。 我们来到一个花鸟市场。 “原来你喜欢这种地方啊！”艾茜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你不觉得这里有花，有绿植，还有鸟叫，像是置身在大自然吗？”我随口解释道。 “少来，我还不了解你啊，你就是临时编了一个借口。我猜你就是爱好独特，喜欢来这里而已。”到了花鸟市场以后，林夕涵带头走在了前面，然后又转头说道：“再说了，这里这么吵，那里像大自然了。” 是呀，这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吵了，记得小时候自己明明只听得见鸟叫，现在却突然多了很多杂音。 “居然连我编的借口都能看出来，行啊你。”我赞美道。 “那当然，好歹做了一年的同桌。”艾茜文两手背在后面，看到一家买冷血动物的店，走了进去。 咦，艾茜文对花啊，鸟啊，鱼啊什么的不感兴趣，居然喜欢冷血动物，跟我一个样。 老板正在玩电脑，见我们来了，也没招呼，大概像我们这种学生他见多了吧，只看不买！ “哎，你快啊，这只蜥蜴和树枝一个颜色耶，你说把它放在绿叶上面，会不会变色啊！还有这个蜘蛛，这么大只你说它有没有毒啊！还有那条蛇，天啊，我第一次见到真的蛇耶……”艾茜文喋喋不休的说道。 我双手抱在脑后，跟着她一块，“少见多怪，这里还有世界上体积最大的帝王蝎，小孩见了要做恶梦的那种。” “咦，这里还卖水产品啊？”艾茜文喃喃道。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我们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是蝎子，不是螃蟹，帝王蝎，毒性很弱那种，还可以拿在手里把玩。” “哦，原来不是吃的。”艾茜文略微有些遗憾。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是里爬宠区，不是水产品区，买吃的去农贸市场啊，虽然不也不确定蝎子能不能吃……额，不对，你才刚吃过……额，也不对，算了，我带你去看看吧，小时候我常来。” 我带着艾茜文来到饲养蝎子的地方，指着一个体积“庞大”的蝎子说道：“就是这个。”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宠物 艾茜文看到帝王蝎以后，略微有些失望，“还是帝王蟹大啊！” 喂，要我说多少次，这不是给你吃的。 “刚刚你说到小时候，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啊？”艾茜文准确抓到关键词。 “……算是吧，你也知道，这些生活中很少见的东西，看起来都酷酷的，我这么酷的一个人，当然常来啊。” “没说实话哦，你刚刚犹豫了一下。”艾茜文隔着玻璃，观察着帝王蝎。 “我在组织语言。” “一般而言，人们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有在不想开口的时候，才会组织语言，不然都是张口就来的。”艾茜文抬起头笑了笑，“生活观察而已。” 观察个鬼，艾茜文绝对是在炫耀她的高智商，绝对是的。 “你很想知道？”我随口说了一句。 “当然啊，毕竟你是我同桌嘛，如果不想说也行，反正你小小年纪，也不见得又多大的秘密。”艾茜文傲娇的表示道。 “……”你才小小年纪！ “算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跟我来。”我带着艾茜文离开这家店，然后向深处走去。 走到一家卖猫和狗的宠物店门前，我问道：“猫和狗，你更喜欢那个！” “……喜欢当然是都喜欢，各有各的好。” “你犹豫了！”我把刚刚艾茜文的话完美的复制出来。 “猫！”艾茜文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字。 我笑了，笑得很开心，小时候问过很多人，他们都更喜欢狗。 有时候，有人和你一样，便是最大的幸运，就像是灵魂找到了共鸣。 “我也喜欢猫，有一次路过这里，缠着妈妈非要进去，然后有一只猫和我看对眼了，就是那种非它不可的感觉。” “然后你这个熊孩子就死缠着非要买，你妈不给你买，你就撒泼打滚，最后也没买，所以成了你的心结？”艾茜文自以为是的分析道。 我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吗？” 看见艾茜文果断的点头，我直接把头扭过去，继续说道：“反正当天还是买了，那只猫没精打采的，回家后一直趴在角落，我偷偷从冰箱里拿了里脊肉给它，都不怎么吃。” 我陷入的回忆，“再后来，它总算精神些了，期间我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可是好景不长，那段时间，我刚好流鼻血，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我鼻子过敏，刚好知道我家新养了一只猫，就说是猫的毛发引起的。这还不算完，听说那只猫刚回来的时候萎靡不振，就说有病，最好带去宠物医院看一下。” “所以就送去了医院？”艾茜文好奇的问道。 我苦涩的一笑，叹了一口气，“哪能啊，不管那只猫病没病，我都不能养了，所以花那个冤枉钱干嘛？” “为什么？是因为给猫看病要花很多钱？”艾茜文不解。 “因为医生诊断我鼻子流血是过敏性鼻炎，猫毛引起的。虽然我觉得是意外，恰好流鼻血而已，但是一个小孩子怎么抗争得了？后来我放学回家，猫果然不见了，我妈说送人了，我就一直追问送谁了。也许是因为被我问烦了，就说送回宠物店了。” 我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这家店，说道：“就是这里，此后一有时间，我就往这里跑，可是再也没见过，也没哪只猫能和我看对眼。再后来，我渐渐明白，其实是扔掉了，因为它可能有病，所以很担心，能不能活下来。我就常常在小区里找，也常常到这里找，可是都一无所获。” 我望着这家小时候光顾得最频繁的宠物店，眼前似乎有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期待的进去，失望的出来。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它起个名字，从此以后，也再没养过宠物！”想到以前的事，内心就隐隐作痛，虽然对大人来说，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就像我喜欢的玩具，要送给来家里玩的更小的小朋友，这是一件小事。我按照歌里唱的，捡到钱交给民警，可是却被人嘲笑，说我书呆子，这是一件小事……很多很多的事，在成年人看来都是小事，可是，那是我的整个世界啊！ “所以你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没有，只是今天突然想起这里，就来看看，已经好多年没来了，小时候一想到大人对生命的漠视，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明明书上说了生命都是平等的。可是，写书的人不信，更强大的人不信，我这种弱小的人，却信了！现在变得和那些成熟的人一样‘成熟’了，有些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谢谢你！”艾茜文说道。 我惊讶了，“谢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谢谢你把你的心事告诉我啊，虽然在别人看起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芥蒂，所以才不愿意说出来。但你还是告诉我了，意味着你相信我。” 我内心微微颤抖，这件事确实在心里有些芥蒂，同时也觉得太微不足道了，所以不想说，只是艾茜文居然如此认真对待。 “……小题大做。”我扭过头去，一定不能表现出感动的样子。 “好了，那我们进去看看吧，也许将来可以在这里养一个宠物呢。”艾茜文说罢便欲走进去。 “等一下，万一老板认出我，估计会笑我又来找猫了。”我尴尬的说道。我可是记得，每次进这家店，都会被老板笑，同时还诱导我再买一只，真是个漠视生命的臭奸商。 “认出来更好啊，你和他谈谈生命的价值，人生的意义，把一个平凡的事上升到哲学高度，是你最拿手的吧？”艾茜文不理会我的阻挡，一脚跨进了店门。 “欢迎光临！”老板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看宠物啊，请问是喜欢猫还是狗，本店种类齐全，有纯外国血统的……” 哎，现在连宠物都讲血统了，以前可没这套，果然是与时俱进啊。 我还认识老板，老板却已经遗忘我了，突然有点小忧伤。 第三百二十五章 寒假自习生活 寒假第一天，连个懒觉都没睡，就爬下床，折腾好半天，然后去了学校。和往常一样，我来的几乎是最晚的，虽然此时也才九点刚过。 寒假时候，人特别少，主要还是因为冷，所以再也不用像周末一样，六个人挤在只能坐四个人的桌子上。 艾茜文日常嫌弃道：“你还是来的这么晚。” “没有我的懒惰，怎么衬托你的勤奋啊！”我笑了笑。 艾茜文哼了一声，直接丢出一套试卷，“今天把这套试卷先做完，然后自己对答案，做个错题本。”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给的卷子，xx高考模拟。才高二就要做模拟卷了吗？好痛苦。 “别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这种模拟卷只是最基础的，意思一下就行了，我手上有好几个省历年模拟考的试卷，还有很多地方高考的真题，以后有你受的。”比我早到一会儿的林夕涵，喝了一口水，然后对我说道。 “你哪来这么多资料啊？貌似都是不公开的吧。”我怀疑林夕涵弄得都是假冒伪劣。 “理论上是不公开的，但谁知道外省的那些所谓的好学校会不会偷偷备份，然后和新宇狼狈为奸，反正这些都是教导主任给我的，还叫我保密，所以你真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林夕涵一副有恩于我的样子。 “教导主任也给了我一份文科的，说是寒假放的太长，叫我不要荒废学业。”徐彬彬抬起头说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和张倩，“你们没有？” “……”教导主任也太偏心了。 “其实这些题目会糅合进以后的试卷中，现在全给了，高三的考卷就不好出题了。学校是不会厚此薄彼，搞特殊待遇的。”徐彬彬安慰了一句。 我随便扫了一眼所谓的“最基础”的模拟卷，咦，好像真的还挺基础的。 “对了，昨天丞丞学姐联系我，说寒假的支教活动又开始了，问我们有没有兴趣，我回绝了，你们有想参加的吗？”我对另外几个人说道。 “还是原来的地方吗？”徐彬彬问了句。 “不是，每次支教的地方都是上面安排的，她们不能自己选。”我说了句。 “那就算了，现在我们都挺忙的。”徐彬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也不知道赵文明，李欣然这些人怎么样了。”我感慨了一句。 “回来后你就没联系过他们吗？”徐彬彬问道。 我摇了摇头，这就是生活，不管分开的时候多么不舍，大部分人还是回归了自己日常的生活，那段支教对我来说，只是体验，对那些小朋友来说，也只是假日里的一次奇妙体验，外面世界虽然好，又有几个人能摆脱现实的引力呢。 “李欣然这次期末考试得了全校第一，赵文明也很努力的学习，虽然更多人的没有改变，但我们也帮助到了一些人，如果不是现在挺忙的，我真想再去教几个星期。”徐彬彬说道。 我瞧了一眼徐彬彬手里的《西方经典点读》，还有时间看课外书，怎么都不像挺忙的样子。 徐彬彬似乎从我的眼神中读出了我的话，说道：“文科和理科不同，没有一个核心的知识点去贯穿，所以只能广泛阅读，我可是每周都要做一次读书笔记的。这也不轻松。” “哦，是这样啊，可是我见隔壁八班的就经常那个课文背，什么夏商周，什么商品是凝聚劳动力的无差别劳动产品什么的，你好像和他们不同啊。”我道出了自己的困惑。 “你怎么学语文的？”徐彬彬反问了一句。 “额……语感！” “这就对了，你不会为了让语文多拿几分，去天天背古诗词吧。文科也一样，背知识点是很下乘的学习方式，想要语文考得好，就要广泛阅读，对文章提出自己的理解，当然诗词，还有古文这些知识也要掌握，但把重点放在这上面，就是主次不清了。” 我点了点，好有道理，原来看课外书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这是适用于我，如果你学文科，可能还要是先把基础知识运用熟练，才能像我一样。”似乎是猜中的我的想法，徐彬彬给我补了一刀。 每次一起自习时候的暖场聊天结束了，我摊开试卷，深呼吸几口，然后掏出手机，倒计时两小时。 我以前看过一个观点，就是人们会美化环境，即使身处在恶劣的环境中，还是会编出一套理论，让自己相信，一切会好的。比如佛教，就会说这辈子当牛做马，下辈子就能大富大贵，因为因果轮回。 可能我现在也有点这种心理，明明假期学习这种事，放在初中是绝对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可是我现在自愿来到学校，而且还能很快进入学习状态，不得不说，高中真是个折磨人的玩意。 为了有比较，我和林栋梁做同一套题，而艾茜文、张倩和林夕涵做另一套题，至于徐彬彬，优雅的看着课外书。我们这一个角落的小缩影，也是无数高中学子的缩影，为了能有一个确定性更大的将来，彼此暗中较劲。 两个小时眨眼即逝，手机在桌子上发出嗡嗡嗡的震动，我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还别说，做完卷子后伸懒腰，这滋味，特别棒。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动作，纷纷伸了个懒腰，至于对答案之类的，还是等吃完饭回来弄吧。 我背靠椅子，望了望不远处的书架，如果初中有这么一个图书室就好了，没事可以来看漫画，也不用去黑店玩ps了，虽然是黑店，但是价格还挺良心的。如果不是有些家长举报，被查封了，该多好啊。 “如果没有考试，这样的生活可以称得上是神仙生活了。”艾茜文也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 是呀，如果没有考试，没有生存的烦恼，我真的希望用一辈子来学习人类数千年积累下的知识，一辈子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不问世事，不谙世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垫脚石 是呀，如果没有考试，没有生存的烦恼，我真的希望用一辈子来学习人类数千年积累下的知识，一辈子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不问世事，不谙世道。 吃完午饭，我们慢悠悠的走回图书室，中途遇见了旺财，还特意去买了根肉骨头。因为早上在争分夺秒的做考卷，所以中午就显得惬意多了。 对完答案，打了个分，发现林栋梁比我分数要高一些，虽然差距并不大，但就像一道不可跨越的门槛，张倩始终比艾茜文差一点，徐彬彬高一的时候始终跨不过林夕涵这道坎，而林夕涵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比不过李朝秦。 而我发现，林栋梁作为勉强进入前三十名的人，我也一直没能跨过他这道坎，哪怕一开始似乎是我比他更强一些。 那种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始终只差一线的感觉，是真的难受。如果是像林夕涵这种，我跟本不会有任何情绪，因为就是比不上啊。 世界上纠结的事，就是我本可以！ “看看，我带出来的人，是不是更厉害，明天记得一瓶养乐多。”林夕涵得意的看向艾茜文。 只见艾茜文沉着脸，一脸不爽的样子。 果然不管是谁，都会被林夕涵占便宜。面对艾茜文阴沉的脸，我把头转开了，拿我打赌也不知道事先说一声。 “那个，还是算了吧，我们没有要比赛的意思。”林栋梁劝道。 林夕涵瞪了一眼，“怎么能算了，这是我和艾茜文的打赌，我是更优秀的老师，我赢了。” “就是，要是算了，以后谁还敢和我打赌啊。不行，明天继续，我要把输的赢回来。”艾茜文不服道。 我以手抚额，好痛苦，干嘛拿我去打赌，赢了没我份，输了还要承担艾茜文的怨念。 就在此时，看见一个人影走进图书室，居然是乔木昕。开学就是高三下学期了，还以为她此刻压力一定很大，没想到还有心情来这里闲逛。 我冲她招了招手，乔木昕见了我们，然后走了过来，“才放假就来学校自习啊，你们还真勤奋。” “你也是啊！”我和乔木昕商业互吹了一波。 “我们高三的哪有什么假期啊，同学们都在教室上自习呢。” “所以就你出来溜达？成竹在胸啊！”我表示大神就是大神，真有个性。 乔木昕叹了一口气，“哪有什么成竹在胸，在高考面前，没人敢说自己就一定行，不过是教室气氛沉闷，我出来透透气。” “高三的都在？可是学校很冷清啊。”一点不像有几百号人的样子。 “如果学校有这么多人，为什么食堂不开门啊，大家在外面吃饭，不仅贵，还不卫生。”张倩也问了一句。 乔木昕摊摊手，“没办法，现在是假期嘛，所以食堂放假咯。而且教育部门有减负要求，假期不允许补课。新宇又是龙头，自然时常被人盯着，不敢搞小动作。” “所以学校老师们都是无偿教学？”我有点不相信如果不是收费补课，会有人自愿留下来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这不是补课，学校有值班的老师，然后学校会给值班老师发值班费，而我们是自愿来学校自习的，就像你们一样。” “……”这不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嘛，整天尽搞些虚的。 “学姐，高三有多累啊，你给我们讲讲呗。”艾茜文问出了我们都很关心，但是谁也没想到的问题。 乔木昕用一种舒服的坐姿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刚刚我说教室的气氛有点沉闷，其实不准确，应该是有点压抑。诺大一个班级，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笔和纸‘沙沙沙’的摩擦声，上个厕所都能碰见背单词的人。” 气氛顿有有些沉默，“没那么恐怖吧。”我嘴角抽搐，高考虽然重要，但也不是一考定终身啊，毕竟还有高四嘛。 “你知道别人一天睡几个小时吗？”乔木昕问道。 “额，六小时？”我一天就是睡6、7个小时。 乔木昕摇摇头，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四小时！而且是每天。” 我滴乖乖啊，这真是不要命了。 “那你呢？”我反问一句，乔木昕这样的大神，肯定至少有6个小时吧。 “哦，最少八个小时，有时候中午困了，还会补两小时的觉。” “……”你们上的是同一个高三吗？ “这里有一个悖论，就是成绩越靠后的同学，越是拼命。可是睡眠不足又会导致效率低下，但是不花大量时间学习，心里又不踏实。然后就恶性循环，反而不如放轻松一些。” 乔木昕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慢悠悠的评论道。 “那你不帮他们一把吗？毕竟是同学。” 乔木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别人来问我，我都说了，可是有什么用，大家都在强调奋斗，你唱反调？就算别人信了我的话，也会以为我是天赋高，所以这方法不适合用在别人身上。” “还有啊，虽然都是同学，但也是敌人，现在帮了别人，你怎么知道将来不会把你踩在脚下？这样想的同学可不在少数，所以同学们都很自觉，自己干自己的事。” 乔木昕一语道出了残酷的真相，虽然大家都是没有接触社会的年轻人，但是在现行规则下，也知道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是垫脚石，要么拿别人垫脚，要么自己被人拿来垫脚。 乔木昕睁开眼，看着我们，笑了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才说压抑啊！” 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乔木昕的话细思极恐啊，每个人都是敌人，那我们这个学习小组不也…… “我们不会，起码我不会，学校那么多，任何一所学校都能容纳我们。所以我们不是竞争关系，而是彼此搀扶，共同前进。”艾茜文义正词严的说道。 艾茜文一番话使我们清醒过来，纷纷表态。 “我也不会！”徐彬彬当即表态。 “反正没人能拿我垫脚，所以我不会！”林夕涵笑嘻嘻的说道。 …… 大家纷纷表态…… “一起拿别人当垫脚石好了，干嘛用自己人，硌得慌。”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 安慰 乔木昕也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觉得敝帚自珍是很没必要的，可是很多人不明白啊。总觉得每个人都是敌人，高考人那么多，当然是把自己的经验拿出来分享，一起团结，战胜别人，你们倒是活得明白。” 乔木昕说完，继续闭目养神，在高三这样一个至暗时刻，她忙里偷得半日闲，睡了一下午。 我也在查错补缺，总结错误的地方，整理错题本，偶尔和林栋梁商讨问题。徐彬彬在“放松”了一个上午后，也刷了一套文综卷子。如同无数个昨天，今天我们用一样的方式度过。 这种刷题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但如果真到头了，又会怀念的吧。 我们在这样简单轻松的日子里又度过了四天，期间乔木昕再也没来过，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再像高二时那么轻松，说逃课就逃课吧。 终于，发成绩单的日子到了，我在九点来到学校，同学之间相互打了一声招呼，张福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叠成绩单，没有说多余的废话，直接发了下去。 “成绩大家也都看见了，我们班的排名没有太大变化，还是处于中游。成绩上，同学们也是有好有坏，我都看过了，没有人明显退步，也没有人明显进步，大家都是稳中有进。” 张福顿了顿，继续说道：“过去的已经是历史，无法改变，无论对成绩是满意还是失望，都希望同学们能再接再厉，你们的对手，永远是昨天的自己……” 张福一番激励人心的讲话并没有起到激励人心的作用，毕竟我们从小就是听这些大道理长大的，论起说大道理，我们不一定比张福差。 让人翘首以盼的成绩单终于发到我手上，我迫不及待的找到第三十名，还没按原计划往上看，就在下面，也就是第三十一名的位置上看见我的名字…… 又没进前三十名，同学们真的都在拼命啊，玩命的不止我一个。 “可惜啊，只要多4分，就可以把第二十九名林栋梁挤到三十名的位置，不过已经咬的很紧了，在努力一把，下次就成了。”艾茜文随口评价道。 “唉，已经很拼了，可还是这样。也许我的上限就是这样吧。”望着成绩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小女孩不在梦想穿上水晶鞋就能变成灰姑娘，小男孩明白就算内裤外穿也不能成为超人……知道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再怎么努力也就只有这样而已。 “不过是一次没考好而已，下次在努力啊。你看张倩，除了高二分科那一次，有哪一次她是超越我的？但她还不是没有放弃取代我。”艾茜文臭屁的夸了自己一通。 “也对。虽然冲击前三十名好多次了，但以后还是要继续努力。”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可是我进了前三十又怎么，根本冲不进前二十，前十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守住前三十了吧。感觉整个人生一眼望到头了。 此后张福又交代了一些寒假里的注意事项，都是一些从小学就开始听，都听出耳茧的陈词滥调。 发完成绩单后，同学们走的走，散的散，校园很快恢复了假期时候的安静。 但是不能因为发成绩单就不学习啊，所以我又来到图书室。 林夕涵和艾茜文去找张福要年级大榜了，林栋梁今天有事没有来，徐彬彬的一班还没散，所以诺大的图书室就只有我和张倩。 “你不去要年级大榜啊？”我问道。 “和艾茜文比差了十多分，还去奢望和其他班的高手比啊？最重要的还是先超过离自己近的。”张倩很务实的回答道。 “我看过你的成绩了，进步不明显啊。”张倩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啊，亏我这么努力的学习了，还是这个样子。”我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其实你也不必自责，你进校的时候，基础就比较差，要是随便努力一下，就能超过别人，就太不公平了。像你的努力程度，是我从小的日常行为，所以你爆发还需要一些时间。”张倩安慰道。 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虽然我知道自己基础差，但是能不能别说出来啊喂！ “你在努把力，快一点就是下学期，要不然就是明年，总能厚积薄发的，这个我有经验，总之，你别放弃。”张倩又鼓励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我回了张倩一句。 张倩犹豫一下，继续说道：“虽然我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废话，但真的有用，因为我也经历过努力学习但见效特慢的时期，也怀疑过自己。所以明白把知识点串成线，最后连成面的重要性，你要相信自己，你的上限绝不是三十名而已。” 虽然张倩的安慰有些蹩脚，但突然觉得很暖心，因为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在安慰我。 “放心吧，不管最后走到那一步，我都不会现在放弃，不然会被身后的人超越的，这样排名就越来越低了。”我笑了笑。 “对了，排名没有统计政治，因为高考不考。但是我粗略看了一下，很少有人政治比你高，如果算全部总分的话，你可能在前二十五名。”张倩换了一个角度安慰。 “我一个理科生要用文科拉分，真是奇耻大辱，而且你也说了，高考不考，所以就算我加上政治考了前十，又能怎样？”我摊了摊手，这个安慰，一点用都没有。 我觉得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政治老师的感受，可能政治的分数都不会出现在成绩单上，所以这个被理科生们嫌弃的科目，用来拉分，只会成为笑话。 “反正你只要记住，厚积才能薄发就行了。高中才过半，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重重点头，虽然张倩总给人一种不会说话的感觉，但她人还挺好的，只是缺少了表达技巧，总体还是个够义气的朋友。 第三百二十八章 培训班 很快，艾茜文和林夕涵就回来了，我见她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拿起了艾茜文手里的年级大榜，看了一眼。 艾茜文跌出了年级前二十，很多原本在二十开外的重点班同学纷纷发力，榜单大换血了，甚至有好几个人跌出了前十。真正的竞争，似乎开始了。 如果不算外来人员林夕涵，艾茜文还是我们班的第一，可是放在全年级来看，她退步了。其实从升入高二开始，我就隐隐闻到一丝硝烟的味道，想不到这么快，大家就要短兵相接了。 而林夕涵还是年级第二，虽然没有到达目的，超越李朝秦，但她第二的位置做的还是很稳的。只是仔细一看分数，总分和李朝秦差了十几分，我印象中她和李朝秦的差距从来没有被拉开十分。 到了林夕涵这个层次，每提升一分，都是巨大的困难，从60分到80分比较容易，但是从90分到95分有时候可能就取决于天赋了。 据涛涛告诉我，李朝秦最近半个学期可是很认真的在学习，就是为了不被拼命追赶的林夕涵超越，为此还放弃在学生会制定的雄心勃勃的大计。 似乎，每个人都不约而同武装起了自己，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害怕，会不会高三以后，真的像乔木昕说的，每个人都是敌人。 又过了一会儿，徐彬彬也来了，还是老样子，从她脸上看不出悲喜。 我拿过文科班的成绩单看了一眼，乖乖，几乎就是文科版的李朝秦，门门功课都在九十分以上，文科大神的位置坐的非常稳。 在一看文科的年级大榜，同样非常稳，因为文科班总人数少，所以几乎被一班屠榜了，半个榜单都是一班的，很多还是靠在前面。 可以说文科的年级大榜就是半个一班的成绩单，重点班的实力，用着名网络小说斗破的话说，就是恐怖如斯！ 正当我准备恭喜徐彬彬“神位”巩固，千秋万代的时候，徐彬彬放下成绩单，然后说道：“你没进步啊。” “……”就不能让我先暖场啊，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算了，反正假期我们好好辅导你，相信你一定能把你的成绩提升上来的。”徐彬彬相当自信的说道。看着她那么有信心的样子，我都不忍心打击她，说自己没信心了。 “从明天起，我们开始魔鬼训练，所有人八点前就要到，都同意吧！”一直在旁生闷气的林夕涵突然说道。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现在是冬天啊，这么冷，还起这么早。果然是因为和李朝秦差距越来越大，所以疯了吧，一定是的。 “我没意见，我也觉得放假了，我们的学习节奏有些松散。”张倩同意道。 “可以啊，这也不是很困难。”徐彬彬无所谓，反正来了也是看课外书。 “我……当然同意了。”妈蛋，我的懒觉啊。 “可以是可以，但明天我有点事。”艾茜文说道。 “你能有什么事？”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就你事多。 只见艾茜文嘿嘿一笑，掏出一张传单。只见上面印着几个大大的字，还是word里面那种十分夸张的艺术字，“决战寒暑假，开学抢先跑！”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东设计太没品味了，你居然还随身携带，不会是想去上补习班吧！” “今早遇见的一个发传单的，本来不想接，但是这么冷的天，就想着照顾一下别人，因为附近没垃圾桶，所以就揣兜里了。”艾茜文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明天陪我一块去，如果好，还可以去报个名，毕竟提升成绩是当务之急。”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她今天出门没吃药吧，就这传单的设计水平，还什么某某教育，一对一辅导，报全科五折……妥妥的像个骗子机构，她怎么突然就这么天真了。 “赶紧把这玩意扔了，除了我和林栋梁之外，这里所有人都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培训班老师要强上千百倍，干嘛舍近求远。”我甚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就是啊，这种水平的培训班，去了也没用，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还不如我们自己学习。你要是有不懂的，我可以给你解答啊，省下的钱用来请客就好了。”林夕涵也吐槽了一句。 “你可能比培训班的老师还懂吧，去了后到底是谁教谁啊？”张倩问出了她的困惑。 “别说是你了，就算柯韩去了，估计也能当老师。很多培训班的质量是参差不齐的，只是利用人们急于求成的心态来打广告而已。”徐彬彬嫌弃的看了一眼传单。 艾茜文一脸黑线，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成为众矢之的的一天，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就当是散心，这次期末除了徐彬彬，大家都没考好，需要一些学习的灵感。”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学习需要灵感的，艾茜文连借口都找的这么敷衍，她脑子不会被冻坏了吧？可是图书室有空调，不至于啊。 我和艾茜文对视了一眼，认真的问道：“你是认真的？” “废话，我当然是认真的，明天你们继续在这里学习，柯韩跟着我去上一堂培训班的公开课，就当玩玩好了，放假以来都没好好玩过。” 见艾茜文十分坚持，我也只好同意，有看了看传单，明天刚好在某大某楼某教室，有一个培训班公开课，欢迎广大家长、学生前去试听。 传单上鲜艳的配色，毫不讲究的排版，以及各种类似于电视购物的广告词，实在是辣眼睛，越看越觉得辣眼睛。 我赶紧把传单丢到一边，在看下去，估计会瞎眼的。 看见艾茜文嘴角抽搐，我想了想，又闭着眼睛把传单折好，然后交给艾茜文，“这东西你收着吧，配色太跳脱，我怕会瞎。” 艾茜文哼了一声，一把抓过传单，说道：“帮你争取了一天放松的机会，还不懂得好好珍惜，我看你眼睛早该瞎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神棍 第二天，总算好好睡了一个懒觉，来到某大学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本以为艾茜文已经到了，却没看见人。 打电话询问得知，她还是路上。居然比我还懒。我裹紧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假期，但是人好像并没有减少，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像大学生。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后，艾茜文终于来了，还提着豆浆，包子。 我看了一下时间，嗯，艾茜文还是老样子，喜欢踩点。 “要不你先吃完，我们再去？”虽然说是教育演讲，实际上只是推销广告，迟不迟到无所谓。不过租用大学的教室这招，还是挺棒的，有环境加成。 “可以啊，边走边吃一点也不优雅。”说完艾茜文就啃了一口包子，我瞧了一眼，果然是肉馅的。 “我说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干嘛，不会是真的想报名培训班吧？”见艾茜文对所谓的教育演讲也没多少兴趣，我就纳闷了。 “问这么多干嘛，到时候就明白了，就当是来休假的吧。”艾茜文几口吃完包子，然后拍拍手走了。 我们废了好多时间，才终于找到了推……演讲的教室。进去一看，前面都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是家长带着孩子，有初中的，也有高中的。甚至有些没有座位也宁愿站着，前面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看，这才是中国好家长，抢前排的精神可嘉。有这样的家长，复兴有望。”见此情形，我笑嘻嘻的夸奖了一番。 “够了，找个地方坐下吧。”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十分鄙视我这种反讽的态度。 讲台上，背景是一个ppt，写着五大记忆法则之类的，一个长得很像张福的人正在激情的演讲。 虽然太远我看不清演讲“老师”的长相，但是就凭他一身正装，就和张福有八九分神似，再加上一长段具有煽动性的演讲。如果张福不当老师，也许也会干这一行吧。 “我们机构的宗旨就是帮助不会学习的同学找到学习的方法，让他们学会举一反三，上课不在听不懂，下课作业不用找人问。 对于有较好学习基础的同学，我们可以让其学会科学用脑，合理安排时间，达到效率的最优化。 至于学习非常优秀的同学，我们也有名师辅导，重点突破中考、高考屏障，让自身实力再上一个新台阶。 下面，我们看看是怎么具体帮助各种类型同学的！” 话音刚落，ppt就翻到了下一页，出现一个醒目的标题：上课听不懂，下课全不会怎么办？ 台下的很多家长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感慨，这就是自己孩子遇到的问题。 我甚至怀疑部分家长是请来的托吧。 我开始左右观望，大部分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的，就我身边，一个妈妈还不停的说：“老师说的好，快记下来，回去好好消化。”同时她自己也掏出手机，恨不得把每一页ppt都照下来…… 而这位家长的儿子，似乎也在……努力的奋笔疾书，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有用，还是做做样子。 我趴在桌子上，感觉自己进了大型传销组织了，这那里是上课，根本就是思想动员会嘛，动员什么？当然是报名培训班，早报有优惠，名额有限，限量抢购，过时不候。 我和艾茜文百无聊赖的听着台上孜孜不倦的梦想、努力、成就等等词汇…… 传单上写的难道不是教育方式，学习方法公开课？怎么突然又变励志演讲了，要是一腔热血有用，还学个什么劲啊，直接大吼一声我要上清华，谁吼声大，谁就上不好嘛！ “看见没有，这就是不认真学习的样子，上课还趴着睡觉，真不知道来干嘛，你以后可不能交这样的朋友，会被带坏的。”我听到旁边传来嘀咕声。 这位母亲正在用我来言传身教，教育孩子，上课要有上课的样子。 我甚至都懒得把头抬起来，虽然这里有点吵，但如果真的想睡觉，应该还是睡得着的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演讲完了，“如果各种家长还有什么疑惑，可以到第一排咨询我们的工作人员，同时也可以在他们那里办理登记，我们xx教育很快就会开班，请大家抓紧时间。”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是不是可以去吃午饭了？”吃完饭回新宇还可以学习半天呢。 “急什么，难得来了，去听听看别人都在咨询什么。”艾茜文带着我往前面挤去。 我无奈耸耸肩，还能咨询什么，无非就是“怎么学习，我家孩子的情况还有救吗？”之类的。 我们往人最多的地方挤去，也就是演讲老师所在的地方。 家长a：“老师啊，你看我家孩子期末考班上中下游，明年就要中考了，你说有办法吗？” 演讲老师：“当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明年中考，那现在才读初二吧，初二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我见过很多初二发力，中考前排名全班前列的事，很多都是我们培训班出来的。我建议先报一个基础班，然后循序渐进，暑假再报一个火箭班，两轮下来，应该会有明显进步。如果寒暑假一起报名，还可以打八折。” 我：“……” 家长b抢过家长a的话问道：“老师，我家孩子从小记忆力就差，单词、古文都记不住，你们能帮忙提升记忆力吗？” 演讲老师：“当然，我刚刚演讲的时候就说了，记忆力就像肌肉，需要锻炼，掌握了科学的记忆方法，可以有效改善记忆力的问题。毫不夸张的说，过目不忘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的记忆力教学教程是世界记忆大赛冠军使用的方法，而且因为这是基础课程，所以每个班都会教，这位家长你把你孩子的成绩说一下，我来判断看看，适合报那一个班！” 家长b：“我家孩子期末语文69，数学……” 和家长们的热情相比，学生们则淡定多了，好多人双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神棍！ 第三百三十章 偏得离谱 和我想的一样，所谓的咨询不过是没营养的问答，然后趁机推销课程。 我更好奇的是，这么明显的东西推销手段，难道这些精明的家长没有发现不对吗？还是说关心则乱。 如果徐彬彬在这里，一定可以用社会学或者心理学的知识解答吧，比如群众总是盲目的之类的。 这时候演讲老师好像注意到我和艾茜文没有家长陪同，于是就主动向我们询问道：“两位小朋友，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我内心疯狂的鄙视了这个老师一遍，什么叫小朋友，我高中了好吗，你才小朋友，你全家都小朋友。 “嗯。”我冷冷淡淡的点了个头。 “如果你们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问我。”演讲老师“慈眉善目”的说道。 “没有。”我又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别害羞啊，我遇见过很多不好意思提问的小朋友。没事，大胆一点，放心提问，我一定解答。”说完他把目光瞄向艾茜文。 我懂了，原来这位老师是想拿我和艾茜文在家长面前表演一下他的“专业”性，真是会挑对手，专门找家长不在的学生下手。 “就是说啊，有什么问题赶快问，要懂得把握机会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有些家长也催促道。 因为被演讲老师盯着，所以艾茜文也开口了，“我是有一个关于高中数学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老师解答一下。” “呵呵，没事，问吧，我最擅长的就是数理化了。”老师开心的笑道。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白痴！ “证明以下命题，存在无穷多个互不相似的三角形，其边长an、bn为正数，并且an平方、bn平方平方成等差数列。” 艾茜文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非常有力。形象而生动的告诉了我们，什么叫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说的是什么玩意？ 只见演讲老师嘴角抽搐，估计他在怀疑艾茜文是不是敌对机构派来捣乱的吧。 “老师，你还好吧，听清楚没，要不我给你重复一遍？”艾茜文装完，该我装了，我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咳咳，这道题有难度，一时半会说不清，你们要是又兴趣，可以加我电话，等忙完了，我给你讲解。”演讲老师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不用了。”艾茜文丝毫没有留情面，而是冷冷的拒绝了。 然后演讲老师又继续为家长们答疑解惑了，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似乎都当刚刚发生的事不存在。 倒是有几个同学带着敬畏的目光看着艾茜文，这场子，砸得真棒。 “同学，你刚刚的问题好深奥啊，可是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啊？”终于有人过来搭讪了。 “可能是闲的吧。”艾茜文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看样子你应该是理科生吧，可惜我是文科生，不然真有点问题想要请教。”同学a有些遗憾的说道。 演讲老师听到这话，想来问他是哪方面的疑惑，可是目光在和我对视后，默默的放弃了。 想不到我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 “说来听听，他可以给你解答。”艾茜文指了指我，说道。 我内心很无奈，干嘛把难题丢给我啊，要是回答不了，就出丑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就毁了。 “其实是关于地理的，就是为什么飞机飞往两地，最短距离不是直线，而是一个弧形？”同学a说道。 我内心一阵窃喜，这个简单啊，“因为地球是圆的啊，如果你在球上面画一个直线，展开以后就是弧形。” 见该同学还有些困惑，我又掏出手机，“假设这是一个球，你看，我画一条直线……”通过一些抽象的比划，还有重复强调一些词汇，同学a总算明白了。 “原来如此，你说的比我们老师清楚多了。你也是学文的吧，对了，你那个学校的？” “不好意思，我学理的。”我淡定的回了一句。 “哇，不可能，学理的文科怎么这么好，你哪学校的？”a同学惊讶道。 “新宇。”我不想炫耀学校的，是你非要逼我。 “那就难怪了，原来的新宇的，难怪怎么厉害。”a同学嘟囔道：“那我可不可以在请教几个问题？” “我文科不怎么样，如果会的话，尽量解答。” 然后我就为a同学解答了很多问题，期间还有其他同学来询问理科问题，我也一一做了解答。 奇怪的事就在这里，如果文科还可以胡扯，那么理科是不可能乱说的，但是他们的问题好像都很简单。 我和艾茜文又随便分享了一点学习经验，当然是被“随便”的。因为有些家长知道了我们来自新宇，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非要我们分享学习秘笈。 我们如实说了以后，又不相信，还说什么不要私藏，要学会分享。反正自家孩子的成绩又威胁不到你们…… 这些家长对于走“捷径”还真是推崇至极啊。 先不说没有这样的办法，就算有，怎么可能拿出来，增加竞争对手吗？ 我和艾茜文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家长，然后快速离开了，如果被缠住，今天就真的要浪费在无意义的问题上了。 我们离开某大学，我甚至还有些微微气喘，“中年人，尤其是中年妇女的战斗力，真是强悍，要不是逃的快，我们估计都得阵亡。” 艾茜文也喘了喘气，说道：“我觉得更应该担心的是培训机构的人，我说出补习意义不大的时候，你看见他们的脸色了吧，那叫一个精彩。” “你还说呢，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没点数吗，非要说大实话，况且说了也不会有人信。放假了，家长总要给孩子找点事做，不然就浪费假期了。”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参加这个‘推销会’了吧。”艾茜文笑道。 “知道什么？是来砸场子，还是来装完就跑？” 艾茜文一副看待朽木的表情，“你的理解力偏得太离谱了吧。” 第三百三十一章 激励 我就纳闷了，来参加这场所谓的“教育培训班”不就是为了娱乐一下，难道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你觉得那些老师的水平怎么样？”艾茜文问道。 我冷哼一声，还能怎样，连我这种高中生都忽悠不了的口才，居然能忽悠家长，真是怪哉。 “也许培训班的老师某些科目比我强，但如果比全科，恕我直言，都是垃圾。”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就会装！” 我嘿嘿一笑，所以今天来这里到底几个意思啊？ “你觉得来想报补习班的同学怎么样？”艾茜文又问道。 “那还用说，基础太差，报补习班是正确的选择，只是这个补培训机构的老师有些坑而已。”我耸耸肩，和艾茜文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两三个菜。 “这就对了，所以明白了吧。”艾茜文省略了中间的推理过程，对我说道。 什么就对了，你什么都没说，怎么就对了？ “没明白。” “……” “算了，这样说吧，其实这些报补习班的人才是大部分高中生的常态，每年寒暑假都有很多补习班开课，至于为什么，你也清楚，因为市场有这个需求。也就是课本上的供需关系，有了需求，补习班这个‘供给’也就应运而生了。 所以你根本不用为自己进步缓慢而着急，毕竟我们身边的同学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所以进步慢，没进步，甚至是倒退，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最差你也能是超过大部分人的。” 所以艾茜文是因为发了成绩单后，见我情绪低落，才用这种“对比”的方式来安慰我？ “所以明白了吧，不是你太差，而是别人太强，但是在我的帮助下，你也会变强的。”艾茜文臭屁的表示道。 “好吧，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要稳住，不能太感动，不然她就更得瑟了。 “既然我这么用心良苦，这顿饭就你请客好了。”艾茜文的真实目的终于暴露了。 “……” 吃完饭以后，我们回到新宇，其他几个人正在学习。 “怎么样，决定报培训班没？”这低头做题的林夕涵随口问道。 “报什么班啊，就像进了大型传销现场。”我说了一句。 见其他人投过来询问的目光，我把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所以你们不是闲的无聊嘛，跑去砸人家的场子。”林夕涵白了我一眼。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说起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哼了一声，“没有目的，就是觉得好玩。” “算了，这些不重要了，我给林栋梁拟了一份学习计划，你要不要一起？”林夕涵没有继续深究原因，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说来听听！”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寒假里面，学完高中所有理科课程。因为我已经学完了，所以知道哪些是重点。以后每天早上给你们讲课，下午做题和讲题。我和艾茜文还有张倩会负责不同的科目。进度太快你们可能消化不了，但没关系，开学老师还要重新讲一遍的。” 听完林夕涵的计划，我知道她是想先走马观花的把所有课程都过一遍，这样可以早点把剩下的时间用来复习。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判断。” 寒假不管是复习也好，预习也罢，反正只要学就是了，至于那种效率最高，就听学霸的吧。 “我也加入，林夕涵你来讲数学吧，文理科数学的基本知识点一样，我也想先预习一遍。”徐彬彬表示道。 “可以啊，完全没问题，刚好今天才学完数学，正好给你们讲讲，还可以巩固一下。从明天开始，大家都按时到这里。” 林夕涵真是干劲十足，“哦，对了，我的数学课每天都会出一些题，最低分要给最高分买零食吃，原则上一次不超过五元。” 林夕涵为了调动大家学习的积极性，居然还出此下策。 我和林栋梁竞争谁不是最后一名，而另外三个刚好可以竞争第一，虽然徐彬彬成绩最好，但是她根本没有预习数学，而艾茜文和张倩基本把高三的数学过了一遍，所以胜负并不确定。 “如果出现并列这么办？”我弱弱的问道。如果是并列最后还好说，如果并列第一，最后一名岂不是要亏死！ “那就先保证第一的最低利益，然后在保证第一的利益最大化。比如两个或三个并列第一，那最后一名就要一次双倍或三倍。”林夕涵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和林栋梁都长出一口气，她们三个并列并不是不可能，如果林夕涵出的题难度稍微低一点，那么她们都有可能全对的，所以一定要争当倒数第二。 不得不说，林夕涵的一番话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性，虽然看起来只是她随意一说，但是这种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好处的行为，还是很让我感动的。当然前提我不是最后一名。 “柯韩你不唱几句反调，我都不习惯了。”林夕涵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是来唱反调的？ “能够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我感到十分荣幸，为什么要唱反调。”我义正词严的说道。 “不对，平时你都会抱怨一下的，但是今天没有抱怨，然后在结合你刚刚去砸了人的场子，所以很明显，你受到了一些启发。”林夕涵笑了笑。 我怎么觉得她笑得很恐怖啊，难道艾茜文的用意，“用别人的不优秀来衬托我自己的优秀”被林夕涵看穿了？ “亏我还在想，成绩单发下来后你情绪不高，要怎么调动起来，没想到已经被解决了，那我们这个寒假，就努力学习，争创辉煌吧。” 林夕涵果然看穿了，只是没有点破。 因为明天要学数学，所以整个下午，包括林夕涵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看数学教材，原本松散的学习小组突然有了共同目标，而且身边还有人在不断的激励着自己，稍不注意，就会落于人后。 第三百三十二章 比赛 第二天，我们都在八点前碰面，然后林夕涵拿出课本，开始正式上课。 在一个早上“高密度”数学知识的轰击下，我感觉脑袋发胀，各种东西揉成一团，夹角、向量和球，仿佛全部集中在一起，变成一个超级巨无霸，叫做不可攀越的高峰。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拿着笔记本，上面凌乱的画着各种图形，写满了各种公式。 因为寒假本来就不长，而且过年期间还没法一起学习，所以讲课的时间非常短，因此知识点的密度空前强大。 虽然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但把所有知识一股脑的抛出来，似乎也不坏，因为看问题的时候更宏观了，反而有种异样的感觉。果然学霸们的学习技巧很有借鉴意义。 “实在搞不懂的就放着不管，我们是寒假的目的是把所有知识大概过一遍，而不是追求细枝末节。”林夕涵提醒道。 “虽然你说的我懂，但是搞不清楚的知识点，一直放在心里面总觉得膈应。”我解释了一句。 “也就是现在膈应，等明天学排列组合后，今天的膈应就会放到一边的，没有什么事是不能习惯的，你习惯就好。”林夕涵的话像绕口令一样。 “排列组合啊，我记得初中就学过了吧，现在看到熟悉的知识点，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我感叹了一句。 “你就趁着还没开始学，好好亲近一下吧，很快就会陌生了。”林夕涵无情的打击道。 吃过饭以后，大家休息了半小时。然后林夕涵甩出几道基础题，艾茜文、徐彬彬、张倩很快就搞定了。我和林栋梁挣扎了好一会儿，又是翻书，又是回忆上午的内容，也做对了。 “看来大家学习的进度差异明显啊，我给学习好的三位出进阶题，你们两个继续做基础题吧。”林夕涵在事后总结道。 能够避开进阶题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总之我和林栋梁继续一边交流心得，一边苦刷基础题。 时间很快就来到下午，刷了一下午的题，我并没有感到自己对知识的理解加深了多少。 我和林栋梁拿到了同一套题目，另外三人拿到了另一套题目，作为晚上的家庭作业。明天早上林夕涵会批改，然后决出最后一名。 回到家吃了晚饭，我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我知道这是大脑疲惫的信号，然后想要控制我的身体早早入睡。拿出作业，随便看了一眼那五道所谓的“基础题”，感觉已经超纲了，一点头绪也没有。 把作业扔到一边，听着空调外机低沉的轰鸣声，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空间图形，它们不断的做着各种变化，一会儿是曲面弧形，一会儿又成了三角锥，甚至还变成了钻石那种n多面体。一会儿又是英文字母s，一会儿又是汉语拼音的b…… 当我再次睁眼，猛然想起自己是不是睡过头了？抓起边上的手机一看，幸好才九点半，自己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伸了个懒腰，然后带上耳塞过滤掉空调外机的声音，重新摊开作业本。 大脑又开始重新工作，尽管脑子里各种图形不断闪现，但作业还是看不懂，然后隐约想起了睡着前的最后一刻，好像有个字母s…… 我摇了摇脑袋，甩掉无关信息，拿出课本，开始重新温习早上的知识点。 当我再一次抬起头时，窗外已经又很多灯光熄灭了，但还有少部分像我一样倔强的坚持着，不肯熄灯。 也许每一盏未曾熄灭的灯光背后，都有一个故事，都有一个坚持。可能是像我一样熬夜学习的人，也可能是熬夜写策划的工薪人士。会不会还有个小说家此时正在奋笔疾书，把自己脑海中的世界，展现在世人面前？ 抛开无关的念想，我看了一下闹钟：23：50！ 再过十分钟，又是新的一天，我离开书桌，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新一天的开始，就开始写作业吧，还有五道题没写呢。 第二天我在七点半就来到了学校图书室，这个时候就连张大爷也没到。因为我们来的太早了，张大爷干脆直接把钥匙交给张倩，因为她来的最早。 推开图书室的们，张倩和徐彬彬已经先到了，我看见她两在那对答案，走了上去。 “很厉害啊，估计你全对吧。”徐彬彬赞叹道。 她们同样被林夕涵布置了五道题。 “其实还是因为提前学过，所以比你有经验。如果同时学习，可能不如你。”张倩谦虚的表示道。 “怎么会，我就算提前学习过，最后一道题也是做不出的，你很棒了。”徐彬彬说道。 我坐下来，放下书包，拿起她们的题目看了一眼，果然这些字全多懂，但组合起来就不知道意思了。 “我看看你昨天做的题。”徐彬彬对我说道。 我把作业递了过去，正好让徐彬彬看看，如果全对，我就有恃无恐了。 只见徐彬彬眉头皱了皱，“错很多啊！” “……”很多是多少！ “你只对两道题。”张倩也看了一眼，然后耿直的说道。 “……没搞错吧，你确定？”亏我还熬夜写作业，居然正确率这么低。 “确定，这些题昨天我们做过。”张倩很肯定的说道。 原来是进阶题，我说怎么这么难。 很快其他人也到了，林夕涵先看了我的作业，“错三道。” 然后又看了看林栋梁的，我盯着她的嘴，希望能说出我想听到的话。 “三道。”林夕涵淡漠的说道。 我心里刚松一口气，林夕涵又补充道：“对三道。” “……”感觉自己被林夕涵耍了。 然后徐彬彬和艾茜文错一道，张倩全对，于是今天的获胜者是张倩。 幸好张倩全对，不然真有可能大家并列第一。 “喝奶茶吧，里面含糖多，可以给脑子补充能量。”张倩也没含糊，直接对我说道：“午饭的时候买吧，不多不少正好五块。” 虽然只是掏出五块钱，但还是不爽啊，下次不能再输给林栋梁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边打边谈 此后每天都在与林栋梁的竞争中度过，同时也明白了，最激励人的才不是什么理想之类的，而是金钱，赚不赚什么的真的无所谓，但是不能亏啊。 徐彬彬称这种现象叫做损失厌恶，比如捡到五块钱，不会有多高兴，但是五块钱买了一杯奶茶，不小心全撒了，就会很痛心。 嗯，总之徐彬彬在文科的路上越走越远，以前还可以说一些高大上的词语去糊弄她，现在该她糊弄我了。 林夕涵的理科也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用她的话说就是百分之八十的基础题，她都不会错，原来高考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基础题啊，第一次听说。 所以现在林夕涵正恶补语文和英语，方式也特别简单，就是背。文科想拿高分不就是靠积累嘛，那就积累好了！把所以知识全部记在脑子里，就有积累了，而且还有徐彬彬这个文科大神指点，前途光明。 艾茜文和张倩也在暗中较劲，特别是在林夕涵的指导下，她们俩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了，甚至下学期的月考，可能张倩会超越艾茜文也说不定。 艾茜文倒是无所谓，能超越昨天的自己就是成功。我觉得她是因为和我同桌久了，所以也染上了说虚伪套话的习惯。 至于我和林栋梁，少了客套，直接放狠话就是了。因为所谓的损失厌恶，大家谁都不想掏钱，于是短兵相接，今天你熬夜到十二点，那我就熬到一点。 在我们彼此十分“和谐”的激励下，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一种特别的感受，就是自己似乎可以稳在前三十了。虽然没什么依据，但因为期末考而备受打击的自信也有所恢复。 虽然我也知道，大家都没闲着，比如严启文，为了在下学期冲击国家二级运动员，现在正在为市运会而努力训练。杨春和陈皓也在上自习。 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所以实际上，我可能依旧在前三十名开外。但是不被超越就是一种成功，新宇不是没有努力刻苦然后逆袭的例子，但大家都一样刻苦的情况下，很难逆袭。 时光飞逝，就好似被按了快进键一般，一下子进入了电影特效。我们在图书室里走走停停，来来回回，墙上的钟表也在快速旋转，提醒我们光阴似箭。 我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窗外，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还来自习的同学，只有我们六个，而明天开始，一直到初八，学校都会完全关闭。 “下次见面就是明年了。”艾茜文感叹一句。 “用两个纪年法，真是麻烦。”现在农历已经基本退出历史舞台，但是过年还是用的农历，毕竟我们这一代人，以及之前的一代，都是过的春节，而不是1月1日的新年。 “嘻嘻，管他麻不麻烦，有红包就好，这可是我一年的盼头。”艾茜文放下手中的笔，留下一道解了一半的题。 虽然大家嘴上都说过年越来越没劲，但还是很兴奋的，于是索性都停止了学习。 “林栋梁，你每年压岁钱是多少？”我看向林栋梁，问道。 “你别想打我压岁钱的主意！” “切，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我白了他一眼。 “还记得去年过年说的今年一起过除夕吧。”徐彬彬坐久了，起身站着。 我还没回答，林夕涵就插嘴问是什么情况。 “就是去年我、艾茜文、柯韩三人一起跨年，然后约定今年也一起。”徐彬彬向往常一样，长话短说。 “一起跨年啊，好主意，我也要加入。”林夕涵也不管我嫌不嫌弃，直接说道。 然后我们看向张倩，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一起？ “……我，可能不方便，以前每年都是和家人一起的。”张倩解释道。 “好遗憾，不过没关系，在哪跨都是跨。”林夕涵说完以后，看向了林栋梁。 “我也不方便啊，我家比较传统，除夕一定是一家人在一起。”林栋梁张了张嘴，最后也说了和张倩近似的话。 “这我知道，光是你起名字都要找个算命先生，就能猜到。”我如往常一般，有机会就调侃他。 “哼，随你怎么说。” 我还是挺喜欢和林栋梁对话的，因为我总能占到便宜。 “那这一次就我们四个？”我看了看其他三个人，她们纷纷点头，没有人再拖后腿。 大家聚在一块纷纷开始聊天，都是一些过年时候的趣事，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大爷，自从把钥匙给了我们一份以后，他来的时间就迟了很多，每次来了也是看看书，喝喝茶。 对于这个前教导主任，我走了上去，退休以后给学校看大门，没事就来看看书，这样的退休生活其实还挺不错的，如果我晚年也能在学校谋得一份清闲的工作也是极好的。 “大爷，我来陪你下一盘棋。”我坐到张大爷对面，笑嘻嘻的说道。 “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来陪我。放心，这次我让你一车一炮。”张大爷放下手中的书，利索的从抽屉里掏出一副棋盘，然后摆上。 去年寒假自习的时候，我有空就和张大爷厮杀几把，但是今年的寒假实在没有时间，因为要紧紧盯着林栋梁，不然就被超越了。 “大爷你见多识广，你觉得我们这帮人，高考会有怎样的表现啊？”我一边摆棋盘，一边问道。 “我一个看门的大爷，你怕是问错人了。”张大爷还不知道我知道他是前教导主任的事，所以还在扮猪吃虎。 “别装了，你知道你退休前当过教导主任，要不怎么一有空就来巴结你啊。”我嘻嘻笑道。 “好小子，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的，该不会是刘老头告诉你的吧。”张大爷先是一愣，然后问道。 我先把炮移到兵的后面，然后淡淡说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还记得高一那会，你说过什么样的学生你没见过，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所以诚心向您请教。” “那咱们就边打边谈吧，如果你赢了，我就说。” 第三百三十四章 挖来挖去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边打边谈，还要我赢，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然后，我就连跪三把。 张大爷摇摇头，“我看你不行啊，一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嘴角微微抽搐，“你以为我是你啊，整天闲着研究棋谱。”张大爷刚刚放下的书，正是一本棋谱大全。 “呵呵，刚才绝地反击的那一招，是我刚学的，厉害吧。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赢定了。”张大爷呵呵笑道。 当我再一次把棋子摆好后，说道：“不玩了。” 张大爷一愣，“怎么就不玩了，你还有问题要请教吧，年轻人，要多点耐心。” 我心里哼了一声，我们实力相差太大了，所以刚刚张大爷故意让我，好摆出能让他绝地反击的一招，现在正犯棋瘾呢，所以就有了谈条件的机会，这才叫边打边谈。 “反正赢不了，何必费那个时间。”我双手抱肩。 “哎呀，你棋子都摆好了，不玩岂不可惜了。”张大爷甚是可惜，仿佛看见一碗珍馐被倒进下水道。 “你是不是还学了几招，正等着用吧。”我直言道。 “当然啊，所以你还是有机会赢的。” 我摊了摊手，说道：“所以才不能继续啊，你有你的边打边谈，我也有我的边打边谈。” “……嘿，你小子，行啊你。” 张大爷最后还是妥协了。 “其实吧，我见过很多像你们一样努力的学生，在我还是教导主任的时候，甚至还见过很多比你们还努力的人。说起来，不论寒暑，都坚持来上自习的同学，大多数都是211保底。”张大爷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那你觉得她们有几个能上清华、北大的？”我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每年学校都有清北，这都不算什么事了，有两人在年级已经是顶尖的，只要能保持，问题不大。至于普通班的前几名，就不好说了。” “这不等于没说嘛，还以为你经验丰富呢。”我嘟囔了一句。 张大爷正专心思考着如何摆出他刚学到的招数，随口说说道：“不要把人生限制在高考，在高考之外，还有很广阔的空间，你们能进新宇，就已经是精英了。” “我看你就是为了专心下棋，所以说些胡话来忽悠我的吧。”我不死心，还想用激将法试探一下。 “好，不忽悠你，我们就来谈谈具体的问题。只要你们按部就班，每天都像这样努力的学习，在高考的时候，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成绩。知道新宇为什么能成为重点高中吗？” 我摇了摇头，看来张大爷准备讲历史了。 “简单来说就是努力，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政治老师，但是无论学校老师，还是同学，学习都非常努力。主要还是因为校长开了一个好头，带头学习，所以从上到下，都在模仿。 后来我做了教导主任，我们国家也开始走向强盛，市场经济涌现了很多奇迹，但社会问题也变得突出，贫富分化，有钱有权的人走后门等等。我在任上的时候，一直反对唯成绩论。 可是没办法，成绩是衡量一个学生最有用的指标，所以学校开始弥漫起所谓的天赋论，城里的孩子，不论资源、见识都远超农村来的。所以我们招生就偏向城市里的，甚至只要城市里的。 因为学生综合能力的优秀，所以新宇也开始了崛起，尝到甜头的领导们，不断提高招生门槛，用各种方法提升城市孩子的比例。所以今天新宇的成绩，是建立在只顾效率，而忽略了公平的基础上。” 张大爷说到此处，还隐隐有些激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讲究的是大家共同进步，但是现在，为了发展而牺牲了很多人。 “当然，我也明白为了效率牺牲公平是顾全大局。所以尽我所能的帮助一些农村孩子，不过所有靠我走后门进来的同学，表现都很平平，我也因此被认定不适合这个职位，所以又重新当回了政治老师。” 原来如此，难怪张大爷的语气有些忿忿不平。 张大爷叹了一口气，“虽然我被下台有些不爽，但是现在的教导主任确实有能力，起码他让学校发展的更好了。只是到处去挖各个中学的优秀苗子，做事偏袒成绩好的学生，我觉得是对学生的不负责任。” 听起来还真有点教导主任的风格，难怪新宇的尖子生很多，一方面是因为名气，另一方面，原来教导主任暗中做了很多事。 “现在的高考早就不像以前那么单纯的，拼的不光是你们学生，还有我们学校也在暗地里较劲。我是教政治的，所以我也能相通，而且也承认教导主任干得不错，只是我干不来。 所以退休后，留在学校里面看大门，见证了很多东西。也渐渐明白，理想最终还是要让位现实，闲来无事，就看看你们这些学生如何追梦，如何努力。我是农村来的，所以感情上偏向农村的孩子，但也得承认，你们城里人更强，哪怕是吃苦耐劳，也毫不逊色。 你问我怎么看你们将来的高考，我认为只要不出错，你们的人生少不了精彩，虽然学校里有很多天赋异禀的人，但是努力是可以弥补的。” 张大爷说了一大堆话，但除了让我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外，还是没回答关键的问题。 “对了，你认识李朝秦吗？”想到教导主任去挖各中学顶尖的苗子，我就像知道，李朝秦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知道，李朝秦还有和你们一块复习的林夕涵，都是教导主任挖来的。而且听说去年高一的风云人物，也是他挖的，都是很不错的苗子。”张大爷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思。 没想到啊，李朝秦和林夕涵居然是走的后门进的新宇，而且教导主任还挖了一批新鲜的高一学生。 “其他学校不管吗？”我又问道。 “管什么管，挖人又不犯法，而且他们挖的就少吗？就连已经被我们挖来的人，在关键时刻，又被别的学校给挖走了。” 可以，这很市场经济，价高者得。 第三百三十五章 怎么是你 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凡事都有两面性，某种程度上新宇的成就是因为教导主任励精图治。 而励精图治这个词语太大、太空，教导主任到处挖人的做法会被很多人所不耻。仔细想想，励精图治不也可以理解成不择手段吗？ 小时候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伙伴，所有坏人脸上都明晃晃的写着“坏人”两字。后来才发现，从来都没有坏人，有的只是利益的不同而已。 回家的时候，因为艾茜文饿了，所以陪她吃了一顿晚饭。我也把从张大爷那里听来的的东西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你在矛盾，因为你以前所不耻的行为却真实有效，可以带来可观的收益。如果是我肯定不会纠结这些，但你不同，你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对于我动不动就喜欢瞎想的个性，艾茜文做了准确的解读。 “我也不想的，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脑子，就会往这方面去想，虽然知道想了也没用。”我也知道现在脑子里只装学习，才是最好的。 “我没说这样不好，其实还挺喜欢这样的你的。特别是第一次见面时候，你踩了我鞋带，居然让我踩来还。 新开学第一天，你居然系着一根脏兮兮的鞋带就来了。这种随意的态度，一度让我觉得你是个大神，没想到是破罐破摔。” 艾茜文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随意的说道。 “和我做了这么久的同桌，你用词越来越讲究了。”我就像看待自己的杰作一样，十分满意。 艾茜文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深意，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算了，抓不住重点的家伙。” “什么重点啊？”我一头雾水，没感觉到艾茜文话里有话啊。 “没什么，吃你的饭吧。” “到底什么重点啊，我是诚心请教！” “再说一句废话，你就把新学的公式背一遍。”艾茜文威胁道。 “不问就不问。”我嘟囔一句，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回到家以后，我并没有因为临近除夕就放下书本，也不是真的就爱上学习，而是形成了习惯，所以就没那么抵制学习了。 主要是除了学习以外，也没什么活动可以打发时间了。仔细想想，这个房间陪我度过了这么多的时光，见证了我的一切。 其实也不是没有晚上学习的经历，可以说晚上学习是常态了，不过小时候和父母斗智斗勇，所以总是会在课本下面放着漫画，或是小说。 当然手电筒也是必不可少的，被窝才是看漫画最好的场所，因为可以专注情节。这些年来，我竟然没有几天是认真学习的。 如果从小就像这样以学习为核心，也许现在就不会感叹，自己一直排在人后，望其项背了。 我抛开这些没有意义的想法，然后拿出试卷，今晚的任务是刷一套物理卷子。 才做了三道选择题，电话就响了。 “喂，你知不知道我在学习啊，我告诉你，我要是高考考砸了，就全怪你。”我拿起电话，冲里面的人吼道。 “哎呀，兄弟，我还不懂你啊，学习什么的，装一下就完事了，你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涛涛的话充分证明了哲学上的一个观点，用静止的看光看问题要不得。 “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啊呸！我是说你不要用老眼光看人，我已经学会和学习做朋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出来玩啊，都快过年了，还装什么在学习。”涛涛完全无视了我的话。 “我说了，我要学习！”我又一次强调。 “好啦好啦，找到一家ps店，价格实惠，真的不来？”涛涛诱惑我说道。 “来！” 学习什么的，去他的吧。 和涛涛钻进一个角落，这里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巷子，怎么看都不像做生意的地方，不过正因如此，所以才安全。 我和涛涛来到一栋民宅，们都是木制的，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了。我们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催我们赶快进去。 进去一看，木门后面居然还贴着隔音海绵，难怪几乎听不到声音，感觉这家黑店的老板相当有经验，也许以前被人投诉过吧。 里面有七八台电视，每台都连着一个ps，很多看起来像初中生的学生正在激烈对战。想当初，我和涛涛也是这样的，今天又来到这里，好像我们都还没长大。 我想起了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家长和学校越是禁止得厉害，大家对游戏的渴望就越发强烈。其实游戏本来就不是洪水猛兽，但如果妖魔化游戏，反而会引起抵触情绪。 还剩下最后一台游戏机，我和涛涛一起联机，打火影究极风暴。 “吃我一发红色螺旋丸！”涛涛大吼道。 我呵呵一笑，游戏比的是操作，可不是谁嗓门大，招数就厉害。 “黑色千鸟。”我淡淡的说道。 “靠，卑鄙，居然发大招！”涛涛很不开心。 “陨落吧，漩涡鸣人！”我的声音依旧无悲无喜。高手就要有高手的样子。 然后我们又对战了几局，过程有胜有负，但无一列外的，每次发大招前都会学习动画上的画面，把奥义用嘴喊出来，这样做不光带感，似乎也能增强招式威力。 男生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小屋，就是一群中二少年的快乐屋，气氛热情而高涨。 我和涛涛一直玩到九点半，虽然夜生活才开始，但是后半程是属于学习的，谁也夺不走。我和涛涛一起放下手柄，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 这时候那些中学生也开始纷纷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小屋，一下子就冷清了。一点过度都没有，希望老板已经习惯了，不然这个反差有时候还真让人挺难受的，越是热闹，散场后，就越能体会到孤独。 就在我准备出门左拐的时候，突然在学生堆里发现了一个熟人。 “怎么是你？”我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邀请 眼前的这个小屁孩，正是徐彬彬爸爸再婚对象的儿子，齐同学。没想到大半夜的，居然跑到这里来玩游戏，实在太不像话了，考上新宇了吗就玩游戏！ “想不到你居然会来这里，小心我告你状。”齐同学先声夺人，上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告谁去，你姐？”我哼了一声，“我才不怕，可是如果我告你……” “别！”齐同学喊出了声，“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我不介意当个坏人。”我把两手一摊，你个小屁孩，居然还敢威胁我。 “她姐是谁啊？”涛涛抓了抓脑袋，问道。 “还能是谁，拒绝你的那位呗。”我揭了涛涛的底。 “靠，说好的这件事不再提的，你怎么……嗯？！不对，徐彬彬哪来的弟弟？” 遭，不小心说漏嘴了，要不怎么说涛涛异于常人，进了重点班呢，居然被他发现这个小细节了。 “认的，不行啊！”我下意识的反驳道。 “不说是吧，没关系。”涛涛猥琐一笑，然后对齐同学说道：“小朋友，我告诉你这家伙的弱点，你告诉我你和徐彬彬是什么关系好不好？” “不用你说，猜都能猜到，你们不就是都喜欢我姐嘛。”齐同学反客为主，对我俩说道。 现在的小孩太可怕了，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的？”涛涛反问一句。 “果然啊！”齐同学微微一笑。 “……”涛涛这个笨蛋，被套话了，真是猪一样的队友。看见涛涛猪肝色的脸，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要是把我来这里的是告诉别人，我就把你喜欢我姐的事告诉我姐。”齐同学威胁我说道。 抱歉，其实你姐已经知道了，可是我又不能这么说，不然就给了涛涛一个嘲笑我的机会。 “别拿你姐当挡箭牌，我也没说过要告诉你家长吧，你小小年纪，戒备心怎么这么重啊，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干嘛弄得那么不愉快。”虽然我肯定是同意的，但也是要面子的，所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哼，那就这么说定了。”齐同学带着他的同学走了。 “现在的小鬼啊，真是的，明明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我摇了摇头。 “你忘了你自己初中的时候被人发现偷偷去玩ps时，怕得要死的样子了！”涛涛适时补刀。 涛涛你大爷的。 第二天一早，我被电话声吵醒，睁开眼看了看，居然是李叔叔打来的电话，然后我又把眼睛闭上了。 不重要的人打来的，不接。 然后电话又响了，有完没完啊，真是的！ “喂，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我接通电话，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小朋友，都九点了吧，听说你们平时八点就到学校去自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啊。”李叔叔还是平和的语调。 叫谁小朋友呢，你丫才是小朋友。我心里不满的说道。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催促道。 “是这个样的，明天就除夕了，想着这一年来你对我的帮助不小，想请你吃一顿年夜饭，不知道你能不能赏脸莅临。” 没搞错吧，年夜饭和我吃，这就是明晃晃的告诉我这是一场鸿门宴，请我去赴宴。 “李叔叔，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大家都坦诚一点，有什么目的你直说，不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劝你坦诚交代。 “额，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徐彬彬她爸爸希望大家能坐下来一起吃个年夜饭，当然包括他们家，也包括我们家。你也知道，人多了热闹，所以想请徐彬彬的朋友一起。” “你们还真是……够奇葩的！”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除夕不是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吗？为什么让我这个外人去，就不怕我尬尴啊，还是说觉得有外人在，大家就不会吵起来。 “这不是因为小朋友你天纵奇才，如果出现了什么尴尬的情况，你能够随机应变嘛！”李叔叔不尴不尬的吹捧道。 “‘天纵奇才’是你在哪本网络小说里抄来的词汇，我告诉你，这种事我才不干，谁来劝都没用，我可不想到时候和你们大眼瞪小眼。”我的态度十分鲜明。 “不要这样说嘛，你放心好了，不是只有你一个外人的，听说齐同学和他同学也会来，所以想着他们那边有外人，我们这边也要有。不管怎么说，这是大家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李叔叔在电话里劝道。 “徐彬彬知道吗？” “当然，我还是当着她的面说了整件事情的，我说要让你也来，她说她没意见。我和她爸爸为了这次的年夜饭，准备了很多，好不容易做通了工作，就是为了让这个年过的有滋有味的，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听着李叔叔如此坦诚的话，我有些心动了，确实，去蹭一顿饭好像也挺好的。 “我还有个困惑，就是齐同学他们一家难道不聚会？齐同学一家跟着来，好像不合适吧。” “这本来应该是最难做的工作，但是齐同学一听徐彬彬要来，就表示愿意一起吃个饭，所以反而是我这边的工作不好做了，说服徐彬彬她妈妈可是花了我不少时间。” 李叔叔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抱怨，而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见色起意的初中生，难怪他昨天叫我不要把他打ps的事说出去，原来他比我早知道，而且猜到了我也会去。 至于跟着他一起去蹭年夜饭的同学，估计也是个见色起意的家伙，毕竟物以类聚。 “多久开始啊，明天晚上我可没空……” 见我松动了，李叔叔赶紧说道：“放心，我知道你们晚上还有事，所以中午就吃，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聚几个小时，耽误不了你们晚上的事。” 李叔叔都如此坦诚了，我还能说什么，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就欣然同意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背景声音 李叔叔都如此坦诚了，我还能说什么，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就欣然同意了。 除夕当天，我来到预定的酒店，徐彬彬出来接我。 “不好意思，还让你来一趟，李叔叔太多事了，本来我没打算让你来的。” “所以他先斩后奏？” “嗯。” 我嘴角有些抽搐，还上当了，以为他是先告诉徐彬彬，然后才给我说的，结果是先搞定了我，才想徐彬彬坦诚。 “这也没什么，反正我的目的是来蹭饭的。”我笑了笑。 徐彬彬也笑了，“就知道你会怎么说。” 我们一起往酒店走去，推开包间的门，齐同学就说道：“还说是新宇的，居然来的最晚，丢你们学校的脸！” “小齐，不要这么没礼貌。”齐同学的妈妈说道。 我也笑了笑，“昨天游戏玩的太晚，所以今天起的有点迟。”我特意加重了游戏两个字。 齐同学哼了一声，没在说话。不过我知道他只是蛰伏起来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都喜欢在特定的人群身上，表现出特定的气概。 我目光扫去，在做的人一眼就能看完，所有人都见过，唯独徐彬彬的妈妈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摆出一副笑容，“阿姨好！” 徐彬彬的妈妈和她长相上有几分神似，都是瓜子脸，也都是过肩短发，表情冷冷淡淡的，有种距离感。 果然徐彬彬的很多行为都深受她妈妈的影响，就连面部表情和外观打扮都很相似。 “你好，是柯韩吧，我听彬彬提起过你，还真是很有精神的小伙子。”徐彬彬妈妈也对我报以微笑。 “怎么，光给一个人打招呼，我们你就忘了啊？”齐同学似乎抓住空挡，又一次对我发起了冲锋。 这个死小孩，我心里鄙视道。 “因为我和徐阿姨第一次见面，所以当然要问候一声，其他人已经见过了，有的不止一次，要是问候就显得太刻意了。”我从容不迫的解释道。 同时眼角隐约看到在齐同学说完话后，徐妈妈脸色有些不好看，也许她认为这是对方故意用小孩来给她难堪吧，今天这局，有些难办啊。 “哼，尊敬长辈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齐同学开始站在道德高地疯狂输出。 “小朋友，你期末考得怎么样，年级排第几啊，寒假作业做完了吗？”我一套素质三问打过去。 本以为齐同学会吃瘪的，没想到用了一招反弹，直接把我问的问题反弹回来了…… “我先问的！” “那有怎样？” “所以你先问答！” “凭什么？” “我先问的！” “那有怎样？” ……开启了无限循环模式。 “好了，你们两个安静点。”徐彬彬皱眉说道。 我和齐同学才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里面，也就只有徐彬彬能同时要求我两闭嘴了。 看到徐彬彬作为连接所有人的桥梁，很快融入了自己的角色，徐爸爸也很开心，说道：“彬彬啊，还是你行，小齐就只听你的话了。” 本来徐爸爸用来暖场的话，徐妈妈听了后，冷哼一声。 本来就有些脆弱的关系，在徐妈妈的冷哼声中一下子就有些冷场了。大家都安静了，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果然我最担心的场景还是来了。 “呵呵，大家别光顾着相互夸奖啊，一家人难道聚在一起，说点开心的事吧。”这时候李叔叔站出来暖场。 “哼！”又是一声冷哼，这次发声的是齐同学，作为一个初中生，祖国未来的花朵，自然忍不了一些气，所以用这种方式回击李叔叔一家。 眼看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了，我“一不小心”把和茶的杯子弄翻，还掉到地上，碎了！ “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弱弱的说了一句，同时叫服务员把这里收拾干净。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单纯的齐同学讽刺道。 “一个杯子而已，就算是骨瓷的，也就100块吧，反正这笔钱可定不算在我头上，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如英雄一般，对敌人大喊：向我开炮！ 不出所料，齐同学冷笑一声：“你说漏嘴了吧。”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骨瓷吗？” “……不知道。” “小伙子，弗朗西斯培根说过，知识就是力量，你还是要多学习一个。”我把话题牵着走，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都高中生了，还引用这么常见的名人名言，丢脸不！”齐同学果然跟着我的话题走。 “丢脸。”我扔下一句话后，就开始了默默的玩手机，反正话题已经转移了，谁搭理你啊。 齐同学吃了一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只能哼了一声。 然后场面就冷清了下来。可能有了刚才的教训，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好饿啊，什么时候上菜？”我对李叔叔说道。 “马上，马上，我刚刚已经催过厨房了。”李叔叔说道。然后见大家都不说话，又把话题引到我身上，“对了，小朋友你期末考得怎么样啊？” 我白了他一眼，要说几遍啊，不要叫小朋友，而且还问学习这种会导致绝交的问题。 “马马虎虎！”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又觉得要是把话题全部交给大人，恐怕在场的所有学生都在劫难逃了。 于是本着“救人就是自救”的原则，我决定亲自带节奏，弄一个话题出来。 “李叔叔，你对茶有研究，你能尝出酒店的茶水是绿茶、白茶、还是红茶、黑茶吗？” 话题从兴趣入手，永远是最有效的。尽管我已经把知道的关于茶的知识全用上了。 我的话顿时引起了李叔叔的兴趣，端起茶杯认真的研究了一下，还装模做样的嗅了嗅，然后才说道：“这个茶颜色深沉，应该是红茶或者黑茶，可是因为用开水泡久了，茶味被破坏了很多，不太容易分辨，但是看一看茶叶，应该能认出。” 很好，接下来李叔叔巴拉巴拉的一通分析，不听也罢，只要有个人说话，制造一点背景声音就够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商业互吹 在调动起了李叔叔关于茶的话题后，徐爸爸很快就加入了讨论。 俗话说趁热打铁，于是我又对徐彬彬的妈妈说道：“阿姨你的围巾是羊毛的吧，我妈妈也有一件，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徐妈妈笑了一下，说道：“不完全对，其实是羊绒的，比羊毛要贵一些。” 这时候齐阿姨也说道：“是吗，刚好我的围巾也是羊绒的，确实特别贵……” 很好，又一次成功带动了一个话题，我真是个天才。 然后我志得意满的把目光望向齐同学，下一个轮到你了。 “齐同学，听说这家酒店是提供游戏机的，就是要花钱租。” 齐同学还没说话，在一边聊茶的两个人就异口同声的说道：“租！” 徐爸爸此时正努力讨好齐同学，当然会同意。而李叔叔为了防止齐同学又说出“童言无忌”的话，自然也同意给他找个乐子。 虽然齐同学一开始看我不顺眼，但是我给他争取了玩游戏的福利后，他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很快服务员就把游戏机拿过来了，并且安装调试好了。 “我们玩联机的游戏，我和姐姐先玩，你稍后。”齐同学对他的同学说道。 “不行，我和你姐姐先玩。”他同学没有退让。 这两个小毛孩子，就没考虑过我？ “她不喜欢玩游戏。”我给两人泼了一盆冷水。 “那怎么办？” “你俩去玩呗！”我白了齐同学一眼，我堂堂一个高中生，也不屑于和初中生一起抢游戏玩。 在搞定了齐同学后，我累瘫在了桌子上，果然李叔叔叫我来就是没安好心，还要充当救火队员。 “你又帮了我！”徐彬彬小声说道。 “没事，反正顺手搞定而已。”我谦虚的说道。 然后，我和徐彬彬聊起了文学，用来打发这个闲暇又寂寥的小时光。 不过仔细观察一下，我就明白，徐彬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别的地方，简单来说，徐爸爸正说到关于他自己最近的动态。 “我去看那两个小毛孩子玩游戏。”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起身离开。 徐彬彬也是充满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加入到徐爸爸和李叔叔的聊天当中去了。 我就坐在齐同学身旁，不时“指点”两句，其乐“融融”。 可能大概过了近两小时吧，饭菜终于姗姗来迟，主管经理一边道歉，一边解释，“实在对不住了，因为今天订餐的人太多，厨师又有好几个请假了，所以上菜慢了一些……” 看着主管经理的职业假笑，我觉得真心不容易，除夕了还在上班，还要用微笑来服务顾客，这就是我长大后的世界吗？真希望一直是高中生啊！ 入座的时候，我把两个初中生带到了一旁，我们三坐在了一起，讨论刚才的游戏操作。 然后从我右手边开始，是李叔叔、徐妈妈、徐彬彬、徐爸爸、齐阿姨，接着就是这俩小毛孩。 不容易啊，总算让徐彬彬连列爸爸和妈妈，一起吃了一顿，同时为了不让这齐同学这个熊孩子破坏气氛，我也只能不断的讲各种新鲜有趣的游戏见闻，他俩忽悠住。不过现编故事对我的考验还是很大的。 为了让徐彬彬能吃上一顿像样的团圆饭，我也是蛮拼的，不过好在我把齐同学控制住了。 这顿饭还是相当丰盛的，各种海鲜，各种肉，总之怎么豪华怎么上，难怪经理还专程上门微笑服务，是有原因的。 突然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艾茜文那个吃货在这里就好了。不行，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敲李叔叔一笔钱，用来当作晚上游玩的资本，我可不能白出力。 想通了接下来的步骤后，我就放开了嘴，大快朵颐起来。 而徐彬彬，也少见的不在只是一张冷漠的表情，就连徐妈妈，似乎都隐隐有些被感染了，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本来应该是和谐团圆的一家人，却因为各种错误、误会而分道扬镳。感情这东西，谁都自信的以为很坚固，但真要面对现实后，就发现脆弱的不像话。 在徐妈妈眼里，已经丧失了对徐爸爸基本的信任，以及生出了很多厌恶，与其相看两厌，果然分开才是最佳选择。 只是苦了徐彬彬，她此时越是开心，就证明她从前过的越是辛苦。 不管前因后果如何，此时此刻，就抛开芥蒂，大家一起痛痛快快享受人生吧。本来节日的意义就是暂时忘却现实烦恼的。 这顿饭也吃了很久，然而终于还是有散场的时刻，就在大家话尽饭饱后，徐爸爸说道：“一会儿彬彬还要和她同学们一起跨年，我们今天就散了吧，要是明年有机会，我们再聚。” “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外面跨年啊。”齐同学顿时有些羡慕。 齐同学的同学在吃完饭后也要回家了，因为他家的年夜饭是在晚上，所以必须回去。 “我是没什么意见，关键是你妈妈。”徐爸爸笑了笑。 齐阿姨对齐同学说道：“你现在还小，等你考上大学了，想怎么玩怎么玩，但是现在不行。” 大学啊！我充满向往的望了望天花板，可以说大学是大部分学生的终极目标了，可是去了以后，只是开了一个新地图，似乎并不像大人们说的那么好。 徐爸爸开车送他们一家回去。 李叔叔也开车送包括我在内的，徐彬彬一家回去。 相谈甚欢，各回各家。 “你别说，我发现徐爸爸还真不赖。”正在开车的李叔叔赞叹道。 徐妈妈则是给了一个白眼，“哼，有什么不赖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妈！”徐彬彬阻止道。 “好了，不说他了。彬彬，我发现你这位同学还挺厉害的，以后多跟人家学学。”徐妈妈把话题转到了我身上。 “阿姨过奖了，应该是我都更徐彬彬学习才是。她虽然是文科班的，但是数理化也特别优秀，要是能有她一半聪明，我就知足了。” 论商业互吹，我可没怕过谁。 第三百三十九章 是不是傻 路上相互恭维了一番，很快就到了我和徐彬彬的目的地，人民广场。这里是市中心，每年都有很多人在这里跨年，虽然天还没黑，但是人已经很多了。 我和徐彬彬下了车，我从始至终都没找到机会敲李叔叔一笔，觉得有些遗憾。 广场最中间有一个大平台，可惜都被广场舞大妈占据了，高音喇叭放着“通俗易懂”的音乐。 可惜了，最好的一块地被噪音污染。和徐彬彬避开那一块地段，我忍不住吐槽说道：“这些大妈怎么这么精神，难道不知道大分贝噪音会造成听力永久性下降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虽然很多人不喜欢，但是她们乐在其中啊，其实还是因为人是群体性动物，她们只是找个活动聚在一起而已，一个人是很孤独的。”徐彬彬像往常一下，对社会现象发表评论，以及解释原因。 “等我们老了以后，要是大家能在露天摆上电脑，然后一起联机玩游戏，多爽啊！还不扰民。”我对未来展开了想象。 “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去室内，因为你们知道紫外线有害健康。”徐彬彬很自然的拆我台。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闲逛，来到一块空地上，这里被三五个玩轮滑的小朋友占领了，地上成规律的摆放着地桩，小朋友们正努力又艰辛的练习着。 跌倒，然后爬起来，又跌倒，再爬起…… 现在可是冬天啊，虽然穿的厚，但在别人看来还是很艰辛。 可是，这只是我们认为的艰辛而已，他们正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幸苦。有些像学习，只要乐在其中了，就不会有任何的抵触，人和人之间，最难的就是角色互换，相互理解。 “你们男生还真是喜欢挑战困难。”望着眼前的一幕，徐彬彬有些感触。 我笑了一下，“不是男生喜欢挑战，而是他们根本不觉得幸苦，对他们来说，这是游戏，而不是困难。” “也许吧，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天真也越来越少，有时候真羡慕他们。” “相互羡慕吧，他们又何尝不羡慕我们可以熬夜，有一定的自由，虽然到时候就知道还是以前好了。未来虽然值得期待，但活在当下才是最好的。”我耸耸肩，小时候也幻想过长大，但看看现在，卷子堆起来有自己这么高了。 广场上人头攒动，虽然是冬天，但是红色的彩带，花卉，灯笼等等装饰品一应俱全，虽然还是寒冬，但是人们眉目是舒展的，每一缕笑颜的背后，都将是绽放出的春天。 只听见远处鞭炮齐鸣，锣鼓冲天，我和徐彬彬相视一眼，便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看热闹”三个字。 我们循着声音跑去，此处正在舞龙舞狮，人们围成一个圈，拍手叫好。 这时候作为学生的坏处就来了，我和徐彬彬完全看不懂这么舞有什么含义。虽然这也不重要，但还是很想弄懂。 一条长龙做着螺旋式的翻转，我的脑子里很自然的冒出了这是在向磁感应线的原理致敬。 意识到自己可怕的想法后，赶紧把这些抛出脑子里。这条翻江倒海的龙，明显是古人对龙这种图腾的崇拜，可能也有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作用吧。 一条长龙带头，身躯不断翻腾，身边则是几只狮子在舞动，蹦蹦跳跳的，不时和人群互动。还有打鼓的，紧跟在后。 这样热闹喜庆场面，当然不能在一个角落。所以由龙头带领，这一支队伍往广场最中央，那一块大平地的广场舞军团前进。 我和徐彬彬随着队伍前进，一路上吸引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果在古代，或许还应该丢几个铜板过去。 舞龙舞狮的队伍很快就来到广场舞大妈的风水宝地，音乐声和鼓声相互竞争，欲争一个高下。 广场舞大妈们并没有展现出新闻上的强悍样子来，而是纷纷退让，也许是我们这边人多吧。 甚至有人还去关掉了音响，瞬间，整个天地就只有一个声音，龙头更是高高耸立，身体盘在了一起，犹如不可一世的王者。狮子们也两腿站立，变成了三米高的雄狮。 论观赏性，果然还是舞龙舞狮把广场舞稳稳的压着打！ 工作人员又拿出一盘盘火炮，不需要人提醒，大家很自觉的空出了大块的地方，毕竟没有人想近距离观察吧。 市区是禁止放火炮的，从小到大，我也没见几次。所以和徐彬彬离得远远的，徐彬彬甚至连帽子都戴上了。 自觉告诉我，这是很危险的东西，看见工作人员点燃引线后，就快速跑开了，过了几秒钟，只听见劈里啪啦的响，不时有些火炮渣子飞来，有一发还擦着我的脸飞过。 我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往后退，真是……太吵了！ 过后，“你在害怕！”徐彬彬面无表情的说道。 “胡说，我连帽子都没戴，怎么是害怕！”我狡辩。 “你害怕了！”徐彬彬还是面无表情。 “我是嫌吵！”我继续狡辩。 “你就是怕了，居然往后退！”徐彬彬认定我还害怕了。 “算了，随便你怎么说吧。”我转身，去别的地方玩。 徐彬彬快步追了上来，“果然啊，你居然害怕放鞭炮。” 我瞪了她一眼，“发现危险情况，所有生物都会本能的警惕，不是我害怕，而是天性使然。” 徐彬彬莞尔一笑，“你总算承认了！”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离开舞龙舞狮的队伍，我们继续闲逛，路上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只破碗。 我眉头一皱，“这是骗子吧，今天这么喜庆，收入肯定很多。” “也许吧，但如果是真的，我们还是应该救济一下的。”徐彬彬掏出五块钱，蹲下身子，放到碗里。 那个乞丐不断的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谢谢。 给完钱以后，我们就走开了，徐彬彬说道：“我是不是很傻？” 第三百四十章 抓个小偷 “不会啊，有同情心是人之常情，如果什么事都用百分之百的理性去看待，也不见得就好。”给都给了，当然不能说傻，我又不傻。 “我刚刚蹲下身子的时候，发现那个乞丐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是指甲很干净。”徐彬彬解释了一句。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别人的选择我们无法控制，但自己只要善良就好了。你刚刚蹲下给钱的动作，真是帅呆了！”我竖起大拇指，一是夸她善良，二是佩服她，简直就是女版的福尔摩斯。 “我只是习惯了，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啊，哪怕是个骗子。”徐彬彬的话真是充满了光辉，让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我们找了一家奶茶店，坐到晚上六点，艾茜文和林夕涵总算到了。 “你们来的真慢，不久前这里还有舞龙舞狮。”我掏出手机，给她俩看我拍的照片。 “你拍照没长进啊，一点艺术感都没有。”艾茜文翻了翻照片，然后说道：“晚上还有很多娱乐项目，我们先去吃自助烧烤吧。” 因为见面的时间是六点，离跨年还有整整六个小时，所以事先约定好了不吃晚饭，到时候一起吃个痛快。 我们是在网上找到的这家店，听说评价很不错，来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我们只能一桌桌的寻找，看看有哪桌快要离开的。 也许是被我们盯着，有一桌情侣感觉很不自然，就走人了，我们顺利入座。 “你这一招臭不要脸的盯人本领还真有用。”艾茜文不知是夸是贬的对我说道。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拿盘子去，别忘了还有肉，我在这里占位子。”我就默认艾茜文是在夸我好了。 可能刚才把人盯走，确实我是首功，所以其他三人也没意见，留我一个在原地休息。我看了看周围的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 我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感叹人生。从小就喜欢福尔摩斯的我，最期待的就是像不久前的徐彬彬那样，一眼看穿真相。 福尔摩斯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可以从别人的举止，神态，甚至穿着等细节，推理出这个人是什么职业，刚刚干了什么。所以我观察每一个人，企图读出他们一切信息。 但是除了观察到他们很幸福外，就一无所获了，直到艾茜文三人回来，还是没有读出可以用来炫耀的信息。 这里是电烤的，我把油倒在烤盘上，然后就把肉放在上面，滋滋声再配上被烤至棕黄的肉片，特别能激发人的味蕾。 唯一的遗憾就是烤盘有点小，一次烤不了太多。我觉得这是商家的伎俩，目的就是让顾客少烤一些。 有了烤肉，又怎么少得了我最爱的肥宅快乐水。这里碳酸饮料最多，也许是因为容易有饱腹感吧，于是我又把商家批判一通，果然资本家都是邪恶的。 “如果是古人，这个时候该吟诗一首了，不如我们也来。”林夕涵出了个馊主意。 有喝的，有吃的，确实是个吟诗助兴的好当头。 “细胞脂肪氨基酸，加热反应可食用。”艾茜文抢先说道。 “……”把生物的知识用了，艾茜文真鸡贼。 “吸收消化仍犹在，质量守恒真奇妙。”林夕涵也果断的抢了物理的名词。 “吃与被吃要辩证，存在意识谁为先。”徐彬彬连马克思老人家都用上了。 “……喂，你们这是作弊，吟诗就好好吟。好搞什么九门功课，想学习想疯了吧。”我无语了。 “别废话，你是不是不行。”艾茜文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生物被抢，物理被抢，就连哲学也被抢。白肉被抢，红肉被抢，就连蔬菜也被抢。” 望着烤盘里刚刚烤好的食物，一下子就空了，我的灵感瞬息而至。果然生活是最好的老师。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喝一口快乐水，“你们都不给我留点。” “没事，你在烤啊。”艾茜文轻松的说道。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重新来到广场上。和去年一样，大屏幕上放着春晚，一些人在围观，但更多人是瞎逛。 今天的人民广场就像一个大型的集会，各种小摊，有各色各样琳琅满目的商品。我们一路挑挑拣拣，一人手里拿着一团。 因为有些拥挤，在路上艾茜文还被撞了一下。 “怎么走路的？”我皱了皱眉头，对那个人说道。 那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转过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虽然很不爽，但是那人也道歉了，虽然态度有些暧昧，也不好计较。就在我们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好几个彪形大汉突然出现，把那人直接就按在了地上。 这件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周围的人都有些懵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看到我们，说了一声：“喂，你们几个，过来！” “怎么办？”艾茜文问道。 “能怎么办，跑啊。”我说完就带上其他几个人跑了。 “喂，站住。”那位大汉直接从后面追了上来。 靠，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上演警匪大片了？我看到前面有穿制服的人，大声喊道：“警察叔叔，这里！”同时拼命的招手。 本以为这个举动能吓跑后面的大汉，没想到他不禁没跑，反而追得更紧了。 “站住，什么情况？”两位民警走上来，大声说道。 后面的大汉追上来，问道：“你们几个跑什么啊？” “那你追什么啊？警察叔叔，他们随随便便就把人按地上了。”因为有民警在这里，所以我胆子也大了起来。 “老王，这是怎么回事？”民警对那个大汉说道。 一疑惑的望了一眼两人，难道他们认识？该不会是这个叫老王的经常被抓吧，今天真倒霉，居然遇上一个老油条。 老王没好气的说：“还能咋的，我们抓了一个小偷，想叫这几个人来确认一下，结果他们就跑。” 第三百四十一章 选择 这个叫老王的真是恶人先开口，什么叫他们抓个小偷，有证据吗？我正准备反驳，艾茜文拉了拉我，小声说道：“他可能是便衣。” 我一愣，好像还真有可能，这时候其他几个大汉押着刚才撞我们的人走来了，看见民警，那人挣扎了一下，一个大汉把扣着他手臂的手下压了一点，“老实点！” “自己交代，犯了什么事？”老王厉声吼道。 被押着的人有没有被吓到我不知道，但我自己被吓了一跳，不能小点声啊！不过看情况，应该就是便衣无误了。 那人咬紧牙关，默不吭声。 “不说是吧，那就你带回局里，慢慢审。”老王说完，就拿出一个对讲机，说了几句。 “过一会儿有人带你回局里，你最好老实点。如果是团伙作案，现在交代，还可以记功，自己想清楚吧。”老王开始威逼利诱。 那人还是不说话，不过表情已经没有一开始的“誓死不从”了，估计正在挣扎犹豫吧。 “你们几个，看看自己丢了什么没有？”老王对我们说道。 我们都翻了翻身上的兜，我是什么都没少。 “哎呀！我钱包不见了？！”这时候艾茜文说道。 我一听，瞬间就想通了，刚刚这个人撞了艾茜文一下，正是艾茜文掏钱买了一个小玩意不久后发生的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什么样子的？”老王问道。 “帆布的，里面有三百多块钱，还有我的学生证。”艾茜文如实回答。 然后果然从那人身上搜出了艾茜文的钱包，这下确定是小偷无误了。事情解决，刚才的民警和老王几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巡逻去了。 老王清点了一下钱包里的东西，和艾茜文说的一样，然后就还给了她，同时对我提出了批评教育：“我看你们都是同班同学吧，知道自己错了吧。” “知道了！”我硬着头皮答道。毕竟是提议跑的，所以我来应付老王，很合理。 “错哪了？”老王趾高气扬的问道。 “不该怀疑你的身份，还顶撞你。” 老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算了，其实也不怪你们，在分不清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优先找民警，这个处置是对的。” 就是啊，明明是你们执法太粗暴，然后样子也吓人，正常人第一反应当然是逃跑啊。我在心里说道。 但明面上还是要装作乖巧可爱的样子，“谢谢叔叔，要不是你们，今天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你们错在没有防范意识，节假日期间，是犯罪份子最猖獗的时候，这是要更要提高警惕。还有就是才不外露，像这种把钱包放在最外层衣服口袋里，很容易被盯上。”老王教育道。 接着给我们做了十分钟的普法教育，我们都认真聆听，直到来了两个穿制服的，把小偷带走。 “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刚才的民警，或者你们带他回局里？”本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我说道。 “因为任务不同。”老王没有过多解释，就和他的同伴们分散，混入人群中了。 我看了看艾茜文，犹豫了一下，说道：“抱歉啊，差点害你丢钱包。” 艾茜文摇了摇头，“没事，这不是找回来了嘛，而且刚刚他们的样子那么凶，我们跑也是对的。” 望着混入人群的便衣，不禁感慨，社会的和谐稳定靠的就是这群人。 我们几个继续瞎逛，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们的钱也分散在了各个口袋里，以防万一。 话题当然还围绕着刚刚的小偷，他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有没有团伙，要判几年？ “也许他曾经也是个好人，但是发现这样来钱快，所以就这样干了，所以人性中的黑暗面，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消灭的，只能威慑。”徐彬彬分析了一句。 “我觉得可能是环境害的，可能身边有这样一群狐朋狗友，所以大家合起伙商量，决定今晚干一票。”就像老王说的，一到节假日，什么魑魅魍魉就全出来了。 “我也觉得可能是团伙作案，一个人的胆子不大，但是一群人就会起到激励作用。”艾茜文也补充了一句。 “如果是团伙作案，那咱们现在是不是他同伙盯着啊？”林夕涵随口说道。 “……”林夕涵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啊。 “别吓唬人，是不是团伙作案还两说呢！就算是，他们又不傻，这时候与其继续盯着我们，还不如想想同伙会不会出卖自己，正提心吊胆着，哪有空找我们麻烦。”徐彬彬直接掐断了林夕涵的黑暗想象。 学生最爱干的事大概就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了。这个话题甚至还延伸到了法律量刑到底应该轻好，还是重好。 我们的生活，不是柴米油盐，不是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累。而是宏大的主题，是诗和远方，是公平与正义。 虽然将来，也会走上和多数人一样的路，但此时，抬头仰望星空，是关于宇宙的奥秘，是关于生命的价值。也许，终其一生也只能困守地球，为了薯片涨价而犹豫买不买，可是总有少数人，会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闲逛的我们，正为喷火的杂技鼓掌叫好时，我余光看见两个穿制服的民警押着一个乞丐路过，正是徐彬彬施舍了五块钱的那位。 看来他不是单纯的只“要钱”啊，肯定还有别的一些小动作。 因为有些醒目，所以很多人都投去目光，徐彬彬也看见了。 “如果他底线高那么一点点，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听到徐彬彬的话，我知道她是在可惜，“下次，你还会给钱吗？” 徐彬彬笑了笑，“你说呢！” “会给吧，别人的选择并不影响你的选择。” “知道还问。”徐彬彬回了一句。 是呀，别人选择做一个坏人，跟自己选择做一个好人，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自己的选择，不会让坏人变多，也不会让好人变少。 第三百四十二章 更好的自己 广场正中央，大屏幕上正放着春晚，离零点只剩不到半个小时了。虽然夜已深，但人们的热情反而更高了。 此时我手里捧着一罐可乐，还是冰镇的。眼睛望着大屏幕，是什么节目已经不重要了，很多人都像我一样，期待零点的到来，然后许下一个来年完不成的愿望。 “只是地球又转了一圈而已，有什么好期待的。”林夕涵哼了一声，对人们这么期待这一天表示不理解。 “就是啊，明明只是绕着太阳又转完一个圈而已。”徐彬彬同意。 “可是，此时的气氛真的很棒，或许这就是徐彬彬说的，集体会让个体变傻吧。”艾茜文望着屏幕，眼里写满了期待。 “别说这么有的没的，你们都有什么愿望？”我喝了一口可乐，然后问道。 早就习惯徐彬彬和林夕涵时不时说一些和情景不符的话了，不是她们想显得博学，而是因为她俩傲娇。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是高考考个好成绩。还喝可乐，小心糖尿病。”林夕涵一下就戳中我柔软的内心了。 “零度，无糖的。”我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继续说道：“如果愿望能成真，我希望世界和平。” 徐彬彬、林夕涵、艾茜文：“……”一脸的嫌弃是肿么回事！ 零点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躁动，原来情绪是可以感知的。兴奋、期待、紧张……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共同迈向2013！ 当～当～当～ “新年快乐！”我们四人同时说道。 比起很多人第一时间许愿，我们相互道了一声祝福。尽管都知道许愿只是对美好生活的期待，但很多人还是忍不住先许愿。 而我们，根正苗红的无神论者，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当然没有许愿的习惯，所以当先向身边的人道了一声祝福。 啾～～～砰！！！ 无数烟花随着零点的钟声，腾空而起，爆发出五彩斑斓的色彩。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五光十色，眼中全是光芒。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在耳边炸裂，心跳，血液流速仿佛都随着爆炸声起舞，有节奏的打着拍子。 被刺激的不光是视神经，听神经，还有嗅神经。一股浓烈的火药为弥散在广场上，甚至在烟花绚烂的色彩中，能看见漂浮物被吸入鼻子里，然后变成二氧化碳在喷出来。 烟花承担了很多美丽，很多绚烂，很多心愿。爆炸声和缤纷色彩，带着人类对自然最原始的敬畏，洗涤了所有人内心无意义的执着，只留下存粹的，孩童般的天真。 看烟花的，还是这些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果说幸福是什么，大概就是此时的我们，有目标，有情感，有发自内心去追求的目标，并努力向理想中的样子活着。 烟花散去，目睹了这美丽时刻的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过很快就被徐彬彬的声音吸引。 “快坐，还要去吃烧烤，在晚一点，就没位子了！” “对哦，去年也是差点没位子！”我和艾茜文突然醒悟，然后拉着林夕涵快速向烧烤摊走去。 奇怪，这不是应该被吃货艾茜文注意到才对嘛，怎么是徐彬彬提醒的？难道她也有一颗吃货的内心！ 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大概是因为徐彬彬很重视今天吧，比起爱情，她更需要的是友情。把一切照着去年的样子重复一遍，其实也挺不错的。 果然当我们来到烧烤摊时，人已经不多了，但好在还有空位。 “今天很过瘾啊！”林夕涵坐下来，点了四瓶水。 “大半夜的再喝可乐，容易咖啡因过量，你就放弃碳酸饮料吧。”林夕涵自作主张的说道。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 老板动作熟练，一次烤一大把烤肉，很快我们要的烤肉就端上来了，我很有绅士风度的让三位女士优先，等她们都享用过了，才堪堪拿起一根。 “明年的今天我们就要高考了，还有最后一次聚在一起的机会。”徐彬彬突然有些伤感。 “别瞎说，我们还要到同一个城市，最好还在同一所大学，大家没事就出来聚会，以后天天都是过年。”林夕涵向我们描绘了一个纸醉金迷的大学生活。 同一所大学是不可能的，徐彬彬和林夕涵都是清北的种子选手，艾茜文也不是不可能，只有我，拖大家后退了。 “嗯，也对，我们明年继续。”徐彬彬笑了笑，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能以后还有无数场聚会，还有数十个跨年，但是以高中生的心态，过着无忧无虑，指点江山的生活，确实只有明年一次了，就算有人拖后腿，读了高四，也不可能是个人都拖吧。 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嘴里嚼着肉，再喝一口水，说道：“我还是觉得我们的学习小组应该叫青龙学习小组！” “啊！你没吃错药吧！” “你思维是不是太跳跃了一点？！” “绝对不可能，我们又不是黑社会的！” 我叹了一口气，还想趁着今天高兴，看看能不能给青龙学习小组正名呢，果然还是我想多了。 吃完烧烤后，徐彬彬给李叔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在等李叔叔来的时候，我们四个把手叠在一起，同声说道：“明年再聚，谁不来是孙子！”算是达成了契约，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李叔叔很快就找到了我们，然后载着我们，一一送回了家。 在车里，我们讲了小偷的事，因为担心团伙作案，所以坚持要送到家门口，李叔叔只是笑笑，虽然觉得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也没有反对。 先是林夕涵家，我亲自送她到家门口，才回到李叔叔的车里，然后是艾茜文，这里我已经来过几次了，轻车熟路的。 下一个是我自己，这次倒是没有人送，就自己往家里走，挥手道别后，转身进了楼。 第三百四十三章 舍不得钱 世界上最爽的事，大概就是睡到中午才起吧，我拖着还有些困倦的身体，走到客厅。 “怎么现在才起？”我妈坐在沙发上问道。 额，因为每天要睡够八小时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因为昨天睡得有些晚。”我小声说道。 “为什么睡得晚！” “……因为玩得晚。”大过年的，才刚起床就要被教育，真是苦了我了。 “你天天去上自习，怎么成绩还是这个样子，你大伯家的儿子今年可是考了全班第一，我看你就是玩的太尽兴了，春节过后，还有一些时间，我看就给你报个培训班吧。”妈妈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嘀咕了一句：“初中的时候又不是没考过全班第一，我骄傲了吗！” “你说什么？”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我是说培训班就算了吧，和我一起学习的有文科班第一，理科班第二，还有我们班的第二，第三名，比起培训班的老师要强多了。” “别人会拿出真本事教你啊，我告诉你，这个社会险恶着，说不定就是故意不教你学习方法，让你走弯路，这样高考的时候，她们就有优势。” 又来了，我嘴里含着一片面包，脑袋里正琢磨着要怎么解释，可能社会真是黑暗的，但是学校不算社会吧，而且我也相信她们。 “她们不是那样的人！”我吞下面包说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别人脸上还写着好人坏人啊！”我妈反驳。 “因为我对她们构不成威胁啊！”我耸耸肩，大家实力相差这么大，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你怎么可以妄自菲薄！” “……”我只是实话实话。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改天带你去报培训班，王阿姨家的小李，因为去年暑假报了培训班，今年成绩有了大幅进步，那里的老师，可是很专业的。” 得，我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听完我妈的话就知道她和王阿姨的攀比中落了下风。 “我都快把高中的知识点全部学完了，这时候去培训班重复学一些我已经学过的，不仅浪费钱，还影响我的复习计划。”我据理力争。 “什么学习计划，重新学一遍怎么了，你就是太心急了，才高二就把高三的全学了，基础不牢，正好去打基础。”我妈同样也在据“理”力争。 “小李那是普通高中，试卷简单，不信你拿一套他们期末的数学考卷来，我分数一定比他高。”我摊摊手，说道。 “什么小李，你要叫李哥哥。没大没小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妈直接拍板。 “……” 算了，反正一直都是这样，我也懒得再说什么。 我拿了一些面包往房里走。 “对了，明天大伯家请吃饭。” “……”怎么不顺心的事全挤到一块了。回到房里，还是打把游戏吧，郁闷的心情只能靠杀戮治愈了。 第二天中午，正在研究波的衍射与波的干涉，我妈就进来叫我去饭店。 “现在才两点吧，不是六点开饭？”我的思想停留在“频率相同的两波叠加，使共振加强”的知识点上。 “说是吃饭你就真饭点去啊！快走了。”我妈催促道。 叹了一口气，我慢吞吞的穿上外衣走了，如果可以选择，真不想去。 到了饭店，已经有部分亲戚到了，“大伯好，大姨好，二伯好……”讨人厌的一轮问候过后，我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以前小时候，我问过小姨，“为什么见面要问候？不觉得这些话很没有意义吗？” 小姨告诉我说：“因为这样有礼貌啊，人们都喜欢有礼貌的小孩。” 我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让别人喜欢自己？就算别人问候我，我不喜欢的人，我还是不喜欢。” 也许是童言无忌吧，记得当时小姨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以后你有孩子了，也会让你孩子问好的。这些事情你现在不明白，等长大了就懂了。” 虽然当时还小，但我知道，大人一旦说了你长大会懂，就说明自己的问题难倒别人了。于是我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才不会让我孩子问候，如果敢有礼貌，我就打人！” 然后这件事小姨告诉了我妈，再然后被打的人就成了我。 而现在，也成了小姨一直津津乐道的笑话。 “叫表哥没？”小姨带着她四岁的儿子，指了指我，问道。 我的问候完了，所以该别人来问候我了，但是看见表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赶紧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平时见面的少，他可能怕生。” “别惯着他，都惯坏了，快，叫表哥。”小姨语言严厉的说道。 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是当哥的不帮你，而是对手太强大，你自求多福吧。 “表…哥。” “哎，真乖！”就像别人一样，我笑着夸了一句。 “你知道吗，你表哥小时候啊，说了特别幼稚的话，你可别向他学习哦！”然后小姨又把我小时候关于“问候”的光辉事迹拿出来说了一遍。 “……”我能怎么办，我很绝望啊。 “小韩，你现在还觉得问候是多余的吗？”小姨问道。 当然，如果我的小孩这么有礼貌，我只觉得是悲哀。 “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不然又该被教育了。 “小韩啊，你考试怎么样啊，班级排名第几啊？”大伯一上来就打出了死亡问题。 我如实回答了，然后也猜到了接下来的程序。 “小韩啊，还是要多向优秀的同学学习，去年我给我儿子报了一个补课班，我亲自考察的，那里的学习气氛就很好嘛。大家一起，不比吃穿，就比成绩，所以今年我儿子考了全班第一。你也可以去报一个，不要舍不得钱，学习气氛是很重要的。” 大伯的敦敦教诲，和我猜的一样，又秀他那宝贝儿子。 “谁说我们舍不得钱了，他自己作妖，非要去学校自习，怎么劝都没用。”我妈当场就把我卖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自愧不如 大伯听完我的话，脸色不变，继续对我敦敦教诲，“小韩啊，虽然说学习要靠自己的自觉，但是闭门造车就不对了，还有要有名师辅导，才能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到最大。就比如我儿子，今天还在家里学习呢，用老师教的科学的方法，等他来了，我让他给你说说……” 我算知道为什么大伯迫不及待的要请客吃饭了，原来他儿子取得了优异成绩，所以要炫耀一番。突然想起前年因为考入了新宇，我妈好像也……所以今天是大人之间的博弈？ 大伯劈里啪啦说了一通后，又看向我妈，说道：“我们做家长的，有些事还是要拿主意，不能什么都孩子说了算，毕竟有老师辅导，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你说是不？” 我看见我妈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勉强笑道：“那是当然，过完年就给他报培训班，我已经找好了，我们同事的儿子就是上了培训班以后考了全班第一的。” “……”我勒个去！ “都说新宇的师资力量雄厚，我看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以前小韩还能考进前十，现在多三十多名了。”二伯也评价道。 我妈这个是埋怨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叫你不争气。 我只能埋怨的在心里说道：叫你上次那么嚣张，说什么清华北大指日可待。我才是受害者，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新宇还是可以的，去年的省考状元就在新宇，好像叫什么徐江晚。小韩，你认识吧。”小姨站在我妈这边，同时用数据来说话。 “见过几面。”我随口说道。 “这些状元都不是老师教的，是他们很有天赋，我们还是要看自己有没有进步，比如小韩，在新宇就退步了很多，说明还是老师不行嘛，老三啊，你可要长点心了，该补课就补课，不能完全交给老师放养。”二伯对我爸爸说道。 “没事，成绩单我看过了，很均衡，没有偏科，其他同学也很努力，还有一年半嘛，努把力就行了。”我爸总算很理性的评价道。 “什么叫努把力就行了，要是不行呢，还是要报一个培训班，现在正是全力以赴的时候。”我妈反驳。 我爸也只是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在政府单位久了，就养成了从宏观角度看问题的习惯，所以只要没偏离正轨，就不算事儿。 我以为我的话题总算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大伯又另起一个，“小韩啊，听说你今年今夜饭都没在家里吃，也太不像话了。” “额，因为和同学约好了，所以……”我正想解释，大伯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什么同学，除夕夜居然不在家里呆着，到外面去乱逛。不要跟学习不好的同学走的太近，会被影响的。” 我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说道：“有两个是我们班的前两名，还有一个是文科班的年级第一。” 不是我没礼貌，是真的不能再让这些亲戚为所欲为了，不然就成我的批斗大会了。 “……”大伯脸色有些不好看，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张嘴，终于我的部分算是过完了。 然后就是他们之间的各种“问候”，又在哪发财啊，什么时候二胎啊，我最近新买了车，你给评评啊…… 我突然有些怀念学习的日子了，开学的时候想着放假，放假了又想开学，我就觉得来早了，只能挺别人意在言外的话，然后耳濡目染，将来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我掏出手机，在qq群里发了个信息，“都在干嘛？我现在好想学习！” 徐彬彬：亲戚聚餐，幸亏学习好，没人针对。 林夕涵：在拜年，走亲访友。光是提的大包小包礼品，就累的要死，手都勒痛了。 艾茜文：乡下爷爷家，一大家子人在闲聊，我还被批评除夕居然没待在家里，正在认错中…… 我：好巧，我也被批评了，还叫我不要跟着成绩不好的同学学坏，然后我报出了你们的成绩坏笑 原来过年的时候，大家的苦难都是相似的。 我：我妈让我去报补习班可怜 艾茜文：哦，那你去啊！ 徐彬彬：同意。 林夕涵：+1 我：喂，你们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艾茜文：你鬼点子多，自救吧，我还要忏悔，不聊了。 徐彬彬：我也没空，光是应付亲戚就已经够累了。回聊。 林夕涵：……那我也下了，你好自为之。 这几个没义气的家伙，丢下我一个人，面对世界满满的恶意。 我在看了看眼前，聊天的内容已经开始升级了，小姨父给小姨买了一个上万的名牌包包，正好今天有带过来。 难怪今天小姨来得这么早，原来是有东西要分享。 我妈拿起包包摸了又摸，“这料子，一看就是高档货。” “……”小姨要是不说，你能分清一样。 “我就不懂了，一个包包一万多，太浪费了吧，我觉得千把块钱就够奢侈了。”二伯咂咂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男人的车还好几十万呢。明明几万的车也是开，干嘛买那么好的！”二伯母怼道。 “那能一样啊，好车坐起来舒服，全家都能享受到，可是买个包包，只有你们女人能享受。”二伯反击。 “你们买车不也是为了装有钱人，还说什么要谈生意。我们买包也是社交需求的。”二伯母不甘示弱。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了，其他人赶紧劝说，什么包包和车各有各的好，不能一概而论之类的。 我就奇怪了，一开始大家都看热闹，等事情闹起来了，又当和事佬…… 此后又陆续来了很多亲戚，话题无一列外，全是我经历的翻版，无非就是对象换了。只要是小辈，只要开始上学了，就逃不过向长辈问好这关，也逃不过考试成绩这关。有时候我成了榜样，有时候又成了批判的对象。 我深深的感受到，社交文化果然博大精深，上一秒还是好的，下一秒就能变坏，还是出自同一人之口，还能逻辑自洽，我自愧不如。 第三百四十五章 嚣张的话 春节的七天假期里，有五天都是今天你家请客，明天我家在请，好不热闹，只是苦了一心只想学习的我。到了初七，猛然发现，学习计划的三分之一都没完成，要不是钱包鼓了许多，就真成赔本买卖了。 摊开书本，酝酿了好久，终于有点想要学习了。这感觉像是宗教的仪式，需要用虔诚的内心去，去唤起对于学习的渴望。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我妈走进来，说道：“走吧，带你去报培训班。” “还真去啊？！”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这不是给我添乱嘛。 “你以为呢，你要再不积极一点，就被李阿姨家的小李超过了，学习要趁早，到高三就晚了。” 我看了看我面前的书本，“我这不是在学嘛，再说了，小李……小李哥哥他成绩和我有些差距，所以进步明显很正常，人家美国gdp增长才百分之二点几，不也是世界第一嘛。” “就你歪理多，人家培训的老师我都联系好了，你收拾一下，马上出发，别让老师等久了，不然印象不好。” 我心里莫名有些火了，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忍住了，历史经验告诉我，反抗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把书本合上，到玄关穿上鞋。 “不洗一把脸？”我妈问道。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洗什么脸啊。 我们来到一所大学，怎么感觉这里好像很熟悉啊。 “看看，人家培训班设在大学里面，多有学习氛围啊。”我妈似乎很满意这个地方。 我冷哼一声，“又不是不可以租，来上课的也不是大学老师。” 我妈眉头一皱，“一会儿见了老师，老实点，别耍贫嘴。” 很快来到一间教室，在一旁有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xx教育，决战寒暑假，开学抢先跑！ 这种十分没品的word自带艺术字，再加上普通的文案，什么一对一教育，什么报全科五折…… 我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寒假刚开始的时候，我和艾茜文去砸场子的那家机构嘛，居然好死不死又碰上了。我心里突然来了底气，不就是砸场子嘛，就算艾茜文不在这里，我自己也行的。 咚、咚、咚！ “请进！”教室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这里面还真有点冷，连个空调都没有，居然把教室当作办公的地方，这家机构也太寒酸了。 “老师您好，昨天联系过你，我是柯韩的家长。”我妈对教室里唯一的老师说道。 我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当时演讲的老师嘛，我突然信心大增，不搞点事情，都对不起我们的缘分。 “嗯，请坐吧。”老师坐在一张反向放置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张桌子。 我和我妈乖乖的坐在了正对面的课桌椅子上，等待下文。 “其他老师都上课去了，所以我来接待你们。你们叫我李老师好了。昨天我们沟通过了，你的孩子已经高二了，正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时候，但是现在寒假已经过半了，所以……” 李老师眉头皱了皱，然后继续说道：“这么说吧，高二有进阶班和基础班。进阶班学的是高二下学期的内容，是给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准备的，基础班是巩固高一和高二上的知识的，如果上进阶班我担心会更不上教学进度。” 李老师眉间似乎有化不开的忧愁，仿佛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似的。而我也有些幸运，因为他似乎并不记得我。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就看看你怎么演！ “啊，老师，那怎么办！要不先让他在进阶班试试，不行在转基础班？”我妈有些紧张。 “这不是试不试的问题，如果他没有接触过高二下的知识点，现在是肯定跟不上的。我还是建议寒假先在基础班学习，等暑假在考虑要不要转到进阶班。 就你提到的那个小李，他现在就在高三的进阶班学习，也是从基础班上来的，所以只要肯努力，一定能有所作为的。我们现在还是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 李老师言辞恳切，我听了都十分“感动”，简直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于是忍不住说道：“李老师，高二的知识点我已经全部自学完了，包括政治，高三的也差不多开始收尾了。” 我妈马上说道：“是啊，老师，你看是不是先测试一下，然后在考虑分班的事情？” 李老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理解你们家长望子成龙心切，但凡事还是要慢慢来，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进阶班的全是尖子生，你孩子又是自学的，在没有老师讲解的情况下，对很多知识点的理解是不透彻的。” “这……”我妈犹豫了，看向我，问道：“要不先听老师的？” “可以啊！”我随口答道。 “啊？那……那我真的报基础班了！”我妈不甘心的暗示道。 其实我能理解一开始就到所谓的进阶班是多么喜人的一件事，所以我妈还是希望我能在一个高一点的起点，可是她还是低估了我的起点。 “其实报那个班都无所谓，但是整个假期我一直在自学，所以希望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要是有一张卷子，让我测验一下，也是好的，这样自己也更愿意在基础班打基础。” 我也学着李老师的样子，硬话软说，反正我现在是甲方，还怕你不成。 “就是啊，我这孩子，心气高的很，挫挫他的傲气也是好的。”我妈也赶紧说道。 不得不说，李老师还是挺识时务的，见家长一再要求，就没有继续坚持，而是从桌子上堆着的一堆文件当中，抽出一张试卷，说道：“这里有一份高二进阶班的试卷，如果能及格，或许可以去进阶班试一下。” “老师，能不能给张难一点的，既然是测验，干脆一步到位，太简单了测不出实力。”我望着老师手里的试卷，嚣张的问道。 不得不说，装模做样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我突然明白高一艾茜文竞选学习委员时候，说得那番话时候的心情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重复一遍 我的话刚刚说完，李老师和我妈都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这孩子“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我。 “你这孩子，别乱说话！”我妈先急了。 李老师皮笑肉不笑的说：“呵呵，柯韩同学对自己很有信心啊，要不在考虑一下，毕竟难题是很打击自信心的。” “没事，吃一堑长一智嘛，既然我已经把高二的都学完了，干脆就别做进阶班近期的试卷了，直接做他们还没做过的怎么样。”我态度开始嚣张起来。 只见李老师也没多说话，直接抽出一张试卷，说道：“这是寒假结束时，用来检验教学成果的卷子，如果你有自信的话，可以挑战试试。不过因为没用过，不能外传，所以只能在这里做。” “如果不耽误老师时间的话。”我笑了笑，一切如我所愿，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实力了。如果连这个都搞不定，就愧对学霸们的教导了。 “我接下来的两小时没课，会留在这里改卷子，就看家长的时间了。”李老师看向我妈。 这时候轮到我妈纠结了，到底要怎么办，如果自己儿子没及格，会很丢脸的，而且这样也没理由去进阶班了，不由得埋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有空的。”今天还是初七，法定节假日，当然有空。 李老师把卷子递给我，说了句：“那我开始计时了，如果有不会的，也别硬撑。早点交卷。” 我接过卷子一看，是数学题，翻到第四页，大致浏览了一遍最后三道题，很简单，都有思路，虽然其中有些陷阱，但并不是多难的题。 “老师，你看多少分能报进阶班啊？”就在我心中自鸣得意之时，我妈却忧心忡忡。 李老师看了一眼正在看试卷的我，说道：“如果能及格，肯定能到进阶班去。如果五十多分，看情况决定吧，至于五十分以下，那就只能去基础班了。这也是为了学生好，要是跟不上学习进度，我们的名声坏了，你们家长的钱也浪费了。” 我无心理会两人的聊天，转了一下笔，开始从选择题入手。 也许是平时被艾茜文和林夕涵折磨惯了，突然拿到简单的题，都有些不会做了，总觉得这些题目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定还隐藏着我没看出来的陷阱，于是又重新看一遍题目，还是没发现有陷阱。 心里不禁忐忑起来，早知道不做难题了，看李老师信心满满的样子，万一这里面真的有陷阱，那我就真的丢脸丢大了。 就在我纠结犹豫的时候，李老师递过来一本书，是高二下的数学教材。同时说道：“做没学过的知识有点太难为你了，允许你翻书，有记不住的公式，可以看看。” 面对李老师的善意，我忍不住问道：“书里有解题的关键？” “当然，基本全在书里。如果你自学的效率高，或许知道该用什么公式吧。”毕竟是甲方，如果太难为对方，一气之下，换一家机构，自己这边就亏了。 “哦，谢谢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既然解题的思路在书里，就说明没有陷阱，题目就是那么简单。 也许是太过顺利，当我做完以后，才刚刚过了一个小时，我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如果高考也怎么简单，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上清华北大了。 李老师见我写完了，就掏出一份答案，然后对照着批改。越改眉头皱得越厉害。 “怎么了老师，是不是错很多啊？”我妈有些紧张，见老师手中的红笔迟迟没有落下，以为是我错太多，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所以没有动笔画叉。 李老师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笔，摇了摇头。然后翻了一面，开始对后面的题目。 不会全错吧！我妈瞪了我一眼，叫你装，现在好了，看你怎么下台。 如果只是对答案，速度是很快的，只是李老师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老师，到底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吧！”我妈像是认命了，准备接受我全错的事实。 “做得很好，只错了一道填空题！”李老师从嘴里慢悠悠的吐出这一句话来。 “什么？！”我和我妈同时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错，没有难题啊，会不会是答案错了？！我有些不敢相信，拿过卷子，把填空题对了一遍。 找到错题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解析，然后把答案和试卷往桌子上一拍，痛心疾首的说道：“唉，可惜了，居然犯了不该犯的小错误，幸好刚才没说要是满分怎么办，不然脸就丢大了。” 李老师：“……” 我妈：“……” “我说，这位家长，你们是来逗我玩的吧，他的成绩那里需要补习啊，甚至可以来当老师了。”李老师有些生气，这不是浪费他的时间嘛。 我妈也有些吃惊，“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听同事说你们机构的教育水平还不错，所以就想来报个名，我也没想到……” 李老师好像想起了什么让他痛苦的回忆，问我：“你那个学校的？” “新宇。”我淡定的说道。 “怎么又是新宇，上次来砸场子的也是，这次也是，怎么新宇就跟我们过不去！”李老师吐槽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上次也是我，只是上次我是混助攻而已。 我摊了摊手，“我也不想啊，还不是你们牛吹大了，让人误以为你们真的很强，所以我妈非逼我来。如果你们以后能实事求是，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毕竟我一个示范性高中的学生，来普通的培训班是很丢脸的。” “你……”李老师欲言又止，可能被什么恐惧支配着吧。 “老师，要不我给你出道题吧。”帮你回忆一下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李老师有些警惕，但毕竟是老师，还是有作为老师的尊严的，“你说。” “证明以下命题，存在无穷多个互不相似的三角形，其边长an、bn为正数，并且an平方、bn平方平方成等差数列。” 上次艾茜文给你出的难题，我重复一遍好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报销 李老师脸色一变，“是你？！” “是我。”看来李老师终于想起来被学霸支配的恐惧了。 “你怎么又来了？”李老师脸色不太好看，也许是艾茜文当时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我耸耸肩，“刚刚不是说了嘛，你们牛吹大了。”都不仔细听重点的吗？现在的老师啊，唉，一言难尽。 李老师把头转向我妈，勉强露出一丝笑脸，“这位家长，其实你家孩子不用来报班，他自习的效率比我们教学效率高，你们还是回去吧，或者报别的班。”千万别来了。 我妈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这太奇幻了，学生让老师害怕，有没有王法了！ “好的，打扰了老师！”匆忙和老师道别，就带着我走了。 “看吧，我帮你省下了好几千块钱呢。”我自鸣得意。 “你别得意，这家不行，我在找别家。”我妈不服气的说道。 “别啊，这些培训班其实挺好的，但不适合我。他们只能教一些基础知识，刚刚的考卷也证明了，基础知识我都掌握了，何必浪费那点钱。” 虽然这话有些嚣张，但如果不趁机打消我妈瞎干预习惯，这个寒假就浪费了。 “算了，随便你吧。”我妈没好气的说。 嗯？！这么容易就打发了？我都准备好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这感觉就像两个人辩论，我才说了一个点，对方就认输了。别啊，我还有三个点没说呢！！！ “对了，看样子你好像和这个老师认识，是怎么回事？”我妈又追问道。 于是我把和艾茜文去砸场子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去的理由肯定不能说艾茜文是为了给我增加自信心，于是编了“想找适合的培训班，结果全都是花架子，最后还是决定自习。” 这样一来证明了这些培训班的老师不过如此，二来也证明了和我自习的都是天才级别的人物，简直一箭双雕。 “刚刚问老师的那道证明题，就是我同桌出的，厉害吧。”我十分得意。 “那道题你自己会吗？” “额，有些难……”这不是我要表达的重点吧。 我妈哼了一声，“为什么别人会，你就不会？好好反思一下！” 居然被我妈钻了空子，又被教育了。 顺利结束补习班的闹剧回到家后，不禁感慨，自己进化了。想当年初中上补习班的时候，哪里敢直接怼老师啊，如果那时候有这种魄力，估计我就是孩子王了。 看了一眼躺在桌子上的教材，今天算是初步尝到好好学习的甜头。 本着有好事就好分享的精神，我把这件事分享到了群里。 “欺负成年人你很自豪是吧，来来来，明天给你出一个进阶考卷！” “连满分都没拿到，还好意思得意？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失误吧，高考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敢在我们面前嚣张！” “……”突然觉得开心不起来了。 这时候听到门外传来打电话的声音，“喂，王姐啊！哎哟，你不知道，这死孩子一点不听话，太不省心了。” “去了啊，昨天就打电话联系了李老师，今天带他去见了老师，你不知道，气死我了都……” “……” “哎，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如果只是有情绪我还压得住，关键是直接给了老师一个下马威，让老师给他出一份考卷，说是要检验一下自习的成果，还要老师出难一点的卷子，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还可以杀一下他的锐气，不然真以为自己上了重点高中就了不起了。结果那套高二下学期的卷子，就错了一道填空题，最气人的是，他还摇头叹气说自己大意了，幸好没说要拿满分。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 “啊，你要睡午觉了？好吧，那不打扰你了，明天到了单位我在给你讲！” 我总算知道自己有“好”事，想和别人分享的习惯是从哪里学来的了。也不知道王阿姨明天会不会请假！ 晚饭的时候，我爸外出钓鱼回来，我妈又把这件事说了一遍，其中不乏批评我不尊敬长辈，在老师面前太嚣张，以后到了学校可不能这样，会被讨厌的云云。 我爸听完以后，点了点头，然后分析道：“这就是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体现，有点像一篇小学的课文，小马过河。高中的基础知识，示范性高中的学生在高三前会全部掌握，然后用一年的时间出冲击高考，大量的搞题海战术，提高考试时候的容错率。而普通高中只要到了高三下学期才开始大规模复习。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等我们国家人才储备十分丰富之后，教育资源分配的问题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所以困难都是暂时的，我们要对发展有充足的信心。” “是是是，就你懂得多！上个补习班还能扯到国家战略上面去。”我妈想往常一样埋怨一句。 我爸常年在政府机关，所以养成了不急不躁的性子，看问题也很宏观，分析问题总喜欢站在管理者的角度。而这些话，其实也不止是随意说说而已，他坚信耳濡目染是有用的，所以我知道，这些话是分析给我听的，以培养看问题的角度。 至于那篇小马过河的小学课文，也是我有不懂的问题，然后拿去问我爸，接着就开启了多角度看问题的启蒙教育，记得当时举了好多例子，来证明同一件事，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同的。 “小韩，你们在一起自习了这么久，你又是接受帮助最多的，还是要回报一下大家的。这样吧，你抽个时间组织一下，找个地方好好玩玩，费用你先垫着，回来找我报销，就当是感谢人家的帮助了。” 我爸恰如其分的把“我成绩最差”换了个说法，改成了接受的帮助最多，这语言的艺术，不愧是常年混迹在机关单位的。 “嗯，会的。”既然有免费游玩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拒绝。 第三百四十八章 求签 初八那天，本来是约好了一起去学校自习的，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决定来到本市有名的寺庙，逛一圈。 还是老样子，约定的时间是十点，然后艾茜文刚刚好十点出现。 “你还真是会踩点啊！”我在寺院门口迎接道。 “这叫充分把握时间。” “不是叫你打车来嘛，做什么公交。”我有些无奈，我又不是不给你报销，指了指身后的其他四人，“他们都是打车来的。” 艾茜文很善解人意的说：“给你省点钱啊！” 我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省的，又不是我花钱。” “你的钱不是从你爸妈那里来的，给他们省钱，就是给你省钱啊。”艾茜文的逻辑好像没毛病。 可是这样就没发票，我也不好报销车费，那最后这公交费就要自己出了……不对，应该是如果我连这点小钱都省的话，回去以后不仅不会被表扬，还会认为是小气吧。 我埋怨的看了艾茜文一眼，你的好心并没有起到好的作用。 “走吧，我们去感受一下信仰的力量。”说完，我带头走进寺庙。 因为是我做东，所以我是来的最早的，提前就把门票买好了，直接进去就行。虽然春节假期已经结束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来庙里求神拜佛，保佑今年一帆风顺。 这种习惯已经是常态了，人们总喜欢把无能无力的事寄托在超自然力量上面，当然也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寄托。 刚进寺庙，就能闻到浓重的香烛味道，和印象中寺庙应该青灯古佛，晨钟暮鼓不同，这是充满尘世的喧嚣。 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醒目的屋子，上面用鎏金大字写着：功德殿！ 这座寺庙我是来过很多次的，上次中考的时候，我妈就带我来这里许愿，在功德殿还捐了100块钱，当时我那个心痛啊！ 这里见证了太多的人间悲喜，上次来的时候，许愿考上一个好的高中，在旁边，就有许愿绝症家人早日康复的。大到生老病死，小到升职加薪，人们都会来这里，许愿，或是还愿。说得直白点，就是捐钱。 我们六个人走进功德殿，一尊尊叫不出名字的大佛一字排开，案桌上有蜡烛，有一排排的香炉，还有大大的功德箱。所谓的诚心诚意，被染上了世俗的味道。 本来就是尘世中人，有些尘世气息也是好事。 只见林栋梁掏出十块钱放进了功德箱，然后点燃一根香，一阵跪拜后，插入香炉中。 不愧是名字都是被算命先生看过的，林栋梁很好的发扬了“传统文化”。 “你们不捐一点吗？”林栋梁回头看了看我们。 只见张倩也点燃一根香，然后只是拜了拜，“我不信神。” “我也不信，就当作是入乡随俗吧，毕竟大家都这样。”林栋梁表达了他的观点。我们一听，还挺有道理的，虽然是无神论，但也不用敌视，所以纷纷学着张倩的样子，点香，敬拜。 拜一拜是可以的，但是捐钱就算了，这个又没有发票，报销不了。 仔细观察这些大佛，虽然谈不上栩栩如生，但面部表情还是惟妙惟肖的，怒目而视者有之，慈眉善目者有之。 佛有千面，或化身浮屠金刚，扫除世间一切邪恶，或化身救苦救难慈悲菩萨，佑人一生平安喜乐。善与恶，正与邪，究竟哪一面才是佛的真容？ 走出功德殿，往更深处走去，除了游客外，就是已经剃度出家的僧人，他们面上无悲无喜，也许早已经习惯了游客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我们本着看热闹的精神看他们，他们看我们何尝不是看一个“热闹”？ “听说当和尚需要大学学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望着从身边走过的僧人们，我说了一句。 “应该是假的吧，国家好不容易培养的本科生，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出家，这不成了赔本买卖？”徐彬彬总能从理性的角度切入问题。 我惊讶的看了徐彬彬一眼，然后笑了笑，“你越来越像林夕涵了，居然都用上了赔本买卖这个词？” 徐彬彬也是一愣，还没说话，林夕涵就抢先说道：“感觉你是在暗示我很会做生意。” “那是当然，你就没做过赔本买卖好吧。”我白了她一眼。 “这倒是！”林夕涵嘿嘿一笑，显然很同意我的评价。 “我们去求签吧。”艾茜文提议。 “走吧。”签当然是要求的，这可是一个特色项目，虽然很多时候，求签就是给自己添堵。 要说那里人最多，除了一开始的功德殿，就是求签这里的人了，一个是许愿还愿，一个是讨要吉祥。 “按照流程，先上香，然后跪在佛像前面，拿签的筒子举到略高于头顶的地方，开始摇晃签筒。 当然，此时心里要想着所求之事，求到签后，还要拜一拜，然后去那边自己看解签的说明，当然也可以找大师解签，不过这个要额外收费。” 林栋梁把流程说了一遍，我看了看他，“你肯定是这里的常客。” “是啊，每年都会来的，前几天我们一家人就来过一次，我还求了一个上上签。” “如果今天你求了一个下下签怎么办？”我问道。 “能怎么办，我心不灵，所以不作数呗。” 林栋梁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还可以这样操作，“那待会儿我要是下下签，是不是也……” “想什么呢，我这是第二次，所以才可以不作数，如果你是第一次，那就是作数的，哪怕你再求一次，是上上签，也于事无补。”林栋梁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所以“善意”提醒了一下。 “……”求签这门学问，真是博大精深，我完全无言以对了。 我们几个按照林栋梁指示的流程，上了香，然后把签筒举到头顶，心里默默想着所求之事。 “前三十名，前三十名，前三十名……”我在心中默念道。 手臂不断微抖，很快听见哐当一声，一根签落了下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 没人托底 我把签捡起来，看了一眼，果然以我九年义务教育的水平看不出其中深浅。 于是来到解签墙，真的就是一面墙，上面刻着很多解签的话，解签的过程也相当繁琐复杂，总之就是透出一句话，找大师解！ 作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信奉的自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把解签当成了一个解谜游戏。 当然参与这个游戏的人还有另外五个，特别是在有学霸加入的情况下，脑子什么的，根本不用动。 林栋梁最先解出来，这个好运的家伙，居然又是上上签。那一刻，我都有点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了。也许冥冥中真的有股力量在保佑他呢！ 然后张倩也解出来了，也是上上签，好像在功德殿的时候，她虽然不信佛，但好歹姿态还是摆的很到位的，我低头回想了一下一路以来的心理活动，可能我是下下签？ 剩下的三个人也相继解出，都是中签。 我在心里先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然后也开始了最后的解密程序——下下签！ 面对解出来的结果，我只想说一句脏话，太晦气了。 “看吧，我就说你面相不好，果然吧！”林夕涵笑道。 我把签往签筒里一扔，刚刚好掉进去，就这运气，怎么可能是下下签。“你什么时候说了？” 林夕涵努努嘴，“就刚刚啊！” “哼，马后炮。”我对林夕涵的行为做了三字总结。 “哎呀，大师这可怎么办啊？我孩子今年就要中考了，却抽到下下签！”一个中年妇女，嗓门很大的对解签的大师说道。 听到妇女的话，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淡定了，要不要也找大师开解一番啊？ 只见那位大师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签，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名由天定，运由己生，就算签不好，也是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改变的。” 那妇女连忙问道：“他就是不努力，要不然一中、新宇什么的还不是随便上。但是大师，只有半年就中考了，有没有别的一些办法啊？” 只见一个小女孩一面憋屈的跟在她妈妈身后，大过年的，来庙里本来是为了祈福，结果把好心情都弄没了，也太亏了。 在小女孩妈妈不懈努力下，终于求得一根被高僧“开过光”的红丝带，居然要500块钱。不过这下家长倒是放心了，开心的笑了，真是敛财有道啊。 我对一旁的艾茜文说道：“你以前送我的红丝带不会也是……被‘开过光’的吧！” 艾茜文用眼神狠狠的鄙视了我，“想什么呢，我想是会送那种东西的人吗？” 我挠了挠头，也对，科学唯物主义论者怎么可能相信这些东西。 我们又在寺庙里逛了逛，中途还在许愿池投了一个硬币，然后许愿，一定要考进前三十！一定要考进前三十！！一定要考进前三十！！！ 接着在庙里吃了一顿斋饭，素食可以说非常丰富了，有些菜品甚至可以以假乱真，然而毕竟不是真的肉，所以艾茜文这个肉食主义很快就没精神了。 “一会儿出去后，到快餐店买点吃的吧。”可能是受到艾茜文的影响，所以全素菜我也有点吃不消。 吃完饭后，我们就离开了寺庙，这里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有的找不到人生方向，有的寻求心灵的安慰。 也许这就是佛教还存在的意义吧，从诞生至今都没变过，就是为生命中坎坷的路，寻找一个暂时栖息的避难所。 出了寺庙以后，我们立刻去了一旁的kcf，不得不说，这里的东西，和寺庙比起来，真的是便宜又实惠。 点了点了两个套餐，然后就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所谓的幸福不在于吃多贵的东西，而在于知足，我就是天生的肉食主义，还是吃肉最爽。”我一边啃着手枪腿，一边说道。 “所以一开始不是都说了，叫你不要破费了，在里面吃东西，又贵又没肉，那里有现在爽。”艾茜文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教育道。 我耸耸肩，“这不是抽到了下下签，花点钱弥补一下嘛，否则要真应验了，我哭都来不及。” “一会儿吃完以后，我们去看电影吧，然后再吃一顿火锅，明天就正式开始寒假下半场的复习，大家觉得怎么样？”既然说好了今天用来玩，就要痛痛快快的，一旦开始学习了，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我看了一眼徐彬彬，因为她不怎么喜欢看电影，她似乎也主意到了我的目光，“没问题啊，如果不好看，还可以睡觉。” 然后我们在手机上选好了一部电影，买了票。就剩枯坐在这里等待开始了。 “你们说大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吃饱以后，艾茜文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自由选课，自由上课，自由学习，一切都是自由的。”在我的想象中，大学是美好的天堂，因为前面十二年的学习，都是为了那一刻。 我不知道梦想实现后会不会索然无味，但心怀梦想的时候，就连眼睛都散发着理想的光芒。 “我从来都只会学习，如果去了大学，优势就小了，进了社会，或许就没了。” 我看了艾茜文一眼，想不到她还有这些小心思，“我从来没想过！” “我知道啊，你是活在当下嘛，如果有一天，你去想将来了，反而是个奇迹。”艾茜文对我笑了笑。 “你们都是怎么看大学的？”我对其他人问道。 “换一批人虐罢了，然后继续竞争，踩着失败者的‘尸体’，去读研，甚至读博。”林夕涵一点也不谦虚的说道。 好霸气啊，林夕涵天生就是为了学习而生的，而且她也确实有霸气的资格。 “我想早点进入社会，快点独立，把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大学对我来说，可能是独立的第一步吧。”张倩望向窗外，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和别人不同，自己每一步都必须走在前面，因为失败了，没人托底。 第三百五十章 心跳加速 世界上最妙的或许就是每个人都不同吧，千人千面，所以总能遇见因为各种人，或有趣、或奇葩、或平淡、或惊艳……为了同一个目标，聚在一起，当目标达成后又各奔东西。 许久后的将来，当再次见面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或许会回忆起很久以前的那声：珍重，再见！ 珍重了，同时又再见了！ 或许正疲于奔命，少年时的风采不在，只是匆匆道别，又重新投入到生活中去。 或许平平淡淡，回忆起曾经风光无限的日子，在看现在，岁月静好，但总少了写什么，可能是初生牛犊的青春，可能是改变世界的热情。 张倩说完以后，林夕涵不由得鼓起掌来，“我自己从来没想过独立，感觉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张倩突然得到林夕涵的赞赏，愣了一下，“对我来说这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的。” “那你加油哦！”林夕涵鼓励了一句。 “嗯，会的。”张倩的回复不咸不淡。 “我没想过，人叫我好好学习，我就好好学习。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大学，也许是为了更好的找工作吧，毕竟大人看问题的眼光总是长远的。”林栋梁接着张倩的话说道。 “大家都一样吧，都是被鞭策着学习的。”我对林栋梁说道，他就是大部分家长理想中的乖乖小孩，说什么就干什么。这样没什么不好，但也没什么好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可能是最接近无欲无求状态的。 这时候我把目光望向徐彬彬，作为在场唯一的文科生，又是顶级学霸，我自然很好奇她对大学的理解。 “不知道！”徐彬彬三个字就打发了。 “额，还以为你会使用各种名人名言，引经据典来讲解对大学的理解。”我显然对“不知道”三个字不太满意。 徐彬彬白了我一眼，“又不是写作文，还引经据典，累不累啊。大学无非就是淘汰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继续竞争，淘汰的进入社会，胜利者晋级研究生，很现实的达尔文主义罢了。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对未来充满希望，大家一起奋斗。梦想，永远是没有实现的时候最美，我就很喜欢我们现在的状态，大学什么的，如果永远是一个努力的目标就好了。” 我竖起大拇指，“满分作文。” 未来也许是美好的，可期的，但最美的永远是追逐美好未来的当下。就像玩游戏，等自己神装，见谁秒谁的时候，也就是放弃游戏的开始。 我看向艾茜文，“你是最后一个了。” 艾茜文躺坐在椅子上，吃饱了就想睡觉，打了个哈欠，“现实一点呢，大学就是击碎理想的地方，把我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拉回地面，有些平稳落地，有些脸先着地。 理想一点呢，就是梦想起飞的地方，从此以后，天空广阔，宇宙星辰，统统都是要被征服的对象。而我只希望，我们几个能尽可能在一起，比如我俩继续当同桌啥的。” 继续当同桌！ 听到这句话，我就像触电一样，浑身酥酥麻麻的，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想象未来的人，因为我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就应该及时行乐。 可是现在，突然有股悔恨，如果以前能认真学习就好了。 以前我以为学习好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才明白，学习好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好，大学继续当同桌！”我正色说道。 见我正经起来的样子，艾茜文也不在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了，而是眼睛睁开，说道：“你怎么突然就进入打鸡血模式了！” “……”不，我只是习惯性脑抽。 “既然想和我当同桌，那你就要做好准备，努力学习了。”艾茜文似乎在嫌弃我的成绩…… 我望了望窗外的飘雪，还有一年半，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挑了一个外国的战争电影，是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讲诉个人，国家，世界命运的故事。有点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感觉，之所以条这部影片，是因为看的人少，我们可以尽情浪。 来到播放厅，居然只有我们六个。 “哈哈哈，没想到我居然还包场了，不虚此行。”我得意的笑道，谁说电影院要保持安静的，站出来！ 看到我这副欠打的样子，林夕涵忍不住敲了一下我的头，“一会儿看的时候安静点，要是影响了我练习英语听力，弄死你。” “一点包场的觉悟都没有，将来一定赚不到钱！”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林夕涵举起拳头，挥了过来。 幸好我反应快，躲开了，“我是说你连放松的时候都不忘学习，真不愧是学霸。” 我们两人一组，抱着三桶爆米花，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开始看了起来。 战争片的艺术性是值得肯定的，个人命运在历史洪流中，太过渺小，无力抵抗，只能顺从。 二战，是人类从野蛮蜕变，变得文明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争，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类从历史中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为什么都没学会！ 但二战过后，我们确实安享了几十年的太平，这在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身处在时代巨变中的我们，是幸运的，因为参与并且改造后世，也是不幸的，因为还有疾病，环境问题，气候问题…… 像这种宏大的叙事，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比如徐彬彬就看的津津有味，林夕涵和张倩就努力在不看字幕的情况下，练习听力。林栋梁则属于万金油，不喜欢不讨厌，能看进去。 至于艾茜文到底喜不喜欢看，我不知道，因为才开始30分钟她就睡着了，刚刚吃快餐的时候，她就有些犯困，也许是昨天学习得太晚了吧。 所谓的生活，就是这样，有盼头，有挑战，有同伴。 纵然前方道阻且长，但是有人一起，便有了挑战世界的勇气。 艾茜文把头一歪，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上，像极了每一本无聊言情小说的场景，而此时的我，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还是天真 寒假下半场，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春回大地，树枝生出新芽，就像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辜负，花花草草开始破土，生长，我也如计划的那样，学完了整个高中的课程。 在开学前的最后一天，久违的阳光终于出来了，我甚至要眯着眼睛，因为这点温暖太过刺眼。放下书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样惬意的午后，最适合的就是睡一觉了。 “你还真是会享受生活！”艾茜文也走了上来，坐在对面，享受阳光的洗礼。 “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难得有太阳，就好好享受这个宁静的下午吧。”我双手放在脑后，托举着后脑勺，这样的天气，实在不想看书了。 “嗯，也是。”艾茜文这个学习狂也没有学习，放下书本一起享受阳光。 不知道外国人为什么喜欢晒太阳，但是那天中午我睡得很香，好像一切烦人的心事都烟消云散了一般，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寒假的最后一个下午我是睡过去的，再次睁眼的时候，五点的下课铃声已经敲响，我回到座位收拾了一下。发现出了张倩，大家过得都很轻松，徐彬彬和林夕涵在看小说，林栋梁再看漫画，只有张倩，还在推导一个很难的公式。 我们一起走出图书室，刚好高三的也下课了。印象中这些曾经的高二学长学姐们，不该怎么死气沉沉的，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很木然，光是远远的观望，就让人不寒而栗。 在人群中我看见了乔木昕学姐，朝她挥了挥手，虽然学姐有些憔悴，但好在人还很精神。 “感觉你们像是刚从集中营出来。”待到乔木昕走近跟前，我向她形容看到高三学子们的感觉。 “马上就要一模了，大家都很紧张，再过一年你就会明白的。”乔木昕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她，也无法掩盖眼中的疲惫。 “可是我们也每天都在学习啊，而且经过这么多轮复习，应该早就心里有数了吧。”我很难理解到现在还这么紧张是几个意思？ “不一样的，比如你跑的比狗快，也比狗持久，但平时训练背后用的是机器狗，而一模就是在你身后放一条真狗，那感觉不是你现在能懂的。”乔木昕的比喻虽然有些不太恰当，但胜在通俗易懂。 “高三真的这么恐怖？”艾茜文惊讶道。 乔木昕露出一丝苦笑，“你以为是骗你的啊，每年新闻都有高三的学生自杀，所以我们一边大量的刷着题海，一边还要应付学校的心理建设，没事就搞个心里小课堂，讲授什么解压36计，烦得要死。” 听完乔木昕的话，突然就觉得自己过得太幸福了，和人比较快乐会让自己不快乐，但是比较痛苦却会让自己得到满足。 “我先走了，吃完饭还要自习，一模要是考砸了，对自信心的打击很大的。”乔木昕道了个别，就匆匆走入人群中，淹没在暮气沉沉的高三学子中间。 可能是受到他们的影响，本来因为出太阳而显得有些开心的心情，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我们六人也是匆匆道别。 回到家吃饭的时候，我把高三学生的惨状说了一遍，我妈率先说道：“所以这就是平时不好好学的后果，现在临时抱佛脚，如果有作用还好，要是没作用，该多后悔啊！ 王姐家的小李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他们学校虽然组织了高三学生自习，但是他选择了在补习班上课，前两天听说在班级测试中，成绩下滑12名，整整十二名啊，搞得王姐全家都很焦虑，要是小李高一高二的时候，努把力，也不至于这样，听说他现在晚上三点还在学习，没有充足的睡眠，学习能好？” 我夹菜的筷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接下来话题肯定又要扯到我身上。 “所以你现在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就等会像小李一样。等小李一模考完后，我还要问一下他的分数，留着和你一模作对比，所以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我内心苦叹一声，自从我妈上次在王阿姨面前炫耀了一番以后，两人就明里暗里在较劲，而关键的筹码，就是我和小李，真是苦了我们。 “上次补习班的时候后，我就告诉王姐那个补习班不靠谱，她不听，这可苦了小李。”我妈叹了口气。 “……”我还能说什么。 “竞争虽然残酷，毕竟只是一时的，如果放松心态，沉着应考，发挥出自身应有的实力，其实就可以了。高三的学生还是太紧张了，一模本来就是用来适应和调整的。”我爸倒是很冷静，毕竟事不关己。 “就会说风凉话，人家都在拼命的学习，怎么放松心态？”我妈说道。 “所以才要引导嘛，最近就出台了很多文件，都是关于初三和高三学生心理建设的，本来嘛，又不是什么事，小韩中考那年心态就很好嘛，还趁机和我们讲价，买了一个相机。这就是心态好的体现，最后还上了新宇。” “……”这套理论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我觉得主要是运气好。 “所以你高考的时候，也要像初中一样，趁机讲一下条件，毕竟机会就一次，想要什么要赶紧说，至于考试，平常心对待就行了。”我爸可能觉得我对物质的需求很大吧，所以在用物质给我做心理建设？ 吃完饭后，我回到房间，看了看那台陪伴了我很久的电脑，嗯，要不高考的时候换台电脑？ 然后又看了看我坐的椅子，太硬了，要不换个人体工学椅？听说那玩意坐一整天都不累。 唉，好苦恼啊，我把房间进行了360度无死角的扫描，发现换个房间才是最有性价比的。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人啊，真是越长大压力越大，我记得初三那年，也只是像现在这样不要命的学习而已，本以为那已经是最痛苦的事了，现在发现，还是天真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分清主次 高二开学第一天，也是有太阳的一天，也许是冬日的阴霾太过浓重，所以当光辉重新洒下的时候，感觉换了人间。 我戴着耳机，踏上开往学校的公交，一切都是熟悉的场景，恍惚间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去新宇的忐忑。 这时候想起了一句话，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这座城市有太多的回忆，可以说小学和中学周边的每一条近路我都知道，每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场所，我也都拜访过，恍恍惚惚间，再过两年就要和这里说再见了。 听歌的设备也从随身听，mp3，到现在的手机，感觉一个时代正在远离自己，可是听的内容还是没变，周杰伦的音乐，一直在耳边回荡，大概我真的是个念旧的人吧。 来到学校，走入大门，好死不死又迟到了，不过张大爷没有拦我，只叫我下次早点到学校。 反正早到也没用，每次开学典礼都会延迟的。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刚刚开始站队，我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你还真是每次开学都迟到啊！”艾茜文鄙视了我一句。 “特色嘛，开学第一天不迟到就觉得缺了点什么。”我笑道。和艾茜文认识也是因为迟到吧。 “都站好了，拿出精神来，刚开学我们要精神十足的迎接新的学期，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张福见我们东倒西歪的，不由得为我们打气。 虽然我知道张福是好心，但他激情满满的样子像极了理发店开门前的员工训话。 “老师，我不要信心，我只要分数！”陈皓说道。 同学们都哈哈笑了起来，确实，信心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分数实际。 张福也没有生气，而是说道：“等将来你们回忆高考的时候，如果光记得分数，而忘了一路以来的艰辛，那你们的高中是失败的。我知道大家渴望分数的心情，但是人生，要往长远的角度看……” 还没听校领导讲话呢，我们就得先听张福讲话，估计他的话憋了一个寒假吧，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 “发现了没，张福今天格外积极！”艾茜文说道。 我点了点头，“估计他憋了一个假期的话了吧，另外，可能去张晓玲家见家长也很顺利，所以有点小人得志。” 艾茜文也笑了笑，“我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他和张晓玲怎么样了，要不你问问？”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艾茜文你自己怎么不问，摆明了是让我当出头鸟。 然后我就对陈皓说道：“发现了没，今天张福特别有活力。” “他每天都有活力吧？”陈皓挠了挠头，说道。 我晕，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听说张福寒假去了张晓玲老师家，见了家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个我也知道啊，听老杨说了。” 陈皓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点，我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郑重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去问问张福，毕竟他的感情状态关系到他的精神状态，精神状态又和教学质量息息相关，所以这是关系我们所有人的大事。” “这么严重？”陈皓一惊。 我郑重点头，“同志，交给你了！” 陈皓也郑重点头，“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我就知道陈皓是一个靠谱的同志，他办事，我放心。 “老师，柯韩让我问你，假期去张晓玲老师家结果怎么样？”陈皓举手问道。 我特么…… 扑哧，艾茜文哈哈大笑。 其他同学也一副有高深莫测的表情，等着张福的回答。 只见张福脸色由白转红，再转白，最后又转红，“柯韩，陈皓，今天你们两个留下来打扫卫生！” 我一脸黑线，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经过陈皓这么一闹，张福也没有兴趣在继续说信心和分数的关系了，只交待了一声，“都站好队！”然后转身面向讲台。 “喂！喂！喂……”广播里不断传来话筒调试的声音，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一开始不事先弄好。 在场的同学有好几千人，你们每“喂”一分钟，就浪费好几天。这些时间要是积少成多，在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年啊，真是罪大恶极的校领导。 总算把话筒调试好了，校长首先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各位老师们，同学们……” 校长在台上展望未来，畅谈大好前程，俨然一副共产主义将在我们肩上实现的样子。而艾茜文则哈欠连天，像是霜打的茄子。 “这稿子是去年的吧？”我皱了皱眉头，感觉很耳熟啊。 “也许是前年的。”艾茜文懒洋洋的说道。 一搞多用，学校也太抠门了，就不能写一些新的？我拿出耳机，塞了一只给艾茜文，“这时候需要换一个世界。” 其实生活总是一成不变，不论是校长可能换了，可能没换的稿子，还是重复听了千百遍的音乐。 如果几十年后，梦回今天，再次听到校长那让人昏昏欲睡的嗓音，会不会留下感动的泪水，一个当下让人讨厌的东西，在将来可能就是感动的源泉。 就像现在这首歌，小时候听是一种味道，现在听是一种味道，和艾茜文听又是另一种味道。 隐隐约约间，我似乎有些紧张了。 好在校长的讲话很快就结束了，各班依次退场，我也就趁机收回了耳机。 重新回到久违的教室，看见许就不见的同学，心情莫名有些舒畅，戳了戳前面的严启文，“假期过得怎么样啊？” “还不错！” “会不会聊天，这让我怎么接，还不错是几个意思？”我十分无语。 “市里的运动会成绩还不错，这个学期想要冲击一下国家二级运动员，如果成功了，对高考很有利的，说不定还能走自主招生这条路，就不用高考了。” 我知道严启文为什么要说还不错了，是怕刺激我脆弱的小心脏，可是我偏偏不识趣，自己往枪口上撞。 “假期没玩游戏？”我不死心的问道。 严启文白了我一眼，“都多大人了，要分清主次，不能玩物丧志。” 第三百五十三章 落荒而逃 开学的一切流程都已经轻车熟路了，不过今年的学费有所上涨，因为不光是这学期的课本，还有高三的课本，全都一次性发给我们，再加上一些练习册和试卷。 看到数量翻了起码两倍的图书，终于感受到了知识的重量了，那真是极其的“厚重”！ “本学期我们要把高中的知识全部学完，所以速度会加快很多，但是同学们也不要被吓到了，苦心人天不负，你们的付出会迎来回报的。”张福在讲台上给我们打气。 “老师，下学期是不是不用收学费了？”一同学举手问道。 张福把眼一瞪，“不收学费谁给老师发工资，不光要收，而且费用还会略微增加一些。” 听了张福的话，我就纳闷了，课本都发完了，怎么还增加学费，难道是给老师们发补助？ 见我们一脸困惑的样子，张福在讲台上说道：“课本发完了，但是练习册，试卷也是要花钱的，总不能学校免费发吧。 而且重量比高一高二的加起来都要多，题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们现在的做题量，不过就是个小池塘而已。” 张福甚至把试卷的单位换成了重量，可以想象，当我们“着作等身”的时候，才是真正毕业之际。 “好了，开始上课吧。”把我们唬住以后，张福开始拿出了课本，从现在开始，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可能是因为假期已经预习过了，张福讲的内容我居然能听懂一些，那种感觉，已经久违了好几年。 所讲的知识，不在是雾里看花，而是正在褪去神秘面纱，虽然不是清晰可见，但是隐隐约约抓住了重点，就像一道上品佳肴，以前不知道做法，但是现在，至少看出了原材料，自己甚至可以进行拙劣的复制了。 根据课表，这节课本来是语文，但是因为要发书，所以张福占用了，而下一节还是数学，所以张福上了一个连堂课。关键还全是在讲新内容，由此可见，本学期的教学任务之重。 “好了，以上就是今天的新内容，回去以后，把练习册上关于今天的所学的部分做完，好巩固一下，明天讲习题。”在还有十分钟下课的时候，张福终于结束了今天的教学。 我相信，如果再多十分钟，张福一定会讲下一章，我翻开练习册，看了后面几道题，不出所料，光是用课本上的知识，很难解答，必须要做一些延展。 有时候会很纳闷，为什么课本上的知识那么简单，但是练习册，还有考试时候，就那么难？感觉学的和做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东西。 艾茜文对此的解释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掌握课本的知识，你只是以为自己学会了。会和会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只能慢慢体会。” “这些题都会吧？”见我翻开练习册，艾茜文随口问了一句。 “有思路，但不保证能作对。”我如实回答。 艾茜文笑了笑，“很好，有进步，以前都是直接翻白眼的。” “……”虽然知道是在夸我，但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张福讲完课，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手中的玻璃杯发呆，接着笑了一下。这个举动被我们捕捉到了。 “老师，你什么时候结婚啊？高考过后我还想参加你的婚礼呢，当然份子钱是不可能给的！”一个同学大声问道。 “哈哈哈！”我们大笑。 张福脸色瞬间红了，“你们几个，少瞎嚷嚷，好好总结一下刚才讲的。” “老师，什么时候生宝宝啊，我们高考后还想看小宝宝长啥样呢！”又一个同学叫嚣道。 张福本来也就是第一次当老师，而且还秉持着和学生做朋友的“天真”原则，所以总被我们这些当了十一年学生的老油条调侃。 张福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有人说道：“别生啊，会影响我们高考的，还是等大一的寒假回来后生吧。” “那也不行吧，一学期才四五个月，怀胎都要十个月，最起码见到老师的孩子，都是暑假的事了。”另一个同学补充道。 张福猛地一拍桌子，“够了，这是数学课，禁止讨论生物！” 不过以张福目前的威信，显然是镇不住我们的，于是大家继续进行讨论，甚至连宝宝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万事俱备，只差宝宝。 “可以你孩子就叫柯南吧，又好听，还和名人重名。”艾茜文刚刚做完一道题，抬头对我说道。 “……”我才不要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死神小学生。 “那以后你生一对双胞胎，一个叫艾西文，一个叫艾中文好了。”我回敬一句。 关于未来，很少去想象，因为我既羡慕老师这种一眼望到头，同时又能一辈子保持童心的职业，也羡慕自由职业的美好，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同样别具魅力。 “老师，你到底有没有像张晓玲老师求婚啊？”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有一个声音从不知名的角落出现，却让大家都安静了一下。 张福脸色红红的，“小孩子别多问，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 “听说你们寒假已经见家长了，到底怎么样啊？” 张福虽然极力回避问题，但挡不住人们的好奇。 最后张福干脆把嘴一闭，什么也不说了。 看着张福孩子气的行为，不禁有些羡慕，有自己热爱的事业，生活也顺风顺水，普通人该有的，他全都拥有了，虽然工资可能第一点，但他和张晓玲也不是物质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来当老师。 人之所以心怀梦想，是因为脚下的土地踏实可靠。 “同学们，虽然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了，但是你们一定要努力学习，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因为人生很长，如果做不喜欢的事情，就太委屈自己了。 你们是我教的第一批学生，我也是你们唯一的高中班主任，大家都是第一次。我期待高考过后，你们都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就是通行证，我等你们来。” 在要下课的时候，张福说了一通话，话音刚落，下课铃刚响。 “下课！” 张福落荒而逃！ 第三百五十四章 竞赛 “啊～～～张老师太狡猾了！”同学们纷纷提出了不满。 “就是啊，哪有新郎落荒而逃的，怎么可以这么怂？” “不行，明天继续审问他！” “对，审问张福，不能便宜了他！” …… 下课以后，老杨像往常一样来我这边溜达。 “老杨啊，张福居然学会耍小心机了，是不是你教的？” 老杨估计是习惯被我扣帽子了，也不解释，只是给了一个白眼，让我自己体会。 老杨这次来，并不是瞎溜达的，而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见他走到林夕涵那里，说道：“林夕涵，和你商量个事呗！” “嗯？你说！”正在座位上完魔方的林夕涵抬起头来，有些意外。 “是这样的，张老师想让学习好的几个同学坐得不要太集中，稍微分散一下，让其他同学有问题的时候，可以比较方便的找人问。” 我一听，原来老杨想要林夕涵换个位置啊，顿时心里就不悦了，这可是年级第二名，就算我档次低，没什么问题需要请教林夕涵的，但艾茜文时不时也会请教一些问题啊，要是林夕涵换了一个组，多亏啊。 “不要！”林夕涵简单的回了一句。 老杨一窒，顿时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放弃，“我知道你和林栋梁是亲戚，他也可以和你一起换座位的，这一点不用担心。” “我在这里坐习惯了。”说话间，林夕涵已经把一个魔方还原了，于是又随口说了一句：“太简单了，没挑战！” 老杨还是不打算放弃，又劝道：“可是张老师……” “这样吧！”林夕涵打断了老杨的话，说道：“如果柯韩同意，我就换！” 我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杨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也是班干……” “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大不了这班干不当了！”我很果断的打断了老杨的话。 “大局为重！”老杨准备摆事实，讲道理。 重你个大头鬼，哪来的大局！“你怎么不让张倩换一下，还有秦如枫也换一下，你自己也可以换一下啊，你们都是班级前十，怎么不为班级做点贡献？偏偏跑到我这里来挖墙脚，什么意思！” 显然，道理在我这边，所以老杨也很无奈，“那我只能把你的态度告诉张老师了！” 我一脸黑线，这个老杨，居然拿张福来压我，“如果张福找我，我会建议他先让你们换的，毕竟班长要起到带头作用。” 于是这一次博弈，我小胜了老杨一把，心里美滋滋。 “看把你能的，别忘了你在一次得罪了班长。”艾茜文的话适时地响起。 我耸耸肩，“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林夕涵走了，以后你问谁去？” “原来不是因为舍不得我啊，太让我失望了。”林夕涵重新打乱魔方，然后递给我，“玩不？醒脑用的！” 我摇了摇头，看眼已经五颜六色的魔方，醒脑？我看是费脑吧！“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愿得罪班长，就把麻烦丢给我，那家伙小气着呢，以前光是一个黑板报就记恨到现在。” “关我什么事，你要不想得罪，就让我换座位啊！”林夕涵随手把魔方放回桌箱，拿出数学习题册，“家庭作业太简单了，我做就是浪费时间。你做完以后，誊抄一份，放心，错了也没关系。” 为什么听你的！ “好的，没问题。”我伸手接过。 吃午饭的时候，还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刘老头，只见他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完全没有几个月前，神情萎靡的样子。 排队，打饭，吃饭，过程很平常。和艾茜文一起挑了个座位，这时候刚好碰到徐彬彬。 “听说了吗，师大附中要组织一个高二年级的文科竞赛，邀请了很多学校参加。”徐彬彬头一句话就是这个。 哦，还有这种事？“说来听听。” “说完了啊！” “……所以呢，你是准备代表我们学校应战？还有，为什么只有高二年级的，高三的呢，还有理科的呢？” “听班主任说是师大附中刚刚换了一个校长，然后励精图治，决定先把文科搞起来，再进军理科。高三的又快要高考了，高一还没分科，所以就只有高二的。” 徐彬彬这么一解释，事情就合理多了。 “所以让你去是吧。”其实这句话是废话，徐彬彬可是文科的大神，当然只能她去。 “听班主任教导主任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就来问问我的意见。”徐彬彬如是说道。 “哦，好事啊，你想参加吗？”代表学校出战，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很能激发我潜在的热血，可惜我是理科的。 徐彬彬耸耸肩，“我是无所谓，就是觉得这一次师大附中来势汹汹，既然敢举办这个比赛，肯定是有备而来，参加了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徐彬彬这么想也对，新官上任，当然要展示一下自身的实力。如果输了，对自己的声望是严重的打击，既然敢举办，一定是有胜算的。 “好事啊，反正输了也没损失。”林夕涵端着盘子路过。 “嗯，那我就参加了，如果你们有什么想做的事，记得告诉我，趁现在教导主任还在巴结我。”徐彬彬说道。 额，原来她是怎么打算的吗？突然觉得徐彬彬变了，高冷的她一去不复返，变得像林夕涵一样，喜欢物尽其用了。 “嘻嘻，这就对了，效率最大化，不亏是你！”林夕涵赞道。 “嗯，和你们待久了，总会受些影响。”徐彬彬的话就像利剑，扎心了！ “对了，你们谁知道师大文科最好的是谁啊？既然要去，多了解一下对手，总是好的。”艾茜文说道。 我们相互看了看，还真没谁知道，毕竟是外校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 “没事，有空的时候去问问教导主任，他精着呢，这些东西肯定都知道，也许现在师大附中同学的资料就摆在他办公桌上面。”林夕涵分析道。 “阿嚏～” 教导主任打了一声喷嚏，正眉头深锁的看着面前的资料，连饭都没顾上吃。 第三百五十五章 组织春游 初春三月，行道树旁樱花盛开，春风拂过，带着些许寒意。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美景，一人欣赏就可惜了。在同学们的鼓动下，张福决定搞一场春游，就当是为紧张的学习添加一点色彩。 “什么！你们七班要搞春游，还带上八班一起，小张啊，你是不是有些嚣张了！”听到张福汇报情况，教导主任脸色不太好看。 “是这样的，主任！我也被我们班的同学搞得焦头烂额，他们天天嚷着要搞春游，要是不同意，他们就自己组织了。所以我想着有个老师带队，会比较方便。”张福也学会了甩锅，一定是老杨教的。 可是教导主任毕竟身经百战，也不是好糊弄的，“那你们班自己搞就好了，干嘛要带上八班？” “我们两个班关系比较好，就经常商量着做一些事情，这主意说不定还是八班出的，他们也在鼓动张晓玲老师带他们出去玩。”张福打太极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反正人不在，真是随便甩锅。 这时候教导主任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张啊，你还太年轻了，有些事情是很麻烦的。这么跟你说吧，教育部门对学生的安全看的尤其重要，虽然没有禁止春游、秋游这一类的活动，但是也从来不鼓励。只要一点点小事故，你的教学生涯可能就因此结束，你要好好考虑啊！” 张福被教导主任的话唬住了，“不至于吧，而且哪有这么容易出事故！” 只见教导主任摇摇头，“这类事情我见多了，有些时候不能由着学生的性子来，你一定要守住底线，他们自己组织你改变不了，但是一定要态度鲜明的反对。这样就算出了事故，你也尽到了责任。” 张福想了一会，虽然略显犹豫，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说道：“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这和我的教学方法大相径庭，他们是我带的第一批学生，我希望和同学们能坦诚相待，而不是各种算计。” 听到张福的话，教导主任面上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年轻老师的想法我明白，但说实话，和学生做朋友这样的做法我是不赞同的，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老师的任务是更好的帮助学生学习。” “可是，老师对学生的三观形成也很重要吧，如果只是强调学习，那么社会责任感，还有家、国、天下的情怀，我们宣传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张福的一番话让教导主任沉默了，良久，教导主任才开口说道：“说句掏心窝的话吧，千万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伟大，给自己强加一些义务，我们只是普通人，做好分内的事，就是为社会的贡献。 现今的体制，就是唯分数论，只有先考高分，其他的理想情怀才有发挥的舞台，至于三观的塑造，那是家庭和社会的事，我们没必要大包大揽。” 见张福还准备说话，教导主任打断了他，“反正，你们七、八班的春游，教务处不支持。你也别跟着他们瞎混，如果被学校发现了，不管原因，你都会被惩罚。” “另外，我知道林夕涵在你们班，就算她来找我说这件事，我也不会同意的，所以别指望她。要是林夕涵真的来了，我唯你是问。”教导主任还提前打了预防针，免得张福给自己找麻烦。 见教导主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福只好作罢，离开了办公室。 教导主任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责任感啊！” 他曾经当老师的时候，也有过“传道、授业、解惑”的理想，可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就消失殆尽了。 张福回到办公室，对上张晓玲的目光，摇了摇头，表示此行不顺。 张福之所以同意学生们组织春游，当然也是有私心的，毕竟他们是自己当老师带的第一批学生，总希望能留下一点回忆。 教导主任的意思他也明白，出了事会连累学校，没出事又捞不到好处。像这种既要冒风险，又没收益的事情，教导主任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的。 张福揉了揉额头，自己要怎么跟同学们交代？真的像主任说的那样，禁止春游，至于他们私底下会不会组织，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算了，总有面对了。张福猛灌一口水，拿上课案，准备前往教室。 课间十分钟，我正在整理上节课的笔记，艾茜文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教导主任会同意我们组织春游吗？” 我头也不抬，“这不像是你会关心的事吧，再说，同不同意，我们周末都要组织的，地方都找好了，天气预报也看了。” “我就是觉得学校如果不同意，我们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艾茜文两手托着腮，望着前方。 “这有什么，最多就是张福不能和我们一起，他还可以选择和张晓玲过二人世界啊。”我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这样总感觉少了一个人！” 我抬起头望了艾茜文一眼，“你居然也有小女生心态的时候？” “什么叫小女生心态，少了一个人就不算班级活动了，你懂不懂啊，亏你还是完美主义！”艾茜文一脸说了我也不懂的样子。 这时候张福走到教室，望了两眼，“同学们都在啊，刚好有事说一下。” 我们抬起头来，看向张福，都猜到了他要说的事是什么。 “刚刚我和教导主任谈了一下，他不支持我们组织春游，所以此次春游只能作罢。”张福平静的说道。 张福的话就像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一下就炸锅了。 “不是吧，老师你在找教导主任商量一下啊！” “我就说要悄悄地搞，你们不信，现在好了吧。” “我觉得还有抢救的余地，要不我们偷偷搞吧，反正学校又不知道！” ……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真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 我又一次躺枪，明明是张福办事不牢，关我什么事？ 第三百五十六章 骑虎难下 看见同学们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张福心里也很无奈，“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这么定了是什么意思，不让春游了？ 看艾茜文挺在意春游的事的，所以下课后我找到老杨，问他：“张福几个意思啊，他不去就算了，还不让我们搞了？” “我怎么知道，张老师也没提前和我说啊。”老杨很无奈，一有问题，大家就都找上他了。 “那你赶紧去问啊，还愣在这里干嘛？”我催促道。 老杨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对班级事务向来不关心吗，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我好歹也是副班长，积极参与到班级管理是理所应当的。”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是班干部了。 “既然这样，那你去问张福。”老杨又一次甩锅。 “不可能！”回了一句，转头就走，这家伙，果然又准备打我的主意了。 午休的时候，老杨总算把最新消息带来了，“教导主任不仅不允许张福带队，还要求张福阻止我们举行春游，怕出事故。” 老杨的消息，又一次让我们炸开了锅。 “凭什么，我们周末怎么安排时间是我们自己的时，教导主任这都想管？” “就是啊，别听他的，我们该干嘛干嘛。” “没错，反正教导主任也就说说而已，我觉得张福也可以偷偷和我们一起。” ……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我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既然你们意见都很统一，那我们就自己组织，但是为了防止张老师难做，我们就不告诉他了。”老杨下了结论。 这场临时的小班会结束后，老杨叫来我和秦如枫。 “大会都开完了，还开什么小会啊！”我们来到操场上，在寒风中我不禁有些抱怨。 “你们两个都是副班长，我也不瞒你们。其实张老师想和大家一起春游的，但是教导主任那一关不好过。主任明确说了，如果张福参加就惩罚他，所以他也不好顶风作案。”老杨把刚刚没说的内情说了一遍。 “这有点难办啊！”秦如枫沉思道。 “我们只是一介学生，哪里有这样的本事。”我摊摊手，张福强人所难啊。 秦如枫和老杨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靠，你俩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我很无语，他们两个明显是一伙的，和他们一起开会，我有种要被坑的节奏。 “你虽然是一介学生，但是打过群架，斗过一班，年级前三名都和你又不浅的关系，本事大这呢！”老杨细数了我的光辉事迹。 我不甘落后的说道：“那些事都是又人帮忙，算不得真本领，我也就怼过班长而已，真的只是微末本领，不足挂齿。”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说服教导主任。”秦如枫重申了一遍主题，打断了我和老杨越说越歪的讨论。 “办法或许有一个！”我双手抱肩，要不是因为艾茜文说少一个人不完美，才不帮老杨。 第二天，教导主任端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玩电脑自带的纸牌游戏，突出听见了敲门声。 “请进。”教导主任一边开口，一遍迅速切换窗口，调出一份上面发下来的文件。 “呵呵，是你呀，快进来坐！”看见来人，教导主任摆出一副笑脸。 “怎么有空来找我了，是不是学习上遇见了什么困难？”教导主任客客气气的，而他接待的人，正是徐彬彬。 “是这样的，我听说七班和八班准备搞一次春游，我身为一班的班长，也想组织一次。”徐彬彬直接进入正题。 只见教导主任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了，自己刚刚要求张福不许用林夕涵来压自己，结果徐彬彬就来了，是不是自己不同意，下一个就是李朝秦了！ “这个，有些困难啊，你也知道，对于春游这一类的事，一般都归班主任管，要不你先找赵老师商量一下？” “找过了，赵老师没意见。”徐彬彬毫不含糊。 主任心里苦，但主任不能说。 “关于春游这件事，学校是不支持的，你也知道，每年都会出不少事故，为了防范于未然，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再说了，你都快要去参加师大附中组织的竞赛了，不宜做太多影响学习的事。” “关于竞赛的事，我也想和主任说一下，最近自己总是心绪不宁，恐怕没多少精力了。而且我觉得主任说的对，还是不要做太多影响学习的事，毕竟我的任务是参加高考嘛，竞赛赢了又不能加分。” 徐彬彬直接丢出了王炸，只见教导主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是不是七班的老师让你来的。” “不是啊，关七班老师什么事？我听七班的班长杨顺同学说，他们班的春游被班主任取消了，所以才突发奇想的，毕竟大家同学一场，进入高三以后，就没空组织课外活动了，所以想抓紧机会，大家聚一聚。” 徐彬彬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柯韩再三强调，要给老杨挖一个坑。至于老杨是谁，他也不清楚，于是回班打听老杨的真名，然后发短信到手机上：老杨原名杨顺。 “这么是七班是不准备组织春游了？”教导主任才不相信这些学生会这么听话，但是听徐彬彬的话，好像真的跟张福无关，也许就是这个叫杨顺的班长私底下干的。 “我不清楚，反正杨顺是怎么说的。”徐彬彬有一次提到这个名字，完美完成同伴的交待。 “我记得你和那个叫柯韩的关系不错，怎么不是他告诉你的？”教导主任继续深挖内幕。 “就是吃饭的时候遇见杨顺而已，他也就顺口一说，见我有兴趣，才多说了一些。他还说自己这次好不容易组织一次春游，结果被否了，心情有些失落，估计每遇见一个人，就说一遍吧。要是遇见李朝秦，我猜他也会说的。” 教导主任听出了徐彬彬的言外之意，自己要是不答应，还要把李朝秦那个特别能折腾的人也弄进来，到时候就真的骑虎难下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出发 徐彬彬在我的建议下，也决定带着一班搞一个春游，和同学们简单的商量一下，大半的同学就同意了，因为我们已经找好地点，所以也不需要什么计划，直接“拿来主义”。 不过班主任赵老师并没有参合进去，就像教导主任说过的，教书的时间太长，已经不需要和同学们打成一片了，教的教，学的学，大家各司其职就好，毕竟只是一起“共事”三年而已。 “柯韩，到底行不行啊，要不再多做几手准备，你和李朝秦关系好，要不把他也弄进来！”我和老杨在操场上等着徐彬彬出来，老杨出了一个馊主意。 “别把教导主任逼急了，要是徐彬彬也办不到，我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我白了老杨一眼，不是他直面教导主任，他是不知道压力有多大，谁没事愿意去捋老虎须啊！ 在我和老杨的翘首以盼中，徐彬彬终于姗姗而来，“怎么样了？” 徐彬彬摇了摇头，我和老杨一脸失望，还是失败了，只能不带张福一起玩了。 “教导主任提了一个条件，我们三个班要严格保密，春游的事不能再继续声张了，如果有第四个班来找他谈春游的事，就全部禁止。”徐彬彬笑了笑。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什么啊，你居然也学会了开玩笑，越来越坏了。” “我也不算圆满完成，所以摇摇头也合情合理。”徐彬彬一边走一边说道：“到时候我们三个班一起出发，你这个一班杀手可别又搞出幺蛾子了！” “额，我对你们一班一点恶意都没有的。”我以手指天，保证道。 虽然以前和一班的前任班长有过不愉快的事情，还不小心误伤了一班，但我真的完全没有要和一班作对的打算，都是命运弄人。 我们回到班级后，第一时间开了一个会，确保此次的春游计划不能被外班知晓，对外统一口径，就说计划取消了。 同时也开始联系景区，进行协调，因为凭学生证可以半价，当然这些繁琐的工作就交给了秦如枫，老杨果然是一个连自己人都坑的存在。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到了周六。我早早出门，早早来到学校。大家都背着一些行囊，春天，就应该远足。 三个班一共上百号人，聚集在一起还有很醒目的。考虑到省钱，应该在景区集合的，但害怕途中出意外，所以包了四辆大巴，大家先集中，再出发。 “幸好人多，不然光是包车就可以返贫。”望着按照约定时间出现的四辆大巴，我感叹了一句。 这是数学里常出现的一种题型，大车x1元，能坐y1人，中车x2元，能坐y2人。三辆大车不够，四辆又多出z个空位，请问要怎么才能达到效益最大化？请列出函数表达式。 以前总有人说学好数学有什么用？又不能用函数买菜。现在终于找到应用场景了，虽然最后统一用大车，不那么经济，和标准答案不符。 “请同学们按顺序上车，大家不要挤！”张福在一旁维持秩序，当然张晓玲，还有徐彬彬也在自己的班级维持各自的秩序。 每辆车都无法塞满一个班的人，所以总有一些被淘汰的要去第四辆车，这时候林夕涵找到我和艾茜文，“我们去第四辆车吧，徐彬彬肯定在第四辆上面，大家一起也好做个伴。” “你确定？我可不怎么受一班同学欢迎啊，当初让他们吃了不少亏？”林夕涵是从一班转到二班的，所以认识一些同学，但我不同，当初为了斗周聪，可是吸引了不少仇恨。 “这有什么，八班的人也在上面，说起来还是你的主场。”林夕涵没说多余的话，直接把我拉出了队伍。 “就是，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抓着往事不放啊。”艾茜文也开口，站在了林夕涵那边。 我无法了，只好“自愿”上了第四辆车。 大巴载着我们慢慢驶出市区，车内自然是叽叽喳喳的声音，这种声音还有一个名字，叫喜悦。 我们四人坐在了最后一排，而我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第五人，恶狠狠的说道：“老杨，你怎么也来了，就算要假装成‘好班长’的样子，‘自愿’来第四辆车，这里这么多座位，干嘛和我挤一块！” “我喜欢坐最后一排，你不满意可以换个位置啊，前面有的是空位。”老杨抢先把“不满意自己换座位去”这张牌先打了，我只能哑然。 “你们两个还是这么喜欢斗嘴，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坐在前排的张晓玲笑道。 冤家，谁和这家伙是冤家了，掉价。我和老杨相互哼了一声。 “其实还别说，我没想到老杨居然能说服一班，让一班来说服教导主任，本来都计划好悄悄跟着你们的，还是班长厉害。”张福感叹了一句。 “我？”老杨指了指自己。 “怎么，难道不是？教导主任亲自对我说的，我们班有一个好班长。”张福有些疑惑。 虽然老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应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柯韩，你又暗算我！” 徐彬彬曾经在私底下告诉过我，她是如何在教导主任面前“表现”老杨的，所以我当然知道教导主任那句“好班长”是怎么回事。 “不要在意细节嘛，教导主任不是还表扬你了，知足吧。”虽然被揭穿了，但是我丝毫不以为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就和老杨有敌意。 老杨吃了一个闷亏，也无法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大不了下次再找机会讨回来。 我们要去的景区是本市着名的风景区，少了人文情怀，但是多了自然气息。特别是春天的时候，各种鲜花，还有新生绿叶，可谓是一望无际。其中一座主峰，山路盘山而建，所以只是长，但是不陡，最适合步行。 到了景区，同学们纷纷下车，这一路，多是欢声笑语，也不知是环境带动了心境，还是情绪感染了景色。 第三百五十八章 我喜欢这张 到了景区，同学们纷纷下车，这一路，多是欢声笑语，也不知是环境带动了心境，还是情绪感染了景色。 这里不光只有我们一队学生，还能看见穿着校服的小学生，和明显是中学生的中学生，只是没有一支队伍有我们庞大。 因为一百多人实在太多，所以张福不得不临时决定，他和张晓玲在前面带路，安排同学走在最后，防止有人掉队。 所以我和艾茜文，还有徐彬彬和林夕涵，以及老杨与秦如枫，一共六人走在了最后面，对于张福的小心谨慎，我是有些鄙视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走丢不成。 一路上最让人惊喜的，不是沿途的景色，而是花香。那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充斥全身，直击大脑，反而使这个人都亢奋了。这个队伍其实并不算长，从最后一眼能望到带头的张福，只是人数比较多而已。 我掏出相机，直接扔给艾茜文，反正她喜欢摄影，正好赋予这台吃灰相机一些意义。 “一会儿到了山顶上，我给大家露一手。”老杨抬头仰望山顶，说道。 “你是准备表演一个如何快速下山吗——用滚的！”我揣测道。 老杨身材微微发胖，脂肪厚，可以抵御滚下去的冲击。 “我烧烤可是好手，到时候我们比试比试！”老杨把眉毛一挑，似乎是在挑衅。 原来是烧烤啊，真是不巧，上次暑假支教的时候，我就是大厨，掌握一切烧烤供应。 “虽然不忍心打击你的自信，但很抱歉，我烧烤也还不错。”我尽量克制炫耀的冲动，低调的说道。 “就是，暑假的时候，他烤的东西，可是人人都爱吃的。”艾茜文作证。 “嗯，确实还不错，老杨你未必有他强。”徐彬彬补充论证。 “哦，那我待会可要尝尝！”林夕涵一脸期待的表情。 得，这下多数人站我这边，老杨又输一场。 “你一个人顾得过来吗，还是专心烤给别人吃吧，比如这次大家一起春游的功臣——徐彬彬！”老杨直接挑事。 “……”我才想起来以前好像我们班有传过我喜欢徐彬彬，老杨居然还记得，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好像有故事！”另一边，秦如枫和老杨打了一个配合。 老杨我去你大爷的！“所有人都有份，烧烤嘛，小菜一碟。”我抬起高昂的头颅，转移了话题。 “这样啊，那就幸苦了，我们一百号人全都指望你了。”老杨顺势把我推入火坑。 于是我迅速提议，“要不咱俩来一场盲测吧，看谁烤的好吃。” “不来，你好吃！” “对了，秦如枫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去八班陪你家陈静怡？我见她回过头来看你好几眼了。”我直接把怒火洒向给助攻的秦如枫。 秦如枫脸色红了红，正准备说话，这时候徐彬彬突然说道：“好像有故事啊！”表情冷漠，声音平淡。 看吧，你连徐彬彬也得罪了，没事瞎站什么队啊。 秦如枫脸色有些尴尬，趁机离开了后排。 “真没意思，在这里拍照全是后脑勺，你跟我到前面去。”艾茜文鼓弄了一会相机，然后指着我说道。 我耸耸肩，“好吧。”也离开了后排。 照相讲究一个意境，很多获奖作品都是拍的人，因为风景很少有背后的故事。而人，可以赋予照片灵魂。我陪着艾茜文冲到前面，先是给张福和张晓玲拍了一张合影。 背后是形形色色的人，更远处则是广袤的花海，张福站的笔直，神情严肃，尽管多次提醒，笑一下，在笑一下，但他做不到啊。相比而言，张晓玲就显得落落大方，平时看起来严肃，现在笑起来也美。 虽然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普普通通的人物，普普通通的构图，普普通通的背景，但这是两人的第一张照片。 张福挠了挠头，“要不重新照一张吧，这张效果不好。” “不，就这样才有意义，回头传给你。照片的精髓不在于人物有多好看，而在于意义，一会有空了，给你们抓拍几张。”艾茜文理直气壮的给张福上课，科普照片的意义。 然后我陪着艾茜文一起，给很多同学都拍了照，所谓最美好的时光，大概就是此刻！直到…… “什么？！你要和我合影，我们以前不是合过了嘛！”我断然拒绝了艾茜文的提议。 “你这么怂干嘛，给我过来。”艾茜文一把拉住我，镜头反举，卡擦一下。 “你的表情不比张福好到哪去啊，亏你刚刚还那么嫌弃人家！”艾茜文对着相机屏幕说道。 “……”要你管，我天生不上相行了吧。 “还以为你多会拍，背景也不知道选择风景，里面全是人。”我抱怨了一句。 “风景年年都有，但此时此刻的人，却只存在于此时此刻。所以当然是记录人啊，人，才是照片的灵魂，是最重要的部分。” 原来如此，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多，彼此太过熟悉，所以忽略了时间有限，把所有东西都想得太理所应当。 “那位同学，你来一下，帮个忙！”我从艾茜文手里拿过相机，递给一位一班的同学，“麻烦帮我俩拍一张！背景就选在人堆里。” “看我作甚，看镜头啊！”我对艾茜文真是无语了，这个时候，怎么反应变慢了，我俩拍完以后，还要去后排，给另外几个人拍照。 重新从一班同学手里接过镜头，翻看了一下，似乎两个人都有些拘谨，哼，艾茜文你还有脸说我！ 不经意的往前一划，我提醒她看镜头的一幕也拍了上去。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有两个傻子，像是在干瞪眼，又像是深情凝望，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这里。 当所有人都在前行的时候，偏偏就有人喜欢驻足停留，就像是人群中的异类。但幸好不是一个人，有个人陪自己一起停留，一起逆着人群，一起看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喜欢这张！”艾茜文满意说道。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起负责 山路漫漫，走到一半的时候，张福决定让大家休息一下。 这条盘山路的中途，有一块平地，同学们铺上餐布，就地而坐，吃的是最简单的干粮，碳水化合物配上水或牛奶，进入胃部，因为饥饿而带来的灼烧感减轻了很多。 我盘腿而坐，说实话真的好想睡午觉！不经意间一瞥，看见一班的同学在指指点点的。顺着他们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张福和张晓玲。 “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什么？” “张福和张晓玲的关系只有我们两个班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一班，很快就会传遍全校的吧，也不知是福是祸。”我一边看着热闹，一遍说道。 “额，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张老师，主意点！”听到我的话，老杨有些犹豫。 “那是你的事，毕竟我不是张福的心腹。”我现在只想睡觉，懒得完全不想动。 “那算了。”老杨很明智的没有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有时候还真有点羡慕张老师，事业也好，感情也好，都顺风顺水的。”老杨突然感叹道。 我瞟了一眼老杨，什么时候他居然开始伤春悲秋了。“你常常是班级前十左右，事业也算顺丰顺水吧，有什么好羡慕的。”说起来我才应该羡慕，自己的成绩一直稳定在三十之外。 “你不懂，当了前十，又想当第一。当了班级第一，又想要年级第一，可是一年半了，我的成绩还是在十名徘徊，哪像你，还有那么大的进步空间。” 我一脸黑线，“老杨你妹的，你的底线可能就是我的上限了，还在这矫情，滚滚滚，别打扰我午休。”我挥手把老杨赶到一边去。 可能老杨说的是心里话，但这才是让人生气的理由，出生就自带金砖的人，怎么能理解下面的人苦苦打拼的辛酸，虽然每个人都有不如意的事。 短暂的吃过一顿便餐后，又踏上了征途。在山脚下，觉得到山顶其实很快，但真的脚踏实地走一遍，才体会到天地之浩渺。 在终于到达山顶后，最开始以为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激情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精疲力竭的人，瘫坐在地上。 “行不行啊你们，说好的即兴吟诗一首呢！”体委严启文一副你们都是些弱鸡的表情。 “既然你怎么厉害，那你去租帐篷搭。”老杨发话了。 “对啊，对啊，你去啊！”群情激愤。 严启文看了我一眼，仿佛再说助我一臂之力，这些刁民想害朕。 我扭过头去，不在看他，叫你群嘲，自己作的死，自己收尸。 这个时候，还是张福有干劲，很快就组织起大家，一起去租帐篷，我一脸鄙视的望着张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在张晓玲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我之所以对张福有这样的怨念，主要是因为我是搬帐篷大军中的一员。 这里虽然是山顶，但开发的还是挺好的，有专门出租帐篷的地方，当然木炭，烧烤架，甚至烤肉都一应俱全。商品经济时代，商家为了赚我们口袋里的钱，也是蛮拼的。 我拖着沉重的帐篷来到宿营地，艾茜文、徐彬彬这些女生已经把餐桌铺好，席地而坐了。好羡慕好，我也想和她们一样。 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张福拍了几下手，吸引了大家的主意，然后说道：“打铁要趁热，虽然现在太阳当头照，但如果我们不快点搭起帐篷，很快就会变天的，大家加油。” “……”张福的话一点鼓舞人心的作用都没有。 虽然气氛尴尬了，但同学们还是行动起来，分成多个小组，快速研究起帐篷来。 “这东西一枚说明书，二没人指导，要怎么搭啊！”我和老杨，还有秦如枫严启文，面对一堆金属支架和帆布，手足无措起来。 一旁的林夕涵看着热闹说道：“简单啊，看配件就一清二楚了。” “……”我低头看了看杂乱无章的一堆玩意儿，那里简单了。 “真没用，你几何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林夕涵抱怨了一句，然后坐在一边指导道：“三角形是稳定结构，所以一定底面一定是四边形，然后每个面都是一个三角形，所以一个简单的模型就是，共有四根八根管子，每四根长度一致。” 好有道理，我数了数，“不对呀，管子有十几根！” “笨，我说的是简单模型，要学会变通，自己好好研究。”林夕涵一边嫌弃着，一边把头转过去。 她一定也不会，所以才避而不答的吧，一定是的。 搭帐篷的速度明显低于预期，张福不得已，只能去租帐篷的地方请教，还带回了一个“指导老师”。 虽然在场的各位同学，可以从力学角度分析帐篷的受力结构，计算内部容量，还有表面积，材质优缺点等等，但是真想要搭一个，还是受生活经验、动手能力的限制。 在“指导老师”的示范下，总算弄明白了一些关键。同学们依样画葫芦，一座座帐篷拔地而起，很快就成了气候。 虽然低估了搭帐篷的难度，好在结果还是好的，于是开始了下一个项目。 为了晚饭不误点，我们也是蛮拼的，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生火，架烤网。 只吃肉显然是不健康的，所以女生们也动员起来，租了一口大锅，准备蔬菜萝卜一锅炖，还其名曰：朴素大杂烩，激发食材最原始的味道。 在男生这边看来，只是因为她们不会做菜，所以才出此妄言。 而这个时候，烤肉自然也要交给拿手的同学。 “老杨，你是班长，并且深受同学爱戴，烧烤非你莫属，千万不要推辞。”我义正词严的说道。 “柯韩，兹事体大，还是你亲自出马最为合适，同学们对你的手艺都赞不绝口。”老杨十分谦虚。 “你们够了，烧烤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两人一起负责。”我和老杨的谦让，最后引来了张福的命令。 第三百六十章 献丑了 我和老杨含着泪，一起面对油烟的摧残，望着已经生完火，开始休息的男同学，虽然心有苦，但是不能说。 “老杨，柯韩，来打牌啊，四缺二啊！” “玩的什么啊？”我在远处问道。 “斗地主！” “那我不玩，我自己就是地主，没空和你们斗来斗去的。”我摆弄着木炭，想让木炭充分和空气接触，增加燃烧效率。 “你来得了吗，还自己是地主，我看是阿q吧。” “听说你的精神胜利法被写进了语文课本，你学过吧！” “哈哈哈……” 望着他们嚣张的样子，我们老杨只能默默无言，翻动冒着滋滋香味的肉片，并“偶尔”偷吃一块，当作对心灵受到伤害的补偿。 时间仿佛被按下快进键，太阳滑向西边，影子被拉长，最美秒的景色大概就是，万紫千红的花海，统统加了一层名为夕阳红的滤镜，造物之伟大，唯有亲身经历，才懂得其中一二。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不禁吟出一首谁都会的诗词。 “那里来的秋水，不要以为我没文化！”陪我一起烤肉的老杨幽幽说了一句。 我手指远方，“放眼望去，全是花的海洋，可为水否！” “别拽古文，徒增笑料尔。”老杨换了一个话题。 “你说的是现代文？”我反击。 “古白话。” “……”老杨还是那么不要脸。 就在此时，饭也熟了，菜也煮好了。虽然还大杂烩，但还是有鱼有肉的，营养均衡很重要。 三个班是各自分开的，吃饭的时候，我盛了一碗菜，一口咬下…… emmm……可能是我吃过最难吃的菜了！ “怎么样？”艾茜文一脸期待的问道。 “你要听实话？”我反问。 “当然！”艾茜文语气怪怪的，我一眼瞥见其他几个女同学也蠢蠢欲动。 “味道很别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别有一番风味，你们自己也尝尝吧。”嗯，自己做的菜，要自己去感受。 一旁的陈皓扭曲着五官，对我竖起大拇指，“兄弟，人才啊，难怪语文每次分都比我高。” 我报以和善的微笑，“生存还是死亡，这个是问题。”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女生们也尝了一口自己亲自做的菜……嗯，表情还是挺丰富的！语文老师说过，丰富的表情是用来抒发强烈情感的，诚不欺我也。 虽然难吃，但也不至于无法下咽，所以为了填饱肚子，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幸好还有烤肉，虽然不是无限量供应，但起码每个人还是能分到一些的。 只是有些同学的已经冷了，有些同学的还热乎着，比如艾茜文的。 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人一旦闲下来，就坐不住了，白天的时候，都想闲着，现在却想找点事做。一些同学早有先见之明，带了教科书来，在昏暗的led灯下，秉“烛”夜读。 而跟多的人，是聚在一起，讲鬼故事，就连张晓玲都被吸引过去了。不得不说，文科班的人真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一个屡见不鲜的故事，硬生生的把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因为是小时候就听过的熟悉故事，所以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也许是脸上的不屑有些明显，所以一班的同学对我说道：“一班杀手是不是有更好的故事啊。” 我十分谦虚的拜拜手，“什么一班杀手，都是传言，我对你们一班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够了，不如你来将一个吧，光是我们一班讲，也挺无聊的。” “柯韩，来一个！” “柯韩，来一个！” “柯韩，来一个！” …… 这些看热闹的人啊，真是喜欢瞎起哄。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那就献丑了。”首先低调的姿态要摆足。 “一群人去登山，其中有一对情侣，女的因为感冒了，就留在帐篷里休息，太黑的时候，登山的人回来了，唯独不见自己的男友，你们猜怎么着？” “她男友死了？”刚刚起哄的同学说道。 “……不愧是一班的，就是聪明。”居然被猜中了，太掉价了。 “……” “咳咳，回来的人告诉女的，她男友失足掉下悬崖，尸骨无存。就在这时……” 我也学习一班同学渲染气氛的技巧，停顿一小会儿，屏息凝神，突然说道：“刷的一下，从草丛里钻出来一个人，浑身是血，拉着女的就跑。那女生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的男友！” 说到这里我又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有人问。 “然后啊，男友说他们遇上山难，其他人全死了，就剩他一个活着。”我慢悠悠的说道。 “然后呢？你们能不能不要邯郸学步，一次性把话说完行不！”有人抱怨道。 “说完了！”哪有那么多然后啊，我的故事是要细细品味的。 “什么啊，这就完了，那到底谁才是鬼啊！” 我就知道有人要抱怨，“不妨想想，如果是你们，会相信谁！” 我在心里得意道，这是一个寓言故事，才不是低级的鬼故事。 “当然是相信男友啊！” “就是啊，不然还能相信谁！” 同学们纷纷表示相信男友。 我都懵了，这和剧本写的不一样，“为什么？” “那种情况下，你是相信陌生人，还是亲近的人，不能简单的去相信多数人吧。”上一个讲鬼故事的一班同学说道。 我怀疑他肯定猜到我要表达的东西，所以先下手为强，堵住了我要说的话，还是低估他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都是鬼。所以最安全的做法是独自一人回到人类居住地，而不是相信任何人。”我临时想到了一个寓意，然后慢悠悠的总结道：“我们还是要脱离思维误区，这个世界不是只有ab选项的。” “靠，又让你这个一班杀手得逞了。”该同学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笑了笑，“献丑了。”这是语文上的写作手法，叫首尾呼应。 第三百六十一章 全都补上 结束故事会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如果不做一些刺激的事，怎么对得起今天的春游。 我、陈皓、老杨、秦如枫四个人偷偷溜出来，每人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偷偷摸摸的，感觉贼刺激。”陈皓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感叹着。 我们四人来到一块大石头上，直接坐了下来。初春的夜晚，天气还很寒冷，但少年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是最好的取暖材料。 “你们三个腐败堕落就算了，居然拉我一起。”我十分不屑的表示道，这局面对我很不利啊，秦如枫和陈皓都是老杨的人，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 老杨耸耸肩，“没办法，帐篷分组的时候分到你了，都是一起睡的兄弟，也不好把你排除在外，不然谁知道你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感情还是为了我好？这分明是逼上梁山。”我和老杨日常斗嘴。 “好了，你们两个够了，我们是来感悟生活的，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秦如枫开宗明义，直接点题。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上次这么紧张的干坏事，还是中学翻墙打游戏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原来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噗～”易拉罐内气体泄出的声音，我们四个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先喝了一口。 “嗝～为什么一点也不醉人啊，该不会是假酒吧。”陈皓有些疑惑的晃了晃罐子。 “啤酒度数本来就低，而且酒精进入人体，通过血液运送至全身本来就需要时间，这叫后劲，在等等。”我提醒道。 “你很懂嘛！”秦如枫似乎有言外之意。我则望着天空，说道：“我什么不懂。”总不能告诉你们几个月前我喝过吧，君子有所炫耀，有所不炫耀。 “对了，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关系居然这么好？”秦如枫和老杨的关系，似乎很亲密，这一点一直是一个谜。 秦如枫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道：“其实简单，在高一开学的时候，班主任张晓玲老师就有意无意的针对七班，当时还有一块遮羞布，叫做先把七班当对手，一步一个脚印，等超越了七班，在以别的班为对手，这叫做寻找参照物。” “后来因为各种和你们班比较，一来二去的，就和老杨熟悉了，发现这个人还真不错，处事公道，原则性也强，就成了朋友。后来分班，八班变成了文科班，所以就转到你们七班来了。” “你说的是老杨吗？该不会是喝晕了吧，他就只会算计同学，让别人当免费劳动力怎么看也不公道啊！”我十分友善的提醒道。 “那你的副班长是怎么来的？”老杨直接甩出这个事实。 “对哦，确实你还挺公道的。”经老杨提醒，我才想起来这个有名无实的副班长还是老杨说服张福给我的。 “说起来你们当班长的怎么感觉都一个德行，虽然性格各异，但隐隐有殊途同归的感觉。”我望着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班长，秦如枫勤勤恳恳，作风踏实，老杨诡计多端，借力打力。但是都有官僚气息。 “身不由己啊，你不用协调处理很多关系，所以不知道当班长的难处。就拿以前出黑板报来说吧，老师让你解决，同学们觉得你是老师的人。你们提出的第一个方案，又让张福觉得我是同学们这边的。” 老杨说道难处，饮了一口酒。张福想要弄一个别具匠心的黑板报，以期受到校领导的注意。而同学们只想安安静静的学习，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事情上面。居中协调的人，就是老杨，确实左右为难。 “所有班长都是这样，总要处理好各种利益，你以为我们不想站在同学这边，叫老师们少折腾一点吗？ 去年校庆，就算我们全班都想咸鱼，但张老师非要和你们七班拼一拼，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赶鸭子上架。 也就五班班主任老资格了，不理学校，随便让同学们应付一下，这样的班级，师生关系反而是最和谐的。”一说起班级管理的事情，秦如枫也一肚子苦水。 “幸好现在大家学习都紧张了，没空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也能轻松一下，喝喝小酒，仰望星空。”老杨笑了笑。 如果可以，谁不想做自己。 我们四人碰了一下杯，“敬未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干嘛？”老杨问道。 “没有！”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 “……”老杨嘴角微微抽搐。 “老杨，为什么你的风格这么成熟，不累啊？”我白了他一眼。老杨就是那种闷骚的人，明明走的成熟稳健风，但是偏偏今天提议喝酒的也是他，最正经的人，走最不正经的路。 “习惯了，从小别人就告诉我，要做一个懂得体谅别人的人，懂得照顾别人的人，并别教我怎么做，所以现在改不了了，我反而会羡慕你可以随时任性，明明该任性的年龄，我却要收起天真。”老杨眼中闪动着一些情绪。 “嗯，我能体会，小时候别人也总叫我做个乖孩子。”老杨眼中的情绪，我懂，可是我选择了反抗，而他选择了顺从。 “去他的乖孩子，去他的成熟。”老杨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开了一罐。 “老杨好像醉了啊，酒量真差！”我嘀咕了一句。 “你才醉了，我清醒着。”老杨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大学以后，我要留长发，还要加入乐队，还要通宵玩游戏，把所有别人不让我做的事，统统做一遍。” 原来老杨指的长大以后要干的事，是这个！ 还以为他要心怀天下，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乃至对世界都有用的人，果然还是高估了老杨的境界。 我默默喝了一口酒，在心里说道：我以后要睡一整天，把高中没睡好的觉，全都补上。 第三百六十二章 老杨的秘密 “对了，陈皓你这小子，和杨春到底怎么样了？问你也不说，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杨扭头对陈皓说道。 只见陈皓苦着一张脸，“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都看在眼里嘛！” “谁看在眼里了，你别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给老杨打了一波配合。 虽然是夜里，但借着月光，也能瞥见陈皓的脸色，红红的。 少年的感情，总是羞于启齿。但是越遮遮掩掩，别人就越想知道，尽管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想听当事人说一遍。 “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你就直说，你是不是喜欢杨春，和她是什么关系？”老杨单刀直入。 我已经基本确定了老杨是真的醉了，平常那么善解人意的他，居然做出逼问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和老杨喝酒，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陈皓也猛的灌了一口酒，然后才说道：“是又怎样，她就是我女朋友，将来我们还要一起上大学，还要在一个班，永远不分开！” “这是你一厢情愿，还是确有其事？”我不由自主的问道，比较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喜欢瞎想一些有的没的，然后自己信以为真。 “废话，当然是真的，都约定好了，不然我那么拼命学习干嘛，我要配得上她！”陈皓也不管了，直接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讲了。 所谓的永不分开，其实大多经不起考验，但是说出这话的那个瞬间，却是带着无比真诚的信念说出口的。 人们之所以怀念少年时代，大概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或是他人，都虔诚无比，不会昧着良心说出违心的话吧。 只见老杨哈哈大笑，“你还是说了，哈哈哈！” “……”所以老杨刚刚是在演戏？好有心机，以后千万不能和他喝酒。 陈皓本来鼓足了勇气说出这些话，突然发现全是老杨的计策，心里也万分不爽，转头对我说道：“想知道老杨的秘密吗？” 我“想”字还没出口，老杨就打断了陈皓，“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总不至于想让全班都知道你个杨春的承诺吧。” 陈皓脸色一黑，但老杨的话确实有效，直接就震住了他，我不禁摇了摇头，陈皓还是太嫩了，斗不过老杨。就算是我，都没有把握稳赢。 此刻，大家都开了第二罐啤酒，准备喝完就去睡觉。 好死不死的，老杨在套出陈皓的话后，又打秦如枫的主意，“说说你和陈静怡呗。” 秦如枫眺望远处的夜色，没有偏过头去看老杨，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别打我的主意。” 老杨吃了一憋，收回了目光，然后又不自觉的盯上了我。 “老杨，你是知道我的，咱们不要做无用功了。”我给老杨打了一个预防针。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老杨无视我的警告，开始了他的表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无需羡慕他人。”我用一句看似正确的废话回敬老杨。 老杨喝完最后一口啤酒，然后把易拉罐扔向远方。 我望着罐子消失在黑暗中，不知道到底扔了多远，但是知道老杨一点也不爱护环境卫生。 “以前听说你喜欢徐彬彬，我还挺高兴的，但是今天见你和徐彬彬的互动，更像是朋友，而非暗恋者。” 今天老杨的话直白得让人害怕，我喜欢徐彬彬，他高兴个毛线？ “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喜欢艾茜文？”老杨突然说道。 “……”我转过头去，和老杨双目对视，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我们都没有读出别人内心的能力，所以只能通过最简单的询问，找寻答案。 我也喝完最后一口酒，和老杨不同，我没有扔出去，而是把易拉罐竖直放在地上，然后一脚踢飞。嗯，我的易拉罐一定比老杨的远。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没有给出答案，因为自己心里也不确定，什么是爱情？是惊鸿一瞥的心跳，还是日久生情的默契？ “我喜欢她，所以如果你不喜欢的话，请把她让给我，我想和她做同桌。”看来老杨是真的喝醉了。 “还叫我不要说，结果你自己先说了！”陈皓嘀咕了一句。 我们都没有理陈皓，老杨今天这么直白，也许是看见我和艾茜文关系很好，又喝了点酒，所以才受了刺激，说出这些话的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和艾茜文在一起。”我如实坦白。 老杨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坦白，我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除非你们的关系像陈皓和杨春那样。” 我也笑了笑，“请便！” “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去睡觉？”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居然是张福。 “哦，是张老师啊，老杨说他会观星象，所以就出来叫我们认星座。”我先开口，把锅扔给老杨，谁叫他要挖我墙角的。 估计此时老杨脸都气黑了，反正我也看不见，无所谓了。而且幸好天黑，秦如枫和陈皓把没喝完的易拉罐藏了起来，没有被发现。 “都这么晚了，还看什么星星，夜晚山上露气重，快回去睡觉。”张福催促了一声，我们也就跟着张福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果然还是感冒了，因为我们一个帐篷的全都感冒，也算奇事一件，所以很快就传开了。 “听说了吗，昨天七班有一个帐篷的人全都感冒了，他们晚上接触很频繁啊！”一女生说道 “啊，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女生问。 “不懂了吧，所以叫你平时多看一些课外书，这是一种不为世间所容的‘感情’，回头传你几本小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路过一班的营地，听到两个妹子在讨论，我脸色漆黑一片，这群腐女，都想些什么，就不好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吗？ 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营地，腐女们太可怕了，还是理科班的直男看着顺眼。简单的用过早餐后，我们开始下山，结束了这次的行程。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本汗的同桌 一、七、八班的春游低调的开始，又低调的结束。过程不是密不透风，也有几个班知道了，但是在班主任的力压下，还是没有兴起波澜。 期间倒是又另外一件事，开始传播，就是张福和张晓玲两位新来的老师在谈恋爱，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但是他们太高调了，公然在同学中间秀恩爱。为此教导主任还找两人去谈了一次话，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自此两人低调了很多。 一天，在吃午饭的时候，徐彬彬说道：“竞赛规则已经出来了，这次不是考试卷。” “哦？那考什么，难道真的搞所谓的素质教育？”我就不知道了，“德体美劳”四项指标要怎考。 “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现场抽题，然后学生进行论述，由导师打分。当然导师是来自于各个学校，接着淘汰分数低的同学。 然后进入第二轮，还是抽题，但这时候会有老师提问，自己学校的老师不能提问，还是打分制。最后就是决赛，双方对辩，导师依据表现给分。三轮分数总计，最高的就是冠军。” 听徐彬彬说完，我在脑子里好好捋了一遍，这么复杂的东西，她是怎么记住的。 “当然这只是简化版，真实的规则更复杂。”徐彬彬并不知道我心中想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提到。 “居然是吵架，不是你的长处啊，这个师大附中这次准备很充分嘛，搞了这样一个新花样，只是这样是不是要比一整天啊？”在我看来，答辩就是吵架。 “人数不用担心，这次是邀请制，只有受到邀请的学校，才会出人，而且每所学校只出三人，所以不会很多。不过，时间不太好，刚好是月末，时间又急，又临近月考，我看八成是故意的。”徐彬彬冷淡的说道。 “你真去啊，明显师大附中早有准备，所以才打一个措手不及的，我要是教导主任，一定不去，这是典型送人头的行为。”林夕涵建议道。其实林夕涵说的对，管他什么阴谋阳谋的，我们不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徐彬彬皱了皱眉，“我一开始以为，就是简单的做张卷子，也没想到会这样，但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听教导主任说这次连市教育局的主要领导都会参加，所以我们不能不去，不光如此，还要去的好成绩。” “这就麻烦了，感觉像是进了一个圈套。”我没想到师大附中新来的校长这么阴险，一开始以为只是表演赛。现在才明白，是当着领面的表演赛。 “既然是为了我们学校的荣誉，虽然是文科竞赛，但是不是应该全力应对啊！”林夕涵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凭我对她的了解，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林夕涵才不是有集体荣誉感的人，“说吧，你想坑谁？” “你们觉不觉得，让那个年级第一的李朝秦也去参加，为校争光，是一个莫大的荣誉！”林夕涵如是说道。 我打了一个寒颤，不管李朝秦在这么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和同样顶尖的文科大神们比文科吧。 “教导主任考虑过了，当时给我说的时候，李朝秦也在。还劝李朝秦去挑战一下文科，不过被他坚决的否了，估计谁也没法让他去吧。”徐彬彬给林夕涵泼了一盆冷水。 “切，这就没意思了，那你自己加油吧。好好挫一下师大附中的锐气，你可是明年文科状元的热门人选，别输给那些没用的人。”林夕涵耸耸肩，表示不关心了。 “既然是吵架，那你可以找柯韩练练啊。”一直低头吃饭的艾茜文，抬起头对徐彬彬说道。 “喂，那是答辩好吧，别搞得跟买菜一样。”我很不爽的看了一眼艾茜文，别说的我好像很喜欢吵架似的。 徐彬彬也笑了笑，明明刚刚还是我说的吵架，现在翻脸就不认了。“不了，教导主任已经联系了大学辩论队的学长，还有老师，以及我们学校的老师，准备给我们几个参赛的同学进行突击培训。” “对了，虽然也能猜到结果，但这次参赛的是不是都是你们一班的啊？”吃饱饭的艾茜文问了句。 徐彬彬点头，“是的，毕竟重点班和普通版还是有点差距的，而且教导主任也不想大张旗鼓的宣传。像这种和其他学校的‘交流’很日常，几乎每年都有，只是这一次有些特别，师大附中的新校长太嚣张了而已。” “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去观赛了？”虽然比赛时间临近考试，但是少复习一天又不会死。 “应该不能吧，估计只有老师和参赛学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教导主任没有大张旗鼓宣传的原因，不过这次胜负，听主任说可能影响到政策的倾斜，所以才会这么重视，还想让李朝秦跨学科参加。”徐彬彬简单说明了一下。 所以说，很多决策并不是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正经的坐下来开个会，唇枪舌战一番，然后才决定的。 有些时候，就是聚一聚，简单说几句话，就定下了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基调。所以教导主任才会那么紧张，还不惜去大学搬救兵的吧。 吃完饭以后，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教室中去。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艾茜文，问道：“你今年还参加数学竞赛吗？” “参加啊！”艾茜文白了我一眼，我居然才想起来。 “可是都没见你看太多时间的数学？”去年可是整天都抱着数学教材不放的。 “因为今年佛系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和那些顶尖的学霸还比不了，所以也不敢太拼，不然就真的鸡飞蛋打了。”艾茜文说完，有些遗憾，毕竟去年还初生牛犊不怕虎，欲与天公试比高。 “没事，你那么厉害，就算不通过竞赛加分，高考也能行的。”我笑道：“对你，我是很有信心的！” 艾茜文愣了一下，“那就说好了，就算我这次也没考好，你也要继续对我有信心。” “那当然，你可是艾茜文！本汗的同桌！” 第三百六十四章 露出獠牙 自从那夜和老杨谈过心后，我们谁也没有在提起过这件事，老杨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时来溜达一圈。 “刚刚物理老师讲的光学知识我没弄懂，你给我讲讲吧。”老杨拿着物理书来找艾茜文。 “老杨啊，那么简单的东西，我都能懂，不就是干涉和衍射嘛，我来给你讲。”我自告奋勇的帮助同学。 “去去去，我的不懂和你的懂不是一回事，好歹我也是全班前十。”老杨不仅拒绝了我，还进行人身攻击。 “去问张倩啊，干嘛舍近求远，我看你是项庄舞剑吧。”我才不会给你机会接近艾茜文的。 “你们两个消停点，吵来吵去，不烦啊。”艾茜文没好气的把我两教育一通。 “拿来我看一下。”艾茜文伸手接过物理书，问老杨哪里不懂。当老杨说了以后，艾茜文直接把书丢在我，“柯韩会，你问他！” 上一刻还在不爽中的我顿时喜笑颜开，“老杨啊，来来来，我教你。” 我当然知道老杨是会的，所以也就随口说说，偏偏老杨还要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来。末了，我又说道：“老杨啊，上课的时候别走神，高二是关键，承上启下，高二要是完了，高三想要补回来，就很难。” 老杨咬紧牙关，嘴角“含笑”，“多谢提醒，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麻烦二字出口的时候，我甚至隐隐听见了磨牙的声音。 老杨悻悻然回去了，我赶紧上眼药，“老杨这个人，还挺奇怪的，没事就来问些低级问题，可能别有所图，我们要当心啊！” 艾茜文点头同意，“他的问题确实低级了一点，所以明显是为了找机会恶心你啊，你平时别动不动就招惹人家，他自然就消停了。” “……”听艾茜文的意思，还是我的错？可是老杨明明是冲着你来的啊，我只是替你当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既然老杨是冲我来的，那以后凡是老杨来问问题，你都先丢给我，免得浪费你们的时间。”我顺着艾茜文的看法，往下接道。 “你确定？要是他问题高级一点，你就答不上来了！到时候被嘲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艾茜文道出了我这样做的隐患。 “没事，看我的吧。”我拍拍胸脯说道。 周五，班会课上，张福站在讲台上，“下面我们来总结一下过去的学习，展望未来。同学们升入高二已经有半年了，相信已经适应了高二的学习节奏，但及时总结高二以来的生活和学习，对未来的自己提出一个目标，还有很有必要的。希望同学们都能畅所欲言。” 像这种总结和展望的班会，张福也不是没搞过，只是大家都还很拘谨，所以通常都是张福在自说自话而已。 “班长你先来！”见同学们无动于衷，张福点名老杨来暖场。 老杨站了起来，“我们班总体来说，和去年保持一致，不论是班级纪律，还是学习氛围，甚至是班级排名，也都是稳重有余，进取不足。 我也询问过其他几个班级，除了文理分科带来的大量人员流动的班级外，其他班级也都一样。当然分科以后，各个班同学的成绩也很快稳定了下来，起伏都不大，所以我们都以为这是常态。” 听老杨的话，他这次发言是做足了准备，“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老杨在官僚主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就是啊，随便说两句不就得了，居然还认真去准备发言，虽然不能说一考定终身，但是高考才是当务之急吧。”艾茜文也应和了一句。 而老杨还在洋洋洒洒的发表他的长篇大论，“本来我以为在人杰地灵的新宇，没想要进步一下，都犹如登天，但是我发现这种现象只在普通班。 我分析了至高二以来的每次月考，重点班，不论文重还是理重，成绩起伏都相当大，甚至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除了拔尖的几个同学外，其他人都在暗地里较劲。 就以年级大榜来说，高一的时候，普通班占榜的人数在一半以上，有时候甚至达到三分之二。但分科以来，大部分普通班的同学就被挤下榜了，而榜单上的竞争也十分激烈，常常是每个月就换一半的人。” 有点意思，关于年级大榜的事我也知道，因为每次闲着无聊都会拿榜单来看几眼。所幸的是，艾茜文还算争气，几乎一直在榜上，大部分时候还是前二十名。 于是我停止了做题，拿起笔在手中转来转去，倒要看看，老杨在搞什么幺蛾子。 “为了探究原因，我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再说结论前，我先讲一个管理学上的名词——鲇鱼效应。 鲇鱼效应的意思就是，鱼缸里的鱼因为生活安逸，所以基本都不怎么活动，如果这个时候放一个鲇鱼进去，就能充分搅动其他鱼的生活环境，激活它们的求生本能。” “我相信同学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对吧。”老杨设下了一个悬疑，望了望其他同学，很多都在低头些作业……远处还有个副班长投来嘲讽的目光。 老杨心里苦，都不知道张福在面对同学们死气沉沉的模样的时候，是怎么一直讲下去的，不由得有些佩服起张福——的脸皮！ “所以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在七班投入一条‘鲇鱼’，刺激同学们积极竞争，而不是觉得光守住当前的位置，不思进取。”老杨很快把结论抛了出来。 “说的好，那么你打算怎么投入‘鲇鱼’呢？”张福捧了一个场，替同学们问道。 而老杨的话，也终于引起了部分同学的兴趣，抬起头来看他，也想知道这条所谓的“鲇鱼”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每次考完试，就应该重新分配一次座位，按成绩排。这样会充分激发同学们积极向上的动力。”老杨终于露出了獠牙，这是铁了心要挖墙角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直做同桌 听到老杨的话，艾茜文正在做题的笔也停了，抬起头看了老杨那边一眼，老杨这家伙，还真是不省心。 正当我准备站起来反驳的时候，秦如枫举手发言：“我觉得班长说的对，虽然同学们学习都很努力，但是如果能有些手段来激励一下，是很好的，竞争是进步最好的动力，可以一试。” “是啊，张老师，要不我们就按老杨说的试试吧，我觉得挺好，要是不行，在改回来也可以。”陈皓也趁机说道。 这个时候，一些平时和老杨关系好的同学，也纷纷支持。我才知道，原来老杨已经磨刀霍霍了，就在张福准备表态的时候，我顾不得举手，直接站了起来。 “老师，既然两位班长都发表了意见，那我也来说说吧。”还不等张福开口，我就说道：“班长的提议当然是很好的，我们确实一些激励手段，不知道各位同学有没有经历过按成绩排座位的时候？” “我估计能上新宇的，在小学和初中都是佼佼者吧，所以不管座位怎么排，大家都能混到一个好的位置。可是，当以前的班主任头脑一热，一拍脑门的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效果？ 反正小学和初中我都经历过，并没有效果，而且有些同学个子不高，却被放到后排，这是不是等于剥夺了别人学习的机会？别说这会让别人奋进，我看到的更多是一蹶不振。 另外，如果家长来找老师，要求调座位，老师答不答应？答应吧，不公平，不答应吧，家长去找校长。这样反而左右为难，班长的想法既没有效果，也会导致不公，我们还是要慎重。” “是啊，老师，坐在后排的同学如果一次、两次都没冲进前面，反而会丧失学习的热情。”严启文也站起来支持我。 “老师，我觉得柯韩说的也有道理，一旦在班级里分了三六九等，就会滋生傲慢于偏见。”林栋梁也说道。 显然，严启文和林栋梁的话，让张福犹豫了，我心里得意了一下，幸亏刚刚秦如枫等人说话的时候，我塞了小纸条给他俩，所以直接把话题拉入到哲学的层面。 这时候老杨也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既然你都说了，从小就有按成绩排座位的惯例，那我们依照惯例，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我们也是即将成年的人了，难道会那么玻璃心？大家都知道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我们不和同班同学竞争，将来怎么和外面的人争？早晚都要面对竞争的，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去适应！” “好！” “班长好样的！” 部分支持老杨的同学开始呐喊助威。 我望向张福，对他说道：“张老师，你以前讲过，我们这个班是一个集体，我们是一家人。如果一家人还要用如此血淋淋的方式竞争，如果一家人还要牺牲一部分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那么这个家，算什么？这和‘打扫卫生的时候说校园是家，迟到的时候又说你当学校是你家’有什么区别？ 诚然，有些同学到了后面，会奋进，但是我们就那么能肯定，所有人都会奋进？就算有一个人会一蹶不振，我们也不应该牺牲那个人，来成就其他人光辉灿烂的未来。 大学很大，容得下我们所有人！”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让老杨轻易得逞的。在我说完以后，同样也有一些同学为我叫好。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火药粉末，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同桌是全班第二，后桌是全班第一，年级第二，这样的优质资源，你当然不想放过，但是你又想过其他同学吗？他们没有学霸的帮助，他们怎么办？”老杨直接釜底抽薪。 我没想到老杨居然这么说，也有点火了，“那按照你的逻辑，成绩好的全在前排，你自已也是前十名，所以你们成绩好的就直接抱团气暖，把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好了！那你也是为了自己而已，又装什么好人！扯什么鲇鱼效应！” 老杨正打算反驳，砰的一声，张福猛拍桌子，“够了，都给我坐下，你们越说越离谱。老杨当了多年的班长，所以对很多事情见解独到，他只是希望同学们都能一起取得进步。 副班长思维活跃，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也合情合理。不管按分数排座位的原因是什么，都是带有歧视的，这点是不存在疑问的。所以你们两个相互攻击，说对方为了自己就过了。 大家都是同学，那里来的那么多心思，正常讨论可以，但是相互攻击就不对了。但是副班长那句话说的对，大学很大，我们的敌人在外面，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张福平时很少发脾气，但这一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虽然隐隐看出了一些门道，知道两人争论的真正原因，但是如此直白的相互攻击，在以前来说，从来没有过，所以必须要画一条线，谁也不许越过去。 张福在镇住了我和老杨后，对我们说道：“关于按成绩排座位的事，就先不讨论了，今天班会的主题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请同学们不要跑题。” 听见张福这样说，我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因为不管接下来老杨怎么出招，我都会去拆招，除非直接全班表决，并少数服从多数，不然不太可能反转。但张福是一个讲民主的人，不会这么简单粗暴的表决的。 “刚刚你很威风哦！” 就在我平复心情，想着老杨以后还会怎么出招的时候，艾茜文突然夸了我一句。 “真的吗？嘿嘿，还好吧，主要是老杨做的不地道，搞突然袭击，换了谁也会不爽的。”我稍稍解释了一下。 “就这样？”艾茜文反问。 “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直做同桌的，怎么能被老杨打败。” “嗯！”艾茜文点点头。 第三百六十六章 浇一盆冷水 一直到月考前，老杨没有在折腾出其他幺蛾子，按成绩排座位的事，张福做了一个不记名投票，反对的占多数，所以也不了了之了。 月考前一天，没有任何送行仪式，一班三位同学静悄悄的去了师大附中，至于其中的波云诡谲，我们其他人无法窥破，只知道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徐彬彬回来了。 同时还带回来一个消息，经过几轮高强对的对抗，她“一不小心”拿了冠军。这几乎奠定了她在文科领域无可撼动的地位，教导主任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师大附中幸苦一场，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真是羡慕啊！”我望着徐彬彬餐盘的菜说道。 徐彬彬餐盘里全是食堂最贵的食物，一般能有一两样就已经很奢侈的，而她顺利极其了全部。 “你吃的完吗？”我不禁问道。 “吃不完啊！”徐彬彬很淡定的说着，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在铺张浪费。 “那你点这么多干嘛，为了庆祝？”徐彬彬不像是那么浮夸的人吧。 “哦，教导主任本来要放我们一个晚自习的假，但是因为明天考试，所以我还要复习一下。他去参加庆功宴了，我们三个同学去也不方便，所以他找来三个教职工的用餐卡，随便我们刷。” 徐彬彬这么一解释，我就懂了。 “所以这些是用来请你们的，而且我刚好拿到的是教导主任的卡。”徐彬彬微微一笑。 “那就不客气了！”艾茜文和林夕涵，还有我纷纷往徐彬彬餐盘里夹菜。 不论什么时候，用别人的钱，吃自己的饭，总是特别香。 月考如期而至，“加油，开学第一考一定要开个好头！”我在座位上给自己打气。 教室里零零散散来了一些人，有的还在抓紧时间，临时看个书，有的在闭目养神，倒是没多少人在讲话。 上课铃正常的响着，因为高一年级还没有月考一说，所以是我们适应他们，好在教室里挂着时钟，倒也不会受到影响。 第一场考语文，我没有看书，大概是受了艾茜文、林夕涵从来不背语文课本的影响，用她们的话说，背诗词性价比太低，只能碰运气，没考到就白背了，是下乘的学习方式。 所以对待语文诗词默写，也随了她们。倒是张倩，不偏不倚，没有落下任何一方面，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一直没法超越艾茜文的原因。 我闭上眼睛，做最后的调整，感觉到旁边有动静，“早啊！” “早！”我睁开眼睛，对刚到的艾茜文说道。 “你还真是闲，不是应该像平时一样争分夺秒的看书吗？”艾茜文笑道。 “你也知道那只是多此一举。”我继续闭上眼睛。 三天的考试时间过的很快，感觉眨眼间就完成了。对了答案以后，该错的照样错，该对的也没粗心丢分。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按照既定的剧本走着，就犹如大多数人的生活，波澜不惊，无惊无喜。 “真是毫无惊喜的一天啊。”考完最后一科，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不禁抱怨着。 “等你成绩下来了，再抱怨吧，万一考的很差呢，这不就惊喜交加了。”林夕涵毫不掩饰她的乌鸦嘴。 我看了一眼林栋梁，“你觉得这次我能超过你吗？” “赌什么？”林栋梁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道出了我的小心思。 我耸耸肩，“你还是那么不可爱，那就老规矩，直到下次考试前的值日。” “成交。”林栋梁没有多余的废话。 “那咱俩也跟？”林夕涵笑着望向艾茜文。 “跟。”艾茜文做了一个大胆的跟进。 我心里一怂，别随便就相信我啊喂！ 明天是星期六，所以不用来上课，但是我们约好了周六继续来学校自习，周日休息。 周一的时候，成绩已经拍好了，只是按照张福的尿性，都是下午才发成绩单。但是年级大榜还是痛快的给我了。 我拿着年级大榜看了一下，林夕涵还是第二，和李朝秦的总分差距只在十分以内。有些事我们总是无能为力，就差一点点了，永远也只差一点点。虽然林夕涵嘴上不说，但我明白，她其实很在意。 从张福的办公室走出来，刚好碰见了从隔壁办公室出来的李朝秦，他手里也拿着一份年级大榜。 “恭喜啊，又是第一！”对于李朝秦，我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的年级第一从来没掉过，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 “还行吧，自从林夕涵去了你们班，可是给了我不小的压力。”我和李朝秦顺路，一起走了出去。 “你也会有压力？”我反问了一句，虽然对于李朝秦的一些做法，我有些微词，但我俩确实无仇无怨。 李朝秦苦笑了一下，“当然有啊，以前林夕涵看起来没有攻击性，所以从来没有感受到她带来的压力。但自从去了你们班，还拼命学习，我就被迫应战了。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威胁。” 我挑了挑眉，“你不在乎拿不拿第一吧，怎么感觉你想要争一下了？” 李朝秦把年级大榜折起来，揣进了兜里，“不在乎的前提是我有实力重新夺回来，简单来说，我可以让，但别人不能抢。” 我恍然大悟，“懂了，就像打游戏，我可以输，但前提是随时能赢。” 李朝秦点头。 我摊摊手，“这还是在乎第一嘛。”区别只是做不做第一那把交椅而已。 “也许吧，不过这也是后来才明白的。也许我从来都是在乎的吧，只是以前太傲慢，没注意到。”李朝秦也没遮遮掩掩，而是大方的承认了。 “听说你们学习还挺积极的，我上学期搞的社团中，也只有你们学习社还有点能耐，现在都还很活跃。” 李朝秦的话让我回想起了上学期，我们风风火火的搞社团，有一种只要努力，我就可以改变世界的幻觉。少年的梦，虽然激情如火，但凉的也特别快，尤其是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的时候。 第三百六十七章 进步 “也不活跃了，只是名义上还维持着学习社的名头，大家各自找到了自己组队的队伍，现在就像一盘散沙，一开始计划让大家定期汇报自己组的学习进程，也中道夭折，就是一个空架子而已。”我感叹道。 “是啊，上学期我还风风火火的想要改变学校，完全忽略了高中生的主题，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学习本身，那段时间成立的社团，基本团灭。”李朝秦也有些无奈。 和李朝秦分开后，我继续看年级大榜，刚刚只是看了林夕涵的，这次看看艾茜文在哪，有没有进步？ …… 张倩，23名！ 艾茜文，排在26名的位置，总分和张倩差了4分。年级大榜在二十名左右的位置，竞争尤为激烈，几乎分数没提高一分，就能顶掉一个人。而前十名和他们又拉开了不少差距。 比如李朝秦和林夕涵分数相差在个位数，和张倩的差距就接近90分。 排在前面的人，太遥远了。 我移开目光，心里有些担心起来。张倩很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但还是希望艾茜文一直保持在林夕涵之下，虽然听起来很自私，但就是当下真实的想法。 回到教室，林夕涵和艾茜文已经翘首以盼，就连张倩也在。看样子她们很关心自己在年级大榜上的排名。 我走上前，把年级大榜递给了林夕涵，她的目标很明确，一眼就能看见，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 “恭喜啊，你23名，成为我们班第二名，艾茜文都差了你4分。”我尽量摆出一副微笑，对张倩说道。 张倩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艾茜文此时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像张倩道贺，“恭喜了，看来下一次我也要更努力一把。” 张倩很快就从激动的状态恢复过来，“那里，4分只算误差，下次我们都要更努力。” 张倩说完，冲我点点头，就走开了。 林夕涵也把年级大榜给了艾茜文，说道：“这下好了，我们两个双双失利。” 艾茜文直接找到23的位置，然后往下看，脸色有些不好，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张倩超越，“下次我是不是也要背点语文诗词了，不然好吃亏。” “没事，下次再反超就好了嘛，有竞争才有进步。”我此刻也只能想到这要的安慰词语。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张倩今年不准备参加数学竞赛了，所以可以安心复习，我则还想蹦跶一下，也许我也应该像她那样，早点知难而退。” 听到艾茜文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张倩的选择可能是最理智的，毕竟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也挺好的。但不出错的人生，是不是也少了很多遗憾？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不存在对错的。学习是最容易诞生奇迹的，有些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成功了。” “借你吉言了。”艾茜文放下年级大榜，笑了笑。 午休的时候，张福来发成绩单。 “同学们，我简单说几句，这次考试成绩总体来说，还是挺不错的，有些同学进步明显，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我要说的还是那句话，胜不骄，败不馁。只要不是高考，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我趴在桌子上，最讨厌占用休息时间的老师了。望了望窗外，去年的时候，我还有空在外面溜达，散步，而今天，只想抓紧时间休息。 “……不管是取得了好成绩的同学，还是对自己成绩不满意的同学，都要学会面对结果。学会面对结果，是人生重要的课题，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高考，因为高考可能决定未来一二十年，但面对结果可以影响一辈子。另外，找到学习方法，学会学习方法，使用学习方法……” 讲台上张福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其实没有听他的，但是他浑然不觉，日复一日做着“愚公移山”的事情。 窗外，阳光灿烂，讲台上，有一个面孔在滔滔不绝的讲个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而自己，半睡半醒，也许突然睁开眼睛，又回到小学的课堂上，阳光刚好洒在脸上，我小声的对同桌说一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好了，下面我把成绩单发下来，同学们好好看看自己的成绩。”张福的声音将半睡半醒的我拉回现实，我对着艾茜文说道：“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有我吗？”艾茜文不按套路出牌，居然不问我梦见了什么。 “有同桌。”我小声的回道。 “哼，那就是没我咯？” “所以我不是醒了嘛！”还好我机智。 在我们说话间，成绩单发到了我手上，还是老样子，我找到第三十名，然后往上看。 …… 居然真的找到我自己了，我在第25名的位置上，足足进步了七八名，感觉像是在做梦！ “啊～疼！”我捂住手臂，怒目瞪向艾茜文，“你干嘛！” “告诉你没做梦。”艾茜文随口说了句，居然如此有道理，我甚至没法反驳。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我揉了揉被她掐得青紫手臂，“不光进步明显，而且还超过了林栋梁，他才27名。”我得意的转头，也不管林栋梁的情绪，“怎么样，哥不是好欺负的吧。” 林栋梁面无表情，“下次再赢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有些时候，那个触手可及的背影，就算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次触及的。 这句话刚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因为感觉像是会嘲讽到林夕涵和艾茜文两个祖宗。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成绩单，杨春24名，就在我前面，我没想过居然有和杨春比肩的一天，而陈皓也有进步，恰恰卡在了三十名这个门槛上。 我突然有了自信，高中才过了一半，我还真有可能在高三模拟考的时候，冲进前十。有时候，自信心就是这么容易建立，可以毫无逻辑，只要自己相信就好。 第三百六十八章 焦虑 高二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艾茜文无论是在班级排名，还是年级排名，都退步了。虽然幅度并不大，但是这个开场可不算好。 而徐彬彬尽管考试前夕，一直在努力特训，去进行一场不为人知的竞赛，但是她月考依旧是文科第一，新宇文科扛把子的地位算是彻底奠定了。 一天上体育课，体育老师带领我们做着一些基础的运动前的准备活动。虽然在新宇学习十分紧张，但是也没有老师真的来占用体育课，光是这一点就会被无数人羡慕吧。 其实自高二以来，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大概因为大家都无心上课，通常解散以后，一半同学都会回到教室自习。 今天也不列外，准备活动做完以后，交代了一下下周会有体能测试，就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了。 我先是到附近上了个厕所，然后就准备回教室，刚好看见徐彬彬一个人抱着篮球在练习投篮，就走了上去。 “你又逃课！”我在边上说着。 徐彬彬把篮球扔给我，“还记得以前和我们班比赛的时候，你终场一个三分力挽狂澜吧，现在投一个试试！” 望着手里的篮球，我苦笑了一下，那个峥嵘岁月，仿佛就在昨天，大概那是我高中最辉煌的瞬间了吧。 我把篮球高高举起，摆好姿势，一切按都犹如教科书一般的标准，手腕用力，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得弧线，如果能碰到蓝框就完美了。 ……鸦雀无声中…… “上次你果然只是运气好而已。”面对这个结果，徐彬彬也只能给出运气好三个字了。 我挠了挠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狡辩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一节是政治课，太无聊了，要么睡觉，要么就只能到外面来。”徐彬彬捡起篮球，重新练习投篮。 “你真的越来越像乔木昕了，她也常常逃课。”总感觉高二年级的文科大神被高三年级的文科大神带歪了。 徐彬彬笑了一下，“这点你倒是猜对了，学姐告诉我多运动能锻炼发散思维，而发散思维对文科是很重要的。再加上这一次去师大附中竞赛，我给新宇大大的长脸了，所以基本都没人管我。” 现在的徐彬彬，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乔木昕时候的样子，自信，空闲，随心所欲，“要是学姐现在还能这么自由就好了！” 人们总是对第一印象深刻，第一次见到乔木昕的时候，那种轻松自在的气质，令人神往，觉得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现在的徐彬彬也有几分那种感觉，不知道是文科的人文主义气息改变了她们，还是单纯的因为没有对手。 徐彬彬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已经焦头烂额了，也只有偶才是能忙里偷闲，就连学校器材室的钥匙，都给我了。所以我才能拿篮球出来玩。” 想不到惊为天人的学姐，也在高考中重压下，暂时蛰伏起来了。 “我看了一下你们理科年级大榜，竞争很激烈啊，哪像我们文科，前五十名几乎没有变动。”徐彬彬有些隔岸观火的说道。 “可不是嘛，那些人全是变态，一个个的都在拼命，哪像你们文科，气氛这么好。”我站在篮下，每当徐彬彬投篮，我都捡起球，再扔给她。 “你同桌的排名好像下降了，她一定很不甘心吧。”徐彬彬问道。 我耸耸肩，“看起来还好。” “这个时候她压力挺大的，尤其是她还要参加数学竞赛，一不小心就鸡飞蛋打，怀疑人生，你可别惹她生气啊！” 徐彬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居然学会了关心人。在我的疑惑的目光下，徐彬彬脸色一红，“关心朋友是应该的吧，谁退步了都不好受。而且林夕涵现在也很难过，离开二班以后，发誓要考第一给高峰看看，他站李朝秦那边是错的，可是一直被李朝秦压着，你和她们说话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别自找没趣。” 我点点头，“我能感觉到她们的焦虑，但是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帮不上什么忙。倒是你，越来越开朗了，这样很好。” 徐彬彬白了我一眼，“什么叫我开朗了，什么叫这样很好，你先给我论证一下开朗的定义，然后在论证什么叫好。” 额，来自学霸的降维打击，我可说不过，“对了，我想起来下节是化学课，我还要预习一下，先回教室了。”我把篮球扔给徐彬彬，就逃走了。 徐彬彬一脸得意，小样，治不了你了还。 在回教室的路上，刚刚好遇见了张倩，我打了个招呼，“回教室学习啊！” 张倩点了点头，“嗯！” 我们一起走着，过了一会，张倩说道：“柯韩，恭喜你超过了林栋梁，我就知道你行的。” “也恭喜你超过了艾茜文。”我随口答道。 “对了，周末你用空吗？”张倩突然问道。 “要干嘛？”我们学习小组周六是要来学校自习的，但是周日可以自由活动，话虽如此，但很多时候，周日还是会用来学习。 “我想……请你去看电影，庆祝我们两个都战胜了各自的对手，希望我们能再接再厉，共创辉煌。”张倩快速的说道。 我一愣，虽然看看电影也挺好的，但是……我内心并不想庆祝，因为这是用艾茜文的失利换来的。 “抱歉啊，周日我约了朋友去打ps。”我婉拒道。 “哦，那下下周呢？”张倩追问。 “额，下下周虽然没什么事，但想用来学习，毕竟不能因为一次考试就得意，我觉得林栋梁很快会追上来的，我还得防着他。” “……”张倩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点了点头，“也对，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我其实不太会拒绝人，要是张倩坚持的话，我还真的有些左右为难。 回到座位，艾茜文已经在刷数学题了，她真的是在争分夺秒，而林夕涵也同样在刷着题，她俩真的有些焦虑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训话 体育课上，我顺手做了几道题，刷题有时候真的会上瘾的，还没过完瘾就下课了。我伸了个懒腰，还是体育课好，自习起来也轻松。 利用十分钟的课间时间，我小睡了一下，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艾茜文正在全神贯注的解题，想起了徐彬彬的话，所以不敢叫她让一让。 下一节是化学课，这一次考试化学老师的成绩不错，在我们班仅次于林夕涵，所以腰杆也硬了，还教育那些“尖子生”上课要认真听讲，不要闭门造车。我觉得他就是在暗示艾茜文。 上课的时候，化学老师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上课，中间往艾茜文这里看了几次，因为我就坐在艾茜文旁边，所以感觉到了化学老师微妙的情绪变化。 这其实是常有的事，化学老师不喜欢别人在他的课上做其他事情，但是我就有些进退两难了，要不要提醒艾茜文收敛一下呢？ 因为这种事常常发生，而且化学老师从来不会轻易拿好学生开刀，所以艾茜文应该是安全的吧，毕竟后面的林夕涵也很嚣张啊。 “有些同学，不要太过分了，这是化学课，要学其他科目的，请出去。”化学老师“委婉”的提醒道。 艾茜文做题正到关键时候，从她紧闭的嘴唇可以看出，而且我相信她也没听见化学老师的话。做题的时候，尤其是做难题的时候，一心二用是大忌。 本来以为化学老师会算了，但是看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就明白，他丫的认真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然后用笔戳了戳艾茜文。 艾茜文转头瞪着我，我小声说道：“化学老师警告了，别学其他科目！” 艾茜文抬头望了一眼化学老师，见他脸色不好看，也只好叹了一口气，默默把书收了起来。 化学老师也从新把注意力移回到课本上，继续讲今天的新课程。艾茜文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今天的知识点在假期的时候，艾茜文就给我补过了，对她来说确实无聊的很。 于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林夕涵还在奋笔疾书。于是在上了一会儿课后，艾茜文从新拿出数学竞赛题，思考了起来。 “艾茜文你来回答一下书上的小题！”化学老师终于还是盯上了她。 我指了指书上的一道判断题，然后把书递给了她，“错误，聚四氟乙烯化学性质稳定，其单体是不饱和烃，性质比较活泼是错误的。” 教材上的课后题对艾茜文来说，太简单了，没有挑战。 可是化学老师并没有因此放过她，继续追问道：“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会，还叫你回答问题吗？” “……因为老师在和学生互动。”艾茜文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胡扯！”化学老师厉声道：“我是在告诉你，这堂课是化学课，要学数学就去外面，什么课该干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我都会，听了有什么用！”艾茜文小声嘀咕了句。 “你再说一遍？！”化学老师突然炸毛，“你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格说自己都会，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次考试那么简单的题，连90分都没考到，听说这次张倩的总分超过你了是吧。你看看人家，就是因为上课认真听讲，所以不光化学，连总分都比你高了，你还有什么好骄傲的。” 这个化学老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挑拨同学关系，我正准备挺身而出，把火力集中到我身上，这个时候，老杨开口了：“老师，还是上课吧，都耽误好几分钟了。” “谁耽误的，还不是她上课做其他科目，我管教一下怎么了，这是对你们负责，你们这些好学生，我是见多了，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你们吃过的饭还没我吃过的盐多。” “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老杨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似乎是在说林夕涵啊，老杨够狠。 林夕涵作为教导主任的重点保护对象，就算是化学老师也不敢轻易招惹，这就是顶级学生的优势，只要学习好，干什么都行，比如乔木昕、徐彬彬，逃课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比如林夕涵，换班也是说换就换了。 化学老师嘴角抽搐，他知道林夕涵比较特殊，别的不说，林夕涵到了七班以后，二班的高峰老师一直都没有给张福好脸色看，甚至开会的时候，还处处针对他。 不过也有很多班主任羡慕张福，居然捡到了一个宝，如果林夕涵真的拿了状元，作为班主任，可以得到不少奖金，在成就方面，培养出一个状元可是很大的荣耀。虽然目前看起来，还是李朝秦的胜算大一些。 作为科任老师，如果林夕涵化学能考到全省第一，对他来说，也是荣耀，同样也能拿到奖金，所以化学老师一直希望林夕涵能把学习的重点放在化学上，但无论如何，林夕涵是不能得罪的。 “身为班长，居然对扰乱课堂的行为纵容包庇，成何体统！还有艾茜文，以后上化学课，要专心听讲，听见没有！” 艾茜文闭嘴不答，把化学老师晾在一边，化学老师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看要发作了，我只好牺牲自己，吸引火力。 “老师，刚刚那道题我不太懂，聚四氟乙烯是什么东西啊，在生活中有应用吗？”我举手示意。 化学老师瞪了我一眼，“还有你，柯韩，我提问的不是你，你给她指什么指，以为我没看见吗？自己什么都不懂，还好意思帮助同学！” 于是，化学老师数落了我一通。 “是是是，老师教训的是，我也知道你能看出我在帮同学，所以就让我当一次好人嘛。”我陪着笑脸说道。 “严肃点，我不是在跟你说笑，你这样不是在帮同学，而是在害同学，别嫌老师啰嗦，你们年纪太小，还分不清好坏……” “老师，快点上课吧，不然今天的课又上不完了。”张倩打断了化学老师的训话。 第三百七十章 太好面子 “什么叫又上不完了，你们七班是想造反啊！你们有几个是在听我上课的？就连说两句你们也不耐烦了是吧，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能耐，那以后这课你们自己上。” 化学老师说完就摔门走了，只留下我们在原地愣了一下，按理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把化学老师请回来啊！ 我们几个重新坐下，谁也没行动，就连一向喜欢和稀泥的老杨，也罕见的装糊涂。 艾茜文的心情因为受到了化学课上的影响，所以整个下午，以及晚自习都没能十分投入的学数学。化学老师是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都是心宽体胖，化学老师虽然体胖，但是心眼是真的小。这也是化学老师离开教室后，没有人去劝他回来的原因。 第二天的化学课上，化学老师没有出现，于是变成了自习。老杨找到我商量，“我们就这么和化学老师耗下去？” “耗下去是双输，请他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怕他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们怕了他。” 老杨点点头，“我也是怎么想的，耗下去也许他先撑不住，而且就算没有他给我们上课，其实我也无所谓。你有学霸给你讲解，所以也不在乎。但是其他同学的利益要怎么办？如果有同学反映到张福哪里去了，我们都不好受！” “那我们还是去找张福吧，让他来接手。”我习惯性的把难题抛给别人。 老杨也点头同意，“依我对张老师的了解，肯定会让我们去道歉，叫我们请回化学老师。不过他会先和化学老师协商好的，怕就怕化学老师到时候给我们出难题，要先想好应对的办法。” 我挠了挠头，事情确实麻烦，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想参和进来，我又不是班长。 但是让老杨一个人去说服化学老师肯定是不行的，如果真的抛下他了，他一定在张福那儿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我身上，而我为了掩护艾茜文，也只能咽下苦果。 想通了关键，我把“你自己去面对化学老师吧！”这句话卡在了喉咙。 于是我和老杨推演了一遍，化学老师可能打出的“牌”。并且分工明确，那些牌他接，那些牌我接。 “抱歉了，因为我才害你们要去面对化学老师的！”一旁的艾茜文在我们推演结束后说道。 老杨笑了笑，“没事，身为班长，有义务保护同学，再说了，你又没做错，上课的目的是因为不懂，懂了上什么课啊，浪费时间。” 我白了老杨一眼，班长就是老师和同学间的纽带，公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真是不要脸。 “大家都是一个集体，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就像你给我讲题，我也没有不好意思，所以别当回事。”我摊了摊手。 数学教研组，张福正在备课，见我和老杨同时走进来，笑道：“稀客啊，你们两个居然一起来，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光顾着讨论这么应对化学老师了，把谁来应付张福给忘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们都想推给对方。于是我和老杨的胳臂，你碰碰我，我碰碰你的。 看见我们别扭的姿态，张福眉头一皱，“还真闯祸了？” 我和老杨下意识的点点头。 “老杨，你是班长，你来说。”张福已经收起了刚刚不正经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昨天上化学课的时候，老师明面上叫艾茜文起来回答问题，实际上是想要针对她，嫌她在化学课上做数学题，然后我和柯韩，还有张倩先后劝老师讲课，结果老师他就火了，说我们既然不想听他上课，那他就不上了，然后今天就真的没来上课。” 老杨简单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见张福脸色难看，“所以你们把化学老师气跑了，然后叫我去找化学老师？艾茜文也真是的，上化学课做什么数学，这不是故意给老师难堪嘛！” “张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吧，化学课上讲的知识点艾茜文都会，重复听懂的内容，就是浪费生命，这还是你说的。”我“稍微”替同桌解释了一下。 张福一瞪眼，“我说过这套理论仅适用于数学课吧，没叫你们在化学课上发扬光大。” “张老师，化学老师的做法有问题，因为他就不管林夕涵，如果一视同仁就算了，可是区别对待就很难受。”老杨抛出了林夕涵这张牌。 张福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因为管教林夕涵而让她成绩退步了，教导主任可是会出手的，所以谁都不太愿意招惹林夕涵。可是又不能说只有林夕涵有特权，不然还不得哗变啊。 张福揉了揉额头，“好吧，我去找化学老师谈谈，你们先回教室吧。” “对了，张老师，关于这件事，希望不要在班里总结经验了。你也知道艾茜文现在正是参加数学竞赛的关键时候，说多了反而会刺激她，而且也没什么好总结的。”我正准备走的时候，提醒了一下。 “是啊，张老师，我也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总结的。”老杨也赞成道。 张福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眼里似有深意，“你们两个啊……好吧！” 张福看着我们离开，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小孩啊！” 一旁的张晓玲笑道：“真的和我们上学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张福冷哼一声，“他们把化学老师得罪了，让我去给他们擦屁股，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小时候，那里敢惹老师生气啊。” “虽然他们惹了很多麻烦，但是也对你帮助很多啊，别的不说，光是林夕涵死死咬住李朝秦，就让教导主任十分重视，还叫你务必保持林夕涵的学习热情。我看你要去给化学老师提个醒了，如果因此耽误了林夕涵，你们都不好受。” 张福揉揉额头，“谁说不是呢，如果是其他老师就好了，偏偏化学老师这人太好面子。”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准上课 第二天早读的时候，张福找到我和老杨，“我已经和化学老师沟通过了，不过他要艾茜文去道歉，并且保证下次不在犯了。” 我皱了皱眉，化学老师比想象中还要难搞啊，“老师，这不公平！” 张福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说话，“我知道你们觉得委屈，但这是他提出来的意见，我也不好插手，所以你们看……” “张老师，或许化学课做其他事不对，但是很多学习好的同学都这样，如果艾茜文道歉了，是不是以后就意味着上什么课就干什么，只要做其他事就都是错的？”老杨一番分析，有理有据。 张福一窒，他知道老杨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化学老师摆明了是要教育你们一下，我也没办法啊。” “那我们去找他吧，好好和他谈，如果谈不拢，到时候再说。”我知道张福还是一个新人，对付在学校呆了十几年的老师还是有难度的，反正我高三就毕业，也不怕得罪化学老师。 张福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们要好好谈，不要把事情闹大。” 老杨笑道：“放心吧张老师，我们有分寸。” 然后就和我一起去化学教研组了。 “咚！咚！咚！” 我和老杨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其他老师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工作，不是来找自己的。 只有化学老师看了看我们，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我和老杨走进去，“老师，我们前些天顶撞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化学老师说道：“你们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老杨脸上扯出一丝笑脸，说道：“老师，你今天还得给我们去上课呢，咱们能不能……” “不能！” 原本以为看见老杨吃瘪我会很开心，但此刻也没心情在一旁看热闹了。“老师，前几天确实是我们的问题……” “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就好，先把艾茜文叫来，在我的课上做其他作业，像什么样子，还不让说了。” “没有不让说吧，是我和老杨打断了你的训话，主要怪我俩，因为还有一年半就高考了，所以我们比较心急，希望能尽快搞懂没搞懂的知识。”我真是放低了姿态。 “这还差不多。”化学老师点点头，“你们两个知道错了，能主动来认错就好，但是艾茜文在我的课上做其他事情，她是不是也应该来？如果她没来，我是不会去你们班的。” “你有完没完！”我直接怼道。刚刚姿态有多低，现在就有多不爽，真是反了天了。 化学老师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你讲的艾茜文都懂，还有什么好听的，而且她又没有影响课堂纪律。如果说上课做其他的事，林夕涵也做啊，你怎么不去找林夕涵的麻烦？要不要我叫林夕涵来给你道个歉！” 化学老师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怎么，我教育学生还错了？你们上课干别的事还有理了是吧。” “老师就不会错吗？就算我们干其他事，只要没影响到其他同学，你凭什么管，倒是你，拿了工资不上课，对得起你人民教师的职业吗？”论吵架，我可不怕你。 “你给我出去，我倒要看看，你待会怎么求我。”化学老师以手指门，说道。 这时候老杨也准备开口，被我用手拦住了，我一个人牺牲就行了，你何必在趟浑水。 其他老师见状，也纷纷过来劝解。 “老孟啊，你何必跟学生一般见识。” “就是，老孟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不耽误学习，一些学生是可以根据自己需要，自主安排学习计划的。我们当老师的也只是起到辅助作用，何必置气。” “这位同学，你给孟老师说道个歉吧，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化学老师激动的说道：“你们看看，现在的学生一点都不尊师重教，这样的学生我没法教了。” 我站在一旁，把脸撇到一边，懒得说话。 “我看还是通知张福来吧。”有一个老师说道。 我心里稍稍有些害怕，倒不是说张福会把我怎样，而是不想他难做，在立足未稳的时候，如果和其他同事发生冲突，其实也不好。 “叫张福来有什么用，反正我是教不了了，七班只要还有他在，我就不教。”化学老师态度强硬。 “好啊，那我不在班上你就教是吧。”我斜着眼睛看着他，是你要把事情闹大的，不怪我。 昨天和老杨商量的时候，就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把事情闹大。只要传到教导主任耳朵里了，就基本赢了，虽然自己也会付出一些代价。 “我俩的恩怨，我不想影响其他同学，你的课我不会上，也请你遵守诺言，好好上你的课。”说完我就准备走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基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我走了以后，老杨也很快跟了上来，“化学老师都愣住了，这次真的玩得有点大了。” 我白了老杨一眼，“你巴不得吧。” “哈哈哈！”老杨笑了笑，“真是瞒不过你，但如果事情和我们预料的不同怎么办？那你就真的不能上化学课了。” “放心吧，没问题的，而且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你看看化学老师的态度，以为我们先去找他就拿他没办法了，到时候吃亏的是他。”我有些生气，软的不吃，非要我来硬的。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怎么自信，难道你是教导主任失散多年的儿子？”老杨开了一个玩笑。 “去去去！”我挥了挥手，“因为友情！” “啥！友情？”老杨更懵了。 “你就看着吧。”我神秘一笑。 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下了早读课，艾茜文看我回来了，关心的问道：“怎么样？” “嗯，不好说，我也不知道化学老师来不来，看吧。”我笑了笑。 艾茜文皱眉，“什么叫看吧？连个准信都没有，应该不好吧。” “简单来说，吵了一架，以后我不上化学课了。”我耸耸肩，好死不死的，第一节就是化学课，该收拾东西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值了 艾茜文一听，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化学老师要你去道歉，不然他就不来上课。然后就吵起来了，最后就变成只要柯韩在，他就不来。”老杨简洁明了的把前因后果讲明白了。 我拿上几本书，“我找地方自习去了，你们好好学。” “我也去！”艾茜文抱上几本书，打算跟着我一块走。 “你们……冷静点啊。”老杨想了想，还是劝道。 我耸耸肩，“有什么好冷静的，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给化学老师道个歉，现在还能差到哪去。” 只见老杨紧咬嘴唇，像是在挣扎，我拍了怕他的肩膀，“你可别跟着来，还得有人善后，不然事情就真闹大了。”老杨再怎么说也是班长，如果跟着我俩一起罢课，性质就不同了，就变成七班和化学老师的冲突了。 “放心吧，估计下节化学课我们又回来了。”艾茜文也安慰了老杨一句。 和艾茜文一起走出了教室，“你不跟来能死啊，我想一个人做英雄！”我冲她抱怨道。 “切，你以为我想来啊，要是化学老师真的来上课了，我不就成为被攻击的对象了。”艾茜文原来打这个主意，还以为要一起共患难呢。 我们走到图书室，平时这里是不开门的，只有午休的时候才开放，不过因为和张大爷关系好，所以给了我们一份钥匙，省得寒假里天天催他早起开门。 艾茜文在做数学竞赛题，而我在复习化学。虽然在寒假里囫囵吞枣的学过了，但也只是大概过了一遍，我可不是艾茜文，已经基本掌握了知识点。所幸我是有底气的，不管是艾茜文，还是林夕涵，她们都能给我辅导，所以，我好像真的不需要上课了。 不知道教室里究竟有没有上演好戏，有没有惊动张福，这么大的事，他一定知道了吧。可能随时会打电话来，要不要先关机呢，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我尽情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的时候，图书室的门被推开了。来的是林夕涵。 “好啊你们，躲在这里快活。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上个厕所回来就没见着你们人。”林夕涵十分不满意，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书，直接扔到桌子上。 我笑了笑，“你怎么来了，对了，化学老师应该有来上课吧。”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你是巴不得我来吧，我要是不来和你们站在一起，你看教导主任怎么收拾你。” 我挠了挠头，“被你发现了。” 林夕涵哼了一声，“化学老师来上课的时候，看见你俩不在，别提多气了。说了你们很多坏话，还说看谁斗得过谁，我才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于是……” “于是？”见林夕涵说到关键点就打住了，我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问下去。 林夕涵巧笑嫣然，说道：“于是我就拿起课本，直接走了出去。老师叫住我，问我要干什么？我直接回答说：既然化学课不允许做其他事，那我只好不上了！” “……”我直接给林夕涵竖起了大拇指，她是不是太嚣张了。 “……这样做，过了吧！”艾茜文有些担心。 “没事，他自己在课堂上说的，他的课不允许做其他事情，不然出去。所以我就出去咯，大家各取所需，多好！”林夕涵像没事人一样说道。 “唉，等着教导主任找上门吧。”我叹了口气。 虽然我早就知道林夕涵会站在我这边，但是她的方式也太嚣张了，虽然这样有利于解决问题，但是……好学生果然可以为所欲为，真是太爽了。 果然，没一会儿，张福就打电话来了。 “你们在哪？”从语气可以判断，张福还是挺着急的。 “老师，你不要急啊，有什么事慢慢说，你不是常常教导我们……” “别扯这些没用的，刚刚教导主任找我，还有化学孟老师谈话了，你们立刻给我回教室。”张福的语气很果断。 “好，马上回。”我挂了电话，叫你平时发成绩单的时候总说废话，现在知道吊着别人有多恶心了吧。“张福叫我们回去。” “那就走吧。”艾茜文说道。 “早点解决，免得耽误复习。虽然我还想再玩会儿。”林夕涵有些抱怨。 回到教室，张福再站在讲台上，见我们来了，说了一句：“你们自习。”就出来了。 “哟，张老师你还给同学们上化学呢！”林夕涵调侃道。我和艾茜文没上课所以不知道，但是林夕涵是中途离开的，所以知道化学老师根本没上课，现在黑板上多了一些方程式，只能是张福写的。 张福虽然一脸黑脸，但也不好立刻发火，只得说道：“讲了几道习题，毕竟以前我也学过。” “那以后你来给我们上课呗，免得大家都不愉快。”林夕涵继续说道。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孟老师已经把事情捅到教导主任那里去了，你们几个去一下他办公室。我再说一遍，好好说话，别惹恼了主任。”临行前，张福不忘警告。 “张老师，你不跟着一块去？”我问了句，毕竟他是班主任，是不是应该一起来啊。 “不去，教导主任说了，就你们几个去。”张福没好气的说道，刚刚才被训了一顿，现在才不想又去一次。而且…… 张福看了一眼林夕涵，要是她不买教导主任的账，自己在场，会扫了主任的威信的。领导的扫面子的时候，他可不想在场。 我耸耸肩，本来想着张福在场，做个老好人，和点稀泥啥的，结果居然要我们自己面对，有些失算啊。 “主任会站在我们这边吗？”路上，我向林夕涵问道。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们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不然以后就不好管理老师们了。所以别想着全身而退，就算是我，都不能。”林夕涵淡淡的说道。 原来林夕涵明知是坑，还往里面跳，这朋友，值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有意见 教导主任坐在椅子上，中间隔了一个办公桌，表情严肃，盯着我们三个。 谁也没说话，就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 “柯韩，又是你，就不能省点心啊！”教导主任看着我们，思虑了一会儿，决定从我开刀。 “主任，整件事情你都了解了，我就是劝孟老师快点讲课，不要耽误时间，他就发飙了，我很冤枉啊！”我摊了摊手，我那么无辜，你就不能先找别人麻烦啊。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顶撞老师，这是学生该有的样子吗？”教导主任训斥道。 我迅速摇头，“没有顶撞啊，是孟老师说我在他就不在。为了不耽误其他同学上课，尽管我很无辜，但还是决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种精神，已经是学生典范了。不信你把我的事迹宣传出去，你看看同学们支持谁。” “你……”教导主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本想挑一个软柿子捏，但显然挑错了。 “还有你艾茜文，上化学课做数学，像什么样子，如果同学们都像你这样，教学还不乱套了，身为学习委员，你起了一个很不好的带头作用。” 教导主任给艾茜文带高帽，不去讨论该不该做数学题，而是另辟蹊径，说她没有起到积极的带头作用，还不算笨。 “是的，主任，我知错了。”艾茜文说道。 我、林夕涵、教导主任：？？？ “林夕涵，你上课还做了物理题，还不赶紧认错。”艾茜文有淡定的补充道。 林夕涵：…… 教导主任一脸黑线，正想说些什么，林夕涵就已经开口：“主任，那个呆毛老师讲的东西太简单，听了只是浪费时间，难道你想让我把时间浪费在听他的废话上面？” 呆毛老师……林夕涵有你的！ 教导主任的脸色更黑了，林夕涵和李朝秦好不容易形成竞争的局面，当然不能打击林夕涵的积极性，要是她罢工了，李朝秦那边也会松懈，这样明年冲刺理科状元的概率就会降低。 可是，不管也不行，林夕涵太嚣张了！！！ “算了，已经发生的事，再去纠结对错也没意义，如果我让你们去给化学老师道歉，你们……” “不行！”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和老杨去请化学老师的场面我现在都还记得，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老师，我看不如这样吧！”林夕涵微微一笑，我知道她又要使坏了。 “干脆就把化学老师换了吧，省的他以后给我们穿小鞋。” “不行！”这一次换成教导主任反对。要是帮助同学压迫老师，会让老师们心寒的，这种事绝对不行。 其实教导主任也不是没有想过换一个老师，甚至刚刚还和孟老师商量了一下。可是孟老师这人，比较固执，又好面子，如果这么干了，就等于是在全校师生面前打他的脸，所以绝对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无解了，我摇头想着。 “算了，你们先坐下吧。”教导主任指了指沙发，示意我们坐下。 等我们都坐好后，教导主任才说道：“你们比我想得还难对付，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给你们交个底吧。” “首先，你们也别觉得不公平，我的身份使我必须站在孟老师那边，这无关对错，你们明年就毕业，不在是我的学生，而孟老师还要和我做很久的同事，我不可能得罪他。 另外，虽然对于学习优秀的学生，很多老师确实不怎么管，但这毕竟不是规定，所以上什么课就干什么事，从这点上来讲，道理还是在孟老师那边。 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先说好不允许谈条件，这是我的底线。你们去给孟老师道个歉，在写两千字的检讨，由我转交给孟老师，这件事就算完了，你们就当吃个亏，马上就成年了，吃点亏也没什么不好的。” 教导主任的话在理，可是…… “可是主任，你不知道今早我和班长去请孟老师的时候，他的态度……” 教导主任抬起手，打断了我的话，“我已经向你们班长了解过了，也知道你和孟老师起冲突的原因，说实话，这件事孟老师确实做的有点过了，他也在我这里深刻反省过了。我亲自带你们去道歉，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会太为难你们的。” “那干脆就把检讨免了吧，毕竟我们时间……” 教导主任再次抬起手，打算了我。 ……mmp，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靠！ “写检讨是我们新宇的特色，如果不写检讨，只是单纯的认个错，像什么样子。我也考虑到你们学习紧张，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无关的事情上面，所以给你们准备了样本，可以参考一下，但是禁止抄袭。” 教导主任说完，掏出三份纸，一一摆在在办公桌上，“这都是你们学长学姐们的杰作，师生矛盾都成了我校的传统了，我这里还有很多。” 我一脸黑线的走上去，拿过三分检讨，随意翻了翻，字里行间仿佛还残留着作者的怨念。 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毕竟一开始已经达成会吃点亏的共识，所以都点头同意了。 教导主任终于露出笑脸，“这就对了，大家和和美美的多好。” “主任，还有一件事必须要解决。”趁着教导主任高兴的时候，林夕涵说道。 笑脸都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教导主任，脸就僵在哪儿，“还有什么事？” “关于化学课能不能自习其他科，如果化学老师不管我，却管别人，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吧，而且我也容易被同学们议论，会影响我以后的学习。所以这事得先说清楚。” 听完林夕涵的话以后，教导主任的脸先是不爽，继而转成深思。 对啊，老杨就提了很多次，并且把这个当成和张福，还有化学老师谈判的筹码之一。我和林夕涵关系好，所以没感觉，以为只是老杨随便找的理由。现在看来，这种不公平的行为，已经让部分同学有意见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想破脑袋 所谓的公平，就是我不能做的事，你也不能做，因为教导主任的偏爱，所以林夕涵享受了一些特权。或许这种现象在社会是司空见惯，但学生往往不吃这套。 而学校的主体是学生，所以很多司空见惯，“无伤大雅”的潜规则，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也侧面说明了很多人们看不惯的事，其实只要形成一种文化氛围，其实都不算事。 但是社会太大，人也太多，很难像在学校一样，形成同意的价值体系，才会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教导主任到底还是经验丰富，很快就想出了对策，“这样吧，既然老师和学生对化学课该干什么有分歧，那就用实力证明。凡是化学考试比孟老师高的，在下次考试前，在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都可以自由选择干嘛，不然就要服从管教。” 教导主任的建议还是很公平的，但是这次月考，全班只有林夕涵分数比化学老师高，也就意味着艾茜文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服从管教。 “没问题啊。”艾茜文淡定的答道。 教导主任很满意，这下问题总算圆满解决了。 在教导主任的带领下，我们来到化学教研组，化学老师见了我们，脸色不自然，想摆脸色，但是教导主任也在，不好发作，只能问道：“主任，你怎么亲自来了？” 主任呵呵笑道：“我来当然是为了解决问题，老孟你在新宇教书这么多年了，也看过不少师生间的矛盾了，肯定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三个学生不懂事，让她们给你道个歉，写一份检讨，也就完事了。” 教导主任看了我们一眼，暗示我们快点。 虽然事先已经说好了，但是要真到了这个时候，又怂了。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孟老师，早上我们三个太激动了，没能体会你的良苦用心，我代表我们三个，向您道歉，对不起了！” 这么憋屈的事，还是我来做吧，我相信林夕涵和艾茜文会乐意被代表的。 教导主任嘴角有些抽搐，这更说好的不一样啊喂，主要是可能会增加他的工作难度。“老孟啊，我已经严令她们明天交把检讨交上来，至于你旷课的事，因为事出有因，我也不追究。” “你们错在哪？”化学老师没有接教导主任的话，而是向我问道。 这一次换我嘴角抽搐了，我错在不该轻信教导主任！我把目光看向教导主任，结果他居然看向别处，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我错在不该崔老师快点上课，毕竟老师有自己的考虑。” 这一次嘴角抽搐的又变成了化学老师，他只是打算给我一点小小的难堪，没想到我居然当着教导主任的面直接来硬的，偏偏自己还不能发火，于是强忍着一口气，说道：“算了，既然教导主任来替你们说情，我就不计较了。不过，以后我的课不允许做其他事情，明白了吗？” 教导主任搓搓手，说道：“老孟啊，关于这点，其实你也知道，有些同学学习优异，老师的进度要照顾大多数人，所以一部分自学效果更好。” 化学老师瞪了主任一眼，“要是这样，以后这书我没法教了！干脆全部自学算了，还要老师干嘛！” 教导主任赶紧摆摆手，解释道：“你别激动啊，我话都还没说完，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以后考试只要化学这一科分数没你高的，就配合你教学，分数超过你的，就睁只眼闭只眼，你看怎样？” 化学老师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教导主任的建议还是十分中肯的，任谁都挑不出毛病，只好点头同意。 和化学老师这场关于上课自习的风波，总算在教导主任的和稀泥下结束了，我们三个走出教室，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了不少。 “真有你的，还以为要向化学老师认错，心里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呢！”林夕涵拍了拍我肩膀，以示鼓励。 “化学老师虽然好面子，但是也知道分寸，何况还有教导主任在一旁，所以不会太为难我们，我也只好牺牲自己，成就大家。”虽然代表其他两人道歉只是临时起意，但是并不妨碍我事后诸葛亮的分析。 然后我望了一眼艾茜文，“可惜了，这个月的化学课你要低调一些了，偏偏是快要数学竞赛的时候，实际不太好。” “你真是个笨蛋！”艾茜文怒道。 “什么，我这么帮你，你居然还骂我？”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化学课不干别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调整一下学习习惯而已，根本不值得为了这事和老师冲突，明明都是我的错，凭什么道歉的是你！逞什么英雄！”艾茜文不满道。 “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上课做数学嘛，那里错了，明明就是化学老师太小肚鸡肠了。”我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下次不要这样了！”艾茜文小声说道。 “哦，我尽量吧。”我双手抱肩，我也没怎样啊，正当防卫罢了。 “不过，你今天表现还不错。”艾茜文笑了笑。 我白了她一眼，“你明明就想夸我，非要先说些有的没的，有意思嘛。” “怕你骄傲啊！”艾茜文说完，小步快跑的走开了。 “看见没，你们女人啊，有时候就是矛盾，真叫人摸不着头脑。”我望着走在前面的艾茜文，对林夕涵说道。 “明明是你自己笨！”林夕涵嫌弃的白了我一眼。 “这叫什么话，要不是我机智，你就要给肥头大耳的化学老师道歉了，居然还敢说我笨。”果然女生都是口是心非的。 “艾茜文那不叫矛盾，叫感动。”林夕涵无力的摇摇头。 “怎么说？”难道女生感动了就喜欢自相矛盾？ “自己慢慢体会吧，真是朽木不可雕。”林夕涵懒得和我废话，跑去追林夕涵了，留我在原地，想破了脑袋也没明白。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又到校庆 四月是平静的一月，也是焕发生机的一月，整个城市，已经完全从冬眠中苏醒，太阳照常升起，我习惯懒床的毛病，也得到缓解。 带着耳机，踏上公交，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来到学校，已经人山人海，同学们摩肩接踵，人流涌动。 一年一度的校庆开始了，和去年没什么区别，高一的大多奇装异服，脸上写满了名为“兴奋”的幼稚，那像我们这些老油条，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来到教室，已经有部分同学先到了，都在抓紧时间背单词，真是一点碎片化时间也不放过啊。 我走到座位上，“早啊，你今天居然来的这么早，是不是病了！” 艾茜文头也没抬，正在默写单词，“一会儿考你第七单元的，你先自己背会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学习的想法！ 叹了一口气，默默回到座位上，拿起艾茜文丢在一旁的英语书，默默翻到后面，抓紧时间复习一下，谁知道她有没有后手，千万不能再踏进坑里。 就在我默默复习的时候，林栋梁也来到，看我这在背单词，有些惊讶，“今天你还学习？有些不像你啊，是不是病了！” 我头也没抬，“既然你来了，正好一会儿陪我一起听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叫你多嘴，哼！ “有道理。”正在默写单词的艾茜文出声说道。 林栋梁：“……”我不是这个意思！ 经过早上短暂的学习后，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我都打定主意好好欣赏高一小朋友“稚嫩”的表演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同学们开始走出教室，前往演播室。 路上，高一的同学个个兴高采烈，有些班级则是列队整齐，统一前进。怎么看都极了自己曾经荒唐的岁月。 “还以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原来是历史从未变过。”望着列队前进的班级，我不由得感叹道。那些同学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别扭又强装镇定。 “慢点，慢点，我来不及拍了，快门的速度调的比较慢！”一个女同学手鞠相机，打算拍下同学们列队前行的一幕，可是她话音刚落，同学们走的更快了…… 这时候一个男生直接遮住镜头，“别拍了，不嫌丢脸啊，一会儿你好好拍我们班的表演吧。” “哼，记录真实才叫摄影，你懂什么，既要拍一会儿的英姿，也不能放过现在整齐，你把手给我拿开！”在女生的话语下，男生默默放下了手，女孩反手就拍了他一张。 男生红着脸，“说了多少次，不要拍我，小爷的帅气，不是相机能拍出来的，那是没有灵魂的！” “要脸不，来来来，你自己看看，哪里帅气了？”女孩把相机屏幕几乎是贴在了男生的脸上，“看清楚没有，僵硬的就像一个机器人，你看看这嘴，你是哭是笑啊，比哭还难看！” 望着这一对男女同学相互斗嘴，觉得分外有趣，这不就是我和艾茜文的样子嘛，虽然用词、神态、面部表情都不尽相同，形不似但神似，虽然我们最终会老去，但新生代总会有我们的影子，这也是青春总让人怀念的原因。 “唉，早知道你就让你把相机带来了。”艾茜文无不遗憾。 “用手机啊，虽然画质差了一点，但是摄影讲究的是故事，成像不是决定性的。”我白了她一眼，艾茜文拍照是越来越专业了，“不要因为走的太远，就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你的名言引用真是烂透了，典型的被学校教导出来的乖乖小孩，居然还扯上摄影了。”艾茜文开口吐槽。 “我的文风可是诡异多变的，你只是识得冰山一角罢了。”我不甘示弱的回道。 我们彼此相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最好的时光，最好的彼此。 去年进演播厅的时候，作为高一新生的我们，全都坐下后排，这一次，我们可以做到中间了，然后明年就能坐在前面。 我放眼望了望，高三的那边没有满座，摸底考已经过了两轮，按理说一切基本尘埃落定，但不死心的还是不死心，不管怎么样都要挣扎一下，站稳脚跟的又怕出现变故，被后来居上，同时也想力争上游。 奋斗的意义，就在于创造奇迹。奇迹，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别人的奇迹可能就是自己的遗憾，所以被迫也好，自愿也罢，还是有不少人选择在今天留在教室复习。 我们都带了一些零食，上次因为要参赛，所以都没心情食用，但这次不同，看别人努力，而自己放松的吃东西，是最爽的。 “啪！”艾茜文打掉我的手，“吃你自己的！” 我把手抽了回来，“不好意思，下次主意点，尽量不被你发现。” 所有人入座后，教导主任很快登场，摆出一副职业笑容，对前来参加校庆的领导一一做了介绍，去年因为是周年庆，所以来了一些大人物，今年就全是我们学校的自己人了，所以过程也省略了很多。 介绍完领导们后，又到了总结过去，开拓未来的时候。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领导，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校的校庆，本校成立于……” 教导主任洋洋洒洒的将建校以来的历史用十分钟进行了总结，这段历史感人肺腑，可歌可泣，恢宏大气，又不失人文精神，时代精神，是一代人心血的结晶，是无数前人的智慧结果，才有今天的新宇，就差直接说我们天下第一了。 我疑惑的望着一边的艾茜文，问道：“这段话上次是不是听过了？” “咔兹！”艾茜文嚼了一口薯片，“也许吧，你知道的，新宇的传统就是旧稿新用，不过也是有所修改的，能改一点已经不错了，还想咋地！” 我心里默默的鄙视道：教导主任这样子，跟那些网络作家用以前的章节水字数有什么区别，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第三百七十六章 有魔力的人们 “……我的讲话到此结束。”教导主任从历史，到理念，再到特色一次性讲完以后，说出了真正受到同学们欢迎的话来。 高一年级的同学们更是掌声雷动，可见说正确的话，是能得到同学们掌声欢迎的。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还是太天真了，虽然能理解只要自己班级还没结束表演，就不能安心的心情，但是学校的最喜欢的干的，就是吊人胃口。 “下面有请同学代表上台发言。”教导主任老调重弹，花样一点没变，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先是高一年级的风云人物，和去年的李朝秦一样，虽然自信满满，但相对拘谨，着装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一句句励志名言娓娓道来，在聚光灯下，一个白衬衣的男孩，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后排的高一同学，更是此起彼伏的欢呼，仿佛自己拼命的呐喊，能给台上的人加分似的。 每年最闹腾的就是新生们，因为什么都还很新鲜，而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后面的好吵，我都不能安静听鸡汤了。” “想要鸡汤还不容易，自己去网上搜，别说鸡汤了，就是鸡血也有啊。”艾茜文适时的插话说道。 “这不一样，在网上看没气氛，这可是高一的风云人物再给我们讲鸡汤啊！我敢保证，说的每一句话，他自己都不信，可是还要装成信誓旦旦的样子，正是难为他了。” 艾茜文指了指前方，“前面有两个人影，好像在拍照，我觉得是来时遇见的喜欢拍照的女生。” “像极了我们以前。”我也望着远方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感叹了一句。只是不知道，她们的故事，和我们是不是一样的。 “是啊，如果是高一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在演一次。”虽然表演节目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但是让自己做观众，只在一旁默默的欣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高一的风云人物结束发言以后，这次轮到高二的了。去年这时候，周聪只是成绩稍微落后李朝秦，但其他方面还是能掰掰手腕的。时过境迁，周聪已经低调了许多，而理科班的第一号人物，已经没有人能继续和李朝秦竞争了。 李朝秦穿着校服上台了，和上一位不同，李朝秦已经不需要在假装微笑了，也没有精心装扮，一切都很平常，二班那边传来了欢呼声，不管怎么说，现在讲话的是他们的班长，所以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李朝秦也是表达了谢意，感谢学校给的机会，同时又提到，超越自己是永恒的主题，不要骄傲，不要自满…… 我内心一个黑人问号！这稿子我好像听过了，旧稿新用的，不光是教导主任啊。李朝秦讲话的模样，清晰的展现在大屏幕上，他少了一些少年的稚气，多了一份沉稳，也许是这场讲话根本没有上心吧。 “哼，凭什么是他去，风水轮流转，怎么着今年也该徐彬彬了吧，教导主任真是偏心。”一边的林夕涵不爽道。 “我觉得你去也挺好的。”我打趣道。 “我才懒得抛头露面，只是觉得校庆这么重大的事，不能三年都让给一个人吧。难道明年还要听同样的内容啊，而且其他优秀的同学，怎么说也得露露脸，比如周聪！”林夕涵当仁不让，直接提到了我的死对头。 自从周聪竞选失败以后，就低调了很多，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讨厌。 李朝秦讲话结束以后，教导主任适时出现，引出了下一个高三年级的代表人物——乔木昕。 “打个赌，你们说学姐的演讲稿会不会变？我赌不变。”我直接掏出一包薯片。 “肯定变，你以为谁都像李朝秦一样无耻啊！”林夕涵也压上一包薯片。 “就是啊，只有你们男生才会想着偷懒，用旧稿吧，教导主任也是。学姐一定不会那么无耻。”艾茜文也压了一包薯片。 乔木昕和去年一样，扎了个马尾，这是个自带气场的人，仿佛被百花簇拥着，所有花朵都成了衬托。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高三有些忙不过来，教导主任叫我准备的发言稿的时候，我其实是拒绝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校庆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能获得这份殊荣，着实不易，就说一些这些年的感悟吧。” 糟了，听到乔木昕的话，我知道自己输了。 去年高三的大神徐江晚也是没有准备稿子，当时还以为他是懒，现在觉得，应该是忙不过来。 “你一包薯片，我们要怎么分啊？”林夕涵怒道。 “我的赌注就这个，爱要不要，爱分不分。”想让我再出一包，门都没有。 “林夕涵这包你拿去，我从他那在拿一包就行了。”艾茜文胳膊肘朝着外面拐。 “那就不客气了。”林夕涵顺手拿走我的薯片，艾茜文也从我包里抢了一包。 此刻我深刻体会到赌博有害，奉劝大家，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此时乔木昕在台上即兴发挥，“去年在这里，我看了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节目，虽然节目没有新意，是合唱一首歌曲——送别！但是表现形式别出新意，背后的大屏幕上是校园，是同学，是笑脸。以及高一（七）班的班牌，被手一抹，变成高三（七）班！ 就犹如时光隧道一般，穿越两年的时间，远远眺望了一眼高三的生活。现在我自己成了高三的学生，深刻体会到《送别》的含义，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我相信，我们的离别，没有那么多的景色渲染，可能就是在教室里面，或者饭店里，互道一声珍重。待到十年后，街上相遇，谁也不认识谁。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都会因为岁月的摧残，变得陌生。” 女生和男生的不同，就在于女生更感性。去年的徐江晚，嘴里说的是要考状元，是要征服世界的浪漫，而今年的乔木昕，是柔肠百转的委婉。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成了传说 和前面两位同学的应付一下不同，乔木昕似有千百种柔情想要表达，对未来恐惧，对离别的伤感，还有旧生活的不舍，新生活的期盼。 我知道乔木昕是想考北大的，而北大这个目标，就算是她，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在场的人，被乔木昕的讲话带入到了另一番境界，看到了一个即将离校的高三学子的心声，“如果真有一个时光隧道，多想用手一抹，把‘三’重新变回‘一’。回到过去，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就是想在浪费一遍青春。” 也许是察觉到话题的沉重，乔木昕改变了说话的方式，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当时那首《送别》拿了特等奖，成了一时佳话，是当时高一（七）班的同学创造的，成功和重点班站在了一起，创下了近十年来普通班最好的成绩，所以我也很期待，新一届的高一同学，能再出一匹黑马！” 掌声雷动，乔木昕的话带来了良好的效果，尤其是我们班，更是卖力叫好，毕竟是件光荣的事，没想到居然能在校庆当天，又体会一次昔日风采。 “我听说最新一期的校园十大传说里，有一个超能力柯韩的传说，其实《送别》这个节目的策划，就是他。虽然传说有些夸张，但也真实，就连后面在的篮球赛，终场压哨时候，在中线附近投出三分球，扭转局势，也是真的。 唯一遗憾的是高二以后，就低调了，我还期待他再创辉煌，可惜我是看不见了。但也希望同学们不要盲目模仿，毕竟不是特别光彩的事。” 乔木昕居然在台上揶揄我，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是说我成了传说？我怎么不知道！” “咦，你居然不知道，和时代脱节了啊。平时不要光顾着学习，也要参与一下热门话题的讨论吧。在学校贴吧里，关于新宇的历届传说中，你的超能力已经排进前十名了，主要是几次斗重点班都没有落下风，成了传奇。”坐在我后面的陈皓解释道。 “传说中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仿佛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因为看不惯一班的嚣张跋扈，所以才迫不得已，入世拯救世人。”我兴奋的说道，既然是传说，当然要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你想多了，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自己看看吧。主要是聚焦在这件事情的传奇性上，还有大神从概率角度分析，和重点班斗而不落下风的概率，再加上一个年级有多少人，刚好落在一个人身上的概率，最后得出结论，几年出一个像你这样被概率推上风口浪尖的幸运儿。” 我一脸黑线，“所以我只是作为论证概率的背景？说好的以人为本呢，靠！” 陈皓有解释道：“你该庆幸了，要不是这一篇高能的概率分析，你还不一定能登上前十。” “……”胡说，明明是我天赋异禀，才能在和周聪的博弈中屡战屡胜。 “刚好我认识这位超能力者柯韩，听说高一年级有同学喜欢说书，他就在高二（七）班，要是愿意去深度挖掘故事，一定是一份人物立体，剧情饱满的好素材。”乔木昕还不忘给我找点麻烦，然后才进入收尾阶段。 “学长学姐们的精彩再耀眼，那也都是过去式了，希望高一的同学们能创造自己的辉煌，自己的传说，为丰富校园文化添砖加瓦。虽然老师们最爱说的话是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学生，但我相信你们是最棒的一届。” 乔木昕的讲话赢得满堂喝彩，气氛也被点燃。教导主任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直接开始了节目表演。 这些节目，有惊喜，有平淡，一切，都像极了去年的今天。 每一个节目背后，都有一段角逐的故事，可能是班级内部的争斗，最后决定表演那个节目。也可能是班级间的战斗，就像以前的七班和八班。 作为过来人，知道节目背后的故事更精彩，却没有精力去深挖，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每一个在我看来稀松平常的节目背后，都有一群人寄托‘一定要演精彩’的希望。 作为压轴的重点班，依旧表演难度最大，场景最复杂的舞台剧，在节目类别上，出奇的一致。这也许是不用深挖，就浮于表面背后故事吧。 作为唯二的重点班，相互看不顺眼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也是承载了校庆是否精彩的重点。不出意外，一班和二班，各有特色，伯仲之间，胜负难分，又是并列特等奖。 “可惜了，没有人像去年的我们那样精彩。”在节目结束以后，我无不遗憾的叹息道。好歹我都成传说了，我在新宇的时候，应该没人能超越了吧，毕竟传说的价值，就在于稀少。 “我总觉得你是在得意。”艾茜文白了我一眼，“明明当初我和你一起在台上被教导主任采访，怎么人们只记住了你。” “幕后的人虽然没有登上舞台的机会，但也是不可或缺的，我们一起创造了传奇，我是不会忘的。”作为传奇人物，我必须要有传奇人物的气量。 “你得意的样子真的很欠揍！”艾茜文不满的挥了挥拳头。 “额，好吧，如果我有机会再创造传奇，就带上你。” 艾茜文摆摆手，“算了吧，李朝秦你斗不过，周聪又退居二线，你的时代结束了。” 想想也是，我的时代结束了，舞台已经让给了高一的同学，就像乔木昕说的，他们是最棒的一届，应该创造自己的传奇。 校庆就这样，又一次结束了。学校已经五十一岁了，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同学，也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同学。 春花秋月，夏月冬雪，朗朗书声，悻悻学子，来来去去，走走停停。仿佛一个历经世事的智者，看惯离别，看惯新生，守护一批，送走一批，迎来一批。来也欢迎，去也欢迎，离别总让人无奈，不变的是那间教室，换拨人继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适量运动 校庆表演结束以后，照例来到食堂吃饭，下午没有什么活动，有些人选择回家，有些人选择留校继续玩，也有人在教室里自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而最妙的就是，每个人都能有不同的选择。 我端着餐盘四处寻找座位，偶然发现老杨正和徐彬彬在交谈，就迎了上去，“老杨，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老杨瞪了我一眼，“是徐班长找我，要打坏主意也是她打，别是什么事都扣我头上。” 我看了一眼徐彬彬，她没有说话，没表示就是默认，“那你就是想到坏主意。” 老杨嘴角抽搐，“我在打你小报告，行了吧。” 我端着盘子坐了下来，“你找老杨什么事啊，我或许可以帮忙。” “刚刚校庆的时候，乔木昕学姐提到去年我们两班的篮球赛，使得我们班很多同学不爽，所以想和你们班再赛一场。我来找老杨商量，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组织一场。”徐彬彬说明了来意。 “哦，友谊赛啊，好事啊！”我笑道。其实内心很慌，我还想继续缔造传奇，一班就来打脸，千万不能上场，不然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你会上场吧？”徐彬彬目光如炬，眼神似刃，盯着我说道。 “当……当…然……是服从班级安排，为七班站好最后一班岗！”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突然很后悔，没事干嘛往枪口上撞啊。 “放心，一定让你上场，毕竟你身上有那么多传奇色彩，一班杀手岂是浪得虚名，一定能再创辉煌的。”老杨添油加醋的功夫了得。 我表面嘴角含笑，实际抽搐的笑道：“友谊赛重在参与，比赛其次，我其实当拉拉队也能发光发热的。” 老杨报以微笑，“这怎么行，一定让你大展神威，我决定了，全场都得上。” 就在我和老杨尔虞我诈，相互攻伐之际，一个高一年级的同学走到徐彬彬面前，略带紧张的说道：“学姐，一会儿有时间吗？我有些问题想要咨询。” 我看了一眼，居然是最开始和喜欢拍照的女生打闹的男生，“你是那班的啊？” 男生紧张的说道：“学长好，我是高一七班的肖晔。” “小爷？哪有人叫这个的，这不是都是自谦时候用的嘛，我问你真名。”居然敢自称小爷，现在的小鬼，真是嚣张。 “不是小爷，是肖晔，生肖的肖，日华的晔！”该男生解释道。 我这才反映过来，谐音梗啊，这孩子从小不知要占多少人的便宜，真是个好名字。 “原来的七班的啊，你知道他是谁吗？”老杨指了指我，问道。 肖晔摇头，老杨继续说道：“他也是七班的，就是那个据说有超能力的人，姓柯名韩。” “原来是学长，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是名不……名副其实！但我今天是来找学姐的。”肖晔拱手说道。 我一脸黑线，这小子一定想说名不副实吧，一定是的。而且我当然知道他是来找徐彬彬的，干嘛刻意强调。 “呵呵呵，你们说。”我低头刨饭中。 “嗯？”徐彬彬言简意赅的用了一个疑问词。 “就是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学文科的事，希望学姐能指点一下。”肖晔不好意思的说道。 原来是一个迷途的少年啊，需要来找徐彬彬指引一下人生的方向，我想起了当初认识乔木昕的场景，兜兜转转间，同样的剧本到了下一代手中，重复演绎属于自己这代人的故事。 “我猜你是在为分科的事烦恼吧。”低头吃饭的我抬头问道。 “呃，是！”肖晔点头。 这个年纪的烦恼，果然都是相似的。 “可以，等我吃完。”徐彬彬回道。 看徐彬彬惜字如金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是第一次被人找上门来咨询，所以有些不习惯，这和当年的乔木昕可是差的很远啊。 “嗯。”肖晔乖巧的站在一边。 ……你这样叫别人怎么吃得下去。我迅速刨完剩下的几口，端起盘子，“你坐这里吧。” 正准备走，被徐彬彬叫住了，“柯韩你留下，你也纠结过这个问题，正好可以分享一些心得。” “好啊，我去放餐盘。”果然还是逃不掉，一切跟预料的一样。 放完餐盘回来，老杨居然还没吃完，“一边去，你要吃多久，故意的吧。”我挥手赶老杨走。 “吃东西要细嚼慢咽，有助消化，减少胃部不适。”老杨讲道理摆事实。最讨厌这样的，明明是出于私心，居然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只好在一旁寻了个空位坐下，早晚和老杨算总账。不一会儿，徐彬彬就吃完了，去放餐盘，这时候老杨恰好也吃完，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对我说道：“柯韩，你不是想坐这里吗？过来坐吧。” “小人得志。”我走了上去，接过徐彬彬的餐盘，直接叠在老杨的餐盘上，“你不是喜欢自诩绅士嘛，刚好表现的时候到了。”总算勉强扳回一局。 把老杨小小的坑了一把后，陪着徐彬彬离开了食堂。 一路走到操场上，都没人说话。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如我们打乒乓球吧。”我指了指远处的球台，终于明白为什么初见乔木昕时，她会带我们去打球了，不认识的人，一旦沉默起来，是相当尴尬。 虽然在特定情况下，徐彬彬还是言辞犀利的，但是在没有明确主题可以讨论的情况下，她的话可不多。 “好啊，我们去器材室。”徐彬彬一马当先。 “可是，今天应该没有老师值班吧。”肖晔同学指出了关键。 “有钥匙！”我神秘一笑，这是新宇文科的传统了，好像每一个文科大神都会因为无聊，溜出教室散散心。 “偷的？” 我一脸黑线，“你才偷的，你全家都偷的，这是大神独有的待遇，在许可范围内，稍微给自己增加几节体育课。” 徐彬彬已经拿出两副球拍出来了，“走吧，适量运动，有助消化。” 第三百七十九章 安慰 我呆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球，偶尔还要帮忙捡球，我果然是多余的吧，一定是的。 “说吧，你有什么问题好困惑的？”徐彬彬相当直白。 “我不知道该读文还是读理！”肖晔回答也相当敷衍。 徐彬彬沉思了一下，又说道：“根据我的经验，你要么是理科不好，所以想来文科，要么是喜欢文科，但是别人都劝你学理，是哪一种？” “额，我文理科都马马虎虎，虽然有学理的打算，但是觉得文科也不错。” 我突然灵机一动，“是因为有些朋友要读文，而你又不想分开，所以纠结的吧。”作为一个过来人，男生哪有那么多纠结，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外因，完全可以抓阄决定。 “额，大概吧。”肖晔说道。 ……什么叫大概吧，遮遮掩掩的，就是我猜对了。 徐彬彬瞬间就想明白了，“其实这件事，很难说，谁也没法告诉你正确答案。” “我就是想知道，学姐在面对分科的时候，是怎么做出的决定。”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对文科感兴趣，对人性感兴趣，而理科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所以就来读文了。”徐彬彬说完，把球拍给我，让我打。 我接过球拍，可是对面根本不专心啊喂，而且还是我去捡球…… “你有理想吗？或者你怎么看文科的，是觉得文科背一下就行，还是有其他观点。”徐彬彬问道。 和乔木昕的相对圆滑不同，徐彬彬是很认真的替对方着想。如果是我，肯定会做出和乔木昕一样的行为，尽量不去干预别人的人生轨迹。因为负不起替别人做选择的责任。 肖晔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的理想就是考好的大学吧，毕竟学习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高考。至于再往后的，我没想过。 我觉得文科挺有趣的，理科和文科各自是一个世界，理科更多是聚焦在细节，计算层面，而文科更宏观，古往今来，不过寥寥数语。” 此刻，我已经坐在球台上，静静听两人的对话了，如果继续打，还要继续捡球，干脆罢工算了。 “很好，你挺适合学文的，那就来学文吧。”徐彬彬直接给出了建议。 我差点从球台上跌落下来，人生大事这么草率就决定了吗？ 肖晔也很惊讶，“认…真的？！” 徐彬彬掏出枚硬币，“一元的这面就读理科，反之读文。”说罢就抛到空中，最后落在球台上转了几秒，最终停了下来。 “读理。”我解说道。 “想不想再抛一次？”徐彬彬皱眉，问道。 果然她就是在玩，真是任性的学霸。 “……想！”肖晔乖乖的说道。 徐彬彬收起硬币，“看吧，你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再来问我。” 啪、啪、啪！ 我鼓起了掌声，这操作，很优秀。 只见肖晔眼中闪着金光，豁然开朗，“我明白了，谢谢学姐！”然后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此刻的表情，就是惊掉下巴！ 徐彬彬白了我一眼，“很意外？” “你太厉害了，一般人都是避免替别人做决定的，你倒好，直接给建议，也不怕他将来后悔，怨恨你！” 徐彬彬望着肖晔离开的方向，“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只是替他把答案说出来而已，如果换一种情况，我也只能分析利弊。比如理科就业广，文科竞争相对小之类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因为曾经也纠结过，所以能看出肖晔其实想学文，但是又有顾虑，而徐彬彬看起来不像是过来人。 徐彬彬也坐到球台上，“很简单啊，他想学文的理由一定是个女生，而在感情面前，任何人都是感性的。如果他有不得不学理的理由，就不会纠结。只有两者都可以选的时候，才会为难，而这个时候，感性一般都会战胜理性的，就算劝他学理，相信最后还是会选文的。”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替他把内心表达出来。”徐彬彬对人性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 “是不是像福尔摩斯。” “不光是像，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在世。”我竖起大拇指。 徐彬彬笑了笑，“你觉得将来他会后悔学文吗？” “谁知道呢，后不后悔取决于将来的经历吧，起码现在是开心的。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是啊，取决于将来的经历。其实人很奇怪，一旦某个决定是因为别人而做的，在不如意的时候，就会翻旧账：‘我都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这样！’”徐彬彬缓缓说道。 我望了她一眼，“我很好！”徐彬彬笑道。 “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徐彬彬反问。 “你父母以前常常在家里这样吵架吧，虽然不一定出于本愿，但是为对方付出，就像修水坝，里面积蓄的道德筹码会越来越多，早晚会想要兑现的，迟或早而已。而兑现的最好方法，就是内疚！ 你想到了肖晔同学如果将来后悔，他此刻的欣喜会加倍变成道德筹码，压在别人身上，‘我都为了读文了，你还想怎样？’是这样吧。 其实我不觉得肖晔会走上那么极端的地步，因为他还年轻，错不错根本不重要，有的是犯错和改正错误的机会跟时间。你想到了自己的事，自己家里面的事。” 徐彬彬深深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喜欢自作聪明，不过也确实够聪明的，看到这位高一的学弟，不自觉的就想到如果付出被辜负了该怎么办，然后就像你说的，想到了刚刚的一切。” 我转头，望向天空，“傻瓜，我本来就聪明。” “噗～你思维还真是跳跃。” “你知道吗，距离清政府灭亡才101年，最后一任皇帝也才死了几十年，可是已经沧海桑田，感觉离我们很遥远了。所有你以为不能过去的坎，会在不经意间，就跨过去的。”我出声安慰道。 第三百八十章 讲的是废话 “世界上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吗？”徐彬彬仰起头，晴空高照，燕过无痕，不管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都会消失。两千多年的封建主义，不过短短百年就没了踪迹，只能在史书里略窥一二。 有一天人类的文明也会消失，地球也会毁灭，太阳系也是如此，就连宇宙，要么重新变成一个奇点，再一次大爆炸，要么在永恒的膨胀中死去。这么一想，真有没有过不去的东西。 “额，我也不知道，或许有吧。”我挠挠头，到底有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的人生经验还不足以回答这么深奥的问题。 徐彬彬瞪了我一眼，“你还真是诚实。” 我摊手，“反正我小时候十分中意的玩具不见了，我以为失去了整个世界。可是不到一个月，就淡忘失去的那个世界了。如果还能找回，一定小心的珍藏，但不会在有欣喜了。”所以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嘛，我连整个世界都丢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什么样的玩具？”徐彬彬好奇的问道。 我脸色一红，“额，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具啊。” 徐彬彬眉毛一挑，“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既然你不想说，我反而更想知道了。” 我双手抱肩，面色冷冷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洋娃娃。从亲戚家的姐姐那里抢来的，因为是战利品，所以当时格外看重，现在想想，或许是被我爸爸偷偷还回去了。” “哈哈哈哈……”徐彬彬捂着肚子笑道：“你小时候就是最讨人厌的那种熊孩子吧。” 我坐在一边，一脸的黑线，所以才不想说嘛。 笑够了的徐彬彬重新直起身子，“谢谢你！作为男生你心思这么细腻，居然能察觉到我刚刚的想法，很了不起。” “朋友嘛，相互帮助很正常，别总是谢不谢的。”我可以插科打诨，却做不到一本正经的被感谢。 徐彬彬拿起球拍，“还打不打？” “打！”都没过瘾，光顾着捡球去了。 “还记得上次教我打球的事吗？”徐彬彬用我教的发球方式将球发出。 “当然记得，那还是刚上高一那会儿，你们体育课要两两对决，为了不输给林夕涵，找我特训。”我把徐彬彬发来的高速球击回去，过了这么久，她发球的成功率有了很大进步。 徐彬彬盯着球又打了回来，同时嘴上露出微笑，“当时你一直重复很好，打得非常棒，有进步之内的词，简直逊毙了，好几次忍不住想叫你闭嘴。” 被徐彬彬的话一干扰，本来可以接住的球，突然就漏掉了。 “你还说呢，为了不让你觉得枯燥，我可是绞尽了脑汁才想出的那几个词语。”我不知道当时很逊吗，干嘛说出来。 大概一节课的时间过后，我们就休息了。 “不忙着去看书吧？”徐彬彬问道。 “当然，今天就没打算看书。”今天本来就是用来玩的。 “走，买点吃的去楼顶。”虽然刚刚吃过午饭，但还是去肯德基买了几对鸡翅，可乐在外面买的瓶装的，因为便宜大碗。 和上次一样，打完球后去楼顶。 综合楼顶一向荒凉，少有人来，可是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人了。 “你还真是喜欢高处啊！”我对席地而坐正在看小说的林夕涵说道。我认识她的时候，也是在这里。 看见我和徐彬彬来了，林夕涵把书一合，“因为高处有种神明的感觉，像是在俯瞰芸芸众生。” “原来把自己当成神明了，还真想你的风格。”我笑了笑。 林夕涵盯着我手里提的鸡翅，“才吃过饭，又要吃东西，你们真行。” 我和徐彬彬也学着林夕涵席地而坐，“听说你俩就是在楼顶认识的？”徐彬彬问道。 林夕涵一点不客气的拿了一根鸡翅，“他呀，当时被周聪欺负的都想跳楼了，要不是我出现，及时拉住他，估计我们一班也不用吃瘪了。” “喂，你吃我的就算了，还说我坏话，是不是活腻了！我当时是来楼顶吹风的，吹风你懂吗！”我大声说道。 “说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林夕涵白了我一眼。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今天这么热闹，要看小说也可以回教室啊？”徐彬彬及时制止了我们即将升级的对话。 “安静，在这里舒服，教室里人多了二氧化碳就多，还不如在这里。”林夕涵随口解释。 “在闹市中取静，境界很高啊。”我言不由衷的赞美了一句。 林夕涵很得意，“是吧，你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我果然厉害。” 我喝了一口可乐，女生果然都是要夸的。瞟了一眼林夕涵在看的书，是一本早期的网络小说《诛仙》，“这么经典的书，居然才看，要不要我剧透……”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你可以试试，别忘了我可是有你很多把柄的。” 林夕涵说的还真对，她确实有我很多的把柄。“你不学习了？溜到这里偷懒。” “以前还在重点班的时候，都没这么累，到了一定境界，已经不是努力可以进步的了，还不如放松一下心态，像以前那样，玩玩学学。”林夕涵语气里满是无奈。 当她决定把李朝秦当超越对象的时候，就知道会怎么累，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好难。 “放弃了？”我试探性的问道。 “谁放弃了，只是发现努力没效果，所以换一下心态，我现在高考，都有把握排在高三年级大榜的前十，根本不用那么拼命的学。”林夕涵白了我一眼，仿佛再说天才和普通人是不同的。 “嗯，你很棒的，别气馁。”我笑了笑，林夕涵是嘴硬的人，她承认了努力没用，也就意味着以前的努力都是白搭，同时也认可了李朝秦的强大，而转化心态，其实指的是她有些束手无策了。 “哼，我当然棒。”林夕涵用鼻孔瞪着我，仿佛是说，我讲的是废话。 第三百八十一章 自习 在楼顶吃完东西，休息了一下，徐彬彬带着耳机听歌，林夕涵在看小说，我在发呆…… 我一直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这一年来都在拼命学习，突然有这么惬意的下午，吃饱了就发呆，真是快哉。 但也知道很多事都是事与愿违的，虽然想痛痛快快的玩一整天，但还有几套卷子要做，现在发呆，晚上就熬夜，很公平。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站了起来，“回教室了，有谁一起的吗？” 徐彬彬摘下耳机，“该回去看书了，今天玩的很开心。” 林夕涵也合上书本，“呆久了晒得慌，回教室看了。” 回到教室，零零星星的坐着十几个人，都在自习，放眼望去，有的人比我分数高，也有的比我分数低，张倩、老杨还有秦如枫在教室很正常，可是就连陈皓也在教室里面，这就是奇怪了。 陈皓坐在严启文的位置上，和杨春一起学习。我走到座位上，正在做数学题的艾茜文看了我一眼，“你吃午饭的时间够长的啊，前前后后花了几个小时。” 我笑了笑，“这不是迷路了嘛，找不到会教室的路了！” 艾茜文瞪了我一眼，“现在编借口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 我掏出昨天发的试卷，铺在课桌上，“我怕编的太真你就信了。” “呵呵！”艾茜文冷笑一声，“先别做那套卷子了，正好还有点时间，放学前你都做这个。”艾茜文掏出一套数学习题册，摆在我面前。 “嗯！高一的？可是我家庭作业还没做完啊！”我拿起习题册翻了翻，皱眉说道。 “家庭作业回去做，都叫家庭作业了，干嘛在学校里做。”艾茜文的逻辑毫无漏洞，令人信服。 “高三的课程快结束了，剩下的那些都不是重点，上课的时候听一下就行了，要准备开始第一轮复习了。你高一时候的数学差，基础也不牢，所以先从数学开始查缺补漏。”艾茜文解释了一下。 我收起家庭作业，看来今晚是真的要熬夜了，“好吧，听你的，我冲进前二十名的希望全靠你了。” “哼，算你明白。你要知道，就连陈皓都开始一轮复习了，所以你要是稍微耽误一下，就要被他超越了。” 我惊讶的望了一眼前面的陈皓，“想不到啊，你居然这么拼命。” 陈皓停下笔，转头瞪了我一眼，“别得意，我要超过你。” “哦。”哦字是对他最大的蔑视。 在杨春的带领下，陈皓的排名已经达到30名了，离他俩考同一所大学的梦想，又近了一步。所以陈皓现在充满干劲，已经好久没有和严启文一起打游戏了。 “不能光顾着学习啊，还得多运动一下。”我开口说道。 “你怕我超过你，所以想拖我后退吧！”陈皓恶意满满的猜测着。 我一脸黑线，说不定下次考试就超过杨春了，哪有空理你啊，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于是把和一班举行友谊赛的事情说了。 “哦？！他们还没输够啊，那就再教训一班一次。”陈皓已经磨拳檫掌了。 “原来你是和徐彬彬商量友谊赛的事了，难怪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啊。就连身为班长的老杨也早就回来了，你还不见来。”艾茜文的语气怪怪的。 “额，不是，是遇见了一个高一的学弟来找徐彬彬咨询文理分科的事，我就陪着一起出主意了。就像以前你找乔木昕时候那样。”我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算了，你干什么我也没兴趣。不过你打算上场吧？”艾茜文问道。 我点头，如果我不上，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乔木昕学姐刚刚才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你还不知道低调点，这时候举办比赛，可是有很多人因为好奇慕名而来。但是你不可能再一次创造奇迹，小心死的很难看。” 艾茜文一说，我才发现，好有道理，我现在是名人了，怎么能轻易的抛头露面，可是……老杨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我亲手缔造的传说，就由我亲手葬送，也不失为一番美谈。”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时间悠悠而过，转眼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了，很多同学多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也伸了一下懒腰，高一的知识点居然比高二、高三的还要难，果然就像艾茜文说的，高一数学是我的薄弱环节。 “不准备上一个晚自习吗？”艾茜文问道。 刚刚站起身的我，颤巍巍的转过头看向艾茜文，你是魔鬼吗？“回家一样学啊！” “还有几个同学也会留下来上晚自习，反正在学校里气氛更好，回到家一个人很容易松懈。”艾茜文把笔一扔，靠着后面的桌子，打了个呵欠。 “你们要待到晚上啊，算我一个。”林夕涵从后面窜出来。 “你是打算今天看完吗？”看林夕涵的样子，是准备一整天都用来看小说了。 林夕涵合上书，“没想到这么精彩，都不想停下来。至于要不要一天看完不重要，精彩就行。” “看到哪了？”我问了句。 “抓夔牛那里。” 林夕涵看的挺快的啊，照这速度，也就三两天看完。 “你今天不学习了？”艾茜文有些惊讶。 “所有知识点都掌握了，也不急在一时，着急也没用。酝酿一下，换换心情在继续。”林夕涵说的无比轻松。 “好吧，反正你是最棒的。”艾茜文应付了一句。 “哎，我说你们两个不愧是同桌啊，就连说出的话都一样，明摆着的事实居然还要强调一遍，越来越像张福了。” 我一脸问号，“怎么说？” “啰嗦！” “好吧。”我摊摊手，“不废话了，去吃点东西吧，下午食堂不开门，要不去吃烤鱼得了，回来差不多到上晚自习的时间。” “赞成，早就想吃了。”艾茜文欣然同意，那家烤鱼店还是以前和她以前发现的，每次去老板都会打点折。 “好吧，正好鱼肉补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林夕涵也略带傲娇的同意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乱挖墙脚 一班和七班要举办友谊赛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因为按照规定，跨班级间的活动，是要先上报学生会，然后放在公示栏的。 本来这都没什么，两个班级的活动，也只有两个班级的人在意，但也许是乔木昕在校庆日上的发言太深入人心，所以真的来了大批的围观群众。 “我滴乖乖，要不要这么夸张，真是里三圈外三圈。”这要是输了，多丢脸啊。 这次的阵容和上次差不多，只是在老杨的强烈要求下，他也加入了。因为一开始都是当友谊赛打的，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严启文转身对我们说道：“本来就是来玩一下而已，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那我们只能拼命了。记住，绝对不能输。” “还是真托某些人的福啊。”老杨看了我一眼，要不是我“名气”太大，也不至于来这么多人。 我一脸正色，目不斜视，“老杨，我觉得你还是从首发阵容下来吧，今天事关重大，你不行的。” 老杨脸色一红，“你才不行，给我坐在冷板凳上好好看着。” 一班的同学也来了，双方在远处遥遥相望，点头致意。 在其他无关群众中，我甚至看到了几个熟人，李朝秦和周聪也来了，甚至连朱美美也来了。以严启文为首的首发阵容正在做热身运动，我走到李朝秦那里，“想不到你居然也来了。” “你们把事情闹这么大，我当然要来看看，你还能不能创造奇迹。”李朝秦表示道。 我一脸苦涩，“我们可没想过把事情闹大，哪里知道看热闹的人这么多。本来说好了是友谊赛的，现在双方都输不起了。” “哈哈哈，没事，期待你一会儿的精彩表现。”李朝秦一点不在乎我苦涩的表情，尽管他一定能猜到我打算做冷板凳。 我看向一边的周聪，他神情有些复杂，“没想到你又和一班杠上了。” 我摇摇头，“从头到尾就没我的事，我是被历史大潮裹挟前进的。” “其实我还挺想加入一班再和你战一场，只是听一班的同学说你们是纯友谊赛，我才打消了念头，看来还是失算了，这么多人围观，谁也输不起。”周聪有些懊恼。 “幸好你没来，不然我们的压力又增加了。”虽然过去和周聪不对付，但还是得承认周聪打球的水平很强。 “你也不怕他在创造一个奇迹？”李朝秦笑了笑。 周聪嘴角抽搐，“要真那样，我名字倒着念。” 这场比赛的关注度太高，来围观的又有很多是高一的新人。要想做到精彩，就只能尽全力去打了，身为学长，还是要面子的。望了望热情的人群，真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我看了一眼周聪边上的朱美美，四目相对，都有一些尴尬，她出卖过我，我当时也很生气，可是现在气也消了，真剩下尴尬。 周聪是知道内情的人，毕竟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那件事不要怪我，她一直很内疚，你要是有什么就冲我来。” 我眉毛一挑，周聪居然英雄救美，难道…… “以前的事我也不计较了，大家都是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不存在对错。不过你好像过得挺不错的！”我冲朱美美说道，居然可以让周聪帮她说话，感觉朱美美像是拿了女主的剧本，实现逆袭。 “嗯，谢谢你了。”朱美美道了一声谢。 这还是那个凶悍泼妇的朱美美？也不知她是长大了还是在装得体大方。因为不太会应付别人的道谢，所以又把话题转向了周聪。“你呢，内疚吗？” “我？！”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周聪摇了摇头，“完全没有。” “你还真是诚实。”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周聪要是说内疚，打死我都不会信。 “你为什么还不回队伍中去，你可是主角啊，起码一半的人是来看你还能不能再创奇迹。”周聪开始赶人了。 我嘴角微微抽搐，来这里就是为了避难，要不然被那些高一的当猴看，多不自在啊。“当然是想和故人们叙旧啊，我觉得通过今天这场比赛，也许可以带动高一同学举办一次年级大赛，丰富同学们的课余生活，还挺好的。” 虽然我不是学生会的，却操起了学生会的心，真是一个好同志。 “这事还是等下一任学生会副会长来决定吧，我们现在把事干了，对方就没机会展现了。”李朝秦摇了摇头。 “你居然不去抢风头，成熟了不少嘛。”我笑了笑。 李朝秦气得直笑，“我什么时候抢过谁的风头了，今年胜算较大的那位同学，可是很嚣张跋扈的，居然直接叫我投票给他。就这样我都没打算抢风头，我真是太大肚了。” 李朝秦的话倒是让我来了兴趣，“居然这么直接，那你还不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李朝秦只是不喜欢麻烦，但是有谁来挑衅的话，他可不会手软。 “他只是胜算大，又不是稳赢，万一败选了，我不是坑了一个无辜人嘛。本来还打算保持中立的，毕竟作为上一任，手里可是有五十票的，关键时候可以左右胜负。如果有机会，我不介意直接投给他的对手。”李朝秦笑了笑，那位同学嚣张跋扈要求自己帮他，那就只好帮个倒忙了。 “你刚刚笑的好恐怖。”我吐槽了一句，李朝秦果然是想给后辈一个难忘的教训，嗯，一定很难忘的那种。 “好了，快回你的班级去吧，我猜你早晚都要上场的，还是赶紧做一下热身准备，不然在场上肌肉抽筋了，可就真的贻笑大方，晚节不保了。”李朝秦催促了一声。 “我其实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队里打一场，能够把你挖来，也算是创造奇迹了。”我搓了搓手。 “想什么呢，居然打我主意，赢了是你创奇迹，输了我还要背锅，怎么可能！”李朝秦断然拒绝。 我又看了周聪一眼，万一呢！ “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别乱挖墙角！”周聪瞪了我一眼。 第三百八十三章 说漏嘴了 重新回到七班这边，严启文在做最后的动员，作为替补，我也脱下了外面的校服，递给艾茜文帮我拿着。然后站在一旁，听着严启文大有大气的话。 一班那边也准备就绪了，按照传统，两个班的出场队员会相互鼓励一下，说一些客套话，然后老杨就作为正式队员第一批上场。 “谁是柯韩啊？” “不知道，可能还没上吧。” “看起来七班谁都不像是传奇人物啊，会不会临阵脱逃了？” …… 背后传来议论声，艾茜文笑了笑，“怎么样，成名人的感觉好不好？” “名人个屁，这些人连我都不认识，就好意思来看我们打球，太不敬业了，有这样追星的吗？”我很不爽，也不事先做好功课。 “我现在开始担心你一会儿表现太差怎么办，你看看场上，严启文和一班带头的同学都打的很好，有他们珠玉在前，你只能祈祷自己真有超能力了。”艾茜文替我担忧了一把。 场上攻防激烈，严启文被一班两位同学死死盯着，老杨可能是因为球技一般，反而不太引人注目，很多同学得到球后，都传给他。 可是以老杨的实力，很难突防，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有老杨那个败家子在，我就是再差也和他一样，怕什么，垫不了底。”我事先听说老杨为了在这场友谊赛中获得突出表现，不惜威逼利诱其他同学，让他们传球给他，所以他现在浪费了很多机会。 “你的目标就是不垫底啊！”一旁林夕涵嗤之以鼻。 我没有接过她的话，而是另外找了一个话题，“你希望七班赢还是一班赢？” 作为在两个班都待过的人，让林夕涵支持任何一方，都有些不合适。就像那个死亡问题，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 “拒绝回答愚蠢的问题！”林夕涵把嘴一撇，她没进坑。 很快第一场结束，严启文当即做出决定，“下一场我和替补的上，其他人休息，如果对方盯我盯得紧，你们就不用管我，自由发挥。” “啊，我不是要下半场才露脸吗？”怎么突然就让我去了。 “就是，要不然我替柯韩上场得了。”老杨难得替我说话，虽然他只是想逞威风。 “听我的，你们几个快去做热身运动。接下来是一场硬仗。”严启文没有听老杨的话，毕竟他为了让自己多逞威风，浪费了好多机会。 哔～ 第二场哨声响起，这时候突然在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看，他就是柯韩！” “在哪！在哪！我看看！” …… 我内心一阵mmp，能不能低调一点，非要弄得尽人皆知啊。 一班的阵容也大换血了，第二场是二线之间的战斗。 我望了一眼分数牌，一班还领先三分，只要一个三分就行了。 球传到严启文手里，他刚刚运用准备冲刺，就来了两个同学把他盯住，看来一班很清楚谁才是核心。 严启文很明智的没有选择硬刚，而是把球传开，和老杨不同，我打过招呼，尽量不要把球给我，可是在严启文被盯住，不能接球的情况下，如果我再不接，那就只能三个人玩了。 所以球很快还是到了我手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运球前进，被拦下，假装要投三分，谁知道拦我的同学根本不打算拦阻，情报很正确嘛，我投篮的命中率确实不高，但姿态已经摆好了，如果他不拦，我没理由停下啊。 篮球离手，在空中划出弧线，准确命中篮框，弹飞了出去。 …… “什么嘛，亏我还那么期待。” “传说而已，有什么好期待的。” “特意来看奇迹，可惜了。” “奔着奇迹来的，这你就错了，要是回回都有，那还能叫奇迹啊？” 围观的同学纷纷表示失望。我也很无奈啊，这一次一班打的很稳，完全把我们的王牌盯得死死的。 “回防，我们的任务是守住，不要把比分拉大，好戏还在下半场。”我迅速撤回，并且说道。 虽然球打的不好，但也知道一班的关键在严启文，只要分数差距不大，等到后半程他一波爆发，还是有机会的。 第二场一班进攻的很猛烈，而我们班因为缺乏进攻人才，所以转而退守，因为曾经让一班吃瘪，所以我的关注点一直很高，一班派了一个很会防守的盯着我，务求一分都不让我拿到。 利用这种优势，倒是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一班的行为，结束时比分差距只落后了两分，算下来我们二线的，战果比一线还丰硕。 下一场根据严启文的安排，前半部分一线上，全力进攻，后半程二线上，全力防御。 大家把手叠在一起，喊了口号，就上场了。 我则是坐在板凳上，猛的灌纯净水，打球什么的，真是累。 “打得不错，居然知道以大局为重。”艾茜文到一旁坐下来，夸了一句。 “你能看出来？”艾茜文对篮球懂的可不多。 艾茜文笑了笑，“不就是发现对方一直死盯着严启文，想逼他早点出手，所以你才叫大家防守的嘛，而且还利用自己以前拉过的仇恨，让一班派了一个高手盯着你，成功拉低了对面的实力。” 我竖起拇指，“你居然真的看懂了。我拼着名声不要，顾全大局，是不是很感动！” “切！”艾茜文冷哼一声，“是老杨说的，他刚刚还在赞扬你的这种牺牲精神，所以还叫同学们不要传球给他了，最大程度去得分。” 老杨居然还有这种觉悟，果然不管再坏的人，都是能够感化的。 “说实话，你应该还有后手吧，老杨不懂你，我可是知道的，你才不会为了为了班级牺牲自己的名声！”艾茜文一针见血的指出。 我呵呵一笑，“我可是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牺牲精神的好不。而且我都想好今晚就在学校贴吧发水文，把自己的精神广而告知，号召大家一起学习我的奉献精神，以挽回在比赛中损失的名声……”遭，说漏嘴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徐彬彬的手段 “果然啊，这才符合你的人设嘛。”艾茜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唉，不小心说漏嘴，早知道就不得瑟了，我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比赛，同学们果然没有在传球给老杨，发力的不光是我们，连一班也进行了战术调整。还是有两人一直盯防严启文，所以一班的实力虽然比我们强，但也因为缺了一个人，所以差距没有被拉开。 我算知道了，只要严启文在场上，我们就有优势，所以严启文这次要打一整场了。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一直没有发力。 “加油！” “加～油～” 两班的啦啦队也在较量，这不光是两个队伍的较量，也是两个班的较量，还是历史的恩怨较量。 晴天，下午，放学后。一群人看一场球赛，为精彩喝彩，为失误喝倒彩。不论输赢，其实都没什么，但还是较真。有句话叫认真你就输了，也许吧，但对错不是由别人来定义的，认真过就行了，输赢不重要。 第三场进入到中段，双方步调一致的换了很多人，有轮到我上场了，比分已经追平。上一场盯我的同学已经去盯严启文了，看来一班是彻底换了战术。 因为猜到了第四场才是最终对决，所以打算继续执行积极防御的战术。但这一次对面甚至只用一个人盯严启文，看来是打算在这半场拉开差距了。 在一班实力稍强于我们班的情况下，这种打法确实起到了效果，严启文积极布防，但是效果不佳。正所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一班是打定主意要逼严启文发力。 差距很快拉大到了8分，眼看比分渐渐被拉大，心情也跟着着急起来，一班这次的策略非常成功，用二队来消耗严启文，把比分拉大。 “给我！”严启文喊道。 球直接射出，准确到了严启文手中，一个漂亮的假动作绕开防守的同学，直接冲进对方防线内。 这一套动作速度很快，当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进内线了，稍稍停顿，跃起，上篮。也有离得近的同学跳起拦阻。 球进，得分！ 打手犯规，罚两球！ 严启文一套操作，堪称漂亮。周围观众更是赞不绝口。原本8分的差距，很可能变成4分。 在严启文投篮的时候，我给旁面一个一班的哥们聊道：“兄弟，你们班的策略是谁出的啊，居然把我们压得死死的？” 该同学一脸骄傲，“当然是班长，她猜出了你们的核心是严启文，所以全是针对他的打法。”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徐彬彬啊，打蛇七寸，快准狠！ 严启文果然不负众望，两球皆进。 正当严启文开始发力的时候，对面立刻转成防守，还故意制造犯规，严启文很快就犯规两次……果然是专门针对他的，虽然一班在这段时间一共犯规5次之多，但是没关系，差距还很大。 在第三场结束的时候，差了6分。可以说士气被打击了个七七八八。不得不说，徐彬彬还真是厉害，完全不是周聪能比的，这就是那种阳谋，对方的手段大大方方的展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在脑海里想着怎么针对，这时候突然递过来一瓶水，下意识的接过，“谢谢啊。”抬头一看，居然是张倩。 “幸苦了，还有最后一场，加油。”张倩鼓励道。 “嗯，谢谢！”我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继续想对策。直到第四场快开始前，都没有想出办法，因为少了严启文，我们就根本不是对手。 一旁陈皓正在傻呵呵的笑着，因为杨春给他递了一瓶水，陈皓进攻打得不错，虽然防守差了一些，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对面一定会全力进攻的吧。”我问严启文。 “当然，最后一场，大家都拼了。”严启文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就好，你先别上，让陈皓主攻，打消耗。等对方调整战术了，你在上。一班的一切战术都是围绕你的，你不在，他们会蒙的。”我提出对策。 严启文犹豫了一下，“可以。” 第四场开始，由一班发球。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全力进攻，而是你传给我，我传给你……遛猴呢？！ “靠，怎么这样，都这时候了还不拼，还有没有热血！难道真以为6分的差距可以撑到比赛结束？”严启文暴跳如雷。 我揉了揉额头，果然像是徐彬彬的策略，一切以实用为主，什么热血，什么硬碰硬，不存在的，我算知道了，一班是要把比分一直保持到比赛结束，而不是在最后展开大决战。 “我们都错了啊，如果我们不先把比分扳平，一班是不会积极进取的。”我对严启文说道，如果对方打定主意要防守，陈皓是很难破防的，这次真是失算了。 “准备好换人，一会儿有机会我上。”严启文说道。 我点点头，徐彬彬比想象中要棘手很多啊，可能是因为女性思维和男性不同吧，在球赛里，她认为赢了就行。而我们想要堂堂正正的进行决战，正面胜利，或者失败。 “你也准备一下，随时准备接替老杨，他体力快到极限了。”严启文提醒了一句。 老杨平时运动本来就不多，让他作为首发队员只是因为他的要求，以及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才便宜了他。不过在大决赛的关键时刻，如果被我替换了，不知道会有多不爽，想想就开心。 一班在控球时间快要到了的时候，四个人纷纷冲进内线，控球的同学直接在三分线外投篮，没进。但是抢到了篮板，意味着又有几十秒的时间可以挥霍。 “靠，真无耻！”严启文忍不住骂道。我们还剩一次叫暂停的机会，现在用了有些浪费，可是一班一直在三分线外溜达，我们出击，他们就乘虚而入了，真是左右为难。 “全员出击，放弃防守。”严启文直接喊道。如果一直死守，又要浪费几十秒，还不如主动一点，大不了丢两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起风了 当放弃防守时，不出所料的被钻了空子，一班先下两分。 趁着发球的机会，严启文上场了，并带球反攻。 一班缩小防御圈，就在内线磨时间，严启文几次都没有冲进去，因为只要是他，就会被重点照顾，也传球给了其他同学，效果却不佳。 严启文很快就放弃了原先的打法，退到三分线外，摆好姿势，一个假动作骗过盯防的人，果断三分球，球进得分！ 这个胜利很鼓舞人心，同时告诉了一班，他们的战术失效。 轮到一班发球，还是老样子，球被传来传去，就是不进攻。 严启文也没有慌，组织防守，他们不进攻，那自己也不去抢。和刚才一样，等到时间快结束的时候，仓促投了一个三分，然后抢篮板，不过论弹跳，现场没有人比得上严启文，抢到球，再次反攻，又是两分。 一班那边也换人了，然后真正的比赛这才开始。双方你来我往，严启文再次被两个人盯防，防御也变得薄弱。老杨看准时机，投篮成功。 分数始终在三、五分之间来回波动，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从比赛一开始，一班在分数上就一直压着我们，直到快要结束时，依旧稳稳的领先一两个球。 这场面有点像李朝秦和林夕涵，明明很近了，就是没法突破。也有点像上次和一班的比赛，对方就领先那么一点点。 世界上有一大遗憾叫做：我本可以。如果因为这一点微小的差距输了，任谁都会自责的，原本触手可及的，如果因为没抓住，那真是莫大的遗憾。 “唉，都开始假摔了。”艾茜文叹了一声，偏过头看向我。“为了赢，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啊。” “这本来就在规则内，合理利用规则罢了。”我也有点无语，双方现在是真的连底线都不要了，说好的学霸的骄傲呢？都是骗人的吧。 中途两队都把最后一次喊暂停的机会都用了，严启文喝了一口水，说道：“老杨下场休息，柯韩代替。” 老杨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我可以的！” “不是你的问题，上一次柯韩在终场前投篮一直是他们心底的痛，现在上场，可以刺激他们，只要稍微刺激一下，他们可能就有破绽，而且你体力消耗已经很大了。柯韩你在场上积极跑动，故意他们注意力。” 严启文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看问题还是挺准的，按照现在焦灼的状态，真有可能最后一刻投出的关键一球能扭转局势，所以才让我上来，激起一班不愉快的回忆。 严启文把搭在肩上的毛巾一扔，“走了！” 双方摆开阵型，在裁判哨声响起前，一班的同学纷纷笑道：“果然你还是上场了，班长果然没猜错。你是想扰乱我们吧，可惜不可能。” 严启文脸色有些发黑，自己的策略这么轻松就被猜到了？ 我也笑道：“厉害啊，居然学会玩心理战了，但是你们因为我的超能力吃了多少亏，自己没点数吗？” 我是没想到对面居然还嚣张的指出我们的计划，和严启文的想法相似，在最后时刻，一点点破绽，也许就决定了胜负，这主意一定是徐彬彬出的。 最后这点时间，我的出场没有带来任何正面意义，一班并没有吃过亏就重点关注我，只要严启文拿球，就有两人去盯他，场面一度混乱。 虽然每次严启文都左冲右突，但是对面假摔的技术还是很好的，搞得严启文也不敢太狠，反而束手束脚的，直到最后五秒，还差了三分。 球再一次传到我手上，严启文被盯得死死的，其他人也都被缠着，只有我，站在三分线外，做出投篮的姿势。 一个同学飞扑上来，只要不投三分，就算我进球了也无妨。 一个假动作，晃开了对方。 只见一件校服在蓝框底下晃悠，是艾茜文，正挥舞我的衣服，嘴里喊着什么，犹如黑夜中的灯塔……她在干嘛，难道怕我不知道篮框在哪？ 在用假动作晃开刚刚的同学后，做好姿势，再次投篮，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同学反应很快，居然折返回来，在我投球之时，碰了一下我的手腕。 所有人的目光的都放在球上面，砸中篮框，被弹到另一边，被篮框再次弹出，来来回回，最后不情愿的落了下去。 “哔～”裁判做了一个打手的姿势，加罚一球。 我深呼吸一口，来到篮下，现在是平分，如果这球没进，加时赛一定打不过一班了。而且巧合的是，刚刚要是没有没打到手腕，这球估计是进不了，没想到历史轮回，居然又是我投出了决定性的一球。 一班那边脸色很不好看，输了很丢脸，如果又是被我绝地反击，那就更丢脸了。我也很无奈，要是可以，真不想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周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这个历史性的一刻，全都期待着。我相信所有围观的人，都希望我投进，这代表他们参与了一个奇迹。 我摆好姿势，心情紧张到爆，只见一件校服在挥动，又是艾茜文，这次听清了她在喊什么。 “加油！加油！” 嗯，我会加油的，虽然这样有些对不住徐彬彬！ 投出，哐当！ 球绕着篮框打转。 这趋势不对啊，照这个轨迹下去，应该会掉出框外吧。 突然起风了！ 地理上对风的形成有这样的解释：风是水平气压梯度力和地转偏向力作用形成的，虽不明，但觉厉。 如果没有起风，或者早一秒，晚一秒，球都会掉到外面的。甚至是在室内，也不会被风影响到。 可是偏偏风把球吹进了！ 现场一片死寂…… 然后就是猛烈的……各种声音！ 不信的有，欢呼的有，甚至还有失态者直接用了第二语言——ohmygod！ 我甚至掐了一把自己，好痛！这不是在做梦，如果说刚刚决定胜负的三分是超常发挥，那这阵风怎么解释，超自然力量？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你还真是理智 我走到班级阵地，拿过校服，“我的衣服是那给你当破布乱挥的吗？” “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在关键时候给你力量，你能投进？”艾茜文以为是她的鼓励起到了关键作用，十分自豪。 我撇了撇嘴，“还以为你在念巴拉巴拉黑魔法，结果只是一句加油，把我气的，要不是被你影响了，我需要召唤一阵风来助阵啊，差点坏我大事，还好意思说。” “哼，你怎么知道‘加油’不是巴拉巴拉黑魔法的咒语！要不是我，你连篮框都碰不到。”艾茜文非常理直气壮地把功劳全部揽到自己头上。 比赛结束，围观的同学已经开始散场，如果说这场比赛的精彩度只是一般，那么最后的投篮直接升华成了传说，估计从明天开始，我要成为“校园十大传说”的头条了。 可惜的是，间接促成这一切的乔木昕学姐没有来，明明说过期待我再创辉煌的，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班的同学也开始散了，这么丢脸的时刻，肯定不想在呆在这里，但是徐彬彬还是走来，冷静而又不失礼貌的向严启文表示祝贺。 徐彬彬果然有大将风范，和周聪输了就跑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要是上一次由徐彬彬来指挥，我压根创造不了奇迹。 和严启文客套话说完以后，徐彬彬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隔得远远的，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意。嗯，还是赶快溜走吧。 可是徐彬彬却走了过来，我只能笑脸相迎，“你们很精彩啊。”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些欠妥，赢家说输家精彩，到底是在暗示自己更精彩，还是嘲讽对方不那么精彩？ 好在徐彬彬也没在意这些细节，“恭喜啊，你们赢了！你还真是个一班杀手。” “其实应该是你们赢了，如果打加时赛，我们绝对不是对手。”严启文打了全场，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而且已经四次犯规，根本不敢发力。 “是啊，如果没有那阵风的话，可是这次我们一班不禁没有找回场子，还成就了你，所以说你是一班杀手真的当之无愧。”徐彬彬也有些无奈。 “其实你很厉害了，不仅作战计划完全正确，而且第四场开始时，居然猜对了我们的计划，改成遛猴……额，改成防守，让我们吃了一个小亏。当时真有种为什么要和有读心术的人交战的错觉。”我是不可能接着“一班杀手”这个话题聊的，必需另起炉灶。 “嗯？”徐彬彬疑惑道：“没这回事，我压根没有猜你们打算怎么做，就是觉得这是优势局，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守到最后。” 额，原来一切都只是自作多情的yy而已，果然世界不是我想的那样。 “说真的，我的决策还是有很大失误的。”徐彬彬低头反思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低估了你，虽然猜到你最后一定会上场，还特意嘱咐队员们不用在乎你，但是你投篮居然突然变准了，明明以前很菜的。” 噗嗤，一边的艾茜文笑了，“还是因为有我的加持，所以命中率才提高了。” 徐彬彬沉思道：“也有可能，因为你的加油让他心情放松，心态对命中率大概是有影响的吧。” 喂喂喂，你不是会认真的吧，怎么可能是因为艾茜文的加油，第一遍我根本没有听到她在喊什么，“实话说了吧，其实是因为你们的同学打手了。当时能清楚的感觉到投球的力道被影响了，如果真的听你的话，不在乎我，根本进不了的。” 我无奈的耸耸肩，徐彬彬的计划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执行的人不给力而已，总之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成就了我的传奇。 又和徐彬彬聊了几句，她就回一班了，我也穿上校服，准备回教室，还有三张卷子要写呢，晚自习先搞定1.5张，回家还得再上一个“晚自习”。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真是一班的天煞孤星啊！” 我甚至不用转头，就知道身后是谁，这个声音还是很熟悉的——周聪！ 我转过头去，“你们一班的人还真是喜欢给我乱扣帽子啊，刚刚你们班长还说我是杀手，这会儿前班长又说我是天煞孤星。” 周聪笑了笑，神情轻松，“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待遇的，你该自豪。” “呵呵！”我笑了笑。 “走走？” “可以啊。”我无所谓的回了一句，我们竞争了一年，最后两败俱伤，确实可以走走聊聊。 “奇怪的组合。”艾茜文吐槽一句，就走了。 我和周聪向着操场正中间走去，那里人少。我总算理解艾茜文走前那句奇怪的组合是什么意思了。 真的特别奇怪，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水火不容，现在虽然没有直接干起来，但是谁也没有先开口。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快高三了。”周聪感叹了一句。 望着天边的落日，我也有些感慨，“第一次见到你，心里就不痛快，因为你这家伙的底线实在是低，动不动就弄些谣言。” “哈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本以为我们会寒暄一下的。”周聪很自然的笑道，看不顺眼是相互的，他肯定对我也恨得牙痒痒的。 “虽然你说我底线低，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自己错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周聪稍稍解释了一下，“倒是你让我很惊讶，我记得有一次见面是在电影院吧，当时就对你有警觉了。只是没想到你屡次坏我的计划，而且我还知道了，高一的寒假，就是你把徐彬彬带走了，害我的偶遇计划失败。” 我嘴角微微露出笑意，“你还是知道了，那你肯定也知道当时偶然遇见李朝秦是计划之中的事，那你有没有打算去找他算账。” 周聪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没用的，我以前和他不对付是因为班长的身份，后来是因为学生会竞选的事，现在没有利益冲突，我干嘛去找他算账。” “哈哈哈，你还真是理智！” 第三百八十七章 抢首功 周聪这人还是蛮有意思的，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没有为自己“底线低”辩护，而是大方的承认了。思考问题也很理性，不会认准一个“死理”，其实还是蛮适合当班长的。 我和周聪慢慢走着，“那你是什么时候真正把我当回事的？” “你和朱美美把动静闹得特别大的时候，当时虽然没证据，但是直觉告诉我，徐彬彬不参演公主这一角色，就是你干的。” 嗯，周聪的直觉倒是很准，“所以后来你就用朱美美拖住我，害我差点在国旗下出丑，还写了那么多字的检讨。” “但是你也成功反客为主，后来还把朱美美变成了你的人。” “可是最后你却上演谍中谍，把我坑惨了，害我和徐彬彬的关系降到冰点。” “你最后不也破釜沉舟，和徐彬彬摊牌，害的我也好不到哪去，还弄到绝交的地步。” “最可气的是你居然揭了我的底，把我的心里话都说给徐彬彬听了。”说到这里，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办法啊，徐彬彬气势汹汹的来找我，把我吓着了。”周聪无奈的摊手。 我和周聪的恩怨很难用谁对谁错来判断，大家都见招拆招，互有胜负。但是实力相当的两人，非要拼一个鱼死网破，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周聪叹了一口气，“唉，我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和她关系还这么好，和你斗了那么久，最后把一班也搭上了。成就了你一班杀手的美名，我们却成了二班的笑料。” 我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尤其李朝秦是个见缝插针的主，有这种机会肯定没少恶心一班。 “你还是低估了我，以前我就和徐彬彬认识，还是她当时心目中的英雄，所以挑拨我两的关系，是你失算了。”我微微有些得意，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在，我还真不一定能笑到最后。 周聪皱了皱眉，“有这事？” 我把小学怼校长的事和周聪说了一遍，“所以说你输的不冤。” 周聪点点头，“确实不冤。” 我们又沉默的走了一会儿，直到我问道：“你都是怎么和徐彬彬闹翻的？” 周聪撇了撇嘴，“还能怎么闹，徐彬彬跑来质问我，还说你都交代了。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你丫的居然替我表白了，还顺便坑我一把，着实可恶！” 我惊讶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你的！” “这可是你先挑起的战争，要不是你出卖我，我怎么可能说那些话。”周聪冷哼一声。 我也哼了一声，“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底线太低，故意用朱美美陷害我，我能不顾一切嘛，而且我也没出卖了，我什么都没说，是徐彬彬在炸你。” “……算了，这些事扯不清楚的。”周聪挥挥手，继续刚才的话题，“当时徐彬彬直言不喜欢我的做法，还说我太阴险。我反驳说都是为了她。可是她从来没要求我做这些事，对吧，所以我落得个自作聪明的下场，最后还绝交了。” “你这半年过的还好吧。”虽然我和周聪互看不爽，但是现在他也威胁不了我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没有利益冲突了，所以敌意也少了很多。 “能好到哪去，既没能斗过你，和徐彬彬绝交了，还让你把一班坑了，我这班长脸都丢尽了。关键是平白无故多了你这样一个对手，在学生会竞选的时候，替李朝秦拉来150张票，要不是你，我真不一定输。”周聪细数我的种种作为。 “我那半年里面，常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如果输给李朝秦我还心甘情愿，毕竟他成绩就是比我好。但是屡屡在你手上吃亏，我就想不通了。”周聪说着说着，又把矛头指向了我。 “真是抱歉，我连班级前十都进不了，却让你这个年级前十念念不忘。”我嘴角抽搐，周聪一定是故意提学习成绩的，因为这是我的薄弱环节。 “那你和朱美美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好的，以前你只是在单纯的利用她吧。”今天看见周聪维护朱美美，我是很意外的。 周聪犹豫了一下，“我刚刚说利用她对付你一点不内疚，那是针对你，对于她，我还是很内疚的。以前一直把目光放在徐彬彬身上，所以常常针对徐彬彬的朱美美自然而然的就被我讨厌了，但是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发现她其实人挺好的。” 周聪说完，还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所以你和她……”虽然话没说完，但是周聪明白我意思的。 “你自己猜啊，我干嘛告诉你。”周聪翻了个白眼。 呵呵，我果然还是讨厌周聪，一点默契都没有。 “对了，你和徐彬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周聪突然问道。 周聪的问题问住我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者说不知道，希望自己和徐彬彬是什么关系。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徐彬彬由神变成了凡人，不在那么遥不可及，不在只是远观。我们当然是朋友，可是还有呢？我自己还希望什么呢！ “你自己猜啊，我干嘛告诉你。”我直接把引用周聪的回答。 周聪虽然没有明说和朱美美的关系，但是他提到朱美美时不自觉的微笑，是掩盖不了的。虽然过程有些崎岖，但是朱美美也算苦尽甘来了。 晚自习的铃声敲响前，我回到教室，还能听到同学们在讨论今天的比赛，这次的胜利十分鼓舞人心，又一次战胜重点班，这件事可以吹到学期结束了。 “来了。”艾茜文正趴在桌子上休息，见我来了，慢悠悠的起身让座。 “给你的。”我递上一杯热奶茶，这是和周聪分开后，到校外买的。她一杯我一杯，补充能量，晚上才能更好的熬夜。 艾茜文笑了笑，“还知道我施法累了，买点补品回来。” “那是我发动超能力赢的，别想抢我的功劳。”艾茜文真是可恶，居然想抢我的首功，这种事绝对不行。 第三百八十八章 我们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来到学校，“早啊！”我打了呵欠，昨天做完卷子后，看时间还早，就整理了一下错题，结果一不小心就熬夜了。 果然庄子说的没错，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早晚会死！ “早啊。”艾茜文趴在桌子上打着呵欠。 一大早，一桌人，轮流打着呵欠，岁月静好，只想睡觉。 “喂，你昨天看学校贴吧了吗？”陈皓走过来，神情激动。 “不要激动嘛，虽然没看，但肯定是关于我的，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值一提。”我淡定的回应陈皓，作为故事中的主角，一定要有要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心里素质。 陈皓面色抽搐，“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会装。” 我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很好，你抓住重点了。” 陈皓直接把手机递过来，“自己看看吧，这是回复最多的一个帖子。”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标题，“震惊！！！超能力者柯韩又创新高，一阵风决定胜败！”对于这种吸人眼球的标题，我是嗤之以鼻的，于是随口评价了几句。 “这个标题起的很不符合事实啊，语文课上有说过新闻标题应该简洁，突出主题，最好还能表达结果，总之一句话，言简意赅。你看看这个标题，不仅标点乱用，而且众所周知封建迷信要不得，世界上哪有什么超能力啊！这是在公然挑战社会共识，写这篇帖子的人，不仅需要好好补一下语文，连科学常识也需要恶补一番。 我建议标题应该这么改，‘高二一、七班友谊赛，七班一分险胜！’你看看，我的标题既有主体一班和七班，还有结果领先一分胜利，险字还突出了过程。这才是合格的新闻稿嘛，该有的要素都有了。” 虽然我很想知道作者是怎么夸我的，但是不能急，得有大将之风。 陈皓催促道：“装过了，不是让你来上语文课的。” 我白了陈皓一眼，“急什么，品文章就像品酒、品茶一样，要细细斟酌，急不得。”说罢继续往下看去，可是越看，脸色就越难看，难怪陈皓要让我来看，项庄舞剑，意在可汗啊！ “怎么了？”一旁的艾茜文问道。 “一派胡言，这上面说我的超能力是假的，还说你才是真正具有超能力的那位，说你是发动了巴拉巴拉黑魔法，‘加油’就是咒语。还配了一张你挥舞衣服的照片，一定是我们的对话被人听去了，然后断章取义，真是无良媒体。” 不仅如此，对于如此不服责任的谣言，下面有一个热门评论还被顶到了首位，“建议标题改成‘超能力真相，谁才是持有者，柯韩背后的女人曝光！’”真是严重造谣。 “我看看！”艾茜文一把抢过手机。 我看了一眼陈皓，“你怎么还在这里？” 陈皓笑嘻嘻的说道：“我想见识一下你还能怎么装，学习学习！” 我一脸黑线，陈皓这厮着实可恶，刚才还故意摆出低姿态，现在就来打我的脸，一定是和老杨做了太久的同桌，被污染了。军训那会儿，陈皓是一个多么纯洁的好孩子啊。 “不光是这篇帖子，还有好多帖子都在讨论谁才是真正的功臣，还有人问你两的关系，被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曝光了你们是同桌这件事。”陈皓继续往下说道。 “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就是你吧。”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陈皓，这货向来喜欢搞事情。 “额，怎么可能是我，这不重要了。”陈皓很快转移了话题，“反正还被曝出你在校庆上的节目是和她一起想的，甚至有人怀疑，存不存在一个让一班屡屡吃瘪的幕后黑手，那人又是不是艾茜文！” “什么，连我过去的功劳也要被分走，真是岂有此理！”因为熬夜而萎靡不振的精神，瞬间恢复，这谣言的杀伤力，太恐怖了。 “你也知道阴谋论这种东西，最受人们喜爱。而且在最新版的十大传说里，到底谁才是超能力的持有者，成功进榜。你一人独占两个榜单，就偷着乐吧。”陈皓还在添油加醋的说着。 “所以我还应该感谢你们这些散布谣言的？真是谢谢了！”我嘴角抽搐。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陈皓拿回他的手机，回到了座位。 “真是没想到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艾茜文相当得意，甚至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刷着贴吧。 “这下开心了吧，说过一起创造传奇，就真的一起创造。”反正事已至此，还不如做个好人，以表现自己伟大无私的精神。 可是艾茜文完全没理我，继续玩手机中！ “喂，现在是早读课时间，虽然语文老师没来，但你是不是太嚣张了。”我把荣耀分了一半给你，你却懒得和我聊天，委屈！ “你说，网络的意义在哪里？” “啊，网络的意义？”艾茜文该不会是熬夜熬傻了吧，居然问出这么不“理科”的问题，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当然是加快信息传播的速度，使信息扁平化，消灭信息不对称，使每个人都能发表自己的思想，当然还有凝聚人类共识之类更宏伟的事情。” 嗯，总之我想出了一大堆的理由，不管是哪一条，都可以继续深入的讨论，我倒要看看，她打算说什么。 艾茜文抬起头，想了想，说道：“网络会把我们的故事记录起来，校园传说一直都在，哪怕有一天我们跌出十大传说了，还是会存在于历届的传说当中。说不定哪天有一个开明的校长，决定编写一本《校园志》，我们的故事还可能被收录，一代代的传下去，证明我们存在过。” 我们的故事……原来艾茜文想的是这个啊，我们，这个词听起来还不错。 “虽然我觉得你跑题了，但还是勉为其难的承认，你说的挺好的！”我做作的表示道。 第三百八十九章 酒肉朋友 时间一晃，又到了半期考，和平时一样，平平常常的开始，平平常常的结束。虽然还有没发成绩单，但我已经事先从张福那里拿到了年级大榜。 回到教室，林夕涵第一个问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我回复。还是老样子，不光林夕涵还是年级第二，艾茜文也没有进步，还是被张倩稳稳的压着，我把试卷递给了她俩，林夕涵和艾茜文的脸色也有些不高兴。 艾茜文还好些，毕竟她没有太多想要超过张倩的打算，早在高一，她的计划就是冲进年级大榜前十，虽然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哪怕后来张倩超越她了，艾茜文也没有把张倩当成目标，因为她俩很接近，如果把张倩当成目标，这个目标就有点小了。 可是林夕涵不同，她转到七班就是因为李朝秦，所以早就定下了“要抢李朝秦全校第一”的目标。她和李朝秦是青梅竹马，自然能看出李朝秦虽然表面不在意第一的头衔，其实很不愿意被人拿去。 “还是老样子，没意思。”林夕涵说完，就继续趴在桌子上休息。 “你和林栋梁的比赛，有信心吗？”艾茜文收起了年级大榜，对我说道。 我和林栋梁以这次半期考试为赌注，输家直到下次考试为止，要帮赢家做值日。这已经是常规赌局了，我们都信誓旦旦的表示，对方就一菜鸡，但是也都知道，这是一场硬实力的较量。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虽然在林栋梁面前信誓旦旦，可是我真的不敢打包票，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打脸。 “你可以的，最开始你的成绩和严启文差不多，后来对手变成了陈皓，然后是林栋梁。你一直在进步，不断的换对手，所以一定没问题的。”艾茜文对我可是相当的有自信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虽然不知道艾茜文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但也不能让她失望啊。 中午吃过后，我来到综合楼的楼顶，林夕涵果然在这里。 “你可别想不开啊。”我笑了笑，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围绕想不开这个话题的。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走到围栏边，眺望远处，所谓站的高看的远，整个学校仿佛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其实没必要闹的那么僵吧，给自己太大压力反而不好。” “你是来给李朝秦做说客的？” 我摇了摇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大度。对于你的选择，我不知道对不对，只是觉得这样你会很累而已。” 林夕涵叹了一口气，“是很累，就像李朝秦从来没有失败过一样，我也从来没有什么事是想做而又做不了的，所以要么他失败，要么我失败。和失败的痛苦比起来，累一点也就不算什么了。” “人啊，总是要长大的！”林夕涵感叹道，“不管他还是我，早晚都会失败。对他而言，我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障碍，一个挑战他的人，这一点，于我也一样。” “为什么要争来争去的，其实你们都不想的吧。”我反问了一句。 林夕涵笑了，“你是在引我说出心里话？” 我立刻摇头，“绝无此事。”靠，林夕涵的第六感太强了，本来看她精神不好，想像开导徐彬彬一样，也开导一下她，结果直接被看穿。 “为什么争来争去，你还不懂啊，以前你不也和周聪争来争去的？虽然在我看来，你肯定比不上周聪，没想到居然看走眼了，和他斗得有来有回的，所以就对你有了几分好奇。”林夕涵丝毫不避讳的说出我比周聪差这件事。 “所以还是因为张思思？” 林夕涵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懒得去争风吃醋。虽然矛盾的焦点确实是因为她，但现在早就已经升华了，高峰对李朝秦的偏袒，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学习成绩被歧视。还有李朝秦的自以为是，要不是我让你拉来三个班的票，他真以为自己一定能稳赢周聪？所以我要告诉他，他丫就一菜鸡。” 额，生气的女人果然很恐怖。 “而且你没发现，在你们和一班篮球赛的时候，张思思都没有来，因为她成绩在二班垫底，所以很焦虑，在教室里自习呢。可是学习这东西，越焦虑就越没用。 你自己也有感受吧，在你一直想要冲进前30名的时候，反而处处碰壁。现在换林栋梁焦虑了，所以我不看好他这次的考试。” “所以这就是你不和艾茜文打赌的原因？”突然明白，为什么这次林夕涵没有在我和林栋梁的赌注上跟进了。 “我又不是笨蛋，明知错误还将错就错。不过你能来关心我，我还是挺开心的。”林夕涵白了我一眼，她看起来像笨蛋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虽然我跟李朝秦关系看起来也不错，但是他太神秘，交不了心，就像以前的你一样。”我顺口说道。 “是啊，以前只把你当普通朋友。我还奇怪，为什么徐彬彬愿意为了你放弃周聪给的公主角色，现在想想，自己以前不懂朋友是什么，经历过一些事后，才会真正学会怎么对待朋友。”林夕涵罕见的撕下伪装。 “虽然在学习上帮不了你，但是喝酒吃肉还是可以的。你也不要沮丧了，李朝秦和你本来就是半斤八两。就算一直超不过，万一在高考的时候一鸣惊人，岂不是变成一桩美谈，更能刺激到高峰和李朝秦。” 林夕涵点头，“那就借你吉言了，酒肉朋友！” “好了，回去吧，这里太晒，对皮肤不好。”我说了一句。 林夕涵跟了上来，笑问道：“对了，你下次创造传说的时候，记得把我和徐彬彬也加进来啊，光是你和艾茜文，太偏心了。” 我差点跌倒，“你以为传说想有就能有啊，要不然你去把教导主任头上的那几根毛拔了，保准进传说。” 第三百九十章 康庄大道 和林夕涵一起回到教室，张福已经在教室给同学们“打鸡血”了，我们走回座位，张福不断讲着可能是网上抄来的段子，什么越挫越勇、什么最佳的学习时间是十年前，其实就是现在…… 张福还是老样子，明明知道我们都不想听这些废话，但依旧孜孜不倦说着，也许他是用心良苦，想让我们知道世界不是以自己为中心。但我觉得他就是一个话痨，想要抓住每一个说话的机会，哪怕听众并不感兴趣。 和往常一样，张福说了一通废话，当他自己爽了之后，开始发成绩单。 我趴在桌子上，像往常一样，进行一个既无仪式感，又不虔诚的祈祷。 当成绩单发到我座位上时，我像往常一样，从三十名开始往上看，这一次居然是二十一名，真是意外之喜，而林栋梁排在二十六名的位置，杨春二十三名。 也就是说，经过这么久的努力，我不光超过了林栋梁，就连杨春也第一次被我超过。努力并不困难，难的是看不到希望的努力，上个学期不管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三十名上下挣扎，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也就那样了，虽然说不上不好，但是也不甘心这么早就停下脚步。 “还不错嘛，比我想象中更好。”艾茜文不吝赞美。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同桌。”商业互吹是基本技能，我也不吝赞美。 尝到学习的甜头，就很难停下脚步，这有点像上瘾行为，吸烟的人会不停的通过香烟寻求刺激，喝酒的人不停用酒精麻醉自己；学习也是，不断的用进步来激励自己。 “下一个目标，就定在老杨身上吧。”艾茜文提出了一下阶段的目标。 额，我挠了挠头，不是我怕老杨，而是步子迈太大，真的不会扯着蛋吗？ 见我脸色难看，艾茜文反问一句：“怎么，你怕了？” “怎……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太激进了，把对手放在十五名左右，会不会更好？” “又不是让你下一次就赶超老杨，三十名是一个坎，二十名同样是一个坎，等你迈过去了，老杨离你就不远了。” “好吧，就把老杨当目标。”我举手投降，其实大概也能猜出艾茜文的意思，虽然和老杨的差距还很大，但已经不在遥不可及，而且凭我和老杨凡事都要斗一斗的规律，如果在学习上一直被他压着，总会有些遗憾。 总之老杨这个目标，既不会太遥远让我产生无力感，也不会太简单，让我提不起干劲，再加上一些历史恩怨，反而会激人奋进。 “同学们都拿到了成绩单，对于自己的成绩应该已经心中有数了，有的同学进步，也有的同学退步，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因为有竞争就有会高低之分。 还是那句话，进步的同学不要骄傲，退步的同学也不要自暴自弃，这不是高考，你们还有下次，下下次。同时在这里我还要表扬一个同学。”张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个人就是柯韩！” 什么情况，一听说张福要表扬我，就觉得张福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我又什么好表扬的，难道是帮他挖来林夕涵，他要感谢我？可是这件事都过了这么久，难道老杨又在打坏主意，准备拿我开刀？ 一时之间，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念头，我最近也没干好事啊？！！！ “柯韩同学在入学的时候，成绩在中下游，第一次考试我记得是四十多名，可是他没有放弃，坚持不懈的学习。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从十四名提升到了现在的二十一名，论进步幅度，他是最大的。 希望同学们多向他学习，如果对于学习又什么困难，可以去询问他，相信他经历过学习上的起起伏伏，一定会对处于中下游的同学有很大的帮助。” 张福在讲台上大谈我的崛起史，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原来我这么厉害？还是第一次知道。 张福把我表扬一番后就走了，留下一脸无知的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有人来问我该怎么学习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给别人讲关于学习的事，真是农奴翻身把歌唱。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决定把成功的经验推而广之，让大家都能享受到学习进步的美妙感觉。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学习的？”严启文又重复了一遍，把我从想象中拉回现实。 “简单啊，只要有艾茜文和林夕涵给你量身定制学习计划，并且让她们监督，再充分发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良传统，你也可以突飞猛进的。”这就是我进步的根本原因，一点私藏都没有，虽然说了也没用，因为别人复制不了。 严启文一脸黑线，“讲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要不然你从现在起，每天不到十二点不睡，用最多的时间学习自己最不喜欢的科目，搞题海战术也不是不行。”我摊了摊手。 “你以为我每天十二点之前会睡？”严启文反问一句。 我十分惊讶，“什么漫画让你这么入迷啊，居然可以让你每天那么晚才睡。”要只是我初中的时候，除非是作业太多，不然都是十一点之前就睡的。 “当然是学习啊，虽然我是体育特长生，但并不是光体育好就行了。我头发都掉了不少。”严启文抱怨了一句。 努力的并不是我一人，可是进步明显的好像就我一个，这一点全都要感谢两位学霸的无私帮助，如果不是她们咄咄逼人的给我订了各种看起来根本完不成的计划，也许极限就是三十名了吧。 我拍了拍严启文的肩膀，“没事的，以后我来教你，保准让你进步十名。”只要把以前艾茜文用来摧残我的招数，全部用在严启文身上，就算是千年铁树，他也开花，就算是一块朽木，我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有些时候，就是要经历一些非人的折磨，才能把别人当成垫脚石，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负韶华 半期考试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数学竞赛，只要取得好成绩，高考就可以加分，甚至还会被一些学校看中，高考报这些学校有额外优惠，比如加五十分。不过那也是要签协议的，也就是高考的第一志愿必须报这些学校。 有得就有失，能在竞赛里取得好成绩的，当然不愿意早早的定下未来的路，所以愿意签协议的也少。但是并不妨碍每个学校的尖子生进场厮杀，某种程度来说，这比高考更残酷。 张倩在参加了一年的考试后，果断放弃了，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没有那种天赋，如果硬要参加，起码要准备一年，还不一定能取得好成绩。就算能有好成绩，浪费一年的时间，明显没有性价比。 林夕涵和李朝秦也没有参加，两人都是进入全国大赛的选手，而且取得的成绩也十分耀眼，该有的都有了，何必再去，分数又不能叠加，抢了别人的名次，就等于断人财路。 徐彬彬和艾茜文还是决定参加，艾茜文感觉自己还能在试一次，虽然高考的时候也加不了几分，但万一成功了呢，反正失败了也没损失。 自从徐彬彬读文科以后，她就不认为自己还有能力去挑战数学竞赛，可是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在哪里跌倒了，就试着在那里爬起来，也没有么不好。 甚至就连同是文科大神的乔木昕也还要参加一次。我曾向她抱怨，“因为你校庆的演讲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但是我比赛的时候，你却没有来，还说期待我再创奇迹呢。” 乔木昕十分抱歉的笑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只是想起了你们班的节目，就随口调侃了一句。不过你居然真的又创奇迹，居然刮起了一阵风，说出去谁敢信！” “你都高三了，还把时间浪费在数学竞赛上，真的没有问题吗？” 乔木昕耸耸肩，“没问题的，我只用了一星期来温习竞赛知识，耽误不了事，如果成功了，就赚了。要是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就不怕影响心情，进而影响高考？”我反问道。 乔木昕有些无奈的笑道：“只要不报希望就好了，而且我对于课本，我真的没什么好复习的了。” 不抱希望就不会去参加了，没人会在一定失败的情况下，还去送死。我知道乔木昕是紧张了，没什么好复习的我信，所以才争取在高考外为自己多拿几分。 这场全省精英们的竞赛，到底还是到来了，和去年一样，参加的人数和庞大的学生群体相比，屈指可数。 今年考试的学校定在了十三中，我不知道是怎么选的，但也无所谓了，和去年一样，答应了陪艾茜文一起去，考完后吃一顿，当然徐彬彬也会一起。 等我来到十三中的时候，艾茜文和徐彬彬还没有到，和去年一样，很多人都是家长接送，来到学校后，就进大门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家长，聚在一起吹嘘自家孩子如何如何厉害，交流“育儿宝典”。 而像我这样看起来像考生，却又不进去的，实在是凤毛麟角，所以还听见一些家长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基本都是些猜想，觉得我一定是忘带准考证了，进而联想到我的家长也太不长心了，这种大事怎么能马虎，如果是高考不就完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转头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脸皮多厚，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不转还好，一转才发现遇见熟人了，居然是上次的胖阿姨！额，也就是艾茜文小学时候的班主任……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看见了我，直接就说道：“我知道他，他根本不是来参加考试的，用他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打酱油的。” 身边的家长们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那八卦的精神，和疯狂追星的粉丝是一毛一样的。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赶紧溜吧。这个胖阿姨在没有他儿子当累赘，我在没有徐彬彬、艾茜文的支持下，根本不敢硬碰。不对，就算她们两个来了，也没有胜算，除非是胖阿姨的宝贝儿子来拖后腿才有可能。 想通了一切后，我很快就溜了，真是晦气。但愿艾茜文在考试前不要遇见她。 在另一边等了一会儿，就等到了李叔叔的车，徐彬彬和艾茜文从车上下来，李叔叔也没直接开走，而是下了车，准备送到大门口。 “你不去上班？”我好奇的问道。 “请假了，今天有的是时间。”李叔叔笑了笑，显然不上班和不上学一样，都是件开心的事。 我特意带三人绕了一下，绕开了刚刚的地方，免得和胖阿姨碰见。在等她们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暗处观察，已经确定了胖阿姨没有移动。 在校门口，李叔叔很贴心的接待道：“加油，用心考，考出好成绩，你们一定行的。” 艾茜文和徐彬彬冷漠的点点头，弄得李叔叔十分尴尬，于是转过头对我说道：“你不参加考……额，不对，我是问你不说几句？” 我一脸黑线，我当然不参加，连题目都读不懂，去让人笑话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有时候鸡血没打对，会有反作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作用。” “额，呵呵呵！”李叔叔挠了挠他稀疏的头发，然后说道：“快去吧，沉着应考，不负韶华。” “不负韶华”这个词从李叔叔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徐彬彬和艾茜文火速点头，然后离开。 看到两人离开了视线，李叔叔才感慨道：“为什么和现在的小孩子交流这么费劲呢，你就不同了，和你什么都聊得来。” “少套近乎，你应该知道我们一会儿还要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如果你在，大家都会放不开的，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我还打算找个地方上网呢，好久没玩游戏了。 “这个不急，我现在没事，正好和你一起等。放心，不会耽误你们聚会的，就是请我去，我都不去。”李叔叔并没有看出我想赶他走的事实。 第三百九十二章 闲聊 “你看今天太阳这么晒，我们总不能傻站在这里两小时吧。”我指了指头顶上的太阳，对李叔叔说道。 李叔叔神秘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跟我来吧！” 我一脸问号，你知道我想找个地方上网，不可能吧！咱们代沟那么大，你是怎么猜到的？ 然后我就坐上李叔叔的车，来到一个……茶馆！ 我白了李叔叔一眼，明明是这家伙想来喝茶吧。 走进茶馆，李叔叔接过菜单，“对了我们三次喝的是什么茶来着？” “忘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那就白茶吧，再来两碟绿豆糕。”李叔叔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你别看我点的东西不多，这可要两三百呐，而且考虑到考完试后你们还要去吃午饭，所以现在少吃点也是好的。”李叔叔解释道，一方面显得不那么小气，另一方面也有理有据，成年人的世界，解释是一项重要的技能。 我双手抱肩，“真是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你不知道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吗，居然这么铺张浪费。” “你不懂，出来谈生意就是这样，吃什么不重要，在什么地方吃才重要，再说了，这个给报销的，我其实花不了钱。”李叔叔笑道。 “公款私用，你们单位的人都这么干吗？”我十分好奇。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两杯茶，和一个茶壶，还有两碟绿豆糕。 李叔叔给我倒上半杯，说道：“这和上次去的那家不同，上次那家是按杯计算，这家按壶，其实更划算。你先尝尝！” 我吹了几口，然后微微抿了一口，靠，真烫！ “怎么样？”李叔叔脸上写满了期待。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动脑子收集关于形容茶滋味的词语，“清淡香甜，余味生甘。” “果然很懂行，上次带一个客户来这里，他就说了差不多的话，然后生意很快就谈妥了。”李叔叔相当得意，继续说道：“这家店是我不经意间发现的，我来喝了一口，就觉得不错，唯一不足的是客户说这个茶一直泡在茶壶中，容易太浓，可以用水稍微冲淡，就是比例不好掌握……” “停停停！”我打断了李叔叔的话，“其实不是因为茶才谈成生意的吧，你肯定事先知道客户喜欢喝茶，然后投其所好，在对他品茶的功夫给与充分肯定，所以才拿下客户的吧。” 只见李叔叔不住点头，“没错没错，你很懂嘛，要不说你是新宇的，什么都知道。” “呵呵！”我笑了笑，“小时候过中秋，我妈让我提着礼盒装的月饼送给语数外三科的老师，当时别提多高调了。虽然我是拒绝的，但是那几个老师可是很开心的，后来一段时间都对我照顾有加。所以说溜须拍马什么的，虽然鄙视，但确实效果不错。” “哈哈。”李叔叔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我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但也知道你们很反感这些吧，其实谁不是呢！” 我吃了一口绿豆糕，“还不错，比超市的里好吃。” “是吧，这可是这家店的特色。不光环境好，而且老板的手艺也很棒，听说以前还是米其林的大厨，后来赚了钱，就自己开店，说起来几十块钱能吃到大厨亲手做的糕点，已经很划算了。”李叔叔对他找到的这家店，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以前我从亲戚聚会，父母单位同事聚会之间，观察到一个现象，凡事不要刨根问底，一些话点到即止。虽然觉得这样很诡异，但是大家都这么干，我也就学习到了。 都想要站着挣钱，谁不是呢！很少有人能打破社会一些不合理的东西，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不合理，哪怕大部分人都反感。成长，意味着融入这些不合理，成熟，绝不是顺从，而是拥有“说不”的能力。 “你今天真的就没事做了吗？陪我在这里吃吃喝喝的。”我换了个话题，同时心里已经明白，想要找地方上网已经不可能了。 “哈哈，当然有事做，只是现在不急。等到徐彬彬考完试出来，我露一下脸，表明自己对她的重视，让后在离开。” 居然还想着露一下脸再走，这么成年人，果然都是花花肠子，没半点真心，“是回家看电视剧？”最近出现了许多抗日神剧，虽然我觉得特别脑残，但是既然能涌现这么多，说明还是有观众基础的。想来想去，最大的观众基础可能就是这些中年人了。 李叔叔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那多没意思啊，我约了几个朋友中午去钓鱼，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是健康的生活。” “钓鱼？那不是老头才干的事吗？”像那种坐在湖边一待就是几小时，哪里比得上玩游戏舒服。 “老头是下棋好不好。”李叔叔出言反驳，“我现在才中年，中年而已。” 原来男人也会在意年纪啊，我默默喝了一口茶。 李叔叔也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望着杯里的茶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像是在回忆自己拿下那个客户的光辉往事。 我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完整拼出一辆四驱车时候的喜悦，那个下午阳光正好，拿着刚刚拼好的车，忍不住想给全世界分享，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不值一提，哪怕他们根本拼不出来。 “关于刚刚提到的那个客户的事，你事先一定在背后做了很多工作吧。”我又吃了一块绿豆糕，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听听李叔叔如何智取客户的吧。 李叔叔会心一笑，“可不是嘛，当时确实做了很多的工作，差一点就被竞争对手给抢走了，要不是我机智……” 李叔叔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当时的荣光，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就有竞争。就像我和老杨，和周聪他们的斗争，那些峥嵘岁月，大概除了身在局中的人，没谁会感兴趣，可是一点不妨碍我们斗得不亦乐乎。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口头占便宜 李叔叔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心理分析统统说了一遍。虽然没有总结出什么大道理出来，但我知道大学有一门课叫做“博弈论”，听起来像是这门课的通俗版。 李叔叔又喝了一口茶，咂巴咂巴嘴，“你说我们做了这么多准备，结果只要一杯茶就能搞定，前面干的那些事是不是都白费了。” “当然不是，不能因为你吃了第五个馒头饱了，就说前面四个馒头没必要吃。前面做的事是让那个所谓的客户看到你们的决心和毅力，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是而已。” 李叔叔竖起大拇指，“到底是新宇的高材生，总结很到位。”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奉承我，但不得不承认，被人奉承的感觉——真爽！尤其是“高材生”三个字，虽然因为时代不同，用的词也有所不同，但我知道这是在说我是学霸！ 一念至此，突然觉得有些惊恐，任何人都喜欢被奉承，我也不例外，或许冥冥中揭示了一个道理，为什么人会慢慢变成讨厌的样子吧。 我们讨厌的从来不是阿谀奉承的行为，而是讨厌被奉承的人不是自己罢了。 对于李叔叔的夸奖，我做了淡淡的回应：“没什么，这样的例子在写作文的时候常常引用，像这种‘万金油’一样的词句，我背了很多，你想听的话我还有。” “哈哈，这也很厉害了，我就背不下来。”李叔叔逮着一个点就使劲的夸。 其实不是背不下来，而是没有必要背。如果背下这些东西能搞定客户，李叔叔一定背的比我还多。 “说起来啊，我还应该感谢你。”李叔叔突然说道。 “嗯，那你感谢吧。”我并没有谦虚。 “额……你们这代人跟我们那一代人果然有很多不同，虽然知道你是开玩笑，但是我们这代人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的。”李叔叔被我的直白噎住。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摊手表示。 李叔叔没有接着我的话继续，“要不是你帮忙解决了彬彬的问题，我现在肯定还焦头烂额的，根本没时间喝茶、钓鱼。” “我也不是帮你，只是她是我朋友罢了。如果她十分讨厌你，说不定我就要对付你了，哪怕斗不过，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样。”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件小事。 “其实我看你还挺顺眼的，而且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如果将来你和彬彬要结婚，我一定支持，并且做好她妈妈的工作。”李叔叔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噗～～～ 刚刚喝到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你还是未成年你知道吗？”我恶狠狠的瞪着李叔叔，这思维也太超前了吧。 “我是认真的，反正有我帮你，你放心好了，家长这关会让你很轻易过去的，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努力了。”李叔叔一副不识好人心的表情。 “既然提到这个问题，那我问你一句……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只是好奇而已。”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乘借着这个机会问出来。 “你说。”李叔叔很淡定的样子。 “你是真的爱徐彬彬妈妈吗？” 这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二婚的人，还有所谓的爱吗？ 只见李叔叔表情凝固，显然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算了，当我没问。”看了他表情，我心底似乎就有数了。 “其实，这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重要。”李叔叔还是张嘴了，“成年人哪有那么多的……感情啊！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早就没了那些心思，只是抱团取暖，晚年不至于太孤独罢了。 如果真要有什么的话，大概就是责任感吧，对原来家庭的责任感，还有现在家庭的责任感。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人生就没了盼头。现在我还在为能多赚几万块钱而高兴，是因为有人需要我，是这些支撑着我。” “这样啊。”我的眼睛聚焦在远方，为了别人而活，真的值吗？虽然我想问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值不值不是一个能辩明白的问题。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婚姻不幸，所以才希望从彬彬身上看到幸福吧，所以刚刚才……” “打住。”我制止了李叔叔重新提到那个话题，好不容易才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别重新回去啊喂。 “好吧，不说了，反正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李叔叔终止了话题。 又是长大了就会明白，每当大人们不想动脑想问题的时候，都是这么敷衍过去的。也许是我还太年轻，不知生活苦，所以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待一辈子，而原因是区区责任两个字。 又和李叔叔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离考试结束的时间也快到了，我们重新回到学校附近。 这里已经来了很多家长，附近的停车场也基本满员。交警在指挥交通，武警在守卫大门。每位家长都在翘首以盼，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望望大门。虽然都知道这场竞争有多残酷，自家孩子入围的概率才百分之几而已，但依旧心怀希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吧。 “你说她们能不能考到好成绩啊？”李叔叔也有些紧张。 “那是当然，她俩都是佼佼者，不管放在哪所学校都是发光发亮的存在。”从理性上看，我不知道自己的自信是从那里来的，但是不重要。 等待是焦急的，这个时候，就要用聊天来打发时间。一个家长很快就和李叔叔攀谈上了，而话题自然都是自家的孩子。 “啊，你家孩子是文科生啊，听说文科生的数学都不怎么好。”该家长的话真有些欠揍。 “呵呵，其实就是来碰碰运气，毕竟她在新宇文科班排名第一，数学就是放在理科班也是拔尖的。”李叔叔当仁不让的回击。 两位家长你一言我一语，文明友好和谐，虽然想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但是要有风度不是。 唉，什么时候这些大人能真正长大啊，口头上占便宜真的那么重要？ 第三百九十四章 搜身 刚刚好两小时后，陆续有同学聚集在大门附近。 “怎么不让他们出来啊？”李叔叔问了一个相当幼稚的问题。 “因为要确保所有教室都交卷完毕，没出差错后，才会放人。”我无奈解释这么一个“常识”问题。 又等了接近二十分钟后，大门缓缓打开，同学们蜂拥而出，再加上家长们就在附近，人群不能快速疏散。于是人挤人，形成了一片人海。 “不能事先约定好碰面的地方吗，这样效率就高多了。”我一脸的埋怨，一点科学规划的思维都没有，虽然我自己也没提前商量汇合的地点。 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大部分都走光了，我才打电话给艾茜文，问她们在哪？ 挂了电话后，我一脸悻悻然，“她俩见人太多，所以还在学校里，这会儿正在走来的路上。”果然像是两位学霸能想出来的招数，一边对答案，一边等人先走完。 “哦，那我们等等吧。”李叔叔倒是一个好脾气，也不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总算姗姗来迟。李叔叔笑脸相迎，还不忘递上两瓶水，“幸苦了，下午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徐彬彬很自然的接过，艾茜文道了一声谢，这个李叔叔还真是会做人。 等到两人喝了一口水，李叔叔才继续说道：“我下午还有点事，你们想去哪，现在可以载你们去。” 两人都摇了摇头，示意不用麻烦，李叔叔也没有客气，又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少了这个中年人，我们的气氛一下轻松不少，“我一开始就劝李叔叔不要来太早，他非不听，害得我和他一起在这里晒太阳，真是亏死了。” “天啦，你两小时都和他呆在一起，不会闷吗？”艾茜文惊讶道。 “你呀，不懂男人。不管年龄多大，男人永远是长不大的男孩，能交流的东西多了去了。”我摊摊手。 “好了，我们随便逛逛，看哪有吃的吧。”徐彬彬没有废话。 一路上两位学霸都在交流我听不懂的高深数学名词，各种公式张口就来，光是听着，就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她们是怎么在没有只笔的情况下，还能信手拈来的，简直太神奇了。 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个老奶奶踌躇不前，艾茜文见了，就上前问了问，接着就扶着老奶奶过马路了。 这操作我都看呆了，因为扶老奶奶过马路这事，只在小学的范文指导里见过，我自己甚至从来没用过这样的素材来写作文。毕竟在我脑海中，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还有不敢过马路的？ 不疑有他，我和徐彬彬很自然的跟着一起穿过斑马线，就在到达对面马路之后，我们正打算走开，艾茜文却被老奶奶一把抓住。 “小偷，你偷了我的钱，快还给我！” 老奶奶这一说，把我们都惊呆了，所以我们是遇见了碰瓷的？ 艾茜文更是脸都气红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偷了你的钱。” “就是啊，老奶奶你是不是记错了，也许你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带钱呢？又或者掉了，要不然顺着来时的路找一下？”本着大部分人都是好人的精神，我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遇见传说中的碰瓷老人，所以还想着讲讲道理。 “同胞们啊，你们快来看看，这个丫头偷了我老太婆的钱，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天理啊！”老奶奶撕扯着嗓音喊道，声音尖锐难听，很多路过的人都投来关注的目光。 “老奶奶，你有证据吗？”徐彬彬皱眉问道，“我们好扶你过马路，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人，信不信我们报警？” “大家快过来看啊，偷了我的钱，还威胁要报警把我抓起来，有没有天理啊！”老奶奶继续喊道。 “你先把人放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行不行？”我劝了劝，眼看着艾茜文的泪水都有些开始打转了。 老奶奶不仅没放，反而抓的更紧了，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胖阿姨，“老人家，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我们都会给你做主的。” 居然是艾茜文小学时期的班主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见她的宝贝儿子就跟在她身后。 “这位大姐，你不知道啊，刚刚在对面这个小姑娘说要扶我过马路，结果我的钱就不见了，除了她还能有谁，我一个月就靠这个点过活，现在钱没了，我也不活了。” “老人家你放心，先说清楚你丢了多少钱，我们回头搜搜她身就知道了。”胖阿姨立刻出主意道。 “额……有几百块，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反正肯定在她身上，如果不在就是分给她的同伙了。”老奶奶指了指我们。 胖阿姨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对艾茜文说道：“艾茜文，你愿意让我们搜身吗？放心，我们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 “对啊，只要一搜身就什么都明白了。”围观的一些人开始喊道。 “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搜我身，你给我放开。”艾茜文相当恼怒，被抓住的手又挣扎了几下。 “哎哟，你轻点，我老婆子可经不起你的折腾，我骨头要散架了！”老奶奶哀嚎道。艾茜文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艾茜文，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虽然我是教过你的老师，但是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都还给老师了？”胖阿姨声音洪亮，先声夺人。 “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怀疑别人，这个社会上老人碰瓷的事情还少吗？如果大家都助纣为虐，以后就没有人敢做好事了，你作为老师，连这点事情都分不清楚吗？”徐彬彬义正词严，替艾茜文解围。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说谎，既然搜一下身就能弄明白，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你们在害怕什么？”胖阿姨没有退让，而是直接大声的提出“质疑”。 “对啊，搜一下身又不会掉块肉，你们在担心什么？”人群里有人出声质疑。 第三百九十五章 买份报纸 “你平白无故被怀疑，愿意让人搜身吗？而且她也没说是多少钱，是新钱还是旧钱，我们身上都带着钱，她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她的。”徐彬彬据理力争。 “我怎么不愿意，如果是我，早让人家搜身了，这样误会早就解除了，还用得着拖延到现在啊！”胖阿姨不甘示弱，再加上她中气十足的嗓门，占尽了优势。 “要不然就报警吧，让民警来解决问题。”人群中一个年轻小伙说道。 “哎呦，你不赔我钱，我就死给你看。”这时候老奶奶又开始嚎起来。 “叫什么民警，你不知道他们很忙吗，这么一点小事我们自己就能解决，干嘛去浪费警力，就算来了，还不一样得搜身。”胖阿姨阻止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来了一辆警车，走来两位民警，“出什么事了，谁报的警？” 我赶紧招了招手，“我报的警，我们遇上诈骗了。”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看了看艾茜文，又看了看徐彬彬，笑了笑，“好样的，你帮我争取了时间，剩下的交给我吧。” 就在刚刚徐彬彬吸引火力据理力争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偷偷报了警，现在该是反咬一口的时候了。 “警察同志，你可算来了，她们偷了人家的钱，还不让搜身，你们看看该怎么办吧。”胖阿姨恶人先告状。 就在这时候，又来了一些人，还带来了摄像机，是都市日报的记者。 “不好意思，我叫来的，我想大家应该不介意被采访吧，说不定还能上电视呢。”我摊了摊手，这个胖阿姨屡次针对艾茜文，是在有些可恶，还好好反击一下了。 民警走了过来，刚好记者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刚刚我们扶这位老奶奶过马路，她非说我们偷了她钱，不让我们走。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误会，但是那位胖阿姨！”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位“人民教师”，微微一笑。 “听说她还是xx小学的老师，却一直针对我们，说我们偷了老人家的钱，关于这一点，你们可以采访其他群众。我怀疑遇上了诈骗分子，所以报了警，也通知了你们报社，希望全社会给评评理。”我直接把脏水泼到胖阿姨身上。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你们偷了老人家的钱了，明明是你们不接受搜身。”胖阿姨气急败坏。 “我们接受啊，只是我们身上也带着钱，所以钱是谁的也不好说。现在民警来了，我们可以把钱交给民警，如果有必要可以去验证指纹，我相信一定没有老奶奶的指纹。”我耸耸肩，“而且这路上也有监控，可以调看，我相信是非对错很快就会有结果。” 记者拿着录音笔，一会儿对着我，一会儿对着胖阿姨，都忙不过来了。 这时候民警看向老奶奶，苦笑了一下，“陆阿姨，能不能别给我们添麻烦啊，她们几个还是学生，你怎么忍心下手，而且她们也没什么钱。” 我一听，惊了，感情民警都认识她，难道还是个惯犯？ 老奶奶还是抓住艾茜文死死不放，“她偷了我的钱。” “好了，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们会去调取监控来看的，如果你故意讹人，就算是老人家，我们也会坚持原则的。现在你老实告诉我，她有没有偷你的钱，如果没有，就把人放了。”民警见软的不行，直接警告。 老奶奶犹豫了一下，就把艾茜文放了，“你们偷了我的钱，还要抓我，等我去北京告你们！”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记者追了上去，想要采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悻悻然的回来了。 艾茜文的手终于被松开，一股子闷气，没处发泄，我小声说道：“别急，好戏还没开始呢。”她的情绪才稍稍缓和。 “怎么回事？”我问道。 “她家前几年是拆迁户，赚了一笔钱后，就搬到了城里，生活就闲下来了。大概是因为没事做就想出了这个方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因为年纪大了，我们也不好动真格，再加上她家人也不怎么管。我们也很苦恼，几次和居委会的上门做工作，都没用。”民警叹了一口气。 事情的起因经过都了解后，围观的人就准备散了，这时我赶紧喊道：“胖阿姨你别走啊，我还是怀疑你和那位老奶奶串通好的。” 胖阿姨脸色难看，“别乱说，我根本不认识她！” “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极力维护她？”到了我反客为主，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赶紧对民警说道：“她刚刚和那位奶奶一唱一和的，非要搜我们身，哪怕我们解释身上本来就带了钱，无法确定是谁的，她还是坚持搜身，不信可以问问围观群众。” 民警还没行动，记者就开始了采访，在这段时间内，又和胖阿姨又切磋了几个回合，有胜有负。 每个人的主观意志都不一样，所以有的偏向胖阿姨，有的偏向我们，反正就是一堆扯不清楚的烂账。期间徐彬彬还普及了法律的一些常识，算是让我们站在了高地上。 民警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制止了大家继续讨论，这种事情，怎么讨论都不会又结果的。于是对胖阿姨说道：“你热心肠没问题，社会也需要你这样正能量的老师，但是谁都没有权力私自搜身，包括我们也是。” 然后对围观的人说道：“大家散了吧，以后遇到问题千万不要私底下解决，拨打110，我们不会嫌麻烦的，因为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 于是事情圆满解决，大家都各自散去了。 胖阿姨十分挑衅的冷哼一声，准备带着她的宝贝儿子走，这时候我对记者说道：“不采访一下xx小学的校长，然后再采访一下法律专家，给全民做一个普法教育？” 记者点点头，“我整理一下后，会给校长打电话，让他评价一下自己学校老师的做法的。明天早上的都市报应该会有这篇文章，记得买份来看。”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不要算计 记者的话被胖老师听到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有些难看，“这位朋友，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话就不对了吧，上次我留了一线，你今天不就跑来赶尽杀绝了吗？”我在一边冷冷的说道。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记者朋友说话了，“好了，我是对事不对人的，这件事很典型，涉及到了教育者，教育问题，社会问题，还有发展问题，做专题可能不够，但是做明天的头条还是可以的。” 胖阿姨冷哼一声，“少扯大旗，你们这些媒体是什么德行自己没点数吗，什么事情都上纲上线，还不就是为了多一点报纸的发行量，真以为自己是在为大众着想啊！” 记者点点头，“有道理，你这想法很有趣，回头我一并问一下你们校长，毕竟真理是越变越明的。” “你……”胖阿姨被气得嘴唇颤抖，手指着记者，但是在摄像机对准她后，还是知趣的算了。 看着胖阿姨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这一局又是全胜告终。和记者随便交流了一下“看法”后，我们三人也离开了，碰瓷风波圆满结束。 “你觉得记者真的会去找校长谈吗？”徐彬彬对此有些疑惑。 “当然，既然说了会就一定会。”我个人对此还是相当乐观的。 “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相信那个记者？”徐彬彬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无奈耸耸肩，“你觉得我像是那种遇见好玩的事，都会通知记者来报道的人吗？” 徐彬彬和艾茜文果断摇头，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麻烦，怎么可能主动去做一件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这不就对了，那我怎么会有记者姐姐的联系方式。”我无奈摇了摇头。 “所以是自己人！”徐彬彬恍然大悟。 “聪明人。”我随口夸奖了一句。然后说道：“这次我们配合的不错，又让那个胖老师吃亏了，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我们的时候，会不会主动绕道。” “想得美，这个班主任我可是非常熟悉的，睚眦必报型的，如果落她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艾茜文显然对这个教过自己的老师意见颇深。 “以后还做不做好人好事了！”我笑了笑，做好事的人如果得不到保护，以后就会越来越少，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做啊，不能因为一个坏人就否定了全部，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艾茜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吃点什么吧，站在路上聊天不觉得尬吗？”徐彬彬提出了一个人生难题，既午饭吃什么！ 在经过三方意见总结后，最终达成一致——吃自助！因为肉多还不限量。正好安抚一下艾茜文被冤枉的小情绪，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不管是是谁，被冤枉了都不可能无事的。 “现在自主都好贵的。“徐彬彬仰望天空，她的零花钱不太够了。 我嘴角一扬，“李叔叔既然知道今天我们要聚餐，肯定给了你不少零花钱吧。” “他是打算资助我们今天的午饭，被我给拒绝了。”徐彬彬解释道，同时问我：“你是怎么认定他一定会给我零花钱呢？” “额，因为在等你们考试的两个小时里，他带我去消费了几百块茶水，要知道中年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而且还大方。” “哼！”同时传来徐彬彬和艾茜文的冷哼。 “魔鬼！” “连中年人的钱都不放过！” 嗯，一致对外，好样的。“又不是我要求他请客的，是他非要请，我好意思拒绝吗？事先也不知道他会带我去高消费的场所啊！”摊手，无奈。 “借口！” “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吧，这话没法谈了。 我们在附近找到一家像模像样的自助餐厅，很快盘子里就摆满了各种肉，我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在迅速消灭了几个盘子后，就差不多饱了。 “嗝～”我打了个嗝，“放开了吃就是过瘾，是吧。” 一旁是艾茜文，她也吃的颇为满意，“好了，开心了。以后再也不扶老奶奶过马路了，反正我早就脱离了少先队员的队伍。” 这就对了，不爽就发泄出来，一直憋在心里，容易出事。 “为什么这个社会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讲道理，明明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全在一边看热闹。要不是有过前科，估计这个会儿还在派出所做笔录。”艾茜文真的十分不爽，难得做回好事，就被社会教做人。 “做好自己，少管闲事，不就是大多数人嘛，而且我们早晚也会变成那样。”这件事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 “唉，真想一辈子无忧无虑当个学霸，社会什么的，太恐怖了。”艾茜文吐槽一句。 “说真的，今天要是没你们两个，我一定郁闷死了。”艾茜文冲我俩笑笑。 “其实我只是负责吵架而已，要不是柯韩及时报警，还叫来记者，我也无能为力。”徐彬彬把功劳推给我。 我一手抚摸着肚子，说道：“怎么样，吵架的感觉还不错吧，特别是和不讲理的人吵架，是不是有种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还好吧，我其实还能在战几回合。但是因为不知道你的计划，怕给你破坏了，所以才全部交给了你。” 听到徐彬彬的话，我突然有个恐怖的想象，“你……不会是吵架上瘾了吧！” 徐彬彬耸耸肩，“谁知道呢？” 额，这是默认了吗？要是真上瘾了，以后会不会没事就找我吵架啊，那可不好，要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才行。 我正酝酿着怎么开口，徐彬彬突然说道：“别打我主意，不然有你好看！” “额，我还什么都没干啊！”真的是相当冤枉。 “你在打坏主意的时候，眼珠会不自觉的往斜上方飘。”徐彬彬喝了一口饮料，淡淡说道。 好吧，这就是等级碾压，还是不要算计她了，省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第三百九十七章 平添压力 星期一来到来到教室，艾茜文已经先到了，我喜滋滋的走上去，“昨天的报纸看了吧，星期六发生的事已经登报了。” “当然，我只能说你干的漂亮。”艾茜文十分开心。 我放下书包，“‘某小学教师助纣为虐？面对老人碰瓷该何去何从！’。啧啧啧，这样的标题，真是太有话题性了，我还看见都市日报的微博底下，大片大片全是谴责这个老师的，真是解恨。” “就是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艾茜文还有略微有些遗憾的，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你觉得我这样恨她，是不是太小人了？” 我摇了摇头，“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圣人都说了，你打我我就打你，是她先来挑衅的，我们正当防卫，合情合理。” “嗯。”艾茜文笑着点了点头，“上面还说校长表示要严肃处理，内部通报，加强教师的品德教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全篇都用了化名，估计也没人知道是她，不过恶心一下是够了。” 艾茜文松了一口气，一直担心自己的心态是不是有问题，听同桌这么一说，还是有点道理的。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个老师，但也没有主动去报复过啊，可是对方找上门来，自己反击一下，也说得过去。 我拿出课本，“无所谓了，下次要有机会见到那位胖老师，就顺便提一嘴，看她表情应该就能猜出大半。” 今年的竞赛提前了一段时间，所以这个时候学生会正在进行激烈的选举，不过那都是高一的事了，听说呼声最高的还是两个重点班的班长，其中一个叫陆傲然的，听说很嚣张，还放话说要把学生会大改特改。 嗯，光是名字就很嚣张啊，傲然，傲视自然？如果票数呈胶着状态，李朝秦一票可以顶五十票，只要他在关键时候投出，陆傲然是不是就不再傲然了。 和往常一样，今天也是平凡的一天，早读课英语老师平凡的来给我们听写单词，张福平凡的讲着作业里易错题，在知道政治会考开卷以后，同学们平凡而又默契的选择预习一下门课…… 按照教学计划，很多课程都已经进入尾声，有些上的比较快的课，已经开始了第一轮复习。新宇的第一轮复习其实比大多数学校都要早，可能是因为学生的底子普遍比较好吧，许多普通高中现在还在上高二下的课程，快的也才刚刚开始高三的课程。 因为事事走在前面，所以突然发现，原来高中的东西已经学完了，记得上一次分别，也是在夏天。 晚自习的时候，我正埋头写作业，严启文从外面回来，很快倒头就睡了，有时候还是挺羡慕他的，不用那么拼命的学习。虽然我也会照着以前艾茜文对我指导，去督促他，但总是完不成。 望着严启文睡觉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已经尽力了，每天中午和下午休息的时候，总是抓紧时间进行体能训练，有时候晚自习也不放过。刚刚就是从外面训练完回的教室，这一点张福已经允许了。 看起来好像很轻松，其实我知道严启文也会着急，因为周围的人看起来都比他聪明，所以必须要全力以赴，使体能、学识两开花，才能让焦虑消解一些。 如果在一个普通一点的高中，严启文就算不是顶尖，也是相当靠前的，可惜在新宇大部分人都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怀疑人生的那种，所以只能不断强化自己，去超过别人。 这时候艾茜文伸了一个懒腰，刚刚改完的我做的数学试卷，“你高一的数学很差劲啊，在这么下去，张福的教学进度都快赶上你了。” “万一张福开始第一轮复习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和我一样，进度不就放慢了！”关于学习，我总能找到借口。 “得了吧，要是大家都学得很好，你数学就真的拖后腿了。”艾茜文开始恐吓我。 根据这两年来的经验，我知道她还有下文，于是洗耳恭听。 “我觉得你还是做题量不够，是时候加倍了！”艾茜文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是嫌我命太长了是吧。”我翻了个白眼，数学刷题量翻倍，会死人的。 “没办法，谁叫你的短板这么明显呢，哲学上不是说了量的积累，可以促进质的飞跃吗，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以后每天做两套卷子吧。算了，别以后了，就从现在开始。”艾茜文说完就丢来一套试卷，“你回家把它做完，明早给你改。”果然加倍了。 本来以为开始第一轮复习以后，复习的速度会很快的，可真正开始了才发现，这哪里是查缺补漏啊，缺口太多，根本补不完，还是推倒重建算了。不光数学是这样，其他科目也差不多。 “唉，你说我们这么早就开始复习了，以后高三干嘛啊？”我收起艾茜文给的试卷，感觉现在过的日子和高三基本无二了。 “这还用说，当然刷题啊，上课刷题，下课刷题，回家还刷题。现在先适应一下，总没坏处。”艾茜文经过短暂的休息，又准备投入下一张试卷。 看见艾茜文这么拼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于是问道：“说真的，竞赛都结束了还这么努力，是不是想超过张倩啊？” 艾茜文一只手转着笔，想了一下，“说不想超过也是骗人的，但我更希望能重新冲进年级大榜前二十。你也快点冲进班级前二十，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毕业前年级大榜上还能有你的名字。” 艾茜文言语认真，没有半点戏谑，想不到她对我有这么高的期望。年级大榜，这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上面的人全都是比老杨还棘手的存在，艾茜文怎么能对我抱有这么大的信心呢！ “好吧，虽然对于你这样常年在榜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我要是能进榜，也可以得瑟一下。”我摊开练习册，继续做题。 所以说我最讨厌别人的信任了，平添压力嘛不是。 第三百九十八章 投票 高一学生会竞选在校园里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随着竞选的开始，流传出很多关于候选人之间各种内幕，尤其是最热门的两人，陆傲然和李仕勇，那真叫一个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舆论战向来如此，都是乱成一锅粥，只要一方稍有优势，另一方马上把水搅浑。在星期三统计票数的时候，只有很少的同学投了票，但我知道，在舆论中心的两个人，手里已经有了大把“余粮”，可谓是“财力”雄厚。 “可惜了，我们当初那么帮李朝秦，好像也没享受到太多的优待。”在李朝秦即将退居二线的时候，老杨叹了一口气，还以为李朝秦入主学生会，七班也会迎来巅峰。 “老杨，怎么觉得你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感觉啊？”我喝了一口可乐，有冰可乐的夏天，才是真正的夏天。 “只是想到我们这些前浪要被怕死在沙滩上，难免有些意难平。”老杨的话倒是实话，任谁也不想就这样被后辈取代。 课间休息时间，老杨和我站在走廊上，凭空远眺，最近那两位候选人闹得沸沸扬扬的，陆傲然更是放出话，直言学生会太软弱，自己当选后，一定要重点改组。我似乎能预见到教导主任焦头烂额的样子了。 “你觉得李朝秦会不会投李仕勇一票啊？”虽然副会长一般不会介入竞选当中，但是陆傲然直接针对这一届的学生会，有些狂妄了。 我笑了笑，比起谁能当选，作为高二的我们，还是更关心同届的李朝秦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你觉得李朝秦是怎样的人？”我没有回答老杨的问题，反过来问道。 老杨沉默了一下，“论野心不比陆傲然低，成绩也一直是头把交椅，和高一‘三足鼎立’的情况不同。要知道李朝秦曾经可是成立过‘电竞社’这种异类，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也轮不到高一的来评价吧。” 刚刚还被云朵遮住的太阳露出了身影，我伸出手挡了一下，“所以答案不是很明白了嘛。今年的高一部，本来就不是一家独大，陆傲然还这么嚣张，要是我早按耐不住去投票了，李朝秦能忍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好不好。” “哈哈哈，也对。李朝秦虽然随和，但也是有脾气的。”老杨笑了笑。 “真晒！”我嫌弃太阳太大，走回教室，下节是物理课，也即将开始第一轮复习。至此，高中的所有知识点都已经学完，新的阶段已经全面启动，学生会竞选什么的，已经不在是我们这些“老人”关心的事了。 时间一晃，来到周五的下午，就在竞选投票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爆出一个消息，李朝秦公开投了李仕勇一票，甚至还有人去问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投票？ 李朝秦的回答很简单，“大家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 “呵呵，这下有趣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已经身在食堂了，不光高一的，现在就连高二的也开始讨论起来。 老杨和秦如枫，我和艾茜文四人，刚好凑成一桌，艾茜文对于男生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所以显得有些呆萌，“为什么李朝秦要突然插一脚啊，万一投错了，以后岂不是很尴尬？” 秦如枫笑了笑，“前几天我就和老杨讨论过了，觉得李朝秦一定会投李仕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嚣张。” “就是，李朝秦这次不仅高调，还打了个措手不及，分明就是不想让陆傲然过好周末了，这招实在是恶心人。”老杨同样十分高兴，其实李朝秦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正确的，但别人就差指着鼻子骂了，怎么能不反击。 “李朝秦不可能输的，他的一票可以顶上五十票啊。”我回答了艾茜文的提问。 “为什么不可能输？虽然李朝秦确实很厉害，但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和高一的过不去。”艾茜文在政治方面，果然是个天然呆。 “你应该知道陆傲然说这一届学生会很软弱吧？”我反问一句。 艾茜文点头。 “这就对了，他其实是在说李朝秦软弱，所以李朝秦就反击了啊！”如此顺理成章的事，还用得着解释？ “所以说学生会软弱，就是说李朝秦软弱，你们都是这么想的？”艾茜文看着我们三人问道。 秦如枫点头，“当然。” 老杨点头，“毕竟是李朝秦在领导嘛。” 我也点头，“是不是不重要，关键大家都这么想，所以就是了。” 艾茜文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搞不懂，虽然知道李朝秦被攻击就会反击，但还是觉得攻击学生会就等于攻击李朝秦，有点不成立，没办法推导出来吧。” 果然是学霸，事事想着推导，这大概就是我不是学霸的原因吧。“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李朝秦不一定投谁谁就能赢，而且路傲然也确实没有指名道姓。或许是我们的共同看法，才导致李朝秦以为陆傲然在针对他吧。” “听你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我们太想当然了，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内幕。比如李仕勇买通了李朝秦，而李朝秦正好借机发难也有可能。”老杨的立场也很快就换了。 秦如枫：“……”两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老杨这么一说，我心里就不爽了，艾茜文的马屁我一个人拍就行了，他来捣什么乱！“老杨的你的观点我可是不同意的，李朝秦是那么容易买通的吗？” 老杨也很快反击道：“那你的观点我就更不能同意了，李朝秦何等聪明，怎么会误以为陆傲然在针对他，没有好处，干嘛平白无故得罪人？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还是被买通说的通。” 面对老杨的反驳，我自然要回击一番。想来可笑，明明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可是莫名其妙又开始相互攻伐了。 总之，李朝秦的举动，在高二年级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讨论，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三百九十九章 团结一切力量 周末像往常一样度过，无忧无虑，专心刷题。当然也有人在焦虑当中度过，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冲动。时间最妙的地方就在于，该来的早晚会来。 当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公告栏那里，已经站满了人，隐隐约约看见乔木昕在说着什么，我没有凑上去，而是默默的往教室走去。 去年的这个时候，前任会长徐江晚站在那里，啰啰嗦嗦的讲了一大堆，我都还记得第一句话就是有竞争就有胜负，要平常心看待……这些都是学校的要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 说来也残酷，有人赢，就有人输，就像高考一样，资源不够多，只能施行自然法则。可是人们往往关注的都是竞争的双方，却没有想过，作为宣布完结果，就自动退下来的现任会长乔木昕。 这是何等的残酷，竞争的人好歹有个盼头，可是宣布的人的结局却已经注定。作为退居二线已经一年的乔木昕，还要亲自宣布自己的“死亡通知单”。新宇的传统，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来到教室，先把课本拿出来，已经成了习惯，望着课桌上堆放着十厘米厚的课本，有些无奈。以前都是干干净净的，自从开始第一轮复习以后，需要带的书一下子增加了，课桌容量有限，所以一部分只好放在桌子上。 高三堆得老高的课本和作业，在此时已经渐渐有了雏形，暗示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未来一年，我要用掉多少张纸，多少根笔啊，是在太不环保了，每想至此，心里不由一痛，去他的高考。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陈皓冲进来，“特大消息，陆傲然他……他居然赢了！” “什么？！”部分关心竞争的同学都觉得不可思议，有李朝秦的五十票还能输了，这下事情好玩了。 “没搞错吧。”有同学质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要这么问，刚刚来上学的时候，路过那里，正好在宣布票数，我就待了一下，还用手机照了下来，不信的自己来看。”一时间，在教室里的男生，几乎都上去看了一眼。啧啧啧，有李朝秦加持，居然也能输。 “这下精彩了。”我看了一眼结果，就差了几票而已，陆傲然也是险中求富贵，他既然赢了，会不会对李朝秦动手啊！ 中午的时候，陆傲然就迫不及待的开了一个会，高一高二的班长都参加了，至于高三的，谁有空理你啊。 老杨开完会回来以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因为很多同学都在睡觉，所以我们是在走廊聊的。 “怎么样？”我好奇的问道。 老杨眉头一皱，“和传言一眼，很嚣张，二班是周聪去的，因为李朝秦现在毕竟是会长，他如果去了谁坐主座是个问题。结果陆傲然直接因此发难，说这是班长的会议，高二二班怎么搞的，是通知出了错？” “啧啧啧，他真的这么嚣张啊，那周聪是怎么回应的？” “周聪虽然是学生会的元老级人物，但官位毕竟不如陆傲然，所以就像你一样，耍耍嘴皮子咯。”老杨说道。 靠，老杨这个人真是小肚鸡肠，说周聪呢，怎么就扯上我了。 “还有一件事，陆傲然这么不给周聪面子，听说学生会那边，高二的同学都很不开心，纷纷要求退出学生会，新旧势力的矛盾似乎一触即发。” “得了吧。”我冷笑一声，“高二那些人要真退了，就着了陆傲然的道了，现在学生会很多干部都还由高二的同学担任，他们要是退了，留下的真空地带很快就能被陆傲然的人补充进去。” “哈哈，还真是瞒不住你。”这时候李朝秦和周聪突然出现。 “呵呵，稀客啊，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是没有想到李朝秦居然还亲自出马。于是揶揄道：“这次失算了吧，居然让陆傲然赢了。” 李朝秦摇了摇头，“我看他们胜负五五开，就帮了李仕勇一把，没想到差了几票，我的错。” “你们故意想把事情闹大，让校方关注？”老杨问了一句。 周聪冷哼一声，“哪能啊，现在大家都忙着进行第一轮复习，根本没空。要是让我们回到高一，一定好好和陆傲然较量一番。” 可以看出周聪憋了一口气，输在李朝秦手里，他心服口服，可是一个后辈都往他头上骑，这哪能忍！ 见周聪没有说到关键点上，李朝秦解释说：“高二的同学们听说了这件事，都气不过，要想退出学生会来示威，我了解了情况后，安抚了下来了。虽然按照惯例，作为会长的我应该退到二线，但也不是明文规定，陆傲然就是看中我们没空斗，所以才有恃无恐的。” “所以你来找我们是几个意思？”我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关键。 “如果说想让你冲在前面，我们给你加油助威，你觉得怎么样！”李朝秦笑道。 “呵呵，看我表情！”我一脸的嘲讽。 “不开玩笑了，虽然我们都忙着学习，没空理他，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猜他很快就会组织活动，甚至有些重大决议。 如果是活动，我希望高二的所有班级都参与抵制，原则是不参与。如果是决议，我们学生会这边会一直给他拖着。虽然下学期按照规定，高二的干部会陆续退居二线，但这个学期，不会让他有丝毫动作。” 李朝秦把计划大体说了出来，这已经不是阴谋了，而是阳谋，就是摆明了不合作，看你怎么办。本来想要团结整个高二还是很不容易的，但是陆傲然嚣张的姿态，让我们第一次有了同仇敌忾的情绪。 “放心吧，其他的不敢说，但是不合作这点，我们七班一定能完成。”老杨打了包票。“另外，八班也交给我们去说服，你们去团结其他一切力量。” 李朝秦笑了笑，“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基本盘之一，我可以放心的去说服其他班了！” 第四百章 难啃的硬骨头 在学生会新旧势力暗流涌动的时候，数学竞赛的成绩也出来了。不论是徐彬彬，还是艾茜文，都没能如愿。 “好了，这下我可以安心了。”艾茜文终于死心了，“以后再也不参加了，简直是浪费时间。” “高三不是还有一次嘛，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失败的滋味，让一个很少失败的人去品尝，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没用的，为了高考加几分，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那上面太亏了。徐彬彬也不准备继续参加了，而且听说这次乔木昕学姐还是没考到加分的名次，她才是最亏的那个。花了三年时间，最后功亏一篑，还是在高考前，多打击人啊。” 艾茜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道理归道理，谁又能那么坦然的面对失败。这时候突然觉得李朝秦和林夕涵真的是天才，不但取得非常耀眼的成绩，还冲进了全国竞赛。 “不顺心的事太多了，真不知道学姐的高考会不会受到影响？”听说最近的一次模拟考，乔木昕的成绩下滑，被第二名反超，不顺心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还都是在关键时刻。 艾茜文听完，心里来气，“就是啊，学姐班上的政治老师还在上课的时候讽刺她，说有些同学平时不好好听讲，就知道开小差，关键时刻底子薄的弱点凸显了出来，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看她怎么办。”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这样的老师就为了自己过嘴瘾，全然不顾学生的情绪，像什么话！”艾茜文越说越气，都成年这么久了，什么话该说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很惊讶，“还有这事？” “是啊，听徐彬彬说的，那个政治老师也教高二（1）班，还在班里暗示有些同学不要跟着学，那都是歪门邪道。”艾茜文翻了个白眼，“有些同学不是明摆着说的是徐彬彬嘛，徐彬彬给我说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当时差点没忍住和政治老师杠上！” “这样的老师，只要一封匿名举报信，往教导主任办公室外的意见箱轻轻一投，效果杠杠的。”我微微一笑，乔木昕好歹也是年级大神，要是因此影响了高考成绩，教导主任哭都来不及。 “千万别，要是政治老师怀恨在心，打击报复学姐，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徐彬彬为什么忍住的原因，学姐对她帮助那么多，她却只能忍着，很憋屈的。”艾茜文打消了我的主意。 “好吧！”我无奈的耸耸肩，确实应该以大局为重。 有些时候，生活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才能学会成长。像这样的屁话，我可以信手捏来，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我们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谁都会劝乔木昕调整心态，可是要怎么调整，却没人能答得上来。没有意义的废话，我们总能张口就来。当下唯一的祝愿，就是希望像政治书里说的：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而祝愿，是不用说出口的，默默祝福就好。 在陆傲然入主学生会后，提出了很多倡议，比如增加名誉干部名额，让高二的干部们集体换头衔。理论上权力大小不变，待遇不变，依旧是干部，可是分管的一些事情，需要移交出来。 这个倡议在学生会没有人反对，但每次只要开会提到这个，高二的干部们就是推脱。 “这个事情吧，是这样子滴，我们原则上是同意滴。但是吧，这个事情关系重大，要不你们先写一篇论文来论证一下必要性，最好多参考一些专业书籍，就按照大学的毕业论文来写吧。” “不不不，不要误会，我不是在针对你，你也知道以前文学社成立花了三年吧，我保证只要你们写的合格，我们就同意。” “合不合格我们说了当然不算，最终拍板的当然是会长啊。什么，副会长？他是正的吗？不是就对了，大事交给老大通过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什么传统，不要提传统！要是遵守传统，你们还改什么啊，又没规定社长只是吉祥物是吧。反正下学期我们高三了，你们自然就上来了，急什么，我们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年轻人，耐心点！” “什么，你们要去找教导主任，可以啊。” 教导主任：“这是你们学生会内部的问题，校方无权干预。凡事可是商量嘛，坐下来多谈谈，谈着谈着的，他们不就高三了嘛！” 新一届的学生会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放弃现在就开始布局的打算。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也要显示一下实力，于是又提出了举办“年级大乱斗”，即高一高二混合在一起，举行体育比赛，对阵双方由抽签决定。 “哎呀呀，比赛好啊，可是我们高二的学习都挺忙的，恐怕没空参与，还是你们高一的自己玩吧。” “我们那里过分了，确实很忙啊，我们都开始第一轮复习了，怎么会有空干这些。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还是你们自己玩吧，不骗你。” “年级大乱斗”在学生会又受阻，陆傲然终于亲自出马了，很快就开展了舆论攻势，直言学生会黑幕。很快李朝秦也发表声明，大致是说高二学习繁忙，无心比赛，既然副会长执意举行，那便将比赛所有事宜，尽数交由副会长负责。 学生会内部的这一丝火药味，终于被公之于众，从长远来看，一定是陆傲然获胜，因为他们“活”得更久。不过李朝秦只要坚持到本学期结束，就算赢了。 陆傲然主动出击，在获得初步胜利后，很快就召集各班的班长，体委一起开了个会，目标很明确，统筹协调好所有事情，争取办出新宇特色，办出新时代的个性。 高一部分很容易就解决了，毕竟是自己的大本营，很多班级都表示，要给高二的一些“颜色”看看。 在搞定高一同学之后，很快又召集高二的同学开会协商，这也是最难啃的硬骨头。 第四百零一章 放大招 午休的时候，严启文和老杨去学生会开会了，虽然整个高二的班级都不太想去，但是太公开的对抗也不太好。所以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了。 “今天的会开得有点久啊！”我午睡醒来，发现老杨和严启文还没回来，眼看就要上课了。 于是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睡。直到快要上课的时候，老杨和严启文才悻悻然回来，这时候上课铃刚好响起。 看他们脸色不太好，就知道吃亏了，不过也不好多问，一切都要等到下课再说。 “太无耻了，明知道我们时间不多，还故意搞拖延，非要等到快上课的时候，才进入正题。”45分钟后，老杨来到我这边吐槽道。 “哦，详细说说？”我大概猜出了陆傲然的手段，一开始我还在想他是用软的，还是硬的，现在明了了。 “先是开会的时间，恰恰好卡在一点钟，我们休息不是，不休息也不是。等到了那里，陆傲然又说要充分听取同学们的意见，让每一个人发言。我们快速说完，本想着回来还能睡一觉的。 他却开始扯体育比赛的意义，直到快要上课了，才说正题，根本没有给我们讨论的时间，而是直接宣布比赛的各项规则。还说这次不同意，下次还会拉着我们一起开会，直到有个结果为止，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杨把过程说了出来，一旁的严启文也很不开心，“本来中午我还想训练一下的，被这么一耽误，今天的训练计划是完不成了，要是在搞一次，我绝对不去了，爱谁去谁去。” 难怪他们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这陆傲然果然霸道，这已经是威胁了，而且还是直接威胁高二的学长们。偏偏这些班长都是人精，知道“大局为重”，不会当出头鸟。 “那二班呢，李朝秦去了没，还是说依旧是周聪去的？”如果李朝秦在的话，就算不想当出头鸟，也必须出头吧。 “哼，二班的人就没到场，直接不理陆傲然。只是苦了我们，我建议我们也这样做，学生会怎么了，还能直接找上门来不成？”严启文愤愤不平。 “你说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严启文挠了挠头，“我是一时的气话，我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别当真啊。” 我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李朝秦是这个意思，真有趣。 “你也猜到了？”老杨含笑问道。 “嗯，刚刚猜到了，你也是吧。” 老杨点头。 很快，年级大乱斗就轰轰烈烈的开展了，学生会高一部分的同学开始忙碌起来，这次的比赛主要是球类，还有田径，跳远一类的为辅助，甚至算是一场小型的运动会了。 在一场即将开始的篮球赛上，我们高二（7）班的对手居然是高一（1）班，又是一班，我这辈子是跟一班杠上了吗？还是说抽签结果被暗箱操作了？ 一班的同学已经来了，就等着七班的人露面。而我，也在快开场前，来到了比赛场地。同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并且诅咒老杨。 “各位一班的同学，你们好啊！”我打了一声招呼。嗯，来的人还挺多的，估计都是来看我能不能创造奇迹的。 “我是高二（7）班的同学，因为我们班的同学都忙于学习，篮球队实在组不起来，所以本场弃权，实在是万分抱歉！”说完就迅速溜了，也不管后面的议论声。 “该死的老杨！”我低声骂了一句，他说我是一班杀手，所以理应由我来负责嘲讽一班，刚好陆傲然也是一班的，只不过他去参加田径了。 “一切都交给你了，充分发挥你的口才，极尽嘲讽之能事，我们会在不远处观察的，要是对方动手，我们一定会赶来救援。上次打了一班，今天再打一个一班，延续你的传说吧。”老杨说完还不忘拍拍我的肩膀，以示我肩上的担子很重。 我溜了一段距离后，也没看见我们班的大部队，回想起出发前老杨的话，他一定是想借刀杀人，一定是的，真是该死！ 回到教室，老杨拦住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好的再创传奇呢？” “去你的传奇，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还有，你丫大部队呢，你是想借刀杀人吧！”我直接道出老杨的心声。 “柯韩，你这就小人之心了，我明明是叫你去嘲讽的，你可倒好，说完就跑，还什么万分抱歉，怼我的气势呢，就知道窝里横。” 在和老杨斗嘴的过程中，艾茜文和林夕涵吃完晚饭回来了，和我们一起在走廊晒太阳。同时放出去的探子也陆续回来了，得知高二年级有大半的班级都选择了弃权。 “你们这样玩，要出事情的。”艾茜文直言不讳。 “知道为什么在开会的时候，二班没去吗？”老杨问了一句。 艾茜文皱了皱眉头，虽然那天开完会后，老杨也在抱怨，但是他和柯韩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突然就悟出了她没看懂的事情。还都故作神秘的不肯说，现在突然就懂了，“李朝秦做了一个示范，告诉其他班应该怎么做？” “没错，但是这种事情不好明说。万一被谁泄露了，告到教导主任那里，也不好处理，所以干脆就以身作则。”我笑了笑，这一招，很高明啊。 “我还以为李朝秦是怕麻烦，不想正面冲突，所以妥协了。原来暗搓搓的憋了一个大招，高一学生会的脸这次可是丢尽了。”艾茜文了然。 “还没呢，不是还有几个高二的班级参加了嘛，等到晚自习消息一传开，我猜他们明天也会弃权，毕竟被学生会来硬的，太不光彩了。现在有我们在珠玉在前，他们一定依样画葫芦。”我说完，自己都笑了。 “哼，这点小把戏，也就骗骗那个小学弟，要是让我坐在陆傲然的位置上，非把李朝秦扒层皮不可。”林夕涵冷哼一声，本来有人干扰李朝秦，她还挺高兴的，结果这么不经打。 第四百零二章 来人 在知道大半个高二年级都弃权后，那些参与了年级大乱斗的高二同学，也在第二天纷纷表示放弃比赛，专心学习。 同时对于其他班级不带他们“玩”的做法，颇有微词，“都是高二的，就不能团结一致啊，我们这样好丢脸的！” 比赛的时候，遇到对面弃权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可是高一年级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高二年级完全瞧不上的“荣誉”，他们还要继续去“争抢”吗？不过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高一学生会那边早有准备，很快就拿出了新的比赛方案。 学生会张贴了一张比赛进程表，高二年级全部被淘汰，还特地用醒目的红色进行标注。高一重新规划比赛，继续“有序”进行中。 虽然学生会行动迅速，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块遮羞布。李朝秦虽然慢慢的不再掌权了，但总的来说，这场纷争还是赢的漂亮。 “幸好去年乔木昕没有投周聪一票，不然我们也会像今年高一的一样，吃个闷亏。”我无比的庆幸，周聪可是为了乔木昕那一票，拼了命的在讨好。 “我就不懂了，陆傲然没事招惹李朝秦干嘛，吃饱了撑的？”陈皓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有的疑问。 我们一帮男生聚在一起，坐而论道，对于这次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学生会，大家都很兴奋。因为这次，我们都是参与者，不在是围观者，所以格外热情。 身为班长的老杨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因为今年的高一，有好几个人都特别优秀，不是很服陆傲然。所以他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估计是最后挑中李朝秦了吧。” “哦，懂了，本来以为李朝秦是软柿子，结果是个硬骨头，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哈哈哈……” “所以说他们还是太年轻，真以为我们忙于学习就会退缩啊。这一届真是新宇最近几年最差的学生会了！” “万一学生会继续来找麻烦怎么办？我们可是真的忙于学习啊，他们有的是时间和我们耗。” “怕什么，在闹几次，估计其他几个不服陆傲然的很快就会闹起来，到时候他们窝里斗他们的，我们学习我们的，互不干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好不痛快。 快上课的时候我回到座位上，“你们男生还真是喜欢搞这些无意义的竞争啊！”在艾茜文看来，这样的冲突实在没有必要。 “这是生物遗传的本能。”我充分把生物知识运用到实际生活，哪怕高考不考。 “哦？说来听听，看你怎么编！”艾茜文一脸的不屑。 “原始社会，都是男性外出狩猎的，所以形成了很强的领地意识，自己的领地绝对不容侵犯，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但是高一的跑来挑衅，还把高二的班长们都聚在一起，进行威胁，当然要还击。” 艾茜文点点头，“懂了，就像狗总喜欢找电线杆子撒尿，这是用气味来划分领地，不容侵犯，是吧！” …… “这不一样！”我弱弱的反驳道。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刻在基因里的习惯啊。”艾茜文得意的一挑眉，小样，跟我掰扯生物，真以为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我举手投降，“行吧，你赢了！” 这件事情过后，高一那边开始流传一个说法，整个高一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对抗高二年级。因为这已经不是学生会内部的斗争了，他们整个年级对付我们的学生会，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这样的说法并没能掀起很大的波浪，也有没谴责高一学生会的言论出现。或许在李朝秦看来，对方已经知道厉害了，现在搞的这些小动作，无非只是气势上不能输罢了，只要不理对方，很快就会消散的。 经过一周的时间，学生会举办的活动完满落幕了，对于完全“战胜”高二年级，没让他们拿到一个名次这件事，并没有进行宣传。高调的开场，但是却低调的结束。 大家的生活都回到正轨，高一的在纠结文理分科，高二的即将踏入高三，高三的准备迎接高考。夏天，应该是咸咸的海水，耀眼的日光，汗水和青春的挥洒。 但是在高中，每个夏天都会经历一些变局，这里有不安，有彷徨，有犹豫。成人前的最后蜕变，想要抗拒的成长，青春的躁动，都在充满矛盾的交织着。 一天下午，第一节课，物理老师正在讲解天体力学，那是关于宇宙，关于宏观物理世界的运行，那种恢宏的能量是远超我们想象的。 驱动一辆车很简单，几个成年人使劲力气就能推动。万吨巨轮也能想象出来，几个足球场的面积，上面在站上整个城市上百万人，就是巨轮的载重。 而对于整个星球的能量，那是超越想象的庞大，更何况质量是地球33万倍的太阳，四大基本力中，最弱的就是引力，可光靠太阳的引力就能牢牢锁住地球，这又是何等恢宏壮观。 再到化学，微小到不能目视的分子、原子，却组成了整个宇宙，又是何等可怕。这一切，都充满无穷的魅力。没有文科那么花哨的语言，没有展现人性之美，却是最纯粹的一种浪漫，一种关于好奇心的满足。 物理老师有着印象中最传统的知识分子形象，凡事不争不抢，同学们成绩的好坏，也不甚关心。这样的老师，如果放在学风不好的学校，就是误人子弟，但放在好学校，就是一位知识渊博的长者。 每次老师们一起陪着我们参加考试，物理老师总能拿第一，至今还没有被同学超越过，这也让他的人气火了起来。但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只管教书，你学也好，不学也罢，凡是有人去问问题，他都一一耐心解答，做到了一个老师该有的样子。 物理老师正背对我们，在黑板上写某道公式的各种演变形式，教室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七八个人。 第四百零三章 能耐啊 物理课上，突然出现七八个人，物理老师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领头的男孩解释道：“抱歉，打扰老师上课了，我们几个是学生会的。”男孩指了指自己和其他几个穿着校服的人，然后又指了指另外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人，“这两位是保卫科的，有个班级刚刚收缴的班费被偷了，所以想占用几分钟，寻找一下。” “到这里来找班费？”物理老师不解，“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抱歉，事因事情紧急，还请见谅。”该同学并没有退缩。 “你们有证据？”物理老师依旧在和对方对峙，自己上课的时候，被人这么粗暴的打断，心里是不爽的，虽然自己没脾气，但前提得是相互尊重。 “是这样的，我们调看了监控，没发现任何异常。但是丢班费的班级就在第二教学楼，我们觉得还在这栋楼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情况紧急，所以通知了保卫科协助处理，并且楼下的班级已经找过了。” “你们打算怎么找？”这时候身为班长的老杨发话了。 “当然是搜身啊，带了那么多钱，能藏到哪去，而且事情刚刚发生，肯定来不及转移。”领头的同学理直气壮。 “凭什么？你说搜就搜啊，谁给你的权力，你们会长同意了吗？”我也声援老杨，站出来发声。 “其他班级都同意了，比如隔壁的六班，而且这件事也是陆傲然会长和保卫科共同决定的。”该同学脸色有些冷了。 “我们班不同意。”老杨直接说道。 “谁管他陆傲然同不同意了，他只是副的。如果你们通知李朝秦，他绝对不会干出这么没底线的事。”居然来搜身，他们学生会真以为自己很“能干”啊？ 领头的同学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怀疑就是你偷的，不然干嘛一直阻挠我们执行公务。” “呵呵，你有证据吗？还执行公务，真以为自己手里握有权力啊？”有些人啊，离权力中心近了，就误以为自己也拥有权力。 除了两个保安以外，其他几个人脸色难看，领头的更是直接走了上来，“我怀疑就是你偷的，现在要搜你身，请配合。” 眼看他一步步走近，我直接说道：“慢着！” “怎么，心虚了！”该同学冷笑一声，“晚了！” 对于这种嚣张的白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偷了我们班的东西，现在我要搜你的身。” “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过你们东西？”该同学怒道。 我指了指前面的严启文，“刚刚你路过的时候，他的一支笔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严启文适时的站了起来，“没错，我少了一支笔，怀疑是你偷的，现在要搜你身。” “胡说，我刚刚路过，怎么可能偷你的笔。” “那你怎么解释他笔不见了？”我耸耸肩，“再说，搜一下而已，如果没有就算了，你心虚什么，不让搜说明就是你偷的。” 还不等这位同学气急败坏，其他同学纷纷说道：“对，搜他身，我们丢了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在他身上，就在其他人身上，他们是一伙的。不交出东西，谁都别想走。” 同学们纷纷站起来，眼看要把他们几个围住，只见领头同学很快就溜了，同时放下狠话：“等着吧，小偷肯定在你们班，要是找不回钱，就由你们班来出。” “你别跑啊，偷了东西就跑，像话吗，给我回来。”我们在后面大喊道。 赶跑了这些人后，物理老师重新开始上课，对整件事情没有给予任何评价。可是我们气愤啊，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说东西丢了，然后来找茬的，上门来搜身，反了天了。 物理老师见我们已经无心上课，把粉笔一放，“这节课大家自习吧，我就在讲台上，对高一知识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见老师不在上课，我们更欢了，纷纷扬言下课后要去找学生会好好闹一场。不过有老杨这么一位谨慎的班长在，我们到底还是没去找陆傲然讨说法。 下课后老杨亲自去隔壁班打探消息，毕竟学生会再蠢，也不可能叫上保卫科一起上门找麻烦。如果真要找麻烦，那也是去二班才对。 “怎么样？”看见老杨回来，我们纷纷上前询问。 “学生会的人确实在上课的时候去过六班。”老杨皱眉说道。 “什么，六班这么没脾气，真让人搜啊？”一个同学大声说道。 “嘘！”旁边的同学赶紧捂住他的嘴，“隔墙有耳，别让人听见了。” 被捂住嘴的同学十分不爽，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实话，咋还不让说呢！ “在学生会说明来意后，六班的任课老师没有多问，直接就允许了。当然也不是搜身，就是检查一下书包和桌箱，衣服口袋鼓的，才会象征性的搜一下，其实说是搜查更合适。”老杨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要不是物理老师多问了几句，也许我们也会被这气势唬住吧！”毕竟对方都不说明来意，就要搜查，还有保安在，确实是气势十足。 “呵，我是越来越喜欢物理老师了！” “我也是，不因权贵折腰，好样的。” “这才是教书育人的典范，以身作则啊。” 一时间，大家对物理老师的评价越来越高，以前那个不愿惹麻烦的物理老师，突然变成了“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的典型，受到同学们的一致好评。 就在大家纷纷赞扬物理老师高风亮节之时，张福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都回教室，这节课我和生物老师换了，明天数学课上生物。” 从张福的表情中，我们就能读出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学生会把事情闹大了，就是不知道这是陆傲然的手笔，还是那个领头的同学干的好事。 张福站在讲台上，吹胡子瞪眼的，用眼神把我们扫视了一遍，“你们能耐了啊！” 第四百零四章 欺负错人了吧 张福站在讲台上，吹胡子瞪眼的，用眼神把同学们扫视一遍，“你们能耐了啊！在课堂上公然威胁同学，还扬言不让人走，以多欺少，是要造反吗？” 面对张福的责问，没有一个人出声，张福继续说道：“学生会的同学当着我和教导主任的面，把事情全都说了，他们在调查高一（13）班班费失踪的事情。你们倒好，不仅不配合，还诬陷人家偷你们的笔，要强制搜身，有没有这回事？” 面对张福的严厉责问，我们都没有出声，这话听起来有些避重就轻，但还真是这么回事，这时候谁接话，谁就倒霉。 “怎么都不说话，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现在教导主任要我严肃彻查这件事情，必须在今天给他一个交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福正在办公室改作业，被教导主任一个电话叫过去，然后学生会的同学当面控诉他带的七班，自己也被主任狠批了一通。 见没人说话，张福心里更不顺，“这件事都有谁参与了，自己主动站起来。” 然后，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起来，最后全班五十几号人全站起来了。 这一幕巍巍壮观，事先没有任何商量，同学们全是凭直觉行事，居然能做到如此统一。张福脸色更黑了，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帮学生真的要造反？“都给我坐下！老杨，你是班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老杨被张福点名，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老杨啊，面对张福的怒火吧！ 老杨站了起来，一开口就是：“老师，诬陷学生会是柯韩的主意。” 我特么……这也行？ 张福投过来一个眼神，好啊，又是你！ “老杨，能不能别断章取义，你按时间顺序说啊，再说是你先不配合学生会的，我也只是有样学样，发扬你的传统精神。”我也站了起来，这丫的，真是一有机会就给我泼脏水。 “好了，别吵了。老杨你从头开始说！”张福无视了我和老杨互泼脏水这件事。 于是老杨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张老师，不是我们不配合，进来就说要搜身，不管换了谁也受不了啊。” 听完老杨的讲述，张福沉默了。 “你们说的这些，学生会那边都没有提到，如果是真的，那么我相信教导主任是讲道理的，现在应该正和物理老师谈话吧。” 听到张福这么一说，我们松了一口气，出于对物理老师的谜之好感，我们觉得他一定会实事求是的。 “同学们，一开始我偏听学生会的话，对咱们班级有些误会，看来是我错了。这一次你们好样的，干得漂亮！”张福主动承认错误，做起了自我批评，同时对于我们的行为，也给了充分肯定。 “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要怂。咱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说真的，你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要是早点把门给堵了，咱们人多，不吃亏。” 张福暗示我们应该直接动手的，这个暗示恰到好处，多一点叫怂恿，少一点又怕不懂，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老师。 “不过，问题还是要解决的，老杨你陪我去一趟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把事情解释清楚，其他同学留在教室自习。”说完就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老杨走了。 虽然张福是明事理的人，但谁又能保证教导主任也这么明事理呢，所以老杨此去，还是颇有几分凶险的。 “你说这件事会怎么发展啊？”艾茜文问道。 “你不是不关心嘛！”我反问一句，艾茜文一直觉得男生之间的这种斗争非常幼稚，所以一直都懒得理会。 “这些高一的小孩，也太嚣张了，我们安安静静的学习惹到谁了？居然欺负上门了，我觉得一定要好好挫一下他们的锐气。”艾茜文冷哼一声。 “你越来越像我了，真是睚眦必报啊！”我笑了笑。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是你像我好吧，你看你现在的数学，都快赶上我刚入校时候的水平了。” 艾茜文这是夸是损啊？！我玩命快两年了，才堪堪比得上她刚入校，靠，不学了。 “就连你都觉得高一的太过分了，那么其他人怎么想？所以李朝秦一定要反击，而且要玩个大的，说不定还会直接弄掉陆傲然，等着吧，波澜又起了。”我缓缓说道。 这节课说是自习，但是在群情激愤下，又没有老师坐镇，大家讨论的都是这件事。再加上隔壁六班也隐隐能听到一些吵闹，估计因为被高一的搜查，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对学生会也很有意见。 “这很好啊，玩个大的，让李朝秦焦头烂额去吧。”林夕涵一直安静的看着小说，这时候也忍不住加入讨论了。 “就知道你不嫌事大。”我白了林夕涵一眼。 “谁说的，虽然我看李朝秦不爽，但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教训一下学弟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不然总是没大没小的。也就是物理老师多事问了几句，才让你和老杨有表现的机会。不然你那套嫁祸于人的手段，就是我来用了。”林夕涵反过来瞪了我一眼，大有我抢了她风头的姿态。 “那不如这次你代替李朝秦去玩个大的？”我笑了笑，林夕涵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 “我是有一个想法，你可以去转述给李朝秦，当然不许说是我提议的。”林夕涵眼神微眯，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愿闻其详。”其实我不愿听，但现在好像已经箭在弦上了，林夕涵肯定是想挑动双方玩个大的。 在这个晴朗的午后，林夕涵把她的计划缓缓道出，为燥热的下午，降了不少温度。 我不由得感叹道：“厉害啊，要么直接灭掉陆傲然，要么把李朝秦拖入战场，怎么都不亏。” “哼，敢在上课的时候嚣张，影响我看小说，该死。”林夕涵冷哼一声，不敢去二班找茬，所以来七班？欺负错人了吧！ 第四百零五章 用眼睛看 在快下课的时候，老杨回来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教导主任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决定不追究这件事，张福老师也不用挨处分了。” 老杨站在讲台上，把教导主任的意思传达下来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我们又没做错，教导主任他倒是追究啊！” “就是啊，他不追究，我们要追究，怎么可以让这一届学生会为所欲为。我们这届的还没退下，他们就想造反啊。” “班长，你去给张老师反应一下，让他给主任传达我们的意思。” 老杨拍了拍讲桌，“都安静，你们想让我和张老师去送死啊，好不容易虎口逃生，还往枪口上撞。谁提意谁去，反正我不去。” “老杨你是班长吧，为了班级，死生事大矣，还得你去啊。”我在下面起哄。 老杨瞪了我一眼，“别乱用古文，前言不搭后语的。有本事你去啊，你还是副班长呢。”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好了，事情就此作罢，我们别去烦主任了。”老杨强行下达指示。这时候隔壁六班的班长过来串门，和老杨聊了一会儿。 然后在快要上课的时候，老杨跑来对我说道：“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去找李朝秦，和他谈谈这件事。” “为什么是我？我才不踏着趟浑水，你和六班的去就行了啊。”我摊了摊手，只要是坏事，老杨总能第一个想到我。 老杨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有六班？” 我满脸的嫌弃，“废话，我们赶跑了学生会的，当然觉得这件事可以算了。但是六班和我们稍微对比一下，就无地自容，当然要找回场子。而且学生会还是从一楼开始搜的，那里也有几个高二的班级，不去报复一下，面子往哪搁！” 老杨嘴角抽搐，正打算说话，我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教导主任一定是叫你和张福把事情控制住，但是张福和你去找主任之前，才说了不惹事也不怕事，所以不好息事宁人，因此回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还说了一番废话。” 我白了一眼老杨，揭穿了他的想法，“所以你如果直接去找李朝秦，等于是在挑事，就推给我，让我来背锅！” 老杨这时候神色倒是恢复了正常，“我也没有真要你背锅啊，这不是一起去嘛，况且六班好歹也是兄弟班级，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吃了学生会的亏，所以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帮忙。” “好吧，我同意。” “先别急着表态，你自己想……什么？！你同意了！”老杨十分惊讶。 “有什么好意外的，这么多年了，虽然互看不爽，但我什么时候缺席过。”我义正言辞的说道：“私怨是私怨，公事是公事，我还是很明白的。” 靠，要不是林夕涵要我“帮”李朝秦出主意，我才不趟浑水，白白便宜了老杨。 时间一晃，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六班班长已经事先约好了李朝秦，所以我们四个聚在一起，边吃边谈。 “是我味觉出了问题吗？怎么感觉今天的西红柿鸡蛋汤有点咸啊！”我用筷子搅拌了一下，几许蛋白浮沫和西红柿皮飘在上面，学校真是够抠门的，好歹也是示范性高中，不至于这么省吧，预算都没狗吃了？ 回想起去年暑期支教的事，虽然是农村，大妈们做菜的手艺和种类有限，但分量绝对完爆新宇。在这里，想吃顿好的，真的只能奢求打汤的大婶手不要那么抖。 “我也觉得有些咸了，钠太多会导致电解质紊乱，不是很好。”李朝秦喝了一口，也颇有几分嫌弃。 “是吗，我倒觉得刚刚好。”老杨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只有六班班长，嘴角抽搐，张了张嘴，“我觉得是中午剩下的，现在汤里面的亚硝酸盐增加，所以才会偏咸的。”最终还是耐住性子，和我们一起“讨论”食堂。 “有道理，待会儿还是去买瓶汽水吧，比这汤健康。”李朝秦笑了笑。 “既然老杨这么喜欢喝，那干脆我们的都给老杨吧。”我把换题引向老杨。 “我可没说喜欢，而且我有洁癖。”老杨瞪了我一眼，我们是来讨论喝汤的事的吗？ “李朝秦，虽然我们不熟，但这次你们学生会做的事，有些过分啊。”六班班长还是忍不住了，先说出口。 李朝秦笑了笑，“哦，有这事？” 我在一旁用麻婆豆腐就着米饭，吃了一口，心里给了李朝秦一个白眼，这丫的，明知故问，现在大家都流行装高深莫测吗！ 六班班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同时表明六班和七班坚决抵制这种滥用职权的事，两班的同学强烈抗议。得，我被代表了一回。 李朝秦听完，点点头，“事情发生后，已经有人告诉我了。并且教导主任也找我谈过话了，要求是控制好事态，不要激化年级间的矛盾。你们怎么看？” 李朝秦把目光转向我，我表面微笑，心里不爽，又让我左右为难。“用眼睛看。” 李朝秦也只是笑笑，又把目光转向老杨。 “我也是用眼睛看。”老杨臭不要脸的盗用我的借口。 “当然不能就怎么算了，不光是我们班，楼下几个高二年级也都遭了殃，一直吵着要学生会给个说法，这件事情已经控制不了了。我们必须团结在李会长周围，用整个高二的力量，告诉这一届学生会，我们的领地不容践踏。”六班班长义正词严，语气诚恳，逻辑清晰。 李朝秦继续吃饭，没有接过这话，我也低着头吃饭，才不参与。老杨虽然也想学我们，但是他和六班班长还是有些交情的，不好晾着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其他几个班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如果这一次我们退缩了，这一届学生会只会越来越嚣张，我们不能退让。高二虽大，身后就是底线，已经退无可退了。”六班班长慷慨激扬。 “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啊！”老杨点点头，对李朝秦说道：“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李朝秦很快学会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四百零六章 她，林夕涵 李朝秦这么皮一下，是老杨万万没有想到的，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啊！ 见没人说话了，李朝秦只好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是学生会故意找茬，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啊。而且教导主任也告诉我，确实有个班的班费丢了，而且他们也搜查了高一的班级，这做法虽然讨厌，但是也说的过去啊。” “他们要找茬，当然要师出有名，不先对自己人动手，怎么服众。要不是七班阻止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整个二教恐怕都逃不过被他们翻个底朝天吧。”六班班长说道。 “这已经不是对错问题了，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他们敢在刚刚吃亏后就行动，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冲着你来的，要是不接招就会被视为软弱。”六班班长开启雄辩模式，誓要拉李朝秦下水。 李朝秦望着盘子里的食物，发了一会呆，“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 李朝秦的话仿佛自言自语，有仿佛在问所有人。 “当然是反击啊，就像上次的‘年级大乱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六班班长是个坚定的主战派啊。 李朝秦翻了个白眼，“说得简单，具体该怎么做？别光说大话啊！”然后目光转向我，“毕竟是一班杀手，别光打酱油，给点建设性意见。” 呵呵，一班杀手这个头衔我是真的不想要，明明最适合这头衔的人就是李朝秦，偏偏历史选择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有两计，一计名曰‘息事宁人’，一计名曰‘干一大票’，你们想先听那个？” “第二个。”李朝秦直接找出了重点。 我一脸抽搐，不带直接剧透的，“还是循序渐进吧，我先说第一个。我们把这件事正式上报学校，让校方来决定，然后相关人员写检讨，升旗仪式上认错是免不了的。这样我们也有台阶下，大家和和美美，共建文明校园，多好。 如果同学们不服，也可以全部推到学校身上，反正黑锅你不用背。只要你对学校的处置，进行了强烈抗议就行了。在舆论战上面，周聪在行，让他替你谋划，准没问题。” 李朝秦笑了笑，“这个主意好。” “我也觉得好，要不第二计也不用说了，就按这个方法办吧。大家一团和气，多棒！”我也笑了笑，李朝秦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选择这么憋屈的方式，他和林夕涵可是一类人啊，明明打定主意玩个大的，却非要先搞些小把戏。 “这怎么行，我们被学生会这么挑衅，结果只能搬出一个和事佬来，太丢分了，我们六班是不会同意的。” “我觉得，这跟和同学打架输了，然后喊老师，叫家长的人没区别。我宁愿大家什么都不做，等同学们闹起来，再让学校收拾烂摊子，也比主动去找学校好。”老杨日常反对我+1！ “可惜了，这么好的主意大家都反对，那你还是说说怎么干一票大的吧！”李朝秦无不遗憾的摇摇头。 戏精！我默默的鄙视了一把李朝秦，他还是老样子，如果自己可以不动脑，绝对不动，这么懒的人，是怎么成为年级第一人的。于是我把林夕涵的主意，一字不差的全说了出来。 看见他们一愣一愣的，我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哎呀，饭都凉了，可惜了。你们也快吃啊，再放一会儿，亚硝酸盐的含量要增加了，多不健康。” 食堂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的饭才吃了一半，光顾着聊天，把正事都耽误了。 “我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老杨冷言冷语。 “兄弟，可以啊，我举双手赞成。”六班班长竖起大拇指。 李朝秦点了点头，“似乎不错。” “有一点我得声明一下！”我打断了他们的回味，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李朝秦说道：“我知道，这招有点危险，等于是在釜底抽薪。不成功的话，以陆傲然的个性，你怕他会疯狂报复吧。” 我摇了摇头，“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我想说的是整件事与我无关，到时候别把我拖下水。” 老杨和李朝秦默契的递来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老杨说道：“我能力有限，也别算上我。” ……未战先怯，理当问斩！ “你们七班，真的是……”李朝秦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在抗击学生会的时候，表现得那么英勇，可是现在怎么怂成这样。 “算了，那就不算上你们，让你们在后线当预备役，如果不顺利，或许还是会用上你们的。”李朝秦看来是同意了这个方法。 “今天的事，你们别对别人说，等我谋划一下，搞个大新闻。”李朝秦眼神闪过一丝犀利。 看见李朝秦上了钩，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但是相关利益，他一定能想清楚，因为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说白了就是取舍，如果没有一下弄掉陆傲然，很可能被缠上，那就麻烦了。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散去，“我要去买汽水，一起吗？”李朝秦对我发出了邀请。 “好啊，兜里正好还有三块钱。”我应邀前往小卖部。 “你够狠啊！”李朝秦拧开瓶盖，目光看向我。 “为了荣耀，义不容辞。”我正色道。 “呵呵。”李朝秦喝了一口水。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毕竟失败的概率很大。就算成功了，自己也捞不到好处，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想到一个不那么激进的方法吧。”我还是决定从侧面劝一下。 “这不就是你们希望的吗。”李朝秦笑笑。 “我…们？这主意是我想的啊，跟六班，还有老杨都没关系！”难道李朝秦觉得我们在唱双簧，逼他表态？ 李朝秦摇了摇头，“你不够狠，所以刚才才会劝我，这主意也不是你出的。你们，指的是你，和……她！” “她（他）？”我隐隐猜到李朝秦说的是谁了。 李朝秦指着远方的第二教学楼，“她，林夕涵！” 第四百零七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 李朝秦的语气相当肯定，不容置疑，“她，林夕涵！” 我还能做什么，“你在诈我？” “你觉得呢！” “肯定是在诈我，不然怎么觉得你开了挂。”我终于还是认输了，这些学霸，太恐怖了。“是怎么知道的，我应该没露马脚吧！” 李朝秦在路边找了一个长凳坐下，翘起二郎腿，“说过了啊，你不够狠，这种招数不是你的风格，我赢了只是声望增加，没什么实际的好处，要是输了，就会陷入麻烦，正是她希望的。” 我表面笑了笑，心里实际上慌得很，“你明知道是她的主意，干嘛还往里面跳，如果是你，明明可以想出更温和的方式。”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更温和的处理？”李朝秦望着夕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有些人，会一直把心事藏在心里，可能是因为自信，又或者是自负。因为世界上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有些时候，仁慈还是残忍，只是一念之间。 “陆傲然屡次挑衅，我当然要搞个大新闻，所以还蛮喜欢她的提议的。”李朝秦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输了怎么办？如果这次搜查事件是人为的，由我来主导，是不会留下把柄的。” “哈哈哈，放心吧，我不会输的，最多就是不赢。而且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李朝秦笑道，眼里是无尽的骄傲。 “好吧，那祝你好运。”我也翘起二郎腿，背靠在长椅上，喝了一口可乐。反正局势我是看不懂了，随便他们吧，只要不把我牵连进来，管他洪水滔天。 “现在可以说说，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了吧。”我摆好姿态，问了一句。 李朝秦已经猜出了这是林夕涵的计划，也没必要和我说这么多，可是他偏偏说了。我才不相信他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这类人，最不缺的就是头脑，就像世界首富根本不屑于炫富。 “她…过的还好吧！”李朝秦问道。 “挺好的啊，林夕涵可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宝贝，只要她能在高考中考出好成绩，受益人可不光是她本人，还有学校，还有科任老师们。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点，你最清楚了。” 好学生总能享受到隐形优待，不是因为老师喜欢成绩好的学生，而是好学生能带来更多的收益。如果老师的考核不在以学生的成绩为标准，那么好学生的标准，会稍微变得多样一些吧。 李朝秦犹豫一下，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嗯，比如同学关系是否融洽，或者是……更广义上的好不好！你能懂吗？” 我一脸黑线，什么叫我能懂吗！虽然没你那么聪明，但智商也是在线的好不好。“当然，不就是指心情好不好嘛！毕竟除了她自己的原因之外，没有人或事能找她麻烦。” 李朝秦点头，“这个总结很到位，在归纳陈述方面，你比我强。” 我呵呵呵呵呵呵呵……真以为被你夸我会高兴嘛！！！！！！果然还是很高兴啊，年级第一人何等骄傲，居然带有一丝讨好的和我说话。 “她当然过的很不错啊，除了每次没考赢你会不爽之外，其他时候都还不错，偶尔还会翘课去陪徐彬彬打球，散步，上课看看小说，反正没人会管。至于同学关系，你知道的，大家都忙着学习，很多人都自顾不暇，哪有空去在乎她，而且还有我罩着。” 我把林夕涵的近况大概说了一遍，除了最开始想要超过李朝秦拼命学习外，现在已经开始享受“生活”了，因为她已经把能学的都学了，甚至偶尔还会看一下高等数学，有不懂的也可以请教张福。 “那就好，我该回教室了，期待我的表演吧。”李朝秦站起身来，笑了笑。 “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可能让李朝秦这么轻易就走了，从我这里套出了话，然后就溜？怎么可能！ “我仔细想了一下起冲突时候的场景，当她被水烫了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我更希望大家能和平共处，所以对于那件事，并不后悔。 当然，我也知道她并没有错，只是把张思思调离二班的做法，太激进，就算成功了，也会和很多人结怨，这样不值得。其实谁都没错，只是恰是阴差阳错下，就敌对了。” 李朝秦说完就溜了，留我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解释给我听的？还是让我给林夕涵带个话？我现在该怎么办？倒是给个指导意见啊！ 当我回到教室的时候，林夕涵正在座位上给林栋梁指导功课，我走了上去，说道：“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 然后把李朝秦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交代的明明白白的。 林夕涵沉默了一下，嗯，她不说话最好，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继续给李朝秦挖坑。 “出去转转吧。”林夕涵说道。 “喂，要上晚自习了。”你看小说倒是不会被耽误，我可是有很多卷子要写的。 “上什么晚自习，浪费时间。”说完就一把拉着我走了。 “没想到居然被他看穿了，靠！”来到楼顶，林夕涵抱怨了一句，仿佛被看穿心事一般，罕见的有一丝尴尬。 “很正常吧，毕竟他那么聪明。”我耸耸肩。 “正常个屁，我狠吗？猜出来就猜出来，还夹带私货，借机人身攻击，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我目瞪口呆，原来林夕涵在意的是这个。所以说男生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词语会惹得女生不高兴，李朝秦明明是夸我善良，到了林夕涵这里，她就完全扭曲了作者原意，是因为语文阅读理解题做太多了吗？ “你说，我狠吗，我那里狠了，明明是高一的跑来挑衅，正当防卫的事，怎么叫狠！”林夕涵冲我说道。 “因为李朝秦早就想收拾陆傲然了，但是又想不到好办法，用你的办法又没面子，所以才扯了一块遮羞布，其实是他傲娇心态的体现。”我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第四百零八章 调查小组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并没有因为我的刻意讨好而显露出高兴的情绪。 “他还是那么臭屁，真以为我比不过他啊。”林夕涵冷笑道。 我挠了挠头，“额，李朝秦没有说你比不上他吧。” “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跳，不就是觉得陆傲然比不上他自己！还不后悔袒护张思思，要是他这次输给陆傲然，然后在输给我，看他还得不得瑟！” “所以你想帮陆傲然吗？”我双手抱肩，试探性的问道。 林夕涵笑了笑，“你觉得呢？或许我真的该帮李朝秦一把呢！” 这笑容，有很多种解读啊，“帮一把”到底是指帮忙呢，还是指帮倒忙呢？林夕涵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不劝劝我？” “有什么好劝的，如果是我，敌我矛盾大于内部矛盾。这点对你也一样，只是李朝秦到底是敌我，还是内部，就不好说了。”虽然嘴上怎么讲，其实我也想劝啊，可是她又不会听我的，何必自讨没趣。 要是林夕涵真的参与进去，并且站在了陆傲然那一边，她在高二的好口碑就全毁了，那我也只能尽到朋友的义务，尽量帮她收拾烂摊子了。 “有时候觉得，你和我还挺像的，都喜欢故弄玄虚，让人看不透。”林夕涵对我说道，我猜她刚刚一定在分析我。 “你如果不能坦诚你的决定，那我也不能表态吧，不然多吃亏，那样就信息不对称了。”嗯，信息不对称，我又舞弄了一个自己不懂的高级词汇。 “你觉得李朝秦是怎样的人？”就在我暗自感叹自己学识渊博的时候，林夕涵突然问了一句。 “神人！” “神人？”林夕涵一脸黑线，“我没有要你表明你对他的崇拜！” “从来没输过，当然是神人。如果有谁可以让他输，那肯定是你。但如果陆傲然抢先了……”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 “总之，别插手这件事了吧，这一战代表了我们高二的脸面，如果李朝秦输了，那么我们脸上都无光的。” “你还是忍不住说了心里话。”林夕涵重新露出笑脸。 我当然要说心里话，先有来有回，势均力敌，然后我在认怂，这样才能讨她欢心不是。 “看情况吧，如果有机会何乐而不为呢！”林夕涵伸了个懒腰，开始往回走，“该回教室了。” 我无奈耸耸肩，跟在她后面，果然应了那句网络名言：先开口就输了。到底还是没能摸清林夕涵的底线。 第二天课间，广播突然传出李朝秦的声音。去年竞选的时候，他也玩的这招，又要故技重施了啊。 “各位高一，高二的同学，大家好，我是学生会长李朝秦。昨天的事，相信有不少同学已经听说了，高一（13）班班费失踪，学生会张川同学，未经批准，私自带着保卫科保安进行搜查，造成严重影响，我身为会长，难辞其咎。 对于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我愿意全力补救，因为事件涉及很广，囊括了整个第二教学楼，后续还影响了高一、高二年级。并不是学生会能独立完成的，决定成立调查小组，会有很多优秀同学参与其中，他们可能并非学生会成员，但在年级里，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具体名单会张贴在公告栏。 目前初步判断，这件事是由副会长陆傲然同意的，并且作出了搜查第二教学楼的指令，由张川同学执行。不论程序上，还是结果上，都犯了严重失误。 并且张川同学在执行过程中导致七班同学财物损失，影响极其恶劣，经过和学生会干部们的商量，并做出集体决策，决定将张川同学踢出学生会。希望学生会成员谨记，我们是同学们推举出来的，千万不要恣意妄为。” 李朝秦的一席话，瞬间点燃了整个校园，有不服的，也有高喊万岁的，不过我猜周聪肯定做好舆论准备了，一定会重点宣扬当时张川的嚣张跋扈的。 “你们这样冤枉张川，合适吗？谁都知道他没有偷严启文的笔。”艾茜文在听完李朝秦的发言后，看了我一眼。 权力斗争从来都是这么残酷的，张川这个倒霉蛋，只能说他成了李朝秦和陆傲然斗法的牺牲品，这怪不得人，毕竟他当时太嚣张了。 “合适啊，只要严启文一口咬定笔不见了，就没问题。这点已经和严启文打过招呼了。还有，是他们干的，准确的说，是李朝秦杀鸡儆猴，可没有我的事，别我们我们的，我可没有参与。” “我信你个鬼。”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你忘了林夕涵让你给李朝秦挖坑的时候，我就在一旁了？” “额，呵呵，放心吧，我只是个带话的，后面的事都不参与的。”我摸了摸鼻子，居然忘记这件事了。 “你也看见了，那个张川这么嚣张，还不是被李朝秦轻易找个借口弄掉了。你可别陷得太深，到时候被陆傲然当鸡杀给李朝秦看，你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 “谁……谁关心你了，只是以前一个周聪就让你焦头烂额的，这个陆傲然肯定比周聪强，你还是小心点。”艾茜文红着脸狡辩。 “这不就是关心嘛。”我耸耸肩，周聪听到你的话，还不得气死啊，他虽然输给李朝秦，但谁说他一定就不如陆傲然了。 “我是提醒，提醒！”艾茜文揪住我的耳朵大声说道。 “是是是，是提醒。”我捂着耳朵，委屈巴巴的，都红了！ 李朝秦的这一手显然让陆傲然猝不及防，不仅在广播里暗示自己无能，还把心腹张川给踢了，事先甚至不通知自己。然而大部分干部都是高二的，只要这些人团结起来，程序上还真没问题。 至于那个调查小组，明显是后手，所以陆傲然很快就到了公告栏，调查小组里很多人都是高二年级的风云人物，不光如此，他的老对手——李仕勇也在名单中。 第四百零九章 反客为主 因为李朝秦事先已经打好招呼了，所以在中午的时候，包括徐彬彬、周聪等年级大榜排名前十，以及多个班的班长，再加上部分高一的同学，比如李仕勇，开始对高一（13）班的班费失踪展开了调查。 “这简直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分明是想要坐实班费失踪案，是陆傲然指示的，其实根本没有。要是成功的话，他还有什么脸在继续呆在学生会，就算教导主任想保他，恐怕也很难。” 我们一群男生聚在一起，对李朝秦的这次行动展开讨论，李朝秦简直成了高二年级的代理人了，于危难之际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老杨，调查小组你怎么不去参加一个？我们七班什么时候落于人后了，当初几乎所有的票都投给了他，现在装死，不太好吧。”我白了老杨一眼，这家伙真怂。 “你怎么不去，你可是他心腹。”老杨反过来怼道。 “我又不是班长，分量不够。”就知道老杨要用这招。 老杨笑了笑，似乎早有准备，“可你是一班杀手啊，高一（1）班这么嚣张，你加入了，正好做一个吉祥物，不也挺好的嘛。” 居然被在嘴上占到老杨便宜，今天有些失利啊。 “你们说李朝秦他们能成功吗？这次可是集合整个高二的精锐，如果失利了，很没面子的。”一个同学说道。 “放心，能证明陆傲然那厮伪造班费失踪是最好的，就算不能，也让高一的看看我们的实力。”陈皓为这次的事件定了一个基调。 “与其在这里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如我们一起在网上多发布一些有利于高二的言论。”老杨提了一个建议，“也算是为在前线奋战的同学们加油助威。” 在老杨的建议下，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准备大干特干。 “一部分人去说张川如何张扬跋扈，一部分人打感情牌，祝愿偷班费的人早日被抓，还有一部分的策应我们，凡是对我们有利的言论，八成是友军，统统去点赞。”老杨说干就干，很快就把任务安排了下去。 老杨交给我的任务是用艺术加工的形式，添油加醋的去形容张川的张扬跋扈。理由是我说话总能让人来气，正好用在这上面…… 我真想好好“问候”一下老杨，这理由分明是他个人的偏见。等我掏出手机，不管是贴吧，还是空间都已经疯了，各种转载，各种帖子，上一秒才发了动态，下一秒就被顶下去了。 这场舆论战，已经不在是学生会内部的争斗了，渐渐变成了年级间的对抗。而舆论战场也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调查小组能不能快速破案，所以我们一边投入舆论战场，一边关注李朝秦等人的动态。 经过漫长的三节课后，下午的食堂，我和徐彬彬吃了一个饭，“我今天可是很忙的，能赏脸来你这里，是不是很给你面子。”徐彬彬相当骄傲的说道。 “是啊。”我回了一句。 只见徐彬彬眉头一皱，“都说男生最好面子，我给你这么大的脸，你居然这么冷淡？” 额，被冷淡的徐彬彬说冷淡，这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可能，你对面子的定义……有误解？”我试着去理解徐彬彬生气的原因。 “别人都在找我吃饭，我却来你这里，难道不是给你面子？” “那别人知道你来我这里不？”我问了一句。 徐彬彬摇头。 我两手一拍，“这不就对了，别人都不知道是我，那我哪来的面子？” 徐彬彬皱眉沉思，“所以你们男生的面子，指的是需要让人知道！这么虚荣吗？” 我：“……” “好了，这个不重要，我是想问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老杨和秦如枫已经去找六班班长询问了，一时之间，大家纷纷出动，尽量去打探最新消息。 “不怎么样，13班的班长收了班费后，就放在桌箱里了。等到中午吃完饭回来就不翼而飞。调了监控来看，也没发现可疑的人。”徐彬彬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我沉思一下，“假设这是陆傲然找茬的把戏，那么钱一定还在13班班长身上，可是他要以什么理由让钱重新回来？如果就这样贪污了，那就太……难以置信了！所以会不会是真的丢了班费，然后陆傲然只是借机给我们高二的一个下马威？” 徐彬彬喝了一口汤，“很好，你的推理和周聪一样，他也怀疑这只是巧合，陆傲然不过是借机生事罢了。” 我一脸黑线，虽然不像原来那么讨厌周聪了，但是被人说和他一样，还是觉得在骂人。 “那李朝秦怎么说？”我换了一个话题。 徐彬彬苦笑一下，“你也能猜到的吧，他从来不会轻易说出想法。” “也对，那下一步怎么办？如果班费真的被偷了，都过了一天了，要是我偷的，肯定早转移了。你们把阵仗搞得怎么大，要是什么结果也没有，岂不是丢脸死了！” 徐彬彬白了我一眼，“还不都是你和林夕涵出的馊主意，本来想给陆傲然玩个突然袭击，现在玩脱了，想让我们来收拾烂摊子是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林夕涵不是翘课了嘛，她那个时候来找我询问情况，然后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也抽空看了一下贴吧，还有空间里面，陆傲然的反击已经开始了，现在正嘲笑我们雷声大雨点小呢。”徐彬彬耸耸肩，“这次李朝秦踢到铁板了。” “额，这么糟糕？”我有些汗颜。 “本来就是，虽然陆傲然很嚣张，但是在学生会竞选中胜利的，会有弱者？你们主观臆断班费失踪是他搞的鬼，然后想搞突然袭击打个措手不及，现在被反客为主了，好玩不？” 面对徐彬彬的追问，我竟不知怎么回答，本来想的是就算失败了，凭我们的声势，也能镇住陆傲然，让他低调点。结果倒好，他顺势而为，利用舆论来嘲笑我们。 第四百一十章 行动 “你要不要亲自出马，毕竟是一班杀手。”徐彬彬笑了一下，居然还有兴趣调侃我，明明危机已经近在眼前了。 “局势这么危险，我当然不能进场，你们挺住，我在后面给你们喊加油。”我给徐彬彬打气，这时候坚定必胜的信念很重要。 “你啊！”徐彬彬摇头，“现在进场说不定还能搏一个雪中送炭的美名，再晚一点，就成锦上添花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有后手？”我突然有些小兴奋，我就说嘛，全高二的风云人物一起出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吃亏。 “虽然只是猜测，但我大概明白李朝秦想干嘛，所以在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徐彬彬诱惑道。 我还是坚定的摇头，“这次就不抢风头了，你们玩好。” 徐彬彬也无所谓，又吃了几口饭，“我要回教室了。你们其实也没必要和高一的在网上互黑，这些都不重要，有那时间还是多背几个公式比较实在。” “喂，你还没告诉我李朝秦想干嘛，话才说了一半啊！”我在后面喊道。 “自己动脑子想，不能光指望别人给你剧透吧。”徐彬彬摆了摆手，走掉了。 回到教室，老杨已经准备组织第二场舆论战，“我们创业未半，而中道遇阻，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望诸君行动起来，匡扶天下。” “哟，出师表都用上了，果然是危机存亡之秋。”我打了个招呼。 “李朝秦出师不利，我们是时候团结起来了，现在高一的是越来越嚣张的，在网上叫嚣不断，还总结出陆傲然十大功劳，你吵架厉害，就由你来撰写陆傲然十大罪状，好好回击一下。”老杨对我吩咐道。 “你丫的才吵架厉害，我从来都是以理服人，是讲逻辑的。”我白了老杨一眼，看了看所谓的十大功劳，什么他是在革旧势力的命啊，什么旧势力一定临死反扑，但是挡不住历史滚滚车轮之类的…… “说的条理清晰，引用合理啊，才高一就能这么正确的使用马克思主义辩证法，这一届很不错啊，我被说服了。”我简单的总结道。 “都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别贫嘴了，赶紧的。”老杨催促了一声。 “不要急啊，我们都高二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有点风度。李朝秦不会那么容易跨的，耐心等等。”虽然不并不知道李朝秦会有什么手段，但处于对徐彬彬的信任，我还是决定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我的话让老杨也感觉到了什么，他试探性的问道：“我可是听说调查小组现在受阻，你觉得李朝秦还有办法？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送给老杨一个大白眼，“自己动脑子想，不能光指望别人给你剧透吧！”虽然我也想不明白，但并不妨碍引用徐彬彬的话。 老杨吹胡子瞪眼的，还没开口，我又补充了一句：“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好玩了。”论装模做样，我可是很有自信的。老杨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也同意我的观点。 虽然我觉得李朝秦一定有反制手段，可是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也已经过半…… “这些高一的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真不知道李朝秦到底在干嘛？”午休的时候，同学们聚在一起抱怨道。 一开始大家还和高一斗得有来有回的，特别是文科班，高二（1）班首当其冲，直接给高一年级上了一堂生动的哲学课，“教会”了他们马克思主义的“正确”用法，把十大功劳硬生生扭转成了十大罪状，所用的还都是他们自己提供的论据。听说这是徐彬彬的手笔，她果然喜欢上了“吵架”！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班费失踪案没有丝毫进展，调查小组也没有进一步动作，高一的开始在网上质疑起了李朝秦的能力，连带着质疑了整个高二年级。可是我们偏偏拿不出任何有效手段进行反击。 “柯韩，你真的相信李朝秦有办法？还是说你只是在瞎编，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老杨已经不下一次想要追问，李朝秦的后手是什么了，而且他的直觉还挺准的，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老杨啊，看问题呢要把格局放大，不要计较一时得失嘛，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上升的……” 老杨打断了我的废话，“行了，别总拿马克思主义忽悠人，这是吵架的时候用来占领高地用的，现在我是在和你讨论，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耸耸肩，果然还是忽悠不了老杨啊，“如果李朝秦没办法，你有办法？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反正在闹腾几天，高一的也就腻了。” “然后再把高一战胜高二的事写进校园传说里面？让我们这一届被往后的无数届嘲笑？”老杨反问。 “要不然这样吧！”我拍了拍老杨的肩膀，“我给李朝秦说一声，让你加入调查小组，以后就由你来负责。成功了你将取代我成为新的传奇，失败了也可以把所有黑锅揽到自己头上，避免我们集体沦陷，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老杨瞪大了眼睛，“难道李朝秦的计策就是找人背锅，而你的任务就是物色背锅侠？” 对于老杨的脑洞，除了翻白眼，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表情了。“你想得美，如果真的有背锅侠，那也是我来。牺牲自己拯救同胞，是男人的浪漫，怎么可能轮到你。”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去背锅，你们肯定在物色背锅的人选了吧，就连说词都想好了，还男人的浪漫，有本事你去啊。”老杨直接怼道。 我摇了摇头，老杨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变笨了！也许是因为他喜欢以己度人，所以才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邪恶的吧，一定是的。 “被我说中了吧，你都不反驳了。”老杨似乎越发坚定自己的看法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消息，“学生会行动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李朝秦绝地反击 传来消息的是隔壁八班的一位同学，叫刘长旭，他本身也是学生会的成员。 “原来是刘兄，快进来。是谁的学生会开始行动了，你说明白一点啊？”老杨招呼刘长旭进来，一帮人围着他，准备打听最新的消息。 这时候一个女生突然说道：“你们能不能安静点，现在是午休，要吵出去吵！” 闻声寻人，原来是黄静竹，她在班里的成绩比较靠后，人缘也一般，存在感不高，没想到居然出声责问。 “你不关心年级大事就算了，我们关心一下还不让是吧。”一个男生出言怼道。 就在黄静竹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老杨站了出来，“确实是我们的问题，现在是午休，我们还是出去说吧，不要影响了其他人休息。” 老杨在班里还是很有人气的，所以在他充当和事佬以后，我们纷纷走出教室。可是在走廊不方面，所以来到了楼顶。 “哼，真搞不懂这些女生，自己不关心年级大事就算了，还不让我们关心。难道在她们眼中，只有学习是最重要的？”刚才的男同学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好了，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大家都是同学，而且我们占用休息时间确实不对。不说这些了，还是来关心一下学生会又怎么了吧！”老杨继续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大家都看向刘长旭，很好奇他究竟带来了怎样的消息。 就在这时，艾茜文和林夕涵也来了，“什么鬼地方，不觉得很晒吗？”林夕涵开口抱怨道。 “呵呵，我也觉得晒，正好我有帽子，我去那给你。”一男生说完准备回教室，其他男生见状，纷纷表示自己也有帽子，准备回去拿！ ……这群见色忘义的家伙！ “好了，快点讲重点吧，别整这些没用的。”林夕涵阻止了男生们继续浪费时间。 “没想到我们班还有女生关心年级大事，真是难能可贵啊。”又一个男生夸到。 “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李朝秦怎么输的。”林夕涵冷淡的说道。 额…… “你们，还听不听了？”刘长旭两次被人打断，是在有些无语，他本来应该先回八班的，因为路过七班，顺便说一句，结果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好了，大家都安静，赶紧让他说完，这里确实挺晒的。”老杨发话了。 刘长旭一脸喜悦的说道：“简单来说，李朝秦大胜利！” “……咦，你们听了怎么一点不高兴啊？”刘长旭说完，见我们没反应，问了一句。 “废话，你倒是说说怎么胜利的啊！”陈皓无语道。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陆傲然主持学生会开了一个会，主题是撤销调查小组。然后李朝秦也参加了，并且没有通过撤销调查小组的事项。” 众人问道：“然后呢？” “大概就是这样。” “靠，这算什么好消息，你丫是在逗我们玩吧，信不信我们揍你！”刘长旭的话激起了民愤，自己大热天跑来晒太阳，就是为了听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刘长旭赶紧摆摆手，“别激动啊，那我换一种说法吧。调查小组成立之初，为了调查的方便，就拥有了很多特权，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勉强和陆傲然比肩。甚至可以看成是第二个‘副会长’，只不过这个副会长是一群人，而非一个。” 看见众人的眼神由困惑开始变得明朗，刘长旭十分开心，并继续解释道：“这件事的意义非同小可，某种程度上，调查小组加上会长李朝秦，等于架空了陆傲然。只要小组一直存在，陆傲然就会受限。” 嘶～～～ 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李朝秦这布局谋划，实在是高，表面是釜底抽薪，想要给陆傲然扣上一顶“伪装班费失窃”的帽子，原来还真釜底抽薪，分了他的权力。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当时大家都以为李朝秦出手的对象是‘班费失踪案’，所以陆傲然在他们成立调查小组的时候，没有阻挠，还同意了很多事项。现在想想，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刘长旭感慨道，作为学生会的一名干部，他比一般人参与的都要更深。 “可是调查小组不可能永远成立下去啊，早晚会被取消的，这只是临时举措。”艾茜文很理智的指出了关键。 艾茜文的话把我们准备爆发的欢呼被掐死了，仔细一想，她说的很对。最多等这个学期过去，调查小组就会被取消，到时高二的干部们都退了，谁知道陆傲然会不会秋后算账。 只见刘长旭哈哈笑了起来，“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李朝秦大胜利。因为下周李朝秦决定开一个会，把调查小组改名为委员组，权力不变，用来应对一些突发状况，防止再次发生跑到别人班里搜查这种蠢事。” “可是，能通过吗？陆傲然一定全力反击吧。”我表示疑问，虽然我对李朝秦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现在搞这么一出，真的能行吗？ “当然，因为李朝秦推举的委员组组长，叫李仕勇！而且成员都会来自高一。李仕勇虽然败选了，但是他在高一还是很有分量的，这次有李朝秦的助攻，胜算很大。”刘长旭对李朝秦可以说是信心满满。 用李仕勇来制衡陆傲然，让他们窝里斗，李朝秦这招，真是绝了。果然应该听徐彬彬的话，雪中送炭的，现在突然有些后悔了怎么办。 我拍了拍老杨的肩旁，“怎么样，我就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要看到事物背后的东西吧。你还不信，非说在糊弄你，还说我让你背锅，其实看我那么淡定，就应该明白，这不是一件多了不得的事了。” 老杨嘴角一抽，“我觉得你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是你也会给自己找个台阶的！” 有时候，乘机补刀是一种美德，反正老杨不知道我的底细，发挥的空间很大。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不划算的买卖 李朝秦的这一系列手段，很快就被同学们“广而告之”，因为杰出的表现，他很快就被捧上神坛，成为我们这一届公认的第一人。 “他还不算差嘛，居然借力打力，果然只有我才能战胜他。”林夕涵若无其事的说道。 在楼顶的同学们纷纷下楼，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准备分享给更多的班级。听到林夕涵的话，我苦笑一下，“陆傲然现在可是随时会翻船，你要是上了他的贼船，可能会自身难保的。” 林夕涵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没那么傻，那个陆傲然估计就是学习还不错的笨蛋，就他那样的猪队友，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李朝秦居然这么厉害，前几天一直被压着，还有些担心呢。”艾茜文耸耸肩，那种层次的人，如果是敌人真的很恐怖。 “我早知道他在同意这个方案的时候，就准备了后手。李朝秦那个人，才会不赌别人失误，让自己钻空子这种事。”林夕涵很马后炮的分析道。 “就是，我也是早就知道李朝秦一定有后手，所以才那么淡定的。”我同样淡定的说道，虽然很想好好感叹一番李朝秦的手段，但矜持也很重要。 林夕涵和艾茜文同时白了我一眼，“马后炮！” 仅仅一个中午，李朝秦的手段就传遍了全校，在第一节课的时候，不知情的他还在睡觉，开会什么的太痛苦了，特别是陆傲然还那么傲慢的情况下，真心累。 直到下课后发现别人都在议论他，才知道消息传播的真快，走到哪都被人用崇拜的目光盯着，真难受。尤其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打招呼啊，不尴尬吗？ 我在吃完饭的时候，碰巧遇看到了李朝秦，就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又是来合照的吗？”正吃饭的李朝秦抬起头，“哦，是你呀，应该不是。” 看着李朝秦自问自答，我嘴角微微抽搐，“这种感觉其实很爽吧，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李朝秦送我一个大白眼，“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我坐到李朝秦的对面，“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李朝秦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我没干什么，就是让李仕勇去对付陆傲然而已，也不知道他行不行。至于赢不赢的，无所谓了，只要别来烦我，顺便他们怎么弄吧。” 看来李朝秦并不关心胜负，想来也是，又不是赢了就可以当教导主任，何必去争一些虚名呢。 “要是对方突然绝地反击怎么办？”我反问了一句。因为在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在私会林夕涵，因为位置比较远我没看清，但直觉告诉我，那个人是陆傲然的人，甚至可能是陆傲然本人。 我有想过走过去确认一下，但是林夕涵说过自己不会那么傻，应该相信她。有时候，信任是很脆弱的东西，一旦我当时过去了，以后都会有一个疙瘩。 “哦？”听到我的话，李朝秦突然有些兴趣了，“包括我在内，已经没有人觉得，在这个学期陆傲然还能死灰复燃了。你是第一个提醒我，小心对方反扑的。” “呵呵，我就是习惯了未虑胜，先虑败而已。”这些学霸，都这么多疑的吗，我只是顺嘴提了一下而已。 李朝秦摇摇头，“反正陆傲然是掀不起什么波浪了，除非有高人相助。” “高人是指……”林夕涵吗？ “放心吧，高人没那么蠢。”李朝秦对林夕涵倒是很有信心。 “你觉得他会怎么反扑啊？”虽说现在基本不可能输，但感觉李朝秦还是太悠闲了一些。 “我猜陆傲然现在正缠着教导主任吧，现在的学生会还在我的控制下，而且即将成立的委员组已经大量涌入李仕勇的人。常规来说，只能从主任那边突破。”李朝秦得意的笑了笑，“有人告诉我，看见陆傲然确实在主任办公室，他已经没招了。” “万一主任支持他，不就前功尽弃了？” “主任这边你不用担心，陆傲然刚刚上台，就把学生会得罪了。而且陆傲然也说过要大改学生会，这绝对不是学校允许的事，正好借机分了他的权力，教导主任肯定是乐见的。有我替主任挡着，主任才不会插一脚，把我踢开。” 我竖起大拇指，“妙，简直是万无一失。”真没想到李朝秦居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我只想问，飞龙骑脸怎么输！ “不过也不是绝对的，你要是有些良心，最好约束一下‘高人’，万一她插手了，说不定真的能逆转乾坤。”李朝秦很不厚道的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立刻摇头，“我相信你什么事都能摆平的，加油！”光喊口号的加油是最廉价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李朝秦无所谓的努努嘴，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说的话，“如果你是陆傲然，可能还会棘手些，他除了学习好，其他方面，真的一无是处。 这么多年，我也就没有预料到林夕涵，她居然这么果断的离开二班。只有那一次，真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她帮陆傲然，或许真的能起死回生。” 看见李朝秦感慨过去的事，突然觉得他和林夕涵真是一对冤家，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却偏偏都死不认输，非要分出一个胜负。只要其中一方稍微软化一些，其实就没有矛盾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林夕涵如果帮陆傲然，会怎么样？”我心里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只见李朝秦突然笑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就有趣多了。说不定我真有可能输呢！”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也太大了！”我若有所思，希望林夕涵不要想不开，宁愿做全民公敌，也要战胜李朝秦。 “所以说她不可能去帮陆傲然的，为了赢我一场，赌上这么多东西，太亏。”李朝秦笑了笑，以他对林夕涵的了解，知道林夕涵绝对不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买卖。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不比你差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教导主任像往常一样，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把同一篇稿子翻来覆去的又念了一遍。我总算知道主任为什么都是脱稿演讲了，因为早就烂熟于心。 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周，在过去的一周里，学生会的内斗，最终上升到了年级间的争斗。李朝秦先是气势汹汹的组队“刷副本”，结果没有掉出自己想要的装备，反而被陆傲然占了上风。 本以为这场组队讨伐战会以李朝秦灰溜溜的败退而告终，没想到他明修栈道，暗度成仓，反将了一军。一时间攻守之势转变，猎人成了猎物。 这一周或许就是胜负的关键，在中午学生会将要表决是否成立委员组，照目前的情况，陆傲然基本已经无力回天。 “……过去一周，是成果丰硕的一周，同学们都积极进取，努力奋进，希望同学们能再接再厉，保持优良的作风……” “保持学习的风气，把学习深入到生活的点点滴滴，把生活当成学习的实践场所，砥砺前行，发扬刻苦奋进的精神！”我顺着教导主任的话，先一步替他把话讲了。 “记忆力很好嘛，怎么被公式的时候就不行了。”看见我熟记教导主任讲话稿，艾茜文调侃了一句。 “他都不知道讲了多少次了，就算再怎么走神，也能记下一些的。”我白了台上的主任一眼，如果每次升旗都讲一样的话，还不如不讲。考卷都有ab卷，讲话稿就不能多备几份啊！ “……过去一周，也发生了很多的事，特别是学生会。而学生会副会长陆傲然同学，就希望能借着升旗的机会，和大家讲几句话。”教导主任突然说道。 教导主任的话刚说完，底下就有些骚动，很多人都和身边的人相互瞪眼，似乎好戏才开始。 我也很意外，因为李朝秦说过教导主任是不会站在陆傲然那边的，那让他公开讲话，又算什么？李朝秦失算了？ “不过陆傲然同学觉得，他们学生会内部的事，如果光是他说话，有失公允。所以决定把这个说话的机会，交给另一个非学生会的同学，来谈谈对于学生会的一些看法。”教导主任又说道。 底下的同学更疑惑了，这是要干嘛，另一个同学莫非就是高一三足鼎立的另外一位？可是那一位对这些事并没有兴趣啊，所以一直都是陆傲然和李仕勇在争！ 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陆傲然同学希望高二年级的林夕涵同学，能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为大家讲几句话。” 教导主任的话刚一出口，底下就全炸了，高一那边清一色的幸灾乐祸，因为李朝秦的策略，他们高一一直处在窝里斗当中。现在似乎高二也要开始窝里斗了，似乎很有趣啊。 更有好事者，趁机科普了一番林夕涵是谁，然后得出一个一山不容二虎的结论。排名第二的背刺排名第一的，以后高二也要乱起来了，看来陆傲然的手段，也不比李朝秦差多少嘛。 和高一的幸灾乐祸不同，我们边几乎都感到震惊，特别我我们班，纷纷看向林夕涵，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脸上露出微笑，准备到讲台上去。 “林夕涵不会真那么蠢吧！”我在心底问了一遍自己。 这个时候林夕涵回过头来，“是不是很失望！” 这话是对着我和艾茜文说的，我两看了一眼，“只是觉得震惊，你……不应该。”我缓缓说道。 “你一定不会意气用事，期待你给个奇迹。”艾茜文也刚刚从震惊中会过神来，但还是选择相信林夕涵。 林夕涵缓缓走上讲台，接过话筒，“其实陆傲然副会长找到我，让我来做这个讲话，我还是很惊讶的，那种惊讶不下于各位。一开始我其实是拒绝的，但是和他谈了以后，我觉得这个讲话还是很有必要。” “简单来说，中午的时候，学生会会讨论是否成立委员组，背景我就不过多介绍了。我们都知道学生会是学生为主的组织，本来效率就很低，如果在搞一个委员组，那我们还不如直接不要学生会了。不然以后发生扯皮的事，我们的工作就没办法继续开展了。所以一定不能改变一人拍板的传统！” 林夕涵在讲台上开始大谈特谈成立委员组的劣势，台下已经开始嘘声四起，这下子，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以上是第一点，我看很多同学似乎有意见啊，那我就直接略过第二、三、四点，说重点怎么样！”林夕涵在台上反问了一句。 见台下没人附和，她也不在意，“以上都是陆傲然教我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委员组的成立。所以我表达的都是他的意思，而非我自己的，刚更刚教导主任也说了，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所以我就说说我自己真实的想法吧。” 林夕涵的画风突转，让我们猝不及防，这是怎么回事，把陆傲然卖了？她到底是哪边的啊？ “陆傲然身为学生会副会长，说过要改变学生会，一个声称要再造一个崭新学生会的人，居然提传统不能改变，不觉得可笑吗？这也是他来找我，我十分惊讶的原因。很难想象这样的话出自他之口！” 林夕涵一张嘴就放大招，看得我们目瞪口呆，经过短暂的沉默，高二这边爆发猛烈的欢呼，教导主任也是看了一眼林夕涵，这个剧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陆傲然要倒霉了，居然惹上了高二的黑白双煞！不过年轻人嘛，吃点苦总是好的。 “我觉得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应该领导学生会，就算继续领导，也必须要有人制止，所以委员组的成立很有必要，我双手赞成，尽管我的赞成并不影响学生会的决策。” 林夕涵说完就走下讲台，昂首挺胸，仿佛得胜的归来的将军，准备接受我们的热烈欢迎。 欢呼声自七班开始，很快蔓延到了其他班级。整个高二，都在为她欢呼。 她，林夕涵，一点也不比李朝秦弱。不就是一个陆傲然嘛，你能收拾，我也能，不比你差！ 第四百一十四章 悬念 林夕涵升旗仪式上的讲话，直接给了陆傲然沉重一击，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再也斗不过了。 我们十分热烈的欢迎林夕涵归队，围着林夕涵问个不停，直到张福阻止了，让我们都站好队，还没解散呢。 教导主任随口表达了几句意料之外，就解散了。自己也要做好李朝秦乘胜追击的打算，原则上他是保持中立的，但也不能真让这帮高二的把陆傲然弄下台。 我们一路怀揣着喜悦回到教室，短短的一段距离，甚至已经编出了一套李朝秦在明，我们在暗的故事。目的就是请君入瓮，我们七班之所以没人加入调查小组，全是为了不引起注意。真正的利刃从来都是一击毙命的，绝不再来第二下…… 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很快就编出了一个复杂无比，智计迭出，又逻辑自洽的故事，准备发到网上。因为幕后的故事，永远比已成定局的明面故事更精彩。 “你刚刚吓死人了，还以为你真的要不顾一切和李朝秦同归于尽呢！”回到座位上，我对身后的林夕涵说道。 “我早说过陆傲然本事一般，还不如我单干，怎么可能和他那个拖后腿的为伍，你一定以为我想背叛整个年级是吧。”林夕涵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我可是坚定的相信，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义正言辞道。 “那你刚刚震惊个鬼啊。” “我当然是震惊于居然是你给了陆傲然致命一击。” 林夕涵脸上明显摆着不信，她的行动连李朝秦都猜不到，柯韩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心底还是有些许感动的，起码这些朋友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相信。 “所以你是一开始就盯上了陆傲然吗？”我疑惑的问道，要是林夕涵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岂不是说她把李朝秦的做法全都猜中了，真是细思极恐！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我就是想让他拖住李朝秦，结果那么不经打。也不知道他是听谁说的，我和李朝秦关系不好。就跑来要合作，还表示自己搞定教导主任那边，让我当着全校的面狠狠的批评李朝秦，呵呵！” 林夕涵冷笑一声，“陆傲然太蠢了，他居然觉得这样做有意义，以为可以扰乱军心，干扰中午的会议。” 听了林夕涵的话，我也从心底里认可了陆傲然太蠢这个观念，他做事的手法太简单粗暴。可能是因为学习好，所以过往的老师、同学都让着他，所以才导致的吧。 可是新宇不差学习好的，特别是在学习方面不输于他的李朝秦，所以几个来回，就把他从云端拽到了尘埃里。其实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高分低能，或者说有些偏科。 “偏科害死人啊！”想通了这些关键，我感叹了一句。 “你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林夕涵问了一句。 “你不是很聪明嘛，那你猜猜看。”我对林夕涵提出了挑战。 “不说就不说，搞得我很想知道似的。”林夕涵没有理会我，转而说道：“你猜我现在的人气，和李朝秦比，怎么样？” “旗鼓相当，主要是这一下太帅了，越是反转的事，同学们的印象就越深。虽然只是补了一刀，光凭这个，就足以进入傲视全校，估计全新宇能打败李朝秦的，只有你了。” 这话虽然狗腿，但也是真心话，在见识过李朝秦的手段后，不论是我，还是周聪，都差了一个档次。唯二能压制他的，也就是似乎看穿了李朝秦套路的徐彬彬，和关键时刻抢风头的林夕涵了。 巧合的是，林夕涵和徐彬彬刚好是没有分科时候的第二、第三，只是两人都比较淡薄名利，不争不抢。不然我读高一的时候，肯定也是“三足鼎立”之势。 中午时分，由李朝秦主持的学生会表决会，顺利召开，并别决定施行为期一年的委员组制度。至于一年后要不要继续施行，再交由那时的人来决定。虽然这项制度被很多高一同学抵制，但是没用，他们不是一条心，完全可以分化瓦解。 “恭喜啊，又一次战胜了对手。”我向李朝秦道喜。在表决的时候，李朝秦甚至临时找来了一些同学当观众，美其名曰公开公正公平。我便是其中一位凑数的观众。 “比不上你们啊，早上把事情闹这么大。高一那边很多人都传是阴谋论，害得我临时找你们来围观，搞得焦头烂额的。”李朝秦有些不满。 我笑了一下，“让我猜猜你的第二个用意，本来想让事件的两个主角背锅的，是不是阴谋论他们辩一下就知道了。结果林夕涵和陆傲然都没有来，所以让你相当失望吧。” 李朝秦也笑了一下，“小人之心！说真的，你们行啊，抢了我的风头。” 我立刻摆摆手，“这都是林夕涵干的，跟我无关。”调侃归调侃，我可不能让李朝秦认为我是他的敌人，这家伙太可怕。 “行了，这件事尘埃落定了，以后又可以专心学习，这个学生会，还真是不省心，当初就不该竞选的。”李朝秦打了个呵欠，准备走了。 究竟是专心学习，还是忙着回去睡觉啊。“还没完吧。”我默默说了一句。 “嗯？难道你觉得陆傲然还不甘心，准备再战！”李朝秦眉毛一挑，问道。 “班费失踪案不管了？是真被偷了，还是自导自演，现在钱又在哪里！” “无所谓了。”李朝秦耸耸肩，“生活中很多事是没有答案的，就让这件事成为一桩悬案吧，这样反而能赋予案子新的生命。一旦真相被揭开，就少了很多文学创作。而且，如果真的是自导自演，那要怎么处理？退学吗！” 李朝秦摆了摆手，转身朝着教室走出。 确实如此，现在论坛上，贴吧里到处都在分析，究竟谁才是窃贼？而李朝秦的话，似乎又有好几重暗示，也许他知道答案，只是不能说。也许他就是单纯的在感慨。 答案揭晓的那一刻，故事便失去了悬念，还不如留下一个谜，让所有人都选择一个自己相信的答案。 第四百一十五章 十分必要 五月份即将进入尾声，夏天的故事，总能让人想起阳光，热血和激情。头顶的风扇呼呼的吹着，空气的快速流动，并没有降低午后温度。虽然部分同学选择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但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啊，烦死了，根本睡不着。”艾茜文把头发揉成一团。夏天，人的火气也很容易上升。 “走，去逛逛。”艾茜文一把拉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不热吗？” “热不热先不提，你不觉得外面比里面更热吗？”我反问道。 艾茜文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管我。” 夏天的学校，总是充满青春的味道。不论多热，总有人在玩。比如此刻，严启文就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跑步，当然一同跑步的还有其他几个体育特长生。 我和艾茜文坐在主席台边沿，小腿悬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拼命，这样的场景，即残酷，又充满激情。不知道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个夏天，会不会记得头顶的烈日，身边的人，眼前的事。 “你说，他们将来能不能进国家队，当队员，然后当教练啊。”艾茜文舔了一口手里的冰激凌。 外面热就找能降温的办法！艾茜文灵活发挥头脑，想出了吃冰激凌的主意。既然主意是她想的，那我当然就负责执行，于是掏了腰包。嗯，一切都很合理。 “也许还可以参加奥运会，要是拿了金牌，严启文一定会向我炫耀的。甚至会让我摸一下，当然，就一下，肯定不会多。”我笑了笑，未来，总是很美好。 “可是我觉得回新宇来当个体育老师也不错，伟大的梦想，需要强大的实力作保障，普通人普普通通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艾茜文望着远方，眼睛聚焦在比天边更远的地方。 虽然头顶烈日，但是看见这些体育特长生们不畏酷暑的进行着训练，突然觉得晒一下也没什么了。幸不幸福，有些时候就是靠对比出来的，在上高中之前，我绝对想不到学习会占据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 “你有梦想吗？”艾茜文突然问道。 “没有。”我回答的相当快，甚至不带犹豫。 “那你为什么学习？”艾茜文随意的问道。这个年纪的我们，总是对未来充满希望，但又不知道方向。有选择是一件快乐的事，在没有方向前，选项有无数个，是最简单的快乐。 我看了一眼艾茜文，心里想着，还不都是被逼的。“很多人会告诉你学习的意义，也有很多人会否定学习。他们说的都对，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对于那些言论，从来不当回事，因为我想自己寻找答案。” 艾茜文一口把剩下的冰激凌塞进嘴里，闭上眼睛感受着寒气入喉的冰凉，然后又问了一句：“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可能以后会变，但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努力学习。”作为一个理科生，我当然要严谨一些，先排除以后的变量，只讨论当下。 艾茜文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倒想听听，你怎么编。” “当然是为了继续当同桌。” 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快，难道冰激凌的低温影响了血液循环，给心脏增加了负担？ 艾茜文突然咧嘴一笑，“你都还记得啊！” “那是当然，我们几个说好了一起去同一所城市的，虽然另外两个能上的学校，我可能去不了。但是努把力，或许能稍微离你近一些。”我暗自深呼吸，想要让心跳恢复正常。 “你现在的成绩啊，和我差的老远了。”艾茜文一改往日的鼓励，改成打击了，女人果然说变就变。 “好了，我们也去跑几圈吧。”艾茜文突然站起来，舒展了一下。 “啊，你是嫌不够热是吧？”我嘟囔了一句，也站了起来。等到严启文经过，我们跟着跑了起来。 “你俩不好好睡觉，来这里参合什么？”严启文大大咧咧的问道。 艾茜文的脸涮一下就红了，我没听出另一层意思，“当然是来陪你啊，你这么幸苦，我们来陪跑，给你鼓气加油。” “然后呢？”严启文果然是小人之心，居然以为我还有后手。 “然后当然会口渴，我们你的主场，你算主人吧，是不是应该招呼我们喝饮料。” “我就知道。”严启文白了我一眼。 跑了两圈，严启文停了下来，“走吧，请你们喝汽水。” 我向艾茜文使了一个眼色，看吧，我们赚了！ 艾茜文则是送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就喜欢欺负老实人。 我喝了一口冰镇汽水，碳酸饮料果然不错，“最近同学们都很拼啊。” “是啊，你们这群不要命的家伙，我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玩游戏了。除了训练，还得看书，都是被你们带坏的。”严启文不满的看着我。 “呵呵，苦尽甘来嘛，在坚持一下，一下下就好了。”我打着哈哈，我也不想拼命啊，本质上和严启文都是喜欢享受的一类人。 “对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跑步？我看你们在主席台上吃着冰激凌可快活了！” “学习累了，运动一下，有利于放松身心。”艾茜文替我回答道。 “好吧，那要不要每天都来，活动一下筋骨，确实很必要。”严启文建议道。 “不要！” “好啊！” 我和艾茜文同时回答。然后对视一眼…… 好吧，我认怂，“好啊，我也觉得活动一下身子，脑子灵活多了。” 严启文稍后还有其他训练，我们也没有继续留下，重新回到教室。 经过刚才的户外锻炼以后，突然觉得教室里少了一些东西，一种名为激情的东西。 整间教室死气沉沉的，有的趴着睡觉，有的为了解题绞尽脑汁，燥热的午后，燥热的同学，燥热的青春。 艾茜文每天中午跑一跑的建议，果然是对的，她总能在不经意间带来惊喜，把一件看似无趣的事，变得十分必要。 第四百一十六章 五月的最后一天 五月的最后一天，早上第一节课，高三的同学在操场上集合。从明天起，他们就不用继续上学，可以回家安心等待高考的到来。 今天在这里，他们将最后一次集合。 我、艾茜文、徐彬彬、林夕涵四个人，偷偷来到不远处放杂物的仓库天台，观摩这场毕业典礼。 学校领导们正在为同学们鼓气加油，根据传统，我猜这一定是以前的稿子，只是平时都不拿出来念，所以每一届听起来，都是新鲜的。 但是，此时此刻，谁有心情去听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呢？ “喂，你们快看，他们都死气沉沉的，就不能开心一点吗？”趴在栏杆上，高考对她来说，确定性还是蛮大的，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好伤感啊，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上学了。”这样的场面，让艾茜文也有些难过。 “我能想象到，在今天之内搬空比人还高的书，是多糟心的一件事，所以难免有些悲伤。”真是同情他们。 几乎所有同学毕业后都会选择继续深造，但是被人强加管束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不论如何，一个时代已经终结，迎接他们的，将是崭新的世界，也是更加残酷的世界。 领导们的发言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轮到了学生代表发言，“讲话”也是新宇的一个传统，甚至是全国的传统。 那个时候的我，不明白领导讲话的意义，所有人都知道是废话，可偏偏又要讲。以后大概也不会明白，生活不像课本，永远有个参考答案。很多事，别人都这样做，你跟着做就是了，至于原因，重要吗？ “来了，是学姐！”徐彬彬松了一口气。乔木昕在最后一次的模拟考中失利，年级第一的位置，稳稳坐了两年，从没失手，结果在高考前的最后一场考试中，成了第二。 因为同样是学文科的原因，所以乔木昕在很多地方都有帮到徐彬彬，让徐彬彬少走了很多弯路。对于乔木昕的失利，徐彬彬是很关心的，提出来参观高三毕业典礼的人，也是徐彬彬。 “这下放心了吧，乔木昕只是失利了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是年级一姐，这一点，所有人都不会有疑问。年级讲话这种事，当然是她来干，教导主任虽然油腻，但又不傻。”对于这一幕，林夕涵早在意料之中。 徐彬彬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次模拟考，不会影响到学姐吧。平时表现很好，到了关键时刻表现不好的情况并不是不会发生。” 从乔木昕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很快就结束了。整个高三，都弥漫着一种悲观。可不是嘛，从今以后高三年级就“死了”，虽然会在全国各地重新新生，但再也不会有这一届高三了。 我们从小就很擅长压抑情绪，哭从来是懦弱的表现。所有人都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表情严肃的就像上坟。 “真有些羡慕小孩子啊，可以情绪自由。”在一旁围观的我，莫名奇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喂，别说得这么悲伤，搞得我都想哭了。”艾茜文似乎联想到我这句话背后得意义。 “想哭就哭啊，这也没什么不对的。”我耸耸肩。 有时候，情绪没了，就哭不出来了。不知怎么的，我的话似乎一下子就稀释了悲伤，配得上情绪杀手四个字。 乔木昕的讲话结束后，陆续又有几个同学也上台说了几句，内容大致相同，都是一些励志的话。诸如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人生不止高考，还有诗和远方的大学…… 用平静的口吻说着远大的抱负，说着不成功，便成仁，实在有些接受不能。也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还能说说笑笑。总的来说，是一个不成功的毕业典礼，和往届一样，都算不上成功。 在讲话结束后，还进行了一场升国旗的仪式。这次不在是广播播放，而是音乐老师指挥，现场奏乐。 “原来我们学校还有乐队啊！”我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了，别忘了还有艺术特长生，听说艺考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只要高考不拖后腿，几乎就稳了。”艾茜文白了我一眼，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真该好好补补课了。 四个礼仪队员，举着国旗慢慢走来。和看了无数遍的升旗仪式一样，雄壮的音乐，缓缓升空的旗帜。 高三的毕业典礼，真是一场乏味又无趣的活动，所有人的心，都不在这里。面对高中最后一次集体活动，或者说十二年的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以这么一种“不体面”的方式画上句号，多少有些遗憾。 剩下的过程，就是拍毕业照，同学直接相互拍照，互道珍重，然后回家备战。 我们四人躺在天台上，头顶着头。 “你们说，一年后的我们，是不是也是那个样子！”最先开口的，居然是向来嘴硬的林夕涵。 “我以为的毕业，应该忐忑和喜悦的。”艾茜文接过话题，可是高三，只剩下忐忑了。 “真希望时间就停在现在，让所有故事，都不会迎来结尾。”徐彬彬感叹了一句。 “小时候我很想知道柯南的结局是什么，但知道了结局，也就意味着完结。虽然现在看的少了，却反而希望永远下去，没有结局也没关系。”是啊，很多故事，没有结局，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平凡的一天。明天是周六，不用上学，也是儿童节，如果还童心未泯，可以过节。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平凡的一天。学校少了高三的同学，食堂空了很多，晚自习的灯光，也灭了很多。这些事，都不会有人在意，在意的人，也都没在学校。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平凡的一天。这一天，世界太平，没有恐怖袭击，没有疫情爆发，有的不过是，和大多数人无关的，一场小考试而已。 第四百一十七章 在约定的城市 中午的时候，我们四人一起吃了一顿午饭。食堂已经感觉有些空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徐彬彬对我们的萎靡不振，感到十分好奇。早上观看高三毕业典礼的时候，都没这么颓废。 “被张福训了一顿，还被罚打扫一周的卫生。”我十分伤感的回答道，也算我们倒霉，刚好碰见张福占用下课时间来说事，所以我们三人被抓了个正着。 “就因为逃课？”在徐彬彬眼中，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点头。 “不应该啊，你被罚很正常，但她们两个不应该吧。” 都说语言是最锋利的刀，果然不假，徐彬彬的话直接插在我心上，我被罚怎么就正常了，难道不该一视同仁？都喜欢搞区别对待啊。 “如果是我们两个当然没问题，可是柯韩也跟着逃，以来人数太多，二来不处理我们，光处理他也说不过去，就跟着一起倒霉了呗。”林夕涵毫无逻辑的说道。 一旁的艾茜文还不断点头，“就是，就是，被拖后腿了。”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吃过午饭，高三的同学已经走了很多，但还有一部分在校园里各种拍照，纪念即将逝去的青春。 我们四个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很多相机正对准了我们，那种感觉，真有点像全世界围着自己转。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别人故事里的背景，等将来出名了，这也许就是珍贵的历史资料，名人的高中生活，也是那么不起眼的。”我点了点头。 其他三个人只是送来一个白眼，没有人接话。我也自觉尴尬，摸了摸鼻子。 “我要去转转，你们呢？”徐彬彬转头对我们说道。 “那我陪你一起吧，正好现在没事。” 我和艾茜文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我们四人就这样走在校园的路上，虽然高三的走了大半，但还是不时看见很多人许下永不分离的承诺。 徐彬彬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所谓的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从来没有永不分离的东西。 我们走到钢琴教室外，这里现在几乎没有人，除了艺术生，平时也很少有人来。教室里传来悠扬的琴声，不急不缓，犹如平静的湖面，只有偶尔的微风掠过，带起一丝涟漪。 然而脑袋中的知识告诉我，表面越平静，暗地里波涛越汹涌。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是徐彬彬带我们来这里的，我自然知道，琴房里的人是谁。以前就听过她弹琴，已记不得初听时的感觉，但此刻我相信，情绪是能影响对音乐的解读的。 一曲终了，我们推门走了进去。 乔木昕见了我们，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来，但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徐彬彬轻松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回来。” “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会来！” 徐彬彬微微沉吟，开口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会来！” 还不等乔木昕开口，我立刻打断她，“停，禁止套娃，大家都知道的事，没有讨论的价值，请爱护我的脑子。” “能听出我曲子里的意思吗？”乔木昕对我这个外行问道。 虽然和乔木昕接触不多，但是自觉告诉我，她肯定是想炫耀什么东西。“我不通音律。” “你谦虚了，上次听我弹琴的时候，不是很能说的嘛。”乔木昕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听真话？” “当然！” 我清了清嗓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生气。听说你这次模拟考成绩不理想，马上又要高考了，所以你的琴声，表面如秋叶静美，实际暗流涌动，充分表达了此刻的内心，充满焦灼与紧张，无奈与恐惧，同时，也怀揣一丝小小的期待。” “又不是做语文阅读理解题，东拼西凑那么多句子干嘛。直接一句表里不一不就完了！”乔木昕抱怨了一句。 “他这人啊，就喜欢班门弄斧。”艾茜文补充了一句。 “可是常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林夕涵乘机补刀。 “而且一直重蹈覆辙。”徐彬彬补全了最后一记绝杀。 我内心相当无语，你们是在成语接龙？ “行了行了，我投降，学姐你想说什么赶紧的，再卖关子我还得被你们学霸鄙视一通。”我举起双手，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误吗？”乔木昕继续打哑谜。 我白了她一眼，还卖关子，但是又只能配合的问道：“请问，究竟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故意的。”乔木昕笑了笑，这笑容，相当邪恶。 “为什么？”我们都不解，皮这么一下很开心吗？ “人生有时候需要戏剧性，如果整个高中都这么顺风顺水，多没劲啊。” “疯子！”我已经无力吐槽了，学霸都这么任性吗，该不会是因为讨厌第二名，所以故意给她希望吧。正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明年就换你们了，想好报那所学校，学什么专业了吗？”乔木昕问道。 我们都摇头，“去的地方已经决定好了，都想去北京。” 乔木昕点了点头，对徐彬彬说道：“那很好啊，你如果考北大的话，还可以继续当我的学妹。” “听这话的意思，北大十拿九稳？”我问道。国内顶级名校，别人还不是说上就上了，这份魄力，真霸气。 “有什么难的！”乔木昕反问一句。 我摊了摊手，好吧，是我的问题，不该多嘴的。 “明年等你们到了北京，我给你们接风，请你们吃东西。”乔木昕和我们定下了一个约定。 我们相视一眼，都笑了，“好啊，不许耍赖！” 五双手叠在一起，在未来的行程中，又约定了一件事。 未来要做的事太多，我们总是习惯性的，把所有事情都丢给将来。比如明天背单词，比如还有时间，比如以后再说。 还有些事，只能等到未来。在约定的城市再聚，仿佛一座灯塔，把高考的轮廓又照亮了几分。 第四百一十八章 画蛇添足 约定的意义有时候并不在于本身，不论是即将高考的乔木昕，还是即将踏入高三的我们，都感受到了命运巨轮的滚动，一种无法抗衡的力量，推动我们前进。 我们的约定，更像是对未来的期许，期许一个美好，期许一个未来。 这时候乔木昕的手机响了，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瞥见，再加上视力还行，居然是赵文博学长发来的。那个让学姐上北大的人，因为离的远，也没看清具体说了些什么，但并不妨碍我的联想。 “你看见了？”乔木昕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顾左右而言他，“你什么时候学的弹琴啊，我觉得都可以去参加艺考了。” “果然看见了啊！”见我转移话题，乔木昕顿时都明白了。 为了不让乔木昕误会，我赶紧摆摆手，“没有，只是知道是赵文博学长发来的，内容没看清。” 乔木昕冷冷一笑，“看你的表情，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说来听听！” 我摆出一副你骗谁呢的表情，看表情能知道我心里有想法，你是看相的吗？“没有，什么想法都没有。”坚决不能承认。 “你不说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推理能力天下无敌呢，你说是吧。”乔木昕循循善诱。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那我就大大慈悲告诉你吧。”我耸耸肩，引用了一段宠物小精灵里，火箭队每次登场必说的台词。 “推理过程先略去不谈，你最后一次模拟考之所以没考好，并不像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给人生增加戏剧性，而是放长线钓大鱼。这个时候，关心你的人自然很着急，会给你出谋划策，比如赵文博！” 线就是这次考试，大鱼自不必说。所以说，没有一个学霸是可以被轻易忽视的，因为不在同一届，所以不清楚乔木昕的手段，但她的能力，由此可见一番。 乔木昕嘴角抽搐，“你还真是经不起激啊，居然真的吐出实话了。” 看着乔木昕的举动，我不自觉的退后两步，是你叫我说的，说完你又不高兴。呵，女人！ 其他三人也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徐彬彬笑了一下，“学姐，你这样做就过分了，亏我们还担心你呢。” 乔木昕手指在钢琴上一扫而过，所有音符都随着手指的滑动，而被激活了，仿佛一个个活跃的精灵，突然出现。 “明明快高考了，那家伙居然只发了‘加油’两个字，你说气人不气人，所以我偏不加油，故意丢个几十分，看看他能说什么。”乔木昕说的相当理直气壮。 “额，就这样？”我在一旁，小声的说道。明明是你理亏吧，不知道什么叫以大局为重吗，居然故意搞这么一套。 “你说什么？”在场的四个女生同时瞪了过来。 好恐怖，连实话也不让说，还有没有王法了。 “学姐干的很对，一句加油有个屁用，这跟多喝热水一样，都是废话。”林夕涵率先赞同。 另外两人也表示赞同，然后有看向我。我一脸黑线，怎么滴，还让我说违心话不成？“你们说的，我都同意。” 我们几个又和乔木昕聊了一会二，期间还听她弹了一曲，这次只是单纯的听不懂，又觉得还不错。再也没有一开始的“表面平静，激流暗涌”的感觉了。 从来都不是曲子影响人，而是情绪影响人，每每见到离别，总会带入自己，大概是从中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吧。 一曲终了，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我们向乔木昕道别，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 再见了，这一届的高三。 乔木昕还会继续留在学校里，和一些朋友一起，在周围逛逛，把每一个角落，都记在心里。 每一次离别，最后走的那个人，是最痛苦的。眼看着熟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只留下物是人非的景物。 这所学校，有着太多的回忆，每一处都能找到对应的脸。同样的，这些景，这些脸，会渐渐模糊，此时的心境，也会被新的喜悦、伤感代替。人生总是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个场景，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教室，高二的同学们，还是老样子，午睡的午睡，复习的复习，还有几个聊天的，看漫画的，发呆的。 有些凌乱，又有些和谐。高三的离开，自然每个人都看在眼里。但是深入到其中的，并不多。 一切还是老样子，平常的午后，艳阳高照，风扇旋转的声音，扰的人心神不宁，但是又不能关闭，热和吵，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物理老师曾经说过，理论上可以对风扇马达进行改进，使噪音频率超过hz，成为超声波，这样人耳就听不见了。 正当我们纷纷追问要怎么改进的时候，物理老师只丢下三个字：不知道。 来到座位上，和艾茜文的课桌牢牢的靠在一起。关于课桌，张福曾经三令五申，不允许在上面乱涂乱画，要保持课桌的完整。但是现在，我很想在上面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于是拿出了圆规，在边上刻了一个小小的柯，还用黑色的笔填上了颜色，“难得进了新宇，不留下点什么，总觉得是种遗憾。” “真是熊孩子！”艾茜文白了我一眼，损害公物造假赔偿。可干坏事是很过瘾的，她也拿起我的圆规，刻了一个艾，并用红笔涂上了。 “十大传说里我们，正好两张桌子上也有我们，说不定将来会被人发现这是我们坐过的。”艾茜文刻字就刻字，居然还象征性的解释一下，以为这样就不是坏孩子了吗？ “如果将来某天回到这间教室，两张桌子还能靠在一起，那就太好了。”我也不自觉的解释了一下。 “我就怕别人都学我们，再见的时候，已刻满了百家姓！”艾茜文笑了笑，完全不考虑桌子愿不愿意。 “那毕业的时候，就把桌子偷回家，免得被人糟蹋。”刻一个字是画龙点睛，刻很多字，就是画蛇添足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高考会死吗 高考第一天，八点半时我从床上起来，打开电视，新闻上正好在播放全国各地的高考盛况，支持人正在采访专家，询问今年的高考和往常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专家也不含糊，从高考的历史开始说起，再到现在，总结了好多个点。参考的人数又创新高，社会关注度持续上升，各地出租车，私家车的绿丝带行动，以及为了高考而停工半月的工地等等。 这专家一定是学文的，不然怎么能够做到信手捏来的，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正好契合了很多人对文科的理解，华而不实，没有内容。 我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有些发呆。这场雨是那么的突如其来，昨天都还是阳光明媚，今天就突然下起了雨。 随着大雨而来的，是城市内涝，原本就拥挤的交通，这时候更是雪上加霜。有些“杞人忧天”的家长，早早的在考点附近定了酒店，一定会成为未来两个月里，重复频率最高的事件。 比起我在这里想入非非，最着急的还是正赶往考点的考生们，他们可不会有心情从阅读理解的角度，去分析整件事的利弊，然后得出总结升华出：天降大任的情怀。 我相信本市各大报社的记者，不是在码字报道，就是在现场蹲点，随时准备采访可能误点的考生，或是在考点聚集的家长们。而交警肯定是在尽力疏解交通，优先保证考试车辆先行，力保圆满完成任务。 整个社会的力量都被调动起来，对考生来说，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可能将来很少再有这种机会，自豪的说：“整个城市，都在围着我转了。” 喝了一口牛奶，煮了一碗面条，事不关己的看着新闻，现在正播放全国各地的画面，我市的大雨居然上了新闻，我才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多糟糕。 很多考生的鞋子完全湿了，还有一些学校的老师，正冒雨给自己学校的考生做最后的动员，每个考场附近的无关车辆都被清除，接送车辆不得逗留。每一个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保证秩序。 在吃完面条后，已经九点了，考试正式开始，一切临时措施，渐渐回归正常。我也拿出试卷，打算和考生同步进行，也算间接参与一次高考。 高考第一天很快就结束了，雨在下午的时候，也终于停了。对我来说，不过是做了两套题，还趁着休息的时候，对了答案估了分。对部分考生来说，明天会更有信心，或是更绝望。 第二天的早上，总于是晴空万里，仿佛一些的委屈，磨难都已经过去。我在九点的时候，同样跟着做题。 只是这次挑的卷子有些简单，很快就做完了，无所事事的我，再次打开电视，调到本地卫视频道，看看考场有没有新鲜内容出现。 然后，我居然还真的等来了一个大新闻。 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一个考点走出来一个学生。是的，提前三十分钟交卷，那个人正是乔木昕。 虽然我不读文科，但我也知道，文综要写很多废话的，就算给我答案，也要抄两小时，她居然还能提前出来，太嚣张了吧学姐。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徐彬彬、艾茜文、林夕涵发了短信，让她们看电视，学姐出现了。 看见有人出现，记者和家长们纷纷围了上去，问的问题无非就那几个，考试难吗？为什么提前交卷，这点时间用来检查一下也好啊！ 乔木昕对着镜头，一脸懒散，“其实只要高中认真学了，题目都不难。做完以后在检查已经没有意义了，问答题改不了，会让人纠结的选择题，再看一遍依旧会纠结，还不如出来，一会儿人多了，吃饭多挤啊。” “那你对这次的考试有信心吗？听你话的意思，高考还比不上吃饭吗？”记者继续追问，显然不想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新闻”。 乔木昕抬头望望天，“很难说啊，首先你要先定义什么叫信心吧，如果是满分，我当然没信心，如果是250分，或许有点。至于吃饭的问题，不吃饭会死，不高考会死吗？” 我坐在电视前，差点笑喷，学姐你是故意在刁难记者吧，乔木昕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就离开考场，找地方吃饭了。 考试提前出来啊，还上了新闻，乔木昕的做法，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以两分之差和文综状元失之交臂的，差点被教导主任撕了的——北大学长赵文博！ 同样是在文综考试时致敬前辈，同样被记者采访上了新闻，乔木昕模仿得也太彻底了吧。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文综提前交卷是不是成了我们新宇的特色，我甚至有些担心，徐彬彬也不学好，跟着模仿。 第二天来到学校，到处都是讨论乔木昕的话题，仅仅一天，记者采访她的视频，就成了网络热门，尤其是那句“不吃饭会死，不高考会死吗”，更是频频出现在网络上，甚至有同学提议，叫学生会把这句话做成横幅，挂在校园里。 但是被教导主任阻止了，这种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上次那个赵文博起了很不好的带头作用，害的这一届高三的跟着学。如果自己再挂上横幅，公然宣传，岂不是告诉下一届，你们继续。 “啊呀，你说学姐怎么就那么淘气呢，安安静静拿个状元不好吗，非要整这一出，要是像赵文博一样，和状元失之交臂，还不被人笑死。”艾茜文在手机上看着大家的讨论，有些不理解。 “因为有些事情，比当状元跟重要。”我装模做样的老毛病又犯了。 “学姐这么做我知道，那你说说看，赵文博这么做用意何在，什么事比他当状元还重要。”艾茜文专治各种装模做样。 面对艾茜文的灵魂拷问，我很自然的给出了答案，“因为在晚一点吃饭，就会很挤啊。不吃饭会死，不高考会死吗！” 第四百二十章 你等下一个 高考结束以后，还来不及伤春悲秋，期末考即将到来。六月，有阳光，有大雨，也有考试。 “这次的期末考试，和以往不同，理化生将采用合卷的形式，总共300分，语数外统一每科150分，所有流程也都会接近高考。这是你们的条形码，一会儿我会发下去，你们自己收好。如果遗失了，按零分处理。” 张福在讲台上说着期末考试的注意事项，“高三的同学已经走了，现在你们就是高三。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轮到你们了，现在提前适应一下高考节奏，考试的时候不要慌，条码一定要贴正，贴到框里，电脑才能扫描到。” 用张福的话来说，记忆一件事情，最好的方法是重复，还有就是写一遍。 只见张福说完话以后，转身在黑板上写道：2b铅笔、黑笔、橡皮、小刀、尺子、圆规、准考证（学生证）、条形码、身份证。 写完以后，张福敲了敲黑板，“别嫌老师啰嗦，铅笔一定要是2b的，用涂卡专用的自动铅笔也行。扫描的原理是碳素检测，如果涂错了，一定要擦干净，不然机器会检测你两个都选了。 还有尺子套装，也要备一套，有些题是可以取巧的。所有有图形的几何题，比如求角度，用量角器量出的答案一定是对的。虽然可能用不上，但真要用上了，你没有，就哭吧！ 还有各种证件，因为大家还没有身份证，所以这一项目前没有，但是要牢记在心，准考证用学生证代替，没有带的不能参加考试，都记清楚了……” “张福还是真不嫌麻烦，又不是高考，说这么多。”我趴着桌子上，日常吐槽中。 “你觉得张福像不像一个人？”艾茜文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全是数学公式的小“册子。这是她查缺补漏的方式，看见眼生的公式，再去仔细研究。 “谁？” “你妈！”艾茜文淡淡的说道。 嗯，确实，张福这唠叨的性格，还真有点像。可是，不光像我妈吧，明明就像所有人的妈。“你妈。” “骂谁呢！”艾茜文瞪了我一眼。 “不是，我是说也像你妈。”我赶紧解释道，不过这话，还真像是在骂人。 “另外，除了考试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假期补课的事。大家都知道，教育部门是严禁假期补课的，这和推行素质教育，给学生减负的理念相违背，我们作为示范性高中，一定要严格遵守相关规定。” 这时候台下有人举手问道：“老师，听说高三的可以补课啊！” 张福一窒，“你们不是才高二嘛！” “……”刚刚谁说高三走了，我们就是高三来着，张福说话是不经大脑思考的吗？ 面对同学们鄙视的眼神，张福咳嗽了一声，“没办法，规定就是这样的，而且没有灵活执行的空间，所以大家也别抱怨了。” 我们是在抱怨规定吗？分明是在抱怨你吧！ “虽然按规定是不能补课的，但还是希望同学们能在假期尽量来教室自习。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如果你们有更好的自习场所，也可以。总之，假期的时间不能浪费，学习是必须的。” “老师，来学校自习有什么好处吗？”一个同学举手问道。 “当然了，周一到周六的早上，都有老师值班。语数外，文理综教研组，只要是教高二的老师，每周都会留下来半天时间，给各位同学答疑解惑，又不懂的可以去问。当然，要是有不懂的，就算不是我值班，只要有时间，我也会来的。” 学校为了吸引大家自发到校自习，也是花样百出啊。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事，因为假期肯定是要来自习的，毕竟一直被艾茜文盯着呢。 “但是，因为学校假期会停止运作，所以食堂是不会开放的，同学们需要自己解决就餐问题。”张福也强调了不好的地方，并重申了一遍，这不是强制性的。 有这么一位啰嗦的班主任，其实还蛮好的，他总能把大部分情况都想到，然后通过不厌其烦的强调，使我们加深记忆。虽然有时候会小题大做，比如只是一次简单的期末考试，却搞得跟高考一样，实在有些可爱。 张福简单的交待了一下后，就下课了。因为明天就要考试了，所有同学都留下来布置考场，多余的桌子移到后排，同时按照8778的规律摆放课桌。 我和艾茜文把桌子推到最后面，因为这样不用搬书。幸好我们的座位靠后，所以每次都能抢到。 收拾完以后，就离开学校了，因为明天考试，所以顺便去文具店买几支新笔。其实考试用新笔并不推荐，因为可能用不顺手，但总忍不住买，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吧，新的东西，多少能带来一些自信。 每次买完新笔，考试的时候，我还是用旧笔，因为顺手，也因为我是一个念旧的人。 “哎，有煎饼果子，吃吧。”艾茜文指着远处的小摊位，说道。 “又是吃，你不是才吃了晚饭嘛！”艾茜文的胃怕不是小叮当的口袋，什么都能装下。 “老板，加两个鸡蛋！”艾茜文转过头来，问我：“你真的不吃？我请客。” “吃，我也加两个鸡蛋。”不吃白不吃。 老板熟练的打上两个蛋，用铲子很快抹匀，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手法老道，脸上也挂着笑容，估计是加蛋能多赚一点。 也许这就是幸福吧，不在于赚多少钱，而在于当下。过去的改变不了，未来太远，只有当下感受到的，才是最真切的幸福。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她正盯着煎饼果子，聚精会神的看老板在抹酱，甚至都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想来最幸福的就是此刻，触手可及，又得等待。 “看什么看？”艾茜文转过头来凶狠的瞪了我一眼。 “商量个事呗，这个给我，你等下一个。”我指了指快要做好的煎饼果子，笑道。 第四百二十一章 年级第一 高二的最后一次考试，采用和高考一样的形式，预示着旧的时代结束，终于开始直面高考了。 往短了说，这一天等了两年，最后的大幕终于拉开。往长了说，前面的十一年，不论成功或是失败，失意或是得意，都可以在最后一年找补回来。 虽说高考不以成败论英雄，但谁都知道，这句话是胜者的自谦，败者的自嘲。不然，为什么人人追求高分？ 早上考语文的时候，监考老师居然还带了金属探测器，这姿态，摆明了是想让我们深刻体验一把，什么叫高考。 和往常一样，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语文考的就是平时的积累，考完后情绪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很多时候，语文打分是很谜的，因为主观分太多。典型的不会太差，也不会太好。 语文考试结束后，同学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的对答案，有的抓紧时间复习数学。此时的校园，反而比平时更热闹几分，放眼望去，全是人。 如果说早上的语文只是热身赛，那下午的数学就是拉开差距的主力赛。网上有这样一个观点，为什么不取消英语和数学，我又不会外国人交流，买菜也不用函数。 而回击这个观点的理由也很简单，数学和英语就是为了淘汰你这样的人。不去考虑这种争论本身，足可见数学之重要。 当拿到数学试卷后，第一件事就是大概浏览一遍，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如果大题一眼看去没有思路，心情就不美，如果有，就想先做会的。 在痛苦又挣扎的两个小时过去后，交出了一份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的答卷。比起语文的模棱两可，对数学分数的预估倒是简单了很多，拿不准的八成都是错的。 我带上耳机，踏上公交，脑子里一团浆糊，全都是各种概率，向量，函数。仿佛每一个音符都能转化成数字，而事实是，音乐本身就是用数字信号的形式进行存储的，所以我听的东西，还真的能转化成数字。 一念至此，突然有种想要摘下耳机的冲动，这见鬼的数字，到处晃来晃去的。而此时，一个物理问题又扑面而来。 假设公交质量为m，速度为v，和地面的摩擦力是f，此时紧机刹车，刹车距离是多少？ 好吧，数学还没甩掉，物理又来了。这种倘佯在知识海洋里的感觉，我们通常称之为走火入魔。 第二天，再一次体会了被数字支配的恐怖。不不愧是数字时代，一切都是那么的严谨，最后两道大题没有做出来，时间就到了，一秒钟都不会多的。下午的英语，也体会了一下，什么叫无望。 这次期末考，和往常一样，除了语文拿不准外，其他的科目，都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并且相信，如果重来一次，一定能有更好的发挥。 离考试结束仅仅三天，试卷就改出来了。然后就是到学校领取成绩单，做好暑假的安全宣传工作，不要靠近水源，不要玩火，保持正常作息。感觉每学期必讲的内容，和小学的没什么两样，也许，大家都只是为了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内容而已。 张福在喋喋不休的说完“安全须知”后，终于准备发成绩单了。 张福双手握着成绩单，竖立起来，整理了两下，“我还是那句话，考的好的不要骄傲，考的不好的也不要气馁……” 听到张福的话，嗷嗷待哺的同学们，眼里顿时失去了光彩，还来！ 我一如既往趴在桌子上，嘴里叨念着中西方的各种神，只要能想出来的，管他是宙斯还是撒旦，通通来保佑我吧。 “你居然念了三十个名字不重样，厉害啊。”艾茜文赞叹道。 “所谓心诚则灵，这代表了我虔诚的内心。还有啊，你还是无聊，别光顾着数名字，替我想几个神呗。” “还是算了，不想动脑。”艾茜文无情的拒绝。就像我提到数字就头疼，她只要提到故事、神话之类的也一样。 张福虽然也知道自己无趣，但还是坚持原则，把要说的话说完。这就是张福，愣头愣脑的坚持着一些东西，在想要融入社会大流，和坚持自己原则之间摇摆不定。 也许有一天，张福能成为教导主任那种滑头，和每一届的风云人物谈笑风生，互惠共利。也许会成为物理老师那种佛系老师，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是做好本职工作。 当然，也有可能一直不忘初心，继续在所谓老师的尊严，和学生做朋友之间摇摆，但每每都是理想主义胜出。因为现实主义只要赢了一次，就会尝到甜头，以后理想主义在想翻身就难了。 成绩单发到手中，林夕涵还是第一，并且和其他人拉开了不小的差距，一枝独秀。第二名是艾茜文，在被张倩压了好几次后，终于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名次。 我直接跳到二十名，先是往上看了几个，没有我，又往下看了看，排名24。 把成绩单一扔，“都说势如破竹，可我却是反反复复，真没劲！” “你果然是个怪胎，本来按我的推测，是时候进前二十了，居然倒退了。”艾茜文毫不留情的打击我。 “我也很无奈啊，大家都那么强。”我耸了耸肩，心情有些不美，看来这个假期…… “看来这个假期，一定要先完成第一轮复习，把漏洞全补上。”艾茜文喃喃道。 居然想到一块去了，不愧是同桌。 张福又说了一些废话，这时候大家都没心情听了。等会儿我还要去办公室找他拿年级大榜，这些年每次考试我都会去，所以张福也习惯了，从一开始教育我不要好高骛远，到现在时不时调侃两句。 不过没想到的是，没等到我去问张福要年级大榜，他自己在讲台上先说了，“最后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林夕涵同学的，恭喜她这次考试取得年级第一的成绩。也是两年来，唯一一个把李朝秦从第一位置挤下来的人！”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不比别人差 林夕涵抢了李朝秦的第一名，在高二年级是一件大事。特别是他不久前才代表高二年级，狠狠教训了新一届学生会。正是达到人生巅峰的时刻，却突然峰回路转，从神坛跌落。 张福宣告这一消息后，所有人都看向林夕涵，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打个呵欠，仿佛在说，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隐隐约约能听到很多同学窃窃私语，这件事本在情理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自从徐彬彬读文科后，唯一能超过李朝秦的，其实也就是林夕涵。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下课。”张福说完以后，就解散了。 同学们也开始收拾书包，准备离校，林夕涵倒是很淡定，没有一丝骄傲，只是默默的收起书包，准备回家。 我在一旁冷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相信，要是现在没有人，她一定狂笑不止。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不戳穿能死啊！有个任务交给你。” 我来到二班门前，他们已经放学了，然后见到了涛涛，“这次考的怎么样？” 涛涛一脸愁容，“退步了好几名，这帮家伙，真是不要命的在学习。要是在你们普通班就好了，我不学都是前几名。” 涛涛的话着实让人想打他，就算这么想的，能不能别说出来啊。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每次在食堂吃饭，你不是和徐彬彬一块，就是和你那小同桌一块，要不就是和你挖墙脚的林夕涵一块。”涛涛很直男的说道。 我一脸抽搐，“你们二班都觉得是我在挖墙脚？明明是你们班主任偏袒某人，关我什么事！”我真是相当无辜，好还某人李朝秦明事理，如果周聪是班长，估计我都要成为二班杀手了。 “是不是挖墙脚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你要告诉我你人畜无害，我是不信。”涛涛还是老样子，对我的认识太不全面。 “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吧？”我不打算和涛涛继续东拉西扯，酝酿着如何引入主题。 涛涛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怎么，你又移情别恋，喜欢别人了？我就说叫你把徐彬彬让给我你不听，渣男！” 我忍住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你都是什么脑回路，我指的是林夕涵这次考试年级第一，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每次发成绩单，背面都会印有年级大榜，这算什么新闻，谁当第一关我什么事，反正又不可能是我。”涛涛无所谓的耸耸肩。 咦，虽然涛涛的脑回路很奇怪，但说的确实有道理。谁当第一都好，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干嘛这么热衷于这些？ “你是来问李朝秦怎么样了是吧？”涛涛直接道出我此行的目的。 我笑了笑，“虽然你是一个钢铁直男，但是头脑还是很灵活的。说说看吧，李朝秦是面无表情，还是恼羞成怒，还是欲言又止。”为了防止涛涛奇怪的脑回路给出奇怪的回答，我准备了三个选项。 “我怎么知道，我连谁是第一都不关心，会去关心李朝秦的情绪？”涛涛翻了个白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好吧，我承认涛涛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于是掏出了一罐可乐，这是老规矩了。 “太少。”刚刚还是钢铁直男的涛涛，此刻突然被奸商附身。 “……”虽然我很想讨价还价，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于是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罐，“这是最后一罐，你见好就收。” 涛涛勉为其难的把可乐装进书包里，“面无表情，不过我猜他心情应该不会平静，毕竟当了那么久的第一。”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我转身就走，只听见背后传来涛涛的声音，“需要我每天汇报一遍吗？价格好商量，绝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 “所以你什么也没问出来？”林夕涵在听了我的话后，冷笑一下，“他当然是面无表情啊，要是一次失败就能让他发狂，那他和陆傲然有什么区别？” 最新鄙视人的词语——陆傲然！ 我耸耸肩，你又不让直接去试探李朝秦，能换来这个答案已经不错了，我可是付出了五块的可乐钱啊。“好了，别计较这些嘛，凭你对李朝秦的了解，直接用猜的就行了。” 林夕涵也没继续为难我，“算了，你说的也对。我只要一直稳坐第一的交椅，他自然会抓狂的，我估计高峰现在很抓狂。哼，谁让他当初站在李朝秦那边的。” “有信心吗？”我问了一句。 “废话，当然是没有，下一次考试李朝秦一定全力以赴，所以我要做好准备，绝不能被反超。”林夕涵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道。 未来一段时间，年级第一和第二，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了。 “好了，今天我高兴，请你们冷饮！”林夕涵从一个长椅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大手一挥，“走吧！” 在我去找涛涛打探消息的时间，林夕涵和艾茜文从张福那里要了一份年级大榜，同时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徐彬彬。 “假期你们都会来学校自习的吧？”徐彬彬问道。 “当然，其实我觉得就我们几个去图书室自习会更有效率。”林夕涵建议我们几个单干。 对于这样的提议，我是赞成的，不过徐彬彬犹豫了一下，“我是班长，如果我不在，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要等等看。” 艾茜文也说道：“我是学习委员，同样不太好不在，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林夕涵吸了一口冰茶，“好吧，如果来的同学不多，或者是大家自习时候，不需要找我们问问题，在考虑一起自习吧。” 这一次超过李朝秦，甚至有点出乎林夕涵的意料，所以她十分迫切的希望能守住成果，所以更倾向于自己学习。也许从此刻起，将是终结李朝秦时代的开始，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第四百二十三章 问问题 期末考之后，并没有时间休息，拿到成绩单的第二天，又回到了学校。生活总在催促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战场。 虽然所有人都想休息一下，但你停下了，别人不停，那就只能等着被拉开差距。这一点，无论成人，还是学生都是一样的。 我在八点的时候来到学校，已经有一半的同学都到了。 “人数比我想得要少一些啊。”我来到座位，对艾茜文说道。 “来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来的人。”艾茜文已经在默写单词了。 “此话怎讲？”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艾茜文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你仔细观察一下，没来的同学大多集中在中偏上的位置。十名到二十名只来了三位，前十名有一半不在。你觉得这些人假期会用来玩吗？”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真想艾茜文说的那样。反正我是不信那些人会不求上进，自暴自弃的。“你观察力还真敏锐，也许像林夕涵说的那样，我们自己组个小组学习，会更好呢。” 艾茜文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好像低估了你冲进前二十的难度，那些人指不定在哪拼命学习呢。如果有必要，我们就另立山头，自己学自己的。” 艾茜文的话让我心跳了一下，原来她一直在想办法让我冲进前二十，可我这次期末考试却退步了。 “下次，一定进前二十！”我默默叨念了一句。 就在这时，艾茜文拿出一套理综合卷，“这是你目前复习到的进度，先做题，看看那些知识点生疏。” 我拿起试卷大概浏览一遍，emmmm……好像都很生疏！ 我掏出手机，倒计时150分钟，正式开始刷题。根据经验来看，在第一轮复习中，只要是新的知识点，很多公式都会遗忘。如果能翻书，最终的正确率能高很多，但艾茜文坚持不让翻书，因为在这种时候，印象才是最深刻的。 一般来说，在做完题后，艾茜文如果有时间，会帮我对一遍答案，找出错题。然后我再翻书去做一遍错题，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掌握，接着就是整理错题，分析错误的原因。 至此，一天差不多结束了。晚上回到家，如果觉得没掌握，会再系统性的看一遍教材。第二天艾茜文会给b卷，接着重复这个过程，有时候遇到难点，还会来一遍c卷。 所以假期看起来很多，其实也就勉强把第一轮复习过一遍。等到开学，可以跟着老师的进度走一遍，那就等于是二轮复习了。这时候，重点就是速度和质量，也就是解题速度和难题攻克。 当我第一次听到艾茜文的计划时，也不禁感慨，环环相扣，步步为营，非常完美。虽然大多数时候会被卡在速度和质量上，但是通过反复刷题，是能一定程度上提升的。 为了一件事情而战，居然是这么美好的，一起到同一座城市只是最基本的。如果可以，最好在同一个学校，为了这个目标，确实需要好好努力，因为艾茜文成绩实在太好了。 就在我专心做题的时候，艾茜文也没闲着，以同样的方式，在做着一套试卷。不过，已经先后有4个人来问问题了，而她也被迫中断，给别人讲着一些我都会的，粗浅的知识点。 11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做完了。可是艾茜文还有一半的题空着，虽然说给人讲题能加深自己的印象，但思考的时候被频繁打断，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可以看出艾茜文有点不堪重负了。 “该吃饭了，你去吗？”我弱弱问道。 艾茜文皱着眉头，“你给我带饭回来，中午的时候正好可以用来做题。只要这套卷子做完了，其他环节不怕被打扰。” 我只好和林夕涵，林栋梁两亲戚一起去吃饭。 点菜的时候，只听见有同学说道：“听说艾茜文还在学习呢，真是刻苦，我要是有那种毅力，一定能进前十！” “你就做梦吧，那你现在就去学习，看看能不能进。”另一个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我心头有些不爽，要不是你们拿些没头没脑的问题来，艾茜文至于中午留在教室嘛，四波人中，还有两个是同一类问题。 “要是有些人能事先想一想再问，别人至于还有半套卷子没做完嘛。”我在一旁冷言冷语道。 “柯韩，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林夕涵出来打圆场，“你菜好了，快去拿。” 我嘴角抽搐，你这是在劝架？不过还是听了林夕涵的话，起身去端菜。隐隐约约听见别人说我有好学生辅导，何不食肉糜。 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对的，我有艾茜文给我讲课，以前假期的时候，不光是张倩，还有徐彬彬，林夕涵，她们都能别出心裁的把问题摆开了揉碎了，给我讲解得十分透彻。 但是，帮忙是情分，不是本分。凭什么好学生就要牺牲自己的时间，给别人讲课，特别是有时候还对着不同的人，讲同一个问题，一点效率都没有。 等我把菜端上来，林夕涵笑了笑，“难得你居然会生气，还是第一次见到，怎么，心痛你同桌啊！” 我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是第一次，以前朱美美和徐彬彬的事我也生气啊，还有你和张思思的事。” “你在转移话题，肯定被我说中了。”林夕涵抓住一个点不放。 “好好吃饭，记得给艾茜文留点，特别是肉。”我避而不答。 “我的试卷已经做完了，下午的时候，如果有人来问问题，我挡着。”林栋梁这时候表示道。 “很好，那就这样吧，正好你也加深一下印象。”我一点不见外的说道。 只见林夕涵脸色难看，“还以为你会跳出来说自己能挡，居然一点也不客气。” “跟你学的，一切以利益为重。”我笑笑。 林夕涵不以为意，“少来，我才不是那种人。说实话今天也有好几拨人来问问题，我也被烦的不行，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第四百二十四章 闭门特训 林夕涵问我知道她怎么做的吗，这不是废话嘛，我就坐在前排，当然知道，用手指了指林栋梁，“大部分都推给他了。” 林夕涵点头，“所以一开始不就说了嘛，我们自己组队学习，又有效率，又省心。就算有不明白的，也可以等别人忙完了再问，你们啊，非要去教室。” 我点头没说话，其实林夕涵是对的，虽然这样的观点有些不近人情，但如果每个人都来问问题，学习好的同学确实没有办法一一应付。而老师们也不可能全部都留在学校。 吃完饭后，我们回到教室，一股子泡面味。因为也有同学选择在教室里吃泡面，所以味道难免大了一些。艾茜文正专注的在做题，所以我把饭放在桌子上，就到老杨那边去了。 “想不到啊，陈皓居然弃你而去，选择和杨春去过二人世界了。”我坐在老杨边上，嘴角含笑。连个同桌都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只见老杨放下手中的笔，和艾茜文类似的，也好不到那去。虽然他没做试卷，但粗略的看了看新买的习题册，一个早上的时间，才堪堪做了两页。“大家同样是干部，你怎么就这么轻松，就因为学习差？” 面对老杨的嘲讽，我暗暗给他竖起中指，“我好歹也是二十几名，中游偏上了。” 老杨得意的一笑，“在我眼中只有不如我的，和比我强的。不像你，划分那么细致，还中游，中游偏上之类的。” 我嘴角抽搐，“敢不敢把这话当着全班说一遍！” “不敢。”老杨一句话就把我堵住了。 我又看了看身后的秦如枫和张倩，两人和老杨差不多，也都没能按照自己原计划，做完规定的题目。 “老杨，这样下去不行啊。”我虽然没有明说，但相信老杨知道是在指什么。 老杨耸耸肩，“我也没办法啊，又不是我能解决的。还是没来的同学聪明，现在我们来了，如果明天不来，说不过去吧。” 本来是想着大家一起学习，相互激励的。可是落实到实际的执行中，似乎出现了一点点偏差。对于很多事，还是想的太乐观了，要是早知道是这样，肯定不来了。 从下午四点开始，同学们陆续走了，因为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所以都赶在晚高峰到来前离校。我们也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其实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下午我也替艾茜文分担了两个问题。 而林栋梁因为要替林夕涵分担，所以并没有机会表现。我们走的时候，各怀心思，谁都没有提起今天帮助同学的“壮举”。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因为隔墙有耳，我似乎有些懂乔木昕对高三“黑暗”生活的描述了。 黑暗的不光是被题海掩埋，还有人心。 第二天和昨天一样，我在八点左右来到教室，今天是数学教研组留校，所以在数学上有不懂的，可以去找张福。 不过和其他“成熟”的老师不同，张福并没有待在办公室里，而是选择了留在教室，在我们自习的时候，他也在刷历年高考真题，但他主要是分析题型，而不是做题。 “看到有这么多同学来校，说实话我还是挺欣慰的，要是同学们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只要是理科都可以，不限于数学。当然我生物差了一些，但应该也能教你们。” 在为几个同学答疑解惑后，张福在讲台上自信满满的说道。可以说张福的话，帮成绩靠前的同学省了不少麻烦，但麻烦是不断的，因为不一会儿又出现了新情况。 “刚刚我发现好几个同学问了一个类似的问题，我在这里说一下，如果有不懂的同学可以听一听。”张福说完，转身就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由公式组成的函数图像跃然“板”上。 张福太过热情了，以至于他把答疑解惑当成了上课，虽然本意是好的，但也会无形中影响原本就会的同学。比如我，在张福开始讲课后，就总是分心。艾茜文倒是习惯了，毕竟她总在数学课做其他的事。 原来专心也是需要天分的！我内心不仅感慨道。 虽然张福的举动大大降低了艾茜文的劳动强度，但还是有人来问她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多高深，很多人都会，只是同学们更相信排名靠前的几个人。 就好像去医院看病，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却非要去三甲医院，导致医疗资源紧张，人流量爆棚，而社区医院却门可罗雀。人们的心理，都倾向于相信更强大的人。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几个一起去吃饭，“今天突然觉得张福好吵啊！”我忍不住吐槽。 “就是啊，我都没办法专心做题了。”林栋梁接着我的话说道，然后看向两位学霸，“你们是怎么做到不被干扰的？” 艾茜文面色严肃，认真思考了一下，“无视就好啊，难道只有我这样？” “不，我也是这样，张福讲说不是一直被人无视吗？难道还有人听不成。”林夕涵补充了一句。 我和林栋梁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这么难的事她们说起来这么简单。 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来了几个二班的同学，因为来得晚，没有座位了，所以只能点菜然后带走，他们也在一旁聊起天来。 “李朝秦好歹是班长，同学们一起来上课这种事，他居然不参与，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啊，还不是变成第二名了。”一个同学抱怨了一句。 另一个同学接着他的话，说道：“可不是嘛，就这样高峰老师还支持他呢！话里话外不就是我们比不上李朝秦，他是要冲击省状元的人。这次李朝秦得了第二，听说准备闭门特训，要我说高峰老师也急了，你们知道的吧，当初还是高老师逼走现在的第一名的。” 其他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拿上炒好的菜就离开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这个坑货 我们几个听完，都有些尴尬，这种事是最难评价的，按说李朝秦是班长，班级组织的暑期自习，他应该参与，直接撇下别人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厚道。可是自己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让位于成绩的提升，所以李朝秦的做法，也不好指责。 “哼，就是再怎么抱怨，也不可能提升成绩，说这些有个蛋用！”林夕涵倒是心直口快，很不爽的说出了口。 所以说隔墙有耳嘛，背后讨论同学总是容易被听见。尤其是学校周边的餐饮店都是我们这一届的情况下。 “我决定明天不来了，在家学习。”过了一会儿，林夕涵说道。 “哦，好啊！”我回了一句，这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当听到李朝秦闭门学习的时候，就知道林夕涵会坐不住的。 “为什么不去图书室，我们假期不都在那里学习的吗？”林栋梁天真的问了一个天真的问题。 “因为出来吃饭，或者回家的时候，难免会碰上同班同学，那就很尴尬了。学习好的会被贴上歧视差生的标签，学习不好的会被贴上不合群的标签，所以还不如留在家里呢。”我稍微解释了一下。 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去自习的时候，几乎碰不到高年级的同学了，因为人言可畏啊！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学习态度积极，结果是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艾茜文，你呢！还来不？”林夕涵问道。 艾茜文犹豫了一下，“来吧，其实有些同学也挺无助的，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下，能帮一把，尽量帮一把。” 林夕涵耸耸肩，对林栋梁说道：“那你呢？” “我还是来吧，反正问我问题的人也不会太多，在学校自习也有氛围，必要时候还能帮别人分担一点。” 然后林夕涵就继续吃饭了。 那我呢？怎么不问我，虽然我也是来，但好歹问一下啊喂。 中午回到教室，张福还没走，他居然打算在这里陪我们到下午，真是一个够意思的老师。 张福这个人除了废话多一些，其他都还好，下午的时候，他甚至上起物理课来。真是一个活力十足的人。直到四点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隔壁班张晓玲老师也刚看出门。 搞什么，原来张福留下来不一定是因为有责任，很有可能是为了等女朋友，真的过分了。 “张老师，你们都是数学老师真好，可以一起下班，一起走人。”艾茜文掩嘴笑道。 张福和张晓玲脸色一红，张福还解释道：“没有，我们只是顺路。” 张福这么一耽搁，陆续有同学开始围观起来，张晓玲瞪了张福一眼，直接拽着就走了，同时还不忘嘲讽我们一句：“同学们，记得明天来学校上自习啊，别偷懒，现在正是努力的时候，我们下周再见！” 第二天林夕涵果然没有再来教室，望着空空如也的位置，果然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无非就是跟人家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人家是要争年级第一的。 我心里有一团火，就像林夕涵说的，再怎么抱怨，也不可能提升成绩，说这些有个蛋用！ 这时候老杨过来，也有些惊讶，坐在林夕涵的位置上，问道：“怎么搞的？” “事实摆在眼前，你没发现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没来了吗？”相对来说，还都是成绩靠前的。 “我听说有人请教问题，林夕涵通常是推给林栋梁的，有没有这回事？”老杨身为班长，有些事还是必须得管。 “帮忙是情分，又不是本分。”我耸耸肩，对于林夕涵的做法，我其实是赞成的。大家是来自习的，不是来义务讲课的，如果影响了自习，那还不如呆在家里呢。 老杨也明白我的意思，因为我觉得他其实也不想来的，只是碍于班长的身份，不来不行。 老杨看向艾茜文，说道：“虽然你们几个关系好，但千万别学林夕涵，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事还是应该相互帮助，彼此扶持。” 我打断了老杨的话，“好了，这套大道理都懂，不过我们是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的，你身为班长，也制止一下同学们疯狂的问问题，不然都会走的。” 老杨白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想说我又给他挖了一个坑，但事实是这个坑他身为班长，必须得跳。 只见老杨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讲台上，“同学们安静，这段时间我们来学校自习，取得了丰硕得成果，但是也出现了部分问题，我希望能引起同学们的重视。” “老杨真的越来越像张福了，居然也学会铺垫，而不是直接说事了。”我在一边摇了摇头，对于老杨的改变，颇为不满。 “还不是你害的。”艾茜文在一旁补充道。我则是笑了笑，“这是他身为班长的责任，再说了，如果继续让同学们无休止的问下去，你还学不学了！” 艾茜文转过头来，盯着我笑了笑，“原来是因为我，你才把老杨推向火坑的。” 我感觉心脏扑通一下，“什么叫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如果你也不来了，谁监督我学习。”对于我来说，学习从来都是最好的借口。 “……我希望同学们有问题，可以先自己思考一下，如果还不会的，可以问问身边的人。当然，前提是不打扰，如果别人在忙着做自己的事，希望同学们能忍一忍。” “这是我这些天来的感受，因为时常有同学来问问题，我甚至都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我相信部分同学也有同感。所以希望同学们先按我说的试一试，如果不行，咱们再想办法。”老杨情真意切的说道。 台下没人说话，都默不作声。老杨一个人在台上，有些尴尬，不过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了，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柯韩，你是副班长，你说说看。” 我慢慢站了起来，现在只想把自己41码的鞋，印在老杨42码的脸上，这个坑货。 第四百二十六章 矛盾 “老杨说的很有道理，一个完善的生态才是有利于发展的生态。通过这么多年的学习，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自己思考对学习的帮助有多大！是不是这样，另一个副班长。”我顺着老杨的话接了几句，然后丢给了秦如枫。 秦如枫就走在位置上，没有站起来，也学我随口说了几句，然后就终结了话题，没有继续玩“击鼓传花”的把戏。 看着老杨从讲台上下来，我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看不出来啊，秦如枫宁愿自己背锅，也不重新把话题踢给老杨，他俩的友谊，很耐人寻味啊。” 我的这个推论直接让艾茜文笑出声，“别整天瞎琢磨别人的友谊，今天的卷子写了吗？” 我耸耸肩，拿出草稿纸和笔，开始了今天的任务。 虽然老杨的话没能得到回应，但确实有效果，早上请教艾茜文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果然同学们都是讲道理的，大家要是能一直像这样和谐共生，多好。 几千年前孔子讲了一句至理名言：不患寡而患不均。在老杨那一番话结束的几天时间里，大同学们问问题都很克制，可是一旦有人问得多了，难免有人心理不平衡，凭什么他问得，我问不得？ 于是在一个星期后，又变回了原样，甚至还有些加剧的态势。 我还好，反正来问我的人也不多，可是艾茜文每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用来回答一些难度相对较低的问题，甚至很多还是重复的。 “不如你在家自习算了。”看着艾茜文这样，说实话我都有点替她抱不平，别人有不懂的就问，也不自己多思考一下，这样那里应付的过来。 艾茜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算了，在坚持一下，我毕竟是学习委员，不忍心不管其他人。毕竟自己曾经也是差生，知道他们很可怜的。” 面对艾茜文的坚持，我也没在说什么，她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这个世界，善良只是人们在言语上的追求，善良很多时候意味着吃亏，没有人真的想追求善良。 如果人人都善良，那么公交抓小偷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根本不可能上新闻。 这时候黄静竹拿了一道题过来问艾茜文，这个题目艾茜文刚刚才给别人讲过，现在难道又要讲一遍？ 艾茜文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遍题目，然后把问题直接抛给了我，“柯韩懂，让他给你讲吧。” 我接过练习册，把草稿纸翻到新的一页，就开始做起了讲解。不经意间瞥见黄静竹皱了一下眉头，大概是因为觉得我水平低吧…… 讲着讲着，突然反问一句：“你在听吗？”我心里有些不爽，感觉她在走神，这样既浪费她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说不定一会而还得浪费艾茜文的时间。 “你接着说。” “……”好吧，根本没有回答问题，我只好继续讲题。 这时候一个同学拿着问题来问艾茜文，艾茜文再次放下手中的笔，思考中的她又一次被人打断。 “这道题我会，交给我吧。”林栋梁适时的出现，替艾茜文分担了工作量。 “什么态度啊？别人问你问题，你全部推给别人，那我们选你做学习委员是为了什么？”黄静竹的突然爆发，让人始料未及。 我们都愣在了当场，艾茜文更是惊讶的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因为黄静竹的话，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你什么意思？有人给你讲题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知不知道这道题她才讲过。难道非要别人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你身上？凭什么！”我冷冷的说道。 黄静竹直接抓回她的练习册，“我在问她，你凑什么热闹。” 我站起身来，一把抢过练习册，直接给扔了，“刚才给你讲题的时候，你咋不说我凑热闹？” 也许是我的举动太激进，黄静竹直接愣住了，这时候艾茜文拉了拉我的衣袖，“算了。” 我才又重新坐下，黄静竹这时候还坐在杨春的位置上，我忍不住直接说道：“还不滚！” 也许是这句话触怒了她，黄静竹也抓起我的课本直接扔了出去。这时候老杨终于跑过来劝解，吩咐同学把双方扔掉的书本都捡起来，还给了我俩。 “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的，都相互体谅一下嘛。”老杨开始了拿手的，充当和事佬的功夫。 “你自己问了她多少问题，心里没点数吗？就只许你问，不许我们问是吧！班长提议学习好的同学分开坐，帮助其他人，你不让。后来提议按成绩排座位，你也不让，就把第一名和第二名骗到你身边，给你一人辅导是吧！” 正所谓杀人诛心，黄静竹的话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击要害，我一时竟然语塞了。不可否认的是，老杨关于换座位的提议确实一直在被我阻挠，而原因也确实是希望学霸们能促进我的进步。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别人愿意帮柯韩，是因为他值得信赖。如果你身边全是学霸，其实也未必愿意帮你，一道柯韩能做的题，非要麻烦艾茜文，就你这样的心态，谁愿意帮你。”张倩在远处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没想到有一天张倩居然会替我解围，还是以这种树敌的方式进行的。 只见黄静竹脸色难看，嘴唇在发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这时候老杨站出来解围，“够了，都是同学，把话说那么难听干嘛。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力，但是在说话前，都应该好好想想，是否客观，会不会伤害到同学，今天的事，全部到此为止。” 这这时候一个同学站出来说道：“不对，我觉得黄静竹说得没有错，为什么柯韩的成绩能上升这么快，后桌是年级第一，同桌是我们班原来的第一，原来的第二刚才还帮他说话，他自己有好的资源，当然不希望分享给我们，因为怕我们超过他！”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猜啊 原本已经被控制住的局势，因为某位同学的“壮举”，再次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够了，你们烦不烦，整天惦记着些没用的事，难道学习不是应该靠自己的努力吗？与其瞎琢磨怎么让别人来辅导自己，还不如多想想怎样提高学习效率。”艾茜文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 然后目光转向黄静竹，“要是你觉得我不配当学习委员，那你来好了。你的目的是谁能给你讲题，而不是挑三拣四，选择让谁给你讲题。请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艾茜文说罢就离开了教室，她这一发火确实震住了其他人，大家都没有在继续“讨论”，黄静竹也乖乖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我则追了出去，一直跟在后面，直到艾茜文离开学校，来到一家冷饮店门口。 艾茜文回过头来，“你请客。” 我无奈耸耸肩，“好吧。”心里压着一团火，唯有冰激凌才能降温。 坐在店里，吃着冰激凌，吹着空调，还是这里爽，哪像在教室里，真窝火。 “你说别人来问我，我是不是不该推给你啊，起码应该先征得对方同意吧。”艾茜文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 艾茜文的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你心态真好，居然还会反思。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吐槽吗？” 艾茜文叹了一口气，“吐槽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这还不好解决，直接不来就是了，你自己学习效率多高，干嘛陪我们耗着。”我有些不理解，高考就是过独木桥，能拉一把就拉，拉不了还死乞白赖的去拉啊？ “可是……”艾茜文咬着嘴唇，还是有些犹豫。 见艾茜文的样子，我知道她是有些心动的，于是赶紧加把火，“有什么好可是的，你现在一天有多少时间浪费给了别人，关键还总有人不满，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可是你怎么办，又没人辅导你。而且一个人在家学习很容易懈怠，一不小心就会玩一整天。”艾茜文嘟囔着嘴。 我愣了一下，原来……她不肯在家自习是因为自己？担心我没人辅导！ 在漫长人生中，居然有个非亲非故的人愿意事事为你考虑，自己是何其幸运。 “傻瓜！”我低声喃喃道。 “你说什么？” 我重新调整好情绪，耸了耸肩，“那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既然有那么多同学对我不满意，我也不打算继续待在学校了，所以干脆我俩都不来得了。” “你认真的？”艾茜文问道。 我郑重点头，“一会儿我就回教室，把咱们的书包拿回来，明天不来了。” “可是你成绩还很一般，要是……”艾茜文还在犹犹豫豫的。 “那咱们找个地方上自习不就行了，干嘛非留在学校。”反正我是不打算继续待在教室了，不仅总是在中午充斥着泡面的味道，还很热，又吵。 “我早就想过了。”艾茜文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可是能去哪里？难道顿顿星巴克啊！” 我顿时萎了一半，很多事情都没想清楚，就冒冒失失的下决定，有些不妥。 “对了，可以问问杨春啊！”我突然就想起了她和陈皓每年假期都在一起学习。 艾茜文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把杨春忘了，顿时有些高兴，立刻掏出手机给杨春打了一个电话。 我则在一边想入非非，我们这样会不会打扰他们啊，毕竟他们正过着二人世界。 严启文假期正在进行特训，没有参与到校自习，不知道他的场地有没有能提供给我们学习的地方，但是这样也会打扰到他吧。突然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有不妥。 艾茜文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怎么样？”我开口问道。 “她和陈皓在大学的自习室里，因为暑期也是对外开放的，所以我们也能去。”艾茜文说道。 我一喜，“大学？挺好的啊，她是怎么想到去哪里的，确实是个好地方。”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你忘了她有个亲戚还是什么的，叫杨臣。去年校庆的时候，还借给我们相机镜头，帮我们拍摄，剪片子来着。她俩去了杨臣学长的学校，还可以去食堂蹭饭吃，各种方便。” 我点头，十分满意，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怕打扰俩人的二人世界了。“那咱们就去那里呗，刚好还可以叫上林夕涵，在问问张倩，林栋梁去不去。嗯……另外在通知一下徐彬彬吧，如果能够组成寒假的学习小队，就太好了。” “你想到的人还挺多的，但那所学校离我们都比较远，坐车的话，一个来回估计得要两三个小时。”这正是艾茜文犹豫的地方，如果每天都要花两三个小时，很亏啊。 艾茜文的话又把我拉回到了现实里，好烦啊，想找个能学习的地方就那么困难吗？ 我揉了揉头发，顿时又有些萎靡不振了。 不过很快，艾茜文就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去年暑假我们支教的事了，师大离这里不远。” 原本趴着的我，突然咧嘴一笑，“有个学霸就是好，都不用动脑筋了。” 我麻利的掏出电话，拨通了穆臣臣学姐的电话，同时心底暗自祈祷，千万要在学校。 “喂，小学弟，怎么突然想起我这个老学姐了。”穆臣臣透过电话，声音略带戏谑。 “还不是因为学姐风采令人神往，使人魂牵梦绕。”我在电话里打着哈哈，直到对上艾茜文深幽的眼神，才赶紧打住。 “咳咳，那个学姐，你今年没去支教吧。” “我说你小嘴怎么这么甜呢，估计是有事求我吧。让我猜猜，再过几月你就高三了，所以肯定不是想要去支教对不对！所以你希望我在学校。”穆臣臣的分析头头是道。 “真不亏是学姐，你要是出生在英国，就没有福尔摩斯什么事了。所以你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啊？”没办法，有求于人，必须在一开始就摆低姿态，于是我把头转过去，不看艾茜文鄙视我的眼神。 “你猜啊！” 第四百二十八章 路友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师大，等了一会儿，林夕涵、艾茜文、张倩还有林栋梁就都来了。看见人到齐了，我很满意。“今后师大就是我们新的据点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虽然我们已经尽量装得成熟稳重，但是和里面留校的学生相比，还是显得稚嫩，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高中生。 但是也没有人过多的投来关注的眼神，大家都忙，没空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很快就遇见了穆臣臣学姐，还有岑湘香、王川、陈鸣，都是一起去支教的老熟人了。 “哟，学弟可以啊，一年不见，居然网罗了两个新妹子，你比我们学校的那些臭男生厉害多了。”香香学姐还是老样子，老不正经的。 “陈鸣学长，你们还没分啊，也就你受得了香香学姐，换了其他人估计早散伙了吧。”我无奈耸耸肩。 “小子，你别乱说话。你香香学姐受欢迎着呢，她不把我换了就谢天谢地了。”陈鸣学长居然这么快就认怂，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又看了一眼王川，正准备开口，学长就抢先说道：“别把话题引到我身上。” 在“祸水东引”的计策失败后，我也只好无奈摇摇头，“陈鸣学长，我要是你，大概会说这都是被宠的，因为她离不开自己。” “哟，小韩韩厉害啊！”香香学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艾茜文和林夕涵则是一阵恶寒，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一种名为“鄙视”的情绪在蔓延。 我把头一瞥，“这种土味情话也就骗骗你了。”很好，自己完成了绝杀。 “小屁孩……”香香学姐憋了半天，说出这三个字来。 总的来说，她们这两对情侣居然还没有分手，实在难能可贵，都一年了。不是说大学的恋爱都是按学期算的吗，已经坚持两轮了，实在厉害。 “我来介绍一下吧。”我指了指林夕涵，“这位是林夕涵，我们班的第一。” “你就是林夕涵啊，我听徐彬彬提过你，果然是人间尤物，难怪能把徐彬彬压下去。不过你应该是重点班的吧，难道柯韩小学弟这一年混的不错，进了重点班？”臣臣学姐上下打量着林夕涵。 “学姐过奖了，都是一些陈年旧事，现在徐彬彬过得比我们都好，人家可是年级第一。”林夕涵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出来。 我白了林夕涵一眼，这家伙明明自己才拿了理科的第一。“我还在原来的班级，至于她为什么来我们班说来话长，我就不展开讲了。另一位叫张倩，我们班的第三名，也是一位学霸。” “学长，学姐们好。”张倩微微颔首。 “我也听过你，以前茜茜和你长期霸占了你们班的第一第二。”臣臣学姐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很快就想起了我们闲聊时提到的人。 “至于另一位，叫林栋梁，不是因为他父母希望他成为栋梁之才。而是因为五行缺木，所以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我笑了笑。 林栋梁先是一脸尴尬，然后解释道：“两种意思都有，不冲突的。” “你呀，还是喜欢欺负老实人。”臣臣学姐白了我一眼，然后把她们这边的人也一一介绍了一遍。 我们边走边说，“学校里面所有的教学楼都可以进，只要教室没上锁，都可以用。不过晚上只有这一栋会供电。”学姐指了指眼前的博学楼，“所以很多备战考研的同学，都会集中到这里上自习。” “考研是什么？”我抓了抓脑袋，听起来应该是考试的一种，可是有什么用呢。 听到我的问题，穆臣臣几人都笑了，“想不到我们费劲心思的想考研，可高中生甚至都不懂。” 王川对我们说道：“考研就是考研究生的简称，简单来讲，就是在大学生之上的一种教育层次。” “哦，我懂了，就是你们的高考。”作为高中生的我，很自然的带入到了自己的情景中去，不由得对考研党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 我的话让她们四人思考了一下，“感觉你说的对，但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也许考研真的就是我们的高考吧。” 在说话见我们走进了博学楼，“一般来说图书馆最受欢迎，但是很难抢到座位，所以也有人选择在教室里自习。我们随便找一间教室，然后中午带你们去吃饭。” 几乎每间教室里都有人，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发呆，也有的在做题。当然穆臣臣四个人也都在学习。 “你们也考研啊？”我顺便问了一句。 穆臣臣点头，“和你们高考不一样，你们有着明确的目标，竞争其实也小很多，本质上大学教育还是基础教育的一环。但是考研招收的人少，竞争也更激烈。最重要的是，你们高考后是充满希望和憧憬的，我们考研只是因为对未来不确定，所以在逃避。” 我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我并不像高考，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高考后的生活，确实是充满憧憬和向往的。外面的世界难道真的那么恐怖吗？ 见我愣了一下，穆臣臣笑了笑，“以后你会懂的。” 以后我会懂的，每个拿我当小孩的人都会这么说。小时候别人怎么说我就不服，凭什么是以后懂，现在懂不行吗？ 可是面对穆臣臣看似无奈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最好永远不要懂，成年什么的，太可怕了。 我们几个摊开作业本，开始了刷题之旅。一开始还有些路过的学生看见高中的题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也没上前多问，只要不打扰到自己，就算是小学生来，都无所谓。成年人的世界，不打扰是基本礼仪。 好久没有痛快的刷题了，没有人打扰的日子，真棒。这间教室里的人互不相识，却并不感到孤独和寂寞，我们都有各自的理由，所以才聚在了一起，哪怕下次换了间教室，换了拨人，也无所谓。我们只是前行路上的“路友”罢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最优解 中午的时候，穆臣臣带着我们几个去了食堂。 “以前军训的时候来吃过的吧，感觉怎么样？” 高一来师大军训的时候，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来食堂吃一顿，特别是在女魔头教官开始带队之后，更是深刻体会到，能吃一顿饱饭是多么幸福。 穆臣臣的话一下子就激起了我们几个高中生的神经，“别提了，和我们新宇比起来，你们师大简直就是天堂。就拿西红柿鸡蛋汤来举例，就只有汤，和西红柿皮而已。” “新宇的菜，可以一周一个样，而且还总能出现盐放多了，辣椒放多了，但是肉绝对不会放多的情况。关键是还没有规律，不吃一口，谁都不知道那些菜是坑。” “每次打饭，都是一份不饱，两份浪费。打菜的阿姨，也总在这时候犯帕金森。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盯着我们口袋里那点钱了。在校长信箱不知道反应了多少遍，我怀疑那玩意就是一个摆设。” “……” 穆臣臣几人见我们反应如此强烈，是事先没有想到的，什么时候，她们学校的饭菜，居然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珍馐了。 “其实也别对我们食堂抱有期待，现在是假期，很多窗口都没开放，也许比你们学校还不如呢。”穆臣臣提醒道。 “绝对不可能，没有比新宇更差的食堂了。”我们几人坚定的摇头，再差能差到那哪去。 这时候王川掏出几张饭卡，“这些是我借来的，刷卡买饭有优惠，如果用现金就会很贵。你们先拿着，等开学了在还给我。” 我不客气的接过饭卡，分给其他几个同学，“谢谢学长。” “反正师大你们也算熟悉，以后就不陪你们来吃饭了，自己学完就走，饿了就吃。要是不喜欢食堂，学校外面也有很多好吃的，就当是提前体验大学生活，说不定会因此爱上师大，这样我们还可以多个小学弟。”穆臣臣笑道。 听到穆臣臣的话，我很有耐心的纠正道：“抱歉学姐，今年你也大四了，就算我们来了师大，你也毕业了。” “哈哈哈，你还真不可爱。”穆臣臣笑了笑，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她们口中难吃的“猪食”。 她们四人下午还有活动，就没有陪我们复习了，重新回到教室后，这里还没有其他人。我四处打量了一下，“我觉得这里哪哪都比新宇好，就算是要考研了，他们也都那么冷静，哪像我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 “我觉得是破罐子破摔，既然考研难度比我们高考大，那就应该比我们刻苦才对，这样的态度要是能考上，那就怪了。”林夕涵哼了一声。 “也许刻苦的都在图书馆吧。”张倩也在四处打量周围的一切。 “好了，我们开始今天的学习任务吧。”艾茜文撸起袖子，活力十足的准备做题。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居然是老杨打来的电话。 “喂，老杨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还说呢，你们走就走吧，居然还带走了张倩和林栋梁，现在很多排名靠前的同学也打算学你们。班级矛盾十分突出，你现在在哪？张倩和林栋梁是不是和你在一块？”老杨一开口，就直接进入主题。 昨天和学姐通完电话，商量好今天来师大上自习，学姐十分欢迎，还约定好了时间。然后我就通知了林夕涵，徐彬彬等人。 林夕涵知道是去师大上自习后，欣然应允。徐彬彬因为是班长，所以抽不开身，不过从她口中可以知道，一班的情况和我们班也差不多。很多同学更喜欢选择自己一个人学习，她也很苦恼，因为总有人拿着文科的题来问她。 在商量好以后，我回到教室，收拾好我和艾茜文的课本，并悄悄把去师大自习的事告诉给了林栋梁，让他抽个时间告诉张倩。最后和老杨打声招呼就走了。 “老杨你不要随便冤枉人啊，你看看同学们的态度，我们是去学习的，不是义务给他们答疑解惑的。是很多同学的行为，寒了其他同学的心。”我的话义正词严，把锅甩给其他人。要我承认挖墙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行了，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一闹，很多同学也私底下跟我说，明天不来了。甚至部分同学对你还很有意见，说要想班主任反应，撤了你副班长的职，要不你赶紧回来算了。”老杨说道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商量的成分在里面。 “我无所谓啊。”我耸耸肩，意识到老杨看不见，然后说道：“你也知道有些同学的行为是不对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问题都要问，耽误大家的时间，这样合理吗？我不过是为另一部分同学代言而已。”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说真的，如果重新回到教室，先不说面子挂不住，复习进程也会受到影响的。 老杨还没有死心，继续劝道：“部分同学对你的意见很大，特别是听说一些同学明天不来以后，把所有问题都归罪于你。现在谣言四起，要是在不控制，对你不好，起码来学校做一下工作也好啊。” “老杨，有你在，我放心。凭你的能力，控制住局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再不然你也学我得了。不然这个假期你根本没有时间学习，小心下学期我超过你。” 我能感受到老杨一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要是学你，这锅我就背定了。算了，我尽力控制局面，要实在控制不住，也不管了。照这样下去，根本没时间自习。” 我挂了电话，微微一笑，“老杨现在焦头烂额的，就像骗我回去接手烂摊子。” 林夕涵坐在一旁，低着头背默写公式，“千万别回去，如果学校能组织补课，那还挺好的。但是让我们自发组织，根本不可能，同学们的问题千奇百怪的，我们那里应付得过来。还是像现在这样，各学各的，才是最优解。” 第四百三十章 学习小组集结 在我们为暑假自习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高考成绩也出来了。比起我们的小打小闹，已经毕业的高三学生们，正在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 这一天，徐彬彬也来到师大，加入了我们的自习行列。“我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徐彬彬来到我们所在的教室，皱了皱眉，“你们这么不去图书馆，自习不是应该去图书馆吗？” “你可以去图书馆看看，要是有空位，算你赢。”假期人已经很少了，听说平时图书馆更是一座难求，“不知道大学生的学习需要用多少资料，但我们只要有课本就够了。” “我们文科是要博览群书的。”徐彬彬无奈的提醒道。 只有你才要博览群书吧，我在心里想着，“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二班的李朝秦从一开始就没参加暑期自习，然后几乎每个班都出现了你们班的情况，学习稍差的同学问的问题都千篇一律，大多都只是重复提问，还老是喜欢问成绩最好的。” 徐彬彬很无奈，她作为文科第一人，已经不止十个人来问她文科应该怎么学，她怎么记忆力那么好。徐彬彬的回答也很真心：把文科当成兴趣，去探索和了解未知，而不要死记硬背，那样没效果，自己从来不背知识点，都是先理解，然后做题强化，很多选择题其实可以推理出来的等等。 然后换来的却不是别人的理解，而是觉得徐彬彬不肯把秘诀告诉自己，都不背那要怎么做题，都说兴趣最重要，根本就是忽悠人的，如果是开卷考试，自己考的一定不差之类的。 听完徐彬彬的吐槽，我越发觉得，她有变啰嗦的潜质了，也许她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在隐藏自己吧。 “所以你总算忍不住了是吧，什么班级责任，都是浮云，自己成绩提升才是最重要的。”我替徐彬彬说出了心里话。 “就是啊，当班长高考又不加分，凭什么我要那么累。这段时间几乎有所班级都出现了成绩靠前的同学退出班级自习的行列。先是三班班长开始退出，陆续又有几个班长跟进，所以我也就没去了。毕竟你们理科班的第一、二名在一开始就做了个好榜样。”很明显，徐彬彬暗示的就是李朝秦、林夕涵。 林夕涵直接笑笑，“所以说你们文科总是跟在理科的后面，幸亏觉悟的早，毕竟假期才刚刚开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林夕涵说罢，拧开水杯喝了一口冰水。她在家的时候就往里面加了冰块，到现在都没融化，还不止一次安利我们送她的这个水杯，叫我们也买。估计林夕涵是真的不知道这玩意好几百吧！ “对了，我们七班怎么样了，老杨和秦如枫那两个滑头，应该在趁机没去学校了吧。”我顺便问了一句，如果他们还在坚守，那开学了我这个副班长还真有些尴尬。 徐彬彬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放心吧，他们两个比我溜得还快，昨天他们就没去学校了，到今天为止，大概有一半的同学没有在来校了。” “真搞不懂学校怎么想的，这种情况应该不止我们这一届出现吧，为什么还搞来校自习这种事？”林栋梁也加入了聊天之中。 林夕涵白了林栋梁一眼，“那是因为你有好的资源，你忘了以前你妈提着一大堆礼物来我家，叫我尽量帮帮你了吗？别人在假期遇到难题，可找不到人咨询，所以留下部分老师留守，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同学。” 林栋梁咦了一声，“还有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还以为你帮我是出于情分，原来是被贿赂了。” 林夕涵一脸黑线，“什么叫被贿赂，你只要你妈带来的礼物都是些什么玩意吗？什么脑白金，什么养气补神口服液，全是这一类保健品，你觉得我需要？” “哈哈哈，果然很符合林栋梁同学家的风格。虽然那堆玩意没用，但是也值不少钱吧，起码人家的心是诚的。”对于林栋梁家的神操作，还真是有趣。 “额，反正这件事我不知道，别想来我头上。”林栋梁补充一句。 徐彬彬低头沉思道：“其实我并不介意帮其他同学学习，别人问我的问题，我都是真心回答的。就像林夕涵说的，很多人没有很好的资源，所以会下意识的寻求帮助。 帮助是相互的，古代中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所以人情往来很重要，林栋梁家才会想到送东西，这是有历史传承的。也许可以针对这件事写一篇分析报告，用历史和哲学进行分析，然后投稿给一些出版刊物，说不定还能赚一笔稿费。” “我觉得还是投自媒体吧，过稿快，传统刊物要等好久的。”林夕涵建议道。 “……”学霸们的世界，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学习吧，怎么突然就变成赚稿费了。 “我觉得吧，是不是可以找一些关于学习的自媒体，然后投稿怎样学习，特别是文科，用文科的知识点来分析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一定热卖。”一直在做题的艾茜文也突然说道。 “……”怎么感觉自己完全插不上话了。 这时候徐彬彬看向我，“你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脑子里一团空白，但还是要硬着头皮上，“我觉得不如我们咨询一下其他同学，看看他们都关注了那些关于教育的公众号，或者是定了类似的杂志？” “算了，这样弄太麻烦了。我也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等我写一篇分析报告，然后投投看。”徐彬彬直接拒绝了我的建议，本来就是写着玩的，搞得那么兴师动众，小题大做干嘛！ 突然觉得受到了鄙视，不行，我要从别人身上找回自信，于是转头对林栋梁说道：“还是老样子，做同一套试卷，谁分数低谁请喝汽水。” “那你输定了！”林栋梁放着千篇一律的狠话。 第四百三十一章 难道在嫉妒 徐彬彬用了一天的时间，几经改版，终于尽可能多的把知识点塞进了文章中去。我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文史类的知识还可以这样使用，真是厉害，这才是真正的学以致用嘛。 徐彬彬写的分析报告受到了我们的一致好评，然后就是投稿了。为了追求速度，我们先是投给了一个用户数量众多的公众号，然后今天就结束了。 第二天，徐彬彬先是接到乔木昕的电话，乔木昕的成绩出来了，当听到乔木昕的分数后，我吸了一口气，大神就是大神，真是让人望尘莫及，这分数，北大应该是稳了吧。 “听学姐说，她不是文科状元，和赵文博学长类似，差了几分！”徐彬彬和乔木昕寒暄完以后，挂了电话。 “又是差几分啊，这下子教导主任的脸色估计会很精彩吧。连续两届文科都只是差几分而已。”每天早上来，大家都会聊一会儿天，然后才开始正式学习。 徐彬彬忍不住笑了笑，“虽然和状元插肩，但我觉得学姐可能更喜欢这样的结果。” “啊，为什么啊？状元不是更好？”我十分不理解。 “能够和学长走在完全一样的路上，难道不比状元更有意义！”徐彬彬白了我一眼。 我一脸这能有什么意义的表情，那可是状元啊，就差几分而已，就这样失之交臂了。意味着十二年来的教育，不是那么完美了。 “状元能有什么意义。”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艾茜文直接白了我一眼，“多浪漫啊，走在向往的人曾经走过的路上。” “就是啊，柯韩真的一点都不懂。”林夕涵补了一刀。 “其实对学姐来说，状元的意义真的不大。”张倩居然也叛变了。 我一脸黑线，还好有林栋梁在，他总不至于像女生们一样，分不清轻重的。 林栋梁看着我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觉得她们说得对。” “……”想不到林栋梁这么老实的孩子，也被带坏了。 这几天，关于高考成绩的新闻陆续出台，各省的状元也纷纷被人知晓。对新宇来说，算不上好消息，因为文理状元都没有，但也算不上坏消息，因为高分段的同学依旧很多，可以预见的是，成绩不会差。 而徐彬彬投的搞终于有了回复，很简单的几个字：您的稿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欢迎继续来稿。 明明是一篇绝佳的稿子，是不够通俗，不够接地气？可是明明干货很多啊。 “发家致富的愿望落空！”徐彬彬耸耸肩，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还是花了一点心血的。 “没事，这次试试传统杂志嘛，也许你的太学术化了，不适合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我安慰了一下。 “嗯，那就试试吧。”徐彬彬也没矫情，决定今晚回家就投给以前很欣赏的某杂志。 徐彬彬伸了个懒腰，“我想去校园里面逛逛，有谁要一起的？”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卷子太多了。 林夕涵站了起来，“我陪你，天天做作业，累死了。早想找机会放松一下了。” 这个世间总有很多悖论，学习好的反而学习时间不多。学习不好的，就算把一天当成两天用，也无法拉近彼此的差距。 我像往常一样，和林栋梁进行竞争。以前他在前面的时候，总是负多胜少。现在我到前面去了，他就输的比较多。也许，我真的应该把对手变成老杨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六个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你们居然逛了一上午，真是厉害。” 徐彬彬心情还不错，“你别说，我发现这里挺好的，遇到一个学长，很耐心的带我们去参观，还给我们讲了很多关于大学的知识。比如选课，学分之类的。” 我一听是个学长，就觉得对方图谋不轨，毕竟男人，见到漂亮女孩都一个样。“大学里坏人可是很多的。” “怎么，吃醋了！告诉你哦，那位学长可绅士了，比你高到不知那里去了。”林夕涵在一旁煽风点火。 “瞎说，我只是提出一个合理假设。你们是不知道，每次一到开学季，总有很多热心的学长替新来的学妹提行李，至于学弟，都不带正眼瞧的，这种带着有色眼镜的人，最是要不得。”我临时杜撰出一套说辞出来。 “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坏，就是替我们答疑解惑而已。”徐彬彬解释了一下。 “……”我不需要你一本正经的解释啊喂。 “就是，柯韩真是小肚鸡肠，你才是带有色眼镜看人的那位。”林夕涵借着徐彬彬的解释，对我发起了攻击。 “咳咳，总之呢，以后你们上了大学，如果有学长献殷勤，千万不要上当。”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会有人对我献殷勤。”张倩耸耸肩，感叹了一句。 “不要这么想，我国现在僧多粥少的现状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看福贵他对你就挺有意思的。”我笑了笑。 “什么福贵，少给人乱起外号，他明明叫富贵，是吧张倩。”林夕涵纠正了我的说法。 “不，他叫天贵，胡天贵。”张倩一脸黑线。 林夕涵一窒，“哈哈哈，反正差不多，没关系啦。” “怎么可能没关系，我叫你木夕涵，你乐意啊。”终于找到机会攻击林夕涵了，我赶紧说道。 “乐意啊，木可韩！”林夕涵再次顺利反击。 “都姓木，你们是亲戚吧。”林栋梁突然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个五行缺木的家伙，好意思说我们。”然后转向张倩，“福贵他最近过的怎么样了，我还记得他请客的事呢。” “挺好的，他已经适应了当兵的生活，正跟着部队走南闯北，听说今年他要去军训一帮高一的新生，只是不在我们省而已。” 张倩想到胡天贵那张脸，有些五味陈杂。自己很少正眼瞧他，可是现在却过的比自己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难道在嫉妒吗？ 第四百三十二章 请教问题 和往常一样，我踏上公交，在上班早高峰的时间点去师大，背上是沉重的书包，没有座位，有的只是人挤人。似乎大家早就习以为常，虽然有关部门多次呼吁，错峰出行，但谁都只是听听而已。 买菜的老人总能找到人让座，就是挤一点而已，无所谓的，当然不会选择错峰出行。上班族自不必说，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寒来暑往，从不间断。光是这毅力，就足以把学生们比下去，毕竟学生还有寒暑假，上班族连像样的年假都没有。 还有一类就是我这样的学生，如果是平时上课，说不定还能刚刚好避开早高峰。可是一旦放假，各种补习班要上，再加上家长们信奉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像我这样背着书包的学生不在少数。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众生皆苦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彼此是一座又一座的围城，羡慕对方生活，尽管知道对方未必就比自己好到哪去。 学生渴望成年，因为财务的自由，可以带来行为的自由。可是每天领着死工资的上班族，虽然不会舍不得多买点零食，但却买不起一平米的房子。 上班族羡慕着退休的生活，因为自己还有诗和远方，还有环游世界的梦想。可以用通宵加班，去换来金钱，因为健康不是现在考虑的事。 买菜的老人们，又何尝不羡慕朝气蓬勃的学生，他们的未来五彩斑斓，而自己早已经定型。偶尔听到他们谈论宏大的事件时，才猛然回忆起，改变世界的梦想，早在几十年前就被自己亲手埋葬。 来到师大，我摘下耳机，大步走了进去。假期的大学，确实冷清很多，一路上都没见几个人。偶尔撞见一个年轻人，也都行色匆匆，大概是在赶时间。但我知道，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就有家长带着高考后的孩子先来踩点，熟悉环境。 我来到教室，张倩和徐彬彬已经先到了。我们互道一声早安，然后张倩继续埋头默写古诗。对于张倩默写古诗这件事，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多余，因为谁也不知道高考考那些，她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 虽然性价比不高，但谁又能否认，张倩的做法其实是对的。蚊子腿也是肉啊！尤其是林夕涵这种层次的人，可能就是因为多拿了一两分，就能完成对李朝秦的压制。 虽然道理都懂，但是真正把被古诗词当作任务来做的，只有张倩。 徐彬彬和往常一样，完善着她的“思维导图”，这是她逛师大图书馆时，在某一本关于记忆技巧的书上看到的，对于记忆内容，尤其是文科这种庞杂又无迹可寻的分散知识点而言，似乎特别有效。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原来她平时真的没怎么去记忆，做题都是靠理解和推理，那些走“正经”途径去学文科的同学，如果知道文科第一人徐彬彬居然如此，会不会被气死。 望着大家都有事做，我当然也不能放松，拿出昨天的错题本开始复习。直到其他三人陆续到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伸了个懒腰，窗外阳光明媚，好想出去玩。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同学，看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又是你们，好巧啊！” “是啊，真巧，巧到难以置信！”林夕涵似有深意的说道。 “谁啊？”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人没见过吧，林夕涵怎么认识的，难道时亲戚？可是他说的是你们，也就是说不光认识林夕涵而已。一念至此，我似乎猜出了这个人是谁。 林夕涵冲我一笑，“他就是昨天中午我们聊的那位学长啊！” 我从林夕涵的笑容里读出了四个字——快搞事情！ “真的好巧啊，学长该不会是担心两位学妹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所以专门找上门来的吧。”我冷笑了一下，并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寸头，白色体恤三天没洗了，鞋子有些脏，不像是特意收拾过的。也就是说，真的只是凑巧？ 学长正色道：“热情好客是我校校训！” 什么鬼，还校训，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人家清华的校训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你们师大居然是热情好客，是不是有点掉价啊！” “我校虽然没有明确的校训，但是每年都会开放场地，给部分高中进行军训，然后才轮到学校自己的学生。同样的，也不从不禁止像各位这种好学的同学来上自习。所以我觉得用热情好客来形容，是一种求真务实的态度。” 学长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这么多废话，我真想给他竖起大拇指，胡扯也要有个限度吧，哪个大学会禁止外人去自习的，只要是公立学校，理论上属于全体公民，是个人都能来。 至于军训，我不知道师大收钱没，但是为优秀学校的学生提供场地，本身就是在给自己打广告。说不定三年后这当中就有人报考师大，本来就是一笔划算买卖。 这时候艾茜文在一旁嘀咕道：“居然碰上个高配版柯韩，我们的这个低配版要倒霉了。” 我回头瞪了一眼艾茜文，什么叫低配版，我是原版，他丫一山寨货。 “先不管校训了，学长的热情好客我昨天可是有所耳闻的，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难道热情用不完吗？”我略带嘲讽的说道。 学长挑了个后排的位置，把手上的书一放，“我当然是来自习的，可惜今天起的有点晚，图书馆没座位了，所以才来的教室。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你们，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那也别跟我客气，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理科不敢保证，如果是文科，我还是能应付的。” 什么叫大家都是熟人，分明是你自来熟。我一脸黑线，这个学长哪里像我了，还高配版！我平时有这么讨人厌吗？ 我脸上顿时生出了笑意，“既然都这么熟了，那我确实有些关于文科的问题，想要请教！”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不要得瑟 也许都是男生的缘故，学长是笑了笑，似乎能看穿我的真实意图，基本上就等于是在打明牌了。“可以啊，我也是高考过来的，知道你们现在求知若渴的心情。” “请从地理角度分析一下，西南山区多山歌的原因？”我笑着放出了大招，徐彬彬以前用这道变态的题目考过我。我只能说，如果不看答案，徐彬彬肯定也做不出来。 学长的脸色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一下子变得难看了，“从政治上，是因为区域条件相似，饮食习惯相似，所以形成了相同的文化，在历史上，可以从民族融合的角度出发，各族的排斥、交融，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学长，不要跑题哦，题目已经限制了范围。”我才不会让你蒙混过去。 学长一副算我狠的表情，“如果是地理角度的话，山区的歌不就叫山歌嘛，就像不同民族的歌叫民歌一样。因为在山区，所以就是山歌。” 就在我酝酿好嘲讽的词语时，徐彬彬打断了我，“好了，你当初自己也不知道，就别难为人家学长了。” 徐彬彬你变了！我叹了一口气，不就给你介绍了一下大学生活嘛，至于帮他吗？“其实答案是因为西南地区山高谷深，纵列分布，人们沟通不方便，所以用喊的。久而久之形成了山歌。” 我冷眼说出了答案，有人帮你，就不为难你了。 学长哈哈一笑，“原来如此，我真不应该托大，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以后不会这么轻浮了。” 我呵呵一笑，以前以为只有成年人才油腻，现在大学生都这么油腻了？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图书馆的座位很难抢吗？现在是暑假啊，能有多少人。”我反问一句，始终有些怀疑，他是古意找上门来的。 “最近几年就业形势严峻，所以考研的人数越来越多，一方面延长就业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学历镀金。自从大学扩招后，大学生已经越来越不值钱了。”学长叹了一口气，给我一种英雄气短的感觉。 “我不是很懂，但真的有那么夸张吗？”我看张福来新宇就挺好的啊，“以后做老师也挺好的吧。” “这个嘛，很复杂，你们要是愿意听，我讲讲也行。”学长犹豫了一下，看看我们，没想到他会和一群小鬼讨论就业问题。 我们都点头，就连一直在默写古诗词的张倩也抬起头来，准备听他说下去。 “社会节奏那么快，教师这工作一眼就能望到头，将来根本买不起房。而且好学校是很难进的，不好的学校，又没人愿意进。要是学历高一点，可以选择的就很多，不管是高中，还是高校，余地都很大。 可能社会上不缺工作吧，但是很多都太……太基层了，你们说说看，自己在高考的时候淘汰了那么多人，如果最后和他们在同一起跑线，甚至可能还被人领先，是种什么滋味？ 也许有人会评价我们眼高手低，可能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如果受了那么多教育，只是干着谁都能干的活，扪心自问，你们甘心吗？” 我们六个都默契的摇摇头，怎么可能甘心，不说出人头地，但起码也应该衣食无忧，不愁吃穿吧。我们这么卖力的高考，不就是为了碾压大多数人吗？虽然说起来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谁都想过人上人的生活。 学长耸耸肩，“所以咯，既然本科学历优势不大，那就提升到研究生学历。所以大家都自觉的选择考研和考公务员，人嘛，本来就向往轻松的生活，失败的人也会进入社会，不管愿不愿意。优胜劣汰，其实也就是变相的高考。” “你们每天都学到几点啊？”很少说话的张倩出声问道。 “有些人是从早上到晚上，其实和你们高三也差不多。只是道路毕竟不止一条，所以比起高考来，很多人没那么拼而已。你们也不要被吓到，这些事离你们还远，好好享受当下吧。”学长故作轻松的说道。 “学长，我还有事情想问一下。”张倩出口说道。 “哦？！既然小学妹又兴趣了解，那我一定知无不言，我相信你的问题一定不是那种刁钻古怪的。”学长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叫刁钻古怪，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我，不，这问题又不是我出的。于是转头看向徐彬彬，“学长说你的问题刁钻古怪。” 只见学长脸色一黑，自己居然阴沟翻船了，正想解释，徐彬彬就说道：“这道题本来就刁钻古怪，用课本上的知识根本无法解答，再说，是你问的。” 我摊了摊手，“好吧，你有道理。张倩你要问什么赶紧问，千万不要刁钻古怪哦！” 张倩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你。”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学长，我想知道大学的奖学金是怎么评定的？有什么要求？”张倩开口问道。 学长笑了笑，“这简单，奖学金有很多种，最高的是国家奖学金，8000块钱。顾名思义，前提得学习好，不能挂科，还有一些比赛，专业证书啥的也加分，但主要还是分数，虽然有也暗箱操作，但基本还算透明公开。” “嗯，我的问题问完了。”张倩又重新低下头，默写古诗词。 只留下学长尴尬的挠了挠头，结束的有些突兀啊。 “八千啊，要是高中也有就好了。”林夕涵一手枕着头，凭她的实力，估计年年都能包办吧。 “我拿过哦！”学长得意的说道，“这东西不光是钱，重要的还是荣誉，当初可是拼了老命才战胜了对手。”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复习吧。”趁着还没人接话，我赶紧终结了话题，才不让你有表现得机会。 看着一脸得意的学长嘴角抽搐，我甚是得意，自己好歹也是新宇“十大传说”中的人物，还斗过一班的周聪，怎么可能看着你在我面前得瑟。 第四百三十四章 输不起 如果说学习是一件会让人上瘾的事，一定很多人不信，包括自己在内。因为我们从来都是把学习当作负担，很少体会到进步的快感，以及精神上的自我满足。 说起来，像这样的自习，其实是很舒适的，看起来一整天都被用来学习，但是因为不怎么赶进度，所以心里十分舒坦。等到开学后，老师赶进度，同学焦虑，总怀疑自己没有别人努力，然后不断强迫再多学一会儿，才是最压抑的时刻。 师大的学长时不时会和我们一起自习，因为他总是抢不到图书馆的座位，但是我们的学习气氛还算可以，所以也就“退而求其次”了。这位学长虽然长得猥琐，但学识还是值得肯定的，每每总能针对一些问题给出不一样的见解。 我能感受到学长对于现实的矛盾感，自我价值和社会现实之间的落差，让这一代人不知所措。 学习是一件目标明确，反馈及时的事情，社会是一个没有明确目标，甚至没有反馈的世界，和我们从小接受并习惯的生活，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 虽然学长大到航母用的钢材，蒸汽弹射和电磁弹射的优缺点，小到苍蝇上千对复眼的实际作用都能侃侃而谈。可是能有什么用？评价一个人的方式单调到只有一个标准——能赚钱吗？ 从学长身上，我似乎隐隐看到我们这几个人的未来，去年的支教我们给贫困地区的孩子带去了不一样的世界，可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是困守山区。同样的，书本给我们带来了星辰和大海，但我们终其一生也只能仰望，为了赚钱而耗费心力。 不过幸运的是，我还在一生中最好的时间，有一群为了同样目标而奋进的伙伴，未来的事，管他呢！ 在我们几人当中，徐彬彬是看起来最轻松的，不知道是因为文科没有挑战，还是因为高阶文科的学习就是博览群书。她会用半天时间做试卷，背知识点，剩下的半天都用来看课外书，有时候是去图书馆，有时候自带书本。 同样看起来轻松的还有林夕涵，基础的知识点对她来说太简单了，所以早就不学了，好在这里是大学，有的是高阶知识。她让学长用学生证接了好几本书，然后开始琢磨起来，有时候也陪徐彬彬浪半天。 我也不算太幸苦，虽然林栋梁一直死死的咬住我，但每次做试题我都略胜一筹。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反而让心态变得平和了许多。 最幸苦的还是艾茜文，张倩的学习势头很猛，多次略胜艾茜文，所以两人较劲的最猛，也学得最拼。 学习最好的一批，反而最轻松。而最差的一批，我和林栋梁虽然时有竞争，但也没有太拼。反而是中间档的两人，不断较劲。也许这就是竞争带来的压力吧。就算是朝夕相处的同伴，学习的时候，也是分毫不让。 一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其他几人都先走了，还剩下我和张倩在等公交。 “你想喝点什么吗？”张倩突然对我说道。 因为明白张倩的条件不是太好，所以摆了摆手，“不用了，今天喝的饮料够多了。” “走吧，突然想吃火炬雪糕了，我请你。”张倩发出了邀请。 我耸耸肩，“好吧！”夏天和冷饮果然是最配的。 张倩买来两份火炬，我打开咬上了一口，巧克力的甜和奶油的浓，充盈在口腔内，这种满足感，只属于小孩子。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学长啊。”张倩突然说道。 “跟喜不喜欢没关系吧，就是想找个人怼而已。而且我看他也被怼的很乐意，皆大欢喜。”我要是真不喜欢一个人，才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对方说话。 “这样啊，还以为你不喜欢学长的现实呢。”张倩笑了笑。 我皱了一下眉，张倩的意思是几个意思啊？ “我也没觉得学长有都现实，他只是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徘徊罢了。而且早晚会跑到现实那边去的，这是人生常态，我们每个人都会的。”在一步步接近成年的时候，难免会多想什么是现实？ “其实我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在我眼中理想是让位于现实的。比起学长的犹豫不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进入社会。但我觉得你会选择读研。” 我看了一眼张倩，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以我完全理解张倩的选择。“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没什么，只是有些羡慕你罢了，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观点，可以不用听话。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是要当一个乖小孩。小时候觉得长大了，就可以自由，现在觉得，工作了就可以自由。可是学长的话，让我有些犹豫，似乎我认为的自由，还遥遥无期。” “因为你想要的太多！”我耸耸肩，目标可以给人动力，但也会带来焦虑，一个人到底应该佛系，还是狼性呢？ 张倩皱着眉头，“我想要的很多？” 看见张倩似乎心情不好，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解释啊，“你学习有多刻苦？” 张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每天早上四、五点会起床学习，晚上大概十一点睡。” “这就对了，你那么刻苦，是为了什么？你多出的学习时间，用来背古诗词，名言警句这些性价比不高的东西，也是为了在语文上，能更有竞争力吧。个人的奋斗当然值得鼓励，想要更多的东西，就付出更多的努力，这是天经地义的。”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想要很多的东西，也是天经地义的，每个人都想要。只是很多人不愿意付出努力罢了，所以你这样挺好的。有自己三观的人，而不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其实很棒！” 听完我的话后，张倩笑了笑，“确实，每个人都不同，我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是一件骄傲的事，不应该去怀疑的。跟你们不同，我输不起！” 第四百三十五章 请客吃饭 “跟你们不同，我输不起！” 你们，我，有些人终究和自己有隔阂。我觉得在张倩的心中，可能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吧。 “没有人输的起，也没有人输不起，成功有成功的路，失败也有失败的路，总之天无绝人之路。”我摊摊手，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和你聊天挺好的，心情好了很多。”张倩伸展了一下身子。 “其实和任何人聊天都会得到放松的，重要的是说话，而不是听众。如果觉得累了，其实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最近你们有点太拼了。” “你是在替艾茜文说话？”张倩投来疑问的眼神。 我摇头，“没，就是觉得你们太拼了而已。” “谁都不想落于人后，如果目标遥不可及，倒也无所谓。但明明触手可及，如果失之交臂了，会懊悔不已。”张倩道出了事情的本质，竞争从来不是单向的，如果觉得幸苦，只要一方退出就好了。 张倩吃完最后一口雪糕，“小时候对我来说最幸福的就是吃雪糕了，因为这是一件很奢侈的行为。” “大部分钱都被你爸用来喝酒了？”我问道。 “嗯。”张倩点头，“从小他就嗜酒如命，收入根本抵不上酒钱，所以我家一直勉强度日，夏天的时候，能吃一次雪糕，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所以小时候的味道，我一直记得。” “那你现在……每天在外面吃东西，支撑得住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放心吧，有补助的，因为成绩好，所以从初中开始就有了，基本没花钱。张老师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也给我申请了补助。因为我瞒着家里，所以还偷偷攒下了一笔钱，勉强能应付大学一年的学费。” 说到这里张倩笑了，是那种自豪的笑容，“而且我家也并不是真的揭不开锅，只要我爸不去乱喝酒，还是能攒下一些钱的。所以上完大学应该没问题，就算不行，还有勤工俭学，奖学金这些东西。” “哈哈，那就好，原来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有钱啊。”我笑了，张倩一开始说的，跟我们不同，还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是很感谢你让我加入你们的学习小组，在家里会很吵，根本学不进去，在学校里又总被问问题。这里就不同了，还能提前感受到大学的生活。” 我摆了摆手，“别这样说，这是以前林夕涵成立学习社时，你帮助我们换来的，而且以前假期自习时，你也给我讲了很多题。” 在和张倩的商业互吹中，等待的公交终于来了，我踏上车门，“明天见。” “明天见。”张倩也摆摆手。 第二天来到师大，张倩已经先到了，这没什么意外的，她来的总是很早。徐彬彬也在，这让我有点奇怪，“我记得你应该是经常迟到的才对，怎么每次都来得比我早？” “谁告诉你的我经常迟到？”徐彬彬冷冷的瞪了我一眼。 “刚开学的时候你不就迟到了，还被门卫逮住，甚至我的掩护都没用。”我笑道。 徐彬彬把头一瞥，“那是意外！” 我耸耸肩，好吧，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吧。 “最近都是李叔叔送我来的，刚好顺路。” 原来是他啊，那就难怪了，就算不顺路估计也会说自己顺路吧，中年男人的真实心思，可是很难猜的。 “我也好久没见到李叔叔了，真有点想他呢。” 徐彬彬听到我的话，白了我一眼，“你是想他请你喝茶吧，真搞不懂，那么点茶水居然要几百块，居然也舍得。” “可能你不知道的是，他请我喝茶的次数，不止一次。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他非要请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啊。 “你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李叔叔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被你欺负到头上了。”徐彬彬不忿。 “喂，说话要凭良心啊，他可一点都不老实，你不知道他为了拿下一个客户，都出了什么样的损招。都够再写一本孙子兵法了。” 在我和徐彬彬讲道理摆事实的时候，另外三人也陆续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很好，今天那位烦人的学长没有来，我们可以安静学习了。”我点了点头。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他居然又来了。 “你是故意起晚的，就想来蹭自习。”我白了他一眼。 学长笑嘻嘻的说道：“你答对了，你们这里学习的气氛不比图书馆差，我还去什么图书馆啊，晚上打打游戏，白天来学习，多好。” 我一脸黑线，这家伙居然大方的承认了，真不要脸。 “你中午要去我宿舍转转吗，可以打游戏哦。”学长先是诱惑我，然后对他人说说道：“假期女生也是可以去的，怎么样，要不要参观一下。” “不去。”我出口拒绝。 “好啊！”其他人异口同声。 “我也去！”见势不妙，顾不得面子，迅速改口。 就在众人眼神鄙视的时候，徐彬彬说道：“我有件事要说。” 我长出一口气，得救了，不然指不定有人问我节操在哪！ “我上次投的稿有结果了，得了300块钱稿费，想请大家吃火锅，你们觉得怎么样。”徐彬彬笑了笑。 嗯，大热天的吃火锅，徐彬彬真是一个火锅少女。 “好啊，学校附近就有一家重庆火锅，味道正宗。”学长立刻表示支持。 “大家不包括你吧。”我白了一眼学长。 “我和老板熟，可以打八折。”学长用事实告诉我们，他是有用的。 “那下午我们吃了东西在离开吧。”徐彬彬拍板。 “你打算把赚的稿费都用掉啊？”加上蹭饭的学长，一共七人，平均每人三四十，差不多就用完了。 “反正是抽空写的，一两千字的随笔而已。能换来300块已经很好了。像那种水平的文章我可以信手捏来，吃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徐彬彬无所谓的说道。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丰富多彩 由于有了吃火锅的激励，所以今天格外卖力，总想着快点完成当天任务，然后大吃一顿。 整间教室只有我们七个人，虽然中途也来过一些人，但大多都因为学习气氛太浓，又管不住自己的想玩手机的冲动，所以没待多久。 所谓的充实，并不在于做了多少事，而在于有多专注。整个假期都用来学习，显然是很单调的，但却格外充实满足。这和人生一个道理，充实的人生并不需要大风大浪，只要自己满意，愿意一直这样下去，就挺好的。 中午都只是随便吃了一顿饭，等到大概四点的时候，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先去学长的宿舍参观。果然和学长说的一样，一路畅通无阻。 宿舍大门用的是很老式的u型锁，每个宿舍门前都挂了一把，我理想中的大学，不应该这么寒酸才对。 推门进去，一种不太好形容的味道扑鼻而来，仿佛是汗水混合着泡面，不能说绝对难闻，但肯定不算好闻就是了。 几个女生都皱着眉头，林夕涵更是捂着鼻子，直接问道：“你们男生宿舍都这样的？就不能点上香薰蜡烛之类的散散味吗？” 学长脸色一红，但还是嘴硬的说道：“小心火烛知道吗？再说我都开窗通风了，还要我怎样？”学长说完，还特意指了指窗户.确实如此，窗户都开到最大了。 艾茜文走到垃圾桶旁边，瞅了一眼，语气颇有些嫌弃，“你们晚上该不会都吃泡面吧，很不健康的！” 还不等学长回话，艾茜文又看向我，“以后你可别这样啊！” “放心吧，我都买桶装的，袋装的还要洗碗，好麻烦的！”我向艾茜文做了保证。 “这不是重点吧！”艾茜文以手抚额。 我眉毛上扬，“桶装的贵，吃的自然就少，这是用市场手段阻止自己堕落，很经济学。” “喂喂喂，你们两个吐槽别人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当事人还在这里。再说了，晚上容易饿，饿肚子和吃泡面比起来，明显后者更健康吧。” 学长不亏是学长，居然能找到一个吃泡面的理由，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用一下。 这间宿舍是一个六人间，长方形的，采光不是特别好，靠近门的一侧可以感觉到稍稍有些暗。都是上床下桌的形式，其实这样的空间利用率是很高，不过对于这样的布局，我总是有些担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掉下来吗？”我望着上面的床说道，虽然有护栏，但心理上还是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放心吧，睡几个晚上就习惯了。起码至今没有听到有人掉下来的传闻。”学长耸耸肩，表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晚上上厕所怎么办，不麻烦？要是一脚踩空就完了。”对于这样的布局，我依旧有些担心。 对于我这些“无知”的言论，学长倒是好心的给予了解答，“又不是中年人，还尿频尿急尿不尽啊，睡前上个厕所，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嗯，很好，学长的话简单粗暴，就是有点低俗。 我试着爬上床，最开始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些不适应，但那种新鲜感在几秒钟后就消失了，然后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人类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真是超乎想象的好。 其他几人也爬上床试了试，心里对上床下桌的形式，有了初步的认可。只有学长一脸黑线，刚才还嫌弃这里的空气，这会儿这怎么就不嫌弃这张床了！ 大体格局参观完以后，我坐在学长的位置上，看了一下桌面的摆设，正中间当然是一台笔记本，笔记本的c面贴满了各种贴纸，inte-i7、nvidia、windows、专业游戏卡、专业音响…… 虽然不懂，但简单来说就是贴纸越多，代表越好，当然也代表越贵。唯一让我不满意的一点是，稍微有些歪了！逼死强迫症有没有！ 左边和上面是是书架，除了一两格用来放诸如洗面奶一类的东西外，基本全是书。顿时有种书香气扑面而来的错觉。 “学长，你把吐司面包放在电脑旁不合适吧，电脑吹出来的热风容易使面包变质。”我抓起面包看了一眼标签，“嗯，今天过期！” “小学弟啊，你看着面包还有一半，我也吃不完，不如你帮我分担一点吧，别浪费了！”学长说完，就从旁边拿出了果酱，还有沙拉酱，“你要哪种？要是不喜欢，咱们再煎一个鸡蛋？” 对于学长这种坑学弟的做法，我在心中把他狠狠的鄙视了一遍，是怕吃火锅的时候，我抢你的菜吗？居然试图用还有几小时就过期的面包填满我的肚子，还不惜斥巨资加一个鸡蛋。 等等，鸡蛋？！ “我好像听说宿舍禁止使用电器吧！”我白了学长一眼，违规使用电器，没收。 “嘿嘿，我们宿舍有电煮锅，锁在柜子里的，平时用来煮个泡面啥的，当然也可以煎鸡蛋，要不要试试？”学长一脸坏笑。 “收起你的笑容，我是不会吃的。”我把面包扔回桌子上，白了他一眼，虽然煮的泡面更香没错，但还要洗锅，累不累啊！ “你这笔筒里一支笔都没有，就不能买几只来装饰一下啊！都能把书摆上，居然不摆笔，差评！”艾茜文和我的关注点不同，她居然能注意到这么细节的东西。 学长挠了挠头，“额，那些书不是装饰，上课的时候要用的，所以放在外面比较方便。还有那个笔筒，本来一开始是有很多笔的，但只要把笔放里面，不管多少支，不到一个星期，总能神秘失踪，而且再也找不回来。所以就被我放弃了。” “……你成功的刷新了我对大学的认识。”我忍不住感慨道。 学长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其实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要是开学的时候来，你能见识到更多。会很有趣的，大家聚在一起打游戏，或者看电影，当然还有准备各种校内活动，反正丰富多彩。” 第四百三十七章 重庆火锅 在男生宿舍溜达了一圈，对这里的生活大概做到心中有数了，总的来说，会遇到各种预料之外的人和事，第一印象很重要，最好不要被同学们讨厌，当然与众不同也不见得就是错的。总之，有好有坏，印证了哲学上的那句话，凡事都有两面性。 对于男生之间的八卦，我和林栋梁没那么多兴趣，还不就那样，看你不爽了就决斗。可以用游戏决斗，可以用篮球，还可以用学习，反正不服就“揍”到服为止。 可是其他几个女同学就兴趣盎然，一直让学长讲男生寝室中，勾心斗角的往事，然后在说一句不过如此，幼稚之类的词语。 “从社会分工的角度，你们女生热衷于八卦是因为在古代女性主内，所以养成了打听这些破事的习惯。这样其实很不好，因为……”学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们男生间的那点破事还不让人说了？” “本来就是幼稚，要不直接打一架，要不就暗中等待机会。” “你们倒好，居然还是回合制的，要不要再计分，看自己领先对方多少。” “又怂又胆小，明明恨得牙痒痒，还假装大度，说什么不打不相识，切！” 学长一脸黑线，自己说的话都有理有据的，社会分工确实是导致男女差异的主要原因，明明都是新宇的学生了，也算同届学生里面的高级份子，怎么就不能讲讲道理。 当学长把他的便秘脸转向我的时候，我知道这是求救信号，于是对林栋梁说道：“你看我们多单纯，没想到师大男生私底下的关系这么混乱，简直丢男生的脸。”救人我学不会，但是补刀，我是专业的。 在大家说说笑笑间，我们来到了学长说的这家重庆火锅店。 “学长，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吃啊！”我甚至怀疑，他丫的是不是能拿回扣啊。 这家店的招牌就简单的四个字：重庆火锅。而且这招牌不是挂上去的，而是竖在店门口的，怎么看都无法和好吃联系起来。 “放心吧，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会骗你们啊。”学长拍拍胸脯保证道。 “你先告诉我，你吃过正宗的重庆火锅吗？” “当然……没有，但是这家的又香又辣，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学长的再三保证下，我们还是踏入了这家其貌不扬的火锅店， 学长热情的和老板打着招呼，然后就是一轮讨价还价，在8.5折和8折之间来回切磋。 扑哧一声，艾茜文突然笑了。“你笑什么？”我望了她一眼，别人讨价还价是这么好笑的事吗？我怎么没get到笑点？ “没，我就是想起了你和学校附近烤鱼店老板认识的过程，你也和学长一样，用蹩脚的方式去讨价还价。” 原来艾茜文还记得啊，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其实那家店还不错，除了贵这一个缺点以外。 “什么叫蹩脚的讨价还价，还不是为了给我俩省钱，再说，你当时可是夸我来着，可没用‘蹩脚’这种蹩脚的形容词。”虽然你还记得令我十分感动，但是你形容词太多了，别忘了你是理科生，别随便加形容词。 “什么啊，原来你还会讲价啊，不如上去帮帮学长，我们站在这里挺尴尬的。”林夕涵鼓励我去抢学长的风头。 我立刻摇头，开什么玩笑，让我像大妈一样，当众讨价还价，太不优雅了吧。“我相信学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终于，学长以8.5折，但是送一升可乐和土豆片的代价，成功为我们节约了一小笔开支。 “不辱使命。”学长笑了笑。 作为学霸的艾茜文说道：“如果按300算，8折是240，8.5折是255，相差15元，你觉得那点土豆和饮料值15？” “哈哈哈，不要在意细节嘛，我们少吃一点，节约开支，不就等于赚了嘛。”学长厚脸皮的笑笑。 现在勉强算作饭点，所以也陆续有人来了，看得出来，生意还是可以的。老板很快就把菜备齐，一一端了上来。 大家吃的酣畅淋漓，满面通红，果然是正宗的重庆火锅，尽管我也没吃过正宗的。 “很好吃啊，不是单纯的辣，还有一种香。”徐彬彬给出了好评。 “可以用麻辣鲜香来形容了！”虽然不懂怎么个“鲜”法，但我凭借丰富的词汇积累，作出了评价。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学长总算扬眉吐气一把，自从进宿舍开始，这几个人对自己的态度越发嚣张起来，这下总算找回长者的尊严了。 “你能不能安静点！”隔壁桌有一对情侣也在吃火锅，女生对男生说道。 男生脸色有些不好看，忍了忍，还是点了点头。 隔壁的我们都能感觉到俩人的尴尬，刚才进来的时候，男生就一直在说话，话题主要是政治和历史，这也被称为直男的两大标配话题。 其实那哥们讲的东西还挺有趣的，观点也新奇，是古代欧洲战争和现在欧洲文明之间的联系，明明很有趣嘛。 我们几个一边吃着，一边讨论人间万象，也没功夫去关心隔壁到底怎么样了。不一会儿，隔壁有传来女生的声音，“你能不能说句话啊，要是不爽就直说，我出来吃顿饭，还要看你脸色啊！” 我听了，心中直呼：我勒个去，不是你让人家安静的嘛！ 那男生的脸色一变再变，然后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要不你讲讲你喜欢的事吧。” “我没有喜欢的。”女生一句话又把男生怼得哑口无言。 我的位置刚好能看见男生的脸色，男生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灵机一动，“要不我们一会去看电影吧，最近有部电影是一个流量小生演的，看的人特多。” “算了，你还是自己看吧。每次出来你都那么无聊，要不是我闲得慌，才不会和你出来吃东西。”女生一点不留情面的指出。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男生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第四百三十八章 和往事过不去 世界上每个强颜欢笑的人背后，都有一段迫不得已的故事。 虽然隔壁桌的男生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但还是处处惹得女生不高兴，越是细心呵护，往往事与愿违。就算在我们外人眼中，也觉得憋屈至极，可是局内人好像都觉得理所应当。 也许是因为男生拿筷子的姿势惹恼了女生，女生生气的走了。只留下男生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个人愣愣望着女生坐的位置发呆。 这一段及其狗血的剧情，看得我们目瞪口呆。都好奇的在心中问了一句，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段关系？ 我在座位上继续观察着这个男生，一看就是上大学的年级，当然前提是不能像老杨那样显老。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幽幽的走了。至于火锅，从女生走后，一口未吃。 “啧啧啧，背后到底有怎样一段离奇的故事啊！”我望着男生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 “哼，刚刚别人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林夕涵白了我一眼，转过头去，望了一眼那对情侣坐过的位置，“真不知道这个男生在坚持什么！” 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段感情已经变得畸形，何必再去坚持？正确的坚持才叫坚持，错误的坚持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固执！ 徐彬彬就显得淡定很多，专心的在品鉴美食，“早点认识到不合适也好，福祸相依，岂知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哈哈，学妹到底是学文科的，充满了辩证法。”学长适时的夸奖了一下。 这个猥琐学长的话，让我回忆起多年以前，好像是涛涛教过我一招，对付女生是要用夸的，夸得越狠，效果越好。于是我开始鄙视起学长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老是搞些偷鸡摸狗的不良习惯。 “我记得学长也是学文的吧，不如你来评价一下，让我也见识见识，你是怎么赋予辩证法新含义的。” 学长一窒，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能力浅薄，没有任何看法。” “呵呵！”我一脸冷笑，我从来不怕强悍的对手，见招拆招是我的强项，周聪也吃过不少亏。但是像这种主动认怂的人，就像一团棉花，不管怎么用劲，都像是在做无用功。 “虽然我们都觉得这个男生很傻，但这就是所谓的爱啊！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所以先不爱的那位，就可以从容抽身，进退自如。”学长虽然嘴上说着不评价，但他还是没能忍住。 人们就是这样，一但脑子里有点东西，就想马上分享出来，并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或许这就是“好为人师”的由来，哪怕学长是一团棉花，也会忍不住说一些心里话。 “学长看的这么透彻，难道也有智商为零的时候？”我顺着学长的话说道。 过了一会儿，都没见学长说话，我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只要活得足够长，多小概率的事都能遇到，谁还没傻过啊！”良久，学长才突然说道。 “学长，说来听听呗，正好给我们长长见识。”林夕涵来了兴趣，对学长微微一笑。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凭着自己长得好看，经常用笑容来使别人无法拒绝。 “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刚刚的男生难道会看不出自己的情况？只是不甘心而已。说起来，我当初比他更难堪，好歹他没有直接追出去。”学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往事，以为会埋藏在心底，直到彻底消失。 “这么说来，学长是触景生情了？那你当时是追出去了吧，后来怎么样了！”我十分好奇的问道。 学长耸耸肩，把毛肚放到火锅里烫了几秒，捞起来一口吃下，牛油混杂和汤汁，顺着嘴角留下，然后用纸巾擦去，仿佛从来没有过。 “还能怎么样，反正最后我在别人眼中，成了傻子，或是所谓的好人。有人认为我生的卑微，但是爱的伟大……全tm是放屁！” 还是第一次见到学长失态，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果歇斯底里，那就是真的触及到了心底。所有的委屈，埋怨，不甘，从来没有被消灭，而是在暗中积蓄，然后决堤。 “但凡能感动人的感情，都是建立在牺牲基础上的。所以梁祝伟大，罗密欧与朱丽叶伟大。 被歌颂，被传唱的爱情是因为悲剧成就了美感！扪心自问，没有人希望这样的“美感”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会为别人的悲剧叫好。 人们的语言千奇百怪，但行为高度一致。不管怎么赞扬，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做，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不做这种傻子。” 我们都被学长的话吸引住了，他的话表现出了强烈的个人情绪。眼前这个看似没有斗志，总是安于现状，随波逐流的人，或许曾经，也是有过梦想的，只是如今梦境破碎，只留下一个找不到方向的空壳。 “哈哈哈，你们别光是听我说，也谈谈自己早恋的故事啊！”学长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嬉笑怒骂，好不自在。 “谁早恋了，我们都是正经人。”我忍不住说道。总觉得这家伙是在暗示自己，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学长瞬间变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谁心虚就是说谁，越是对号入座的人，越有可能早恋。”说话还冲我笑了笑。 “吃你的火锅吧，早点吃完回去玩游戏，记得把面包吃完，今天就过期了。”我岔开话题，已经没有办法从学长这里弄到故事了，还是换个话题吧。 果然这顿饭吃完，也没有再从学长口中听到关于的过去的只言片语，别人的故事，不过短短几分钟，可是影响的，或许就是一辈子。 在这个追求快节奏的社会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有些许病态，心里藏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生活在喧嚣的城市里，却在最拥挤的人群中，与孤独作伴，和往事过不去。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还过不去 暑假过去了一半，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来了。我趴在教室里，刚刚做完一张试卷，已经精疲力竭，“总算知道为什么都喜欢往图书馆挤了，因为那里有空调。” “那你就来早一点，去图书馆呗。”艾茜文伸了一个懒腰，她也刚刚做完试卷。 “那还不如留在这里呢，不然都没人教我。”我继续趴着，自从天气变热后，来教室学习的人就少了一半。这些考研党，还比不上我们高中生有毅力。 “听说这次高考新宇又取得了好成绩。”林栋梁也写完试卷，加入我们的聊天中来。 我挥了挥手，“那年新宇不说自己取得好成绩，我就是被他们的宣传忽悠，才进了这破学校的。我哪怕进个一般点的，至于大热天的还在这里学习？” 林栋梁白了我一眼，“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学习啊，把名次让出来，我还能进步一位。” “迂腐，你的对手是所有参加高考的人，提升自己比期待别人退步要靠谱得多。” 林栋梁无言以对，每天做完题目后，在口头上占他便宜，成了支撑我努力学习下去的重要动力。而林栋梁也不知疲倦的自己送上来给我“羞辱”。 “你们两个，真是幼稚！”艾茜文对我们的行为做出判断。 “男生的乐趣，你不懂。”针对艾茜文的判断，我做出回应。 “你说得对，所以我刚刚都没接话，让着他呢！”林栋梁居然利用艾茜文的话，来反制我，难道因为和我呆久了，所以进化了？ 虽然被林栋梁反杀，但我还是要反击，“接不接得了我们心中都有数，反正鲁迅先生写过《阿q正传》，就是为了回应这种现象。” 显然，林栋梁同学又一次被我噎住了。我们总是喜欢用犀利的语言让自己占据优势，在大家都很纯真的年纪，这显然是一项值得炫耀的技能。可是等到长大后，就变味了。 大人们讲道理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权威让你闭嘴。一如小时候，就算自己占理，也会被冠以牙尖嘴利的帽子。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过来，不是牙尖嘴利不好，因为我也在菜市场见过牙尖嘴利的大妈，可是没有人这样指责，因为都吵不赢。 人们不喜欢牙尖嘴利的人，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建立一种“自信”。很幸运的是，现在的自己，还不用直面强大的，且无法改变的社会。 “哟，早啊！”这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学长走了进来。 “你还真早，又熬夜打游戏了？”对于学长堕落的样子，艾茜文有些恨铁不成钢。 “算是吧，睡不着就打了会游戏，然后就睡到现在。”学长对于玩游戏这件事，直言不讳。 “为什么你的室友都回家了，你却要留在学校里？”艾茜文很好奇这一点。 “回一次家多麻烦啊，在家待着还被嫌弃，又没事干，还不如在学校里，没事的时候，学习一下，累了玩玩游戏。”学长如实的交代了。 “真好。”我赞叹一声，这才是我向往的慢节奏生活，人生，干嘛要有那么多追求，平凡一点，不好吗！ “这叫好？这样下去，还想不想考研了？”艾茜文不解。 学长把书往桌子上一放，“你们该吃午饭了，我刚才已经吃过了，我替你们看着，快去吧。” 于是我们听从了学长的建议，离开教室，奔向食堂。一路上，艾茜文还是不理解，“他不是还拿过国家奖学金嘛，天赋肯定是有的，如果努力，很有可能考上研究生的，为什么就是不拼一把？” “你将来想做什么？”我望着天空，在太阳的炙烤下，短短一段路，居然就出汗了。 “啊？”艾茜文显然被问懵了，“我……没想过！” “这就对了，我们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去冲刺，可是之后要干什么，却没有人知道。所以现在我们可以拼命的学，可是对于学长来说，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学长真的想要考研吗？就算考上了，他就能知道自己要什么吗？没有被圈定的人生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不幸的，十二年的教育，加上家长独断专行的作风，很多时候，我们早就失去了做自己的能力，失去了谋划未来的能力。 “我刚刚是不是很过分啊，有没有对学长说过分的话啊？”吃饭的时候，艾茜文居然在为这种事苦恼。 “你还真是……喜欢带入自己啊，学长早就习惯了吧。他之所以缠着我们，也许是孤独，也许是看到了曾经奋发向上的自己。反正，别把他当回事就行了。”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没心没肺的说道。 “你们男生有时候，还真是绝情啊，明明知道人家痛苦，也不想着去安慰一下。”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其他几个人也都同意艾茜文说的，于是我看向了林栋梁，此时我们是唯二的男生。 “安慰没有用啊，有些事只能自己想通。”林栋梁罕见的帮我说话。 “想不通怎么办？”艾茜文这个为什么小姐，开启了好奇心模式，一个劲的追问。 “能怎么办，接着想呗，总能想通的。如果实在想不通，会找到一个自洽的逻辑，来说服自己的。就比如刚刚学长说睡不着，然后才是玩游戏。如果不玩游戏，也睡不着啊，所以游戏只是消遣。 通过消遣来让自己忘掉一些事，一些人，其实很有效的。因为玩游戏的时候，需要专注，可以暂时麻痹一些心烦意乱的事。比如让他无法启齿的前任之类的。” 我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看见她们几个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才知道，尽管相比较起来学渣如我，在分析男生行为和心理之间关系的时候，也是具备了这些女学霸所不具备的优势的。 “所以，你觉得学长这样是因为前任的关系？” 我翻了翻白眼，“我哪知道，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但我相信，说不出口的秘密，才是真正在意的。他始终不谈和前任的具体事情，肯定是心里还过不去。” 第四百四十章 暑期结束 暑假最愉快的事，大概就是完成了第一轮复习，所谓查缺补漏的任务，圆满结束。以前就像是浑身是洞的水桶，不管怎么灌装名为“知识”的清水，都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掉。 现在虽然也在流，但是流速已经放缓了很多。只要加水的速度比流的更快，就足以应对高考了，因为总量是在增长的，我这个小破木桶，终于破的不那么难堪了。 于是心满意足的把饭卡还给王川学长，下午再复习半天，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开学，开始高三的新生活。 “你们还真刻苦啊！”王川望着我递上去的饭卡，有些感慨道。 “多亏了你们师大的教室，不然学习的效果要大一个折扣了。暑假你们都干嘛了，整天都见不着！”还以为会像以前支教时候那样，大家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呢。 王川耸耸肩，“还能怎样，找实习呗，努力表现自己，去迎合领导，希望毕业后能留下。有空的时候，就复习考研，希望能考上。” “两手准备啊！”虽然有退路挺好的，但是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往往会想着还有退路，就不会全力以赴。如果我打着读高四的旗号，可能这个暑假就不会拼了吧。 “这算什么准备，不过是想继续留在学校而已。”王川有些苦笑，他们还有一年毕业，刚好我也一样。不同的是，他们对未来是恐惧居多，而我们是希望更多。 “你和学姐都在工作吗？以后就定居在这里还是……”穆臣臣学姐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大学生，在我当初为情所困的时候，没少给我帮助，虽然只是相互抱团取暖，但我依然很关心她。 王川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和她都是本地人，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哦，这样啊，差点忘了！”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你根本就不知道吧！对于以后的事，谁能有把握啊。我当然是想和她在一起的，但又会不禁去想，这样会不会成为彼此未来路上的束缚。” 听着王川的话，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也许这就是现实，人们总是对未来充满期许，但却又常常因为现实而妥协。以后换做我，是否会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王川伸展一个懒腰，“最近都在上班，真是累得够呛，开学后可以好好休息了。今天很多同学也回校了，可以好好吃一顿。现在发现，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真是幸福，我先走了，下午和你学姐还有个约会，得先去洗个头。” 我朝王川挥了挥手，下次再见时，可能我们都毕业了吧。甚至可能是在他和学姐的婚礼上，一念至此，突然觉得，现在还能和她们聚在一起学习，真是幸福。 我回到教室，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学习，而是聚在一起聊天，见我回来了，艾茜文问道：“饭卡还了？” 我点了点头，“真是便宜那些饭卡没有带回去的同学了，他们每个人至少赚几十块。”我们往饭卡里充的钱并没有用完，但比起在外面吃，还是能省下不少钱的，真是双赢。 “今天就要离开了，突然有些舍不得呢。”林夕涵望了一眼教室，为了方便大家聚集，所以我们都固定到一个教室。 “巧了，我也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学长，又凑上来说道。 “你的舍友应该都到校了吧，怎么还赖在这里。”我摊了摊手，最近一个星期，明显感觉学校里人多了，食堂的菜也丰富了，也意味着假期快要结束了。 “我这不是舍不得你们嘛，好歹大家一起奋斗过，我还给徐彬彬讲过题呢，你们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学长脸上笑嘻嘻的，一点看不出悲伤。 也许他的悲伤隐藏的很好，毕竟整天愁眉苦脸的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告诉别人：我很好！ “下午吃一顿吧，我请客。”我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咦，你怎么突然大方了。”林夕涵看了过来。 我嘴角抽搐，“我一直很大方的好不好。”于是就把和王川的对话说了一遍，大家能聚在一起吃一顿，真是幸福。 “可惜我晚上要陪室友他们，不能来了。”学长无奈摊手。 我一眼黑线，根本没想过请你来好吧。“学长，我们要走了，最后有些话想和你讲。” 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学长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你说！” “如果你能考上研究生，记得和导师搞好关系，万一将来我也要读研，请让我走后门。”我神色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既然王川学长有两手准备，那我也要有。 学长一脸严肃，“恐怕不行，因为你对我的态度，有些轻浮！” 靠，你赢了！我心里不爽道。 在师大的两个月，我清楚的认识到，大学生也是人，只是比我年长几岁而已。可是整个社会都觉得，大学生就应该体面，就应该有所谓大学生的样子。 越是成年，越觉得所谓的“体面”到底是什么？是毕业就有超高的薪水吗？因为社会对自己的期待，因为自己对自己的期待，所以要求一开始就要有个“体面”的工作，“体面”的收入，是不是太残忍了。 又或者说，把收入和能力挂钩，真的是对的吗？大学学得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一份谋生的工作，是不是读技校就可以了？ 所有超脱的思想，最后都会在现实的引力下坠地，现在的我，可以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因为，还不用面对现实。 可是大三的学长们，或者说几天过后，就是大四的学长了，他们的焦虑，并不能用一句坚持，相信梦想就能解决。 在我们指点江山，开口就是人类如何如何的时候，他们就更务实，务实得无趣，务实得庸俗。他们，成了我们口中讨厌的人，空有知识，却无理想。可是我们，也终将成为他们，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第四百四十一章 听老师的话 高三第一天，和前两年一样，风和日丽，万里晴空无云。来到校园里，熟悉的建筑，新的面孔。我甚至一眼就能分辨谁是高三的，谁是高二的，因为状态、气质都不相同。 偶尔能会有几个新面孔来请教分班表在哪，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高一的要分班，高二的，因为文理分科的原因，也有分班的，只有我们高三，没有那么多的琐事。 没有琐事，是因为要专注，而专注，才是最困难的。未来一整年的主题就一个——高考！ 和前两次一样，我还是踩点来的，还来不及去教室，就要到操场集合，聆听学校的官方讲话，听从来不变的讲话稿。 张福早早的来到集合点，他还是老样子，穿着正装，打着领带。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甚至能发现，他不久前才理了一个头发。 在张福的指挥下，同学们迅速站好队，和张福的庄重不同，作为高三的老油条，我们显然心不在焉。 “呀，又是新鞋带啊！”我看着艾茜文脚上的鞋带，忍不住抬脚印了上去。嗯，这样就完美多了。 “柯韩！！！”艾茜文咬牙切齿，抬起脚来就反踩回来。 痛！！！ “每次升入新年级都会有的仪式，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金鸡独立，抬起被踩痛的脚揉了揉。 “我每年准备讨个好彩头，你都来坏我风水，我跟你没完。”艾茜文说完，又狠狠恨恨狠掐了一下我的手臂。 女生果然都是小肚鸡肠！不就一根破鞋带嘛，大不了买十根还你。 就在这时候，广播传来声音，“金秋送爽，各位高一的同学，欢迎来到新宇，各位高二、高三的同学，欢迎回家！今年，我校在高考中取得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好成绩……” “似乎每年都是有史以来啊，咱们学校真厉害，次次都能超越自己。”我笑了笑，去年因为同时荣获文理科状元，可以大吹特吹。还以为今年能收敛一点，没想到居然又从录取人数，高分段人数开始，自我表扬。 “我们也是有史以来，考的最好的一次，因为就考一次。”艾茜文耸耸肩，接过我的话说了下去。 “那可不一定，知不知道今年多了一个班，高三（18）班，就是上届高三留下来复读的，说不定今年的年级大榜会有大变动了。”老杨见缝插针的找话题聊天。 “复读的居然都可以组成一个班了，真是恐怖。”艾茜文突然感觉压力山大，自己年级大榜还没冲进前二十呢，居然又来一批很有实力的竞争对手。 “其实也不一定，能冲进年级大榜的人很少会有复读的，估计复读班的大部分都没实力冲击年级大榜吧。”对于老杨说的话，我习惯性的表示反对。 老杨瞪了我一眼，“也有可能是考试失误，总之，复读班的实力不容小觑。” “就算失误，也只是少部分，不至于让年级大榜变动。”我耸耸肩，表示老杨的话没道理。 “那就等月考后看吧。”老杨放下狠话。 还是和往常一样，校领导的讲话很快结束，倒数第二个开学仪式，在枯燥中结束，我们纷纷回到教室。 班级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高三（7）班几个大字，仿佛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我的眼球。 虽然早在校庆表演的时候，就想过此时的心境，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才发现是如此的复杂。 多说要珍惜青春，可是应该怎么个珍惜法，再怎么珍惜，也还是留不住。多希望有那么一双神奇的手，在班级牌上一抹，把三变回一。 多希望自己突然醒来，然后发现，张福在讲台上讲着校园的概览图，我对临时同桌艾茜文说：“刚刚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柯韩，你未来三年的同桌！” “发什么呆啊！”艾茜文在一旁问道。 我伸出手，“我叫柯韩，你未来三年的同桌！” “有病！”艾茜文回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握了一下。“以后的三年，请多指教。” “同学们，终于到高三了！”待大家入座后，张福对我们说道。 “我知道，未来的一年将是幸苦的一年，因为这是你们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不管怎么样，都是拼尽全力的时候，一年后不求完美，但求无悔。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我也是你们唯一的高中班主任，希望我们都能不负自己。” 张福还讲台上做着动员，给我们打气加油，“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见这样热血的老师了？” 听着艾茜文的感慨，我下意识的说道：“反正以后还会有一样的同桌。” “真的吗？”艾茜文笑了。 我把头一瞥，“大概是真的吧。” “什么叫大概？”艾茜文追问到底的风格，到底是跟谁学的！ 我不耐烦的说道：“大概就是大概率，也就是99.999%吧。” 我什么时候，变得说话容易脸红了，估计是上火了。于是脑中飞快闪过上火该怎么办，吃什么能缓解上火，还有慢呼吸调节心跳的相关知识点。 “我高三的时候，和你们一样，觉得班主任说的都是废话，觉得自己的人生晦暗无光。但是我挺过来了，你们也能挺过来的。我很羡慕你们，还能聚在一起，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 我在暑假的时候，参加了一次高中同学的聚会，有一半的人都没来，来的人也找不回当初的回忆了，大家都变了。所以，请记住自己的努力，也请记住身边人的样子，因为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时刻。” 记住身边的人，张福居然也有这么煽情的时候。 我偷偷看一眼身边的人，她正双手托腮，听着张福激情澎湃的讲话。 “你偷看什么！” 艾茜文明明眼神望着前方，怎么知道我偷看了，我明明也在看着前方，真是见了鬼了。 “当然是听老师的话。”听老师的话，记住身边人的样子！ 第四百四十二章 教师张福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小说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半部分，因为所有的线索都开始收束，暗示了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不可不免的走向完结，而我还没有看够。 这一点就像生活，每一个阶段的终结，总是伴随着遗憾，新奇，希望，留恋等等情绪。不可避免的是，一年后每个人都会被放在一起比较，用冰冷的数字把未来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做一个初步的划分。 一段故事的终结，必然是一段新故事的开始。但故事里的人，不会在出现，就好像小说，一个副本结束后，就会有人不见，偶尔会在其他副本打一个酱油，但也只是打酱油。 大家有幸做三年同学，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因为十年后再见到，就是物是人非的时候了。” 张福没有像往常一样，说着努力的意义，说着人生此时不搏，更待何时之类只会出现在作文中的话。居然走心了，可是他的话听起来却有那么几分伤感。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张福，只是不知道平时那样傻傻的他，究竟是像欺骗别人，还是，瞒过自己？ “是不是有些像师大的学长？”艾茜文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撇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我们想到一块了。“乐观有两种，一种是无知的乐观，一种是来自悲观的乐观，而真正的乐观，骨子里都是悲观的。” 这句话曾是徐彬彬说的，她的经历使她悲观，虽然现在看上去已经很好了，但是经历这东西，会一辈子跟随着她，影响着她。 很多人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幸福，而有些人，终究希望能过一个自己希望的人生，可是现实偏偏不允许。一直徘徊在理想和现实之间，过着眼前的苟且，却心怀远方。 只是眼前的苟且和远方，最终只会是苟且胜利。然后也告诉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该追求的。就像支教的石牛村，孩子们向往更广阔的天空，但当地人觉得，早点结婚早点打工，早点赚钱才是王道。 赚钱固然没错，但单纯的只为挣钱，就有点像无知的乐观，因为大家都挣钱，然后谁挣得多，谁就有面子。在基本的温饱解决后，比的就是谁家房子大，谁家车更贵。 “四年后，我们是不是也像学长那样，不得不面对和我们所学所思格格不入的社会。再过几年，会不会像张福一样，平时都带着面具，只有在心潮澎湃的时候，才稍微以真面目示人？”艾茜文望着讲台上，说着心里话的张福。 我沉吟一下，“一定会的，就想张福说的，所有小说的结尾，故事线都开始收束。生活也是如此，现在我们有无数条路，只要考上了，报了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专业，往后的路就只会越来越窄，甚至是一眼望到头。” “好吧，起码现在还可以展望未来！就像你刚刚说的，真正的乐观来自悲观，就算知道未来的样子，但我们也要努力，把握当下才是硬道理！”艾茜文一扫沉闷的气氛，给悲观的乐观一个自己的解释。 在下课的时候，老杨走过来和我们问好，“暑假都学习到几点啊？” 我笑着回答道：“学什么习，暑假当然是玩啊！难道你会用来学习啊？” 老杨哈哈笑道：“也对，有什么好学的，暑假本来就是用来休息的，劳逸结合才是科学的学习观。” 我坐在桌子上，两脚悬空，白了老杨一眼，“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张福今天怎么，居然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不会是和张晓玲分了吧。我记得他和王静分手的时候，也是很反常来着！” 老杨哼了一声，用一副黑锅你来背的眼神和我说道：“还不都是你干的，假期补课的事，要不是你带头不来学校，我们班也不至于走了大半的人。” 我一脸黑线，老杨真是什么都怪在我头上，明明最先是林夕涵先不来的，后来也是别人来挑衅，怎么就赖到我这里了。“你自己还不是想自习，没有我，这么做的人就是你了。还有，这件事跟张福今天失态有什么关系？” 老杨一屁股坐在严启文的座位上，“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张老师知道很多人都不打算再来教室自习，就找我了解情况，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肯定是实话实话……” 我嘴角微微抽搐，老杨的“实话实说”就是黑锅丢给我，“说重点，别墨迹！” “张老师在知道很多同学不去教室自习的原因后，说了句果然如此。我当时心里面有些吃惊，张老师看起来像个铁憨憨，没想到对人性的理解居然这么深刻，还来不及细思，张老师就解释了原因。 因为学校规定的是值班老师只需要一周待一上午，可是张福却自发的留到下午。同教研组的老师知道后，就和他说没必要这样，因为也就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就会有很多同学不来学校的。 起初张老师还不信，结果就被疯狂打脸，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人人都是自私的。后来听说每到张老师值日，他也都留到下午，尽量为同学们答疑解惑，因为留在学校的那部分同学，才是最需要他的。” “所以刚刚，张福的讲话，是在表达对你这个班长临阵退缩的不满？”我略带戏谑的说道。 “人家张老师心怀理想，知道不能用道德去要求，先进的同学带落后的同学，还主动提出叫我也别来了。专心在家复习，他尽量利用业余时间来校帮同学们。你这样无端猜测，实在不妥。”老杨站在道德高地，对我展开攻势。 我耸耸肩，没有接老杨的话，同时在心里暗自震惊，张福居然还利用业余时间，无偿来校辅导同学们。小时候写过很多违心的作文，比如赞扬老师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现在看来，张福是当得起这个“蜡烛”的称号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 体育课 张福对假期发生的事只字未提，可是也说出了心里话，就是珍惜眼前人，因为以后人非人，物非物。再见面时，对方只是一具承载了自己回忆的空壳而已。 “其实，张老师在知道假期发生的事情后，是有些沮丧的。他一直努力保持赤子之心，然而只是一厢情愿。他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只能自己多跑几趟学校。”老杨的话语里，有种对张福的敬佩。 什么样的人值得敬佩，大概就是做了常人做不到的事的人。从最现实的角度看问题，张福义务帮助成绩落后的同学，可是使我们班的平均分有一个进步，然后自己也能受到领导表扬，甚至可能在评职称的时候，还有优势。 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好，为什么很少有老师做？所以张福这么做，并不是处于利益的考量。更多的是，不忘初心！ “这样的好老师，居然留在高中，如果是小学老师，可以帮助多少人啊！”艾茜文在听到张福一系列的举动后，不禁感慨道。 只要联想到艾茜文糟糕的小学班主任，就知道她多渴望成为张福的学生，这样想来，张福喜欢说废话的缺点，就一点也不算缺点了。 “然而张福肯定不愿意当小学老师，毕竟大家默认教小学的水平低，所以都喜欢教一些高等知识，如果可以，我相信张福更愿意留在大学。”我摊了摊手。 “没错，我也觉得教高中已经是张老师的底线了。”对张福最了解的老杨也同意了我的观点。 艾茜文瞪了我俩一眼，“你们两个情商低的笨蛋，我当然知道以张福的自尊心不可能去小学，我说的是一种向往，你们非要告诉我这不现实，两个笨蛋。” 我俩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那点讨好的意思。 于是我抢在老杨前面说道：“就是啊，如果张福肯去小学，不知道可以保护多少幼苗，毕竟很多小学老师喜欢用比较‘原始’的手段。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知识不够丰富，所以用的手段才略显粗俗，然后粗俗的手段效果立竿见影，就更爱用了，从而恶性循环。” 老杨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可是话已经被我抢先了，只好说道：“没错，所以我们才会希望小学里面，多一些像张福这样不忘初心的老师。” 下午的时候，高一的已经回家准备军训去了，而我们班第一节是体育课。 “居然还有体育课，我以为高三一定会取消的。”站我边上的陈皓感慨道。 “可是以前也没见高三的上过体育课啊，估计都是自由活动吧。”我耸耸肩，和陈皓开始聊天。 “柯韩，陈皓你们两个，在说话就跑十圈。”我们班的体育老师是个女老师，而且还是大长腿，所以每次上体育课，男生们都能一饱眼福。 我和陈皓只好闭嘴，以前也发生过一起吹牛被罚的事情，那时候还和一班打过一架呢。 体育老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冲我们说道：“我知道你们高三了，学习任务都很紧张，很多同学觉得上体育课只是浪费时间。其实学校也有过这样的规定，高三同学在集合完毕，清点人数后，都是自由活动的。 所以我就说几句话，第一，以后只要不是恶劣天气，体育课都要集合一次，不要待在教室里不出来。第二，虽然是自由活动，但该有的体能测试还是有的，希望同学们到时候认真对待。第三，也是我的一点建议，希望同学们能在体育课的时候多活动一下，哪怕只是散个步也好。” 所有老师里面，体育老师一定是评价最好的老师，因为体育课大家都喜欢，但也是事最多的老师，最容易生病的老师，因为总是找其他科任老师代课。 同时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老师，不论是史地政，还是数理化，都需要认真聆听，记笔记，翻教材。只有体育课，不用人教自己就会玩。 今天很少见的是，体育老师居然这么多话，和以往遇见都不一样。以前的体育老师，从来不会这么认真的，给我们建议，而且仔细看看，除了皮肤是古铜色外，其实还蛮年轻的。 于是举起手，弱弱的问道：“老师，我们是你带过的第几届学生啊？” 体育老师也是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眼里顿时有些晶莹，“我在两年前毕业，和你们中考毕业是同一年。” 大家哗然，原来体育老师和我们同届，还是第一次知道，以前怎么不早说啊…… 一向要求不准说话的体育老师，此时却没有阻止大家的议论，如果不是别人问起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这是自己带的第一届。 “哔～”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好了，既然讨论完了，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体能测试半学期一次，所以同学们也不要疏于锻炼……” 果然体育老师的存在感是最低的，和张福一起进校的，结果家长们都对张福的年纪提出质疑，却没有知道，还有一个年轻的，刚毕业的，没有经验的老师在教自己的孩子。 而且，体育老师关于体能测试的部分，刚刚已经讲过了，她自己都没发现，可见内心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好了，解散！”体育老师一拍手，说出了我们最喜欢的听的话。 很多同学纷纷往教室走去，虽然体育老师刚刚才说过，希望我们体育课多活动一下。可是，只有要一个人选择回教室复习，其他人也会纷纷效仿，不然总会觉得自己落后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高考竞争的对手，是整个省的学生，而不是自己班里的。就算被那么一两个人超过，也无所谓的，只要不报一个学校就没问题。就算报一个学校，只要不是擦线而过，也没关系。 道理都懂，就是心里过不去，别人都在努力，自己也不能懈怠，导致严启文都不能组成一支篮球队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最喜欢白嫖 道理都懂，就是心里过不去，别人都在努力，自己也不能懈怠，导致严启文都不能组成一支篮球队了。 我在教室里一直自习到下课，然后看见严启文走了进来。 “一个人打篮球？”我问道。 “哪能啊，其他班还有几个人，我们班也有几个人，凑合一下也不是不能玩。”严启文坐在座位上，“你们真的就那么着急啊，体育课也不放松一下！” 我白了严启文一眼，他可以走特招路线，当然感觉不到压力，“别人都自习，你不自习不行啊。” 严启文望了望很多就连下课也在埋头苦读的同学，心中突然就有些感想，“其实我们大部分已经把第一轮复习过了一遍，还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什么啊？搞得我都不敢看漫画了。” 我嘴角抽搐，这丫的还想着看漫画，真是太清闲了，为什么这样的生活不是我的。“很久没玩游戏了吧？” “不会啊，暑假每天训练结束以后，还是会抽空放松一下，玩几把的。”严启文笑了笑，“还是暑假好，我们一群体育特长生一起训练，也没有看书，空闲了开个黑，多好。” 是啊，还是暑假好，虽然也是每天都在学习，但是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开学才第一天，大家一副明天就高考的样子，都在分秒必争。 这时候张福走进教室，“来几个男同学，我们去搬资料。” 其实高三的资料本应该在早上就搬的，只是张福话太多，时间被他耽误了。所以不得不等到下午第二节的数学课。 “柯韩，跟上！” 本来打算假装系鞋带，让自己不要出现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的，结果老杨在组织人手的时候，第一个就盯上了我，知我者，老杨也！ 张福看了看人手，皱了一下眉，“不够，再叫七八个。” 我心想这是有多少资料啊，教材不是在上个学期就发完了吗，这学期不光学费更贵了，难道书还能更多？ 我们一行进二十个人浩浩荡荡来到仓库，管理的老师在小本本上划了一笔，然后指了指一堆“书山”，说道：“这一堆是你们班的，都替你们分好了，别拿错了。” 我勒个去啊，还真多，这是平时开学的两倍了吧。 我们一人提起两坨，开始龟速往教室走去。 “你不累啊？”望着严启文健步如飞，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虽然知道他的体育很好，但也不能这么变态吧。 “还好吧，平时的训练项目也有负重快跑，所以习惯了。”严启文放慢速度，和我并肩。 “看来你们平时的训练，也不比我们做题轻松啊。”负重快跑，光是想想就能双腿发颤。 严启文也有些感慨，“你们也不轻松啊，起码我就做不到一整天的训练。你们却可以学一整天。” “也许，你们竞争比我们小吧。”我每走几米，就把两“坨”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长方体形状的东西放下，休息几秒。 严启文也停下脚步，陪我在一边休息。“哈哈，你说对了，只要不在考试前出现什么差错，我们体考的成绩是十分稳定的，文化课反而没那么重要，因为大家都没怎么学。” 虽然严启文的成绩在中下游，可是放到普通的高中，不说一定是扛把子，至少也是中偏上，所以文化课他真的没什么好担心。有些有人，在高考前就已经十拿九稳了，真是羡慕。 “其实我想把桌子里的那堆漫画送你的，可惜你又没时间看。”严启文有些遗憾。 “送啊，高考完后有的是时间看。”我的原则一向是——不要白不要！ 然后仔细又一想，不对啊，高三才刚开始，怎么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为什么这么早就送啊？” 严启文笑了笑，不经意间说出：“我啊，可能在学校待的时间不长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出什么事了？得了绝症？” 严启文差点跌倒，“什么鬼，你才绝症。我是说第一轮复习结束后我就不来学校了，专心训练。明年体考结束以后，在专心学习文化课。” 我松了一口气，“什么嘛，那你干嘛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你桌箱里的那堆漫画书，要是带不走，我就帮你解决了。助人为乐是我的优秀品德。” “本来还想和你们多玩玩的，可是体育课都窝在教室里面，唉！”严启文叹了一口气。 “还是你好，训练完没事还能打打游戏。”我无比羡慕。 “其实也没那么闲，空闲的时候还是要看书的，这也是我坚持到第一轮复习结束的原因。其实，如果不是体育方面有特长，我也许会去学绘画，毕竟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漫画家。” 从严启文的嘴里，我听出了苦涩，他在体育方面的优势是我们羡慕的，因为着意味着他可以走一条比大多数人都更轻松的道路。可是，梦想这东西，偏偏和天赋无关。 “难怪你那么喜欢看漫画。”我和严启文不光是军训患难与共的队友，刚好还都是漫画爱好者，不光喜欢火影，也喜欢伊藤润二的恐怖短篇。 只是因为这些东西在家长眼中都不入流，所以不能放在家里面。也许我们小时候还在同一个书店见过呢。 “等将来有空了，我一定要画自己喜欢的故事，不管有没有人喜欢，我都要是现实这个小时候的梦想。大学我都选好了，将来可以选修动画专业，就是有点难考，所以文化课我是绝对不能落下的。” 严启文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有光芒闪过，所谓的梦想，只有在实现前最动人，因为距离产生美感。 我很为这个朋友感到高兴，在自己依然对前途感到迷茫的时候，他却认真想过以后要干嘛了，居然悄咪咪的把学校都选好了。不管将来会不会成功，起码对得起“不悔青春”四个字。 我笑了笑，“要是漫画出版了，记得给我寄一套，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白嫖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手没空 当我们回到教室，纷纷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发现，学校的路是那么的漫长，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要走一辈子。 张福最后一个走进教室，同样提着两大捆书，还不断的喘着粗气。稍微休息了一下后，才站在讲台上说道：“同学们，这就是今年的资料，全部是练习册和试卷。当然这还没完，还有一部分不在这里面，是今后用来考试的。 以后除了月考外，还有各种课堂测验，内容涵盖了高一到高三的全部。老师们也会根据需要调课，用来考试所以也不要完全依照课表。” 张福说完，底下叹息一片。 “果然还是要搞题海战术啊！” “高一到高三那么多教科书，课桌根本放不下，怎么办？” “真想现在就高考啊！”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分明是牲口过的！” 张福等到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完之后，才重新说道：“以后班会课也不会周周都开，只有我觉得需要的时候，才会和大家讨论问题。另外，这些资料老师们肯定是讲不完的，所以很多都需要同学们自己去做，遇到不会的在问老师。” 张福说完就让同学来分发一下。这一发，大半节课就过了，我的课桌上堆得满满的，全是各种练习册和试卷。我真怀疑学校是不是把市面上所有相关类型的都买了。 “根本做不完啊，就算一天24小时全部用来做题，也不可能在一年内做完的！”我哀嚎一声，趴在书上，闻着油墨的香气。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浓重书香，这就是知识的味道啊！ “你以为这是一年的量？该不会觉得下学期不发新的吧！”艾茜文重重的补了一刀。 我闭上眼睛，闻着近在咫尺的味道，听到艾茜文的话，才意识到分量应该还要加一倍。原来知识是这么的厚重，我总是明白什么叫化蛹成蝶了，高考就是用知识编织成的蛹啊！ “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被你怎么一说，有种想立刻高考的冲动。”我瞪了艾茜文一眼，她是想用休克疗法治疗治疗我的写作业恐惧症，但我可能休克致“死”了。 艾茜文已经开始分门别类的整理起这堆零散的资料，按照我看不懂的规律，有条不紊的进行归纳。 “跟你商量个事！”我讨好的笑笑。 “说。” “整理完后，你帮我也弄弄呗，我……归纳能力不强。”嗯，一定是这样的，绝对不是因为懒。 “一瓶酸奶。” “成交！” 艾茜文什么时候变得喜欢讨价还价了，以前的她是那么爱助人为乐。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不一会儿艾茜文就帮我也能理好了，然说指着一些练习册说道：“这一部分把高一和高三的知识点分门别类的进行了整理，可以跟着复习进度做。这一部分就是大杂烩，平时就做这些题，发现不懂的及时总结，找上一部分相关的知识做一下。 另外还有这一部分，初步看了一下，是进阶题，也是高考拿高分的关键。在基础问题没问题后，就全力攻克难题，平时也要做一做，保持对难题的敏锐……” 艾茜文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我根本记不住的东西，末了还问我记住了没！ “当然没有，反正有你，记不记得住有什么关系。”我耸耸肩，有说道：“你好像我妈。”事无巨细，滔滔不绝。 艾茜文脸色一红，然后说道：“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还不得操心死了。” 我白了她一眼，“占我便宜！” 一节课下来，桌子上堆得书都快把我整个人挡住了。总算理解，那些高三的为什么要把书堆得那么高了，因为根本没地方放。 虽然只是开学第一天，但是同学们都像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的样子，全副武装。晚自习的时候，只能听见笔和纸沙沙的摩擦声。 正好我在做物理题，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纸和笔的摩擦系数是多少，写一整页纸需要做多少功？消耗的能量等于吃了几块巧克力？ 一想到自己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我摇了摇头，把它们全部抛诸脑后。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德芙的，光这么一块就要八块多钱。 还是今天路过小卖部时，突然想到晚上是场恶战，为了补充能量，所以才买的，居然给忘了。 我把巧克力放在桌子的中线附近，等艾茜文学完了，在分着吃。然后继续在草稿上计算枯槁的加减乘除。 用艾茜文的话讲，我虽然能正确使用公式，但是计算常常出错。其实我知道原因，因为单纯进行计算的时候，我的大脑总是忍不住开小差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容易在计算上出现失误，比如现在。 我对了一下答案，发现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在计算的时候，小数点标错了，导致结果出现严重偏差。放下课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老问题，要是高考也这样，岂不是便宜了比就我高一两分的人。 “哎，你哪来的巧克力，正好我饿了。”艾茜文直接撕开包装，就掰了一半给我。 “你也不先问问，万一我不打算给你呢！”我摊了摊手，接过另一半，当巧克力入口的那一刻，顿时觉得，再辛苦都值了。 “还有没有了？”艾茜文直接无视我的话，问了一句。 “你当我这里是小卖部啊。”我翻了一个白眼，有就不错了，居然还想要。 “如果是别人，我相信肯定没了。但是你，就不好说了。”艾茜文舒展了一下手臂，脑袋转了一圈，准备翻开答案对一下。 “你说对了，还真有。”我又从桌箱里掏出一瓶酸奶，“答应过你的酸奶。” “打开！”艾茜文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我现在手没空。” 我一脸黑线，没空你大爷，对个答案而已，怎么就没空了，真是莫名其妙。 “给，打开了！”我把酸奶递上去，面无表情的说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 有点迷糊 虽然对高三的生活早有预期，可是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煎熬。 “早啊，昨天几点睡的？”早上来到教室，对艾茜文说道。 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同学们似乎都在证明自己更努力，拼命的学习，基本一天都在12小时以上。虽然对于部分勤奋的同学来说，一天12小时也不是没有过，但是高强度，且持续的学习，是很罕见的。 “2点而已，你呢？”艾茜文打着哈欠说道。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我觉得在这样下去，头发都要掉光了。”我轻柔的摸了摸头发，然后说道：“今早起来洗头，发现掉的比平时都要多，吓死我了！” 艾茜文对我的话题有些猝不及防，“额，你一个男生，还担心这些？” 我正色道：“那当然，我可不想长大后变成教导主任那种秃顶大叔，照目前情况来看，都不用等到长大了！” 少年的心事，跟少女一样，都是不可捉摸的。 这时候林夕涵也走进了教室，虽然同样是打着哈欠，却精神饱满。 “早啊，昨天几点睡的？”这句话已经成为近期流行的关键词了，就像过去的人们习惯问候“吃了吗”一样，成为一个时代的特色。 “哦，昨天睡得比较晚，十二点才睡。”林夕涵的语气颇有些埋怨，“做了一份往年的高考语文，作文有些偏了，不好立意，耽误了时间。” 也许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备考，可林夕涵是例外，因为唯一能威胁到她的只有一个人。 “这么早就睡觉，不怕第一名被抢走啊？” “怕什么，数理化生的基础知识我早就掌握了，语文和英语又是需要积累的，短期很难提高，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休息。这个时候，效率比虚假的勤奋更重要！” 林夕涵的话固然没错，可是这只对她有用，不是每个人都掌握了数理化生的“基础知识”的，何况那么知识根本不“基础”。 “你们两个也是，不要别人勤奋你们也勤奋啊，效率更重要，不要搞疲劳战法，多休息。”林夕涵看了我们一眼，脸上写着大大的“睡眠不足”四个字。 “我也不想啊，大家都这么做的时候，也就你能独善其身，我是真的有很多‘基础知识’还没弄懂的。”我摊了摊手，这就是传说中的道理都懂，就是办不到吧。 林夕涵耸耸肩，“算了，反正疲惫了你的大脑会强行让你休息的。” 上课铃响了，只见语文老师抱着卷子走来，“同学们，今天考试，我已经和英语老师商量过了，第二节上语文。加上原本第一节的语文，还有早读和课间时间，时间够了。” “啊，怎么突然，我还没准备啊！” “就是啊，能不能和英语老师商量一下，明天再考？” “第三四节还要考化学，这样整个早上岂不是都要考试？” 语文老师的突然出现，明显打乱了很多同学的节奏。 “我昨天忘说了，但试还是要考的。还有，英语老师托我带句话，明天的早读，加上第一二节课，用来考英语。这课表排的还是不错的，正好可以和英语老师互换。” 语文老师低头整理试卷，然后分组传下去，语气波澜不惊，显示出她的教学经验丰富，对这样的局面早就司空见惯了。 “你们以为我想考试啊，还不是都为了你们好。我还要改试卷，一个班就五十多分，我带了三个毕业班，还有两个非毕业班。课余时间都用来改试卷了。” 把手中的试卷发完后，语文老师就坐下来开始改别班的试卷，同时又念叨：“特别是这作文，说过多少次了，别用爱迪生发明灯泡的事来举例。每个人都用，阅卷老师会审美疲劳的，这已经是第八个了，总共也就改了八个人的。” 在语文老师喋喋不休的抱怨中，试卷发到了我的手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废话，我把手腕上带的表摘下来放到一边，以便看时间。每一种类的大题都有固定的做题时间，只要超过绝不恋战。 虽然同学们嘴上抱怨语文老师的突然袭击，但当试卷到手之后，也都争分夺秒的开始做题。多年来的习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吧。 课间的时分，交完试卷后，也就是上个厕所，喝口水的时间而已。 正在排队接热水的林夕涵就在我身后，抱怨道：“这杯子太保温了，还得参冷水，麻烦。” 我知道这是她又在炫耀杯子了，我们当初只是随便一送，她居然这么在意。果然永远无法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让女生感动。 “那我们换，正好我的玻璃杯不保温。”我白了她一眼。 林夕涵反过来白了我一眼，“你自己来接水就算了，怎么还给艾茜文接，排一个人的队，接两份水，这对其他同学公平吗？要是人人都学你变相加塞，排队还有什么意义。” 林夕涵说的好有道理，我一个人占用了两份时间，确实在客观上耽误了其他同学。“那要不下次，替你也接？” 林夕涵很满意的点头，“不错，孺子可教。” 我一脸黑线，“想都别想，我就两只手！” “你不接自己的就行了啊！”林夕涵给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解决方案。 “我觉得可行！”徐彬彬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很认真的说道。 “呵呵！”除了冷笑，我已经找不到应对的表情了。 “加个塞！”徐彬彬把杯子递给了林夕涵。 我在一旁，嘴角微微抽搐，这样好吗，真当其他人不存在啊，居然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怎么来了？”林夕涵很自然的接过杯子，完全忘了刚刚自己还鄙视过这种加塞行为。 “当然是来接水啊！”徐彬彬神色正常。 “你们第一教学楼又不是没有，干嘛跑第二教学楼来？”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刚刚考了一场试，脑袋还有点迷糊！”徐彬彬揉揉太阳穴。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这对冤家 徐彬彬揉了揉太阳穴后解释道：“我们那边的热水器坏了。” 于是我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今天的人有点多，还有些面孔半生不熟的。” “你看起来很累啊！”徐彬彬揉太阳穴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头疼。刚刚考完语文，又即将考化学的我，此时也觉得头很疼。 “没有啊，就是写的字太多，手腕有些酸，你知道文科要写很多废话的。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办法可以缓解酸痛，就走神了。然后看见你们，想也没想就来了，才主意到这是你们的地盘。” 我一脸黑线，果然这些年级第一们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测，亏我还以为徐彬彬跟我一样废，会因为考试而发愁。 “我们早上要考两门，不过下一门化学就简单了，做快一点，还能睡一节课。”林夕涵伸展了一下手臂，笑了笑。 原来在她眼中，化学考试是用来睡觉的，真是羡慕。“小心化学老师针对你，提前交卷他会叫你在检查一下，不要马虎的。”没错，化学老师就是个小心眼。 “你觉得他会来触我的霉头吗？别忘了我的化学大部分时候，都比他更强。”林夕涵展现了作为年级第一的超强自信。 好吧，我的担心真的很多余！ “下面两节课我们考地理，这是文综里面写字最少的了，也许我也能有一节课休息一下。”徐彬彬眼神里也流露出对睡觉的渴望。 顿时我的脑中就浮现了着名的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回到教室的时候，化学老师已经来了，讲台上放着试卷，一旁还有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好一副悠闲的中年生活，突然觉得就算秃顶也没关系，快点让我人到中年吧。 “考试的时间是两节课，中途想要上厕所的不用报告，自己悄悄走。本来想等你们考完后把答案发下去的，可是考虑到这样就不清楚你们的易错点在哪，所以卷子还是由我来改。但分数就不算了，等拿到卷子后，自己算吧。” 化学老师比较坦诚的承认自己懒得算分，在这个虚伪客套的大人世界中，也算一朵奇葩了。突然发现，其实他也是有优点的，虽然他很小气，又爱生气，但是真诚。 和考语文一样，我拿到卷子就开做，把选择题，填空题和大题所需要的时间都进行了划分。 眼前仿佛出现了各种分子式，各种元素一一在眼前略过，每种物质的组合，容量的配比，浓度计算，还有实验设计，元素提纯等等。 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了，神经元在快速传递信号，不管是试卷上的题目，还是大脑，都在进行着一系列的化学反应。 也许这就是化学，尽管人类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反应，还是将这些复杂的东西，用一个个数字和符号表达了出来。有些时候，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去做就好了。一如高考，一如人生。 等把化学试卷交了以后，我甚至都没力气去食堂了。 “再不走就下课了，然后和一群高一、高二的抢食，更累。”艾茜文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把非常简单的事实摆在我面前，同时拿起我的手表，看了一眼，“还有7分钟下课，快一点的话刚好在下课前吃上饭。” 艾茜文的解释顿时让我精神了，刷的一下就满血复活，“还等什么，快走，今天是高一军训完第一天上学，看什么都新鲜，就是特别的墨迹，叽叽喳喳烦死了。” 果然像艾茜文说的，坐下准备吃饭，下课铃就响了。“听说高二的学生会最近有大动作啊，陆傲然和李仕勇好像达成和解了。” 除了我了艾茜文外，还坐了两个人，分别是老杨和秦如枫。 老杨这个该死的牛皮糖，我心中鄙视道。 “管他们的，就算是要弹劾李朝秦也无所谓了。现在真的没空在去操心别人的事了，才开学一周而已，居然就连续两场考试，还让不让人好好复习了。”我耸耸肩，吃了一口肥而不腻的红烧肉。 老杨也无所谓的说了句：“也是，人人都自顾不暇，哪有空管那些小朋友们。”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高一的时候我们还在为校庆而明争暗斗，为谁入主学生会而赌上班运。高二也搞了社团，各种课外运动，还收拾了新一届的学生会。才刚刚高三，居然就面对如此残酷的竞争。” 一向低调的秦如枫突然说道，我看得出他眼睛周围的一圈黑色。才开学一个星期而已，居然累成了这样，果然每个人光是想要保持不退步，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老杨喝了一口汤，也感叹了一句：“是啊，前两年简直生活在天堂。谁能想到同学居然这么拼，搞得我都有些受不了了。” “别人拼，我们也就得拼，这不是一个良性的生态循环。老杨，你是班长，得劝劝同学们啊，在这样下去，很容易透支未来的。”艾茜文给老杨建议道。 老杨嘴角微微抽搐，“如果是柯韩这么说，我一定以为他又要推我下火坑了。怎么连你也想害我，这么说不仅没用，别人还会说我成绩好当然不希望他们赶超。你一定是和柯韩同桌太久，深受其害。还是当我同桌吧，现在治疗，还来得及。” 我一脸黑线，老杨挖墙脚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老杨啊，人家艾茜文是为了同学的健康着想，那像你思想那么龌龊。还推你下火坑呢，要是当了你同桌，指不定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你还是早点自省，认清现实吧。” “既然不是火坑，正好你也是班干部，不如就你来规劝同学们主意身体好了。”老杨还是老样子，直接把棘手的问题推给别人。 “人家都说了你是班长，又不是我。这是班长的职责吧，在发现班风有问题的时候，当然是班长出来纠正。”我和老杨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攻伐。 秦如枫和艾茜文只能摇头叹息，这对冤家！ 第四百四十八章 没关系的 虽然开学也才一个星期，但是考试却从不间断，基本每天都有。 一边进行第一轮复习，一边根据复习进度进行测试，查找薄弱环节，本来是很科学合理的。可是，很多同学都因为如此快节奏的学习，有些跟不上了。 “同学们反映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上课的节奏确实很快，但是同学们也从中发现了很多自身的不足，这个时候就应该赶紧查缺补漏才是啊。”张福在讲台上对我们说道。 因为上课节奏过快的问题，很多同学找张福反应，所以张福决定用宝贵的上课时间给同学答疑解惑。 一位同学举手说道：“可是老师，这进度实在太快了，还没补完又来新的，发现漏洞的速度比补的速度更快，适应不了啊！” 张福点点头，表示完全同意，“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这些知识点毕竟同学们都学过，同样得知识点，有些同学不明白，有些同学明白。不能因为一些人不明白就放慢速度是吧。 而且往后还有很多教学任务，如果现在放慢了速度，今年就完不成了，哪下个学期又会受到影响。最关键的是，把补足记下来，实在跟不上以后再补，千万不要落下进度。要用全局的眼光看问题，不要计较一个知识点的得失。” 张福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谁能听得进去？知道自己的不足，然后放着不管，继续发现新的不足？这段时间同学们相互攀比谁的学习时间更多，可是说学风优秀，却充满了焦虑。 然而张福说的也没错，如果进度放缓了，确实会影响之后的教学。总之，就是进退两难的事，所以于其纠结是非，不如抓紧时间学习。 艾茜文就正在做题，同时给我布置了超多的题海，多到根本不觉得自己能完成。所以就连听张福讲大道理的时间，都用来做题了。 “幸好暑期完成了第一轮复习，不然也一定焦头烂额的，当时你的问题和别人一样多，发现漏洞的速度比补的快。”艾茜文嘀咕道。 “怕什么，有你帮忙，什么难关过不去！”有一位如此优秀的同桌在，我根本不担心，哪怕自己的黑眼圈已经开始浮现。虽然学习的强度没有减轻，但是心态上没有那么焦虑。 “哼，花言巧语！”艾茜文傲娇的表示道。 “我发现！”我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艾茜文，说道：“你长痘痘了，以后还是要少熬夜。” “……”艾茜文低着头继续做题，同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看你很闲啊，既然这样，就再加两个单元的单词默写。”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明明是关心她的身体健康，不被表扬就算了，怎么还被惩罚了，女生真是捉摸不透的生物。 全班有近三分之一的同学表示复习进度太快，可是依旧没有改变老师们的上课速度，不管是跟张福反应，还是和科任老师反应，结果都是不会的先放一下，第一轮复习本来就是查缺补漏，要跟上进度。 一天中午吃过午饭，回到座位上，陈皓正在和严启文讨论昨天的篮球赛，主要都是严启文一个人单方面的说，因为陈皓压根没时间看啊！ “怎么不看看，你不是一直能期待吗？”严启文不解，难道连看场球赛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陈皓很无奈，“我倒是想看，可是我妈盯得紧，哪有时间啊。就连看新闻联播的借口都没有，因为不考时政。你也别和我提什么压哨三分了，一提到投球，我想到的居然是抛物线函数，你说可怕不可怕！” “你这么拼命怎么排名还是没变，不如和我去上网，放松一下！”严启文盛情相邀，还不忘补充一句：“我请客。” 陈皓赶紧摆手，“千万别，现在哪敢松懈啊，只要一放松，就再也不想学了。” 陈皓说完看了一眼我桌子上最后一节课发的数学考卷，“哟！117分啊，比我高了好几多分，可汗你有什么学习的秘诀，分享一下啊！” “秘诀就是我是天才，每天对着镜子说十遍，久而久之，你就会变成天才的，这叫心里暗示法。”对于这个分数，我其实太满意，因为之比陈皓高几分，有些丢人！ “呵呵呵，难怪你长了一脸‘天才’相。”陈皓变相嘲讽着我。 “语气阴阳怪气的，是不是被老杨影响了啊，劝你还是早日回头是岸。”我摇头苦叹，一个好苗子被老杨带歪了。以前的陈皓是多么可爱，和林栋梁一样，从来不还嘴的。 就在我们相互调侃之时，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巨响。 “我受够了！” “唐芳，怎么回事？”身为班长的老杨迅速赶了过去，我们几个也跑过去围观。 地上全是散落的书本和试卷，满地都是，我们都愣在当场，谁也没说完。这时候唐芳的同桌孙小洁醒来，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然后才回过神来，说道：“我的书呢？！” 我们也一脸懵懂中，纷纷看向唐芳，其实结果看起来很简单，唐芳因为压力大，所以把书推倒了，只是好死不死的，推倒的是同桌的书。 “孙小洁，我受够你了！你是故意打呼噜影响我的吧，拽什么拽，不就是高考移民吗，有本事别在学校学啊！” 唐芳此话一出，我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高考移民，这个话题很敏感啊，居然就给人家这么爆出来了，原因好像还是因为打呼噜？ 孙小洁脸色瞬间惨白，有些难以置信，半会儿张不开口，愣愣的望着唐芳，泪水在眼眶打转，嘴唇发抖。 唐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说了什么，抿了抿嘴唇，然后笑道：“抱歉，我开玩笑的。因为你刚刚打呼噜声音有点大，就想恶作剧一下，不要介意。” 孙小洁很快调整好情绪，“没关系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举起屠刀的人 虽然唐芳说出口后，很快就改口了，同学们也很快散去。但我知道没人相信这个是一个玩笑。 “什么是高考移民？”严启文很天真的问道。 “就是跟你一样，使用特殊手段让自己高考简单一些。只是你是正规的，高考移民就……。”我摇了摇头，欲语还休。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可不得了。 “不是很懂！”严启文似懂非懂的，陈皓还打算继续讲解，我给拦下了，“这件事还是私底下讨论吧，要是闹大了，对孙小洁没有好处。” 陈皓也点了点头，自觉闭嘴。虽然如此，但还是有部分同学一直在讨论。远处唐芳在收拾被自己推到的书本，孙小洁则是一脸绝望，脸色惨白。 事情不出所料，还是闹大了，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张福打断了正在上课的化学老师，说道：“班长和副班长出来一下。” 于是我和老杨，还有秦如枫一起走出教室，至于原因，相信谁都知道，因为从午休开始，孙小洁的话题热度就没有降下来过。 “我听说孙小洁是高考移民，怎么回事？”张福在走廊上直接问道。 老杨把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同时补充道：“老师，我觉得这就是唐芳开的一个玩笑，不要太当真了。下课的时候，你和同学们说一声，提醒大家开玩笑不要过度就好了。” 张福骤紧眉头，问道：“你们两个的意思呢？” “老师，我觉得班长说的对，同学们开玩笑经常没有分寸，我觉得这个问题的治一治，不能过分啊。”我赞成了老杨的话。 秦如枫也表示道：“是啊张老师，唐芳平时就喜欢开一些不靠谱的玩笑，干嘛那么认真！” 张福点头，“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把唐芳叫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于是老杨回到教室，把唐芳叫了出来。 只见唐芳皱着眉头，两只小手不断的揉捏着衣角，小声说了句：“张老师。” 张福点了点头，“你说孙小洁是高考移民，是不是真的？” 唐芳咬着牙，不肯说话，看得出她心内在挣扎。 “说实话！”张福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我开玩笑的，因为上午第四节课发的考卷成绩不理想，中午的时候，孙小洁睡觉又打呼噜，一时心烦意乱，就……就张口乱说。” 听到唐芳的话，我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就对了，不管怎样，先把事情的性质定性成玩笑。 张福的眉头依旧紧锁，显然此刻他也在天人交战。 “老师，我看这件事还是按我说的，一会而趁课间的时候，认真严肃的批评同学之间，开玩笑不能过头。”老杨再一次建议道。 我和秦如枫也见缝插针的表示，老杨说的对，老杨的建议绝佳，老杨棒棒的。 “唐芳你先回教室吧，下课后告诉孙小洁，叫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唐芳木讷的点了点头，就回教室了。 “说句实话，你们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张福严肃的问道。 开玩笑，看孙小洁那样子，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心里虽然想着，但脸上却无比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唐芳是开玩笑的，现在学习压力这么大，同学们做出些奇怪的事情，很正常。” 虽然知道高考移民这件事，非常非常非常的不正确，但大家同学一场，我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不想因此毁了一个认识的人。虽然这对其他高考的同学不公平，孙小洁会挤掉一个原本的名额，或许会改变某个不知名的同学的人生。 “这肯定是假的，刚刚唐芳不也说了嘛，她是开玩笑的。虽然我是文理分班才来的七班，但也熟悉唐芳的性格，她太大大咧咧了，总是乱开玩笑，还说过老杨和柯韩总是针锋相对，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呢，所以千万不能当真。” 秦如枫说完还笑了，以此证明唐芳是多不靠谱的一个人。 我一旁满脸黑线，亏了！不应该第一个说的，现在吃了这样一个暗亏，想反驳又没机会。亏他编得出这样的故事出来，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唐芳，但她绝对不是那么“腐”的一个人。 老杨也是一脸的黑线，却又不得不接着秦如枫的话说道：“所以说唐芳同学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再说她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刚刚才说实话的。” 张福叹了一口气，“你们的意思我理解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高考移民是违反的，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那……老师，如果是真的，会怎么处理？”我问道。 张福神情严肃，“退学，如果上报有关部门，可能还会牵连一些人。至于更具体的一些问责，我就不清楚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这上来就是退学，会不会是老师们惯用的虚张声势啊？ “张老师，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老杨试探性的问道。 “是不是误会现在还不好说，我能理解你们想要保护同学的心情。可是别忘了，这件事牵涉到法律，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如果是真的，一定要按原则处理，绝不姑息。” 张福的话掷地有声，理性上我们都知道张福的处理是对的，可还是不太能接受，大家都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同学，说退学就退学，算什么！ “张老师，以前你说过，要让我们都顺利毕业的，我们是你带的第一个班，你希望一个都不少。这件事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张福坚定的摇头，“还是那句话，既然我知道了，就必须管，而且要按照规定管。其实我比你们更难受，因为如果是真的，我就是那个举起屠刀的人，那种滋味，跟痛苦！” 张福的话震撼了我，是的，他才是行刑的人。可是他为什么愿意举起屠刀呢？也许张福有更加不得已的苦衷吧。 第四百五十章 只能帮到这了 晚自习孙小洁并没有上，张福也没有出现，直到现在，同学们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关于孙小洁的话题，都自发的住了嘴，大家又投入到每天都会有的复习中。 “不错，你三角函数学得还行。基础题只要不粗心，基本不会错了，那就挑战进阶题吧，高考这一块大概率是有一道难题的，把数学习题册拿来吧。”艾茜文给我检查了一遍刚做完的试卷，然后随手在习题册上划了两道题。 “这两道题如果不会就自己多想想，翻书找灵感，需要绕几个弯才能有思路。” 我看了一下艾茜文给我的题，果然是难题，刚刚还因为做出了基础题而得瑟的我，瞬间就泄气了，完全没头绪，这玩意真的可以用三角函数做出来？确定没有朝纲吧！ 就在我绞尽脑汁和难题较劲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啜泣声。虽然教室里不算特别安静，但和情景及其不符的声音，还是和突兀和刺耳的。 循着哭声望去，果然是唐芳在哭，也许因为她的行为，会导致孙小洁退学吧，再加上自己数学成绩又不理想，所有坏事都发生到了一块。可以说得上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望向老杨那边，他刚好也看了过来，我们四目相视，然后我又低头做题了。老杨是班长，安慰同学这种麻烦事，他首当其冲。 虽然能感觉高一股杀气从我身上扫过，但我依旧坚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很快老杨就坐不住了，坐到孙小洁的位置上开始安慰唐芳。 嗯，老杨很有当知心大哥哥的潜质啊！ 直到晚自习结束，我也没能做出艾茜文给的题，于是回家继续。收拾书包的时候，发现老杨还在安慰唐芳，于是冲老杨笑了笑就走了。 到了第二天，来到教室，孙小洁还没有来。我问了问老杨。老杨耸耸肩，“我昨天回家后，向张老师反映孙小洁没有上晚自习的事情，想侧面打探一下消息。” “然后呢？”都什么时候了，老杨还是喜欢在关键的地方卡住，故意等人追问。 “然后，张老师叫我别管这件事情了。” 我惊讶道：“没了？” 老杨摇头，“没了！” “你觉得张福是什么意思？” 老杨苦笑一下，“能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们的态度，然后叫我们不要管了，说明跟我们意思不同呗。” 真是最糟糕的情况啊，“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大人们不都喜欢阳奉阴违吗？反正又没人会举报，大家当作没发生不行啊！”一想到可能少一个同学，心里就不是滋味。 老杨叹了一口气，望向孙小洁的座位，“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昨天唐芳都和我说了，孙小洁因为信任她，所以才告诉她自己是高考移民的。可是谁能想到，一次没考好就毁了一切。 ‘明明孙小洁考的比自己还差，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觉？为什么同一个班的，偏偏她可以在教育发达的地方学习，然后去竞争小的地方考试？’这是昨晚唐芳告诉我的，所以她一冲动，就说了出来。 你能保证将来不会有人一冲动，就去举报张福包庇高考移民！虽然我也不愿意，但你是张福，真的愿意牺牲自己的前途，去保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吗？” 老杨的话，真是字字诛心，信任这东西，是全天底下最廉价的，无偿的去相信一个人，要么是生命中那个人，要么是生命中一堂课。无疑孙小洁上了一堂课，而张福，并不希望别人给自己上课。 “原来是这样啊，嫉妒真是一个糟糕的东西，你给别给我也来这么一出哦！毕竟我学习比你好太多了。”艾茜文突然出现，对我说道。 “吓我一跳，你走路是没有声音的吗？”我回过头嗔怨的看了一眼艾茜文，“我和唐芳可不同，我对你一点嫉妒的感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可不一定，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我觉得你是个危险的人，越是信誓旦旦保证的，保证的誓言就越轻浮。”老杨直接拆我的台。 “你错了，脱口而出的是最真实的想法，虽然不代表将来的变量，但此刻是真实的。三思而后行的话，不过是权衡取舍，分析利弊后的选择，更难让人放心。” 我一通虽不明，但觉厉的话，直接让老杨大脑暂时短路，于是用得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一局又是我赢。拆台许谨慎，乱来反打脸。 “还变量呢，真以为自己数学很好啊，昨天给你的题会做了吗？”正在我洋洋自得的时候，艾茜文敲打了我一下。 “额，那两道题太难了，我还没思路。”我挠了挠头。 “真蠢，那你还不回去看书，自己翻开三角函数那章仔细看看，要绕好几个弯，我说过的。” 在艾茜文的催促下，我只要往座位上走去，这时候老杨在后面喊道：“喂，什么题啊，我也想做，一定比柯韩先做出来，因为我比他聪明！” 我差点跌倒，老杨你真可恶，当着我的面人身攻击我笨，等着吧，将来把你超越了，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早读课的时候，孙小洁也没有来，关心她的同学开始增加，纷纷找老杨询问情况，老杨也好言安慰着，说张老师正在处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大家耐心等待。 “同学们，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有些事情影响很大，在没有实锤之前，希望同学们能克制住，不要到处说。特别是不能给其他班的同学讲，对孙小洁同学的影响不好，相信张老师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老杨被同学们围住，于是他大声说道，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提高考移民的事。 于是我在一旁响应老杨的号召，“放心吧班长，我一定会遵守原则，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希望孙小洁能尽快恢复正常学习生活。” 只能帮孙小洁到这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做同样的事 于是我在一旁响应老杨的号召，“放心吧班长，我一定会遵守原则，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希望孙小洁能尽快恢复正常学习生活。” 只能帮孙小洁到这了！ 老杨一语成谶，张福确实很快就处理好了。在课间的时候，张福和孙小洁一起来到教室。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有事要宣布。”张福站在讲台上，神情罕见的严肃。 我们都屏息凝神望着张福，他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孙小洁的命运。 张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孙小洁同学因为个人原因，需要转学，我已经和她的父母商量过了。近期有些不好的传闻，我保证那些都是子虚乌有，希望同学们不要助长谣言的传播，也不要受到影响，专心学业才是最重要的。” 张福此言一出，同学们都沉默了，虽然张福保证那些所谓的“谣言”都是子虚乌有，可谁又会真的信！ 孙小洁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虽然还肿着，但在张福讲话完以后，她也说道：“能和大家作两年的同学，我感到十分开心，希望同学们能好好学习，把我的事忘了。” 孙小洁说罢，还深深的鞠了一躬，那模样真的惨兮兮的。 张福想要拍拍孙小洁的肩膀，以示安慰，被她躲开了。张福悬空的手又收了回来，然后说道：“好了，去收拾一下吧。” 说罢就准备往外走，这时候一直在门外的孙小洁的父母对张福略微笑了笑，然后也走进教室帮着她收拾书包。 虽然平时下课也挺安静的，但是今天格外的静，只能听到书本被重重的扔进书包，然后撞击桌面的声音。全班都看着这一行人的举动，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忙。 其实这样的场面十分尴尬，我们离开教室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而在事件中心的人，更是巴不得赶快离开。唐芳就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而书本撞击的声音，并没有减小，一直在持续。仿佛在对唐芳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知道孙小洁快走出教室，居然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气氛实在沉重，没有人敢开这个口吧。 “孙…小洁，保重！”身为班长的老杨站了出来，代表全班对孙小洁做了一个道别。 “……嗯！”孙小洁略微迟疑，背对着老杨点了点头。 “孙小洁，保重！”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乱说的。” “你到了新学校记得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很关心你的。” “有什么不懂得问题，可以在qq上问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 有了老杨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舍，不管怎么样，珍重，再见！ 孙小洁回过头来，脸上已经挂着两道泪痕，“谢谢你们！” “小洁……对不起！！！” 终于，沉默良久的唐芳，哭着向孙小洁说道。 孙小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我发现孙小洁的父母看唐芳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厌恶，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孙小洁走后，唐芳更是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没有人去安慰唐芳，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一句大家都明知是废话的“没事”吗？ 过了一会儿，唐芳就冲了出去，老杨快速跟上。 同桌本来应该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很多人一坐就是三年，可以想象孙小洁被唐芳在背后捅了一“刀”是什么感觉。 “你看见孙小洁父母的眼神了吗？”老杨跟着唐芳出去后，艾茜文问道。 我点了点头，“感觉他们比孙小洁更恨唐芳。” “虽然我也不希望孙小洁走，可是她确实违背了公平竞争的原则，有错在先，却又恨别人揭穿自己。你说，成人的世界怎么那么复杂？” 听着艾茜文的感概，突然觉得有些悲伤。明明孙小洁才是错的一方，可是我们却自发的想要为错误辩护，难道是因为不占用我们的高考名额，所以大家都比较宽容？ 第三节课老杨和唐芳都没有来上课，直到下课了才回来。唐芳情绪稳定多了。老杨回到座位上，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自觉的没有去打听，直到吃午饭时，才逮着机会。 “老杨，说说吧，你是怎么哄唐芳的，我也学学！”我端着餐盘做到老杨的对面，笑了笑。 老杨瞪了我一眼，“我是助人为乐，帮助同学，那像你没心没肺的，什么事都甩给我。” “咱们闲言少叙，我也是在关心同学，唐芳她的情绪怎么样了，会不会影响到今后的学习啊！” 老杨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有情绪波动很正常，但是只能自己走出来。我安慰了整整一节课啊，一直在劝她说这件事要辩证的来看，孙小洁是因为自身的行为就有问题，所以才离开的，她不应该负主要责任等等这些。” “就没了？”我稍稍有些失望，老杨居然这么理性的给唐芳分析，看起来挺聪明的人，怎么就这么笨呢。 “你是不知道，给理科生讲哲学，真是太痛苦了，仿佛自己是个政治老师。”老杨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其实没有起到作用。 “然后唐芳自己就突然想开了是吧。”我白了老杨一眼，一定是被老杨说烦了。 老杨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摇了摇头，然后以手抚额，算了，还是让老杨活在他帮助同学的幻想里面吧。“很多同学对张福的做法颇有微词啊，他幸幸苦苦建立的形象瞬间就被毁了，你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老杨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也听到有同学对张福的做法表示不满，觉得是张福逼走孙小洁的，正考虑要不要和他说。” “客观上看，确实如此啊。”我摊了摊手，张福的做法其实没错。可是，人们往往倾向于同情弱者，就连我也觉得，张福其实不用作这么绝的。但如果我是张福，很有可能做同样的事。 第四百五十二章 弃车保帅 人生总是不停的面临选择，不光是要不要复读，选哪个专业，在哪座城市安家这些人生大项。还有公交上见了小偷要不要出声，甚至是买那一个品牌的手机等等。 人总是本能的想要逃避两难的选择，就如同学习不擅长的科目，总是在“太难了今天不学了吧，和在不学习就来不及了！”之间徘徊。正确的事是不想做的事，又该如何取舍。 下午张福请我们三个正副班长吃饭，来到和张福约定的饭馆，菜已经上齐，张福正一个人喝着啤酒，已经有两个空瓶了放在边上了。 “来了！”张福指了指桌子，“坐吧。” “张老师，你这样喝对身体不好！” 张福摇着摇头，嘟囔道：“我没醉！一点没醉！” 完了，根据过往的观察，人一旦强调自己没醉，就肯定是醉了。 “张老师，先吃些东西垫下肚子，空腹情况下，酒精吸收速度会很快的。”秦如枫不愧是学霸，还能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为什么喝酒前应该先吃东西。 “你们是不是对我特失望，觉得我没用，平时只会说大话，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行了！”张福语气哀伤，仿佛被迫离校的人是他，而不是孙小洁。 我小声问老杨道：“你和张福说了什么？”他居然这么难过。 老杨摇了摇头，“我下午就没见过他。” “你俩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说，老师承受的了。”张福对着我和老杨嚷道。 我正色对张福说道：“张老师，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虽然我们希望孙小洁不要走，但是真出了问题，我们又不用负责。我要是你，估计也会做一样的事。” 老杨接着我的话说道：“就是说啊，这件事你不知道还好，就算知道了也可以装不知道，但是既然有同学向你报告了，那你肯定不能视而不见。” 秦如枫也跟着点了点头，“已经发生的事不能改变，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影响降到最低吧，唐芳同学目前的情绪不怎么好，这是需要主意的事。” 我们曾经讨论过，究竟是谁给张福打的小报告，这件事一开始明明只在班上传播，才两节课的时间，张福就知道了。首先可以排除老杨和秦如枫，他俩是知道轻重的人。 张福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老杨，“谁告诉你，是有人给我打小报告的？” “难道没有？那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杨惊讶了。既然没有打小报告，那为什么不假装不知道？ 张福喝了一口酒，幽幽说道：“是教导主任告诉我的！” 我们听完都是一惊，教导主任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好像很复杂啊，难怪张福的手段如此雷厉风行，原来背后有双眼睛盯着！ 张福叹了一口气，又打算再喝一口，老杨直接把酒瓶拿到另一边，“老师，少喝一点，还是和我们讲讲心里话吧，教导主任怎么知道的，居然比你这个班主任还了解情况。” 张福再次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告诉你们成年人世界的规则。昨天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主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我以为和往常一样是关心林同学的成绩。 主任却告诉我，孙小洁涉嫌高考移民，问我打算怎么解决？我当时一愣，然后就和你们维护孙小洁一样，我也在本能的维护她，毕竟是我的学生。主任听完后，直接告诉我利弊。 如果选择视而不见，将来被同学举报孙小洁是高考移民，我这个班主任就要负主要责任。如果追查到底，要么孙小洁能自证清白，逃过这一劫，要么就必须退学，但是学校不会上报相关部门，她也可以回到户籍所在地继续正常上学。” 张福摇了摇头，“本来我可以放孙小洁一马的，可是我明年就要结婚了，房子也付了款。如果出了意外，她被同学举报，那我的教师生涯就结束了！” “我不敢赌，不管我平时在怎么强调和学生做朋友，但是涉及到自身利益，我优先考虑的还是自己。哪怕她被举报的概率其实不高，哪怕被举报了，也不一定会牵连我，可还是不敢赌。” 张福眼神有些空洞，苦笑一下，“我真的自私又虚伪，明明是为了自己不被牵连，却当着孙小洁父母的面说这是为了孙小洁好，已经在学校接受了完整的高中教育，剩下的复习主要看自己。” “老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相信我，如果是其他老师，也许会难过，但可能不会像你一样纠结！”我隐隐约约明白，张福那种想要改变世界，却又不是孤身一人，负重前行下，不得不向世界妥协的无奈。 只见秦如枫皱着眉头，对我们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教导主任能提前知道，而且语气似乎很笃定，孙小洁一定是高考移民？” 我一挑眉，“你这话里的意思很丰富啊！”主任为什么很笃定，因为他参与了？ 张福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成年人世界的复杂性。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主任比我先知道？直到第二天见了孙小洁的父母，才知道原来昨天中午，孙小洁就打电话告诉了他们。” 我一愣，“这有什么关系？”孙小洁的事情被曝光，她告诉父母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换了是我，也会这样做啊。 老杨白了我一眼，“关系大了，自己好好想想。” 我嘴角抽搐，想也想不明白啊！ 张福苦笑一下，“确实，正常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像孙小洁一样的，然后你觉得她父母会怎么做？” 我皱了一下眉，一个猜想慢慢浮现，“能做这种事的家庭，在户籍所在地的学校一定有关系，当然，还需要在新宇也有关系。出了问题一定第一时间找关系人，这么说来……”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应该用什么成语来形容呢？卸磨杀驴好像不对，过河拆桥也不对，唇亡齿寒也不是，弃车保帅比较恰当吧。 第四百五十三章 醉酒张福 张福说要告诉我们成年人的世界，然后就看见一扇大门打开，透过门缝，我看到了自己最鄙视的，肮胀的世界。 小时候，大人们把世界描绘成了天堂，每个人都是理智的，都是讲道理的，老师都是乐于奉献的“蜡烛”。真到了上学的时候，才发现童话都是假的。 没有人会关心你的飞的累不累，人们只关心你飞的高不高。我们总是先竖一面旗帜，这就是我们的道德高地，我们挥舞这面大旗，来显示自己的无比正确，然后却在私底下做着，和说的话背道而驰的事。 “今天我在办公室仔细想了一下，其实昨天主任提醒过我，这件事务必要处理好，因为一旦事态扩大，会影响很多人。 所以主任不一定参与了，可能是他们家的关系人找到主任，然后主任居中协调，给我分析。不然主任知道了我的态度是保孙小洁，他何必多此一举，告诉我利弊？”张福在我的话说完之后补充道。 然后张福又招呼我们吃饭，“都别光说啊，吃点饭，一会儿你们还要上晚自习呢。”说完当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我们也就开始动筷，这里面的内幕，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人们只看到张福逼走孙小洁。如果他不说，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始末，如果孙小洁家里人能沉住气，先观察一下，而不是急着找人，或许结果会不一样。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好心办坏事吧。 “虽然我是一个成年人了，说来可笑，这些经历还是第一次。中午我在办公室郁郁寡欢的时候，数学组的一个老同事还开导我，叫我放宽心，每年高三学生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他当班主任的时候，还有同学因为学习压力大，而跳楼的。索性楼层不高，只是轻伤。” 张福苦笑一下，“也许是我没经历这些事吧，所以显得特别不淡定。真的希望孙小洁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受到影响，可是话又说话来，她家的做法是明令禁止的。” 在我们看起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能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唐芳不满孙小洁成绩比她差，却能安然睡觉，所以一次数学小测试，让唐芳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 “对了，班上的同学都怎么评价我的行为啊？”张福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们说道。 我们三个同时沉默，张福把我们推到一个两难的境地了，到底应不应该说实话呢？ 见我们没有说话，张福心下了然，“很多同学对我有意见，也是因该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处理好。在我今天和孙小洁父母谈完话，才发现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糟糕。 这件事是一个丑闻，如果我选择保她，学校一定会让事情闹大的。一但被上级知道，追查下来，他们家的关系人一定逃不掉，不可能我一个人扛。可惜想明白的太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张福从老杨那边重新拿回酒瓶，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倒在杯子里，而是直接用嘴。 张福狠狠的喝了一口，眼看这瓶酒就要见底了。 啧啧啧，真是个狠人啊！我不禁想到。 张福放下酒瓶，似乎醉意更甚，“到底还是主任厉害，抓准了我不能失去工作的事实，在分析利弊的时候，夹带私货，暗示牺牲孙小洁，于其埋下隐患，不如狠心排除。所以昨天我才那么坚决的。” 张福自嘲的笑了笑，又摇摇头，“算了，我还得感谢主任呢，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下不了决心。现在做了这样决定，反而可以赖在他头上，告诉自己，自己是被逼无奈，不是自己的本意……” 我发现张福就算醉了，还是喜欢喋喋不休的说话，这一点已经好过很多酒后发疯的人了。 人如果太压抑了，就需要释放，张福如此，高三的我们同样如此。 我小声的对老杨说道：“张福好像醉了，你打算怎么办？” 老杨一瞪眼，“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呢？” 我一摊手，“你是他心腹，又是班长，现在需要你负责任的时候，居然退缩，对得起张福对你的栽培吗？” “我没醉，我只是心里不爽而已，逼走自己的学生，我算哪门子老师！” 张福的状态，也许不是全醉，但也好不到哪去。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秦如枫发的，“要不通知张晓玲老师？” 老杨也同样收到了，我们对视一眼，都轻轻点头，这是最好的主意了。 “老师，这些话你给张晓玲老师说过吗？”老杨试探性的问道。 “给她说干嘛，又帮不上什么忙。还说什么无论我怎么决定都支持，这不是给我添乱嘛。她要这么说了，我怎么还舍得意气用事。”张福虽然嘴上抱怨着，却演示不了满脸的笑意。 得，本来还想着如何安慰张福的，结果猝不及防吃了一堆狗粮。 我们几个快速在手机上商量了一下，敲定分工后，我对张福说道：“张老师，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要不我们送你回宿舍吧。” 张福摇头，“不要，我还要喝，还没喝够。你们去上晚自习，别…管我！”说完还打了个嗝。 “张老师，要不你考虑换一家？找家离你宿舍近的，这样你回去也方便，我们也放心。不然我们整个晚自习我们都不能安心了！” 面对我如此有道理的说辞，张福也不好坚持，只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又晃了晃，“那我们走…嗝～吧！” 于是老杨扶着“颤颤巍巍”的张福走在路上，同时还不断给我眼神，叫我帮一吧！我把头一瞥，不去看老杨，少来，刚才骗张福出来的时候，可没见你帮我说话。 然后不出所料的在路上偶遇张晓玲，张福不出所料的看向我们三个。我们也不出所料的直言：城市真小，居然能碰见本应该上晚自习的张老师！ 最后不出所料的把喝醉的张福交给张晓玲照顾！ 第四百五十四章 熬夜 我们三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上课。因为进度太快，所以生物老师打算利用晚自习前一个小时，给我们温习巩固一下。 刚回到座位，艾茜文就捏着鼻子，“切，浑身腐朽的味道！” 我闻了闻衣袖，没有味道啊，难道艾茜文是狗鼻子？ “张福和你们喝酒了？”艾茜文见状，直接问道。 虽然我知道酒精有挥发性，可啤酒度数那么低，这也能闻到？“没有，就张福喝，还烂醉如泥，这会儿估计正和张晓玲撒娇呢！” “哦，那上完课你给讲讲。”艾茜文说完又开始低头做题。我则专心听讲，虽然今天的讲内容不算短板，但我又不是艾茜文，不敢说把基本知识全都搞懂了。 跟着教学节奏走，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虽然计划是上一个小时，当生物老师结束讲课后，已经超过半小时了。对于老师拖堂，我们早就习以为常。就和“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类似，都是老师们的常规操作。 只是不知道在大学，还会不会有老师拖堂，会不会有你们是最差的一届，会不会没带就是没写，会不会有作业！ 当生物老师走下讲台，给部分同学讲解难题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听课果然比做题简单多了。因为听完感觉全都懂，虽然做题的时候很可能就原形毕露。 “好了，我告诉你哦，这件事的背后，可是细思极恐的，你要做好准备，成年人的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我放下比，准备告诉艾茜文的其中的波云诡谲。 “下次吧。” “……”我一脸黑线，刚准备说出口的话突然打住，那感觉就像吃火锅只能嚼菜，不能吞下一样，特别难受。 “你怎么搞的，很精彩的，事情远超想象。”我似乎激起艾茜文的好奇心，她今天怎么突然不爱凑热闹了。 我用眼神瞥了一眼艾茜文，只见她眼神微眯，感觉有些疲惫啊。 “你还好吧，感觉你好像很困？”我用手指戳了戳艾茜文的手臂。 “嗯，就是有些乏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艾茜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把手放到艾茜文的额头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确定的说道：“好像你的温度比较高啊，但又不知道算不算发烧？”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少见多怪，可能就是熬夜多了，有些乏力，今天早点睡就好了。” 我冷哼一声，“算你走运，既然如此，就由本汗亲自护送你回家吧。” 艾茜文用手衬着腮，“多此一举。” 我就知道，好心又喂狗了！ 九点下晚自习后，和艾茜文等着同一辆公交。只见她呼吸好像有些重，我有些担心，“你确定自己没问题？” “……当然！”艾茜文停顿一下，然后说道。 “好吧！”我耸耸肩，伸出手拦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时间宝贵，就不要等公交了。我还要抓紧时间熬夜呢，快走。” “你……太浪费了吧，起步价就10块啊。”艾茜文还想继续抱怨，我已经打开车门，“赶紧的，在磨磨唧唧就丢下你了。” 艾茜文一头扎进车内，“今天终于不用挤公交了。” 每次下晚自习的时候，都有一大群学生在等公交，关键还不止一所学校。所以每次，能挤上车就不错了。 “你们这些学生啊，真是太浪费了。哪像我们那时候，别说打车，就连公交都是没有的，每天上学要走十几里山路。”出租车司机和大多数时候一样，总是自来熟的开始聊天。 “师傅，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要是你们都转职，没人开出租，大家就可以绿色出行，节能出行了。所以为了保护环境，从我做起，你干点别的可好？” “……”司机被噎住了，虽然知道我说的不对，可是到底那里不对呢！ 到了地方，付完车费，下车。艾茜文这时候感觉好像比刚才还严重一些，同时伴有轻微咳嗽。“你早点回去吧！”艾茜文冲我摆了摆手。 “嗯，明天见！”我张了张嘴，临时改口说道。 艾茜文点头，然后进了小区。我悄悄跟在后面，感觉自己好猥琐的感觉，居然尾随别人，一路看着艾茜文走进电梯，我才调头回去。 晚自习几乎用来上课了，也就意味着今天的任务还有很多没有完成，又要争分夺秒了。 我坐在椅子上，写完一张试卷后，眺望窗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数一数对面大楼，还有多少灯亮着。熬夜的理由各不相同，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都通过灯光，在彼此扶持，彼此激励。 还有人在熬夜，自己也行的。在这种想法的指导下，我对了一遍答案，然后开始把错题重新看一遍，有些是因为计算错误，有些是不知名的原因错的，还有些是不用对答案就知道是错的。 当再次抬起头，窗外的灯光已经熄掉大半。也许不那么准确，但这反映了努力的程度。现在的熬夜是为了以后不用熬夜，可是以后，真的可以不用熬夜吗？还是说要熬更多的夜？ 无意间瞥见桌角有一个“早”字，这是小时候学了鲁迅先生的文章后，一时心潮澎湃，偷偷刻上的。我很少早起，但现在却在熬夜，如果当初刻的是“晚”字，也许现在看起来就不那么维和了。 我来到洗手间，挤出一大坨洗面奶，开始疯狂的洗脸。自从上了高三，熬夜的次数和强度明显增加，皮肤也变得容易出油，如果不及时防止，很容易满脸痘痘，我们班已经出现了几个了，我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 一边抹着厚厚的洗面奶，一边想着，明天一定要把孙小洁幕后的故事告诉给艾茜文听。 虽然早就知道世界不是黑白的，主色调其实是灰色，但具体怎么个“灰”法，还是第一次接触。好想快些到明天啊，艾茜文说过不熬夜的，应该早就睡了吧。 第四百五十五章 报销 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擞的来到教室，艾茜文还有没有来，于是我自觉的拿起草稿纸，默写早读课要听写的单词。可是总觉得心里静不下来，像是少了什么。 一直到上课铃响起，也不见艾茜文进来。“奇怪了，她平时都能准时踩点的，难道今天马失前蹄了？”我嘀咕了一句。 心心念念艾茜文直到下课，也没看见她到教室。这时候突然有些慌乱，说好今天见的，怎么还不来？ 刚一下课我就掏出手机，打上一句话：死哪去了，还不来？ 犹豫了一下，又删了，“死”字不吉利，于是改成：怎么了？ 又一想，觉得还是应该多说个字：什么时候来学校？ 然后发送！ 经过这么一折腾，心里就满意不少，问“怎么了”太直接，但是拐个弯，问什么时候来，就比较恰如其分了。很多时候，越是在意一件事，就越喜欢吹毛求疵。 第一节课是语文，语文课没什么好复习的，也有没复习的诀窍，一切都是靠平时的积累。所以上课的唯一目的，就是积累。当然并不是说语文没有窍门，窍门就是多学习一些表达语句的高深修辞手法。 不过我今天完全没心思听课，艾茜文怎么还不会信息啊，刚刚老杨也来问了她的情况，然后打电话也没人接。哼，艾茜文接你电话就有鬼了，又不是我打的电话。 整节语文课一直在忐忑中度过，下课还是偷偷给她打个电话吧。我有一次看了手机，还是没回信，心下不禁有些怅然。 “某些同学虽然语文还勉勉强强的，但上课也请不要搞小动作，就是学别的科都可以，玩手机就不对了。”语文老师警告了一句。 我抬起头，这是再说我吗？可是语文老师明明正在板书，背对着同学们的啊。虽然被警告了一次，但还是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整节课下来，都没回信。 下课铃响了后，正准备打过去，后排的林夕涵就问道：“她怎么没来？” 我耸耸肩，“不知道！”正准备打过去，手机就震动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犹豫了一下，八成是推销电话，就给挂了。然后拨打艾茜文的号码。 嘟～ 嘟～ 嘟～ 嘟嘟嘟～ 没人接听啊，我有些慌了，冲老杨招了招手，“艾茜文一直没接电话，也没来学校，还是通知张福一声，他有家长的电话，让他问一下吧。” 老杨也觉得是事情不对，就准备去找张福，我也跟着去了。路上又来一个陌生电话，好像是刚才的。 “喂，你找谁啊？”我语气有些不善。 “死柯韩，居然不接我电话！”艾茜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的心松了一口气，拉住走在前面的老杨，然后说道：“你被绑架了，干嘛突然换号！” “手机忘在家里了。” “那你现在在哪？”我皱了皱眉头，难道她又被碰瓷了？ “医院啊。” 我说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中气不足，其实早该想到了，昨天她就不舒服的。自己怎么这么笨，居然一直没发现。 “什么病啊，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去看你？” 艾茜文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希望你别来的，肺炎，有传染性，需要住院一星期。” “那家医院？近的话中午过去。” 艾茜文把地址告诉了我，然后又补充道：“来的时候记得先买一包口罩，还有，我书堆上最上面的三本书也帮我带来，这里无聊死了。这是我爸爸的电话，我先不聊了，一会儿他回家给我拿手机。还有，你一个人来就行了，啊，护士来给我挂水了，挂了！” 嘟嘟嘟～ “生病了？”老杨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肺炎，有传染性，需要住院一星期。” “哦，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她吧！” 我一个激灵，老杨你来凑什么热闹，“都说了传染病，你还是别去了。让她安静的休息一下。” 老杨犹豫一下，然后点头，“好吧。”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老杨忽悠过去了，手一挥，“回教室了。” 我把艾茜文的生病的消息告诉了林夕涵，林夕涵表示要去看望，我用对付老杨同样的说辞，没有起到效果。 “如果想把我排除在外，就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千万别动歪脑筋，否则我对你进行智商碾压，怀疑人生的那种！”林夕涵威胁道。 我吞了吞口水，她是怎么知道我想动歪脑筋的，算了，还是别和她作对，李朝秦就是个例子，连年级第一都被林夕涵抢了。 数学课张福通知了艾茜文生病，需要住院一星期，叫我们主意安全，如果出现身体不舒服，及时就医，千万不要耽误。 总觉得张福在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我说的，什么意思？难道觉得艾茜文会传染给我？好吧，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因为艾茜文住院的医院离这里不远，所以中午火速吃了一顿午饭，带上课本就准备去找艾茜文，徐彬彬在知道后也表示要去，于是这一行人就成了我，林夕涵，徐彬彬……还有老杨！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属牛皮糖啊！”我狠狠的瞪了老杨一眼。 “我上哪去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老杨完全不鸟我。 “那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我避开你总行了吧。” “我就不说！”老杨耍起了无赖。 我没办法，只好带着老杨一起走，“真不知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是班长，代表班级慰问生病的同学，合情合理吧。”老杨的话，很合乎情理。他知道我要去看望艾茜文，既让我不肯说地址，那就只能跟着了。 我眉毛一挑，“这可是你说的。” “什么意思？”老杨十分谨慎，并没有豪爽的回答就是自己说的。 坐上出租车后，我才对老杨说道：“既然代表班级，那车费自然是班费报销。还有一会儿买口罩的钱，也一并报了吧。” 不坑老杨一把，我心里就不舒服。 只见老杨一脸黑线，欲言又止，自己用的借口，就是自费也要圆上，“好，报销！” 第四百五十六章 探病 我们几人来到病房，艾茜文正坐在病床上，埋头看着书，左手上还挂着水，真是服了她看书不要命的精神。 “来了！”艾茜文抬起头来，笑了笑，“不是说就你一个来嘛！” “吊水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万一空气进去就完了。”我无奈摇头。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就说你没文化吧，随着液体的减少，塑料袋里的气压也会降低，然后把塑料袋压平，哪来的空气。” 额，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于是笑了笑，“你是对的。” 曾经艾茜文向我请教过吵架必赢的策略，我的回答是：“笑着承认对方是对的。就像是辩论赛，还有两个论点没说呢，你怎么就输了！” 艾茜文一脸黑线，“你这招果然有用！” 虽然别人一头雾水，但我们彼此知道，就够了。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推门进来，“爸，我手机呢。”艾茜文伸手。 “急什么，也不告诉我你同学来了，就带了你的饭。”艾爸爸埋怨道。 “我手机没带啊！”艾茜文学着我的样子，摊了摊手。 “真不知道你这摊手的动作是跟谁学的！”艾爸爸摇了摇头。 我一脸汗颜，嗯，如果艾茜文这习惯是高中养成的，那大概就是我了。其他几个人也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仿佛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是茜茜的同学吧，劳烦大家来看她了，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来，没带什么吃的，不如你们一会儿去吃点吧。”说完就掏出钱包，准备数钞票。 “叔叔我们吃过了，你千万别破费。”我赶紧摆手。 “小柯同学是吧，以前我们见过，还有小徐同学也是，还有其他两位同学，感谢你们来看望茜茜，给你们添麻烦了。”艾爸爸一副标准的成年人的处事模式。 我冲徐彬彬笑笑，“艾叔叔还记得咱俩。” 徐彬彬点了点头，“艾叔叔好。” “好好好，大家都好。”艾爸爸严肃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茜茜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现在有这么多人来看她，真是太好了。” “爸～”艾茜文嘟着嘴叫道。 艾爸爸摆摆手，“好好，不说了！” 艾茜文小时候朋友不多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也能体会到艾爸爸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叔叔你好，我叫杨顺，顺顺利利的顺，是七班的班长，我们班的同学都很想念艾茜文，希望她能早日康复！”老杨正经的说道，说到如何和大人打交道，老杨比我厉害，毕竟他长期就喜欢装成小大人模样。 “原来是班长，以后还请多照顾一下茜茜，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多体谅。”艾爸爸笑道。 “哪里的话，她在我们班人气可是很高的，平时很多班级活动，还需要她的支持。”老杨的胡话，真是张嘴就来。 我瞪了老杨一眼，这家伙总是喜欢给自己找戏，明明在一遍乖乖做个透明人就行了，非要加戏。“老杨，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 老杨瞪了我一眼，“说明你一点也不关心同学，平时还是要多团结同学，跟你同桌好好学学！” 我一脸黑线，什么时候老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损我的同时还夸了艾茜文，一举两得。“不好意思，是你太没存在感了，不信你问问大家，谁知道你真名啊！” 老杨点点头，“你是对的！” “……” 我tm……，老杨居然把刚刚和艾茜文的对话，用在我身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继续的话，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不继续的话，又得硬生生憋口气。 “噗呲……”艾茜文笑了一下，“你们两个够了。” 好吧，既然艾茜文给我解围……额不对，既然艾茜文来劝解，那我就不和老杨计较了，指了指林夕涵，说道：“这位是林夕涵，也是我们七班的同学。” 林夕涵点了点头，“叔叔好。” 艾爸爸眼睛亮了亮，“我听茜茜说你，年级第一是吧，很厉害啊。还有小徐也是，文科第一，茜茜有你们这些好朋友，真的很幸运。” 夸林夕涵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徐彬彬，果然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是不落下任何人的。 “我要的东西呢？”艾茜文伸手说道。 我从书包里掏出几本书，是艾茜文电话里指定的那几本练习册。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一个星期后见吧。”艾茜文拿到书，开始催我们走，“别浪费了午休时间。” “是啊，高三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以后要送书啥的，给我说，我去学校拿就行了，万一你们在被传染就不好了。”艾爸爸也说道。 老杨抢在我前面摇了摇头，“没有这回事，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给我们说。” “哈哈哈，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告诉你们。”艾爸爸如是说道，也不知道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 然后老杨转头对艾茜文说道：“那我们几个就不打扰你吃饭了，学校见。” “嗯，学校见！”艾茜文挥了挥手。 我在旁边一脸黑线，老杨抢我台词啊，这些明明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于是我说道：“最近如果考试，我会替你把试卷收起来的，放心吧。” 然后瞪了老杨一眼，这可是只有同桌才能做的事，怎么样，哼！ 徐彬彬和林夕涵也跟艾茜文到了个别，鼓励她好好休息，一周后见。 出了医院，我和老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回去当然要打车啊，坐什么公交？”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反正不报销，你愿意打车就打吧。”老杨一点也不退让。 “坐公交回去，都快上课了，没休息好下午没精神，我们还是打车，然后分摊吧。”见不能坑老杨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随便吧，怎样都行。”林夕涵语气无所谓。 “困了就睡觉啊，有什么好午休的。打不打的都行，你俩决定。”徐彬彬也很无所谓。 第四百五十七章 你是对的 最终还是决定打车，回到学校后，继续和老杨一边互损，一边往教室走去。 林夕涵和徐彬彬则是在校园里面散步，没有和我们一起。 “他俩人还真是吵？这下总算安静了。”林夕涵忍不住吐槽道。 徐彬彬深有同感，点了点头，“男生还真是幼稚，一点都长不大，就喜欢在无聊的细节上争风吃醋。” “当了一年班长，感觉怎么样？” 徐彬彬有些皱眉，“也没什么好玩的，破事一堆。不过现在轻松了，都在专心备考。所有人都好像被困在了同一天里，重复学习已知的知识点，没有人能逃离。” “也不是啊，你就可以逃离，学不学都是年级第一。”林夕涵慢悠悠的说道。 “才怪呢，一想到其他学校的第一正不断的努力，我也不能停下。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恐怖的，因为总觉得对方比自己还要勤奋，对方肯定也这么想，导致我们一刻都不能松懈。” 徐彬彬远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她是公认的文科第一，所以对手自然变成了抽象的全市第一，乃至全省第一。而那个抽象的“第一”还是一个完美的人，当你睡觉的时候，“他”可能在学习，当你吃饭的时候，“他”可能在学习…… “不过有一个人，虽然累点，倒是挺轻松的，起码没有精神压力。”林夕涵嘴角一笑，那个臭小子。 “有你们的帮忙，他自然省心不少。”徐彬彬也是摇头一笑。 林夕涵奇道：“你知道我说的谁？” 徐彬彬翻了翻白眼，“还能是谁，就是刚刚一直在争风吃醋，嚷嚷个不停的家伙！” 我对着老杨打了一个喷嚏，鼻子突然就痒了，真是奇怪。 “离我远点，少传染给我。”老杨瞬间拉开距离，对我十分嫌弃，不断的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 “老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同学，怎么可以嫌弃我。”我白了老杨一眼，就算搞歧视，也别当面好不好。 “他啊，真是有个好同桌，帮他把路都铺好了，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学习，根本不用操心自己的学习方法对不对，也不操心将来，真走运。” 徐彬彬点头，“就是啊，真走运！” 林夕涵促狭一笑，“说起来，你不会生气吗？” “什么意思？” “相信你也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而我一开始能看得出来，你只拿他当朋友，可是现在嘛……”林夕涵说到一半，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是说，我喜欢他？”徐彬彬眯了眯眼睛。 “我不知道。”林夕涵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 徐彬彬抬头望望天，“你和他的认识是因为我吧，你能帮他。后来我发现，他也能帮你，比如在学生会竞选的时候，就帮你拖住了周聪。” 徐彬彬撇头看了一眼林夕涵，“可你当时还是一班的。” 林夕涵一脸轻松的表情，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你还真是敏锐，这都能发现。一开始我没想过他能帮我，只是因为我和他走近了让你不爽，所以就恶心你一下。后来发现，他还挺有用的。” 徐彬彬收回了目光，“是啊，他挺让人意想不到的，我们能成为朋友全是拜他所赐。比起爱情，我可能更需要友情吧。” “不后悔吗？”林夕涵的话没头没脑的，不过徐彬彬听出了言外之意，把本来可以是爱情的感情，变成了友情，不后悔吗？ “你相信天长地久吗？”徐彬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理智上不应该相信，感情上希望相信。” 徐彬彬点头，“我不相信，不管是理智上，还是感情上。所以你看，他现在不是有更喜欢的人了吗？我祝福他们，同时大家还能当朋友，对所有人都好。 人生在关键节点的选择，会影响未来的走向，我的犹豫动摇了他的坚定，到头来还是艾茜文的坚定得到了回报。当时他由文转理，我也和周聪绝交，一场误会就能毁掉的感情，真的合适吗？太过珍视的东西，反而不长久，或许他们的这种模式，更健康吧！” “哈哈，没想到你想得这么深，我的担心反而是多余的。”林夕涵拍了拍徐彬彬的肩膀。 徐彬彬转过头来，“你担心什么？” “额！”林夕涵自知失言，赶紧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你黑化嘛，变成反派，那就不好了。” 徐彬彬嘴角上扬，“你是担心我横刀夺爱吧，你果然偏向他俩。” 林夕涵赶紧摆手，“绝对没有这回事，我向来是不偏不倚，刚正不阿的！”现在林夕涵终于知道，被学霸一下戳穿内心是怎样一种体验了。 徐彬彬没有在乎林夕涵的忽悠，而是说道：“其实我觉得如果去你们七班，也挺好玩的。你们都在一起，我却只能待在一班。早知道就学理了，起码知道考点。文科很多东西都是出乎意料的，一点规律都没有。” “就是嘛，我就是觉得文科要背的东西太多，所以才读的理，现在多轻松。”林夕涵耸耸肩。 徐彬彬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你不过是因为李朝秦读理，你才去的。” “喂，不要揭穿我啊，现在为了保住第一，累的跟狗一样，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吗？”这次换成徐彬彬反问了。 林夕涵愣了一下，然后很轻松的说道：“不是说了嘛，肠子都悔青了。” “不坦诚！”徐彬彬做出判断。 林夕涵哼了一声，“要什么坦诚，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啊。还是说就算是你，也猜不透我！” 面对林夕涵超级臭屁的自信，徐彬彬的回应只有一句话：“你是对的。” 林夕涵一脸黑线，这句话今天已经第三次听到了，果然被这么怼一次，心里很不痛快，那种想要吵架的冲动，被硬生生卡在喉咙上，怎么都不舒服。 “都是那臭小子开的头，有机会一定要他好好尝尝，被自己这‘招’打到的感受。”林夕涵恶狠狠的迁怒于人。 第四百五十八章 摊了摊手 少了艾茜文以后，总觉得教室空荡荡的，虽然地盘瞬间大了一倍；虽然可以把暂时用不到的试卷、稿纸全部堆到艾茜文的桌子上；虽然没有人整天在耳边念叨着做题；虽然…… 可是，就是空荡荡的。 “好端端的生什么病啊，耽误我学习！”我在出租车里抱怨了一下。这是艾茜文生病的第二天下午，我顾不得吃晚饭，带上课本就去医院看她。 “就算生病了，也不能让她松懈！”我在心里想着，这是为了监督她学习，绝对不是因为想排解心里的空荡荡。 “你怎么来了？”艾茜文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是来监督你学习，就算生病了，也不能……”我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说话的时候，我瞬间翻了翻她的习题册，明明还在生病，做的题目居然比我还多。 “你能不能慢点做，平时玩玩手机啊，病了还这么拼。”我放下习题册，摇了摇头，她这样，我情何以堪啊！ “哼，我要是不努力一些，被人超过了怎么办？而且你是不知道，在这里无聊死了都。整天待在病房里，除了写作业打发时间，还能干嘛！”艾茜文抱怨了一句。 我回头望了望四周，嗯，其他病床上的人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确实连个聊天的都没有，来这里果然是正确的。 我耸耸肩，“就知道你会无聊，我给你带了草稿纸。今天考了一门物理，还挺难的，试卷都带来了，你晚上有消遣了。还有我昨天做的试卷，虽然已经对过答案了，但是你早上吊水的时候，还是别做题了，帮我分析一下错题也好。 另外，吊水的速度也别开太快，会给心脏增加负担，你本来就喜欢熬夜，还是要主意一下健康。虽然现在没事，但看问题要有长远的眼光。哪怕你总喜欢鄙视哲学，但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是对的……” 我正想着还有什么要交待的，艾茜文眼睛微眯，“是我病了还是你病了，怎么觉得是你在医院被关了一天，找到人说话，就不迫不及待的感觉！” 我一惊，还真像她说的，我怎么废话多起来了。于是赶紧眼神乱瞟，在病床旁的小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洗过没？” “这是我的！”艾茜文一脸黑线，居然有人想抢她的东西吃，过分了。 我又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洗没洗过不重要。”很好，话题成功转移。 “你削皮都是一片一片的削吗？”艾茜文已经看不下去了，正准备抢过来自己弄，被我直接躲开。 “你懂什么，这样削出来的苹果棱角分明，代表了我们的时代精神。”我也希望刀子绕着苹果旋转，削出来的皮从来不断，可是怎么都学不会啊。 “好了。”很快，一个n多面体的苹果就削好了，我划了四分之一给艾茜文，“算你走运，能吃到本汗亲自削的苹果。” 艾茜文哼了一声，摘下口罩，直接张口就吃，然后又重新带上，“我的病是有传染性的，你吃完赶紧离开，一会而就上课了。” “急什么！”我瞪了艾茜文一眼，“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学习，这不是让你帮忙分析对错嘛，而且我还有问题需要请教你。再说了，你要是能传染我，我早病了，别忘记我们是同桌，所以说我有抗体，根本不怕。” 所谓学习的意义，我总算知道了，学习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候一本正经的说胡话。 艾茜文耸了耸肩，“有问题找林夕涵啊，再不然张倩也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甚至可以找老杨。” “我很乐意帮忙！”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老杨推门进来，十分虚伪的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我冷着眼，斜视着老杨。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这么快？我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居然还是没能赶上你！”老杨十分惊讶。 我又掰了艾茜文的一根香蕉，一边吃一边鄙视道：“当然是因为你还不够快。”笑话，我可是连饭都顾不上吃，当然比你快，看把我饿的，都要抢艾茜文的水果了。 “对了，今天考了一次物理，我把试卷复印了一份，带给你的，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做一下。”老杨递给艾茜文一份复印的试卷。 “正好，有草稿纸了！”我冲老杨点点头。 老杨这才发现，我已经给艾茜文带来了一份，嘴角抽搐，都忘记他是艾茜文的同桌，有原版了。 “谢谢啊！”艾茜文接过老杨的试卷，然后说道：“其实不用每天都来的，跑来跑去也挺累的。” 老杨摆摆手，“没事，同学生病，作为班长，理应如此。” “老杨，关心同学的工作就交给我这个副班长，你还是专心学习吧。” “你成绩差，更应该专心学习，以后还是我来吧。”老杨毫不示弱。 “哎哟，我说怎么在学校里没看见人呢，原来都来这里了。”林夕涵和徐彬彬也推门而入，“真是热闹！” 又来两个打酱油的，我心里苦笑道，以为自己最独特，结果都想一块去了。不过幸好，我来得最早，虽然这样没什么实际意义，但最早就是最早。 “你们……”艾茜文有些说不出话来。 “……都不学习的吗！”良久，艾茜文终于说出。 “学不学都是第一，没劲。”徐彬彬摊了摊手。 “真不知道你这摊手的动作是跟谁学的！”林夕涵学着艾爸爸的语气说道，同时也摊了摊手，目光看向我。 我挠了挠头，“这个摊手的动作多棒啊，优雅简洁，同时用肢体语言诠释了‘无语’这一主题，可谓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矫情，少一分又不够表达浓烈的情感。”末了，还不忘也摊了摊手，以升华主题。 林夕涵点了点头，当即表示道：“你是对的。”同时也摊了摊手，完美诠释了主题。 “……”突然觉得，必杀技“你是对的”变得烂大街了，而且果然很恶心人。 第四百五十九章 开班会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被我用“你是对的”怼过的艾茜文，十分得意的看着我。其他人也点头，深表同意。 我耸耸肩，“好无辜啊！”悲愤之下，又吃了一个香蕉。 “可惜我不能陪你们参加月考了！”艾茜文有些遗憾，如果早一周或者晚一周生病，都好，偏偏这个时候。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肯定是前三。”对于艾茜文的成绩，我是十分信任的。 “你这次最好加把劲，冲刺前二十名，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就高考了。”艾茜文对我说道。 我正经的点点头，“一定！” “拉钩！”艾茜文伸出手指。 我嘴角抽搐，要不要这么做作，这种骗小孩的把戏，现在还流行啊。可还是伸出了手指：“拉钩！” 我们又定下了一个约定，虽然以前定下来还来不及执行，但这一次的，近在咫尺。 “好了，我也吃饱了，回去吧。”我看了看时间，该走了。 “明天继续来看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艾茜文的话不多，多余的话，没必要说。 大家挥手道别，再次回到学校，开始又一轮的学习。 第二天一早，我出门的时间比平时要早，今天肯定不会遇见老杨了。我心满意足的来到医院。艾茜文已经起床了，正在准备打水洗脸，正好在走廊撞见了。 “你来干嘛？”艾茜文头发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我路过啊，就来转转。” “转你个大头鬼，给我上学去，医院是随便乱转的地方啊！”艾茜文开始把我往外推。 “真是个没良心的，难得来看她，居然这么绝情。”我在住院部的楼下，摇头叹息道。 “怎么这么久？”艾茜文的妈妈在病房里等得不耐烦了。 “额，医院里全是细菌，当然要多洗几次。”艾茜文笑了笑，要是让妈妈发现，估计又是什么杜绝早恋之类的吧，更严重的话，还会找到张福，让她换同桌。 “爸爸怎么没来？”艾茜文问道。 “我来你不高兴啊？” “当然不是～啦～”艾茜文撒了一个娇，“爸爸开车来方便嘛，而且医生也说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是因为肺炎有传染性所以需要才要住院的，其实不用天天来的。” “医生的话能信啊，你都已经高三了，不是大病凭什么不让上学，我看八成是医生怕我们紧张，所以没有说实话，一会儿查房的时候，我一定要问个清楚，高三学生耽误不得，不知道吗？” “妈，难道你还希望有什么大病啊。有传染病的情况下不能去学校，是为了避免影响其他同学，再说了，高中的我都学完了，上不上课没区别。” 艾妈妈瞪了艾茜文一眼，“怎么没区别，要是怎么容易就学完了，高中干嘛要三年？你不要被医生骗了，他们只是怕担责任才让你不去学校的，哪那么容易传染，我们和你同吃同住不也好好的，这些医生尽瞎扯。” 艾茜文有些无语了，真是难以沟通，算了，还是让医生来沟通吧，往大了说涉及公共卫生安全，怎么可能让人出院。 早上的数学课，张福没有像往常一样讲课，而是正经的说道：“同学们，下周就月考了，复习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我们开个班会吧。” 张福说完便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高三心理健康知识讲座。然后敲了敲黑板，“这是今天班会的主题，从升入高三以来，我发现同学们学习的紧迫感突然增加，这本来是好事，但凡事过犹不及……” 我趴在桌子上，“又开始了，张福还真是百折不挠，你说是吧。”转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没人，艾茜文这个时候应该在输液吧，希望她不要把速度调太快，因为真的会增加心脏负担的。 在张福说废话的时候，没有人陪我唠嗑，真的很不习惯，一个星期怎么这么难熬啊，比做一天题还难熬。 “不光是我们班，其他班也或多或少出现了很多状况，比如说有的同学压力太大，申请休息一周，也有的同学甚至在测试中出现了成绩大幅下滑，造成了越学越落后的奇怪现象。 这些事情在以往的高三也是有过教训的，甚至因为压力大，跳楼的都有，我相信同学们或多或少在新闻上都看过了。如果大家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希望可以来找老师，很多事情，说开了就会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福在台上慷慨陈词，不管因为孙小洁的事情，同学们怎么看他，但是他还是要尽到做班主任的义务，真的不希望再有同学因为一些意外离开了。 “当然也可以找学校心理咨询室的老师，他们都是专业的，千万不要自己想不开，一直憋在心里。我知道我们国家很讲究知识改变命运，很多同学寄托了全家人的希望，正因如此，才更应该用科学的手段，做好心理预防工作。” 我望了望四周，有超过半数的同学正在埋头苦读，根本没有理会张福的话。也对，大家哪有空听大道理啊，不管听再多的道理，也过不好这一生。只有脚踏实地，才最踏实。 看见很多同学都在埋头做题，张福也见怪不怪，这些同学大部分都是没问题的。不过还有一部分同学在听，有些是想放松一下脑子，有些肯定是有心事，正在犹豫要不要寻求外界帮助。 张福为了开好这次班会，可是专门请教了经验丰富的老同事，做到了心中有数。一定要趁这次机会，打消部分同学不愿意跟人分享心事，就只会憋在心里的习惯。 “我做过一些调查，是关于历年来高三同学出现心理状况的例子，都隐去了姓名，大家就当是故事好了。有些解决了，有些发展成了更严重的心理疾病，导致成绩一落千丈，还有留级、退学的都有，希望大家听一听。”张福翻开一个笔记本，如是说道。 第四百六十章 免得被传染 张福将自己收集到的关于“高三心理健康教育”的例子统统念了一遍，末了还说一句：“发人深省啊，同学们。以上这些例子全是真实的，可见主动积极的心理干预还是十分必要的，如果有同学有想法，可以和我交流。” 张福的话并没有得到同学们的响应，就像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般。突然发现其实老师这个职业是孤独的。 老师和学生本来是朝夕相处的，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超过家人，然而传统上，老师必须要有老师的样子，再加上生活的时代不同，文化和思想上的代沟，使得双方谁也不愿意去理解谁。 张福还好一些，和我们的代沟只有七年，可是等他年纪慢慢大了，带过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代沟只会越来越来大，他不会是逐渐迷失现在的原则，变得和其他教师一样呢？ 整节课都很冗长和无聊，我也在张福讲了一半的故事后，开始了自习，因为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演讲者。 我相信那些故事都是真实的，每一个故事放在身边都是可以记忆一辈子的大事。可一但成了别人的故事，同理心就会大大的降低，没有办法把每一个抽象的名字，对应成具体的人。 又过了两天，月考开始了。当我拿到语文试卷时，感觉旁边好像有翻卷子的声音，扭头一看，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注定是空白的试卷。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以往每一次月考，艾茜文都会坐在旁边，觉得只要有她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该干什么，该怎么学习，感觉整个人生就像被铺设好了一样，她给我铺就了一条光明大道。 如果说没有了艾茜文，就等于光明大道失去了光明。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依赖她了啊。 甩了甩脑袋，这是在干什么，就是住院一星期而已，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还要考进前二十给艾茜文好好看看呢。 重新整理思绪，开始有条不紊的答题，在古诗词默写这一题型中，出现了两段韩愈的《祭十二郎文》。 不孝不慈，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_____。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_____。 一时之间，刚安定不久的思绪，再次纷乱。答案我刚好记得，第一空应该填：相守以死。 相养以生，相守以死。初学这篇课文的时候，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方式，就是白头偕老。相养，相守，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最不浪漫，也最浪漫的爱情。 也许这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对于感情最纯粹的追求，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简简单单的相互扶持，一起走向人生的终结。 第二空也还记得：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 如果说上一句是人生对感情最美好的追求和向往，那么这第二句就是人生最残酷的真实写照。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到死了，精神也不能相互交流。 生离和死别。从来都是人生一定会面对的主题，死别的痛苦开感受不到，可是生离，如果自己在成绩上不能追上艾茜文，或许就能体会了。 都说体验百味人生，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体验“生离死别”这样的人生。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我们总能寻找出积极的意义。 但这些积极意义是没有意义的，唯一的意义大概就是让心里好受一些。就像此刻，明明挂念着某人，却强行告诉自己，不是那么回事。 考完语文后，中间有两个小时半小时的时间，匆忙吃完饭后，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艾茜文把考卷送过去，不然她下午该无聊了。 “你怎么又来了，下午不考试啊！”艾茜文看着眼前的考卷，十分无语。 “当然是怕你无聊啊。”我毫不在意的坐在病床边上，艾茜文的气色好多了。果然使身体健康的最佳办法就是不上学。“你的病怎么样了，下周能上学吧。” “当然，我觉得一点事都没有了，但必须要按疗程使用抗生素，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得等到下周，照个ct复查一遍。”艾茜文把试卷放到一边，虽然她很想参加今天得考试，但是医生不允许。 “你的手怎么了？”我皱了皱眉头，在艾茜文放卷子得时候，发现她左手有些发青。 艾茜文把手藏在身后，“没什么啦，就是这几天一直在吊这只手，有时候也不是一针就能扎到血管，所以就多挨了几针。” “我看看！” 艾茜文耸耸肩，把手伸出来，我抓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白白嫩嫩的，有几个红色小点，好些个小点附近都是青红相间。 “你是不是换只手会好一些，全在左手上，虽然知道你想腾出右手来写字。”我严肃的问道。 “好啦，下次一定右手，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可怜。”艾茜文故作轻松，鼻子还有些微微发酸，下次还是换右手好了。 突然间艾茜文快速收回左手，同时说了一声：“妈！” 我转头望了一眼，是一位中等身材的妇女，相貌和艾茜文有几分相似，手里提着盒饭。 “阿姨好！”我快速站了起来，同时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嗯！”艾茜文妈妈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 “我是艾茜文同桌，叫做柯韩，木可柯，韩国的韩。因为今天月考，所以给她送试卷来了。”我慌忙的自我介绍道。 虽然艾茜文的爸爸一脸严肃，却很好打交道，而艾茜文的妈妈看起来平常，但刚刚的点头让我觉得，有些距离啊。又或者，有误会！ “既然试卷也送了，那你先回去吧，下午还有考试。还有，我家茜茜最近正生病，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送试卷来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艾妈妈下了逐客令。 “妈！”艾茜文出声阻止道。 艾妈妈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语气平缓的说道：“茜茜的病有传染性，所以在康复之前，最好少接触，免得被传染，这是医生说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 换同桌 艾妈妈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语气平缓的说道：“茜茜的病有传染性，所以在康复之前，最好少接触，免得被传染，这是医生说的。” 艾妈妈的话说完，场面就有些冷了，只见艾茜文脸色有些下沉。直接被下逐客令还了谁，都不会开心的，但是为了不让矛盾升级，我还是点了点头。 “说的有道理，我尽量少来，不过功课也不能耽误。等到艾茜文重新上学，正好要讲解考卷，所以在有时间的时候做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学习从来都是重中之重，所以搬出学习这座大山来，就算是家长也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对的。 “嗯，知道了，多谢关心。”艾妈妈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我只好和艾茜文到了个别，回到学校，准备考试。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好心来给我送试卷，你怎么赶人家走？”艾茜文十分不满。 “不是你和医生都在说，这是传染病，不让接触同学，我照着你的意思去做了，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这个病是通过飞沫传播，我带着口罩，怎么会传给别人。而且医院里经常消毒，学校又不是这样。” 艾妈妈也不听艾茜文解释，“你说的这些不懂，反正你们说的要防止传播，我照做了。” 艾茜文瘪了瘪嘴，“那你干嘛叫别人别来啊，没有人给我送试卷，我怎么复习。玩手机你又要说，又没法复习，你要我怎么办？” 艾妈妈一听，不乐意了，“你还好意思说，他是来给你送试卷的啊，都开始摸上手了。我能对他客客气气的，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我怎样？” 艾茜文一定，顿时脸色有些发红，接着又有些生气，伸出左手，“你看看，又是青的又是紫的，人家发现了，问一下怎么了。你天天送饭，都没发现，还说别人呢！” 艾妈妈愣了一下，抓着艾茜文的手端详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护士是怎么回事，扎针都不会，居然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行，我得找她们领导去。” “别浪费时间了，明明是我非要扎左手的。合适的位置都扎完了，其他比较偏的位置不好扎，也是情有可原吧。”艾茜文摆摆手，阻止了。 “你干嘛和左手过不去啊？” 艾茜文瞪了一眼，“要是扎右手还怎么写字，所以人家来给我送试卷，你还不让。这下好了，以后我可以安心扎右手了。” 艾妈妈狐疑的看了一眼艾茜文，“刚刚他说他是你同桌来着？” “是啊！” “这怎么行，就说你们那个班主任刚毕业没经验吧，怎么可以让男女同桌，以前你大姨家的姐姐还记得不，就是高中早恋耽误了学习。不行，我要找你们班主任商量一下，给你换个同桌。”艾妈妈很快就联想到别人家的经验。 “妈，你不要无事生非好不好。姐姐她明明是被大姨逼的，就是你们爱乱来，搞得她心烦意乱，成绩才下降的。消停一点，什么都不要做，就是最大的帮助了。”艾茜文真是很无语，到底是什么脑子，思维比自己还跳跃。 “什么叫我们的错，还把锅都甩给我们了是吧。”艾妈妈也十分无语，“不找班主任也行，那你主动换同桌，你还小，不懂什么叫人心险恶，这些事我们比你们有经验。” “我是不可能换同桌的，你要是乱来，我就学姐姐，看看谁斗得过谁！”艾茜文斩钉截铁道。 “嘿，你这孩子……”艾妈妈犹豫了一下，“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今后你要拿试卷，叫你爸爸学校拿，别让同学送了，欠人人情不好。” “知道了！”艾茜文一脸不愉快。 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同样有些思绪不宁，总觉得心烦意乱的，明明考完试就放国庆了，可是却高兴不起来。下午考完试后，徐彬彬和林夕涵要组队去探病，问我去不去，想起了中午的经历，于是先给艾茜文打电话确认了一遍。 “什么时候去探病还需要同意了？”林夕涵不以为意。 我一边走一边把中午的经历说了一遍，“……所以说，我总觉得艾茜文的妈妈对我有意见，有些怕怕的。” “谁让你不叫上我们，如果我们也在就没问题了。”林夕涵白了我一眼。 我嘴角抽搐，“你该不会想说自己成绩好吧，不带这么搞成绩歧视的。” “胡说，你不想想试都没考完，一个男生就来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换了你你会高兴啊。要是我们在就不同了，起码不会有不好的联想。” 我脸色红了一下，“你别乱说，什么叫不好的联想，我是出于同学间的道义。” 林夕涵一副“你就给我装”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中午我妈心情有些不好，她不是在针对你。”一进病房，艾茜文首先表达了歉意。 “哈哈哈，没事，我还能跟一个成年人计较啊。再说了，你妈妈说的也有道理，我本来就是来送试卷的，送完当然就应该走了。”我挠了挠头。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林夕涵无语的摇了摇头。 想想也是，这么客气干嘛，我们相视一笑，太见外了。 “这么热闹啊！”老杨不出意外的出现了。 这些天老杨几乎每天都会来，所以每次都能碰到，有时候我还和他一起走。 “我好像又来晚了，还是你们快。”老杨进门来就开了一个很“大人”的玩笑。 我冷冷的看着老杨，然后冷冷的说道：“一点也不好笑，你又冷场了。” 老杨瞪了我一眼，“因为张老师找我谈话，所以被你抢先了，你也别得意。” “你们都谈些什么啊，不会又打算再开一个班会吧。”我耸耸肩，这种事张福是真的干得出来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开会了。虽然都是他自说自话。 “当然是了解同学们的考试状态，上次开完班会后，他就严防死守，不希望这次月考出现什么幺蛾子，所以很关心同学们考完以后的状态。” 第四百六十二章 没事不要想当然 “我还就不信，真的有人去找张福，憋在心里的话才叫心里话，如果说了出来，就不算心里话了。”我摇了摇头，张福花一节课给我们做心理建设，其实毫无意义。 “你们班在考试前也开了关于心理健康的班会？”徐彬彬惊讶道。 “你们也开了？” 徐彬彬点头，“全是一些形式主义，几乎都没有人在听。” “巧了，我们班也是。”看来不一定是张福突发奇想开的，很可能是学校的要求，都高三了，还净整这些幺蛾子，就不能务实一点啊，比如改善一下伙食啥的。 “你觉得没有人去找张福？”老杨斜着眼睛问我。看老杨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据我所知，就有三四个同学找张福咨询，所以今天他一方面也是问计于我。人啊，还是不要把自己当成世界的中心，对自己不重要的事，在别人眼中，未必如此。虽然我也觉得，心理问题，自己调节就好。”老杨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老杨人虽然讨厌，但是说的话还是在理的，我把自己带入其中，觉得所谓“心理健康”的班会没有必要，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你们的班主任还是挺不错的，我们班老赵，应该就没有人去找他。他也只是照本宣科的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比如不要用一次失败否定自己的努力之类的。” 徐彬彬无语的耸耸肩，“我都有点想去你们班了。” 我十分同意的点头，“你来了，我可以说服张福把老杨的班长撤下，换你来。” “柯韩总喜欢承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不用履行承诺，还能表现得落落大方。”老杨又拆我台。 我狠狠得瞪了老杨一眼，他还真是喜欢跟我作对！关键他的拆台还拆得恰到好处，甚至无法反驳。 老杨没有理会我的眼神，而是对徐彬彬说道：“张福确实是个很不错的老师，他为了能给同学们排忧解难，还主动去咱学校的心理咨询室，让心理老师给他推荐一些心理学的入门书籍，打算抽出闲暇时间自学心理学。” 老杨的话让我们吃惊不小，虽然知道张福是个好人，但是也好过头了吧。 “看不出来张福居然这么好！比起高峰，他才应该教重点班。”林夕涵给了张福高度评价。 “这样的老师还真是少见，很多人以为年轻的老师没有优势，其实也不尽然，三观比业务能力更重要。”徐彬彬对张福的印象也颇好。 “虽然我们班的成绩平平无奇，但是张福确实很用心啊！”我不由得感慨道。都说活到老学到老，可是很多人一毕业就再也没有学习过，张福还能保持一个学生的心态，学习和自己专业完全无关的心理学，很让人敬佩。 很幸运在三观定型的阶段遇到这样一位老师，张福有普通人该有的东西，面对失恋，他也会愣愣发神，会不知所措。在面对利益相关的时候，也会优先考虑自己。 同样的，也会利用课余时间，无偿给暑期中的同学补课，也会为了关心同学，去自学一门新的学科。张福不是道德的楷模，普通人该有的毛病他都有，但他也有普通人少有的赤子之心。 “好了，明天还有考试，你们快回去复习吧。”艾茜文开始吹促道。 “好吧，那我们明天来看你。”我耸耸肩，本来是来探病的，我们都只顾着聊天，其实应该让艾茜文多说话才是。 “明天……还是算了，我妈这人，疑心病重得很，反正国庆一过，我们又能一起上学了。”艾茜文笑了笑。 我内心一颤，有些不情愿，有种说不出口的委屈，可是转念一想，中午她妈妈的态度，好像确实有些微妙，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节外生枝。于是瘪瘪嘴，“好吧。” 艾茜文扑哧一笑，“看把你委屈的！” 回到家里，我没有向往常一样摊开书本复习，思绪还是有些紊乱。不清楚这种情绪的由来，就是莫名觉得心慌，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好烦啊，大家都有同桌，就我没有！等等，仔细想想，唐芳也没有同桌。或许老杨说的找张福的几个同学中，就有一个是唐芳。 我摇了摇头，这又关我什么事，又不和唐芳凑成一桌，我还希望艾茜文赶快好起来呢。考试少了她，真的很不习惯！ 第二天考理综和英语，如艾茜文所愿，我没有去找她，平平常常的写完试卷，然后交卷。最后一场英语考完的时候，手机收到一个陌生电话，虽然是陌生电话，但是看着又有点眼熟，于是接通了。 “喂，是小柯同学吧！” “嗯。”我还在想这个人是谁，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我是艾茜文的爸爸啊，你现在还在学校吗，我想来拿一下今天你们考试的试卷，可是门卫不让我进，你看能不能帮我带出来。” “当然没问题！”我很果断的说道，还询问了他需不需要其他的课本，我一并带出来。果然啊，艾茜文还是离不开我，心下美滋滋的。 我用很快的速度来到校门口，艾爸爸果然在那里等着，我走上去，“艾叔叔久等了，这些就是这次月考的试卷，还有这些是她要的习题。” 艾爸爸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今天她妈突然要我来拿这些东西，我听说平时都是你们送过去了，真是幸苦了。” 我摇头，“没有这回事，就是顺路而已。艾茜文她的病怎么样了，还好吧。” “今天医生查房的时候检查了一下，恢复的很好，只是还需要住几天院，幸好赶上了国庆，不然真的很耽误学习。” 听到艾爸爸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或许是我多心了吧，很多烂俗的肥皂剧都有这样的剧情，就是女主绝症但一直瞒着男主。 总算知道这几天心绪不宁的由来了，果然应该少看电视多看书，没事不要想当然。 第四百六十三章 向她学习 整个国庆几乎都是在学习中度过的，高三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无味。但神奇的是，居然会觉得轻松多了，果然没有其他勤奋同学带来的压力后，就连学习，都充满了说不出的惬意。 国庆刚过，我就屁颠屁颠的来到学校，完全没有今天是发成绩的日子的觉悟，下了公交，看了看不远处，那家包子铺依旧开着。徐彬彬就是在那附近的站台上下车的，不远处的道路反光镜在伫立着。 如果反光镜有意识，会不会发现，有个少年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有些人总是出现一段时间，然后就再也不在了，在漫长的生命的，不过是个小小的过客。有时候还是会怀念那段日子，风雨无阻，等待一个希冀的未来。 我嘴角微微翘起，“再见了，那时的自己！” 于是转身，迈向学校。 来到教室的时候，艾茜文还没有来，“怎么这么懒，还不来学校？”我嘀咕一句，脑海中关于那些垃圾肥皂剧的剧本又一次浮现在脑中。 “真讨厌啊！”坐在座位上，抬头仰望天花板，对于封建迷信，就要用科学的办法去应对。 于是我的大脑全力以赴的运转，找寻着所有关于封建迷信害死人的信息，想要借此寻得一些心理上的安慰，不过没有丝毫的用处，反而想起了一个着名的定律——墨菲定律！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多小，总会发生！ “见鬼了！”我埋怨一句，本来想用科学来消除迷信，结果还加深了迷信，果然事与愿违。 某个想法一旦在心里扎了根，想要在去除它，就会变得非常困难，越是强调不要去想，就越容易去想，潜意思总是和想法反着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手表看，从未发现，时间原来可以这么慢，恨不得马上把指针拨到8的位置上，或者把这段等待的时间无偿捐献出去也行啊。 上课铃终于响了，可是艾茜文还是没有出现。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如果少了她，那这高中还是有什么意思？果然都是我爱乱想才导致的吧！ 不知怎么的，看见旁边空荡荡的，就有股想要冲到医院去找她的冲动。我真没用，居然鼻子一酸，正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冲进来一道身影。 “好险，差点迟到！”艾茜文冲到座位上，吐了吐舌头。 “你……”谁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悲大喜，不过幸好，墨菲定律在这里是错的。去他的科学，老子再也不信了！ “你…其实还是迟到了啊！”我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哎呀，四舍五入嘛。”艾茜文拿出课本，像往常一样，准备自习，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和谐到我觉得这样的幸福时光，是如此的珍贵！ “病好了？” “早几天就好了，本来就没什么。”艾茜文头也不抬，正在草稿纸上打着草稿。 这时候张福走了进来，抱着一打成绩单，“同学们静一静，因为语文老师早读课不来，所以我们来发一发成绩。这一次考试，总体上来说，我们班的平均成绩上升了两名，结果还是喜人的。” “看把张福乐的，不就成绩上升了两名嘛。”我有些无语，下次考试说不定又降回去了。 “先别说张福，你要是进了前二十名，估计你也乐，虽然下次可能又会降回去。”艾茜文随口说道。 果然啊，在吐槽别人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人在一旁赞成或是反对，才有趣。我乐呵呵的傻笑着，这感觉真好！ “你傻了啊！”艾茜文注意到我的反常，白了我一眼。 “嗯。”我继续傻笑。 对于我承认自己傻了这件事，艾茜文深感意外，一时居然有些语塞。 张福分析完整体的局势后，又说道：“有排名就会有竞争，有同学进步，就会有同学退步，这是没有办法的。不能光想着和同班的同学竞争，更重要的是战胜昨天的自己。我们的对手，从来不是身边的人，而是参加高考的几百万考生。” 张福的话一如既往没有人响应，道理都懂，但谁又能真的看得开，身边的人的努力，才是激励自己进步的最大因素。 张福的慷慨陈词过后，成绩单终于开始发下来了，拿到成绩单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二十名往上看，没有！ “你的成绩，又退步了！”艾茜文嘴角抽搐，“这次居然是第二十七名，怎么搞的？” 我定睛一看，果然啊，排名又下降了，居然还被林栋梁反超。 我呵呵一笑，“没事，下次一定考进前二十！”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忘记我们拉过钩了？你保证过的，怎么回事！” 成绩什么的，又不是不能提升了，只要人还在，一切就皆有可能。“放心吧，下次一定。”我伸出小拇指，“拉钩！” “我信你个鬼！”艾茜文抱怨一句，但还是伸出了小拇指，勾了一下，“你这样要努力了，不然真的不乐观。” 望着艾茜文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点了点头，“下次一定，放心吧。” “试卷发下来后，先分析错题的原因，总结一下还有那些知识点是不到位的。”艾茜文自顾自的开始制定计划，“其实你掌握的还可以，是不是又粗心大意了？” 张福在台上讲着不痛不痒的话，有人在听，有人没听。我看着成绩单上的成绩，有些无语，这个结果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了。艾茜文也在考虑学习计划的制定，为了把某个一脸傻笑的人送进和自己一样的大学中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不过这些都成过去式了。退步的想要回去，进步的又有了新的野望。 又是朝阳的一天，又是竞争的一天，每个人都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力争上游。在这个名为“高考”的竞技场里，拼杀出一条血路。 直到快要下课的时候，张福才说了一句：“另外，这次的年级第一还是林夕涵同学，希望大家向她学习！” 第四百六十四章 对个正着 林夕涵依旧是年级第一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讨论，如果放在一年前，或许大家会热衷于讨论李朝秦是不是不行了之类的。可是现在，人人自危，哪有空在乎谁是第一，反正不是自己。 “恭喜啊，李朝秦已经望尘莫及了。”下课后，我向林夕涵表达了祝贺之情。 “少来，你知道他下一次一定会认真的。”林夕涵对我的马屁不以为意。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我的马屁像不要钱一样，脱口而出，不带重复的，仿佛不要钱一般。 “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都二十七名了，在这样下去，会越来越落后的。”林夕涵根本没有在乎我的马屁，而是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我把头一垂，她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觉得把成绩提升到前二十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却又屡屡碰壁。奇怪的是，上次冲击前三十名的时候，可是相当绝望的，觉得自己根本办不到。 现在也是多次冲击前二十，理论上难度更大，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果然是因为相信身边的人吧。 早上两节课匆匆结束，高三最爽的一点就是学校默认高三不用做课间操了。因为以往的高三学生，总是喜欢逃课间操，不惩罚吧，别人又跟着学，惩罚吧，容易激化矛盾，所以就干脆默认了不做了。 “你的英语和语文没有问题，但还是因为粗心错了一些题，下次小心些，理综的卷子发下来，我们在研究，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艾茜文随便看了一眼发下来的试卷，就下了结论。 文科的东西本来就不是艾茜文的强项，再加上文科不像理科那样一是一二是二的，很难真的找到弱项，所以真的就只能用题海来训练语感了。 后面的林夕涵正在冥思苦想一道题，艾茜文瞅了一眼，然后对我说道：“我去找张福问个问题，你多总结一下吧。” 话说张福正在办公室阅读心理学专业的书籍，做着笔记，不时还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走到了张福的旁面，张福抬起头来，以为是来问题的同学，结果是个没见过的人，“请问你找谁？” “是张福张老师吗？” 张福点头，“您是……” “我是艾茜文的妈妈！” 张福合上书本，“原来是艾茜文的家长，快请坐！”说完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艾茜文的妈妈冲张福笑了笑，然后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茜茜的同桌叫柯韩是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张福奇怪道。 “我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的，我最近看了茜茜过往的成绩单，发现这个叫柯韩的同学，他成绩很一般啊，我担心他把我家茜茜带坏了，希望老师能把她们的位置换一下，比如让你们班第一名，那位叫林夕涵的同学和茜茜当同桌就挺好的。” 张福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艾茜文的家长来找他，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思索了一下，考虑怎么组织语言，然后才说道：“这样恐怕不好吧，而且柯韩同学也没那么糟糕啊，他是我们班的副班长，从高一到现在，成绩进步明显，而且还是校庆的时候……” “这些我不管，现在正是高三的关键时期，偏偏这个年纪的孩子又容易……容易动感情，还是分开最好。我姐姐的孩子就是因为高中谈恋爱，所以才影响了学习成绩，我做家长的不能不防啊，你说是吧。” 张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声称是，“话是怎么说，但如果没有根据的就换座位，很容易引起不好的反应，你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随便换位置吧。” “什么莫须有，如果不及时阻止，将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就晚了。治不如防啊张老师！”艾妈妈有些急了。 张福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您先喝口水，不要急嘛，您的女儿您自己还不了解啊。连我这样的外人都相信她，你怎么就不信，再说了，现在是关键时期，如果处理手段太粗暴，很容易引起反弹的。 不光是艾茜文会受到影响，柯韩也会，到时候就鸡飞蛋打了。先不说我相信她们没有什么，就是有，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您说是不！” 张福虽然是刚毕业两年的愣头小伙，但是说话不急不缓，有理有据的，让艾妈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还以为大学刚毕业的老师，都是容易拿捏的，所以才在姐姐的怂恿下，来找班主任协调，可是好像有些事与愿违啊。 “我看不如这样吧，您先回去，我会注意观察两人的，如果有问题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但如果没问题，我们也不要干涉太多。您也知道青春期的小孩，总是容易逆反，本来没什么，您一说有什么，可能就真的有什么了！” 张福在知道艾茜文妈妈是因为什么事情找他后，很快就整理好思绪，然后一套接着一套，把对方带入自己的语境中，眼看就要把对方拿下了。 以往对付那些不省心的学生，往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还有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同事，也少不了动脑筋，现在对手变成了家长，似乎有些轻松啊。 “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好学生应该和好学生做一块吧，柯韩同学他确实进步明显，但是我家茜茜在年级大榜上反而退步了。以前都是十多名的，现在二十几名去了，肯定是被影响了，要不然还是按成绩排座位吧，这样大家都没有怨言。” 眼见艾茜文的妈妈油盐不进，张福也有些头疼，她根本就没懂自己在说什么吧，正思索着要怎么说服她，正好瞥见艾茜文一脸黑线的走上来。 张福赶紧给艾茜文打了一个招呼，“你来了，是问问题吗？” 艾妈妈转过头去，和艾茜文的目光对个正着！ 第四百六十五章 笑容灿烂 艾妈妈嘴角有些微微抽搐，然后说道：“茜茜你怎么来了？” 然后看见艾茜文手里的习题，“你是来问题的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我都听见了！”艾茜文黑着脸，脸颊上的肉有些抖动，“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张老师凭什么要听你的。” 艾妈妈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什么意思？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看看自己，从高一进校的年级十几名变成了二十几名，高二分科的时候，也没冲进重点班，还问我什么意思！” “两位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大家都冷静一点。”张福让出自己的椅子给艾茜文坐，然后又搬了一把椅子来。 艾茜文没有坐下，就站在一边，皱着眉头，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得不轻，这真是没事找事，自作主张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再说一次，大姨家的姐姐之所以成绩一落千丈，都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关心害的，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害了她还不够，还想来害我是吧。” “那是她太年轻，分不清好坏，将来会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的。”艾妈妈意有所指，你现在还分不清好坏。 还不等艾茜文说话，张福就插嘴道：“大家不要情绪化嘛，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句话是柯韩同学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张福见艾茜文还是没坐，但是情绪明显稳定多了，也松了一口气，于是继续说道：“其实艾茜文同学能够保持年级前三十名，已经很不容易了。重点班的那些同学，在高一的时候根本没发力，都是随便玩玩而已的。” 场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刚刚还吵架的两人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有张福这个局外人在喋喋不休的分析着，什么学习要讲究张弛有度，什么要着眼于大局之类的。 “你以为学校是你家人，还想让林夕涵和我同桌，就算同桌了，别人凭什么帮我？”艾茜文突然说道。 “那也比让二十几名影响你更好吧。”再说了，还是个男生。 “你以为换座位是件好事？你知不知道全年级的第一的林夕涵就在我后面，如果换了座位，我有问题还怎么问她？”艾茜文不甘示弱。 “怎么就不能问了，都是同学。再说，可以把柯韩同学调走嘛。” 张福在一边嘴角抽搐，完全没考虑他刚刚的讲话啊，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要调走同学，真以为自己那么容易就能同意啊。 “全年级第一的林夕涵就是柯韩挖来的，不然人家林夕涵凭什么来我们班，难道是因为张老师的人格魅力啊！你觉得调走了柯韩，林夕涵还会给我讲题？” 张福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自己好无辜，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再说了，凭什么说没有柯韩，林夕涵就一定不选七班，万一她非要抽签，然后抽中七班呢，谁也说不准不是！ 艾妈妈犹豫了，看了张福一眼，“当真？” 张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林夕涵和柯韩的关系确实很好，平时我也经常看见林夕涵和艾茜文一起学习，当然也包括了柯韩。” 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扯进来，还非要自己承认林夕涵是因为柯韩才来的，他这个当班主任的就一点人格魅力都没有吗？ “那……他俩什么关系啊？”艾妈妈有些言外之意。 “你自己去看啊，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艾茜文也没明说，但是言语中又透出几许别样意味。 “哦，呵呵，那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张老师不要见怪啊！就当我没说过。”艾妈妈冲张福笑了笑。 张福也报以微笑，这是什么情况，当着自己的面暗示柯韩和林夕涵关系不简单，那自己到底管不管啊？自己这个班主任，越做越没威信了。 艾妈妈和张福道了一声谢，然后就离开了。只留下艾茜文和张福在原地，张福嘴角有些抽搐，“你这样坑同桌，真的好吗？” “都是跟同桌学的。”艾茜文掏出手机打字，突然发现好像不对，又重新说道：“不对，都是跟老杨学的。” 正喝水的张福差点没喷出来，坑完同桌坑班长，一坑两洞，不用说一定是跟同桌学的。还在自己面前玩手机，自己真是威严扫地，“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不要情绪化是柯韩说的？”艾茜文问道。 张福一摊手，“我哪知道，那小子总是装模做样，说些看似正确的话，也许他说过吧。” 艾茜文一瞪眼，“你那干嘛说他说的，难道为了显示他很博学？” “当然是让你冷静下来啊，果然我想得没错，听到他的名字，你就冷静了！”张福一脸得瑟的表情，能够在这位高级学霸面前露一手，心里可是相当得意的。 艾茜文脸色一红，心跳突然快了半个节拍，靠，什么叫提到他名字我就能冷静，我明明一直很冷静的好不好。于是抓起习题册就走，头也不回。 张福在后面喊道：“，没有问题了？” “我去问林夕涵！”艾茜文随口说了一句。 并不知道这场争端的我，正站直了身子，盯着试卷看，冥思苦想自己的短板到底在那里。说起来每个环节被扣的分都挺接近的，好像都是短板，又好像没有短板。 这时候林夕涵突然从后面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问你个问题！” 我扭头过去，“说。” “转过身来！”林夕涵嘟了嘟嘴，居然意外的可爱。 我只好转过身去，斜靠在桌子边沿，“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啊！” 林夕涵重重一点头，“没有。” 这让人窒息的答案该怎么接？我很无语的打算转过身去，继续思考，林夕涵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并露出迷人的微笑：“你有药吗？” 我忍不住身体一抖，这是要干嘛，这家伙又在酝酿什么坏事？ 我不知道的是，在林夕涵瞳孔上反光的位置处，艾茜文的妈妈正看着这一幕，于是林夕涵笑得越发灿烂。 第四百六十六章 摆正位置 毫不知情的我被林夕涵的笑容惊得有些发悚，完了，她脑子一定烧坏了。正当我准备我转头分析错题原因的时候，林夕涵问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啊！” “我不懂的是，为什么诗词填空会被扣分，凭什么鲁迅的错别字就是通假字，我的通假字就是错别字！”对于这种同人不同命的做法，很不满意。 如果我将来成了大文学家，是不是这分就白扣了，吃亏了啊有没有！ “让你反思错误，你就是这么反思的？难怪你会变成27名，果然是有原因的。”林夕涵无语的摇摇头，瞬间又变脸，“你还是回去继续反思吧，真是朽木不可雕！” 对于林夕涵前后态度的极大差异，我十分纳闷，女人变脸的速度，真的比翻书要快上许多许多许多，堪比量子速读了！ 不会一会儿，艾茜文就回来了。“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还是没找到自己的短板，也许短板在理科上吧。” 等了一会，见没人理我，我抬头望去，她正和林夕涵说话呢。只见艾茜文十分满意的拍拍林夕涵的肩膀，“谢了！” 然后又转过头来，“你是不是在自恋了，谁和你说话了？” 我一脸黑线，“自言自语不行啊！” 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度过一场危机后，其他几个科目的试卷也陆续发了下来，经过艾茜文的总结，发现了这次考试失利的重要原因。 “你能不能改掉粗心的毛病了，逻辑都是对的，可是居然连二项式运算都能出错，你是故意的吧，一定是的。” 望着考卷上大大的叉，终于明白，为什么成绩会退步了。就像艾茜文说的，我做题的逻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偏偏在最不应该出错的地方，出了错。就好像玩游戏，boss都打完了，结果被小兵弄死…… 我老脸一红，“咳咳，不好意思，做题的时候有些走神。不过下次，我一定专心致志，砥砺前行。” 艾茜文埋怨的看了我一眼，“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吧，要是高考来这么一出，就好玩了。粗心其实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缺点，所以你千万不能大意。如果是学习上的问题，我还能解决，但是粗心更学习无关，只能靠你自己了。” 艾茜文磨磨唧唧的，她果然是在关心我，顿时觉得，这次考到27名也不是什么坏事，居然可以让艾茜文说这么多的废话。要知道她可是讲究理智的，没意义的话，一般不说。 月考过后，桌子上的书越堆越高，同学们并没有因为刚考完试而放松，相反，成绩退步的同学更拼命了，导致排名靠前的同学也不能松懈，谁都想要保住胜利的果实。 “来，多吃点肉！”我把碗里的半块鸡腿肉夹到艾茜文的碗里，难得奢侈一回，买了一整块的鸡腿，还叫阿姨给我分成了两份，分了一半给艾茜文。 “无事献殷勤！”艾茜文对我的行为做出判断，然后很谨慎的问我：“又干什么坏事了？” 我白了她一眼，就不能想点好的，“怕你又生病了，影响我学习，所以给你补补身子，想什么呢！” 这时候老杨又走了过来，“找不到位置了，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介意！”我瞪了一眼阴魂不散的老杨，“周围那么多空位，你眼瞎啊，居然说没空位了。” 老杨完全没有理我，而是对艾茜文说道：“你刚刚出院，学习强度太大会不会吃不消啊，要是有困难，记得和我说，我帮你给张福请假。” 艾茜文摇了摇头，“放心吧，早就好了。” “老杨，如果我生病了，你是不是也这么关心我啊？”我在一旁说道。 老杨摇头，“你顽强着呢，根本不用担心。” 艾茜文对老杨说道：“这次你好像考到了我们班第五，很厉害啊！” 老杨哈哈一笑，表示自己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下次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我心里一惊，上学期还准备把老杨当作目标，结果我们的差距越拉越大，都相差22名了。回想起过去的豪情壮志，颇有几分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感觉。 “老杨你不要谦虚，我们班除了常年稳坐前三的以外，你在我心中就是最棒的，下次以一定可以再接再厉，再创辉煌。”我对老杨竖起大拇指，肯定了老杨的成绩。 艾茜文有些惊讶，“你居然会夸老杨，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我微微一笑，“做的好就夸，我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老杨也微微一笑，揭穿了我，“其实柯韩只是想让我骄傲，所谓骄兵必败。” 我真是呵呵了，老杨居然这么聪明，真让人头大。 十月份，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就像上紧发条的机器，开始全力以赴，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咆哮着向前冲去。 徐彬彬几乎稳坐了文科第一人的位置，就像去年的乔木昕一般，没有对手，但依旧无法轻松。因为对手不在校内，而且校外，那几所所谓的“兄弟院校”，可是棘手的很啊。 又听涛涛说李朝秦完全解放了自我，不在装模做样的睡觉，而是实打实的开始认真学习。他由内到外的慵懒气质已经完全收敛，可以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始认真了。 李朝秦被逼到如此认真对待，林夕涵恐怕是第一个。 涛涛虽然是理科鬼才，但是文科太薄弱，倒不是说他笨，而是因为他的逻辑是偏向理科的。 就比如“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这句诗，如果让涛涛来鉴赏，就是湖面因为光的反射，把天上的彩虹倒映出来，所以呈现出了两条彩虹的景观。不过彩虹和湖面是光的散射和反射，都不是特别稀奇的景观。 “如果把科学带入文学，那文学就完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旁，语重心长的说道。 涛涛不服，“明明我们都一样能瞎掰，凭什么你是对的，我就是错的！” 我冷哼一声，“谁告诉你的，我们一样能瞎掰，做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大猪蹄子靠不住 和涛涛互损惯了，他十分了解该怎么对付我，于是换了一个话题，“你以前可是常常找我咨询问题的，可以说你的一切行为都是我思想的外在体现，居然叫我摆正位置，你才是歪了的那个。” 我微微有些惊讶，“思想的外在体现，这么哲学的用词，不符合你的水平啊！” “我可是不耻下问，才来找你咨询怎么学好语文的，你别光是问问题啊。” “背啊，既然不能理解的话，那就多背一些解析，到时候往上面套就行了，就像初中你告诉我的，不会数学没关系，记下公式随便套。”我耸耸肩。 涛涛叫苦道：“兄弟，数学公式是有规律的，圆的面积求解你总不至于用勾股定理吧。” 我白了涛涛一眼，有个屁的规律，你会做当然觉得有规律，我中考的时候可是乱塞公式，幸好蒙对了，不然能进新宇来啊！ “语文也是有公式的，比如关于刚刚那句诗的鉴赏，就可以套公式嘛，你自己去看参考答案，是不是先解释意思，在分析好在哪。什么结构对偶，句式工整，最后在升华一下，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怀，就ok了。” 看见涛涛如听天书一般，我心里很是得意，小样，这下明白我找你问数学时候的心情了吧。 “我哪里能想到那些词语，就是看了参考答案我也懵啊，都是些什么意思，怎么就生动形象了，逻辑上完全分析不出来啊。” “分析不出来就对了。”我拍了一下涛涛的肩膀，“所以才叫你背啊，多背一些精彩的解析，越不懂的越要背。你都说了没逻辑，诗词解析从来都是千人千面，越让人听不懂的话，就越高深，也就越显得厉害，这就是没有逻辑的好处。” 面对我看起来十分有逻辑的话，涛涛这样的朽木也似有所悟，“我觉得你是在坑我，但又觉得有些道理。” “对了，虽然你偏科，但是你的同桌不一定吧，岑诗元可以辅导你语文啊，正好你俩互补。可以取长补短，又何必舍近求远，找我帮忙？”对于涛涛来找我商量如何学好语文，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涛涛脸色有些尴尬，“我当然可以找她，但是你更了解我啊，所以来找到你效果更好，这是效率的最大化。也就是初中你死活整不明白的求最大值，懂了吧。” 我一脸黑线，懂个锤子，“说起效率最大化，岑诗元是你同桌，问她问题显然比找我更方便，可你还是来找我了。说明你是一块朽木，需要本汗来雕琢。” “哈哈哈，事实证明，找你可能有点用，我回去就整理一套关于言景的，言情的，豪放的，婉约的，各种诗词的解析，然后看看能不能套用。虽然你的理科不咋的，但是说到投机取巧，真有过人之处。” 涛涛对我提出的语文学习技巧，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只是话不太中听罢了。 “既然我给了你那么大的帮助，你是不是也告诉我，数学该怎么学？”虽然在艾茜文的帮助下，我的理科理科已经突飞猛进，但总觉得还是差点意思，感觉和艾茜文之间，总有一条若有若无的线隔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疑是困难的，所以也只能不耻下问请教涛涛，看能不能找到和艾茜文之间的那点差距，然后弥补回来。 “简单啊，理科学习过程是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由具体到抽象、由表面形式到内在思想的巨大飞跃的过程。理科的学习特别是数学的学习固然难，但也具有美妙的诗意，只要留心，就会发现。” 涛涛充满浓重鸡汤味道的话，让我忍不住想吐，“说人话能死啊，说的像哲学一样，云里雾里的。” 涛涛嘿嘿一笑，“那我用比喻吧，以数学为例，学习数学这门抽象而含蓄的学科，就像品茶一样，苦尽甘来。唯有细细地品味，缓缓地吞咽，才能捕捉到那一缕清香。” 我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对他说道：“你语文不好是装的吧，故意让岑诗元给你补习，好借机接近人家，怎么还是这么龌龊。” 涛涛吃了一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这一局是我赢了。 “你想过考什么大学没有？”涛涛问道。对于前途，任何人都是迷茫的，在还没有接触社会的情况下，我们就得做出选择，选择将来要走的路。 “我要去北京，至于考哪所大学嘛，主要是考虑基于地理上的考虑。”我如是说道。 “讲人话。”涛涛直言。 “就是看地图上哪所学校离清华北大比较近吧，就算进不了最高等的学府，在边上也是好的。” “你也知道自己考不上清北，所以想要离徐彬彬近一点啊！”涛涛自以为是的道出了真相：“在没有我的帮助下，你俩的关系都那么好了，所以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面对涛涛这个还活在中学的狐朋狗友，我恍如隔世，除了翻一个白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望了望天空，才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我说只拿她当朋友呢？” 我青春的前半段，全是徐彬彬的身影。那是一个美丽的憧憬，一往无前的热血少年，追求着一个遥远的存在，纵然粉身碎骨，也会心甘情愿。 本以为这样的热血会一直保持，可是才过了两年而已，就物是人非。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有些怯懦，没有原则。我们都是普通人，可又不甘心做一个普通人，最后还是会变回一个普通人。 “啊，真的假的？” 我冲涛涛笑了笑，“命运弄人，一次次以为接近了徐彬彬，结果又一次次的远离，好像一直都是近了一分，又远了两分。在进进退退中，终于认清了自己想要的。” “我就知道你这个大猪蹄子靠不住，那你和我抢个什么劲啊，让我来不就好了，亏我帮了你那么多。”涛涛又是摇头，又是摊手。 第四百六十八章 认不清现实 “放屁，你那里让我了，明明是你笨，不知道从哪个情感高手那儿听来的损招，说什么勇气是不会辜负人的！所以就跑去找徐彬彬表白，还想着打算先我一步，结果就是贻笑大方。” 涛涛总是自我欺骗，明明是他被徐彬彬拒绝了，结果非说是让我的，真是笑死人了。 “以前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见异思迁的事，我可是早就心知肚明了。”涛涛摆出睿智的样子来。 我就呵呵一声，信你个鬼哟！ “你不就是喜欢你的同桌嘛，幸好这次咱们喜欢的人不是同一个，不然非和你分出胜负。” 我一惊，这么明显的吗？我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啊。“你少胡说，以为我是你啊，吃窝边草。” “每次在食堂看见你，都是和那个叫啥文的一块，每次都粘在一起，我都不要意思去打扰你了。还说我吃窝边草，你比我更过分吧！”涛涛还真是直言不讳。 我略一思索，还真像涛涛说的那样。不知不觉间，艾茜文就已经嵌入到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是如此的自然，犹如春雨，润物细无声。 最好的感情状态，也许就是自然。就像呼吸，没有人会在意，但又切切实实不可或缺！ “我也想去北京啊！”涛涛突然叹道。 “想去就去啊，虽然你偏科，但谁也不会歧视偏科的人的。”对于涛涛那句他也想去北京，我觉得莫名其妙，他又不是去不了。 “……可是她想去上海！”过了半响，涛涛才幽幽的叹道。 少年的心事，总是出人意料，且充满惆怅。 “哈哈哈哈！”我捧腹笑道，“你是想笑死我啊，芝麻大点的事，看把你愁的。” 涛涛总算道出了实情，“她都好几天没理我了！如果是你同桌要去上海，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我点了点头，正色道：“当然笑得出来，那我去上海就好了啊。” 涛涛突然就意兴阑珊，“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青春最残忍的事就是注定要分离，我们一起畅想了未来，却又各自散落在天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抗现实的命运，会不会在未来的道路上遗失艾茜文，可是我愿意一试。 “好无聊啊，晚自习要不要翘课去打游戏？”涛涛开始诱惑我。 我坚定的摇头，“开什么玩笑，我忙着呢！” 涛涛无所谓的耸耸肩，“也是，大家都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学习，搞得我也必须去背古文，好烦啊。” 一般而言，语文都是拖不了后腿的，可是涛涛不一样，他从来不背课文的作风，导致了语文关于默写填空的部分，几乎全部零分，虽然分数差距也拉不了太多，可蚊子腿也是肉啊。 “我们从小学一直高中都是同学，你说大学还能在一所学校吗？”涛涛忽然有些感慨，“虽然你不追徐彬彬了，可是你们关系那么好，通过你来当中介，我说不定还有机会，你说是不！” 涛涛前面的话还挺让我感动的，可是当他后面又准备打徐彬彬主意时，我一脸的黑线，这都开始找下家了，不愧是涛涛。 “哈哈哈，开玩笑的。”涛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和你不一样，不会认准一个目标不动摇，所以我才总是显得三心二意的。说实话，我虽然喜欢岑诗元，但是并不想因为她而做出改变，这一点她也一样。这就是现实啊！” 未来有太多的变数，涛涛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态度，也许是更健康的行为吧。要说长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一个标准统一的答案，不像教科书里那样，一是一二是二。 “如果你准备来北京的话，记得挑所离清华北大近一点的。”我随口说道。虽然一切都还未定，可是我已经轻言未来，仿佛可以掌握一般。 和涛涛又聊了一会儿，我回到教室，又要准备上晚自习了。艾茜文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为了不打扰到她，我来到最后一排，黑板报还是高一时候出的，两年来一直没换过。 整整一面墙的宣纸，糊住了所有黑色部分，使得最后一排整面墙都可以用来做黑板报，这也是我和老杨的第一次交锋，在回想起来，真有些怀念那时候的岁月。 “这可是花了半个学期的班费啊，当初被你坑的好惨！”老杨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对我抱怨道。 “你不觉得这个创意很棒吗？整整一面墙，全是我们的杰作，可惜明年就要被新来的高一新生给毁了。”我没有和老杨斗嘴，说他小家子气，而是有些感概，到了高三，自然就有些惆怅。 老杨撇了撇嘴，“好吧，我承认你的这个创意不错，如果换了我来，一定没有做的好。” 面对如此坦诚的老杨，我也微微有些意外，我们斗了这么久，彼此早就有些惺惺相惜了。 “你有想要报考的大学吗？”我突然问道，如果老杨说他要去北京，我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没有，反正不去北京！”老杨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咱们要是一个班，你继续当班长，我们一起合伙坑辅导员不也挺好的！”我摊了摊手，听说辅导员的权力很大，正好可以欺负一下。 “我怕你坑我啊！”老杨瞪了我一眼，“其实我也没想过去哪！没有特别向往的城市，不管是东北的冬天，还是海南的四季如夏，还是东部的台风，甚至北方的沙尘暴，我都挺好奇的。” “不过我倒是有想从事的职业！”老杨冲我笑了笑。 “像张福一样当老师？”我脱口而出。 老杨摇了摇头，“不对！” “那就是公务员，当了这么多年的班长，你肯定立下了为人民服务的远大志向。” 老杨再次摇头。 又一次被老杨否了后，我就摊了摊手，“你自己说，别卖关子了。” “谁卖关子了，是你自己要猜的。”老杨一副我果然有把锅甩给他的语气，然后说道：“其实很简单，什么工作都好，我想当领导！” ……还别说，老杨的班长当久了，确实有几分认不清现实。 第四百六十九章 相互影响 十月末，天气转冷，人们开始披上外衣，整整一个月，吃饭也好，学习也罢，几乎都是和艾茜文黏在一起的，都快变成杨春和陈皓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我依旧信心满满的准备冲击前二十名。早早来到教室，艾茜文已经到了。 “这么早啊！”我一屁股坐下，掏出一只笔就开始转。 “不看书啊！”艾茜文反问。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看也没用，还是别给自己添堵了。” 教室里有两拨人，一拨正抓紧最后的时间，能看一点是一点。一拨是像我这样的，放松大脑，不给脑子添堵。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这次一定要进前二十啊！”艾茜文给我鼓励。 “要是进不了呢？”我笑了笑，虽然对于进入前20名一直有谜之自信，但确实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基础题我基本都掌握了，进阶题却是各种漏洞。 随着时间推移，第一轮复习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补短板，还有就是挑战进阶题，分析高考题型，做好充分准备迎接第一次模拟考。 “那你就祈祷我高考失误吧，不然很难上同一所学校的。”艾茜文随口说道。 “呸呸呸，别瞎说。你可是要进年级大榜前二十的人，我看好你哦！”我也给了艾茜文一个鼓励。 “你真的看好我？”艾茜文反问。 我郑重点头，“当然！从入学开始，你就稳坐第一，只是偶尔掉下来，那可是我仰望的存在。” 本以为我的肺腑之言能换来艾茜文的喜悦，可是她并不怎么高兴，只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里，前二十名几乎不可能的。” “你怎么了，突然说丧气话？”我莫名的突然有些心慌。 艾茜文摇了摇头，又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每次一到关键考试，我总是发挥不好，小升初我是跳级的，所以成绩没有我希望的理想，中考虽然也不错，但你知道的，我更想进重点班，所以还是没有稳定发挥。我怕高考也是这样。”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艾茜文的场景，她似乎就对没有考上重点班耿耿于怀，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是她第二次失败了。就像数学竞赛一样，两次参加，也是两次失败。 其实天才也和普通人一样，在面对恐惧事情的时候，心里会有些不害怕，只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当一个人愿意敞开心扉的时候，说明接纳了当前的人。 “放心吧，过去你是一个人在战斗，现在不是了！所以历史不在重演，别忘了一加一大于二！” “谁知道呢，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艾茜文傲娇的把头转了过去。 很快考试的时间就到了，试卷发到手上，第一件事就是翻到最后，看作文要求写什么。嗯，很好，是很通俗传统的类型。 第二件事是翻到诗词默写的部分，会的不用说，不会的也可以在脑中留个印象，万一突然想起来了呢？ 我这么做是又科学规律的，根据脑科学研究，人的潜意识会不由自主的进行思考，所以给潜意识一个印象，说不定就会自动帮忙想问题了。 当然我一次也没感受到潜意识带给我什么帮助，但并不重要，只要我相信就好了。在艰苦岁月中，相信是很重要的，就像我相信能和艾茜文能上同一所大学，哪怕我们差距还很大。 做完语文后，我们又一次吃了个午饭。因为是考试，不用考虑晚饭，所以午饭的预算可以涨一倍。都是大鱼大肉伺候着。 “我觉得最大的幸福就是当下。”我望着装的满满的盘子，那种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了。 “以前考试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种觉悟。”艾茜文白了我一眼，咬了一口肉。 我笑了笑，“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人的认知是会升级的。”以前你也没生过病啊，我哪里知道，考试的时候你坐在身边，会这么令人安心。 这时候林夕涵和徐彬彬也端着餐盘过来，“你们两个吃的真多，不怕一会儿消化不了，影响考试啊！” “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大肠的消化没那么快的。”我随口说道。 学生们聚在一起，话题自然永远是和学习相关，徐彬彬依旧有信心拿第一，林夕涵也同样如此。我觉得自己能进前二十，艾茜文觉得自己进不了年级前二十。 也有听到高一和高二的在讨论年级的风云人物，无非就是陆傲然又搞事情了，不过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了，我们就像和时代脱节的老人，已经不再关心学习以外的事。 “我们几个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徐彬彬有些感慨，自从进入高三以来，大家都是抓紧时间，分秒必争，就连吃饭都不忘记揣一个单词小册子。 “是啊，明明开学才两月，感觉像是过了两年。” “这个感觉倒是对的，这两个月复习完了两年来所学的知识，真的相当于过了两年。” 众人点头，这么说没毛病。 “考完以后要不要去看个电影？”说这话的居然是徐彬彬，我印象中她可不怎么喜欢电影。 “好啊。”我们三个都表示同意。 “那我们看什么？” 徐彬彬歪着头想了想，“那我们到了电影院看最快能放映的。” 这个主意不错，一切随缘。 我们几个吃吃喝喝，直到人都快走光了才慢悠悠的端起餐盘，放到回收处。经过短暂的午睡，就到了考数学的时候。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伸了一个懒腰，艾茜文恰好此时也伸着懒腰，我们的动作居然出奇的同步。相互忘了对方一眼，都微微一笑。 能够把生活过的同步，是很多人都达不到的境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同一人。这个时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时候。感情中最好的样子，就是我变成了你，你变成了我，我们相互影响，彼此扶持，一起面对生活。 第四百七十章 爆米花是甜的 经过这么多年的考试，不说应付自如，但起码也是得心应手，两天的奋战过后，最后一门英语终于也结束了。如果把这次半期考试当作高考，会发现，其实高考过的还是很快的，这么两天，就结束了！ 简单收拾一下桌面，拿上几本书放进书包，和同学们随口讨论几句印象深刻的题目，在相互道个别，这一天就结束了。 我们四个人在学校大门集结，然后组团来到电影院，离放映时间最近的，是一部国产喜剧片。我们几个顿时面露难色，国产电影绝不能碰的类型里面，其中一个是恐怖片，因为建国后不许成精，所有牛鬼蛇神最后都是心理问题。 另一个就是喜剧片，除了一些知名的大制作外，大部分所谓的喜剧片都只是几个烂俗的词语，和几个烂俗的剧情做着排列组合。 “怎么办？”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我一咬牙，“看，就当是社会调查，看看现在社会上的主流审美是个什么层次！” 经过多年的教育改造，以及无处不在的网络，我们的口味早就变得无比刁钻，电影的制作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是一个迎合市场的商品。 但是掌握言论主动权的我们，却用艺术的眼光去审视影视作品，期望从中得到自己认同的价值观，或者能有一些所谓的教育意义，比如认清这个世界的本质，同时又不能太过晦涩难懂。 “和电影最配的当然就是爆米花跟可乐，但是我不想出钱买。”林夕涵的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那我们猜拳，谁输了谁请客。”我主张道。林夕涵的个性，我是十分了解的，她并不想花钱，但是又想吃，那怎么办？好办，找别人来花钱。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有点出息，你现在是高中生了，要做些符合自己水平的事。我们应该用知识来决定胜负，相互提问一个关于电影的知识，前提自己得知道，答不上来的请客。” 我一听，脸色就黑了一半，现场谁的知识最低，心里没点数吗？摆明了想坑我，无奈的是其他两个人都同意了。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和林夕涵互相提问，徐彬彬和艾茜文互相提问。输家将进行第二轮对决。 “早知道就把林栋梁也叫上了。”我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世界上第一个电影叫什么名字？”林夕涵没有和我废话，直接抛出问题，然后面有得色，仿佛再说，小样，把我当对手，你还嫩着呢！ 果然，和林夕涵比知识储备，我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知道！” “是法国电影《工厂的大门》。”林夕涵直接k.o.了我。 轮到我了，只要我的问题能够难倒她，那胜负就还未知。“加油，你能行的！”我暗中给自己打气道。 “好莱坞的英语怎么拼写！” “哈？就这个！你真让我失望。”林夕涵摇了摇头，果然段位差了太多，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听好了，我就说一遍，h-o-l-l-y-w-o-o-d！” 林夕涵一字一顿的念道，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果然难度还是太低了。可是，我的大脑中根本没有任何关于电影的知识啊！ 另一边徐彬彬和艾茜文也分出了胜负，赢家是徐彬彬。 “你们这一对小同桌还真是苦命鸳鸯啊，居然又凑到一起了。”林夕涵笑了笑。 “我很好奇他俩的内斗，谁会赢！”徐彬彬也故意渲染气氛。 “那要不然我们下注？”林夕涵反问道。 “我赌艾茜文赢！”徐彬彬抢先把优质股拿到手里。 “太卑鄙了，那我不跟了，赌注作罢！”林夕涵摇头表示。 看着她俩一唱一和，我只感觉自己头上绕着两只乌鸦，一直在叫唤个不停。 “那我先开始吧，我的问题跟电影器材相关，也算沾边。4k画质的分辨率是1080p的几倍？” 因为艾茜文对拍摄很感兴趣，所以我问的这个基础问题她一定能答上来，毕竟她可是给我讲解过光圈，快门，光通量，焦虑等更深奥知识的人。 “四倍！”艾茜文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说道。 “看吧，我就知道某些人会故意让！”一旁看热闹的徐彬彬做起了讲解。 “我也知道啊，所以才不跟了，这种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人，最喜欢干的事就是逞英雄了！”林夕涵不甘示弱的说道。 我脸色一红，瞪了围观的两人一眼，“场外观众请勿多嘴！” “到了我。”艾茜文深吸一口气，“1+1等于几？” 我一愣，“这跟电影无关吧？”喂，就算要放水，也不要怎么明显好不好，我不要面子啊，难道我就只配回答这种问题？ “有关啊，电影的发展离不开数学，所以问数学问题是很合理的。”艾茜文摊了摊手。 我嘴角微微抽搐，这蛮不讲理的样子，真有几分我的风采。“等于三！” …… “好了，我输了。”我摊了摊手，放水谁不会啊，我都是直接放太平洋的！ 然后走到柜台，准备买的时候，艾茜文走了上来，“这是平局，我可不会让你逞英雄！” “你干嘛，是我输了好不好。”我才不想让艾茜文掏钱。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艾茜文耸耸肩，要了大桶爆米花，还有两杯可乐。“别买太多，她们吃不了的！” 说完，霸气的转身走了！ 我只好苦笑一下，好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记住了！“来份和她一样的。”我指了指艾茜文，对柜台小姐姐说道。 我和艾茜文一桶爆米花，林夕涵和徐彬彬一桶爆米花，看着和我们的审美有些脱节的电影，剧情没有记住，反正整部剧平铺直叙，缺少亮点。 但是那天的爆米花我记得格外清晰，居然意外的甜。 那里面融进了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善意，还有身边人快要溢出的情感。遮遮掩掩下，欲说还休的忐忑，拥有世界的幸福，全都化成浓浓的甜味。充盈着脑海的，是整个青春的悸动。 第四百七十一章 电玩城偶遇 电影散场，放映厅的灯光重新亮起，我们得以从一个故事中抽离，回到现实。 “喜剧的表现手法应该是转折，即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表现手法可以用欲扬先抑，或者欲抑先扬。而不是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徐彬彬摇着头，以一种影评人的姿态，点评着这部电影。 “很让人失望吧！”我耸耸肩，连我这种不挑剔的人都想不起剧情是什么，徐彬彬肯定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徐彬彬摇头，“我对电影又没抱希望，谈不上失望。如果很精彩，那是意外之喜。重要的是和谁看，所以今天还是挺有趣的。未来一段时间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能够一起看场电影，很不错！” “那我们再多玩一会儿，附近有个电玩城。”林夕涵顺势提出。 “好啊！”徐彬彬和艾茜文毫不犹豫的同意道。 我双手抱肩，“前提是不能再坑我出钱了！” 林夕涵白了我一眼，“看你那小气样，好吧，我保证不坑你了。” 电玩城，抓娃娃机处。 “已经第十次了，你行不行啊！”艾茜文在一旁抱怨道。 “别催，这次一定。已经找到这个娃娃的重心了，从科学的角度看，无论如何，一定成功！”我瞪了艾茜文一眼，让我安静会儿，这东西是很考验耐心的。 抓起，移动，掉落！ 历史第十次重复！ 我一脸黑线，“这玩意真黑心，我告诉你，资本家都是嗜血的怪物，我们不能上当，我建议这个娃娃就不要了。” “呵呵……”艾茜文很“和善”的笑道。 我们已经玩了十轮了，前面几轮她们三个都试过了，都没成功，最后这两轮是我来玩，结果还是一样，果然找重心的办法也不靠谱。 “最后一次！”我一咬牙，决定拼了，都说事不过三，直觉告诉我，最后一次一定能行！ “要不我来试试！”一个声音想起，我转头一看，居然是李朝秦，他居然也在。 “哼，真以为机器会买你的账啊！”林夕涵冷哼一声。 李朝秦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有些时候，机器确实分人。” 额，这话听起来很像嘲讽啊，还是群嘲！李朝秦，有你的。 我主动把位置让给了他，“我玩了两次，你也两次吧。成功率可以上升一倍。” 作为好人的我，担心李朝秦马失前蹄，所以决定多给一次机会。当然了，如果失败了，自然有林夕涵来当坏人，到时候我来唱红脸，感觉像是家长哄小孩！ 李朝秦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吧，不过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 ……真是个臭屁的家伙！ 李朝秦的突然出现，让我得以仔细观察他，果然和涛涛说的一样，他慵懒的气质消失了大半。现在给人一种更沉稳？更冷漠？的感觉！ “你觉得他能行吗？”艾茜文凑过来问道。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嗤笑道：“我都失败了，你觉得他能行啊？” 话音刚落，一个“蜡笔小新”的人偶就被丢到入口处，滑了出来。 李朝秦一次成功！ 果然不愧是新宇曾经的第一人，风采更胜往昔！我在心里叹道，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丫要是能在快一点，我就不至于被打脸了。 在我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李朝秦拿起“蜡笔小新”送给了林夕涵。 这整的是哪一出啊！ 李朝秦递给林夕涵，没有说话。 林夕涵伸手接过，哼了一声，“死柯韩，学着点！” 我：喵喵喵？！关我什么事，怎么什么事都赖我头上！ “我已经知道了，他是在夹起娃娃的一瞬间，先反向运动，然后在快速往出口移动，等到爪子松开的时候，利用惯性作用，把娃娃抛出。”我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然后一拍手，“我也能！” 于是又投币来一次，觉得已经发现真相的我，在心里默默模拟操作了一遍，然后开始行动。 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指导原则，我动作迅疾如风，果然会预想的一样，一个娃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但是并没有掉进出口。 “果然还是不行啊！”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我觉得再来一次，一定成功！”我还是不相信，怎么李朝秦一次就成功了，果然是我控制的力道不对，应该更精细化操作的。当然，至于李朝秦是通过初始速度，重力影响，加速度等方式，进行数学模拟计算，最后得出结论，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去抓，我是不相信的。 “还是算了吧，我们去玩别的。”艾茜文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虽然你的那套抛物线理论看起来对，但执行起来是很困难的。”李朝秦挠了挠头，打消了我再来一次的念头。 “哦，那你是怎么办到的？”我眉毛一挑，问道。 只见李朝秦笑了笑，“说可以，但不许生气！”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李朝秦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知不觉间一定被他占了便宜。 “其实很简单啊，就是数学上的概率，我在这里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台机器基本是16次必出一次。你们之前的人玩了5次，然后你们又玩了十次，加起来刚好15次，所以我就截胡了第16次。” 李朝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样子，真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好家伙，明明是送给艾茜文的娃娃，被他截胡，送给了林夕涵，果然这些学霸，没有一个好东西。看电影的时候，才被林夕涵坑了爆米花和可乐，现在又被坑娃娃…… 林夕涵冷漠的脸上，总于也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突然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冷漠形象，又忍住不笑，继续装冷漠。 林夕涵这个样子，还真有几分滑稽。 “所以你来这里很久了？”我黑着脸问道。 李朝秦的视线从林夕涵身上移开，点了点头，“考完试就来放松一下，刚刚无聊，就观察了一会儿，没想到会偶遇你们。”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台阶很重要 赛车游戏处，我坐在椅子上，两眼紧盯屏幕，方向盘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脚下的油门和刹车也在不断变换。 屏幕居中的位置，一辆赛车正不断进行高难度运动，引擎的轰鸣声，犹如咆哮的怒狮，誓要扞卫自己的王者地位。 外线入弯，内线出弯。一套漂亮的漂移，几乎可以用堪称完美来形容，如果不是另一辆车从旁边出现的话。 并不是所有时候，1+1都等于二的，比如此刻，两台引擎的轰鸣声，就没有奏出华丽的乐章。就像两首世界名曲同时播放，只会很吵。 我把油门一踩到底，瞬间的加速使得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在快一点，在快一点就能反超！ 故事总有结局，也总有遗憾，李朝秦还是技高一筹。三局两胜，我的第二局也输了。 刚刚比完，我的心还扑通扑通直跳，每一场都是只差一点点。触手可及又失之交臂，我总算体会到艾茜文没有考进重点班的遗憾了。 “给！”艾茜文递上一杯奶茶。“也许以后还有机会赢。” 我喝了一口，很甜！味蕾的甜味冲淡了遗憾带来的苦涩。 “你还是那么强！”我冲李朝秦说道，同时晃了晃手中的奶茶，虽然比赛输了，但是比赛之外，可不一定。 “走，玩拳皇去。”李朝秦发出倡议。 “憋坏了吧！”林夕涵哼了一声。 我疑惑的转过头去，啥意思？ 李朝秦耸耸肩，“是啊，好久没玩了，拜你所赐！” 林夕涵乐了，“该！” 我大概懂了，李朝秦为了重新夺回第一，所以一直在很努力的学习，因此耽误了玩，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 李朝秦轻车熟路的就带我们来到格斗游戏的区域，笑了一下，“估计这次你还是玩不赢我。” 我嘴角抽搐，就不能故意输给我啊，亏我一直陪你玩。“你对这里很熟悉啊，经常来？” 李朝秦点头，“小时候没事就来玩玩。” 我竖起大拇指，“有钱人啊！”没事就来电玩城，还是小时候……我小时候能每天一罐可乐都算奢侈了。 “因为拿的奖多啊，然后还有奖金什么的，也没地方花，就贡献到这里了，没钱的时候，还主动找一些竞赛参加，也算勉强维持了生计。”李朝秦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他越解释我脸色越难看，都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天才，果然都是被上帝偏爱着的。 我们五个人轮流打了几把，基本都是李朝秦赢，我算明白了，这家伙果然不会让着别人。 李朝秦打完后，伸了一个懒腰，“痛快了，果然还是和认识的人玩比较有趣。可惜他们都忙着学习，下次还找你玩！”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人。 “要一起吃饭吗？”我想着正好李朝秦钱多，就让他来请客，林夕涵一定也会同意的。 李朝秦打了个哈欠，“最近天气冷了，容易困，我还是回家吃吧，吃完睡一觉。” 我的计划落空，有些小失望，看了一眼林夕涵，如果她留人的话，估计就成了。 林夕涵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敢打我主意，你就死定了！ 林夕涵走了后，我们找了一家火锅店，不用说都知道，这是火锅少女徐彬彬提议的。 饭至半途，只见林夕涵抓着“蜡笔小新”的人偶，似乎有些心事。 青梅竹马的反目，总让人心疼。于是我对林夕涵说道：“这个玩偶本来应该是我的，不如你还给我吧。” 林夕涵抬起头，那眼神，真吓人！ “你再说一遍！”林夕涵脸上挂着微笑，可是在我眼中，那是死神的微笑。 “我是说，李朝秦这个人还挺好的，虽然抢了我的风头，但是知道这东西本来应该是我们的，没有中饱私囊。”在林夕涵的威慑下，我临时改口。 林夕涵没有理会我的废话，而是问我们：“你们说，我抢他的第一，是不是很无聊。他看起来居然不懒散了，以前的他，从来都是风轻云淡的，本来应该是一个天之骄子，无忧无虑。” 难得林夕涵居然又这样的觉悟，她果然是心痛了。 “其实这个第一真没必要争，反正不是你的就是李朝秦的，何必呢！”艾茜文嘴角包着肉，吐字不清的说着。 “我觉得你们该和好了，他今天就主动给你释放了善意。”徐彬彬说的话，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呢？作为男生，你觉得他这个玩偶什么意思？”林夕涵转头问我。 我眉头一皱，“不是我废话多，如果是别人，我可以轻易判断。但是李朝秦嘛……”我摇了摇头，“我看不透他。” “说重点的，果然废话多。”林夕涵瞪我一眼。 我反瞪回去，“就不能让我先渲染气氛啊，哪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 我双手托腮，娓娓道来：“如果是我，遇见讨厌的人一定是绕道走。他居然还主动凑上来，还抢走了我的玩偶。可以看出，他有和好的意思，但因为自尊心的作祟，所以才会释放一个信号，等我们出招。” “依据呢？我看你是瞎猜吧。”林夕涵反驳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依据，男人的直觉。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交给我，保证还你一个懒懒散散的李朝秦。” 林夕涵抿了抿嘴，“你一向最讨厌这些麻烦事，这次也太主动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我摊了摊手。 林夕涵咬着牙，不说话，似乎在犹豫。徐彬彬和艾茜文也跟着劝说，“都是青梅竹马，何必闹僵！”。 “我才不信你安好心！”林夕涵指着我说道，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我耸耸肩膀，瘫坐在椅子上，“果然被你发现了。往远了说，你们都是学霸，让你们欠我人请，有利于将来发展。往近了说，我希望这顿饭你请，我的钱在电影院就花完了。” 林夕涵十分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瞧你那小家子气，算了，这顿我请！” 有些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也需要拐个弯。找台阶下还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对林夕涵，还是对李朝秦。 第四百七十三章 来年再聚 有些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也需要拐个弯。找台阶下还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对林夕涵，还是对李朝秦。 度过了一个周末，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又到了发成绩单的日子。 张福日常打气的废话略去不表，成绩下来的时候，艾茜文是我们班的第二名，年级第二十三，林夕涵也很不错，又是年级第一，虽然和李朝秦的分数差距在十分以内，但也是第一。 “有些同学进步非常明显，希望继续保持。当然，还是那句话，不要气馁，直到高考前，谁都不要松懈。”张福在早读课的最后几分钟里，依旧振振有词。 “很厉害啊，居然是15名，整整进步了12名，你这样的速度，可是说是坐火箭了。”艾茜文对我的成绩十分满意。 我用鼻孔重重的出气，“厚积久矣，当薄发！”这次真是吐气扬眉了，在所有人都在拼命往上爬的时候，我直接坐火箭，那滋味，真带劲！ “别得意，你要谦虚！”见我有骄傲的势头，艾茜文赶紧掐断。“这次老杨也退步了，第十一名，你和他之间，只差了四人，有没有信心，下次超越他？” 艾茜文一提起老杨，我顿时就有些焉了，面子上肯定是不能怕老杨的，但说实话，想要超越他，还是有些困难。 “下一次就瞄准老杨好了！”艾茜文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目标太简单，就没意思了，努力吧少年！” “唉！”我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刚翻过这山头，又是新山头，山头复山头，山头无穷尽！” “最后，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严启文同学是体育特长生，虽然也参加高考，但是明年四月份要先参加体考。对他来说，体考比高考更重要一些，所以从今天起，他将不来学校，专心训练。”张福在下课前，说了最后一件事。 “啊，好羡慕啊，我也想体考。” “不用高考？这么爽啊，我也要！” “笨啊，不是不用高考，而是文化课占的比例不高，所以就算考砸了，只要体育成绩好，也有希望。” “唉，早知道高一的时候就学艺术了，那现在就可以参加艺考了，也不用和你们争抢高考名额！”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言语中有说不出的羡慕。 “今天就要走啊？”虽然我知道严启文很快就会离开，但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猝不及防。我们军训的时候，一起被惩罚过，我没带课本，他还替我背过锅，体育课上，也总是默许我的偷懒…… “嗯，我说过的，第一轮复习结束就离开，现在是时候了！”严启文声音平淡。 “嗯，好吧，祝你前程似锦，体考完后，我们再见。”我的声音也很平淡。 我所受的教育，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表露情绪是懦弱的表现。所以每个男孩，从小时候开始，就学会一个词——忍耐！ 比起我的不舍，严启文肯定更难过。我只是在熟悉的环境里失去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而他是要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 “杨春，我的桌子你尽管用。我把书尽可能的带走，剩下的资料和稿纸，我大概用不上了，你需要的话就拿去，我也给陈皓说了，他随时可以到我座位上来，让你辅导。”严启文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杨春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了，她可不像男生们，什么都藏在心里。“你要加油，还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呢。”从出黑板报开始，再到校庆节目的安排，严启文一直都有出力，他是一个优秀的同桌，总在自己没带课本的时候，借给自己用。 “还有你，虽然是副班长了，但是也别主动招惹老杨，以前体育课帮你偷懒，我可是顶着老杨巨大的压力。”严启文也冲我说道。 我笑了笑，“没想到老杨私底下一直想着暗算我，有机会帮你报仇，居然敢给你压力，我同意了吗？反了天了！” 眼看严启文把书包塞得满满的，我知道是时候道别了，“我送送你吧！” 严启文点点头，背上书包，和杨春，艾茜文等人一一道别。我和陈皓，还有老杨一路送他至学校大门口。 “有机会回来看看，让我们也知道你过的并不好，心里平衡些。”陈皓笑道。 严启文也笑了，“回来找你打游戏，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学习之余放松一下，也是人之常情。”陈皓耸了耸肩膀。 严启文又交待了一句，“已经和杨春说好了，我的位置留给你，你以后找她辅导，不用再和我换座位了。虽然我一直没说，但真挺麻烦的。” “哈哈哈，就知道你够意思，下次玩游戏，我一定让着你。”陈皓拍了拍严启文的肩膀。 “有空的时候，记得来班级群里吼一嗓子，不然明年再回来，同学们都不记得你了。”老杨笑了笑，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想要冲淡悲伤。 不光是严启文，同时还有其他班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估计都是体育特长生，总共八九人的样子，看来是相约好了的。 “别人忘不忘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几个不可能忘！”严启文接过老杨的话，开始尬聊起来。 为了防止他俩继续尬聊下去，我接过话题说道：“别的就不多说了，你的漫画我会帮你保存好的，等你回来上课的时候偷看。就像我们同桌时候那样。” “好啊，少了就赖你头上。”严启文又笑了笑。 印象中，严启文不是那么爱笑的人，虽然谈不上严肃，但也不是笑容常挂嘴边的。或许，在对面未知前途时，我们都习惯了用微笑来掩饰心虚。不能改变环境，就改变心态。 在这么一个有些阴冷的早晨，和严启文挥手道别，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感慨。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书上还说：天涯何处不相逢。来年，我们再聚！ 第四百七十四章 戏剧性 送别严启文，心中有股不舍，就像是毕业大幕的前奏，离别的主题被提上日程。回教室的路上，我踩着不断下落的树叶，沙沙作响，很多树枝已经光秃秃的了。 “老杨，你看这些树枝，虽然光秃秃的，但是来年又会长出新的树叶，你觉得新树叶和旧树叶之间，有什么区别？” 老杨淡淡的说道：“别煽情！” 我一个踉跄，老杨这家伙，真是没有情趣。 “什么意思？”陈皓游离在对话之外，摸不着头脑。 “柯韩的意思大概是树枝会不断的有新树叶，而旧的树叶无人问津。就像学校，尽管每年都送走一批高三的，但永远有人高三。”老杨简单明了的指出我的本意。 老杨这人，除了爱和我作对这一点不可爱外，其他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居然能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不愧是个人精。 “就讨厌你们文科好的，没事就喜欢渲染气氛，搞得那么悲伤。”陈皓十分鄙视的看了我俩一眼。 “这么多年语文你算是白学了，以景衬情都不懂，还要人来解释，你短板很短啊！”我摇头叹气。 “一般谁会把修辞手法用到生活啊，就像你会用函数买菜吗？所以说还是你太书生气了！”老杨反驳道。 “就是就是！”陈皓在一边助攻。 “你……”我欲言又止，“算了，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我懒得较劲。”老杨果然不可爱，最开始时候的他，从来不做无意义的反驳，现在居然主动挑事，他变了！ 中午的时候，和李朝秦约在一间会议室碰面。 “这是学生会这学期新买的茶，要不要试一下！”李朝秦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茶叶，然后泡了两杯茶。 “啧啧啧，聊个天而已，至于这么隆重嘛，还弄一间会议室！”李朝秦果然把学生会当成自己家了，望着杯子里往外冒热气的茶水，想起了自己的电竞社，寒酸的只喝得起速溶咖啡。 李朝秦理所当然的说道：“外面冷啊！” 我竟然无法反驳。确实，会议室里面还开着空调，真的很舒服，尤其是在这样的深秋时节。 “去年冷的时候，我们学生会偶尔会找间会议室午休，可别说出去哦，这是秘密。”李朝秦笑了一下，居然把学生会的秘密往外传播。 我嘴角抽搐，我们在教室缩成一团，你们却温暖过冬，果然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学生会十分黑暗。 “难怪都想进学生会啊！”我喝了一口茶，我算知道为什么学生会每学期都要采购新茶了，每次午休肯定少不了喝一杯，我也不信他们偶尔才来一次。 “这也算学校给好学生的一些隐形福利吧，所以进学生会才有门槛，如果只是一般的面子工程，何必要用成绩把大部分同学拦在外面！”李朝秦语气轻松，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你告诉我，就不怕我给你说出去？”我才不信李朝秦觉得我是好人，所以才说的。如果真觉得我是好人，为什么早不说。 李朝秦无所谓的耸耸肩，“现在的学生会，主要是陆傲然在管，你说出去了，也是给他捅娄子。要是你愿意在高三再创一次传说，我是非常欢迎的。” 李朝秦不愧是李朝秦，说的话逻辑严谨，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说吧，你找我来干嘛！”李朝秦趴在桌上，打着哈欠，我真担心他会睡着。 “你这么聪明，你猜啊！” “不猜，没挑战。” ……好吧，可能真的没挑战吧，“你想和好吗？”我省略了废话，单刀直入。 李朝秦眼神转了转，“谁的意思？” “当然是我的意思，你们又不是死敌，干嘛搞得这么僵！”我摊了摊手。 “你不会自讨没趣的，是林夕涵的意思。”李朝秦一语道破。 我一脸黑线，你知道还问，有意思吗？ “谁的意思不重要，你说呢。” “这次考试我又输了，你怎么看！”李朝秦突然说道。 果然很棘手啊，那天林夕涵那么傲娇，虽然不想斗下去，却没有任何表示。这李朝秦也一样，根本不肯说出心里的想法，一点突破口都没有，早知道就不接这么烫手的山芋了。 “你不想输？”我反问。 “谁想输啊！”李朝秦摇了摇头。 “如果学生会竞选的时候，我不帮你，你觉得自己能赢吗？” 李朝秦想了想，皱着眉说道：“我不确定，周聪当时对我的威胁还挺大的。如果没有你们三个班的150多票，我应该会更积极的弄一些，但很难搞到这么多！你该不是想说如果当时你不帮我，我就输定了吧。” 我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也许吧，可你还是帮了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帮我很正常。你当时也不想输啊！”李朝秦摇着头，这可不说服不了他。 “你觉得像我这么鸡贼的人，凭什么站出来，顶着周聪的炮火，替你当前锋。”我嘴角露出笑意，通过刚才的对话，我几乎可以确定，李朝秦不知道林夕涵在暗中帮他。 “当然是争风吃醋啊！”李朝秦皱了皱眉，似乎里面还有内幕，但他不愿意相信。 “恶心一把周聪对我有什么好处，他要是赢了，我还得承担他的报复。”我摊了摊手。 “所以你赌了一把啊，你赌我一定赢，然后你赌赢了。” 我摇了摇头，“赢了也没好处吧，无非就恶心他一把，其实你也猜到了，如果不是林夕涵说服了我，我才不会当那个出头鸟。” 李朝秦眼神微眯，“你是说，我的这个会长，是林夕涵给的？” 我没有在意李朝秦此时微妙的情绪，趁热要打铁，让他敞开心扉的机会就这一个。“是不是她给的我不知道，她说你不希望她多事，而你又没失败过，不想看你受到挫折，才和我暗中达成了交易。” 李朝秦沉默了，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想看他受挫折的人，却给了他最大的挫折，人生真是充满戏剧性！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不就是傲娇嘛 这一沉默，就是半小时，李朝秦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苦笑一下：“这个会长的位置，还真有可能是她给的。” 望着终于开口说话的李朝秦，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如果他一句话不说，那任务就失败。 到时候指不定被林夕涵怎么讽刺，就算我脸皮厚比城墙，也挡不住她各种花式嘲讽啊！ “我们两家从小就认识，从小我就被人夸天才。林夕涵也一样，虽然她总是比我稍微弱一点，但也一直让我很警觉。如果说有谁能打败我，一定就是她了。我也一直很畏惧失去天才的光环，幸运的是，她一直比我弱！” 李朝秦冷笑一声，“是不是很没出息？” 我摇头，“不会，我小时候也是。只要被人贴上标签，不管好的坏的，都想要守护，所以你想守住天才的光环，很正常。” 李朝秦又是苦笑一下，“是啊，道理都懂。” “所以你和张思思关系好，是因为她不能引起你的警觉？”我有些好奇，照理说张思思这样平凡的女孩，也不少，一抓一大把，偏偏她就能让李朝秦向着她。 “也不全是吧。”李朝秦摇摇头，“一直以来都和林夕涵是同班同学，知道高中，我们是被教导主任亲自找上门，挖到新宇来的。本来以为还是同班，可能是为了让重点班平衡吧，所以我们在不同的班级，也有可能是两个班的班主任渴望政绩，所以都想争取好苗子。” 李朝秦冷笑一声，显示出对这些事情的不屑，“总之这一次我们不是同班同学，后来在年级班干部的会议上，张思思刚好做我旁边，我们就聊了一下，当时觉得她人还挺不错的，不像林夕涵那么盛气凌人，能够……” 李朝秦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斟酌用词，“能够激起别人需要我的那种……保护欲？或者说是大男子主义？总之就是这一类的情绪，反正就是被人需要的感觉。” 我算听明白了，李朝秦身边不是没有平常的女孩，而是因为他和林夕涵始终在一起，肯定就没有人敢捋林夕涵的“虎须”，当然也很少有人敢捋李朝秦的“虎须”。 太过耀眼的光芒，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天才的背后，也有着畸形的发展。林夕涵从来没受过委屈，所以张思思打翻她的水杯，她咽不下这口气。在李朝秦不帮她的情况下，我陪她去了医院，所以成了她的朋友。 她俩可能都是孤独的人吧。 “分科后林夕涵来到二班，一直挑衅张思思，所以你心里有几分厌恶，对不对？”我总算把所有的点都串起来了，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的通，因为张思思激发了李朝秦的保护欲，而不是李朝秦喜欢张思思。 可是因为李朝秦的傲娇，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也不能承认，心底深处害怕“第一”的光环，被林夕涵抢去。所以说，傲娇什么的，是不对的。 李朝秦犹豫一下，然后点头，“当时自己确实偏向张思思，因为她是弱者。可是我也没想到，后来事情闹得那么大，本来想大事化小的，给我时间，应该能办到。” 李朝秦顿了一下，投来幽怨的眼神：“可是被你挖了墙角！” 我一脸黑线，这算怎么回事，这些当班长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什么锅都让我来背，我什么时候挖墙脚了，明明是林夕涵自己提出要来我们七班的。 “跟我无关，林夕涵全程没和我商量要来我们班的事，不然一定劝她三思！” 李朝秦白了我一眼，那眼神我能读懂，他是在说：我看起来像白痴吗？ “你和你们班长不对付吧，如果林夕涵到了七班，肯定是班主任的心头肉，到时候你就是头号功臣，还有林夕涵当靠山，老杨就被你稳稳压下去了。” 靠，李朝秦的话真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啊。我要是想到这一层面，肯定挖墙脚，可是如果说自己压根没想到，会不会显得智商低啊！ “后来林夕涵的成绩一直没超越我，也增加了我的自信，使我觉得自己是比她强一点的。”李朝秦露出苦涩的笑容，大家都半斤八两，但半斤不是她，而是自己。 我点点头，后来的事，我懂。李朝秦后来就被林夕涵稳稳的压着，翻不了身了。 “今年春节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常常和她一起跨年。可是这次除夕，我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家里人都以为我们事先有约。”李朝秦语气有些无奈。 我双手托腮，“嗯，确实有些寂寥。” “那天考完试，觉得还是考不过她，心情郁闷之下，就去打游戏，小时候也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快把钱花光的时候，看见你们来了。也不知怎么搞得，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一直到把钱花完，才走的。”李朝秦笑了笑，仿佛觉得自己这样很幼稚。 “所以你那天是因为没钱了？”我微微有些惊讶。同时也隐约明白，为什么林夕涵要去电玩城，受李朝秦影响，她在心情不佳的时候，潜意识也是打电玩。 “你在电玩城玩两小时，看你钱包受不受得了！”李朝秦白了我一眼。 “额，也对。”我尴尬一笑，本来还打算坑他一顿晚饭，结果找错对象了，“如果我们请客，你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当然，我那时候早饿了，但一想到你们aa，就不好意思凑上去。毕竟囊中羞涩，但这话你不许给别人说！”李朝秦脸色有些发红，没钱还真是窘迫啊。 “当然，我绝对不说。”我神色相当严肃，如果让林夕涵知道我连穷光蛋李朝秦都要剥削，非拔了我皮不可。 “既然你们都有和好的意思……”我搓了搓手，没说完的话，不言自明。 “办不到啊！”李朝秦摊了摊手，却没有解释。 “有什么办不到的，交给我吧。”我拍拍胸脯，这都不是事，不就是傲娇嘛。 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这小子坏的很 距离和李朝秦的谈话已经过了一周，这一周总体来说就是，岁月静好，快马加鞭，努力学习，力争上游，废寝忘食，超越老杨。 “老杨好厉害啊！”我趴在桌子上，哀叹一声。这周一共有个科目的随堂考试，总分加起来，和老杨相差了十分以上，他就是那种看得见，但就是追不上的存在。 “别抱怨了，一个老杨而已，居然久攻不下，你也就那点出息。”身后的林夕涵鄙视道。 “我又不像你那么天才！”我继续趴在桌子上，头也没回。 “别扯这些没用的话了，你答应的事呢？”林夕涵问。 我把头一撇，“我答应你什么了？” 林夕涵狠狠瞪着我，“你想吃白食啊，上次火锅可是我请的客！” “哦，你说那个啊！”我恍然大悟，“不是你说看我那小气样，所以才请的嘛？难道要我办事？” 林夕涵一脸黑线，踢了一脚我的凳子，“算了，就当喂狗了。” 我把头转向艾茜文，“她骂你是狗！” 艾茜文也一脸黑线，“别把我扯进来！” “哦，好吧！”我挠了挠头，“那找个机会，和他谈谈吧。只见林夕涵脸色更黑了，我赶紧把头转过去，不然要被她用眼神杀死了。 “真的忘了？”艾茜文凑过来，小声的问道。 我十分严肃的点头，“当然，你知道的，我的精力都放在老杨身上的。” “看着不像，感觉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艾茜文的直觉还真准，快要被她识破了。我正经的说道：“李朝秦不会轻易说出心里话的，所以找他也没用。我当时头脑一热说要帮林夕涵，现在后悔了。” 艾茜文嘴角抽搐，“你果然打算瞒着我啊！” 我瞪了她一眼，“瞒你什么了，李朝秦本来就不好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生退意很正常，毕竟学业繁忙。” “你的样子太正经了，如果真的想退，不会这么刻意！”艾茜文一针见血。 幸好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我嘴角微微一笑，“上课要紧！” 就是天塌下来也比不上上课要紧！这是艾茜文的话，以此来鼓励我，上课不要开小差，正好现在可以用上，真是天助我也。 艾茜文哼了一声，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个人避重就轻，肯定早有谋划。可恶的是，居然敢瞒着自己。 张福只拿了一张试卷，轻快的走进教室，“上课！” “起立！”老杨想往常一样喊道。 “老师好！”我们站起来问候。 张福低着头，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 “同学们，试卷昨天就发给你们了，有没有分析总结自己错在哪？这套卷子很有难度，难题的比例远超高考，所以分数普遍偏低很正常。” 张福话音刚落，很多同学就开始哀嚎，太难了，真的太难了，人生艰难啊，晦暗无光啊！ 张福抬起头来，笑了笑，“不要灰心嘛，要相信人定胜天。其他科我不知道，但是高考数学，我对你们的要求是：基础题一分不落，难题尽力争取。”说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个要求。 “这套卷子很有意思，几乎大部分都是难题，我一一分析总结了同学们的易错点，其中第八小题，第十二、十三小题，还有最后两道大题，以及第三道大题，错误率在90％以上，大家听的时候不要走神。” 张福说完，就开始按顺序讲题，不一会儿，就把他刚刚些的“基础题一分不落，难题尽力争取。”几个大字给擦了。 我摇了摇头，开始日常吐槽张福，“本来就要擦的，又何必写呢，造孽啊！” 等了一会儿，见旁边的人没动静，一般这时候，她早就开始吐槽了，要么是吐槽我，要么是迎合我。 转头一看，艾茜文哼了一声，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果然还在生气，看来某些计划要加快了，不然影响吐槽心情啊。 当人们在专注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快的。知道下课铃响起，张福看了看手上的试卷，还有两道题没讲完呢。 “剩下的两道题晚自习在讲吧，下课。”张福遗憾的把粉笔放下，拿起试卷走出了教室大门，还没讲尽兴就下课了，果然45分钟太短了。下学期要不要到教务处申请连堂课啊。 我伸了一个懒腰，果然是难题，张福一讲，我就恍然大悟，但是自己重新再看一遍，又一脸懵。想不出丝毫头绪，仿佛刚刚上课的时候，是在做梦。 拿起试卷，准备问一下艾茜文，我明明已经懂了，但突然又不懂了的题目时，她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然后又看向林夕涵，她也白了我一眼，走了。 我挠了挠头，林栋梁问道：“你得罪她们了？” “不，她们是要去上厕所。”我很果断的说道。 “可是刚刚她们看的你眼神，明明充满了鄙视？”林栋梁仿佛一个求知若渴的小孩，不懂就问。 “你眼花了，建议你去看眼科。”我站起身来，也往教室外面走去。 “我们这样孤立他不太好吧！”林夕涵有些犹豫。 “怕什么，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整天神秘兮兮的，连我都瞒。”艾茜文嘟着嘴，一脸不爽。 林夕涵点了点头，“也对，正好警告他，快点干活，不要吊人胃口。” 转眼就到了晚自习，距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我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只要一上晚自习，脑袋就要连续工作两小时，所以要好好珍惜最后这点休息时间。 “别人都开始自习了，你还睡！”艾茜文冷眼道。 我呵呵一笑，“你终于理我了。” “哼，快点复习一下数学课上的试卷，一会儿就要讲课了，虽然最后两道题对你来说很难，但是也要认真听。”艾茜文白了我一眼。 我立刻就直起身子，“保证完成任务！” 当上课铃敲响的时候，张福没有像往常那样出现，而是来了一个新面孔——李朝秦！ “怎么回事？” 我摊了摊手，“我哪知道？” “信你个鬼，你这小子坏得很！”艾茜文瞪了我一眼。 第四百七十七章 过河拆桥 晚自习时张福并没有出现，来的人是年级第一……曾经的年级第一。 “同学们好啊，我是李朝秦，你们张老师有点事，所以我来替他讲课。”李朝秦拿着一份试卷，笑了笑，“如果讲得不好，还请见谅！” 对于李朝秦的突然出现，很多同学都感到好奇，张福有事可以明天讲嘛，就算要找人代替，也应该找老师，哪有请同学帮忙的？就算请同学帮忙，放着班里的年级第一不用，用年级第二？ 李朝秦给人讲课十分得心应手，我对此很满意，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那份从容自信，洒脱不羁，放浪形骸……额，反正表现挺好的。 “怎么回事，李朝秦来干什么，砸场子啊？”艾茜文对我说道，“要知道我们班有一个比他强的，凭什么叫他来，我这个学习委员不要面子的啊！” 我摊了摊手，“我哪里知道张福怎么想的？” 艾茜文瞪了我一眼，“关张福什么事，当你开始甩锅的时候，就肯定是你的主意了。你这小子，贼坏！” 艾茜文对我的评价很到位嘛，我摸了摸鼻子，“多谢夸奖。” “哼，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艾茜文转头看着讲台。 这时候突然感觉凳子被人踢了一下，不用想，一定是林夕涵，她估计也纳闷吧。我当然不能转过头去说明原委，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在草稿纸上写上：“安静点，上课呢！”然后递到了后面！不出所料，凳子又被踢了几下。 靠，损坏公物照价赔偿懂不懂！ 李朝秦在讲台上讲解着这两道题，虽然和张福风格不同，但是逻辑清晰，表达准确，也确实有资格代替张福。当然了，李朝秦表达清晰不代表我能听懂，毕竟“难题”是有尊严的！ 过了大概半小时，李朝秦终于讲完了，“大概就是这样，一些知识点比较绕，同学们多想几遍，多思考一下。有什么不懂的举手，我下来给他讲。” “嗖～”的一声，我的手就举起来了，“我这里，我这里！”我说道。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他话音刚落，你手就举起来，太配合了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啊。” 同时感觉板凳又被踢了几下，这是林夕涵的警告，她越是警告，我就知道她越是心慌。就是要这种心跳加快的感觉，能够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和好嘛，我真是用心良苦，真是大大的好人。 李朝秦走下来，笑道，“哪里不懂？” 一时间很多人都盯着我这里看。当然了，主角肯定不是我，而是李朝秦，和林夕涵。 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很多人的八卦之心，都开始绽放，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 能够让同学们在学业如此繁忙的时候，还能分心在我这边，可见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绝对是一场小型地震。 “全都不懂，重新讲一遍！”我的话在教室里面回荡，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一片死寂中…… 李朝秦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想要吐槽的冲动，微笑道：“好啊！” 然后李朝秦就真的开始，从头说起。经过短暂的寂静后，终于有了别的声音。窃窃私语的讨论声，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李朝秦为什么来关自己什么事，还是学习要紧，不能被耽误了。 过了一会儿，李朝秦突然对我身后的林夕涵说道：“祝贺你又拿了第一！” 这话猝不及防，连我都是一愣，虽然说过突然袭击效果好，但你也太突然了吧。果然让你来表示和解，有些难为你了。 林夕涵先事一愣，然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谢谢！” 好尴尬的对白啊，我摇头叹息，幸好本汗早有准备，把下午李朝秦塞给我的礼物偷偷塞给了他。 李朝秦就像变魔术一般，突然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这是恭喜你拿到第一的贺礼！” 不管刚刚李朝秦在讲台上有多风光，此刻都像是一个吵完架找对方和解的小孩，那份尴尬和别扭，我十分清楚的感受到了。 不过也正是这份别扭，才保证了效果，即李朝秦是真心想和好，而不是做做样子。当初为了说服他，我可是费了老半天的口舌。 林夕涵结果礼物，摇晃了一下，“什么啊？” “打开看看。” 林夕涵正准备打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桌正转头盯着自己的礼物，心里就很得意，你也不知道吧，亏你给他做事，还不是被保密了。想罢，伸出脚踢了一下板凳。 我很懵啊，踢我干嘛，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吧。 林夕涵拆开包装，居然是一个杯子，还是不锈钢的！ “切！”我发出不屑的声音，还以为李朝秦送的是什么呢，原来是我和艾茜文、徐彬彬早就送过的东西，一点新意都没有。 板凳又被踢了一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谢谢你！”林夕涵终于笑了，李朝秦做到这个份上，她已经很意外了。 “上次你玻璃杯碎了，我就买好了，只是因为你转班，所以一直没送。”李朝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原来是库存货啊！”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活跃一下气氛，于是说道，“她早就有杯子了，你的估计只能继续存着了。” 林夕涵瞪了我一眼，多嘴！ 我哼了一声，上晚自习的时候，非逼我说话，现在我说话了，你又嫌弃。呵，女人！ “这个是相变保温的，比你原来那个好，你可以用这个！”李朝秦淡淡说道。 “啥玩意，啥相变？”欺负我不懂科学是吧，听名字就像是什么远红外磁疗枕这类保健玩意，李朝秦你作为学霸，不要搞封建迷信啊！ “安静点，相变材料都不知道，你白活这么大了！”艾茜文不满的让我闭嘴。 你知道啊？我白了一眼艾茜文，你们这群坏人，明明我是首功，现在事情办成了，就嫌我话多，过河拆桥的大猪蹄子们！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不负此时 “以后当然要用相变保温杯，多省事啊。”怕林夕涵为难，艾茜文率先表态道。 林夕涵时不时会炫耀一下我们送的保温杯，现在有新的了，就把旧的放一边不用，确实有点喜新厌旧的嫌疑。 见林夕涵还有点犹豫，艾茜文推了我一下，“你说！” 我就是个工具人，只有需要的时候才想到我。 “什么是相变材料啊？”我依旧没有放弃对科学的好奇。 “我来说吧。”李朝秦对我说道。似乎是在刷存在感，又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在这里，让我小心说话。 “相变材料可以简单的理解成吸收多余的温度，比如设置在60度的时候，倒入开水，杯壁会在几分钟内把热量吸收到60度，等到水温低于60，又会缓慢释放。” 我一拍脑门，“懂了，这就像是控温装置，始终保持在一个温度区间。而且消耗的能源，是来自开水本身的热量，真环保。”这个世界果然奇妙。 “真聪明，一点就通。”李朝秦笑了笑，“这个方便的科技，你觉得怎么样！” 李朝秦用的不是疑问语气，而是陈述语气，很明显，这么方便的东西，肯定比我们送的那个保温杯强，所以林夕涵应该用他送的。为此，他居然不惜说违心话，夸我聪明！ “不怎么样啊！”我摇了摇头。 李朝秦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气，“听说学校附近有家烤鱼店，为了庆祝林夕涵考到第一，我打算请你们去吃一顿，你要赏脸来吗？” “哈哈哈，我觉得你这个保温杯吧，真的太方便了，要不是没钱，我都想换一个，真羡慕你！”我冲林夕涵笑了笑。她回应我的却是，又踢了一脚我的板凳。 我仿佛同时听到林夕涵、李朝秦和艾茜文对我说：“卑鄙！” “同学们学的怎么样了？”就在这个时候，张福总算来了，走上讲台，发现李朝秦还在，冲他笑了笑。 李朝秦也笑了笑，让后说道：“既然张老师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张福笑道：“幸苦李同学了。” 大家都还很纳闷，张福和李朝秦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现在可以说说，你搞得什么鬼了吧！”等李朝秦走了，艾茜文问道。 “我能搞什么鬼？”我摊了摊手，“我的风格你还不明白啊，只提供意见，不干具体的事。李朝秦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和张福搞好了关系，然后替他上了一节课，同时顺便恭喜一下第一名，就这么简单。” “顺便在敲诈一顿饭，还真像你的风格。”艾茜文鄙视了我一眼。 我反过来鄙视艾茜文，说道：“我这是找机会拉近两人的距离，同时在我们的作证下，冲淡她们久别的生疏感，一举多得，除了有点费钱，哪都好。” 艾茜文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 我高傲的抬起头颅，“哼，不然你以为呢？我为了帮他俩，可以说是背起了所有的骂名，如此仗义，普天之下，就我一人矣！”真是服了我自己，坑别人一顿饭，还能扯出这样的名堂，我才应该是学霸的。 李朝秦来七班替张福上课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高三，激起了一阵讨论，最后一致认为，李朝秦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算是在紧张的学习之余，补充了一下枯燥的生活。 “干杯！”九个杯子碰在一起，里面装满了可乐。 “一口闷啊！”涛涛大声提议道。 “闷你大爷！”岑诗元瞪了他一眼，就会搞怪。 “我提议，谁说的一口闷，谁就一口闷！”我笑着望向涛涛。 “同意！”众人说道。 “靠，可汗你又阴我，咱俩可是兄弟！”涛涛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把头一瞥，“先闷了在谈兄弟情。” 岑诗元一副“叫你多嘴”的表情，“我我觉得还是让他喝一半吧，菜都还没上，要是喝饱了，多亏啊！” “好吧，那就喝一半，别忘了是谁救的你，谁害的你！”周聪冲涛涛说道，做好人的同时，还不忘了把矛头转向我，这小子果然还是那么讨厌。 涛涛、岑诗元、周聪、朱美美这四个李朝秦那边的，还有我、艾茜文、徐彬彬三个林夕涵这边的，一共九个人聚在一起。表面上是为了庆祝林夕涵拿到第一，实际上是庆祝李朝秦、林夕涵和好，而共同举杯。 “菜来咯，大家让一让，小心点！” 就在我们调侃涛涛的时候，烤鱼店的老板端上了他精心烤制的三条大鱼，麻辣、五香、酱香三种口味一一呈现。 老板的笑容也如同菊花般灿烂，送上门来的生意，真开心！现在的学生啊，真是有钱，唯一不好的点就是被那个叫柯韩的小子压价压到了7.5折，要不是看在量大的份上，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肉香四散，光是闻上一口，就口齿生津，忍不住想要夹一筷子。我尚且如此，更别说艾茜文了，她为了忍住食欲，一直掐着我的手臂，用别人的痛快来抵消自己的食欲，艾茜文的脑洞还是那般优秀，只是可怜了我。 “李朝秦，你是先说两句，还是咱们直接开吃啊！”为了帮助艾茜文减轻食欲，我可是豁出去了。 “本来打算直接开吃的，既然柯韩叫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手臂上传来了一阵剧痛，什么叫画蛇添足，这就叫画蛇添足！ 李朝秦站起身来，望了望在座的诸位，很多回忆涌来，一时有些感慨，“我们几个虽然都是同学，可所在的班级不同，本来应该没有交集。但冥冥之中却碰在了一起，很多人相互敌视过，相互友爱过。甚至有些时候，对某些人恨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过。 不管怎么说，毕业以后大家就各奔东西，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会变成回忆，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负此时！” 第四百七十九章 挖涛涛墙脚 不负此时，究竟是对我们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呢？如果不是不是手臂上的疼痛，我本来还可以细细品味一番的。 “好了，好了，我都饿了，咱么边吃边说可好！”我挤出一个笑脸。 “就知道吃，你是猪吗？”林夕涵白了我一眼。 “就是，你是猪吗？”艾茜文居然也跟着讽刺！下辈子，我再也不当好人了。 “哈哈哈，边吃边聊，今晚有的是时间。”李朝秦一开口，艾茜文就松开了我的手臂，怎么有点怅然若失，难道自己有受虐倾向！这样不好。 虽然今天是周五有晚自习，但是李朝秦直接替我们向教导主任请了假，又分别给高峰老师，张福老师请了假，这才让我们得以齐聚一堂。我再一次体会到，学习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就像李朝秦说的那样，我们很多人却是都相互敌视，相互利用过。今天能坐在一起，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看向周聪，他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和李朝秦放一块比较，一点也不落下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气质似乎内敛了很多，可能高中时代一直李朝秦压着，也明白了人外人，天外天的道理吧。 涛涛还是那般猥琐，时不时给岑诗元夹个菜，然后吹嘘这家店是自己找的，可是被小人拿去，说是自己发现的。我严重怀疑，涛涛口中的小人就是可汗大人我。 朱美美扎了一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有好多颗痘痘冒出。她坐在周聪的旁边，不时听着周聪和周围人吹牛，时不时露出微笑，插上几句嘴。 朱美美注意到我的目光，冲我也笑了笑，我也报以微笑。她真的变了很多，只是不知道，以前的朱美美，和现在的朱美美，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朱美美！ “你长了很多痘痘啊！”我调侃了一句。 朱美美眼神冷了下来，“你还是那样，总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是勤奋学习的证明，那像你，成绩比我差，还笑嘻嘻的。” 果然还是熟悉的朱美美，我还没回话，周聪就对我说道：“你好像没什么学习压力嘛，难道早有退路？” 我笑笑：“这可不好说！”看似有时似又无，虚虚实实，你猜啊！ 周聪也懒得猜，“其实退不退路的，不重要，反正对我来说，都是空旷大路，哈哈哈！” 我嘴角抽搐，这就是学霸的自信，我也好像要啊。“朱美美你能和周聪这小子考上同一所学校吗？” 朱美美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很难，但我在努力！你也要加油，你的差距，比我还大！” 我也一愣，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我跟徐彬彬，我偏过头去，看了徐彬彬一眼。徐彬彬在吃东西，同时和林夕涵分析着，为什么有的鱼刺多，有的刺少，在生物进化中有什么意义？果然还是学霸们的对话啊，完全插不上嘴。 说实话，我和徐彬彬的差距，确实比朱美美和周聪的还要大。可是我和艾茜文的差距不是那么遥不可及啊，感觉只要踮起脚尖，用尽全力，还是能微微够到。 “看来都没什么进展啊！”朱美美没头没脑的说上这么一句。她估计还以为……算了，以为就以为吧。 “你要相信自己，只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复习，我们之间就没有差距。”周聪转头对朱美美说道。 “嗯！”朱美美很肯定的点头，然后看向我，那眼神仿佛再说：你也要加油哦！ 被突如其来的撒了一堆狗粮，我觉得十分辣眼睛，朱美美原本是蠢萌蠢萌的。可是现在被周聪带坏了，居然动不动就攻击我的软肋。幸好软肋已经换地方了，我偏过头看了一眼正吃肉的某人。 “你知道吧，这次让班长大出血的就是对面那家伙，他叫柯韩，我曾经也被他坑过！”涛涛在岑诗元面前介绍我。 我一脸的黑线，这是在诋毁天可汗陛下啊，“你指的是用气球炸弹袭击校长那次吗？岑诗元我跟你说，涛涛他很坏的，袭击校长，找我背锅，害得我差点被开除。” “不就是国旗下讲话嘛，怎么可能被开除，九年义务教育，校长能把你怎样？”涛涛白了我一眼，“小题大做！” “哇，你好厉害。不光把我们班长坑出血了，还能和校长抗衡，这么多丰功伟绩，不愧是超能力者柯韩！”岑诗元对我一通猛夸，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朝秦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涛涛，我什么时候大出血了，不就找你借了一百块钱嘛，又不是不还了！ 涛涛尴尬一笑，正准备换个话题时，我突然对岑诗元说道：“岑诗元，你看今晚月色正浓，秋色正美，知道第三种色是什么色吗？” 涛涛一个激灵，可汗这小子又开始了，赶紧打哈哈，“可汗大人，听说你这次考了15名，有进步啊！来，我敬你一杯。”说罢，端起可乐就准备把话题扯开。 “安静点！”岑诗元白了涛涛一眼，一把把他拉坐下来，对我说道：“什么色？” “你是第三种绝色！”我微微一笑，挖涛涛墙脚这种事，早就轻车熟路，毕竟他是一个文科白痴，我只要略施小计，就可手到擒来…… 痛！痛！！痛！！！ 脚下传来剧痛，艾茜文一脚踩在我的脚背上，还转了转。她淡定的吃着肉，可是下脚真不留情面啊，还抬起头来，微笑问道：“你多吃点鱼，听说补脑子！” 另一旁的徐彬彬淡淡传来一句：“渣男！” 误会啊，我就是挖墙脚习惯了，但是没有真的想挖，开个玩笑而已嘛！ “哇，你比起某人简直好太多，我都想要换同桌了。”岑诗元一边赞美我，一边给涛涛白眼。 顿时脚下的疼痛又加剧了几分…… “哼，他就嘴巴厉害，我告诉你，可汗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挖墙脚，坏的很！” “靠，你别乱说！”我忍着疼痛，扭曲着面庞，对涛涛怒道。 第四百八十章 不会有下次 “本来就是，以前我喜欢小燕子，结果她成了你女朋友，后来……” “别瞎说，那个是意外！另外没有后来，你想同归于尽啊笨蛋！”我疼的直冒冷气，艾茜文下脚真狠。小燕子那次真的是意外，我又不知道你喜欢，而且我没过多久不就被甩了嘛。不过自小燕子之后，确实挖了涛涛不少墙脚，这一点绝对不能让艾茜文知道。 “人家为什么能挖，你就不能？好好反思一下。”岑诗元对涛涛不满道。 喂，岑诗元你是在帮倒忙啊，求你少说两句吧！我欲哭无泪。 “咦，你的气色不太好，哪不舒服啊？”岑诗元关心的问道。 涛涛脸色变得难看，当着我的面关心这个挖墙脚的？这怎么可以！ 我的脸色也好不到那去了，“我只是被辣椒辣到喉咙，过一会儿就好，你别管我，还是听涛涛讲故事吧。” “好吧，最后我补充一句，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岑诗元完成了最后的补刀。 我感觉脚都已经麻木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谢……啊！” 和岑诗元的谈话结束后，艾茜文终于移开了她罪恶的脚，以后绝对不能鼓励她穿高跟鞋，会出人命的。我心下打定主意，死生事大矣，一定要慎重对待。 “原来你挖墙脚这么厉害啊，我算见识到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聪。 我瞪了周聪一眼，这个话题绕不开了是吧，就想在别人面前降低我形象，哪怕不是对手了，还是喜欢使绊子。 “你可以做的比我更好！”我微微一笑，只有个这时候，我愿意承认你比我强。 “我办不到啊，我甚至都坑不了李朝秦一顿早餐，你却总能让人意外，办到我办不到的事！”周聪笑眯眯的把李朝秦也拖入战场之中。 李朝秦嘴角抽搐，怎么又提到他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别人怎么就是忘不掉呢！“我其实还好，这顿饭本来就该请。就也不遮遮掩掩了，以前做了些不那么正确的事，这顿饭算是赎罪吧。” “什么叫赎罪，这是庆祝我拿了你的第一，别瞎改主题。”林夕涵不爽了，直接纠正道。然后对我和周聪说道：“你俩闹归闹，别牵扯进其他人啊。” 经过李朝秦和林夕涵的搅和，我和周聪也各自休战，继续斗下去也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不如吃好喝好。 我们几个继续慢慢的用餐，说实话，三条鱼有点多了，可是两条鱼李朝秦有觉得有些局促。我本意是叫上三五个人就行，谁能想到他把周聪等人也叫上了，现在还真有点像是恩怨清算局。 “徐彬彬，以前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正吃的高兴的时候，朱美美对徐彬彬说道。 本来还蛮欢快的气氛瞬间就寂静了，我转头看向了徐彬彬，她也有些意外。 我正暗自思忖，要不要替徐彬彬解围，还没开口，徐彬彬就说道：“那些事都过去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几件错事。你……高考加油吧，争取考上想去的学校！” 徐彬彬虽然没有直接说要原谅，但是也祝福了朱美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原谅了吧。朱美美显然也知道徐彬彬是个傲娇的人，肯这么说其实就是原谅了。 “朱美美，那件事我也要道歉，我……”林夕涵也开口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朝秦打断，“我们今天来是为了说高兴的事的，过去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还会在意啊，过去的恩怨不许再提了。” 李朝秦就像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别人“你来我往”的时候，他在看热闹，轮到林夕涵了，他就跳出来主持公道。 “就是啊，大家吃好喝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可以说是双手赞成李朝秦的建议。 在座的人，好多都和我有恩怨，先不说涛涛这家伙数次被挖墙脚，我和周聪还有朱美美也有扯不清的恩怨，甚至李朝秦也因为我花钱请客，林夕涵这个护犊子的家伙，肯定也是敌人…… 仔细一想，李朝秦的意见对我最有利了。 艾茜文这个吃货，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麻辣鱼。还是她最幸福了，没有那么多的破事。 艾茜文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脸上有东西？” 我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嫌弃的说道：“油都滴下来了，就知道吃。” 艾茜文嘟着嘴，“因为好吃嘛，我们第一次来吃的时候，就觉得很好吃，当时你讲价的样子好滑稽的，哪像现在，老油条一个。” 我埋怨的看一眼，“你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用百分比去和老板砍价，我至于亲自出马啊！” 艾茜文笑了笑，“也是！” “原来你还会讲价啊，难怪平时这么鸡贼！”涛涛找到机会，对我发动攻击。谁叫我刚刚挖他墙脚来着。 我微微一笑，“是啊，没错。”这一刻我突然醒悟，并不是什么事都要分出胜负的，我这这帮人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已经很难想象了。一年前大家还相互讨厌着对方。 不管是我、徐彬彬、周聪、朱美美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还是周聪被李朝秦压着，郁郁不得志的心情，还是李朝秦和林夕涵之间错综复杂的背后。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谁能相当，居然就共聚一堂了。 “看看人家多大度，你还一直念念不忘！”岑诗元再一次吐槽涛涛，涛涛一脸怨念的看着我，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都准备好十条反驳的你话了。 我的心一悬，岑诗元求你不要夸我了，会死人的。果然没一会儿，熟悉的脚痛袭来，还是熟悉的味道。 我忍着脚痛，找到一块鱼鳃后面的肉，那是最鲜美的部位之一，笑着孝敬给艾茜文，小声说道：“女侠饶命，下次在不敢了！” 艾茜文冷哼一声，“下次在沾花惹草，你就完了。”说完才把脚移开。 下次是真的再也不敢了……不对，根本就不会有下次！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一定会追上你的 高三的时间，感觉每天都在受煎熬，做不完的习题，考不完的试。看着太阳升起，又看着月亮到头顶，以为这样的时光永远不会结束，猛然一回首，期末考试就要到了，也意味着这个学期将要结束。 中间还经历过一次月考，成绩从15名又回落到19名。仿佛是在告诉我一个不变的真理：骄傲使人退步！ 李朝秦还是没能回到第一，虽然他继续落后于林夕涵，但是绝不可能希望林夕涵让他的，因为这关乎没人在意的“尊严”。艾茜文还是微微领先张倩，同时在年级大榜中退步到了29名。 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只要稍有一点懈怠，就会被反超。都说到了高三下学期就会尘埃落定，我相信那一定是外人的误解，在高考之前，没有“稳了”一说。 张福在班会上分析了高三以来大家的成绩，同时在ppt上写了分析报告，用折线图来表示部分同学的进步幅度，我很荣幸的成了其中一个典型。 望着忽上忽下的排名波动，本以为我的大起大落是最大的，没想到黄静竹更大，她从末尾的48名冲到了23名，压了杨春一头。 “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是进步最快的，如果光看名次的波动，你其实还好。”艾茜文望着ppt上面的数据，歪过头对我说道：“你可要加油了，老杨有冲进前五了，你居然退步了。”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经过张福的讲解，才知道很多同学高三突然发力，以前一直很稳定的排名，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动。除了前三名还能保持外，很多排名靠前的同学，都被挤下去了。 “我以为对手是前十名，可是现在看起来，远远低估了后面同学的毅力。”我揉了揉额头，压力真大啊，逆袭这种事，还真是说发生就发生，高三最不缺的就是奇迹了。 “不过也别灰心，从上次月考你退步以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比平时努力多了，这次期末考，一定能进步的。”艾茜文给我鼓励道。 人总是突然之间就长大了，自从退步到19名的时候，内心就开始恐惧，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不能实现上同一所大学的梦想。于是真正开始不舍昼夜，最好的证据，就是额头上冒出的痘痘，我也开始内分泌紊乱了？ “通过刚才的分析，同学们可以发现，只要我们坚持努力不放弃，是可以创造奇迹的，刚刚提到几个同学就是典型，他们的成绩段并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进步飞速，希望这几位同学继续努力，也希望其他同学能赶超他们，不到最后一刻，就决不放弃。”张福在讲台上，此刻正发着光，是投影打上去的。 “张福真是有心了，我想没有人关心过其他同学到底怎么样了吧。他却注意到排名的变化，其实这次高考，也是对他这个班主任的考察吧。”艾茜文放下手中的笔，认真的听张福讲励志鸡汤。 经过艾茜文这么一分析，我才发现还真是如此，难怪张福这么亢奋，不光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证明他是一个好老师，证明“和学生做朋友”的价值导向是对的。 “你居然有心情听张福说废话，现在不该是争分夺秒的做题？”我好奇的问了问，以往艾茜文都把张福的鸡汤当背景音自动过滤掉。 艾茜文冲我笑了笑，“突然想到，我们还能在听几次张福絮絮叨叨的废话呢！所以能听就听咯。” 还真是如此，我望向讲台上的张福，一如两年前的愣头小伙，还是那般充满激情，不知疲倦。“他快结婚了吧？” “嗯。”艾茜文点了点头，“听说新家已经准备装修了，三月份开工，正好是我们开学的时候。那时候可够他忙了，希望不会因为我们，耽误工期吧。” 高考过后，我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 高考过后，张福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 高考过后，大家各自珍重！我们这一届无疑是幸运的，参与到了张福最重要的人生时刻，他的第一届学生，他的第一次……额，他的婚姻。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前几天我联系了孙小洁同学！”张福的鸡汤散完以后，又立刻换到另一个主题，中间一点过渡都没有，这在写作文里面是大忌啊。 “孙小洁同学已经融入了新的学习生活，成绩在当地非常不错。她要我向同学们问好，希望大家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张福笑了笑，虽然看不见孙小洁参加高考，但好歹是自己教过的学生，能够走出阴霾，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孙小洁的事情在我脑海中回荡，虽然接触不深，但她的离开，无疑是一件大事，一句话就可以让事情无法挽回，这个世界，有些时候还挺残酷的！ “幸好以前校庆的时候，拍下了每个同学的照片。”艾茜文自豪的说道。 我也笑了笑，“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提前帮大家拍了照片，学霸就是学霸。” “那是！”艾茜文十分得意。 “我提孙小洁，一是因为和大家同学一场，她的近况，我希望同学们都能知道，二是希望同学们不信谣不传谣，都明白吧！”张福在讲台上严肃的说道。 “明白！”很多同学笑着回答道。张福的意思说的很清楚，管住嘴不乱说。 “下周就期末考试了，希望同学们都能摆正心态，积极应考，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还是那句话，考的好的不要骄傲，没考好的也不要灰心。”下课铃响起，张福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 我收拾起书包，尽量多塞一些书，因为是冬天，又临近期末考，所以取消了晚自习。“下周见！” “下周见，你要加油考，我看好你。”艾茜文一如既往给我鼓励。 “嗯，我一定会追上你的！”我郑重点头，从小到大，虽有波折，但每次都能心想事成，比如考进新宇，比如和徐彬彬拉近关系，比如半年以后的高考…… 第四百八十二章 期末考试 整个周末我都在家复习，翻着各种教辅书，其实里面的内容心里全都有数，不过是因为整个知识大纲全在上面，这点倒是比教科书方便许多。 这次考试结束后，真的就迎来最后一个学期了。整个人的心态都有些郁闷，虽然平时总叫苦，但是这样的日子再来十年，其实我也愿意，或许是苦中作乐罢，又或许是艾茜文在军训时说过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已经差不多快九点了，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悉窣声，台灯的光照范围刚好辐射在书本上，我一页一页翻着书，就像这三年的日志一般，很多知识点都充满回忆。对它们的理解也在发生变化，从死记硬背，到明白其中的深刻内涵。 各种知识在眼前掠过，公式也好，定理也罢，一个偌大的画面浮现在脑中，有比萨斜塔上下落的两个铁球，有在光滑平面永不停歇的滚动小球。 有显微镜下蠕动的微生物，有原子相互碰撞，又去碰撞新的原子，最终失控形成壮烈的蘑菇云。还有一条正弦函数有规律的摆动，像极了医院里的心电图监测。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一声轻响，门被推开，我妈端来一碗燕麦片，里面是鲜牛奶，香浓的奶味扑鼻而来。“饿了吧，吃点东西！” 我放下书本，看了一眼燕麦片，叹了一口气。两个小时以前吃的晚饭还没消化呢，还来！ “放着吧，我等会儿吃！”我靠在椅子上，随口说了句。 “不行，一会儿就冷了！” 我揉了揉额头，“冷了就有微波炉加热一下，又不是不能吃。” “会破环营养成分的！”我妈固执的说道。 还是老样子，我的话根本没用，但我也还是老样子，必须要抗争一下，“不会的，短时间加热是不会使营养物质灭活的。” “我的话不好使了是吧！”我妈双手叉腰。 “好使，好使！”我赶紧附和一句，端起燕麦就开喝，说实话这味道真不怎么样。 最近几个月家里的纯牛奶变成了鲜牛奶，我妈不知从哪个亲戚那里得知，说鲜牛奶营养更丰富，虽然不能算错，但是真没必要啊，我又不缺营养，而且今天已经喝了三次了。 我妈亲眼看着我喝完，这才收拾好碗勺，准备端走，同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考的学校或是专业啊？” “学校不确定，不过我觉得北京挺不错的！”我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肚皮。血液都往胃里集中了，继续学习大脑会出现供血不足，学习效率低下的问题的，好头疼啊，必须先玩半小时再学习了！ “什么？去什么北京啊，有什么好的！”我妈惊讶的问道。 “不然去哪？”我摊了摊手，“难道要我留在这里啊？”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再说……算了，反正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妈说完就端起盘子走了。 什么叫这里也挺好的，这里哪好了？我摇了摇头，不过仔细一想，其实这里确实也不错。算了，不想了，休息半小时在学习吧。 我顺着准考证上的考场号，找到考场。监考老师已经伫立在门口，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正在挨个检查同学们的准考证，身份证，没有身份证的用学生证代替。没带的也可以考，但试卷上要做标记，成绩单会以零分记录。 顺利通过“安检”，我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后老师来着一份名单来核实身份，确认“我”是“我”，一切都按照高考的模式进行着。在多少分钟拆封试卷，在多少分钟发放答题卡，考试铃响才能动笔。 一切都是按照高考的模式运行，学校在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和高考一致。 “只有身经百战，才能做到考试不慌！” 该死，张福的废话怎么窜进脑子里了，我直接无视掉，按照平时的习惯，先看一眼作文要求。 作文的素材是一个优秀同学因为心理素质差，导致名落孙山的故事，要求是题目自拟，诗歌除外，800字左右。 额，张福的废话好像可以写在开头。虽然这种话实在有些尴尬，但是老师们喜欢啊，所以决定了，把张福的名言放在开头。 大脑一边构思作文的形式和例子，另一边又在做选词填空。可以一心二用真是太棒了，我仿佛看见超越老杨指日可待。 考试科目的安排就是用一顿十分讲究的大餐，先是语文这道开胃菜，打开味蕾，让食材充分吊起胃口，让人对接下来的大餐更加期待。如果连开胃菜这关都过不了，那真的就与考试无缘了。 时间一晃，考试结束，我正坐在食堂吃着饭，不一会儿，艾茜文就端着餐盘做到我旁边，“考得怎么样？” 我十分得意的笑了笑，“还不错，我作文开头还用了题记，就是张福的那句话，‘只有身经百战，才能做到考试不慌’。然后引出实践的重要性，得到一个结论，不光要重视理论，也不能忽视了实践。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作文一般有两条路，一条是抒情，以优美的文字直击心灵，此为佳作。一条是说理，用严密的逻辑论证是非，此为常态。理科班的人，自然基本都是走的第二条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见艾茜文脸色难看，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语文考砸了？不要紧的，就算语文考砸了也没事，拉不开多少分的。” “我的题记和你一样！”艾茜文嘴角蠕动，早知道就不用张福的话了，该死！ 我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么有缘，随即又想到一些事，“不好，肯定还有别人也能想到。到时候阅卷老师审美疲劳，分数给得就不高，亏大了。” 艾茜文点头，“都怪张福，没事给我们灌什么鸡汤啊！” 我深表同意，甚至能想到语文的平均分整体低了几分，语文老师找张福兴师问罪的样子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更绝望了 期末考试的成绩仅仅三天就出来了，不得不佩服科任老师们的实力，这个效率真高。唯一不爽的就是，效率太高了，我还不想面对成绩。 张福虽然拿着一沓成绩单走进教室，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肯定要先说上半天的废话，交待几句假期的注意事项，然后在来点鸡汤，最后才是发成绩单。 “我先把成绩单发现去，同学们好好总结一下。”张福把成绩单递给前排的同学，让他们传下去。 “难道张福今天赶时间？”我一脸的问号，你倒是说几句废话啊，这么早发成绩干嘛，让我多活几分钟不行啊！ 成绩单到手的一瞬间，我闭上了眼睛，不管有用没用，先做祷告总没错！ “可以啊你！”艾茜文夸道。 我睁开了眼睛，看吧，祷告还是有用的。我志得意满的开始看成绩单，既然被艾茜文夸奖，那肯定是在15名之前，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是第11名，我的成绩还真是大起大落啊，这次进步了8名！ “马克思说事物的发展总是曲折向上的，我的成绩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一边看着成绩单，一边感叹，唯物主义诚不欺我也！ 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不准骄傲，以前就说过了，叫你用一学期的时间超过老杨，人家现在还是第十名，多你7分。有什么好骄傲的，明明再努把力，就可以办到了。” 我笑着回应道：“女侠教训的是，小的不敢放肆了。” “通知一件事，寒假补课从明天开始！”张福眼看成绩单发完了，等了一会儿，才在讲台上说道。 “啊，这么快啊！” “这根本就不是期末考，这是月考吧。” “天气这么冷，这个季节正是远日点，还不如等到二月份！” “我看你就是想睡懒觉吧，距离的远近对温度影响很小，主要影响因素是太阳照射角度。” …… 同学们纷纷出言抱怨，这才刚放假就补课是要闹那样？ 张福耐心的看着同学们抱怨，其实他倒是觉得早点补课好，一来是因为离高考没多少时间了，正是分秒必争的关键时候。二来是因为自己带的第一批学生就要毕业了，想多一些时间相处。 “同学们，寒假补课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今天开始补课两星期，然后回家过春节，春节七天后在回来，一直学习到开学。每天上六节课，没有晚自习，周日可以放一天假。” 张福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大家又是一顿抱怨，周末都被减半了，好惨的高三生活。 等到同学们抱怨结束后，张福脸色变得严肃，“三月开学以后就是第一次模拟考试，全省的高三学生都会参加。根据以往经验，模拟考试的排名几乎决定了宏观层面上每位同学的档次。” 听到张福这么说，我们也收起了抱怨，模拟考试以往都是传说，因为离我们很遥远，所以觉得那是别人的事。今天，总于要轮到我们去体会一下了。 看见同学们脸色上的变化，张福也是心念一动，这一天，终于接近了。 “可能有些同学还不知道模拟考意味着什么，我简单的讲解一下。所谓高考，之所以每年的分数线都在波动，并不是因为试题难度不同而导致的。 分数线划定的标准是考生，比如985的招生比例是5%，那么如果有20万考生，985最终录取人数就是1万人。所以理论上985的分数线就是高考排名前1万的分数。” 张福转身在黑板写上20万，1万，5%等数据，1万人看起来很多，其实考生的数量是很庞大的，所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说法，是很贴切的。 “老师，那我们报考别的省怎么办，难道用他们的分数线吗？这样会造成难易度失衡的问题吧。”有同学举手问道。 张福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很好，假设我们省的985是600分，那么你们要报北京的985，首先必须考过600，其次要看每个学校分到我们省的指标人数。 比如有100个名额，但是有150人报了该校，那么就按分数高低淘汰末尾的50人。所以分数线只是一个参与竞争的资格，热门院校竞争还是很大的。” 张福的话让气氛突然有些沉闷了，就算拼命考到了前面，还要保证自己领先别人才行，有时候一分就能决定命运，真的有些残酷。 “张老师，北京报考的人多吗？”我举手问道。 张福点头，“那当然，我看过以往的资料，虽然没有仔细分析过，但是北京对外地人来说，难度是很大的。同类院校中，考北京的难度应该是在第一梯队。” 张福的话让我的心沉到嗓子眼了，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现在的成绩很悬啊。如果够不到门槛就算了，偏偏能够到那个门槛，要是失败了，还挺打击人的。 艾茜文扯了扯我的衣袖，“你没问题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反正到哪都是上，不一定非要北京。”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别开玩笑了，还有一个学期，我不会拖后腿的。” 艾茜文也笑了，重重点头！ “既然大家明白了高考的选拔机制，那么就能明白模拟考的重要性了吧，你们的对手是全省的同学，看看自己在模拟考那个位置，大致就能算出能不能过线了。 虽然也有同学在下学期还能发奋努力，成绩大幅进步。但是多数同学，基本就止步于第一次模拟考的位置了。因为剩下的时间你在努力，别人也在努力，正负抵消大家都懂。” 张福的话无疑使气氛降到了最低，张福摸了摸后脑勺，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重了，还是鼓励一下大家比较好。 “同学们也别灰心，话虽如此，但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松懈，每年都有逆袭的奇迹。也有很多同学模拟考非常好，但是高考过度紧张没有发挥好的例子。另外，刚刚的5%只是为了方便计算，我们省实际的录取比例……” 张福笑了笑，“大概是例子的一半！” 更绝望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重磅炸弹 离开教室，准备回家的我被艾茜文拦住，“干嘛？” 艾茜文笑了笑，“我饿了！” 我嘴角抽搐，你是多能吃啊！还不等我说话，艾茜文就说道：“去吃碗粉吧，我请客。” 既然有人请客，我当然不会拒绝，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要了一碗牛肉粉，加了一个蛋，望着碗里一眼就能数清楚的几片肉，心中暗道：这家店是怎么做到这么久还不倒闭的？ 艾茜文丝毫不在意肉少，大口吃着粉，“没吃早饭？”我问了句。 艾茜文嘴角包着米粉，点了点头，嚼了一会儿后，才说道：“起床晚了，就没吃早饭。” “好歹在路上买个包子吃啊，再说迟到而已，张福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叹了口气，把肉片和鸡蛋夹到她的碗里，“我早上吃了太多东西，还没消化好，便宜你了。” 艾茜文眉眼含笑，“我懂！” 我白了她一眼，“快吃吧你，懂什么懂，我柯大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误会！” 艾茜文先是狼吞虎咽下一半的米粉，然后吃了一个鸡蛋，才长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店外寒风凛冽，来来往往的人都裹紧了大衣。南方的冬天，寒意总能透过衣服，御寒的手段，永远不是多穿衣服就能解决的。 “你说北方的冬天，在零下好几度，是不是比这里冷多了。”艾茜文紧了紧身子，问道。 “听说南方是因为空气湿度大，所以显得冷。北方干燥，也许比我们这里暖和吧。”说到北方，我也有些神往。哪怕是冬天，这里依旧有几抹绿色，山峦起伏的远景，我早就看腻了，一望无际的地平线，或许更有一番滋味。 “其实南方也挺好的，也不是非要去北方，你说是吧！”艾茜文笑了笑。 我心下一动，这个笨蛋，该不会是怕我压力大，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你其实吃过早餐了！”我的语气相当肯定，艾茜文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才半碗米粉，一个鸡蛋而已，只能证明她根本不饿。 “胡说八道！”艾茜文送我一个白眼。 我笑笑，伸手拉了拉她的马尾，“放心吧，虽然困难，但还有一个学期啊，我现在估计大概也能排在211的线上，眺望985吧。伸手就能够着的东西，当然也搏一把。” “可是我真的觉得南方也挺好的啊。”艾茜文嘀咕道。 “没有可是，你别和我说泄气话啊。倒是你，别到时候马失前蹄了。”我白了艾茜文一眼，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加油打气嘛，“学了那么多年，总要有个美满的结局，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幸苦付出。” 艾茜文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都加油。”然后伸出了肉肉的手指，“拉钩！” “还来！”我白了她一眼，要是拉钩有用，就不会每次考试都祈祷了。 我伸出了小拇指，嫌弃的勾了一下。 和艾茜文分开后，我站在寒风中等着公交。虽然在艾茜文面前，我表现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但自己很清楚，985的录取比例那么低，北京又是竞争激烈的地方，意味着要高出分数线很多才行啊。 虽然211也不是不可以，可还是那句话，能够着更好东西的时候，凭什么要选一个次的。艾茜文的成绩，只要发挥不失常妥妥的985，难道要让她自降身份报一个211，我怕被她家长打死！ 想着想着，突然回过神来，眼前重新开动的公交好像就是我等的那一路…… 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使其立于寒风，思前想后，彳亍不前，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我脑子里快速闪过孔子他老人家的名言警句，将知识带入生活，这是学习的至高境界了。我的水平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了，肯定暗示了自己一定化险为夷！ 我凌乱的思维找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同时迎来了下一辆公交。 刚打开家门，就听到空调外机运转的声音，声音有些响，也暗示着有一些年头了，仔细想来，也陪我度过了十来个春秋了吧。 在没有暖气的冬天，除了抖出一身正气来御寒，就只剩下空调，电暖器之类的东西了。还是北方好啊，有暖气！我心下这么想着，在一次坚定了去北京的念头。 “回来了，考的怎么样？”我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淡淡说道。 尽管我开门几乎没有动静，但是还不等我出现，我妈总能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回来了。 从玄关出来，我妈在玩着手机，我爸在看着报纸。我也没说多余的废话，直接交出成绩单，今天应该还是挺轻松的，毕竟是11名，和刚入学的40名相比，已经算是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我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行吧，勉勉强强！” 我嘴角抽搐，那一分不是自己汗水的凝结啊，感觉幸苦的劳动成果只是被打上了合格的标签。 我妈看完后，我爸也放下报纸，拿起成绩单看了看。 “不错，每一科都挺平均的，没有短板。高考考察的就是在没有短板的基础上，有尽量多的长板，现在第一步已经做到了，这已经超过了很多人。”我爸的评价就要比我妈的话更有指导意义。 “那我先回房间了，明天就要开始寒假补课。”我拿上成绩单，准备起身离开。 “怎么快？”我妈惊讶道。 我把寒假补课的时间安排说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说道：“我钱用完了，你也知道放假后学校是不提供伙食的。” 我妈白了一眼，“又是要钱是吧，省着点花。”说着数出五张百元大钞。 我把钱装进口袋，有钱的感觉真好，又可以天天吃香喝辣了，想着要不要过几天聚一聚什么的。 “韩韩啊，听说你想报考北京？”我爸重新端起报纸。 我点头，“是啊！” “虽然我不懂教育，可是你这分数，离985还有些距离啊！但留在本地，说不定可以不用高考就上985！”我爸抛出了重磅炸弹。 第四百八十五章 轻重 “什么意思，不用高考？！”我一时脑子里有些凌乱，不用高考就上985，还有这么便宜的好事？该不会告诉我其实我家十分富有，自己是隐藏的富二代，将来可以继承亿万家产吧。 “你知道自主招生吧！”我爸说道。 “听名字像是高校自己组织录取工作！”我听过一些，但不是很懂。 我爸点头，“大概就是这意思，高校组织考试，通过的同学可以免高考入学，每个高校都有自己的一套流程。我们省的x大就是先笔试，在面试。” x大，本省着名的985院校，应该是很多同学梦寐以求的大学吧，能够不高考就进入，当然是好事，可是……“这不还是要考试嘛！”我摊了摊手。 “这点你不用担心，x大负责招生的老师是我同学，你的成绩我给他看过了，笔试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要笔试过了，面试也就是打声招呼的事而已。”我爸抬起头，看向我，“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信得过嘛，这年头的同学，哪有那么靠谱！”我靠在沙发上，总算知道前段时间我妈听说我要考北京为什么惊讶了，原来他们早就暗中商量好了，就是不告诉我而已。 “这个你放心，以前那位同学有困难的时候，我帮过他，他会还我这个人情的。”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人情啊，这可是985的名额，放在外面起码值个十万、八万吧！” 我爸笑了笑，放下报纸，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烧饼而已，那个年代吃不饱穿不暖的，也算是雪中送炭了。所以现在人家投桃报李，我也不好拒绝啊！” 我一脸黑线，不好拒绝，这话我会信？而且“一个烧饼而已”，烧饼的拼音首字母……好端端的怎么骂人啊喂！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让你先参加x大自主招生的考试，就当历练一下，既然你想去北京，那我只好直说了。”我爸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走后门这种事，不是很光彩啊。 “如果我说就要去北京呢？”我的内心在滴血啊，这可是985！你在北京有没有同学啊，要不通融一下？ 我爸也是愣了一下，我妈更是急了，“韩韩，你知道高考多难吗？李阿姨家……” 我打断了我妈的说话，“我知道，李阿姨家的哥哥高考发挥失常，正重新复读呢，你说过的！” “x大和很多本地的企业都有合作，实习就可以去优质企业，将来毕业后，不论是就业还是择业，空间都很大的。而且很多同学也会留在本地发展，这些可都是人脉，都高三了，你不会不清楚人脉的重要性吧。”我爸脸色有些严肃。 我心里有些发毛，理智告诉我，我爸是对的，不管我再怎么讨厌功利的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人脉可以让我在起跑线上先人一步。 很多时候，一步领先，步步都领先。就比如老杨，因为小学当了班长，所以中学竞选的时候，老师就更倾向于选择他。高中的时候，因为有多年的班长经验，所以又是班长，大学很可能还是如此。 “可是x大那么多人都盯着，我笔试过不了，根本不存在面试啊！”我嘀咕道。 “这点不用担心，只要正常发挥，就肯定能过！”我爸的语气相当肯定，果然私底下还有其他的交易吧，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啊。 “要是东窗事发怎么办，再这么也要考虑投资收益比吧。”知识就是用来讲道理的，我把能想起来的经济学名词全给用上了开，并开始琢磨新的说词。 “根本就不存在东窗事发，又没犯法。你是靠自己的本事进的面试，面试又是很主观的，别人看你顺眼，多给几分怎么了？再说我一没请客，二没送礼，怎么也赖不到我头上。” 我爸娓娓道来，果然是老狐狸，全都安排好了，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波及不到自己。 “可是，这种走后门的行径……”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自主招生吗？”我爸话锋一转，问道。 我思考了一下，“当然是为了…选拔偏才，还有先一步网罗优秀人才啊！” 我爸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说对了一半，但是自主招生的标准是由各学校自己定的，这也算是为一些……开个方便之门吧。因为标准不统一，所以就有操作空间，可能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一些放不上台面的潜规则。说多了也不好，反正你要是笔试过不了，一切自然免谈。会在规则内操作的，不会连累任何人，这点可以放心。” 说实话，我还是很动心的，这么多年来，我的人生被划定好了轨迹，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就行。大到将来，小到艾茜文给我规划的学习计划。 可是，徐彬彬、林夕涵、艾茜文她们都有去北京，我虽然比不上她们，也不能落于人后啊。呵，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傻，明明有个确定的前程不走，非要去走一条看不到未来的路。 我还是摇了摇头，很坚定的。 我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正准备开口，被我爸制止了，“如果考上x大，假期可以去考驾照。等到了开学，再买一辆30万左右的车。平时周末可以和同学出去兜风，在同学中间既有面子，也很方便，这是我的计划，你觉得呢？” 不得不说我爸的话，处处充满诱惑，不用高考就能上985，这意味着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幸苦；意味着不用像孙小洁那样冒着被举报的风险，就能拥有她拥有的。 不管怎么说，x大都对得起我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没有风险，一本万利。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痛快的答应下来。如果不是脑海中闪出的那个人影！ 我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去北京！” 我妈脸色一变再变，“够了，都这么大了，要分得清轻重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 晨跑 我妈的声音盖过了空调外机发出的轰鸣声，嘴唇有些颤抖，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沉闷，谁也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我爸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顿时准备开口说出一些高大上的名词，但是我爸打断了我，“公平正义之类的，就别说了，没有原因你是不会这样的。” 我爸一开口就堵住了我的话，站在道德高地确实很爽，可谁又真的信呢？我要是说自己想要守护规则，守护秩序，恐怕说到一半，自己都会忍不住笑的吧。 我眼珠一转，就说道：“我自己能考上，当然没必要。” “自己能考上？你这成绩最多也就211，985也就半只脚跨进了而已，而且北京的竞争可不比x大，本地的大学对本地生源有优惠，你要是报x大可能还有点希望，去北京是不可能上985的。” 我爸毫不避讳的打击我，然后又说道：“虽然211也许可以，但能上更好的，干嘛要选择次的？” “我考新宇的时候，你们不也觉得上不了嘛，现在我不光上了新宇，还从末尾冲上了第11名，所以说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绝对的。” 幸好自己还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不然就真的口说无凭了。 我爸叹了一口气，对我挥了挥手：“算了，随便你吧。x大的自招考试在3月份，你如果改变主意就和我说。” 我听到我爸的话，飞快的逃回房间，这里真的一刻都不能待了，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反悔，大人们翻脸比翻书还快。 见我溜进房间，我爸哼了一声，重新拿起报纸，继续端详起来。 “不在劝劝啊？” “不了，反正他也不会说实话，就算考不上985，应该也能上211的，我们就别添乱了。” “这怎么能是添乱？他这么小，那里懂得这些是非，在x大可以积累多少人脉啊，这些东西等到毕业了他就明白了，现在我不懂，就应该我们帮他做决定。” 我爸摇了摇头，“又不可能逼他去x大，他要是笔试乱答，我们能怎么办？” “要不找x大校长商量一下？他不是刚好有个项目要你们审核……” 我爸摇了摇头，翻了一页报纸，“确实可以通过校长走特招，但是现在还是不要了。未来一段时间，上面要有大动作，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触碰高压线。”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我爸白了一眼我妈，抖了抖报纸，“上面说的，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已经开始暗流涌动了，如果有人送礼什么的，千万别收，容易出事。” “知道了，我们时候收过礼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罢，起身准备做饭。 我关上房门，长出了一口气，“挺过去了！” 刚才我脑海里面浮现了一个画面，是高一寒假是和艾茜文一起看过的电影——《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柯景腾和沈佳宜高中毕业后，因为异地上学，所以没能敌过时间的洗礼。该死的是，我也姓柯，所以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现在的成绩，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啊！”我望着天花板叹道。 这么多年的学习生涯，我早就明白了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就差一步，但那一步却一直无法企及，望的见却摸不着。 这就是所谓的瓶颈，高二迟迟无法冲进前三十名就是因为瓶颈，后来的前二十名虽然屡屡失败，但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又瓶颈的存在，直到今天，我隐隐有种感觉，前十名将是新的瓶颈。 第二天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就上学去了。虽然是假期补课，但作息和平时没有区别，就连早读课都没有取消。但奇怪的是，在课表上早读课没有在分为英语和语文，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了不在第一天就迟到，我可是抖擞了精神，强忍着睡意才起床的。不得不说这天气真的很冷，我裹紧了身子，未来两周都要起这么早，真有点折磨人。 “早啊！”艾茜文正在座位上啃着面包。 “没吃早饭啊？”我随口问道。一看就知道艾茜文懒床了，不过能换来半小时的休息也挺好的，要不明天也学学她？ 这时候张福走进了教室，“大家都来了啊，那正好，都到操场去站队吧。” “为什么啊，不是早读吗？”众人不解。 张福挠了挠头，“打印课表的时候输错了，其实是晨跑！” “我去，怎么能输错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我还没吃早饭啊！” “张老师，地理老师说过晨跑不健康，因为早上气温刚刚回升，有害物质会慢慢随着热量抬升，这时候跑步，脏东西全吸进肺里了。” “张老师我觉得头疼，请个假可以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又论理的，又求情的，不一而足。 “我觉得张福是故意的，他怕说真话我们故意迟到！”我无不恶意的猜想着。 “我觉得你说得对，张福小心机太多了。”艾茜文一口吃完面包，早知道在家里吃了早餐再走的。 张福拍了拍讲台，“好了同学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晨跑不光能锻炼你们的耐力，适当锻炼还能提高意志力，促进血液循环，增加免疫力，对于提振信心也是有用的。 最重要的是，这是学校的要求，你们以为我想啊，三十岁以下的老师要跟着跑，起到带头作用，我和你们一样委屈！” 张福居然连委屈都用上了，看着他有些微微发福的身材，还真有几分委屈呢！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也只好在张福的统一领导下，慢慢来到操场。已经陆续有班级聚集，放眼望去，多是一些看着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熟面孔。 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好像很久没有一起聚在一起，打个照面了，都透出疲态，看得出来身上都背着名为“高考”的大山。 等所有学生全部就位以后，教导主任缓缓走上主席台，清了清嗓子，在话筒前“喂、喂、喂”的，喂个不停。 第四百八十七章 知行合一 “各位高三的学子们，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大家，我们大家都知道，时间不多了，离高考也就百十来天。所以我们才会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依旧聚在一起，博一个锦绣前程。” 教导主任在主席台上给我们打气，一整寒风吹过，甚至可以从喇叭里听出主任他有些瑟瑟发抖，头上的一缕头发更是迎风竖立，犹如主任口中的“坚强不屈”之姿态。 “每年寒假补课，我们都会组织高三的同学晨跑，一则是因为强健体魄之需要。高考不光是智力上的较量，同时也是心态，身体的较量，只有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能应对……”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同学们都裹紧了身子，教导主任的话真多，晨跑的意义谁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编也能编出好几条出来，赶紧念完让我们动起来，站着不动是真的冷。 好在教导主任匆匆念完后，简单做了一个结尾，然后就让个班主任自由组织。 “同学们，那我们先跑十圈吧，怎么样？”张福热情洋溢，完全看不出在教室时候的那种委屈感，真是一个戏精啊，特意表演给别人看的吧。 “张老师，少一点啊，一开始就这么猛很容易出事的，我真的没吃早饭啊。” “就是啊，我看五圈差不多了！” “我觉得应该三圈！” 虽然张福充满热情，但是很快就被同学们浇了一盆冷水，但也丝毫没有气馁，而是说道：“那我们暂定为五圈，到时候还有余力的同学可以继续跑。” 咦，张福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说动了，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果然刚刚的十圈是用来唬人的。我左看右看，教导主任早就走了，他这戏白做了，因为看戏的人不在啊。 我摇了摇头，对张福还颇有些鄙视，你这戏没做成就算了，要是做成了其他同事会认为你是马屁精的。 一时之间，操场显得有几分凌乱，毕竟这么多人呢。张福带头跑在前面，自从严启文离校后，体育委员就有老杨兼任了，所以现在他虽然也累的满头是汗的，但也只能忍着了，估计心里早就充满了委屈，自己干嘛要接手体委这个烂摊子啊。 “同学们，我们要不要喊口号！”张福这个愣头青在跑完一圈后，也许是见现场太冷清了，突发奇想的说道。 “好啊！” “干脆就喊七班最棒，七班必胜吧！” “要不然喊干翻二班也行！” 张福的话刚一说出口，周围其他班的同学纷纷赞成，同时还不忘给我们出主意，想口号！心肠之热，真是感天动地，谁说高三学生都很冷漠的，明明大家都很友爱嘛！ 我们班的人则纷纷一脸黑线，“张老师别啊！”“咱们回教室喊行不，喊多久都成！”“实在不行，跑十圈也成啊，就是千万不要喊口号！”丢不起那人。 张福没料到自己的突然奇想居然能得到这么多同学的响应，顿有有些飘了，不过管自己班的同学如何反对，想了一个自认为很妥当的口号：“大家一起跟我喊，高考必胜！高考加油！” 我们更是一脸黑线，张福玩真的啊！ 见没人有动静，张福对身后的同学说道：“老杨你是班长，现在又是体育委员，要起到带头作用。我高三的时候，全年级都跟着喊的。其他班的同学也一起来，大家一起为高考加油！” “哈哈哈，行，给七班一个面子，高考加油！” “高考必胜，七班加油！” “七班的一起来，高考加油，七班加油！哈哈哈……” 我们班的没怎么喊，周围倒是一片欢乐，充满了愉快的气氛，张福真是个好人，牺牲自己，娱乐大家，摊上这样的班主任，除了摊手外，还能怎么办！ 在其他位置的同学见了我们欢快的样子，也纷纷投出好奇的目光，尤其是那句“七班加油！七班必胜！”这七班在搞什么幺蛾子？ 有些爱凑热闹的同学，见七班那边如此欢快，也跟着喊出了“七班加油！”，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帮忙加油打气是可以的。 见到几处纷纷喊出“七班加油”的口号，我们这边的非七班同学更欢快了，喊声更大，其他几处当然也不甘示弱。于是乎，七班成了同学们“关爱”的对象！ 而张福也志得意满，完全没有发现我们写满尴尬的脸。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喊出了“干翻二班！”，得到了周围人的响应，于是口号的主体开始从七班变成二班。 对于这一切，二班当然不能忍，于是又喊出了“二班必胜！”“二班不败！”之类的口号。 二班是理科重点班，那文科重点班的一班自然就成了文科班讨伐的对象，很快也被卷了进来，各种光怪离奇的口号纷纷出现，一时之间才发现，原来大家的想象力这么棒。 沉闷的晨跑突然就变成了喊口号大赛，我们七班的同学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不是最尬尴的了。这时候张福回过头来，“我们不能输啊，同学们有什么好的口号没？” “没有！！！”异口同声，整齐划一。 “张老师跑快一些吧，我们跑的有些慢，起不到锻炼的作用！” “就是啊，早点跑满五圈，好回去休息。” 为了不让张福在搞事情，我们决定让张福没空说话，于是加快了速度，只要够快，把张福远远的甩在后面，就不用担心他乱来了。 “喂，你们等等啊，晨跑的意义在于持久，不在于快。”张福在后面伸手喊道，“整个早读的时间都是用来晨跑的，就算跑完五圈也不能回教室，休息一下还要接着跑，你们听见了没？” 张福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然后在后面慢慢走圈，这帮孩子真是精力旺盛，果然是自己的口号起到了作用。以前就常常教育他们，不要光喊口号，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他们总算悟出了“知行合一”的道理，不说，先做！ 第四百八十八章 胡天贵归来 经过二十分钟的晨跑，确实很有效果，回到教室就想趴着睡觉，一点都不想动了。 “晨跑只会带来反作用，绝对的！”我趴在桌上，浑身都有些酸痛。第一节是数学，所以张福也跟着进了教室，跟我们一样，他也是趴在讲台上的。 不管张福嘴里说过再多的鸡汤，一遇到现实，还是立刻被打回了原形。和我们不同的是，他连哀嚎都不行，不然太有损形象了。 “同学们，以后先集中跑五圈，然后大家在根据自己的能力灵活调整，还是那句话，晨跑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我就觉得精神多了。”张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了起来。 “老师，这话你自己信吗？”一个同学在台下问道。 张福直起身子，“当然信啊，我觉得的身体有使不完的劲，我只是口号喊多了，有些累。下次我们要小点声，科学用嗓，科学防护。” 张福不提口号还好，一提口号就让我们回忆起了噩梦，。“老师，我听说跑步伤膝盖，科学跑步也很重要啊。”“是啊老师，给我们讲讲怎么科学跑步吧。”…… 为了让张福不在继续纠结喊口号的事，全班同学难得主动和张福搭话，以期分散他的注意力。 张福若有所思，“这样啊，我也不是很懂，可是体育老师又没来上课。一会儿有空的时候，我去网上查查看吧。” 众人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张福糊弄过去了。 “我们来想一个符合咱班精神风貌的口号吧，我觉得应该主意以前几点，一要朗朗上口，二要简洁明了，三要积极向上，同学们有什么意见没？” “老师，要不我们上课吧，这点时间也不能浪费啊？” “是啊是啊，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下课时间应该充分利用起来。” …… 张福虽然浑身酸痛，但一见到同学们这么热情的要求学习，就觉得十分感人。这就是青春啊，要是自己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有这种觉悟，会在上一层楼的。身体里顿时涌出力气，浑身上下也不酸痛了。 “好，既然同学们这么热爱学习，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上课！”张福站起身子，准备教书育人。 一天中午，我正利用午休的时间做物理题，正抓耳挠腮中，不是因为没头绪，而是头绪太多，一团乱麻。 “怎么样，这道题有意思吧！”艾茜文嘴角含笑，“最近你学习的主动性很高啊，以往对难题都是避而不做，现在居然主动找历年高考中的难题做，表现很好哦。” 我把笔一扔，头往后仰，“我试过三种方法了，可是做到一半发现根本行不通。这些出题人也真可恶，故意给一些是是而非的东西，引诱我走歪路。”如果我说不努力一点就要去985了，会被打的吧！ “你以前常常说我不重要的课学其他科目很酷，今天你语文课也在做题，感觉怎么样？”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只是看起来酷，实际上沉浸其中的时候，根本管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前还一直羡慕艾茜文在课堂上嚣张的干其他事，现在自己也这么做一回，也不过如此。 “林夕涵，李朝秦又来找你了！”一个同学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抬头望去，果然又是李朝秦这厮，他也不嫌累。 我白了后面的人一眼，“这次期末考他抢走了你的第一名，你怎么还笑嘻嘻的，我要是你，就跟他不共戴天。” 林夕涵瞪了我一眼，“看你那小气样就知道没当过第一！”说完便往教室外面走去，脚步还有些轻快。 艾茜文掩嘴笑道：“估计她在后悔来我们七班了吧。” “谁说不是呢，闹了半天又和好了，多没劲啊！如果林夕涵不来咱们七班，我现在就是第十名了！”我无不恶意的说道。 同时看了一眼眼前的难题，闲聊归闲聊，难题还是要做的，为了不上985！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倩走到这边来，对我说道：“你日思夜想的人回来了。” 我一愣，世界上还有人能让本汗日思夜想？ 见我没反应，张倩也只好摇摇头，说道：“胡天贵他回来了，就等着我们补课结束后请吃饭呢！” “福贵他回来了啊，那真是太好了，可以免费蹭一顿了！”我兴奋的搓搓手。既然他是有收入的人了，一定要让他大出血才行。 “对了，上次我们学习小组的成员你们都通知一下，他打算在补完课的最后一天请我们，还是原来那家火锅店，还是吃羊肉，应该没意见吧？”张倩看了看我，还有艾茜文和林栋梁。 “没意见，就是你叫他多准备一些钱，最近脑子消耗大，可能要吃不少肉。”我笑了笑。 张倩点头，“放心吧，他这次回来带了很多礼物，那暴发户的样子，也算吐气扬眉了，一顿火锅应该能应付。” 我指了指自己，“礼物有我的吗？” “有你什么事！”张倩白了我一眼，然后扑哧一声笑了。 我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把他当兄弟，他把我转头忘，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对了，听说开学以后有不少大学都会组织招生考试，你们有没有兴趣试一下？”张倩突然问道。 “听谁说的？”林栋梁问道，显然他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胡天贵的战友告诉他的，然后他告诉我。现在估计他正在网吧查资料吧，或者在打游戏！”张倩耸耸肩，继续说道：“听过三月份x大要举行自主招生考试，我想去试试！” 望着张倩跃跃欲试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不去参加果然是正确的，用走后门的方式剥夺别人的机会，我不喜欢。 “我不去。”我和艾茜文同时说道，然后我们相视一笑，笑了。 “难吗？我想去试试！”林栋梁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张倩看了眼我和艾茜文，然后转头对林栋梁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没损失，报名的时候我叫你好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买光了 寒假第一阶段的最后一节课终于结束了，我背上书包，伸了个懒腰，“为了这顿饭，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一定要吃垮胡天贵。“我立下了豪言壮语。 和徐彬彬汇合后，我们一起来到火锅店，刚跨进门就闻到各种肉香，还有火锅的飘香，果然只要是免费的，不管什么都香。 “哈哈，你们来了！”胡天贵在一个包间门口探出脑袋，冲我们挥了挥手。 来到包间后，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笑，哈哈大笑。“福贵你的寸头也太搞笑了吧，还是以前的非主流帅！” 胡天贵用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那啥，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挺蠢的。” 我也用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然后对艾茜文说道：“还挺扎手的，你试试？” 艾茜文点头，“好啊！”刚伸手准备摸，胡天贵就跳开了，“别乱来，我是有原则的。” “切，小气！”艾茜文吐槽一句。 “快坐吧，服务员，上菜！”胡天贵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走到包厢门口冲服务员喊道。 胡天贵这一年的变化还挺大的，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也能和我们打闹到一块了，最主要的是没那么自卑了。以前的他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不是因为他生性冷淡，而是觉得和我坐在一起，很别扭。 像是想起什么，胡天贵刚坐下有起身朝门口走去，“再来两件啤酒！” 我们几个一脸黑线，我赶忙阻止道：“别乱来，我们可都还没成年，把啤酒换成饮料。” 胡天贵惊讶的说道：“上次不说了这次喝翻你们？” “谁同意了？绝无此事！”我立即摇头，虽然记不清自己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喝酒的，晚上还是学习呢！ “别叫啤酒，你也别喝！“张倩皱眉。 胡天贵神色一凛，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样不妥！”然后再次起身叫服务员换成可乐。 一番忙活后，终于迎来了一大锅火锅，还有各种配菜，比上次请他的那顿丰富多了。 我满意的点头，“福贵啊，你人还是很好的，不光把老杨打了，还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错不错。” 胡天贵低头笑了笑，“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想想，当时太冲动了。今天都忘了请老杨，要不现在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请客，给他道歉，叫他打车过来，我报销！” 看着胡天贵态度如此谦卑，我一时愣在了当场，直到确认他是真的想给老杨道歉，我立马阻止了，“别叫老杨，难道还要我们等他来在吃啊？再说了你打得好，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千万不要手软。” 胡天贵也是一愣，然后说道：“可他毕竟是你们班长啊，我队里的班长有时候我也恨得牙痒痒，但现在想想，其实都是好人。” 被胡天贵这么一说，倒显得我小气了，艾茜文更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再说：说不过了吧，叫你总是冤枉老杨。 我呵呵一笑，立刻转移的话题，“我还以为你会穿军装来，再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开开眼界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胡天贵的脸色立刻就萎了，叹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随便穿那一身行头了。” 胡天贵的话让我我们一惊，林栋梁问道：“是因为大家都来找你帮忙？” 人们总是对穿制服的人有好感，所以我和林栋梁一样，估摸着应该是大家都来找他帮忙，小到提行李箱，大到抓小偷啥的。 胡天贵咬了一口肉，然后冲我们说道：“知道什么是春运吗？” “知道啊，去年春运总共发送34亿人次，铁路2.25亿人次，公路31亿人次，总体来看，春运任务依旧严峻。想知道这里面蕴含的马克思主义原理吗？”徐彬彬笑着向我们问道。 被马克思主义支配的恐惧，本能的使我们所有人都立刻摇头。文科都这么无聊的吗，居然背这样详细的数据，真是恐怖如斯！ 胡天贵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是继续说吧，刚刚你们说的那些数据我也不懂，但是亲自经历一遍就懂了。那真的就是人挤人啊，火车站外面排起了长龙不说，就连里面也是，好多农民工朋友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还都背着一个大包袱，大的很夸张那种。 进了列车后，过道几乎就被堵死了，关键这还不是一个，而是好多个。所以每次上厕所都是煎熬，就算经历这些障碍来到厕所旁，也几乎都不是空着的，上个厕所要好几个小时一点都不夸张。” 胡天贵绘声绘色的说着春运的恐怖，听他的描述，我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现在肾不好？”毕竟要憋好几个小时的尿，估计轮到自己都憋回去了吧。 胡天贵脸色一红，“哪有此事！” 艾茜文也敲了一下我的头，“别打岔！” 其他人也瞪了我一眼，好吧，我默默的吃饭，不插嘴了。 “唉，本来我是坐票的，可是因为这身行头，上来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你说我让不让？我不让吧，别人都盯着我，我让吧，自己就只能站着了。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坐在地上，影响不好。” “所以你站了十几个小时？”张倩有些不可思议，问出了声。 胡天贵憨厚一笑，“哪能啊，我和一些老乡攀谈，然后就趁机坐在他们的大包行李上了。其实就算是站十几个小时，也能坚持，刚去部队的三个月里，天天这么训练，也不算什么。” 胡天贵对自己的遭遇不以为意，又大口吃了一块羊肉，然后喝完半杯子可乐，“真的不喝点酒吗？很好喝的！” 我瞪了他一眼，“不喝，记住你的身份，怎么能劝未成年人喝酒！其实你应该定卧铺的，虽然贵一些，但是那里面没有无关人员，你也不用让。” 胡天贵摇了摇头，道一声：“可惜了！”不知是在可惜不能喝酒，还是可惜没有人陪他喝酒。接着又自问自答：“买不到卧铺票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被你们这些学生买光了！” 第四百九十章 喝酒不好 胡天贵摇了摇头，道一声：“可惜了！”不知是在可惜不能喝酒，还是可惜没有人陪他喝酒。然后又自问自答：“买不到卧铺票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被你们这些学生买光了！” 听到胡天贵这么说，我撇了撇嘴，“你指的是大学生吧，我还是高中生，别乱扣帽子啊！我听说在网上就能买票，你又不是不会上网，点点鼠标而已，下次记得在网上买，还有不要穿那身行头了。” 胡天贵苦笑一声，“抢不到啊，我们部队的系统是不联外网的，因为大家都要回家，所以只在规定的时间内联网，卧铺早被黄牛和那些个大学生抢走了。” “不是还可以到站点排队买票的嘛，你要是愿意排一个通宵，应该也能买到票。”我又出了一个主意。 胡天贵白了我一眼，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学生思维了，和我聊天的老乡们说的很清楚，他们就是通宵排队的，结果连个坐票都没有，他们又不会网上买票，不像我们点几下鼠标就行，人间百态啊！” 望着胡天贵的叹息，我嘴角抽搐，“这也没办法啊，供给有限，需求太多，所以说发展才是硬道理。” “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徐彬彬说道。 我嘴角乖巧的连抽搐一下都没有，可不敢反驳文科大神，“愿闻其详！” “你想啊，如果你买不到卧铺会怎么办？” 面对徐彬彬的提问，我一脸懵懂，“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买机票啊！” 徐彬彬脸色一沉，瞪了我一眼，“假设你只能做火车！” 我心里好委屈啊，明明是你问我怎么办的，说实话你又瞪我，我哪里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找黄牛啊，就算价格翻一倍应该也没有机票贵吧，这么一想比飞机划算。” 我自以为这个答案非常棒，因为还省了钱，真是勤俭持家小能手，迎接我的却是沉默！ 扑哧，林夕涵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子一定是故意和你作对的！” 我也知道自己的答案没法让徐彬彬发挥，只好冲林夕涵瞪了一眼，“那你来说。” “我当然是买坐票，甚至是站票。然后找个机会大骂铁道部，严厉斥责他们把票买个黄牛，变相涨价，不顾经济发展的大好局面，只为谋取个人私利。” 林夕涵一番话义正词严，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如果是她，肯定转头就买飞机票了。 徐彬彬冲林夕涵点了点头，然后又瞪我一眼，才继续说道：“因为大学生在网上的声量最大，又懂得很多乱七八糟的维权手段，一个不满意就到处投诉。所以当然要伺候好他们，这也就导致了网上能购买到更多的优质票。 因为票的总量有限，网上的票多了，线下站点的票就少，所以哪怕排通宵的夜，也只有站票。” 徐彬彬深入浅出的把道理讲得明明白白的，我也点了点头，然后又有疑问：“可是我刚刚没说错啊，你只是解释了深层次的现象，但归根到底还是供求关系的问题，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徐彬彬瞪了我一眼，就你话多！ 我缩了缩脑袋，明明是你自己审题不清，怪我咯！ 这时候胡天贵一排桌子，“我懂了，还真想你说的那样。要是大家都会在网上买票就好了。好学生就是不一样，说的话简单易懂，哪像有些人，扯些乱七八糟的这关系，那关系的。” 我脸色一黑，胡天贵说的一定是我。 我们又听胡天贵讲了很多他在部队的事情，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幸苦。 菜已经吃了一半了，大家都红光满面的，胡天贵的生活更是激起了我们对未来的想象，果然还是当个学生好啊，这是我发自心底的声音。 “今天我也许有机会带大学新生军训，你们都打算考哪里？也许我可以当你们教官。”胡天贵脱了外衣，挽起手臂继续大口吃肉，同时嘴里喊着：“老板，再来两斤羊肉！” 对于他的行为，我十分欣赏，又有更多的肉吃了。 “北京。”我和艾茜文、徐彬彬、林夕涵相继说道。 对于我们都去北京，胡天贵也有些意外，然后看向张倩，“你也去北京？” 张倩摇了摇头，“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放着只要学校好，专业好就行了。如果能在本地就更好了。” 这时候林栋梁也说道：“我也是，能够让自己的分数最大化，不浪费每一分，不辜负这么多年的学习就行。所以我和张倩决定参加x大的自考。” “x大啊！”胡天贵一脸向往，“那是我们省最好的大学了，你们刚好又在最好的高中，肯定没问题的。” 虽然胡天贵没有选择读书深造，但是他眼中的那一丝遗憾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如果可以选择，也许他也想和我们一样吧。 “要是我打算留下这里，一定也去x大的自招碰碰运气。”徐彬彬笑了笑。 “哈哈，我也是。”艾茜文刚才一直在吃东西，这下终于吃饱了，就她桌子前面的骨头最多，真是能吃。 “我也是。”我附和一句。 “就你？”艾茜文白了我一眼，“你估计还差个一、二十分吧。” 我微微一笑，“我肯定能考上x大，可惜已经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了。” “你们是我认识的学习最好的朋友，什么也别说，不管大家今后在那里，只要每年回来能聚上一聚，我就觉得开心。”胡天贵豪迈的说道。 我笑了笑：“我们就是萍水相逢，你怎么就拿我们当朋友了！” “我也不做作了，我家境不好，你们是第一个请我吃大餐的，虽然你们觉得没什么，但我是记在心里的。下次有机会聚餐，你们应该就成年了，到时候不醉不归！” 我耸耸肩，“到时候在说吧。” “哈哈哈，我知道你们是好学生，不喝酒。但是喝几次你们就会知道那滋味了。” “喝酒不好！”张倩皱眉说道。 “对，喝酒不好！下次咱们还喝可乐！”胡天贵立刻改口。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我不需要 胡天贵的改口在其他人眼里是很怂的，不过我是知道内情的，张倩的爸爸十分好酒，所以导致张倩对于喝酒一事十分抵触，偏偏胡天贵还一直往枪口上撞。 “福贵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都以可乐代酒，岂不美哉！”我还是决定帮一把这个莽撞的小伙子。 胡天贵举起可乐，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说罢便一饮而尽。 胡天贵为人豪爽，我都没有说咱们干了他就自觉的把一杯可乐喝完，中途还险些呛着，我有些发楞，自己要不要跟啊？ “怎么着，别人都干了你好意思嘛！”林夕涵见状，主动搞事情。 我脸不红心不跳，轻抿一口，冲林夕涵笑道：“你看，我好意思的！” 揶揄了林夕涵后，我又冲胡天贵问道：“福贵啊，是不是别人敬你酒就都一口闷的，这样不好，还是要讲究策略。” 胡天贵挠了挠头，“别人看得起我才敬的酒，我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啊。而且大家都是一个班战友，就是要这样才好。” “那我刚刚只是小小抿一口，你会介意吗？” “不会！”胡天贵摇了摇头，“我知道咱们不一样，你们都是文化人，如果不想喝，我道理讲不过的。但是在我们那里，只要放了假没事做，如果光讲道理不喝酒，会融不进去的。” 胡天贵的话倒是让我一愣，本来还想告诉他，不要谁敬他都干了，要学会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结果他居然想得这么明白，自己倒是瞎操心了。 我笑了笑，望着手里的杯子，对胡天贵说道：“幸好这不是酒，那我就按你的规矩来一次。”说完也是一口喝完，碳酸饮料在嘴里不断跳动，一直到喉咙，然后到胃里，都能感觉出一丝辛辣一丝冰凉。 胡天贵也咧嘴一笑，但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摸了摸他的寸头。 “对了，我一直叫你福贵你怎么都不纠正了？”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好奇的，感觉像是少了一个乐子。 “嘿嘿，我们班长说过一句话：如果对方是在胡搅蛮缠，那就不要理会！” 我一脸黑线，意思是我在胡搅蛮缠？而且胡天贵一直在心里鄙视我这样的行为，但就是不说！ “哈哈哈，这话说的好。”林夕涵拍手称快。一时之间，包间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小时，几乎都是摸着肚子走出来的，感觉自己又重了几斤，然后便是各回各家。胡天贵还很贴心的把我们打的，然后预付车费，那全然不计成本的淳朴摸样，让人忍不住想天天让他请客。 张倩和胡天贵走在最后，下了车，来到一群低矮的平房的边上。张倩走在前面，胡天贵跟在身后，谁都没有说话。 眼看着张倩要走进胡同了，胡天贵忍不住叫道：“倩倩！” 张倩眉头有些皱，转过头去，“说多少次了，我有名字！” 胡天贵不以为意，只是笑笑，“你的这帮朋友还真够意思，尤其是这个柯韩，当他把那一杯可乐全部喝完的时候，我真的有点意外！” 张倩冷冷的说道：“你以前说过他们城里人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怎么又改注意了？” 胡天贵挠了挠头，“好吧，我也说实话好了，因为我以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都比不上他们，所以才那样说的。 虽然你们都比我聪明，但是现在我有收入了，你们没有。我在保家卫国，保护你们的安全，所以我觉得自己也不比你们差了。” 张倩点点头，“这样很好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你本来就不比任何人差。” 胡天贵听到张倩的话后，心里一阵激动，但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就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张倩转身准备继续往回走。 “那个，你想不想去外地上大学啊？”胡天贵在后面说道。 ……张倩立在原地没动，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你想去外地，比如北京或是其他地方，我可以帮你，我现在有收入了，听说大学生一个月要花两、三千块，我在部队里也花不着钱。可以先给你救急。” 张倩转过头来，一脸的无奈，“你这次回来花了不少钱吧，很光宗耀祖啊！居然还给我那酒鬼老爸买了一瓶茅台，你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吧。” 胡天贵脸色顿时一变，赶忙摆手，“绝对没有这回事，我就是看叔叔这辈子没喝过什么好酒，所以才给他带的。一瓶酒而已，喝不出问题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不带了就是。” 张倩摇了摇头，“你自己都没喝过茅台吧？” 胡天贵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赶忙解释道：“我不喜欢酒，只是平时休息的时候没事干，所以才和一帮战友喝着玩玩，绝对没有酒瘾。” “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胡天贵苦苦思索，然后摇头，“那我以后……尽量不喝了？” 张倩白了他一眼，“不是这个，我说是茅台这么贵重，你觉得合适吗？先不说你家人那边怎么想，咱们非亲非故的，不过就是同学而已，也勉强算是邻居，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别人会怎么看我？” 胡天贵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自己只想着大把花钱有面子，却没有想过会不会给别人来带困扰，真是该死，脑子怎么这么笨，“那我以后改！” 胡天贵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就要强，可我是真的想帮你的。刚刚说的话你仔细考虑一下吧，如果想去外地上大学，我能帮你。” 张倩心念一动，其实对她来说，只要是好的大学就行了，去不去外地没关系。反而是去外地会花费额外的成本，如果能考上本省的x大是最好的。可是被胡天贵怎么一说，还真有些心动了。 “不了，我的第一目标还是x大，如果考不上在考虑别的，你也别再说帮我之类的了，我不需要。” 第四百九十二章 依然是超人 看到张倩拒绝自己，胡天贵也只好在心里叹一口气，他也知道张倩的脾气，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胡天贵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能想到的话都被说完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想就这么快结束谈话，总觉得还有些话没说，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和他们融入的还挺好的。”张倩开了个头，自己一直没机会进入他们的小圈子，其实这也难怪，那四个人都是光鲜亮丽，就连和自己同在圈子外的林栋梁，也因为和林夕涵是亲戚关系，自然走的就近了。只有自己，进入他们的学习小组是主动争取的。 “他们人很不错啊，一点学霸的架子都没有，也不像中学时的那些书呆子只会学习，只是有时候说的话我听不太懂就是了。”胡天贵咧嘴一笑，怎么说呢，有一种受到尊重的感觉吧，没有刻意说高深的词语，但也不避讳说高深的词语。 “你以前说过的，我和他们不同。现在想想，确实不同，我不能失败。”张倩抬头望向天空，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刚才大家觥筹交错，回到各自的家里后，依旧有一个明亮的环境。但自己就置身在这片天空下，看不到一丝希望。所以说，自己不能失败！ 越是接近高考，心里就越慌，越是觉得不能失败，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一次。 “自己不能失败”六个字，每一个字都敲击在胡天贵的心上，使他的心不断揪紧，“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虽然你不信！” 张倩看向胡天贵，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高考的时候我会回来陪你的，给你加油打气！”胡天贵握紧拳头，庄严宣誓。 “没必要，加油本身改变不了任何事，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张倩转身走入昏暗的胡同中。 胡天贵立在原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柯韩他也去北京，你真的不想去吗？” 张倩愣了一下，“无聊！” 望着张倩渐渐消失的背影，胡天贵默默发誓：就算没必要我也会来的，现在我有力量做你的靠山了，你不是不能失败。 2014年的除夕，在1月的尾巴上，下午三四点吃过年夜饭后，我就躺在床上，今天应该是最近半年来最闲的一天了，早上睡到十一点，然后吃了一口早饭，就看电视，一直看了三个小时。 在经过紧张的学习后，整个人都是摊在沙发上的，是那种翻个身大脑都会抵触的。此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这么的不爱学习啊。 “起来了吃饭了！”我妈在一遍催促着。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身体细胞开始不由自主的变得酸痛起来，果然动一下都不行。 “看你这么拖拖拉拉的，要是不想动就今天就别出门了。”我妈教训道。 “那怎么行！”我拨了一只虾，放到醋里沾了沾，扔进嘴里，“都说好了一起跨年的，她们可都是大学霸，甚至还有年级第一和第二，都是清华北大的料，你从小就教育我要巴结好学生，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我说的是巴结啊？我说的明明是向学习好的同学学习，这么不学学人家的成绩，就学会了人家的玩乐。”我妈瞪了我一眼。 “别以为跟着人家混就能提高成绩，你要是按我们的来，现在准进985了，有捷径不走非要走大路。”我妈又唠叨了起来。 “嘿嘿，最近还是低调一点，这些歪路子可不太好使了，听说上面要有大动作了，能低调就低调点吧。”我随口说道。 “咦？这些话你是从那里听来的！”我爸有些意外。最近他老是拿着报纸研究，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又吃了几口菜，“当然是文科班大神说的啊，她们班政治课经常训练一些实事分析。听她说了以后，我还担心你会平时有没有干坏事呢！” 我妈白了我一眼，“你爸能干什么坏事，就咱们家这点生活条件，干没干坏事一目了然，你别瞎说。” 我爸摘下眼镜，把刚刚还拿在手里的报纸放下，“理论上我是不会被波及的，毕竟这些年来我一没做坏事，二严格保持中立，所以混的也不好不坏。反正权力是公家交给我的，只要我没有谋私利就不怕。” 然后我爸又把从报纸上“捕风捉影”总结出的消息和我讨论了一下，并预测了未来一段时间内政务的主要走向。 如果论水平，体制内的人分析问题远远比体制外的人看的长远，徐彬彬也说到过同样的问题，但大都点到即止，主要还是从社会人文，历史经验的角度去谈。 而我爸虽然平时和和气气，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可是言谈举止之间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分外让人信服。 “刚刚我说的这些，你好好揣摩一下吧，不要到外面乱说。如果说会不会成为文科的考点，主要还是看上半年的动作，但是上面最近几年出台的规定一定是考点，告诉你文科的朋友，多看看近几年人民日报上面的分析，自己总结一下。” 我笑了一下，“你这话和文重班的政治老师一模一样，一班现在的政治课就是分析实事，用高二和高三的知识分析。也订阅了人民日报，还有其他报纸，甚至包括财经类的。” 我爸也是一愣，然后笑笑，“看来你们新宇的师资还是很雄厚的，根本不用我担心。” 吃完年夜饭后，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随着知识的积累，我以为自己已经懂了很多，以为大人们不过是徒有虚名，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过天真。 无论是分析问题的切入点，还是对未来的大胆预判，还是待人接物，都是我远远比不上的。自己要学习的东西果然还有很多啊，要是把我放在那些个勾心斗角的环境中，我肯定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小时候我觉得我爸是超人，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现在依然是超人！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个都不少 下午六点刚过一刻，我出现在人民广场上，吵前面的四个人挥了挥手，一路小跑着走过去，“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艾茜文怒道：“你看看表，现在都几点了，居然让我们等你十五分钟，真行啊你。” “你的道歉没有诚意，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些补偿！”李朝秦开口说道。 我嘴角抽搐，李朝秦是因为上次被我坑了一顿饭，所以一直怀恨在心吧，本汗岂会束手就擒，“你今年是新加入我们的，所以按照规定，新人必须请客！” “请客当然没问题啊，不过你可要想好，真的打算让我请？”李朝秦含笑而立，嘴里的话一点也听不出威胁的味道。 最讨厌这些学霸了，威胁人都这么委婉。他可是李朝秦啊，不管是周聪还是陆傲然，都是吃过大亏的，我要是得寸进尺，也会变成衬托李朝秦“丰功伟绩”的一部分的。 “哈哈哈，那咱俩正负抵消，刚刚好。”我转移了话题。 人民广场上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川流不息。还有小贩们时不时吆喝几句自家的商品，泥人，猜灯谜，，手工剪纸，各种项目层出不穷。 我们几个手里一人捧着一团，一会儿这串串，一会儿那逛逛，好不热闹。又在路边摊买了几串鱿鱼，找了个花坛边沿就坐了上去，今天难得气候还不错，倒也不用呵气暖手。 “好像我们这里都要去北京啊！”李朝秦望着夜空，语气慵懒，他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你们说，北京的天空像这里一样吗？”我伸出手，朝着稀微的星星抓去。 “当然不一样，那里全是雾霾！”林夕涵一点也不浪漫，把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 “我们会是一辈子朋友吧？”徐彬彬抬起头，一点星光照到她脸上，散发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当然，我们几个要一起把酒言欢，对酒当歌。”艾茜文笑了笑，今天她也又没学习，可谓是心情大好。 “大家都要加油，可别有人掉队了！”李朝秦的话很激励，但是以他的语调，说出来反而不像是在打气。 过了一会儿，我们遇见了一个乞讨的人，徐彬彬还是捐出了5块钱。我笑道：“就不怕和去年一样，遇见骗子？” “是不是骗子不重要，反正对自己的损失不大。”徐彬彬无所谓的耸耸肩，大过年的，就算是骗子也应该创造一点收入，以便开开心心过个幸福年。 到了十二点，跨年钟声敲响，今晚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新年快乐！” “高考加油！” …… 我们都忙着相互祝福，轰隆的烟花声响个不停，每个人的瞳孔都绽放出五彩缤纷的颜色，这种色彩有个名字——叫做希望！每个人都相信未来会更好，有的忙着许愿，有的忙着和身边的人一起珍惜难得的时光。 烟花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和刚才的热闹形成强烈对比，此刻的安静是那么诡异和萧索。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徐彬彬叹了一口气，灿烂总是短暂的，越是热烈的情感，就越容易消散，难怪古人常说君子之交淡如水，细品之下，还真有几分韵味。 “别想太多，我们快去抢座位吧。”我拍了一下徐彬彬的肩膀，没到这个时候，烧烤摊总是人满为患，只要稍稍慢一点，今晚的宵夜就落空了。 徐彬彬抬头笑了笑，“好啊！”说罢边和我们一起火速赶往最近的烧烤店。 和往常一样，只要再晚几分钟就没空位了。我们拿着菜单，点了很多烧烤，还有麻辣小龙虾，基围虾，以及各种看起来很好吃的东西。 “暑假我家办酒，你们可要来啊！”徐彬彬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一愣，然后笑道：“办学酒嘛，当然要去。” “不是！”徐彬彬摇了摇头，“是再婚酒，当然也可能和办学酒一起办了。” 再婚酒？我脸色一沉，虽然李叔叔和徐彬彬的妈妈再婚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的时候讨论这个，真的好吗？ 其他几人也或多或少有些耳闻，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难怪刚刚徐彬彬感叹‘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原来是有原因的。 徐彬彬笑了笑，“你们这是干嘛，好好的喜事怎么搞得跟丧事一样。” 我们几个也陪着笑了笑，可是笑不出来啊！ “你别被影响了，大人的事就让大人们自己决定吧，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千万不要把学习给耽误了。”艾茜文做出一副大人的摸样安慰道。 “就是，就是！”我们纷纷附和。 “放心吧，是我主动和他们说的。我知道他们早就想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只是碍于我的身份，怕影响了高考。所以我主动提出，让他们策划一下婚礼，就在暑期举行，不用管我。” “什么啊，你吓死我了！”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徐彬彬自己提出来的，她终于学会接受改变不了的现实了。 徐彬彬再一次笑了，“刚刚你们的样子好滑稽，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我们都满脸黑线，我们的担心在她看来是滑稽？徐彬彬把所有人都戏耍了一遍，好样的！ “大家一定要都来北京啊，我可不想我们天南海北，各奔东西！”徐彬彬看着我们，慢慢说道。 徐彬彬的思维跳跃太快，刚刚还在揶揄我们，立刻又开始煽情，也许这就是文科大佬吧。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她是因为想煽情，但又觉得矫情，所以才先开个玩笑，以便让人捉摸不透，真是个傲娇。 这里所有人中，就我最差，最有可能拖大家后腿。所以目光纷纷落在我头上，“放心吧，一个都不会少的。”我正色说道。 一个都不少，我希望不光是说说而已。从明天开始，又要继续用功了，高三真的一刻都不能停下。这是跨入成人世界的蜕变，越是痛苦，就越成长。 第四百九十四章 最后的百十天 春节七天假期眨眼间就结束了，又一次来到教室，开启了假期补课的第二阶段。 晨跑回来，我瘫在桌子上，经过春节的大鱼大肉后突然运动，只觉得自己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你丫老老实实的学习好不啊，非要整这些幺蛾子！ 艾茜文也在这个时候回来，跟我一样瘫在了桌子上，“要是能进行光合作用就好了，我现在连吃饭都嫌累。” 见艾茜文回来，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丝带，在她眼前晃了晃。 “什么玩意？” “新年全家去了一趟庙会祈福，然后我抽中了上上签，顺便买了一根红丝带，让高僧开了个光！” “哦，是吗？”艾茜文挑动着眉毛，眼珠转过来，对我说道：“记得去年你是下下签啊，今年时来运转，可喜可贺。” “可不是嘛，去年抽中下下签，把未来的霉运都带走了。所谓福祸相依，去年的不吉利走了，今年理所当然是上上签，这个送你了！”我把红丝带往艾茜文边上一扔。 “喂，这可是你的好运，我怎么能要！”艾茜文撑着最后的力气爬起来，准备还给我。 我露出手腕，上面系着一根红丝带，“这是你以前送我的，忘了？我已经有一根了，还要这个干嘛，正好便宜你了。” “可是这样不好吧……”艾茜文有些犹豫。 我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不好的，事在人为，这玩意就是讨个吉祥而已，我有多余的，就送你了。我们可都是信仰科学唯物主义的。”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艾茜文也没继续矫情，认真的把红丝带系在手腕上，嘴角轻微上扬。 “这个假期你有好好学习吧！”艾茜文冲我问道。 “当然了，为了学习我可是连亲戚聚会都没去。”我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因为高三了，所以谁也不会怪我没去，刚好自己也不喜欢一堆人坐在一起，又是比学习，又是比物质的，既不用被拿来比较，又有红包拿，真爽！ 虽然下课的时候，许多同学都是懒散的样子，但是一到了上课，又都恢复了精神，张福给我们问了一声好，然后就开始上课了。 教了几年的课，张福画的双曲线函数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想想他第一次讲到这个知识点的时候，我听得云里雾里，他画的歪歪曲曲。现在，我能看懂其中的奥妙，张福也能一气呵成，大家都成长了啊！ 我做着笔记的手有些冷，双手放到嘴边，呵气暖和了一下，然后又搓了搓手，眼睛不小心瞥见艾茜文手里拿着暖手宝。 “借我用用！”我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等艾茜文同意，就拿到手中，那一瞬间，仿佛春暖花开，大地生辉。 “这是我的！”艾茜文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小气，我就用一下。再说了，这还是我送你的。”我白了她一眼，好东西要学会分享，这是小学生都懂的朴素道理。 猛的一下，突然觉得手臂钻心的痛，明明穿着很厚的衣服，艾茜文是怎么透过衣服伤到我的，还来不及细想，我就把暖手宝乖乖送了回去。 “这还差不多！”艾茜文冷哼一声，伸手接过，指尖触摸到我的手背，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冰？” “这不废话嘛，看看这天气，能不冰？”我白了一眼。 “那……一起用吧！”艾茜文犹豫一下，同时让出一半的面积。 艾茜文这么大方，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都这个时候了，当然不能怂。于是就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果然很暖，还很……软？！ 虽然此时还是寒冬腊月，但心跳流速加快，血液循环加强，温暖的血液得以送达全身，反而有了几分暖意。果然学校让我们晨跑是有意义的，运动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让身子暖起来。 数学课下了后，艾茜文低着头站起来，有些发红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局促，抱着暖手宝说道：“我去充电。” “啊！哦！好！”我的嘴里也只会发出这几个词语。 环视四周，杨春正在和陈皓讨论，他们现在的成绩基本相当，可以预见的是，能去同一所大学。 后面林夕涵正在给林栋梁讲题，虽然林栋梁一直保持在二十多名，没什么进步，但现在稳住就是最大的胜利。 远处的老杨正笔耕不辍，也不知在写什么，可能是打草稿做计算吧。 有的同学站起来活动身子，有的出去上厕所，也有的抓紧时间趴着休息一会儿。每个人桌上都堆着小山一样高的书堆。其实从升上高三以来，做过的习题大多没法讲，因为太多了。所以老师们只能先考试，然后讲卷子，习题全靠自觉。 本来以为做不完的习题，我基本已经消灭了，其他同学肯定也是如此。这书山题海的，看似无穷无尽，但也被熬过去了。 艾茜文充满电走回来，坐在座位上没说话，我微微有些紧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额……”我俩同时开口。 “你先说！”艾茜文说道。 “不，还是你先！” “你先！” 我正想来一个反弹，又觉得这样没有什么意思，只好先开口说道：“我突然觉得不冷了，下节课你用吧！” “没了？” “没了！” 艾茜文嫣然一笑，“你抢了我的台词！” 剩下的时间里，不断的有考试，同学们在考完后也不断的相互询问，生怕自己落后半分。到了后来，老师们干脆不改卷了，考完了自己收着，讲题的时候在拿出来，自己给自己打分。 这段时间，好多同学脸上泛起了油光，不是没洗脸，而是……可能是内分泌失调，引起的油脂分泌异常。也有可能是青春期体内激素分泌，扰乱了体内平衡。 不管怎么说，和春节刚结束的时候相比，同学们都憔悴了许多，神情也涣散了许多。在这样的背景下，终于迎来了开学，迎来了最后的一百来天。 第四百九十五章 惺惺相惜 开学听领导们念着一字不改的稿件，也算是新宇的一大特色。每次听是不同的心境，最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有一种自豪感，那是高中的起点，尽管当时我和涛涛正在厕所里。 高二的时候，心中是鄙视的，我写作文时候，就算引用的例子是相同的，但表达也会有区别啊。可是这些校领导们却几十年如一日，用着相同的稿件，太辱没了身份。 今天是最后一次参加开学典礼，突然有些不真实感，一切具体的东西都变得模糊，回望过去的三年，真的就如同做梦一般。同样的稿子，再次听闻，只觉胸中千头万绪，竟是有些百听不厌。 过往冗长的开学典礼，此时却嫌太短，只是一个恍惚间，便已结束。心中怅然若失，我才明白，以往的那些繁琐的程序，通通都只剩最后一次体验的机会。 我们依次走回教室，发现教室里多了一样东西。再离门较远的右侧黑板边上，挂着一块白板，白板的最顶上写着“离高考还剩”，右下角写着一个小小的“天”字，而中间是红用笔写成的，大大的95！ 离高考还剩95天！ 我的心又揪了一下，本来还以为有一百来天的，猛然发现，居然不足百日了。时光倏忽而过，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张福看了看这块白板，心头也有几分失落，转头对我们说道：“同学们，还有95天了，我可能不是一个好的班主任，以前说过要带领大家坐上普通班头把交椅，然后赶超重点班的。 现在看起来是实现不了了，但是只要还有一天，我们也决不放弃，现在正是拼的时候，同学们有没有信心！” “有！”同学们大声吼叫道，以往不屑于配合张福的我们，在高考倒计时的刺激下，终于配合了一次。 “好，既然同学们这么有信心，那我向你们申请，倒计时上的日期以后就由我来修改，你们只要负责超越昨天的自己就行，好不好！” “好！”我们声嘶力竭的喊道，这一刻，大家是多么的希望梦回高一，梦回刚刚开学的那会儿。 张福很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务，绝不漏过一天，然后又说了几句激励的话语。 接着便是每学期都会有的经历，老杨叫上一帮同学一起去搬资料。这次我是没有怨言的跟了过去。 资料几乎和上学期一样多，都是各种练习册和试卷，我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完。其实做不完也没关系，大部分基础题已经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经过上学期的适应，对于这堆书山题海同学们都表现出了免疫，发下来就做呗，还能怎么样，也不是第一次了。 发完资料后，我回到座位上，随手拿起资料无所事事的翻着，很多试卷都是历年考试的真题，包括全国卷，还有各省市的自主命题。其实这些我早在高二下和高三上就做过一遍了，现在无非是重复来一遍而已。 张福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始上课，因为寒假补课和开学几乎没有间断，中间只放了一个周末而已，所以衔接的无比顺畅。并不存在没有题目可讲的尴尬境地。 午休的时候，我吃过午饭，趴在走廊的围栏边上，眺望远处。 “你还真有闲心啊！”老杨走了上来，一样望着远处，“虽然才刚开学，但下一周就要模拟考了，你担心吗？” 我瞟了老杨一眼，“你是在担心我超过你？” “放屁！”老杨笑骂道，“其实还真有些担心，不过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没意义。我怕自己在全省的排名不如意。” “所有人都在担心，不只是你。这么一想，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笑了笑，大家都是第一次经历，你没经验，别人也没有。 “不一样的，在考之前还可以心怀希望，但是考完后就尘埃落定了，到时候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我不像你，明明成绩那么差劲还可以逆袭，我在这个层次一呆就是三年，最后几十天，很难有作为的。” 老杨的话然我心里一颤，是啊，好像只有我是一直上升的，陈皓原本和我一样，可是现在止步在二十多名。林栋梁原本三十几名，也在二十几名停住了步伐。 就连一直遥遥领先的老杨，差距也在十分之内了。好像真的只有我，还没有到上限。我当然知道这一切该归功于谁，可自己的上限要是比她低，那同一所大学的梦想就泡汤了。 “其实又不是只有高考一条路，现在很多学校都在举办自主招生，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我对老杨说道。 “当然要，我已经报了一所外省985的自主招生考试，四月份考。虽然希望不大，但总要试一试！” 我望向老杨，“x大的好像是三月份，你不去碰碰运气？” 老杨摇头，“我想去省外看看，x大就算了。” 我脸色一黑，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会是想去北京吧！” “呸。”老杨狠狠瞪我一眼，“虽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绝对不会和你报同一所学校的，我可不想在摊上你这样的同学了。” 我呵呵一笑，“巧了，我也不想摊上你这样的班长！” 我和老杨相视一笑，要不是我们的核心利益有冲突，说不定还能做朋友。 和老杨又在外面呆了一会儿，老杨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好加油，虽然不希望你超越我，但你还要考北京吧，现在的水平可是有点不够的。” 我点了点头，“你也要加油，就像张福说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这九十多天里，你一不小心就完成了‘量’的积累，促成了‘质’的飞跃也未可知！” “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了！”老杨转身走回了教室。 也许是意识到快要离别了，我和老杨终于不在相互斗气，反而是给对方打气，真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第四百九十六章 模拟考 时间很快到了周五，我们正在打扫教室卫生，布置考场。桌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搅得人心烦意乱，像根针似的不断刺激着鼓膜，是那么的杂乱无章。 模拟考的时间定在周末，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模拟真实的高考环境，避免影响其他年级的同学。反正对于高三的学生而言，不存在周末休息一说。 就在我拖动着桌子慢慢挪动的时候，突然有人帮了我一把，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严启文。 “哈哈，你还是来了！”我自然知道严启文要回校拿准考证，只是以为他早就回去了，没想到非要拖到放学才来。 “过的还好吧？”严启文接过我手里的活，直接就把桌子抬起几分，朝着放桌子的地方移动。 我在一旁赞叹着他又壮了几分，差不多半年没见，严启文的肌肉似乎又发达了几分，甚至还隐隐觉得长高了一些，皮肤也变得黝黑。 “才几个月不见，你们好多人都长痘了。”严启文观察一圈，对我说道。 “你伙食不错啊，体重又增加了吧，体考也快了，有信心吗？”我寒暄道。 和我们死气沉沉的气氛不同，严启文可是充满了活力，“只要考试前不被暗算，导致第二天拉肚子啥的，那就十拿九稳了。” 我翻了个白眼，漫画看多了吧，还被暗算呢，“那你可要当心了，最好自带食物，自带饮水。” 严启文严肃的点头，“我就是这么做的！” 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吧，真会有人干怎么缺德的事啊？” “教练告诉我们，几乎每年都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为了杜绝隐患，建议大家自带饮食，水的话一次喝完，开封过的可能不安全。” “也对，小心一点总没错！”我嘴上赞成了严启文的观点，心里觉的社会真恐怖，严启文这样的老实人居然也学会了防着别人。 第二天我从酒店出来，来到这次的考试地点：市一中，然后寻找自己考场——第27考场18号！ 过程可以用及其正规来形容，开考前半小时不能进入学校，然后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靠自己去寻找考场，接着便是熟悉的流程，金属探测器，还有广播里面传来的宣读考场规则。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手腕上的表取下，放在左上角。 虽然一中、师大附中还有新宇多年来总是相互勾心斗角，可是为了让自家的学生能最大程度的体验高考，还是不遗余力的合作，三个学校的考生相互交换考场，以期最大程度模拟高考。而艾茜文这一次被分配到了师大附中，所以没有办法相互勉励了。 我爸更是为了能最大程度的模拟高考，在一中附近定了一间房，就流程而言，把今天当成是高考完全没有问题。 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提高应对陌生环境的适应程度，免得高考时候因为各种意外导致情绪的波动，进而影响大局。 不论是学校，还是家庭，都把能排除的干扰全都排除了，剩下的也就只有靠自己了。我深吸一口气，望着陆续进来的人群，还有正在核对考生信息的监考老师，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了。 一开始还觉得学校和家庭做这些事很多余，从酒店出来，以及找到考场，心情也没有多少起伏。直到安定下来时才猛然发现，放空大脑等待二十分钟是那么的困难。 一时间思绪纷飞，如果今天就是高考，自己有把握跟上艾茜文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老杨在前十左右的位置一待就是三年，凭什么这个位置不会是我的瓶颈？ 一想到考砸的后果，瞬间就有种心慌的感觉涌现，难怪要防范因为心理问题导致的成绩波动。就在刚刚一瞬之间，我竟然生出了想要逃离考场的冲动。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左手腕上系着的红丝带，这是艾茜文高一时候送给我的，每次重大考试我都会戴着。起初只是想着沾点学霸的光芒，后来就形成了习惯。 虽然不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但成绩确实一直在稳中有进。一念至此，心下稍安，有什么好怕的，和普通的考试有什么区别？ 离开考还有十分钟的时候，答题卡开始发下来，我取出条形码，小心翼翼的贴在规定的方框内。 这个过程我是很熟悉的，张福专门买了一堆方形贴纸，然后用a4纸打印出方框，给我们做练习，所有费用还全都是张福自费的。 虽然不敢说自己能做到完全的横平竖直，但是一眼望去，还是勉强可以称之为完美的。这也没什么难的嘛，果然事先充足的准备，是可以提升自信，缓解焦虑的。 试卷发下来后，按照以往的习惯，先把后面的作文浏览一遍，等到铃声响起，就开始作答。离考试还有10分钟的时候，作文的最后一个句号成功画上。 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紧张的，只是刚才沉浸在做题当中，没有注意到罢了。把笔放下的那一刻，甚至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扑通～扑通～扑通～ 但此刻无疑是轻松的，虽然不至于超常发挥，但好歹自认为没有大的错误。望着密密麻麻的答题卡，心里有紧张，有满意。 中午吃过饭后，就回到酒店休息，为了防止睡过头而耽误考试，不光订了三个闹钟，还订了酒店的叫醒服务，总之一句话，我只要关心考试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用操心。 下午的数学也没出多大的意外，基本所有的题都会，特别难的一两道题，也做了部分，写了些公式，以期获得些许的步骤分。 回到酒店，我妈送来了晚餐，这也是担心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坏肚子。我相信到了真正的高考，就连早餐、午餐都不用自己在外面吃的。 这就是高考，所有人都动员了起来，把自己能想到的，能给予的，能提供的帮助，全都用上。真正的参与其中，才发现自己对高考的想象太书面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一眼看穿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后，整个人都累趴下了，看了看表，还有十来分钟下课。突然好想体会一下提前交卷出考场的威风，但又仔细一想，没有大神的命，千万不要得大神的病。 铃声响起，考生们鱼贯而出，都是一脸的疲态，虽然考完了试，却没有考试结束的兴奋感，因为这不是终点，只是终点前的一次预演。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渴望到达终点，可真到了，又会怅然若失。现在的我们，就是这种状态。 回到家里，我妈在饭桌前又一次提到自主招生的事。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啪的一声，我妈放下筷子，“你怎么就不懂事呢？高考多残酷啊，多一手准备不好啊，非要犟，高考失误了有你哭的时候，李阿姨家的……”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开始了，嘴上说尊重我的意见，实际上只要和你的想法不同，就是我的错。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吃饭，反正过一会儿就消停了。 “想清楚了吗？”我妈突然问道。 我一愣，“想清楚啥？” “要不要去参加x大的自招？” 我再次摇头，“不是都说了嘛，再说x大有什么好的！” 我妈生气的说道：“你哪里知道什么叫好，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愿意啊！” “这就对了啊，你也不愿意，我也不愿意，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嗯，我这个逻辑没毛病。 “唉，算了，吃饭。”我爸在一旁说道：“既然不愿意就算了，这里有几套题，你拿去参考一下。” 我爸给了几套试卷，我顺手翻开看了一眼，是高中的知识没错，但严格来说，更像是高中的知识点在生活中的运用，有文有理。反正不是高考题的风格，没有做题的必要。 “这不会是……”我微微有些犹豫，“不会是原题吧？” 我爸瞪了我一眼，“什么原题？我哪有那本事啊，这是模拟题，题型就是试卷上的类型。反正弄来了，我也不可能还回去，你看看对高考有帮助没？” 我摇了摇头，“高考的侧重点是理论知识，这些主要是生活知识，虽然知识点是共通的，但是差距太大，没有做的必要。” “那就算了，拿去当草稿纸吧。” 我心生一计，“可以泄露出去吗？” 我爸白了我一眼，“废话，都说了是模拟题，理论上是公开资料，实际上是半公开的。能弄到题的人应该清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考试的时候有优势。你既然不参加，那就随便你处理吧。” 第二天来到学校，第一节是张福的课，只见张福叫上几个同学去搬资料，我瞧了一眼，然后偷偷蹲下来系鞋带。 “张福走了！”过了一会儿，艾茜文冷冷的说道。 我重新坐直了身子，笑道：“这鞋带松了后，鞋子穿起来就不舒服了。” 艾茜文白我一眼，“只要有体力活，你就总能出现各种毛病，我懂的。” 我嘴角抽搐，无凭无据怎能污人清白！“也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资料，难道学校还不嫌多吗？” “模拟考觉得怎么样？”艾茜文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我是觉得没问题，但到底有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了。” “态度还真是敷衍啊！”艾茜文低头继续做题。 我耸耸肩，也继续做题。不是因为态度敷衍，而是真的没把握能超水平发挥，即便超水平发挥，也没有，这次又不是高考。 不一会儿张福就带着两位同学回来了，他们都抱着牛皮纸封着的长方体，一看就是知道是新的资料。 “同学们都停一下，有东西给你们。”张福拍了拍双手，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 上课上到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课好上了，无非就是考试，然后讲试卷。要么就是自习，有不懂的就问，如果老师觉得有必要，还会在黑板上讲解一下。 至于第二轮，第三轮复习，其实意义不大，所以高三下学习应该是最紧张的时刻，可是老师们反而闲下来了。 张福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之后，让前排的同学帮忙把新资料发下去，到手上后才发现，原来是高考招生的学校目录，第一批本科，第二、三批本科，还有专科的招生学校，以及对应的代码。 还有一份资料是往年的分数线，还有高考分数线的一系列分析，同时包括了高考期间的心理健康建设，如何理性填报志愿等等知识。 都是我们需要的好东西啊，我甚至迫不及待的翻开阅读。虽然只是一大堆的学校名字，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但是早已对高中知识倒背如流的我，遇见新的知识还是很兴奋的。 “这些知道在上周五的时候就到了，为了不影响你们模拟考就没发。同时我在这个周末好好琢磨了一番，有一些感悟，同学们想听吗？”张福卖关子说道。 “好像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啊！” “难道我们说不想你就不讲了？” “算了，还是给张老师一个面子吧，大家都说‘想’好不好？” …… 台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福脸色抽搐，也许自己对教育理论当中的“调动学生兴趣”这个知识点，有些误解吧。 “咳咳。”张福咳嗽两声，“我仔细研究了，发现一模成绩和高考成绩之间并不存在直接因果关系。也就是说一模考得好，高考也会栽跟斗，一模考得不好，也不见得就不会逆袭！” 张福首先抛出结论，然后指引我们翻开资料的第多少页，解释自己是如何推理出来的。 “你觉得张福最后会怎么总结啊？”艾茜文百无聊赖的翻开相应页数，对我说道。 我耸耸肩，“总之还是那句话，考得好的同学也不好骄傲，考得不好的同学也不要气馁，这不是高考，一切都还有机会，超越昨天的自己就是胜利……之类的吧！” 张福的鸡汤我都背熟了，他肯定要给我们打气，做所谓的心理建设。只是手段太简单，简单到一眼就能看穿！ 第四百九十八章 保送考试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点完名以后我叫住了张倩。 “什么事？”张倩很意外我会叫住她。 我神秘一笑，“你等会儿，我给你个好东西。” 等到其他同学都回到教室后，我问张倩道：“你觉得x大的自考会怎么考？” 张倩犹豫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在网上查了历年的原题，可是说什么的都有，完全没头绪。” 我掏出十多张的a4纸，这是我爸给我的所谓模拟题，原卷已经给了林栋梁，“我这里有几份模拟题，大方向应该是没错。注意保密哦！” 张倩一愣，“你哪来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恍然一副高人摸样，这种事当然不能轻易说出来，况且我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 张倩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是我多嘴了！” “没事，考试加油吧，你如果不参加高考，那我的竞争也能小一点。”说罢我就往教室走去。 时间又往前推进了一周，外面已是艳阳高照三月天，春暖花开正此时，而我们则是衣带渐宽终不悔，日渐消瘦人憔悴。 又解出了一道难题，我放下手中的笔，翻开答案对了一遍，虽然思路不同，但结果是对的。 “花了二十分钟，有些慢啊！”一旁艾茜文打击道。 “熟能生巧，多做几道就行了。”我伸展了一下脖子，手臂，准备再攻克一道难题。 “你最近很积极啊！” 我拿起笔，骄傲的说道：“那当然了，我和你的差距就在难题上了，只要难题做对了，那我们没差了。” “那你加油咯！”艾茜文撇了撇嘴，似乎在说反正你也超不过的样子。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张福抱着一堆卷子走上讲台，“同学们安静，模考成绩出来了。我先把各科考卷发下来，来几个同学帮忙发下，有点多，忙不过来了。” 班级里一阵骚动，对于模考成绩，我们都是又爱又怕，张福一边组织发试卷，一边分析这次的成绩在年级排第几这种废话。 四张卷子依次发到我的手中，稍微核算了一下，580多分，这个分数勉强站上了985的分数线，可是往年北京那边都是600分起，想要保险一点起码620吧，也就是说我还得提升40分，顿时压力山大了！ 而艾茜文这次有610，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很不错了，还有两次模拟考，只要每次提升十五分，你就赶上来了。”艾茜文安慰了一句。 我长出一口气，“没错，还有两次。”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每次提升十五分说难也不难，当然也不简单，反正事在人为。 稍后张福又把成绩单也发下来了，我排在第7名的位置，老杨在第8名。严启文因为有半年时间几乎没有学习，所以不出意外的排在了最后。 成绩单的背面，张福也终于印上了年级大榜，不用在每次都找他去要了。我们班上榜的只有三位同学，林夕涵第一，微微领先李朝秦。艾茜文第21，张倩第22。 “同学们看到的只是本校和本班的一些情况，我这里还有一份关于全省分数线的划分。即每个分数段有多少人。” 张福说完以后，就在黑板上画了一张表格，650—700分，600—650分……依次类推，以50分为单位，直至400分及以下。 650—700分的只有78人，其中最高分在新宇，也就是林夕涵。 而600—650分这个区间的人数增加了许多，有六七百人。也就是所谓的第二梯队。至于第三梯队，也就是我所在的梯队，人数又增加了一个数量级。 张福一项一项的分析一模的情况，并划出了一条线，580分勉强可以上x大，也就是本省最好的大学，刚好可以对应前十名左右。一整节课的时间，张福都在认真的分析，同学们也认真的听着。 望着黑板上人数最多的一个分数段，在那个区间的人超过了5万人，已经不是一分压倒百人了，而是一分就可以压倒千人。就像鲁迅所言：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一模过后，大家都是压抑的。这是第一次直面数十万考生带来的压力，不管在其中的哪一个区间内，都很难做到坦然面对，张福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安慰大家，任何宽慰在残酷的竞争面前，都没意义。 我把成绩拿回家后，自然少不了被我妈数落一通，“看看这竞争多残酷，你要是早听我们的，稳稳的进了x大！” 不过说什么也没用了，毕竟x大的自招报名已经结束了。 张倩和林栋梁在不久后就参加了x大的自招考试，我也寻了个机会问了一下，给的模拟题怎么样，有没有原题？ “模拟题和考卷相似度挺高的，但没有一道题是原题，不过也给了我很多帮助了！”张倩如实说道。 果然啊，我心中暗道：难怪说笔试必过，连题型都知道了，以有心算无心，要是这都不过就丢人了。 “你……还没有没面试的资料啊？”张倩咬咬牙，问道。 我一愣，然后笑道：“没有，听说面试是考官自由发挥，没有事先准备题目，所以真的只能靠自己了。不过以你的成绩，就算通过高考也能进去，有什么好怕的！” 张倩苦笑一下，“我可不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压在高考上面，万一考砸了，就真的砸了。” 我愣了一下，张倩说的也不无道理，谁敢说自己就真的万无一失呢？ 一模考试只过了一个星期，紧接着又有新的考试来临，那就是保送考试。 “保送制度是为了挖掘一些偏才而设立的，本质是为了不埋没人才。所以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得过一些重大荣誉的，比如省三好学生，还有国内大赛获奖的，以及某些成绩十分突出的，都有可能被保送。” 张福在黑板上讲解着保送制度的相关资料。 “老师，是不是我们就没机会了？”一个同学举手问道。 张福摇了摇头，“也不尽然，学校和各大高校联合组织了一次考试，只要成绩突出的，都有机会。同时我手里也有三个名额，当然这名额不是绝对的，只是作为一个参考。总之这次保送考试，不光看成绩，也看过往的综合表现。” “保送考试的时间是下个周末，虽然名额有限，标准也多是各大高校自己决定，但希望同学们都能参加。因为整个流程是按高考流程来的，多一次考试，就多一次经验。” 张福的建议自然没有人会拒绝，被看上了当然好，就算没被看中，反正又不要钱，等于是白送一场考试。 第二天来到学校，我就发现教室附近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不光我们班如此，其他班也差不多。张福刚来修改高考倒计时的时间，就被那些人围住了。 “张老师，我是陈新元的家长，我有件事想咨询一下，听说你有三个保送名额是吧？是这样的，我家新元从小就注重发展德智体美劳，我把他这些年获得的奖状都带来了……” “张老师，我是刘娜的家长，我家刘娜也是从小就注重素质教育，哎哟，这位家长你别挤啊，等我说完行不？” …… 张福被家长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满脑子都是各种荣誉证书和奖状，就连少儿宫集体舞蹈大赛优秀奖这样的东西都拿来了。 只见张福气沉丹田，运气一吼，“安静！各位家长先听我说，我确实有三个推荐名额，但那只是推荐，不是保送。最后还是要看各大高校的决定，我说了不算数的。” “张老师，我在醉仙楼包了一个房间，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刚好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张老师，我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订了一桌宴席，你可一定要赏光啊，我想和你探讨一下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 “张老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在……” 见一计不行，家长们很快又开展了新的路数，张福顿时头都大了，自己说的还不清楚吗？不是保送，是推荐！他做不了主啊！ “各位家长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去操场讨论吧，不要影响了同学们的自习。”张福说完，当先下楼。其他家长也纷纷跟在后面。期间还听到有人说自己认识教育局的领导，问张福要不要赏脸吃个饭，彼此认识一下。 看见张福如此受欢迎，我们都忍不住乍舌，他这是被家长们盯上了啊。 隔壁几个班也都是同样的情形，一时间原本安静的走廊，反而有些人声鼎沸，充满了生机。 “想走后门的人还挺多啊！”我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昨天我妈就要来，被我给拦住了。”艾茜文一阵后怕，要是自己的家长来了，那可够丢人了。 “我妈也想来找张福，不过被我爸拦住了，说还不如直接找大学招生办的老师。”我笑了笑。 “你爸聪明啊，知道从源头解决问题，那么去找了吗？”艾茜文揶揄道。 我耸耸肩，“找谁啊？谁都不认识，根本没法找！” “真的？” 我白了艾茜文一眼，小声说道：“也不是不能找，刚好认识x大的招生老师，如果我想上x大，说不定有机会。” “你不会真去吧？” “哪能啊，我才不去。”我摇了摇头，要是想去，我就参加自考了。 艾茜文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其实你想去也挺对的。不如我就考x大，你也靠关系进去，我们还能同校呢。” 我白了她一眼，“别临阵打退堂鼓啊，再说你以为x大是我家开的啊，想上就上！” 早读课露脸的张福在第三节的数学课上，终于再次出现了，他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仿佛比我们还憔悴几分。 刚迈出大学象牙塔的他，很快就进入了高中的象牙塔，斗不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家长们，所以他的状态倒是意料之中的。 “同学们，关于这次的保送考试我再说一次，我的三个名额是推荐名额，不具备保送的意义，希望你们能给家长们说清楚！”张福的语气有气无力的，看得出他是真的疲惫。 “本来我想仔细考虑一下推荐谁的，可是发现除了成绩，没有一个标准可以满足家长们多样化的需求，所以我决定把三个名额给我们班的前三名。” 张福话一出口，同学们倒是没多少反应，毕竟这个标准大家都是信服的。前三名刚好是一个分水岭，因为她们都是长期在年级大榜上的人物。 “老师，你还是给更需要的人吧，这个名额我不需要！”林夕涵起身说道。 “哇，不愧是年级第一的风采！”底下有人讨论道。 林夕涵确实是最不需要推荐的，因为她可是模考第一啊，我猜私底下已经有不少高校的老师找过她了吧。 张福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林同学主动让出，那这个名额就给班长吧。” 老杨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自己，不过也没有拒绝，毕竟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会拒绝啊。 张福给老杨也是让人信服的，他成绩又不差，而且这么多年来为班级劳心劳力，也是被同学们看在眼里的。 这时候艾茜文也站了起来，“老师，我也不需要，你还是给更需要的同学吧。” 我一愣，拉了拉她衣袖，“你傻啊，不要白不要！” 艾茜文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张福这次拒绝了，“不行，你不要也得要！” “啊，为什么啊？”艾茜文忍不住问道，哪有这样的，还不让自己拒绝。 “这次的推荐名额就是以成绩为主的，只有前面名一直很稳定。你们都不要让我怎么给？”回头家长们在找上门来就不好了。 艾茜文气鼓鼓的坐下，学习好怎么了，学习好就要享受特权啊，真是的！ “干嘛不要啊，我觉得挺好的啊！”我有些搞不懂。 “要是被一所还不错的，但是又不在北京的学校看中，你要我怎么拒绝啊笨蛋！”艾茜文想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虽然艾茜文的话有些道理，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自恋了，她这个段位的人有好几百，凭什么就看中她啊！ 这个周末，张倩和林栋梁都通过了x大的笔试，并且去参加面试，只要通过就不需要上学了，真爽。 周一早晨下了公交，刚好碰见来上学的张倩，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她只是冷冷的点了一下头。 “面试怎么样了？”虽然大概猜出了答案，但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没过！”张倩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没关系的，还有高考嘛，只要你保持一模的水平，希望还是很大的。”我安慰道。 张倩嘴角蠕动，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出了“谢谢”两字。 一起走了一段路后，张倩说道：“我怕自己高考失误，既然这次能失败，那么高考也有失败的可能。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在高考前让一切尘埃落定。” 我看了张倩一眼，她有些紧张了啊，不过说来也是，我自己面对高考也是十分忐忑，没有绝对的把握。 “反正面试没过，还是安心准备高考吧，本来自招就有很多水分，也不一定是你不行，可能是有人背景太大。” 张倩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比如你？” 我一窒，“哈哈哈，我要有那能耐，早就去报名了。” 张倩嘴角含笑，心中暗道：反正你要去北京，当然不会报x大，如果报了，肯定能上的吧。 一路无话，我们一起走进教室。看见林栋梁已经先到了，虽然觉得张倩都被刷了，林栋梁应该也没戏，但还是问了一下。 林栋梁摊了摊手，“面试被刷了，你知道那些老师问的是什么问题吗？居然让我解释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e=mc平方中每个字母的含义，我就知道c是光速，当然后面的2我也知道是平方，其他的我哪里懂啊，这又不是高考的考点！” 林栋梁对这次的面试相当无语，“”这种难题摆明是为了刷人的，你去了一样也被刷。” 我呵呵一笑，“也许吧！你好像不是很在乎啊？” “有什么好在乎的，本来就是试一试，失败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林栋梁耸耸肩，心态还相当好的。 这一周张福依旧断断续续的被家长们骚扰着，直到他把保送推荐的名额交了上去，才得以解脱。最终的名额还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三个人，可见期间张福顶了多大的压力，尤其是林夕涵放弃后，模考第四的同学家长给的压力。 考试的科目和高考是一样的，总共四个科目，分作两天考完，就在学校考，没有像模拟考那样大动干戈，和别的学校一起合作。 上午的语文考完后，已经11点半了，我大步迈向食堂，早点吃完回教室睡一觉，虽然不指望自己在保送考试中能有所作为，但就像张福说的，起码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我在食堂门口看见了林栋梁，似乎在等人，于是走了过去，“愣在这里干嘛，去吃饭啊！” 只见林栋梁一脸焦急的神色，“总算找到你了，出大事了！” 我拍了拍林栋梁的肩旁，“慢慢说，天塌不下来。不如咱们先吃饭先说吧，不然一会儿就不好找座位了。”做人还是要淡定，一惊一乍的多不稳重啊！难怪面试没过，要是我，肯定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艾茜文……她……她……”林栋梁的手指望考场一指，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了？你到说啊！”我抓住林栋梁的肩膀问道。 “她作弊被抓了个现行，然后被监考老师赶出了考场！” “胡扯！”我立刻吼道，“她会作弊？就她那本事需要作弊啊，林栋梁你别乱开玩笑！” “开毛线玩笑，是真的，所以才是大事啊，打她电话也关机，也没见着她人。” 我立刻掏出手机开机，然后打艾茜文电话，果然是关机的，这也正常，毕竟考试期间谁没事开手机啊。 “你详细说说？”我一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对林栋梁说道。 “我和她都在大教室考试，中途听见争执，然后就看见她离开了教室。监考老师说她作弊被抓现行，所以请她离开考场，叫我们认真考试，不要受到影响。” “就没了？”我眉头紧皱，完全没有头绪。 “我知道的就这些，所以考完试我就来这里看了一眼，没见她，就想着等你来。”林栋梁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好样的，那你继续等在这里，看艾茜文会不会来。就算没来，见到林夕涵她们，也可以叫她们帮助在学校里找一找，我去学校外面看看，一有消息马上电话联系。” 说完我就往学校外面走去，可是城市那么大，她会去那里呢？ 心念一动，她肯定要吃饭，现在肯定饿了，那就去学校周边的各种餐馆看一眼。 等到我把周边逛了一圈，已经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喃喃道：你到底死哪去了，能不能给点动静！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徐彬彬打来的，“你找到人没？” “没有，我把学校周边都找了一遍，没看见人，你们呢？” 徐彬彬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学校里面也没有，刚刚我去问了门卫张大爷，他说十点左右看见艾茜文从学校大门出去了，所以应该不在学校里面。” 徐彬彬的话倒是让我清醒了一下，我出来的时候怎么忘记问了，真是急昏头了，“那我继续在外面找，你们赶紧去吃点饭，马上要考试了。” “别废话了，她是你朋友，难道就不是我们的朋友啊。你在哪我们去找你，大家商量一下。” “可是考试……”我有些犹豫，这毕竟是保送考试啊，和我不同，她是有可能被清华北大看上的。 “废什么话，快说你在哪，别磨磨唧唧的！” …… 和徐彬彬一起来的人还有林夕涵，李朝秦和林栋梁。其他几人都在意料之中，可是林栋梁居然也来了，倒是有些意外。 “你不去参加考试吗？”我冲林栋梁问道。 林栋梁摇了摇头，“保送考试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俩都是重在参与的。” 我一想，也是！ “别废话了，你有什么想法？”徐彬彬催促道。 “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艾茜文可能去的地方一定是她熟悉的，首先是她家，这一点我们没法确认，所以先不管。其次就是她上的小学和中学，还有常去的文具店和书店，再有就是一些充满回忆的地方，比如人民广场。” “那我们分头去找，我们分成两个组，我和林夕涵一组，你们三个一组，找到人后及时联系。”李朝秦说道。 我们点头同意，然后我把能想到的位地点在手机地图上标出来，两组人各自确定要去的地方。 我首先来到艾茜文的中学——第八中学，以前数学竞赛的时候，我和徐彬彬都来过，所以对这里还是有些熟悉的。可是我们被拦在了校门外，因为今天八中也在举行保送考试，外人根本进不去。 这倒是省了我们进去找人的时间，既然我们进不去，那么艾茜文也进不去。 然后我们又找了她常去的文具店和书店，甚至还跑到她家的小区转悠了一圈，同样没见着人。 徐彬彬刚刚和林夕涵那边通完电话，和我对上一眼，摇了摇头，“她们也没找到，现在准备去人民广场碰碰运气。” “唉！”我靠在一棵树上，叹了一口气。艾茜文究竟回去那里？ “别泄气，你好好想想她受了委屈会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出。” “如果是我，应该会去吃快餐吧，如果时间刚好，还可以找个地方去看落日。”徐彬彬也靠在树旁，想着如果是自己会是怎样的。 “如果是我，也许会漫无目的的散步吧。”林栋梁也说道。 “漫无目的的散步倒是有可能，可如果真是那样，就很难找到艾茜文了。”我心情有些杂乱。 “如果是艾茜文呢，你觉得她会怎么办？”徐彬彬问道。 我脑子里想了一下，她小时候被那个可恶的班主任欺负了，就抱着她的大熊倾述，“也许会回家找她的朋友吧！” “嗯？”徐彬彬和林栋梁以前转过头来。 “就是她每晚都会抱着睡觉的一个玩偶，以前我们去她家的时候提到过。” “我想起来了，只是那天很晚了，所以我没见着，但听你们提起过。”徐彬彬想起了以前去艾茜文家借宿的情景。 “是啊，所以她可能正在家里哭呢！”我到希望如此，至少把情绪发泄出来能好很多。 “那你呢？”徐彬彬问道。 我揉了揉额头，正准备回答时，徐彬彬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艾茜文也能想到的。” “emmm～～我大概会去上网打游戏吧，关于这点，艾茜文肯定能想得到，不过她对游戏没那么大的兴趣……” 就在这一瞬间，脑子里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我知道了！” 徐彬彬嘴角微微上扬，“早这样不就好了，害我们跑这么多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