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七魄归位》 第1章 魂归故里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啦,给我们留一点吃的吧。” “滚开,一点都不能留,全部拿走。夫人请道长测算过,她就是天煞祸星,必须饿满七天,才能除去她身上的煞气,不然程府上下都要遭殃。这才五天,竟然跟狗抢食。” “陈嬷嬷,我家小姐快撑不住了,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啦,就留一点吧。” 程锦月被吵闹声惊醒,怎么回事?看到一身古装打扮的老妇人,抢夺一个小丫头手里的碗。这是拍戏吗?不对啊,明明被派往m基地,偷一枚上古戒指,刚刚得手,就发生了意外。戒指有巨大吸力,把她吞噬了。怎么会到这里。 程锦月好奇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古朴的建筑。一个婆子打骂一个小姑娘:“小贱蹄子,夫人让你们饿七天,是为了大小姐好,你居然去偷狗食,不识抬举。” 小丫头被推到地上,碗被摔成两半。里面的米汤撒了一地。小丫头急忙用手捧起米汤放进破碗里。 程锦月看到夫人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小姑娘。就要起身,可浑身无力。程锦月想着。这副身体太弱了,想自己从小习武,被组织从福利院收养后,武功,医术,毒术,各种技能无一不精。怎么现在起身,竟然如此费力。 “小姐,小姐,你醒了。”小丫头见程锦月费力的起身,急忙跑到床前。 程锦月一阵头晕,一些不属于她的画面呈现在脑海里。程锦月将军府嫡出大小姐。母亲生下了她,难产去世。 程锦月智商不全,经常被继妹程落寒利用,做了很多蠢事,被人嘲笑。因此父亲和哥哥都不喜她,从来不关心过她。继母林氏又生了一个儿一女,为了给女儿争夺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 给程锦月扣上天煞祸星的名头,冷落在偏远院落,三个哥哥在林氏母女的怂恿下冷落厌恶她,林氏一直无子,对程锦月的三个哥哥笼络的极好,三个哥哥也同样爱护林氏之女程落寒。 程锦月扶了扶晕眩的头,心想我这是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不受宠,同名同姓的将军府大小姐身上。 程锦月看着自己瘦弱的身体,破旧的衣服。屋里没有任何摆设家具,可见原主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小姐,你还好吗?” 程锦月想起这个丫鬟叫冬梅,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就在刚刚小梅和狗抢食,端回一碗馊掉的米汤,被林氏的嬷嬷发现,追到院子里,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难道原主是被饿死的,自己才穿了过来,正想到这里。 “主人,恭喜你魂魄终于归位了。” 程锦月看看周围问道:“谁在说话?” 冬梅看了看又在犯傻的小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哎!小姐又犯病了,随她去吧。” “小姐,我再去给你找点吃的,你不要乱跑。” “主人 ,我是你手上的上古戒指啊。” 程锦月看了看手上的扳指,这不是她执行任务偷来的吗? “主人,恭喜你,你的异世魂归位了。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你在异世是一缕魂魄,现在魂魄回归到自己真身上,你就是程锦月。” 原来自己不是穿越到原主身上,而是魂归本体了,那我这本体也太弱了。 程锦月好奇的看着这个上古戒指:“这个身体就是我的?” 上古戒指肯定的说:“是的,主人。这个将军府的程锦月就是你,你就是她,现在所有魂魄都归位了,现在才是完整的你。” “主人 ,把你的血滴在我身上,我们就真正融合了。” “融合有什么用?” “主人,你会拥有强大的空间系统。” 程锦月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等奇遇,程锦月狠狠心,咬破手指,血滴在上古戒指上,戒指上的血被迅速吸收。 “主人,你可以试着用意念进入系统试试。” 程锦月尝试,怎么进入空间?很快就听到。“主人欢迎你进入你的空间系统。这样有你的医疗空间,解毒实验室,储物空间,良田万顷……”上古戒指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 “停,停,停 上古戒指。你说的医疗空间,解毒实验室,储物空间,良田万顷……在哪?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这个用空空如也来形容不过分吧。”程锦月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嘻嘻,主人,我说的那些东西你都会有的,但是……” “但是什么?” “需要主人自己开发。”上古戒指声音低低的说道。 程锦月生气的问道:“如何开发。” “主人,我也忘记了,这么多年 我一直收集你的三魂七魄,刚收集完。” 程锦月无奈只好出了空间系统,捂着肚子 :“饿死了,还是去找点吃的吧。” 程锦月撑着瘦弱的身体,我这身体虽然还是很饿,好像不像刚才那样无力了。程锦月自言自语的说着。 “主人,你魂归本体后,力气自然就恢复一些。” 程锦月撑着瘦弱的身体走到院子,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程家人太狠心了,从小被扔在这再无人理会了。 “主人,前方五米发现天麻。快去挖,空间可以回收。” 程锦月过去真的出现了几颗天麻,挖出后,程锦月问:“能卖多少钱?” “主人,100钱,是否出售。” 程锦月点点头:“出售。” “恭喜主人,开通了售卖面板,可以自由买卖物品。” 程锦月看着面板上的很多类目,点了食品类,包子,馒头,面包 ,米饭,炒菜……应有尽有啊。 包子两文一个,看看后面的食物太贵。还是吃包子吧。程锦月买了两个包子,很快吃完了。也许是饿的太久了,两个包子下肚,没什么感觉。 “小姐。”冬梅浑身是伤的回来了。 程锦月惊讶的问:“怎么弄的?” “我去厨房要点吃的,被赶出来了。”小梅说着又哭了起来。 程锦月抱着冬梅:“不哭了,走回屋,我这有吃的。” 程锦月从空间买了几个包子。放在桌子上:“冬梅 ,快吃。” 第2章 他死了 冬梅惊讶的看着:“小姐,这是哪来的。” “别问了,快吃,一会让嬷嬷发现了。” 冬梅一听连忙拿起包子:“小姐,你快吃。” “冬梅,你吃, 我已经吃过了。” 冬梅拿着包子咽了咽口水,一口咬掉半个包子。 “嗯,小姐,这包子太香了。”冬梅吃完一个,看着包子咽了咽口水:“小姐我吃饱了,剩下等着小姐饿了再吃。” 程锦月见小梅舍不得吃,“冬梅,都吃掉。不然我生气了。” 冬梅看着包子,小姐也太任性了,都吃了,下顿吃什么? 程锦月看出来冬梅的心思。“放心,下顿还有。” 冬梅迟疑的看着小姐,小姐犯傻,我不能啊,“还是留下两个吧。” 最终程锦月拗不过冬梅,留了两个包子,被冬梅藏了起来。冬梅好久没吃过饱饭,今天终归可以吃饱了。 天黑后,程锦月支开冬梅歇着了。 程锦月要在院子里,继续寻找空间系统能收购的物品。在自己院子走了一圈,上古戒指再没有发出提示。 程锦月出了院子,去其他地方寻找,护院家丁看是疯疯癫癫的大小姐,也不理会她,由着她在花园里东挖挖,西挖挖。 “主人,假山后面有人。” 程锦月好奇的走进了假山。 “主人危险。” 程锦月虽然训练有素,但是这副身板饿太久了,还是反应慢了,被紧紧的抱入怀里。 假山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程锦月被人压着靠在假山上,动弹不得。 “上古戒指,上古戒指。”程锦月用意识呼唤着。 “主人,在呢,但是我帮不上忙。”上古戒指心虚的低声说。 程锦月在黑暗中,看向那人,只见他包裹的很严实。就连手指都戴着特制的手套。没有露出一寸皮肤,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颜。 男人粗重的呼吸说道:“不要出声,我被下药了,请姑娘帮我 我会娶你的。” 程锦月说道:“谁用你娶,放开我。” 男人掐住程锦月的脖子。“不要出声。不然杀了你。” 程锦月低声说:“我会医术,我能帮你解毒, 我保证不会出声。” 男人缓缓的松开了程锦月,程锦月猛喘了几口气,就向外跑。 男人伸手抓向她,她灵活的闪开,“你以为老娘是吃素的吗?刚才被你擒着是意外。” 程锦月正准备向男人出手时,男人应声倒下,程锦月抓了个空。 “主人,他死了。” 程锦月好奇的凑过去,真死了,我也没动手啊。 程锦月试探着用手探了探鼻子。果真没有呼吸了,真死了,我可刚魂魄归位,就间接杀人了。 “主人,我探查到,他还有心跳。” 程锦月摸了摸脉搏,还好有救:“上古戒指,我没有银针药品的怎么救他,我可不想刚恢复魂魄就间接杀人。” “恭喜主人,刚才你的应急反应,触发启动了你的医疗空间。” 程锦月呵呵了两声,看来他命不该绝啊,既然这样就救你一命吧。 程锦月解开男人的衣服,施针排毒,打上镇定剂,一点点把男人身上的毒排除。经过一番救治,程锦月这小身板实在太累了,晕倒在男人身上。 男人解毒后,就清醒了。昏迷时也觉察到有人施针救他。当她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后,急忙推开。 男人急忙脱掉手套,见自己竟然没有起红疹,不对啊,他不能接触女人,只要是女人接触他,就会出现红疹。 昨天在宫中被人下药,给他送去了女人,试探他对女人的反应 ,顺便给他安个祸乱宫闱的罪名。 他发觉不对,逃到这里。冒着起红疹的危险,随便找个女人解毒,以后娶了便是,放在院中当个挡箭牌,也为自己不能碰女人辟谣。 没想到自己急火攻心晕厥过去。堂堂战王昨天晚上竟然被这女人耍了。 战王见自己碰这个女人并未有红疹出现。试探着用手摸了摸昏睡过去的程锦月的手。急忙收回来。 等了一会。见手上并未出现红疹,心里暗想难道我的红疹病好了,战王脸上露出来笑容,这病困扰了他很多年了,终归好了。 战王见女子还在昏睡,拿下随身玉佩放在程锦月身边,算是谢礼。战王起身跃上将军府墙。 “主子,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到将军府来了。”暗夜问道。 战王心想这是将军府,自己昨天慌乱从皇宫出来,竟然误闯了将军府。 “走吧。”战王飞身而去。 程锦月是被家丁吵醒的。“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睡在这。”家丁喊道。 “二小姐。”家丁们纷纷行礼。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程锦月旁边。程锦月抬头望去,迎着刺眼的朝阳,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看着她。 程锦月揉了揉眼睛,费力的站起来。记忆里这女子是自己的妹妹,林氏的女儿程落寒。 “大姐姐,你怎么睡在这里。”程落寒关心的问道。 程锦月印象里这个妹妹没少欺负她,不想跟这种绿茶多费口舌,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程落寒,转身就要回自己院子。 “站住,越来越不成体统,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程落寒上前拉着程泽玦的手:“二哥,不要这么说姐姐。” 程泽玦笑着看着程落寒:“寒儿,你处处袒护她,她是当姐姐的,一点也不体谅你,你还处处容忍她。” 程锦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当心机婊吗?谁不会:“妹妹,都是姐姐的错。几天没吃东西了,昨天晚上出来找点吃的。没想到饿晕了。” 程泽玦一听急了:“府里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还几天没吃东西了。” 程落寒怕母亲暗地里做的事被哥哥们知道,连忙说道:“姐姐,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刚从厨房拿了燕窝,正打算给姐姐送去。” 程锦月想,还真是奢侈,大早上就吃燕窝。明明给自己准备的,还说给我送来。 每次程落寒装模作样的送东西给她,程锦月就觉得妹妹人太好了,不忍收下。 所以这次程落寒料定她也不会要。最后这燕窝还是她程落寒的。 既然程落寒这么说:“我不喝都不行了。”程锦月拿起食盒的燕窝一勺勺的看着程落寒吃了进去。 第3章 战王要女人 程落寒袖子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今天程锦月怎么回事,不应该拒绝吗?怎么直接把她的燕窝喝了。 程泽玦看着狼吞虎咽的程锦月说了一句,“吃东西都这么粗鲁。寒儿,二哥有事先走了。”程泽玦甩袖离开了。 程锦月吃完燕窝笑着说:“有劳妹妹了。”程锦月打了个饱嗝也走了。 留下程落寒气的狠狠的打了丫鬟一个耳光:“去厨房给本小姐再拿一份。” 程落寒气的用脚狠狠的踩着地面。程落寒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抬起脚,见是一个白玉玉佩,拿了起来,这玉温润透亮,真是一块好玉,用手绢擦了擦系在了腰间,转了一圈觉得很适合自己。 战王回到战王府后,为了验证自己的病确实好了。 “暗夜,安排女人来。” “啊,主子,你要女人。”暗夜惊讶道。战王从来不碰女人,今天是怎么啦? “快去。”战王见暗夜还不去呵斥道 暗夜走了出去,想着事情,没注意迎面撞上了小凳子。 “哎吆,暗夜,你走路不看路吗?撞死我啦”小凳子捂着脑袋抱怨道。 “小凳子,你来的正好,我正上愁呢?”暗夜拉着小登子。 小凳子甩掉暗夜的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说吧什么事儿?” 暗夜笑了笑把手收回:“小凳子,主子要女人。” 小凳子不耐烦的说:“主子要什么就给主子找呗,拉着我干嘛?啊,你说什么?主子要什么?” “女 人。”暗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小凳子。 小凳子开心的拍了拍暗夜:“太好了,主子终于开窍了。” 小凳子低着头左转转右转转:“我是不是得准备一下小世子的衣服,主子有了女人,自然小世子就来了。” 暗夜看了看小凳子摇了摇头:“小凳子,你慢慢准备。我去给主子找几个干净的女人。” 很快,暗夜带着几个女人来到战王门前:“主子,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房间里传来了战王的声音。 暗夜看了看这几个女人:“你们谁先进去,好好伺候王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女人们知道是伺候王爷,心里都暗暗高兴,这王府还没王妃,只要被王爷宠幸了,王爷一高兴就可以山鸡变凤凰成了王妃。 女人都争先恐后的要往里冲,暗夜一看,这哪行。主子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了啊。暗夜随便指了一个:“就你了,你先进去。其他的等会儿。” 被指到的女子高兴的点点头,推门就进去了。 女子进入房间后,规规矩矩的给战王行礼。看战王竟然如此英俊,女子都看呆了。 “过来。”战王冷冷的说完。女子回过神,走过去,身子一斜就做到了战王怀里。 战王忍着反感,用手搂着女子的腰,战王看到自己的手马上起了红疹。 战王见状连忙把女子推开:“出去。” 女子被推在地上。看见战王穷凶极恶发怒的脸,急忙跑了出去。 战王看着长满红疹的手,心想我这病不是好了吗?昨天晚上碰了那女子,怎么没事儿呢? 女子吓的跑了出去,瘫坐在地上。其他女子见状不知出了什么事? “再进来一个。”房间里又传来了战王的声音。 “我去。”一个妖艳的女人说道,“我一定会让战王满意。” 很快这个女子也被赶了出来。暗夜看着他带来了的几个女子都被赶了出来。叹了口气,就每个人给了一锭银子打发出了府。 战王走出房间。暗夜上前:“主子。” 战王把自己的手包裹的像粽子:“去程将军府。”他要找昨天的那个女子,在去试试。 程将军听说战王来了,急忙去门口接见。程将军心里暗想,战王为何来将军府。一定要好生伺候着,他可是皇帝的弟弟,为帮助皇上坐上皇位,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很是看重这个弟弟。 “战王请。”程将军和林氏及三个儿子行礼后,把战王请到了前厅。 程将军客气的问道:“战王,不知前来有何贵干?” 战王不能直接说,来找昨晚的女子。就说到:“听说将军府庭院修缮的很有特色,本王也想修缮一下府邸,来将军府看看,不知将军方便吗?” 程将军听完战王是来看庭院的,也就放心了,近年无战事,他一直闲暇在家,还以为边境出事了。 “战王请。”程将军给战王带路去了花园。 林氏对身边嬷嬷低声说道:“去请二小姐去花园。”林氏心里盘算,如果落寒能嫁给战王,这一辈子她就有了靠山。程家也算攀上高枝了。 嬷嬷明白林氏的意思,急忙去找二小姐,制造花园偶遇。 程落寒听说战王来了,传闻战王讨厌胭 脂俗粉的般女人,今天她一定要战王对她一见钟情,嫁到战王府,成为战王妃。 程落寒换了一件白色纱裙,又戴一根碧玉发簪,一眼看去似仙般美女就出现在嬷嬷面前。 “二小姐,太漂亮了,战王一定喜欢。程落寒害羞的一笑:“嬷嬷竟是胡说。” “二小姐,咱们走吧。”嬷嬷上前扶着程落寒。 “等一下。”程落寒想起今天捡到的玉佩,那个玉佩正好搭配自己这身衣服。丫鬟给程落寒系好玉佩,就走了出去。 战王在院子中和程将军闲聊,听到悦耳的琴声。 程将军一听弹琴声,这必定是林氏安排落寒与战王相见,程将军也乐见其成。 将军府大公子程泽欣在程将军身后不由的赞叹到:“二妹妹的琴又精进了不少。” 林氏笑着说:“落寒琴声确实不错,战王可有兴趣听一听。” 战王是来找人的,自己见到人越多越好:“程小姐琴声悦耳,那就麻烦了。” 程将军见战王应允了:“去请二小姐来给战王演奏。” 程落寒在丫鬟的陪同下,含羞带怯的走到战王面前。“臣女,程落寒给战王请安。” 战王看向程落寒点点头:“程小姐不必多礼。” 程落寒见战王竟然如此英俊,心中不由一喜。不由得红了脸。 “不知战王想听什么曲子。”程落寒低着头坐在琴旁问道。 第4章 找到昨晚女子 战王的心思完全不在听琴这件事上,只是敷衍地回应道:“程小姐请随意。”他的目光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程落寒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展现出自己最出色的琴技,让战王对她刮目相看。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起来。 而战王却没有心情欣赏音乐。他一直在努力回忆昨晚的那个女子,但由于当时光线昏暗,他没能看清对方的面容。 程将军家中女眷众多,要想找到那个女子犹如大海捞针。更糟糕的是,他无法直接去触摸每一个人,看看自己是否会起红疹。这让战王感到十分焦虑和无奈。 一曲终了,程落寒站起身来,轻声呼唤道:“战王。” 战王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将视线转向程落寒。 突然,他注意到了她腰间悬挂的玉佩,心中不禁一喜。 原来昨晚的女子就是程家的小姐! 战王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夸赞道:“程小姐的琴艺果然高超。” 程落寒被战王那勾人心魄的笑容彻底沦陷了,身体不禁有些发软,如果不是身旁的丫鬟及时扶住,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战王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程小姐可会医术?” 程落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困惑。 但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心想既然战王这么问了,那就回答自己会一点吧,毕竟懂些医术总比完全不懂要好得多。 于是,她行了个礼,答道:“回战王,臣女,略知一二。” 战王得到这个答案后,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确定眼前这位程小姐就是昨晚救治他的那位神秘女子,因为她也同样懂得医术。 程家的三位兄长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心中都产生了同样的疑问,从未听闻过家中的二妹妹竟然还会医术。 而林氏则迅速反应过来,为了不让场面尴尬,连忙解释道:“家中都是习武之人,难免会受伤,所以小女便学会了一些治疗方法。”程将军看了看林氏,并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程落寒注意到战王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她害羞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战王目光落在程落寒腰间的玉佩上,开口问道:“程小姐腰间的玉佩甚是特别,不知程小姐从何得来?” 程落寒摸了摸玉佩,这是早上,程锦月那个贱人走后,应该是程锦月丢的。 程落寒又想不对,此玉如此珍贵,程锦月怎么会有,难道是程锦月偷的。程落寒心里盘算着,不知如何回答。 战王见程落寒发愣:“程小姐?”身边的丫鬟碰了一下二小姐。 程落寒反应过来。如果玉有问题就推到程锦月身上,打定主意后上前行礼说:“回战王的玉,是臣女捡到的,看着玉质温润就留了下来。” 战王见程小姐并未撒谎,人品应该不错:“不知程小姐从何处捡到的。” 程落寒如实回答:“府上花园假山。”说着故意露出手腕上雪白的肌肤指向假山方向。 战王见和自己昨晚的经历吻合:“玉佩不错,程小姐好生收着吧。”然后站起来:“今天叨扰程将军了,本王就告辞了。” 程将军连忙上前行礼:“恭送战王。”战王走后。 程将军满脸疑惑的说:“战王今天来此到底为何?” “战王府,修缮院子,来咱家参观取经的。”大公子程泽欣说道 “我看不像,战王是何身份,怎么会关心这等小事。”二公子程泽玦想了想分析道。 林氏笑着说:“你们都不懂男人,我看是战王看上了落寒,战王盯着落寒那眼神满满的兴趣。” 程落寒在一旁听了含羞的喊了一声:“母亲。”就带着丫鬟婆子出去了。 “你看还不好意思了。”林氏说完笑了起来。 程将军也点头说:“夫人说的有道理,以落寒的相貌才华,当上战王妃绰绰有余。” 三公子程锦宏激动的说:“那我们将军府马上要出一个王妃了。” 林氏笑着说:“很有可能,我得去给落寒去做几身衣服。以后她要需要经常参加各世家宴会,多认识公主郡主各家小姐,为进入战王府做准备,不能丢了咱们将军府的脸面。” 程将军被林氏说的也兴奋起来:“夫人说的对,多准备些首饰衣服。” 程将军府沉浸在喜悦中。 程锦月数着,昨天在程将军府挖掘来的药材 ,换来的钱只能勉强维持不饿肚子,想吃好点还需要努力。 冬梅端着昨晚剩下的两个包子走了进来。“姑娘,饿了吧,我刚把包子热了下。” 程锦月见冬梅最终还是舍不得把包子吃掉。“小梅,以后一定要吃饱了,你家姑娘能赚钱养活咱们,不要舍不得吃。” 程锦月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上,冬梅把包子放在桌子上,看到桌子上有粥和几样小菜。惊喜的问:“姑娘,这是哪来的。” 程锦月拉着小梅坐下:“冬梅,你家小姐挖了药材,让家丁帮忙卖掉换来的银子,放心吃吧。” 程锦月说了谎话安抚冬梅。冬梅惊喜的说:“姑娘,你太厉害了,冬梅以后和你一起去挖药材赚钱。” 程锦月笑着说:“你认识药材吗?你顾好咱们小院就行了,挣钱的事交给你家姑娘。” 冬梅摇摇头疑惑的问:“不认识。不过姑娘什么时候学的认识草药。” 程锦月见冬梅不好骗:“你家姑娘,自己看书认识的,好了不要问了,快吃。” 冬梅很高兴,不管怎样,姑娘好像变了,不再痴痴傻傻了。 战王找到昨晚的女子很开心,昨天他中了迷情香,被程落寒解了,并且这个程落寒不简单,还有武功。不愧是将军府养出来的姑娘,那么程落寒能不能给自己治病呢? 战王想着就去找长公主,让长姐出面帮他设个宴会,请各府夫人小姐前来,趁机让程落寒给她医治,这样在宴会的遮掩下,也不唐突了程落寒。 “慕辰,你要让我办宴会。为何?”长公主好奇的问。他这个弟弟从来不管这种俗事,今天是怎么啦!” 第5章 战王去求长姐办宴会 战慕辰嘴角含笑地看着长公主说道:“长姐,近日我新收集了一幅许显的孔雀图,我知道长姐喜欢,便特意给您带过来了。”说完,小凳子双手奉上一个画轴。 长公主心中不禁一阵惊喜,她一直想寻找这幅画作却始终未能如愿。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当真如此?” 小凳子将画轴轻轻放在桌子上并缓缓展开,长公主走上前去仔细观赏。 只见那孔雀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精细到仿佛发丝一般。她惊叹道:“果真是许显的孔雀图!慕辰,你究竟在何处寻得此画?” 战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回答道:“长姐喜欢就好。不过,这幅孔雀图,皇兄可是喜欢得紧呢。若是能让皇兄看到此画,说不定会对我的请求有所帮助。” 长公主一听这话,连忙摆手道:“慕辰啊,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你这些小事。还是长姐来帮你办个百花宴吧,我这公主府里百花盛开,正是举办宴会的好时机。” 战王心中暗喜,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发展着。他故作感激地说:“那就有劳长姐了。” 长公主挥手让人把画收了起来:“慕辰,你想请谁来参加? 战王也不遮掩严肃的说:“我想请程将军府小姐。” 长公主饶有兴致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喜欢上程将军府的小姐啦?虽说门第不算高,但程小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琴艺超群呢!每次官宦之家的宴会上,她总是一展琴技,令人赞叹不已。” 战王对于那天晚上女子亲近自己并无反感,甚至谈不上喜欢。今日见到程小姐时,他也未曾心动过。 仅仅是因为昨晚他解了自己的迷情香,此香甚是难解,就连太医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和女子行房事,来解毒。 昨晚程小姐竟然帮她解了,说明她的医术应该在太医之上。 于是,战王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长姐,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并未钟情于程小姐。只是听说她精通医术,所以才想去请教一二。” 长公主面露疑惑之色:“我还从未听说过程小姐会医术呢……慕辰,难道是因为你身上的红疹病症吗?这些年我们一直秘密求医,我也十分焦急。 自从母亲离世后,你便患上了这奇怪的病症,我作为你的亲姐姐,怎能不心急如焚呢?慕辰,你放心吧,我会发出请帖邀请各府夫人和小姐等所有女眷前来参加。如果程小姐真能治愈你的病,我公主府定会备好丰厚的礼物致谢。” 战王看着长姐,虽说皇家无亲情,但长姐对他一直关心备至,就似平常姐弟:“那就辛苦长姐了。” 长公主看着这个弟弟,眼中满是担忧:“慕辰,你也不小了,该成婚了。你战功卓越,民间呼声很高,皇上虽然对你信任有加,但皇后却对你多有堤防,怕时间长了皇上会对你起了心思。 长姐知道,你并不看重那个位置,但人心叵测,还是早早成婚,去封地保平安才是上策啊。” 她轻轻拍了拍战王的手,继续说道:“而且,这次宴会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更多人认识你。也许其中就有合适的女子能够与你相伴一生。” 战王听了长姐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长姐是真心为他着想,希望他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但他也明白,婚姻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慎重考虑。 “长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婚姻之事,还需缘分。我不想因为其他原因而仓促决定。”战王缓缓说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当然,长姐不会逼你。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懂你、爱你的人。无论如何,长姐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战王感激地看着长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谢谢长姐,我会好好考虑的。” 战王心中何尝不知呢?只是他不愿意委屈别人罢了。毕竟他与女子接触便会起红疹,若将人娶回家中却无法亲近,岂不是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年华。所以他一直没有成亲,也不愿随便找个人将就。 然而,昨晚与程小姐共度一夜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起红疹,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和困惑。如果皇上真要逼迫他成婚,那么他或许只能选择程小姐作为王妃。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长姐,我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府上了。”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担忧的长公主。 “秋兰,吩咐下去七天后公主府办百花宴,请各府小姐务必全部参加。”长公主吩咐道。 “是,奴婢马上就去办。”秋兰应声准备出去。 长公主又叫住秋兰:“邀请程将军府,所有女眷务必参加,一个也不能少。” “是。”秋兰领命而去。 程将军府很快收到了请帖,林氏拿着请帖高兴的对程将军说:“老爷,长公主办百花宴,请咱们府上女眷全部参加,真是天大的面子,以往这种皇家宴会,只有老夫人一人前往,这次我也可以带着落寒去见见世面。没准碰到皇子王爷什么都,看上咱们女儿。” 程将军皱着眉头,一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请帖,一边暗自琢磨着。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对着身边的林氏说道:“夫人,这次的宴会邀请的是全部女眷,记得将锦月带上,好好为她梳妆打扮一番,可不能丢了我们程将军府的面子。” 林氏听后,不禁愣了一下,面露难色地说道:“老爷,其实我也很想带锦月一同前去,可是她现在时而清醒,时而又会犯傻。这样的状态如何能参加宴会呢?我怕在公主府,她犯了傻病冲撞了贵人。我们程将军府承担不起啊。” 林氏并不想让程锦月去,她心里知道,程锦月长的貌美,像极了她那死去的亲娘。和程锦月同去必然要坐在一起,样貌自然要压自己女儿落寒一头。程锦月犯傻都是她和落寒设计的,如果无人设计程锦月,她只是反应迟钝罢了。 第6章 所有女眷必须参加 程将军也感到十分苦恼,但还是坚持道:“夫人,此次请帖上明确写明了所有女眷都要出席。 如果不带上锦月,一旦被长公主知道,就等于是违背了公主的旨意,我们程将军府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你只要看好她,确保她不出什么差错就行了。” 林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叫苦。她心想,原本难得有如此接近皇室的机会,却因为要照顾一个时而犯傻的女儿而变得棘手起来。但面对程将军的坚持,她也只能答应下来:“是,老爷。” 程府内很快传开这次长公主办的百花宴邀请了程府所有女眷。 这消息让整个程府都沸腾起来,尤其是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更是兴奋不已。 因为长公主的宴会可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那可是京城最顶级的社交场合,能被邀请参加说明身份地位不一般。 然而,对于程府的姨娘们来说,她们虽然也是女眷,但由于妾室的身份限制,无法出席这样的盛宴。 不过,她们的女儿们却有机会去见见世面,也许还能被某个权贵看中,成为当家主母呢!因此,各房的姨娘们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给女儿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百花宴。 各个院落里请来了裁缝为姑娘们量体裁衣,力求做到合身又美观。 同时,还请来了首饰店的伙计拿着各种精美的首饰供姑娘们挑选,以增加她们的魅力和气质。 而两位姨娘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脱颖而出,甚至拿出了自己多年积攒的私房钱,只为了给她们买最好的衣服和首饰,希望她们能够在百花宴上大放异彩。 程将军府的三位公子得知落寒妹妹也要去长公主的百花宴时,他们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己的银子,为落寒请来了京城最好的工匠师傅,要为她打造一套全新的首饰。 这些工匠师傅们手艺精湛,他们用心制作每一件首饰,不仅样式精美,而且质量上乘。 尽管时间紧迫,但他们还是加班加点赶工,确保在百花宴前将所有首饰打造完毕。 这次百花宴,大家都非常重视,每个人都想让自己或家人在宴会上表现出色,展现出程家的风采。 而对于落寒来说,这次宴会无疑是一个展示自己才华和美貌的绝佳机会。 她感激兄长们对她的关心和支持,决心要在百花宴上好好表现,不让他们失望。 只有居住偏僻院落的程锦月,院子和以往一样冷清,林氏只派来一个丫鬟来,告诉程锦月七日后参加长公主的百花宴,并带来了一件衣服和简单的首饰,让她百花宴哪天穿着去参加。 程锦月也不在乎,她在上古戒指的帮助下,靠卖草药也有不少银两。她现在是白天睡觉,晚上穿上夜行衣,翻墙出去,寻找上古戒指能够回收的东西。 她知道在这里生活,没钱会被饿死,以她的武功出将军府,轻而易举。 程锦月正在睡梦中被小梅叫醒:“姑娘,姑娘,今天是去参加百花宴的日子,你快洗漱换上衣服。” 程锦月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小梅拿出前几天林氏送来的衣服,程锦月看后,不禁说道:“这是什么?”林氏院子里丫鬟不穿的衣服给自己拿来了?” 程锦月走到自己的衣柜,翻找一下衣服,除了花花绿绿的裙子,就没有一件正常点的衣服,现在自己穿的还是在上古戒指里买的家居服。 小梅看了看,虽然没有布丁,但也是前几年京城流行的试样,这衣服穿出去,姑娘又得成为笑柄:“小姐,我去和夫人再去要件衣服吧。这几天各个院子都有裁剪衣服。一定有剩余的衣服。” 程锦月看着衣服,林氏不就是想让我出丑吗?你们不怕丢脸,我怕什么。还以为她是以前的程锦月吗? 程锦月叫住小梅:“不用了,就穿这件。” 小梅见自己姑娘如此,只能给姑娘换上衣服,她也知道即使自己去了,夫人也不会给她家姑娘什么好衣服。 程锦月换好衣服去主房集合,刚一进门就遭到了程将军训斥:“锦月,你穿的这是什么?去给将军府丢脸吗?你看看你的妹妹们,再看看你。” 程将军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痴傻,虽然穿的款式过时,总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穿衣不管红的绿的各个颜色都穿在身上,就像一只花蝴蝶,浓妆艳抹,把胭脂涂满整张脸吸引男人,这次能穿的整齐,并未在脸色涂抹胭脂,也算是清秀可人儿了。叹了口气。不再看她。 程锦月看向站在林氏身边的程落寒,一身紫色裙装外面一层白纱罩住,风吹一下,紫色若隐若现,高贵典雅,又不失灵动,头上的步摇镶嵌这淡紫色宝石,更和这身衣服相得益彰。 朱姨娘身边的程如嫣,蔡姨娘身边的程雨嫣,也不甘落后,虽然打扮出格,恨不得把所有首饰都插在头上,但也说的过去。 程锦月不紧不慢的行礼:“回禀父亲,这衣服首饰是母亲,精心为我准备的,父亲觉得不好吗?”这么多年被林氏拿捏,也是反击的时候了。 林氏看见程锦月今天虽然穿着旧衣服 脸却精致清秀,并没有擦太多胭脂。 还有今天这傻子是怎么了,以往老爷训斥她,都会吓的躲到自己身后。 今天将矛头对准了自己。“锦月,你以往说,不喜欢新式衣服,母亲才给你选了这件裙装,你经常把首饰丢失,才给你送来简单款式。” 程锦月哼了声,想到以前哥哥们也给他送首饰金钗,自己首饰经常被妹妹们以各种理由骗走,或者被丫鬟拿去卖掉。 反过来程落寒告诉哥哥们说,程锦月把首饰卖掉,买东西送给了外男。 程锦月在程落寒的哄骗下,确实干过不少傻事儿,看见男人死死的盯着,把自己打扮的成调色盘。程落寒告诉她,只有这样,自己才会嫁个好儿郎。 后来,哥哥们见程锦月如此行径,慢慢的就开始厌恶她,不再理会全当没这个妹妹。 第7章 讨回首饰 程锦月可不会惯着林氏母女,既然他们都说自己傻,那就继续装傻吧。 只见程锦月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对林氏说道:“母亲,那些首饰并没有丢失哦,它们都在落寒妹妹的首饰匣子里呢。妹妹告诉我,她替我保管着呢,还说我什么时候需要用,随时都可以去找她要。” 这时,程落寒偷偷地瞥了一眼父亲,然后故作惊讶地对程锦月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难道又犯傻了不成?” 程将军听到程锦月的话后,瞪了她一眼,觉得她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你妹妹怎么可能会要你的首饰?真是胡闹!” 程锦月眨了眨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脸委屈地看着程将军:“父亲,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把妹妹的首饰匣子拿过来看看嘛。锦月可没有说谎哦,妹妹真的是出于好心才帮我收起来的,您可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而训斥妹妹啊。” 林氏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对程将军说:“老爷,她们姐妹俩感情好,这可是件好事啊。等锦月想要佩戴的时候,直接去落寒屋里拿就行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而责怪锦月。” 程锦月一听,心中暗喜,既然如此,那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要回自己的首饰。 于是,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母亲,我现在就想要。您看我这发饰实在是太简单了,如果就这样去参加长公主的百花宴,恐怕会给将军府丢脸啊。”说完,还故意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程将军。 程将军听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觉得程锦月虽然痴傻,但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于是,他转头看向程落寒,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姐姐说得没错,既然锦月的首饰在你那里,就让丫鬟去取回来吧。” 程落寒一听,立刻着急起来,瞪大了眼睛,大声反驳道:“父亲,那些首饰都是我的!为什么要给姐姐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和委屈,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不公对待。 程将军皱起眉头,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而坚定,耐心地向程落寒解释道:“落寒,你姐姐并不是要抢走你的首饰,她只是想要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这些首饰原本就是你姐姐的,现在还给她也是应该的。” 程落寒的目光转向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气得脸色都变了。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脸上重新露出了乖巧的笑容,温柔地说道:“父亲说得对,秀儿,去我屋里,把替姐姐保管的首饰拿出来,还给姐姐吧。” 秀儿听了这话,心里明白了自家小姐的心思。她知道小姐并不想把所有的首饰都还给大小姐,只想挑出两件最不值钱的给她。反正大小姐痴痴傻傻的,也分不清哪些是她的,只要能糊弄过去就行了。于是,她转身朝程落寒的房间走去。 程锦月早就料到落寒的丫鬟会糊弄她,于是连忙说道:“且慢妹妹,冬梅知道哪个是我的首饰,别让秀儿拿错了就不好了,冬梅去跟着秀儿,去妹妹房间把我这些年的首饰全部拿回来。” 程锦月看着冬梅,特意将“全部”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小梅也立刻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不禁暗自开心起来。太好了!小姐终于不再那么傻乎乎的了。 程落寒气愤地攥紧手中的手帕,心中暗骂道:“这个程锦月是不是中邪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精明,不再像以前那样好骗了呢?哼,你给我等着,就算你现在拿去了,迟早有一天我还是要拿回来的!” 林氏心里自然清楚,自己的女儿确实没少从程锦月那里拿走首饰。但她认为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程锦月拿回去吧,反正以后再想办法给落寒补上就是了。 然而,当她看到冬梅抱着一个大的首饰匣子走出来时,程落寒忍不住上前拦住,怒声呵斥道:“贱婢,你竟敢拿我这么多首饰!” 秀儿急忙跪在自己小姐面前:“奴婢,拦不住,冬梅挑挑拣拣的就装了一盒子首饰。” 冬梅抱着首饰匣子:“这些都是我家小姐的,这里的每件首饰都是我家小姐的。奴婢没有拿错。 程锦月拦到程落寒前面:“妹妹,冬梅不会拿错的。” 林氏见程落寒有点失态,咳嗽了一声。程落寒缓和下来:“莫不是冬梅记错了。” 冬梅不服气的打开匣子拿起一支就开始说起来:“这一支是小姐五岁那年生辰,大少爷送到,这一支是六岁那年二少爷回京城路过江城给小姐买的。这一支………” 冬梅将每件首饰都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让程落寒无法反驳。 三个哥哥听着小梅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这些首饰都是他们小时候送给妹妹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不再送礼物给她,与她也渐渐疏远。如今看到这些小巧的首饰戴在已经长大的妹妹头上,显得格格不入。 林氏注意到几位公子眼中的内疚之情,连忙走上前去,轻轻地盖上了首饰盒盖子:“锦月啊,你以前可不喜欢这些首饰呢,怎么现在突然喜欢起来了?等母亲给你打造一套更好的,送给你。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可别耽误了长公主的百花宴。” 程将军见程锦月要回来自己的首饰:“好了,时辰不早了,准备出发吧,你们要听从你们母亲的安排,不准闯祸。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众人跟随林氏都坐上了马车。林氏说府上马车不多,让程锦月和其他两个庶妹一辆,林氏和程落寒一辆。 程落寒刚损失了一盒子首饰很生气,又嫌母亲没有帮她要回来埋怨母亲;“母亲,你怎么不阻止程锦月那贱人,拿走首饰。” 林氏看到程落寒那小家子气说道:“落寒,在你父亲和哥哥面前,怎么能你要回那些首饰,他们都瞅着呢,这个贱蹄子,怎么突然变了。” 第8章 长公主赏赐程落寒 程落寒坐在马车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程锦月。 而此时,马车已经驶过长街,很快就到了长公主府门口。 林氏带着程落寒、程锦月、程如嫣和程雨嫣四人一同走下马车。就在这时,一名嬷嬷迎了上来,向他们行礼道:“程夫人,长公主吩咐奴婢在此等候,特请您和几位小姐入府。” 林氏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她从未想过会受到如此礼遇,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起来。她连忙道谢:“有劳嬷嬷了。” 周围的其他夫人和姑娘们见此情景,也都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有人猜测道:“长公主竟然亲自下令迎接程将军府的家眷,难道程将军即将高升?” 另一个人则说:“也许是程将军即将出征,长公主代表皇上款待程将军府的家眷呢。”众人低声议论着,声音此起彼伏。 听到这些议论,林氏的心情愈发愉悦。她昂首挺胸地走进长公主府,与其他宾客一起进入花厅。 长公主端庄大气,面带微笑地坐在主位上。其他宾客则根据各自老爷的官职大小被安排在不同的座位上。 按照程将军的官职,他们一家只能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林氏带着四位小姐落座后。 长公主笑着看着各个夫人小姐,各个精心打扮。嬷嬷凑到长公主耳边低语。 长公主看向林氏那边,见林氏身边坐着四个姑娘,各个都年轻貌美,衣着精致,当长公主看向程锦月是有点好奇,这个姑娘穿着普通,发髻简单的盘着用一个发簪固定,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公主挥手让大家起身。 “大皇子到,二皇子到,三皇子到。”随着喊声,走进来三位相貌英俊不凡的少年。姑娘们都眼睛都看呆了。周围发出低低的赞叹声。 “皇侄儿们,给皇姑母请安。”三位皇子行礼。 长公主连忙说道:“快起来,快坐下。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大皇子战慕烨起身:“皇姑母,办百花宴,今天无事,烨儿带弟弟们也来热闹下。” 长公主慈爱的看着他们:“快坐下。无需多礼。” 大皇子行礼坐下。 “战王到。”战王一身玄衣服,气场强大的走了过来。 众人起身行礼:“战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位皇子起身行礼:“给皇叔,请安。” “都起来吧。”战王磁性的声音浑厚有力。 “皇姐。”战王向长公主行礼。长公主看到自己的弟弟高兴的说:“快落座。” 战王坐在长公主身边的位置。长公主见该来的都来了:“欢迎各府夫人小姐来参加百花宴,大家请随意。” 长公主看向林氏:“程夫人,哪位是程小姐?” 林氏见长公主听他说话,有点激动:“回长公主,这是小女程落寒。” 程落寒起身行礼:“将军府程落寒给长公主问安。” 程锦月看了眼林氏,心里暗想长公主问谁是程将军府小姐,明明有四个,她偏偏只介绍程落寒,程锦月本来就是来走个过场的,也没理会。 长公主端详着程落寒长的不错:“听说程姑娘琴艺超群,不如请程姑娘,为大家演奏一曲如何。” 程落寒受宠若惊,心暗想如果自己这次表演出众,一定会得到长公主赏识,今天皇子们都在,没准入了谁的眼,成为王妃。 将来也许成为将来的皇后。程落寒想着,觉得不是非得选择战王,如果嫁给战王只能是战王妃,得到其他皇子青睐也不错,还有做太子妃的可能。 “程姑娘?”长公主疑惑着看着程落寒,难道程姑娘被自己吓到了?这可不好给战王交代啊。 林氏见状,连忙拉了拉自己女儿的衣服,程落寒从幻想中回神,起身行礼:“多谢长公主赏识,臣女愿意抚琴一首,为大家助兴。” 程落寒走上台,坐在宫人们准备好的琴旁,手轻声拨弄一曲动听的曲子环绕四周,四周的人们纷纷沉浸在琴音中。一曲作罢,周围响起来掌声。 程落寒向行礼。长公主笑着看着程落寒:“程姑娘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赏!” 程落寒听到长公主有赏,脸色露出得意的表情,无意间瞄了程锦月一眼,见程锦月低头吃着糕点,一脸不屑的白了一眼,连忙行礼:“臣女,谢过长公主赏赐。” 长公主见程落寒的小动作,不由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自己弟弟眼光有问题,长公主从小在宫中长大,一个表情,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这程落寒明显是一个捧高踩底的人。 长公主看了一下嬷嬷,嬷嬷明白长公主的意思,低语和丫鬟说:“把赏赐换成银子吧。” 程落寒的目光落在那托盘中白花花的银子上时,不禁感到一丝失落悄然涌上心头。 她暗自思忖道,如果长公主能赏赐些精美的首饰该有多好啊!那样一来,当她戴着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出现在京城贵女们面前时,定会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然而,眼前却是一堆冷冰冰的银子,实在令人有些扫兴。 就在这时,长公主似乎洞悉了程落寒的想法,微笑着说道:“程姑娘,一会儿随本公主进殿一叙。” 程落寒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会亲自邀请自己,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刚才的些许不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赶忙恭敬地回答道:“臣女,遵命。”与此同时,其他贵女们也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程落寒,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瞧瞧人家程姑娘,如此深得长公主的赏识,日后必定能成为王妃呢!” 站在一旁的林氏听闻周围众人的议论,脸上立刻浮现出自豪与得意之色。她挺直了腰杆,充满信心且骄傲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已经看到了程落寒未来飞黄腾达、风光无限的景象。 长公主则将目光投向了战王,但见他面无表情,宛如一尊雕塑般冷峻。 随后,长公主又开口说道:“诸位,请大家继续吧!接下来仍有各位贵女展示才艺的机会,希望你们能够尽情发挥,为本场百花宴增光添彩。只要表现出色,本公主定有重赏。” 贵女们一听,得知自己也有机会展露才华,一个个都兴奋不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众多皇子们心目中留下美好的印象。 第9章 你可真不自量力 诸位贵女皆施展出自身所具备之才华技艺,场面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而此时,程锦月与其两位庶妹正安坐于林氏身侧后方之处。至于程落寒,则端坐于林氏身旁,并轻声地与林氏交谈起来。 “寒儿啊,今日你之表现堪称卓越非凡呐!真真是替咱将军府挣足了脸面、增添了无尽光彩呀!想必你爹爹还有兄长们定然会对你予以奖赏呢。”林氏紧紧拉住程落寒之手,目光饱含慈爱与欣慰之情,凝视着自家女儿,仿佛怎么都瞧不够似的。心中暗自思忖道:吾家寒儿生得这般花容月貌,若只是做个王妃,着实有些委屈了她哟。然而,倘若这番不知羞耻的念头让那些官宦人家的夫人们听闻,恐怕那漫天飞溅的唾沫星子足以将其淹没至窒息。 程落寒闻听林氏此番夸赞之言后,内心愈发充满自信之感。她微微转头瞥向程锦月,暗自忖度道:即便身为嫡出大小姐又能如何?终究不还是被我牢牢踩于足下么?于府内备受父亲及兄长们厌弃,在外头照样也被我死死压制一头。 紧接着,程落寒面带微笑,再度望向程锦月,以一种满含讥讽之意的口吻说道:“姐姐呀,何不在此良辰吉日之际,趁机展露一番你的才艺呢?说不定还能博得某位公子哥儿的青睐哦。哪怕去当个小妾,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嘛。”说罢,便用那极具嘲讽意味的眼神直直盯着程锦月。 还未待程锦月有所回应,那庶妹程如烟的眼眸忽地闪过一丝亮光,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希望与可能。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如同她们这种由姨娘所生的女子,未来要么只能前往大户人家充当小妾,要么便是嫁入寻常百姓家成为正室夫人。然而此刻身处公主举办的百花盛宴之上,这里汇聚了众多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儿,甚至还有尊贵无比的皇子们。 倘若能够得到他们其中一人的青睐,那么往后自己必定能够尽享荣华富贵,过上令人艳羡不已的生活。 想到此处,程如烟不禁心潮澎湃、蠢蠢欲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展露一番自身的才情技艺,遂低下头轻声对林氏言道:“母亲,如烟想去展示一下才艺。” 程落寒将目光投向身旁这位庶妹,只见其面容姣好却透着一股妖冶之气,活脱脱跟那朱姨娘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一只勾人的狐狸精!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开口道:“如烟妹妹啊,你且瞧瞧那些登上台去表演的可皆是各个府邸中的嫡女呢。而你不过区区一介庶出之女罢了,若是贸然行事,恐怕会引得长公主心生不悦。” 林氏听闻此言亦是颔首表示赞同,并语气严厉地告诫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安分些,切莫在此处惹是生非。今日带你们前来,无非是让你们开开眼界、增长些见识而已,莫要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啦!” 程如烟听闻林氏所言,缓缓垂下头去,将那眸底的不甘深深掩藏起来,一双玉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拳状,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掌心掐出血来。她就这般静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沉默而变得凝重起来。 一旁的程雨烟见状,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毫不掩饰地用充满嘲讽的目光瞥向程如烟,冷嘲热讽道:“三妹妹啊,你可真是自不量力!居然妄想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如烟依旧低垂着头颅,眼眶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在眼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其滑落,声音略带颤抖地道:“姐姐教训得对,是妹妹我不知天高地厚,犯了僭越之错。” 程锦月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长叹一声:“唉……这便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啊!哪怕身为庶出,再有才情、再有抱负,只要上头还有嫡出压制着,便永无出头之日。” 就在此时,程落寒却不肯善罢甘休,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姐姐贵为嫡出,难道就不想登台一展风采么?” 话音未落,她便以袖掩口,轻轻笑出声来。心中暗自思忖着,就算让这个所谓的嫡姐上台又如何?不过是个徒有虚名、胸无点墨的草包罢了,到时候只会沦为众人的笑柄而已。 林氏见程落寒调侃程锦月,心里也很不屑,她会什么?从小就被养 费了。将军府只有自己女儿精心栽培,给程落寒请的师傅,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 其他庶女顾忌将军府面子,怕落个苛待庶出子女的恶名,也是随便请的师傅而已。 程锦月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目光落在程落寒身上,轻声说道:“妹妹当真希望我前去展示一番吗?”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之意。 一旁的程雨烟狠狠地瞪了程锦月一眼,毫不掩饰地讥讽道:“大姐姐,您还是别丢人现眼了!莫要丢尽我们将军府的脸面才好啊!”她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众人,对于程锦月的能力,她根本不屑一顾。 听到程雨烟如此直白的话语,程落寒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她微微点头附和道:“雨烟妹妹所言极是,姐姐她自幼便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可言。想当年,为了教她学点东西,母亲可是费尽心思,请来了不少师傅,结果却被她一个个地气跑了。为此,母亲不知操了多少心呐!” 程锦月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而出。的确,林氏曾经为她请来诸多师傅,但那些所谓的师傅们不仅未曾传授给她任何有用的知识和技能,反而时常对她非打即骂。实在难以忍受这般折磨的程锦月,最终只能将那些可恶的师傅统统赶走。 然而,这一举动却惹得林氏大为不满,她跑到程将军那里哭诉,指责程锦月不服管教、肆意妄为,甚至还打骂师傅,以至于所有的师傅都被气得离开了。 盛怒之下的程将军当即下令,禁止再为程锦月聘请师傅教导,任由她自由发展,生死由命。想到此处,程锦月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之感。 第10章 她就是个草包 程落寒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落在神色有些恍惚的程锦月身上,轻声说道:“姐姐莫要感到为难,若实在不愿登台献艺也罢,如若出丑此番归家之后,父亲得知母亲未能于百花宴之上将您管教妥当,恐怕母亲会受到责罚呢。” 听到这话,程锦月看着程落寒,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程锦月吗?自从魂魄归位后,往昔诸多被林氏母女欺凌、压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曾经的她愚笨至极,竟傻乎乎地紧跟在程落寒身侧,百般讨好。 其实,程锦月原本并无心崭露头角,只因那一身历经异世淬炼方才练就的本领从未向他人展露。 然而今日,既然程落寒胆敢这般羞辱自己,那便索性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程落寒向来凭借卓越的琴艺博得才女之美誉,那么今日,程锦月就要直击其要害,让所有人都瞧瞧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待到诸位贵女的表演圆满落幕,伴随着台下如雷般的掌声渐渐平息,程锦月缓缓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朝着舞台走去。 一旁的林氏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并未加以阻拦。反正这是程锦月自愿上台的,并非受她所迫。就算事后将军追究起来,她也能找到托辞辩解一番。 况且,程锦月越是当众出丑,对她和女儿来说就越是有利。就更能显出自己女儿优秀。 程锦月款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台前。 她微微俯身,动作优雅而端庄,恭恭敬敬地向长公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轻声说道:“长公主殿下,小女子乃程锦月,出身于程将军府,乃是府上的嫡长女。今日有幸得此机会,愿以微薄之力为公主的百花盛宴增添一抹亮丽色彩。” 坐在一旁的林氏母女,当听到“嫡出”二字时,不禁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那两个字眼仿佛如针一般刺痛着她们的心弦。 长公主目光落在程锦月身上,只见眼前之人清新雅致、超凡脱俗,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此前曾听闻这位程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胸无点墨、粗俗愚笨至极。 可如今亲眼所见,其容貌竟是这般清丽秀美,着实出乎长公主意料之外。 此时,四周众人见到走上台来的是程锦月,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哎呀呀!瞧瞧,居然是程锦月这个疯丫头来了!她平日里就痴痴傻傻的,时不时还会犯些糊涂,哪懂得什么才艺啊?一会儿要是惹恼了长公主,恐怕连她们整个程将军府都要遭殃呢!” 林氏耳闻这些闲言碎语,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还是应当出面阻止一下才好。万一程锦月执意胡来,事后回到府中老爷追问起来,自己也好有个说辞。 于是,她赶忙开口喊道:“锦月啊!赶紧下来吧,莫要在此胡闹啦!” 长公主脑海中浮现出弟弟战王曾提及希望程落寒能为其诊治病情之事。 她深知程家尚有利用价值,而程锦月同样身为程家人,若直接拒绝未免会令将军府失了颜面:“程姑娘,不知你是否准备展示一番才艺呢?倘若并非此意,还请回到座位上去罢。”长公主此言一出,无疑是给足了将军府天大的面子。 “哎呀呀!难不成程将军即将迎来加官进爵之喜?长公主竟这般给将军府撑场面。”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道。 林氏留意到长公主此番态度,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莫非自家女儿程落寒当真入了战王的眼,将要嫁入皇室?一想到此处,她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笑容便愈发灿烂了。 然而,周遭的纷纷议论并未对程锦月造成丝毫干扰。只见她微微颔首,向长公主施礼后说道:“长公主殿下,恳请允许臣女为您弹奏一曲。” 长公主见程锦月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轻轻点了下头,并示意身旁之人将古琴抬至跟前。 程锦月优雅地落座于琴前,那身姿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般高洁动人。 然而,她的出现却引来了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他们皆屏息以待,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位传闻中不会弹琴的女子当众出丑。 毕竟,在此之前,谁也未曾听闻过程锦月有任何关于弹奏乐器方面的才能。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回她究竟要如何收拾这个尴尬的局面呢? 而此时的程落寒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他心里暗暗思忖道:“就凭这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居然也妄想能够抚琴弄弦?恐怕她就连这琴上究竟有几根琴弦都未必知晓吧!”带着这样的想法,程落寒冷眼旁观,等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悦耳的琴音骤然响起,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过众人的心间,使得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禁被这美妙动听的旋律所吸引,纷纷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程锦月那双纤纤玉手轻盈地舞动在琴弦之上,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灵动自如。 她运用了泛音、滚、拂、绰、注、上、下等多种复杂而精妙的指法,将每一个音符都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琴声时而高亢激昂,似万马奔腾;时而婉转低回,如潺潺溪流。其气势之宏大,意境之深邃,令人叹为观止。 琴声让人脑海展现出,秀丽风光和柔美风情时,更是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绝美的画卷之中。 那细腻入微的情感表达,以及对自然景观的生动刻画,无不让人为之陶醉。 而整支曲子所蕴含的那种志在流水、智者乐水的高远情怀,也透过琴音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绕梁不绝。众人如梦初醒,脸上皆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会成为笑柄的程锦月,竟然能够将这首《高山流水》演奏得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堪称完美无瑕! 此刻,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人,无不感到羞愧难当,同时也对程锦月刮目相看。 第11章 艺惊四座 当悠扬婉转的琴声缓缓落下时,四周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那美妙绝伦的音乐世界里无法自拔。 然而,仅仅过了一小会儿,一阵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的掌声骤然响起,响彻整个大厅。 坐在高位之上的长公主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程锦月,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这位程大姑娘之前可从未听闻其琴艺竟这般精湛高超,与外界所传的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此刻,周围众人也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瞧瞧人家程大姑娘,今日真是一鸣惊人呐!一直以来大家都盛传程家二姑娘的琴艺堪称京城之首,但依我看呐,真正称得上京城第一的应该是这位程家大姑娘才对!” 听到这些言论,站在一旁的林氏母女俩顿时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们咬牙切齿地瞪着不远处的程锦月,心中充满了愤恨与恼怒。原本想着借这次机会让程锦月当众出丑,好以此来凸显出自家女儿程落寒才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却未曾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局势完全被逆转过来。 程落寒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紧紧拉住林氏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母亲,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程锦月,她什么时候学会弹得这么一手好琴?肯定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 林氏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用力握住程落寒的手,压低声音告诫道:“冷静点,别慌!长公主还在这儿看着呢!” 与此同时,她在心底暗暗咒骂着:程锦月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平日里倒是深藏不露啊!居然敢在百花宴这样重要的场合给程落寒难堪! 诸位皇子原本正沉浸于程锦月那曲动人心弦、宛若天籁的《高山流水》之中,如痴如醉之际,皆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心灵深处。 他们不由自主地将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位才华横溢的佳人身上。 然而,当他们看清程锦月的面容时,却再度被其清新脱俗之美所惊艳得目瞪口呆。 众人痴痴地凝视着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心中不禁感叹道: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艳动人之人! 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林氏母女的险恶用心。为了掩盖住程锦月天生丽质的容貌,她们自小就对她百般误导,让她误以为只有通过浓妆艳抹才能展现出美丽。 于是乎,程锦月便一直将自己装扮得好似“如花”一般,腮红画的如同猴屁股,眉毛又黑又粗,红红的嘴巴被她夸大了一倍,如此装扮受到很多嘲弄,被程落寒说成在夸奖她,程锦月还信以为真,越发的夸张。 可如今,当她的魂魄归位之后,终于摆脱了那些厚重粉底与夸张妆容的束缚,展露出了原本清雅脱俗、倾国倾城的真实容颜。 与此同时,那位威风凛凛的战王——战慕辰,也同其他皇子一样,将目光落在了程锦月的身上。 刹那间,一股似曾相识的奇妙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眉头微皱,努力思索着究竟在哪里见过此女,但任凭如何回忆,脑海中始终寻不到与之相关的任何记忆。 战王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嘲笑着自己,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女子的外貌而心生恍惚。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躯,强行定下心神,然后缓缓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长公主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对程锦月增添了几分喜爱之情。 只见她嘴角含笑,轻声说道:“程大姑娘不仅琴艺高超绝伦,更是为本宫这满园百花争艳的景致增色不少啊。嬷嬷,快将本宫那支珍贵的玉簪取来,赐予程大姑娘。” 程锦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声音清脆而坚定地说道:“臣女,多谢长公主赏赐。”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感激之情。心里却想着,林氏,这只是反击,你们等着,这么多年你们对我使用的手段,我会一一还给你们。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程落寒听到长公主竟然赏赐给程锦月一支珍贵的玉簪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愤怒。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肉里,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 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对付那个可恶的程锦月。 程锦月啊程锦月,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居然敢抢走属于我的风头!长公主只赏赐了我一些银两,而那支精美的玉簪却给了你,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我怎能咽下这口气?程落寒咬牙切齿地想着,眼中燃烧着怒火。 站在旁边的林氏看到自己女儿如此失态,不禁皱起眉头,连忙伸手拉住程落寒的手,压低声音安慰道:“寒儿,不必这般动气。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才艺展示而已,就算她今日出尽了风头又能怎样?在咱们将军府里,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将她死死地踩在脚下。” 程落寒听了母亲这番话,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是啊,只要回到府上,有的是机会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程锦月。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 另一边,程锦月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支玉簪,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座位上。她刚刚坐下,就感受到两道充满羡慕的目光投射过来。 原来是两位庶妹正眼巴巴地看着她手中的玉簪呢。其中年纪较小的雨烟更是忍不住开口赞叹道:“大姐姐,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厉害的琴艺的?简直太厉害了,就连二姐姐都比不上你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无疑又刺痛了程落寒的心。 程锦月微微一笑,程落寒眼睛像长了刀子一样看着程雨烟。吓得她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说道:“还是二姐姐弹的更胜一筹。”说完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做声。 程落寒哼了一声,收回目光。 第12章 程落寒给战王诊脉 林氏轻轻地扯了扯程落寒的衣袖,示意她保持安静。此刻的长公主看上去心情甚好,她柔声说道:“诸位,本宫今日略感疲惫,就先行一步了,请诸位继续尽情地欣赏这满园春色吧。” 在场的夫人们和小姐们纷纷恭敬地向长公主行礼,齐声说道:“恭送长公主殿下。”待长公主离去后不久,一名面容严肃的嬷嬷稳步走到了程落寒跟前,声音低沉而庄重地说道:“程姑娘,长公主有请您过去一趟。” 程落寒闻言,不禁心头一紧,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怯意,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林氏。 林氏见状,心中也是一阵疑惑,但还是礼貌地询问那位嬷嬷:“嬷嬷,不知长公主此番召唤小女所为何事呢?” 那嬷嬷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林氏,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夫人,老奴对此并不知晓,还请程姑娘随我一同前往面见长公主殿下。” 林氏无奈地点了点头,用鼓励的目光看了看程落寒。程落寒内心虽然忐忑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嬷嬷前去拜见长公主。 进入内室,只见长公主端庄地端坐于华丽的贵妃榻之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走进来的程落寒。 程落寒不敢怠慢,赶忙快步上前,双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大礼,毕恭毕敬地说道:“臣女程落寒,参见长公主殿下,愿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长公主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程落寒起身,然后开口问道:“本宫听说程姑娘精通医术,可有此事?” 听到这句话,程落寒心中猛地一颤,暗自叫苦不迭。她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啊,甚至连常见的药材都认不全。一时间,她愣在了原地,犹豫再三,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长公主微笑着看着程落寒,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轻声说道:“程姑娘,切莫拘谨,快快入座便是。”说罢,她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嬷嬷,请程落寒就座。 程落寒的内心此刻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翻腾不休。她暗自思忖道:“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前些日子战王曾询问我是否通晓医理之术,当时我含糊其辞地敷衍了过去。如今面对长公主,看来只能故技重施,想办法蒙混过关了。” 想到此处,程落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承蒙长公主抬爱,臣女不过是略通皮毛而已。家中父兄皆喜好武艺,偶尔有所擦伤时,臣女便会协助处理一下伤口罢了。” 长公主听了程落寒这番谦逊的言辞,不禁对她心生几分好感。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程姑娘太过自谦了。此次邀你来此,实乃有事相托。” 程落寒闻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诧异之情。她实在难以想象,像长公主这般位高权重、呼风唤雨之人,竟然会有事情需要求助于她这样一个区区弱质女流。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疑虑,但程落寒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长公主所为何事呢?” 长公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本公主府中有人生病了,还望程姑娘能够施以援手,帮忙查看一番。” 言罢,她稍稍侧头,向着屏风之后瞥去一眼。只见那屏风背后,战王缓缓伸出一只手来,静静地等待着程落寒前来诊治。 程落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寻思着自己哪有什么治病救人的本事啊!于是赶忙回话道:“长公主殿下,臣女实在对医术知之甚少,恐难以胜任此项重任。依臣女之见,倒不如请太医院的诸位御医出马,想必他们定能妙手回春,为这位大人解除病痛折磨。” 然而,长公主听闻此言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起来,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地回应道:“程姑娘莫不是担心本宫无法支付得起诊金不成?” 程落寒见状,心知自己已然触怒了长公主,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了屏风后面战王的手腕之上。 就在程落寒的指尖刚刚触及到战王肌肤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战王的胳膊上竟然迅速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般奇痒难耐。 战王不由得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个程落寒并非自己苦苦寻觅之人。尽管强忍着那股钻心的瘙痒,但他的面色依旧难掩不悦之色。 此时,长公主也注意到了屏风之后战王的异样,当她看到战王那张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愤怒与不满时,不禁心生疑惑。 要知道,平日里自家这位弟弟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今日怎会如此失态呢?于是开口问道:“程姑娘,情况究竟如何啊?” 就在程落寒陷入纷乱繁杂的思绪之际,长公主那清脆而又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硬生生地将她从漫无边际的遐想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程落寒心中一惊,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赶紧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长公主的话,此……此人……此人的病症,臣女实在无能为力啊!” 此刻,程落寒的心像是被一只受惊的小鹿猛烈撞击着一般,怦怦直跳个不停。 她暗自思忖道:既然长公主特意让我前来诊治,那么想必眼前之人必定身患顽疾无疑。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她却感到束手无策,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长公主微微侧头,目光越过屏风,投向了隐藏其后的战王。 只见战王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长公主见状,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之情。沉默片刻后,她缓缓开口说道:“程姑娘,既然如此,你就先行退下吧。” 听到这句话,程落寒如蒙大赦,赶忙站起身来,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似的,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令她倍感压抑的地方。 第13章 战王失望 程落寒脚步匆匆地离去之后,战王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踱步而出。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程落寒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 如果那个人不是程家的二姑娘,那么究竟会是谁呢?那个神秘的夜晚,又是谁救了自己呢?而那块被自己遗留下来的玉佩,为何如今却落在了程落寒的手中?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战王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就在这时,长公主也站起身来,移步至战王身旁,轻声询问道:“慕辰,难道真的不是她吗?” 战王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之情:“嗯,的确不是。” 说完,他满怀失望地转过身去,颓然坐倒在了椅子之上。 长公主目睹着弟弟那落寞的神情,不禁心生怜悯,连忙出言安慰道:“慕辰,倘若并非此人,本宫不妨再次派遣嬷嬷前往,将其他女眷召唤至此,以便进一步核实查证。” 然而,战王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长姐,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了。我们并无充分的理由频繁传唤程将军府上的女眷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风波。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说罢,他闭上眼睛,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波澜起伏。 另一边,程落寒匆匆赶回林氏身旁。林氏察觉到自己女儿面色不佳,急忙将其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寒儿,长公主传唤到底为何事?” 程落寒望着母亲那张慈祥而又忧虑的脸庞,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与安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轻声回应道:“母亲,没什么大事,长公主只是命我前去为一位大人诊治病情而已。” 林氏听到程落寒的话语后,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寒儿,你并不懂医术,这可是大逆不道、欺瞒圣上之举啊!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是杀头之罪呀!”她紧紧拉住程落寒的手,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起来。 林氏心急如焚地说道:“不行,咱们得赶紧回府,去找你父亲商议一下,看看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全家都要遭殃的!”说着,便拽起程落寒就要往府外走。 然而,程落寒却用力拉住了林氏,轻声安慰道:“母亲,您先别慌张。我又没说我会治病,我对长公主说,平时照顾父亲和兄长的擦伤而已,其实,长公主并没有责怪于我,而且现在长公主也没有惩罚我,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林氏,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听到这话,林氏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啊!”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花园里,程锦月正静静地观察着嘀嘀咕咕的林氏母女俩。见她们如此紧张不安,程锦月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呢?不过,她并没有过多地理睬,而是自顾自地在花园中漫步起来。 走着走着,程锦月感觉手上戴着的上古戒指开始激动起来,并不断发出警示声:“主人,注意啦!这里有一种珍稀品种的花朵哦,如果将它拿去出售的话,肯定能值不少钱呢。 还有那边那棵看似毫不起眼的小草,实际上也是价值不菲,可以卖到 10 两黄金哟!”程锦月听闻此言,顿时眼睛一亮,心想长公主真是财大气粗啊,随便一根草价值10两金啊,真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程锦月站在那一片繁茂的花丛前,目光贪婪地扫过每一株娇艳欲滴的花朵和翠绿欲滴的小草,心中暗自琢磨着,如果是自己的多好啊,再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那该有多好! 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对着手中的上古戒指喃喃自语道:“唉,虽说我确实急需钱财,但也总不能公然抢夺吧?毕竟这些可都是长公主的东西,咱做人呐,还是要讲个道义,偷盗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干!” 此时,上古戒指似乎也感受到了程锦月内心的渴望与无奈,略带哀怨地回应道:“主人啊,您瞧瞧我这空荡荡的身子骨,总得往里装点啥才像话嘛。哎呀,谁让咱家主人手头紧呢,害得我也跟着遭罪咯。”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沮丧之情。 程锦月闻言,爱怜地抚摸了一下上古戒指,柔声安慰道:“小东西,别担心啦,姐姐向你保证,迟早会把这戒指空间给填得满满当当的!” 话音刚落,她忽地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兴奋地叫起来:“咦?小家伙儿,难不成这上古戒指还能够用来存储物品不成?那岂不是相当于拥有了一座随身携带的大库房?” 上古戒指听了这话,不禁无语地重重叹出一口气来:“唉哟喂,我咋就摊上这么个傻乎乎的主子呢?真是苍天无眼呐!” 然而面对程锦月急切的催促,它也只得赶忙解释道:“没错啦,主人您终于开窍了!这上古戒指可不单单只是一枚普通的饰品哦,其内部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可以容纳无数的物件呢。所以说呀,只要您想,完全可以把它当作一个超级实用的储物宝库来使用哟!” 得知这个惊人的秘密后,程锦月简直欣喜若狂,对于自己手上这枚上古戒指又有了全新的认知和期待。 此刻的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试一番,看看究竟能往里面塞进多少宝贝…… 那是自然!像这种储存物品的小把戏,对于我这枚古老而神秘的戒指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太过幼稚可笑啦! 只要将物品放入我的内部空间,它们就会被赋予神奇的保鲜能力,永远不会腐烂变质。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岁月怎样变迁,这些珍贵之物都能保持最初的模样,仿佛时间在它们身上停止了脚步一般。如此强大的功能,正是我这枚上古戒指独特魅力之所在啊! 第14章 被邀参加诗词大会 程锦月用意识在跟上古戒指对话着,林氏母女阴毒的目光看向程锦月。 “母亲,我觉得程锦月有问题,和以前不一样了。”程落寒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嘀咕。以前的程锦月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讨好他,而如今却变得如此冷漠和疏远。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林氏压低声音说道:“寒儿,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自从我们给她安上灾星的名头之后,她大病一场醒来就完全不同了,仿佛一夜之间变得聪明了许多。” 程落寒目光闪烁地看着林氏:“母亲,会不会是那个道士真的给程锦月祛邪成功了呢?以前的程锦月痴痴傻傻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而且今天早上她居然还把所有的首饰都要了回去!” “别胡说八道!”林氏瞪了程落寒一眼,“那道士是我找人假扮的,哪里会有什么驱邪的功效。一个痴傻之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聪明起来。” 林氏又继续说道:“寒儿,你回家多看看医书。自从你在战王面前撒谎说你懂医术,长公主才会找你来帮人诊病。你多少也得了解一些药材,以免穿帮。要是被发现了,咱们一家人可都得陪葬。” 程落寒低头摆弄着那天从假山捡回来的玉佩,嘟囔道:“母亲,我对那些草药一点兴趣都没有,一股怪味,闻起来让人恶心。” 林氏注意到程落寒手中的玉佩,好奇地拿过来看了看,不禁大吃一惊:“寒儿,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这可是皇家之物啊!” 程落寒抬起头,望着林氏说:“皇家之物?不可能吧,这只是我随手捡到的。前几天战王来将军府的时候,他也看过这块玉佩,但并没有说它是什么皇家之物呀。” 林氏再次仔细端详了一番玉佩,然后带着疑惑的眼神又看了看玉佩,自言自语道:“看起来确实很像呢……据说,先皇曾获得一块美玉,将其制成玉牌,并分别赐予了当今皇上和战王两位皇子。这玉牌可是皇家权势的象征,怎么会轻易丢失呢?” “是啊,母亲,这块玉佩是我在咱们家花园里捡到的,怎么可能是那块玉牌嘛。好了,母亲别再疑神疑鬼了。”程落寒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林氏母女在嘀咕到同时。战王站在不远处看着林氏母女对暗夜说:“把那玉佩,拿回来吧。” 暗夜看了看林氏母女转身离开,不一会暗夜拿着玉佩递给了战王。小凳子看到暗夜这速度:“暗夜,你这神偷的名头名不虚传啊,片刻就搞定了。” 暗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小事儿一桩。” “回王府。”战王在长公主百花宴没找到人,有点失望的就要离开。在他正要离开看到不远处几个皇子围着一个女子说笑。 小凳子说道:“那女子不是程将军府小姐程大姑娘吗?她一曲成名,不知道京城多少公子为之疯狂,上门求娶,长的确实美,以前传闻程家二姑娘美艳,现在对比之下还是程大姑娘更胜一筹啊。” 战王看着不远处的程大姑娘,心中不禁感叹道:“真是个美人。心中有拥起来熟悉感。”他的目光在程大姑娘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小凳子:“走吧。” 小凳子应了一声,跟随着战王走出公主府。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留下了一片热闹的场景和人们的欢声笑语。 程锦月原本正和上古戒指一同欣赏着花园中的名贵花卉,却突然被一群皇子公子上前搭讪,心中不禁感到十分不悦。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异世魂魄,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而在这个朝代,女子们往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她可不想成为这样的大家闺秀。因此,面对这群像苍蝇一样围过来的男子,她实在是觉得很不舒服。然而,身在这个时代,她也不得不遵守规矩行礼问安。 大皇子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对程锦月说道:“程大姑娘不必多礼。不知明日程姑娘是否有空?碧水居将举办一年一度的诗词大会,本皇子想邀请程姑娘一同前往。” 程锦月哪有那个闲工夫去参加什么诗词大会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挣些银子来改善自己的生活。正当她准备开口拒绝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她哪里懂什么诗词歌赋,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臣女拜见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原来,程落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周围的贵公子们议论纷纷,他们实在难以相信程锦月居然不识字。毕竟,刚刚程锦月弹奏的琴曲如此动人,让人心醉神迷。 程落寒身后的程雨烟趁机插话,语气带着一丝轻蔑和嘲讽,\"大姐姐确实不认识几个字呢,那首曲子肯定是跟二姐姐学的。\" 她故意强调程锦月的无知,试图贬低她的才华。 程锦月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她原本对参加什么诗词大会毫无兴趣,但此刻她改变了主意。她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回答:\"多谢大皇子邀请,到时本姑娘会准时到场。\"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决,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决心。 程落寒惊讶地走上前,紧紧拉住程锦月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轻声劝说道:\"姐姐,你又不认识几个字,去了会被别人笑话我们将军府的。\" 她试图以关心的姿态劝说程锦月放弃这个决定。 然而,程雨烟却毫不掩饰地嘲笑起程锦月来。她凑近程锦月,讽刺地说:\"大姐姐,这种大型诗词会,只有像二姐这样有学识的人才能参加。你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竟敢答应前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去丢人现眼了!\" 周围的人听到程家两姐妹的对话后,心生疑惑。他们开始怀疑程锦月是否真的如她们所说那样无知。有人小声嘀咕:\"确实,会弹琴并不代表她能吟诗作词啊。\"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程锦月身上,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程落寒见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程锦月,心里舒服了很多:“大姐,如果喜欢这种诗词会,等回到家,妹妹教教大姐,等来年没准可以参加。” 程雨烟这个马屁精立马说道:“是呀大姐,有二姐教你,一定可以的。” 第15章 我等你 程落寒掩嘴偷笑,心中暗自鄙夷道:“程锦月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学了点琴艺罢了,竟敢与我相提并论?真是可笑至极!”然而,程锦月却面不改色地看着程落寒等人,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妹妹关心,但姐姐定当参加此次诗词大会,绝不会给将军府丢脸。” 大皇子战可烨饶有兴致地看着程家姐妹之间的互动,心中不禁感叹,这程将军的后宅果然也是风波不断。与此同时,他心中暗自谋划起来。 明日的诗词大会越是混乱不堪,便越有利于他借机笼络权臣,为己所用。如今边境暂无战事,程将军得以闲暇在家,并兼任了皇宫首领一职。这对他的大计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能将程将军家的三位公子拉拢到自己一方,就不愁程将军不屈服于自己的威势,届时自然会听从他的指挥。 大皇子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他深知自己身为长子,理应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然而,如今的情况却让他心生不满。尽管他知道自己并非没有机会,但看到其他皇子们也有机会争夺皇位,他感到十分不安。尤其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日渐长大,对自己影响不小。近日父皇时常夸奖两个弟弟,使他心里很是不安。 因此,大皇子决定,暗中提升自己的实力。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最终还是能够登上皇位。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未来的局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应对各种挑战。同时,他也明白,要想成功,不仅需要自身的努力,还需要借助外力。所以,他开始关注起朝中大臣们的动向,希望能找到一些支持自己的力量。 大皇子收回思绪,微笑着说道:“好,我等你。”说完,他看向程锦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向程落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程落寒感受到大皇子的目光,心跳不禁加速起来。她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前景。如果能得到大皇子的青睐,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到这里,她兴奋不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程落寒羞涩地低下头,轻声回答道:“是,大皇子,小女子一定会准时到达。”大皇子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程落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诗词大会上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赢得大皇子的欢心。 程落寒听到“我等你”这三个字时,整个人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仿佛魂魄都被他给勾走了一般。而一旁的程如烟则接连呼喊了几声“二姐姐”,但始终没有得到程落寒的回应。于是她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程落寒,并说道:“二姐姐,你在看什么呢?我们也该回府了,大家都已经离开了。” 就在此时,程落寒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了程如烟身上,接着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自己的母亲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朝她们招手示意。 看到这一幕,程锦月不禁在心中暗自冷笑,觉得十分可笑。这对林氏母女一直妄图攀附上皇家,希望能够借此一飞冲天,但却不曾想过,父亲仅仅是一名皇城统领罢了。就凭程家这样的背景,哪个皇子会愿意选择一个毫无靠山的妃子呢? 回程将军府后,林氏的房间里,气氛显得格外温馨。林氏轻轻抚摸着程落寒的头发,柔声说道:“寒儿,今日在长公主府的花园里,我注意到大皇子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些特别。而且大皇子相貌堂堂,又是皇上的长子,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太子殿下。” 听到母亲这番话,程落寒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声说道:“母亲,您在胡说些什么呀!大皇子只是邀请女儿去参加诗词大会而已。” “真的吗?就是一年一度的在碧水居举办的诗词大会吗?”林氏激动地瞪大双眼,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急切地追问道。 程落寒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林氏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住程落寒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喜悦的光芒:“寒儿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争取能得到大皇子的青睐。这样一来,你的未来就有保障啦!每年你的哥哥们都会参加,到时候就让他们带你一同前去吧。” 程落寒听后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脸上露出些许期待的笑容。但很快,她又想起程锦月曾恶狠狠地说过:“程锦月这个贱人,大皇子居然也邀请了她。” 想到这里,程落寒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担忧和嫉妒之情。 林氏见状,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程锦月这个贱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学会了琴艺,竟然让她在百花宴上出尽了风头。如今还要参加诗词大会,可她连字都不认得几个呢。不过寒儿,你不必担心。你只管安心地跟随你的兄长们前往碧水居。至于程锦月,我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现在那里,给我们家寒儿添堵。” 林氏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阻止程锦月参加这场重要的活动。她相信只要自己采取一些手段,就能确保程锦月无法出席。 程落寒紧紧地抱住林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谢谢母亲,您最疼寒儿啦!” 林氏轻轻地拍了拍程落寒的后背,温柔地说:“傻孩子,你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我当然要好好疼爱你啦。哦,对了,你哥哥这几天就要回家了。等他回来了,你就又多了一个人疼你了。” 听到四哥即将归来的消息,程落寒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这位亲哥哥。四哥名叫程泽旭,从小就备受林氏的宠爱,过着无忧无虑、吃喝玩乐的生活。 第16章 下迷药 程泽旭喜欢结交权贵,总是和那些富家子弟混在一起。然而,林氏对此却是百般纵容,甚至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因为林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实在舍不得让儿子去征战沙场,所以才选择让他弃武从文,一直待在书院里求学。 尽管程泽旭是程落寒的亲哥哥,但她内心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他。不过,每当看到四哥程泽旭欺负程锦月的时候,程落寒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暗自高兴。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内,程锦月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后便坐起身来。正当她准备下床时,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嬷嬷焦急的呼喊声:“大小姐,夫人让奴婢给你送来了莲子羹,还热着呢!”紧接着,嬷嬷不顾冬梅的阻拦,大步走进了屋子。 程锦月惊讶地看着嬷嬷,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太阳难道是打西边出来了?”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窗外,只见阳光依旧灿烂如初。平日里对自己冷漠无情的林氏,今天居然亲自派人送来食物?程锦月感到十分诧异,心想其中必定有诈。 嬷嬷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说道:“大小姐,快来尝尝,这可是夫人大清早就为您精心准备的呢!”程锦月心生疑虑,但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着莲子羹,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就在这时,脑海中的上古戒指突然喊道:“主人,碗里有迷药。” 程锦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林氏给自己下毒,目的就是不让自己去参加诗词大会!她心中冷笑一声,随即面露难色地对嬷嬷说道:“多谢嬷嬷,只是我前几日饿得太狠,现在胃口不太好。麻烦嬷嬷帮我端回去吧,等我想吃的时候再找你们要。” 嬷嬷一听哪能行,这么端回去怎么交差,急忙劝道:“大小姐,您多少喝点暖暖胃吧。这可是夫人亲自熬的,夫人她也是心疼您啊。要是就这么端回去,夫人肯定会伤心的。” 程锦月看着碗里的汤羹,心中暗笑。这点小小的迷药,又岂能奈何得了自己?其实自己对那所谓的诗词大会毫无兴趣。 虽然这具身体从小被林氏哄骗,养成了不学无术的习性,但自己的魂魄却自幼在异世接受各种训练,诗词歌赋、武术操练、飞檐走壁,无一不精。既然如此,那就满足林氏的要求,让这碗莲子羹为自己打个掩护,自己好趁机偷溜出去转转。想到这里,程锦月拿起勺子,装作顺从地喝了起来,并对嬷嬷说道:“替我谢谢母亲。” 嬷嬷见程锦月喝下了莲子羹,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满心欢喜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程锦月趴在桌子上。嬷嬷笑着上前推了推程锦月:“大小姐,大小姐。”见程锦月没有任何反应,便放心地离开了房间,回去向林氏复命去了。 程锦月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嬷嬷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林氏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竟然不择手段地伤害他人的孩子,这种行为简直没有任何道德底线! 冬梅看到嬷嬷已经走远,立刻飞奔进房间,关切地询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程锦月微笑着安慰冬梅,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 冬梅心疼地望着程锦月,每次夫人派人来找小姐,指定没好事儿。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程锦月是否需要吃点东西。程锦月看着担心自己的冬梅笑了笑,告诉冬梅自己想先睡一会儿,并叮嘱她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冬梅虽然有些疑惑,小姐才起床,怎么会这么快又感到困倦呢?但她深知小姐的个性,如果她说困了,那一定是真的累了。所以,她恭敬地回答道:“好的,小姐,请好好休息。”然后,轻轻关上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警惕地守护着房门,确保没有人能打扰到小姐的休息。 程锦月迅速换上一身利落的男装,悄悄地打开窗户,敏捷地飞身离开了程将军府。她熟练地运用轻功,轻盈地落在地上,宛如一只飞燕般灵动。她的身影很快融入了人群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古代的京城充满了古朴典雅的气息,街道两旁建筑风格独特,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美不胜收。程锦月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这座古老城市的热闹与繁荣。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欣赏着各种精美的手工艺品、小吃摊以及传统的表演活动。 程锦月漫无目的地走着,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她沉浸在这古代京城的氛围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自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以及如何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宫廷斗争。 ”快走啊,一会进不去了。”一个路人拉着同伴就朝前走去。后面也跟着一些年轻人匆匆赶去。 程锦月好奇的拉着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急匆匆的去哪?出什么事儿了。” 男子看了一眼程锦月:“你不知道吗?一年一度的诗词大会在碧水居举办。往年像我们这些人都进不去。今年不一样,不光有皇亲贵胄,书院请来了贤者大儒前来,碧水居打开方便之门。我们这些人可以去大厅旁听。兄弟你外地来的吧,走吧看看热闹去,一会没地方了。” 程锦月被拉着,加入人流,走进来碧水居。从衣服穿着就能看出,二楼坐满官宦子弟,一楼坐着很多读书人。像他们这种看热闹的就站在大厅四周。 程锦月倚在一个柱子的旁边。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哥哥们就在二楼,程落寒被保护在哥哥们中间位置,真是众星捧月啊,哥哥们虽然都是练武之人,对诗词歌赋并无多大兴趣,但为了程落寒才女之名,每年都陪程落寒参加诗词大会。 第17章 诗词大会 程锦月站在楼下的人群之中,抬头看向二楼。她看到了那些本应给予自己无尽呵护和关爱的兄长们,此刻却围绕在程落寒身边,对其关怀备至、爱护有加。 这种情景让程锦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与失落。毕竟,那可是她的亲哥哥啊!然而,如今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程落寒身上。 不远处的大皇子时不时地将视线投向程落寒,而程落寒则羞涩地低下头,心中暗自欢喜。 她心想,或许大皇子对自己有着特殊的情意吧。大皇子注视着被程家公子们簇拥着的程家二小姐,心中渐渐明白过来。相比之下,这位程落寒在程家中显然更为受宠,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更具助力。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青衣长衫的老者缓缓走来。他浑身散发着浓厚的书生气息,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他被一群书生簇拥着走进场中,场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楼上的皇子公子们纷纷走下楼来,向老者行礼。大皇子走上前去,拱手说道:“苏先生,您来了,快楼上请。” “苏先生是谁?”楼下站着的人群交头接耳,纷纷低声询问。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轻声回答道:“连苏先生都不知道,那你还来这碧水居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凑个数吗?告诉你,这位苏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今天受邀而来的贤者大儒苏先生啊!” 听到这个解释,问话的人立刻兴奋起来:“哦,原来他就是苏先生啊,今日有幸能亲眼见到他。”与此同时,大皇子热情地邀请苏先生上楼,但苏先生却摇了摇头,表示并无此意:“多谢各位公子的好意,但我今日只是一个旁观者,想与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同热闹一番,所以还是决定留在这一楼,与众多学子一起席地而坐。” 然而,大皇子看到苏先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心中顿时感到十分尴尬和不满。 他暗自思忖:不就是多读了几本书吗?如果不是因为看重你的名声,想要在父皇面前树立起一个尊重读书人的形象,本皇子才不会如此客气呢!但尽管心里不悦,大皇子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只要苏先生不嫌楼下拥挤,那就请随意。” 程月锦看着苏先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她原本以为这位老先生会像其他文人墨客一样,热衷于攀附权贵,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似乎更像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对于权势并不热衷,这让她对他产生了更深的好感。 此时,皇子公子们也陆陆续续地从二楼走了下来,使得本就有些拥挤的一楼变得更加局促。碧水居门外更是挤满了前来参加诗词大会的学子们,他们都希望能够一睹苏先生的风采。 这时,主办这次诗词大会的碧水居主办方站起身来,微笑着向众人说道:“诸位,今日能邀请到苏先生光临碧水居,实乃我们的荣幸!现在,请苏先生出题吧。” 苏先生微微起身,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说道:“老朽深感荣幸,能见到这么多年轻有为的学子。此次命题,就请各位论述一下当今时政吧,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程锦月对于这个朝代的政事可谓是一无所知,因此正好借此机会仔细聆听一番,以便更好地了解这个时代。 众多年轻学子们纷纷踊跃发言,各自阐述着自己对于当前朝政局势的看法和见解。苏先生则耐心地倾听每一个人的观点,并给予相应的指点和解惑。程锦月听得十分投入,仿佛置身于一场知识的盛宴之中。 此时,那些未下楼的各家闺秀们正聚集在楼上,低声地抱怨着。 往年的诗词大会,通常都是以吟诗作对为主,她们也有机会展现自己的风采,说出几句优美的诗句,从而受到他人的赞赏和追捧,甚至有可能因此吸引某位公子的青睐,进而收到上门提亲。 然而,今年的诗词大会却与以往大不相同。竟然变成了一场关于学问和时政的讨论会。对于这些闺秀来说,这实在是超出了她们的能力范围,她们无法参与其中。 程落寒心情郁闷地坐在二楼的雅间里,脸上满是不快。她的二哥程泽玦察觉到了妹妹的不悦,关切地问道:“妹妹,如果不喜欢这里,我可以陪你回去。” 其实,程泽玦本身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更愿意在练武场上挥舞一套刀法。不过,因为二妹妹每年都会前来参加这个活动,担心她会遇到危险,所以他才选择一同前来陪伴。 程落寒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接近皇子们,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才华。但偏偏今年的情况与往常不同,让她感到非常失望。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仍然抱有一丝期待:“二哥,我没事,再等一会儿吧。” 只见一个身着学子服饰的男子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后开口道:“不知苏先生对于诸位皇子中,哪位将来能执掌天下,可有何高见?” 此语一出,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三位皇子也纷纷竖起耳朵,期待着苏先生的回答。 毕竟,苏先生乃是皇上的授业恩师,而皇上曾多次挽留他入朝为官,却都被他委婉拒绝。因此,皇子们深知皇上对苏先生的意见一直十分重视。 苏先生环顾四周,看着众人充满期盼的眼神,微微一笑后反问道:“这位学子,依你之见,哪位皇子更有可能继承皇位呢?”苏先生将问题巧妙地抛回给了提问者,其实他之所以婉拒皇上的邀请,正是因为不愿卷入党政纷争之中,只想专心于学术研究。 那位学子挠了挠后脑勺,思索片刻后答道:“我认为大皇子颇有优势,他待人亲切,且身为皇上的嫡长子,理应继承大统。” 大皇子听了,心里很是舒服。只要苏先生认同他,在父皇心里一定会有分量,他期盼着苏先生的肯定。 第18章 程四公子回来就惹事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问苏先生有什么用?大皇子德才兼备、众望所归,继承皇位那可是顺理成章之事!”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学子装扮的人背着一个行囊,费力地挤了进来。 “四哥!四弟!”二楼的程落寒和程家兄弟异口同声地喊道。 程泽旭快步走到了苏先生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苏先生,久闻您的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学生程泽旭,乃是京城湘潭书院的学生。”紧接着又向大皇子行礼:“拜见大皇子,万岁!哦不,是千岁千岁千千岁。学生乃程将军府的四子程泽旭。” 周围的人听到他喊出“万岁”二字,顿时嘘声一片。果然不出所料,大皇子听到这两个字,心中早已飘飘然飞到了皇上的宝座之上,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罢了,罢了。快些起来吧,还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坐到本皇子身旁来吧。” 程锦月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程泽旭,心中不禁叹息一声,程家怕是要完蛋了。 她暗自想道,在这古代社会,哪有十五岁的孩子还能被称为孩子呢?如果有人将今日之事告知皇上,那程家岂不是有谋反之心!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打了个寒颤,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而此时,站在楼上的程落寒也轻声嘀咕着:“四哥真是个蠢货,竟敢胡言乱语。”其他程家兄弟们听到这话,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深知程泽旭的这番话可能会给程家带来大祸。 程泽玦皱起眉头,语气低沉地说道:“四弟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行,我得赶紧把他带走,免得再生事端。”说着便准备下楼去。 然而,程泽欣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二弟,别急。四弟现在和大皇子在一起,以他的性格,好不容易攀附上大皇子,又怎会轻易离开呢?只希望他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程泽欣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无奈。 此刻,程家兄弟四人的心情沉重无比,他们担心程泽旭的冲动行为会给整个家族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诗词大会继续进行,程家兄弟早就在二楼如坐针毡,紧张的看着程泽旭拍着大皇子马屁。苏先生被人请走后,碧水居的学子们也陆续散去。 程家兄弟打算把程泽旭带回程将军府,程泽欣见程泽旭要跟上大皇子离开,连忙上前拦着他:“泽旭,家中长辈甚是想念,我带你回家拜见双亲。” 程泽旭见大哥坏他好事,他刚刚攀上大皇子,前途无量啊,将来大皇子继承自己就是第一权臣,怎么能让他们破坏:“大哥,你们先回去吧,大皇子邀请我去满香楼喝酒。”说完把行囊塞给程泽欣,跑着追赶大皇子。 程锦月看了看哥哥们和程落寒,离开了碧水居,走到大街上闲逛。 “主人,前面有卖种子的,去买点吧。我的身体中空空荡荡,好萧条啊。”上古戒指委屈的说着。程锦月开玩笑道:“你也会觉得空虚啊,在哪我去买。”上古戒指委屈道:“主人。你乱用词语。” 程锦月在上古戒指的指引下,走进来一家杂货铺。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婆婆上前:“公子,你需要什么?我帮公子拿。” 程锦月看着不大的杂货铺,东西很齐全:“老婆婆,我买一些粮食种子。” 老婆婆连忙说道:“公子这边请。”老婆婆拿出来很多种子:“公子,这是五谷,稻、黍、稷、麦、菽。”程锦月看着还挺齐全:“老婆婆有蔬菜种子吗?”老婆婆又拿出来了,五菜,葵、藿、薤、葱、韭。程锦月古代菜品和粮食果然简单种类少。 程锦月付完钱,拿起种子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爷子正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从里屋缓缓走出。老婆婆见状,连忙迎上去,面露难色地说道:“老头子,这些可都是我们花了钱买的,不能扔掉啊!” 老爷子无奈地叹息道:“老婆子,我们家地方本来就小,留着这些东西又有何用呢?只会占地方罢了。这些可恶的奸商竟然趁我年岁已高,故意在种子里面掺杂一些不认识的东西来欺骗我。” 上古戒指在程锦月的脑海中激动地喊道:“主人,袋子里的那些种子可以在我的戒指空间里生长,请你一定要把它们买下。” 程锦月听到上古戒指的提示,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老爷子和老婆婆。她礼貌地询问:“老婆婆,请问这是什么?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老婆婆叹了口气,解释道:“公子,年前老头子去进货的时候,买回来的种子里面混杂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东西。我已经将这些奇怪的种子挑拣了出来,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们。”说着,老爷子也打开了袋子,让程锦月查看里面的东西。 程锦月上前一看,发现竟然有各种各样的水果和蔬菜种子,其中一些甚至在这个朝代非常罕见。有苹果、橙子、西瓜、猕猴桃、火龙果、香蕉、无花果、草莓、柚子、柠檬、椰子、绿豆、白菜、胡萝卜等各种种子。她不禁喜出望外,这些种子在戒指空间内种植肯定没有问题,但如果要在现实环境中种植,可能会遇到困难,因为不同的水果对生长环境有不同的要求。 程锦月对老婆婆说道:“这些种子请卖给我吧,我全都想要。” 老爷子抬起头,看了看程锦月,笑着说:“公子啊,这些不知名的东西,我们本来就是打算扔掉的,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老婆婆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啊,公子。老头子其实一直舍不得扔掉它们呢。现在正好你需要,就拿走吧。” 第19章 上古戒指激发新功能 程锦月不禁感叹道:“老婆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真的很感激您和老爷爷的帮助。”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掏出了所有的银子,递到了老婆婆手中。 老婆婆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银子,连忙将其推回给程锦月:“公子,这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东西不值这么多银子。”她的脸上露出真诚而质朴的笑容。 程锦月微微一笑,轻轻地把银子放在桌上,然后背起装满粮食的袋子,稳步走出了房门。她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对老夫妻虽然生活困苦,自己从她们身上体会到了温暖。自己家人从未给过的温暖 当老夫妻回过神来,急忙追出门外时,却发现程锦月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不见踪影。 程锦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上古戒指里,上古戒指欢快地将种子撒进土地里,很快种子就冒出了小芽。程锦月惊讶地说:“这戒指空间也太逆天了,种子这么快就发芽了!”上古戒指得意地说:“主人,这算什么,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识到呢。只要主人多激发空间力量,很快戒指里就能繁荣起来。” 程锦月用力拍了拍胸脯,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嘀嗒嘀嗒声传入她的耳中。程锦月好奇地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戒指空间内一座小山的缝隙处,那里正有水滴源源不断地滴落在一块石头上。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呀?难道是水吗?”上古戒指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兴奋地回答道:“主人,这可是清泉啊!因为种子需要水来滋养,所以我特意唤醒了这眼清泉呢。”程锦月望着那仅有一滴一滴的泉水,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就这么一点点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将这片土地全部灌溉完毕呢?这不是开玩笑嘛!”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惊讶地看到原本只是一滴一滴流淌的泉水突然变得湍急起来,逐渐汇聚成一股清澈的水流,顺着山势缓缓流淌而下。水流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一道壮观的瀑布,水花飞溅,如同银练般垂挂在山间。转眼间,山脚下的池塘已经被灌满了水,而水流则继续缓慢地流向田地,滋润着每一寸土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流的速度逐渐加快,仿佛一条奔腾的巨龙,汹涌澎湃地向前涌动。此时,程锦月开始感到有些焦急不安,忍不住喊道:“小东西,这样下去,泉水会不会一直流淌不停,最后把整个上古戒指都淹没了呢?” 上古戒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遇到的这个主人真是笨得可爱。它耐心解释道:“主人,戒指里的所有物品都是有灵性的,请您尽管放心使用。” 程锦月听了这话,心满意足地盯着手中的空间戒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突然想到,如果能在这空间里养些鱼、鸡鸭鹅等家禽,那岂不是拥有了一座随身携带的庄园?这个想法让她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然而,就在这时,上古戒指却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击。它看着程锦月,缓缓说道:“主人,您似乎已经身无分文了呢。无论购买什么东西,都需要银子来支付吧。”程锦月如梦初醒,对啊,自己现在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了!她有些沮丧,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望着地里刚刚种下不久,却长得异常高大的庄稼,心生一计。她满怀期待地问上古戒指:“小东西,这些庄稼成熟之后,戒指能否将它们回收呢?”上古戒指摇摇头,表示否定。它告诉程锦月,戒指空间只能回收来自外界的物品,而对于空间内自产的东西,程锦月可以将其取出并拿到外面去售卖换取银子。听到这个消息,程锦月心中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她暗自庆幸自己还有这些宝贵的资源,可以通过出售庄稼来获得所需的资金。 程锦月听完上古戒指的话:“这么苛刻啊,空间外和空间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同。” 上古戒指无奈的说道:“主人,做人不要太懒哦。我可以帮主人把成熟的作物回收到仓库保存,永不腐烂。你可以随时卖掉换银子或者自己食用。” 程锦月一边走一边用意识和上古戒指沟通,自己魂魄归位了,再也不是那个痴痴傻傻的程锦月了,现在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没问题。程锦月想着很快走到了程将军府后门。几个跳跃,回了自己院子。 程落寒回到府后,把程泽旭回到京城的事儿,告诉了林氏,还没到程落寒说四哥口出狂言的事情,就被林氏打断,林氏开心的吩咐着,还以为需要的等几天才能见到儿子。程泽旭已经回到了京城,急忙吩咐给四少爷打扫院子,吩咐厨房准备儿子爱吃的食物。 程落寒看着林氏一直在忙,根本没有时间理她,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于是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林氏则一直等待着天黑之后,程泽旭才摇摇晃晃、醉醺醺地回来了。他一边说着话:“儿子,给母亲请安。”一边被书童搀扶着向林氏跪下。 林氏看到程泽旭如此醉态,天黑了才回家,原本心中满是气愤,但却不敢大声喧哗,生怕程将军得知此事后会怪罪于他们母子俩。她只能压低声音对程泽旭说:“旭儿啊,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呢?快点起来,快扶少爷那边坐好,快去端点醒酒汤过来。” 程泽旭却紧紧拉住林氏的衣袖,笑着说:“母亲,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以后您就可以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啦!” 林氏甩开程泽旭看着的袖子:“小祖宗,你不给我惹事就是祖宗保佑了。” 程泽旭坐在椅子上:“母亲,将来我飞黄腾达了,整个程家都是我的。” 林氏见儿子如此大喊大叫,低声说道:“旭儿,休的胡言乱语,这程将军府还有你父亲主持。” 第20章 放心吧冬梅 “母亲,你放心,儿子一定让你扬眉吐气。”程泽旭说着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林氏看着熟睡的儿子,心里暗自叹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志向远大,但上面还有几个哥哥,不知道何时才能出人头地。作为续弦,林氏一直在暗中谋划,试图打压程锦月这个嫡女,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嫁得更好,压住程锦月一头。 这些年来,她的计划进展顺利,程锦月已经被全家人所不喜。然而,那几个嫡子始终是她的心头大患。过去,程泽旭年纪尚小,现在已经十几岁了,是时候为他的未来筹划了。 林氏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轻轻拉开床板下的暗格,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包白色粉末。 她眼神狠毒地望着窗外,心中暗暗发誓:“程将军府只能有一个嫡子,那就是我的儿子程泽旭!”这些年来,她费尽心机讨好他们几个,心里早就没了耐心,她一直将那三个嫡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是时候让他们让路了。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白色粉末,下定决心要除掉那三个嫡子。 林氏默默地回忆起这些年的经历。她一直努力扮演着好继母的角色,把他们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一切都是为了在将军府站稳脚跟,赢得老爷的信任和支持。毕竟,老爷对前妻用情至深,如果不在他面前演戏,又怎能哄骗过他呢?现在,自己的儿女都已长大成人,那些碍事的人也到了该清理的时候了。 程锦月从窗户回到房间后,便迫不及待地进入戒指空间,想要看看自己种下的庄稼长得如何。当她抬眼望去时,眼前呈现出一片丰收的景象,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低垂着,仿佛在向她展示着丰收的喜悦。 “小东西,小东西。”程锦月兴奋地呼喊着。 “主人。”上古戒指的声音响起。 程锦月指着那成片的作物,激动地问道:“小东西,这些是不是已经成熟了?” 上古戒指看着程锦月,温和地回答道:“主人,还需要再等一等,它们马上就要成熟了。一旦成熟,系统将会自动收获,并进行下一轮的播种。” 程锦月听了,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她开心地喊道:“哈哈,我得赶紧找个买家,把这些东西都卖掉,这样就能得到银子啦!” 就在这时,程锦月看到上古戒指开始将成熟的粮食陆续收入仓库。蔬菜也被堆放的整整齐齐,仓库旁边突然出现了一间屋子。程锦月好奇地走了过去,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 “厨房,这个是厨房。”程锦月结结巴巴的说着。看了粮食陆续收获,激发了功能是厨房。看着一应俱全的厨房,好像有点眼熟,程锦月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在异世,训练营的大厨房吗,也跟着过来了。走进厨房拿起顺手的厨具,程锦月利落的做起了饭菜 。很快一桌热乎乎的饭菜就被程锦月带出空间摆在桌子上。 “冬梅,冬梅吃饭了。”在外面一直蹲守的冬梅听到喊声,推门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顿时惊呆了,吃惊地用手指着:“大小姐,这,这饭菜哪来的?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没见有人送饭了啊。” 程锦月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冬梅就在门口守着。她迅速思考如何解释这个情况,但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她决定打断冬梅的话,说道:“冬梅,你快吃吧。这是你家小姐在外面买来的,快吃,我从窗户那进来的,你当然没看到了。” 冬梅听了程锦月的解释,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了她。毕竟,小姐在将军府的处境确实很艰难,经常受到二小姐和林氏的欺负和愚弄。如果这些饭菜被嬷嬷发现,恐怕连吃饭都不得安宁。所以,她认为小姐懂得避开嬷嬷,小姐变聪明了。 “大小姐,太好了,你现在有东西吃知道躲着嬷嬷了。你一点也不傻。”冬梅高兴地说,眼中闪烁着对程锦月的赞赏和欣慰。 程锦月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显得有些迷茫。她不禁想到,难道自己以前真的如此痴傻? 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程锦月感到一阵心痛。曾经的自己,因为痴傻而经常被人哄骗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父亲和哥哥们对她充满了嫌弃和厌恶,而林氏母女则表面上对她关怀备至,背地里却不知做了多少坏事。 旁观者们常常称赞林氏贤良淑德,对前夫人留下的孩子如同亲生一般,让林氏落得了个好名声。然而,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表象,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恶意和欺骗。 “冬梅,你知道哪有收粮食的吗?”程锦月一边吃饭随口问道,她得把粮食赶紧卖掉换点银子。 冬梅好奇的问道:“大小姐,你要卖粮食吗?”冬梅问完又焦急的说道:“小姐,你不要再听二小姐骗你了,你忘了上次,大公子花了100两银子买了一匹马,喜爱的紧,你听了二小姐的吩咐,偷偷牵出去卖了5两银子,被打了10板子,然后又被罚贵祠堂两天都没让你吃饭,你当时发烧差点就没命了。你都忘记了。小姐,咱可不能把府里的粮食卖掉。” 程锦月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次自己伤口感染差点死掉。原本父亲生气罚她跪祠堂思过,没想到程落寒假介求情,却落井下石说:“这不怪姐姐,是我没有管好姐姐,让姐姐胡作非为了。”当时父亲听完这话更加气愤,还不如妹妹懂事,狠心打了10板子,现在想起来还感觉到屁股疼。 程锦月看着冬梅认真的说:“冬梅,你放心好了,你家小姐现在不傻了。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了。我也不是要卖府里的粮食,我就是随口问问。” 第21章 卖粮 冬梅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姐,我有一个同乡叫大贵哥,他在赵氏粮行当伙计。 据他所言,他们老板在秋收之后会大量囤积粮食。许多农户在留下足够的口粮后,都会将剩余的粮食出售以换取银子,用于补贴家用。 而赵氏粮行则会等待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再高价卖出,从而赚取差价。” 程锦月听完冬梅的话,心中顿时一亮,她意识到自己可以将手中的粮食卖给赵氏粮行,换取银子。 于是,她对冬梅说:“冬梅,明天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赵氏粮行何时开始收购粮食。” 冬梅闻言,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准备去询问。 然而,程锦月却拉住了她:“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先吃饭吧。”接着,程锦月看着冬梅那焦急的模样,不禁打趣地调侃道:“冬梅,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你那个同乡大贵哥吧?” 冬梅的脸瞬间红透了,羞涩地反驳道:“小姐,你胡说什么呢!真是不知羞。” 程锦月看着冬梅的表情,看来自己真相了,冬梅从小陪着她长大,将来必然给她某一个好去处。 由于冬梅家里贫寒,为了度过难关把冬梅从小跟着程锦月,陪程锦月一起长大,这些年自己痴痴傻傻,身边的丫鬟都想办法攀高枝去了,自己身边只有冬梅一直不离不弃,冬梅已经15岁了,在古代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是该给她找个不错的人家嫁了。 程锦月笑着看着冬梅:“你的大贵哥,年芳几何,家境如何,家里兄弟几个,是否婚配?” 冬梅听到小姐一连串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他……他今年十九岁,家中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为人勤恳老实,是个可靠的人。”说完,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程锦月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打算。她知道冬梅对这个大贵哥有好感,如果能促成这门亲事,也是一桩美事。 冬梅恭敬地继续回答道:“回小姐,大贵是家中长子,父亲靠着祖上留下的一亩三分地维持生计,母亲则靠帮人浆洗、缝补衣物贴补家用。他在外当伙计,每月能挣得二两银子,说是要攒钱娶妻。” 程锦月看着冬梅那红扑扑的脸颊,打趣地说道:“哦,原来如此,他是想攒钱娶媳妇呢!那他还未成婚咯?冬梅呀,要不本小姐做主,将你许配给大贵如何?” 听到这话,冬梅吓得连忙跪地,急切地说:“小姐,冬梅绝不会离开小姐的。”程锦月见状,赶忙扶起冬梅,认真地说:“冬梅,我并非玩笑之语。倘若你与大贵真心相爱,我定会成全你们。” 冬梅感动得热泪盈眶:“小姐,您的好意冬梅心领了,但大贵家境殷实,而奴婢只是个下人,实在高攀不起。” 程锦月不禁为古代的阶级观念感到震惊,她感慨地说:“冬梅啊,不要过于担忧这些。只要大贵真心对待你,我一定会将你的卖身契归还给你,并且亲自带你去官府办理相关手续,让你恢复自由之身,成为良民。这样一来,你们俩就可以门当户对地在一起了。” 听到这里,冬梅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跪下连连磕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小姐,我深知您一直对我关怀备至,但小姐身边离不开人照顾。我愿意继续留在小姐身边,全心全意地伺候您,绝不会离开小姐的。” 程锦月拉起冬梅:“快起来,动不动就跪,快起来吃饭。” 第二天,大清早冬梅就匆匆忙忙地跑回来说,赵氏粮行开始收粮了。程锦月一听,立刻决定再次扮成男装出门。 她穿上了一身素雅的男装,将头发束起,戴上帽子,看起来英姿飒爽。冬梅看着眼前装扮成男人的小姐,不禁赞叹道:“小姐,你穿男装真是太好看了。” 程锦月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得意地问:“冬梅,我像不像富贵家的贵公子?”冬梅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崇拜之情。 接着,冬梅告诉程锦月,她已经问好了大贵哥了,今天掌柜的在店中,大贵哥会带她去找掌柜的。 冬梅有些担心地说:“小姐,你真的要去粮行吗?”程锦月拍了拍冬梅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冬梅,我不会有事的。我从窗户出去,你看好院子就行。”冬梅点了点头,正想提醒小姐注意安全,却发现小姐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程锦月悄悄地从窗户跳出,避开了其他人的注意,顺利地离开了院子。 她沿着街道快步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赵氏粮行。走进粮行,立刻有伙计迎上来热情地问道:“公子是买粮还是卖粮呢?”程锦月轻轻摇晃着折扇,淡定地回答:“卖粮。”这时,另一个伙计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程锦月,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你可是冬梅姑娘说的那位客商?” 程锦月看了看来人,一个伙计打扮,算得上眉清目秀,也许是长期劳作皮肤粗糙黝黑,程锦月点点头。 “我叫大贵,公子这边请。我去叫掌柜。”大贵带着程锦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程锦月看着离开的大贵,看来冬梅为了维护自己名誉,并未告诉大贵自己真实身份。这个时候程锦月把各种粮食从上古戒指中取了出来少量样品,方便掌柜的验货。 “大贵,你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一个微胖的男人,被大贵拉扯着来到程锦月面前。 掌柜的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程锦月摆放的粮食。激动的用手拿起一把细细看着,不由的感叹到:“这粮食品相太好了,极品啊,公子这粮食是打算出售吗?” 程锦月点点头:“掌柜的,这粮食可看中?” 掌柜的又拿起其他粮食端详:“真不错,真不错。”掌柜的看了看程锦月:“大贵,傻愣着干嘛,上茶,上糕点。”又笑容满面的说:“公子,这种品相的粮食有多少?” 第22章 卖粮换钱 程锦月听到掌柜的询问,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上古戒指中的粮食数量。她心想,现在拿出来的这五种粮食都比较常见,但每种都已经有万斤了。在这个时代,粮食通常按照一石多少钱来收购,而一石大约等于60公斤。 程锦月微笑着回答道:“掌柜的,你看看我这些粮食品相如何?你打算出多少价钱收购呢?” 掌柜的仔细观察了一番粮食后,思考片刻后说道:“公子的粮食品质上乘,这大米一石我们可以出价400文钱。至于其他杂粮,每石则是300文。” 程锦月听后惊讶地叫出声来:“400文!这么算下来,一百斤粮食连一两银子都卖不到啊!” 掌柜的看到程锦月惊讶的样子,连忙笑着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一石粮食够一个成年人大概吃上三十天左右呢。一年可是有十二个月,这样算下来,一人一年就得吃掉十二石,换算成银子就是五两。要是家里人口多一些,那每年光是吃饭就得花掉十几两银子呢。您带来的这些粮食品质上乘,所以我才愿意出高价收购呀。一般的普通百姓可吃不起这么贵的粮食哦。您看看我们店里的普通大米,才卖340文一石呢。您这大米品相好,我给您四百文已经是很高的价格啦!” 程锦月听后,转头看了看来店里买粮食的顾客,发现果然如掌柜所说,不禁感叹普通百姓辛苦一年,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罢了。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掌柜的见她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继续说道:“公子,您说的这五种粮食,每种都有大概百石吗?”程锦月再次点了点头。掌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问道:“公子,这些粮食可都是像刚才那样的高品质吗?”程锦月微笑着点头表示肯定。 掌柜的激动得双手来回搓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他心里暗自庆幸,这笔大生意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京城的达官贵人向来对这种品相的粮食情有独钟,这次能遇到这位公子,实在是运气太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禁为东家感到高兴,因为这无疑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程锦月心中暗暗叫苦,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粮食还在她的上古戒指里,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凭空变出来吧?她灵机一动,说道:“掌柜的,我现在去安排,好了我会派人通知你,去取货。” 掌柜的连连点头,激动地说:“那真是太好了!这是定金,掌柜的拿出来百两银票,大贵拿纸笔来。”他的眼神充满期待,似乎迫不及待怕程锦月跑了似的,急忙写好文书。 程锦月接过文书,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今收到程锦月所售五百石粮食,已付定金一百两,余款待交货时付清。”她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就露了。她把文书收好,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先走了,等我准备好了,就派人来找你。”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粮店。 程锦月出了粮行,走进来了房屋买卖的地方,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她穿梭在人群中,寻找着合适的房子。由于只是为了存放粮食,所以对房子的格局并不是很在乎。 经过一番寻找,程锦月找到了一家中介,中介热情地带着她去看了院子的位置。院子位于城外,周围环境清幽,空气清新。虽然有些偏远,但对于存放粮食来说却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锦月看了看院子,城中房子价钱太高,这城外房子觉得还算满意,于是便爽快地与中介成交了。中介高兴地接过银子,笑着说:“公子真是痛快人!”程锦月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送走了中介。 接着,程锦月在街上找了一个乞儿,给了他五文钱,并告诉他要去赵氏粮行通知他们来取货。乞儿接过钱,高兴地跑开了。程锦月则回到了屋子里面,开始收拾东西。 她从怀中拿出上古戒指,将里面的粮食全部倒了出来,堆放在屋子里面。这些粮食金灿灿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程锦月看着这些粮食,这都是银子啊。 不久之后,赵氏粮行的掌柜得到了消息,赶着几辆马车来到了院子门口。程锦月打开门,让他们将粮食装上车。掌柜的数了数粮食,确认无误后,付给了程锦月一张银票。 程锦月接过银票,仔细地数了数上面的数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银子。 程锦月还是喜欢银子那沉甸甸的感觉,银票虽然好携带,但自己有上古戒指,干脆去了银号换成银子,随后就去买了禽牲畜鱼类。趁没人的时候放进来戒指里。程锦月又买了一些药材种子,这才回到了程将军府。 就在刚刚从窗户跳进屋里的时候,就听到冬梅正在和一个嬷嬷激烈地争吵:“嬷嬷,小姐正在休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你这个贱人,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你竟敢阻拦我?夫人让我来请小姐去前亭,四公子回来了,夫人要大小姐过去,还有要事相告,等会老爷也会回来一同吃团圆饭。” 冬梅心里清楚自家小姐并不在屋内,如果这件事被夫人知晓,那小姐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于是紧紧抱住门扉,坚决不让嬷嬷进入。 嬷嬷感觉冬梅今天的行为异常怪异:“冬梅,你家小姐是不是在屋子里藏了什么男人啊?快给我起来,要是传出去,会坏了将军府的名声。”说罢,用力将冬梅推开。冬梅摔倒在地,但双手依然紧紧抓住嬷嬷的腿,阻止她进屋。然而,嬷嬷却越发感到好奇,飞起一脚将冬梅踢开,随后猛地打开房门。 嬷嬷刚打开门,就被程锦月一脚踢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嬷嬷,好大的架子啊,竟敢硬闯我的房间。” 第23章 孽女不知礼数 那嬷嬷突然遭受这狠狠的一脚猛踹,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眼前发黑,整个人都有些天旋地转。 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摇摇晃晃地挣扎着站起身来,面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地道:“姑娘,您……您这究竟是为何要如此踢打老奴啊?老奴可是奉了夫人之命前来给您传话的呀!” 此时,冬梅也艰难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缓缓爬起,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到程锦月身旁,愤愤不平地说道:“姑娘,我方才明明已经告知这嬷嬷,姑娘正在房内歇息,让她莫要打扰。可这恶婆子不仅强行闯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了许多污蔑姑娘您的坏话呢!” 那嬷嬷瞧见程锦月竟然就在屋内,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间升起一股恐惧之情。 毕竟,即便程锦月如今不受宠,但终究还是主子,又岂是她这样一个卑微的奴才能够随意评头论足、肆意冒犯的?想到此处,她赶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老奴该死,老奴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竟莽撞地冲撞了姑娘。求姑娘大人有大量,重重责罚老奴吧!” 然而,这嬷嬷心中却暗自盘算着,程锦月向来胆小怯懦、愚昧笨拙,自己这般低头认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的惧怕会被传至老爷耳中,从而给夫人招来麻烦,令自己受到夫人的严厉惩处。 程锦月冷眼看着面前这嬷嬷惺惺作态、虚伪至极的认错模样,心中怒火更盛。 只见她迈步向前,扬起右手,毫不犹豫地“啪,啪。”扇出两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完之后,她面若寒霜,冷冷地说道:“既然嬷嬷口口声声说认罚,那本姑娘便成全了你这份‘心愿’!” 程锦月两巴掌下去,嬷嬷的脸疼的钻心,程锦月魂穿而来,自带着一身武功,她知道让人疼而不留丝毫伤痕。 那嬷嬷被打得嗷嗷大叫,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哎哟!姑娘啊,您可不能这样对我呀!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呐,您竟敢动手打我!” 只见程锦月双手叉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而响亮:“哼!好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夫人能让你随随便便闯进本姑娘的闺房吗?夫人有吩咐过你可以在这里污言秽语地污蔑本红娘的清白吗?既然没有,那我今天定要到前厅跟大家好好理论一番,让父亲来给我主持公道!” 此时,那嬷嬷满脸惊愕地望着程锦月,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大姑娘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前只要自己一提及夫人,她立马就会低下头来默默不语,任由自己说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今日却这般反常,难不成是吃错药了?罢了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咽下这口恶气,赶紧回去向夫人禀报此事要紧。 于是,那嬷嬷连忙说道:“姑娘息怒,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糊涂才冒犯了姑娘。夫人命老奴前来请姑娘去前厅呢,说是四少爷已经归家了,老爷和其他几位少爷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特意叫大姑娘过去一同用饭。”说完这番话后,那嬷嬷便像一阵风似的匆匆忙忙离去了。 冬梅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姑娘,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姑娘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行为举止竟如此一反常态!不过嘛……她倒是挺喜欢如今这个样子的姑娘呢。 此时,程锦月注意到了发呆中的冬梅,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冬梅啊,你这是怎么啦?还不快过来给本姑娘漱洗,咱们得赶紧去前院了。“ 听到这话,冬梅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应道:“好嘞,姑娘稍等片刻。”说罢,便手脚麻利地开始为程锦月准备洗漱用品。 不多时,一切收拾妥当,程锦月款步向前厅走去。当她踏入前厅的时候,发现众人皆已到齐,唯独缺了她一人。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茶杯如流星般朝着程锦月砸了过来。程锦月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向后急退一步。那茶杯擦着她的身子飞过,最终重重地砸在了她脚边的地面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开来。 “孽女!你竟如此不知礼数,竟敢让长辈们苦等这般长久!”程将军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地怒斥道。他那如雷般的吼声在整个前厅回荡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程锦月虽在异世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可谓是身经百战,但此刻也不禁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斥责给惊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家中居然会遭受这样的待遇。想想自己本体曾经痴痴傻傻之时,不知道默默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 就在不久前,嬷嬷匆匆赶来告知她前往前厅,从那时起到现在,满打满算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未过,她便已快马加鞭地赶来了。可为何程将军却口口声声说她迟到呢? 此时,程将军眼见程锦月敏捷地躲开了他砸过去的茶杯后,依旧呆呆地杵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一般发愣,心中的怒火愈发汹涌澎湃起来:“好个孽障!长辈们在此足足等候了你一个时辰之久啊!就连嬷嬷都先后去请了你三回。而你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倒还责罚起嬷嬷来了。长此以往,咱们这个家还有何规矩可言,岂不是要乱了套吗!” 程锦月缓缓抬起头,目光先落在一脸无辜的嬷嬷身上,随后又转向坐在一旁正用手帕掩嘴偷笑的林氏,以及站在林氏身旁同样面露嘲讽之色的程落寒。 瞬间,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林氏精心策划的阴谋。林氏就是想要趁此机会让她在众多长辈面前出尽洋相、丢尽脸面,所以才故意将通知她前来的时间一再拖延,直至最后一刻。 在前厅之中,二房伯母柳氏面带微笑,但那笑容却隐隐带着一丝责备之意,对着坐在首位的大哥轻声说道:“大哥啊,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锦月了。她这般行事,实在是不妥当呀!这会对咱们程家子女的婚配产生不好的影响呢,日后若是因此耽误了孩子们的终身大事,那可怎么得了哟!”说着,柳氏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担忧之色。 第24章 跪祠堂 二叔程涛然此时也跟着附和起来,他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道:“大哥呀,您瞧瞧锦月这丫头如今都变成什么样儿啦!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哟!真得好好管教管教才行呐!” 随着他这番话语出口,程锦月的那些个哥哥们纷纷向她投来了充满嫌弃的目光。 只见程泽旭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到程锦月面前,一脸不悦地指责道:“大姐啊,你说说你,明明知晓我今日归来,却还如此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惹得父亲这般动怒,你可晓得?我现今可是得到了大皇子的器重,用不了多久咱们程家便能飞黄腾达啦!” 程锦月心中瞬间明悟过来,今儿个居然来了这么多的人,就连平日里甚少露面的二房之人都赶了过来。看来他们皆是听闻了程泽旭与大皇子关系亲近之事,故而眼巴巴地跑来想要沾些好处罢了。只是这所谓的好处究竟是福还是祸,又有谁说得清楚呢?且回想上次大皇子的行事作风,显然是在为争夺皇位而大肆笼络人心。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夫人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好了好了,难得一家人能够齐聚一堂,莫要再为此事争执不休,赶快开席吧。” 只见林氏轻抬玉手,用一方精致的手绢捂住冷笑的嘴,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说道:“母亲所言极是,老爷爷莫要动怒啦,此事皆因妾身之过,未能将她好生教导,以致如今竟如此目无尊长。”说话间,那美眸之中似有泪光闪烁,显得楚楚可怜。 程落寒见此情形,赶忙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说道:“父亲大人,姐姐绝非有意为之啊!您就饶恕姐姐这次吧。倘若父亲心中依旧气恼难消,落寒甘愿代替姐姐前往祠堂跪地反省过错。”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而此时的程锦月冷眼旁观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的精彩表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与愤怒。她终于明白过来,往昔岁月里自己究竟遭受了多少欺凌与委屈。今日自己不过刚刚踏入家门,甚至尚未开口说上只言片语,便被硬生生扣上一顶大不敬的沉重帽子。 程将军闻听此言,伸手一把将林氏扶起,轻声安慰道:“夫人,这些年来着实辛苦你了。罢了,咱们先开饭吧。”然而,当他转头看向程锦月时,眼神却瞬间变得凌厉无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斥道:“还杵在那里作甚?赶紧给我滚到祠堂去跪着好好反省!” “父亲,妹妹让长辈们久等确实不妥当,不过您瞧瞧,妹妹身子骨如此单薄,不如先让她吃完饭后再行责罚也不迟啊。”大哥程泽欣面露恳切之色,向着程将军抱拳行礼后缓缓说道。站在一旁的二哥程泽玦也赶忙附和道:“是啊,父亲!妹妹年纪尚幼,很多事情都还不懂呢,日后咱们慢慢教导便是了。” 此时的程落寒眼见着大哥和二哥居然一同为程锦月求情,心中顿感不快。要知道,往日里这两位兄长可都是围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百般呵护的呀!她不禁抬起头,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三哥。 程泽宏瞧见自家二妹妹那满脸的不高兴,心中暗自猜测定又是大妹妹程锦月惹得二妹妹不悦了。于是乎,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对程将军说道:“父亲大人,孩儿认为犯了错误就理应受到惩罚。若是此次这般轻易地放过了大妹妹,一旦消息传扬出去,岂不叫他人耻笑咱们将军府毫无规矩可言?” 程将军听了三个儿子的话,目光转向了一直低垂着头的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毕竟,这个女儿长得与他母亲如此相似,不由得让他回想起往昔,程锦月母亲帮助程家的点点滴滴。沉默片刻之后,程将军终于开口问道:“锦月,你可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吗?” 程锦月听到那句“知错”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差点就笑出了声来。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究竟哪里错了?明明是那嬷嬷故意拖延时间才将她唤来此处,刚一进门,甚至连话都还来不及说一句,便有一个茶杯朝着她飞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她,可自始至终,她连半句话都未曾插上,却被质问是否知错。 程锦月不禁冷笑一声,目光冷冷地扫过眼前这群人。她实在是懒得与这些人多费口舌去争辩什么,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准备就此离去。此时此刻,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这群人的丑恶嘴脸。 而就在这时,程锦月竟然无视他,程将军一直注视着程锦月离开背影的,却是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怒火随时都会喷涌而出一般。 只见他大声怒吼道:“你们瞧瞧,这像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不成体统!罚她去跪祠堂已经算是对她从轻发落了,饿她个几天几夜,看她还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然而,一旁的老夫人却是轻轻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就让她去吧。” 说着,老夫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身影之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心中暗暗想着,这孩子的性子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倔强了起来。想当初,程锦月可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见到谁都唯唯诺诺的。 可如今呢,居然胆敢直接无视自己父亲的威严,就这样扬长而去。不过转念一想,老夫人又觉得这样的性格转变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这孩子开始懂得反抗了。 其实,对于林氏母女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老夫人又何尝不清楚呢?只不过她一直秉持着家和万事兴的念头,所以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程锦月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第25章 拉拢关系 “姑娘啊!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啦!怎么能又这样对待您呢?竟然还让您来这冷冰冰的祠堂跪着。”冬梅泪眼婆娑地哭诉着,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程锦月缓缓跪下,那膝盖接触到冰冷坚硬的垫子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程锦月抬眸看向身旁一脸心疼和委屈的冬梅,轻声安慰道:“冬梅,你不必在此陪着我,快些回去歇着吧。” 冬梅闻言急忙摇头,哽咽着说:“姑娘,不行呀,我怎能留您一人在此受苦?要不我还是去给您找些吃食来吧。” 程锦月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冬梅的手,柔声道:“冬梅,真的不用麻烦了,你快去吃点东西吧,不用担心我。”其实,程锦月心里早有打算,她只想支开冬梅,好独自进入上古戒指,享受一下那里面独有的宁静与舒适。毕竟,在这个偌大的家族中,只有在上古戒指的空间里,她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见自家姑娘态度坚决,冬梅知道无法再劝说下去,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祠堂,并顺手将房门轻轻合上。 待冬梅走远后,程锦月确定四周无人,便放心地闭上双眼,心念一动,瞬间进入了上古戒指之中。刚一踏入这片神奇的空间,清新宜人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放眼望去,田地里的庄稼郁郁葱葱、井然有序地生长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而那些她亲手买来放养的家禽和鱼类,也都欢快地四处游动或跳跃着,仿佛在欢迎主人的到来。 程锦月心情愉悦地漫步至储物区,从货架上挑选了一袋美味可口的牛肉干以及一些其他零嘴儿。接着,她来到温暖舒适的温泉边,褪去衣物,慢慢浸入水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全身,疲惫感顿时消散了大半。她靠在池壁上,打开手中的袋子,取出一块牛肉干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与此同时,她悠然自得地观赏着池塘的鱼儿自由自在地穿梭嬉戏,心中满是欢喜与满足。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忧愁似乎都离她远去,只剩下这份难得的闲适与惬意。 “小东西,倘若有人靠近这祠堂,记得一定要提醒我啊!本姑娘现在可得好好歇息一会儿了。”程锦月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手中那枚散发着神秘光芒的上古戒指,一边柔声地叮嘱道。 只见那上古戒指微微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个清脆而稚嫩的声音:“主人,您就放心吧!我的感知能力可是无人能与之匹敌的哟。只要周围稍有风吹草动,我便能立刻察觉到,并及时向您汇报呢。” 听到小东西如此自信满满的回答,程锦月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这么个机灵又可靠的小家伙给自己站岗放哨,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然而,当程锦月刚刚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时,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自嘲的念头:“呵呵,真是可笑至极!谁会在意我这个不受宠爱的人?又怎会有人来打扰我在此跪着受罚呢?”想到这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在程府那宽敞明亮、雕梁画栋的前厅之中,只见林氏正眉飞色舞地将程泽旭夸赞得仿佛能一飞冲天一般。而此时,程家的兄弟们却深知在那场诗会上所发生的种种事宜。 程泽欣看着眼前有些得意忘形的弟弟,忍不住开口劝道:“四弟啊,你年纪尚小,阅历不足,还是莫要过多地参与到大皇子那些复杂的事务当中去。”然而,这番好意相劝换来的却是程泽旭满脸的不屑与反感。 他瞪大双眼,对着程泽欣高声喊道:“大哥,你怎能这般说我!我与大皇子关系交好,难道这也有错吗?莫非你是在嫉妒我的能耐不成?”面对弟弟的误解,程泽欣急忙摆手解释道:“四弟呀,我绝无此意。我只是担心咱们家和大皇子走得过近,会给整个家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皇上向来都十分繁感朝臣与诸位皇子之间交往过于密切啊。” 一旁的程将军听着两个儿子的争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大儿子的观点。他语重心长地对程泽旭说道:“泽旭啊,你大哥所言极是。你此番回家玩耍数日也就罢了,待到学院开学之时,便安下心来好好读书,切莫再与那些皇子们有过多的瓜葛纠缠。” 可林氏眼见自己疼爱的儿子遭受到众人的数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暗自思忖着,明明是自家儿子一心为了程家的光明前程着想,才特意与大皇子拉近关系,如今却落得个被批判的下场,实在令人愤愤不平。 二房程涛然此时内心焦急万分,今日特意前来拜访,便是听闻程泽旭与大皇子关系颇为亲密。他一心想着让自家儿子也能够攀附上这层关系,可眼下尚未成功便要面临中断的危机:“大哥,您实在是过虑啦!泽旭年龄尚小,即便与大皇子有所往来,他人又岂会妄加议论呢?” 说着,程涛然转过头去,面带微笑地对程泽旭夸赞道:“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啊,小小年纪竟这般有出息!日后可得多多提携一下你弟弟泽广哟。” 程泽旭听到二伯如此看重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欢喜,赶忙应承下来:“二伯,您就放宽心吧!将来大皇子继承皇位,我就是第一功臣,往后无论我去到何处,必定都会带上泽广一同前往的。”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程将军,见到自己儿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顿时怒从心头起,正要开口训斥几句。眼尖的林氏察觉到情况不妙,急忙出言劝阻道:“老爷,孩子们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您切莫当真呐!嬷嬷,快去将我精心炖煮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汤给端上来,好让老夫人和老爷品尝品尝。”就这样,林氏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的儿子如今如此争气,怎容得旁人从中作梗,坏了孩子的大好前程。 第26章 平凡度日 “主人,有人来了!”那枚神秘而古老的戒指突然大声喊叫起来。此时的程锦月刚刚结束一场舒适惬意的温泉浴,正慵懒地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休憩,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却如一道惊雷,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她不满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着:“到底是谁这么不知趣,竟敢扰我清梦……”一边抱怨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床边的衣物往身上套去。可这古代的衣服实在太过繁琐复杂,让她不禁有些恼火。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她急匆匆地从上古戒指中闪身而出。 只听得“支丫”一声脆响,房门被轻轻推开。程锦月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正是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赵嬷嬷满脸笑容地走进房间,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还未等程锦月开口询问,赵嬷嬷便已手脚麻利地打开食盒,从中取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菜肴和一个雪白松软的馒头,并将它们轻轻摆放在桌上。 “大姑娘,老奴还以为你睡了,想必也饿坏了吧。来,赶紧趁热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这可是老夫人特意吩咐老奴给您送过来的哟!”赵嬷嬷亲切地说道。 程锦月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从前,每当她因被罚跪祠堂而疲惫不堪、昏睡过去之后,再次醒来时总会发现有饭菜和馒头摆在自己面前。那时的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贴身丫鬟冬梅悄悄为她准备的,难道说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老夫人暗中指使赵嬷嬷送来的吗?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向赵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赵嬷嬷,这饭菜是?” 赵嬷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姑娘啊,您可千万别嫌弃。虽说那程将军十分孝顺,然而这家中真正掌权的却是林氏。她虽不敢公然亏待老夫人,可是对待你却未必如此仁慈。老夫人呢,一直秉持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担心若是过多地关照于你,只会让那林氏愈发肆无忌惮地加害于你呐!所以,老夫人只能暗中悄悄地送来一些饭菜,好让姑娘您能填饱肚子呀。” 听闻此言,程锦月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在自己的记忆当中,从小到大一直备受苛待,哄骗,就连自己的魂魄在异世时,也是孤苦伶仃、无人关怀。她从未曾体验过被他人关心呵护的滋味,原来,这便是被人关怀的感觉吗?真真是暖人心扉啊!于是,她满怀感激地看向赵嬷嬷,轻声说道:“多谢嬷嬷,还请嬷嬷代我向老夫人转达我的谢意。” 赵嬷嬷见程锦月这般懂事明理,不禁喜笑颜开,满脸欣慰地看着她,赞道:“大姑娘,如今的您与往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呐!瞧瞧现在这样子,多好哇!来来来,赶快趁热吃吧。老奴我可得赶紧离开了,要是被夫人察觉,恐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说罢,赵嬷嬷便将手中的筷子递到了程锦月的面前。 其实,程锦月之前已经在上古戒指里面吃过不少东西了,但此刻望着眼前这些饱含老夫人心意的饭菜,实在不忍心辜负这份好意。于是,她微微颔首,接过筷子,开始默默地享用起这顿充满温情的饭菜来。 赵嬷嬷瞧着程锦月那副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的模样,赶忙开口劝道:“哎哟哟,我的好小姐呀,您慢点儿吃!可别噎着喽!老奴就先退下啦。”说罢,她满含怜悯地凝视着眼前的程锦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着实命苦啊,打小就失去了娘亲的教导与疼爱,父亲呢,也是常年在外奔波忙碌,鲜少归家。家中的兄长们更是被那林氏哄得团团转,整日里只晓得围着二姑娘转悠。这般境遇,当真是让人心生同情呐!赵嬷嬷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一边缓缓地转身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待赵嬷嬷离去之后,程锦月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望向那紧闭的房门。她低头瞅了瞅自己手中捧着的饭菜,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看样子,老夫人在这府上过得似乎并不如意啊,竟然要处处容忍那林氏的嚣张跋扈。想及此处,程锦月不由得摇了摇头。遥想那些曾经看过的古装电视剧,里面所展现出来的婆媳关系向来都是极为讲究孝道的,做媳妇的理应对婆婆毕恭毕敬、言听计从才是。然而如今身处这程家之中,却能见到如此毫无地位可言的老夫人,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程锦月从祠堂罚跪结束之后,这几天一直呆着自己院子,未出房门,她一直在上古戒指里开发新的功能,就这样,程锦月整日沉浸在对戒指的研究之中,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而她的生活也因此过得颇为轻松自在。 然而,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每隔几日,程落寒总会带着她的两个庶妹气势汹汹地闯入程锦月的房间。她们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程锦月冷嘲热讽一番。尤其是程落寒,更是口若悬河地吹嘘着自己的弟弟泽旭有多么出色、多么厉害,又是如何与尊贵的大皇子相处得十分融洽。而站在一旁的庶妹们则随声附和道:“是啊,二姐姐这般优秀,很快就能当上皇子妃啦!”面对她们的羞辱与炫耀,程锦月却显得毫不在意。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任由她们在那里自吹自擂。 这一日,程锦月如往常一样走出府邸。经过一番忙碌,她成功地卖掉了一大批粮食。随后,她漫步来到京城一家声名远扬的糕点铺子门前。想到最近老夫人胃口不佳,程锦月心生一念,决定进去挑选一些美味可口的糕点给老人家尝尝。自从得知以往那个悄悄给自己送饭的人正是老夫人之后,程锦月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于是,她时常会前往老夫人处请安问候,并陪她说说话。对于程锦月的这份孝心,老夫人自然是倍感欣慰。 第27章 翠玉蒸糕 “伙计,快些把这翠玉蒸糕给我包起来!”程锦月伸出纤纤玉指,指向那碟散发着诱人香气、晶莹剔透宛如翡翠般的蒸糕,柔声对伙计说道。她深知这是老夫人最爱的糕点,所以特意前来购买,想要讨唯一能给她温暖的老夫人欢心。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而又略带骄纵的声音突然传来,硬生生地打断了程锦月的话语:“慢着!这个给我送府上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紫色衣衫的女子正款款走来,她面容娇美,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高傲与蛮横。 伙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命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不知该听从哪一位小姐的吩咐。 “哼!你听见没有?我说这翠玉蒸糕,赶紧给本姑娘抱起来!你是不是耳朵聋啦?”紫衣女子见伙计毫无反应,不由得柳眉倒竖,提高了声调喊道。 “这……这……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翠玉蒸糕就只剩下这一份了。这位姑娘刚才已经说了要。”小伙计一脸惶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紫衣女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怒喝道:“什么?居然有人敢和本姑娘抢东西?简直是胆大包天!”说着,她身旁的丫鬟立刻走上前一步,狐假虎威地叫嚷道:“你们可知道我们姑娘是谁吗?竟然还有人敢跟我们姑娘争抢?真是不想活了!” 此时,周围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被这边的吵闹声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呀?如此嚣张跋扈。”一旁有个路人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声嘀咕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个身着华丽紫衣、面容姣好却神色倨傲的女子,心中暗自揣测其来历。 “连这都不知道啊?这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呢!听闻皇后娘娘有意将她赐婚给大皇子呢!”另一个看似消息颇为灵通之人赶紧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回答道。说话间,眼神里流露出对这位大小姐身世背景的敬畏与羡慕之情。 那紫衣女子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发现居然有人能认出自己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下巴微微扬起,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而站在不远处的程锦月则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紫衣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不满:难道仅仅因为是相府千金就可以这般霸道蛮横吗?想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伙计给我包起来。”程锦月无视紫衣女子的存在,转头向店里的伙计平静地下达命令。 紫衣女子见状,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程锦月身上。看到对方明明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竟然还胆敢跟自己争抢东西,心中顿时燃起一团怒火。 这时,紫衣女子身旁的丫鬟快步走上前,指着程锦月大声叫嚷道:“这翠玉蒸糕我家姑娘要了,你听不见吗?”她的语气甚是尖锐,充满了挑衅之意。 然而,面对丫鬟的咄咄逼人,程锦月依旧表现得不慌不忙,她缓缓抬起头,用清澈而坚定的目光直视着丫鬟,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做什么事也得有先来后到吧,是我先说要的,所以这翠玉蒸糕理应归我所有。”说完,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紫衣女子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亲自走上前来。她上下打量着程锦月,眼中闪烁着不悦的光芒,娇嗔地开口说道:“我乃丞相府大小姐狄冰语,你又是何人?竟敢与本小姐争抢?” 程锦月看了看狄冰语,心里暗想,古代也拼爹吗:“你是谁,我不关心。我知道这翠玉蒸糕是我先订下了。”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伙计见势不妙,赶忙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对程锦月姑娘说道:“姑娘,您可得小心点呀!这位可是丞相府的人,咱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啊!依小的之见,您还是把这东西让给她算了。毕竟明天店里还会做新的呢。” 然而,程锦月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只见她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大声回应道:“凭什么要让?自古以来都是先来后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听到这话,对面的狄冰语气得不轻,伸出手指着程锦月怒声呵斥道:“哼!你竟然敢这样跟本小姐说话!” 身旁的丫鬟见状,连忙凑近狄冰语的耳畔低语了几句。听完丫鬟的话,狄冰语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呀,程锦月!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就是那个出了名的傻丫头。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疯疯癫癫的,一见到男人就恨不得扑上去投怀送抱,想尽办法勾引人家。真是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哟!怎么?今天又想拿着这翠玉蒸糕去勾引哪个男人啦?”狄冰语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周围围观的众人一听眼前之人竟是程锦月,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各种难听的话语传入程锦月的耳朵里,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刺她的心窝。 此刻,程锦月的脑海中如放电影般不断闪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曾经的她是多么的天真愚蠢啊!在程落寒的甜言蜜语哄骗下,做了一件又一件荒唐至极的蠢事,以至于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原本偏向程锦月一方的人们,明显偏去了狄冰语,伙计茶余饭后也听说过这个程锦月的事迹,看了看程锦月和别人口中叙述的不太一样啊。 程锦月不慌不忙的整理的一下衣服,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以前竟如此蠢笨,还是挽回点形象吧,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耳听为虚,你们看看我,像傻子吗?民间谣言不可信。” 第28章 出事儿了 周围人的议论声逐渐嘈杂起来:“可不是嘛,那不过就是些无稽之谈的谣传而已。依我看呐,这位姑娘可完全不像是传闻里所描述的那般模样呢!” 狄冰语气得满脸通红,伸出手指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叫嚷道:“你们这些无知之人又懂得什么?每回参加聚会之时,她总是丑态尽出,把将军府的颜面都给丢得一干二净!如今却在这里惺惺作态,佯装无辜,简直令人作呕!” 程锦月冷冷地瞥了狄冰语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哼,你倒是睁大双眼瞧瞧,究竟是谁此刻丑态百出、毫无半点大家闺秀应有的仪态和风度?” 狄冰语怒不可遏,颤抖着手指向程锦月,气急败坏地吼道:“程锦月啊程锦月,真没想到你何时竟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今日这糕点本小姐是非要不可了!不仅如此,这家店所有的糕点我统统都包下了!我倒要看看,你程锦月今儿个能否买到哪怕一块儿糕点!若你现在立刻跪地向我磕头认错,并诚心诚意地赔礼道歉,我说不定心一软,还会大发慈悲地赏赐你一小块儿糕点尝尝滋味呢!” 然而,狄冰语的话音未落,只听得“啪啪”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店铺。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程锦月的手掌已经狠狠地扇在了狄冰语那张娇俏的脸蛋之上,瞬间留下了几道鲜红刺目的手指印痕。狄冰语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一个踉跄,身子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狼狈不堪。一时间,周围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之声。 丫鬟跑急忙跑过去:“姑娘,你没事儿吧。”狄冰语面色阴沉地瞪着眼前的丫鬟,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扇过去,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怒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扶本小姐起来!”那丫鬟被打得身形一晃,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红红的掌印,但她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伸手将狄冰语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 这时,只见程锦月面带戏谑之色,又抬起右手轻轻比划了一下,冷笑着嘲讽道:“怎么样啊,狄大小姐?我这‘五指山’牌子的糕点滋味如何呀?是不是很特别呢?哈哈……”狄冰语闻言,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惊恐万分地向后接连退了好几步,最后躲在了丫鬟的身后。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她还是强装镇定,鼓起勇气冲着程锦月喊道:“程锦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手打我!等我回去告诉父亲,一定要让他去将军府找程将军好好理论一番!” 就在此时,店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姑娘,姑娘,不好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嬷嬷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狄冰语面前,气喘吁吁地道:“姑娘,大事不妙!相爷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夫人吩咐您赶快回去!” 狄冰语一听这话,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原本就煞白的小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问道:“李嬷嬷,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父亲怎么会被司审所的人带走呢?”李嬷嬷焦急地拉起狄冰语的手:“姑娘,具体情况老奴也不清楚,咱们先赶紧回府再说吧!”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拽着狄冰语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店铺。 此时,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糕点铺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周围的人们再也无心购买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面露惊疑之色,然后匆匆忙忙地走出店铺,想要一探究竟究竟发生了何事。毕竟,那可是堂堂丞相府! 要知道,丞相一职位高权重,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如今竟然犯下如此大事,以至于被抓进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司审所。众人心中不禁揣测起来,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究竟是犯了何等滔天罪行呢?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率先开口道:“司审所可是个有去无回的可怕地方啊!”他的话音刚落,便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另一个人紧接着附和道:“您说得没错,司审所由战王亲自执掌,是开国皇帝规定谁掌司审所,就不能做皇上。皇上不能执掌司审所,所以皇帝和战王感情亲密,正因为如此历代皇帝和司审所没有冲突,战王再骁勇善战对皇位也没有威胁。 司审所审犯人的手段无法形容,没有一个撬不开的嘴,那狄丞相恐怕真是凶多吉少喽!”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队英姿飒爽的士兵骑着骏马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而在这些士兵身后,则紧紧跟随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百姓们。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看到这般情景,心中亦是充满了好奇。她伸手拉住身旁一位正准备赶去凑热闹的老伯,礼貌地问道:“大伯,请问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呀?怎么会如此阵仗?” 那位老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程锦月,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我听宫里出来采买的人说。大皇子有谋反的心思,在府中暗格发现龙袍和联络朝臣的密信,皇上震怒,下令将大皇子围困在皇子府,并下令捉拿与大皇子相关之人。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好几家被牵连进去啦。而且听闻丞相和大皇子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次也未能幸免,一同被带走了。”说完,老伯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加入到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去了。 程锦月看着离去的人群,心里一紧,程家没事吧。林氏的宝贝儿子程泽旭这段时间和大皇子关系走的很近,程将军府不会被牵连吧。程锦月想到这,急忙加快脚步回去看看,当程锦月还没走到,就看到程家门口围了很多百姓。 急忙上前向旁边的人打听道:“程将军府,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旁边的人搭腔道:“程将军府出事儿了,官兵进去了还没出来。” 第29章 程将军府出事儿了 程锦月的灵魂深处,对于那座宏伟庄严的程将军府实在难以产生太多深厚的情感。然而此刻,她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忧虑。毕竟,无论如何,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程家的血脉,那种与生俱来的联系,即便再淡薄,也无法完全割舍。 就在这时,只见林氏紧紧拉住程泽旭的衣角,死活不肯松手,一路追逐着冲出了将军府。而司审所的人则厉声呵斥道:“司审所正在办案,谁敢阻拦!” 听闻此言,林氏不禁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愕之色。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飞速思索着——泽旭究竟为何会招惹上司审所呢? 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林氏猛地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追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满脸焦急地朝着司审所的人大声喊道:“大人啊,请您高抬贵手!我们泽旭他与大皇子相识已久,而且两人关系十分要好。这里面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呀?” 躲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程锦月,听到林氏这番话语后,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咒骂起来。这个愚蠢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谓,如此一来岂不是越描越黑?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她这般行径,只怕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果然,司审所的人听完林氏的解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哦?原来将军府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密切吗?” 林氏眼见着司审所的众人伫立在原地,不再用力拉扯程泽旭,心中不禁暗喜,她琢磨着这些人或许会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放过自己那尚显稚嫩的儿子。于是,她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没错呀,诸位官爷!我家小儿年纪尚轻,不晓得哪里开罪了司审所的各位大人呐。在此,妾身愿代他向诸位赔个不是。”言罢,她迅速地伸手探入衣袖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毕恭毕敬地递向前方。 四周的人们见状,皆惊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竟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贿赂司审所的官员呢?而且,这林氏居然还口出狂言,声称与大皇子交情匪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个女人怕是已经丧失理智,彻底疯狂了。 “哈哈哈!”只听得一声狂笑响起,司审所的领头之人高声喝道:“来人呐!将程府上下所有人等统统带回司审所,一个都不许遗漏!” 听闻此言,林氏顿时慌了神,脸色煞白如纸,声音颤抖地争辩道:“大人呐,您是不是有所误会呀?咱们可是跟大皇子关系要好着呢,您就这么贸然行事,难道就不怕大皇子降罪于您吗?”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响彻街头巷尾,紧接着传来一个冷峻而威严的声音:“既然与大皇子交好,那就一同前往司审所陪伴大皇子去吧。”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名男子端坐于一匹乌黑发亮的骏马上,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战王!这是战王殿下!”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惊呼出声。刹那间,现场一片哗然,人们对战王的突然出现惊愕不已。 司审所的众人得了战王下达的指令后,迅速集结成一排整齐的队伍,如疾风般冲进了程将军府。刹那间,整个府邸内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不一会儿功夫,程家大房、二房的女眷们便被驱赶而出,其中包括那些娇柔的小姐、夫人,姨娘以及众多的丫鬟、嬷嬷们;家丁们,同样被驱赶到了将军府门口。这些人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只得齐刷刷地跪伏在地。 这时,只见那位年迈的老夫人在赵嬷嬷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从府内走了出来。她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二房的程涛然和他的妻子柳氏见状,连忙快步走上前,对着战王恭敬地行礼道:“草民参见战王!草民乃是程家二房的程涛然,我大哥那边犯下的事情,真的跟我们二房毫无瓜葛啊!还望战王明察秋毫,切勿牵连无辜之人呐!” 战王目光冷冽地注视着程涛然,缓缓开口问道:“那程泽广此人,你可认得?” 程涛然心中一紧,但仍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回答道:“回战王,程泽广正是草民之子。” 战王听完,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错了,将他们一并带走吧!” 听到这话,程涛然顿时脸色煞白,高声呼喊起来:“战王,战王,冤枉啊!草民父子一向奉公守法,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之事,请战王明鉴呐!”然而,无论他如何哭喊求饶,都无法改变眼前这已定的局面。 程将军上前行礼:“微臣参见战王,冒昧问一下,不知程家犯了何事?”战王看着这个几次上战场拼杀的老将军也有几分敬意:“程将军,经司审所调查,程将军的四子程泽旭牵扯到大皇子谋反案件中。皇上派司审所调查此案。请程将军府配合本王办案。” 林氏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听完战王的话,她怎么也想不到谋反这种掉脑袋的重罪居然会和自己的宝贝儿子扯上关系!一时间,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恨不得立刻抬手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嘴巴子,责怪自己刚刚为何如此愚蠢。 一旁的程将军更是怒发冲冠,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在听完战王的话语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对着程泽旭那俊秀的脸庞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程泽旭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掌印。 “逆子!你整日里不务正业,在外边与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如今竟还给我们程家招来这般祸端!”程将军怒吼着,声音震耳欲聋。 而此时的程泽旭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当他听到大皇子谋反四个字时,心中猛地一沉,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石化一般愣愣地坐在地上。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断盘旋——自己不过是陪着大皇子吃吃饭、游山玩水而已,大皇子从未向他提及过任何关于谋反的事情啊! 第30章 牢房 就在这时,程落寒看向站在前方的战王。她想起自己曾经有幸在战王面前展露过才艺,弹奏过一曲优美的琴曲,而且当时似乎感觉战王对自己的印象还颇为不错。 于是,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向着战王盈盈行礼道:“参见战王,小女子的弟弟尚且年幼无知,此事或许其中存在什么误会,还望战王大人明察秋毫。”说完似是要晕倒一样,柔弱的就向战王倒去。 就在程落寒身形摇摇欲坠之际,司审所的几个人迅速冲上前去,稳稳地挡住了她即将倒下的方向。然而,程落寒却误以为是战王出手扶住了自己,于是便娇嗔地嗲声嗲气道:“战王,人家这头呀,突然就有些晕乎乎的呢。”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程落寒瞬间察觉到情况不对,赶忙抬起头来查看究竟是谁扶住了自己。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眼前竟是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的粗犷男子正紧紧地扶着自己!刹那间,程落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油然而生。她像触电一般猛地挣脱了那个男人的搀扶,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 此时,周围围观的人们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其中有人甚至直接笑出了声来:“哈哈,没想到堂堂程府大小姐居然会做出这般作态,今日可真是让咱们大开眼界啊!”而一直在旁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程将军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变得铁青,他怒不可遏地冲着程落寒呵斥道:“落寒,你简直不成体统!还不赶紧给我退下!”面对父亲的责骂,程落寒心中十分不服气,她恶狠狠地瞪向人群,想要找出那些嘲笑自己的人。 就在这时,程落寒不经意间瞥见程锦月竟然站在人群之中,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看到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程落寒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咬牙切齿地暗道:“这个贱女人,为什么司审所没有将她一并抓走?” 与此同时,战王只是淡淡地瞥了程落寒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很显然,这位女子并非自己苦苦寻找之人,因此他压根儿懒得再去搭理。接着,战王面无表情地下令道:“来人,将程将军府所有人员统统带回司审所,不得有误!” “战王,程家还有漏网之鱼!”只见程落寒那细长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人群之中,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其所指之人竟是程锦月。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程锦月身上,而程锦月则在心中暗暗咒骂起来:“程落寒竟如此愚蠢至极,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程将军自然也注意到了人群里站着的大女儿程锦月,他狠狠地瞪向身旁的二女儿程落寒,心中满是不解与恼怒。以往乖巧懂事的二女儿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可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般不顾姐妹情谊之事来。 一旁的林氏眼见形势不妙,赶忙走上前去对着战王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战王大人啊,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锦月吧。虽说她之前一直对大皇子心怀爱慕之情,但从今往后,她定然不敢再去找大皇子了呀。” 然而,程泽欣对于林氏这番话却心生不满,他快步向前一步开口道:“战王殿下,我这大妹妹平日里脑袋痴痴傻傻的,常常会做出些糊涂事儿来。所以还请您大发慈悲,莫要将她带去司审所受苦啦。” 战王看了看程锦月:“一起带走。” 程落寒听了战王的话嘴角含笑。就这样程家一众男女老小都被去了司审所。 司审所阴暗潮湿,墙壁由巨大的石块砌成,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牢房的地面是冰冷的石板,上面布满了血迹和污垢。牢房的墙上面,摆满了各种刑具,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程家人男女分开牢房关押,由于程家人数太多分了几个牢房关押。牢房里床上的被褥早已破烂不堪,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牢房的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他们身穿黑色的铠甲,手持钢刀,面无表情地看着牢房里的一切。 侍卫们将程家人被押解进阴暗潮湿的牢房之后,只留下了寥寥数个守卫看守此地,然后便如潮水般迅速撤离了牢房区域。 “啪!”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回荡开来。程泽旭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掌印,他整个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而踉跄了几步,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这个畜牲!”程将军怒不可遏地吼道,他那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此时,在隔壁牢房的林氏听到声响,心急如焚地喊道:“老爷,泽旭他还小啊,您下手轻点……”然而,她的求情并未让程将军的怒火平息半分。 趴在冰冷地面上的程泽旭,用手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一边抽泣着,一边爬到程将军脚边,紧紧抱住对方的大腿,哭喊着说道:“父亲,儿子真的没有参与和大皇子谋反啊,请您相信我……” 守卫见状,不耐烦地大声呵斥道:“都给老子安静点!有你们哭的时候!再敢吵吵闹闹,小心棍棒伺候!” 程泽旭被这严厉的警告吓得浑身一颤,硬生生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哭声咽回肚子里,整个牢房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侍卫提着一只散发着酸臭气味的木桶缓缓走进牢房。 “开饭啦!”随着一声吆喝,那侍卫开始从桶里舀出一碗碗已经馊掉的米汤,还有一个个又黑又硬、难以下咽的馒头,并依次分发给各个牢房里的人。 “这怎么吃啊?这东西都馊掉了!”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哼,你还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呢?别做梦了!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要求?这里可没有什么燕窝鱼翅供着你们这些阶下囚享用!”侍卫冷笑一声,回应道。 第31章 牢房的饭菜 程落寒皱着眉头,满脸嫌恶地瞥了一眼摆在眼前那散发着异味的饭食,没好气地嚷嚷道:“母亲,您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呀?这种东西怎么能吃得下去!就算饿死我,我也是绝对不会碰一下的。”说罢,他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一边,仿佛多看一眼那些食物都会让他作呕。 林氏强忍着胃里的翻涌,目光落在那看似已经变质的饭菜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喉咙一阵发紧,险些当场呕吐出来。她捂着嘴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这时,从另一个牢房传来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我说你们呐,别挑三拣四的啦。在这司审所里,一天可就只有这么一顿饭呢。要是不想挨饿,就赶紧吃吧。”话音刚落,只见那人毫不迟疑地伸手抓起一个又黑又硬的馒头,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嘿!你们若是不吃,那就把馒头给我好了,我可不嫌弃!”隔壁牢房里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喊道。一时间,整个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程将军面无表情地端起那碗散发着酸臭气味的馊掉的米汤,毫不犹豫地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一旁的程泽欣见状,急忙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程将军抬手制止住。 程将军缓缓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碗,沉声道:“如果还想活着走出这个地方,就必须得吃东西。”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众人的心。 渐渐地,牢房里开始传出稀稀落落的哭声,夹杂着小口吞咽米汤的声响。程锦月望着眼前那碗几乎看不到米粒的馊粥,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实在是难以入口。 然而,想到自己上古戒指里的售货机中应有尽有,各种美味佳肴数不胜数,但眼下这么多人在场,着实不方便将食物取出来享用。于是,她只能默默地忍耐着,心里暗暗盘算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程锦月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忽然间,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老夫人,多少吃一点吧。”只见赵嬷嬷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她手中稳稳地端着馊掉的米汤,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缓缓伸出手,接过那碗米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沧桑。“赵嬷嬷啊,咱们主仆一场,这么多年来真是委屈你跟着我受苦受累了。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命数使然。不过,那战王虽说平日里杀伐果断,但想来也不至于会胡乱杀害无辜之人。倘若有机会,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寻个活路去吧。” 听到老夫人这番话,赵嬷嬷顿时泪如雨下,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道:“老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打从当年我的一双儿女因闹饥荒活活饿死之后,若不是您大发慈悲收留了我这个老婆子,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离开您半步的!” 此时,一旁的程锦月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看到老夫人艰难地啃着手中那块又黑又硬的馒头,半晌过去了,才好不容易咬下来那么一小块。此情此景让程锦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她心念一动,运用自己的意识悄悄进入了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当中,迅速购买了几个香喷喷的大包子,并将它们偷偷地藏在了衣袖里面。接着,她轻轻地挪动脚步,慢慢靠近老夫人,趁着周围无人注意之际,在宽大的衣袖遮掩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中一个包子塞入了老夫人的手中。 老夫人先是微微一愣,满脸疑惑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包子,迟疑地开口问道:“这是……?” 程锦月赶忙压低声音回答道:“老夫人,这是我今日上街闲逛时买的,您赶快趁热吃吧。” 老夫人满脸慈爱地将包子推向程锦月,轻声细语地说道:“锦月啊,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可得多吃点儿呀!来,快把这个包子吃了。”程锦月微微低头,声音轻柔而低沉地回应道:“祖母,我这儿还有呢。”老夫人听到程锦月叫她祖母,不由得泪目了,林氏从来不让孩子们喊她祖母。只称呼老夫人。她心里知道林氏是怕孩子们和她亲近。 赵嬷嬷看着老夫人,心里暗想,这么多年老夫人太不容易了。程锦月又拿起一个包子,递给身旁的赵嬷嬷,“赵嬷嬷,您也辛苦了,赶紧吃吧。”赵嬷嬷赶忙推辞低声说道道:“哎呀,我的大姑娘哟,老奴真不饿,还是您自己吃吧。” 然而,程锦月却不由分说地将包子硬塞到了赵嬷嬷手中,并认真地说道:“嬷嬷,您岁数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那般硬朗。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待上几天,要是不吃点东西补充营养,恐怕很难支撑下去。所以,您一定要吃!” 就在程锦月与赵嬷嬷相互谦让之时,坐在一旁的林氏不经意间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程锦月心头一紧,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去。赵嬷嬷和老夫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林氏的品性,如果被她发现这里有包子可吃,那她肯定也会厚着脸皮来分上一份。 这时,只听见程落寒一脸嫌弃地抱怨起来:“母亲,这是什么玩意儿啊?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恶心,根本没法下口嘛!”林氏无奈地收回目光,轻轻叹息一声,安慰道:“寒儿啊,多少吃一点吧。咱们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关多久才能出去呢。” 听到这话,柳氏顿时气得鼓起腮帮子,愤愤不平地嚷道:“哼!还想着能出去呢?要不是你家泽旭整天带着我家泽广到处乱跑,怎么会连累到我们二房跟着一起遭殃!” 林氏听完这话:“柳氏,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是你家儿子死皮赖脸的跟着去。我家泽旭可没喊他,出了事儿就赖泽旭,你要不要脸。” “嫂子,你说谁不要脸呢。”柳氏大声喊道。 “都安静会儿,不然老子让你们尝尝皮鞭的滋味。”守卫把皮鞭甩了甩。 林氏和柳氏身体一抖,互相瞪了对方一眼,谁也不再出声。 第32章 牢房审讯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月光如水般洒落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程锦月正沉浸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粗暴的喊声惊醒:“程涛浩出来!”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地牢中回荡。 伴随着这声呼喊,只见司审所的侍卫冲进地牢,不由分说地将程将军从角落里拖了出来。程将军满脸惊恐与愤怒,但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他却毫无反抗之力。 此时,程泽欣、程泽玦等兄弟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睡意全无,他们惊慌失措地喊道:“父亲,老爷,你们要带我父亲去哪儿?”然而,那些侍卫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哭喊,只是冷冷地喝道:“闪开,司审所办案,难道还要向你们一一交代不成?” 说完,侍卫们便毫不留情地拉着程涛浩迅速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没过多久,程泽旭和二房的程泽广也相继被带出了牢房。林氏紧紧抓住牢房的柱子,哭得撕心裂肺:“儿啊,要是知道什么就都说了吧,这样至少能免受那皮肉之苦啊!”她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凄惨。 整个牢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林氏的哭泣声和偶尔传来的儿子痛苦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每一声喊叫都像一把利剑,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二房的人们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一柱香的时间匆匆而过,此时那被打得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程家父子正被司审所的侍卫像拖死狗一般拖拉着往回走。他们身上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程家父子终于被侍卫们粗暴地扔回牢房时,整个牢房里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老夫人听到动静后,心急如焚地从自己所在的牢房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直到来到隔壁牢房的栅栏前才停下脚步。她紧紧抓住栅栏,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声音颤抖地喊道:“涛浩,我的儿啊,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躺在地上的程涛浩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强忍着剧痛安慰道:“母亲,您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挨了几鞭子而已……”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却异常虚弱,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会耗尽全身的力气。 与此同时,林氏也隔着牢房拉住了程泽旭的手,看到儿子遍体鳞伤的模样,她的心简直像是被千万把刀子同时割开一样疼痛难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而程泽旭则一边哭喊着“母亲,我疼啊!”一边试图将受伤的身躯靠近母亲一些。 就在这时,程涛浩突然怒喝一声:“住嘴!你这个逆子,不仅连累了全家,如今受这点区区鞭伤竟然就这般哭天喊地,真是太不成器了!”他的吼声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着,让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然而林氏却丝毫不理会丈夫的责骂,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程泽旭的手,朝着程涛浩怒吼道:“老爷,泽旭从小到大可是连一点皮都没有破过啊!如今被打成这样,怎么可能会不疼呢?”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保护自己心爱的儿子。 恰在此时,侍卫们再次传来传唤声。原来这次要审讯的对象变成了程泽旭和程泽广身边的小厮。没过多久,这些小厮便也被打得浑身是血地送了回来。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呻吟着,那凄惨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惊胆战。 紧接着,各个牢房里关押的犯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带出去接受审讯。待他们返回之时,每个人身上皆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模样惨不忍睹。好在女司审所对女眷还算仁慈,并没有对她们动用酷刑,仅仅是将她们依次传唤过去逐一询问情况罢了。 终于,轮到了程锦月。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刚一踏入房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她定睛一看,只见四周摆放着各种沾满鲜血的刑具,而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旁,还有一人正被紧紧捆绑在上面遭受着无情的鞭打,那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听得人心惊胆战。饶是程锦月平日里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但此时此刻,面对这般场景,心中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尽管如此,程锦月深知自己此时身处险境,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双膝跪地,不敢有丝毫造次。 这时,一名站在旁边的侍卫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程家到底是小姐还是丫鬟?”听到这话,程锦月缓缓抬起头来准备作答。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战王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直勾勾地喷火似地紧盯着她,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程锦月心中一惊,吓得赶紧又低下头去,不敢再与战王对视。 “回……回大人的话,小女子名叫程锦月,乃是程家大小姐。”程锦月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如实回答道。 “哼!听闻你和大皇子相识已久,而且还曾经对他倾心不已,与他交往甚密,可有此事?”侍卫继续追问。 程锦月听闻此言后,连忙慌乱地摇着头,面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着说道:“大人,小女子从前年少无知、愚蠢至极,被那京城之中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所迷惑,心生爱慕之情。”她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深知这京城里众人皆知自己曾犯下的糊涂之事。 此刻若是矢口否认,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但却又万万不能仅仅只承认与大皇子之间有瓜葛。思来想去,索性将所有相关之人一并承认下来,也好让旁人明白自己与他们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想到此处,她不禁对自己曾经的轻狂和不成器感到无比悔恨。 程锦月一边回忆一边讲述,爱慕京城公子,把自己说成一个花心大萝卜。 第33章 六魅蛇毒 正当此时,程锦月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话锋忽地一转,继续轻声细语道:“其实,小女子也曾对那威名赫赫的战王心存倾慕之意。”她这般言语一出,更是想要表明自己与大皇子之间的关系,便如同与战王一般,仅仅只是单方面的爱慕而已,从未得到过任何回应。 然而,还未等程锦月话音落下,一旁的暗夜忍住笑,看了看战王阴黑的脸,大声呵斥道:“好了!简直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花痴!”与此同时,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猛地攥紧手中的毛笔,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竟硬生生将其折断。 程锦月被吓得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蜷缩在角落里,生怕再惹这阎王。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战王那愤怒而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王爷,他好像没气了!”随着一声惊呼传来,战王却依旧沉浸在程锦月刚刚所说的那句“也曾爱慕过他”所带来的深深厌恶之中。直到听到暗黑的禀报,他才如梦初醒般噌地一下站起身子,快步走向一旁柱子上被紧紧捆绑着的那个男人。 战王伸出手试探性地放在那男子的鼻翼下方,感受着是否还有微弱的气息流动。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紧皱起来,转头冲着身后焦急喊道:“快去请青衣先生过来!”暗夜和暗黑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将犯人从柱子上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程锦月此时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看了过去。当她看到眼前这个遍体鳞伤、面色青紫、嘴唇泛白的人时,不禁心头一紧。凭借着多年行医的经验,她一眼便看出这人分明是中了极为厉害的蛇毒所致。可是,这暗牢之中怎会有毒蛇出没呢? 就在程锦月满心疑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个身着青衣大氅的男人行色匆匆地赶至此处,想必这位便是众人提及的青衣先生了。他顾不上与旁人寒暄,迅速放下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俯下身开始仔细观察起病人的状况。一番查看过后,青衣先生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朝着病人身上的穴位扎去。 一旁的暗黑看到眼前的情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忙开口向青衣先生询问道:“先生啊,您快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咱们可没有对他有什么大刑伺候啊,但这人的呼吸怎会变得如此微弱呢?难不成有什么隐情不成?” 只见那青衣先生缓缓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依我之见,此人乃是中毒所致。只是……这毒性甚是复杂难解啊!据我判断,他所中之毒乃六魅蛇毒,此外还有另外一种怪异的毒素,至今我尚无法确定其来历和成分。 这六魅蛇毒乃是从六种剧毒无比的毒蛇身上提炼而出,虽说这蛇毒凶险异常,但好在解法我还略知一二。然而,对于那未知的另一种毒,我实在不敢贸然尝试解毒之法呀。毕竟,稍有差池,不仅救不了人,恐怕还会让情况愈发糟糕。”青衣先生深知这个犯人的重要性,要知道,为了将其捉拿归案,他们可是耗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啊。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程锦月突然心生好奇,她霍然站起身子,快步凑上前去想要看个究竟。就在她靠近那名犯人的瞬间,上古戒指竟然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光芒,并传来一阵神秘的提示音:“主人,前方有毒,分别是裂颊海蛇、棘蛇、黑虎蛇、黑曼巴蛇、贝尔彻海蛇、太攀蛇等六种毒蛇的毒液,以及漏斗蜘蛛的毒素。” 暗夜听了青衣先生的话,顿时心急如焚,他急切地向青衣先生追问道:“青衣先生,难道连您都束手无策吗?这个人对于咱们家主子来说至关重要啊,如果不能把他救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面对暗夜焦虑万分的追问,青衣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程锦月听了上古戒指的探测结果,很快明白怎么配置解药,原本不想出头。但在这牢房,若想出去还得是战王说了算,上前行礼说道:“战王,小女子可解此毒。” “你不要再在这里瞎掺和、添乱了!就连青衣先生都解不了此毒,就凭你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暗夜满脸怒气地瞪向程锦月,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花痴女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口出狂言。 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也眯起了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程锦月。他心中充满了疑虑和好奇,难道眼前这位看似柔弱且痴痴傻傻的女子,竟然会是当初在程将军府上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个人吗?而且,一个痴傻之人又怎会懂得如此高深莫测的医术呢? 青衣先生同样带着一丝疑惑看向程锦月,问道:“姑娘,依你之见,这究竟是何种毒物所致?”只见程锦月一脸淡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乃是由六种不同种类的蛇毒混合了另一种漏斗蜘蛛的毒液所形成。” 听到这话,青衣先生不禁大为震惊,目光中满是诧异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年轻的姑娘竟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出毒药的成分。于是连忙追问道:“不错,的确是从六种蛇身上提取而来的蛇毒。只是这漏斗蜘蛛毒……”话未说完,便被战王打断。 战王依旧眯着眼,死死地盯着程锦月,语气坚定地说道:“你可有法子解得此毒?若能解,尽管一试。” 程锦月伸手迅速拿起青衣先生放置一旁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朝着几个关键穴位飞速扎去。暗夜见状,急忙想要上前阻拦,但却被战王抬手制止住了。毕竟眼下青衣先生对此毒束手无策,也只好让程锦月放手一搏试试看了。 第34章 牢房救人 只见那青衣先生目光紧紧地盯着程锦月,眼中闪烁着惊喜与赞赏的光芒,随着程锦月手中的银针如行云流水般舞动,他的头也不由自主地点个不停。没过多久,原本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病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就在这时,程锦月眼疾手快,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迅速将一颗解毒丸准确无误地扔进了病人的口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的战王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手猛地抓住程锦月的衣领,怒声喝问道:“你刚才给他吃了什么?” 暗夜和暗黑两人则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家主子,彼此对视一眼后,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主子这是怎么了?我们根本就没看到程锦月给犯人喂过任何东西呀!” 程锦月被战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心中暗暗吃惊,要知道自己在这个异世界中的身手可是顶尖水平,方才出手的速度极快,没想到居然还是被战王察觉到了端倪。由此可见,这位战王的武功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里,程锦月用力抓住战王扯住自己衣服的手,大声喊道:“放手!你弄疼我了!我只不过是给他服下了能够控制六魅蛇毒的解药而已。” 青衣先生赶忙走上前来,对着战王拱手说道:“战王息怒,经过这位姑娘这番治疗,此人所中之毒的确已得到有效控制,接下来只需悉心调理一番,将体内残余毒素尽数排出即可痊愈。” 程锦月狠狠地白了战王一眼,拼命地挣扎着喊道:“你赶快放开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出手救人!”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都无法挣脱战王那犹如铁钳一般有力的双手。 战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微微眯起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盯着程锦月质问道:“你竟然会武功?而且还懂得医术?要知道,外界传闻程将军府的大小姐可是个疯疯癫癫、痴痴傻傻之人。说吧,你究竟是谁?竟敢假冒程家大小姐!” 面对战王的质问,程锦月心中毫无惧意。毕竟,她并非穿越到别人的身体里,而是自己原本的魂魄归位罢了。于是,她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哼,我就是我!如假包换的程锦月!” 战王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继续追问道:“休得狡辩!若再敢欺骗本王,小心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回想起方才程锦月给犯人投药时那熟练而精准的手法,心中的疑虑愈发加重。 见战王态度如此强硬,程锦月深知来硬的肯定行不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她突然眼眶一红,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然后拼尽全力挤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带着哭腔委屈地说道:“战王殿下,您有所不知呀。虽然我贵为程家大小姐,可我的命运却无比悲惨。自幼便失去了母亲,后来父亲又娶了新妇。继母对我百般刁难,三个哥哥也厌恶我至极。 他们将我扔在一个偏远荒凉的小院里,任由我自生自灭。在那种艰难困苦的环境下,我为了能够活下去,不得不学习一些防身之术和生存技能。呜呜呜……”说到伤心处,程锦月忍不住抽泣起来,那模样看上去甚是可怜。 程锦月泪如泉涌,声嘶力竭地哭诉着自己悲惨的遭遇,那哭声仿佛能穿透云霄。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着种种不幸,说得自己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到最后,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糊得满脸都是,甚至用战王的衣袖擦拭她的眼泪鼻涕。 战王见状,眉头紧皱,迅速抽回手,脸上满是嫌恶之色,冷冷地说道:“好了,别再嚎啕大哭了!来人,将她带回牢房。”暗夜站在一旁,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胆战心惊地望着战王,心中暗自庆幸。要知道,向来有着严重洁癖的战王,这一次居然没有当场将程锦月掐死,可真是天大的幸运啊! 程锦月就这样被带回了牢房。而另一边,青衣则小心翼翼地凑近战王,准备给他擦药,可当他目光紧紧盯着战王的双手,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战王的手上竟然没有出现任何红疹。战王接触女子必然起红疹,怎么今天竟然没有反应。 战王察觉到青衣的异样举动,疑惑地问道:“青衣,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盯着我的手看?” “慕辰,你……你……”青衣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战王那双依旧干净如初的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震惊。 战王打断青衣的话:“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青衣,赶紧把药方开出来,让人拿去给他服用。然后转过身去吩咐暗黑,一定要给我彻彻底底地查清楚,这六魅蛇毒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堂堂司审所,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安全漏洞,简直不可饶恕!” “你们继续挨个审问。”战王面色冷峻地吩咐完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离开了这昏暗潮湿的牢房。他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战王并未认出程锦月就是那夜救自己的人。 程锦月刚一进牢房,原本坐在角落里的老夫人立马站起身来,急切地凑到程锦月跟前,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锦月啊,你可曾受苦?身上可有受伤之处?” 程锦月赶忙伸出手扶住老夫人,轻声说道:“祖母莫要担心,锦月一切安好,并未受伤。”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阵春风拂过老夫人焦虑的心弦。 老夫人听了这话,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程锦月,确定她真的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没受伤就好。只要我锦月平平安安的,祖母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第35章 流放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林氏却忍不住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抱怨起来:“哼!她能受什么伤?真正受伤的可是我的泽旭!” 程锦月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她实在是看不惯林氏这种自私自利、只知道偏袒自己儿子的做派,当即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程泽旭那是他自作自受,活该有此下场!” 林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程锦月:“你说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弟弟都已经伤成那样了,你竟然还在这里如此恶毒地诅咒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程将军面色苍白如纸,他强忍着身上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用颤抖的手臂艰难地支撑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然后吃力地侧过身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了,都安静一会儿吧。”听到这话,林氏赶忙乖乖闭上了嘴巴,但她那双满含担忧与关切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程泽旭。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隔着牢房的栅栏,紧紧拉住程泽旭的手,柔声说道:“泽旭,我的孩子,你赶快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娘这就去给你找点金疮药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说罢,林氏便转身朝着牢房门口走去。 当她来到牢房守卫面前时,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近乎哀求般地说道:“官爷,请问您这儿有没有金疮药?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俩吧。”然而,林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守卫粗暴地打断了。 只听得那守卫怒声呵斥道:“哼!你们可是企图谋反之人,竟然还妄想得到金疮药?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的将军府吗?少在这里痴心妄想了,赶紧走开!”说着,守卫还示威性地将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晃了一晃。 林氏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原本到嘴边的求情话语也瞬间咽了回去。她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那锋利无比的刀刃,最终只能无奈地转身往回走。 “母亲,我好疼啊……”程泽旭眼巴巴地望着林氏空手而归,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向林氏哭诉道。 林氏见状,心如刀绞,连忙快步上前,一把将程泽旭搂进怀中,轻声安慰道:“泽旭乖,别哭别哭,只要睡一觉就不会那么疼了。听娘的话,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半个月便匆匆流逝而去。这半个月来,程锦月每日都会悄悄地取出些许食物,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塞给祖母和赵嬷嬷。而那老夫人呢,尽管心中对这些肉干的来历充满了好奇,可当听到程锦月说是她自己藏在身上的时候,倒也并未感到有什么异样之处。毕竟在老夫人看来,程锦月向来贪吃,藏些食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牢房中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每天只能依靠着那些已经馊掉的粥水以及黑乎乎、硬邦邦的馒头充饥果腹。不仅如此,还得天天接受一轮又一轮的审讯,这般折磨之下,众人皆已形容憔悴,面容枯槁。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高喊声打破了牢房长久以来的沉寂:“圣旨到!” 听到这三个字,程锦月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刹那间,整个牢房内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地纷纷跪地,大气不敢出一口。接着,传旨官开始宣读圣旨,随着他抑扬顿挫的声音在牢房内回荡,人们的心也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圣旨宣读完毕后,牢房之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凄惨的哭嚎之声。原来,大皇子因谋反之罪被判处永久监禁,并被贬为平民之身。 而那些与大皇子关系密切之人,则一律被处以斩首极刑,其家族成员亦将遭受流放之苦。至于程将军府这边,虽说并没有直接参与此次谋反行动,但由于平日里与大皇子往来颇为频繁,最终被判定流放至千里之外的金州。府中的嬷嬷、丫鬟以及持有死契的家丁们同样要被流放他乡;而那些签的是活契的,则会被发卖至其他官员府上,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衙役们完成交接工作之后,便开始给每个人戴上沉重的夹板和冰冷的脚镣。随后,这支押解犯人的队伍缓缓地走上了京城繁华热闹的大街,向着城外行进。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他们对着犯人指指点点,不时有人愤怒地将手中的烂菜叶子、散发着恶臭的鸡蛋等物朝犯人投掷过去。 然而,程锦月身怀绝世武功,那些杂物根本无法靠近她的身体。可即便如此,由于被关押了很长时间,乍一见到外面那刺目的阳光,她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 城门口处,聚集了一群翘首以盼的人。他们有的手提着包裹,有的则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当押送队伍逐渐走近时,他们纷纷涌上前去,想要给自己的亲人送上一点温暖和关怀。衙役们对此并未加以阻拦,毕竟,如果有家属送给犯人银钱或其他贵重物品,他们便能从中捞取不少好处。 “动作都麻利点!别磨蹭,我们还要赶着上路呢!”一名衙役头目扯着嗓子高喊一声后,便悠然自得地坐到一旁,冷眼旁观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 林氏的娘家哥哥在京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但他依然想尽办法凑了一些银钱,并准备了些许食物前来送行。他眼含热泪,一边将东西递给林氏,一边哽咽着说道:“妹妹啊,咱家没什么大能耐,没办法护你周全,这点食物你带上,在路上一定要多加保重……”而另一边,二房柳氏的娘家也派人送来了一个包裹。只见柳氏迅速将其紧紧抱在怀中,仿佛生怕会被旁人抢走一般,然后迫不及待地背在了身上。 程锦月看着周围送行的人,还有骑马赶来的人,苦笑了一下,自己孤女一个没有人给她送行。虽然程锦月上古戒指里什么都不缺少。但看到都有亲人想送不免还有点羡慕。 第36章 游山玩水 程锦月自幼便从未与外祖家人谋面,对于外祖家究竟是何方人士更是一无所知。她仅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当年母亲乃是父亲于外征战时所救,母亲感恩图报,以身相许。然而令人唏嘘的是,直至母亲离世,娘家竟无一人前来探望。 此时,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天也大亮。只听得差役们站起身来高声喊道:“时辰不早啦,诸位该启程上路了!”这一嗓子过后,人群之中顿时传来阵阵悲泣之声以及依依不舍的道别之音。随后,差役们走上前去,为犯人们打开束缚手脚的夹板,并替他们换上轻便一些的手镣,如此一来,这些犯人在赶路之时便能稍微轻松些许。 只见程泽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受伤的程涛浩,两人缓缓前行,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颇为艰难。而另一边,程泽旭则由程泽玦和程泽宏左右相扶,尽管脚步略显蹒跚,但好歹还能勉强跟上大部队的步伐。程落寒紧紧地扶住林氏,亦步亦趋地跟着队伍。至于那位年事已高的老夫人,则是在赵嬷嬷的细心搀扶下,颤巍巍地向前走着。 程锦月默默地跟随着众人的脚步,而上古戒指却不停地向她发出各种提示。这不,戒指又开口说道:“主人,前方不远处有狗尾草哦。”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心中一动,狗尾草确实也是药草。于是乎,她一边紧跟着队伍前进,一边不时地弯下腰去挖掘路边那些看似寻常的野草。要知道,这狗尾草虽然随处可见,但其药用价值可不容小觑。它具有清热、祛湿、消肿等功效,可以用来治疗痈肿、疮癣、红眼病等病症呢。 没过多久,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再一次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好心地提醒道:“主人呀,您瞧前面不远处,还有好多新鲜的荠菜呢!”想来这上古戒指可能是在那封闭的空间里休眠太久了吧,如今好不容易来到这广阔的野外,它就像是个充满好奇的孩子一般,无论看见什么新奇的事物都会兴奋得大喊大叫起来。 那些负责押送程锦月的差役们注意到,这位程家大小姐竟然时不时地就在路边蹲下身子,专心致志地挖掘起野草和野菜来。他们不由得纷纷低下头去,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嘿,你们看呐,这程家的大小姐可真是够痴傻的啊,瞧瞧她这会儿又开始犯傻啦!” 其中一名差役接着说道:“别管她那么多啦,由她去吧。反正只要她乖乖的不四处乱跑给我们添麻烦就行,毕竟只是个傻乎乎的人嘛,我们也能省点心。”另一名差役附和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样,程锦月一路走走停停,每当发现有价值的草药或者野菜时,便会小心翼翼地将其采摘下来,然后转手卖给那神奇的上古戒指所提供的回收之处。仅仅这么半天工夫,她居然已经颇有收获了。 而且,她还会时不时地从上古戒指那里购买一些美味可口的零食,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咀嚼品尝一番。口渴的时候,就从戒指里取出清凉甘甜的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还戴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铐束缚着行动,旁人恐怕真要误以为她是在悠闲自在地游山玩水呢!相比之下,此时此刻的她反倒觉得比在程家的时候还要自由自在得多呢。 这支队伍仿佛已经在漫无边际的道路上行走了许久许久,以至于众人都已记不清究竟走出去了多远。突然间,人群中有个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高喊着:“官爷,行行好,给咱一口水喝吧,真的是一步都迈不开腿啦!”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这个人刚一开口,其他的人便纷纷附和起来:“是啊,官爷!从一大清早出发到现在,咱们可是连半口食物都未曾进过嘴呢,这都赶了大半天的路了,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累得两腿发软,再也走不动啦!” 此时,官差中的张大海一边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一边快步走到领队的李榔头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李头,要不咱们就先歇息一会儿,让大伙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您瞧瞧大家这样子,怕是再这么硬撑下去,也走不了多少路咯。”李榔头听后,抬头望了望前方依旧漫长的道路,又环视了一圈疲惫不堪的众人,最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张大海的提议。 得到许可后的张大海赶忙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大家伙儿都先原地休息,按照各自家族的人口数量,到这边来领取口粮!”听到这话,人们如蒙大赦般纷纷瘫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心想总算能有片刻喘息之机了。 程泽欣领到属于自家的那份黑馒头后,小心翼翼地捧回至程家人面前。然而,程落寒伸手接过那黑馒头仅仅瞧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随即便怒气冲冲地将其又扔回到程泽欣手中,嘴里还不停地抱怨道:“大哥,这算哪门子的吃食啊?在牢房里的时候天天啃这种黑馒头也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赶路,居然还是这玩意儿!你瞅瞅,这上面都长满霉斑了,哪里是人能吃得下的东西嘛!” 程泽欣一直以来对这个二妹妹宠爱有加,此刻他满含疼惜地望着程落寒,轻声说道:“二妹妹啊,官爷给每家分发的都是这种黑馒头,你就多少吃上一点吧,咱们吃完还要继续赶路呢。” 只见程落寒小嘴一撅,娇嗔地撒起娇来:“大哥呀,你看看那些官差,他们可都吃着又大又白的馒头呢!你快去跟他们讨要几个过来嘛。这黑不溜秋的馒头,实在是难以下咽啦。”话音刚落,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便盈满了泪水,仿佛只要轻轻一眨眼,那泪珠儿就要滚落下来似的。 “大哥,可我实在吃不下这黑乎乎的馒头。”程落寒委屈的看着程泽欣。 第37章 换吃食 程泽欣见此情形,心中更是一阵酸楚。在程家的时候,自己的二妹妹何曾遭受过这般苦楚啊!于是他连忙安慰道:“好妹妹,你先别急,在这里稍等片刻,哥哥这就去找官爷讨几个白馒头回来。”说罢,程落寒满怀期待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程泽欣离去的背影。 没过多久,程泽欣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用手捂住了一侧脸颊,而那半边脸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程落寒见状,赶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大哥,怎么样?馒头要到了吗?”程泽欣默默地摇了摇头,不敢直视妹妹期盼的目光。程落寒顿时满心失望,冷哼了一声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起来。 程泽欣满脸堆笑地哄着说道:“二妹妹呀,刚刚那官差说了,这白馒头可贵着呢,要两文钱才能买到一个呢!”听到这话,程落寒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满心欢喜地问道:“那哥哥你到底买了几个呀?”只见程泽欣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袖,然后叹了口气回答道:“唉,二妹妹啊,实不相瞒,我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咱们程家遭此大难,被官府抄没家产,事发又太过突然,以至于咱们根本来不及在身上藏匿钱财呐。” 程落寒失望着看着程泽欣,不再做声。程锦月看不过去说道:“程落寒,你头上的发钗,耳朵上的耳饰,手上的镯子可都是父亲和大哥他们给你买的,拿出来换点馒头吧。”说道司审所战王人品还真不错,从来不搜刮犯人的财物,使得从司审所流放出来的犯人,大多不会饿死。 程落寒听说要拿自己首饰换吃食,一百个不愿意。急忙护着首饰:“程锦月,你怎么不拿你的首饰换吃食,要用我的。” 程锦月站起来:“程落寒你看好。我的发簪是不值钱的柳木,耳饰连个馒头钱一不值。手上从未带过手镯,你让我如何去换吃食。” 程泽欣上下打量这个亲妹妹,心里有点苦涩。确实程锦月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值钱的物品。 周围人听到争吵,不由得看向程家这边。一些其他牢房出来的人自己身上早就在牢房被搜刮一空。看到程家人还穿金戴银。不由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林氏敏感的觉察到周围人的目光,急忙走向程落寒低语了几句,程落寒看看周围,急忙把首饰都摘了下来,藏在衣服里。程家二房见到,也意识到也吩咐女儿急忙摘下首饰藏进了包袱里。 二房柳氏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这些首饰无论如何都是保不住的。与其因为它们而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惦记着丢掉性命,倒不如拿出来换取一些更为实用的东西。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从头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金簪子,然后脚步轻轻地走到自家老爷程涛然身旁,将金簪子递给他,并轻声说道:“老爷啊,您拿着这个去换点白馒头和水囊回来吧。这一路上要是没有水喝可怎么行呢?”程涛然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妻子的想法,随即站起身来,快步朝着负责交换物品的地方走去。没过多久,他便带着四个香喷喷的白馒头和两个鼓鼓囊囊的水囊回来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的程落寒看到二伯成功换回了白馒头,顿时眼睛一亮,心中充满了渴望。她赶忙走到母亲林氏面前,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娘,咱们也去换点吃的好不好嘛?我都好久没吃到白馒头啦!”林氏看着女儿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精美的手镯,准备亲自去找官差换些食物回来。毕竟让程泽欣去做这件事,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稳妥。 不一会儿功夫,林氏便带着五个白馒头和两个水囊回到了孩子们身边。她温柔地将馒头逐个分发给自己的一双儿女——程泽旭和程落寒。已经饿了许久的兄妹俩一接过馒头,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咬起来。只见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是几天几夜都没吃东西一般。转眼间,一个白馒头就被吃得干干净净。然而,他俩显然并没有吃饱,依旧眼巴巴地盯着林氏手中剩下的馒头,那眼神里满是对食物的渴求。 林氏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个雪白松软的馒头递到了程涛浩面前:“老爷,你也吃点吧。”她深知,往后的日子里,自己和一双儿女少不了要仰仗眼前这位男子。毕竟,在这艰难世道下,一个弱女子独自拉扯着一儿一女实在难以维持生计。 程涛浩伸手接过那白馒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氏另一只手上紧握着的另外两个同样诱人的白馒头上面。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老夫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程涛浩便折返而回。只见他面色平静地对着林氏说道:“把剩下的馒头掰开分给孩子们吧,我吃这个就行了。”说着,他伸手指向一旁颜色暗沉的黑馒头,眼神坚定而温和。 听到这话,林氏忍不住狠狠地白了程涛浩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起来:这人也真是的,竟如此轻易就将那白馒头送给了老夫人!老夫人都这般年纪了,即便吃下这白馒头又能如何?倒不如留给家中的孩子们享用。此时,程泽欣、程泽玦和程泽宏三兄弟已经围拢过来,他们那充满渴望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林氏手中的馒头,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氏转过头去,看向三个孩子,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犹豫片刻后,她轻声开口道:“泽欣、泽玦、泽宏,你们瞧啊,小弟如今身上还有伤呢,这白馒头就先留给他补身子吧。只能委屈你们几个哥哥了……”言罢,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仿佛生怕孩子们会因此埋怨自己。 第38章 一个馒头的争吵 程家兄弟相互对视一眼后,便默默地颔首示意,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老夫人见此情形,动作轻柔地将手中的馒头仔细地分成了八等份。 随后,她向站在一旁的赵嬷嬷递去一个眼神,示意赵嬷嬷将这些分好的馒头分别送到程涛浩、程家三兄弟、林氏以及程锦月每个人的手中,每人各得一小块。 而赵嬷嬷自己也同样分到了一小块馒头,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并未急着品尝这难得的食物,反而是迅速地将其塞进了程锦月的手中,并轻声细语地道:“大姑娘啊,快快吃下这块馒头吧,老奴我呀,向来就偏爱那黑乎乎的馒头呢!” 程锦月望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小块馒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之情。毕竟在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之下,人性往往会变得极为自私自利,可眼前的老夫人和赵嬷嬷却仍然能够心系他人,甚至还特意将馒头分给大家共享。此刻,程锦月紧握着手中的两块小小的馒头,目光凝视着它们,思绪万千。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只见程锦月手中的馒头突然被一只手猛地抢走,原来是程落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抢夺了过去。紧接着,程落寒毫不犹豫地将抢到的馒头放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 “你……你怎么能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程锦月又惊又怒,伸出手指着程落寒,气得浑身发抖。 听到这边的动静,林氏连忙走上前来,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温言劝道:“锦月啊,你妹妹年纪尚小,不懂事嘛,你身为姐姐,理应多多包容她才是呀。” 其实对于失去那块馒头本身,程锦月倒并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只要她愿意,凭借上古戒指,想要获取任何东西都并非难事。真正令她感到愤怒不已的,是林氏这番看似合理实则充满道德绑架意味的说辞。自从懂事以来,程锦月一直在承受着来自林氏母女的欺凌与压迫,这样的日子早已让她心生厌倦和愤恨。 程泽欣缓缓地迈步走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走到近前,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一小块馒头递到了程锦月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轻声说道:“锦月,给你,二妹妹她从小就身体娇弱,饿得快些,还是让她吃吧。” 程锦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从小便被林氏不断洗脑的大哥,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轻启朱唇,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大哥啊,她年纪虽小,但我也不过只比她年长半年而已呀。”然而,在那看似平和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深深的厌倦与愤恨。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欺凌与压迫,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一直以来都格外偏心程落寒的三哥程泽宏快步走了过来。只见他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对着程泽欣大声呵斥道:“大哥,你瞧瞧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应有的模样?” 一旁的程泽旭见状,连忙随声附和起来:“三哥说得极是!要知道,这馒头可是用母亲的镯子换来的呢。咱们这一路上的流放才刚刚开始,日后若是钱财耗尽了可该如何是好?给她吃简直就是一种浪费!”说着,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去,一把将程泽欣原本递给程锦月的那块馒头硬生生地抢夺了过去。 程锦月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几个哥哥,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的父亲程涛浩身上。只见父亲程涛浩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状况,但令人心寒的是,他竟然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要出面制止哥哥们欺负她的意思。这一刻,程锦月心中一阵悲凉,或许在这些所谓亲人的心目中,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毫不重要的存在吧。 她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下来,用坚定而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们大可放心,今日我程锦月在此立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再碰你们的哪怕一口食物!同样地,你们也给我牢牢记住,休要再惦念属于我的任何东西!” 听到这话,程泽旭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放肆地嘲笑起来:“哈哈,就凭你?你的东西?你能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可是听人说了,那些被流放的女犯人啊,在路上大多都是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换来些许果腹的食物呢,难不成你也打算......” 话未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程锦月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扇在了程泽旭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程泽旭猝不及防,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地,捂着脸呆住了。一旁的林氏见状,心疼得不行,连忙冲过去将儿子扶了起来。 “程锦月,你这个贱人,竟敢动手打人!”反应过来的程泽旭怒不可遏地吼道。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程落寒见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赶忙跑到官差面前,添油加醋地告状道:“官爷,您快瞧瞧,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居然敢公然殴打弟弟!这种无法无天之人,留着也是祸害,依小人之见,不如直接给她一刀,以绝后患呐!” 正坐在一旁啃着馒头的官差闻言,眉头一皱,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顺手甩开手中的皮鞭,不耐烦地喝道:“都给老子消停点儿!谁要是再敢闹事,可别怪老子手里的鞭子不长眼!” 只见程泽欣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面带微笑说道:“官爷,您误会啦!真没事儿,就是家里的兄妹们闹着玩儿呢。”那几个官差听后,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着,但还是转身离去了,边走边回头警告道:“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啊!别再瞎折腾,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第39章 啪一巴掌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程落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只见他满脸愤愤不平之色,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大哥,你咋还护着那个大姐姐呀?明明就是她先动手打了四弟嘛!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听到这话,程泽欣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那张原本温和的脸庞此刻变得异常严肃,只听他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落寒,你可不能这么说。刚才四弟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他怎能那样肆意辱骂锦月呢?就算是亲兄妹之间,也绝不应该说出那些如此难听、伤人自尊的话语啊!” 而此时此刻,程锦月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大家子人的一举一动。在这个看似热闹非凡的家庭里,实际上真正会时不时地站出来帮她说几句公道话的,也就唯有祖母和大哥而已。至于她的父亲程涛浩,则自始至终都像一个闷葫芦似的呆立在旁边,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仿佛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被打得脸颊红肿,林氏心疼得眼泪汪汪,她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面庞,关切地问道:“泽旭,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哎哟,疼不疼啊?”接着,她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向程锦月,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口中斥责道:“锦月,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平日里待你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对你百般呵护,千般宠爱,可没想到你竟然会出手殴打你的弟弟!你这样做,真的是太让我伤心了!呜呜呜……”说着说着,林氏便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那悲切的哭声回荡在周围之中,令人闻之心酸不已。 四周那些同样遭受流放之苦的犯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兴致勃勃地瞧着这边的热闹,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是嘛!早就听闻那程家的大小姐整日疯疯癫癫的,尽做一些丢人现眼、难以启齿之事。亏得她那位继母心地善良,在外不知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呢!” 听到众人如此言论,林氏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只见她微微仰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后,落在程锦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接着,她轻声开口道:“锦月啊,你方才可是亲口说以后再不会吃我用首饰换来的食物啦?难不成……你这是想要与咱们彻底断绝关系么?” 程锦月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林氏的一举一动。对于林氏这般惺惺作态的表演,她早已司空见惯,但此刻仍饶有兴趣地想看林氏究竟意欲何为。就在此时,只听得林氏突然提高音量喊道:“老爷呀,妾身实在是对锦月无能为力啦!这孩子如今长大了,越发难以管教。日后,还是让她自行管理好自己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涛浩缓缓抬起头来,他那双严厉的眼睛紧紧盯着程锦月,冷冷地说道:“锦月,快向你母亲赔个不是。倘若你执意离开程家,恐怕不出几日便会饿死在这漫漫流放途中。” 一旁的程泽欣见状,也连忙附和道:“锦月,这一路上危机四伏,若是没有家人的庇护,仅凭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走到金州。依大哥看呐,你还是赶紧给母亲认个错吧。否则一旦被逐出程家,你又该如何安身立命呢?” 老夫人含泪向程锦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程泽欣的想法。 程泽旭站起来指着程锦月又看了看程家其他人:“程锦月,你们现在都要依靠我母亲生活,包括父亲和哥哥们,还看不清形式,今天若不跪下给我磕头道歉,今天我就让母亲把你赶出程家。” 程涛浩听了小儿子程泽旭的话,脸明显很难看,他一个战场拼杀的将军,如今竟要靠女人的钱财度日:“泽旭,你母亲的首饰不也是程家的吗?” 程泽旭看了看程涛浩:“父亲,你说的没错,母亲的首饰确实是花程家的银子买的,但是首饰总有用完的时候,但是城门口舅舅给母亲的东西,那是母亲的。我是母亲的亲生儿子,自然母亲不会让我饿着。” 林氏在程家虽然是当家主母,但处处也得小心行事,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影响儿子和女人的婚事,但现在都流放了,也不在意这些了。凭着自己女儿的容貌到金州嫁个当地富户不成问题。林氏想到这,头不由得抬了起来:“老爷,这些银钱,确实不能都用掉,我们到金州后还要安家落户,需要的地方多着呢。所以……” 程涛浩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林氏所说的话语。他深知此番前往金州,前途未卜,一切都是未知数,的确应该节省开支以备不时之需:“你们母亲所言极是。抵达金州之后,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境遇,往后用钱之处定然繁多。这一路行来,恐怕要让你们受些委屈了。” 林氏看到程涛浩这般表态,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心里清楚得很,此时此刻万万不可与程涛浩闹掰,毕竟这漫漫旅途之中,如果没有男人护佑,仅凭她一介女流之辈,根本无法顺利走到那流放之地。于是,她赶忙附和道:“既然你们父亲也是这个意思,那日后咱们行事可要节俭一些才好。你们父亲和泽旭身上皆带伤患,急需滋补调养;而落寒自小身子骨就柔弱不堪,同样也需要悉心照料。没办法,只好委屈你们兄弟几个啦。”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听到林氏这番话,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心中暗暗思忖,这可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呐!林氏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从今往后,程家兄弟们怕是只能以黑馒头果腹,至于那些白馒头之类的美食,想都别去想了。 第40章 老夫人隐私 甚至连家中的老夫人都休想分到一口,程锦月对此感到十分诧异,不禁心生疑惑,为何老夫人面对林氏这般苛待,竟然毫无反抗之意呢?按常理来说,古代的长辈尤其是老夫人应当颇具威严,可这程家的老夫人却选择忍气吞声,着实令人费解。 林氏面无表情地看着程锦月,眼神冷漠而决绝,缓缓开口道:“锦月啊,既然你执意要与程家断绝关系,那我也是拦不住你的,一切都随你去吧。”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就要将程锦月无情地赶出程家!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拐棍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只见她一脸怒容地质问道:“林氏,你怎能如此草率行事!程锦月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她独自一人,这一路上若是没有人护着她,万一遭遇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难道你就忍心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林氏眼见着老夫人一脸坚决地表示反对,不禁提高了音量说道:“母亲,您为何这般态度啊!明明就是锦月那丫头自己想要离开咱们程家,可不是我有意将她驱赶出去的呀。倘若母亲实在放心不下锦月,大可以亲自陪伴着她一同离去。”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难不成林氏这是打算连着老夫人一并给赶出门去?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二房柳氏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她满脸怒容地质问道:“大嫂,您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吧!居然想着把母亲都给赶走。”柳氏心中暗自焦急万分,若是真让老夫人被赶出家门,那岂不是意味着往后就得由他们二房来赡养老人了吗?眼下正值流放之途,本就路途艰辛,再要多加照料一个人,这负担可真是不轻呐。 林氏一瞧柳氏竟敢主动插话,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只见她怒目圆睁,指着柳氏大声呵斥道:“柳氏,你还有脸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老夫人,你们二房可是从未伸过援手,如今也该轮到你们二房尽尽孝道了!” 坐在一旁的程涛然闻听此言,当即气得拍案而起,他怒视着林氏,愤愤不平地喊道:“大哥,您听听大嫂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自古以来,家中若有长子在世,那照顾母亲的责任自然应当由长房承担,又怎能轮得到二房呢!”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激烈的争吵眼看就要爆发开来。 程涛浩听闻此言后,眉头微皱,心中思忖着这其中的不妥之处,随后一脸严肃地对着林氏说道:“母亲,于情于理都应当由我们长房来照顾她老人家才对啊!”他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容置疑。 然而,林氏却不以为然,只见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哼!哪有这样的道理?老夫人一生无儿无女,这么多年来咱们可是尽心尽力地侍奉着,该尽的孝道早就已经尽到了。如今程家已然败落,哪里还能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条条框框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了挥手,似乎想要将这些所谓的规矩统统抛诸脑后。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听到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暗暗一惊。一直以来,她都对家中的一些事情感到疑惑不解,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夫人竟然不是父亲的亲生母亲,父亲只是一个继子而已。想到这里,程锦月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哥哥们,只见他们一个个脸上同样流露出惊讶之色,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与此同时,程落寒却是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对于老夫人并非自己亲祖母这件事情,他早已心知肚明。因此,当林氏毫不避讳地将真相揭露出来时,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者意外的情绪。 林氏见程涛浩如此:“老爷,如今不比以前,我看以后老夫人的就由咱们和二弟一起承担吧。” 老夫人见自己辛苦扶养大的两个儿子,虽不是亲生,但自己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如今竟落到如此下场,无比心痛,人早晚有一死,自己这般年纪了,不想给儿子带来负担:“好了,不要吵了,老婆子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孝顺,有官爷发的口粮老婆子饿不死。” “启程了!”伴随着这声高喊,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嘈杂起来。只见这边程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各种争吵和抱怨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片空气都点燃一般。而就在不远处,那位官爷又一次大声地喊道:“赶紧出发啦!别再磨蹭了!” 程涛浩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林氏,没好气地说道:“赶路吧!以后不许再提让母亲去二弟那边的话,听到没有?”他的语气严厉且不容置疑。 林氏心中满是愤怒,但也只能强忍着瞪了一眼老夫人,然后开始匆忙收拾起东西来。她一边收拾,一边还不忘低声咒骂几句,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紧紧跟随着队伍前进。 程锦月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前方老夫人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此时,赵嬷嬷正用袖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夫人缓缓前行。 程锦月微微叹了口气,回想起一直以来林氏对待祖母的所做的事,这才知晓原来祖母竟是个无儿无女之人。这么多年在程家生活,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虽说身为程家的老祖宗,可实际上却并未享受到其他家族老祖宗应有的尊重与尊严。如今已年过半百、五十多岁的祖母,尽管身体还算得上硬朗,但岁月终究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了。 想到这里,程锦月暗暗下定决心,她一直秉持着一个简单的原则——谁对自己好,自己就加倍对谁好。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老夫人的胳膊,轻声说道:“祖母,我来扶您走吧。” “好,好,好孩子。”老夫人有点感动,没想到锦月知道自己并非她亲祖母,还如此待她,她内心无比欣慰。 第41章 宝儿出事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仿佛要将大地烤焦一般。一群流放之人艰难地行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每个人都被那炽热的阳光晒得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那些有钱购买水袋的人,时不时地拿起水袋仰头灌下几口,以缓解喉咙中的干渴;而那些囊中羞涩买不起水袋的人,则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别人喝水,自己则不停地舔舐着早已干裂出血的嘴唇,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获取一丝湿润。 忽然,一阵悲切的呼喊声打破了队伍原有的平静。“儿啊,你怎么啦,你醒醒!”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拼命地晃动着怀中一个大约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的身体。那小男孩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整个队伍听闻妇人的哭喊后,渐渐地停了下来。走在前面负责押送这批流放人员的李榔头不耐烦地回过头,大声喝道:“哭吼什么?吵吵闹闹的烦死了!” 妇人满脸泪痕,泣不成声地说道:“我家宝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求求大人行行好,帮我们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李榔头瞥了一眼躺在妇人怀里一动不动的小男孩,冷漠地说:“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儿去给你找大夫?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嘛,死了你们一家在路上也能轻松些。” 这是,被大皇子谋反一案牵连的户部侍郎郝大全再也忍不住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李榔头苦苦哀求道:“官爷啊,宝儿可是我们郝家唯一的独苗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郝家可就断根了呀!恳请官爷发发慈悲,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帮我们找个大夫来瞧一瞧。”说着,郝大全连连磕头,额头上很快便磕出了一片淤青。 李榔头伸出手指,朝着四周比划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你自己也都瞧见了,咱们现在所处之地,可谓是前不见村庄,后不见店铺。要想找到个郎中,简直比登天还难!加快步伐赶路吧,要是运气好,在天黑之前能够抵达林允镇,到那时再给你家孩子找大夫瞧病。” 郝大全闻言,二话不说便抱起怀中的孩子,只见孩子那小小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毫无生气。程锦月看到这般情景,心中一紧,暗忖道:照这样下去,这孩子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于是她赶忙快走几步,来到郝大全面前,急切地说道:“先别急,让我来瞧瞧这孩子。说不定我有办法救他一命呢。” 听到这话,原本心急如焚的郝大全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止住前行的脚步,满怀希望地看向程锦月,恳求道:“这位姑娘,既然您说能救我的孩子,那就烦请姑娘施以援手,救救我这苦命的孩儿吧!”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哈哈,她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啊,真是笑死人了!”说话之人正是程落寒,他向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成锦月的机会。 郝大全一听这话,脸上刚刚浮现出的一丝希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迟疑和犹豫。而那些认得程锦月的人们此时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郝大人呐,您可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咱京城赫赫有名的痴傻疯癫、行为怪异的花痴女哟!该不会是瞧上您家儿子了吧?”说完周围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程涛浩眼见着自家大女儿跑出来搅局,顿时眉头一皱,厉声道:“锦月,休要在此胡闹!你哪懂得什么治病救人之道?莫要耽搁郝大全抓紧时间赶赴林允镇寻医问药。” 郝大全与程涛浩同在朝堂为官已有数年之久,此刻也是连连点头应道:“小姑娘啊,你既不通医术,就切莫再耽误我儿的救治时机了。”就在此时,只见他怀中抱着的孩子突然一阵干呕,引得众人皆是一惊。 程锦月望着那可怜巴巴的孩子,心中已然明了,这分明就是中暑之症,搁在古代则被称为暍病。于是她赶忙说道:“郝大人,这孩子眼下情形甚是危急,您瞧瞧他面色惨白如纸,浑身大汗却难以排出,体温奇高,头疼欲裂不说,还伴有剧烈的呕吐症状,甚至已经神志不清了。依小女所见,此乃极为严重的暍病所致。恐怕以这般状况,怕是难以支撑到抵达林允镇之时。究竟要不要让我医治,还望大人三思而后行呐。” 听闻此言,郝大全的夫人刘氏急忙走上前来,满脸狐疑地盯着程锦月,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暍病之说倒也不无道理,我儿的确一直在发高烧,且这一路上行来天气酷热难耐,确实极有可能患上此病。老爷,妾身相信这位姑娘,既然她能够将病症说得如此清晰明白,想必定有法子可以治好我儿。” 郝大全听了夫人这番话后,先是瞧了瞧夫人那坚定无比的眼神,随后又低头看了看怀中气息奄奄的孩子,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地。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那程锦月早就跟我们程家毫无瓜葛,要是真出了事,治死了你郝家的人,可别把这笔账算到我们程家人头上!”林氏满脸轻蔑地斜睨着程锦月,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在她心里,就算打死她一百次,她也绝不相信这个刚被赶出家门的贱人能有什么治病救人的本事。 而此时的程锦月却完全无暇顾及他人的目光和言语。她神情专注且冷静,目光坚定地说道:“快把孩子放到那边的树荫下面去,所有人都不准靠近围观,要保证空气流通。”听到这话,郝大全那双布满血丝、猩红如血的眼眸猛地瞪大,他扯着嗓子怒吼一声:“都给老子散开!”周围原本围拢过来的人群被他这一吼吓得浑身一颤,纷纷快步退到远处。 见众人散去,郝大全不再犹豫,赶忙按照程锦月的指示将怀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她。其实此刻他的内心也是忐忑不安,但想到自己儿子目前的状况根本撑不到去林允镇找大夫,倒不如就姑且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次。横竖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第42章 中暑 程锦月接过孩子后,动作轻柔利落地将其平放在地上,并解开了孩子的衣物,让他能够呼吸到更多新鲜的空气。 然后她抬头看向郝大全,语气严肃地说:“郝大人,请您也先退后几步。” 因为接下来她需要从自己的上古戒指里购买一些能够帮助孩子快速降温的物品,如果有人靠得太近,很可能会发现她的秘密。 “程锦月,不好胡闹了,你懂什么医术。” “赵大人,你可想清楚了,程锦月从未听说她会什么医术,不要让她耽误了孩子的病情。”程涛浩上前阻止道。 郝大全迟疑后,果断拉着刘氏走到远处。 程锦月给孩子裹头部敷上冷毛巾,用酒和冰水擦身 ,循序渐进的降温。折腾了一柱香,体温降至37c以下停止,停止冷敷。 那几个官差早就不耐烦在此处多做停留了,他们不停地抱怨着,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躁之色。 郝大全见此情形,赶忙从怀中掏出碎银子,悄悄地塞到了官差们的手中。那些官差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松弛下来,收了银子之后便不再吭声,总算是消停了。 另一边,程锦月小心翼翼地从她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中取出清澈的泉水,然后往泉水中加入了少许的盐巴。她轻柔地将调好的盐水一点点地喂进孩子口中,逐量补水,生怕孩子因为急饮大量水而引发呕吐等不适症状。 接着,她又去上古戒指购物栏买来了一瓶清凉可口的饮料,继续耐心地喂给小男孩喝。 渐渐地,小男孩的脸色开始恢复些许血色,眼皮也微微颤动起来。终于,小男孩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好喝。”这简单的两个字虽然微弱,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此时,一直在不远处焦急等待的郝大全猛地听到了孩子的声音,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紧紧拉住身旁夫人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宝儿醒了!宝儿醒了啊!”说着,便抬脚要冲上前去看望自己的孩子。 然而,一旁的刘氏眼疾手快,迅速伸手一把拉住了他,急切地劝道:“老爷,先别冲动,程姑娘还没说让我们过去呢。再等等吧,免得惊扰了孩子和程姑娘。” 程锦月轻轻地将解暑的药物喂进小男孩的口中。那小男孩乖巧地咽下了药丸,没过多久,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这药物乃是用上古戒指中的泉水所炼制而成,其功效绝非寻常药物可比。 只见小男孩原本苍白虚弱的脸色迅速变得红润起来,他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很快便恢复了往日那活泼可爱的模样。 程锦月微笑着牵起小男孩柔软的小手,朝着郝大全走去。 此时,郝大全和夫人远远地望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可以行走了,心中大喜过望,急忙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刘氏一把将孩子抱入怀中,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眼中满是关切与欣喜之情。郝大全则站在一旁,激动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多谢程姑娘啊!您对我们家真是有着天大的恩情。这份大恩大德,我们郝家人没齿难忘,定会永远铭记在心。”郝大全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满怀感激地看向程锦月说道。 说着,刘氏赶忙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到程锦月面前。她深知在这漫长艰苦的流放之路上,银子可是最为稀缺宝贵之物,有了它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程锦月低头看了一眼那些碎银子,稍作犹豫后还是接了过来。 其实,以她的身家而言,根本就不缺这点儿银子。要知道,上古戒指里面藏着数不清的财富呢。 然而,她之所以会收下这些银子,并非贪图钱财,而是因为她需要一些能够摆在明面儿上使用的银子。 这样一来,日后购买物品时也能有个正当合理的理由,不至于引起他人的猜疑。 “那就多谢郝夫人了。”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微笑。 刘氏则是满脸感激之色,眼眶甚至都有些泛红,她紧紧地凝视着程锦月,赶忙摆手说道:“程姑娘,可别再叫我郝夫人啦!如今咱们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你啊,直接称呼我刘婶子就行啦。在这里,哪里还谈得上是什么夫人哟。” 一旁的郝大全听完自己妻子的这番话语,也不住地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程姑娘,我家这口子说得对呢!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若不是有您出手相助,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说着,他再次深深地朝着程锦月鞠了一躬,以表心中无限的感激之情:“多谢程姑娘的大恩大德。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郝大全的地方,姑娘只管开口便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啊!” 程锦月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赵大人,举手之劳。” 此时,那些负责押送犯人的官差们眼见着孩子已经安然无恙,原本就因为行程耽搁而显得有些焦急的他们更是按捺不住性子了。 其中一个官差扯着嗓子喊道:“好了好了,既然孩子没啥事儿了,那咱们就得赶紧上路出发咯!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今晚可就赶不到林允镇啦!” 听到官差的催促声,郝大全一家再次向程锦月千恩万谢之后,便匆匆忙忙地与家族中的其他人会合去了。 而另一边的程家人,则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十分怪异且陌生的目光盯着程锦月看,仿佛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人一般。 林氏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个贱丫头究竟是从何处习得的医术?难道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般凑巧地治好了郝家那孩子不成? 当她瞥见程锦月手中的那些碎银时,不禁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倘若这丫头真懂得治病救人之道,那么在这漫长的流放之路,又有哪个能保证自己不犯个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呢?到那时,赚些银子可就轻而易举了。 林氏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第43章 继续前行 于是乎,林氏脸上堆满笑容,快步走上前去,热情地拉住程锦月的双手,娇声说道:“锦月呀,你何时学会的治病之术呢?怎的都未曾告知于母亲知晓呀!” 然而,程锦月却毫不领情,猛地一下用力甩开了林氏的手,冷漠地回应道:“哼,咱们之间不是早已断绝关系了吗?我与你可不相熟。”说罢,继续前行。 见此情形,林氏并未死心,依旧紧紧跟随在程锦月身旁,喋喋不休地解释道:“锦月啊,当初那些不过都是气话而已啦。事后你父亲可是狠狠地训斥过母亲呢!你怎能把这些话都当真了呢?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啦,听话哦。瞧瞧,母亲这里还剩得有半个馒头,想来你定是饿坏了吧。”说着,便将那半个馒头递向程锦月。 程锦月斜眼瞅了瞅林氏手中那半个脏兮兮的馒头,一脸厌恶地说道:“这位大婶,请你离我远一些,我与你素昧平生,根本就不熟悉。”言毕,脚下步伐骤然加快,迅速赶上前方的队伍,很快便将林氏远远甩在了身后。 望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氏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咒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竟敢如此对待老娘!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让你好看!” 话说那程家的两位姨娘,眼见着林氏在众人面前碰了个一鼻子灰,心中不禁暗自窃喜起来。要知道,这一路走来,她们二人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啊!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早已变得无比憔悴,而每日果腹之物呢,仅仅只是那些难以下咽的黑馒头罢了。 再看看那林氏,每次分发白面馒头时,她向来只顾及自己的那双儿女,至于其他人嘛,那简直就是连想都不用去想的事儿。 这边厢,程锦月快步赶上前去,追上了走在前头的老夫人。只见老夫人一见着程锦月,便立刻伸手拉住她,脸上堆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锦月呀,没想到你当真会医术哩,日后有这门技艺傍身,祖母我也就可以安心啦。” 程锦月为了消除老夫人满心的好奇,赶忙轻声回答道:“祖母,其实我不过是平日里在房中闲暇无事之时,偶然发现家中存有医书,于是便自行翻阅学习了一番罢了。”说来也是凑巧得很,程锦月确曾在自己房中的那个陈旧书架之上见到过几本医书。如此一来,倒是正好给了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当作借口。 老夫人听后,露出一脸欣慰之色,缓缓开口说道:“想来这些医书应当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吧?昔日里,你母亲也是精通医术之人呐。当年她于战场上被你父亲所救,而后你父亲不幸负伤,又是她出手相救。经此种种,两人渐生情愫,最终你父亲便携同她一同返回京城,成就了这段美满姻缘。” 程锦月闻听此言,轻点臻首,表示默认了通过阅读母亲留下的医书从而习得医术这件事。如此一来,往后她施展医术也算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了。 程泽欣兄弟几人,面色凝重地讨论着程锦月治病救人这件事。他们交头接耳,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真没想到啊,咱们这个大妹妹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程泽欣率先开口说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其他兄弟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时,程涛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那原配妻子也是精通医术之人,说不定锦月这孩子就是看过她母亲留下的医书,才学会这些本事的呢。”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于是,大家不再对程锦月会治病一事抱有任何疑虑。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众人终于抵达了林允镇。此时,天色已晚,整个小镇都被黑暗笼罩着。 负责接待流放人员的官差大声喊道:“各位注意啦!这里提供不同档次的住宿选择,5 文钱可以住大通铺,10 文钱能享受三人间的单间待遇,而 30 文钱则可拥有一间单独的房间。如果没有钱支付房费的话,那就只能去马厩将就一晚了。记住哦,所有费用都是按照人头来计算的。” 听到这样的价格,流放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也太贵了吧!住个大通铺居然要一个人 5 文钱?我们家里可是好几口人呐,如果都住大通铺,那不得花掉五六十文啊!”有人抱怨道。 然而,面对众人的不满和质疑,官差却丝毫不予理睬,只是冷漠地回应道:“先到先得,谁先交钱就能选到好房间。要是不想掏钱,那就赶紧去马厩自己找地方睡去吧!” 这时,程涛浩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妻子林氏轻声说道:“夫人,要不这样吧,让孩子们去住大通铺,我就在马厩里凑合过一晚上得了。” 林氏听后,目光快速扫过程家的人群,心中暗自盘算起来。他们家光是嫡出的孩子就有四个,这还没把程锦月算进去呢。而且还有老夫人需要照顾,再加上姨娘所生的庶女们,如此一来,要想全部住上单间或者大通铺,所需花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想到这里,林氏眼珠一转,迈步走到程锦月跟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开口说道:“锦月啊,你看看今天你赚到的那些银子,不如就拿出来给大家当作住宿费吧,也好让咱们一家人能够舒舒服服地休息一晚。” 程锦月刚刚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水,还未来得及咽下喉咙,就突然听到了林氏传来的话语。她被惊得浑身一颤,口中含着的那口水瞬间失去控制地喷涌而出,直直地溅洒在了林满那张略显惊愕的脸庞之上! 程锦月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然后瞪圆了眼睛,对着林氏怒喝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竟然说出这种荒唐至极的话来!” 林氏一脸狼狈地抬手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水渍,心中虽然怒火升腾,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便强行忍住即将爆发出来的坏脾气,耐着性子说道:“锦月啊,你瞧瞧咱们到底是要去住那种大通铺呢,还是选择几人间比较合适呀?” 第44章 林允镇 程锦月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冷漠地斜睨着林氏,语气生硬地回道:“哼,你们爱住什么样的房间与我有何相干?我跟你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别在这里跟我胡乱套近乎!” 林氏气得咬紧了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却依然强压着怒气说道:“锦月,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呢?不管怎样,咱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呐!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该连你亲生父亲都不认了吧!” “够了!”程锦月猛地提高了音量,打断了林氏的话语,她满脸寒霜地质问道,“林氏,麻烦你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可不是我不认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而是当初明明就是你们无情无义地将我逐出程家大门的!如今还有脸跑来跟我说这些废话!” 林氏眼见着占不到什么好处,眼珠子一转,便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程涛浩身上,娇嗔地说道:“老爷啊,您瞧瞧这锦月,真是让妾身好生伤心呐!”说话间,她还煞有介事地抬起手来,轻轻擦拭了一下那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 此时,站在一旁的程泽旭见状,立刻跳了出来,气势汹汹地伸手指向程锦月,大声呵斥道:“程锦月,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母亲何曾这样低声下气地与他人讲过话?你莫要不识抬举,赶快给我们把房间给定好了,否则休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 紧接着,程泽宏也赶忙附和道:“可不是嘛,大妹妹,咱们可是一家人呀。如今家中遇到困难,你手头既然有些银子,就应当帮衬一把才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为了一间房而去变卖自己心爱的首饰吧。” 而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程落寒这时也凑起了热闹,她假惺惺地开口劝道:“大姐姐,三哥说得对啊,咱们毕竟血浓于水呢。您就大人大量,别和我们计较这么多啦。”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着程锦月,仿佛只要她不肯拿出银子替他们订下房间,便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然而,面对这些人的轮番施压,程锦月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款步走向了站在柜台前的官差。林氏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窃喜起来:哼,这个小贱人终究还是斗不过我,这不,乖乖地去交银子给我们订房间了吗?就算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痴傻愚笨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得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官爷,烦请给我开一个单间。”程锦月微笑着将手中攥紧的铜钱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官差面前。那官差斜睨一眼,接过铜钱后放在手心里掂了掂重量,然后抬眼朝楼上指了指,粗声粗气地说道:“二楼左边第一间便是。” 站在一旁的林氏见此情形,急忙开口道:“锦月啊,这单间可只能容下一人居住呀!你怎就……”然而,还未等林氏把话说完,程锦月便已转身跟上了前面带路的店小二,径直朝着二楼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望着程锦月离去的背影,林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握住拳头,将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嫩肉之中,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此时,程锦月已然躺在了客栈的床上。这床板又冷又硬,与自己拥有的那件神奇的上古戒指中的环境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想起那上古戒指里面舒适柔软的床铺以及温暖宜人的氛围,程锦月不禁心生向往。忙碌奔波了一整天,此刻的她实在感到疲惫不堪,于是心念一动,整个人瞬间进入到了上古戒指当中。 一踏入戒指内,程锦月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一处热气腾腾的温泉边,缓缓褪去衣衫,轻轻地迈入水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身躯,仿佛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抚慰着每一寸肌肤,让她感到无比惬意和放松。在温泉中浸泡了好一阵子之后,程锦月觉得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接着,她起身走到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餐桌前,享用起丰盛可口的美食来。吃饱喝足之后,程锦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上古戒指。 回到现实世界,程锦月坐在床边思考起来。这一路行程遥远,如果总是依靠干粮充饥,难免会让人感到腻味。况且,有些时候想要进入上古戒指并非那么容易,还是应该买些锅灶之类的东西随身携带,这样在路上也能自己动手做些热乎的饭菜。主意已定,程锦月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迈步走出房间,打算去找官差商议一下能否明日前往镇上购置一些生活必需用品。 此时,宽敞明亮的大厅内,几名官差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大声喧哗着,一边大口地喝酒吃肉。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酒壶,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程锦月缓缓地走进了大厅。她身上戴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优雅的步伐。然而,那些正在吃喝的官差们对于她的到来却视若无睹,依旧自顾自地享受着美食美酒。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个带着枷锁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逃脱得了。 程锦月走到离官差们较近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微微躬身行礼,轻声说道:“各位官爷,小女明日想要前往镇上购置一些生活必需之物,不知可否应允?”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些人。 听到这话,其中一名被称为李榔头的官差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程锦月后说道:“哼!你可是流放犯人,其他犯人也都想着要去镇里呢,如果人人都像这样随意出行,那岂不是乱了套?所以啊,不能让你随便去镇里买东西。不过嘛,明天我们的兄弟张大海会去镇里补充物资。你要是有什么想买的,可以告诉他,让他帮你带回来便是,明天早上会统一登记,你准备好银子就行。”说完,便又低下头继续喝酒吃菜。 第45章 小二哥求求你啦 程锦月原本打算借着亲自去镇上购物这件事做个掩护,以便日后从她的上古戒指中取出物品时能够有个合理的借口。可如今看来,这个计划暂时是无法实施了。但她并没有露出失望或者不满的神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李榔头的意思。 程锦月正准备迈步登上楼梯,突然瞥见赵嬷嬷站在院子中央,正与那店小二交谈着什么。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于是缓缓朝着他们走去。 只见赵嬷嬷满脸哀求之色,双手合十向店小二作揖,口中还念念有词:“小二哥啊,求求您行行好啦!我家老夫人长途跋涉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能否请您通融通融,让我借用一下贵店的厨房,为老夫人熬一碗热粥呢?” 店小二却显得极不耐烦,他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说道:“哎呀,不是我不想帮您,可这厨房可不是随便能用的呀!您要用就得交钱呐,要不让我没法跟老板交待呀!而且您这对发钗嘛……啧啧啧,实在不值几个钱哟!” 赵嬷嬷一听这话,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紧紧抱住店小二的小腿,带着哭腔继续恳求道:“小二哥啊,我家老夫人身上真的没有多余的银钱了,就只剩下这个发钗了。我保证只煮一碗粥而已,绝对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求求您大发慈悲帮帮我们吧!” 店小二显然被赵嬷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神色慌张地连连向后退去,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哎哟喂,您这是干啥子哟!快快起来,莫要这样啊!”一边说着,他一边转过身去,似乎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场面。 然而,赵嬷嬷哪肯轻易放过这根救命稻草,她死死地拽住店小二的小腿不放,声音愈发悲切:“小二哥啊,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吧!只要您能帮我跟老板说说好话,让我用一下厨房,日后我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呀!” “你快放手!一个流放犯人而已,还能指望你来报恩不成?”店小二怒目圆睁地吼道。 此时,程锦月听到吵闹声后,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并伸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赵嬷嬷,关切地问道:“嬷嬷,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只见赵嬷嬷抬起头来,看到是程锦月时,连忙说道:“没事的,大姑娘,老奴真的没事儿。”老夫人嘱咐过她,不准去找程锦月,不给孩子添麻烦。所以赵嬷嬷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 然而,程锦月却注意到赵嬷嬷在回答她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言辞之间也显得有些躲躲闪闪的。于是,她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因此,程锦月并未轻易相信赵嬷嬷的说辞,而是继续追问道:“嬷嬷,您就别瞒着我了,如果真没什么事,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 在程锦月的再三追问之下,赵嬷嬷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实情。原来,那林氏竟然花了钱买下了一间大通铺。而她给出的理由则是,程落寒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自然是不能住在马厩那种地方的;再加上程家的男丁们一同居住也多有不便。所以最终,林氏便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住进了大通铺里。至于程涛浩,为了节省开支,毅然决定独自去住马厩。而程泽欣等兄弟三人虽然心里对此颇为不满,但既然连他们的父亲都选择了住马厩,他们也就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住进去了。 与此同时,家中的两位姨娘以及庶出的女儿程如烟、程雨烟,则因为想要争抢这间大通铺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可那林氏却以姨娘终归只是奴婢身份,不能带着女儿入住大通铺为由,毫不留情地将她们给赶了出来。 程涛浩心里着,林氏总归得让老夫人住进大通铺,毕竟老夫人岁数大了,于是便向林氏提出了这个想法。 林氏听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行啊,不过这得花些银子呢!”说着,她毫不客气地伸出手,直直地伸向程涛浩,眼睛还紧紧盯着他。 程涛浩顿时愣住了,他本以为林氏会爽快答应,却没料到她竟会伸手要钱。一时间,他面露难色,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刻的他实在拿不出一个铜板来。无奈之下,他只能默默低下头,转身走向马厩。 到了马厩,程涛浩从角落里找出一些稻草,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铺在了原本就有些单薄的草堆上,试图给老夫人多加一层温暖和舒适。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对于囊中羞涩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程锦月听了赵嬷嬷的诉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氏居然能对老夫人这般刻薄相待。气愤之余,她扭过头喊过来店小二,语气坚定地说道:“麻烦您再帮我开一间房吧,另外,我想借用一下贵店的厨房,可以吗?”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大块银子,轻轻地放在了店小二的手中。 店小二满心欢喜地接过的银子,将其放在手心,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待他看见这银子成色好,个头也不小,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脸瞬间像绽开的花朵一般,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应道:“好嘞,姑娘!真是太巧啦,挨着您这间正好还有一间空房呢。至于厨房嘛,您尽管随意使用,想用多久用多久!” 程锦月转头看向身旁的赵嬷嬷,有条不紊地吩咐道:“赵嬷嬷,麻烦您先带着祖母去房间歇息一下。我去厨房做饭,很快就能把饭菜做好。” 听到这话,赵嬷嬷不禁感动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心疼地说道:“大姑娘啊,您哪里会做饭呀?这种粗活还是让老奴来做吧。” 第46章 客栈风波 然而,程锦月心中早有盘算,她之所以执意要去厨房,是因为想要借着做饭的机会,用上古戒指中的泉水来煮粥做饭。毕竟祖母年事已高,这一路上又饱受流放之苦,身体肯定吃不消。只有用戒指里的泉水,才能给祖母补充些营养和元气。 于是,她坚定地对赵嬷嬷说:“赵嬷嬷,您就听我的吧,放心好了。”见程锦月如此坚持,赵嬷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马厩缓缓走去。 程锦月此时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由于之前所给予的银子颇为丰厚,她得以随意使用厨房中的各类粮食与新鲜蔬菜。 另一边,程泽宏手中握着那黑乎乎、硬邦邦的馒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它奶奶滴,这黑馒头简直跟石头一样难吃!也不知道是谁把饭菜做得这么香喷喷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这口饭啦!”他一边抱怨,一边使劲咬下一口黑馒头,艰难地咀嚼着。 一直默默不语的程泽玦这时悄悄凑近程泽宏身旁,轻声说道:“三弟啊,我方才瞧见母亲手捧着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走进了客栈房间呢。要不你去帮我们讨要一个过来分一分?想当年在家的时候,母亲和二妹可最疼爱的就是你啦。” 程泽宏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笑容:“二哥呀,我也看见了!没错,母亲向来最宠爱的便是我。以前在咱家里的时候,但凡有啥好事,母亲第一个想到的准是我。二哥你就在这儿安心等着吧,看我的本事,一定能给咱俩每人讨来一个大白馒头尝尝鲜!”说罢,程泽宏便兴高采烈地朝着客栈房间奔去。 程泽欣看着程泽宏离开的背影:“二弟,你从小就聪明。你说,三弟这牛吹的是不是有点大了。还每人一个,顶多一个给咱们分分。刚才母亲拿着白馒头进屋子,我也看到了,瞧都没瞧咱们这边一眼。” 程泽玦拍了拍程泽欣的肩膀:“大哥,相信自己的知觉。”说完拿起黑馒头咬了一口,闭着眼睛,使劲胭了下去。 程泽欣一脸迷茫地看着程泽玦,完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二弟啊,你怎么突然不想等着吃那白馒头啦?”就在这时,只见程泽宏低垂着头缓缓走了回来。 程泽欣迅速瞥了一眼程泽宏空荡荡的双手,心中已然明了一切,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需再多问一句,结果显而易见——没有要到白馒头。此刻,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钦佩起二弟刚刚果断选择吃下黑馒头的决定来:“三弟呀,快过来坐吧,别难过啦!其实这黑馒头味道也不错呢。” 程泽宏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大哥……刚才我分明清清楚楚地看见母亲手中拿着白馒头走进了房间。可是当我跟她讨要时,母亲却坚称我看花眼了。而且她说因为已经把钱用来交房费了,所以就没舍得再去买白馒头给咱们吃,只能先这么将就着对付一顿。”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涛浩猛地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向自己的三个儿子,斥责道:“瞧瞧你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们打小就娇生惯养,哪里知道吃苦的滋味儿?想当年我年轻时驰骋沙场,遇到战况紧急、粮草无法按时送达的时候,甚至曾经饿着肚子熬过整整三天三夜,连一点粮食都见不着,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啃树皮充饥!男子汉大丈夫,多吃点苦头根本算不得什么坏事!” 程泽宏赌气的说:“为什么只有我们吃苦,四弟为什么就能吃白馒头,程家抄家流放明明就是他惹来的祸事。” “住口!咱们可是一家人,怎能分得那么清楚,什么你的我的!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误啊。再说了,你们四弟年纪尚小,身上还带着伤呢。你身为兄长,怎么就这般斤斤计较!”程涛浩满脸怒容地斥责道。 程泽宏被父亲这一顿训斥之后,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再也不敢吭声。而此时,程锦月已经将饭菜做好,并且又精心熬制了一锅香气扑鼻的鸡汤。要知道,这只鸡可不是普通的鸡,而是从上古戒指里面饲养出来的多少有点灵气,其滋补的功效比寻常的鸡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大哥,二哥,快来看呀!”程泽宏清脆的声音响起。 听到呼喊声,程家兄弟纷纷抬起头来,只见程锦月正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缓缓走来。托盘之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热气腾腾的馒头,还有那锅令人垂涎欲滴的鸡汤,阵阵诱人的香气不断从托盘中飘散而出。 程泽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十分笃定地说道:“刚才那股香味绝对就是大妹妹程锦月手中饭菜散发出来的,不会有错!” 程泽宏闻言,也抬起头来,但他脸上却满是怀疑之色,撇撇嘴说:“大妹妹程锦月居然还会做饭?我才不信呢,这些该不会都是她花钱买来的吧?哼,她平日里有点银子就胡乱挥霍,叫她把银子交给母亲保管,她还死活不愿意。照这样下去,等她把钱花光了,有她挨饿的时候,到时候可别指望我们会去管她!而且做这么多食物,哪里吃得完哟!” “大妹妹给老夫人单独开了一个房间,想来应该是专门为老夫人准备的吧。”程泽欣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落在托盘里摆放得满满当当的饭菜上,原本就咕咕直叫的肚子此时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哼!我这就去告诉母亲,她可真是太浪费钱了!看母亲知道后会不会好好收拾她一顿。”程泽宏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前去告状,却冷不防被一旁的程泽玦伸手拉住了衣袖。 “哎呀,三弟,你就安生会儿吧。那是大妹妹自己辛辛苦苦治病挣来的钱,她爱怎么花自然由得她。”程泽玦一脸无奈地劝说道。 “可是……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啊!如今咱们家都什么光景了?每天只能啃那又干又硬的黑馒头充饥。她倒好,丝毫不懂得勤俭节约,还这般大手大脚地花钱。”程泽宏越说越是气愤,最后竟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第47章 饭菜香气悠悠 程泽宏紧紧地捂住那不断发出“咕咕”叫声的肚子,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悠悠地飘入他的鼻中。他一边贪婪地吸着这诱人的味道,一边望着手中那块又干又硬、黑乎乎的馒头,顿时觉得难以下咽起来。 “大哥,二哥,你们说……我要是去向大妹妹讨点儿饭菜吃,她会给我吗?我瞧着她对那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老夫人可好了呢,咱们可是她嫡亲的兄长啊!”程泽宏满脸希冀地看向两位兄长,眼中闪烁着一丝渴望。 身为家中长子的程泽欣,其实年龄也不比弟弟妹妹们大多少。这一路上,他们一直啃着这种毫无油水可言的黑馒头,早已被折磨得痛苦不堪。遥想曾经在将军府的时候,自己出门总是前呼后拥,备受众人追捧,哪曾想到如今连路边的野狗见了他都会远远躲开。 听到三弟的话,程泽欣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三弟,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大妹妹早就与我们程家彻底断绝关系了。想当年,就算母亲待我们那般好,不也没给过你一口白馒头么?” 程泽宏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咬牙切齿地骂道:“程锦月这个贱女人,打小就不讨人喜欢。如今家里遭了难,她居然自顾自地做好饭菜,却不肯分一点儿给父亲和母亲。只知道讨好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老夫人,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个疯子!” 程泽玦狼吞虎咽地吃完手中那干巴巴、黑乎乎的馒头后,懒洋洋地倚靠着马厩旁的柱子,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三弟呀,你这番话可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母亲她与咱们同样毫无血缘之亲,你咋还整日里屁颠屁颠地往她跟前凑呢?虽说老夫人的确和咱们没啥血缘关系,可人家毕竟将父亲和二叔含辛茹苦地抚养长大,对待父亲简直比亲生儿子还要亲呐!再者说了,就算大妹妹想要与家族断绝关系,岂能如此轻易?连个像样的文书都不曾立下,要知道真正断绝关系,那可是需要双方签署断亲书,并前往衙门备案登记方可作数的哟。” 程泽宏一听二哥程泽玦这般言语,顿时满心不悦,皱起眉头反驳道:“二哥,瞧您这话说的,母亲待咱们难道还不够好么?”见程泽宏一脸狐疑,程泽玦紧接着反问:“那您倒是说说看,母亲究竟做过哪些事情,又是如何对咱们好的呢?” 被哥哥这么一问,程泽宏不禁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程泽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嚷嚷道:“这还用说嘛!每次母亲有了美味可口的点心,总会第一时间拿来给咱们尝尝鲜;若咱们不小心犯了错惹得父亲恼怒责罚时,也是母亲挺身而出护着咱们。”说到这儿,程泽宏稍稍停顿了一下,仔细回想一番,却发现除了这些,似乎母亲确实未曾再有更多特别突出的事儿了。 程泽玦苦笑道:“是啊,每次都是程泽旭和程落寒剩下不吃的点心,犯错后母亲劝解父亲,每次父亲会更愤怒的加倍责罚我们。就连四弟犯错,不知怎么得就会牵扯到我们身上,无缘无故的跪祠堂,自从我懂事开始,每次挨罚,都是因为四弟犯错,被牵连。母亲还有意无意的让我们疏远老夫人和大妹妹。你就没有疑惑吗?” 程泽玦分析完,兄弟三人沉默了。 “反正我觉得母亲挺好的。”程泽宏躺在稻草上,转过了身。 程锦月把饭菜送到老夫人屋子,老夫人惊讶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程锦月:“锦月,这是。”老夫人紧张起来,走到程锦月身旁上下打量。 “锦月,祖母吃什么都行,黑馒头也挺好,你千万不要做错事啊,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不可贪图一时的温饱毁了自己。”老夫人拉着程锦月的手满眼的担忧。 程锦月强忍着笑意,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于老夫人话中的深意一清二楚。眼见着自己被误解了,她连忙开口解释道:“祖母呀,您到底在琢磨些啥呢!难道孙女我会是那种为了区区一口吃食就把自个儿给卖了的人么?” 老夫人听后,眼中依旧满是狐疑之色。要知道,曾经的程锦月那可是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一见到男子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搭讪。为了能够博得那些男子们的青睐,她简直被程落寒玩弄于股掌之间,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其摆布。程锦月自然深知在自己的魂魄尚未归位之前,的确干下了不少蠢事。因此,面对老夫人此时的质疑,她倒也觉得不足为奇。 只见程锦月轻轻握住老夫人的手,柔声说道:“祖母,您就放宽心好了。您不是也曾亲口说过嘛,如今的我已经身怀医术,完全可以凭借自身本事来养活自己啦。而且我心里头清楚得很,咱们女子的贞洁那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呢!所以啊,祖母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孙女保证绝对不会去干那些傻乎乎的事情哟!”话音刚落,程锦月便伸手拉住老夫人,让她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椅子上,紧接着又动作麻利地盛起了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递到老夫人面前,满脸期待地说道:“祖母,快来尝尝孙女我的手艺如何呀。” 老夫人盯着眼前的程锦月瞧了好一会儿,确定她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回了肚里,脸上渐渐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哎呀呀,锦月丫头的手艺可真是没得说!光是瞅着这色香味俱佳的饭菜,我这老婆子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喽!” “祖母,那您快吃呀,这会子菜都要凉啦!”程锦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筷子伸到菜肴旁,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些饭菜,稳稳当当地放入老夫人面前粗糙的瓷碗之中。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眼神中满含关切与孝顺。 第48章 神秘人 “赵嬷嬷,您还愣在那儿干嘛呢?赶紧过来跟祖母一块儿用饭啊。”程锦月微笑着转过头去,看向依旧站在一旁的赵嬷嬷,语气亲切又带着一丝嗔怪。 只见赵嬷嬷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些许惶恐之色,连忙摆手说道:“哎呀,我的大姑娘哟,老奴怎敢享用如此丰盛美味的饭菜呐!这都是老夫人和大姑娘才能品尝的佳肴,老奴万万受不起啊!” 程锦月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走到赵嬷嬷身边,伸手拉住她粗糙的手掌,柔声说道:“嬷嬷,您可别这么说。这些年来,您尽心尽力地陪伴照顾着祖母,没有半分懈怠。如今咱们程家遭遇这般变故,将军府也不复存在了,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主仆之分呐!” 这时,坐在桌前的老夫人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赵嬷嬷,锦月说得没错。想当初将军府遇难时,那些签了死契的奴仆们,一个个甘愿委身于青楼之地,也不愿意继续追随咱家。唯有妹妹您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地陪伴在我身旁。从今往后啊,咱姐妹二人相依为伴,岂不是很好吗?” 赵嬷嬷听到老夫人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她抬起头,望着眼前慈祥温和的老夫人和懂事贴心的程锦月,感动得不知如何言语,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既然这样,那就别再磨蹭啦,赶快过来尝尝锦月的好手艺呗!”程锦月见赵嬷嬷有所松动,赶忙趁热打铁,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赵嬷嬷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哽咽着应声道:“好好好……老奴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遇到你们祖孙俩这般善良宽厚之人。”说完,便在程锦月的搀扶下,缓缓走向餐桌,与她们一同坐下用餐。 饭后程锦月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摸着肚子,吃太撑了,原本从上古戒指里已经用完饭了,又陪老夫人吃一顿,怎么感觉这流放日子比在程将军府那时候还舒坦,以前时不时的就会挨饿,跪祠堂。” 程锦月怕官差发现有什么端倪,只能舍弃上古戒指里舒服的环境,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沉沉睡去,也许这一路上太累了,直到有种窒息的感觉,以她多年在异世的训练,迅速做出来反应,当程锦月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带着面具的男人正掐着她的脖子:“不许出声,不然杀了你。” 只见那神秘的黑衣人以泰山压卵之势,将半边身子重重地压在了程锦月娇弱的身躯之上。他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程锦月纤细的脖颈,使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更别提开口说话了。程锦月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同时用惊恐而无助的眼神看向那只死死掐住自己脖子的黑手。 “不许出声!只要你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我立刻就让你去见阎王爷!”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程锦月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只能拼命地点头表示顺从。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只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或许是看到程锦月还算听话,黑衣人稍稍松了松手,但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然而就在此时,程锦月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突然察觉到这个黑衣人在说话时显得有些吃力,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再仔细一看,只见他的嘴角隐隐有一丝血迹渗出,脸色也苍白得吓人。难道……这个人受伤了?还是中毒了?程锦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黑衣人缓缓松开了手,见程锦月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出声喊叫,便如释重负般一屁股瘫坐在床下冰冷的地面上。紧接着,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双眼紧闭,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程锦月心中不禁暗暗咒骂道:“这都是什么破事啊!本姑娘好不容易才魂魄归位,结果却遭此横祸,先是被无情地流放到金州,如今又碰上这么个怪人。真是倒霉透顶了!” 正当程锦月心烦意乱之际,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突然从楼下传来。“把客栈给我围起来,一个个房间挨着检查,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不大不小的呼喊声犹如惊雷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客栈。 程锦月轻轻推开窗口,只见楼下院子出现了一队神秘的人马。他们个个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而凶狠的眼睛。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钢刀,那锋利的刀刃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这群人气势汹汹地大声呼喊着,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客栈老板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手忙脚乱地披上一件衣服便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满脸赔笑地说道:“大爷们啊,请问您们这是要住店吗?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今天的客房已经全部客满啦!”其实,客栈老板内心根本不想让这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住进自己店中。 这时,队伍中走出一个领头之人,一把钢刀架在老板脖子上,他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问道:“店家,我们可不是来住店的,而是来找个人。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进入你家客栈?” 客栈老板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大爷呀,咱们这客栈就这么大点地方,小的确实未曾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过呀。”说这话的时候,客栈老板不禁暗暗叫苦,他刚刚才跟几个官差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地躺下没多久就被这阵喧闹给惊醒了。 那领头之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钢刀,随着一道凌厉的风声响起,客栈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竟咔嚓一声应声倒地。 第49章 藏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那些原本被吵醒、被驱赶出来的人们吓得纷纷倒退了一步。 客栈老板更是被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转过头,对一旁同样惊恐万分的店小二吩咐道:“快去,赶紧把客栈里所有的客人都叫到院子中来。动作快点儿!要是谁敢耽误,可别怪大爷们不客气!”说完,客栈老板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那队人马,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他们。 住在那散发着难闻气味、阴暗潮湿且满是蚊虫飞舞的马厩里的人们,突然被一阵粗暴而急促的呼喊声给惊醒了过来。他们睡眼惺忪地走出马厩,揉着眼睛适应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只见一群骑马之人、手持兵器的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 指着那些带着沉重脚镣、步履蹒跚的人说道:“这些都是流放的犯人!”李榔头赶紧上前:“大爷,是流放犯人路过此地,休息一晚。”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此人身材魁梧,手提一把锋利的大刀,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程如烟面前,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哟呵,没想到这群犯人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啊!真是让本大爷大开眼界。”说着,便伸出那只脏兮兮的大手,想要去摸程如烟娇嫩的脸蛋。 程如烟哪见过这样的阵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旁的朱姨娘见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挡在了程如烟的身前。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陪着笑脸对那个恶汉说道:“大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家女儿年纪尚小,胆子也小,可经不起您这样的玩笑啊。” 然而,那恶汉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嬉皮笑脸地逼近着她们母女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涛浩猛地冲了上来,张开双臂护住了朱姨娘和程如烟。他怒目圆睁,对着那恶汉大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调戏良家女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此时,人群中的另一个黑衣人似乎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上前来,拉了拉那个叫白宇的恶汉,压低声音警告道:“白宇,你这家伙怎么老是改不了这个臭毛病?别忘了咱们此行的任务,如果因为你误了事,抓不到要抓的人,到时候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还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后果不堪设想。 白宇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嘴唇,然后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缓缓走了回来。只见他一脸懊恼地对白珉说道:“白珉大哥啊,咱俩可是一路紧追不舍那家伙整整三天三夜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让他中了咱下的毒,谁能想到就这样居然还是让他给逃掉了,这家伙可真够命大的!” 站在一旁的白珉此时双眼正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哼!不过这次我敢肯定他绝对跑不掉了,你瞧这地上残留的斑斑血迹,就足以证明他没跑出多远,应该就在这附近躲着呢!” 与此同时,在楼上房间,程锦月所住的房间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啪啪啪”!只听门外传来店小二焦急万分的呼喊声:“姑娘,快快醒醒啊,赶紧下楼来!” 程锦月看着黑衣人,如果此刻将这个黑衣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那么他必定丢掉性命。再看看楼下那些人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善之辈。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这些人不是好人,那么与他们相对立的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个好人呢?想到这里,程锦月咬了咬嘴唇,暗自下定决心要管一管这件事情。 在店小二焦急的催促一下,程锦月上前给黑衣人把脉后,知道他已经中毒昏迷,一时醒不过来,她看了看房间唯一的木箱子,把他藏在哪?不行,程锦月正焦急的时候,门外老夫人喊道:“锦月,你没事吧。咱们一起下楼。程锦月没办法,用意识把地上的黑衣人送进来上古戒指。反正一时醒不过来,也暴露不了上古戒指的事情。 程锦月眉头紧蹙,手中拿着一块抹布,快速地擦拭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那血迹仿佛一朵盛开的暗红色花朵,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她一边忙碌地清理着,一边提高声音向门外喊道:“祖母,我在穿衣服呢,马上就好了!” 此时,店小二站在房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本想着直接撞开门冲进去查看情况,但就在他刚要动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程锦月说自己正在穿衣服的话语。尽管眼前这个女子是被流放的犯人,但终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想到这里,店小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决定再等等看。 店小二其实只要稍微细想一下就能察觉到程锦月在说谎,然而此时此刻,门外那紧张压抑的氛围让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每个人都是神色匆匆、心弦紧绷,别说是思考程锦月话中的破绽。 唯有在上古戒指内时,那锁链才会自动消失不见。可一旦离开了上古戒指,它便又会迅速恢复原状。程锦月匆忙清理完地上的血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推开房门,快步跟上前面的老夫人和赵嬷嬷往楼下走去。 就在程锦月刚刚走到客栈门口里面的时候,宝儿突然冲了上来。她见状连忙蹲下身子,满心关切地询问宝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可谁知宝儿却不发一言,只是朝着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伸出小手抓起一把泥土,毫不犹豫地就往程锦月的脸上抹去。 面对宝儿这出乎意料的举动,程锦月一下子愣住了。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宝儿将手中的泥巴糊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而做完这些之后,宝儿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一溜烟儿地跑回了父母的身边。 程锦月满脸疑惑地转头望向郝大全和刘氏一家人,只见刘氏微笑着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第50章 宝儿害怕了 程锦月回想起程如烟之前被那可恶的白宇肆意调戏的场景,心中忽地恍然大悟,终于领会到了郝大全夫妇为何要让宝儿往自己脸上涂抹那脏兮兮的泥巴。原来他们是担心自己出众的容貌会引起这帮人的觊觎和非分之想啊!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对郝大全夫妇心生无尽的感激之情。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厉喝传来:“那个小孩儿,别跑,快给我带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珉那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宝儿逃跑的方向。显然,他早已将整个客栈团团围住,可谓是插翅难逃。 眨眼间,宝儿便已被一名彪形大汉揪住衣领,像拎小鸡似的给硬生生地抓了过去。 “宝儿,宝儿……”刘氏见状,心急如焚,脸色煞白,一边拼命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一边脚步踉跄地想要冲上前去营救。然而,还未等她靠近,就被其他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手下给拦住了去路。 此时,郝大全毕竟曾在官场摸爬滚打过,尽管内心也是焦急万分,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快步走上前去,对着白珉深深地鞠了一躬,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大爷,小儿生性顽皮,不懂礼数,冲撞了您,还望大爷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宝儿被抓到白珉面前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哇哇大哭起来。白珉冷冷地扫了一眼郝大全,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言行举止,忽然开口道:“看你这副样子,想必曾经也是当过官的吧?” 郝大全闻言,心头一紧,但还是连忙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大爷真是慧眼如炬,小人以前确实做过一些微末官职。只是后来因罪获刑,如今已是戴罪之身,流放经过此地。小儿跟着我一路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还请大爷大发慈悲,放过我们父子俩吧。” 程锦月瞧见白珉有拔刀的动作时,心头猛地一紧,暗自叫糟。要知道,宝儿可是为了她才遭此劫难,被无情地拎到一旁。此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想办法施以援手。 说时迟那时快,程锦月目光如炬,迅速扫视四周,发现地上躺着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她毫不犹豫地弯腰捡起,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弹射而出。只见那树枝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飞向远处的一棵大树,并准确无误地击打在树干之上。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在场众人都未能察觉到丝毫异样。程锦月自幼便生活在异世,历经无数次严苛的训练,练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投掷绝技。她射出树枝的手法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此时,白珉敏锐地捕捉到远处树上的异动,他眉头紧皱,大喝一声:“给我追!”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立即行动起来,风驰电掣般朝着远处的大树狂奔而去。而原本看守着宝儿一家的那些人,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无暇顾及宝儿等人,这群人很快奔向树林。 趁此机会,宝儿挣脱开束缚,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飞奔至母亲刘氏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刘氏心疼不已,连忙轻拍宝儿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宝儿别怕,娘在这里呢。” 程锦月见状,快步走上前去。她心念一动,顺势从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中购买了一些芝麻糖。由于这些芝麻糖没有现代的精美包装,看上去倒更像是古代常见的那种酥糖,如此一来,倒是不会给自己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程锦月面带微笑,轻声对宝儿说道:“宝儿乖哦,不要哭啦,看看姐姐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说着,她缓缓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那几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芝麻糖。 宝儿原本还抽噎不止,但当他看到眼前的糖果时,哭声戛然而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糖,是我最爱吃的糖!”说完,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想要抓取那颗令他垂涎欲滴的美味。 刘氏阻止道:“宝儿,糖太过贵重。还是留给姐姐吃吧。”宝儿的手停顿在半空,程锦月拿起一块放在宝儿嘴里:“宝儿刚才帮助了姐姐,这是奖励。” 刘氏不好意思的看着程锦月,糖在平时也是很昂贵的,何况在这流放路上是何等珍贵。 只见郝大全快步走上前来,对着程锦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满脸感激地说道:“程姑娘,你是宝儿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啊。但是这糖我们真不能收,实在是承受不起呀。” 此时的程锦月并不知道,在这个年代,一块糖的价格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是相当昂贵的,足够一家人维持整整一个月的生计了。 然而程锦月却对此毫不在意,她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几块糖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宝儿,这些全都是你的哦。”边说着,她还边将手中的糖果一股脑儿地全都塞进了宝儿那小小的手心里。 宝儿有些迟疑地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似乎在询问这样做是否合适,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而刘氏看到眼前这一幕,则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宝儿收下这份礼物。得到母亲的许可后,宝儿开心极了,立刻挑出其中一块最大最漂亮的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巴里。那副满足又享受的模样,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一般,就连一旁的刘氏都被他可爱的样子给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林氏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她大步走到程锦月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道:“锦月,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糖?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送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程锦月抬眼冷冷地瞥了一眼林氏,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从哪儿得来的糖跟你有关系吗?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第51章 救人 林氏被程锦月这番不客气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她伸出手指着程锦月,嘴唇哆嗦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不停地重复着:“你……你……”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这还是那个痴傻懦弱的程锦月吗? “都吵吵什么。散了,明天还要赶路呢。”李榔头不知程锦月几个人在吵什么吗,不耐烦的催促着。 张大海神色紧张地挨个清点着人数,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方才现场一片混乱不堪,局面失控到竟然有犯人趁机逃跑了,如果不能将逃犯及时抓捕回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们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李榔头听了张大海的汇报:“带几个人务必给我抓回来。” 然后狠狠的看着赵家的几个人:“赵柯如果找不回来,你们赵家就一起连带罪,全家斩首。” 赵家人听了瘫坐在地上。 另一边,程锦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林氏,丝毫不想再与其纠缠下去,她转身轻轻扶起一旁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楼上走去。 待程锦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先是谨慎地将房门栓好,接着,程锦月用意识,把那名之前被收入戒指内的黑衣人缓缓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此时的黑衣人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其实早在之前,这枚神奇的上古戒指就已经向程锦月发出过提示,表明此人身中剧毒,但由于当时情况紧急,程锦月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而此刻终于安静下来,程锦月才有机会仔细查看黑衣人的状况,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她不禁心中一惊——这人果然如戒指所言,中毒已深! “小东西,赶快给我扫描一下他的伤势,看看究竟中的是什么毒?”程锦月对着手中的戒指轻声说道。 上古戒指迅速给出了回应:“主人,据我的检测分析,这种毒甚是诡异,它会逐渐侵蚀中毒者的身体机能,首先会使人行动变得迟缓,四肢乏力,随后身体的力量也会像被抽空一般一点一滴地流失掉。而且随着中毒时间的推移,中毒者的肌肉会慢慢失去知觉,最终在毫无明显症状的情况下悄然死去。另外,主人,经过进一步扫描,我发现在此人距离心脏仅一毫米之处,有一个细小的针状物体存在,必须尽快将其取出,否则恐怕此人撑不过明天早上。” 程锦月想着救人救到底,这里实在不是做手术的地方,程锦月把人拉进了上古戒指,放在床上,在上古戒指的扫描帮助下,程锦月才把手术最完后,已经三更天了,又配治了解药。程锦月累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算你小子命大,碰见我这么有爱心的好人,命算保住了。” 程锦月看着那昏迷不醒的男人,心中思忖片刻后决定,眼下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倒不如先将其留在上古戒指之中。做好这个决定之后,程锦月便出了上古戒指。 然而,当她踏出上古戒指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呈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脚下还散落着尚未完全燃烧殆尽的木头,熊熊大火无情地吞噬了一切,原本热闹繁华的客栈如今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框架。 与此同时,一阵嘈杂的哭喊声传入了程锦月的耳中。仔细一听,原来是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锦月,我的锦月啊……姐姐,姐姐你在哪里?”这声音听起来既熟悉又急切,程锦月很快就分辨出,这正是老夫人和宝儿发出的呼唤声。 “吵什么吵!火势如此凶猛,程锦月肯定早就葬身火海了。落寒,快让我看看你的手,都烧伤了。”这时,林氏尖锐的嗓音响起,她一边焦急地给程落寒吹着手上的伤口,一边大声喊道。 “不,姐姐不会死的,她是个好人!”宝儿那稚嫩而坚定的声音不断回荡在空中,始终坚信着程锦月没有遭遇不测。 程锦月听着这些话语,心中暗自庆幸不已。还好自己方才一直待在上古戒指里面,才得以侥幸躲过这场可怕的火灾。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程锦月心想,我何不趁机借着别人以为自己死了的契机,逃了,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可转念一想,自己走了老夫人走不到金州,在古代自己没有户籍也又寸步难行。叹了口气从火海里走了出来。 “祖母,宝儿,我在这里呢,我没事儿!”程锦月的声音穿透熊熊火海,清晰地传进众人耳中。只见她步伐矫健而迅速,如同一道闪电般从那炽热的火焰之中快步走出。 赵嬷嬷赶忙扶起因担忧而身体微微颤抖的老夫人,语气激动且带着一丝庆幸说道:“老夫人,您快看呐,大姑娘安然无恙,真的没事啊!”顺着赵嬷嬷手指的方向望去,老夫人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下一些。 不一会儿功夫,程锦月便来到了近前。宝儿见状,立刻飞奔过去紧紧抱住程锦月,眼中满是崇拜与惊喜,嘴里还嚷嚷着:“姐姐,你是不是神仙呀?怎么能这么厉害,从那么大火里都能平安无事地走出来!” “是啊,宝儿,以后叫我神仙姐姐。”程锦月用手刮了刮宝儿面脸黑灰的脸。 宝儿天真无邪的话语,使得原本满脸忧虑的刘氏也不禁破涕为笑,嗔怪道:“宝儿,快到母亲这儿来,别缠着姐姐啦,让姐姐好好休息一下。” 老夫人则迫不及待地拉住程锦月的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好孩子,可吓死祖母了!快告诉祖母,身上到底有没有受伤?”程锦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安抚道:“祖母放心好了,孙儿福大命大,一点儿伤都没有受呢。”听到这番话,老夫人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此时,一旁的林氏却心急如焚,冲着程锦月大声喊道:“程锦月,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你妹妹看看手。你不是精通医术嘛,赶紧瞧瞧你妹妹手上的烧伤严不严重,会不会以后留下伤疤!” 第52章 程锦月给程落寒开药方 程锦月心中对林氏可谓是充满了鄙夷和恼怒,想那林氏往日里总是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然而这才被流放短短几日,便原形毕露,不再伪装下去了。此刻的林氏活脱脱就是个泼辣悍妇! “妹妹这伤无需医治。”程锦月看都不看程落寒一眼随口答道。程锦月忆起往昔之事,那时她在程家,每每受伤之后,林氏总会一脸冷漠地言道:“小孩子嘛,磕磕碰碰受点伤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等长大些,这些伤疤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不见了,还用得着擦什么药呢?” 林氏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赶忙开口道:“锦月,怎么不用医治,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呀!若是留下疤痕,将来可叫你妹妹如何嫁个好人家!” 一旁的程涛浩也走上前来,和声劝道:“锦月,倘若你有法子能治好你妹妹的伤,那就给她瞧瞧吧,毕竟姑娘家家的,身上留有伤疤终归不太好看呐。” 程锦月闻言,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这位所谓的父亲,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父亲,林氏昔日里林氏可是亲口讲过,留下伤疤并无大碍,时间一长自会消失不见的。” 林氏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仍强作镇定地反驳道:“我何时曾说过这般话语?休要在此血口喷人!”不过,她心里却很清楚,当年程泽宏年幼顽皮,时常故意设下陷阱致使程落寒受伤,而每当此时,自己却实未曾将其伤势放在心上,往往都是随口敷衍几句了事。没想到这程锦月竟然如此记仇,时至今日还念念不忘此事。 程家兄弟几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程锦月,依稀记得这位大妹妹从那时起便小伤不断,浑身上下常常沾满泥土,显得狼狈不堪。对此,兄弟们也早已知晓,但由于她那副脏兮兮的痴傻的模样,众人甚至懒得再多瞧她一眼。然而此刻,有人不禁心生疑惑,难道身为继母的林氏没有替她请到大夫诊治这些伤口吗?不可能母亲对他们这些孩子一向爱护有加。 就在这时,林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她柔声说道:“锦月啊,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母亲我可是一直把你放在心上疼爱的呀,莫非你都忘记了不成?”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程涛浩赶忙附和着搭话:“就是啊锦月,你母亲平日里对你可真是关怀备至,你不可这般无礼!还不快去给你妹妹瞧瞧伤势如何。” 程锦月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眼瞎心盲的父亲,心中暗自思忖,想当年母亲究竟是看中了他哪一点呢?片刻之后,她缓缓走上前,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这伤倒是能治。只不过嘛……需要用到一些银子……” 听闻此言,不等程锦月说完,程落寒立刻抬起自己那只受伤的手,高声喊道:“大姐姐,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呐,你怎好意思开口向家里人索要银子呢?”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你瞧瞧这程家二姑娘生得如此貌美如花,如今这双手却被烧伤了,实在是令人怜惜啊。这做姐姐的给亲妹妹治病居然还要收取银子,未免也太过份了吧!”其中一人忍不住摇头叹息道。 程泽宏也许从小奚落程锦月形成习惯了:“程锦月,你心里就只有银子吗?我们可都是你的家人。” 程锦月看着这些人的嘴脸,现在需要自己了就拿他当家人了:“妹妹的伤,我可以给治疗,但是烧伤需要买药材,当然需要银子,我身上又没药材,去谁家药店买药不需要银子。” 周围的流放犯人听了,纷纷点头:“是啊 ,程姑娘说的对。” “既然如此,锦月你赶紧开个治疗方子出来吧,还得烦请官爷您帮帮忙去抓下药呢,落寒她这手可等不及啦!”林氏一边说着,一边泪眼汪汪地看着程涛浩,声音哽咽着,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程涛哪里受得了林氏这般模样,他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连忙催促道:“锦月啊,你赶快给你妹妹开个药方子吧,别耽搁时间了!” 然而此时,众人却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客栈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了,到哪儿去找纸笔来记录药方呢? 林氏焦急地转头看向客栈老板,只见那老板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那已经化为灰烬的房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任凭林氏怎么呼喊他,他都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就在大家都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原来,这位书生也是住在这家客栈里的客人,他很幸运,在大火中抢救出自己的书籍和纸墨水。。 只听他温和地说道:“在下正好随身带有纸笔,可以帮助姑娘代为书写药方。” 听到这话,林氏顿时激动万分,赶忙向书生道谢:“有劳公子相助,真是太感谢您了!” 于是,程锦月开始报出所需药材的名称和用量:“黄柏、金银花、连翘、熟地黄、黄连、黄柏、黄芩、紫草、当归、桃仁、红花……每种药材各一斤。” 话音刚落,林氏便忍不住激动地叫了起来:“一斤?这么多!你这是要开药铺吗?” 程锦月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就这么治病。不愿意,就去找别人吧。” 林氏气的指着程锦月:“锦月,你好狠的心。不给妹妹治疗就算了,还要讹人,不用你治了,我们自己请官差去镇上抓药。” 说完把书生手里的药单拿了过来。程锦月明白林氏的心思,她想拿着自己的单子给程落寒抓药,省去没有药单的诊治费用,还不想让别人感觉是锦月帮了她,只能用这种方法,反咬一口。自己得了药方,又把程锦月贬低的没有人情,庸医一个胡乱抓药。 第53章 赵大海被蛇咬伤 程锦月不得不佩服林氏真是内宅争斗的高手,自己开的这些药,有外服消肿止痛的,有内用的,治疗方法还没说完,林氏就急着打压程锦月,那就由着你去吧。 林氏一路小跑着找到了正在忙碌中的李榔头,神色焦急地说道:“李官爷啊,听说您们天亮要去城里采购东西,能否劳烦您帮我那可怜的女儿买点药草回来?她病得厉害,急需这些药来救治呀!” 此时的李榔头正气不打一处来,他满心都在为那些流放的逃犯而恼怒不已。一想到赵大海究竟能不能顺利地带人把逃犯给抓回来,他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大声怒吼道:“哼!别光想着抓药!要是这次逃犯一个都抓不回来,每人都得挨 10 鞭,好叫你们知道知道逃跑的下场,看以后还有谁敢动这样的歪心思!” 林氏被李榔头手里那呼呼作响的鞭子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惶恐不安地连连后退几步,然后慌慌张张地朝着程涛浩所在的方向奔去,嘴里还急切地喊着:“老爷……老爷……”等到跑到程涛浩身旁时,林氏已是气喘吁吁、惊魂未定。她颤抖着手将那张药单递到程涛浩面前,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想要让程涛浩出面替自己向李榔头求求情。 程涛浩见林氏一脸焦急之色,赶忙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她那微微颤抖的手背,语气温和地安慰道:“夫人切莫心急如焚,咱们不妨先稍安勿躁,静待片刻,看看这具体情形究竟如何,然后再从长计议。” 正在此时,从不远处猛然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嘈杂之声,犹如平地起惊雷一般,令人猝不及防。紧接着,便能瞧见有好几个人影在那儿不停地来回晃动着,时隐时现,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摆不定。只听得人群之中有人扯开喉咙大声呼喊起来:“李头,大事不妙哇!张大海他被毒蛇给咬伤啦!” 李榔头闻得此声,心头猛地一紧,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只见一名官差正背着赵大海一路小跑而来,而那趴在官差背上的赵大海已然是耷拉着双臂,软绵绵地伏在其肩头之上,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 “快快将人放下来。”李榔头眉头紧皱,满脸焦虑地指着地上一块较为干净的木板说道。 那名官差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将张大海放置在了那块木板之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大海怎会遭此厄运,竟被毒蛇给咬了呢?程家大姑娘,烦请您赶紧过来给大海瞧一瞧伤势如何呀。”李榔头心急火燎地说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要知道,这可是赵大海头一回参与押送流放犯人的任务,临行之前,大海娘紧紧攥住李榔头的衣袖,千叮咛万嘱咐,恳请他务必保证赵大海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家来。若是此番真出了什么意外,让赵大海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向大海娘交代呢?想到此处,李榔头不禁愁容满面,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李头,情况是这样的。咱们一直在苦苦寻觅那个逃跑的犯人赵珂,找得那叫一个辛苦啊!就在刚刚,我们突然听到前面的草丛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于是乎,我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藏在那里。结果这一喊可不得了,草丛里的人显然是受了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撒腿就跑。 眼尖的大海哥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赵珂,二话不说便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去追。等我们其他人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大海哥已经躺在地上了,但他却紧紧地抓住了赵珂,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这名官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身后被抓回来的赵珂。 “哼,你个混账东西,居然还敢逃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李榔头怒目圆睁,恶狠狠地指着赵珂,那模样仿佛恨不能立刻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时,程锦月已经仔细地检查完了赵大海的伤势。只见他的小腿处有一处明显的伤口,看上去应该是被蛇咬伤的。不过好在这蛇的毒性并不是很强,而官差们之前的处理也非常得当,他们迅速地用布条勒紧了赵大海的小腿,以防止毒素扩散。程锦月先是用双手轻轻地挤压着伤口周围的毒血,然后又拿出水囊中的灵泉水仔细地冲洗着伤口。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被官差描述抓捕赵珂的过程时,她悄悄地从自己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了一支抗蛇毒血清,不动声色地给赵大海注射完毕,最后再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好伤口。 “李官爷,放心吧,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能痊愈了。”程锦月站起身来,微笑着对李榔头说道。 躺在床上的赵大海此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用微弱的声音感激道:“多谢程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恐怕我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李榔头对程锦月也客气很多:“有劳程姑娘了,大海的伤势,你看能继续赶路吗?” “各位官差客气啦,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职责。”接着程锦月又说:“可以赶路,找个平板车拉着,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程落寒忍着一阵阵疼痛的手,嘀咕到:“还真会医术,早知道,我也在府里多看些医书了,傻子都能学会,我也不会差。” “好了,集合,天亮后,我会亲自把赵珂一家交到当地衙门,由衙门看管,上报朝廷,秋后问斩,这就是逃跑得下场。”李榔头高声喊道。 赵珂坐在地上,看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后悔自己连累了妻儿。 李榔头接着说:“有需要物资的可以,来我这登记,给你们带回来。” 林氏第一个走到李榔头那登记,给程落寒买药材。其他流放犯人身上有银子的,都或多或少都需要一些粮食锅灶。 第54章 购买物资 程锦月心里暗自琢磨着,她想要亲自去购置一些物品,这样日后若要从那神秘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东西来使用时,便能够有一个合理的借口作为掩饰。毕竟那些官差代为采购的物品都会登记在册,如果直接拿出上古戒指中的物件,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与猜忌。 于是,程锦月走到负责押送他们这群流放犯人的李官爷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李官爷,小女子程锦月想恳请您准许我随您们一同前往镇上采买些东西。”李榔头闻声转过头来,当他看到说话之人是程锦月后,不禁面露迟疑之色,莫不是她想借着救大海的事情,持恩携报? 见此情形,程锦月赶忙解释道:“李官爷,请您放心,我此番前去主要是想买一些路途上所需的药材以及粮食。您想想看,咱们这一路山高水远的,谁也难保不会有人突然生病或者受伤。若是提前备好了这些应急之物,万一真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呀!” 李榔头听了程锦月这番话,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觉得程锦月所言不无道理,这流放的队伍之中要是能有个懂医术的人,的确能够大大降低犯人们因病或伤而死亡的几率。而且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保障犯人的生命安全,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每年押送犯人上路,总会出现或多或少的伤亡情况,倘若这次到金州能够少死几个人,那么自己兴许就不用为此事挨上司的板子了。 想到这里,李榔头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让程锦月一同前往,但他紧接着又面色凝重地警告道:“程姑娘,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虽说你对我兄弟大海有救命之恩,但如果你胆敢借着这个机会逃跑的话,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哪怕是这份恩情摆在眼前,我们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程锦月没想到李榔头竟然答应了:“李官爷,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 流放犯人见程锦月可以跟着去购买物资,也都兴了跟着去的心思。还没等他们说话,李榔头好像未卜先知一样:“你们都安分点,程姑娘是去购买些药材。你们别动歪心思。转过头对身边的官差说:“秦瘤子,照顾好大海,看好这群人,别在出什么乱子。” 李榔头带着两个官差和程锦月进了林允镇。 林氏死死地盯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愤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好一只不知廉耻的骚狐狸!勾引男人倒是有一手,真不知道这狐媚子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那三个大男人对她言听计从!”她越说越是气愤难平,双手叉腰,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老爷,你看锦月,她变了。” 程涛浩听到林氏这般言语,眉头紧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住口!像一个母亲说出的话吗?以后别再叫我老爷了,咱们如今已不再是什么老爷夫人,不过是被流放的罪人罢了!你也该收收性子,改改称呼了。至于锦月,她如今已然与往昔不同,随她去吧,莫要再多生事端。” 林氏眼见自己在程涛浩面前煽风点火未能奏效,心中暗自恼怒,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去,朝着程落寒所在之处走去。 一见到林氏到来,程落寒连忙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母亲,您说程锦月当真懂得医术么?”他的眼中满是疑惑之色,显然对此事心存疑虑。 林氏轻蔑地撇撇嘴,一脸不屑地回答道:“瞧她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我看呐,她也就是略通一二而已,顶多算是懂些皮毛。想当年,她那早逝的母亲倒也是个懂医之人,可结果如何呢?还不是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依我看哪,这程锦月不过是故弄玄虚、装模作样,妄图借此来讨好那些押送咱们的官差,以便从他们那里捞取些许好处罢了!” “我觉得也是,在程家我就从来没有见她钻研过医术方面的东西,更别提有什么名师对其加以指点了。她啊,打小就是蠢笨如猪!”程落寒越说越是气愤,不禁使劲地攥紧了拳头,由于用力过猛,受伤的手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站在一旁的林氏见状,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又是吹气又是焦急地询问伤势如何。而此时,程锦月他们一行人已经快速地进入了镇上。 只见李榔头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去采购所需物品,完成之后自行返回即可。我呢,则要前往衙门报备一下赵珂的相关事宜。”说完,他便转过身来面对程锦月。 接着,李榔头动作利落地将程锦月脚上和手上戴着的镣铐一一解开,并语重心长地告诫道:“程姑娘,咱们这些当差的可是充分信任于你,所以希望你千万别做出任何企图逃跑之类的事情来哦。毕竟,你可得多想想自己的家人呐。”随后,他又向着另外两名官差嘱咐道:“你们俩给我盯紧点,一定要确保她在午时之前准时回到客栈。” 程锦月一边轻轻揉搓着手腕处被镣铐勒出的红痕,一边乖巧地点头应声道:“李官爷,您尽管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逃跑的。” 待程锦月和两名官差跟李榔头分开之后,那两位官差显然对此类任务轻车熟路,他们迅速地朝着各个店铺走去,开始熟练地采购起各种物资来。看这样子,这条流放之路他们怕是不知道走过多少回啦。 程锦月跟在身后,首先买了一个大背篓,放东西方便,最主要的是借助背篓把物资放空间,可以减轻负担,购买了一些锅灶,米面她上过戒指很多。为了将来拿出来方便,也买了一点。 “程姑娘,也不像将军府小姐啊,这么一大背篓东西,背起来很是轻松啊。”一个官差好奇一个深闺女子,力气还这么大。他们哪知道,背篓上扣着一个锅,底下都是空的,早就把东西放进来上古戒指里,外表看着满满的一背篓。 第55章 拉拢官差 程锦月笑笑:“官爷,我从小就力气大。官爷,我想去买一些衣物。”官差看了看面前的店铺,里面都是女人家用的东西,不好跟进去。 “你去吧,别想着逃跑。我们去就在隔壁店铺,去买一辆平板车。” “官爷,你放心。”程锦月是想把上古戒指的黑衣人找个地方转移出来,“小东西”刚才提醒,黑衣人应该快醒了。程锦月见官差进了车马行。转身进了一旁的胡同,见四下无人,把黑衣身转移出来。 不一会儿,那黑衣人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面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出双手,如鹰爪一般直取程锦月纤细白皙的脖颈。然而,程锦月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并顺势反扣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娇斥道:“你这人怎如此无礼!本姑娘好心好意救了你性命,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对我下此毒手,简直就是个忘恩负义之徒!” 黑衣人被程锦月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发懵,待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身中剧毒且又遭暗器所伤,本以为此番已是必死无疑,却没想到竟能侥幸活下来。再定睛一看,果然是眼前这位姑娘出手相救。于是,他连忙抱拳躬身行礼,满脸愧疚之色说道:“实在抱歉,姑娘莫怪。方才在下一时冲动,险些误伤恩人。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大德。只是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家居何方?日后我必登门致谢。” 程锦月闻言,轻哼一声,随即松开了紧扣着黑衣人手腕,没好气儿地说:“算了算了,你可别谢我了。要不是因为你,那些追杀你的人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放火烧掉我们居住的客栈。现在你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再给我们招来什么麻烦。” 黑衣人依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毒性已解,而且身上的伤势也恢复得相当不错。他心中暗自惊叹于程锦月医术高明的同时,死死盯着程锦月,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哪里见过。再次开口问道:“,多谢姑娘搭救,在下呼延灼,还请姑娘告知在下您的芳名。” 程锦月实在懒得跟眼前这个男子多费唇舌,她心里还惦记着要赶在中午之前购置一批布料和棉花呢,这些东西都是为之后那充满未知与艰辛的流放之路所准备的。于是,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姓程,乃是一名流放犯人。识相的话,赶紧离我远点!”想着这样直白地表明身份,应该能将对方给吓跑。 那黑衣男子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竟然迅速地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并毫不犹豫地递到了程锦月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姑娘今日的救命大恩,此恩此情在下没齿难忘,日后定会有所报答。”言罢,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锦月接过这沓银票,随意翻了几张,发现每张竟都是面额高达五百两的巨额银票,粗略一数,少说也有万两之巨!这可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啊,而且这人出手如此阔绰大方,难不成他知晓自己对银子情有独钟?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眼下可不是寻思这些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带着这沓银票直奔附近的钱庄而去。不多时,便成功地将所有银票都兑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接着,程锦月把沉甸甸的银子统统装进了随身背着的那个大竹篓里。尽管这篓子里装满了银子,但对于程锦月来说,却仿佛轻若无物一般。她轻轻松松地就将其背在了背上,然后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一旁钱庄的伙计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何曾见过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能够这般举重若轻地背起如此沉重的财物。殊不知,银子早进了程锦月的上古戒指。 程锦月得到这笔意外之财也是很高兴,又买了一些物品,就看到那两个官差推着板车出了,板车上放着一些物资还有两箩筐黑馒头。程锦月上前,官差看见程锦月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程锦月心中暗自琢磨,觉得还是与这些官差们搞好关系比较妥当,如此一来,这一路上想要出来购置些物品也能便利不少。临近中午,请官差去酒楼吃喝不合适,自己是流放犯人太过张扬,也怕官差认为她银子多,起了别的心思。 于是,她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去,伸手朝着旁边的包子摊位一指,轻声说道:“官爷,今日多谢官爷带小女子来镇上,想请两位官爷吃包子吧,请官爷务必给个面子呀!” 此时已临近中午时分,两个官差奔波劳累了一上午,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他们闻到从包子摊传来阵阵诱人的香气,不禁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其中一名官差笑着回应道:“哈哈,姑娘还真是个懂事之人啊,那咱们可就却之不恭啦!” 得到官差们的应允后,程锦月赶忙高声喊道:“老板,麻烦您给我们来上三笼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这些官差平日里和被流放的犯人们一同风餐露宿,生活条件颇为艰苦。虽说不至于像犯人那样只能啃食又干又硬的黑馒头,但想要在路上吃上一顿香喷喷的肉包子,这样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毕竟,押送流放犯人这项工作虽然能够带来一些额外的收入,可从事这份差事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那些富家大户的子弟谁又愿意来受这份罪呢? 程锦月和两个官差慢慢熟络起来,才知道他俩叫一个乔大牛另一个赵二狗,连续两年都跟着李榔头押送流放,走这么一趟上面多给五十两银子,为了早点娶上媳妇他们也乐意,吃完包子赵二狗说:“哎呀,瞧这天色可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动身往回去了!” 第56章 分家 程锦月刚才细细品味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只觉这包子皮软馅香、汁水四溢,味道着实不错。她心满意足地咂巴咂巴嘴,随即便让店家又打包了好几屉包子。这些包子,一部分是准备带回去给祖母尝尝鲜,另一部分则是留给可爱的宝儿解解馋。至于那些暂时吃不完的包子,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进了自己的上古戒指里。毕竟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由得感慨起来。原本以为这流放之路会充满艰辛与困苦,但如今看来,倒也并非那么难熬。至少可以借此机会游历四方,品尝各地风味独特的小吃。这般想着,她心中竟生出几分期待来,觉得这次流放之旅似乎也挺值得的。 没过多久,程锦月便和两位负责押送的官差一同匆匆赶回了所住的客栈。然而,离得老远,他们就隐隐约约听到从烧为灰烬的客栈传来一阵吵闹声。仔细一听,原来是林氏正在那里大放厥词。 “李官爷呀,您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啦!我看呐,那个程锦月指定是跑喽,就凭她那张狐媚脸蛋儿,那两个官爷的心啊,怕是早就让她给勾走咯!”林氏尖酸刻薄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林氏,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锦月绝对不可能逃跑的!你这般口不择言,简直就是败坏我家锦月的名声!”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呵斥道。一旁的赵嬷嬷见状,赶忙上前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帮她顺顺气。 而站在一旁的程涛浩此时也是满脸怒容,他瞪大双眼,对着林氏怒吼道:“林氏,闭上你的臭嘴!不许再胡说八道!锦月也算是你的女儿!” 在流放路上,林氏有首饰还有出城时哥哥给的银子,底气自然足的很,不甘示弱:“程涛浩,你怎敢如此说我,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她算什么?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婆子,今天那必须把她赶出程家,不然,我带着落寒和泽旭就和你断绝关系。” “母亲,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难道您真的不要泽宏了吗?”程泽宏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林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只觉得双腿一软,便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林氏面前。 一旁的二哥程泽玦见状,气得直跺脚,怒喝道:“三弟啊三弟,你怎能这般没出息!咱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嫡子,怎可向一个小小的妾室下跪呢!” 林氏听到妾室二字,咬紧牙关,程泽玦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而此时,老夫人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木棍不停地敲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她瞪大双眼,狠狠地瞪着自己那精心养育成人的儿子程涛浩,痛心疾首地道:“从今日起,我这个老婆子便与你程涛浩彻底断绝关系,从此之后,再无半分母子情分可言!” 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二叔程泽涛然顿时慌了神。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果老夫人当真与大哥断绝了关系,那么这流放之路上岂不是没人照料老夫人了?老夫人这个累赘不就扔给他了吗?于是,他急忙冲着程涛浩喊道:“大哥,你怎能如此狠心舍弃母亲啊!这流放之路漫长艰辛,又无人悉心照顾,你叫她一介女流如何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到金州去?” 老夫人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程泽涛然,语气坚定地说道:“涛然,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既然事已至此,那这层所谓的亲情也就到此为止吧。我老太婆绝不会拖累任何人!”说罢,她缓缓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 程涛然听后松了一口气,还假模假样的哭着跪在地上:“母亲,儿子谢过你的养育之恩。”又对着天空喊到:“父亲,不要怪罪儿子,不孝啊,是儿子自身难保。” 林氏见二房如此果断划清关系,羡慕不已,推了一下程涛浩:“老爷。” 程泽欣上前跪下:“父亲,不能和老夫人断亲,这流放路上她一个老人家怎么活啊。” 林氏脑子转到飞快,将来到达金州,这么多儿子,如何养活,娶妻生子,哪得多少银子,既然程泽欣和程泽玦不和自己一条心。那就和老夫人一起滚出程家:“老爷,泽欣说的对,老夫人一个人确实需要人照顾。那就把老大程泽欣和老二程泽玦跟随老夫人身边,也算咱们尽孝了。 程涛浩本就是个武将出身,性格直爽,对于家族内部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勾心斗角之事,他实在难以看透其中的门道。如今面对家中这般混乱的局面,他只觉心力交瘁,心想这个家若是再不分开恐怕就永无宁日了。于是,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程泽欣和程泽玦,语气沉重地问道:“泽欣、泽玦啊,你们可有意愿留在老夫人身边侍奉左右?” 程泽欣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连自己也要被赶出家门。而一旁的程泽玦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父亲,儿子愿意留下陪伴祖母。” 这时,林氏走上前来,伸手拉住程泽欣和程泽玦,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说道:“孩子们啊,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老夫人,毕竟老夫人可是看着你们一点点长大的呢。”然而,程泽玦却毫不领情,用力甩开林氏的手,并怒声呵斥道:“林氏,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 林氏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处,还当众丢了面子,心中一阵委屈。她只好转过身去,可怜巴巴地望着程涛浩,希望能从丈夫那里得到些许安慰和支持。 程涛浩眼见二儿子竟敢对林氏如此无礼,顿时火冒三丈,大声斥责道:“泽玦,平日里就属你最为聪慧懂事,怎的今日竟会说出这种忤逆之言来指责你的母亲?” 第57章 程家公子身世之谜 程泽玦并未因父亲的责骂而退缩,反而毅然决然地转身面向程涛浩,双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说道:“多谢父亲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但从今往后,我程泽玦要与程家分家,从此一心一意跟随祖母生活!” 老夫人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孙儿,眼中满是感动与欣喜,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声音颤抖着说道:“赵嬷嬷,快快将泽玦扶起来!”一旁的赵嬷嬷赶忙应和着,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泽玦。 与此同时,程泽欣也毫不迟疑地上前,对着程涛浩深深地叩头行礼,表示自己对他多年来养育之恩的感激之情。行完礼后,他也站在了老夫人身旁。 旁边一同被流放的人们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嘟囔道:“母亲,您瞧瞧那程涛浩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够狠下心来舍弃不顾,他这样做岂不是要让程家从此绝后、断了香火吗!” 站在一旁的那位满头银丝如雪般洁白的老太太同样轻声回应道:“我的儿呀,你可莫要胡乱猜测。其实呢,程家的那三个儿子根本就不是程涛浩的亲生血脉。想当年,程将军浴血奋战,终于凯旋归来之时,还带回了一名医术精湛且貌若天仙的女子。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婚后整整三年过去了,这位程夫人的肚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为了能给程家延续香火,程夫人无奈之下只好做主替程涛浩接连纳妾娶了三房姨娘进门。而且呀,程夫人不仅心地善良,还常年在京城无偿地为那些贫苦百姓们施医赠药、诊病救治。 有一年,京城里遭遇了严重的饥荒灾害,路上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乞丐流民。就在这时,程夫人偶然间遇见了三个可怜巴巴的小乞儿,奄奄一息的躺在程夫人上香回家的路上,发着高烧,程夫人心善就把他们带回府中,精心照顾,终是把命捡了回来。由于程夫人自己一直未能生育子女,便动了恻隐之心,将这三个孩子收归到自己名下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悉心教养。 或许真的是她的善举最终感动了上苍吧,就在次年,程夫人大喜过望——竟然成功怀上了身孕。后来,经过十月怀胎,程夫人顺利诞下了一名女婴。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呐,程夫人因为产后大出血,尽管郎中们拼尽全力抢救,但终究还是回天乏术,就这样丢下年幼的女儿和丈夫撒手人寰了……”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在异世练就的耳力超群,能听到平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此时终于完全看明白了,原来如此,父亲如此舍得哥哥们离开程家,原来他的亲生儿子只有程泽旭,难怪了。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看向李官爷,语气坚定地开口道:“李官爷,还请您不辞辛劳、屈尊降贵,帮我们写下一份文书,将这断亲之事彻底断个清楚明白吧!” 李榔头当见到程锦月他们回来,那颗原本高高悬起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榔头心中已然明了,如果程家此番不分家,那么接下来这段路途必定麻烦不断。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既是这般情况,那便立下文书,就此分家吧!” “李官爷,并非分家,而是断亲!”程锦月刻意加重了“断亲”二字的语气,她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李榔头,毫无退缩之意。 就在此时,程涛浩眼见事态发展至此,急忙迈步向前想要加以阻拦。然而,未等他开口,一旁的林氏动作竟比他还要迅速,毫不犹豫地应道:“好啊,断亲就断亲!” 李榔头见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既已决定如此,稍后待林允镇派人前来提取犯人赵珂时,自会一并办理手续。届时,也就将这断亲分户之事一同处理妥当。” 听闻此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涛然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一把推开身前的林氏,快步走上前大声说道:“我不同意!此事万万不可行!” 程锦月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要说他软弱无能,可他也曾有过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英勇过往;但若言其通晓事理,却为何在对待子女之事上总是这般糊涂不明呢?真可谓是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矛盾体。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若是不断亲也行,但这一路流放艰辛异常,倘若林氏用什么法子换得了食物,那就必须得让所有人都能分到一份,共同享用。” 谁知林氏一听到这话,顿时怒发冲冠,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行!绝对不行!断亲,必须断亲!没得商量!” 程泽玦上前问三弟程泽宏:“三弟,你可愿意跟着我们和祖母?” 程泽宏被问到愣在原地缓了缓说:“我想跟着父亲和母亲。”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李官爷了。”程泽玦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三弟。 很快李榔头就写好了断亲书,林允镇的官来了办理好手续。 李榔头神情严肃地吩咐站在一旁的乔大牛道:“大牛啊,赶紧把这些黑馒头都分发下去,让大家填填肚子。还有啊,等会要去镇上购买物资的人记得来我这儿领取所需物品,其余的人吃完饭后就立刻出发赶路,咱们可不能耽搁时间!” 此时,程锦月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大哥二哥——程泽玦和程泽欣,而那两兄弟的目光同样落在她身上。 只见程泽欣快步走上前来,一脸愧疚之色地对程锦月说道:“妹妹啊,以前都是哥哥们有眼无珠、不识好歹,一直傻乎乎地听从那个恶毒的林氏教唆,竟然将自己的妹妹当作仇敌一般看待。如今想来,实在是后悔莫及,请妹妹一定要原谅大哥我的过错呀!” 二哥程泽玦同样一眼期待的看着程锦月。 第58章 露宿破庙 程泽玦见状,也赶忙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说道:“妹妹,真的对不起啊!都是我们以前太愚蠢无知,犯下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从今往后,只要妹妹愿意,就算天天欺负我也是应该的。” 听到两位兄长诚恳的道歉,想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并非程家亲生,也许年纪太小,当时高烧,大概是失去那段记忆了吧。 程锦月看他们也是可怜人,终究还是大度的开玩笑的说:“罢了罢了,本姑娘向来心胸宽广,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们这两个糊涂蛋啦!不过嘛,既然你们已经知错能改,那以后照顾祖母的活儿可就得由你们俩包圆咯!” 程泽欣和程泽玦眼见妹妹如此宽容大度,不仅没有丝毫责怪他们的意思,反而还这般善解人意,心中愈发觉得内疚不安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暗暗发誓,今后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守护好这个可爱善良的妹妹,将曾经亏欠于她的一切加倍补偿回来。 程锦月放下背篓,拿出包子递给祖母:“祖母趁热吃。”老夫人看着用油纸包着的几个包子,有点担心锦月如此花钱以后会挨饿:“锦月,有钱咱也要省着点花,祖母吃什么都行。” 程锦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祖母,您尽管放宽心吧!这一路之上啊,孙女儿保证绝对不会让您饿着肚子受半点委屈的哟!”她那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自信与关切。 听到这话,老夫人满脸堆笑。 “好,好,有姑娘这句话,老夫人以后就享福了,老奴心里可踏实多啦!”说着便走上前来。这些日子以来,赵嬷嬷早已经将程锦月视作自己的亲孙女一般疼爱,所以此刻也不再拘泥于主仆之分。 “大哥、二哥,还有赵嬷嬷,大家快来一起享用美食呀!”程锦月热情地招呼着众人。阵阵包子的肉香味飘散在空中,让人闻之不禁垂涎欲滴。 程泽欣和程泽玦兄弟俩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些热气腾腾的包子。他们这几日每天都只能以难以下咽的黑馒头充饥,此时闻到如此诱人的香气,喉咙里早已不自觉地咽下好几口口水。 然而,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又怎能跟年迈的祖母以及年幼的妹妹争抢食物呢?于是,程泽欣强忍着食欲,故作镇定地说道:“妹妹,这些包子还是留给你们吃吧。我和二弟有黑馒头填肚子就行了。”说完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程泽玦也连忙点头附和道:“没错,妹妹。咱们家如今这般境况,本就是我们做兄长的对不住你。现在还要靠你来养活我们,实在不像话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愧疚之意。 程锦月也不强求他们,拿起两个包子给宝儿送了过去。 回来后,开始整理背篓,一会儿上路,两个哥哥一定会帮忙背着,若是见背篓空空荡荡,就会引起哥哥们怀疑 ,程锦月把一些吃食米面蔬菜拿出来了一些。程锦月看着成群的鸡鸭鱼家禽,看来也不能轻易拿出了,只能找合适的机会了。 “启程了。”随着李榔头一嗓子。流放犯人缓缓跟着队伍前行。赵大海被乔大牛用平板车拖着,在队伍的中间。李榔头亲自带着队伍,朝着金州方向前行。 不出程锦月所料,大哥程泽欣背起背篓,程泽玦扶着老夫人。赵嬷嬷跟在后面,程锦月就轻松多了。一边走路一边在上古戒指的提醒挖上古戒指里回收的植物,碰到中药也不放过,野菜偶尔也会挖上几颗。 程锦月发现野菜越来越少,还有被人挖了的痕迹,这地方的人喜欢吃野菜?都把野菜吃光了,程锦月觉得不会,老百姓生活本就困苦,有粮食谁会吃野菜,只能证明附近城镇缺粮。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在这休息一晚。”李榔头指了指前面的破庙。 \"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一下吧。\" 李榔头嘟囔着,然后自顾自地寻了一处相对干净的角落,一屁股坐下来便开始闭目养神。 一旁的程落寒看着这座破败的庙宇,脸上满是嫌弃与不满,她忍不住向母亲抱怨起来:\"母亲,这个地方怎么能住人啊?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 林氏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转头对程泽宏说道:\"泽宏,你快去外面找找有没有干柴,这庙里四面透风,实在太冷了。\" 程泽宏应了一声,便迅速跑出去寻找干柴。没过多久,他就抱着一堆树枝回来了。他熟练地点燃了篝火。 然而,林氏并没有就此罢休,她接着又吩咐道:\"泽宏啊,再辛苦你一趟,去给你妹妹找些干草来铺上,女孩子可不能受凉。\" 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涛浩这时站起身来说道:\"还是我去吧,让泽宏吃点东西,年轻人饿得快。\" 林氏一听,急忙拉住丈夫的胳膊:\"夫君,你年纪也不小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多不安全呀。还是让泽宏去吧,况且官差中午才给了干粮,晚上估计不会再有吃的了。\" 程泽宏早就饿了,但他觉得自己年轻力壮,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于是他坚持说道:\"父亲,您放心吧,我不累,我去就行了。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您好好休息一会儿。\" 说罢,他转身再次走出庙宇,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林氏急忙从包袱里掏出白馒头。用树枝插上白馒头:“泽旭,过来,母亲给你们烤白馒头吃。”程锦月看到这一幕,不由冷笑,这是把程泽宏支走,给自己亲儿子女儿吃独食呢。 林氏把三哥程泽宏当佣人使唤呢,自作自受,以后他受的。程泽欣和程泽玦摇摇头,三弟自己选择跟着林氏,怨不得别人。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将祖母休息的位置安置妥当,这个地方距离林氏等人比较远,可以让祖母免受外界干扰,安心休憩。紧接着,她从背篓中取出了锅灶,心中暗自琢磨着要做一锅米粥,再加热几个包子,再烤只鸡,反正谁都不知道背篓里自己买了什么。走这么远的路让家人能够饱餐一顿。 第59章 破庙过夜 就在此时,只瞧见大哥程泽欣那高大壮实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只见他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抱住一大捆树枝,每一根都粗壮且干燥,仿佛是经过精心挑选而来。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地朝这边走来。尽管那捆树枝看起来颇为沉重,但程泽欣却走得十分轻松自如,丝毫不见吃力之态。 与此同时,二哥程泽玦也紧跟着出现了。与大哥不同的是,他怀中搂着的是满满一捧干草,那些干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气息。程泽玦面带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让人见了不由得心情愉悦起来。 “妹妹,这些粗活就交给我们哥哥们就行了!”程泽欣爽朗地笑着说道。话音未落,他便已迅速地放下手中那一捆沉甸甸的干柴,紧接着他那娴熟的动作令人眼前一亮——只见他轻轻弯腰,伸手一探,便极为准确地将锅稳稳当当地架在了炉灶之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犹豫。 另一边,程泽玦也没闲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干草放置在地上,然后仔细地为祖母铺好了一层柔软舒适的干草垫。老夫人坐在草垫上,满脸慈祥地看着两个孙子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身旁的赵嬷嬷则借着火光,手脚利落地缝制程锦月从镇上买回来的布匹和棉花,一针一线间尽显其精湛的手艺。 程锦月站在一旁,轻声对大哥说道:“大哥,还是让我来做饭吧。” 程泽欣还真不会做饭,点点头:“那我趁这会儿功夫再多去捡些干柴回来?晚上也好给你和祖母生个大大的温暖火堆,这样就能避免她老人家受冻着凉了。” 程锦月点了点头:“那就辛苦大哥了。” “大哥,等等我呀!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帮忙捡干柴!”程泽玦紧跟在程泽欣后面。 程锦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哥哥们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随后,她转过身,借着背篓的掩护,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鸡。 此时,锅中的水已然沸腾,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程锦月手法娴熟、动作利落地开始处理起这只鸡来。她熟练地拔掉鸡毛,清理内脏,每一个步骤都显得有条不紊。而她这般高超的杀鸡技巧,其实是源于在异世荒野求生训练中的磨练所得。 处理好鸡之后,程锦月用一根木棍将其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与此同时,在旁边的另一堆篝火上,一口铁锅正稳稳地架着,里面熬煮着香浓的米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一会儿功夫,阵阵诱人的鸡肉香气便飘散而出。 就在这时,外出归来的程泽玦和程泽欣恰好看到了架子上正在烤制的鸡。程泽欣满脸惊讶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妹妹,这鸡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程锦月微微一笑,神色轻松地回答道:“大哥,这自然是买来的咯,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来吗?”说罢,她继续专注于翻转着架子上的烤鸡,确保每一处都能均匀受热。 没过多久,那浓郁的鸡肉香气愈发强烈起来,仿佛化作了一只只无形的小手,不断撩拨着人们的心弦。远处的流放犯人,也纷纷被这股香气吸引,情不自禁地朝着程锦月所在的方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妹妹,你这烤鸡的手艺真是绝了!”程泽欣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由衷地赞叹道。 程锦月听到兄长的夸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眼看着烤鸡已经熟透,色泽金黄,外皮酥脆,她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下,然后一分为二。接着,她抬起头对两位哥哥说道:“大哥,二哥,还有祖母,你们赶紧趁热吃吧。我再拿半只去送给官差大人,毕竟咱们在这流放之路上,还得多多仰仗他们关照才行,可不能只顾自己享受啊。”说完,她便拿着半只烤鸡朝官差休息的地方走去。 程泽欣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他心里明白,妹妹此举甚是明智,在这艰难的旅途中,与官差保持良好关系至关重要。 当程锦月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送完烤鸡回来时,却惊讶地发现满桌丰盛的饭菜居然动都没动过一口。她不禁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高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大家怎么还不吃饭呢,再等一会儿可就全都凉透啦!” 这时,老夫人满脸笑容地看着程锦月,亲切地说道:“孩子啊,我们这不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嘛,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才好开饭呐!”说着,老夫人伸手轻轻掰下那只烤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鸡腿,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程锦月面前,眼中满是慈爱与关怀:“锦月乖孙女,快趁热尝尝这个鸡腿,这可是奶奶特意给你留的哟!” 程锦月自然也不会跟老夫人客气,她满心欢喜地接过鸡腿,大大咧咧地往嘴里一塞,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咬起来。那模样活像一只饿极了的小老虎,吃得津津有味。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吃的话,祖母和其他人肯定也是舍不得动筷子的。如今既然阴差阳错之下七拼八凑成为了一家人,而且自己那上古戒指里还有那么多美味可口的食物,又何必在这里推来让去搞得彼此尴尬呢? 程锦月一边美滋滋地享受着美食,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在座的众人。她注意到大哥二哥正端着一碗米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黑乎乎的馒头,闷头啃着,而面前的鸡肉和包子却是分毫未动。她不由得眉头微皱,疑惑地开口道:“大哥、二哥,你们难道是嫌弃我做得不好吃吗?为什么放着鸡肉和包子不吃,反而去啃那些干巴巴的黑馒头呢?” 程泽欣不好意思的说:“妹妹,我们和父亲断亲,并不是因为妹妹这有吃食,是因为,这几天已经看清林氏的为人,想保护你,你才是我们的亲人。这些吃食留着等妹妹和祖母饿了吃。有这米粥我们就知足了。” 第60章 清风阁 程泽玦也连忙附和着说道:“锦月,你尽管放宽心。待日后我们抵达金州之后,外出做工赚钱必定能够护佑你一生一世周全。” 程锦月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涟漪,涌起些许小小的感动。她暗自思忖着,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的灵魂原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肉体在程家之时更是饱受众人的冷眼与排挤,从来不曾真切地领略过来自家人的那一抹温暖。 想到此处,她微笑着回应道:“好呀,那我就安心等待哥哥们来养活我啦。”言罢,她轻柔地将两大块鲜嫩多汁的鸡肉分别放入两位兄长的碗中。 此时,老夫人面带慈爱的笑容,凝视着眼前温馨和睦的兄妹三人,满意地点点头,缓缓开口道:“如此甚好,你们兄妹之间相互扶持,这一路上想必也不会忍饥挨饿了。” 程泽欣和程泽玦望着碗中那两块香气扑鼻的鸡肉,内心愈发懊悔不已。 回想起往昔妹妹在程家遭受责罚、忍饥挨饿之际,他们竟然从未动过给妹妹送去些许食物以解其困窘之念。 然而此刻,妹妹非但没有丝毫埋怨之意,反倒还这般悉心照料着他们。一时间,两人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异物哽住一般,难以咽下口中的食物。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而又尖锐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怎么才捡回来这么一点儿柴火啊!”原来是林氏那高亢的嗓音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宁静,瞬间吸引了程锦月的注意力。 程泽宏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地望着林氏,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向来温婉娴淑的继母竟会如此高声对自己说话。要知道,平日里继母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从未有过半句重言厉色。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官爷吩咐咱们只能在这附近活动,而此处也就只有这点儿柴火了,我可是全都捡回来了呀!”程泽宏满心委屈地说道。 此时,林氏也察觉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她赶忙放缓语气解释道:“泽宏啊,你可千万别责怪母亲,方才是我太过心急了些。这不,眼看着夜幕降临,气温渐凉,我担心你们夜里受冻才会如此着急上火。” 就在这时,程涛浩从火堆旁掰下了半块烤得金黄酥脆的馒头递向程泽宏,关切地问道:“泽宏,饿坏了吧?来,赶紧先吃点儿垫垫肚子。” 然而,林氏一见这情形顿时急眼了。原来,他们总共就只烤了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自家孩子程泽旭和小女儿落寒都还饿着肚子眼巴巴地等着呢,这会儿程涛浩却要将其中一个馒头分出去一半。 林氏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一把将那香喷喷的烤馒头抢了过来,嘴里念叨着:“这可是专门给泽旭烤的,他现在还受着伤呢!”说着便迅速转身,满脸疼惜地将其递到了程泽旭面前。 站在一旁的程涛浩见状,不禁有些恼怒,皱起眉头说道:“林氏,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泽旭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你这般过分宠溺于他,对他将来可没有半点好处。再说了,泽宏不也是个孩子吗?整日就只能吃那些黑乎乎的馒头充饥,也该给他改善改善伙食了吧!” 听到这话,林氏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夫君,你可知这馒头乃是我用真金白银好不容易才换来的。若你当真心疼泽宏,那就自己想办法去挣些钱回来呀!”说完,她又将另一个馒头,随手扔给了旁边的程落寒。 程涛浩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如今身处在这流放之途,人生地不熟的,叫他上哪儿去挣钱呢? 此时,程泽宏眼巴巴地望着弟弟妹妹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那白白胖胖的馒头,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但他并没有开口索要,而是默默地捡起中午剩下的那半块已经变得干硬且黑乎乎的馒头,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与此同时,在清风阁内,呼延灼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张雕花大椅上。 只听“啪”的一声,呼延山猛地一拍桌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呼延灼问道:“灼儿,你刚刚说什么?他们这次出动伏门的人,真是费尽心思。此次你能够死里逃生,竟是被一个流放的犯人出手相救?” “一个流放犯人,时时刻刻被官差盯着,这要如何救你啊?”呼延敬皱着眉头,满脸都是疑惑之色。 呼延灼则一脸笃定地说道:“千真万确就是个流放犯人!孩儿曾在暗处悄悄跟踪过她,一路跟到了流放犯人们所居住的那家客栈。只可惜,那客栈如今已被追杀我的那些人烧成了一片废墟。而且,这批流放之人多数都与大皇子造反一案有所牵连呢。” “这么说来,他们竟是大皇子战可烨的手下不成?”呼延敬追问道。 呼延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祖父,二弟说的对。此次这些流放犯人所牵涉之事极为广泛。但凡和大皇子有过来往的人,一律都不会被发配至金州。” 说到这里,呼延灼突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他吞吞吐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祖父,然后才小声说道:“祖父……不过,救我的那个人看起来十分眼熟。” “说!这般吞吞吐吐的,哪像是咱们呼延家的作风!”呼延山大手一挥,语气严厉地呵斥道。 呼延灼又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厅内众人,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祖父,那人……像极了失踪已久的小姑姑呼延沧澜。” 听到这话,呼延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整个人如弹簧般猛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立而起!他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满脸急切之色,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地吼道:“你说什么?你竟然碰到澜儿了?那你为何不将她给带回来?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呼延灼看着祖父如此激动,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赶忙解释道:“祖父,您先别着急。孩儿当时看到那人时,虽然觉得与小姑姑画像十分相像,但仔细观察其年龄却发现并非小姑姑。只是那模样神态,确实跟小姑姑颇为相似。” 第61章 鸡蛋纷争 呼延山听闻此言,缓缓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扶着桌子边缘,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泪光闪烁,喃喃自语道:“20 年了……整整 20 年了啊!我们找了 20 年都没有找到。想当初,澜儿云游归来之时,曾对我们提及她喜欢上了一位少年将军。那时我和你祖母因担心她远走高飞,便不同意她离开清风阁。谁知自那之后,她竟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整 20 年未曾有过半点音讯!” 呼延灼走到祖父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祖父,您也莫要太过伤心。小姑姑她向来精通隐宗之术,此术神妙无比,只要她自己不愿意让别人找到,哪怕就算她就站在咱们面前,咱们也是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的呀。” 呼延山点了点头:“灼儿,那你去派人查下跟你小姑姑长相相似的女子,打探清楚。” “是。” 次日黎明时分,天色尚暗,程锦月悄悄进入上古戒指之中。一进入其中——成群结队的鸡鸭欢快地奔跑嬉戏着,而堆积如山的粮食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望着这满目的丰盛食材,程锦月不禁心生感慨:如此众多的美食,却无法将它们带出这上古戒指,实在是令人惋惜至极! 站在上古戒指内,程锦月开始琢磨起早餐该如何准备才能避免引起他人的怀疑。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目光忽然扫到了上古戒指中的购买页面。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煮方便面,并加入一些野菜。这样一来,既能填饱肚子,又不至于因为过于丰盛的食物而引人注目。于是,她迅速行动起来,挑选出适量的方便面、新鲜的野菜,同时还顺手取出了几个鸡蛋。 没过多久,一锅热气腾腾的食物便已煮好。远远望去,这锅食物的外观与普通的野菜汤并无二致。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呵,竟然在吃野菜呢!自从跟程家断了亲,你们怕是只能靠这些东西果腹了吧?就连个白馒头都吃不上咯!”说话之人正是林氏,只见她远远地瞥了一眼程锦月这边,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听到这话,程锦月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但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故意当着林氏的面,慢悠悠地拿起鸡蛋,一个接一个地敲碎蛋壳,将蛋液倒入锅中。要知道,在这流放之路上,鸡蛋可是极为珍贵的稀罕物,不仅价格高昂,而且难以保存。此刻,程锦月此举无疑是对林氏最好的回击。 程锦月这一举动,激怒了林氏:“程锦月,你那偷到鸡蛋,有鸡蛋也不知道哪来孝敬长辈。”说着就要翻程锦月的背篓。 程锦月眼疾手快地将背篓猛地一拉,使其藏到了自己的身后。林氏见状,扑了个空,脸上露出一丝懊恼之色,随即说道:“锦月,你看看你父亲这一路上被流放,每天只能吃那又干又硬的黑馒头,身子骨都要熬坏了。你就行行好,拿几个鸡蛋出来,让我给你父亲补补身子。” 程锦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嘲讽道:“说是给父亲补身体,其实是想拿去给自己的一双儿女享用吧!哼,真是可笑至极,难道你忘了我们早就已经断亲了吗?” 林氏心中暗自咒骂,既然程锦月如此不识好歹,不肯交出鸡蛋,那他们一家人也别想好过。于是她面露狰狞,威胁道:“程锦月,就算断了亲,他始终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要是再不乖乖把鸡蛋交出来,信不信我立刻去官老爷那里告发你偷盗!” 就在此时,原本还在睡梦中的程泽欣和程泽玦被吵醒了,他们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妹妹正与林氏激烈地争吵着。两人二话不说,快步走上前去,将程锦月护在了身前。 程泽欣怒视着林氏,大声喝道:“林氏,你来我们这里干什么?别以为我们会怕了你,从今往后,你休想要再欺负锦月!” 程泽玦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以前你没少欺负锦月,如今还想来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林氏看着眼前这两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孩子,如今竟敢这样跟自己顶嘴,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大骂道:“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平日里待你们可不薄啊,没想到你们居然敢这般忤逆我!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不可!”说罢,她张牙舞爪地朝着程家兄弟扑了过去,抬手便要打人。 只见程泽欣手臂轻轻一挥,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推,实则这力道虽轻,却也出乎了林氏的意料。毕竟,林氏从未想过程泽欣竟会真的对她动手。于是乎,猝不及防之下,林氏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直直地向后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刹那间,林氏如同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地面震塌似的,程落寒听闻母亲如此凄惨的哭喊,心中一惊,急匆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来。 待到她来到近前,入眼便是母亲瘫坐在冰冷地面上的场景。程落寒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母亲身旁,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母亲,母亲,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谁把您弄成这样的啊?” 此时的林氏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她一边抽噎着,一边伸出颤抖的手指向程泽欣等人,哭诉道:“落寒啊,你快去把你父亲叫来!他们……他们这些没大没小的东西,居然胆敢出手打我!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反了天啦!” 程落寒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程锦月他们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欺负我的母亲!给我等着瞧,等我把父亲找来,有你们好看的!”说罢,他便转身飞奔而去,去找寻自己的父亲前来主持公道。 第62章 这是我的 只见程涛浩一脸无奈地被儿子程泽旭连拖带拽地一路小跑而来。这边厢,林氏坐在地上哭得愈发凄惨,声音比之前还要响亮数倍:“夫君啊!你可算来了,快来管管你的好女儿吧!也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鸡蛋,不仅如此,她竟然还将我这做母亲的狠狠推倒在地呀!” 程涛浩见状,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倒在地上的林氏搀扶起来,同时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程锦月,面色一沉,怒喝道:“锦月,你怎敢如此对待你的母亲?咱们程家向来注重礼数和规矩,难道这些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成?” 然而面对父亲的斥责,程锦月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这位所谓的‘大伯’,麻烦您搞清楚状角,我们早就已经断绝亲缘关系了。还有,请您看好自己身边的这条恶犬,别再放任它四处乱咬人、乱叫了。” 这话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人群之中,瞬间引起一片哗然。而程落寒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伸出一根手指,气急败坏地指向程锦月,大声吼道:“程锦月,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敢称呼父亲为大伯,还胆敢出口辱骂母亲,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说着,便如同一只发狂的母老虎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程锦月猛扑过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泽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挡在了程锦月身前。程落寒眼见二哥出手阻拦,心中的怒火更盛,她一边试图冲破二哥的防线,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二哥,你睁开眼睛瞧瞧那个小贱蹄子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你怎么还护着她呢?” 程涛浩被程锦月叫大伯,心里怒气翻涌:“程锦月,你怎变得如此。连父母都不让啦。” “我们既已断亲,就不要来纠缠。叫你大伯已经很客气啦,从小到大,你何时把我当做女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林氏母女欺负我。”程锦月不甘示弱的指责道,也许是这个肉身在程家受到长达十几年的虐待,终于爆发了。 程涛浩被程锦月的一番话给堵得死死的,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气得满脸通红,颤抖着抬起手来,用手指直直地指向程锦月,但喉咙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就在此时,一群身着官服、威风凛凛的官差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林氏眼尖,一瞅见官差,便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她满脸谄媚地对着为首的那位官差说道:“官爷啊,您可算来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竟然敢偷东西呐!” 站在一旁的李榔头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凌厉地看向程锦月,沉声喝道:“偷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如此大胆妄为,行盗窃之事!” 林氏一见李榔头发怒,心中不禁暗喜,赶忙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官爷,就是这个小贱人没错啦!您看看那地上的蛋壳,少说也得有五六个呢!肯定是她偷的鸡蛋打碎留下的呀!”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地上那些散落的蛋壳碎片。 程锦月面对众人的指责,却是毫不畏惧。只见她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朝着李榔头盈盈行了个礼,然后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官爷明鉴,小女子并未偷窃这些鸡蛋。这鸡蛋乃是小女子自己花钱买来的。” 然而,林氏怎会轻易放过她?只听她尖声叫嚷起来:“哼!自己买的?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我还偏要说这鸡蛋是我的呢!”说完,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蛮横无理的模样。 程锦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笑道:“你的?哈哈,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林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挺起胸膛大声嚷道:“这可是我娘家哥哥特意送给我的!想当初,在京城城门口的时候,就只有我有家人前来送行,而你呢?孤零零一个人,连根鸡毛都没瞧见,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肯定就是你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的鸡蛋!” 程锦月不禁觉得可笑至极,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嘲讽地说道:“林氏啊林氏,你可真够无耻的,简直就是无耻之徒中的战斗机!今天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原来还有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呐!告诉你吧,这些鸡蛋分明是我从林允镇上买来的,当时官爷们就在旁边,可以替我作证!”说着,她用手指向站在一旁的乔大牛和赵二狗。 那两个被点名的官差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错,他们的确是跟程锦月一同去过林允镇,只是当时并没有留意她背篓里面具体装着些什么东西。不过转念一想,这位程姑娘为人善良大方,之前还请过他们吃包子呢,想来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偷盗之事。于是两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然后迈步走上前去,对为首的李榔头说道:“李头,这鸡蛋确实是程姑娘的。” 李榔头二话不说,扬起手便是“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林氏那张肥嘟嘟的脸上。只见林氏整个人像是被抽飞的陀螺一般,原地转了几圈之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你个大胆婆娘,居然敢哄骗老子!活得不耐烦了你!”李榔头怒目圆睁,恶狠狠地骂道。 林氏被打得晕头转向,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磕头求饶:“官爷饶命啊,小妇人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啦!” 程泽旭和程落寒连忙跪在地上:“官爷,是求求你,是母亲记错了,一时着急,官爷饶命。” 只见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李榔头手持一根粗长的鞭子,凶神恶煞地指着瑟瑟发抖的林氏,口中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泼妇!若再敢闹事,休怪老子手中这鞭子不长眼,直接要了你的性命!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赶紧收拾妥当,一柱香之后立刻启程!” 第63章 神秘人加入队伍 一旁的程泽旭和程落寒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瘫倒在地的林氏搀扶起来,并迅速护送她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而此时,因为年事已高且经过一整天奔波劳累才刚刚苏醒过来的老夫人,在赵嬷嬷的搀扶下恰好目睹了这混乱不堪的场景,顿时气得脸色发青,颤抖着手指向程涛浩怒斥道:“程涛浩啊程涛浩!你看看你那蛮横无理的婆娘,整日惹是生非,还不快把她管教好,莫要再来招惹我的宝贝孙女锦月!” 程涛浩闻言,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像只夹着尾巴的狗一般灰溜溜地匆忙逃离了现场。 这边厢,程锦月一眼便瞧见了一脸关切走来的祖母,赶忙迎上去轻声说道:“祖母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这般匆匆醒来,身体可吃得消?”老夫人紧紧拉住程锦月那双柔软的小手,满含慈爱地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孙女,心疼地说道:“锦月啊,都是祖母不好,让你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委屈。”程锦月微微一笑,宽慰道:“祖母切莫如此说,这些不过是些许小麻烦罢了。咱们还是先去用饭吧,用过饭后马上就得启程赶路啦。” 在李榔头那粗壮有力的引领之下,这支略显疲惫但仍坚韧前行的队伍,依旧马不停蹄地赶着路。程锦月那双灵动而敏锐的眼睛扫视着四周,她惊讶地发现,道路之上,那些拖家带口、满脸愁苦的逃荒行人们正逐渐增多。他们或是步履蹒跚,或是相互搀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与无奈。 正当众人默默赶路之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听得有人高喊着:“闪开!快闪开!”紧接着,只见一队身着黑色劲装、骑着高头大马的人风驰电掣般从前方疾驰而来。扬起的尘土瞬间弥漫在空中,让原本就有些浑浊的空气变得更加混浊不堪。 “快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像是司审所的人啊。”队伍中的一名流放犯人小声嘀咕道。原来,程锦月这一批被流放的犯人,大部分都是经过司审所审讯之后才遭此厄运的。因此,对于司审所的服饰特点,大家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转眼间,那一队人马便如一阵疾风般从众人身边呼啸而过,消失在了远方。 望着远去的背影,流放犯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其中一人面色凝重地说道:“看样子这次真的出大事了,以往只要司审所大规模出动,必定是有如同谋反之类的惊天大案发生啊。”其他人听后纷纷点头附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然而,就在此时,李榔头却大声喊道:“都别瞎琢磨了!继续赶路!就算前面发生再大的事情,也跟你们这群戴罪之身毫无关系!难道你们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员不成?赶紧加快脚步,莫要耽误了行程!”他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敲醒了陷入恐慌之中的众人。于是,大家只得收拾起心情,重新迈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戴在程锦月手指上的上古戒指突然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声响。程锦月心头一紧,连忙用意识与它交流起来:“小东西,怎么回事?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情况?”上古戒指立刻回应道:“主人,我感觉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死了好多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呢。”听闻此言,程锦月好奇心更重了。 “主人,我虽然能够感受到前方似乎有些异样,但具体是怎样的状况,我实在是难以明察秋毫啊。” 众人越是向前行进,那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便愈发浓重起来。就连那些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官差们此刻也都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警惕地将手掌紧紧握住手中长刀的刀柄,以防万一。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黑色衣衫、隶属于司审所的男子骑着一匹骏马如疾风般疾驰而来,转眼间便到了李榔头跟前。只见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支流放队伍,冷声道:“你们之中,谁是负责此次流放事宜的主事之人?” 李榔头定睛一看,只觉眼前这人似曾相识。略一思索后,他赶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此番流放行动的带队者。不知大人找小人所为何事?” 那黑衣人并未多言,亮了一下腰牌,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跟我来。”说罢,他掉转马头,向着一旁的树林策马而去。李榔头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跟上。 没过多久,李榔头便匆匆返回了流放队伍。与他一同归来的还有几个人,皆是一副流放犯人的装扮。程锦月心中充满好奇,她留意到李榔头对待这几位流放犯人竟是异常恭敬,态度谦卑得甚至有些过分。 凭借女人敏锐的直觉,程锦月暗自揣测,这几个人恐怕并非真正的流犯,而是另有身份。然而,尽管心怀疑虑,她也只能默不作声地随着队伍继续前行。就这样,这几个神秘人物成功混入了流放队伍,一行人又开始踏上了漫长而未知的旅途。 “原地休息。”李榔头喊了一声,众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流放犯人个个都是养尊处优多年的。这几天走路,实属有点吃不消,脚都磨出血泡。 “都来领今天的饭食”一个官差喊到,程锦月见不远处有条小河,想起去河里抓几条鱼。即使河里没有,但她上古戒指有啊,可以利用河水做掩护。 于是程锦月走到李榔头面前:“李官爷,那边有条小河,我能不能去打点水。” 李榔头看是程锦月又看了看小河离她们也就几十米,点了点头:“去吧,不要走远。” 程锦月见李榔头同意,心中暗喜,终于可以改善下伙食了。 “妹妹,我和你一起去。”程泽欣担心自己妹妹关心的说道。 第64章 烤鱼 “大哥,还是让我自己去吧。您看哈,我就是想去那边洗漱一下而已,但如果您一直跟着我的话,总归是不太方便的啦。”程锦月眨巴着大眼睛,快速转动脑筋想出这么个借口来。其实呀,她真正担心的是,如果大哥一直跟在身边,那她可怎么从上古戒指里面把鱼给悄悄拿出来呢! 程泽欣听妹妹这么一说,心里也琢磨了起来。自家妹子如今长大了,确实很多事情需要一些个人空间,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行吧,那你一个人可要多加小心哦,要是遇到啥情况,赶紧大声叫哥哥们,知道不?” 得到大哥的应允后,程锦月连连点头应道:“嗯嗯,放心吧大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她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程锦月低头往水草里一瞧,嘿,还真发现了不少小鱼苗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呢!俗话说得好,有水草的地方就肯定少不了大鱼。想到这里,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窃喜。接着,她悄悄地将手伸进上古戒指当中,开始挑选起合适的鱼儿来。 这戒指里的鱼个头可都不小,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之后,程锦月终于选定了两条肥美的大鱼。只见她一只手拎着一条,转身对着远处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快过来帮帮忙呀!” 此时正坐在不远处休息的程泽欣和程泽玦兄弟俩,突然听到妹妹急切的呼喊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呢,两人二话不说,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妹妹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妹妹手中竟然提着两条硕大无比的鱼!程泽欣满脸诧异地问道:“妹妹,这……这鱼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程泽欣和程泽玦急忙接过来:“锦月,你也太厉害了,这么大的鱼,得有五六斤了。” 程锦月心里暗想,这还是我挑选的小点的拿出来呢,拿出大的还不得吓死你们:“大哥,二哥,今天咱们运气好。一条留着咱们烤着吃,一条送给官差,得和他们搞好关系。” “都听锦月的。” 程锦月把鱼递给哥哥们,自己就和祖母闲聊起来,程家两兄弟就开始忙活烤鱼。 流放犯人看见程锦月抓了鱼,纷纷向河边走去,也想抓上几条改善生活,官差也跟了过去。一边监督犯人,看顺手能不能也抓几条,一个弱女子都能抓到鱼,何况他们呢。 程锦月发现给官差的鱼,李榔头他们并没有吃。而是给了半路加入的流放犯人的那几个神秘人。程锦月仔细观察,这几个人不光做了乔装打扮成流犯,还带了人皮面具,显然看到的这几个人的相貌都是假的,被人皮面具覆盖了。 而这几个神秘人,其中一个应该是他们的头目,几个人都警惕的围着他,时不时的小声交谈。程锦月目光也许停留的时间长了,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程锦月急忙收回目光,假装从背篓取东西,这人也太警觉了,离得这么远,就能感觉到有人盯着他。可见他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 程锦月敏锐地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紧跟着自己,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借着背上竹篓的遮挡,悄无声息地从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里取出几个地瓜。 “二哥,把这些也一块儿烤了吧!”程锦月故作轻松地说道。 程泽玦听到妹妹的话,满心好奇地凑了过来。当他看到那些从未见过的奇怪东西时,眉头紧紧皱起,担忧地说:“锦月,这到底是什么呀?可别随便乱吃啊,万一中毒怎么办?咱们有锦月抓到的这条鱼,已经足够大家饱餐一顿啦。” 程锦月闻言,心中暗自嘀咕起来:难道这个时代竟然没有地瓜这种食物吗?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一脸笃定地对程泽玦解释道:“二哥,放心吧,这个真的能吃。” 程泽玦满脸狐疑地盯着程锦月,追问道:“锦月,你怎么会知道它能吃呢?而且这玩意儿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程锦月深知二哥向来精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脑筋一转,赶忙编了个理由:“二哥,你忘了吗?我可是略通医术的呀,刚才我仔细检查过了,确定它们没毒,可以放心食用。快把它们丢进烤鱼的火堆里吧。” 就在这时,大哥也开口说话了:“锦月啊,这东西来历不明,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这鱼就让你和祖母先享用,我跟你二哥啃黑馒头就行了。”说着,大哥熟练地将鱼架在了火上,开始认真烤制起来。 程锦月挠了挠后脑勺,这两个哥哥还真难应付:“哥哥们,你们放心,这东西很安全,我这路上一边走一边挖的。以前看书看到过可食用,书上说叫它地瓜。”还好自己这一路上经常在路边挖野菜,中药。挖个地瓜出来也不奇怪吧。 “地瓜?好,我相信锦月。”程泽玦面带微笑地应道,随即将手中的地瓜轻轻地放入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他凝视着火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原来自己这个妹妹,自幼便无人管教,但却如此自觉地通过阅读书籍来学习知识,实在是难能可贵。而作为兄长的自己,竟然一时疏忽大意,没有察觉到她的努力和成长,真是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程锦月敏锐地感觉到鱼儿已经烤制得差不多了。她悄悄地伸出手,从那枚上古戒指中取出了珍贵的烤鱼料,并均匀地撒在了鱼肉之上。刹那间,一阵浓郁扑鼻的正宗烧烤香气弥漫开来,仿佛能够穿透人们的鼻腔,直接勾动味蕾。 去抓鱼的流放犯人纷纷失望的空手而归,有人还算幸运抓了几条手指头大小的小鱼。 第65章 你把烤鱼送来 这股诱人的香味迅速飘散到了四周,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望向她们所在的方向。就连那几个一直保持神秘的陌生人也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来。只见他们面面相觑,满脸疑惑与羡慕。为何同样是在烤鱼,自己这边的鱼无论如何都无法散发出那样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呢? 其中一名神秘人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向负责烤鱼的同伴抱怨起来:“瞧瞧人家,再看看我们,你这烤鱼的手艺可真够差劲的!让老大怎么吃得下去呀?明明都是鱼,为啥人家那边的鱼闻着就那么香、那么可口呢?” 听到这话,正在烤鱼的神秘人顿时心生不满,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哼!有本事你来试试啊!告诉你,在咱们几个人当中,我的烤鱼技术可是最厉害的!”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谁也不肯让步。 程锦月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地上,手中熟练地翻转着一条香气四溢的烤鱼。就在这时,程落寒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满脸愤恨地瞪着程锦月,大声质问道:“程锦月,父亲和三哥去了那么久都没能抓到鱼,你到底是怎么捉到的?该不会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邪术吧!” 程锦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烤鱼,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回应道:“哪里传来的狗叫声啊,真是烦死个人了。” 听到这话,程落寒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指着程锦月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赶紧把这烤好的鱼给父亲母亲送过去,动作利索点,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程落寒心中暗自得意,在将军府时,想着以往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可都是自己最先享用,这次自然也不能例外。只要自己一声令下,程锦月肯定会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将烤鱼送到自己面前。 然而,让程落寒万万没想到的是,程锦月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一脸无语地抬起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嘲讽道:“哟呵,瞧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谁你给你自信,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有病就得赶紧去治,少在这里发疯撒泼!” 程落寒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威胁道:“哼,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看我待会儿不跑去告诉母亲,到时候有你好看的!”说完,便转身准备去找母亲告状。 “锦月,别理她,快过来尝尝刚烤好的烤鱼!”程泽玦满脸笑容地将手中香气扑鼻、色泽金黄的烤鱼递到程锦月面前。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接过烤鱼,轻轻吹了几口气后说道:“哇,好香啊!不过真的好烫呀。”随后,她转身对着围坐在一旁的众人喊道:“祖母您快来尝尝,可好吃啦!还有赵嬷嬷、大哥、二哥,你们也赶紧趁热吃哦,不然等会儿凉了味道就没这么鲜美咯。” 与此同时,程落寒气鼓鼓地回到了林氏歇脚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地上抱怨道:“母亲,我也好想吃鱼啊!那个程锦月真是个可恶的贱人,怎么还不把鱼送过来?是不是故意要馋死我啊!” 程涛浩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发脾气的程落寒,皱起眉头说:“落寒,你忘了吗?我们早就跟她们断绝关系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把鱼拿给你吃呢?来,先吃个白馒头垫垫肚子吧。”说完,他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递给程落寒。 然而,程落寒却一把推开程涛浩递过来的馒头,噘着嘴撒娇道:“我才不要吃什么破馒头呢!我就要吃鱼!三哥,你再去河里帮我抓一条大点的嘛。”说着,她可怜巴巴地望向站在一旁的程泽宏。 程泽宏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对程落寒说:“落寒妹妹,不是哥哥不愿意帮你去抓鱼,实在是我和父亲已经竭尽全力了。这条河里本来就没多少大鱼,今天能抓到这两条小鱼已经算是运气不错啦。而且依我看呐,那两条最大的鱼恐怕都被程锦月她们给抢先抓走喽。” 林氏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泽宏,没好气地说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居然都能够抓到鱼,而你呢!好歹也是学过武艺的人,竟然连一条小小的鱼都抓不住,简直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说完,林氏双手抱胸,一脸怒容地盯着程泽宏。 听到母亲这般责骂自己,程泽宏心里十分委屈,不禁抱怨起来:“母亲,您怎能这样说我啊!我已经很努力在抓鱼了,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然而,林氏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说道:“哼!泽宏,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可还说不得你了不成?”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涛浩开口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既然已经抓到鱼了,那就赶紧找个锅来煮点鱼汤,咱们一家人也好一起享用。” 话音刚落,林氏立刻反驳道:“不行!孩子们都说想吃烤鱼,做什么鱼汤呀!泽宏,你快去捡些木柴回来,我们准备烤鱼。” 程泽宏听后,连忙咽下口中的口水,一想到等会儿就能品尝到美味的烤鱼,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虽说这鱼个头小点,但哪怕只能分到一小口尝尝味道也是极好的。毕竟自从被流放以来,一路上吃的不是又干又硬的黑馒头,如今总算有机会能吃上点荤腥了。于是,他赶忙应声道:“好嘞,母亲,我这就去捡木柴。” 不一会儿,程落寒和程泽旭正围坐在篝火旁,眼巴巴地望着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两条鱼。那诱人的香气不断钻进程泽宏的鼻子里,馋得他直咽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鱼烤熟了,程泽宏满心期待着母亲能给自己分一块。谁知,林氏却毫不犹豫地将两条烤鱼分别递给了程落寒和程泽旭,压根儿就没想起还有他这个儿子。程泽宏见状,忍不住开口说道:“母亲,我也想......” 第66章 神秘人是战慕辰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氏打断了。只见林氏转头看向他,疑惑地问道:“泽宏,你想说什么?哦,对了,看你这副样子肯定是饿坏了吧,喏,这里有个馒头,拿去吃吧。”说着,林氏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黑馒头扔给了程泽宏。 程泽宏看着手里,官差发放的黑馒头,又看了看程泽旭和程落寒拿着烤鱼,开心的吃着,心里莫名的难受。 “这位姑娘,不知您能否将手中的烤鱼分一些给我们呢?”程锦月闻声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眼前这位说话之人身上。只见此人乃是半途加入他们队伍中的那几位神秘人之一。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家老大他不幸失去了味觉,但方才我远远便闻到您所烤之鱼香气扑鼻、味道甚是独特,所以才斗胆前来向您讨要一点,好让我们老大也能品尝一下这般美味。”那位神秘人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解释道。 程锦月定睛凝视着这位神秘人,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要知道就连一向趾高气昂的李官差对待他们这几个人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由此可见其身份定然非同小可。像这样的人物,还是尽量不得罪为妙,反正不过只是几条烤鱼罢了。 想到此处,程锦月抬手指向前方放置着的烤鱼,爽快地应道:“当然可以,你们自便便是。” 得到应允后的神秘人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之色,赶忙走上前去拿起其中一块烤鱼,并连连道谢:“多谢姑娘慷慨相赠!这个谢礼”随手递给程锦月一锭银子,捧着鱼走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程泽玦悄悄地凑近程锦月身边,压低声音提醒道:“锦月啊,这几个人来历不明且颇为不凡,咱们最好还是别跟他们太过亲近,以免无端招惹麻烦上身呐。” 程锦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哥哥的担忧之意,轻声回应道:“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不过是区区一块烤鱼而已,如今咱们已沦为流放犯人,身无长物,他们又能贪图咱们些什么呢?” “哥,你们先赶紧趁热吃吧!我再去抓几条鱼回来,等会儿做好了咱们可以带在路上吃呢。”程锦月心里暗自盘算着,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她能够从上古戒指里面取出几条鱼,然后再顺便拿出两只鸡。如此一来,接下来这几天的饭食问题可就算是彻底解决啦! 就在这时,大哥泽欣突然站起身子说道:“锦月啊,我已经吃得饱饱的了,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程锦月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拒绝大哥呢,毕竟她可不想让哥哥们发现自己上古戒指的秘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再继续推脱的话,恐怕反而会引起哥哥们的怀疑。于是她只好点点头应道:“行吧,既然大哥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一起去吧。不过大哥,你可得拿好那根树枝哦,到时候用它来叉鱼准没错儿!” 大哥泽欣笑着回应道:“哈哈,放心吧小妹,这点小事儿包在我身上!”说完便接过了程锦月递过来的树枝。 “主子,您快尝尝这烤鱼,味道可鲜美了。” 然而另一个神秘人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呵斥道:“小凳子,你是不是糊涂了呀?主子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吃你从那些流放罪犯手里讨来的食物呢?万一吃出个什么好歹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被叫做小凳子的神秘人顿时有些急眼了,赶忙解释道:“哎呀,暗夜,我这不也是因为担心主子嘛!你看主子最近一直没什么食欲,根本就吃不下东西。要是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到青衣先生与咱们成功汇合,主子就得给饿出病来了。呸呸呸,瞧我这张破嘴,不会说话。总之,主子您就试试看呗!” 不错这几个神秘人正是战王一行人,受皇命查找一股暗势力,顺便体察民情,没想到经过血战后,被人算计,只能躲在流放队伍里隐藏身份,继续查找。 战慕辰看了看小凳子拿来的烤鱼,自己好像能闻道鱼的香味,伸手拿了起来放在嘴里,他有味觉了。他吃到了烤鱼的味道,战王眼睛一亮:“这鱼很好吃。” 小凳子满脸惊喜地喊道:“主子,您竟然恢复味觉啦!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呀!只要等青衣先生一来,帮您解了身上的毒,那您的武功肯定也会随之恢复呢!” 小凳子兴高采烈地接着说道:“暗夜,快快快!赶紧把咱们烤的鱼拿来给主子尝尝。” 暗夜听到吩咐后,赶忙将手中香气扑鼻的烤鱼递到了战王面前。战王已经好多天没有尝过任何味道了,此刻突然能够感知食物的滋味,肚子里顿时传来一阵饥饿感。只见他迫不及待地接过烤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战王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小凳子见状,满心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不吃啦?是不是不好吃呀?” 战王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把手中的烤鱼递给了小凳子,并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味道。” “啊?居然没味道?暗白,我早就跟你说过吧,你的烤鱼技术实在是太差劲啦!连主子都不喜欢吃你烤的鱼。”小凳子埋怨着 而此时,被点名批评的暗白正一脸无辜地站在旁边。要知道,以往每次跟着主子外出,在野外都是由他负责烤鱼烤肉的,而且主子还经常夸赞他的手艺相当不错呢! 战王无力的晃了晃手:“不关暗白的事,是我没有恢复。” “主子,可刚才明明……” 是呀,刚才的烤鱼自己就能吃到味道,战王暗想,目光投向在河边抓鱼的背影。 战王怎么会知道,程锦月每次做饭都会用上古戒指里的水清洗,有灵水的帮助,不仅味道绝美,还有解毒功效,为了祖母在这流放路上不至于挺不过去。 不远处程泽玦看到,大哥和妹妹手里提着鱼和咯咯叫的鸡朝自己走来,急忙上前:“大哥,妹妹,你们也太厉害了,这么多鱼,这野鸡,也太肥了吧。” 第67章 讨要食物 大哥程泽欣满脸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他兴奋地对程泽玦说道:“二弟啊,今日可真是多亏了咱家锦月!她那眼神简直神了去啦!不管她说哪儿有鱼,只要她手中的叉子往那儿一插,必定能稳稳当当叉上来一条。你再瞧瞧这野鸡,啧啧啧,多肥呀!它们就悄悄地躲在那草丛里头呢。嘿,没想到咱们一下子就捉到了两只!” 程泽玦也满心欢喜地接过野鸡,仔细打量一番后,不禁乐呵道:“哈哈,大哥说得没错儿!瞧这野鸡胖嘟嘟的样子,怕是吃得太饱,连翅膀都扇不动喽,所以才会乖乖被你们逮住哟。”话音刚落,他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只见大哥程泽欣神秘兮兮地朝怀里摸了摸,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十几个圆滚滚、白花花的东西,得意洋洋地说道:“二弟,这儿还有呢!就在野鸡旁边的草丛里发现的。” 程泽玦定睛一看,惊喜万分地喊道:“哇塞!竟然是野鸡蛋呐!这可是好东西呀!”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一旁微笑着的妹妹程锦月,眼中满是疼爱与赞赏之意,接着又说道:“这些野鸡蛋可得好好留着,给祖母和锦月妹子补补身子。” 而此时的程锦月,看到两位哥哥如此高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原来,这些鱼、鸡以及鸡蛋都是她从上古戒指里悄悄变出来的,如今能够这般顺利地蒙混过去,还真让她感到如释重负呢。 最后,大哥程泽欣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地说道:“锦月妹子,你跟祖母就只管在一旁好生歇息着,这些鱼和鸡就交给我来收拾打理吧!保证弄得妥妥当当的!” 就在此时,只见程涛浩缓缓地踱步而来。他先是定睛瞧了瞧程锦月面前摆放着的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儿以及肥美的鸡肉,随后转头面向老夫人,面带几分谄媚之色开口道:“母亲啊,您瞧瞧这眼前如此众多的鱼和鸡,可否能送孩儿一些呢?待到日后咱们自家的食物充裕起来时,定然会如数归还于您老人家!” 老夫人闻言,脸色瞬间一沉,没好气儿地回道:“哼,原是那林氏叫你来讨要的吧!” 程涛浩听后,不禁面露一丝尴尬之色,显得有些扭捏不安,嘴里支支吾吾地道:“母亲息怒,其实......其实是这样的,泽宏、泽旭还有落寒他们兄妹几个已经许久未曾尝到肉味啦,林氏她实在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才......” 然而,未等程涛浩把话说完,老夫人已然怒不可遏地打断道:“住嘴!虽说你并非我所亲生之子,但自我将你抚养长大以来,对你可是百般呵护,视若己出,从来不曾有过半分亏待与苛责。可现如今倒好,你竟然仅仅只是因为那林氏的一双儿女,便不惜放下颜面来跟这些孩子们索要食物!难道你当真只顾及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全然忘却了锦月同样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从小到大,那林氏对锦月百般刁难折磨,肆意欺凌作践,难不成你对此竟是一无所知吗?” 就在距离不远处的二房那边,程涛然那双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她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看到大哥成功从老夫人那里要到了食物,那她也要立刻过去向老夫人讨要一份。因为她深知这位母亲向来一视同仁,从不偏袒任何一方。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程涛然所期望的那样发展。只见程涛浩满脸窘迫地站在老夫人面前,低声下气地请求道:“母亲,给我们一些食物吧。”可是,老夫人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并严肃地说道:“这些食物可都是孩子们辛辛苦苦才得到的成果啊!我怎么有权力随意将它们赠送给别人呢?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为难孩子们了。” 程涛浩听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羞愧之色。他不禁回想起往昔自己身为一名威风凛凛、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时的辉煌岁月。可如今,竟会受到林氏的教唆前来向老夫人讨要食物,这实在令他感到无地自容。于是,他怀着满心的懊悔与自责,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一旁的程泽玦恰好听到了祖母刚才所说的话——原来只有锦月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那么,难道他和大哥都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吗?想到这里,程泽玦的内心瞬间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急忙双膝跪地,来到祖母跟前问道:“祖母,您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大哥真的不是父亲的孩子吗?” 与此同时,程泽欣也瞪大了双眼,紧张地注视着祖母,急切地想要从祖母口中寻找到那个关乎他们身世之谜的答案。 面对两个孙子如此焦急的询问,老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一时之间竟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弯下腰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程泽玦,温柔地安慰道:“好孩子,快快起身吧。不管怎样,你们永远都是祖母最疼爱的乖孙儿呀。” 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们两个也是可怜的孩子,你们是锦月的母亲把你们捡回来养大的……”老夫人回忆完往事,程泽欣和程泽玦更加愧疚,自己的命是锦月母亲给的,自己却从未对这个妹妹有过好脸色。 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程泽欣与程泽玦两人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直挺挺地跪在了程锦月的面前。他们满脸愧色,头深深地低垂着,不敢直视程锦月那清澈而又宽容的目光。 \"锦月啊!我们实在是没有脸面来求得你的原谅……\"程泽欣声音颤抖着说道,他紧咬嘴唇,似乎想要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悔恨之情。一旁的程泽玦也紧接着附和道:\"都是我们恩将仇报,辜负了母亲对我们的一片真心!你尽管打骂我们吧,只要能让你消气,怎样都可以!从今往后,我们甘愿为你做牛做马,绝不再有丝毫二心!\" 第68章 和战王搭伙吃饭 看到这一幕,程锦月心中不禁一软,她连忙伸出双手,用力地将两位兄长从地上拉了起来。\"哥哥们,快快起身,切莫如此!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们了呀!其实,你们也是被人挑拨才会如此,并非出自本心。而且从前的我的确有些痴痴傻傻,也做过不少荒唐之事呢。如今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事了。日后,就让我们一同好好孝敬祖母。\"说罢,程锦月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听到妹妹这番善解人意的话语,程泽欣和程泽玦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心底暗暗发誓,今后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好眼前这位善良可爱的妹妹,绝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姑娘,打扰一下啦!”只见一个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小凳子,走到了近前。他那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程锦月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来客。只见小凳子依旧满脸笑意,轻声说道:“姑娘,您别担心,我可没有半点恶意哟!就是想来和您商量个事儿呢。”说完,他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程锦月瞧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她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哦?不知是什么事情呀?” 小凳子见状,连忙向前凑了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略显羞涩地开口道:“姑娘,实不相瞒,我家老大最近生病了,身体不太舒服。这不,尝到了姑娘您亲手烤制的鱼,那味道简直好极了!所以呢,我们想着以后姑娘您做饭的时候能否稍微多做一点儿啊?当然啦,我们会付给您相应的银子作为伙食费的,您看成吗?” 程锦月听后,目光先是落在小凳子身上,随后又缓缓移向远处正坐着的那几个身影。从他们的举止神态以及李榔头对待这些人的恭敬态度来看,想必都不是寻常之人。既然人家有意想要搭伙一同用餐,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吧。于是,程锦月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应道:“嗯,可以的。” 自己上古戒指里东西多的很,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拿出太多,既然他们给银子,有了银子自然买东西也就顺理成章了。自己和家人在这流放路上也算有个靠山,程锦月正在思索的时候。 程泽玦面带难色地对那位小哥说道:“这位小哥啊,实不相瞒,我家妹妹平日里光是给咱们自家人做饭就已经够辛苦劳累的啦,要是再加上几位,这恐怕......”他话还没说完呢,便被程锦月给打断了。 只见程锦月一脸坚定地看着二哥程泽玦,开口说道:“二哥,您就别担心啦!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的,我能行的!”然后她转过头来对着那小哥微笑着问:“小哥,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呀?” 这时,那个名叫小凳子的人一听程锦月竟然答应了下来,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说道:“哎呀,太好了!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啊!我们总共五个人呢,如果姑娘觉得人太多不方便的话,那就只给我们老大一个人做也行啊!”一边说着,他一边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足足有五百两的银票递到程锦月面前。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的程泽欣,当她看到那张数额巨大的银票时,心中不禁一惊。要知道,他们可是正在流放途中的犯人啊,怎么会出手如此阔绰呢?想到这里,程泽欣心里越发觉得有些不安,于是她急忙伸手拉住程锦月,将其拽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锦月啊,依我看,这些人可不像是普通人呐,咱们还是尽量少跟他们扯上关系为妙,免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程锦月低声说道:“大哥,他们来头不小,李榔头如此恭敬,必然是官府中人,反正咱们已经是犯人,我们现在都状况难道还能更坏吗。有银子这一路咱们吃喝就不愁了,祖母跟着咱们也能少受点罪。” 程泽欣见妹妹如此坚持,也点了点头。 小凳子怕程锦月反悔,自己主子中毒后,没有食欲,好不容易有让主子胃口大开的饭食,哪能轻易放弃,急忙说道:“既然姑娘答应了,那以后就麻烦姑娘了。” 说完之后,他兴高采烈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战王的面前,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激动地说道:“主子,事情已经谈妥啦!从今往后,我们就能够随时到那位姑娘那里享用美食了呢。” 这时,一旁的暗白也赶忙凑了过来,满脸笑容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嘿呀,小凳子,真有你的!不得不说,这位姑娘烤制的鱼儿味道的确比我做的要好得多呢。只要咱们老大喜欢,我心甘情愿给那位姑娘当帮手打下手哟。” 战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单纯因为贪恋那美味的烤鱼,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毕竟同样都是鱼,为何经过那位姑娘之手烤制出来,味道竟与暗白烤制的截然不同?而且令人惊奇的是,品尝完她烤制的烤鱼之后,自己原本沉重的身体都会变得格外轻松自在。要知道,此次不幸中毒之后,尽管服下了解百毒的珍贵丹药,但依旧毫无起色,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乔装混入这批流放犯人的队伍之中,一路艰辛地赶往金州。 就在此时,暗夜匆匆赶来,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战王:“主子,方才我向李榔头仔细询问过了,原来那位擅长烤鱼的姑娘名叫程锦月,乃是程将军府上的大小姐。只可惜后来其全家受到大皇子的牵连而被打入狱中,如今更是被判处流放到金州这边来了。听闻这位程小姐还略通一些医术呢,曾经还给官差们成功解除过蛇毒之患。” 第69章 她行为不检,愚昧不堪 战王听闻之后,微微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竟然是程将军府的小姐……”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曾经在程家遭遇危险时被人出手相救的场景。然而,就在不久前的长公主赏花宴上,他已然对那位传闻中的程家小姐进行了一番试探,但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此人并非他一直苦苦寻觅的人。 此时,站在一旁的暗夜见状,连忙继续禀报:“启禀王爷,程家共有两位小姐。这位乃是大小姐,其名声向来不佳,坊间多有传言说她行为不检、愚钝不堪。而上次在宴席之上为主子弹琴献艺的,则是程家的二小姐。” 战王顺着暗夜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程锦月正静静地伫立着。不知为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心中暗自思忖:此女竟通医术,莫非当初救下本王性命的就是她?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毕竟那程大小姐在外的名声尽是些蠢笨痴傻之类的恶评。如此女子,又怎会拥有那般高明的身手?想到此处,战王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大人,您瞧这天色已然不早啦,要不咱们赶紧启程吧!”李榔头满脸谄媚地凑到暗夜身旁,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暗夜微微抬头,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战王。只见那战王面色苍白,眼神略显疲惫,但仍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启程呼喊声,这支流放犯人的队伍又开始缓缓前行。战王由于身体虚弱、浑身无力,只得无奈地坐在那张原本是张大海被毒蛇咬伤之后购置的简陋板车上。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局促。 “哎呀,这都是啥事儿呀!凭啥同样是流放的犯人,有人就能舒舒服服地坐着板车,咱们却得靠两条腿不停地走啊,我的脚都快磨破皮啦!”程落寒一边嘟囔着,一边抬起脚查看脚底的状况,脸上满是怨气和不满。 听到女儿的抱怨,程涛浩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住嘴!你这丫头,平日里你母亲都是如何教导你的?怎如此不懂事!如今咱们身处这般境地,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更多麻烦,甚至可能会给家中再惹下大祸!” 然而,一旁的林氏见状,赶忙上前护住自己的宝贝女儿,嗔怪地对程涛浩说道:“好啦好啦,你这当爹的,怎能这样训斥孩子呢?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嘛,就算有错,也不能这般严厉呀。再说了,咱寒儿虽然眼下有些落魄,但等咱们到了金州安顿下来,凭着她的容貌和才情,将来必定能嫁入高门大户,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说着,林氏满眼慈爱地望向程落寒,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母亲……”程落寒娇羞地依偎在林氏怀中,撒起娇来,心中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愈发强烈起来。 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这一队人吁的一声停了下来,迅速把队伍围了起来。 李榔头见来者不善,想必是为了队伍里的神秘人,上前问道:“我是这次押运犯人官差,不知几位何事阻拦?” “主人,这些人很危险,身上血腥味很浓。”程锦月听到上古戒指提醒她注意安全,程锦月低着头偷偷盯着这群人,以防有什么意外 骑马的人并未回答,围着队伍转了一圈,每个人都细细打量着,然后骑马走到战慕辰身边:“流放犯人还坐板车?这待遇不错啊。” 李榔头心里一紧:“哦,他生病了,不能行走,为了不耽误行程,只能用板车。” “什么病啊。”说着就伸手抓向战王。 “大哥,前面发现异常。”一个人骑马过来说道。 那人收回手:“追。” 暗夜等人松了一口气,还好暗处的影卫引开了这群人。 李榔头见这群人消失在前方,松了一口气:“继续赶路。” 小凳子和暗白嘀咕道:“唉,青衣先生什么时候赶回来,主子用内力控制着毒扩散,暂时不会危及性命,这群人随时找来,我们几个怎么应付的了。” “你就别抱怨了,好好伺候主子,青衣先生去毒草庄,赶回来需要时日。” 程锦月觉得以她在异世训练的经验看,这群人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以自己的武功对上他们恐怕不敌。 “妹妹快走啊,想什么呢?”程泽玦见程锦月在原地发愣。 程锦月缓过神来:“来了。” “祖母,我背你吧,我看你走不动了。”程泽欣看着赵嬷嬷和祖母,艰难的走着。毕竟两个老人岁数都大了。 “不用,我还能走。”老夫人喘着气,被程泽欣扶着继续走着。程锦月看着她们的背影,看来也得给奶奶弄辆板车才好。 突然之间,狂风呼啸而过,天空瞬间被浓密的乌云所笼罩,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下。“大家加快脚步啊!眼看着就要变天啦,前方不远处有个村庄,咱们今晚就在那里歇脚吧。”李榔头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用手示意众人加快速度。 他的话语尚未完全消散在空中,硕大的雨点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倾泻而下。程锦月见状,心里正琢磨着要从上古戒指面板超市购买一件雨披来抵御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然而,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因为那装着上古戒指的背篓此刻正在二哥手中呢。要是就这样直接将雨披取出来,恐怕会把家里人都吓得不轻。想到这里,程锦月赶忙开口喊道:“二哥,麻烦把背篓递给我一下。” 听到妹妹的呼唤,程泽玦稍稍迟疑了片刻,伸手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后应道:“哦。”随即便将背上的背篓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程锦月。 接过背篓后的程锦月动作十分迅速,她熟练地打开上古戒指面板超始开始搜索起合适的雨具来。可是,让她感到有些失望的是,这里面的雨披竟然全都是由现代塑料材质制成的。 第70章 倾盆大雨 若是在这个时代将这样的东西拿出来使用,该如何向哥哥们解释清楚其中缘由呢?正当程锦月为此发愁的时候,突然间,她发现上古戒指似乎有了新的更新提示——原来是多了一个古代物品栏。看到这里,程锦月不禁心中一喜,连忙在这个新增的栏目里挑选并购买了好几块油布。 “二哥,快点儿呀!把这些油布拿去分给大哥还有祖母他们。”程锦月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买到的油布从背篓中取出递向程泽玦。此时,雨势愈发凶猛起来,豆大的雨滴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程泽玦见此情形,也顾不上多问什么,赶紧接过程锦月递过来的油布,然后转身快步走向祖母等人所在之处,并将油布一一分发给他们,好让大家能够尽快披上避雨。 一块厚厚的油布被程泽欣紧紧地披在了头上,并将身体严密地包裹起来,仿佛穿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一般。就算此刻天空中的大雨倾盆而下,如瀑布般倾泻而来,也无法浸湿她分毫。程泽欣满心欢喜地对着身旁的锦月大声喊道:“锦月啊,你可真是未卜先知!这么早就想到要给咱们准备好油布,这下子哪怕是再大的雨也不怕啦!” 另一边,李榔头手忙脚乱地从行囊里翻出两件蓑衣,急匆匆地朝着暗夜跑去。他满脸愧疚地对暗夜说道:“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啊!这场雨下得如此之大,而我们这儿总共也就只有两件蓑衣,您就暂且将就一下吧。” 此时,站在一旁的小凳子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焦虑不安地向李榔头发问:“李官爷呀,您看看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周围连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都找不到。那照这样下去,距离您所说的那个村庄究竟还有多远呢?” 李榔头一边擦拭着不断流淌在脸颊上的雨水,一边无奈地回答道:“唉,这场雨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我们继续冒雨前行的话,恐怕会遇到山体滑坡等危险情况。所以没办法,现在只能暂时在这里等待雨停之后再做打算了。” 听到这话,小凳子愈发焦急地转头看向自家那位身披蓑衣的主子。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可如何是好?这雨根本不知道何时才能停歇下来,总不能一直让主子就这样淋着雨吧?于是,小凳子开始心急火燎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到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好去处。然而,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峰之外,竟然连一棵可供避雨的大树都看不到。 小凳子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惊讶地发现前方居然有个人身披油布,像只鸵鸟一样蜷缩着身子躲藏在那油布之下。小凳子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上前去,开口询问道:“这位兄台(或姑娘),不知您这油布是否出售呢?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再借我一块多余的油布使用一下呀?” 程锦月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清来人正是之前向自己讨要烤鱼之人。她本就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既然已经帮了对方一次,那就索性好人做到底吧。于是,她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借助背后篓子的遮挡,迅速又取出了一块更大的油布,并毫不犹豫地递到了小凳子面前。 小凳子接过油布之后,两眼放光,心中满是欢喜和感激之情。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到程锦月手中,嘴里不停地说道:“是姑娘你呀,多谢姑娘相助之恩!”然后便转身急匆匆地朝着板车跑去,将那块油布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战王身上。 说来也怪,这场雨来得迅猛无比,但去得却也是异常之快。仅仅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天空中的乌云便逐渐散去,雨势慢慢停歇下来。那些被流放的犯人们纷纷开始脱下身上湿漉漉的外衣,用力地拧干上面的雨水。 就在这时,坐在板车上的战王忽然心生好奇,转头问身旁的小凳子:“这油布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啊?” 小凳子见自家主子安然无恙,心情顿时轻松不少。他赶忙回答道:“回禀主子,这块油布乃是那位烤鱼的姑娘借给咱们的。之前大家都传言说程家的这位大小姐头脑有些痴傻愚钝,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啊。人家不仅烤鱼烤得美味可口,就连这防雨的油布都提前准备好了,考虑得真是周到至极呢!” 听完小凳子的这番话语,战王的目光变得愈发犀利敏锐起来。他紧紧盯着远处的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大块的油布,她到底如何携带的,这个女子着实让人感到越来越好奇了......” “大家都收拾妥当,准备一下,我们要继续赶路啦!”李榔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众人说道,“今晚咱们就在前面那个村子歇脚吧。” 听到这话,程泽欣和程泽玦把油布仔细地叠好。他们看着手中的油布,又瞅了瞅身后那个容量颇大的背篓,不禁犯起愁来:“锦月啊,这次出门可真是多亏了你考虑得如此周全,连这油布都备好了。只是……这该怎么才能把它们塞进这背篓里头呢?感觉挺占地方的呀。” 程泽欣满心疑惑地挠了挠头,虽说这背篓个头确实不小,但这几块油布叠起来体积也是相当可观的。一旁的程锦月见此情形,连忙快步走上前,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道:“大哥,别担心,这个交给我就行啦!我可是有独门小技巧的哦,保证能轻轻松松地把这些油布给装进去,而且一点都不会多占地方呢。” “哈哈,好嘞!那就看我家聪明伶俐的锦月大展身手啦!”程泽欣笑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只见程锦月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叠好的油布,然后看似随意地摆弄了几下,便迅速而巧妙地将大部分油布通过背篓放进来上古戒指里。 第71章 路遇灾民 不过,她心里却暗自嘀咕着:“还好有上古戒指帮忙,不然这流放路上就更加难熬了,想着想着,她不禁有些心虚起来,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为了不让旁人发现端倪,她特意留下了一小块油布放在背篓表面,以作掩饰之用。 “主人,主人。”突然之间,上古戒指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程锦月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之意,她连忙开口问道:“小东西,怎么啦?” 只听那戒指再次传来声音说道:“主人,就在对面大约一里远的方向,正有好多人在缓缓地向前行进呢。” 程锦月闻言,秀眉微蹙,追问道:“可知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吗?” 然而,过了片刻之后,戒指却回复道:“不知。” 听到这个回答,程锦月暗自思忖起来,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了,心想不管来者究竟是什么身份,都与自己毫无关系,毕竟如今的自己也不过是个被流放至此的可怜之人罢了。 果然不出所料,仅仅过去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只见前方道路之上,一群群身影逐渐清晰可见。这些人稀稀拉拉、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大大的包裹,观其穿着打扮,倒像是正在逃难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变得越来越多,他们纷纷从这支流放队伍的身旁经过。 程锦月见此情形,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其中一名妇人,轻声问道:“大嫂子,请问你们这是……?” 那妇人闻声停下脚步,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满脸愁苦之色地回答道:“唉!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乡那边遭遇了严重的饥荒,地里的庄稼全都遭受到了可怕的虫灾肆虐,到头来颗粒无收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不连孩子们都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程锦月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妇人的身侧,紧紧跟随着一个身形瘦弱得如同皮包骨头般的孩子。那孩子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年纪,此刻正用一双充满恐惧和无助的大眼睛望着周围的一切。当他看到程锦月看向自己时,赶忙低下头去,并怯生生地对妇人说道:“娘,我一点儿都不饿,我的嘴里还有口水呢,只要咽下去就能顶一阵子饭呢,您千万不要把我卖掉呀……” “你要卖孩子?”程锦月听了孩子的话惊呆了,灾年卖儿卖女的事情经常发生,甚至易子而食。程锦月在异世时闲暇时,在小说中看到不以为然,觉得写的太过夸张,可眼前…… 那位妇人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柔声说道:“傻孩子呀,就算娘饿着肚子,哪怕饿死,也绝对不会把你卖掉的啊!”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心头猛地一揪。她深知在这灾荒肆虐的年头,像这样年幼的小女孩往往会成为家庭无奈之下卖给人贩子的对象。毕竟在古代那种陈旧落后的观念之中,人们普遍认为女孩子只是吃闲饭的累赘,长大后总归是要嫁到别家去的。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心生怜悯,于是悄悄地从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并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迅速地将其塞进了妇人那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中。 妇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手中之物后,顿时双眼湿润,眼眶泛红。她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地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好心的姑娘——程锦月。只见程锦月身着朴素衣裳,但却掩盖不住她眉宇间流露出的善良与温柔。妇人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姑娘啊,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可这馒头实在太珍贵了,我们万万不能收啊!况且瞧您这样子,想必也是遭受了不少苦难,这馒头于此时而言更是稀罕物件儿呢。” 程锦月听后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上古戒指里面还存放着大量的粮食。只可惜碍于种种原因,她无法光明正大地将它们全部取出来,用以赈济这些受苦受难的灾民们。于是她再次开口劝道:“大嫂,您就别跟我客气啦,快拿去给孩子吃吧。” 妇人望着身旁那个一直眼巴巴盯着馒头、不停吞咽口水的小女孩,心中一阵酸楚。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将馒头递到了小女孩面前。小女孩见到梦寐以求的食物近在咫尺,瞬间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馒头。然而就在她张开大嘴准备咬下去的时候,动作却突然停住了。只见她缓缓合上嘴巴,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懂事地说道:“娘,我一点儿都不饿,还是您吃吧。您肚子里不是还有小弟弟嘛,得让他吃饱饱的才行呢。”说完这番话,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紧握馒头的小手。 程锦月看着如此懂事的小女孩,不由心里一软,在上古戒指里买了一些压缩饼干,虽然帮不了她们,但可以解她们的燃眉之急。 这灾民如潮水般涌来,数量众多,若将食物直接拿出来,恐怕会引发一场可怕的哄抢事件。自己更说不清食物的来源。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趁人不注意时,迅速而又轻柔地将一些食物塞进了那位妇人的包裹里,并压低声音说道:“这些吃食给你们。” 那妇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便要双膝跪地以表感激之情。就在这时,一旁的程锦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妇人,轻声说道:“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锦月,你怎么啦,动作这么慢!快点跟上啊!”远远地,传来了二哥程泽玦略显焦急的呼喊声。 “来了来了!”程锦月应和一声后,目光再次落在了妇人和孩子身上,眼中满是关切与怜悯。她轻轻拍了拍妇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这些东西应该能让你们撑过一段时间,但孩子年纪尚小,千万不要轻易卖掉她呀。无论生活多么艰难,都要咬牙坚持下去。”说完,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妇人和孩子,然后转身朝着二哥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第72章 战王毒发昏迷 妇人望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拉住孩子的手,缓缓屈膝跪下,口中喃喃自语道:“多谢恩人……愿好人一生平安……” 与此同时,端坐在板车上的战王目睹了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地对身旁的侍卫暗夜吩咐道:“去查清楚,看看这些灾民究竟来自何处。此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灾民流离失所,当地官府难道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成?怎能任由百姓沦落到这般田地!” “遵命!”暗夜抱拳行礼后,立刻离开了队伍,前去调查此事。 天色逐渐被黑暗所吞噬,夜幕悄然降临。李榔头领着一群流放犯人缓缓地踏入了村庄。他大声喊道:“还是老规矩啊!这些房子呢,都是村长好心给咱准备的。一个房间要 10 个铜钱,如果有谁不想花这个钱的,可以自个儿在院子里找找能落脚的地方。” 待李榔头将众人安置妥当之后,便快步走向了战王所在之处。只见他满脸谄媚地说道:“大人呐,小的特意给您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屋子,条件虽说比不上城里,但在这里也算是不错啦,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多多担待呀。” 战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其实,这一路过来,他一直都躺在那破旧的板车上,尽管身体无法动弹,可身上的剧毒却如附骨之疽般折磨着他,令其痛苦不堪。一旁的小凳子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战王,一同朝着那间所谓的上房走去。 就在这时,站在远处的程落寒瞧见这番情景,不禁好奇地凑近母亲林氏身旁,压低声音嘀咕起来:“娘,您瞧这几个人,感觉可不太一般呐!尤其是那个李榔头,对他们如此毕恭毕敬的模样。” 林氏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恰好落在了战王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她凝视片刻后,轻声回应道:“嗯……看这人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起码也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想来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才会暂且藏身于这支流放的队伍之中。若是我们能够与这样的人攀上关系,日后的日子恐怕就好过喽。”说罢,林氏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林氏有点兴奋看着程落寒:“落寒,以你的美貌,拿下一个将军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果你嫁给他,你可就是将军夫人了。咱家以后也有了靠山。” 程落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战王,心中暗自评价道:“瞧这身形倒是不错,高大而威猛,给人一种孔武有力之感。只可惜那张脸嘛……实在是太过平凡无奇了些。”说罢,还轻轻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的林氏听闻女儿所言,也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道:“可不是么?那长相的确算不上出众,若要配我家落寒,可真是有些委屈了你哟!但话说回来,人家好歹也是个当官的,咱们如今这处境,能遇上个官员实属不易呐!”说着,林氏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此时,林氏母女正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那边程锦月已租下了三间屋子。只见程锦月一脸得意地走进其中一间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要独自享用这间屋子,然后进入上古戒指之中,舒舒服服地洗漱一番,再顺便查看一下空间里种植的那些作物。 正当林氏母女沉浸在美梦中时,一阵气急败坏的叫嚷声突然传来:“母亲,您赶紧去租一间房间呀!程锦月那个贱丫头居然一下子租了三间,而且还专挑最好的!”原来是程泽旭发现了程锦月的举动,急匆匆地跑来向林氏告状。 “咱们哪还有钱去租那么多房间啊!顶多也就只能租一间给你姐姐住罢了。”林氏一听到要花费整整 10 个铜板来租房,顿时心如刀绞般疼痛起来。 程泽旭满脸的不高兴,愤愤不平地嘟囔道:“母亲,您也太偏心了吧!凭什么只给姐姐租房间,而让我住在外面呢?我可不愿意!”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气鼓鼓地瞪着林氏。 林氏满含心疼地望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然后转过身对着程泽宏柔声细语地说道:“泽宏啊,你瞧你这妹妹和弟弟年纪都还小,他们想要住在屋子里。所以呀,这次就得委屈一下你啦,自个儿去找个能凑合睡一宿的地方吧。”她虽然嘴上说得无比温柔,但所做之事却着实有些狠心地让人寒心。 程泽宏听后,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儿,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强忍着悲伤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母亲。”此刻的他心中懊悔万分,暗自思忖着当初真该跟随大哥、二哥一同离开这个家,跟祖母以及大妹妹一块儿过日子才好。自从踏上这一路的流放之路以来,他们从未好好地吃上过一顿饱饭,而且还时常遭到林氏无端的指责与怪罪。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李榔头,李榔头……”原来是小凳子神色慌张地从里面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李榔头见状赶忙迎上去问道:“发生啥事啦?这么着急忙慌的。” 只见小凳子紧紧地抓住李榔头的衣袖,满脸焦灼之色,声音颤抖地对着他喊道:“大夫啊!快去村子里找个大夫来,主子他突然昏迷不醒啦!”那模样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李榔头一听这话,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过身便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出。没过多久,就在村长的引领之下,一位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者被带进了战王所在的房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白发老者一番查看之后,竟然摇着头叹息道:“唉……实在抱歉,老夫也无能为力,这人怕是没救了。”话音未落,小凳子那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便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开来。 此时的李榔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搓着双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战王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们全家人的性命都难保。 第73章 急救战王 就在李榔头脑海中一片混乱之时,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程锦月。对啊!说不定可以让她试试看,万一能够妙手回春呢?于是,他连忙向小凳子禀报:“大人,流放犯人当中,有个人略通医理。曾经救过被毒蛇咬过的赵大海” 小凳子此刻已然六神无主,一听到李榔头说还有人会医术,犹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也不想便大声吼道:“还不快去把那人请来!” 得到命令后的李榔头立刻如蒙大赦般朝着程锦月所住之处狂奔而去。而就在李榔头快要抵达程锦月的房门前时,神奇的上古戒指竟提前感知到有人正迅速靠近,并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程锦月。程锦月闻听此讯后,毫不犹豫地迅速从温暖舒适的温泉中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走出了上古戒指。 程锦月打开房门,见到焦急的李榔头。“程姑娘,快随我来,去救人。”说着拉起程锦月就直奔战王房间。 小凳子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程锦月,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急忙喊道:“姑娘您竟然懂医术!快快帮我们家主子瞧瞧吧!”说罢,小凳子深知自家主子对女子有着严重的过敏反应,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帕子,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了战王那裸露在外的胳膊之上。 程锦月心中暗自嘀咕着,这都性命攸关的时候了,居然还如此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她快步走上前去,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战王的手腕处,仔细地为其号起脉来。只觉战王的脉搏跳动异常微弱,几近于无,但再观其面色却并无明显的变化,依旧如平常那般冷峻刚毅。这一发现让程锦月不禁心生疑惑,突然之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意识到眼前之人恐怕是戴着一张逼真的人皮面具。既然这群人有意隐瞒真实身份,那自己也没必要去揭穿,只要能顺利治好病就行。 于是,程锦月定了定神,转头对着众人说道:“麻烦各位先暂且回避一下,我需要专心为他进行医治。”话音刚落,小凳子面露迟疑之色,犹豫片刻后说道:“程姑娘,可否容在下留下来照顾主子?其余人等皆可退出。” 程锦月手上动作不停,正忙着施针,听闻此言,微微抬眼看向小凳子,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地回应道:“你要是真希望你家主子就此一命呜呼,那便尽管留在此处好了。”小凳子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他又如何能够放心将主子交托给这样一个被流放的女子呢?然而此刻情况危急,他一时之间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作何抉择。 程锦月行云流水的一手银针施完,看了看小凳子:“若不信我就算了。”程锦月收起银针准备离开。 “我信,小凳子你们出去。”战王发出微弱的声音,他刚才发病确有窒息之感,使自己无法呼吸,经过针灸后,全身通畅,醒来就听到小凳子和程锦月的对话。 小凳子见到战王终于苏醒过来,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是!”随后便带领着其他众人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扰到刚刚醒来的战王。 房间内只剩下战王和程锦月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只见战王嘴唇微微动了动,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有劳姑娘……” 还没等战王把话说完,程锦月二话不说,直接伸出双手朝着战王的衣服伸去,作势要解开他的衣衫。战王见状,身体猛地一颤,出于本能的应激反应,他迅速出手,一把紧紧抓住了程锦月纤细的手腕,瞪大双眼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程锦月被战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战王,解释道:“当然是给你治病啊!你中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如果再不及时治疗,马上就会扩散至整个心脏。到那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战王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从中毒之后,他一直在凭借深厚的内力强行压制体内的毒素,等待青衣先生赶来救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内力竟然一天比一天减少,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毒性,导致毒素开始迅速蔓延开来。 此刻,战王凝视着程锦月那双清澈见底、毫无半分恶意的眼眸,犹豫再三之后,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程锦月手腕的手…… 程锦月脱掉战王的衣服,一边欣赏战王的八块腹肌,伸手打算退掉亵裤,战王死死的抓着亵裤不松手,眼里充满了抗拒,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你一个未婚女子,怎能如此行径。” 程锦月见到眼前这一幕,犹豫片刻后缓缓松开了紧紧抓住亵裤的手,并轻声说道:“这位大哥,请您相信我作为一名医者的职业道德和操守。在我们医者眼中,只有患者与疾病之分,而绝无男女之别。所以还请您放心配合我的诊治。” 然而,那战王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死死地抓着亵裤不肯松手。程锦月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战王那结实的腹肌所吸引。鬼使神差般,她竟不自觉地伸出双手,从上至下地轻轻抚摸起战王的腹肌来,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哇哦!竟然真的有八块腹肌啊!这么好的便宜要是不占,岂不是太可惜啦。”程锦月沉浸在战王的美色中。 战王感受到程锦月这般举动,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奋力挣扎并反抗地咳嗽了好几声,怒喝道:“摸够了没有?”听到这话,程锦月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的失态,赶忙尴尬地擦去嘴角险些流出来的口水。 第74章 原来是她 紧接着,她轻咳一声以掩饰内心的慌乱,然后一脸正经地对战王说道:“我现在要开始为您进行排毒治疗了,但这个过程可能会产生一些疼痛之感,请您务必忍耐一下。由于您所中之毒实在太过厉害且深入骨髓,无法一次性将其全部清除干净,因此需要连续接受为期半个月左右的治疗方可彻底痊愈。” 说罢,只见程锦月动作迅速地从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当中取出了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塞进了战王的口中,同时解释道:“这粒药丸能够有效地抑制您体内毒素的扩散蔓延,可以让您暂时不必再耗费自身内力去强行压制它们了。” 经过一番紧张而细致的治疗后,只见程锦月轻抬玉手,将一根细长的银针精准地扎入了战王身上的穴位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战王突然面色一紧,猛地张开嘴巴,一口漆黑如墨的鲜血直直地喷射而出,溅落在地面之上。那口黑血触碰到地面时,竟发出一阵轻微的“滋滋”声响,仿佛正在灼烧着大地一般。 刹那间,战王原本沉重压抑的心口处陡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逐渐消散的痛楚和憋闷感。 此时,程锦月秀眉微蹙,凝视着地上那滩仍在冒着缕缕青烟的黑血,不禁轻声慨叹道:“好狠辣的毒性啊!真不知阁下究竟是如何招惹到如此强敌,以至于被对方下此毒手。”她心中暗自惊讶,此人能够在这般剧毒侵蚀之下存活至今,实在堪称奇迹。同时,凭借着自己精湛的医术和敏锐的感知力,程锦月已然察觉到眼前这位战王不仅内力深厚无比,而且其强大的内力更是死死地压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与发作。 紧接着,程锦月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瓷瓶,轻轻放在桌上,并缓声道:“这里面有几粒特制的药丸,每日服用一粒,可以帮助您暂时压制住体内的毒素不再扩散。不过,请放心,此后我还会每天前来为您继续施针治疗。” 战王见状,匆忙伸手抓起一旁的衣物披在身上。毕竟,让自己赤裸着上身暴露在一位陌生女子面前,实非君子所为,若是因此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那可就罪过深重了。待穿戴整齐之后,战王对着程锦月抱拳施礼,诚挚地道谢:“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之恩,本王感激不尽。” 然而,程锦月只是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地回应道:“不必言谢,只要王爷记得按时支付诊金即可。”语毕,她不再多做停留,收起桌上的银针,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在外守候的小凳子等一众随从纷纷涌上前,关切地询问道:“主子,您身体可有大碍?” 战王从容地整了整衣衫,微笑着安抚众人道:“无妨,本王已无大碍。速去取一万两金票交给方才那位姑娘作为诊金。” 小凳子一愣,主子好大手笔:“主子,我身上没那么多钱,出门带的并不多,一直随着流放队伍,也没进城去钱庄支取。” “有多少给多少,进城后取来补上就行。”战王吩咐道。 小凳子不好意的伸出一只手说:“还有五百两,给出去,咱们这些人就要喝风了。” 战王见状:“拿纸笔来。”小凳子很快准备好了笔墨,战王在纸上写下欠条:“送去给程姑娘。”小凳子惊呆着看着自己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以后在钱庄取了送去就行了,还打上欠条了。小凳子没敢吱声拿着欠条走了出去。 战王躺在炕上,时不时程锦月的脸就显现自己面前,抚摸自己的腹肌,不由耳朵发红,战王想着想着看向自己的胸膛并无过敏症状,心里一惊坐了起来:“是她,自己对她的接触并不过敏,并无起红疹,她又是程将军府的大小姐,这是巧合吗?难道她就是那个晚上救自己的人,终于找到你了。 “暗白。” “主子。” “去查下程家大小姐。” “主子,你是怀疑程姑娘是那边派来的接近你的。” “不无可能。” “是。” 程锦月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战王的房间,心中想着还答应神秘人一起搭伙做饭。找到了李榔头,并向他说明了来意,想要借用一下厨房。 李榔头一直关注战王那边,自然知道这位程姑娘刚刚救醒了战王,所以当他看到程锦月时,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态度也变得格外客气:“程姑娘啊,您尽管使用厨房就是了,就在这边呢,随意就好。”说着还热情地为程锦月指明了方向。 程锦月微笑着道了声谢,便朝着厨房走去。一进入厨房,她左右瞧了瞧,发现此刻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于是,随着她心念一动,上古戒指里,一道道食材如同变戏法般从里面飞射而出,稳稳地落在案板之上。这些食材个个新鲜水灵。 正当程锦月准备挽起袖子大显身手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锦月,我们来帮你啦。”回头一看,原来是程泽欣和程泽玦两位兄长走了进来。 程锦月见到哥哥们,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过来了呀?祖母那里还需要人照顾呢,你们快去陪着她老人家吧,这里有我一个人足够应付得了。” 程泽欣笑着走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程锦月的肩膀说:“锦月,别担心,祖母那边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忙前忙后的,我们哪能放心得下呢?就让我们来给你打个下手吧。” 程锦月听了哥哥们的话,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开始有条不紊地分配起任务来:“好嘞,那就辛苦大哥帮忙烧些热水;二哥嘛,麻烦你把这只鸡还有这条鱼收拾干净咯。”说完,她转身拿起一把菜刀,熟练地切起菜来。厨房里顿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程锦月把羊肉腌制好,打算啊烤个全羊,自己这边就有五个人,再加上神秘人也得十来口人,官差总要送点吧这流放路上还需要他们关照。 “锦月,这只羊哪来的?”程泽欣好奇的问道。 程锦月脑子飞快的转动,这只羊当然是她上古戒指养的。但是又不能告诉大哥,含糊道:“刚才在一个村民手里买的。” “哦,这年头把羊养这么肥,这户人家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第75章 战王未能恢复味觉 没过多久,小凳子便满脸笑容地快步走进了厨房,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哇塞!这味道简直太香啦!程姑娘您的手艺可真是没得说啊!” 此时,程锦月正站在炉灶前忙碌着,听到小凳子的夸赞,她微笑着转过头来,伸手向前方一指,说道:“这位小哥,那边就是给你们准备好的饭菜,麻烦您自己端过去吧。” 小凳子顺着程锦月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桌丰盛的菜肴,尤其是中间那盘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羊肉,更是让他馋得口水直流。他忍不住双眼放光,心里暗自感叹道:“哎呀呀,这银子花得可真是太值啦!”然后连忙向程锦月道谢:“多谢程姑娘,您辛苦了!” 另一边,被程锦月成功救醒的战王也缓缓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得原本沉重无力的身体此刻变得轻松了许多。他不禁心中暗叹:“这女子的医术果然不同凡响,实在是厉害!” 就在这时,小凳子兴高采烈地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主子,饭菜来喽!程姑娘做饭的手艺那叫一个绝啊,真是太棒啦!”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放置在了桌上。 一直守在一旁的暗白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着战王走向餐桌,并帮助他在椅子上坐稳。而小凳子则手脚麻利地拿起一双筷子,从盘中夹起一块色泽金黄、外皮酥脆的羊肉,轻轻放入战王面前的碗中,咽了咽口水说道:“主子,您快尝尝看,这羊肉烤得多诱人呐,光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战王微微皱了皱眉,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如今不管吃什么东西都如同嚼蜡一般没有滋味。不过既然小凳子都已经把羊肉夹到碗里了,吃东西只是维持着身体罢了,于是便伸出手中的筷子,夹起那块羊肉送进了口中。然而,当羊肉刚一入口,战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惊讶地发现这块看似普通的羊肉竟然有着外焦里嫩的绝佳口感,而且味道十分鲜美可口。还没等小凳子反应过来再给他继续布菜,只见战王已然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如风卷残云般迅速消灭着眼前的美食。 小凳子和暗白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战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主……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因为从来都未曾见到过自家主子如此不顾及形象的时候。 “主子,您慢点吃。我刚刚去厨房瞧了,发现那里还有好多呢。”小凳子好心地提醒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战王,心里暗自揣测着主子今天为何会这般反常。 听到小凳子的话,战王原本略显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还是难掩兴奋之色,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现在居然能够尝出味道来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这个简单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 就在这时,暗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说道:“主子太好了,这可是李榔头刚才特意送过来的点心呢,您快尝尝看吧。”说着,他便手脚麻利地将那盘点心端到了桌子上,并轻轻推到了战王面前。 战王满怀期待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咬了一小口。刹那间,整个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小凳子和暗白更是紧张兮兮地紧紧盯着战王脸上的表情,生怕会出现像上次那样令人失望的结果。 然而,当战王咬下一口点心之后,却缓缓地将它放回了盘子里,神色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唉,还是没有味道啊。”小凳子见状,赶忙安慰起主子来:“主子,别灰心嘛,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咱们慢慢来,总有一天您一定能够恢复正常味觉的。” 战王听了小凳子的话,微微点了点头,但心情显然已经受到了影响。他默默地转身走向窗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象。此时,恰好看见程锦云正与她的家人们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享用着晚餐。尽管他们如今已是被流放的犯人,但从远处望去,似乎有一束温暖的光芒正洒落在程锦云的身上,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耀眼动人。 “好啊 ,程锦云!这些饭菜究竟又是从哪儿弄来的?莫不是又勾搭上哪个官老爷送来的吧!”林氏满脸怒容地扯着程落寒快步走了过来。她那尖锐的嗓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林氏!”程泽欣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圆睁,愤怒地瞪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哟呵,程泽欣,你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连母亲都不叫一声啦!我真是白白养育了你这么多年呐!”林氏被程泽欣那不敬的态度激怒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程泽欣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大声呵斥起来。 程泽欣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她猛地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林氏,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哼!收养我的明明是锦月的母亲!你不过是借着我来巩固你在程家的地位罢了!自从你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后,就开始对我百般刁难、处处打压!如今我都已经二十岁了,想去参军报国,你却千方百计地阻拦我,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担心我会受伤;我想要读书明理,你又说读书没什么用处,只会浪费时间和金钱。总之,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给我泼冷水,不停地贬低我,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而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抬高你自己的亲生孩子,把我们当成你向上攀爬的垫脚石而已!” 林氏见自己的内心被捅破,恼羞成怒:“你这个白眼狼,看我不收拾你这个小畜生。”伸手就朝程泽欣脸上打去。 第76章 主子,你没事吧! 程泽欣即便心里清楚这所有的来龙去脉,但她依然想要默默地承受下这一巴掌,只为了能够保全那一份残存的亲情。然而,预期中的巴掌却并未如时落下,程泽欣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妹妹程锦月紧紧地抓住了林氏高高扬起的手腕,大声呵斥道:“林氏,莫非是戳到了你的痛处?竟然还妄想动手打人!” 站在一旁的战王微微抽动着嘴角,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的程家众人,嘴里喃喃自语道:“呵,倒是有点儿意思。” 此时,程落寒眼见母亲林氏受制于人,顿时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指向程锦月,破口大骂起来:“小贱人,你居然敢公然反抗,赶快放开我的母亲!” 而程泽旭见到母亲被程锦月阻拦住,二话不说便顺手抄起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朝着程锦月的脑袋狠狠地砸去,并怒不可遏地叫嚷道:“程锦月,快给我松开母亲,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殊不知,程锦月的魂魄曾在异世经历过残酷无比的魔鬼训练,对于周遭环境的变化早已拥有敏锐的感知能力。就在这时,一直戴在手上的上古戒指也突然发出警示:“主人,小心,危险正在逼近!” 程锦月心中暗自盘算着,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精准地计算出程泽旭手中木棍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以及应该采取何种巧妙的招式来化解这场危机。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竟是出自程泽旭之口。 “疼,疼,你是谁,敢管我家的事儿?”程锦月转过头见战王抓住了程泽旭的胳膊,疼的程泽旭哇哇大叫。 只见那战王一脸怒容,手臂猛地一挥,程泽旭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被甩飞到一旁的坚硬地面之上,狼狈不堪。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满口胡言乱语,真是聒噪得让人厌烦!”话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会如此冲动地跑来阻止这场争斗,而且心中竟隐隐有着一丝担忧,生怕那个女子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李榔头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待来到战王面前时,他赶忙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向着战王微微弯下腰,行了一个礼。 而此时的程落寒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要知道,平日里这个看似神秘莫测、弱不禁风的男子一直都是静静地躺在板车上,任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身怀武艺。想到此处,程落寒心中对于此人身份的好奇愈发强烈起来,同时也更加坚信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于是,她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上前去,朝着战王盈盈一拜,并轻声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名叫程落寒。”说话间,她有意无意地将身子往战王身边凑近,心中暗自思忖着,以自己在京城中的名声和美貌,那些世家公子哪个不是对她趋之若鹜、倾心不已。眼前这人想必也不会例外,定然逃不过自己的掌心。然而,令程落寒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她的如意算盘这次却打错了。眼看着就要贴到战王身上时,战王突然侧身一闪,程落寒顿时失去重心,身体前倾,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周围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之声。而那战王却是仿若未闻,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之中。跟在身后的小凳子见到自家主子竟然不顾自身还受着重伤便出手救人,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忧虑之情,连忙快步跟上,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儿吧?” 只见战王突然面色一白,喉咙一甜,“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那原本就因中毒而虚弱不堪的身躯,此刻更是摇摇欲坠。然而,即便如此,他竟还是毫不犹豫地运起功法,不顾一切地冲向了程姑娘所在之处。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惊,暗自揣测道:莫非主子对这位程姑娘动了真情不成? 战王强忍着体内气血翻涌带来的不适,颤巍巍地晃了晃手,有气无力地道:“我……没事。”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怒喝声:“都给老子消停点!若再敢在此闹事,休怪老子手中的鞭子不长眼,让尔等尝尝皮肉之苦,还不快快散去!”原来是那李榔头正在驱赶围观众人。 林氏心有不甘地狠狠瞪了程锦月一眼,目光随即转向受伤的程泽旭,满脸心疼之色。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竟敢勾引男人来获取食物!待老娘寻得机会,定要好好收拾你一番!” 就在这时,程涛浩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问道:“闹够了没有?咱们与她们早已断了亲缘关系,又何必苦苦纠缠、自讨没趣呢?” 林氏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哼!那小贱货行为放荡,不知廉耻地勾结男子以换取食物,我身为她的母亲,前去教训她几句,难道还有错不成?” 程涛浩闻言,不禁长叹一口气,劝说道:“事已至此,既然双方已然断绝亲,不如就此放手,任由她去吧。莫要再生事。” 一旁的程泽宏眼见母亲如此愤怒,便连忙走上前,想要伸手搀扶住程泽旭。谁知却被林氏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并怒斥道:“滚开!你们一个个全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可怜的程泽宏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了一旁。 不远处的程泽欣看不过去:“锦月,三弟程泽宏从小和我们一起乞讨,被母亲所救,母亲去世后,他一直跟在林氏身边,选择跟着林氏情有可原,莫怪罪他。” 程锦月明白大哥的意思:“大哥,你去问三哥可愿意和林氏断亲,如果愿意,我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情,让他回来吧。” 程泽欣感动程落寒的大度眼眶通红:“锦月,谢谢你,我去问问。” 程泽玦也很激动:“锦月,你真像去世的母亲一样善良。是母亲当年不嫌弃我们兄弟三人,收养了我们。都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大哥,二哥好了,都过去了。我一直把你们当做亲哥哥。”程锦云推了推两个哥哥:“去吧。” “程姑娘,程姑娘。”小凳子焦急的从房间跑了出来。 第77章 你别动 “快,快,快!”只见小凳子一脸焦急地冲上前去,紧紧拉住程锦月的手,脚步匆匆地向着房间里面走去。 程锦月被小凳子拽得有些踉跄,但还是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两人迅速进入屋内,一眼便瞧见战王正静静地躺在炕上,宛如沉睡一般,动也不动。 程锦月快步走到炕前,仔细观察着战王的状况,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都出去。”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凳子想起上次程锦月展现出的高超医术,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听到吩咐后,他赶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关上上房门,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待小凳子离开之后,程锦月轻轻抬起右手,对着手指上佩戴的上古戒指轻声说道:“小东西,扫描。”话音未落,那枚古老而神秘的戒指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指令。 片刻之间,上古戒指就完成了对战王身体的深度扫描,并将详细的数据清晰地呈现在程锦月的眼前。看着这些数据,程锦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道:“下毒之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程锦月决定先将战王送入上古戒指中的温泉之中。她集中精神,运用自己的意念之力,成功地将毫无知觉的战王挪移到了温暖的泉水中。紧接着,程锦月从随身携带的医囊中取出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手法娴熟地在战王身上的穴位处施针。 为了避免战王在治疗过程中突然苏醒过来,从而发现自己的秘密,程锦月又找来一条洁白的布巾,轻轻地蒙在了战王的眼睛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锦月全神贯注地施针救治着战王。终于,在她精湛的医术和不懈努力下,战王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这表明,战王即将醒来。 程锦月心头一紧,连忙压低声音警告道:“若不想死,就不要睁开眼睛。我刚刚才给你施完针,你必须在此好好休息一柱香的时间。”说罢,她紧张地注视着战王,如若他不听,为了保证自己秘密只能打晕了。 战王缓缓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哪儿啊?难道……我身处水中不成?”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战王惊觉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住自己赤裸的身躯,满脸惊愕地质问道:“我怎会如此赤身裸体?你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程锦月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强忍着笑意,一脸无辜地回应道:“这位大哥,您都已经病得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了,我又能对您怎样呢?不过就是顺手救了您一命罢了。”说罢,程锦月略显疲倦地倚靠在温暖的温泉池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次是因为我,让你动用了内力,就给你免费治疗了。” 战王听完这番话,稍稍松了口气,但仍保持着警觉。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姑娘请放心,待我抵达下一个城镇时,定会将所有费用如数付清。”话音未落,战王便试图伸手去扯掉蒙住双眼的布条。 就在这时,程锦月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制止道:“你先别动!赶紧把这颗药丸服下。”见战王面露迟疑之色,她连忙补充解释道:“别担心,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害你,这只是用来治病的药丸而已。” 战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眼前这位女子,顺从地张开嘴巴吞下了那颗药丸。没过多久,药效发作,战王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间就已沉沉睡去。 看着熟睡中的战王,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道:“哼,看你这下子还怎么折腾。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不知道好奇害死猫么?这颗药丸足以让你安安稳稳地睡到明天早上啦。”说完,她重新坐回温泉边,静静地凝视着沉睡中的战王。 这身材简直完美无缺,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迷人的曲线,仿佛是上天专门按照自己的审美标准塑造而成。然而令人惋惜的是,那张脸却长得实在不敢恭维,犹如被刻意恶作剧般扭曲变形,完全破坏了整体美感。 程锦月低头看了看水中浸泡多时的战王,确认泡温泉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心里暗自思忖着,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万一外面等候的人等得不耐烦,心急火燎地冲进来可就麻烦大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战王从温泉中搀扶起来,带出了上古戒指。 此时,一直在门外如热锅上蚂蚁般焦急等待的小凳子,一见到程锦月缓缓走来,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道:“程姑娘,情况如何?我家王爷现在怎样了?” 程锦月轻轻喘了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暂时已经成功压制住了毒素,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这里有一瓶药,每天服用一粒即可。切记千万不可使用内力,否则会引发毒素反噬,后果不堪设想。依目前状况来看,只要好好休息调养,他明天早上应该就能自行苏醒过来。”说完这些话,程锦月便不再多言,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令程锦月始料未及的是,这位被誉为战神的战王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意志力!就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原本应该沉睡到次日清晨的战王竟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觉得这次浑身轻松,果然这个程家大姑娘的医术和青衣先生不相上下,甚至比青衣先生略高,果然这个程锦月就是上下次将军府救自己的人。又一次救了自己。战王脑子里时不时的闪现程锦月的影子,自己只是怎么了,怎么刚刚醒来脑子里全是程锦月,战王定了定凌乱的心,便是问道:“那个程家大小姐,调查得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新的发现或线索?” 第78章 临州县灾民 暗白恭敬地回复道:“回禀主子,经过一番仔细查探,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所获信息也与京城中的传闻别无二致。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留意,那就是程姑娘此前曾患过一场重病,待其病愈苏醒之后,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一改往日痴痴傻傻之态。另外,关于程姑娘的医术,据属下所知,她的生母在世之时便精通医术,还时常无偿为他人看诊治病。而如今这程府当家主母乃是林氏,此女乃程涛浩的续弦夫人。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林氏向来以和善着称,对待继子女亦是关爱有加。然而,经属下深入详察之后却发现,事实与传闻大相径庭,程姑娘自幼受尽林氏教唆与虐待。” 战王闻听此言,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一双铁拳紧紧攥起,由于太过用力,关节处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他那凌厉的目光犹如两道寒芒,令人不寒而栗。站在一旁的暗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中暗自惊诧不已,他跟随主子多年,还从未见过自家主人如此失态。 小凳子见到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心中一惊,赶忙上前询问道:“主子,您这是哪里感觉不舒服呀?需不需要奴才去把程姑娘给请来?”只见那战王缓缓地回过神来,他暗自思忖着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听到程姑娘如今处于这样艰难的处境之中,内心竟然会涌起如此强烈的疼痛感。 过了片刻,战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说着便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双手。 就在这时,又有人前来禀报说:“主子,暗夜回来了。” 战王微微颔首,表示让其进来。很快,暗夜就快步走进了房间,并向战王行礼后说道:“主子,属下已经将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此次受灾区域是以临州县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都遭受了严重的虫灾侵害,导致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众多灾民无奈之下只得纷纷逃离家乡,四处寻找生存下去的出路。而咱们在路上所碰到的那些灾民,其实不过只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而已。” 战王听闻这场巨大的灾难之后,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既然灾情如此严重,那临州县可有向朝廷上报请求赈灾之事?” 暗夜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并没有,属下还查到临州县去年也曾遭遇过一场大水灾,但同样未曾上报朝廷。由于长时间得不到救助和安抚,当地民众的怨气越来越重,甚至出现了好几股由老百姓自发组成的民间组织。这些组织经常在当地袭击县衙,强行砸开官府的粮仓以及街上的商铺,搞得整个县城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只见那战王面色阴沉,一双铁拳如疾风骤雨般狠狠地敲打着面前那张坚实的桌子,只听得一阵砰砰作响,仿佛要将整张桌子都砸得粉碎一般。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岂有此理!如此重大之事,当地官府竟敢隐匿不报,莫非是想要扰乱这朝纲不成?究竟临州县归谁管辖?” 一旁的侍从赶忙躬身回答道:“回王爷,临州县乃是由张景大人负责管辖。” 听到“张景”二字,战王心中不禁一沉。他暗自思忖着,这张景可是张贵妃娘家的兄长啊。而那备受皇上宠爱的张贵妃,在大皇子一案中,其家族本已牵涉其中。可谁知,张贵妃竟以绝食相要挟,最终还是被皇上赦免了罪行。由此可见,张贵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何等尊崇。就连这般谋反的重罪都能够轻易得到宽恕,足见皇上对于张家实在是太过纵容和宽容了。 想到此处,战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速速取来纸笔,本王要亲自写信上奏朝廷。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有丝毫延误。” 与此同时,程锦月也已经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她的大哥程泽欣便匆匆赶了回来。只见他一脸愤懑之色,进门便冲着程锦月抱怨道:“锦月啊,真是气死我了!那林氏居然死活不肯让三弟泽宏随我一同离去。” 其实,对于这样的结果,程锦月早已心知肚明。毕竟,一旦程泽宏离开了程家,那么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留在那里给她们充当牛马呢?于是,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大哥,这也是当初三哥他自己所做出的抉择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程泽欣听后,亦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满含关切地看着程锦月叮嘱道:“锦月,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吧。明日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呢,可莫要耽误了行程。”说罢,他轻轻地拍了拍程锦月的肩膀,转身缓缓离去。 程锦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她的目光紧随着大哥渐行渐远的身影。在这个古老的时代,二十岁的男子早已应该成家立业,过上安稳的生活。然而,大哥却一直遭受着林氏家族的无情打压,以至于到如今都未能娶妻生子,只能被他们竭尽所能地剥削利用,将他身上的每一分价值都压榨得干干净净。 随后,程锦月轻车熟路地踏入了上古戒指之中。一进入其中,映入眼帘的便是堆积如山的粮食、漫山遍野的蔬菜水果以及成群结队的鸡鸭鹅等家禽家畜。正当程锦月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时,突然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于是她好奇地指着那个方向问道:“小东西,那边究竟是什么呀?”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道:“主人,那可是刚刚才被激活的牧场哦!” 程锦月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一群骏马正在悠闲地吃草嬉戏。她不禁感到十分诧异,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咦?这些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我好像从来没有在这里养过马啊。” 这时,小东西连忙解释说:“主人您有所不知,还记得之前您在京城的时候随手买下的那两匹马吗?您把它们放入上古戒指之后,由于牧场被成功激活,所以这两匹马就开始不断繁衍后代啦。” 第79章 确定是她 听完这番话,程锦月恍然大悟,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中暗自惊叹道:“这繁殖速度也太快了吧!照这样下去,要组建一个规模庞大的骑兵团简直易如反掌,就跟玩儿似的。” 想当年,程锦月在另一个世界执行任务的时候,通常都是依靠摩托车来快速行动。可此时此刻,望着眼前这群膘肥体壮的骏马,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翻身跃上一匹马背,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驱使着马儿在这片新激活的牧场上尽情驰骋起来。多年以来积压在心头的烦闷和压力仿佛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她尽情享受着这种无拘无束、自由奔放的感觉。 黎明时分,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赵大海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招呼那些流放的犯人们收拾行囊,准备踏上新一天的征程。而与此同时,在上古戒指那神秘空间之中,程锦月正舒舒服服地酣睡着,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与她无关。 经过一夜的休整,程锦月悠悠转醒,神清气爽地从戒指空间走出,来到了院子里。此时,早已等候在此的赵大海见到程锦月现身,立刻迎上前去,满脸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赵大海双手捧着一小袋银子,递到程锦月面前说道:“程姑娘啊,多亏了你那日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这条命早就没了。这点薄银还望姑娘笑纳,以表我的谢意。”原来,自从被那条毒蛇咬伤之后,在程锦月的悉心照料下,赵大海的身体已经逐渐康复如初,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程锦月微笑着轻轻摆了摆手,婉拒道:“官爷,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应尽之责,更何况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这银子我万万不能收。”说罢,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看向赵大海,目光坚定且真诚。 赵大海见状,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他深知自己所拿出的这点银子或许对于程锦月来说微不足道,但这已然是他目前所能拿得出的全部家当了。然而,面对程锦月如此坚决的态度,他也不好再强行相劝,只得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姑娘执意不肯收下,那赵某也就不再勉强了。不过姑娘放心,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赵大海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我定当全力以赴!” 听到这话,程锦月微微颔首,表示应允:“那就先谢过官爷了。”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粗犷的呼喊声:“都快点准备起来,一炷香后咱们就要上路啦!”原来是负责此次押送任务的李榔头发话了。于是乎,众人纷纷加快手中动作,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行程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程锦月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将昨日剩余的鲜嫩羊肉放入上古戒指中的微波炉内,轻轻按下启动键。不一会儿,微波炉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开始加热那些美味的羊肉。 与此同时,她又小心翼翼地取出在上古戒指中炖煮了整整一夜、香气扑鼻的鸡汤。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 程锦月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和加热好的羊肉,快步走到祖母面前,温柔地说道:“祖母,你们快趁热吃吧,过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呢。” 祖母满脸慈祥的笑容,目光看着这个从小饱受欺凌的孙女,缓缓开口道:“孩子啊,这一路可真亏了你呀!要不是有你在身边悉心照料,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撑不住喽。” 听到祖母如此动情的话语,程锦月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向来不太习惯这种过于煽情的场面,连忙摆手说道:“祖母您言重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她也顾不得等小凳子过来帮忙取走饭菜,便主动端起桌上的食物,准备离开。 “祖母,还有哥哥们,你们赶紧吃吧,我先去给那边的那群神秘人送点吃的过去。”话音未落,程锦月已经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来到战王所住的房间门口,程锦月停下脚步,抬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门。片刻之后,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小凳子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小凳子见到站在门外的程锦月,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赶忙侧身让开道路,并说道:“程姑娘,快快请进,实在是辛苦姑娘您亲自跑一趟来送饭了。” 程锦月款步轻移地走进屋内,只见那位威名赫赫的战王正端坐在凳子之上。她径直走到战王面前,轻声问道:“不知阁下是否身体有所不适?可否替您把一把脉?”话音未落,一旁机灵的小凳子便赶忙取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作势要将其放置在战王的手腕之处。 然而,战王却只是面无表情地从口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用。”小凳子闻言不禁微微一愣,他心中暗自诧异,要知道战王向来对与女子接触极为敏感,稍有触碰便会出现过敏症状,可此次为何竟拒绝了呢?就在小凳子满心狐疑之际,程锦月已然毫不犹豫地伸出纤纤玉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战王的手腕之上。 此时,战王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姿容绝世的女子,心中不由得暗叹道:此女竟是如此貌美如花,恰似一幅清丽脱俗的画卷,令人心醉神迷...... “主子!主子!”小凳子见状,急忙连声呼唤起来。战王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竟因看程锦月看得出神而失态了,于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战王故作镇定地看向小凳子。 “回主子,适才程姑娘问您身上还有何处感觉不舒服呢。”小凳子赶紧又将程姑娘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原来,战王刚才只顾着凝视程锦月的花容月貌,根本就没有听见程锦月所说之话。 第80章 呼延灼加入流放队伍 战王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回答道:“本王身体状况尚可,暂无大碍,但体内余毒未清,还需劳烦姑娘每日为本王施行排毒针灸之术。”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姑娘轻轻颔首,表示应允:“阁下尽管放心,既然我已应下这桩医治之事,定会善始善终,绝不半途而废。”说罢,她转过身去,身姿轻盈地朝着门外走去。那一抹倩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战王的视线之中。 战王的目光始终紧随着程姑娘离去的方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未曾移开。他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让人难以捉摸。一旁的小凳子先是偷偷瞧了瞧自家主子,又转头望了望程姑娘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莫不是主子对这位程姑娘动了心?想到此处,他不禁打了个激灵,赶忙回过神来。 小凳子连忙凑到战王跟前,关切地问道:“王爷,您可有觉得哪里不适?小人担心您会出现过敏症状。”说着,便伸出手想要查看一番。 战王摆了摆手,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小凳子,不必担忧,本王并未出现过敏迹象。”言罢,他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集合啦!都快点儿,准备出发了!”李榔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他那粗犷的声音仿佛能穿透整个村庄。听到这声命令,原本还稍显散漫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纷纷开始整理行装,准备踏上未知的旅程。 程锦月站在人群之中,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悄悄地窥视着她,那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如芒刺在背,让她浑身不自在。但每当她想要追寻那道目光时,却总是一无所获,根本无法确定究竟是谁在暗中观察她。 程锦月皱起眉头,暗自思忖道:“到底会是谁呢?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看?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关注的地方吗?可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子啊……”带着满心的疑惑,她开始仔细打量起队伍中的每一个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竟然真的有所发现——原来这支流放队伍里不知何时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两个人! 只见这两人皆是一身流放犯人的装扮,但与其他蓬头垢面、形容憔悴的犯人相比,他们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尤其是他们的相貌,更是出类拔萃,俊朗非凡,只消一眼便能瞧出绝非寻常之人。程锦月不禁心生疑虑:“这两个如此出众的人物怎么会流落到这里?而且他们为何要对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如此关注?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就在程锦月苦思冥想之际,忽然有一道身影朝着她缓缓走来。待到走近身前,那人开口说道:“请问您可是程锦月姑娘?听闻您厨艺精湛,在下想冒昧请求能否与您一同搭伙做饭。”说罢,此人竟然毫不吝啬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灿灿的元宝递到了程锦月面前。 程锦月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枚闪闪发光的金元宝。自从她的魂魄归位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元宝。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盘算着:“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被他人觊觎的东西,既然人家愿意出钱买我的饭菜,那何乐而不为呢?正所谓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多攒些银子总不会有错吧……”想到此处,程锦月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了金元宝,并微笑着应道:“当然没问题,吃饭嘛,一切都好商量。” 呼延灼见程锦月毫不犹豫地收下了银子,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那以后就有劳姑娘多多照顾了。” 程锦月莞尔一笑,轻声回应道:“阁下既然如此慷慨大方地拿出了银子,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地为您服务。只是,这流放之途艰苦异常,不比京城那些豪华大酒店里的山珍海味,我们所能提供的食物恐怕难以满足阁下的口味啊。” 呼延灼闻言,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姑娘吃什么,我们便跟着吃什么,我对饮食并无特殊要求。而且,姑娘直接称呼我呼延大哥就行,不必那么客气。” 听到呼延灼这个名字,程锦月突然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灼哥哥,真的很肉麻。正当她暗自思索之际,呼延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位与自己小姑姑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难道这个程姑娘真的是小姑姑的孩子吗?若是事实果真如此,那这位程姑娘岂不就是自己的表妹?想到这里,呼延灼忍不住再次仔细端详起程锦月来,越看越觉得她简直跟自己的小姑姑如出一辙。让她叫自己呼延大哥错不了。 而在不远处的一辆破旧板车上,战王端坐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当他看到有人逐渐靠近程锦月,并且两人似乎相谈甚欢之时,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只见他眉头微皱,转头对着身旁的侍从小凳子吩咐道:“小凳子,你快去打听一下那个人为何会在此出现。”战王认出是清风阁的大公子呼延灼。 小凳子看了一眼远处和程锦月聊的很开心的呼延灼:“主子,李榔头昨夜已经和暗夜禀报,说清风阁大公子呼延灼,昨天晚上加入流放队伍随行,清风阁势力不容小契,李榔头就答应了,见你昨天睡的很好就没有及时汇报给您。” 小凳子看着自己主子的眼里都要喷火了,不由打了个冷战。也许气场太大,呼延灼和程锦月看向这边。就这么对视一会。 呼延灼笑了:“锦月,我能不能这样叫你。” 程锦月见了呼延灼心里有莫名的亲切感:“好啊,以后就叫我锦月就行。” 呼延灼心里暗想,果真是我呼延家的人,不会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扭捏。 第81章 呼延灼被程落寒盯上 呼延灼与程锦月并肩前行,两人谈天说地,好不惬意。然而,这一幕却被后面的程家兄弟瞧在眼里。程泽欣眉头微皱,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一脸狐疑地问道:“锦月,你们俩怎么会认识啊?” 程锦月闻声转头,见到来人竟是自家大哥,脸上立刻浮现出甜美的笑容,赶忙开口解释道:“大哥,这位是我刚刚结识的呼延大哥。” 呼延灼见状,也向程泽欣拱手施礼,自我介绍道:“在下呼延灼,见过程公子。”他心中暗自思忖,经过一番暗中调查,他已知晓这程泽欣并非程锦月的亲生兄长,而是程家早年收养的养子。 程泽欣上下打量着呼延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此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如此俊朗的外表实在难以让人将其与流放犯人联系起来。不过,出于对妹妹的保护,他心中还是不禁多了几分提防之意。于是,他板着脸说道回礼道:“呼延兄,我乃锦月的大哥。我这妹妹生性单纯善良,还望呼延兄能与她保持一定距离,莫要因交往过密而坏了她的清誉。” 呼延灼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理解的微笑,点头应道:“程公子所言极是,确是在下考虑不周,有所唐突了。既然如此,那锦月姑娘,我便先行了。” 程锦月轻轻颔首,表示同意,毕竟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社会,男女之间若公然在一起谈天说地,难免会招人非议。她轻声说道:“好的,呼延大哥。”说完,目送着呼延灼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人群之中。 “锦月,这种不知根知底的人,离他远点。”程泽欣看着呼延灼离开的背影说道。 程锦月知道大哥关心自己:“大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没那么容易被骗。” 程落寒早就注意到这个新加入的人,此人相貌英俊,定然身份不凡,隐藏在这流放犯人,一定有什么目的,这也是自己抓住此男子,翻身摆脱流放犯人的一个机会。 程落寒走在呼延灼身边,故意不小心踩到石子,脚下一软就像呼延灼身上摔去,呼延灼还在沉浸在,确认程锦月必然和小姑姑又联系的思考中时,应激反应的就扶了程落寒一下:“小心。” 程落寒娇柔地顺势轻轻倚靠在呼延灼宽阔坚实的胸膛之上,轻声细语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微微抬起,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呼延灼。 呼延灼先是一愣,待定晴看清眼前之人竟是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时,心中不禁一惊,赶忙伸手将她推开,略显局促地道:“失礼了,请姑娘莫要怪罪。” 程落寒站稳身形后,再次定睛打量起呼延灼来。只见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身英武之气令人难以忽视。这一眼望去,更是让程落寒心动不已,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将这位俊朗的公子收入囊中。于是,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公子,您太客气了,小女子名叫程落寒,今日承蒙公子仗义援手,感激不尽。” 呼延灼闻听此言,心头一动。程落寒?而且在这支流放队伍中似乎仅有一户人家姓程。想到此处,他不禁脱口而出:“姑娘,不知您可认识呼延澜儿?”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然而,程落寒对呼延灼口中所说的呼延澜儿却是毫无印象。方才她倒是见到呼延灼与程锦月的女子相谈甚欢。于是,她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小女子并不认识此人。” 呼延灼见状,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而程落寒眼尖,瞬间便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下一转,连忙开口说道:“不过,公子与我的姐姐倒是颇为熟稔呢。” 呼延灼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追问道:“哦?敢问姑娘,您的姐姐是哪位?” 程落寒微微一笑,美眸流转间透着一丝狡黠,缓缓答道:“我的姐姐便是程锦月呀。”说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呼延灼,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呼延灼微微颔首道:“哦,原来是这样,刚刚才结识。没想到程锦月竟然是你的姐姐呀。” 程落寒轻点螓首,表示认同:“是啊,我这姐姐呢,她的脑子有些不太正常,时而清醒,时而又会傻乎乎地犯糊涂,还望公子您大人大量,莫要责怪于她。” 呼延灼回想方才与程锦月的交流过程,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然而此时,程落寒眼见呼延灼面露迟疑之色,心中不禁一紧,生怕因为姐姐的缘故而损坏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于是,她赶忙开口说道:“公子,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就此别过。”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去。 呼延灼见状,轻轻点头示意。而程落寒为了能从姐姐那里打听到更多有关呼延灼的消息,刻意放缓了步伐。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身后的程锦月就赶了上来。 程落寒迅速凑到程锦月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姐姐,你和刚才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程锦月斜睨了一眼程落寒,心中暗自思忖着,瞧程落寒如此急切的模样,难不成是对呼延灼大哥动了心思?想到此处,她嘴角微扬,略带戏谑地回答道:“你猜。” 程落寒一听,立马使出浑身解数撒起娇来:“哎呀,我的好姐姐,咱们俩的关系向来都是极好的嘛。虽说你如今已经离开了程家,但毕竟咱俩曾一同生活了十几载,这份姐妹情谊可是深厚无比的哟!” 程锦月听了程落寒的话差点笑出声:“滚。” “姐姐,你怎么如此粗俗。”程落寒生气的看着程锦月。 程锦月看着程落寒:“别惹我,看见你就恶心,离我远点,收起你那小心思,就你这样的,呼延大哥会看上你。” 程落寒一听那个公子姓氏呼延:“姐姐,你别生气,以前是妹妹不对,都怪父亲母亲和你们断亲,其实我心里很难受的。刚才那个公子叫呼延什么?” 第82章 临州县封锁 程锦月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心中暗想,果不其然,这程落寒竟是妄图攀附上呼延灼。 只见程落寒满脸焦急之色,赶忙开口解释道:“姐姐啊,您可真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瞧见有外男与姐姐走得这般亲近,担心会因此传出些闲言碎语来,从而损毁了姐姐的清誉名节呀。” 听到“名节”二字,程锦月不禁冷笑出声,声音冰冷地说道:“哼,我的名节?我程锦月在京城早已声名狼藉、臭名昭着,如今更是沦为了流放的罪犯。试问,我还哪有名节可言呢?赶紧给本姑娘闪开,莫要耽搁我赶路!”说罢,程锦月用力一推,将程落寒推到了一旁。 程落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待她站稳身形后,望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背影,气得银牙紧咬,一双玉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暗暗发狠道:“程锦月,你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我定会让你好看!” 随后,程落寒快步追上前方正缓缓前行的林氏,关切地问道:“母亲,您怎么走得这么慢呀?是不是累坏了身子?”林氏转头看向自己从小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眼中满是疼惜之意。 程落寒连忙伸手扶住林氏的胳膊,继续告状道:“母亲,您是不知道,那个程锦月简直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贱人!整日里四处勾引男人,把咱们程家的脸面都给丢尽啦!”林氏自然知晓自家女儿的心思,其实她老早便留意到了刚刚加入流放队伍中的那位俊朗男子。 “寒儿,你莫要以为能瞒过为娘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个男子?”林氏目光敏锐地捕捉到自家女儿时不时就会偷瞄前方不远处的一名男子,只见那男子身形挺拔,面容英俊,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 程落寒听闻母亲此言,俏脸瞬间飞上一抹红霞,娇嗔地跺跺脚,拉住林氏的衣袖撒起娇来:“哎呀,母亲,您别乱说啦,寒儿哪有那个意思嘛!” 林氏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程落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寒儿啊,咱们如今可是身犯重罪的流放之人,处境艰难呐。若想改变命运,就得谨慎行事。所以呀,就算你真对哪个男子有意,也一定要先弄清楚他是否有权有势才行哦。可不能光被长相给迷了心窍哟!你看那边板车上坐着的那个人,虽说长相普通了些,但瞧他那气质和排场,想必身份定然不凡呢。”说着,林氏抬起手朝着战王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程落寒顺着母亲所指的方向看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后,乖巧地点点头应道:“母亲,寒儿明白了,一切全听母亲安排。” 就在这时,原本缓慢前行的流放队伍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几名手持官刀的差役,一脸严肃地大声喝道:“都停下!你们是什么人?” 李榔头作为这支流放队伍的负责人,对于这一路上的官差自然颇为熟悉。见此情形,他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向为首的差役拱手行礼道:“这位兄弟,在下是负责押送这批流放犯人前往金州的李榔头,还望行个方便,不知前面究竟出了何事,竟让诸位在此设卡拦截?” 拦路的官差上前:“上面命令,任何人不准通过。” 李榔头塞给拦路官差一些碎银子:“兄弟,都是给官家办事的,行个方便。” 拦路官差见李榔头如此识趣,低声说:“兄弟,我也不瞒你,前面临州县闹虫灾了,灾民造反,现在上面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通过。” 李榔头心里着急啊,这要是不能按时把流放犯人送到金州,自己必然丢了这份差事,自己如何养活一家老小:“小哥,这什么时候能让过去,还有没有其他路线去金州。” 拦路官差摇了摇头:“干咱们这行的,只能听从命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通过。至于绕道,你们绕不过去。想去金州这是必经之路啊。” 李榔头叹了口气,这时战王派暗夜来打听,李榔头如实禀告后,看来只能在此处等消息了:“前面封锁,原地休整。” 流放犯人才不管封锁与否,都累的坐在原地歇息。” 暗夜和战王汇报情况后,被派去探听情况,战王被小凳子扶着四处观察地形。 很快暗夜回来汇报:“主子,恐怕很难通过,临州县城门禁闭,城外灾民无数,听说从前几天官差和灾民发生过几次冲突。临州县是贵妃兄长张景的管辖,小的不敢暴露您的所在,并未拿着令牌去临州县,已经派人去临州县里探查。” 战王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前方,缓缓开口说道:“你速速前去告知李榔头,让他带领众人在此处安营扎寨。此次灾民之事颇为棘手,若不妥善处理,怕是接下来的数日我们都无法顺利通过此地了。”说罢,战王轻轻一挥手,示意暗夜赶紧去传达命令。 李榔头接到暗夜的指示之后,立刻转身安排手下将今日的口粮逐一发放给众人,并大声喊道:“各位都省着点儿吃啊!前方城池已经封锁,我们谁也不清楚要在这里滞留多少天呢。” 那些被流放的犯人纷纷接过手中的口粮,嘴里却不停地抱怨起来:“就这么几个又黑又硬的馒头,居然还得节省着吃?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程锦月目光扫向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山林。她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样子接下来的这几日恐怕就得依靠这片山林来做掩护了,也好趁机从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一些食物。虽说自己所携带的那个背篓体积颇大,但若是一直从中源源不断地拿出食物,难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与猜忌。 想到此处,程锦月迈步走向李榔头,微微躬身行礼说道:“李官爷,您瞧我家中人口众多,需要填饱肚子的人数自然也就不少。不知您可否准许小女子前往那片树林寻觅些许野菜,也好稍稍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第83章 林子猎物 李榔头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战王殿下平日里的饮食向来都是由眼前这位程家姑娘负责操办的。于是,他略微思索片刻后便点了点头应道:“这样吧,赵大海,你挑上几个人,陪着程姑娘一同进树林去。一来可以采摘野菜,二来嘛,也顺便查看一下林子里是否能打到什么野味。” 程锦月当然清楚李榔头此举的真正意图,说是让官差们协助打猎,实际上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借机逃走罢了。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不动声色地点头应允下来。 “多谢,李官爷。”程锦月微微福身行礼,娇美的面容上带着感激之色。 这时,呼延灼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朗声道:“程姑娘,咱们一起吧。看看能否帮上点忙,总不能白吃白喝呀。”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程锦月。 程锦月心中暗自叫苦,她本想着独自一人悄悄进入古戒指取出食物,以免引起他人注意。可眼下呼延灼主动相邀,还有众多流放犯人虎视眈眈,她实在不好开口拒绝,只得勉强应道:“好啊。” 周围的流放犯人们见状,一个个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纷纷向李榔头请示是否可以去林子里找寻一些野菜和野果来充饥。李榔头略一思索,高声吩咐道:“一家只能派一个人前去,若有谁敢趁机逃跑,其全家人都要受到连坐惩罚!” 此言一出,流放犯人们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便开始交头接耳商量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各家各户都选定了代表,摩拳擦掌地准备前往林子碰一碰运气。 而程落寒自始至终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呼延灼身上,听到程涛浩说要去林子里试试手气,抓只兔子或者野鸡回来改善伙食时,她赶忙快步上前拦住父亲,急切地说道:“父亲,您年岁已高,这林中寻猎之事就交给女儿吧。”其实,程落寒真正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寻找猎物,而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与呼延灼拉近关系。 程涛浩一脸严肃地拒绝道:“落寒啊,你可是个娇弱的姑娘家,哪有本事抓住什么猎物哟!听爹一句劝,乖乖在这儿好生歇息一会儿吧。” 程落寒却是满心的不服气,撅着小嘴反驳道:“父亲,您瞧瞧这四周,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灾民,这片林子又怎会有猎物呢?即便真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恐怕也早被其他人给抓走啦!与其在这里干等着,倒不如让我去挖些野菜回来,多少也能填填肚子呀。” 这时,一旁的程泽旭也凑过来插话道:“二姐,您可是堂堂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认得那些野菜长成啥模样啊?依我看呐,还是让父亲去吧。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逮住只野兔子呢,到时候咱们就能好好地改善一下伙食啦!我的肚子里可真是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喽!”说着,他还不忘摸了摸自己那瘪瘪的肚皮。 而站在一旁的林氏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她深知自家女儿的心思。那程锦月生得一副狐媚相,最是能够勾引男人的心魄。若是让程锦月抢先一步让呼延灼看上,岂不是让自家女儿吃了大亏?于是,她赶忙帮腔道:“涛浩啊,你可别小瞧了咱落寒。她虽说比不上男子,但也是心灵手巧、聪明伶俐的。再说了,如今这世道不比从前,多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总是没错的。就让落寒去吧,权当是锻炼锻炼胆量也好啊!” 程涛浩望着眼前茂密的林子,不禁皱起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落寒啊,你可千万要小心些,这片林子里到处都是蛇虫鼠蚁,一不小心就会受伤的。” 程落寒心中暗自窃喜,心想这下子终于能够与呼延大哥单独相处了!她兴奋不已,赶忙加快步伐紧紧跟随着队伍,一头扎进了那片神秘而幽深的树林之中。 “呼延大哥,你等等我呀!”程落寒用娇柔甜美的声音高声呼喊着。 呼延灼正迈着大步向前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唤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朝着他小跑而来。 待女子跑到近前,呼延灼疑惑地问道:“姑娘,请问你是……?” 程落寒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失落感,没想到呼延大哥这么快就把她给忘了。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微笑着回答道:“呼延大哥,我这样叫您不会介意吧?我看到姐姐也是这般称呼您呢。” 呼延灼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你是程姑娘的妹妹啊,区区一个称呼罢了,无妨无妨。” 此时,走在一旁的程锦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小绿茶,难不成是看上呼延灼了?也好,就让程落寒去缠着呼延灼吧,如此一来,自己便能趁着他们二人周旋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上古戒指里取出想要的东西啦。 程锦月脚下生风,步伐越来越快,她那轻盈的身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迅速向前掠去。而呼延灼则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不敢有丝毫松懈。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得恰到好处,仿佛他们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样的追逐场景。 相比之下,落在后面的程落寒可就惨了。她气喘吁吁地追赶着前面的二人,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拉近与他们的距离。眼看着自己越落越远,程落寒心中不禁焦急起来。 “啊!呼延大哥,救我呀!”程落寒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在林子里回荡开来。听到喊声的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好笑,心想这个妹妹在林氏的教导下,果真是内宅斗争的高手,真是会演戏。不过表面上,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似乎想要尽快摆脱程落寒。 第84章 意外收获金脉 呼延灼回头看了看程落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啦?”呼延灼来到程落寒身旁,关切地问道。只见程落寒一脸惊恐之色,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说道:“呼延大哥,刚才那里突然窜出一只大老鼠,差点就咬到我了,吓死我了!您能不能陪我一起走呀?我实在有些害怕……”说着,程落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呼延灼身上靠了靠。 呼延灼看着程落寒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毕竟是程姑娘的妹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小心点,跟着我走吧。”得到呼延灼的应允后,程落寒心中暗自得意起来。她一边紧跟着呼延灼的步伐,一边回头望向渐行渐远的程锦月,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哼,姐姐,就算你先认识呼延大哥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由呼延大哥来保护我嘛! 远处的程锦月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成功地将那呼延灼给甩掉了!要知道,那个呼延灼一眼看上去便是个身怀武艺之人,若是自己稍有一些小动作,定然会被他察觉。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用意识查探着手中的上古戒指,只见里面堆满了如山的粮食,满地乱跑的家禽数不胜数,就连田地里种植的各种草药也都已经到了丰收的时候,数量多得令人咋舌。如此一来,想要正大光明地将这些东西取出来有点难。只是如今吃饭的人众多,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程锦月略作思索后,决定先放出几只鸡来解解馋。反正这么多人,就算自己家人想要独自享用这些美味佳肴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后面赶来的程落寒突然尖叫一声:“呼延大哥,快看,有野鸡!”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可着实把刚刚从上古戒指里放出来的鸡吓得不轻,原本还在慢悠悠踱步的它们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开始四散逃窜开来。 听到程落寒的呼喊声,周围的官差以及其他流放犯人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围拢过来。毕竟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能够有机会吃到鸡肉可是一件极为难得的美事。没过多久,那几只鸡便被眼疾手快的人们给牢牢捉住了。其中一个幸运儿兴奋地高高举起手中那只肥硕的野鸡,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哈哈,这野鸡也太肥了吧!今晚可有口福喽!” 呼延灼手里握着那只所谓的“野鸡”,不禁心生疑虑。这哪里像普通的野鸡啊!它身上的肉多得令人惊讶,如此肥硕的野鸡实在是罕见至极。就在呼延灼满心狐疑之时,一旁的程落寒兴奋地冲过来,紧紧拉住他的袖子,满脸喜色地喊道:“呼延大哥,我们居然也抓到了一只呢!简直太棒啦!” 程落寒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程锦月,扬起下巴炫耀道:“姐姐呀,这野鸡明明就离你那么近,可你却愣是没瞧见。还好有我在呢,要不是我眼尖发现并提醒呼延大哥,他哪能这么顺利地逮住这只野鸡哟!”说罢,还不忘朝程锦月炫耀。 程锦月一脸无语地瞪着程落寒,心中暗自嘀咕:哼,少在这里显摆了!若不是本小姐故意将这野鸡放出来,就凭你?不过她并未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白了程落寒一眼后,便自顾自地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见此情形,程落寒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越发觉得自己了不起起来。只见她双手叉腰,笑嘻嘻地对程锦月说道:“姐姐,你也别太难过啦。等会儿把这野鸡煮好了,我保证会分你一碗鲜美的鸡汤尝尝哦。”说完,还美滋滋地幻想起来,心想呼延大哥看到自己这般善良体贴,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倾心不已吧。 然而此时的程锦月压根儿不想理会,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朝前走着。而呼延灼见状,则赶忙开口叫道:“程姑娘,等等我呀。”他心里琢磨着,程锦月没能亲手抓到野鸡,想必此刻心情定然十分失落。而且这位程姑娘说不定就是自己那位从未谋面的小姑姑的孩子呢,如果真让她就受伤,怎么对的起小姑姑。于是乎,呼延灼就要追赶。 程落寒见状紧紧拉住身旁呼延灼粗壮的手臂,娇声说道:“呼延大哥,在这阴森森的树林里,实在感到害怕极了,能不能陪着我一起走呀?”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呼延灼,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呼延灼低头看了一眼程落寒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同前行。”毕竟将一个柔弱女子独自丢在此处,也非大丈夫所为。而且你又是程姑娘的妹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好向程姑娘交代啊!”说罢,他便与程落寒并肩而行,继寻寻找食物。 就在此时,程锦月手指上戴着的那枚神秘古老的戒指突然发出一道细微的声响:“主人,主人,前方大约百米之处,有矿物质金钱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味哦。”听到这话,程锦月瞬间来了精神,她没想到在这看似普通的树林之中,居然隐藏着财富的秘密。 程锦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刻加快脚步向前奔去。一路上,她手脚并用,奋力地拨开那些繁茂交错的树枝,艰难地开辟出一条道路。终于,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她成功地走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刚一进入洞内,她就看到洞壁之上闪烁着一抹黄色的暗淡光芒。 程锦月快步走到石壁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那片发光的区域,只觉得触手一片冰凉光滑。仔细一看,她不禁喜形于色,脱口而出:“哇,竟然是金脉!这下可真是发财啦!” 紧接着,她对着手中的上古戒指急切地问道:“小东西,快帮我探查一下,这条金脉大致有多长呢?”片刻之后,戒指再次传来声音:“主人,根据我的探测,这条黄色物质形成的金脉大概有百米之长呢。”得到确切的消息后,程锦月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第85章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条金脉竟然长达百米!,让程锦月不禁心生疑惑:这么大的金脉,自己是否能够将其成功地收入上古戒指呢?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她决定放手一试。只见程锦月集中精神,运用意念之力操控着那金脉。瞬间,耀眼的金光一闪而过,金脉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而与此同时,在上古戒指之中,则赫然出现了一座宛如黄金铸就般的巍峨小山。 就在程锦月为自己的成功感到欣喜之时,一个急切的声音突然传来:“主人,快跑啊!山洞要塌啦!”程锦月心头一震,这才意识到由于自己刚才过于专注于收取金脉,竟然完全忽略了掏空山体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山洞即将坍塌!说时迟那时快,头顶上方已然开始有大大小小的石子如雨点般纷纷掉落下来。 程锦月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敏捷地朝着洞口飞奔而去。伴随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沉闷巨响,整个山洞剧烈摇晃起来,扬起漫天尘土。好在程锦月反应迅速,终于在最后一刻成功逃离出了山洞。然而,尽管她已脱离险境,但还是被飞扬的尘土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下。待尘埃稍稍落定之后,程锦月伸手拨开那些茂密的树枝,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此时的程锦月看了看天色,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与众人约定好的时间。如果不能按时返回流放队伍,一旦被人发现自己莫名失踪,势必会牵连到家中亲人。想到这里,她连忙从那神奇的上古戒指里面取出了几只肥硕的鸡以及一些新鲜的鸡蛋。不仅如此,就连之前用上古戒指探查时所发现的各种野菜也都被她一股脑儿地全部挖掘了出来,放入背篓。 此刻,程锦月手中拎着满满当当的各类食材,其中尤以那几只胖乎乎的鸡最为显眼。它们实在是太过肥胖,以至于拎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仿佛随时都会脱手而出一般。 “程姑娘!程姑娘!”正当程锦月埋头赶路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她闻声望去,只见呼延灼正一脸焦急地冲着这边大声喊叫着。 “呼延大哥,我在这儿呢!”程锦月清脆的嗓音在山林间回荡。 呼延灼闻言,立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程锦月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提着几只活蹦乱跳的野鸡。他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刚才突然听到一阵巨响,像是山体滑坡,可把我吓坏了!” 程锦月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呼延大哥放心,我没事儿。只是这山里的路不太好走,不小心弄了一身尘土。”她感受着呼延灼那真诚而又焦急的目光,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要知道,除了祖母赵嬷嬷和家中的两个兄长们外,还从未有人如此在意过她的安危。这种被他人关怀的感觉,让她那颗原本有些孤寂的心,此刻竟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温暖。 呼延灼看着程锦月那张沾染了尘土的俏脸,忍不住笑道:“瞧瞧你这张小脸,都快变成小花猫啦!来,让我帮你擦擦。”说着,他便伸出手,想要替程锦月抹去脸上的污渍。 然而,程锦月却微微侧身躲开了呼延灼伸过来的手。虽然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呼延大哥对她的关爱犹如亲人一般温暖,但毕竟男女有别,这般亲昵的举动还是令她感到有些不自然。于是,指了指身旁装满野菜的背篓,娇声说道:“呼延大哥,这背篓就麻烦您帮忙拿一下啦。” 呼延灼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或许让眼前这个机灵的小丫头产生了误解,但此时此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清楚其中缘由。毕竟,连他自己都还只是暗自怀疑这小丫头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表妹。于是,他只得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事便好,你那妹妹我已托付给赵官差等人一同护送回家去了,你大可安心。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该踏上归途了。”言罢,他熟练地将背上的竹篓调整了一下位置,准备动身前行。 而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则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程落寒回不回去与我能有何关系呢?难不成呼延大哥当真是对程落寒动了心,这难道就是爱屋及乌?想到此处。哎呀呀,若是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呼延大哥这般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之人,怎么就偏偏看上了程落寒那个绿茶,满心算计的女子呢?这简直就是呼延大哥这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硬生生地插在了程落寒一滩臭气熏天的牛粪之上啊!着实令人惋惜不已…… 没过多久,程锦月便顺利地回到了流放队伍之中。此时,程泽欣和程泽玦兄弟二人满脸焦急之色,急匆匆地向她跑来。 “妹妹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有没有受伤?我们刚刚听到消息说山体滑坡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我们正跟李榔头申请去找你呢!”程泽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关切地问道。 程锦月心中暗自好笑,什么山体滑坡呀,她不过就是趁着这个机会,顺道发现并挖掘了一个金矿而已。但表面上,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哥哥们,你们别担心啦,我这不好端端的嘛!一点事儿都没有哟!” 就在这时,小凳子也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他同样用充满担忧的眼神,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程锦月,生怕她有哪里受了伤。 “程姑娘,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刚才可把我们大哥急得不行,如果不是被暗夜拦着,大哥恐怕早就不顾一切地冲进山林里找您去了!”小凳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程锦月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凳子口中所说的“大哥”,应该就是他的主子了。 第86章 各司其职 想来也是,此人如此在意自身安危,定然是惧怕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便无人可以替其解毒医病了。思及此处,再回想起那杀神般冷冽的目光,程锦月不由得浑身一颤,心中泛起丝丝寒意,她定了定神,转头对着身旁一脸担忧之色的小凳子轻声言道:“我当真无事,让大家伙这般忧心挂怀,实在过意不去,请都安心便是。” 与此同时,老夫人也在赵嬷嬷的搀扶之下匆匆赶来,老人家早已泪眼婆娑,一见到程锦月安然无恙,便迫不及待地上前紧紧抱住她,哽咽着说道:“我的乖孙女啊,可真是把祖母给吓坏了!日后这进山寻觅食物之事,就让你哥哥们去吧。他们好歹会些武艺功夫,而你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此等行径着实太过凶险了。” 程锦月见祖母如此心疼自己,连忙伸手轻拍着祖母的后背,柔声安慰道:“祖母莫要担心啦,孙女儿定会好生照顾自己,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之中的。您瞧,我此番不仅捕获了数只肥美的野鸡,还挖到了许多新鲜可口的野菜呢。”说罢,她扬了扬手中装满战利品的篮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唉……都是为了我这老婆子呀,竟累得你这小姑娘家家如此辛苦操劳。”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满心懊悔,恨不能以身代之,好让心爱的孙女免受这份苦楚。 “祖母,您别担心啦!瞧把您累得,快和赵嬷嬷去好好歇息一会儿吧,过会儿咱们就能享用一顿丰盛无比的大餐喽!”程锦月微笑着轻拍了拍呼延灼放置在地上的那个沉甸甸的背篓。 这时,程泽欣快步走上前来:“锦月,做饭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操办吧。” 程锦月欣然应允道:“好呀,那就辛苦哥哥啦!不过呢,哥哥们还要负责去捡些柴火来生火哦。至于我嘛,自然是要大显身手,负责烹饪这些美味佳肴啦......”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呼延灼赶忙插话道:“程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就是。” 就在此时,小凳子匆匆忙忙地向战王禀报完程锦月安然无恙之后,便与暗白一同朝这边走来。只见小凳子满脸笑容地对程锦月说道:“程姑娘,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啊,要数暗白做饭最为拿手了。所以,主子特地派遣他前来协助姑娘您呢。”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喜出望外,开心地点头应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暗白师傅多多指教啦!接下来,大家都听我的指挥哈。”一番有条不紊的分工过后,众人各司其职,开始忙碌起来。 程锦月则悠然自得地盘腿坐在草地上,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场景。不一会儿。 程落寒兴冲冲地跑到呼延灼跟前,兴奋地指着远处喊道:“呼延大哥,咱们捉到的那些野鸡差不多快要熟透咯,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过去尝尝鲜呀?” 呼延灼满心狐疑地瞧了瞧程落寒,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两人不是亲姐妹么?怎的连做饭也要分开呢?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然而,程落寒却并未就此罢休,她连忙开口又道:“那这样好不好?等会儿我亲自给呼延大哥您送一碗过来,如何呀?”一双美眸满含期待地望着呼延灼。 呼延灼见状,只得随意地点点头,敷衍了事地应承下来。程落寒心里暗喜,可以接送鸡汤,继续接近呼延大哥了,乐不可支地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那模样,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鹿,三步一回头,生怕呼延灼会突然反悔似的。 没过多久,那只肥美的野鸡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与此同时,熊熊燃烧的柴火也将炉灶烧得通红。程锦月优雅地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因为接下来,便是轮到她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只见她动作娴熟地在灶台旁忙碌开来,时而切菜,时而翻炒,忙得不亦乐,她时不时偷偷从一枚上古戒指当中取出一个个神秘的料包,轻轻撒入锅中。刹那间,一股浓郁扑鼻的香气四溢而出,迅速弥漫在整个空气之中。那诱人的味道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忍不住朝着这边张望过来。 说来也巧,其他几户人家同样幸运地捉到了程锦月有意放走的野鸡。尽管大家所食用的食材并无二致,但唯独程锦月烹制出来的饭菜却是格外美味可口,让人尝过之后便难以忘怀。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从旁边拾起几块地瓜和土豆,然后轻轻地将它们扔进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这些地瓜和土豆可以充当主食,虽然口感可能比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和松软的馒头,但在上古戒指中的粮食不能随便拿出来,而且如今一起吃饭的人数众多,如果总是无限量地拿出大米和馒头来享用,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行事还是谨慎些为妙。 此时,林氏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目光时不时地扫向正在灶台前忙碌着做饭的两个姨娘。只见她眉头微皱,面露不满之色,嘴里还不停地抱怨道:“你们两个做饭怎么如此磨磨蹭蹭!看看咱们家落寒,多有本事啊,居然能抓到这么大一只肥美的野鸡回来。可你们呢?连炖个鸡汤都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急死人了!” 那两个姨娘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她们在程将军府的时候就对这位夫人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招惹。 更何况如今身处这流放队伍,若是惹得林氏不高兴了,别说喝到鲜美的鸡汤,恐怕就连官差分发的那些又干又硬的黑馒头都没得吃了。更糟糕的是,万一因此而牵连到自己的女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两人只得加快手中的动作,一边手忙脚乱的忙着,一边低声下气地应承着林氏的责骂。 第87章 大小鸡腿 战王静静地伫立在远处,目光深邃而专注地凝视着程锦月。她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与光芒。更令人惊奇的是,她竟是唯一一个能够与他亲密接触却不会引发过敏反应的女子。 此时,暗夜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走到战王身旁说道:“主子,主子,程姑娘那边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呢!那香味儿啊,直往鼻子里钻,馋得我直流口水啦!要不我这就给您端过来?”说着,暗夜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品尝到了那些美味佳肴一般。 然而,战王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扶本王过去一同用餐吧。”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来,略显虚弱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在暗夜的搀扶下稳住身形,一步一步朝着程锦月所在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机灵的小凳子看到自家主子朝这边走来,急忙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战王来到一棵大树下,并轻声说道:“主子,请您先在此稍作歇息片刻。”随后,他恭敬地退至一旁,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吩咐。 与此同时,程泽欣和程泽玦兄弟俩齐心协力将一口硕大的铁锅稳稳当当地抬到了树荫之下。只见锅中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而程锦月则动作娴熟地从熊熊燃烧的火堆里捡起一个个烤得金黄酥脆的土豆和香甜软糯的地瓜。接着,她又在背篓的掩饰下,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油布,仔细地铺展在树下平坦的地面上,然后将那些刚刚出炉的地瓜和土豆整齐地摆放在上面。最后,她微笑着对众人喊道:“好啦,可以开饭咯!各位请随意享用吧!”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们蠢蠢欲动。其中一部分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几组,第一组便是战王的随从们。他们训练有素地站在战王身侧,时刻保持着警惕;第二组则是以呼延灼为首的两人,虽然人数较少,但也同样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站立在呼延灼身后;而剩下的自然就是程锦月一家人了。 程锦月实在看不下去这古代那些死板且该死的规矩,她柳眉倒竖,娇嗔地喊道:“快吃呀!一个个都傻愣愣地杵在那儿干嘛呢?”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主子下令他们哪敢坐下。 此时,呼延灼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油布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土豆和地瓜,嘴里喃喃道:“哇,这黑漆漆的!但不知此乃何物?”说罢,他伸出手指向那一堆被烤的黑乎乎的土豆和地瓜。 程锦月心头猛地一紧,暗叫不好,难不成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土豆和地瓜这类食物存在吗?哎呀,都怪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了!她稍作思索,旋即灵机一动,赶忙解释道:“呼延大哥,这些呀,都是我从树林子里挖到的宝贝哟!至于它们具体叫啥名字嘛,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啦。只是瞧着一个长得圆圆滚滚像个小皮球似的,就暂且唤它作‘土豆’;而另一个长长的,活脱脱像根大萝卜一样,所以就管它叫‘地瓜’咯。”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战王突然开口了,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讥讽地说道:“程姑娘当真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呐!连这种从未见过的稀罕物儿都敢拿来烤制食用,难道就不怕一不小心误食毒物丢了性命么?” 听闻此言,程锦月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战王一眼,没好气地回击道:“哼!阁下莫非是贵人多忘事不成?您怕是忘了本姑娘可是略通医理、懂得解毒之术的哦!既然能够分辨何种草药有毒、何种无毒,那么对于这些寻常食材是否含有毒性,自然也是心中有数的啦!实话告诉您吧,这地瓜和土豆本身并无毒性,可以放心大胆地享用呢!” 战王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看着眼前的女子亲切地称呼别的男人为呼延大哥,而对待自己却显得这般生疏,他咬了咬牙说道:“程姑娘所言极是,倒是在下太过浅薄了。如今我们已然如此熟悉,日后姑娘直接唤我战大哥便可。” 呼延灼突然懵住,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战王。“战?莫非此人乃是皇家中人?可一个皇室之人怎会随同在这流放的队伍之中呢?此事定要多加留意才好。”想到此处,呼延灼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微笑着对程锦月说道:“我与程姑娘可谓是一见如故,叫我大哥不会有错。”呼延灼暗自思忖道,看这女子的模样,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姑姑孩子。既然如此,这关系自然应当亲近一些方为妥当。然而对于这位姓战的皇室中人,表妹离得越远越好,以呼延家的实力,不用攀附皇家,呼延家会把她照顾的很好。表妹最好离战姓人远远的,尤其是那些皇家人。毕竟在宫廷之中,人情冷暖、尔虞我诈之事屡见不鲜,皇室更是无情无义之地,绝不能让表妹与此等人物有所牵连。自己这么可爱的表妹必须自己守护。 说来也是巧合,这战王与呼延灼曾在一场盛大的皇家宴会之上有过一面之缘。此时再次相遇,战王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嘲讽地说道:“呼延公子,当真是好兴致啊,竟然有闲情逸致前来体验这流放的艰苦生活。”呼延灼听闻此言,脸色一沉,但旋即冷笑一声回应道:“彼此彼此罢了。”两人之间看似平静的对话之下,实则暗潮涌动,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程锦月见两人火光乍现,这两个人一看都背景强大,自己谁也得罪不起,急忙转移话题道:“大哥,把食物分成两部分,让大家分开来吃吧。”这样就可以有主仆之分了。不至于没事当前不吃啦。 第88章 程落寒无耻蹭饭 呼延灼毫不客气地从盘子里掰下一个香喷喷、油滋滋的鸡腿,满脸笑容地递给程锦月,说道:“程姑娘今日真是辛苦了,来来来,这个鸡腿就当作是对你的奖励啦!”他那热情洋溢的模样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好意都倾注在这个鸡腿之上。 然而,一旁的战王也不甘示弱。只见他迅速伸手拿起了另外一只鸡腿,还特意看了呼延灼一眼,挑衅般地对程锦月说:“瞧瞧,本王手中这只鸡腿才更为大些,程姑娘还是吃这一只吧。”说完,他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鸡腿,似乎在向呼延灼示威。 程锦月一脸无语地望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心中暗自嘀咕道:“难不成这只鸡是畸形?明明就是同一只鸡身上的两条腿,怎会被他们说得一个大一个小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 呼延灼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战王调侃道:“我说战公子呀,您可得好好去医治一下那双眼睛喽!一只鸡就长着两条腿而已,哪有什么大小之分呐?哈哈……” 此时的程锦月眼见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心知这两位都是惹不起的大神人物,连忙摆手说道:“哎呀,二位莫争了,我看我还是吃地瓜比较好。”说着,便伸手拿过一块地瓜,低头啃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小凳子和暗夜等人也是看得一头雾水,心里直犯嘀咕。按照自家主子平日里的脾性,断不至于如此这般斤斤计较。莫非是主子中毒已深,以至于性情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 呼延灼听到程锦月选择了地瓜,悻悻然地将原本递出去的鸡腿收了回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战王,好像在说我表妹也没吃你的鸡腿吧,然后看着战王赌气似的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咬起手中的鸡腿来,仿佛那不是鸡肉而是与战王之间的一场较量。 就在这时,程落寒兴高采烈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放到呼延灼面前,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呼延大哥,呼延大哥,鸡汤已经煮好了哦,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鸡腿呢,您赶紧尝尝味道怎么样!” 程锦月见到程落寒缓缓走来,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依旧自顾自地与哥哥坐在一块儿,津津有味地啃食着地瓜,心中暗自窃喜不已。她一边嚼着香甜的地瓜,一边在心底暗暗思忖道:难不成这程落寒竟对呼延灼动了心思?嘿,还真是有趣得紧呢! 此时,呼延灼瞧见程落寒站在一旁,便随口热情招呼道:“多谢啦,程二姑娘。你姐姐炖的鸡肉很是美味,要不一起来尝尝吧。” 程落寒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咽了咽口水,脸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应道:“好呀,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陪着呼延大哥一同用餐了。”说罢,她莲步轻移,款款走到呼延灼身旁坐下。 程落寒的目光刚落到那块铺着油布的地上,瞬间便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吸引住了。 只见那油布之上,摆放着一口硕大的铁锅,锅内热气腾腾,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仔细一看,锅中炖煮着鲜嫩多汁的鸡肉和肥厚鲜美的蘑菇,两者相互交融,令人垂涎欲滴。 此外,还有一道凉拌野菜,色泽翠绿,清爽可口;而在旁边,则整齐地码放着一堆红彤彤的野果子,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般耀眼夺目。 更让人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一些不知用何种食材烤制而成、黑乎乎的东西,还有几样小炒菜品,但即便如此,那股独特的香味依然不断刺激着人的味蕾。 除此之外,还有满满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以及雪白松软的大馒头。 程落寒望着这些美味佳肴,情不自禁地偷偷吞咽起口水来。再回头看看自己家那边,桌上仅有可怜巴巴的一只鸡和官差发放的几个又干又硬的黑馒头而已。 而且,这么点儿东西还要分给两位姨娘以及其他众人一同享用。要不是自己刚才眼疾手快抢到了一只鸡腿,恐怕这会儿就连这唯一的荤腥也会落入四哥程泽旭的口中了。 程锦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落寒那副厚颜无耻的模样,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准备咽下口中那块香甜软糯的烤地瓜时,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般,猛地咳嗽起来,险些就被这口地瓜给噎住了。 她一边拍打着胸口顺气,一边心中暗骂道:“这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简直就是天下无敌的脸皮厚度啊!” 站在一旁的呼延灼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得呆住了:“程姑娘,没事吧。”原本他只是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程二姑娘一点也不客气。” 程锦月晃了晃手:“无事。”此时的呼延灼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不过是一个来蹭饭的客人而已,如今这般局面让他感到十分尴尬,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在程锦月想要开口拒绝的时候,程落寒眼疾手快,赶忙抢过话头说道:“姐姐,你该不会是要赶我走吧?人家真的不会吃很多。而且,我可是特意带来了美味的鸡汤和香喷喷的鸡腿哦。”说罢,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呼延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程锦月见状,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好一个绿茶!”同时心里暗暗思忖着,难不成呼延灼也被自己这个看似楚楚可怜、实则心机深沉的绿茶妹妹给迷住了?不过一想到方才在树林里,呼延灼不辞辛劳地四处寻找自己的身影,既然呼延大哥喜欢,就给他这个面子,自己再赶走她,呼延大哥也不会开心。虽然是灾年,但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随意。”程锦月吐出两个字。程落寒没想到程锦月竟然没有赶走她,心里暗笑,程锦月是顾忌呼延大哥的背景的,看着程锦月不拘小节吃东西的样子,程落寒拿出大家闺秀的样子,细细品尝起来,反正饭菜这么多不着急,呼延大哥一定会很喜欢她如此优雅的样子。 第89章 我也认识此物 战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土豆,仔细端详着它那略显粗糙的外皮。只见他轻轻地咬下一口,土豆瞬间在口中化开,口感绵软细腻,令人回味无穷。不仅如此,这种食物吃下去后饱腹感十足,着实让人惊喜不已。 如今,虫灾横行霸道,所到之处庄稼尽毁,百姓们辛苦劳作一年却颗粒无收。而从京城运送救济粮食过来尚需一些时日,面对嗷嗷待哺的灾民,时间显得尤为紧迫。若是能够在附近的山上找到更多如土豆这般可以果腹的食物,那么当地百姓的燃眉之急或许就能得到缓解。 想到此处,战王目光急切地望向程锦月,开口问道:“程姑娘,这被称为土豆、地瓜的东西,你是在山上何处发现的呢?是否还有剩余?”尽管此刻自身身中剧毒,但朝廷的粮食援助迟迟未到,战王始终忧心忡忡于灾民们的生存状况。既然今日有幸遇到了解决问题的线索,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程锦月听闻有人询问关于土豆和地瓜的事情,想了想说道:“应该有吧!”然而,话刚出口,她突然意识到这位战公子想问的其实是山上树林里是否还有这些食物。这下子,她不禁有些犯难了,因为她手中的土豆和地瓜全都是从上古戒指中取出来的,对于山上具体哪里有生长,她根本一无所知。 不过,看到战王脸上那充满期待与兴奋的神情,程锦月心中一软,暗暗下定决心要帮这个忙。 程锦月懊悔啊,她哪知道有没有,但想到那些没有食物等死逃难的流民,心有不忍。用意识问上古戒指:“小东西,你搜下附近可以吃食,土豆地瓜之类。” 上古戒指迅速回应道:“主人,经过我的探查,附近确实不存在土豆和地瓜。不过,我拥有特殊能力,可以将存放在上古戒指中的部分地瓜转移至山上的树林里。这样一来,或许我们就能有所收获了。” 此时的战王见程锦月许久都未给予答复,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莫非这位程姑娘并不想出手相助?想到此处,战王赶忙开口说道:“程姑娘,此次若能助灾民顺利渡过难关,定会向朝廷奏请旨意,免除你的流放之罪。如此一来,你便能重获自由身,不必再受这颠沛流离之苦了。” 闻听此言,程锦月先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鼓足全身的勇气一般,然后才缓缓答道:“好的,战公子。既然情况如此紧急,那我稍后便带其他众人一同前往寻觅。但愿上苍保佑,让我们能够找到数量充足的土豆与地瓜,从而解救那些正在苦难中挣扎求生的灾民们。”至于免除流放之罪嘛……其实于我而言,倒也并非那般重要。自我踏上这流放之路以来,一路所见所闻皆是世间美景、风土人情,就权当是一次游历天下的机会吧!”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倾听的程落寒忽然插话道:“战公子,小女子亦愿跟随您前去探寻这地瓜红薯。虽力量微薄,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以助战公子一臂之力。”原来,方才听到战王所言,程落寒不禁暗自思忖起来:难不成这位战公子的背景比呼延大哥还要深厚?竟然有能耐直接请求朝廷下旨免除他人的流放之刑。看来果真是应了母亲常挂嘴边的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啊!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道:“呵呵!这个绿茶婊,上古戒指都未能被她寻得,却偏偏声称能够找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嘛……”她眼珠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既然妹妹可能找到,那姐姐我就拭目以待喽,可就有劳妹妹大显身手啦。” 战王听闻此言,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程二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心想,难不成这程家之人皆对此物有所了解?于是开口问道:“程二姑娘,不知你是否真的知晓此乃何物?” 程落寒低头瞄了一眼那块油布上摆放着的那些黑乎乎、其貌不扬的东西,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她哪里认得这些玩意儿啊,只不过方才偶然间听人提及叫做地瓜和土豆罢了。然而此刻形势紧迫,如果承认自己不识此物,恐怕继续面临流放之苦。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回战公子的话,小女子对其略知一二。”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听到程落寒这般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认识,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捂着嘴,肩膀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然后故作关切地说道:“哎呀呀,妹妹既然胸有成竹,那姐姐我就放心啦。不如这样吧,妹妹赶紧带人前去寻觅一番如何?姐姐我今儿个忙前忙后的,着实有些疲惫不堪了呢,打算午后好生歇息一会儿。” 战王看着程锦月这位娇柔的姑娘家,整个上午都在不辞辛劳地抓捕野鸡,并且还要操持这么多人的饭菜,确实显得颇为疲倦。他心生怜悯之情,转头对着程落寒说道:“既然程二姑娘亦知晓此事,那么便烦请姑娘费心走一趟了。只要最终所寻得之物的数量足以缓解当下百姓们的温饱问题,定然会替姑娘向圣上求情,请旨免除流放。” 程落寒见程锦月不去,哪能行,自己又不知道何处有,让程锦月带路,自己可以捡便宜:“战公子,我想姐姐,既然能找到,一定知道在何地,还得是让姐姐带路吧。” 程锦月见程落寒想占便宜,门都没有:“妹妹有所不知,我发现的已经都拿回来了,至于其他的地方有没有,我也不清楚。” 战王看了看这山林:“暗夜,你带着官差陪程二姑娘上山寻找。” 暗夜接到命令:“是。”很快暗夜带着几个官差走了过来:“程二姑娘,咱们走吧。” 程落寒看了看程锦月不死心的问道:“姐姐,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程锦月笑着说:“既然妹妹认识此物,我就不去了,百姓温饱就靠你啦。” 程落寒狠狠的瞪了程锦月,自己为了邀功,竟然接下这个苦差事,自己哪知道这地瓜土豆长在何处。”在暗夜的催促下程落寒硬着头皮,跟官差们上山去了。 程锦月心里暗笑,我看你晚上回来如何交差。 第99章 搭帐篷逮野猪 小凳子凑到战王身旁,压低声音与他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随后,战王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迈着步伐缓缓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位置。 与此同时,程锦月抬头望了望天空,心中暗自思忖着,也不知道在这片荒郊野岭之中究竟还要逗留多少时日。想到此处,她觉得当务之急便是要先搭建起一座临时的住所,毕竟总不能让大家夜晚就这样毫无遮拦地直接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过夜吧?于是乎,程锦月快步走哥哥们所在之处,并向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搭建一个简单易行的居所休息之用。 程泽玦和程泽欣听闻妹妹所言之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旋即便转身开始四处寻觅合适的木棍等材料去了。而这边厢的程锦月则悄然运用自身的意识潜入那神秘莫测的上古戒指当中,目光急切地扫视着戒指内琳琅满目的售卖货架。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货架之上赫然摆放着一顶顶精致美观的帐篷,但又怕暴露自己的秘密,此刻的她不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无奈之下,程锦月只得轻叹一声,然后借助身后背着的篓子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了一块块油布。好在这块看似平凡无奇的油布实际上相当实用,而且也不会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 没过多久,经过程家兄妹几人的齐心协力以及赵嬷嬷等人的协助帮忙,数个简陋但却结实耐用的帐篷终于成功搭建完毕。紧接着,两位哥哥又马不停蹄地钻进帐篷里面,仔细地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以增加柔软度和保暖性。赵嬷嬷也不甘示弱,手脚麻利地将她这些日子以来精心缝制的一床床暖和舒适的棉被整齐地铺设在了稻草之上。见到此情此景,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老夫人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喜悦的笑容,并且伸出手指着眼前的帐篷感慨道:“哎呀呀!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可还是生平头一回住进这样的帐篷里头呢!若是没有咱们能干乖巧的锦月啊,恐怕老婆子我早就已经命丧黄泉,客死他乡啦!” 程锦月紧紧地拉住老夫人的胳膊,娇嗔地说道:“祖母呀,您可不许再说那些丧气话啦!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的哟!”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关切。 “好好好,我的乖孙女,祖母听你的,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老夫人微笑着回应道,满脸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个懂事又贴心的孩子。 此时,周围的流放犯人们目睹了程锦月对老夫人的关心,纷纷受到感染并效仿起来。然而,由于他们并没有像程锦月那样拥有油布等物资,于是便就地取材,利用稻草和木棍努力地搭建起简易的住所。 另一边,呼延灼眼见程姑娘正忙得不可开交,便主动走向老夫人,想要跟她闲聊几句。一来可以打发这漫长而枯燥的时光,二来他也想趁机向老夫人打听一些关于自己小姑姑在程家的情况,比如她平日里的为人处世、性格特点等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小姑姑的长相究竟如何,是否与家中所挂的画像相符合呢? 经过一番努力,程锦月终于看到帐篷成功搭建好了,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满足。她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思忖着:目前这种状况下,也只能先这样将就一段时间了。毕竟这里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如果每天都依靠自己前往山林中打猎获取食物的话,且不说辛苦劳累,单是每次都只有自己能够顺利找到猎物这件事,恐怕久而久之就会被其他人视作妖怪一般的存在吧。 想到这里,既然戒指里面可是有着数不清的家禽家畜呢!只要随便找个合适的借口,从中取出两头肥猪应该不成问题。这样一来,起码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不用再为饭菜发愁了。主意已定,程锦月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哥哥们,你们要是手头的活儿都干完了,那就随我一起到山林里去设置些陷阱吧,说不定运气好还真能逮到一头大野猪之类的大家伙呢!” 程家兄弟听完妹妹所提出的方法之后,不禁双双点头,表示对这个主意甚是满意。就在此时,一个满脸黝黑憨厚的男子缓缓地朝这边走来。此人正是郝大全,这一路流放郝大全身上再也看不到京城做官时的风采了,只见他走到程锦月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程姑娘,在下听闻您们打算挖掘陷阱以捕获猎物,不知可否让我前去帮衬一番?您之前救下了我家那宝儿,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尚未有机会报答呢!况且我有的是力气,定能助您们一臂之力。” 程锦月抬眼望去,见来人是郝大全,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微笑:“那敢情好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跟您客气啦,请随我们一同前往吧。”说罢,她便转身继续与程家兄弟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与此同时,战王府那边也得知了此事。派来两人,这两人皆是战王府中的得力干将,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行事果断利落。向来疼爱表妹的呼延灼尽管此次出门并未携带过多随从,但在知晓自家表妹急需人手帮忙之时,毫不犹豫地派遣了两名身强力壮之人前来协助。 而李榔头呢,由于此前曾亲眼目睹过程锦月展现出来的高超医术以及令人惊叹不已的抓捕猎物技巧——别人家往往需要好几个人齐心协力才能捉到一只野鸡,可程姑娘仅凭一己之力便能轻松抓获好几只。因此,对于程锦月的能力,李榔头可谓是心悦诚服。所以这次当他得知程锦月需要人手时,亦是毫不迟疑地派出了赵大海等几名经验丰富的官差前来相助。 除了这些主动伸出援手之人外,其余那些被流放至此的犯人们在看到众人都积极响应并参与到程锦月组织的行动中来后,心中也不禁打起了小算盘。 第100章 灾情严重易子而食 他们心想,跟着这位程姑娘或许真能有所收获,至少不至于让自己和孩子们饿肚子。就算只能分得一碗热汤喝,那也是极好的呀!于是乎,众多流放犯人纷纷踊跃报名加入其中,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程家媳妇啊,你们家咋就没出个人跟那程姑娘一块儿去逮野猪呢?瞅瞅你们家人丁兴旺的,这要是一起去了,说不定那程锦月还能分你们点儿野猪肉尝尝鲜呢!”一个流放的家属,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明知程家和程锦月已经断绝了亲缘关系,却还是故意这般调侃起来。 林氏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白了那人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哼!你可别在这儿瞎嘚瑟,就你家派去的那些人,到时候怕是连一根猪毛都逮不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在那儿干瞪眼儿,白白忙活一场!我们家才不像你们那么蠢呢!我家闺女程落寒可有本事啦,这会儿正带着人到处找地瓜和土豆呢!只要能找着这些宝贝,我们家就能摆脱这流放犯人的身份,从此过上好日子喽!你呀,现在巴结不上我们,以后就算想抱大腿都没机会咯,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被林氏这么一顿抢白,那人顿时哑口无言,心里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一想到程落寒若是真能找到地瓜和土豆,确实有可能让她们一家免除流放之苦,便也不敢再继续多嘴招惹是非了。 “程姑娘,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居然连陷阱都会搭建。”赵大海看着眼前精巧的陷阱,眼中满是钦佩之色,不禁对程锦月夸赞起来。 程锦月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赵大哥,您过奖啦,我不过是以前闲暇的时候喜欢看一些杂书,从里面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实在不值一提啊。”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赵大海怎么知道程锦月在异世经历了何等非人的训练。 赵大海听后,却是连连摇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程姑娘,您这叫学以致用啊,像我们这些大老粗,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呢。要是这次真能抓到一头野猪之类的大家伙,那咱们接下来这几天可就不用担心饿肚子喽。”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味的野猪肉摆在面前。 程锦月见赵大海神色间似乎透着一丝忧虑,便轻声问道:“赵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呀?怎么感觉您好像有心事呢?”赵大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压低声音说道:“程姑娘,不瞒您说,咱们现在已经断粮了。前面的路被封锁住了,根本没法去到城里购买干粮。而且今年又是个饥荒年,情况十分糟糕。之前派去买干粮的赵二狗回来跟我说,城里的那些卖粮食的店铺全都关门闭户,店家们自己也都把粮食给囤起来了。” 程锦月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断粮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城里都不卖粮了,那么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肯定会更加艰难困苦。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道:“难道官府就不管管吗?为什么不发放粮食来赈济灾民呢?” 赵大海摇头叹气:“赵二狗拿着朝廷发给我们押送的令牌才进了城,城外百姓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卖儿卖女,换取粮食,据说,还有把孩子交换互相易子而食,不忍心吃自己孩子,这是什么年景。” 程锦月突然浑身一颤,心中一阵寒意袭来,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竟然真的会有易子而食这种惨绝人寰之事发生……”想到此处,她不禁怒火中烧,咬着牙问道:“这临州县城里的那些当官的难道就对老百姓的生死不闻不问吗?朝廷到底有没有给临州县调拨粮食啊?” 站在一旁的赵大海听到程锦月提及临州县,不由得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朝廷的粮食能运过来,等到那时恐怕百姓们早就饿死得所剩无几了!程姑娘有所不知,这临州县的郡守可是大有来头,他在宫中有人撑腰呢,而且还是皇亲国戚,谁又敢去招惹这样的权贵呀?所以这个消息一直都被严密封锁着。那些从里面逃出来的人身上根本没有携带多少粮食,而困在城里的人们则只能坐以待毙、活活等死喽。”话说完后,赵大海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他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赶紧低下头和其他人一起忙碌起来。 程锦月默默地听着赵大海的这番话,心里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将那枚上古戒指中的粮食取出来救助这些受苦受难的灾民。众人在程锦月有条不紊的指挥之下,没过多久便成功地搭建好了一个个精巧的陷阱。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程锦月挥挥手让大家先行回去休息,并嘱咐他们明日再来查看是否有猎物落入陷阱之中。 程锦月心中暗自盘算着,待到夜幕降临之后,她要悄悄地潜入那片山林之中,在事先挖好的陷阱里面放上几只膘肥体壮的野猪。这样一来,等到将这些野猪捕获以后,便可以分给参与房屋搭建工作的每一户人家一些猪肉,能顶几天。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突然传来。只听见林氏激动地高喊着:“回来了,回来了,我家落寒回来了!”她一边用手指向远方,一边兴奋得满脸通红。众人听闻,纷纷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原来,正是程家的二姑娘带领着几位官差归来了。想必这次外出寻找土豆地瓜,应该收获颇丰吧,或许能够带回许多地瓜和土豆呢。在所有人满怀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林氏迫不及待地朝着程落寒跑去。 跑到近前,林氏一把拉住程落寒的手,关切地问道:“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算回来了,真是辛苦你啦!快告诉娘,到底找到了多少地瓜和土豆呀?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再继续被流放啦?” 第101章 土豆地瓜长树上 然而,面对母亲连珠炮似的发问,程落寒却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一旁的李榔头见状,心急如焚地走上前来,对着跟在后面的乔大牛喊道:“乔大牛,你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地瓜和土豆啊?” 此刻的李榔头内心焦急万分,因为如今整个流放队伍已经面临断粮的困境了。而作为负责这群人生计的人,他深知肩上担子的沉重。毕竟这里有这么多张嗷嗷待哺的嘴巴,如果不能及时弄到足够的食物,别说是顺利抵达金州了,恐怕再过不了几天,大家就要活活饿死在路上了。 战王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关于寻找土豆和地瓜的消息。当他看到暗夜和程二姑娘回来时,立刻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暗夜,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暗夜满脸愧疚地摇了摇头,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说道:“主子,属下无能啊!翻遍了很多地方,都没能寻到您要的土豆和地瓜。” 这时,林氏匆匆忙忙地走到程落寒身旁,眼中满是心疼地看着自己那满身泥土、略显狼狈的女儿,轻声安慰道:“落寒啊,没寻到就算了吧,那种稀罕食物,哪能这么轻易就被找到呢。别太辛苦了,孩子。” 战王抬头望了望天空,估摸了一下时间,接着对暗夜吩咐道:“暗夜,今天暂且先这样。明天你继续带领人手去寻找,我相信既然程姑娘曾经在山林里发现过它们,那么其他地方肯定也会有的。不过,你们今天是怎么找的?都去了哪些地方?明天我们可以把这些已经搜寻过的地方排除在外,集中精力去别的可能之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程锦月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当她听说并没有找到地瓜和土豆时,心中暗自觉得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在她看来,像地瓜和土豆这类作物通常喜欢生长在松软肥沃的土地之上,而山上到处都是坚硬的石头,地下环境如此恶劣,它们能够生长出来才真是奇了怪呢。相比之下,在山上找到人参的概率恐怕都要比找到土豆和地瓜高得多呢。 暗夜一脸懊恼地自责道:“都是属下没用啊!程二姑娘亲自带着我们在这偌大的山林里兜兜转转了大半圈,每一棵树她都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了,但始终没有发现有哪棵树上长着地瓜或者土豆的。” 这边厢,程锦月刚听到程落寒居然领着众人跑到树上去寻找地瓜和土豆时,一口水险些就喷了出来,接着便抑制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我啦!你们到底是在哪儿找的呀?树上?竟然是树上?哎呀呀,真是要把我的肚皮都给笑破了,你们怎么不干脆上天去找呢?” 站在一旁的林氏眼见程锦月笑得如此张狂,心中顿时有些恼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反驳道:“程锦月,你少在这里得意忘形地嘲笑别人!落寒虽然没有找到,但那也不过就是运气不好罢了。倒是你,找到了那么几个也不过就是碰巧而已,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然而此时的程锦月根本无暇顾及林氏的话语,她依然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连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了:“哎哟哟……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了。程落寒可真不愧是个‘见多识广’之人呐,居然能想到去树上找地瓜和土豆,这等奇思妙想,当真是世间罕见的人才啊,实在是令人钦佩至极!” 而另一边,原本还心存侥幸的程落寒此刻被程锦月这般肆无忌惮地嘲笑声弄得浑身直发毛,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个程锦月已经知晓了自己欺骗战公子一事?只为了博得战公子好感。不然她怎会笑得如此夸张? 程落寒常舒一口气假装镇定的说:“姐姐,你这是何意,我在书上明明看到就是长树上的,就那么几个土豆和地瓜都上你摘了下来,害的我们白跑一趟。” 只见战王微皱眉头,凝视着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她话语中的深意,开口问道:“程姑娘,这土豆和地瓜究竟生长于何地?”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 程锦月强忍住笑意,轻抿嘴唇,然后缓缓说道:“自然是长在土里呀。”她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这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发了轩然大波。其中一名官差忍不住抱怨起来:“什么?土里?那咱们这一通忙活,仰着脖子累得酸痛无比,岂不是全都白费力气了!”他一边揉着自己发酸的脖颈,一边不满地嚷嚷着。 周围的人们听闻此言,纷纷将责备的目光投向程落寒。有人毫不客气地指责道:“程二姑娘,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您怎能如此戏弄大家呢?这不是明摆着欺骗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对程落寒的行为表示出极大的不满。 程落寒听到这些东西竟然长在土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昏厥过去。一旁的林氏见状,赶忙伸手扶住她,焦急地喊道:“锦月,你可别信口胡诌!就算你见过的那几个是长在地里,又怎知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说不定只是巧合被人埋在了土里罢了。你莫要在此处妖言惑众,故意欺负你妹妹!”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忽然恍然大悟,他已然明白过来,这位程二姑娘对于土豆和地瓜可谓一无所知。于是,他向前一步,诚恳地对程锦月说道:“程姑娘,明日可否劳烦您再度前往探寻一番?若真能找到大量的土豆和地瓜,解这临州县灾民们的燃眉之急,本王定当代表全县百姓,对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他的眼神真挚而热切,充满了期待。 程锦月身形一闪,迅速躲开了战公子伸过来的手,忙不迭地说道:“战公子,您实在无需这般客气,明日我自会上山去寻找的。只是还烦请战公子今夜辛苦一些,抓紧时间准备好箩筐与背篓,如此一来,也方便将那些土豆、地瓜顺利运下山来。” 第102章 程泽欣受伤 战王凝视着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女子竟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于是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暗白,速速去找些箩筐和背篓来!” 只听一声干脆利落的回应:“是!”那名叫暗白之人便如离弦之箭般飞身离去。 一旁的林氏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嫉妒与不满之情,她愤愤不平地开口道:“程锦月,瞧你这副张狂的样子,竟然还好意思让人家专门给你准备箩筐?哼,我看你就是在吹牛,哪有可能找得到什么土豆、地瓜!” 程锦月却不恼,反而面带微笑地看向林氏,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林氏,既然你如此不信,那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林氏一听这话,心想正合自己心意,当下便应声道:“赌就赌,谁会怕了你不成?要是你明日当真找不到,就得给落寒下跪道歉,而且还得把你们住的那几顶帐篷送给我们!”原来,林氏早就眼馋程锦月她们所住的那几顶帐篷许久了,此番正好借着打赌之机,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轻启朱唇回应道:“好呀!那倘若我真能寻得地瓜与土豆,不知您又当以何作为赌注呢?”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林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之意。 只见林氏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说道:“哼,你绝不可能获胜,上次你能捡到那些东西纯属运气使然罢了。不过嘛,若我输了,倒是可以大度地原谅你对我的大不敬之罪。”说罢,她脸上还浮现出一抹自以为得意的笑容。 程锦月闻听此言,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流放队伍之中。笑够之后,她止住笑声,冷冷地看着林氏说道:“林氏,亏你想得出来这等如意算盘!既然如此,要是这次我赢了,你和程落寒就得给我下跪赔礼道歉;不仅如此,我还要亲手打断程泽旭的一条腿,方能解我这么多年来被程泽旭拳打脚踢之恨!” 林氏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程锦月居然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尤其是涉及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程泽旭。于是她尖声叫嚷起来:“不行!绝对不行!程锦月,你怎可如此狠心?竟妄图要了你四哥的腿!” 一旁的程涛浩听到女儿说出这般话来,也是大为震惊,他急忙开口劝道:“锦月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到这般剑拔弩张、不可收拾的田地啊!” “程锦月,我看你得了失心疯,看我不打死你。”说着程泽旭拿起地上一个木棍就砸向程锦月。以程锦月的身手躲过去不在话下,可程泽欣生生的护着程锦月抗下了这一棍子。 “大哥!我可以躲过去的呀!”程锦月满脸惊恐地抱住倒下的大哥,声嘶力竭地喊道。与此同时,程泽玦也如疾风般冲了过来,紧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程泽欣。 “妹妹……我终于能为你做点儿事了……”程泽欣强忍着剧痛,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程锦月。一旁的赵嬷嬷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心急如焚的老夫人,老夫人颤巍巍地伸出手,声音颤抖地呼喊着:“泽欣!泽欣呐!我的乖孙儿哟……” 程锦月顾不上其他,急忙蹲下身来,伸手为程泽欣把起脉来。片刻之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道:还好,没伤到内脏。紧接着,她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瓶珍贵的金疮药,毫不犹豫地递到程泽玦手中,急切地说道:“二哥,快!你赶紧扶大哥去帐篷里,给他上药!” “妹妹,可是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哥哥实在不放心呐!”程泽玦一边吃力地扶起大哥,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程锦月,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二哥,你就放心吧!”程锦月坚定地站起身来,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突然之间,只听得“啪啪啪啪啪”几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啊——啊——程锦月你这该死的贱人!居然胆敢动手打本少爷!”程泽旭一手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颊,一手指着程锦月,气急败坏地哭嚎起来。 林氏眼见自己儿子被打倒在地,心急如焚,匆忙跑过去紧紧抱住程泽旭,怒目圆睁地瞪着程锦月,咬牙切齿道:“程锦月,今日我定要与你拼命!”话音未落,她便如一头暴怒的母狮般,不顾一切地朝着程锦月猛扑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呼延灼和战王几乎同时身形一闪,稳稳地挡在了程锦月的面前。他们二人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将程锦月牢牢地护在身后。 林氏定睛一看,发现拦住自己去路的竟然是呼延灼和战王,心中不由得一紧。她深知这两个人身份尊贵,绝非自己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人物。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两位公子,这不过是我们自家的家务事罢了,实在不敢有劳二位公子大驾啊。” 然而,呼延灼却毫不留情地驳斥道:“林氏,分明是你那儿子率先出手伤人在先,程姑娘只不过是奋起反抗、正当防卫而已。是非对错,一目了然,岂容你在此颠倒黑白?” 此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程落寒见到两位公子皆对程锦月呵护有加,心中顿时充满了嫉妒和愤恨。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作楚楚可怜之态,走到呼延灼和战王跟前,娇声哭诉道:“呼延大哥,战大哥,你们有所不知啊。我这个姐姐从小到大都是这般蛮横无礼,仗着自己身为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常常在暗地里欺凌我们这些哥哥妹妹的。唉,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她自幼便克死了生母,我母亲心地善良,见她孤苦伶仃甚是可怜,便不忍心严加管教,以至于她如今养成了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真是让诸位公子见笑了。”说罢,她还假惺惺地抬手擦拭了一下那根本不存在泪水的眼角。 第103章 舍养子保亲子 “握草!”程锦月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句粗鲁的话语来。她心中暗骂着,眼前这个程落寒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极品绿茶啊!想当初,那程落寒常常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模样,害得程锦月在京城的名声可谓是一落千丈、臭名昭着。 此时,周围那些一同被流放的犯人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有人说道:“你们瞧瞧,这程家大小姐在京城可是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呀,真可怜这程二小姐哟!”另一人则附和道:“可不是嘛,听说她在家里也是对妹妹们百般欺凌呢。”然而,人群中却突然传出一个不同的声音:“我倒是觉得这程大小姐性情挺直率的,似乎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不堪呐。”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旁人反驳道:“哼,你又能知道多少?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而就在这时,程落寒依然没有停止她那令人作呕的表演。只见她故作委屈地哽咽着说道:“大家不要再这样讲我的姐姐啦,其实姐姐她一直都是这样子欺负我们姐妹几个的,不过没关系,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程锦月心中暗自佩服程落寒这朵白莲花手段之高明。好在如今自己魂魄已然归位,否则被这对阴险狡诈的母女害死那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想到此处,程锦月冷哼一声道:“程落寒,你还要继续惺惺作态到何时?装够了没有?既然如此,那就别再拖延时间了,赶快回答我,你到底敢不敢继续我们之前的那个赌约?如果你不敢以程泽旭的腿来下注,莫非是害怕输掉这场赌局吗?” 程落寒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佯装不理睬程锦月,对方就会知难而退。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程锦月不仅没有退缩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提起了赌约之事。她实在想不通,自己领着这么多人苦苦找寻了一个下午,连地瓜和土豆的影子都没瞧见,难道程锦月就能轻易找到不成?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但程落寒还是硬着头皮应声道:“好,赌就赌!” 就在这时,一旁的林氏听闻此言顿时急得跳脚。要知道,如果真让程锦月找到了那些东西,按照约定自家宝贝儿子程泽旭可就要变成残废了!于是乎,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连忙说道:“程锦月,你无非就是想要断掉你哥哥的一条腿罢了。这样吧,反正你三哥程泽宏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从不帮家里做事儿,不如就让我用他的腿来与你打赌如何?”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程泽宏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愕地看着林氏,难以置信地喊道:“母亲,您怎么能......” 林氏眼神冷漠地瞥向程泽宏,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语气冰冷地说道:“怎么啦?不愿意?哼!你可是当哥哥的啊,稍微替你弟弟受点罪又能怎样呢?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真是白费心血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程泽宏的心窝。 程涛浩见状,心急如焚地赶忙走上前,挡在了程泽宏身前,满脸焦急地对林氏喊道:“林氏,你怎能这样说呢?泽宏还只是个孩子呀!如果真让他残废了,那他这辈子可就全毁了啊!” 然而,林氏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反而提高嗓音尖叫道:“程涛浩,我这一生为了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半辈子,吃尽了苦头。泽旭可是你亲生的儿子,而且还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不成?再说了,程泽宏本就是捡回来的,这些年来我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如今程家遇到难事了,让他为这个家出份力又有何不可?难道你真想因为一个外人而毁掉自己亲儿子的一生吗?” 此时,程泽旭早已吓得泪流满面,一边抽泣着,一边紧紧抱住程涛浩的大腿,哭喊道:“父亲,我真的不想失去这条腿啊!求求您救救我吧!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读书,将来还要考取状元,为咱们程家光宗耀祖啊!呜呜呜……” 程涛浩陷入两难之地,程泽宏脸色苍白无力的坐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真心对待的父母,关键时候竟然舍弃了自己。 程锦月拍了拍手:“真是母慈子孝啊,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可以舍去,我只要程泽旭的腿,既然你们出不起赌注就算了。” 周围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一群嗡嗡叫的蜜蜂。有人压低嗓音说道:“瞧瞧这程家的做法,自己亲生的孩子舍不得,居然把养子给推出来当挡箭牌!真亏她能想得出来这种招数!”另一个人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虽说这程泽旭只是个养子,但那也是挂在前夫人名下的呀,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嫡子呢!这个继室不过是仗着自己后来又生下了儿子,便这般嚣张跋扈。可怜那前夫人早早离世,只给程家留下了一个女儿。” 此时,林氏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嚼舌根的人,然后目光转向程锦月身后那顶华丽的帐篷。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么漂亮舒适的帐篷竟然没有归属于自己和亲子所有,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于是,她忍不住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闭上嘴巴!我们程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不相干的外人来多嘴多舌!”说罢,她怒气冲冲地拉起程泽旭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响亮而愤怒的喝止声骤然响起:“站住!程泽旭打伤了我的大哥,这笔账该如何清算?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吗?”程锦月必须为大哥讨个说法。她满脸怒容地看着眼前的母子俩,想起大哥刚刚硬生生地扛下那一棍时的情景,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过对方。 第104章 上古戒指触发新功能 “程锦月,你简直没完没了!他可是你四弟啊!”林氏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拼命地张开双臂挡在了程泽旭的身前,她满脸怒容。 只见程锦月轻踮脚尖,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一般飞身而过。眨眼间,只听得“啪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程锦月的巴掌如疾风骤雨般落在了程泽旭那俊秀却又略带惊愕的脸庞之上。这一连串的击打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哼,先收点利息罢了!若再敢招惹我们兄妹几人,我定会让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程锦月打完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还若无其事地轻轻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手掌。 一旁的林氏被程锦月如此凌厉的身手和狠辣的手段吓了一大跳,她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究竟是何时学会这般厉害武功的?”面对林氏的质问,程锦月只是淡淡地一笑,随口应道:“自学成才而已。”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帐篷走去,看样子是要去查看大哥的伤势情况。 站在不远处的呼延灼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不禁暗暗惊叹。他原以为自己的武艺已经算得上高超,但看到程锦月刚才那疾如闪电的出手速度,就连他自己都自叹不如。此时的呼延灼不由得暗自感慨起来:不愧是我们呼延家的后人啊,果真是与众不同! “母亲,疼。”程泽旭捂着脸喊道。程涛浩也惊讶自己这个一直被忽视的女儿竟然有如此伸身手:“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扶泽旭坐下。”程涛浩被林氏对喊叫声打断思绪,急忙扶着自己的儿子坐在干草上。 当夜幕悄然降临时,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星星点点的光芒开始闪烁起来。程锦月按照事先的约定,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了战王所在之处,为其施针排毒。 战王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如炬地注视着缓缓走来的程锦月。当她走到近前时,战王不禁开口赞叹道:“程姑娘好身手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程锦月微微一笑,熟练地拔掉了最后一根银针,轻声回应道:“战公子过奖了,这些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自保手段罢了。” 这时,战王突然想起之前程锦月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与程泽旭打赌,赌注竟然是程泽旭的一条腿,就连那泼辣的林氏都被她吓得不敢再接招。由此可见,她必定知晓地瓜和土豆的下落。于是,战王饶有兴致地问道:“程姑娘如此笃定能找到地瓜和土豆,不知是否真有把握呢?”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虽然自己上古戒指中的土豆和地瓜数量众多,但此时却不便给出确切的答复。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战公子,小女子实在无法保证一定能够寻得它们。只是略知一二线索罢了。”说完,她一脸严肃地叮嘱战王道:“战公子,您务必要好生歇息。今夜切勿随意走动,否则体内毒素一旦扩散开来,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以施救了。” 其实,程锦月早已计划好在今晚前往下午搭建的陷阱处,从上古戒指里放出几头猪来。然而,她深知战王武艺高强,远胜于己,如果稍有不慎让他察觉到异常,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她必须想办法将战王留在帐篷内。至于其他那些人嘛,目前为止,她还尚未遇到能够与之抗衡的敌手。 程锦月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帐篷后,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上古戒指空间之中。一进入其中,她便如鱼得水般感到无比自在和舒适。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热气腾腾、清澈见底的温泉浴池,程锦月满心欢喜地褪去衣物,踏入池中,让温暖的泉水轻柔地包裹住全身。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放松,仿佛所有的疲惫都随着水流渐渐消散。 泡澡之余,程锦月顺手从一旁的货架上拿起一瓶刚刚购买来的饮料,轻轻拧开瓶盖,将清凉甘甜的液体灌入喉咙,顿时一股畅快之感传遍全身。接着,她悠然自得地在上古戒指的广阔空间内漫步起来。 走着走着,程锦月突然想起之前辛苦挖掘的那些金子,于是开口喊道:“小东西,快告诉我,我挖的金子在哪里呀?”话音刚落,只听见上古戒指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回应道:“主人,您往那边瞧!金矿的出现竟然意外地激发了上古戒指的隐藏提纯新功能。如今存放在仓库中的这些金块,可都是通过新功能精心提炼而成的纯金呐!” 听到这个消息,程锦月兴奋不已,连忙快步朝着指示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只见原本堆积如山的金矿石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一块块闪耀着金黄色光芒的金砖,宛如一座小小的金山矗立在那里。 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程锦月激动万分,像个孩子似的飞奔过去,紧紧抱住其中一块金砖,然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这下发财啦!”笑声回荡在上古戒指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主人,主人,有人正在悄悄靠近您的帐篷!”上古戒指急切地向程锦月发出警报。程锦月闻声而动,身形一闪便从戒指空间内疾射而出。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拨开帐篷的缝隙,向外窥探而去。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蹑手蹑脚地靠近,手中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那黑影左右张望一番后,将布包轻轻地放在了程锦月的帐篷门口。 就在这时,布包突然松开,几条色彩斑斓、吐着信子的毒蛇从中爬出,蜿蜒着朝帐篷内游弋而来。“好啊,竟然有人想要加害于我!”程锦月心中暗骂一声,手腕一抖,数枚闪烁着寒光的银针激射而出。只听几声细微的声响,那些毒蛇瞬间被银针刺中要害,动弹不得,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之上。 第105章 收获颇丰 程锦月见此情形,当即掀开帐篷帘子,飞身冲了出去,想要抓住那个暗中使坏之人。 然而,当她冲到外面时,却发现四周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那家伙动作如此之快,显然是个老手。 “究竟会是谁呢?难不成是林氏那帮人?”程锦月眉头紧皱,暗自思忖道。她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已是子时时分,夜色深沉如墨,万籁俱寂。 流放队伍中的人们早已陷入沉沉梦乡,唯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呼噜声打破这片宁静。 程锦月转头看向林氏所在的方向,但见那里也是一片静悄悄,没有丝毫异常的迹象。“罢了,暂且不管这些,还是先去陷阱那边放几头猪出来要紧。”想到此处,程锦月不再犹豫,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没入了山林之中。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赵大海一大早就来到了程锦月的帐篷前,轻声呼唤道:“程姑娘,您起床了吗?” 没过多久,只见程锦月步履轻盈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朝着不远处的赵大海轻声回应道:“赵大哥,您来得可真够早呀!” 听到程锦月的问话,赵大海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后脑勺,略带歉意地说道:“程姑娘啊,真是对不住您啦!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来叨扰您。实在是没办法呀,咱们李头他心里急得很呢,如果今天还是捕不到什么猎物的话,那大家可就得面临断粮的困境喽!” 程锦月自然深知在这灾荒之年,粮食对于人们来说有多么的至关重要。她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安慰道:“赵大哥,你别担心。这样吧,你再多喊上几个身强力壮的兄弟一起,我相信今天肯定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的。” 赵大海连忙应声道:“好嘞!程姑娘您放心,我这就立刻去召集人手准备进山。”说着,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其他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大清早的不让人多睡会,抓什么猎物。昨天就瞎忙活,一个小姑娘的话能信吗?” “别说了,小心官爷听见。” “听见怎么啦,现在我们都是流放犯人了,还能咋滴。” 你忘了程锦月如何对待程泽旭啦,“啪啪啪的几巴掌那是善茬吗?还是少说多干。免得给自己惹事儿。” 没过多久,赵大海便迅速地将人手召集完毕。众人在程锦月的引领下,快步朝着昨日挖掘并建造的陷阱方向走去。 一路上大家各怀心思,不时的低声抱怨。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陷阱所在地。只见一人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伸手用力扒开覆盖在陷阱上方的杂草。 刹那间,他瞪大眼睛,满脸惊喜地指着陷阱里大声喊道:“快看呐!居然是野猪,还是如此肥大的野猪呢!程姑娘还真行。” “这下我们可有口福啦,可以好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野猪肉喽。” “你刚才还抱怨呢,这会看到野猪了,脑袋清醒了。” “嘿嘿,刚才是我脑袋糊涂,早上没醒盹,程姑娘你别介意。” 程锦月笑了笑:“别废话了拉上来吧。 听到这人的呼喊声,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陷阱内。果然,一只体型硕大、膘肥体壮的野猪正被困在陷阱底部,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逃脱,但却无济于事。 这时,郝大全走上前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景象。他盯着那陷阱周围完好无损的杂草,不禁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这野猪可真是够奇怪的呀,这陷阱表面的杂草竟然丝毫未遭到破坏,它到底是如何掉进这陷阱中的呢?”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听到郝大全这番话后,心中猛地一紧。她暗自叫苦不迭,因为当初自己从那上古戒指中将野猪放进陷阱的时候,一时疏忽竟忘记留下野猪掉落下去的痕迹了。没想到这个郝大全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不愧是曾经在朝廷当过官的人物啊。 然而此时的赵大海并没有像郝大全那样想得太多,他满心欢喜地望着陷阱里的野猪,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哎呀,郝大全,你管那么多干嘛呢?这有啥好奇怪的嘛,说不定这野猪是从侧面不小心滑落下去的呗。别磨蹭了,赶紧把那些棍子挪开,咱们先把野猪给弄上来再说吧。” 说着,赵大海便指挥着众人开始动手行动起来。就在大家忙活着准备将野猪从陷阱中救出之时,突然又有人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嚷声:“赵官爷,您快瞧啊,这里面可不单单只有一头野猪呢,竟然还有另一头啊!哈哈,这回可是双喜临门啦,咱们一下子捕获到了两头大野猪呢!” 只见那赵大海满脸钦佩地竖起大拇指,对着眼前的程姑娘赞叹道:“程姑娘啊,您可真是厉害得紧呐!竟然一次性就逮住了两头猎物,这等本事,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呀!” 程锦月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有些发虚,但面上却还是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回应道:“哎呀,赵大哥过奖啦,不过是碰巧罢了,纯属运气好而已。”程锦月转移话题的说道:“我去看看其他陷阱收获如何。” 赵大海见状,连忙兴奋地喊道:“乔大牛,你赶紧带上几个人跟着程姑娘一同前去,一定要保护好程姑娘的安全啊!” 乔大牛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放心吧,赵大哥!程姑娘可是咱们大家伙儿的大恩人呢,如果不是她想出这么精妙的捕猎法子,咱们恐怕真就要饿死在这临州县咯。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护好程姑娘周全的!”言罢,他大手一挥,招呼起身边的几个人紧紧跟在了程锦月的身后。 很快在众人惊喜的叫喊声中,剩下的两个陷阱中竟然是几只山羊和一只全身雪白的狼。 程锦月看着这有小狼,这也不是自己放进去的啊程锦月抱着小白狼,就像小奶狗一样窝在程锦月的怀里,含泪的看着程锦月。 乔大牛看着了小白狼:“程姑娘,这是狗吗?这山林里竟然还有野狗。” 程锦月抚摸着小狼,既然他们认为是狗就是狗吧:“嗯,应该是吧,我要带回去养这,乔官爷不会阻拦吧。” 第106章 收获萌宠小白狼 乔大牛皱着眉头,目光落在程锦月怀中紧紧搂着的那只小白狗身上,忍不住开口道:“程姑娘啊,如今这世道,粮食可是极其紧缺呐!连咱们人都常常吃不饱饭,您居然还养着这么一只小狗,哪儿来的多余食物去喂养它哟?”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程锦月抱紧了小白狗,温柔地看向乔大牛,轻声回应道:“乔官爷,您尽管放心就是啦。我绝不会让它吃掉其他人的口粮的。”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乔大牛听后,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毕竟,现在正是这位程姑娘帮助他们这些官差解决了棘手的粮食问题。人家既然如此喜爱这只小狗,自己似乎也不好强行阻拦。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程姑娘便好好养着它吧。只是……可别因为这小家伙给自己增添太多麻烦才好呀。” 程锦月感激地笑了笑,低头看向怀中的小白狼。只见那小白狼此刻正有气无力地低声叫唤着,哪里还有半点狼应有的威风模样?想来定是已经饿了好多天了。想到这里,程锦月心疼不已,轻轻抚摸着小白狼柔软的毛发,然后顺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一些食物,小心翼翼地递到小白狼嘴边。 小白狼像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一般,立刻精神一振,张开嘴巴大口吞咽起来。不一会儿功夫,那些食物便被吃得一干二净。吃完之后,小白狼满足地嘤嘤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向程锦月表示感谢。 “哈哈,看来这小家伙还真是通人性呢!”程锦月开心地笑着,继续轻轻抚摸着小白狼的脑袋,“从今往后,你就叫做小白啦。”听到这个名字,小白又欢快地嘤嘤叫了两声,显然对这个新名字很是满意。 就在同一时刻,乔大牛正忙得不可开交,他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指挥众人齐心协力地将陷阱中的猎物给拖拽了出来。只见那只肥硕的山羊被困在了陷阱之中,动弹不得。 “哈哈,老子可算是盼到今天啦!这下子终于能够饱餐一顿美味的肉食喽!”乔大牛兴奋得手舞足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些已经被制服的山羊,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起来。 另一边,程锦月与赵大海成功会师之后,两人一同抬起满满当当的丰硕收获,满心欢喜地准备下山回去。 正当他们稳步前行时,突然间,程锦月手上佩戴的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发出了清脆的提示音:“主人,主人,请注意哦,在您左侧大约一百米远的地方生长着许多鲜嫩可口的莲藕呢。” 听到这个消息,程锦月顿时面露喜色,欣喜若狂地欢呼道:“哇塞,竟然还有莲藕啊!那岂不是意味着咱们又能增添一份宝贵的口粮啦?真是太棒了!”她连忙转头看向身旁的赵大海,并伸手指向了戒指所指示的那个方位说道:“赵大哥,咱们赶紧往这边走吧。那边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 然而,赵大海顺着程锦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相信程姑娘的判断,程姑娘说有一定有。又看了看这些猎物太过笨重。略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应道:“程姑娘,如果按照您指的这条路走下去的话,继续寻找粮食,咱们就得绕上好长一段路程才行呢。而且眼下咱们还抬着如此众多沉重的猎物,若是选择绕道而行恐怕会不太方便啊。” 程锦月听了赵大海这番话,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她心里暗自琢磨着,虽说上古戒指明确告知那里有莲藕,但数量想必不会太少。而此时此刻,他们抬着这么多的猎物已然有些吃力,就算真的能够挖到那些莲藕,可没有合适的竹筐用来装载,也是无法顺利将其带出这片山林的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程锦月最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赵大海的看法:“嗯,赵大哥说得极是。这样吧,要不您先安排人手把这些猎物安全地抬下山去,然后再带领一部分人员重新返回山上。另外,记得派人去找一下战公子,请他支援一些竹筐过来。我们剩下的人先去寻找。” 赵大海满脸狐疑地凝视着程姑娘,心中虽然充满了疑问,但还是选择相信她,并用力地点了点头,开口吩咐道:“乔大牛,你带领他们几个人先将这些猎物送下山去。然后再多召集一些人手过来,告诉流放犯人谁来干活谁就有粮食吃,没来的就等着饿死吧。对了,记得带上足够数量的竹筐上山来找我们。一路上我会留下明显的记号,方便你们找到我们。” 乔大牛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嘞!那抬猎物的兄弟们都跟我走吧。”说罢,他便领着流放犯人扛起猎物,朝着山下走去。 程锦月则带着赵大海以及其他几名官差继续前行,一路上,上古戒指不停地发出提示声,指引着他们寻找莲藕的方向。然而,这条所谓的道路却是荆棘密布、杂草丛生,甚至连一条像样的小径都算不上。官差们不得不手持官刀,艰难地开辟出一条通道,边砍边走。 一名官差忍不住抱怨起来:“程姑娘,您确定前面真能找到粮食吗?瞧瞧这哪里像是有条路呀!” 程锦月一脸自信地回答道:“大家尽管放心吧,正因为这里没有现成的路,才说明这个地方鲜有人至。也许,我们还能在这里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听到程姑娘如此坚定的话语,赵大海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大伙加把劲!别忘了,之前可是程姑娘带着咱们成功捕获了这么多猎物。所以这一次,肯定也不会有错的。” 在赵大海的鼓舞之下,官差们纷纷鼓足干劲儿,卖力地挥动手中的官刀,奋力清除前方的路障、树枝和杂草。 第107章 莲藕也能吃 当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带着几位官差一同奋力扒开前方那茂密杂乱、几乎掩盖住去路的杂草之后,一幅美丽而宁静的画面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那竟然是一方清澈见底的池塘!只见原本盛开得娇艳欲滴的荷花此刻已然凋谢,但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莲子却已悄然成熟。 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偶尔还会有几条灵动的小鱼从水中一跃而出,仿佛在与人们嬉戏玩耍一般。此情此景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惊叹。 就在这时,一名官差突然兴奋地伸手拽下一个硕大的莲蓬,并激动万分地高声呼喊着:“这是什么呀?难道就是大户人家常吃的莲子羹里所用的莲子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好奇。 一旁的赵大海同样难掩兴奋之情,目光灼灼地望向程锦月,由衷地赞叹道:“程姑娘,您可真是在世活菩萨啊!瞧瞧这如此广袤的一片莲塘,咱们这下子再也不用担心会挨饿啦!” 面对赵大海的夸赞,程锦月则显得十分谦逊,连连摆手说道:“不过是碰巧罢了,碰巧发现了这里而已。”她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拥有那件神秘莫测的上古戒指这件神器,才能够带领大家找到这样一处救命的宝地。 得到命令后的众官差们纷纷行动起来,卷起裤子,手脚麻利地开始采摘那些成熟的莲子。然而,程锦月很快就注意到,他们似乎只专注于收取莲子,对于深埋在水下的莲藕却是视而不见。难道这些人仅仅知晓莲子可以食用,却对同样美味且营养丰富的莲藕一无所知?想到此处,程锦月快步走向正在指挥众人劳作的赵大海身前。 “赵大哥,为何大家只顾着摘上面的莲子呢?其实......”程锦月稍作停顿,接着耐心解释道,“这水下的莲藕也是一道极为可口的美食啊!而且其营养价值丝毫不逊色于莲子呢。” 还未等程锦月把话说完,赵大海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大声地喊道:“程姑娘啊!您可真是有所不知呀!那些个夫人们以及小姐们对这些莲子那可是喜爱至极呢!只要等兄弟们将它们都采收完毕之后拿去换些粮食回来,咱们就必定能够顺利地渡过当前所面临的这一艰难困境啦!” 听到赵大海如此兴奋的话语,程锦月不禁微微一笑,但同时她也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莲藕这种食材竟然一无所知。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赵大海,实际上呢,在这片淤泥之下还藏着一种同样美味且可供食用的东西哦,那便是莲藕啦。” 然而,赵大海听完这番话后却是瞪大了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程锦月。他心里暗自思忖道:这位程姑娘莫不是因为饥饿过度而头脑发昏了?这满是淤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能吃的东西呢?想到这里,他连忙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回应道:“程姑娘啊,虽说眼下咱们的确是缺少粮食不假,但也总不能见到啥东西都往嘴里塞吧!” 面对赵大海的质疑与不解,程锦月深知光靠言语恐怕难以让他信服。于是乎,她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探入到那片浑浊的淤泥之中开始摸索起来。没过多久,只见她用力一拽,一根足有手臂那般长短的莲藕便被成功地挖了出来。紧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池塘边,将手中的莲藕放入清澈的池水当中仔细清洗干净。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她才微笑着将洗得白白净净的莲藕递到赵大海面前,并柔声说道:“赵大哥,您瞧瞧,我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它真的是可以拿来食用的哟。” 周围的官差围过来好奇的问道:“这个真能吃?”程锦月肯定的点点头。赵大海见程锦月如此肯定,必然可以食用,想想程姑娘发现的土豆和地瓜,于是喊道:“都听程姑娘的,把淤泥里的这个东西挖出来。” 官差们一听到赵大海的吩咐,纷纷应和道:“没错,程姑娘肯定不会欺骗咱们!这东西必定能吃,程姑娘您就放心去歇息吧,这儿的粗活交由我们就行啦。来来来,大家一块儿动手挖呀!” 程锦月倒也毫不扭捏,微笑着向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便抱着可爱的小白走到池塘边坐下。她悠然自得地望着眼前这片波光粼粼的池塘,顺手从水中挖出几根鲜嫩的莲藕,随意地丢进了那神秘的上古戒指里,同时轻声对着戒指说道:“小家伙,快把这些莲藕给种下哟。”毕竟这上古戒指内部的空间广袤无垠、无边无际,多存一些东西总是有益无害的嘛。 此时的程锦月百无聊赖地瞧着那些官差们干得热火朝天,自己则嘴里叼着一根嫩绿的小草,显得格外悠闲自在。忽然间,她的目光被岸边的一片淤泥吸引住了。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来是一群个头硕大的螃蟹正隐匿其中呢!这些螃蟹一只只长得极为壮实,有的甚至堪比成人的手掌大小,还有些更是超过了手掌尺寸。自从灵魂穿越回来到现在,程锦月可是许久未曾品尝过这般美味了,光是想想就让人馋得直流口水。若不是此番偶然发现,恐怕还真难以留意到它们的存在呢。而且数量居然还不少,可真是意外之喜呀! 于是乎,程锦月瞬间来了精神,手脚麻利地行动起来。只见她眼疾手快,一旦瞅准目标便迅速出手,将那些肥美的螃蟹一一擒获并毫不犹豫地扔进了上古戒指之中。就这样忙碌了好一阵子之后,这一侧岸边的螃蟹基本上都已经被程锦月给抓得所剩无几啦。 “程锦月,官爷们都在干活,你却偷懒,在这边玩泥巴。”林氏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原来乔大牛带着人赶来了,人人手里拿着竹筐。看来这个战公子办事能力不错,一晚上弄来这么多竹筐背篓。 第108章 程锦月等着挨饿吧 “闭嘴!给本姑娘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程锦月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娇喝一声,那凌厉的气势如同一股寒风,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起来。 林氏被程锦月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手指颤抖地指着程锦月,嘴唇哆嗦着,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往日愚蠢可欺程锦月竟会如此泼辣。 就在这时,乔大牛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满脸堆笑地站在了程锦月面前,说道:“哎呀呀,程姑娘,您可真是太厉害了!瞧瞧这地方,居然还生长着莲子呢!程姑娘,您看看,我可是把能干力气活的人都给带过来啦。不知道您这边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呀?” 程锦月转头看向人群,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正在向她招手的两个哥哥。只见他们笑容满面,眼中满是对妹妹的关切和自豪之情。程锦月心中一暖,朝着哥哥们轻轻地点了点头,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随后,她转过头来对着乔大牛说道:“乔官爷,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动手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跟大伙讲讲该如何正确地挖掘这些莲藕才行。” 说着,只见程锦月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向前迈出一步。她轻咳一声,稍稍提高了音量,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一般,开始详细地向围聚在一起的众人解说起挖藕的技巧和需要特别留意的事项来。 与此同时,身材魁梧的乔大牛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程锦月身上时,悄悄地挪动脚步,朝着站在不远处的赵大海走去。待走到近前,乔大牛微微俯下身子,压低声音与赵大海轻声交谈起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赵大海突然扯开嗓子,声如洪钟般地大声喊道:“喂!你们这群流放犯人们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啊!咱们李官爷刚刚传下令来,说是今日谁若是能挖得多、干得出色,等到回营之时,在分配粮食之际便能多分给此人一些呢!要知道现如今正值这饥荒之年呐,粮食那可真是比金子还要珍贵!谁要是胆敢偷懒耍滑不好好干活儿,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填饱肚子,自己却饿着肚皮啦!” 原本还有些无精打采的流放犯人一听到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可以不再像往常那样每天只能定量分得一个又小又硬的黑馒头,而是有可能获得更多的粮食,一个个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于是乎,他们纷纷挽起衣袖,卷起裤腿,迫不及待地跳进了池塘之中,热火朝天地忙碌开来。一时间,整个池塘里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和泥土碰撞发出的声响。 没过多久,池塘里的大部分莲藕便已被这些干劲十足的流放犯人们成功挖掘出来,并整整齐齐地装进了他们各自带来的竹筐里面。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莲藕,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程落寒一边气喘吁吁地与林氏一同抬起那沉重的竹筐,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抱怨道:“母亲,这可真是要把我累坏啦!您瞧瞧程锦月,她倒好,一丁点活儿都不肯管,就在那脏兮兮的淤泥里胡乱地翻找个不停。她一个莲子也没采,一根莲藕的没挖到!” 林氏听到女儿的埋怨,也是一脸无奈地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扶了扶自己那因为长期养尊处优而有些酸痛的老腰,附和着说道:“落寒啊,刚才那位官爷不是都说清楚了嘛,谁挖到的多,就能分到更多呢。依我看呐,程锦月就等着饿肚子吧!” 然而,此刻的她们又哪里会知晓,程锦月今日可谓是收获颇丰、满载而归呀!上古戒指里装进了各种各样的美味食材——黄鳝在其中扭动着身躯,螃蟹挥舞着钳子,乌龟缩着头静静地待着,还有那些张牙舞爪的小龙虾......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些食物往往都是被人们所忽略的,但好在程锦月拥有一枚神奇的上古戒指,其内部空间仿佛无边无际一般,无论多少东西都能够装得下,而且还绰绰有余。 这边厢,程泽欣和程泽玦兄弟俩满脸兴奋地跑过来,怀中紧紧抱着两个同样装满了物品的竹筐,大声对程锦月喊道:“锦月妹妹,你快看看,我和大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挖到这么满满当当的两大竹筐哟!你放心好了,如果官爷不给你分配的话,我们抗饿,把这些都给你!” 程锦月满心欢喜地看着两位兄长,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连忙回应道:“谢谢大哥,谢谢二哥!有你们真好!” 正在这时,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集合啦,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咯!”原来是负责组织众人劳作的赵大海扯着嗓子喊出了这句话。于是乎,大家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朝着集合点聚拢过去。 李榔头到人人手里满满的竹筐,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虽然是这次押运犯人押运官,流放犯人途中死几个,不算什么,若没有粮食分配给流放犯人,致使他们死亡,自己的也会被定罪。 “程姑娘,逮到的野猪和山羊,已经杀好了,就等你来分配。”李榔头心里明白,这个程锦月不是一般人,四处闹饥荒的时候,这个程姑娘竟然能弄来粮食,是有些本事的。 程锦月连忙说道:“李官爷,你客气了,这些猎物就由劳官爷来分配好了。” 李榔头没想到程锦月如此懂事:“那好,程姑娘,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榔头吩咐人把野猪和山羊肉,分成小份,分发给去和程锦月一起打猎的人。” “程锦月,好本领。”战王走过来眯着眼睛看着程锦月,此女子定然不简单。竟然捕获如此多多猎物。 程锦月看到战公子想起答应他今天去寻找土豆地瓜的事情:“战公子,过奖了,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寻找土豆地瓜。” “那就辛苦程姑娘了。” 第109章 分配不公平 “程姑娘,这些是什么呀?看起来好生奇怪,可以拿来吃么?”战王一脸好奇地指着那成堆的莲藕问道。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莲藕,仿佛要把它们看穿似的。呼延灼见状,也赶忙凑上前去,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位表妹还真是有些本事呢! 只见程锦月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这是莲藕哦,我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关于它的记载才知晓的,确实是可以食用的东西哟。”说罢,心中暗想这次又让书来背锅了。 听到这话,呼延灼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程姑娘当真是见多识广啊!连这般稀罕之物都能知晓其用途。”程锦月则谦逊地笑了笑,回应道:“呼延大哥谬赞啦,我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正是李榔头。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兴奋地喊道:“程姑娘,这两筐莲藕是专门分给您的。至于其他人家嘛,则按照去挖藕的人数以及挖到的数量来分配,您看看这样安排是否妥当呢?此次多亏了您呐,要不然我们可就要面临大难题喽!”说着,他用感激的目光看向程锦月。 程锦月望着眼前满满当当的两大筐莲藕,再瞅瞅周围其他人分到的份量,略作思考后点头应道:“嗯,一切全听官爷安排便是。”李榔头一听,急忙摆手笑道:“哎呀呀,您可别这么称呼我,叫我老李就行啦,我哪担当得起‘官爷’这两个字哟!”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那李榔头都已经表现得如此热情友善,那自己自然也不能太过见外和客气了。毕竟与他们处好关系,总归是没有坏处的。于是,她微笑着说道:“那好吧,您老人家年纪比我长许多,以后我就尊称您一声李大叔啦!” 李榔头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接着他又开口问道:“程姑娘,你快给咱讲讲,这新鲜挖出来的莲藕该咋个吃法呀?” 经李榔头这么一问,程锦月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哎呀,光顾着跟大伙儿聊天了,居然忘记教他们如何烹饪这些莲藕呢!不过没关系,她的脑海里可是有着数十种关于莲藕的美味做法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施展出来呢。只见她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李大叔,麻烦您去把大家伙儿都招呼过来吧,我这就现场演示一下怎样将这些莲藕变食物!” 随着李榔头扯起嗓子一喊,原本分散在各处的人们纷纷迅速聚拢了过来,将程锦月围在了中间。而程锦月则不慌不忙地开始展示起她精湛的厨艺来。她先是详细地讲解并示范了如何正确清洗莲藕,确保每一节藕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又逐步介绍了多种不同的制作方法,随手切下一块猪油用来炒菜,从简单清爽的凉拌藕片,到香气四溢的清炒藕丝,再到浓郁醇厚的排骨炖藕汤……程锦月一边熟练操作,一边耐心解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过多久,那些原本还沾满泥土的莲藕就在她手中摇身一变,化作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摆在众人面前。 看着眼前这些诱人的美食,围观的人们不禁发出阵阵惊叹之声。有人啧啧称赞道:“这位程大姑娘可真是太厉害了!瞧瞧人家这手艺,简直出神入化啊!真不知那程家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狠心把这样一个能干的好姑娘逐出家门。要是换作我们家呀,早就把她像宝贝一样供奉起来咯!” 只见那林氏嘴角微微上扬,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哼!你们这些家伙知道些什么呀?她程锦月不过就是运气好,碰巧发现了莲藕罢了。我家落寒那可是真正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她就只会做做饭菜,以后顶多也就只能当个一辈子的厨娘啦!” 此时,一旁的李榔头不耐烦地大声嚷道:“别吵吵嚷嚷的了!都给老子听好了,既然已经学会怎么处理这些莲藕了,那就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老老实实做饭去吧!” 然而,听到这话的林氏瞬间不乐意了,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地冲着李榔头叫嚷起来:“哎呀呀,李官爷,您这样可就太不公平啦!瞧瞧我家才分得那么一点点东西,而那个程锦月居然独自一人就能拿到整整两大筐!难道还让咱们自个儿回家啃自家那点儿可怜巴巴的莲藕不成?这实在是太不合理啦!” 随着林氏的发难,那些分到较少莲藕的流放犯人也纷纷附和着表示不满,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能清楚地听见有人嘟囔着:“可不是嘛,她程锦月压根儿连一根藕都没挖,甚至连一片莲藕叶子都没摘过呢,就在那儿瞎捣鼓泥巴玩儿。结果到头来,她自己分到的竟然比咱们一大家子加起来都要多得多,这哪里还有半点公平可言啊!”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郝大全终于忍无可忍地挺身而出。他伸出手指,气势汹汹地指向那群满腹牢骚的人们,义愤填膺地吼道:“你们这群没心没肺的东西!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良知啊?要不是人家程姑娘不辞辛劳地找到了这些莲藕,咱们所有人恐怕早就饿死在这儿变成一堆白骨了!如今人家多分一些又有何不妥之处?” 只见李榔头挺身而出,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林氏!你赶紧给老子闭上那张臭嘴!若不是程姑娘好心相助,咱们就断粮了。你们自个儿才挖到几根藕,难道心里就没点数吗?居然还妄图多占一份儿!要是真把老子惹毛了,哼,一丁点儿都别想分给你们!” 听到这话,林氏心中猛地一惊。她暗自思忖,好不容易盼来了这顿能够改善伙食的大餐,若是因为自己一时贪心而搞砸了,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于是,她赶忙陪着笑脸解释道:“哎呀呀,李官爷,您千万别误会啊,小妇人可不是那个意思呢。都是一场误会罢了。对了,程泽旭那家伙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快把咱家分到的藕给搬回去!”说着,她还心虚地瞄了一眼地上已经杀好的猪肉和羊肉。 第110章 贪心的林氏 犹豫再三之后,林氏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询问:“李榔头啊,刚才确实是我的错。不过嘛……您瞧瞧这满地的猪肉和羊肉,您说说,我家到底能分得多少呢?” 然而,李榔头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瞥了林氏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林氏,你家当时挖陷阱的时候可是连个人影都不见,这些肉自然是要分给出力挖陷阱的人家。所以说,你家半点儿都别想得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妇人。她满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指着林氏大声斥责道:“好你个林氏!当初我家兴师动众地去挖陷阱捕捉猎物时,你不仅不出力帮忙,反而还在一旁冷嘲热讽、极尽挖苦之能事。如今看到这么多肉摆在眼前,你倒是眼馋得很呐!” 此时,林氏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起先前对程锦月冷嘲热讽、极尽挖苦去挖陷阱之人的画面,她不禁咬了咬牙,压低声音恨恨地嘟囔道:“哼!就知道吃吃吃,吃死你们!”说罢,她猛地转过身去,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向朱姨娘和蔡姨娘,大声呵斥道:“你们俩到底在磨蹭什么?挖个莲藕,才弄出来这么一点点!平日里一个个养尊处优惯了,现在连点活都干不利索!要是再不卖力干活,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们两个贱蹄子给卖掉,好歹还能换点粮食回来,也能省两张嘴吃饭!” 听到这话,两位姨娘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她们手忙脚乱地拿起刚刚分到的那些为数不多的莲藕,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饶:“夫人饶命啊!我们以后一定会多多干活,少吃东西的,请夫人千万不要将我们卖掉呀!” 其实,这两位姨娘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早在程家遭逢流放之灾以前,就已经打算将她们卖掉了,卖掉的银子归程家所有,这是朝廷允许的。像她们这种情况,只不过因为她们各自都生下了女儿,所以最终还是让她们跟着一同踏上了流放之路。毕竟一旦被卖到那种烟花柳巷之地,不光她们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就连自家的女儿往后恐怕也难以再有什么好的前程可言。 看到姨娘们如此可怜巴巴的模样,程如烟和程雨烟这两位庶出的姑娘再也坐不住了,她们也赶紧双双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地哀求着:“母亲大人息怒啊!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卖掉姨娘们!我们姐妹二人愿意加倍努力干活,等到达流放之地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奉您老人家的!”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却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呵!瞧瞧林氏这副德行,都已经沦为流放犯人的阶下囚了,居然还在这里端着夫人的架子耀武扬威呢!” “是啊,瞧瞧,同样是流放犯!哪还能分得出个主仆来哟!”四周的人群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话语中的鄙夷与轻视溢于言表。 林氏眼见众人皆将矛头指向自己,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一般喷涌欲出。就在这时,程落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拉住林氏的衣袖,急切地劝道:“姨娘、妹妹们,大家莫要如此啊!咱们终究是一家人呀!母亲也是因为一时情急才会如此,快快起身吧!”说罢,他又压低嗓音凑近林氏耳边轻声言道:“母亲,您且看看,战公子和呼延大哥此刻正站在一旁看着呢!” 林氏听闻此言,心头一震,原本即将爆发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得无影无踪。她连忙收敛神色,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容,对着地上跪着的众人缓声道:“都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莫要再跪着了。” 此时,周围传来阵阵夸赞之声:“哎呀呀,这位可是程将军府上的二小姐?即便如今遭逢流放之祸,却依旧这般端庄大方、识得大体,当真是令人钦佩呐!”听到这些赞扬声,程落寒心中暗自窃喜,不禁想到,看来此番自己的表现已然成功引起了战公子和呼延灼的注意。想必以她这般出众的模样和得体的举止,定能让他们二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进而倾心不已。哼,只要有机会,她就一定能够牢牢抓住他们的心! 程锦月看着这对母女的表演,妥妥的绿茶。 “程姑娘,你到底在想些啥呀?咱们这会儿是否开饭?光是瞅见你的厨艺,我的肚子就已经咕咕叫个不停啦!”呼延灼满脸笑容地凑近程锦月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模样活像一只馋嘴的小猫儿。 程锦月被他逗得一下子回过神来,不禁掩面轻笑一声,应道:“行啊,那就赶紧开饭吧!”这边话刚一落音,站在一旁的小凳子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那盘色香味俱佳的藕,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见他手脚麻利地走上前,迅速为主子摆好了碗筷。 坐在上位的战王瞧见小凳子这般猴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小凳子,瞧你这馋猫样儿!既然如此,你们几个也快去吃饭吧。”得了战王的许可,小凳子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连忙拉着暗夜等人跑到一旁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后便开始风卷残云般地大吃大嚼起来,那场面真是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赵大海走了过来,憨笑道:“程姑娘,这是按照之前说好的,分给您的两只肥羊和半头猪。”程锦月低头看了看眼前这堆丰盛的食材,心中不由得一惊。要知道,其他参与挖陷阱的人顶多也就分到四五斤的猪肉和羊肉而已,自己却一下子拿到了这么多。 第111章 确认是小姑姑的亲生女儿 她赶忙摇手推辞道:“赵大哥,您太客气啦!真用不着给我这么多东西,要不这样吧,您把其中一只羊拿去再分给大伙儿一些,也好让大家都尝尝鲜嘛。”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地上放着的那些猪下水和羊杂,接着说道:“至于这些,留给我就行了。” 赵大海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盯着地上那堆散发着异味、连狗都不屑一顾的猪下水,忍不住开口说道:“程……程姑娘啊,您瞧瞧这东西,根本没法吃呀!要是您觉得不够,咱可以再给您多分一些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地摇着头,似乎对这些猪下水充满了嫌弃。 程锦月却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地看向赵大海,轻声回应道:“赵大哥,不必了,我就要这些猪下水。”她心里暗自思忖,看起来这个时代果然如自己在异世追剧中所了解到的那样,人们对于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食材并不知晓其真正的价值和美味之处。 站在一旁的赵大海面露难色,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榔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李榔头见程锦月态度坚决,犹豫片刻后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心中不禁感叹,这位程姑娘不仅长得如花似玉,而且心地善良,居然愿意用一只肥美的羊来换取这些在常人眼中毫无用处的猪下水。 此时,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情况的程泽欣快步走到妹妹身边。只见他一脸担忧地望着程锦月,开口劝说道:“锦月啊,哥哥知道你孝顺,担心祖母和咱们一家人吃不饱。但是这猪下水实在不是什么能入口的东西,要不这样吧,咱家分到的那些肉全都给你,至于这些猪下水就算了吧。” 程锦月听到大哥这番话,立刻明白他是误会了自己的用意。于是连忙解释道:“大哥,您别担心,我有办法将这些猪下水变成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您就等着看好戏吧!”说罢,她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战王目光炯炯地盯着程锦月,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好奇之色。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用过饭后,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掩人耳目来处理这批令人作呕的猪下水和羊杂。经过一番思索,她决定求助于自己的哥哥们。只见她呼唤着哥哥们过来,然后,请求他们帮忙将这一堆散发着恶臭的食材搬运到河边去。 待哥哥们完成任务之后,程锦月便迫不及待地打发他们先行离开。此刻,河边只剩下她独自一人面对着那堆积如山的猪下水。浓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紧咬嘴唇,强忍着恶心仔细观察起来。 凝视片刻后,程锦月突然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手中的上古戒指能够派上用场呢!想到此处,她连忙开口向戒指询问道:“上古戒指啊,你说这些又脏又臭的东西能不能处理掉呀?” 只听得上古戒指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主人,您不妨将这些东西放进上古戒指里面试试,说不定会激发出一些新的功能哦。”程锦月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毕竟之前在山林之中,当她把金脉收进戒指时,意外地激发了金子的提炼功能。 于是,程锦月深吸一口气,伸出纤纤玉手朝着那堆猪下水平缓地一挥,并轻声喝道:“进来吧。”眨眼间,那些原本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猪下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迅速飞入了上古戒指当中。 紧接着,让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了。正如上古戒指所言,这些猪下水一进入其中,便成功地激发了一套完整的清洗、蒸煮等专门设备。程锦月见状,不禁喜出望外,激动得欢呼雀跃起来:“哈哈,小东西,居然真的成啦!”程锦月把设备调到清洗功能,这样就可以带着清洗的干干净净的猪下水会回来。 程锦月因为过于兴奋而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一棵大树后面正躲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将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而这个躲在树后的人并非他人,竟然是呼延灼! 呼延灼默默地注视着程锦月的异常举动,但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其实,早在之前见到程锦月的时候,他心中便已经有所猜测。如今亲眼目睹这一幕,更是让他确信无疑——程锦月就是自己姑姑的亲生女儿。因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姑姑同样拥有这样神奇的法术能力。 回想起曾经从祖父那里听到过关于姑姑的身世故事,呼延灼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据说当年姑姑出生之时,天空突然降下了一场罕见的暴雨,这场雨足足持续了七天七夜之久。而祖母也是历经千辛万苦,在难产整整七天之后,直到那场连绵不绝的大雨停歇,方才成功诞下了年幼的姑姑。令人惊奇的是,就在当天,竟有一名神秘的道士亲自登门拜访,并郑重其事地嘱咐家人一定要悉心呵护这名女婴,还断言称此女日后必定福报无穷。不仅如此,那名道士还拿出了一枚精致无比的戒指,轻轻地戴在了姑姑的手指之上。然而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枚戒指刚刚接触到姑姑的肌肤,瞬间便如同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那以后,姑姑身边常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失踪的物品。起初家人们对此感到十分诧异和惶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意识到这可能与姑姑所具备的特殊能力有关。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招来有心人的觊觎,祖父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带领着全家人离开了繁华喧嚣的京城,选择隐居于宁静偏远的乡野之地。 没想到事隔多年,今日在程锦月的身上,呼延灼再一次真切地见证了物品凭空消失的奇异景象。毫无疑问,眼前的程锦月绝对就是小姑姑的亲生女儿。 第112章 粮草被劫 呼延灼心情激荡地快步上前,张开双臂猛地将程锦月紧紧拥入怀中,口中喃喃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程锦月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突然的拥抱。自己刚从上古戒指出来,就被抱住。 “你,你呼延大哥,你这是怎么啦?”程锦月有些惊慌失措地喊道,试图从呼延灼那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呼延灼缓缓松开了手,但他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却依旧直直地盯着程锦月,仿佛要透过她看到过去那些被深埋起来的记忆一般。 “锦月,其实我是你的表哥,你的母亲正是我的小姑姑......”呼延灼深吸一口气,开始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给程锦月听。 随着呼延灼的诉说,程锦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愕。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不过是个幸运儿罢了——在异世冒险去偷取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自己的灵魂回归到了本来的躯体之中。而上古戒指也就此成为了她的私有之物。然而此刻,她才惊觉原来这一切并非偶然,那枚戒指本就属于自己的母亲,而且母亲和她一样拥有着超乎常人的特殊能力。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母亲究竟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她会离开这个世界?难道真如外界所传言那般,是因为生下自己的时候难产而不幸离世吗?可这似乎又说不通,如果母亲有着强大的能力,怎会轻易被一场生产夺去生命呢? 想到这里,程锦月忍不住满心疑惑地看向呼延灼,而此时的呼延灼也是一脸好奇与不解,追问道:“锦月,关于我小姑姑,也就是你的母亲,你是否知晓她到底去了何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难产才离开了我们吗?这不太可能吧。” 程锦月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迷茫地说道:“呼延大哥,关于小时候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从小我整日痴痴傻傻的,很多事情都是后来听人说起才略知一二。只记得有人说过,母亲生下我之后没多久便离世了。” 呼延灼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接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锦月,你身上这种特殊的能力千万不可轻易示人,否则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必然会给你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可能因此而惹来杀身之祸呀!” 程锦月深知其中利害关系,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呼延大哥所言极是,小妹心中有数,定然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半分。” 看到程锦月如此乖巧懂事,呼延灼欣慰地笑了起来,同时伸手擦拭掉眼角溢出的泪花,感慨万千地说道:“这么多年来,刚见你时,我心中一直存有疑虑,总觉得你就是小姑姑的孩子,如今看来,果真是老天有眼呐!走,跟大哥回家,去拜见祖父祖母还有其他亲人们。” 然而,程锦月却面露难色,轻声回应道:“呼延大哥,实在不好意思,目前我乃是一名流放犯人,还需前往金州等待分配户籍。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再随您一同前去拜谒家人吧。” 呼延灼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责道:“哎呀,瞧我这急性子,一时高兴竟然把这茬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也罢,既然如此,那我立刻放飞信鸽,向祖父母传递消息,告知他们已经找到了你,并让他们在金州等候我们。” “好,那咱们赶紧回去吧,耽搁得太久了,万一引起旁人的怀疑可就麻烦啦。”程锦月轻声说着,同时玉手轻抬,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从上古戒指当中取出了那些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猪下水和羊杂。 就在这时,呼延灼恰好站在近处,亲眼目睹了锦月取出物品的整个过程。他心中不禁一震,因为眼前所见与祖父曾经向他描述过小姑姑取东西时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于是,呼延灼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提醒道:“锦月啊,你千万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轻易暴露自己拥有异能这件事。而且,咱俩之间的关系也必须保密,免得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察觉到什么端倪。依我看,小姑姑应该还活着,说不定此刻正躲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呢。” 程锦月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没错,此事一定要彻查清楚才行。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小姑姑的下落。” 而另一边,战王远远地瞧见呼延灼和程锦月两人有说有笑地并肩从河边缓缓走来。不知为何,他的心间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暗自思忖着:这个丫头,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竟然跟一个陌生男子走得这么近!真是不像话! 与此同时,暗夜快步走到战王跟前,拱手禀报:“主子,刚刚收到消息,京城运往这边的运粮车队在半途中遭遇了山贼的拦截。想来这会儿京城那边也应该已经得到相关情报了。如果临州县的百姓们迟迟得不到新的粮食补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呐......” 战王面色阴沉地攥紧了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咬牙切齿地道:“真的只是普通的山贼吗?此次运粮的路线设计得如此隐秘,那些山贼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一旁的小凳子满脸忧虑,连忙劝道:“主子,您千万要息怒啊,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您身上所中的毒虽说暂时被程姑娘给控制住了,但想要彻底解毒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呢。而且,至今青衣先生还未到来……”说着,小凳子不禁担忧地看向战王。 战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与焦躁,沉声道:“立刻去将程姑娘请来。” “是!”小凳子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转身急匆匆地跑出去寻找程锦月。 没过多久,小凳子便领着程锦月来到了战王面前。程锦月心中已然明了此番被叫过来所为何事,定然是跟寻找土豆地瓜有关。 只见程锦月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战公子,我这就带上人手前去寻找土豆和地瓜,以解燃眉之急。” 第113章 战王与呼延灼暗中较劲 战王目光如炬地盯着程锦月,开门见山地说道:“京城的运粮车在半途中遭人劫持,如今城中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急需这批救命的粮食。程姑娘若是能够成功找到食物,本王必定会向圣上请旨,重重嘉奖于姑娘。” 程锦月闻听此言,心中一震。原来京城的粮食竟然未能顺利抵达目的地,而是在中途被劫匪打劫一空。如此一来,仅凭少量的土豆和地瓜显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得多拿出一些才行。想到此处,程锦月郑重地点头应道:“战公子尽管放心,此行我定会全力以赴,绝不空手而归!” “暗夜,你带领一些人手与程姑娘一同前去寻找。”暗夜的人立即恭敬地回应道:“是!” 就在这时,呼延灼大步流星地走到程锦月面前,轻声说道:“锦月,让我陪着你去吧。”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关切之情,似乎下定决心要守护好这个刚刚相认不久的妹妹。程锦月微微仰头,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对着呼延灼轻轻点头应道:“好的,呼延大哥。” 然而,一旁的战王却将目光投向呼延灼,开口说道:“呼延公子,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您亲自出马了。”呼延灼嘴角微扬,抬手随意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战公子此言差矣,如今天灾肆虐,百姓受苦,本公子也想尽自己所能为灾民们贡献一份力量罢了。”言语之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碰撞,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程锦月见状,心中一紧,赶忙快步走上前,站在二人中间劝说道:“两位莫要争执啦,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粮食才最为重要啊。”她的说完稍稍缓和了现场有些僵硬的氛围。 恰在此时,李榔头一路小跑而来,气喘吁吁地对战王报告道:“战公子,所有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可以随时出发。”战王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朝着程锦月做了个请的手势,朗声道:“那就有请程姑娘带路吧。” 一直跟随着战王的小凳子见自家主子也要前往,面露忧色,连忙上前扶住战王,焦急地劝阻道:“主子,万万不可啊!这山路崎岖难行,您的身子骨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呢?还是留下来等候消息比较稳妥。” “战公子,您呐,还是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好生将养着吧!这些个粗重活儿呀,就交由在下陪着锦月一同前去处理便是啦。”呼延灼满脸堆笑,那笑容浮于表面,一双眼睛更是毫不掩饰地直勾勾盯着战王看,眼神之中尽是戏谑之意。 战王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目光如炬,狠狠地瞪向呼延灼,厉声道:“呼延公子,请自重些!如此肆意直呼姑娘闺名,岂不是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不知为何,当他听到呼延灼这般亲昵地称呼程锦月时,心中竟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没来由地觉得格外烦躁和不爽。 而此时的程锦月呢,则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身为一名医者,满心只想着如何照顾好病人的身体状况。只见她一脸认真严肃地对着战王嘱咐道:“战公子,您如今身子尚未痊愈,万万不可逞强上山啊。否则一旦病情加重,后果可不堪设想。” 站在一旁的小凳子见此情形,眼睛忽地一亮,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自家主子的心思。难不成,主子竟然对这位程姑娘动了心?若真是如此,那可是王府里的一桩天大的喜事啊!不过嘛,小凳子虽然心中暗自高兴,但同时也着实担心着主子的身体情况,于是便压低声音劝说道:“主子,您不必着急。正所谓‘来日方长’,就算您现在无法与程姑娘同行,还有暗夜在暗中保护着呢,定不会让王妃落入他人之手遭人觊觎。” 战王听了小凳子口中说出的“王妃”二字,原本紧绷着的脸顿时缓和了不少,甚至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程姑娘费心了。 “战公子多虑了,有我在锦月不会有事!”哼,想要打他刚刚相认回来的妹妹主意?门儿都没有!要知道那深不可测、阴险狡诈的皇室,可绝非善茬,说什么也不能让锦月嫁给那些皇家人! 站在一旁的战王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如此一来,就有劳呼延公子费心了。” 而此时的程锦月正全神贯注地运用自己的意识与上古戒指进行交流,仔细商讨着怎样才能顺利地将土豆和地瓜取出,同时还要确保能够让众人轻松地进行挖掘工作。她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战王和呼延灼之间那暗地里的较劲。 待一切商议妥当之后,程锦月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高声喊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于是乎,她身先士卒,率领着一众官差以及流放犯人们浩浩荡荡地向着山林深处挺进。 进入山林之后,程锦月一面小心翼翼地前行,一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地貌,试图寻找一处地势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以便于大伙开展挖掘作业。经过一番苦苦寻觅,终于被她发现了这么一块理想之所。 就在这时,呼延灼协助程锦月吸引大家都注意力,程锦月则迅速施展手段利用意识之力将那些土豆和地瓜浅浅地掩埋起来。随后只听程锦月娇声高呼:“看呐,就是这里了!”一边喊着,一边伸手轻轻拨开覆盖在上面的土层,并顺势弯腰捡起一个硕大的土豆。 见到这一幕,一旁的暗夜顿时激动得难以自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哎呀呀,真是太好了!总算是找到这些宝贝了,这下子灾民们可有救啦!” 第114章 进城 赵大海吩咐道:“快挖。”在赵大海的指挥下,很快一筐筐土豆地瓜陆续背下山。战王看着成堆的的食物:“这次多谢程姑娘了,我定会上奏朝廷嘉奖姑娘。” “战公子过誉了,碰巧而已。” “暗夜,我们进城。”战王递给暗夜令牌,即使临州县被封锁,战王亮出身份谁人敢拦。为了灾民尽快解决温饱,不顾自身危险暴露一直隐匿在流放队伍的身份,战王带着官差及流放犯人走进来临州县地界。 城外,灾民们如潮水般涌来,他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他们拖家带口,背着破旧的行囊,聚集在四处。有的人身体虚弱,步履蹒跚;有的人则因为饥饿和疲劳,倒在了路边,再也无法起来。 小凳子指着这些人:“主子,这么多灾民都聚集在此处。”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女,他们都是因为天灾人祸而失去了家园和生计。他们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分散在各处。 城门口,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手持长枪,警惕地注视着灾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接到命令,要防止灾民们进入城内,以免引起混乱和疫情。但是,面对这些可怜的灾民,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在城墙上,一些官员和富人看着城外的灾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他们认为这些灾民是临州县的负担,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和安全。他们关闭城门,封锁道路防止灾民外逃,影响他们的仕途。 灾民们的命运如同风中的落叶,飘泊不定,无人问津。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食物和住所,更需要的是关爱和帮助。 程锦月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只见那些灾民们一个个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她和她身后的一行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这些人本就是流放之犯,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衣物,显得十分狼狈。然而,当他们看到官府差役纷纷聚拢过来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大人,求求您给我们一点吃的吧!”一名面容憔悴的妇人哭喊着朝着李榔头奔去。她满脸泪痕,声音颤抖而又绝望。 “大人啊,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那妇人紧紧抱着怀中瘦弱的孩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向李榔头叩头祈求着。 李榔头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战王,似乎在等待指示。 战王见状,连忙高声喊道:“大家先不要着急,朝廷一定会尽快设立粥棚来救济你们,解决大家目前的燃眉之急,请相信朝廷不会抛弃你们!” 听到这话,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些,但依旧有不少人面露忧色。就在这时,程锦月悄悄地从自己佩戴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了一个馒头。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迅速将馒头塞进了那位妇人的手中,并轻声说道:“快拿去给孩子吃吧。”能救一个算一个……只是这里灾民众多,如果我一下子拿出太多食物,恐怕会引起哄抢,那样就无法真正达到救灾的目的了。”说完,她便默默地退到了人群后面。 妇人愣愣的看着程锦月,反应过来满脸泪水的连连磕头。 暗夜手持令牌,步伐稳健地向着城门走去。一路上,守城士兵们见此令牌纷纷恭敬让行,使得暗夜他们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城中。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的张景得到消息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安。尽管这临州县归他管辖,而且上头还有贵妃娘娘给他撑腰,但一想到要面对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王,他仍不免感到心惊胆战。这位战王可是出了名的杀神,其威名远扬,让人不寒而栗。此刻,他竟然突然来到了临州县,实在是令人费解。 张景匆忙赶到城门处,却并未见到传说中的战王身影。他不禁心生疑惑,四处张望起来。然而,他哪里能想到此时的战王早已易容改貌,还戴着一张逼真的人皮面具。 就在张景满心狐疑之际,暗夜迈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只见暗夜微微躬身行礼,然后开口说道:“张大人,烦请您给我们这些人安排一处住所。我家主子稍后自会召见您。” 张景顺着暗夜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其中不仅有身着官服的差役,还有不少身穿破旧囚衣的男女。看他们的模样,显然是被流放的犯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背篓,拉着一车竹筐,竹筐里看不出是何物。张景心中愈发不解,可看着暗夜手中那象征着战王权威的令牌,他也深知自己绝不能轻易得罪对方。于是,他赶忙应道:“好说好说,请诸位稍等片刻,下官这就派人安排住处。” 程锦月等人经过一番周折后,终于被妥善地安排在一个破旧院子里住下。与此同时,暗夜一行人则被安置到了隔壁的一处张景的私人宅邸之中。 就在这时,战王忽然召见了张景。张景心中一紧,深知此次召见恐怕不会轻松。当他踏入战王所在之处时,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战王面色凝重地看着张景,开口质问道:“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灾民出现,却不见你们向朝廷如实上报?而且至今仍未开设粥棚以救济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战王咄咄逼人的质问,张景额头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但他还是强作镇定,装出一副无辜又无奈的模样回答道:“回战王殿下,此事确实事发突然啊!下官也是猝不及防,尚未来得及将情况详细呈报给朝廷呢。再者说,咱们这临州县本就是个贫困之县,平日里税收就极为艰难,每年都得依靠朝廷拨下来的款项才能勉强维持生计。谁能料到竟会遭遇这般天灾,城内的粮仓早已空虚,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粮食去开设粥棚来救济这些灾民了呀!” 第115章 粮仓空虚 张景说完话之后,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便悄悄地朝着战王瞥了过去。他的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这粮仓之中所存放的优质粮食,都已经被自己暗中替换成那些陈年已久、受潮严重并且布满了虫子的劣质粮食了。只需再耐心等待数日,将粮食售卖出去,必然能够获得一个令人咋舌的天价收益。 就在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原来是战王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张景,沉声问道:“张大人,难道当真就没有粮食了吗?” 面对战王如此凌厉的质问,张景不由得心头一紧,但他还是迅速地弯下腰来,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回战王殿下,这粮仓之中的确还有些许存粮。下官这就立刻派人前去搭建锅灶,并开设粥棚以赈济灾民。”说罢,张景便急匆匆地退出了战王所在的房间。待到走出房门之后,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有余悸地想道:这位杀神可真是气势逼人啊!不过也好,趁着这次开设粥棚的大好时机,正好可以将那些受潮生虫的粮食悄无声息地开设粥棚,换下的优质粮食,到时候便能轻轻松松地大赚一笔,还不会被人察觉。 而当张景前脚刚离开不久,战王便转头对着身旁的侍从吩咐道:“快去请程姑娘过来。”没过多久,只见小凳子领着程锦月快步走进了房间。程锦月抬眼望去,只见那位战公子正端端地坐在椅子之上,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她微微欠身行礼,轻声问道:“战公子,不知此番唤小女子前来,所为何事呀?” 战王缓缓地收敛住方才那股凌厉的气势,面色稍显温和地看向程锦月,缓声说道:“程姑娘,城外如今的状况想必你也亲眼目睹了。关于这些土豆和地瓜,如果要将它们分配给那些灾民当作食物以解饥馁之苦,不知道应当怎样把它们制作成能够果腹之物呢?” 程锦月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战公子,依我之见,这土豆可以通过蒸煮的方式使其熟透,然后便可直接食用;至于地瓜嘛,可以将其制成地瓜粥。只是这地瓜粥若要做得美味可口,最好能与大米一同熬煮方可。当然啦,如果一时之间找不到大米,用玉米面代替也是可行的。” 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小凳子此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程姑娘,像大米、小米还有粟米这些东西我倒是都曾听闻过,但这玉米面究竟为何物啊?往常咱们熬粥的时候不都是只用大米吗?”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瞧这情形,此时代人们日常所接触到的食材种类着实有限,竟然连玉米这种作物都未曾出现。她定了定神,微笑着解释道:“这玉米面乃是由一种特殊的谷物研磨而成。不过既然眼下这里并没有此物,那么就干脆直接使用地瓜搭配大米来熬粥吧。如此一来,加入地瓜后的粥品会让灾民们感觉更加饱腹耐饿一些。” 听到此处,战王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凝视着程锦月,总觉得这位程姑娘似乎有意在隐瞒些什么事情。而是转头对身旁的暗夜吩咐道:“暗夜,你随程姑娘一同前去筹备相关事宜。切记,务必要确保程姑娘的人身安全万无一失。” 暗夜领受了命令之后,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问道:“主子,属下不太明白,熬粥的大米究竟是从哪取来?” 战王微微眯起双眸,沉声道:“张景不是说过衙门的仓库中有粮食么?本王已派遣暗白前去取用了。” 话刚说完,只见暗白神色匆匆地快步走来,手中紧紧拎着一个袋子。 战王见状,立即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查看。然而当他定睛看向那袋子时,发现里面装着的东西竟然让人难以分辨其本来面目。他不禁疑惑地凑近一些,仔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才迟疑地开口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暗白气得脸色发青,怒声吼道:“主子啊!您看看,这哪是什么大米呀!这就是张大人准备用来开设粥棚的那些粮食。可如今这样子,叫人如何能食用?” 听到这话,战王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挥手,厉声道:“立刻将那张景给我叫来!”没过多久,张景便脚步踉跄地走进屋内,脸上还挂着一副满是忧愁的神情,未等站稳脚跟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战王殿下,下官实在是冤枉啊!下官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原本好好的白花花的大米会变成这般模样……” 其实,张景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原本盘算着用这些已经受潮的大米开设粥棚,随便糊弄糊弄那些灾民也就过去了。谁曾想到,战王居然也要在此处搭设粥棚,这下可好,事情彻底败露了。 “张大人,难道你不晓得若是让这些粮食被灾民们吃下肚,可是会闹出人命的吗?”战王怒火中烧,伸手一把揪住了张景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溜了起来。 只见张景面色涨红,被勒得不断咳嗽着,他艰难地说道:“战王啊!您可要想清楚,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亲哥哥呀!您这般对待于我,难道就不怕贵妃娘娘怪罪下来吗?” 然而,战王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将张景的衣领抓得愈发紧了,他怒目圆睁,厉声道:“张景,你竟然敢拿贵妃来压本王?哼!告诉你,本王可不吃这一套!快说,那些粮食究竟在哪里?” 此时的张景已经被战王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喊着:“战……战……战王……” 见此情形,战王猛地一松手,张景便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战王呐,下官实在是不知这粮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啊!想来或许是那仓库太过潮湿所致吧。事已至此,下官也是无能为力了,一切全凭战王大人您发落。” 第116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程锦月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战公子竟然是名震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战王!自己这次抱大腿抱对了。 只见战王面色凝重地吩咐道:“暗夜,你速速带领一队人马前往仓库查看情况。” “遵命,主子!”暗夜抱拳领命后转身便欲离去。 这时,程锦月挺身而出,对着战王施礼说道:“战公子,小女子愿与暗夜一同前去,或许能帮得上忙。” 战王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眼前这女子莫名信人,若她同行,说不定真能有所助益。于是,战王道:“那就有劳程姑娘了。” 随后,张景引领着暗夜以及程锦月等人来到了仓库门前。打开大门,众人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偌大的仓库内,仅仅胡乱堆置着十几袋已经发霉变质的大米。 程锦月自穿越至异世以来,一直在神秘组织中效力,执行各种任务,因此积累了颇为丰富的侦查经验。她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心中暗自思忖:从这些蛛丝马迹来看,就在数日前,此地必定储存过数量极为可观的粮食。毫无疑问,这个张景定然是暗中将大量粮食贪抹了去。 正在此时,张景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对众人说道:“诸位请看,这仓库之中就只有这么些粮食了,在下实在是束手无策啊。哎呀,近日我身体略有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他还不忘偷偷瞥了一眼暗夜,心中暗暗得意地盘算着:哼,就算战王又怎样?如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倒要瞧瞧你该如何应对那些嗷嗷待哺的灾民们。想到此处,张景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暗夜面对如此困境:“程姑娘,你看这如何是好,就这些地瓜土豆难以应对如此多的灾民啊。” 程锦月压低声音对暗夜说:“暗夜啊,我仔细观察过这里,能明显看到一些存放粮食所留下的痕迹呢,而且数量还不少!”暗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回应道:“程姑娘,您说得没错,我也有同样的看法。只是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这些粮食的具体位置可不容易呀。” 程锦月略一思索后,果断地对暗夜吩咐道:“暗夜,这样吧,你先赶紧回去向你家主子禀报这边的情况,先把土豆蒸熟分发下去,灾民不至于饿死。而我留下来继续寻找那些粮食的下落。”暗夜听完程锦月的安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准备尽快将消息传达给战王。 待暗夜离开之后,程锦月集中精神,运用自己的意识与上古戒指展开交流:“小东西,快帮我搜索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大量存放粮食的地方。” 没过多久,上古戒指便给出了答复:“主子,很遗憾呐,以我的搜索能力目前还没能发现大量存粮的所在之处哦。不过……” 程锦月一听这话还有后续,顿时心急如焚,忙不迭地追问道:“小东西,还卖关子,快说不过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得那上古戒指用略显兴奋的语气说道:“主人呐,虽然说找遍整个地方都没有发现粮食的踪迹,但是呢,嘿嘿嘿……我可有一个超级大的惊喜要告诉您哦!原来啊,这看似普通的城主府里面居然暗藏玄机,藏着数量惊人的金银珠宝、价值连城的名贵字画以及世间罕见的珍稀古董呢!” 程锦月听到这里,原本就明亮的眼眸瞬间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心中暗自窃喜道:“哈哈哈,这可真是上天有眼,助我一臂之力啊!没想到这个性张的家伙居然如此贪婪成性、丧心病狂,全然不顾那些正在遭受苦难的灾民们的死活。既然这样,那就休怪本小姐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了!哼,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今日我非要将他这座城主府变成空城!” 想到此处,程锦月情不自禁地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双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无数堆积如山的财宝正向她招手示意一般。 只见她兴奋地搓了搓双手,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迫不及待地对那上古戒指说道:“小东西呀,今天晚上咱们可得好好谋划一番,然后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程锦月强忍着心中的兴奋,静静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夜晚终于来临,她先是熟练地为战王完成了针灸治疗,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她在床上躺下时,耳边传来了清脆而悠远的打更声,那一声声的敲击仿佛敲在了她的心弦上。四周的夜色静谧得让人有些害怕,但对于习惯了黑暗与寂静的程锦月来说,这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异样的宁静。 她迅速起身,动作利落地穿上那件在异世执行任务时常穿的装备。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她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充满惊险与刺激的异世世界。这种久违的感觉令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 按照上古戒指给出的指引,程锦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城主府巡逻的兵侍们。她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阴影之中,悄然无声地靠近了目标所在的那间看似毫不起眼的房子。 走进屋子,里面的陈设极为普通,没有任何一件能够称得上名贵的物品。程锦月不禁皱起眉头,低声自语道:“小东西,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这屋子里看起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然而,上古戒指却坚定地回答道:“主人,我绝对不会弄错的,要找的东西就藏在这个房间里。”听了这话,程锦月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但还是决定相信戒指的判断。于是,她开始仔细地搜寻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着机关的地方。 她轻轻地抚摸着每一个花瓶、搬动着每一处凸起的物品,希望能找到开启暗室的关键所在。可是,一番努力过后,仍然没有任何发现,眼前始终只有这间普普通通的房间。 第117章 收割张大人密室 眼看着东方的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黎明即将破晓,难道这次要无功而返吗?程锦月满心懊恼地狠跺一脚,愤愤不平地咒骂道:“真是可恶至极!忙前忙后折腾这么久,居然一无所获,还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我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空手而归啊!” 程锦月生气的跺了跺脚,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脚下坚硬的地面突然向上凸起一块地砖。程锦月心中一惊,赶忙凑近查看,这才发现隐藏在其中的玄机——原来开启机关的关键就在此处!她兴奋不已,连忙伸手轻轻晃动那块地砖。紧接着,令人惊喜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约有一米宽的口子,一架通往地下的梯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程锦月毫不犹豫地顺着梯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起初,这个地下通道显得颇为狭窄逼仄,但随着她不断深入,空间竟然越来越宽敞开阔起来。墙壁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即使身处幽暗的地底深处,这些夜明珠所散发出的光亮依旧清晰可见。 “哇塞,这张景也太阔气了吧!居然拿这么多珍贵的夜明珠来照明……”程锦月一边啧啧赞叹,一边毫不手软地将墙上的夜明珠一一取下,尽数收入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当中。不过,为了方便继续前行探路,她还是特意留了一颗握在手中。 就这样,程锦月手持夜明珠,一路摸索着来到一扇紧闭的暗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房门。刹那间,一片璀璨夺目的光芒迎面扑来,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待适应过来之后,她定睛一看,只见屋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只只大木箱。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程锦月快步上前,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刹那间,满眼皆是闪耀着诱人光泽的金银元宝,堆积如山,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哈哈,这下咱们可发大财啦!”程锦月欣喜若狂地欢呼雀跃起来。她手脚麻利地将所有箱子逐一打开,里面无一例外装的全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元宝。于是乎,她二话不说,施展法术将这些财宝统统收入囊中。转瞬间,原本满满当当的房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几只孤零零的空箱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主人,前面应该还有更多宝贝呢!”上古戒指兴奋地喊道。程锦月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哟呵,小家伙儿,瞧你这激动的样子,难不成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财迷呀?” 说罢,程锦月继续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很快便又找到了一扇门,并轻轻推开。刹那间,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屋内堆满了数不清的珠宝,那璀璨夺目的光芒几乎要将人的眼睛给晃瞎。这些珠宝堆积如山,仿佛一座小型的宝山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哎呀妈呀,这个张大人可真是富得流油啊!这么多珠宝竟然连箱子都懒得用,直接就这么胡乱堆在一起啦?嘿嘿,既然如此,那咱们可不能跟他客气,统统收起来,装进上古戒指里去!”程锦月满心欢喜地说着,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这些珍贵的财宝。 就这样,程锦月一路寻找着隐藏的机关,每进入一个房间,都会毫不留情地将里面的财物搜刮一空。而这座由张大人精心设计的房子也着实有趣,其结构宛如一串巨大的葫芦,一个连着一个。程锦月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已经走过了多少个房间,但所经之处无一不是被洗劫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上古戒指突然开口说道:“主人,附近好像已经没有财宝了哦。不过……” 听到这里,程锦月眉头一挑,好奇地追问道:“不过什么呀?小东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会卖关子、吊人胃口了呢?难道说,你这家伙已经开启灵智了不成?”这段时间以来,程锦月确实察觉到上古戒指不再像从前那般只会机械刻板地回答问题了。 只听上古戒指嘻嘻一笑,俏皮地回应道:“嘻嘻嘻,主人您过奖啦,其实人家一直都很聪明的好不好嘛~” 紧接着,那神秘之物又继续补充说道:“对了,主人,经过我的一番感应之后,察觉到咱们周围好像有铁器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哦。”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心头一震,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铁器往往就意味着弓箭、刀具等等这类具有杀伤力的物品。 于是乎,程锦月开始全神贯注地仔细观察起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不寻常之处。当她伸手轻轻扣动墙上一块微微凸起的木塞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眼前的墙壁竟然缓缓打开了一道门户! 没有丝毫犹豫,程锦月抬脚迈步便走进了那扇门后的世界。进入之后才发觉,这个新房间的空间比起之前所见到的要大出许多。回想先前那些专门用来存放金银珠宝的房间,其墙面都是无比平滑光洁的;然而此时此刻身处的这间屋子,却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山洞之中的感觉。 只见洞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寒光闪闪的冰刃弓箭,数量之多令人咋舌。看到这般情景,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位张大人究竟准备这么多的弓箭意欲何为?难道是想要暗中豢养一批死士士兵以备不时之需?亦或是心怀不轨,企图起兵造反不成? 正当程锦月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听到上古戒指传来一阵充满惊喜的尖叫声:“主人,主人,我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大量的存粮呢!” 听闻此言,程锦月连忙追问道:“存粮在何处?快告诉我!” 上古戒指赶忙回应道:“主人莫急,这些存粮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哟。” 程锦月开始在洞内搜索寻找机关,扒开山洞里的杂草,程锦月发现前面紧接着一个山洞,弯腰走了进去,程锦月惊呆了。里面存放着一袋袋粮食。程锦月继续前行,连续几个山洞除了兵器就是粮食。这里面的粮食比她上古戒指里存放的都多。 第118章 战王暗自跟踪程锦月 这山洞之中,不仅摆放着各式各样寒光闪闪的兵器,还有堆积如山的粮食。看到这番景象,程锦月不禁心中一震:“难道这位张大人当真想造反不成?” 她原本想着将这些粮食和兵器统统收入那神秘的上古戒指当中,但转念一想,若是将它们放进戒指之后再取出来,还得费心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拿出来。毕竟,这些粮食可是要用来救济那些嗷嗷待哺的灾民们,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倒不如就原封不动地放置在此处,然后赶紧回去通知战王,让他来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理。 想到这里,程锦月迈步走出山洞,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地形来。一番打量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身处城外的一座高山之上!原来,这座城主府的隧道竟能一路延伸至此,直通城外的山头。 如果城中突发什么变故,完全可以借助这条隐秘的通道逃离险境、保得性命无虞。不得不说,想出此计之人当真称得上足智多谋啊!然而,一想到那位不顾灾民生死存亡的张大人,程锦月便气不打一处来,暗自思忖道:“哼,我怎能让这种自私自利之辈如愿以偿呢?” 主意已定,程锦月当即转身再次走进山洞,并沿着来时的道路迅速返回至存放兵器的那个洞穴。 接着,她施展出上古戒指所蕴含的神奇力量,从附近搬运来了一块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放入上古戒指,而后再将这些巨石从上古戒指取出堆叠起来,严严实实地堵住了通往山洞内部的去路。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察觉到金银财宝失窃,他们也休想能够顺利走到存放兵器的地方啦!做完这一切后,程锦月拍了拍手,满意地点点头。 做好这些之后,别无他法,程锦月只能沿着来时的路原原本本地返回。当她踏出城主府那厚重而庄严的大门时,天边已然微微泛起鱼肚白,丝丝缕缕的晨曦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此时的城主府内,下人们正忙碌地清扫着院落,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程锦月脚步匆匆,神色略显慌张,不时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正在劳作的下人。她身法敏捷很快出了城主府,回到住处。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宅邸的战王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只见他眉头微皱,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轻声问道:“当真如此?”站在一旁的暗夜赶忙恭敬地点头回答道:“主子,据影子回报,情况确实属实。影子一直在暗中跟踪程姑娘,昨夜她潜入城主府后便再未现身,直到今日黎明时分,才见程锦月空手而出。” 战王略微沉吟片刻,接着追问道:“可有被她发现,影子在跟踪她?”暗夜连忙回道:“主子放心,影子的跟踪之术堪称一绝,至今尚未遇见过敌手,此次自然也没有被程姑娘察觉。”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战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心中仍对程锦月此番举动充满疑惑。另一边,毫不知情的程锦月经过一番奔波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此刻,天色尚早,她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程锦月从美梦中惊醒。“锦月,锦月!”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声。程锦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着抱怨道:“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边说着,一边不情愿地起身整理好衣物,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前,缓缓打开了房门……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呼延灼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口,身上的锦衣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内,轻声说道:“锦月妹妹,昨夜你睡得可好啊?看看哥哥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说着,呼延灼微微侧身,露出身后一个精致的食盒。 只见那食盒雕工精细,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呼延灼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提到身前,轻轻地打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他满脸得意地对着屋内喊道:“锦月妹妹,这可是咱临州县最负盛名的糕点‘玲珑糕’哦!我呀,刚进城就去预订了呢。这不,刚刚才做好,我就马不停蹄地给你送过来啦!快来尝尝吧!” 屋里的程锦月听到声音,快步走到门口。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舞,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程锦月望着呼延灼手中的糕点,只见那些糕点果然如名字一般,玲珑小巧、晶莹剔透,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她忍不住伸出玉手,轻轻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刹那间,香甜软糯的口感在舌尖散开,伴随着满口的花香,令人陶醉不已。 程锦月细细品味着这份美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娇声说道:“嗯,真的很不错呢,谢谢呼延大哥!” 呼延灼看到程锦月如此开心,心中满是欢喜,情不自禁地凑到程锦月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只要妹妹喜欢,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哥哥我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男子正缓缓走来。他目光犀利地扫过呼延灼和程锦月,冷冷地开口道:“呼延公子,难道您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听闻呼延家族向来家教甚严,可如今大清早便堵在人家姑娘门口,这莫非就是呼延家所谓的家教?” 战王本欲找程姑娘商议是否能够再度寻觅些许土豆,以解当下灾民饥饿之苦。然而,当他行至此处时,眼前所见令其心头之火瞬间直冲天灵盖!只见呼延灼竟然凑近程锦月的耳畔,俯首低语,姿态亲昵无比。 呼延灼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声道:“战公子,不知您这大清早前来找寻程姑娘所为何事啊?怎地还鬼鬼祟祟地藏于一侧偷听他人私语,莫非此乃战公子一贯行事之风不成?” 第119章 战王这是吃醋啦 呼延灼不甘示弱的说道:“我和程姑娘的关系,就不劳战公子费心了。” 程锦月眼见二人之间火药味渐浓,赶忙出言劝解道:“二位莫要动怒,战公子究竟所为何事呀?”她美眸流转,望向战王,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 战王此刻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程锦月对待自己竟是这般客气疏离,而方才面对呼延灼时却是那般亲密无间。他强压下心中怒意,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稳说道:“程姑娘,在下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与姑娘相商,闲杂人等还是暂且回避一下为好。”说罢,也不顾及程锦月是否应允,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径直朝屋内走去。 一直守候在旁的暗夜,见到眼前这一幕后,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移动至门前,稳稳地站立在了那里,将想要跟进屋中的呼延灼给牢牢地挡住了。只见他一脸冷峻,毫无表情地说道:“呼延公子,我家主子与程姑娘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谈,请呼延公子先行回去吧。” 呼延灼哪里肯就此罢休?他瞪大了双眼,那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紧接着,他便怒气冲冲地朝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房门高声大喊道:“战慕辰!你这个家伙,可别欺负人家姑娘家家的!有什么本事就尽管冲本少爷来好了!” 然而,面对呼延灼这般愤怒的叫嚷,暗夜却依旧纹丝不动地坚守在门口,没有丝毫退让之意。他冷冷地回应道:“呼延公子,还请您放心。我家主子绝对不会对程姑娘不利的,所以烦请您还是先回去吧。”说罢,暗夜更是挺直了身子,双手抱胸,一副坚决不让呼延灼闯进去的架势。 而此时,屋内的程锦月已经被战王一把拉到了椅子前,并轻轻地按着她坐了下来。程锦月有些茫然失措地望着战王,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模样问道:“战公子,小女子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战王您如此焦急呢?” 战王则静静地凝视着程锦月,眼神深邃而复杂。程锦月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难道是他身上的毒发作了吗?可是看起来又不太像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帮他清除体内的毒素,而且成效也相当显着,毒素明明已经明显减少了许多才对啊。 战王努力地平息着内心的烦躁情绪,他暗自思忖着,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冲动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他试图以此来缓解当下的尴尬气氛,缓缓地开口说道:“程姑娘,这是给你的诊金。”说着,只见他优雅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程锦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她迅速伸手拿起那张银票,仔细端详起来。当看清上面那醒目的金额时,她不禁喜笑颜开,兴奋地说道:“战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啊!竟然整整一万两,那小女子可就却之不恭啦,哈哈。”尽管她那神秘的上古戒指之中堆满了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但对于眼前的银票,她依然爱不释手。毕竟,谁又会嫌钱多呢?那种被银票环绕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陶醉。 战王静静地凝视着程锦月那副贪财的模样,嘴角竟不由自主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他发现此刻的程锦月竟是这般的天真可爱,与传闻中的程家大小姐截然不同。 而此时的程锦月已然收起了银票,开始陷入沉思之中。她心里正琢磨着要怎样才能巧妙地提及山洞中的那些兵器和粮食,同时还不能引起战王的怀疑。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战王忽然再次开口说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要拜托姑娘帮忙。如今这临州县内灾民遍地,朝廷拨发的救济粮食却迟迟未到,本地的粮仓早已空空如也。所以,不知道程姑娘是否愿意率领一些人手,前往城外的山中探寻一番,看看能否找到诸如土豆之类能够果腹充饥的食物。” 程锦月心中暗自窃喜不已,心想这可真是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啊!她连忙说道:“小女子必定会竭尽全力,为那些可怜的灾民们再度去寻觅食物。” “甚好,程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本王自当派遣人手护佑程姑娘周全。”战王言罢,却丝毫没有要离去的迹象。程锦月满心狐疑地开口询问道:“战公子,莫非您还有其他要事相告?” 战王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应道:“哦,那就烦请程姑娘多多费心了。本王即刻便去安排人手,与姑娘一同前往。”说罢,战王转身匆匆离去。 待到战王刚刚离开,呼延灼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脸关切地问道:“锦月妹妹,你可有恙否?那战慕辰有没有故意刁难你呀?” 程锦月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心中暗自思忖着:战慕辰?难不成这便是战王的名讳?于是,她好奇地反问道:“他缘何要刻意为难于我呢?” 见程锦月安然无恙,呼延灼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就好哇!依我之见呐,这些皇亲国戚大多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没一个好东西!所以我才担心他会找你的麻烦。那么,他此番寻你究竟所为何事呢?” “为灾民的粮食问题。” 呼延灼愤怒的说道:“这是战家的天下,需要粮食,为什么我家锦月妹妹。” 程锦月心里很是开心,终于有人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撑腰打抱不平了:“呼延大哥,我并不为难,灾民无辜,尽一份力也好。” 呼延灼为难的说:“锦月,我不能再陪你了,收到消息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呼延灼掏出一块玉牌:“这是我呼延家族的令牌,锦月妹妹可以拿着它,随时在呼延家族的钱庄铺子取现银,有事可联络到我们。” 程锦月接过玉牌点点头:“谢谢呼延大哥,一路平安。” 第120章 山洞粮仓 送走呼延灼之后,程锦月进入上古戒指之中。她先将自己浸泡在那温泉的水中,感受着水流轻轻拂过肌肤所带来的舒适与惬意。片刻过后,程锦月起身换上干净整洁的衣物,不禁感叹道:“真是太舒服了!仿佛全身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程姑娘,程姑娘。”程锦月闻声,知道定是暗夜在外等候多时了。想必是战王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她这边行动了。于是,她快步走向房门,轻轻一推,门便缓缓打开。 只见暗夜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前,见到程锦月出来,他连忙拱手行礼道:“这次又要辛苦姑娘了。”程锦月微微一笑,回礼道:“客气了,咱们快些出发吧。”说罢,她转身带领着身后的队伍朝着城门走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很快便进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一路上,程锦月看似漫不经心地引领着众人前行,但实际上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她假意借着寻找土豆的名义,巧妙地将暗夜等人引向那个隐藏着大量粮食和兵器的神秘山洞。 走着走着,程锦月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说道:“暗夜,你看这天色如此炎热,此处正好有个山洞。不如就让大家进去喝口水、歇息一下吧。”暗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略作思考后回答道:“程姑娘,还是您去歇息吧。我们得抓紧时间继续寻找,城外那些灾民还眼巴巴地等着这批粮食充饥呢……”然而,暗夜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程锦月打断了:“你们这样漫无目的地乱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先歇息片刻,养精蓄锐之后再去找也不迟啊。” 暗夜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后,心里暗自琢磨着确实如此,毕竟他自己对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在哪里能够寻得到土豆。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让程姑娘来带领大家,或许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成功找到目标。于是乎,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各位,咱们先进到山洞里稍作歇息一下。” 只见程锦月轻盈地迈步走进了山洞之中,她看似不经意间,却早有谋算,她要让粮食正大光明的展现在大家面前。她缓缓地靠近那面通往存放粮食之地的洞壁。走到近前之后,她先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拨开那些杂乱无章的野草,然后装出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大声叫道:“哎呀呀,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暗夜原本正在山洞内安排众人休息事宜,冷不丁听到程锦月传来的惊呼声,心中顿时一紧。要知道,临行之前他家主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一定要确保程姑娘的人身安全。想到此处,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朝着程锦月所在之处飞奔而去。临近时,满脸关切之色的他连忙开口询问道:“程姑娘,您没什么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暗夜,你快过来瞧瞧,这边好生奇怪呢!”程锦月娇声说道,同时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将周围的杂草尽数扒拉开来,并轻轻按下隐藏于洞内的一处机关按钮。只听得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一道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暗夜见状,面色一凛,迅速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锋利宝剑,一个箭步冲到程锦月身前,将其牢牢护住,口中还不忘提醒道:“程姑娘,您千万小心呐!” 待到那扇石门完全敞开之际,暗夜手持剑柄,小心翼翼地迈步踏入其中。待看清里面的情形后,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这……这都是些什么啊?”原来,呈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一个个大麻袋。暗夜满心狐疑,扬起手中长剑朝着其中一只麻袋狠狠刺去。刹那间,只见雪白的大米如流水般从被刺破的口子处缓缓流淌而出。看到此情此景,暗夜惊喜交加地高呼道:“居然是粮食!”其余人等闻听此言,亦是纷纷面露喜色,整个山洞内瞬间充满了兴奋与喜悦的气氛。 “此处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粮食?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下灾民们终于有救啦!”暗夜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与兴奋,高声呼喊起来,“程姑娘,您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谁能想到只是随意寻个山洞稍作歇息,竟能碰上这般惊人的奇遇!” “暗白,你速速回去禀报主子,前来搬运这批粮食。我则留在此地看守护。”暗夜满脸激动之色,快速向暗白下达命令。 暗白同样心情激荡,二话不说便如闪电般飞身离去,急着去向他们的主子——战王回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而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她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暗夜和暗白也未免太过急躁了些,居然都不曾想着进洞深处再仔细探查一番。要知道,若他们再多往里走走,就不难发现其他洞穴之中还藏匿着大量的粮食和兵器呢。 就在这时,程锦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她开口对暗夜说道:“暗夜,您想想看,这么多的粮食堆积于此,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呀。想必是有人特意将它们存放在这里的。所以依我之见,咱们不妨再深入洞内勘察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所新的发现呢。” 暗夜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程锦月所言极是。于是乎,他手持长剑,小心翼翼地走在前方,全神贯注地保持着高度警觉。当绕过那一袋袋如山般堆积的粮食时,暗夜开始伸出手在洞壁上来回摸索探寻着。程锦月跟在其后,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暗暗惊叹。心想这战王手下的暗卫果然不同凡响,仅仅凭借如此细微的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可能存在机关陷阱,并如此谨慎小心地进行排查搜索。 第121章 遇到袭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暗夜小心翼翼地触动了机关,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又一扇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他扭头对身旁的程锦月说道:“程姑娘,千万要小心些,这里果然还隐藏着其他机关。”说罢,两人一同迈步走进了那扇刚刚敞开的大门。 进入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袋袋堆积如山的粮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看到如此多的粮食,暗夜不禁兴奋地欢呼道:“哈哈,居然还有这么多粮食!真是太好了!”此刻的他仿佛着了魔一般,双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开始继续寻找并摸索着墙壁上是否还存在其他的机关。 就在这时,战王得到了暗白的禀报后,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当他看到山洞里竟然储存着如此大量的粮食时,心中不由得一沉,暗自思忖道:“在这灾荒肆虐的年头,究竟是谁会将这些宝贵的粮食藏匿于此?此事定然大有蹊跷,必须要严加调查清楚才行。”想到这里,他面色凝重地看向暗夜 “主子,您快瞧呀!我们居然在这里又找到了一处藏匿粮食的地方呢!”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引领着战王朝着那堆粮食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当他们走到新发现的粮食跟前时,战王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洞内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的粮食袋子。每一袋粮食都鼓鼓囊囊的。 战王心中暗自思忖,这般整齐的粮食绝非偶然,必定是有人精心策划安排而成。想到此处,他那双原本就锐利无比的双眸微微眯起,宛如两道寒芒闪烁其中。在沉默沉思了片刻之后,战王果断地下达命令道:“先将这些粮食统统搬运到车上,动作要快,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搬完之后,继续深入洞中仔细探寻一番,看能否寻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众人齐声应诺,随即迅速行动起来,一时间人影绰绰,热火朝天。 没过多久,只听得暗夜一声高呼:“主子,这边还有个石洞被打开了!里面全是兵器!”战王闻言,急忙迈步走过去查看。只见眼前的石洞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而且全都摆放得极为整齐。看到如此情景,战王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心中已然断定,此地必有一场惊天阴谋正在酝酿——有人企图谋反!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立刻把所有的兵器也一并搬运回城,不得有误!” 程锦月眼见着暗夜已经成功地将所有的粮食以及兵器都找寻到之后,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心中暗自思忖道:“总算是没有白白耗费这么多心思去筹谋此事啊!” 此时,刚刚听完暗夜详细禀报完是如何费尽周折才得以找到这些粮食和兵器的前因后果的战王,转过头来,对着程锦月微笑着说道:“程姑娘,不如就与本王一同乘坐马车返回城中吧。”说罢,他便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程锦月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轻点颔首,应承下来。二人登上马车之后,车厢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只见战王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未曾从程锦月的身上移开过。 被这样一直盯着看,程锦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更是没来由地一阵发虚。她忍不住抬起头,怯生生地开口问道:“战公子,可是我的脸上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为何您一直这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呢?” 听到程锦月的问话,战王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直言不讳地反问道:“程姑娘,不知你究竟是如何知晓那山洞之中藏有大量粮食的呢?” 面对战王突如其来的质问,程锦月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咒骂起来:“好个难缠的杀神!这般犀利的眼神,难道是在怀疑我不成?”不过表面上,她依然强作镇定,娇嗔地回应道:“哎呀,战公子,小女子哪里会晓得那山洞中的具体情形呀!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巧合罢了。” 战王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笑着说道:“此次多亏了程姑娘相助,才使得众多灾民能够顺利摆脱眼前的困境。待本王回宫之后,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报,请求赐予姑娘相应的嘉奖。” 程锦月赶忙欠身行礼,谦逊地回答道:“战公子实在是太过客气了。能为百姓们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小女子的荣幸所在。”话虽如此,可此刻与战王共处这狭窄的马车空间之内,程锦月的内心深处却始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之感,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被对方洞悉无遗一般。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够尽快医治好这位杀神所中之毒,如此一来,自己也就能早些重获自由,继续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了。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那条崎岖不平、坑洼遍布的道路上,车身随着路面的起伏而颠簸摇晃着。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打破了周围原本宁静的氛围。 \"主子,小心啊!有刺客来袭!\" 守在车外的小凳子焦急地大声呼喊起来。 坐在车内的战王闻声瞬间警觉起来,他迅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伸手掀开了车帘。目光犀利如鹰隼般扫视过去,只见眼前不远处一群身着黑衣蒙面的刺客正手持各种锋利的兵刃,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杀过来。而且这些刺客人数众多,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二十余人。 战王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旁的程锦月,一脸严肃地叮嘱道:\"不要出来,待在车里安全些。\"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纵身跃出车厢,直接冲入了那群黑衣刺客之中,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 第122章 带战王进入上古戒指 程锦月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一紧,她担忧地掀起车帘向外张望。只见战王身陷重围,被一群穷凶极恶的黑衣人死死地围困在中间。她深知此刻战王处境十分危险,因为他身上还有尚未清除干净的余毒残留,如果长时间剧烈运动与人交手,必然会牵动体内的毒液加速扩散。如此一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说不定战王真的会因此丢掉性命! 想到这里,程锦月心急如焚,她顾不得自身安危,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然后用力朝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抛洒出去。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包药粉在空中散开,化作一团淡绿色的烟雾笼罩住了黑衣人。紧接着,便听到一连串痛苦的闷哼声响起,原本围攻战王的那些黑衣人纷纷倒地不起。 \"战公子,小心呐!接着吃掉。\" 程锦月忍不住高声呼喊提醒道。然而,此时正在激战中的战王根本无暇回应她,只是抽空回头望了一眼,接着药丸放入口中。同时口中再次严厉地喝道:\"快回到马车里面去,别出来!\" 随后又继续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面前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敌人。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本小姐可是来自异世界的散打高手呢!”她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局势,并没有像常人那样匆匆钻进马车躲避危险,反倒是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了那群围堵上来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果然身手不凡,出招凌厉狠辣。程锦月尽管在异世经历过无数次残酷至极的训练,但面对这般武功高强的敌手,一时之间也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就在战况愈发激烈之时,只听一声高呼传来:“主子,您先撤吧!这里由我来顶住!”原来是一旁的小凳子眼见形势不妙,心急如焚地大喊起来。然而此时的黑衣人却源源不断地涌来,显然是有备而来,其目的就是要将战王置于死地。 “小凳子,带程姑娘离开。”战王说完吐出一口黑血。 “毒发了。”程锦月暗叫不好。 “程姑娘,请速速带着主子离开此地!”小凳子一边奋力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声嘶力竭地冲着程锦月呼喊。程锦月不禁被他这份忠肝义胆所感动,心下暗叹古人对主人竟能如此忠心耿耿。 危急关头,程锦月迅速从手指上戴着的那枚上古戒指里摸出一包麻醉粉。她心里懊悔不已,恨自己平日里太过清闲,为何不多制作一些致命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小凳子,快接住这个!”程锦月娇喝一声,手中的药包如同流星一般朝着小凳子飞射而去。小凳子眼疾手快,一把接过程锦月抛过来的药包,毫不犹豫地撕开袋子,将里面的药粉狠狠地撒向那些汹涌而至的黑衣人。 刹那间,白色的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那些黑衣人猝不及防,纷纷中招,一个个闷哼着倒在了地上。趁着这个间隙,程锦月与小凳子更是拼尽全力,不断地挥洒着手中的麻醉粉,让更多的黑衣人失去了战斗力。 “小凳子,咱们快走。”程锦月扶着由于激战毒素发作的战王。小凳子看到倒在地上成片的黑衣人,又看到远处一些黑衣人狂奔而来。明白势单力薄和程锦月扶着战王向树林里奔去。 “程姑娘,你带主子走,我把他们引开。”小凳子说完就要起身。程锦月拉着小凳子胳膊:“等下。这是麻醉粉,不致命,可使人行动缓慢麻痹身体,还有解毒丸,可解百毒。” 小凳子一脸感激地接过药,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多谢程姑娘出手相助,我家主子就全仰仗您啦!”言罢,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离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果不其然,小凳子这一现身成功引开了那些穷追不舍的黑衣人,暂时缓解了紧张局势。 程锦月望着眼前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战王,心急如焚。她当机立断,将战王带入那神秘的上古戒指之中。这枚戒指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强大力量,其中更有一处天然形成的温泉,具有神奇的疗愈功效。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拖着战王走进温泉,让他整个人浸泡其中,希望借助温泉水来化解体内肆虐的毒素。紧接着,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手法娴熟而精准地在战王周身穴位扎下,以加速排毒进程。然而,为防止战王在治疗期间苏醒过来并察觉到自己的秘密,程锦月又果断地给他注射了一针昏睡药剂。 此次战王所中之毒发作异常迅猛,之前明明已被有效控制住的毒素竟突然失控,如脱缰野马一般在他体内疯狂蔓延开来,转眼间便已扩散至全身各处。若不能及时且彻底地将这些毒素清除干净,一旦它们侵入筋脉与内脏,即便战王侥幸保住性命,也必将落下终身残疾的下场,还好是在上古戒指中,如果在外面解毒估计还得需要一月之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锦月始终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经过数个小时坚持不懈的努力,她终于成功地解除了战王身上的剧毒。此时的她早已汗流浃背、疲惫不堪,但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和解脱。 程锦月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后,开始费力地将战王从温泉中拖拽出来,并安置到旁边的床榻之上。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随后沉沉睡去。而上古戒指中的这片宁静空间,仿佛也因两人的沉睡而变得愈发静谧安详起来。 程锦月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痒痒的,揉了揉脸颊:“让我再睡会儿。”当程锦月说完,猛的睁开眼睛,一激灵做起来,看到一团雪白的小东西,定睛一看想起来了,是前不久救的雪狼崽子。 “是你呀,小白,都把你忘了。”程锦月抱起小雪狼抚摸着。 第123章 战王解毒 雪狼仿佛能够理解人类语言一般,它微微低下头,亲昵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程锦月的手,嘴里还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乎在回应她的话语。 “小白真乖呀!”程锦月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雪狼的脑袋。 突然,程锦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雪狼,轻声说道:“小白,你先乖乖待在上古戒指里面好吗?”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雪狼放下,并嘱咐道:“你可以在这里玩耍。” 安排好雪狼后,程锦月站起身来,快步走向躺在不远处的战王。她来到战王身边,蹲下身去,伸出纤细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处,仔细探查着他的脉搏跳动情况。片刻之后,程锦月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脉象平稳有力,看来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完全清除掉了。不过……看这迹象,战王应该快要苏醒过来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想到此处,程锦月当机立断,迅速将昏迷中的战王移出了上古戒指。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王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程锦月揉了揉肚子,有点饿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不少干枯的树枝和杂草,便随手捡起一些,生起了一堆篝火,然后从上古戒指里拿出一只处理好的野兔,架在火上慢慢地烘烤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双眼的战王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到坐在一旁的程锦月,战王连忙开口问道:“程姑娘,你没事吧?”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听到战王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询问自己是否安好,程锦月不由得心头一暖,眼眶也微微湿润了起来。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微笑着回答道:“战公子,您醒啦!放心吧,我没事儿,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只见战王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紧闭双眼,调动起体内雄浑的内力,让其如潺潺溪流一般在周身经脉之中游走起来。每经过一处穴位和经络,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内力所带来的温热与活力。 当内力在身体里完成一周天的循环后,战王才睁开眼睛,满脸好奇地看向眼前的程姑娘,开口问道:“程姑娘,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的程锦月正熟练地翻转着手中的烤兔子,听到战王的问话,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也算是阴差阳错吧。意外将你体内的毒素全部化解掉了。”说罢,心想如果不是你昏睡不醒把他带入上古戒指,想解毒还需时日。 战王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他兴奋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多谢程姑娘救命之恩。若不是有程姑娘出手相助,恐怕本王这条命早就没了。”说着,便向着程锦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激之意。 程锦月见状,连忙摆手示意战王不必如此客气。然后,她伸手从烤好的兔子身上撕下一块鲜嫩多汁的兔肉,递到战王面前,温柔地说道:“想必你也饿坏了吧,快尝尝这烤兔子,味道可是很不错呢。” 战王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又仿佛无所不能的女子,心中不禁生出更多的好奇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块兔子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随着兔肉在口腔中的融化,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食欲大增。 “躲起来!”战王突然警觉地皱起眉头,敏锐的目光察觉到有不速之客正在逐渐靠近。程锦月听到这声警告后,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抬脚将燃烧正旺的柴火迅速踩灭。紧接着,她与战王一同敏捷地闪身躲入了附近那道狭窄的山缝之中。 由于空间有限,两人的身体不得不紧紧贴合在一起,几乎没有丝毫间隙。他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急促。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战王略微低下头颅,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程锦月身上。女子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香气如同一股无形的魔力,萦绕在他鼻尖,令他竟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此刻的他,仿佛忘记了身处险境,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娇柔的身影。 而程锦月则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双眼紧盯着外面的动静。当她看清来者竟然是暗夜和小凳子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迈步走出了山缝。 然而就在这时,战王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住程锦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能抓住。无奈之下,他只好紧跟着从山缝中钻了出来。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狠狠地瞪着暗夜和小凳子,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主子,我们可算找到您了啊!”暗夜和小凳子欣喜的看着战王,忍不住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嘀咕着:真奇怪呀,怎么感觉自家主子此刻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呢?这也太吓人了吧! 暗夜和小凳子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声说道:“主子,都是属下失职啊,没能保护好主子,竟让主子险些遭遇不测。请主子责罚!”说完,便低着头,等待着战王的发落。 只见战王缓缓地走到两人面前,微微俯身,伸手示意他们起身,缓声道:“都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们。咱们本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杀,才迫不得已藏身于这流放队伍之中。如今迫于形势而暴露了身份,招来他们的追捕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暗夜听后,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拱起向战王行了一礼,恭敬地禀报道:“启禀主子,之前发现的粮食和兵器已经全部顺利运回临州县了。并且按照主子的指示,我们已在当地开设了粥棚,将粥和救急的粮食发放给了受灾的民众。现在,大部分灾民都已经领到了食物,纷纷返回家园去了。” 第124章 你彻夜未归私会男人啦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她没想到,在战王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手下的这些暗卫竟然能够如此迅速且有条不紊地完成各项任务,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由此可见,这位战王当真是治军有方,才能训练出这么一支高效、忠诚又能干的队伍啊! 暗夜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临州县城主大人张景,其行迹颇为可疑。当那批粮食与兵器顺利运抵城中之后,那张景先是急切地盘问这些物资的来源出处,紧接着便神色匆匆地赶回府邸。此后不久,令人诧异的是,张景府上的兵力竟然骤然增加了一倍之多,且全副武装地严密守护着城主府。” 唯有心思细腻的程锦月心中了然。她深知,以张景的性格,一旦亲眼目睹那些堆积如山的粮食以及寒光闪闪的兵器,必然担心府中钱财。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察觉到自己珍藏多年的金银财宝、稀世古董以及名贵字画已然不翼而飞。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还不赶紧加强守卫力量,那才真叫咄咄怪事。 战王听完暗夜的详尽禀报之后,眉头微皱,沉声道:“照此情形来看,这批突然出现的粮食和兵器想必跟那张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事不宜迟,我们需得进一步深入调查此事。吩咐下去,准备启程回城。” 不多时,程锦月与战王二人便踏上归程,重新回到了临州县。此时,城外原本熙熙攘攘的灾民们已经散去大半,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影正缓缓朝着各自家中走去。望着车窗外这略显冷清的景象,程锦月不禁感慨道:“是啊,人皆恋家,只要能吃饱穿暖,又有谁甘愿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呢?”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些逐渐远去的身影之上,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 “程姑娘大义啊!此次能在此处如此迅速地解决这棘手的赈灾事宜,可真是多亏了程姑娘您呐!待本王回京之后,定会将此事如实上奏朝廷,届时必定会好好嘉奖姑娘您的这番功绩。想那程家因着谋反之罪而遭流放,虽说皇兄对于谋反之人向来都是深恶痛绝,但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姑娘去争取解除这流放之苦。” 战王深知自己身上所中之毒已然消解,如今也是时候离开这支流放的队伍了。此前他一直遭受他人追杀,且又不幸身中剧毒,无奈之下只得隐匿于这流放的人群之中以求自保。 程锦月听完战王所言,只是微微一笑道:“其实这流放与否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权当是借此机会游历一番这广袤的大好河山罢了。” “程姑娘竟有如此豁达开阔的心境,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啊!”战王不禁凝视着眼前这位女子,一时间有些失神。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而熟悉的呼喊声从车外传进车内,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氛围:“主子,咱们已经到地方啦!”这声音犹如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战王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听到这声音之后,他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身体微微一颤,然后迅速回过神来。只见他动作利落地起身,匆匆忙忙地下了马车。站稳脚跟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面向马车车厢,眼神专注且温柔,而后极为细心地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修长而有力,仿佛能够承载起整个世界的重量。同时,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程姑娘,请小心些。” 程锦月下了马车,与战王相视一笑,和战王告别后,便向院子走去。刚走进院门,就看到程泽欣和程泽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夫人迎了上来。老夫人满脸担忧之色,目光急切地落在程锦月身上,关切地问道:“锦月啊,你可算回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昨晚一夜未归,你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啊?” 程锦月自然明白祖母话中的深意,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的名节至关重要。她彻夜未归,定然会引起他人的非议和猜测。不过,面对祖母的关心,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微笑着回答道:“祖母,您别担心,我一切安好。昨夜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才回来得晚了一些。” 然而,还不等老夫人再开口说话,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原来是林氏正站在那里,双手叉腰,一脸嘲讽地盯着程锦月。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呀,我说锦月啊,整整一晚上都不见你的人影,该不会是偷偷摸摸去跟哪个野男人幽会去了吧?哼,你这样不知检点,简直把我们程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林氏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有人附和着点头称是,也有人面露怀疑之色,但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是啊,流放虽说艰苦一些,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自身去谋取私利呀!”周遭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程泽欣气得满脸通红,他怒目圆睁,愤怒地用手指着那些人吼道:“你们全都给我住嘴!你们这些人的良心难道都被恶犬吞食殆尽了吗?我的妹妹绝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不知廉耻之人!” 然而,面对程泽欣的斥责,那些人并未有丝毫收敛之意。其中一人阴阳怪气地回应道:“哼,说得好听,哪家正经姑娘会彻夜不归呢?你口口声声说不是这样,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 老夫人气的手抖的指着周围:“你们如此污蔑我孙女,难道忘了,谁送你们肉吃,送给你们土豆地瓜莲子充饥。” “那都是我们劳动所得。” 赵大全实在听不下去了:“没有程姑娘指点帮忙,你去哪寻找如此多的粮食。我相信程姑娘,彻夜未归,一定有她的原因。” 此时,一直站一旁的林氏见此情形,不能让程锦月翻身,今天必须给她定死私会外男只是要,她觉得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彻底毁掉那个让她心生厌恶的贱人。 第125章 半个时辰出发 于是,她故意提高声调,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添油加醋地附和道:“唉,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把孩子教导好啊!瞧瞧现在,居然一夜未归跑去与男人私会,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感到羞愧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啊!毕竟不是我亲生,她不像我家落寒,从小就恪守礼节,从不敢越界。” 说到此处,林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她心里盘算着,只要成功抹黑了程锦月的名声,那么自家女儿落寒就能顺理成章地赢得那位战公子和呼延公子的青睐。毕竟,以落寒的花容月貌,再加上这番舆论造势,岂不是可以随意挑选如意郎君了嘛。想到这儿,林氏越发觉得此次计划天衣无缝,只等看那女子身败名裂的下场了。 只见那老夫人气得面色铁青,身体颤抖不止,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程锦月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住老夫人,并轻言细语地安慰道:“祖母莫要动怒,无需理睬那些闲言碎语,咱们身正自然不惧影子歪斜。” 此时,程涛浩一步踏出,指着程锦月厉声呵斥道:“程锦月!虽说如今你已与我程家断绝关系,但好歹也曾身为程家小姐,怎可这般不知礼数、肆意妄为?竟将祖母气成这样,若真因此害祖母病倒,你良心何安?日后应当多多向你妹妹学习才是!” 听到这番指责,程锦月心中怒火升腾,差点就要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她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个是非不分、盲目听信他人言语之人,实在不值得自己浪费口舌去争辩什么。于是,她索性扭过头去,对程涛浩的话充耳不闻。 这时,战王走了进来:“谁说程姑娘行为不检,程锦月昨晚一直给我治病。”战王不能把程锦月找到兵器粮草的事情公开,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贸然暴露她,无疑会遭到报复。 “程姑娘,眼下我病已痊愈,就该启程离开了,保重。”战王向程锦月道别。 程落寒听到战公子要离开,对自己的魅力一直很自信,走上前说道:“战公子,怎么真快就要离开?不知何时再见到公子。” 战王疑惑的看了看程落寒,自己对此人并无印象:“姑娘我们认识吗?”程落寒尴尬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程锦月忍住大笑:“战公子一路顺风。” 程锦月送走战王,周围的流放纷纷议论:“程家这姑娘,果真医术高明啊。刚才是误会她了,程姑娘你多担待,是我们冒犯了。” 正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原来是负责押送流放犯人的李榔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都给老子听好了!半个时辰之后立刻上路出发!”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有一名妇人面露难色地开口哀求道:“李官爷呀,您瞧这外面还有那么多灾民围着呢,咱们就这样贸然动身,怕是根本走不出去呀。” 李榔头闻言,恶狠狠地瞪了那妇人一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哼!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些流放犯人罢了,居然还敢挑三拣四?这两日让你们吃上了肉,难道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如今灾情已然解除,那些灾民也都各自归家去了,你们莫非还妄想继续留在这儿享清福、养天年吗?少废话!动作都麻溜点儿!”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众人纷纷缩起脖子,不敢再多言一句。 程锦月快步走到李榔头跟前,微微福身行礼后,柔声开口道:“李官爷,小女子的祖母年事已高,实在经不起长途跋涉之苦。所以小女子斗胆请求您准许我外出购置一辆平板车,也好让祖母能在路上稍微轻松一些,不知可否?” 站在一旁的程落寒听闻此言,顿时面露不悦之色,愤愤不平地嚷嚷起来:“凭什么呀!大家不都是流放的犯人吗?为何偏只有她能用平板车呢?这不公平!” 李榔头听了两人的话语,略作思索。他心里清楚,这程锦月可不是一般人物,颇有能力。还收到战王刚才临走之前要自己多多关照她。想到此处,李榔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道:“这样吧,谁若想去购买平板车,都可以购买,有银子就行。”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程落寒头上。她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张了几张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因为她心里很明白,自家本就没多少银子,而这点银子母亲肯定是不会同意拿来买板车的。原本周围还有几个想要替程落寒说几句话的人,见此情形也都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这时,只听得李榔头提高嗓门大声喊道:“诸位听好了!咱们半个时辰之后就要出发继续赶路啦。如果有人还想着趁这会儿功夫置办些物资的,可以到那边的赵大海处登记一下。届时会有官差与你们一同前往采购。” 说完这番话后,李榔头转头看向程锦月,好心提醒道:“程姑娘啊,时间紧迫得很呐。要是你真打算去买那板车,可得动作快点儿,半个时辰一到咱们可就准时出发咯。” 程锦月轻蹙着眉头,与程泽欣低声商议着,希望他能陪伴自己一同去购置一些物资。然而实际上,程锦月根本没有任何实际需求,因为她那神秘的上古戒指里面可谓应有尽有。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同时也为了日后能够更自然地取出所需物品而不招人非议,她不得不这般行事。 此时,一旁的老夫人从怀中摸索出一只手镯。那手镯质地温润,色泽晶莹,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老夫人满脸慈爱地将手镯递到程锦月面前,缓缓说道:“锦月啊,拿着这个手镯去变卖了吧,都是祖母连累你了,祖母可以走路,不用做板车,换些粮食回来就行,也好让咱们一家人在路上不至于挨饿。” 站在旁边的赵嬷嬷见状,眼眶微红,心疼地望着那只手镯,轻声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您可要三思啊!这可是您当年的陪嫁之物,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件了呀。” 第126章 出城 只见那老夫人微微抬起她那双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矍铄有神的眼眸,轻轻地摆动着她那布满皱纹却依然显得优雅的双手,语气坚定而又慈祥地道:“罢了罢了,这镯子纵然再如何珍贵无比,说到底啊,它也不过就是个死物,并不能够像粮食那样填满咱们的肚子。锦月啊,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已然付出得太多太多啦!咱可万万不能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肩头哟。”言罢,老夫人毫不犹豫、不容分说地伸出手来,紧紧握住那只手镯,然后缓缓地将其塞入程锦月那纤细娇嫩的手掌之中。 程锦月则有些惶恐地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手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更多的还是满满的为难之情。要晓得哇,她自己所拥有的银两之多,简直可以说是堆积如山,多到就连她自己都难以精确计数哩。若是在此刻贸然推辞掉老夫人递过来的这份好意,万一将来在购置大批物资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人察觉出其中的端倪,恐怕难免会招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呢。 就在这时,程锦月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回想起之前替战王治病的那件事情来。于是乎,她连忙凑近到老夫人的耳畔边,压低声音轻声说道:“祖母呀,前些日子我给那位战公子治好了病,他为了答谢我的救命之恩呐,特意赏赐给了我整整一万两的银票呢!有了这笔银子呀,足够咱们这一路的吃穿用度啦,您老人家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去吧。”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凝视着程锦月,那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缓过神来,颤声说道:“我的乖孙女啊,没想到咱家锦月竟这般能干!既是如此,这只镯子你就收好了吧。祖母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岁数大啦,真不知还能再苟延残喘几日。而你呢,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这镯子就算作祖母提前给你的一份嫁妆罢。”说着,老夫人便颤抖着手,将那只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的玉镯递到了程锦月面前。 程锦月望着眼前一脸慈爱与决绝的老夫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这镯子对于祖母来说意义非凡,但此刻祖母却毫不犹豫地想要送给自己,这份深情厚意让她感动不已。于是,程锦月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镯子,并郑重其事地说道:“祖母放心,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孙女儿以后定会好好孝顺您。” 就在这时,一旁的程泽欣看了看天色,开口道:“祖母,时候不早啦,我得和妹妹赶紧去购置些物资才行。”经程泽欣这么一提醒,老夫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微笑着对兄妹俩说:“去吧去吧,可别耽搁太久了,咱们等会儿还要赶路呢。” 当程锦月和大哥程泽欣带着满心欢喜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程泽玦早已将自家的行李整理得井井有条。那些原本零散的衣物、被褥等物品此刻都被他仔细地叠放起来,并装进了背篓里。而之前分发下来的新鲜猪羊肉类,则更是被他用干净的纸张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了一处。 此时,一直等候在门口的李榔头见到赵大海带领去采购物资的众人都已归来,便高声喊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准备出发吧!” 听到这话,程泽欣赶忙上前拉住新买来的板车,满脸笑容地对祖母说道:“祖母您快瞧瞧锦月妹子买回来的这辆板车怎么样?从今往后啊,就让孙儿我来负责拉车,保证稳稳当当的!” 一旁的程泽玦见状,也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一边伸手抚摸着板车的把手,一边笑着说:“这板车可真是不错呢!依我看呐,待会儿我就跟大哥一块儿拉车,这样能更省力些。至于祖母还有锦月妹妹她们嘛,就舒舒服服地坐在车上就行啦!” 然而就在这时,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只见站在一旁的林氏死死地盯着程锦月所购置的满满一车物资,眼中满是嫉妒与愤恨。 她阴阳怪气地嘟囔道:“哼!买这么一大堆东西回来,瞧这架势,那银子肯定来得不干净。除了从外面找的那些个野男人手里要来的,还能有什么别的来路不成?”说完,她又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程涛浩买回来的那少得可怜的几样东西,心中愈发觉得不平衡起来。 在流放队伍缓缓地向着城门行进之时,速度却逐渐变得缓慢起来。李榔头满心狐疑,伸长脖子向前望去,但由于前方人群密集,他只能看到一片攒动的人头和行李。于是,他转头对身边的赵大海吩咐道:“大海啊,你快去瞧瞧前头到底发生啥事了?怎么这队伍越走越慢呢!” 赵大海得令后,迅速挤过人群朝着前方跑去。没过多久,他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只见他一脸凝重地对李榔头汇报道:“李头,我刚打听过了,前面城主府的守卫正在挨个检查行人的包裹呢!看样子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东西,可问了一圈儿也没见有人能道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听说已经抓了好些个人啦!” 听完这番话,李榔头气得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咒骂:“这帮挨千刀的畜生!”而站在一旁的程锦月此时也凑了过来,她将赵大海所说的话听在了耳中,心中顿时了然。 她暗自思忖着,这肯定又是那张景搞出来的幺蛾子。那家伙定然是得知了战王因为有急事赶回京城,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地排查起众人的财物来了。毕竟张景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么多金银珠宝又岂能轻而易举地被运送出去?况且战王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钱财之物,仅仅只是运走了兵器而已。由此可见,那些财物必定还留在这临州县境内。如此一来,但凡想要出城之人,都免不了要遭受一番搜查了。 第127章 出城检查 李榔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开来:“大家都跟紧些,千万别掉队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身后那些面容憔悴、步履蹒跚的流放犯人。 这时,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缓缓回过头来,对着李榔头说道:“年轻人呐,还是赶紧把你们的钱财收收好。我在这临州县可是住了大半辈子喽,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这些老百姓的钱财总是会被他们那帮家伙给搜刮走。唉,我如今岁数大啦,想跑也跑不动咯,要不然啊……”说到这里,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长长地叹息一声。 李榔头赶忙向老人抱拳施礼,感激道:“多谢老人家您的提醒。”随后,他快步走向队伍中间,低声说道:“大家伙儿可都听见了没?都给我打起精神,把自己的财物看牢点儿!”李榔头也有自己的打算,要知道,这群流放犯人的钱财,到头来都会落入他们官差们的口袋里去,绝对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 站在人群中的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出城的时候必定会遭到搜查,那得先做好应对之策才行。于是,她悄悄地将身上携带的银票以及祖母留给她的珍贵镯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枚神秘的上古戒指当中。心里想着,就让他们随便搜去吧,反正连根汗毛都休想搜到。 而周围的其他人听到前方正在进行搜查的消息后,也都纷纷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寻找各种地方藏匿自己的钱财。一时间,整个队伍显得有些混乱不堪,但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紧张与不安的神情。毕竟,对于这些本就命运多舛的流放犯人来说,每一分每一毫的钱财都是无比重要的生存资本。 就这样,队伍在沉重的氛围中缓慢地向前移动着。终于,轮到程锦月所在的这支流放队伍接受城门守卫的盘查了。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守卫手持长枪,大声呵斥道:“都给我站住!挨个接受检查!” 李榔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对那守卫说道:“官爷啊!咱们可都是为官家办事儿的,您就行行好,给咱通融通融呗!”说着,他赶忙将手中的文书以及一小包碎银一同递到了守卫面前。 那守卫先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文书,随后又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那包碎银子。虽说这银子数量确实不多,但毕竟大家都同是靠这份差事吃饭的,彼此之间也不好过于为难对方。于是,守卫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便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这些官差倒是可以免去搜查了。只不过嘛,这些流放的犯人可得一个一个仔细检查才行,咱们也得照章办事不是?” 说罢,守卫随意地瞥了几眼那些流放的犯人。其实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抱啥期望,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犯人们就算身上还有点儿钱财,恐怕也早就被负责押送的官差们给搜刮干净了。因此,他搜查起来显得格外马虎,甚至还一边搜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似乎觉得碰这些犯人都会沾染上一身的晦气似的。 就在这时,一名流放犯人抱着一包肉,小心翼翼地说道:“官爷呀,这肉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干活挣来的,就这么一点儿吃食了,求求您高抬贵手,留给我们吧。” 然而,那守卫却一脸不耐烦地吼道:“滚远点儿!别挨近老子,真他妈晦气!拿你点儿肉咋了?能让老子看上那是你的荣幸!”话音未落,只见他飞起一脚,直接狠狠地踹在了那名犯人的肚子上,将其猛地踢倒在地。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程锦月气得咬牙切齿,她那双美丽的月牙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心中暗骂道:“这帮无耻的败类!” “板车上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其中一名守卫满脸狐疑地用手中长枪的枪头,小心翼翼地挑开了覆盖在程锦月她们板车上的那块油布。看到被掀开的油布下露出的满满半车车新鲜肉类时,程锦月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她竟然一时疏忽大意,忘记将肉放入上古戒指之中起来!谁又能够料到,这群贪婪无度的家伙居然连区区几块肉都不肯放过呢? “嘿嘿,真是不错啊!瞧瞧着肉很新鲜啊,可真够丰盛的!来人呐,统统给本大爷搬走!”那名守卫眼睛放光,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紧接着,另外两名守卫便如狼似虎般地冲上前来,准备动手将板车上的肉全部卸下来搬走。 见此情形,程泽欣和程泽玦兄弟二人哪里肯干,他俩急忙挺身而出,拦住了那两名守卫的去路。要知道,这些肉可是妹妹程锦月累死累活、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猎杀而来的,岂能就这样轻易地拱手让人? “官爷,求求您高抬贵手吧!这些肉都是我们自己猎杀所得呀,并非来路不正之物。您行行好,就饶过我们这次吧!”程泽欣一脸恳切地哀求道。然而,那守卫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只见他用力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程泽玦,恶狠狠地吼道:“少废话!赶紧给老子滚开,否则休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锦月突然伸出双手,拦住了正欲与守卫理论的两位兄长,并轻声说道:“哥哥们,算了,就让他们拿走吧。”听到这话,程泽欣顿时急得跳脚,连忙喊道:“锦月妹妹……”但程锦月只是轻轻地冲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 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实际上此刻程锦月的内心早已怒火滔天。她暗暗发誓,今日这群守卫从她这里强行夺走的一切,晚上定会潜回城,她必定要让他们以千百倍的代价偿还回来!再次光顾那城主大人的府邸。上次仅仅只是取走了一些所谓的不义之财,远远不足这些年欺压百姓的恶行。 第128章 假装怀有身孕 “哈哈,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瞧瞧这些流放犯人如今的伙食居然变得如此之好。”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守卫大笑着对身旁的同伴说道,同时还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刚刚从另一家强行抢夺而来的肥美羊肉。他那狰狞的笑容与满不在乎的态度,仿佛这种行为只是家常便饭一般轻松随意。 而被流放到此的犯人们,则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屈辱和不公。他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却因畏惧守卫们的权势而不敢轻易开口反抗。每个人都紧咬着牙关,将满腔的怒火深埋心底。 就在这时,李榔头带领着这支流放队伍缓缓走出了城门。沉重的脚步踏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扬起一片迷蒙的沙尘。队伍中不时传来阵阵低泣之声,有人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这群丧尽天良的家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程锦月也忍不住回过头,远远望着那扇逐渐远去的城门。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坚定,心中暗自思忖道:“临州县,咱们今晚再见!此次定要当一回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为大家讨回公道!” 走在一旁的程泽欣则强忍着泪水,哽咽着拉起装满行李的板车,安慰妹妹道:“锦月,莫要太过伤心。待到了金州之后,哥哥定会努力拼搏,让你和祖母都能过上安稳舒适的好日子。” 听到兄长的话语,程锦月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在这漫长而艰苦的流放路途之上,能够吃上一口肉食对于流放犯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想到此处,她轻声回应道:“大哥,不必过于忧心难过。待我们稍作歇息之时,再一同去寻觅些猎物补充给养便是。”说罢,她加快步伐跟上了队伍前进的节奏。 “锦月,二哥跟你一块儿去。”程泽玦双手用力帮着推动着板车。他身材高大而健壮,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轮廓。 就在这时,林氏从旁边走过来,撇撇嘴插话道:“哼!这么多的肉竟然被那些守卫给拿走了,真是活该啊!分了那么多肉,居然都不知道给自己的父亲拿点儿过去尽尽孝心。”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睨了程锦月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责备。 听到母亲这样说,程泽旭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转头看向程锦月笑道:“哈哈,还是娘有办法呢,咱们分到的肉可一点儿都没被那些守卫发现哦。” 这时,一个同样被流放的妇人见此情形,赶紧快走几步凑到跟前好奇地问道:“哎呀呀,林氏啊,快跟我们讲讲,你家这肉到底是怎么瞒过那些侍卫的呀?” 只见林氏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瞄了一眼那个发问的妇人,慢悠悠地反问道:“哟呵,怎么?你想知道啊?” 那妇人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应道:“是啊是啊,林氏,你就别再卖关子啦,快告诉我们吧!” 程泽旭见母亲不做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抢着大声回答道:“嘿嘿,其实啊,我娘把肉藏在了衣服里面,然后装作自己身怀六甲的样子,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躲过了侍卫们的检查。”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们先是一愣,随后便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林氏调侃道:“哈哈哈,林氏啊,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这种法子,你都已经是个半老徐娘了,居然还能装成孕妇,难不成还能再生个小娃娃出来不成?” 面对众人的嘲笑和打趣,林氏丝毫不以为意,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儿地回击道:“哼!你们这些人懂什么?少在这里瞎操心!我家吃肉的时候,不要流口水。” 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幕缓缓降下,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流放的犯人经过一整天的疲惫跋涉,早已在原地安营扎寨,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他们的鼾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交响乐。而在这喧闹声中,程锦月却一直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和不安。 终于,夜色渐深,子时已过,万籁俱寂。程锦月小心翼翼地从那简陋的油布帐篷里钻出,如同一只敏捷的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之后,她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穿过一片片草丛和乱石堆,踏上了那条通往外界的官道。 当走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时,程锦月轻轻抬起左手,只见闪烁着神秘光芒的上古戒指出现在她的手指间。随着她心念一动,一道光芒闪过,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凭空出现。程锦月身手矫健地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然后轻夹马腹,驱使着骏马向着临州县城主府疾驰而去。 不多时,程锦月便抵达了临州县城门之下。然而此时城门紧闭,高耸的城墙宛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屏障。但这并未能难住程锦月,只见她迅速收起马匹,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钩子,用力一甩,钩子便准确无误地挂在了城墙之上。接着,她手脚并用,顺着绳索快速攀爬而上,动作轻盈而熟练。显然,这种翻墙越壁的技巧对于曾经在异世执行过无数艰难任务的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成功进入城内后,程锦月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方向感,很快就找到了城主府所在的位置。远远望去,便能发现城主府内灯火通明,巡逻的队伍比以往明显增多了不少,气氛显得颇为紧张。 面对这样的情况,程锦月并未退缩。她悄悄靠近城主府的院墙,然后玉手轻轻一挥,一包无色无味的迷药便被洒向空中。那些正在巡逻的守卫们毫无防备地吸入了迷药,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纷纷倒地不起。 解决掉门口的守卫之后,程锦月毫不犹豫地潜入了城主府内部。她一间间屋子地搜索过去,手中的迷药不断挥洒而出,所到之处,无论是正在熟睡中的仆人还是值夜的家丁,都无一幸免地被迷晕在地。 第129章 装神弄鬼戏张景 而对于那些可以移动的物品,比如桌椅板凳、花瓶摆件等等,程锦月更是毫不客气,统统收入自己的上古戒指当中,就连被褥也不肯放过。一时间,程锦月却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其中,行动迅速而果断。 就这样,程锦月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整个城主府搜刮得一干二净。然而,她心头的怒火仍未平息,于是又开始对城主府的其他设施下手。只见她毫不留情地拆下了城主府外墙上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瓦,还有户外那些精致典雅的亭子也未能幸免,统统被她摧毁。不仅如此,就连厨房里的柴火、锅碗瓢盆以及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和美味的鸡鸭鱼肉等等,全都被她一股脑儿地收进了上古戒指之中。 此时的程锦月悠然自得地坐在墙头之上,得意洋洋地俯瞰着下方已成毛坯房模样的张景府邸,心中不由得一阵畅快。正当她心满意足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传来——原来是有守卫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程锦月不禁暗自叹气,心想自己清空这城主府花费的时间确实太长了些,以至于之前所用的迷药竟然失去了效力。 “谁?你到底是谁?来人啊,有刺客!”随着这声呼喊,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张景也瞬间被惊醒,他匆匆忙忙地穿上一件单薄的衣服便从屋子里飞奔而出。 程锦月见状,眼珠一转,心中立刻生出一计。要知道,在这古代,人们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深信不疑,那何不干脆来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呢?想到此处,她身形一闪,迅速躲入上古戒指当中,并飞快地换上了一身洁白如雪的轻纱衣裳。紧接着,她又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了屋顶之上,居高临下地对着张景怒喝道:“张景,你可知罪?” 张景猛地抬起头来,望向屋顶上方。只见一名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女下凡一般。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竟敢深夜擅闯我的城主府?” 程锦月嘴角微扬,手中把玩着那枚神奇的上古戒指。只见她轻轻一挥手指,便瞬间消失不见,但眨眼间又重新出现在屋顶。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府兵们一个个惊恐万分,双腿一软便纷纷跪倒在地,口中高呼:“仙人啊!一定是仙人降临啦!” 站在一旁的张景见状,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声喊道:“休要在此装神弄鬼!我才不信呢!”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程锦月身形一闪,竟然就在众人眼前从这间屋顶消失,在另一间屋顶之上出现。这下子,张景彻底傻眼了,之前的镇定自若荡然无存,他脸色煞白,噗通一声也跟着跪了下来,磕着头说道:“上仙饶命啊!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还望上仙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程锦月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她意念一动,从上古戒指所附带的神秘面板里购买了一只扩音喇叭。然后,她将喇叭对准张景,厉声喝道:“张景!你身为一方官员,不仅在城门口设卡肆意搜刮民脂民膏,而且在这府邸之中究竟藏匿了多少不义之财?平日里更是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放纵手下胡作非为。你可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多深重吗?” 张景听到比人声更大的声音,心里确定只有上仙才能有如此功力,此时的张景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趴伏在地上,颤声求饶道:“小民知罪!小民知罪啊!恳请上仙大人有大量,能够网开一面,宽恕小的这一回。小的马上就去下令取消城门的盘问检查,并将所有搜刮而来的财物如数退还回去。从此以后,小的一定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绝不再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了!” 程锦月抬头望了望天,只见天已经微微发白,天色渐明。她心中暗忖,时间紧迫,还是得速战速决才行。于是,她目光凌厉地看向面前之人,沉声道:“既如此,念在你初犯且认错态度尚可,这次便暂且饶过你。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言罢,她身形一闪,瞬间没入上古戒指之中,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旁的张景亲眼目睹程锦月就这样凭空消失,心中愈发笃定此人必是上仙无疑。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转过身对身后的一众手下吩咐道:“快快快,你们几个立刻前往衙门,将那群畜生在城门口搜刮而来的财物统统拿出来,分发给城中的百姓们!不得有误!” 那些府兵们早就被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吓得呆若木鸡,此时听到张景的命令,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手忙脚乱地应承着,然后连滚带爬地朝着衙门方向狂奔而去。 而程锦月则借助上古戒指的神奇力量,迅速将之前从张景的城主府里搜罗到的各种物品一一取出,并挨家挨户地分发给了城中的百姓们。做完这一切后,她不敢过多耽搁,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流放队伍所在之处。 次日清晨,当城中的百姓们打开家门时,惊讶地发现自家门前竟然摆放着新鲜的蔬菜和美味的肉类。起初,大家都还不明所以,据打更人说,昨晚临州县来了仙人。 经过一番打听,众人才得知原来是那位神秘的上仙降临临州县,不仅狠狠地教训了贪婪无度的张大人,还慷慨地赐予了他们这些食物。一时间,整个县城都沸腾了起来。人们纷纷感激涕零,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朝着天空虔诚地叩头拜谢。 张景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那曾经辉煌无比的城主府。此刻,这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一片荒芜,仿佛遭受过一场可怕的灾难洗礼。 原本高耸入云的房屋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屋顶的瓦片早已不知去向,徒留几根孤零零的木梁在风中摇摇欲坠。昔日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现在也是空荡荡的,连一张完整的椅子都找不到,只有满地的尘埃和破碎的木屑。 第130章 看不惯你 程锦月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队伍之中。她轻手轻脚地钻进帐篷里,生怕吵醒其他人,只想抓紧时间补上一觉,以恢复昨晚奔波劳累所消耗的精力。此时的她尚不知晓,自己已然成为了临州县百姓心目中宛如神明般的存在。 原来,当日有城主府的府兵亲眼目睹了程锦月的风采,将所见所闻口口相传,越传越是神奇。据说那程锦月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身姿绰约、气质高雅,犹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令人见之难忘。百姓们纷纷尊称她为“白衣仙人”,对其敬仰有加。 就在程锦月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时,一阵轻柔的呼唤声传入了她的耳中。“锦月妹妹,你醒了吗?该起来吃饭啦。”程泽玦轻声唤道。 程锦月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倦感。她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应声道:“二哥,你们先吃吧,我马上就来。”说完,便匆忙起身,进入上古戒指中快速洗漱一番,整理好了仪容之后才迈步走出帐篷。 刚一出帐篷,程锦月就闻到了阵阵诱人的香气。只见不远处的老夫人正微笑着向她招手示意:“锦月快来,饭菜都给你留着呢。” 程锦月快步走过去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哇,好香啊!这是谁做的呀?” 一旁的赵嬷嬷闻言,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说道:“回姑娘的话,是老奴做的。不过老奴这手艺可比不上姑娘您,您就将就着吃点儿吧。” 程锦月赶忙接过碗筷,嗔怪地看了一眼赵嬷嬷,说道:“赵嬷嬷,现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还这般客气,自称什么奴婢呢。” 赵嬷嬷听了这话,不禁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称是:“好好好,老奴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说了。” 程泽欣转头看向一旁睡眼惺忪、满脸倦意的程锦月,眼中流露出关切之色,轻声说道:“锦月妹妹,瞧你这样子,昨晚怕是没休息好吧?等会儿赶路的时候,你就到那板车上躺着歇息歇息,也好补补觉。” 程锦月昨晚经历了一番折腾,先是匆忙行事,而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这流放队伍之中,此刻确实感到疲惫不堪。她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沙哑地道谢:“那就多谢大哥了。” 没过多久,只听得李榔头大声地催促起来:“都别磨蹭啦!赶紧出发咯!”于是,这支流放队伍便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程锦月轻手轻脚地爬上板车,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随着车轮滚动,板车晃晃悠悠的,仿佛一艘小船在波浪中起伏。不一会儿,程锦月便再次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吆,大家快来看啊!瞧瞧这是谁呀?居然有流放的犯人躺在板车上呼呼大睡呢!那些年老体弱的也就罢了,可像这般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犯懒哟!以后肯定是个好吃懒做的懒婆娘!”林氏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正指着熟睡中的程锦月喋喋不休地数落着。 程泽玦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他生怕林氏的吵闹会将妹妹从美梦中惊醒,连忙压低嗓音呵斥道:“林氏,你给我闭嘴!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然而,林氏却丝毫不肯示弱。她瞪大眼睛,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冲着程泽玦叫嚷起来:“嘿!你这个小杂种,翅膀长硬了是不是?竟敢这样跟老娘说话!要不是我供你吃喝,把你拉扯长大,你能有今天?哼!真是良心被狗给吃了!” 程泽玦瞪大双眼,满脸愤怒地反驳道:“我可是母亲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的!母亲离世之前,我早已成年成人。而这些年来,我天天受尽你的指使,像条狗一样为你四处奔波、办事跑腿。不仅如此,还一直被你故意误导,甚至受到你挑唆,欺负冷落锦月。你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母亲啊!”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要将心中多年积压的不满与怨恨一股脑儿全都发泄出来。 林氏气得浑身发抖,她那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只见她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向程泽玦,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杂种,竟然敢这样跟老娘说话,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话音未落,她便扬起手掌,朝着程泽玦的脸颊狠狠扇去。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程锦月被林氏尖锐的叫骂声给惊醒了过来。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瞬间睡意全无。眼见着林氏的手就要落在二哥程泽玦的脸上,程锦月来不及多想,眯起眼睛,迅速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用力一弹指,那颗石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林氏的手腕。 只听林氏一声惨叫,连忙收回手捂住疼痛难忍的手腕,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哎哟哟,好痛啊!你这个挨千刀的小杂种,居然敢暗中偷袭我!”她怒目圆睁,竟然下如此黑手。 程泽玦一脸狐疑地望着林氏,心中暗自纳闷,自己明明没有出手,林氏为何会突然这般反应呢?于是,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林氏,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我从头到尾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你!” 就在此时,伴随着林氏那惊慌失措且略带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程泽旭心头一紧,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妙,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起来,犹如疾风一般朝着声源处飞奔而去。 待到临近之时,只见程泽旭满脸通红,口中喘着粗气,急切地开口问道:“母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莫要着急,慢慢说来!还有,程泽玦,是不是又是你这混小子惹母亲生气啦?”说罢,他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的程泽玦。 第131章 林氏找事 林氏捂着手腕指了指程泽玦。 程泽旭看着林氏捂着手腕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怒目圆睁,手指着程泽玦大声呵斥道:“好啊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早就对你忍无可忍了,竟敢背叛我们程家,还和程家断亲!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子!”话音未落,他便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扬起拳头就要往程泽玦身上招呼过去。 然而,程泽玦也是毫不示弱,面对程泽旭的指责与攻击,他心里的憋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只见他侧身一闪,躲开了程泽旭的拳头,紧接着顺势反击,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扭打成一团。一时间,尘土飞扬,叫骂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愈发失控。 正在这时,只听得“啪!啪!”两声清脆响亮的皮鞭抽打声骤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原本打得难解难分的程泽玦和程泽旭顿时僵住了身子,纷纷扭头看向身后。 原来是李榔头手持一根长长的皮鞭,满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滚打的二人,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嘴里怒吼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都给老子赶路!否则休怪我的鞭子不长眼!” 在李榔头那骇人的威慑之下,两人终于偃旗息鼓,停止了这场激烈的打斗。只见林氏满脸怒容,心有不甘地嚷嚷道:“官爷啊!您可得替小妇人做主呀!我的手腕都被他给打伤啦,他必须得赔我钱才行呐!”她一边说着,一边揉着手腕,似乎想要引起旁人更多的同情。 然而,李榔头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呵斥道:“哼!少在这里啰嗦!本大爷可没闲工夫管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都给我散开,赶紧麻溜儿地赶路!要是耽搁了行程,有你们好看的!到时候可别怪老子不客气!”说完,他又示威性地将鞭子重重地甩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站在一旁的程泽旭见状,不禁吓得浑身一颤,心中暗自祈祷那鞭子千万别落到自己身上。他赶忙走上前去扶住林氏,轻声劝道:“娘,咱们还是走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林氏虽然满心不情愿,但看到儿子如此害怕,也只好狠狠地瞪了程泽玦一眼,骂道:“小畜生,你给老娘等着瞧!这笔账咱迟早要算清楚!”说罢,便跟着程泽旭转身离去。 随着队伍重新开始缓缓前行,原本因困倦而有些迷糊的程锦云也被林氏这一番闹腾彻底清醒了过来。此时,程泽玦注意到程锦月已经醒来,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锦月妹妹,真是对不起啊,把你给吵醒了。” 程锦月看着二哥憨厚的模样,微微一笑,安慰道:“二哥,没关系的。而且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呢!以后若是再遇到那些胆敢欺负你的人,就应该像刚才那样勇敢地反击回去!绝不能让别人轻易地骑到咱们头上!”听到妹妹这番鼓励的话语,程泽玦用力地点了点头,应道:“嗯!好,二哥全都听锦月的!” 程锦月抬头望着那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大哥二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叹息。在这个时代,像大哥二哥这样年纪的男子,早该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了。 然而,可恶的林氏却一心只为了能随意驱使他们给自己当牛做马,迟迟不肯提及让他们成亲之事。如此一来,大好年华便被耽搁下来,想到此处,程锦月暗下决心,这件事得由她这个做妹妹的多多上心才行了。 就在这时,程锦州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大哥,二哥,不知你们可有娶妻之意?”此言一出,原本正拉着车稳步前行的大哥程泽欣,手上的动作忽地顿了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初,继续拉着车子向前走去。而一旁的二哥程泽玦则显得有些尴尬,他红着脸说道:“锦月啊,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好谈论这些事情呢,实在是不太妥当呀。” 程锦月却是不以为意,依旧笑意盈盈地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娇声说道:“二哥,这有何不妥之处?你们俩如今都已到了适婚之龄,若有心仪之人,咱们只管将嫂嫂娶进门便是。”听到这话,坐在车上的老夫人也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怀愧疚地说道:“唉,都怪我老婆子无能啊!想当初程家兴旺之时,我竟没能及时替他们兄弟二人请来媒人说亲。现如今咱家落得这般田地,那些个大家闺秀,又岂会心甘情愿嫁到咱们家里来哟。” 程泽欣一边奋力地拉着板车,一边回过头来宽慰老夫人道:“祖母莫要自责,孙儿不孝,即便不成家,也要一直陪伴在您老人家和锦月身边,好好侍奉您们。” “是啊,祖母!您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一直陪伴着您和锦月的。”程泽玦微笑着看向祖母,眼中满是坚定之色,他十分赞同大哥的想法。 此时,程锦月也赶忙搭话:“就是呀,大哥、二哥尽管放心好了!等咱们到了金州,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呢。到时候啊,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称心如意的好嫂子!”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模样甚是可爱。 听到程锦月这番话,老夫人不禁笑逐颜开,眼中闪烁着欣慰与感动的泪花。她慈爱地摸了摸清秀可人的孙女的头,说道:“好好好,咱们家锦月可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向来都是说啥就有啥。相信这次去金州,也一定会顺顺利利的!”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依次扫过眼前的三个孩子。 老夫人心中自责,在程府,虽然是长辈,儿子从不管内宅之事,所有事都由林氏点头,说话做事都要看林氏眼色。虽说流放艰苦,但也算畅快。 第132章 身份不明的丫头 “原地休息!”官差赵大海扯着嗓子高声喊道。这些流放犯人们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前行了许久,此时早已累得双腿发软、无力支撑,听到命令后,一个个如释重负般纷纷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官差们则不紧不慢地照例开始发放食物——每人一个又干又硬的黑馒头。然而,如果有犯人身上带着钱,就能够从官差手中买到相对可口一些的白馒头。这时,大哥程泽欣快步走向程锦月,轻声说道:“锦月,瞧见没?那边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呢。我去找官爷说说情,然后下河去给你抓条鱼儿回来加餐。” 程锦月微微颔首,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之前在挖莲藕的时候,自己放在上古戒指中的小龙虾。她心中暗喜,觉得眼下正是把这些小龙虾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的绝佳时机。于是,她连忙开口道:“大哥,你一路拉车实在是太过辛苦啦,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这会儿正好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不如就让我去吧。” 站在一旁的程泽玦见状,赶忙走上前来,主动背起背篓,笑着附和道:“是啊,大哥,您就在这儿安心歇着,我陪锦月一块儿过去就行。”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二哥向来比大哥更为聪慧机敏,如果让他发现自己手中的上古戒指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她不禁心急如焚,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赶忙开口说道:“是啊,大哥!您一路舟车劳顿,先好生歇息片刻吧。二哥,要不您辛苦一趟,去拾掇一些柴火回来。至于我嘛,则前往河边抓几条鱼儿,如此一来,既不会耽搁太多时间,也不至于影响我们继续赶路呢。” 程泽玦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嗯,锦月所言极是。那好吧,我这便前去拾取木柴,锦月你在河边可要多加小心啊!倘若实在抓不到鱼儿也无妨,毕竟咱们还备有不少粮食可供充饥。” 一旁的老夫人面带欣慰之色,看着眼前这有商有量、相互关爱的兄妹几人,轻声感叹道:“好啊,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啦。”赵嬷嬷亦附和着点头应和,并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老夫人,缓缓说道:“那老奴这就去准备做饭。” 这时,程泽欣迈步向前,将放置在车上的蔬菜取出,关切地叮嘱道:“锦月妹妹,千万要小心哦!这里还有些蔬菜可食用,抓不住鱼也没关系。” 程锦月微笑着回应一声:“好嘞!”随即便转过身去,朝着李榔头走去,询问可否前往河边。只见李榔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爽快地应允下来。 程锦云小心翼翼地背着背篓,脚步轻盈地来到了宁静的小河边。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迅速从上古戒指里取出小龙虾。 眨眼间,半背篓的小龙虾便凭空出现,满满当当挤在一起。这些小龙虾个个肥硕健壮,挥舞着钳子,似乎对突然改变的环境感到有些不满。 当初放入戒指的小龙虾数量并不多,可短短几天时间,整个水池都被它们占据了。 程锦云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在上古戒指里,抓出几只体型硕大的大闸蟹。看着手中张牙舞爪的大闸蟹,她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心想今天可以熬一锅鲜美的海鲜粥来犒劳自己了。 然而,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怀疑,程锦云决定就在河边将这些小龙虾和螃蟹处理干净再带回去。于是,她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熟练地拿起工具开始清理起这些美味食材。 程锦月处理完后,伸了伸腰,见远处祖母和人争执,她心中一紧,背起背篓就往回走,只见不远处,是二叔程涛然正与祖母站在一起,两人似乎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只听祖母一脸怒气冲冲地对着程涛然喊道:“老二啊!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些粮食可都是锦月丫头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呀!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的,怎么还好意思跑来找我们讨要呢?” 程涛然则显得毫不在意,他撇撇嘴反驳道:“娘,您这话就不对啦!虽说我并非您亲生之子,但也是自小由您抚养长大,一直以来对您孝顺有加。如今您和大哥已然断绝往来,日后给您养老送终的人还不得是我嘛!至于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她又怎能跟我相提并论呢?” 只见老夫人满脸怒容,气得浑身发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程涛然,压低声音却又严厉无比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从今往后,若是再敢从你那张臭嘴里吐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话语来,休怪我老婆子翻脸不认人、无情无义!” 站在不远处的程锦月,听到那来历不明的丫头所说之话后,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思忖起来:她说的莫非是指自己不成?可自己明明清楚记得,母亲乃是与程涛浩在战场上相识相知,两人情意绵绵,后来才有了自己。只可惜母亲福薄命浅,早早便离世而去。 然而此时的程涛然似乎并未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和气氛,依旧不甘心地嚷嚷道:“娘啊,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出临州城的时候那些个守卫简直就是土匪强盗,把咱们带的肉全都搜刮得一干二净。如今我身无分文,自己饿肚子倒是无所谓,但总不能让您的宝贝孙子程泽广跟着一起挨饿受苦吧!要知道这次咱家遭此劫难被流放,全都是因为大房那边惹出来的祸事。若不是大哥家那个程泽旭整日里勾引我家泽广出门去攀附权贵,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听着程涛然这番强词夺理的狡辩,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痛心疾首地责骂道:“住口!你这个逆子,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祸色,难道老娘我还不清楚吗?都怪我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才酿成今日这般大祸啊!”说完,老夫人悔恨交加地连连摇头叹气。 第133章 夹子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锦月赶忙走上前去,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夫人,柔声唤道:“祖母……” 程涛然一见来人是程锦月,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上前去说道:“哎呀呀,锦月,你可算回来啦!这不,你弟弟泽广正闹腾着呢,死活不肯吃那黑馒头,你瞧瞧咱们家现在这情况,没有粮食。你那儿不是还有不少吗?看看能不能匀一些给我们救救急。等咱们到了金州,肯定会加倍还给你的。” 程锦月听到程涛然的话,心里却一直在琢磨他之前提到的那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她总觉得这事似乎跟自己有着某种关联,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于是,她暂时把注意力从这件事上移开,说道:“大哥,给二叔拿些米面过来吧。” 这时,老夫人赶忙拉住程锦月的手,焦急地劝道:“锦月啊,那些米面可是你辛辛苦苦才换来的,就这么给了他们,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咱可不能便宜了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然而,程涛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了程泽欣递来的米面,嘴里还嘟囔着:“娘,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还是咱家锦月明事理,知道帮衬自家人。嘿嘿,哪菜有没有……” 没等程涛然说完,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逆子,给我滚!得了米面还想打别的主意,真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程涛然眼见老夫人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多嘴,抱紧怀中的米面,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匆匆忙忙地跑走了。程锦月望着程涛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的身世之谜彻底弄清楚。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深知想要弄清楚自己神秘的身世绝非易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必须耐心地一步步探寻真相。 就在这时,程泽欣已经将锅灶搭建完毕,满脸笑容地朝程锦月走来,口中还亲切地唤道:“锦月,你回来啦!” 程泽欣的目光很快就被程锦月背着的篓子吸引住了,她好奇地凑近瞧了瞧,然后用手指着篓子里的小龙虾,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呀?看起来怪吓人的呢。” 一旁的程泽玦听到大哥的话,也抱着一捆柴火急匆匆地跑过来凑热闹。他瞪大眼睛盯着篓子里的小龙虾,脸上露出既害怕又兴奋的神情,结结巴巴地说:“锦……锦月,这是夹子怪吧!我记得小时候跟着其他小乞丐一起出去讨饭的时候遇见过这种东西。当时那个老乞丐特意告诫过我们,千万不能碰这些夹子怪。要是不小心被它们夹住了,轻一点可能会流很多血,严重的话甚至会被直接咬掉一块肉呢!” 程泽欣听弟弟这么一说,连忙用力地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就是这样!咱们每次去河边抓鱼的时候都会特别小心,远远地绕开这些夹子怪。锦月啊,你还是赶紧把它们扔到远点儿的地方去吧,可千万别想着吃它们哦,太危险啦!” 程锦月神秘的笑笑,指着小孔虾说道:“它叫夹子怪,这名字不错,大哥,二哥,就等着吃美食吧。” 程泽欣与程泽玦相视一望,彼此间一个眼神交汇便已心领神会——绝不能打击自家妹妹的积极性。毕竟,锦月向来热衷于捣鼓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只要她开心,那就任由她去折腾吧!于是,二人齐声叮嘱道:“锦月啊,你可得千万小心些,莫要让自己受伤了。” “知道啦,大哥、二哥,你们就放心好咯!”程锦月满脸笑容地应道,随即将刚刚清理干净的鲜嫩蟹肉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赵嬷嬷手中,并轻声嘱咐:“赵嬷嬷,麻烦您将这些蟹肉放入锅中,与那白粥一同熬煮。”赵嬷嬷接过蟹肉后,心中虽有几分好奇,但出于对锦月的充分信任,并未多嘴询问,而是转身立刻投入到烹饪的忙碌之中。 与此同时,程锦月悄悄从神秘的上古戒指当中直接购买来了一包特制的小龙虾调料包。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麻辣香气如同一股无形的烟雾般飘散而出,迅速弥漫在周围,刺激着人们的嗅觉神经。 正在不远处忙碌的赵大海被这诱人的香味吸引得一路小跑而来,还未靠近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程姑娘,今日究竟是在烹制何等美味佳肴?怎会如此之香呐!”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目光便落在了那一堆红彤彤的小龙虾身上,顿时面露惊愕之色,失声叫道:“哎呀呀,程姑娘,这‘夹子怪’可是万万吃不得的哟!您居然捉来这么多,难道未曾受伤吗?” 面对赵大海的关切与惊诧,程锦月却是莞尔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赵大哥,您别担心,我没事儿呢!这‘夹子怪’真正妙处在于其独特的味道,您不妨尝一尝便知。”说话间,程锦月轻轻抬手,朝着已经烹制完成的麻辣小龙虾一指。 赵大海站在一旁,看着红彤彤、香气扑鼻的食物端详了许久,但却迟迟不知该如何下手。此时,程锦月已经将蒜蓉味的调料调配完毕,她抬头看向赵大海以及围在一旁的几个官差,发现他们只是好奇地盯着这些美食,并没有人去品尝一口。 程锦月微微一笑,伸手从盘中拿起一只色泽鲜艳的小龙虾,动作娴熟而利落地剥去虾壳,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虾肉。然后,她将虾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一脸满足地说道:“赵大哥,像我这样吃就可以啦。”接着,她向众人详细演示了一遍如何剥开虾壳并享受其中美味。 几个官差原本还有些犹豫,但闻到那诱人的味道后早已按捺不住,纷纷跃跃欲试。最终,他们还是壮起胆子,学着程锦月的样子拿起一只小龙虾开始尝试。 赵大海吃下第一只后,眼睛猛地瞪大,满脸惊愕地望着程锦月,忍不住赞叹道:“程姑娘,您的厨艺真是出神入化啊!竟然能把这种长相奇特的夹子怪做得如此美味可口!”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回味着刚才那美妙的滋味。 第134章 你怎么会是程家子嗣 其他官差听到赵大海的称赞,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时,有个官差不好意思地凑到程锦月面前,手里还捧着一个空碗,小心翼翼地问道:“程姑娘,您看......我们能不能也带回去吃呀?”说完,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程锦月。 程锦月见状,十分爽快地回答道:“当然可以啦!大家一人一碗,千万别跟我客气哟!”她边说边动手将小龙虾分别装进一只只碗里。 官差们听了这话,顿时兴奋不已,连忙围拢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满心欢喜地端着装满小龙虾的碗回到各自的落脚点。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闻香垂涎欲滴的程泽欣和程泽玦终于按耐不住了,两人快步走到程锦月身边,齐声问道:“锦月妹妹,现在可以开吃了吗?” 程锦月笑着点点头,转身又从锅里盛出满满一锅刚煮好的小龙虾,倒在了铺在地上的油布上。她指着左边一堆散发着浓郁麻辣香气的小龙虾说道:“大哥二哥,这边是麻辣口味的;右边这些则是蒜蓉口味的,你们喜欢哪种就吃哪种吧。” 赵嬷嬷小心翼翼地捧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海鲜粥,而老夫人则端着精心炒制的美味菜肴,缓缓地坐了下来。 “祖母,您看这个夹子怪,味道虽然美味!不过它有些辣,您呀尝一点就行了,千万别贪嘴多吃哦,我担心您年岁大了,肠胃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程锦月一脸关切地嘱咐道,眼神里满是对祖母身体状况的担忧。 就在这时,林氏被那诱人的香味吸引了过来,满脸好奇地凑近瞧了瞧,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这都吃得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啊?瞧瞧咱们家,今儿个可是煮了鲜美的肉汤呢!哪像你们这儿,连点正经的肉都没有,尽弄些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填肚子。”说着,她还用鼻子使劲嗅了嗅那海鲜粥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似乎很是不以为然。 只见老夫人一脸怒容地呵斥道:“林氏啊!你没事儿就别总往这边凑合,真是让人厌烦至极!”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祖母,您看程夫人是不是特意给咱们送肉来啦?”说话的正是程锦月。 林氏听到这话,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肉汤的美味香气,她瞪了一眼程锦月,没好气儿地说:“哼,程锦月,你倒是想得挺美的,居然还想吃我的肉?告诉你,咱们可是早就分家了!”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自己并非真正的程家人血脉,想必这林氏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想到这儿,她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原来如此,不过依我看呐,就算不分家,以程夫人您的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些守卫的眼皮子底下将肉藏匿起来,恐怕我也是无福消受这等美食的吧。” 林氏听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洋洋自得地说道:“那可不嘛,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才护住的猪肉,自然只能留给我们程家的子嗣,其他不相干的人,就甭妄想打它的主意!” “我……我难道真的不是程家的子嗣吗?”程锦月满脸疑惑地突然开口问道。此时正在用餐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惊住了。 一旁的林氏甚至没有过多思考便随口应道:“你怎么可能会是程家的子嗣!”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老夫人手中的筷子竟直直地掉落到了地上。 只见老夫人怒目圆睁,瞪着林氏厉声道:“林氏啊林氏,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整日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程锦月怎就不是程家的子嗣了?你们不认她这个孩子,但我认!她永远都是我的亲孙女!” 林氏闻言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连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母……母亲,您说得对,儿媳知错了。只是眼下儿媳还有要事在身,告退了。”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去,那脚步慌乱得仿佛身后有恶狼追赶一般。 程锦月将祖母与林氏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原本仅存的一丝疑虑此刻也彻底消散无踪。她愈发坚信,自己的确并非父亲程涛浩的亲生骨肉。 而另一边,老夫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程锦月的心思,赶忙笑着岔开话题说道:“锦月啊,别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些吃饭吧,一会儿咱们还得赶路呢。” 听到祖母关切的话语,程锦月乖巧地点点头回应道:“好的祖母,您也赶紧吃呀。”尽管表面上依旧显得风平浪静,但程锦月心里却早已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深知,以祖母和林氏这般遮遮掩掩的态度来看,自己的确定不是程家人。想到此处,程锦月暗自决定,待到日后有机会去到城镇之时,定要想办法给自己的表哥呼延灼留下消息,请他帮忙彻查一番此事。 当程锦月正沉浸于深思之中时,突然间,赵大海那响亮而又急切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大伙都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出发啦!”这一声喊犹如一道惊雷,将程锦月从思绪的深渊猛地拽回到现实中来。 此时,只见程泽欣和程泽玦手脚麻利地将各种物品迅速放置到板车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夫人稳稳当当坐到了板车上。程泽欣转过头来对着还站在原地发愣的程锦月高声喊道:“锦月妹妹,快上车吧!这次由二哥负责拉车,就让大哥我好好歇息一会儿。”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抬眼望向二哥程泽玦,心里暗自琢磨起来。她想到,大哥程泽欣比自己年长许多,对于自己出生时候的情景或许会有些记忆。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呢!于是,程锦月连忙开口说道:“二哥,谢谢你啦!不过我不想坐车了,我想陪着大哥一起走走。” 第135章 锦月询问大哥母亲的事 程泽玦听闻此言,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拉起板车,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向前行进。而程泽欣则快步走到程锦月身旁,脸上露出关切之色,轻声问道:“锦月,我方才瞧你吃饭吃得不多呀,是不是有心事?我特意给你留了一碗夹子怪,赶紧趁热吃点吧,这样才有劲儿赶路呢。”说着便将手中那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夹子怪递到了程锦月面前。 程锦月心不在焉地接过碗,其实她心里一直在纠结着自己的身世之谜,以至于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只是胡乱扒拉了几口而已。此刻面对大哥的关心,她感激地笑了笑,轻声回应道:“多谢大哥的好意。”说罢,便捧着碗与程泽欣并肩而行,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小口小口地品尝起美味的夹子怪来。然而,尽管口中咀嚼着食物,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询问自己出生时候的事。 “大哥,你可还记得母亲?”程锦月微微仰着头,目光投向远方,率先开口问道,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 程泽欣听到妹妹提及母亲,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轻声回应道:“自然记得,母亲可是个大好人啊!她不仅温柔善良,而且长得美若天仙呢!锦月你呀,和母亲简直一模一样,都是那般温婉动人。想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善心大发将我们收养,恐怕我早已命丧乱葬岗了。”说到此处,他不禁感慨万分,眼中流露出对母亲深深的感激之情。 程泽欣说完这番话后,便出神地望着远处,似乎沉浸在了往昔的回忆之中。只见他双眸微闭,嘴角含笑,那模样仿佛看到了母亲昔日的身影正款款走来。一旁的程锦月见状,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哥哥的思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母亲喜欢父亲吗?” 被妹妹这么一问,程泽欣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思索片刻才缓缓答道:“在我的印象当中,父亲对母亲向来十分敬重,两人之间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吵过架。只是可惜母亲一直未能生下子嗣,后来便收养了我们兄妹俩。再往后,母亲还主动替父亲纳妾,而父亲呢,也常常留宿于妾室房中,但即便如此,我也从未见过母亲为此动怒或者心生不满。” 程锦月眉头紧蹙,陷入沉思之中。她实在想不通,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男人还有其他女人呢?除非……母亲根本就不爱那个男人!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心头一震。 这时,一旁的程泽欣突然开口道:“对了,妹妹,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姨娘竟然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母亲的房间。当时我还小,但那场面至今仍历历在目。只见母亲的房中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林姨娘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嚷嚷着说母亲背着父亲偷男人。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面具男仅仅只是轻轻一挥掌,便将林姨娘给打飞了出去。自那以后,一晚上提心吊胆,生怕母亲会因为这件事而被父亲逐出程家。可是奇怪的是,等到第二天,整个府上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照旧。” 程锦月听后也是满心疑惑,按照林氏平日里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的性格,既然已经抓住了母亲的把柄,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可如今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呢?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哥,你还记得我出生时候的情形吗?”程锦月眨巴着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向程泽欣。 程泽欣略微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嗯……那天母亲和林氏恰好同时临盆待产。” 程锦月一听,立刻追问道:“既是同时生产,那程落寒怎么会比我小一岁?” 程泽欣压低声音回答道:“其实并非如此。”二妹妹,林氏同母亲同时生产还有一个孩子。” “还有一个孩子?”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道,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旁的程泽欣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那时,母亲和那林氏几乎是同时临盆待产。为保证接生过程顺利无阻,所有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皆被驱赶至前院。而我因心系母亲安危,我便趁着众人不备,悄悄从那狗洞中钻入后院。当我抵达时,母亲和林氏已然完成生产。只听得那接生婆子言道,二人所诞下的皆是女婴。” 说到此处,程泽欣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回忆起了当时那令人不安的场景。他继续讲道:“就在那天色尚处于朦胧之际,忽然间涌进来许多身戴面具之人,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而后不久,我便被管家察觉,硬生生地被其揪扯着拖离了后院。待到次日清晨,天色刚刚放亮之时,父亲却告知众人,说是母亲因难产不幸身亡,而那林氏所生之女则由于先天不足,亦是早早夭折而去。父亲说林氏悲痛欲绝、伤心过度。为了抚慰她失子之通,遂将她扶正当作了程府的正室夫人。后来,母亲的葬礼都没办,父亲对外说是母亲留下遗言不想办葬礼。” 言罢,程泽欣轻轻拍了拍程锦月的肩膀,安慰道:“锦月莫要太过伤心难过,如今你尚有大哥在此。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大哥在,定会护你周全,保你平安无事。” 程锦月笑了笑:“谢谢大哥。” 程锦月听完程泽欣的叙述,她觉得母亲被面具人带走,也许并没有死,一定还活着,难道那个面具人是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的亲人。可前段时间呼延灼寻找母亲,说明外祖父那边并不知道这些,那到底是何人?与母亲的有什么关系。 程锦月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哥,你经常在程家见到那个面具男人吗?” 程泽欣回忆到:“只见过林氏带人闯入母亲房间的那次。那人武功极高,稍稍动了下手指,林氏和一群奴仆就被扔到了院子里。” 第136章 黑域 程泽欣满脸疼惜地望着眼前的程锦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这个可怜的妹妹,自幼便失去了母亲的呵护与疼爱,未曾感受过母爱的温暖。在这偌大的程家,她更是受尽了欺凌和委屈。而自己呢?虽然只是一个被收养而来的外人,但却也曾幸运地得到过母亲的关爱。相比之下,程锦月的遭遇实在令人痛心不已。 只见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程锦月的头发,坚定地说道:“锦月,别怕!从今往后,只要有大哥在,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半分,定会好好护你周全。” 听到这话,程锦月那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好啊,那小妹以后可就全仰仗大哥啦!”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先前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仿佛也随着这阵笑声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馨与安宁。 流放犯人如同往日一般,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前行着。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两人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边跑还边不时回头张望着身后,神色十分惊恐。 那女人眼尖,远远瞧见了流放队伍中的官差,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跑到李榔头跟前,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求道:“官爷,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紧接着,那名男子也赶忙跟着跪了下来,同样满脸焦急地说道:“官爷,求您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子呀!” 站在一旁的李榔头见状不由得一愣,疑惑地问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那妇人稍稍平复了下情绪,但声音依旧颤抖不已:“官爷,我们都是附近村子里本本分分种地的村民呐。早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进村里二话不说,见孩子就抢。民妇当时恰好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等返回村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这般可怕的事情。谁曾想,刚刚走到村口,就被那几个坏人给发现了。他们一路紧追不舍,要不是我们对这片山林还算熟悉,东躲西藏的,只怕这孩子早就落入他们的魔爪之中了。”说着,妇人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又抱紧了几分。 赵大海听后顿时怒不可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愤愤不平地吼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胆敢公然抢夺孩子!” “是啊,这天灾连连不断,粮食极度短缺,抢个孩子回来那不是还得额外浪费宝贵的粮食嘛!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哟。”其中一名流放之人随声附和着搭起话来。 只见那妇人神色愈发紧张起来,赶忙说道:“官爷啊,您有所不知呀!就在不久前,隔壁那个村庄里的好几个孩子都被不明身份的人给抓走啦!听有的人讲,好像就是那传说中的黑域之人所为呢。” “黑域……”李榔头一听到这两个字,手中原本紧握着的鞭子突然就像失去了控制一般,直直地掉到了地上。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弯腰捡起掉落的鞭子。然后故作镇定地对妇人说道:“你们赶快走吧!我们只不过是负责押送这些流放犯人的普通官差而已,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然而此时,那妇人却哭得更厉害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李榔头的大腿哀求道:“官爷呀,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如果您不肯出手相助,那我们可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啦!” 一旁的程锦月看到李榔头这般失态,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于是她悄悄凑到赵大海身旁,压低声音问道:“赵大哥,这黑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李榔头一听他们的名号就吓成这样?” 赵大海一见来者竟是程锦月,赶忙压低声音对她说道:“那黑域啊!不,应该说黑域压根儿就不能算是个人。”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接着道:“这黑域可是个令当今天子都心生敬畏的可怕存在呢!” 程锦月听到这话,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起来,忍不住追问道:“连皇上都如此敬畏,难不成这黑域是什么神仙鬼怪不成?” 赵大海被她这么一问,吓得脸色煞白,急忙又把声音压得更低些,惶恐地回应道:“我的小姑奶奶哟,您可小声点儿吧!我虽然从未亲眼见过这黑域之人,但却深知其中厉害。咱们千万千万别去招惹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呐!” 这边厢,李榔头伸手拉起那妇人,无奈地摇着头说道:“这位小妇人,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也是爱莫能助啊。您们还是自己另想办法寻找生助去吧,别再耽搁我们赶路啦。”说完,便转身朝着队伍高声喊道:“出发咯!” 随着李榔头这一嗓子,众人纷纷动身前行。而那个男子则搀扶着妇人缓缓站起身来,嘴里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咱们走吧。这黑域的人谁敢轻易去招惹呀。”只见那妇人一边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无助地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她那双充满哀求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官差们,满心期盼着他们能够突然改变主意,出手救救自己孩子的性命。 程锦月心中一阵酸楚,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一家人如此无助的模样。于是,她缓缓地走到那妇人面前,轻声说道:“大娘,不是我们不想帮您,只是眼下我们自身都难保,真的是无能为力啊。不过,听您方才所言,想必您和家人对这片山林颇为熟悉,不如暂且躲入深山之中暂避风头。等那些来自黑域的恶人离开之后,您们再返回村子不迟。”说完,程锦月便快步走向停放在一旁的板车,从上面拿下来一些的粮食和吃食,递到了妇人手中。 第137章 上古戒指 妇人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些救命的食物,眼中满是感激之情。然而,她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接,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说道:“姑娘啊,我看得出您也是被流放至此的可怜人,这些粮食可是您在这漫漫流放之路上赖以生存的命脉啊!我怎么能收呢?万万使不得呀!” 程锦月见状,连忙蹲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妇人的手背,安慰道:“大娘,您不必推辞。如今大家都是落难之人,理应相互扶持才是。这点粮食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帮助到您和您的家人度过难关。”话音未落,程锦月便不再多言,起身快走几步,迅速跟上了前方渐行渐远的流放队伍。 妇人呆呆地望着程锦月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赶忙招呼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向程锦月跪地磕头致谢。随后,匆匆忙忙地朝着深山里奔去。 “大哥,你听说过黑域吗?”程锦月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向程泽欣发问道。只见程泽欣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闻过。 程锦月不禁陷入沉思,心中暗自琢磨道:这黑域究竟是什么来头呢?难不成就像那些异世界中的神秘组织一样?比如自己不正是从小就在某个神秘组织里接受严苛的训练,并被派遣去执行各种危险的任务嘛!想到这里,程锦月对这黑域愈发感到好奇和疑惑。 这时,一旁的赵大全突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程姑娘,我倒是曾经有所耳闻。当年我在朝中为官的时候啊,偶尔能听到关于这黑域的一些传闻。据说这黑域可是非同小可,他们掌控着国家大部分的财富呢!而且呀,他们还拥有一支极为神秘的军队。”说到此处,赵大全顿了一顿,似乎回想起了某些可怕的场景,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接着又道:“我曾经听说过,有一次这黑域竟然残忍地屠戮了一整个村庄,手段极其毒辣,简直是毫不留情!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被人们誉为恶魔的化身。不过呢,也有人说这黑域其实常常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救了不少穷苦百姓的性命。总之啊,关于这黑域的种种说法不一,但只要提起这两个字,大多数人的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畏惧之情。” 听完赵大全这番话,程锦月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久久无法合拢。 她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急忙迈着小碎步向前,一把拉住赵大全的衣袖,焦急地追问起来:“既然这黑域如此作恶多端、罪孽深重,那朝廷为何还坐视不管,不出兵将他们一举剿灭呢?难道就任由这些恶徒继续逍遥法外吗?” 赵大全见状,赶忙轻轻拍了拍程锦月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啊!这黑域可不是一般的势力,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推翻现有的王朝,取而代之。朝廷又何尝不想将其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呢?只是派出的那些暗探,无一例外都是有去无回,全都命丧黄泉。就连圣上曾经派遣战王前去调查,最终也是铩羽而归。可怜那战王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却在黑域身负重伤,以至于双腿残疾。可即便如此,朝廷依旧未能找到这黑域的巢穴所在。不过,好在这么多年来,这黑域虽然行事嚣张跋扈,但倒也未曾真正威胁到朝廷的政权根基。因此,圣上权衡利弊之后,便决定暂时不再派人巡查此事,只求能与他们维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即可。” 程锦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赵大全见到程姑娘这般模样,心里不禁一紧,生怕她被刚刚提到的黑域给吓到了,于是赶忙宽慰道:“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啊,平日里哪能跟那神秘莫测的黑域扯上关系呢!以后若是瞧见带有这种标志的地方,远远地避开就好啦。”说罢,他从身旁捡起一根树枝,蹲下身来,在地上仔细地勾勒出一个形状犹如戒指般的标志。 程锦月好奇地凑上前去,定睛凝视着赵大全所画的那个戒指图案。看着看着,她心头猛地一颤,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着:这图案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呢?突然之间,她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不正是自己那枚上古戒指上的图案么!想到此处,程锦月不由得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自从戴上那枚上古戒指之后,它便如同隐形一般,消失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 此时,赵大全见程锦月竟然发起呆来,不由得出声呼唤道:“程姑娘,程姑娘,该赶路啦!”听到呼喊声,程锦月瞬间回过神来,应声道:“来了!”然后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跟随着赵大全的步伐。 赵大全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继续叮嘱程锦月:“要是万一碰到那些有着这个戒指标志的店铺或者钱庄,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哟!因为它们统统都是黑域的产业。”程锦月感激地点点头,轻声回应道:“多谢赵大哥提醒。” 说完,赵大全微笑着冲程锦月摆了摆手,随后加快脚步,朝着前方不远处正等待着他的妻儿赶去。 程锦月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我真的与那神秘的黑域有所关联?可在程府这么多年,却从未听闻过任何关于它的消息。不行,看来这次得对这黑域好好地留心探查一番了,说不定还能借此揭开隐藏在我身上的身世之谜。” 就在程锦月若有所思地缓缓前行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后方传来。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正风驰电掣般地朝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一名骑士高声呼喝着:“都闪开!快给老子让开道路!” 第138章 出现意外 那些被流放的犯人们听到呼喊后,纷纷惊恐万分地朝着路旁闪躲。程锦月也赶紧加快脚步,退到一旁。然而,由于事发突然,还是有一些犯人未能及时躲开。 只听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程锦月心头一惊,急忙回头看去,但见尘土飞扬之中,一名年轻女子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如恶鬼一般凶狠地抽打着那些来不及躲闪的流放犯人。其中一人被鞭子卷住,像一只破布娃娃似的被狠狠地甩在了路边。那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体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小主子,您慢点儿啊!别伤着自个儿了!”这时,队伍中又传出一个焦急的呼喊声。而那位出手狠辣的女子却是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地驱赶着众人,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都闪开,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贱民,竟敢挡住本姑娘的去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你竟然杀了我的儿子!儿子啊……儿子……”一位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流放妇人,怀中紧紧搂着那具已经毫无生气的孩童尸体,悲痛欲绝地拦住了前方来人的道路。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涌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儿子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将逝去的生命唤回一般。 李榔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此次负责押送这批流放犯人,如果途中有人死亡或失踪,他都难以向上级交代。想到这里,他眉头紧皱,对着那女子怒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此随意夺取他人性命!” 这时,只听得一声厉喝传来:“大胆狂徒,居然敢对我们家小主子如此无礼,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不成?”只见一名骑马之人手持利剑,直直地指向李榔头,其眼神凌厉,充满了杀意。 而那位被称为“小主子”的人,则稳稳地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神情傲慢地俯视着众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哼,不过就是杀了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本小姐想杀多少便杀多少,哪轮到你们这些下等人来多嘴!” 一旁的程锦月见到此情此景,气得浑身发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抬脚就要冲上前去与那恶女理论一番。然而,她身旁的程泽玦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并低声劝道:“锦月,先莫冲动,这群人武功极高,咱们不是对手。” 那妇人听到这话,抬起手指着骑在马上的女子,颤声道:“这位姑娘,看你生得这般花容月貌,怎会如此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话未说完,那女子忽然手臂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喷涌而出,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妇人的脖颈。妇人顿时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双脚离地悬在了半空之中。 “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本小姐立刻送你下去跟你那短命的儿子团聚!”女子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地威胁道。 李榔头瞪大双眼,望着眼前之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只见来者气势汹汹,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显然其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他不禁双腿发软,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我们乃是负责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不知诸位大人究竟是何身份?” 那女子尚未开口,站在她身旁的护卫便抢先喝道:“哼!凭你这等不入流的角色,还不配知晓我们小主子的名号!小主子,咱们还急着赶路去给域主筹备贺礼呢,可别在此与这些贱民白白浪费时间了。” 那女子微微颔首,随即松开了原本紧紧抓住妇人的手,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罢了,今日本小主尚有要事缠身,暂且放你们一马,权当大发慈悲了。”说罢,她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锦月突然有所动作。只见她不动声色地从上古戒指里取出一颗毒药,此药虽不致命,但可使人满脸长满脓包,既然把人命当儿戏,那就让你失去女子最重要的容貌吧。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食指轻弹,那药丸便如一道闪电般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落入了那女子张开的口中。 尽管如此,那女子似乎并未察觉到异样,只是感觉喉咙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迅速钻了进去,引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不过,她仅仅将这当作是一时的不适,并未放在心上,依旧面不改色地下达命令道:“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行人如疾风骤雨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滚滚尘土在空中弥漫。 李榔头面色凝重地吩咐手下将那具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犯人的尸体抬到一处空旷之地,准备掩埋。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动作快些,然后沉声道:“好了,事情已了,大家收拾一下心情,继续赶路吧。” 就在这时,一名面容憔悴、满脸泪痕的妇人突然扑到李榔头身前,双膝跪地,紧紧抱住他的腿,悲声哀求道:“官爷啊!我的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您怎能如此置之不理呢?我们虽然身为流放犯人,但圣上开恩,只是下令将我们流放至此,可从未说过要取我们的性命啊!” 李榔头望着眼前悲痛欲绝的妇人,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大嫂,刚才发生的一切您也亲眼所见,那些人武艺高强,我们这些人就算全部加在一起,也绝非他们的敌手。若强行与之对抗,恐怕只会白白送掉更多人的性命。您难道忍心看着我们所有人都陪您儿子一同赴死吗?” 听到这话,人群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轻轻扶起地上的妇人,摇头叹道:“罢了,大嫂,认命吧。咱们这群人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命如草芥般低贱。还是赶紧上路要紧,莫再做无谓的纠缠了。” 第139章 争抢房子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心中充满好奇,她不禁暗自思忖:究竟是哪家的小主子,竟敢如此嚣张跋扈,连官差的面子都丝毫不给?难道他们真的不惧上奏朝廷后会遭到圣上的责罚吗?联想到此前听闻的关于黑域之人的种种传闻,程锦月心中愈发笃定,这伙无法无天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来自那个神秘而可怕的地方。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转头望向远方,只见那群人的马匹早已消失在了道路尽头,只留下一片扬起的尘土在空中久久不散。 “停!今晚就在此歇息吧。”赵大海高声喊道。程锦月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丝毫没有留意他们究竟走到了哪里。直到队伍停下来之后,她才恍然回神,定睛一看,原来此处竟是一座被废弃已久的破旧庙宇。眼前所见尽是残垣断壁,仅有几处没有房顶的房屋孤零零地矗立着,但好歹也能勉强抵挡些风寒。 “锦月,今日咱们就在这里搭建帐篷怎么样?”不远处传来大哥程泽欣的询问声。程锦州闻声望去,只见大哥正站在一间四周有墙壁遮挡、但房顶却已破烂不堪的屋子里。环顾四周一圈下来,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还能称得上是屋子的地方了。 然而,正当程泽欣准备进一步规划时,一个女子清脆的嗓音突然插了进来:“这是我们家先看见的。” 程泽欣闻言眉头一皱,当即反驳道:“狄姑娘,明明是我先发现的这个地方,如今我人都已经站在这间屋子里了。” 那名叫狄冰语的女子却是毫不示弱,轻瞥了程泽欣一眼,娇嗔地说道:“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跟我一个弱女子争抢什么呢?” 这时,程落寒也快步走了过来,开口帮腔道:“是啊,大哥,我可以作证,确实是人家狄姑娘先看到这个地方的。” 程落寒和狄冰语在京城就是好友,经常一起逛街游玩,被大皇子逆反案牵连一起被流放。 “程妹妹,最近可好。”狄冰语端详了一会,才看出是程落寒。程落寒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好不好的,像我们这种流放犯人,活着就不错了。”说完不由得互相同情起来。 程锦月走了过来,看了看大哥选的地方,这房子不错,屋顶还有遮挡,就是太小了,如果都是男子倒是不错,挤挤倒是可以,但祖母和赵嬷嬷一个帐篷,自己一个,两个哥哥一个,着实房子太小。自己进入上古戒指稍不留意就会被发现帐篷里没人。 还没等程锦月说这地方太小,再找个宽阔的地方时,程落寒说道:“程锦月,你还和以前一样跋扈,这是狄姐姐先看上的地方,你也过来抢了。” 程锦月看了看程落寒又给自己扣上了跋扈的帽子:“哪都显着你啦,今天我们就住这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程锦月原本想换个更大的地方,一个房间而已,让下也无妨,反正自己也嫌地方小,但看到程落寒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出去那么容易。 “你,你。”程落寒气急败坏的指着程锦月。 “程姑娘,你怎如此跋扈无理,看你把如此温柔善良程妹妹气的,我们让给你不行吗?你就仗着和官差不清不楚,你这样以后谁还敢娶你。”狄冰语柔里带刺的说着。 “是啊,整天和那些官差们勾勾搭搭的,究竟干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大家心里不清楚吗?”程落寒的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程锦月那充满怒气的巴掌已然狠狠地落在了程落寒的脸颊之上。 程落寒完全没有料到会遭此重击,整个人瞬间就被打得懵住了。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随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程锦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你竟敢动手打我!”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围拢过来一探究竟。就在这时,一名官差也快步走了过来,大声喝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程落寒一边抽泣着,一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对那官差哭诉道:“官爷啊,您可要替小女子做主啊!这个女人二话不说就突然出手打人,您瞧瞧我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儿啦!”说罢,便将头转向官差,露出那张满是泪痕、微微肿起的脸庞。 那官差先是定睛瞧了瞧程落寒的面容,心中不禁一动。虽说这女子经历了流放之苦,但她的肌肤依旧显得那般细腻光滑,惹人怜爱。于是乎,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抚一下程落寒的脸蛋。程落寒见状,吓得连忙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那官差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程锦月。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顿时让他心痒难耐。原来这程锦月生得更是貌美如花,比起程落寒来还要胜出几分。他暗自思忖道:真是想不到啊,这支流放的队伍当中居然还有如此绝色佳人。要不是大牛的母亲不幸病故,大牛匆忙赶回去奔丧,替换由我秦三加入押送这批流放任务,恐怕就要错过这场难得的艳遇喽。 秦三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小步快跑地凑到程锦月身前,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上下打量着她,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这位姑娘,这到底是咋个回事哟?”说着,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头快速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模样活像一只饿狼看到了美味的羔羊。 程锦月抬眼一看,发现眼前站着的竟是一名陌生的官差,而且这人的目光充满了色眯眯的意味,让她心里一阵恶寒。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与秦三拉开一段距离,然后皱起眉头,一脸厌恶地回答道:“官爷,这些人不讲道理,非要抢我们住的房子!” 这时,一旁的狄冰语听到这话可不干了,只见她一甩头发,满脸不服气地走上前来,双手叉腰,大声嚷道:“官爷,您可别听她瞎说,明明是我们先看到这间房子的!” 第140章 灵气波动 秦三看着面前又多出来的一个美人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愈发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他暗自嘀咕:“我的天呐,今天这是什么狗屎运,居然一下子碰到这么多美人!”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和声细语地安慰道:“两位姑娘都莫着急嘛,慢慢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边三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李榔头走了过来。秦三见状,连忙屁颠屁颠地迎上去,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哟喂,李头,您来啦!您看这儿,我正在帮忙处理这件麻烦事儿呢!” 李榔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秦三,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围在一起的几个人。秦三不敢怠慢,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李榔头讲述了一遍。 听完秦三的叙述,李榔头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心想:就这么点破事儿也值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老子还有一堆正事等着办呢!于是,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粗声粗气地喊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这间屋子现在被官差征用了,你们都给我散开!”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秦三偷偷地瞄了李榔头一眼,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在这混乱的局面里浑水摸鱼、占到一些小便宜。他不禁想起刚刚自己趁着混乱时轻轻抚摸那位姑娘脸颊的情景,那嫩滑的触感仿佛至今仍残留在指尖,使得此刻他的手掌心还微微发热呢。 只听得李榔头一声令下:“都散了!”随后便转头对着秦三道:“你快去把大家伙儿都叫过来,今晚咱们就住在这儿了。” 这边厢,程落寒紧紧拉住狄冰语的手,轻声细语地说:“狄姐姐,这房子已经被官差给征用啦,你们家还是另寻一处住所吧。” 狄冰语满怀感激地看着程落寒,柔声说道:“方才真是多谢程妹妹出手相助了。”言罢,二人手牵着手缓缓离去。 此时,程泽欣快步走上前来,对着程锦月言道:“既是这般情形,那我再去找找别的合适之地。” 程锦月抬眼望向前方连绵起伏的山林,略作思索后开口道:“大哥,你先领着祖母他们在此处搭建帐篷,好生安顿下来。我想到山里面去查看一番。” 一听这话,程泽欣面露担忧之色,赶忙说道:“不行啊锦月,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一人上山,我实在放心不下。要不还是我陪你一同去吧?” 程锦月微笑着安慰哥哥道:“大哥莫要担心,我只是在这附近随意走走,绝不会走得太远的。你且安心留下照看好祖母便是。” 程泽欣心里暗自思忖着,妹妹想必是被那狄家姑娘和程落寒给气恼到了,所以才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他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并嘱咐道:“锦月啊,你就在这附近转转即可,千万不可独自一人上山哟!” 程锦月应了一声,与一旁的李榔头打过招呼之后,便孤身一人缓缓地步入了这片山林之中。她放眼望去,只见此处的树木相较于其他地方明显更为繁茂,那些树干粗壮得令人惊叹不已,估摸着起码都有着百年以上的树龄。当她抬起头仰望天空时,发现树冠交织在一起,犹如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将大部分阳光都遮挡住了,仅有一丝丝微弱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 程锦月从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当中取出了一把寒光闪闪、无比锋利的长刀,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一路上,她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不断地斩断横亘在前方的藤蔓。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寻觅些什么,只是这般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罢了。 走着走着,程锦月忽然想起了藏在上古戒指里的那只可爱的雪狼。这家伙已经在里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啦,也是时候把它放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了。于是,她心念一动,那只雪白的小狼瞬间出现在眼前。雪狼刚一现身,便欢快地蹦跶起来,显得异常兴奋。虽说这上古戒指内部同样有山有水,甚至还能够让它自由地追逐捕猎,但毕竟换了一种全新的环境,对它来说依然充满了新鲜感,令其欣喜若狂。 正在此时,上古戒指忽然间又一次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提示音:“主子,就在前方不远之处,好像有灵气在微微地波动着呢!”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心生好奇,连忙开口询问道:“灵气?究竟是什么样的灵气啊?” 面对她的疑惑,上古戒指显得有些无奈,只得耐心地解释起来:“所谓充满灵气的物品嘛,要么就是珍贵无比的灵芝仙草,要么就是价值连城的玉石奇珍啦。这些可都是修真界人士最为钟爱的宝贝哟。” 程锦月听着这番话,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世上当真有修仙一说,那么是否真的会有仙人存在于世呢?毕竟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可谓是无奇不有的啊!再联想到自己,当初不也是魂魄离体,前往异世历经了漫长岁月之后,方才得以回归原本的躯体吗?还有这枚神秘莫测的上古戒指一直陪伴左右,如此想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想到这里,程锦月当即果断下令:“快给我带路吧,咱们赶紧过去瞧瞧那灵气充盈的地方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于是乎,在上古戒指的引领之下,程锦月一路疾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幽深的山洞前。只见洞口处竟然拴着好几匹骏马,显然已经有人比他们更早一步到达此地了。能够知晓这个洞穴之中藏有宝物之人,想必绝非等闲之辈啊! 雪狼第一个跑进来洞中,程锦月焦急的低声喊道:“小白,小白回来。”雪狼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一会就没了踪迹。 第141章 意外之喜 程锦月见到此情形,心中一急,赶忙加快脚步跟上前去。进入山洞后,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为之惊叹:洞内的石头色彩斑斓、绚丽夺目,散发出微弱而柔和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同时也在焦急地寻找着雪狼的踪迹。越往深处走去,空气越发清新宜人,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这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一般,潺潺的小溪沿着石壁缓缓流淌而过,清脆悦耳的流水声回荡在整个洞穴之中;鸟儿欢快地歌唱着,花儿绽放出娇艳欲滴的花朵,阵阵芬芳扑鼻而来。 就在这时,程锦月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人声:“你快去,刚才我分明看到一只雪狼,快把它给我抓过来!”听到“雪狼”二字,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揪,暗想道:“莫非是我的小白被他们发现了不成?”于是,她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她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时,悄悄探出头来察看情况。只见不远处有一行人身着华服正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人似乎正在闭目打坐修炼,而其余几个人则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看那架势,洞外拴着的那些马匹应该就是属于他们的。 只听其中一名男子说道:“小主子,这青莲眼看就快要盛开了,想必会有厉害的灵兽在此守护。属下若是此刻离开您前去抓捕雪狼,万一您遭遇危险可怎么办呢?到时候我该如何向域主大人交代呀!” 程锦月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暗叫不好:“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又在这里碰上她们了。”她定睛一看,只见那位被称作“小主子”的女子面容被一层薄薄的纱巾遮掩住,但从其身形和姿态来看,程锦月立刻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在流放犯人随意杀人的女子。想到此处,程锦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想:“哼,看来上次我给她下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哼!哪来这么多废话!本小姐决定将那只雪狼送给师兄,想必师兄定会满心欢喜。”说罢,程锦月小手一挥,身旁的随从赶忙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程锦月用意识与上古戒指交流起来:“小东西,这青莲可是你之前提及过的、充满灵气的稀世珍宝么?” 就在此时,戴在程锦月手指上的上古戒指突然兴奋地叫嚷道:“没错,主人,正是此青莲!它拥有神奇无比的功效,不仅能让死去之人复活、白骨生肌,还可以化解世间百般剧毒。若是常人无病无痛服用,更能够大幅提升自身功力;而对于那些苦苦修炼的修真者而言,一旦食用,甚至有可能一举突破现有的修为阶层呢!” 听闻此言,程锦月心中暗自窃喜,娇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嘿嘿,如此甚好!看来那女子定是想要借助这青莲之力,解除我先前施加于她身上的奇毒了。不过嘛,这般宝物,本小姐志在必得!” 然而,未等程锦月高兴太久,上古戒指紧接着又提醒道:“主人啊,您可要千万小心!像这样的天灵之物,通常都会有强大的守护灵兽相伴左右。而且,唯有当青莲完全绽放之时,其神奇功效方能尽数展现出来。所以,您务必要耐心等待最佳时机,切不可贸然行动。” 程锦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心中已然打定主意——暂且按兵不动,静候青莲盛开之际。待到那时,趁那群人与守护灵兽激烈缠斗之机,再凭借上古戒指所提供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摘下那株令人垂涎欲滴的青莲。 正当程锦月思忖之间,一名身着侍女服饰的女子款步走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包裹,走向哪戴面纱女子轻声细语地道:“小主子,您忙碌许久,也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啦。您此番不辞辛劳,只为替域母采摘这青莲,待域主知晓此事后,定然会对您愈发重视呢。”说着,便将包裹恭敬地递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接过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吃食。她的目光冷漠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轻声说道:“谁说我是为了那个女人去采摘的?自我记事起,她就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尽管她名义上是我的母亲,但实际上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也就只有父亲还傻傻地将她当作宝贝一般呵护着,如果不是父亲每日不辞辛劳地用各种珍贵的仙品来滋养她,恐怕她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站在一旁的侍女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连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说道:“小主子息怒,是婢子一时失言,请小主子责罚!” 女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起来吧。你们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人,而且都与我签订了血契,难道我还怕你们会将这些话说出去不成?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冒险去摘取青莲,其实是为了治疗我脸上的毒伤。这张丑陋不堪的脸,回去怎么见师兄,生怕会吓到他。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对我下此毒手,要是被我查出真相,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到最后,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小主子所言极是,这青莲可是世间罕有的灵物,不仅能够治愈您脸上的毒伤,而且还能让您变得比从前更加美丽动人、光彩照人呢!”侍女赶忙附和道。 女子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盛放青莲的容器中飘散而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香味愈发浓郁起来。 突然,上古戒指兴奋的提醒道:“主子,快成了!” 第142章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程锦月强打精神,目光紧紧锁定在池中的青莲之上。只见那青莲外层的青色花瓣正缓慢地展开,仿佛是一个羞涩的少女逐渐揭开自己神秘的面纱。随着花瓣的舒展,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动也如涟漪般荡漾开来,且愈发强烈。眨眼间,原本青色的花瓣竟渐渐透出一抹诡异的黑色,紧接着,整朵黑色的青莲完全绽放开来! 就在这时,只听那女子娇喝一声:“准备!”刹那间,所有人都如同紧绷的弓弦一般,浑身肌肉收紧,蓄势待发,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程锦月则趁机悄悄地钻进了上古戒指之中。借着上古戒指神奇的掩饰之力,她宛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朝着池塘缓缓靠近。 “开了!”那女子兴奋地高呼一声,身形一闪,如飞鸟投林般向着青莲急速飞去,想要将其摘下。然而,就在她即将得手之际,平静的水面突然炸开,一条通体洁白、身躯巨大的蟒蛇猛地从中跃出。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口中还不停地吞吐着猩红的信子,带着凌厉的气势朝那女子直冲而去。 “小主子,小心啊!”一旁有人见状,心急如焚地大喊道。 那女子听到呼喊声后,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回撤,脚尖轻点水面,瞬间便回到了岸上。可那白色巨蟒却不肯善罢甘休,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紧随其后,上岸之后更是疯狂地向众人发起攻击。一时间,人与蛇之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程锦月充分发挥上古戒指的掩护作用,成功地走到了池塘边。此时,那白蟒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青莲,屡次回过头来张望,但由于上古戒指的隐匿效果极佳,它始终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于是,白蟒只得继续全神贯注地与那群人厮杀在一起。 见此情形,程锦月毫不犹豫地侵入水中。入水后的她迅速下潜,目标直指那颗青莲的根部。她要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株珍贵的青莲连根拔起,并移植到上古戒指当中…… “小主子!不好啦,青莲不见了啊!”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紧张的气氛。听到这个消息,正在与敌人激烈交战的白蟒蛇身躯猛地一僵,它那冰冷的蛇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觉。似乎瞬间意识到了情况不妙,白蟒蛇立刻放弃了眼前的战斗,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青莲所在之处游动而去。 当它来到青莲原先所处之地时,只见那里空荡荡的,不见半点青莲的踪影。白蟒蛇焦急地在原地打着转儿,嘴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突然间,它仰头向天,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这吼声犹如万雷齐鸣,又似山崩地裂一般,整个山洞都被震得剧烈摇晃起来,碎石纷纷掉落,尘土飞扬弥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莲怎么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呢?”那位女子气得满脸通红,她瞪大了双眼,怒不可遏地高声喊道。此刻的她心急如焚,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和沉着。 “小主子,别管那么多了,快跑啊!”一旁的侍女见状,脸色煞白,连忙伸手拉住还在发愣的女子,不顾一切地朝着山洞出口狂奔而去。而那条白蟒蛇此时像是彻底发狂了一般,紧紧地跟在她们身后,穷追不舍。它那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通道中快速穿梭,所过之处掀起一阵狂风,令人不寒而栗。 洞内碎石如雨点般纷纷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程锦月躲在上古戒指所提供的掩护之下,脚步匆忙地朝着洞口跑去。她一边奔跑,一边焦急地对着上古戒指喊道:“小东西,快帮我搜索一下小白在哪里!有没有它的气息?”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担忧。 “主人,经过我的仔细探查,目前洞内并没有发现小白的丝毫气息。”上古戒指迅速给出了回应。 程锦月不敢有片刻耽搁,紧紧跟随着前方那群人的身影,一同冲出了洞穴。而那只凶猛的白蟒追到洞口之后,发现一无所获,只得悻悻然返回自己的巢穴。 “哎呀,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青莲没有采到不说,还被那头可恶的畜生一路狂追。”面纱女子忍不住抱怨起来,心中满是懊恼。 一旁的侍女赶忙出言安慰道:“小主子,您先别生气啦。等咱们回去之后,域主肯定会派人四处寻访名医来为您诊治的。” 这时,戴着面纱的女子转过头来,询问身旁的翠竹:“翠竹,追影还没有抓住那个雪狼吗?” 翠竹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小主子,截至目前为止,追影尚未归来呢。”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小主子,抓到啦!这只雪狼实在是太机灵了,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其擒住。”只见追影一手牢牢地抓着雪狼的后背,那雪狼则不停地扭动身体,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在拼命挣扎。 程锦月正欲转身离去,却瞥见不远处的小白竟已被他人牢牢擒获!她心中一紧,当下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小白解救出来。那只雪狼似乎嗅到了程锦月身上熟悉的气息,口中发出“吱吱”的声响,拼命朝着程锦月所在的方向奋力挣扎起来。 此刻身处上古戒指之中的程锦月亦是心急如焚,但她深知眼前这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以自己目前的实力绝非其敌手,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成功救下小白呢?就在这时,翠竹突然开口说道:“小主子,您瞧这雪狼好生奇怪啊,它一直朝着那个方向不停挣扎,莫不是那边有着雪狼的巢穴不成?” 追影则一脸凝重地看向四周,谨慎地提醒道:“小主子,此地不宜久留,雪狼向来报复心极强,若是让它们知晓自家小狼崽儿被抓,定会招来大批狼群围攻。咱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第143章 她就是逃跑了 只听面纱女子高声下令道:“立刻下山!先把这狼崽子的嘴巴给封住,免得它再吱吱乱叫,万一真引来了狼群可就麻烦大了!”随着命令下达,这群人纷纷牵起马匹,动作迅速地向着山下疾驰而去。而程锦月则小心翼翼地尾随着他们,暗自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出手营救被困的雪狼。 程锦月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着那群人,直到他们走到山下才停下脚步,坐在地上开始休息。只见叫翠竹的侍女,恭敬地递上水袋给那位被称为小主子的人,轻声说道:“小主子,您先喝点水吧。”说罢,便伸手将水袋盖子打开。 而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程锦月,见到这个绝佳的机会终于来临,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粒迷药丸。就在翠竹打开水袋口的那一瞬间,她迅速出手,手指轻轻一弹,那颗小小的迷药丸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水袋之中。 紧接着,其他随从们看到小主子已经喝完水后,也都纷纷拿出各自的水袋准备解渴。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隐藏在上古戒指的程锦月正以其在异世所接受过的特殊训练练就的惊人速度,如鬼魅般穿梭于人群之间。每经过一个人的身边,她都会精准地弹出一颗迷药丸进入对方的水袋里。对于拥有如此身手和技巧的程锦月来说,完成这些动作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没过多久,忽然间。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面纱女子,宛如遭受重击般,娇躯猛地一颤,紧接着便毫无征兆地向前倾倒而去。伴随着“砰”的一声,她直挺挺地扑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小片尘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小……主……”其余众人目睹此景,纷纷面色大变,惊呼声脱口而出。然而,他们的呼喊尚未结束,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迅速席卷全身。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摇晃。随后,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如同被狂风连根拔起的树木一样,纷纷栽倒在地。随着一声声沉重的撞击声响彻四周,他们相继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而此时,一直藏匿在上古戒指中的程锦月眼见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如此顺利地得以实现,心中不禁暗暗欢喜。只见她身影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从上古戒指中飞身而出,悄然出现在了这群不省人事的人身旁。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围绕着倒地的众人缓缓踱步一周,目光依次扫过每一张昏迷不醒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轻声冷哼道:“哼!别看你们的武功比本姑娘高强许多,但要说起偷袭的手段和技巧,本姑娘可是一点儿也不输给你们呢!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被我轻而易举地给制服了!” 雪狼发现是程锦月拼命地在布袋里扭动着身体,它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程锦月狠狠地瞪了一眼雪狼,嗔怪道:“小白啊小白,这下知道害怕了吧?叫你到处乱跑!”说完,她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已然不早了。 想到祖母们此时肯定心急如焚,程锦月赶忙伸手解开了布袋的绳索,并将捆住雪狼嘴巴的枷锁轻轻打开。雪狼重获自由后,立马变得温顺起来,乖乖地任由程锦月抱入怀中。 而就在这时,躺在不远处地上、全身无力的追影微微睁开双眼,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暗自思忖:此女子究竟是何人?想我自幼便在那神秘的药池中浸泡长大,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之躯,却不想今日竟会在此人手中栽跟头,这女子的毒术当真如此厉害不成? 程锦月抱着雪狼快步走出山林,一路上,雪狼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地蜷缩在程锦月温暖的怀抱里,假装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程锦月见状,忍不住轻声训斥了几句,但语气中并没有太多责备之意。 眼看着前方不远处就是那座破旧的庙宇了,程锦月脚步略微放缓,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雪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之中。紧接着,她又从戒指里取出几只鸡来。毕竟上山这么久,如果空手而归,难免会引起他人怀疑,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来应付一下才行。 “我早就说那丫头逃跑了,你们居然还不相信!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她竟然还没回来!咱们上山的时候,可是有官爷在一旁监督着呢!官差大人如此信任她,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跑掉了!”程锦月远远地便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声音刺耳得很。 “不可能!我妹妹绝对不会逃跑的,她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才会回来晚些!”程锦月一听就知道这是大哥程泽欣的声音,看来这个大哥还挺信任她的。 “行了,别吵吵闹闹的了!赵大海,你带上几个弟兄去找一找,务必在天亮之前找到人。要是找不到,那就只能如实上报朝廷,听从朝廷的处置安排了!”李榔头发话了,他一脸严肃地吩咐着手下的人。 “李官爷啊,您可得明察秋毫呀!我们家和那程锦月早就分家断亲了,她的所作所为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要是朝廷怪罪下来,您可千万不能牵连到我们头上啊!”这时林氏走了出来。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帕擦着眼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哎呀,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只要有犯人逃跑,就连累一家子都要受到惩罚呢?”周围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就是就是,大哥他们家跟程锦月没啥关系,我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这时,程锦月的二叔程涛浩也赶紧跳出来撇清关系,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 第144章 她竟然回来了 只见那老夫人满脸怒容,气得浑身颤抖,伸出手指着眼前的众人,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如今锦月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恐怕已经遭遇不测,身处险境。可你们非但不想办法去找人,反倒在这里急着跟她撇清关系!哼,只要有我这老婆子在一天,锦月就绝对不可能逃跑!如果真要追究罪责,那就由我老婆子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听到老夫人这番话,一旁跪着的程泽欣和程泽玦连忙叩头,眼中满含泪水,苦苦哀求道:“官爷啊,请您行行好,就让我和弟弟上山去寻找妹妹吧。求求您啦,官爷……”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林氏却突然插嘴,煽风点火地说:“你们去找?依我看呐,这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说不定你们也是存心想趁机逃跑呢。官爷,千万不能放走他们呀,还是赶紧将他们捆绑起来,等到明天一早再上报给朝廷,听候朝廷的发落才是上策!” “林氏,你究竟是哪一只眼睛瞧见本姑娘逃跑了?”只见程锦月身姿飒爽地拎着几只活蹦乱跳的鸡,大步流星地迈进了这座破旧不堪的庙宇之中。 “锦月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快让祖母瞧瞧,可有哪里受伤了?”老夫人满脸关切之情,紧紧拉住程锦月的双手,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起来。 程泽欣和程泽玦二人见到程锦月平安归来,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激动的站了起来,齐声喊道:“锦月,真是要把我们给吓死了!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 程锦月微微一笑,轻轻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宽慰道:“祖母、哥哥们不必担忧,你们看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嘛,而且还顺手逮到了几只肥美的大公鸡呢。”说着,她晃了晃手中那几只扑腾个不停的鸡,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林氏原本一直紧盯着门口,当看到程锦月安然无恙地走了进来时,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悄悄往后缩了缩身子,混入了人群当中。而这时,李榔头则快步迎上前去,面带喜色地说道:“程姑娘能够顺利返回,实在是太好了!”说罢,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赵大海吩咐道:“都散了,把那些黑馒头分发下去吧。” 听到这话,一些身无分文买不起粮食的流放犯人们纷纷长吁短叹起来:“唉,瞧瞧人家程家的这位姑娘,不仅会打猎,还能抓到这么多鸡,咱们家里怎么就没生出如此能干的子女哟……” 林氏目光落在自家上次分到的那少得可怜、仅有一点点的肉上面,然后转头看向程涛然,轻声说道:“老爷啊,您要不还是去跟那个锦月丫头讨一只鸡回来吧,也好给咱们的孩子们好好地补一补身子。” 程涛然听后,抬眼瞅了一下林氏,皱起眉头回应道:“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喊我什么老爷呀!再说了,刚才你讲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些,我哪里还有脸面去向人家讨要东西呢?”程涛然说完,蹲坐在石头上。 历经长久的流放与生活的种种磨难之后,往昔身为大将军时的那种傲气早已荡然无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子,默默地呆在一旁,不再吭声。 林氏见状,狠狠地瞪了程涛然一眼,嘴里嘟囔着埋怨道:“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大将军的威风模样哟!”这句话仿佛一下子戳中了程涛然内心深处的痛楚,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吼道:“哼!我确实没有大将军的样子啦!自从锦月她娘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在背后支持我了。自此往后,我在战场上便从未取得过一场胜利。圣上之所以还让我保留着大将军这个空有的头衔直至今日,无非就是念及我过往所立下的那些战功罢了!”说完这番话,程涛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重重地蹲坐下去,双手抱头,显得无比沮丧和落魄。 林氏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双眉倒竖,怒不可遏地吼道:“哼!你居然又提起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会一些不入流的医术和旁门左道的妖法罢了,要不是仗着那所谓夫人的头衔,我怎会憋屈地做了这么多年的姨娘?咱们将军府可是为了她这个贱人的名分,尽心尽力地替她养育锦月多年啊!这其中付出的心血和辛劳难道就不值得一提吗?” 程涛然则是愤怒地瞪大了双眼,厉声呵斥道:“住口!你竟然还有脸面说出这种话来?当初是谁出的馊主意,让咱们的大女儿去替换锦月,还任由那些面具人将她们一并带走!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至今都不知晓咱们的大女儿如今究竟怎么样了!” 林氏心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哎呀,你小点声行不行!当时我也是看到那群人来历不凡,一出手便是千两黄金作为答谢将军府收留锦月母亲的酬劳。而且那戴着面具的男人看起来对她甚是宠爱。我寻思着等她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咱们的大女儿岂不就能得到更多的疼爱和关注了嘛。毕竟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姨娘,大女儿在这将军府里也只能当个不受重视的庶出小姐。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咱们的亲生女儿着想啊,难道这样也算错了不成?” 程涛然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瞪大双眼,愤怒地用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林氏,嘴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林氏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怒火所影响,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再说了,那些年来,你一直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子嗣,可她呢?竟然一直顶着程夫人的高贵头衔与那神秘的面具人暗中往来!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我们程家门楣的侮辱!不过嘛,仔细想想,让他们带走大女儿,这也算是她对咱们程家的一种补偿吧。”说完,林氏还不忘轻蔑地瞥了一眼程涛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145章 探寻身世之谜 “林氏啊!此事万万不可向外人透露半句,就让它永远深埋在心底吧。”程涛浩一脸凝重地说道,同时用力地甩了甩袖子,仿佛要将这件事情彻底甩掉一般。 站在一旁的林氏连忙点头应道:“你尽管放心便是,为了咱们那可怜的大女儿,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的。” 此时,在山脚下躺着的面巾面纱女子。只见追影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轻轻地塞进了女子的口中。过了一会儿,那女子悠悠转醒,当她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状况之后,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地算计本少主,立刻给我去查清楚!” 追影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主子的话,小的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好像是一个女子所为。只是当时中了迷药,小的未能看清其容貌。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此女子的毒术远在小的之上,她先是用迷药将我们迷晕,然后趁机带走了雪狼。” 听到这里,面巾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猛地一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前方一块巨大的石头竟然硬生生地被劈成了两半。“可恶至极!若是让本少主再次碰到这个贱人,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追影!速去给师兄传递消息,我在前面的小溪镇等他。以师兄之能,定能查明此人身世来历!”那面巾女子面色凝重地吩咐着身旁的追影。 追影却稍显迟疑,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自家的小主子,轻声说道:“小主子,苏公子……他怕是未必会前来啊。您也知晓,苏公子向来与世无争,一心只求大道,对于这些凡尘俗事,恐怕并不愿插手过问呐。” 话音未落,只见那面巾女子瞬间柳眉倒竖,玉手一挥,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便横在了追影的脖颈之上。她怒目而视,娇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师兄对我的疼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我遭遇这般变故,他岂有坐视不管之理!还不赶紧快去传话!” 追影见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应诺,转身匆匆离去。待追影走后,侍女翠竹走上前来,忧心忡忡地对那面巾女子言道:“主子,此刻天色已然渐晚,此地实非安全之所,不宜久留。不如咱们还是尽快启程前往小溪镇等候苏公子到来吧。” 面巾女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于是乎,她翻身上马,率领一众随从向着小溪镇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李榔头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队伍来。他那洪亮而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催促着众人尽快收拾行装,准备继续出发。 在人群之中,程锦月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二叔程涛然正缓缓地落在队伍后方。她心中一动,略微放慢了自己的脚步,静静地等待着程涛然赶上来。因为她心底始终藏着一个关于自己身世的谜团,渴望从这位二叔口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终于,程涛然走到了与程锦月并肩的位置。只见程锦月微笑着转头看向他,轻声问道:“二叔,您怎么走得如此之慢呀?不如咱们一起聊聊天如何?” 程涛然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程锦月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笑容,回答道:“原来是锦月啊!不知找二叔有何要事相商?” 程锦月深知这位二叔向来都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尤其是在当前这种艰难的处境下,若想要让他开口说实话,恐怕还需要略施小计才行。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将一只早已烤得香气四溢的烧鸡递到程涛浩面前,并说道:“二叔,这只烤鸡是专门留给程泽广弟弟吃的,劳烦您转交给他吧。” 程涛然一看到那色泽诱人、散发着阵阵香味的烤鸡,顿时两眼放光,犹如饿狼见到猎物一般,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呀,锦月可真是太懂事啦!竟然还想着你弟弟……”说着,他那张原本就堆满笑容的脸此刻更是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眼见程涛然心情大好,程锦月趁热打铁地问道:“其实侄女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问,只是想跟二叔您随便聊聊家常而已。对了,不知道二叔您是否还记得我的母亲呢?” 听到“母亲”二字,程涛然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一边眯起眼睛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边缓缓说道:“当然记得啦!想当年,你母亲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呢!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医术高明,为人更是心地善良,常常乐善好施,帮助那些穷苦百姓……” “她是怎么去世的,是生我时难产而亡吗?”程锦月紧紧地盯着程涛然,急切地追问道。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程涛然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缓缓说道:“锦月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情况……我、我也记不太清了。”他的目光有些闪躲,似乎不敢与程锦月对视。 程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程涛然的异常反应,心中愈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她直视着程涛然,轻声说道:“二叔,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有的话,还请您告诉我真相。” 程涛然被程锦月逼视得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挠了挠脑袋,然后赶紧将手中的烤鸡递向程锦月,结结巴巴地说:“锦月啊,这鸡肉你还是拿回去吧。” 程锦月见状,不由得一愣,不解地问:“二叔,难道这烤鸡有问题吗?” 程涛然在心里暗暗叫苦,这段时间自己可是一口荤腥都没尝到过,又怎会不想吃呢?但眼下这个情形,就算摆在面前的是山珍海味,若是将看到的说出来,怕自己也是无福消受啊! 第146章 至今心有余悸 他咽了口唾沫,强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锦月啊,你弟弟最近胃口实在不好,像这种难以消化的食物,可真是无福享用喽。”说着,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那香喷喷的烤鸡,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谁说我胃口不好!”程泽广大声嚷道,眼见着父亲将那香气扑鼻的烤鸡递回给程锦月,他心里一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二话不说便紧紧地将烤鸡搂进怀中。紧接着,他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下一大口鸡肉,吃得满嘴流油。 “你这个逆子!”程涛浩见状,气得脸色发青,扬起手对着程泽广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程泽广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一旁的柳氏见状,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连忙伸手将儿子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冲着程涛浩大吼道:“程涛浩,你这是干什么呀?不就是一只鸡嘛,犯得着动手打孩子吗?” 程涛浩怒目圆睁,手指着柳氏,气得浑身发抖,嘴里恨恨地说道:“都是你平日里惯着他,如今这般无法无天,若是将来惹出什么大祸事来,可怎么得了啊!” 柳氏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反驳道:“咱们如今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已经被流放至此,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有啥可怕的!”说完,她挑衅似地瞪了程涛浩一眼。 程涛浩被柳氏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程锦月看准时机,开口说道:“二叔,既然泽广弟弟这么喜欢吃,那就让他吃好了。只不过……”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程涛浩平日里虽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但他心里也明白一个道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拉着程锦月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对她讲述起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锦月啊,那天晚上回来,被母亲叫去训话,正巧赶上你母亲和林氏一起生产,我一男子不方便,你祖母便让我留在房中,当年你刚刚降生之时,你母亲因为难产而导致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急。碰巧那时,那林氏也正在分娩之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氏派嬷嬷将你从产房抱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说是担心血光之灾会冲撞了你这刚出生的孩子。再后来……唉!”说到这里,程涛浩不禁长叹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来。 他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接着说道:“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诡异得很呐!那天夜里,咱们将军府上上下下的接生婆和丫鬟全都离奇死亡了。满地都是鲜血,简直就是血流成河啊!那个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当时我吓得直接就昏过去了。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说完这些话,程涛浩又抬手擦了擦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佛那段恐怖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一般。 “大哥当时严令禁止我们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还警告我们说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定然会招来杀身之祸。锦月啊,今天我可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是我讲出来的呀!每每想起那天晚上那血腥恐怖的场面,我至今都还是心有余悸呢。” 程锦月静静地听完程涛浩这番叙述,心中却是愈发感到迷茫不解。她本以为能从二叔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者真相,然而此刻看来,似乎这个谜团反而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那林氏生的孩子如何了?” 程涛浩叹了口气:“听大哥说生下来就夭折了。” 眼见程涛浩确实再也无法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程锦月便从袖笼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到了程涛浩手中,轻声说道:“多谢二叔告知,这个留着给你傍身。”然后,她不再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地加快脚步向前方的队伍追去。 程涛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那一锭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究竟已经有多长时间未曾见过银子了啊!更何况,这可是整整一锭银子呢!他不禁有些发愣,仿佛眼前的银子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就在这时,柳氏注意到了程涛浩手中的银子,她快步走上前来,好奇地伸手将银子夺过去,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满脸惊讶地说道:“哎呀呀,这锦月那丫头可真是够大方的呢!她找你究竟想问些啥事儿呀?” 程涛浩赶紧一把抢回银子,小心翼翼地塞进怀中,同时压低声音警告柳氏道:“别瞎打听!她就是问问关于她母亲的一些情况罢了。记住,不该说的话千万别乱说,否则小心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听到这话,柳氏不由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喃喃自语道:“说起长嫂……唉,当初生完锦月后因为大出血就这么去了,实在是令人惋惜。这锦月也着实是个命苦的孩子哟。” 程涛浩听了,鼻子里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瞪了林氏一眼,呵斥道:“你晓得个啥子嘛!这种事情以后少掺和,更不许到处乱嚼舌根!” 柳氏见程涛浩发火,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应道:“好好好,我晓得了,再也不敢多嘴啦。不过话说回来,这锦月丫头咋突然变得这般有钱了呢?也不晓得这些银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哦。” 程涛浩一边拉着柳氏加快脚步追上前方的队伍,一边解释道:“你难道忘了吗?自那次林氏以驱除恶煞之名让锦月挨饿七天之后,这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如今人家可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傍身呢,要挣点银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嘛。” “什么驱除煞气?纯粹就是林氏故意找茬儿折磨人!”柳氏愤愤不平地撇了撇嘴。 第147章 青莲激发修真一角 “闭嘴,还不赶紧跟上。”程涛浩呵斥道。 “锦月,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走得如此之慢呀!来,快上车吧,二哥来拉你一程。”程泽玦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程锦月喊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拉着那辆略显破旧的板车。 听到二哥的呼唤,程锦月稍微思考了一下。她心里想着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去上古戒指里面查看一下之前种下的青莲现在是什么状况。于是,她微笑着回应道:“好啊,二哥,那就麻烦你啦!”话音刚落,只见程锦月轻盈地一跳,便跃上了板车,并顺势躺在了老夫人的身旁。然后,她轻轻地闭上双眼。。 老夫人看着乖巧可人的程锦月,不禁心生怜爱之情。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程锦月的头发,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孩子打小就没了娘亲,还一直在那恶毒的林氏手下受尽折磨与虐待,真是太让人心疼了。”想到这里,老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红。 这时,程锦月似乎感受到了老夫人的目光,她缓缓抬起头,冲着祖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轻声说道:“祖母,我有些困乏了,想要小憩一会儿。” 老夫人连忙点头应道:“好嘞,乖孙女,你安心睡吧。昨天上山抓了那么多野鸡,确实也够辛苦的,可得好好歇息歇息。”说完,老夫人又轻轻地帮程锦月盖上被子,生怕她着凉。 程锦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她的意识渐渐地沉入到那个神秘的空间之中。就在她的意识刚刚踏入这片领域时,那只雪白的狼似乎敏锐地嗅到了程锦月的独特气息,瞬间变得兴奋异常。只见它如同一道白色闪电一般,风驰电掣般地飞奔而来,然后围绕着程锦月欢快地转起圈来,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放眼望去,田地里的庄稼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丰收与播种,一茬接着一茬,长势喜人。池塘里更是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鱼儿,它们游弋其中,相互嬉戏打闹,好不热闹。而那些鸡鸭等家禽,则自由自在地在这片土地上奔跑着,不时还能听到它们欢快的叫声。 不仅如此,就连那原本数量稀少的小龙虾和螃蟹,此刻也是疯狂地繁殖起来,各自占据一方领地,互不相让。甚至连山上随意放养的马匹,如今也繁衍成了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它们或是悠闲地吃草,或是相互追逐嬉戏。 程锦月漫步在这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世界里,心情格外愉悦。她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个熟透的水果,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刹那间,甘甜的果汁四溢而出,顺着嘴角流淌下来,那美妙的滋味令她陶醉不已。 程锦月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水果,一边继续悠然自得地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清澈见底的泉水边。在泉水中,一朵青莲正静静地生长着,散发着微弱但却引人注目的光芒。与周围那些快速生长、变化的植物不同,这朵青莲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程锦月满心好奇地凝视着这朵青莲,轻声自语道:“小东西啊,你说为什么这朵青莲在我的上古戒指里一直都不见发出新芽呢?真是令人费解啊!”说着,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一下那青莲娇嫩的花瓣,但又担心会对它造成什么影响,最终还是犹豫着把手缩了回来。 “主人,据记载青莲是仙品,仙人不慎一留下来的一粒种子,百年才能长出叶子,五百年长出花苞,千年方可开花,想要生出新的枝丫,不光需要时间还得看缘分。”上古戒指解释着。 程锦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缓缓抬起头,目光朝着前方望去。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发现前方不知何时竟被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显得朦朦胧胧、模糊不清。要知道,这样的景象在此前的上古戒指之中可是从未出现过的。 “那究竟是什么呢?”程锦月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上古戒指赶忙回应道:“主人,自从您将青莲栽种至上古戒指之后,这种情况便开始出现了,想来可能是我们不小心触犯了某些禁制吧。” 听闻此言,程锦月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向着那片神秘的迷雾走去。当她刚刚踏入其中时,瞬间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平淡无奇的空气此时仿佛充满了灵动而浓郁的灵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主人,这里竟然是仙境的一角啊!”上古戒指惊叹不已地说道。 程锦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追问道:“仙境一角?真的吗?” “千真万确,主人。虽然我对具体的细节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但在我的记忆深处,此地的确与传说中的仙境有着莫大的关联。而且据我所知,凡是拥有仙界灵气的地方都是极为适合修炼之所。” 然而,对于修炼一事,程锦月却似乎毫无兴趣。只见她撅起小嘴,嘟囔着说道:“哼,修炼有什么好的呀?我才不要去修炼呢!听人家说,那些修真者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就再也无法像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地谈情说爱啦!本小姐我还未曾见识过这古代的众多帅哥呢,如果就这样去修炼了,岂不是太可惜啦?”说完,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模样甚是可爱。 上古戒指听闻程锦月所言之后,竟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这笑声仿佛穿越千古而来,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动。它笑道:“主人啊,您所说之人应是那些严守清规戒律的和尚吧。可咱们身处的这修真之界,却是与世俗不同,可以随心娶妻生子呢!” 程锦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得一愣,她瞪大美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古戒指,喃喃道:“你……你竟然还会笑?” 上古戒指得意洋洋地回应道:“哈哈,主人有所不知,许是受到这片神秘而神奇的修真一角的影响,本戒指如今不仅学会了欢笑,更觉自身力量日益增长。若日后主人能多将如青莲那般的绝世仙品置入这上古戒指之中,想必对我的成长更是大有益处呀!” 第148章 原来可以炼丹 程锦月很好奇是什么,让以前像机器人一样说话的上古戒指,变成现在有感情的戒指。程锦月用手划了一下眼前的雾气,想看个究竟。就在程锦月滑动后,出现了满满一篇字奇奇怪怪的字符,像甲骨文又不是,自己在异世为了执行任务,各种文字大都学过,但这种文字从未见过,程锦月仔细看去:修真炼丹师的等级划分如下。 练丹学徒 :刚开始学习炼丹术的人。 一星炼丹师 :掌握基本炼丹知识,开始能够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 二星练丹师 :在炼丹领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能够炼制更高级的丹药。 三星练丹师 :炼丹技术逐渐成熟,能够炼制一些稀有的丹药。 四星练丹师 :炼丹技术较为高超,能够炼制一些高级丹药。 五星练丹师 :炼丹技术达到较高水平,能够炼制一些非常稀有的丹药。 六星练丹师 :炼丹技术非常高超,能够炼制一些传说中的丹药。 七星练丹师 :炼丹技术达到巅峰,能够炼制一些神级的丹药。 八星练丹师 :炼丹技术无人能及,能够炼制一些超越神级的丹药。 九星练丹师 :炼丹技术达到极致,能够炼制出传说中的神品丹药。 王品练丹师 :炼丹技术达到极高的境界,能够炼制出王品丹药。 皇品练丹师 :炼丹技术无人能敌,能够炼制出皇品丹药。 圣品练丹师 :炼丹技术达到圣境,能够炼制出圣品丹药。 仙品练丹师 :炼丹技术达到仙界水平,能够炼制出仙品丹药。 神品练丹师 :炼丹技术达到神界水平,能够炼制出神品丹药。 后面描述了炼制心法,图画解释,需要的药材。 “哎呀呀,小东西,我居然连这些奇奇怪怪、生僻晦涩的文字都能够轻松认识!而我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它们,但不知为何,感觉自己仿佛与这些文字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老友一般。”程锦月瞪大了眼睛,满脸激动地看着那些神秘的字符,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颤抖着说道。 这时,上古戒指突然开口道:“主人啊,或许您在前世的时候曾经与此有所交集呢。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竟然会让您这般惊讶?”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情绪,然后迫不及待地向戒指解释起来:“哈哈,原来是一门神奇无比的炼丹术!而且它跟我的医术简直太契合了,可以完美地弥补现代医学所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有了这门炼丹术,不仅可以治病救人,还能够做到杀人于无形之中,甚至可以通过炼制丹药来修炼内功呢!想想看,如果将这种技术运用到现实生活当中去,那将会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呀!”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 “主人,看来这真的是一份难得的机缘呐!”上古戒指也不禁感叹道。 “没错!绝对是天大的机缘!不过,上古戒指啊,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既然丹药不是按照普通的等级来划分的,那么刚才我所看到的那些关于炼丹师的等级又是如何确定的呢?另外,丹药本身又该怎么去区分它们的等级呢?”程锦月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主人,这个我知道。”炼丹师的等级还可以根据丹药的等级来划分,从低到高分别为: 九品丹药 :最低级的丹药。 八品丹药 :较高级的丹药。 七品丹药 :更高级的丹药。 六品丹药 :非常高级的丹药。 五品丹药 :传说中的丹药。 四品丹药 :神级丹药。 三品丹药 :超越神级的丹药。 二品丹药 :无人能敌的丹药。 一品丹药 :传说中的神品丹药。 同时,炼丹师还可以根据其炼丹技术以及实践经验的不同,分为初级炼丹师、中级炼丹师和高级炼丹师,甚至炼丹宗师和炼丹圣手等就是叫法不同而已。可以得出修真炼丹师的等级划分较为复杂,既有根据技术水平和经验划分的等级,也有根据丹药等级划分的等级。” “哎呀呀,小东西,你这知识储备量堪称一部活脱脱的百科全书啊!”程锦月满脸惊叹地夸赞道。 “嘻嘻嘻~主人,我自己也感觉到好像变得越来越聪明啦!”那小东西听到主人的称赞,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时,程锦月忽然想上古戒指里的草药都是常见的药草。于是她开口说道:“小东西,不过咱们这上古戒指山上找到的貌似大多都是些常见的草药。” “主人您说得对,但要想成功炼制丹药,光有草药可不行哦。还得需要各种各样的工具才行呢!比如说炼丹炉、丹鼎、水海、抽汞器、研磨器、绢筛、马尾罗、丹房器、皿筑坛等等好多好多东西呢!”上古戒指,一样样地给程锦月细数着。 程锦月越听越觉得头大,忍不住打断它道:“好啦好啦,知道啦!真是没想到炼个丹药居然需要这么多繁杂的玩意儿。我还是先去上古戒指的面板上看看有没有售卖这些东西的吧。”说着,她便集中精神,打开了上古戒指的面板开始查找起来。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无论是现代售货架中的那些常见物品,还是专门翻找古代物品货架,程锦月始终都未能找到炼丹炉等所需的物品。最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小东西说道:“唉,小东西,看样子上古戒指里根本就没有卖的,我们恐怕只能到外面去购买了。” 既然如此,程锦月很快收拾好心情,然后退出了上古戒指。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重新回到了现实。她先是惬意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跳下板车。 “锦月,你醒了,怎么下来了。”程泽玦开心的拉着板车,这一路都是妹妹为他们操心,出点力气自己还是能办到的。 “二哥,我下来活动活动。”程锦月活动了下身体。 第149章 恢复自由之身 程泽欣面带微笑地将手中的水囊递到程锦月面前,轻声说道:“锦月,路途遥远,天气炎热,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程锦月看着程泽欣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尽管她此刻并没有口渴的感觉,但为了不让大哥担心,还是伸手接过了水囊,并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然后抬起头对程泽欣说道:“谢谢大哥,这水很清甜。”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李榔头听到马蹄声后,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急忙大声呼喊着让流放犯人们都靠到路边去,生怕这些犯人不小心冲撞了来者。 毕竟,有上次的教训,不想再死人啦,如果再出什么意外导致更多人流放途中丧命,他可就真的没法向上面交代了。 只见数匹骏马如风一般疾驰而过,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然而没过多久,那些马匹却又迅速折返回来,并逐渐放慢了速度。 其中一匹马背上的人高声问道:“你们可是前往金州的流放队伍?” 李榔头定眼一看,发现问话之人身着官服,看样子应该是自己这边的人。 于是他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小的们正是前往金州的流放队伍,不知这位大人找我们所为何事啊?” 那人闻言,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同时高声喊道:“程锦月可在?” 程锦月被点到名字,迟疑了一下:“在。” 李榔头心里一惊,这姑奶奶不会惹上什么大事了吧。 林氏听到让程锦月接旨,看来圣上也知道程锦月行为不端,钱财来路不明。这个小贱人终于得到报应了,还好和她已经断亲。” “哪就快快接旨吧!” 李榔头一听说是圣旨到了,不敢怠慢,立刻带领着所有的流放犯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等待着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统御万方,夙夜兢兢,以安社稷。今有程锦月,在临州县救助灾民,功勋卓着,特赦免除流放之苦,还自由之身。赐金千两,以示嘉奖。 钦此。 来人面色庄重地合上手中明黄色的卷轴,“接旨吧。”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程锦月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思绪翻涌。 她深知谋反大罪乃是重罪中的重罪,绝非轻易能够被赦免的。 然而此刻,竟然真的得到了赦免,毫无疑问,这定然是战王在其中出了大力气为她求情请功。 想到此处,程锦月的心情不禁激动起来。 如今的她,终于摆脱了那沉重的枷锁,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于这片广袤天地之间。 她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恭敬地从使者手中接过圣旨,口中说道:“多谢大人,皇恩浩荡。” 完成交接后,那位传旨的使者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声渐行渐远。 一直在一旁紧张观望的李榔头此时也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向程锦月拱手道贺:“恭喜程姑娘,重获新生啊!真是太好了!” 程锦月微笑着回应道:“这一路多亏有李大哥的悉心照顾,若不是您,恐怕小女子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这份恩情,锦月铭记于心。” 不过,程锦月心中仍有些疑惑未解。 这道圣旨究竟只是赦免了她一个人,还是连同她的大哥、二哥以及祖母等人都一并宽恕了呢? 自己这个异世长大的灵魂,不明白古人这些咬文嚼字的含义,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李大哥,不知这旨意所涵盖的范围仅仅是我一人,还是说......包括我的家人在内呢?” 李榔头细细看了看圣旨说道:“赦免的只有你一人,你的名字后面并无写着及家人。” 程锦月心里暗想,这皇帝也太小气了,自己救了那么多人还帮他找到了那些兵器,竟然只赦免她一人。 她看了看祖母和哥哥们,自己现在也不知去哪,那就先跟着流放队伍走吧。 “多谢,李大哥。我如今实在不知该前往何处。能否让我随咱们这支队伍一同前行呢?这样一来,我也能够更好地照料我的祖母。”程锦月一脸恳切地向李榔头询问道。 李榔头稍作思考后,觉得此事并未违背任何规定,于是便点了点头应道:“那自然是可以的,程姑娘如此孝顺,着实令人钦佩啊!” 听到圣旨后,一旁的老夫人激动得紧紧拉住程锦月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声音颤抖着说道:“锦月啊,真是太好了!这下子你总算是不必再遭受这流放之苦啦。”站在旁边的大哥和二哥见状,连忙抬起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心中同样为妹妹感到无比高兴。 然而,不远处的林氏却恶狠狠地瞪着远处的程锦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里还低声咒骂着:“哼,我怎么不知她所谓救济灾民之事?说不定就是耍了些手段欺骗了圣上罢了。就等着吧,待到查明真相之时,看她如何被砍头示众!” 程落寒满脸狐疑,紧紧拉住林氏的胳膊,急切地追问起来:“母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圣上为什么会突然赦免她呢?咱们这一路上都跟她一同前行,我可是从来没看到过她做出任何救济灾民的举动啊!” 林氏轻轻地拍了拍程落寒的手,安抚道:“孩子,母亲也着实不清楚其中缘由呐。难不成是哪天在临州县的时候,她彻夜未归,碰巧被某个达官贵人给相中了?然后那贵人就在圣上面前替她说好话、帮她开脱罪责。” 程落寒越想越觉得气愤,不禁跺了跺脚,怒声道:“肯定就是这样!这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居然敢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气死我了!” 此时,周围的人们纷纷将羡慕的目光投向这边。有的人走上前来向他们表示祝贺,嘴里说着一些恭维的话语;而另一些人则站在远处交头接耳、低声嘀咕着什么。 第150章 进入溪水镇 正在这时,只听得李榔头高喊一声:“赶路啦!”于是,整个流放队伍便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程锦月依旧安静地待在队伍之中,毕竟祖母和哥哥们考虑到她只是个女子,如果让她独自离开队伍实在令人难以放心。 程锦月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自由时刻,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时不时地脱离队伍的束缚,一头扎进那茂密的树林之中。只见她手持小锄头,小心翼翼地挖掘着那些珍贵的草药,并将它们一一栽种到上古戒指里面。 每当流放队伍渐行渐远之时,程锦月便会从那上古戒指中召唤出一匹骏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迅速追赶上前。如此这般,经过数次之后,程锦月时而如幽灵般悄然消失在众人眼前,时而又如仙子降临般突然现身于队伍之中。起初,老夫人和几位兄长还为此感到担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见程锦月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地归来,他们也就渐渐地习以为常,不再对她的行踪过于挂心。 一路奔波,这支流放队伍最终在一个规模虽小却别有洞天的小镇上落了脚。程锦月通过四处打听得知,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镇居然隐藏着一个黑市,那里时常会交易一些在寻常市场上难以寻觅的稀罕物件。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既然自己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类物资,尤其是那源源不断收获而来的大量粮食,倒不如将其变卖成白花花的银子。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减轻空间的负担,还能换取更多的资金去购买珍稀的药材以及罕见之物。 主意已定,程锦月赶忙回到住处,先是给疼爱她的祖母以及大哥、二哥分别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银子,接着又精心准备了充足的粮食。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来到祖母跟前,轻声说道:“祖母,还有大哥二哥,我打算出去闯荡几日,至于何时才能归来,目前尚不得而知。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孙女定会平平安安的。这些银钱您们不必省着花,只管用来好好照料自己便是。” 大哥程泽欣满脸忧虑地凝视着程锦月,眉头紧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锦月啊,往日里你外出都是隔一天就归来了,此次却一反常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可千万别涉险呐!”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抓住妹妹的衣袖。 坐在一旁的老夫人听闻“危险”二字,心中猛地一揪,目光急切地转向程锦月,颤声道:“锦月呀,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独自在外难免会遭遇各种不测。等抵达金州之后,还是让你的大哥和二哥陪着你一同前去吧,这样也能多一份保障。”说罢,老夫人用手轻拍胸口,显然仍心有余悸。 程锦月感受到家人对自己深深的担忧,连忙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柔声说道:“祖母、大哥二哥,你们别太担心啦,真的没什么危险的,我不过就是想出去随便走走看看,散散心罢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大家不必如此紧张。 然而,尽管程锦月说得云淡风轻,但老夫人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终究还是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一声:“唉……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啊,这般活泼好动的性子像极了她母亲年轻的时候。这区区小小的一方天地又怎能困住她那颗向往自由的心呢?罢了罢了,由她去吧。”说完,老夫人缓缓转过身,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疼惜。 程锦月走在小镇上,打听到聚丰粮行是镇上最大的粮店。 程锦月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零星的行人踩着湿润的石板,发出轻微的脚步声。街角一家粮店的门板已经卸下,露出里面堆满粮食的柜台。店门口挂着一块褪了色的木匾,上书“聚丰粮行”四个大字,字迹虽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几分古朴的庄重。 店内,几口大木箱敞开着,里面堆满了金黄的小麦、雪白的大米和颗粒饱满的豆子。粮袋整齐地码放在墙边,麻袋上还沾着些许泥土的气息,显然是刚从田间运来不久。伙计的站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杆木制的秤,正仔细地称量着粮食。他的手指粗壮,动作却极为熟练,秤杆在他手中稳稳地平衡着,秤砣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店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谷物香气,混杂着木头的陈旧味道。几个伙计在店内忙碌着,有的在搬运粮袋,有的在清扫地上的谷壳。偶尔有顾客进店,掌柜的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迎上去,询问对方需要什么。顾客们大多是附近的农户或城里的居民,他们或背着竹篓,或提着布袋,仔细挑选着粮食,时不时用手抓起一把米粒,放在掌心细细查看。 “姑娘,您想买点啥呀?”一个的伙计问道。只见程锦月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听闻贵店乃是这小镇上头号大的粮行,今日我特来拜访。不知你们东家可在?实不相瞒,小女子这里有些粮食,欲售予他。” 伙计听后,不由得上上下下仔细端详起程锦月来。只见她身着一袭素色衣裳,衣料平平无奇,并无半分华贵之气。且观其面容陌生,张口便要见东家,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 于是,伙计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略带嘲讽地开口道:“哟呵,姑娘,您这口气可真不小哇!想见咱们东家?就凭您那点儿粮食,恐怕连见我们掌柜的资格都没有呢!” 面对伙计这般趾高气扬的态度,程锦月并未动怒,只是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对方,缓缓说道:“我这点儿粮食?哼,你又怎知数量几何?若不见你们东家,此事你当真能够作主么?” 然而,那小伙计却显得愈发不耐烦了,他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瞧您这样子,可不像是个正经的粮商。估摸着也就是家里头攒了那么一点儿存粮罢了。就这么点儿东西,本伙计便能作主收了!” 第151章 聚丰粮行 “那又如何。”小伙计挥了挥手。 程锦月见状,心知与这伙计多说无益。既然此处之人态度如此恶劣,那又何必在此自讨没趣呢?想到这儿,她二话不说,转身便欲离去。毕竟,买卖讲究的就是一个顺心如意,既然这家不行,那大不了再去寻别家便是了。 “站住!进了我聚丰粮行,既不买粮食又不卖粮食,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想走?哼,怕不是从外地来的吧。”那伙计一声吆喝,手臂一挥,只见四五个身强力壮、满脸横肉的打手瞬间便围在了程锦月的四周,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仿佛一群饿狼正准备扑向一只柔弱的羔羊。 程锦月心中暗自一惊,暗忖道:“不好,今日竟这般倒霉,居然碰上了一家黑店。”但她面上却丝毫不露怯色,反而挺直了腰板,冷声道:“怎么着?难不成你们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此时,店内原本正在挑选粮食的客人们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惊恐地向后退去,生怕惹祸上身。然而,他们看向程锦月的眼神却充满了怜悯和惋惜,似乎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认定这个孤身女子此番定然难逃厄运,如同一个即将被送入虎口的可怜人一般。 那名小伙计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慢悠悠地踱步到程锦月跟前,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嘿嘿,小娘子,不买粮食倒也罢了,不过嘛,只要你肯留下来陪陪我们这些兄弟好好乐乐,咱们自然不会为难于你,否则……可就别怪哥哥们不客气啦,恐怕你今儿个是没法活着走出这家店咯。”话刚落音,周围那些彪形大汉便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店铺里,令人毛骨悚然。 程锦月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她柳眉倒竖,美眸圆睁,二话不说,扬起玉手便是狠狠一记耳光扇在了那伙计的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伙计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道清晰可见的红印子。 “臭丫头,你竟敢动手打老子!”那伙计捂着红肿的脸,恼羞成怒地吼道,“弟兄们,给我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娘们儿给拿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群打手如恶狗扑食般朝着程锦月猛冲过去。 周围有人惊呼:“姑娘,你多少买点粮食算了,不要丢了性命,溪水镇只有这一家粮行,其他小粮店都听命于听聚丰粮行。” “多谢提醒,今天我就平了这聚丰粮行。” “好大的口气,给我上。” 对面站着几名彪形大汉,个个身材魁梧,肌肉虬结,手持长棍或短刀,脸上带着狞笑。为首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娘子,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程锦月冷笑一声,声音如冰:“就凭你们?”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如燕子般轻盈地跃起,迅速从上古戒指买了一把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直取那汉子的咽喉。汉子大惊,慌忙举刀格挡,刀剑相撞,火花四溅。程锦月借力翻身,脚尖一点,已落在另一名打手身后,短剑顺势一挑,那打手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长棍已被挑飞。 其余打手见状,怒吼一声,纷纷扑了上来。程锦月身形灵动,如游鱼般在众人之间穿梭,匕首挥舞间,招式凌厉而精准。她的动作虽不似男子那般刚猛,却胜在迅捷与巧妙,每一招都直指要害。一名打手挥刀劈来,程锦月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中他的手腕,刀应声落地,打手惨叫一声,捂着手腕退后。 伙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朝女子背后偷袭。程锦月似有所觉,身形一转,匕首横扫,将短剑格开,随即一脚踢中汉子的小腹。汉子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程锦月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匕首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出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打手们虽人多势众,却始终无法近她的身,反而一个个被她逼得节节败退。 正当程锦月打的起劲,自从异世魂归后,从未这么痛快的大杀四方,突然感觉被一股力量击中,浑身无力身子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何人竟敢在此处撒野。”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程锦月在地上爬起来,看向来人。 女子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梅花纹样,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春日里随风飘落的花瓣。眉如远山,细长而柔和,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添几分妩媚。她的双眸如秋水般清澈,眼波流转间,仿佛能摄人心魄,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程锦月不得不惊叹人间竟然有如此美女。 只见那伙计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冲到女子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古姑娘,您可算来了!就是这位小姐在咱们店里闹事呢!” 被称为古姑娘的女子闻声看去,目光落在了程锦月身上。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哟,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呀!只是不知姑娘因何要在我的店中闹事呢?” 程锦月挺直了身子,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虽然在短距离作战方面称得上是高手,可面对古代这种以内力伤人的招数,确实有些难以招架。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一番了。于是,她定了定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道来。 古媚儿听完之后,依旧笑意盈盈地望着程锦月,娇声说道:“姑娘,照这么说来,倒是你的不是了。我这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你既然进了门,怎么着也得照顾一下本店的生意吧?你瞧瞧,你空着手进来,又打算空着手离开,这可不太符合我们店里的规矩哦。要么嘛,你留下些银子当作补偿;要么嘛,嘿嘿,姑娘你就留下来可好?” 程锦月闻言,心中暗骂倒霉,暗叹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会碰上如此难缠之人。她咬咬牙,强忍着怒气反问道:“若是我两样都不想留呢?” 第152章 他们竟然相识 古媚儿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色,冷冷地说道:“哼!本姑娘经营这家聚丰粮行这么久以来,还从未有人能毫发无损、全须全尾地从这里走出去过!今日,你也休想例外!” “快!给本大爷抓住她,千万别伤着这位美娇娘的脸蛋儿啊,要抓活的送去织梦楼!”为首的彪形大汉扯着嗓子喊道,他身后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们便如饿狼般扑向了程锦月。 “唉,这姑娘怕是这回要遭殃咯,那织梦楼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一旦进去了,就算不死也休想再出来啦。”围观众人纷纷摇头叹息,不禁为程锦月捏了一把冷汗。 程锦月手持匕首,与这群打手展开了激烈搏斗,但她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于是且战且退,朝着店门口的方向缓缓挪动脚步,寻思着万一情况危急,就赶紧躲进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里面去。 古媚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眼见这些打手久攻不下,心中顿时有些恼怒。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跃至程锦月身前,玉掌猛地拍出,一道凌厉至极的掌风呼啸着朝程锦月袭去。这一掌蕴含了她十成的内力,显然是动了杀心。 程锦月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扑面而来,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拼尽全力想要抵挡,但终究还是难以招架,整个人被这股内力狠狠地逼退到了大街之上。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犹如一片无助的落叶般直直坠落下去。 “这下可完蛋了!这么高掉下去,非得摔得粉身碎骨不可!”程锦月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同时准备进入上古戒指逃入其中躲避这场灾难。然而感觉到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硬生生地托住了,使得下落之势骤然减缓。 程锦月出于本能地伸手轻轻一捏,想要探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坚硬,而且触感还颇具弹性。她的手指微微用力,试图感受那物体内部的质地和结构。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程姑娘,摸够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程锦月猛地一惊,心脏仿佛瞬间漏跳了一拍。她迅速转过头去,他怎么知道自己姓程?要知道,自己初来乍到这溪水镇,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相识之人啊! 程锦月抬起头一张面容冷峻,眉如刀裁,鼻梁高挺,唇线紧抿,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般幽深,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发髻高高束起,戴着一顶紫金冠,光华流转,映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威严而神秘:“战,战公子,怎么是你。” 只见那战王嘴角微微翘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浮现在他俊朗的面庞之上,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里更是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之意,轻声说道:“程姑娘,真是好久不见了。” 此时的程锦月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一直被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她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羞涩难当地低声说道:“多谢战公子此番仗义搭救。”语罢,战慕辰小心翼翼地将程锦月轻轻地放置在了地面之上,紧接着关切地问道:“可有哪里受伤了吗?” 程锦月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娇柔的身影突然从古店之中飞奔而出,定睛一看,原来是古媚儿。只见她一见到来人之后,那张原本狠厉阴冷的脸颊立刻堆满了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同时伸手拉住了战慕辰的衣袖,撒娇似的嗔怪道:“慕辰哥哥,你来这溪水镇怎地也不提前告知于我呀!”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原来这二人竟是相识。如此一来,若是这位战王有心偏袒古媚儿而对自己不利,恐怕今日自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想到此处,程锦月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而战王在看到古媚儿时回应道:“媚儿,不想竟在此处与你相遇,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古媚儿巧笑嫣然地回答道:“慕辰哥哥,你忘了,这溪水镇原本就是我家乡啊,人家也是想念慕辰哥哥,知道黑市开启,你必然来此,所以特意赶来此地碰碰运气啦!”说话间,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一旁的程锦月,然后好奇地问道:“慕辰哥哥,难道说……你和这位姑娘也是旧识不成?”战王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程锦月,微微颔首示意。 古媚儿眼睁睁地看着战王用那种饱含深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痴迷的眼神凝视着程锦月时,她的心瞬间被一股无名之火点燃。这个女子生得如此花容月貌,难道慕辰哥哥真的会对她动心不成?方才慕辰哥哥望向那女子的目光,可是他从未给予过自己的啊! 古媚儿强压下心头的妒火,脸上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款步走到程锦月跟前,娇声说道:“姑娘,刚刚实在是一场误会,还望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程锦月冷眼瞧着古媚儿这副前倨后恭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一声。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定不是什么善茬。而更让程锦月气恼的是,自己体内毫无内力可言,若真与眼前这女人动起手来,怕是根本讨不到半点便宜。此时此刻,也不知战王究竟是何立场,倒不如暂且隐忍不发,低调行事才好。于是,她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无妨。”语气冰冷得仿佛能掉下冰碴子来。 紧接着,程锦月转头看向战王,淡淡地说道:“战公子,小女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战王却突然开口问道:“程姑娘,你这是要离开溪水镇么?”程锦月脚步一顿,暗自思忖片刻后答道:“暂时不会,我听闻近日溪水镇的黑市里有珍稀药材出售,所以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第153章 抱紧大腿 战王嘴角微扬,终于有跟程姑娘相处的时间了,缓声道:“程姑娘是为了黑市而来?巧了我也想着去凑凑热闹。” 暗夜看着睁着眼说瞎话的主子,明明想和程姑娘多待会儿。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姑娘意下如何? 古媚儿听闻战王此言,心中不快。凭什么慕辰哥哥对这个女子如此上心。 不禁将目光投向程锦月,上上下下打量穿着如此寒酸。 于是,古媚儿轻启朱唇,略带嘲讽地说道:“这位姑娘,你可知晓黑市之中物价高昂,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起。不是姑娘想进就能进的。”说罢,还轻蔑地白了程锦月一眼。 程锦月想着,从未得罪过这个女子,怎么如此大的敌意:“哦,那我真想去看看。” 他凝视着程锦月,轻声说道:“程姑娘,这黑市开启之日近在眼前。溪水镇来往商人众多,大多数客栈房间不多,不知姑娘是否已经安排好了落脚之处呢?” 程锦月压根就没想过要去住那客栈。她心里琢磨着,自己手上可是有上古戒指呢! 在上古戒指里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泉,再惬意地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可比住在客栈里遭罪强多啦! 还没等程锦月开口回应呢,古媚儿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娇声问道:“慕辰哥哥,这位姑娘是?” 战王在溪水镇上偶遇程锦月的时候,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当时他满心欢喜,只顾着强行压抑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之情。 竟然把给两人相互介绍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刻经古媚儿这么一提醒,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媚儿啊,这位姑娘名叫程锦月,曾经帮本王治过病、解毒,本王的过敏之症就是程姑娘治好的。” 说罢,他又转过头对着程锦月温和地介绍道:“程姑娘,这位是我副将的妹妹古媚儿。” 古媚儿一听战王提及自家兄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泛起泪光,只见她小嘴一撇,嘤嘤嘤地抽泣起来,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慕辰哥哥,你一提及我哥哥,人家就好想他哟……呜呜呜……他为了救慕辰哥哥您,连命都搭上了,以后我可再也见不到他了。” 话音未落,她便身子一侧,顺势依偎进了战王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战王凝视着眼前古媚儿,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副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那些往事却如同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他清晰地记得,当年古副将为了保护他们能够安全脱身,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乔装打扮成自己的模样,成功吸引了那群穷凶极恶的杀手的注意力。 当时,古副将怀着视死如归之心,将家人及妹妹托付给了他,并从此一去不复返。 “媚儿,你放心吧!” 战王轻轻地将古媚儿从怀中扶起来道:“有我在,绝对不会辜负你哥哥对我的嘱托。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危险,都会竭尽全力守护你的周全。” 古媚儿听了这番话,泪水渐渐止住了,她乖巧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只要有慕辰哥哥在,媚儿心里就踏实多了。” 古媚儿宣誓完主权,看了一眼程锦月,嘴角微微一笑。 程锦月观看了一场感人肺腑的姐弟情深的大戏。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竟是临终托妹! 古媚儿转头看向战王,眼中满是欢喜与期待:“慕辰哥哥,既然你都已经来到了我们这小小的溪水镇,不如就到家里来住吧。住在客栈里总归不太方便呀。” 接着,她又瞥了一眼程锦月,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之意,继续说道,“程姑娘,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一同前来哦。” 程锦月嘴角微扬,轻轻摇动着头,娇美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婉言拒绝道:“多谢姑娘的一番美意啦,但小女子实在不便再叨扰诸位。那么,小女子就此先向各位辞别喽。” 说罢,她盈盈转身,似欲离去。 就在这时,一直关注着程锦月举动的战王见状心中一急,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身旁的古媚儿,大步向前拦住程锦月的去路。 只见他剑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焦急之色,连忙开口说道:“程姑娘,请留步!近日正值黑市开启之际,来自各地的高人异士皆汇聚于此,镇上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一房难求啊。好在本王提前多预定了几间房,如今倒可匀出一间来供姑娘歇息。暗夜,你说是吧?” 站在一旁的暗夜先是一愣,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脸狐疑地望着自家主子。 心想:“主子的心思难猜呀,明明刚踏入这溪水镇,便遇到程姑娘,又何曾事先预订过什么房间呢? 不过,机灵如暗夜,很快便反应过来,赶忙附和道:“是啊,程姑娘,我们确实有多余房间。您看,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大家住在同一个客栈里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嘛。” 说着,暗夜还不忘偷偷给周围的暗卫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去找一家客栈定下房间。 古媚儿眼见战王如此热情地邀请程锦月同住一家客栈,顿时心生不悦。 她快步走到战王身侧,娇嗔地挽起战王的胳膊,撒娇般地嚷道:“慕辰哥哥,人家也要跟你一起住客栈嘛。” 战王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古媚儿,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媚儿,这溪水镇可是你的家乡,你家中自有宽敞舒适的宅院,还是回去住着妥当些,免得令你的母亲担忧挂念。” 古媚儿不满的哼了一声:“慕辰哥哥。” 程锦月暗自思忖着,此地对于她而言完全就是陌生之境,人生地不熟的。 若是不巧碰上那种内力深厚、武艺高强之人,以她目前的实力恐怕绝非其敌手。 思来想去,唯有抱紧眼前这位战王的大腿,借助他的权势和力量,前往那神秘的黑市也能顺利许多。 权衡利弊之后,她轻点颔首,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战公子您费心了。” 第154章 花蝴蝶莫可名 战王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生怕程锦月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此刻见到她竟然应允下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他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古媚儿那张绝美的面庞之上,犹如一潭静水般毫无波澜起伏之色。然而,在她那看似平静的心湖深处,对于程锦月的厌恶之情却是如汹涌澎湃的暗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动着。 与此,战王与程锦月已经在客栈之中安定了下来。只见程锦月独自一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房间里,手中拿着一把瓜子,有滋有味地嗑着。她慵懒地斜倚在窗前的凳子上,一双美眸望向窗外,尽情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这溪水镇的风光着实令人陶醉。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层峦叠嶂,仿佛一幅雄浑壮阔的画卷展现在眼前。而山间不断有清澈的泉水涌出,汇聚成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或许这便是溪水镇得名的缘由所在吧。 正当程锦月沉醉于这片美丽景色之时,客栈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只听得有人高声呼喊着:“公子,公子,您快跟我们回去啊!”好奇之下,程锦月不禁探出身子向楼下望去。却见一群人正手忙脚乱地追逐着一只色彩斑斓、宛如花朵般绚丽夺目的蝴蝶。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并不是真正的蝴蝶,而是一个身着五彩霓裳之人。其身姿轻盈飘逸,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追赶。 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袭锦缎长袍,五颜六色,衣料轻薄如蝉翼,随风轻扬,宛若蝶翼翩跹。袍上绣满繁复花纹,金线勾勒的牡丹、银丝点缀的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春日里百花齐放,绚烂夺目。腰间系一条五彩丝绦,绦上缀以明珠美玉,更显贵气逼人。 程锦月饶有兴致地将整个身子探出窗外,满心欢喜地观望着楼下街道上正在发生的热闹场景。她看到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在各个摊位之间灵活地穿梭、闪躲,动作敏捷而轻盈,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由于他的奔跑,地上的水果蔬菜纷纷滚落一地,一片狼藉。这时,只听得那如同花蝴蝶般艳丽的公子高声呼喊:“你们找他们要钱!”原来,那些紧追不舍的人们被摊主们团团围住,索要因这场追逐造成的经济损失。 程锦月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倒还挺机灵聪慧的嘛。”话音未落,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姑娘可是在夸赞在下?”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程锦月浑身一颤,心跳陡然加速。她猛地转头看去,一张英俊的面庞瞬间映入眼帘。 只见眼前之人面容俊秀,双眉如远山含黛,深邃的眼眸恰似秋水含情,微微上扬的唇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令人心动不已。他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以一支精美的玉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随风肆意飘动,更增添了几分潇洒飘逸之气。手中握着一柄描金折扇,扇面上绘制着色彩斑斓的蝶舞花丛图案,与他身上那件五彩斑斓、华丽异常的衣裳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未等程锦月回过神来,那人竟纵身一跃,轻巧地跳进了程锦月所在的房间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程锦月顿时慌了手脚,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你怎么能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呢?”然而,来人却不以为意,依旧面带微笑,摇动着手中的描金折扇,缓缓说道:“嘿嘿,姑娘莫要惊慌,咱们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呀。” 老套说辞,只见程锦月柳眉倒竖,手指直指向来者道:“你到底是谁!怎可这般肆意闯入我的房间?我这便要呼喊下面的人前来了!”言罢,她转身便欲朝着楼下那正四处寻人、忙得不可开交的人群张口高呼。然而,尚未来得及出声,却忽地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 “姐姐,姐姐,求您莫要呼喊呀!我已知错啦,万万莫要惊动他人啊!”伴随着哀求声传来,程锦月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那只捂嘴的手,但无论她如何使劲儿,却是丝毫也难以挣脱开来。她心中暗自懊恼不已,原以为凭借自己所拥有的那枚神秘上古戒指,便能随心所欲地畅游天下,却未曾料到,自身毫无内力加持,当真是举步维艰呐! “姐姐,您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心地定然也是极为良善的,想必绝不会对我这落难之人见死不救的,对吧?只要您答应我不再呼喊,我即刻便松开手,可好?”话毕,一双水汪汪、亮晶晶且透着无比无辜之色的大眼睛直直地望向程锦月。见此情景,程锦月微微颔首,表示应允。随后,那如同花蝴蝶般的男子方才小心翼翼地缓缓松开了紧捂着她嘴巴的手。 程锦月总算得以重获自由,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后,定了定神,沉声问道:“快说!你究竟是何人?”那花蝴蝶闻言,嘻嘻一笑,仿若未闻一般,自顾自地一屁股坐到了两旁摆放着的凳子之上,然后双手托起香腮,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道:“姐姐,您当真美若天仙呐!”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程锦月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猛地一掌重重拍打在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只见那花蝴蝶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慌忙说道:“姐姐,请千万别动怒呀!本人名叫莫可名,姐姐若不嫌弃,唤我名名即可。我在家里受尽欺凌与虐待,今日得见姐姐,只觉得您面善心慈,定是个大好人。求求姐姐可怜可怜我,收留我一阵子吧,否则我真的就要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啦!”说完这话,她还偷偷瞄了程锦月一眼,紧接着便嘤嘤啜泣起来。 第155章 姐姐送我衣衫 尚未等到程锦月开口回应,莫可名又急忙补充道:“姐姐,你就收留我吧,可怜我无家可归啊。姐姐一定是为黑市开启而来,我对黑市熟悉啊,姐姐若与我同行,我定帮姐姐买到喜欢的东西。”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抱住程锦月的胳膊,像块牛皮糖似的死死黏住不放,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程锦月见状,不禁感到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这莫可名的轻功着实厉害,就方才眨眼间便能轻松爬上自己房间的窗户这点来看,便可判断出其身手不凡。 再瞧这人的模样,也不像是心怀叵测之徒,想来是打定主意要赖上自己了。沉思片刻后,程锦月只得轻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那你暂且留下吧。” 程锦月望着眼前这个名叫莫可名的小奶狗,心中暗自思忖着。她发现对于这种类型的男子,自己竟然并不反感。想着有个人一同前行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能让这段旅程增添几分趣味。 只见莫可名兴奋地拿起手中的折扇,满脸笑容地对着程锦月说道:“谢谢姐姐!”他那明亮的眼眸如同星辰般闪烁,让人难以忽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暗夜的声音随之响起:“程姑娘,主子请您下楼用饭。” 程锦月赶忙回应道:“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下去。” 话音刚落,莫可名便如影随形般紧紧跟在了程锦月身旁,活脱脱就是个跟屁虫。而他那一身五彩斑斓、绚丽夺目的衣服更是显得格外招摇现眼。 程锦月忍不住皱起眉头,对莫可名说道:“莫可名啊,你要是不想再被那些人追得四处逃窜,最好还是赶紧把你这身花里胡哨的‘羽毛’给换下来。实在是太引人注目啦!” 莫可名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自认为已经很低调的衣服,颇有些委屈地解释道:“姐姐,我这件衣服可是经过千挑万选才找到的呢。当时为了能够顺利逃跑,我特意挑选了这件最不招摇的衣服呀。”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无奈地扶额叹息。心想这家伙的审美还真是与众不同,如果这都不算招摇的话,那其他衣服恐怕真要变成孔雀开屏一般夸张了。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于是她转头对莫可名说道:“罢了罢了,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既然你口口声声喊我姐姐,那作为姐姐,自然不能亏待了你。我去拿件见面礼送给你吧。” 莫可名一听,顿时激动得两眼放光,满含期待地看着程锦月,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份神秘的礼物。他兴奋地欢呼道:“姐姐要送我礼物,简直太棒了!” 程锦月看似漫不经心地将手伸向包裹,实则心念一动,意识进入到上古戒指之中。她迅速浏览着其中琳琅满目的物品,最终挑选出一件与当下时代风格相符的衣物。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包裹里取出这件衣服,微笑着递向莫可名。 莫可名满心欢喜地接过衣服,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件衣服剪裁精细,针脚细密均匀,显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然而,其颜色和花纹却相对素雅,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莫可名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姐姐,这衣服的做工的确甚是精妙,但颜色未免过于素淡了些。” 听到这话,程锦月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怎么?莫非你瞧不上这件衣服?若是不想穿,那就别跟着我!免得给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说着,她作势便要伸手夺回衣服。 莫可名见状,心中一惊,连忙紧紧抱住衣服,满脸赔笑道:“姐姐送我的任何东西,我自然都是喜欢得紧。我这就去换上它。”说完,他匆匆转身走进内室,生怕程锦月真的会把衣服收回去。 见莫可名进了房间,程锦月轻轻摇了摇头,顺手带上房门,迈步朝楼下走去。当她来到大厅时,发现战王早已端坐在角落里,面前摆放着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各式菜肴。 自从穿越回古代并遭流放以来,程锦月还未曾品尝过这些地道的古代美食。此刻,望着那些精致的菜品,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古媚儿看着程锦月贪吃的样子,一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小姐,如此没见过世面:“程姑娘,没吃过如此多的佳肴吧。”程锦月听着古媚儿明嘲暗讽的语气,心里暗想,我没吃过,在异世什么没吃过,这点饭菜就如此炫耀。 古媚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根本不等程锦月开口回应,便自顾自地说道:“我可是听闻,程姑娘乃是戴罪之身,刚刚才承蒙圣上开恩得以赦免罪行。如此想来,像你这样低微的身份,能够与我们同桌共餐的机遇怕是少之又少啊!”她的话语如同尖锐的箭矢,直直地射向程锦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突然面色一沉,怒声呵斥道:“媚儿,休得无礼!”他那凌厉的目光犹如寒刀一般,令古媚儿不禁心头一颤。 然而,面对古媚儿的挑衅,程锦月却只是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古姑娘所言极是,像我这种出身的人,的确未曾有过多少与古姑娘这般大人物一同用餐的经历。不过嘛……”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本姑娘倒也并不想再有下一次。” 暗夜不满的心中暗想,古姑娘,以前不过是边缘村庄的姑娘,受战王庇护才有如今,还看不起程姑娘。 听到程锦月这番不卑不亢的回击,一旁的莫可名潇洒地甩开手中折扇,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笑意,他快步走到程锦月身旁,优雅地落座后说道:“姐姐说得太对了,与狗同席用餐,着实会影响人的食欲呢。” 古媚儿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竟敢骂我是狗?”说着,她扬起手就准备朝莫可名扑过去。 莫可名急忙躲到程锦月身后:“姑娘如此暴躁,将来如何嫁人。” 见此情形,战王再次出声喝止道:“媚儿,给我坐下!” 古媚儿虽然心中极为不满,但终究还是不敢违抗战王的命令,只得愤愤不平地重新坐回椅子上。 第156章 莫百知 战王转头看向莫可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未等程锦月答话,莫可名已然抢先一步拱手作答:“在下姓莫,正是锦月姐姐的心上人。” 程锦月一听这话,顿时被呛得咳嗽了好几下,伸手把莫可名将他按到座位上,嗔怪道:“你瞎说些什么呀!” 莫可名则一脸无辜地望着程锦月,眨了眨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说道:“姐姐,难道我说错了吗?你送我如此精美的衣衫,不是因为喜欢我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程锦月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莫可名的脑袋,娇嗔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突然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他皱起眉头,冷冷地开口说道:“程姑娘,真是好兴致啊,居然喜欢给男子送衣服。” 站在一旁的古媚儿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柔声道:“慕辰哥哥,依我看呐,他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的呢。” 程锦月只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定了定神,连忙解释道:“他的衣服不小心弄脏了,而且当时他身上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替换,所以我才送了他一件罢了。”话刚说完,连程锦月自己都感到十分诧异,为何要向战王这般详细地解释呢?不过就是送了件衣服而已嘛。 而战王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莫可名,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位莫公子,不知阁下是何时与程姑娘相识的?” 莫可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着程锦月轻声说道:“我和姐姐缘分天定,刚刚认识。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是初次见面,我就对姐姐一见钟情。” 这一举动让站在一旁的战王心中愈发不是滋味,暗自思忖道:“刚刚认识就如此殷勤地送人衣物,程锦月啊程锦月,你真是招蜂引蝶!” 此时,莫可名热情洋溢地指着桌上那盘色泽诱人的醉鸭,对程锦月说道:“姐姐,快来尝尝这个醉鸭吧,它可是这家店的招牌菜哦,味道绝对一流!”说着,便夹起一块肥美的鸭肉,小心翼翼地放入程锦月面前的碗中。 而另一边,战王自然也不甘示弱。只见他优雅地用筷子夹起一只精致的蟹酿橙,缓缓送到程锦月的碗里,并柔声说道:“程姑娘,不妨品尝一下这道蟹,其肉质鲜美无比,原汁原味之余还透着丝丝橙子的清新香气呢。” 于是乎,这场餐桌上的“争夺战”就此拉开序幕。战王与莫可名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将各种美味佳肴夹到程锦月的碗中,仿佛都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博得她更多的关注。不一会儿工夫,程锦月面前的碗已经被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几乎快要装不下了。 坐在一旁的古媚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气得脸色通红,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眼眶中似乎随时都会有泪水滚落下来。终于,忍无可忍的程锦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奈地喊道:“好啦,不要再给我夹菜了,我的碗都要满出来啦!”听到这话,莫可名和战王这才如梦初醒般停下手来,但他们依然毫不客气地对视着彼此,那眼神仿佛能够迸射出火花来。若是目光真能化作利刃,恐怕此刻他俩早就已经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了。 古媚儿夹了菜放进战王碗里:“慕辰哥哥,你尝尝这个,这道菜是我们两个都喜欢吃的,每次你来溪水镇都会陪我一起吃这道菜。”古媚儿想让程锦月知道她和战王的关系,不是别人可以插足的。 战王心里很不痛快,“嗯”了一声回应了古媚儿。古媚儿见战王如此反应,心中满是对程锦月更加怨恨,于是说道:“慕辰哥哥,吃完饭去探望下我母亲吧,这段时间她思念哥哥,一直食欲不佳,如果母亲看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战王想了想点点头:“嗯。” 对面的莫可名可没有半刻清闲,他兴致勃勃地向程锦月介绍着溪水镇的种种:“姐姐呀,等会儿我就带你到街上去好好玩玩儿!这镇上有趣的地方我可是全都一清二楚呢!” 程锦月听后,心中不禁一动,她确实想要去逛一逛这个陌生的小镇,亲身感受一下此地独特的风土人情。如今有了热情似火且熟悉地形的“导游”莫可名相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此甚好,我正想着要出去溜达溜达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忽然开口说道:“我会安排暗夜跟随你们,以确保你的安全无虞。” 莫可名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对着战王大声抱怨起来:“我说这位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觉得我连保护姐姐的能力都没有吗?还要特意派人来监视我们不成?” 战王却毫不退缩,迎着莫可名愤怒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莫公子,莫非您已经忘记了方才自己被家人一路追赶的狼狈模样?此刻若贸然上街,岂不是自投罗网?依本王之见,想必莫帮主此时定是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知晓您的下落吧。” 莫可名闻言,气得脸色发青,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好哇,你居然敢威胁我!而且还暗中调查我的底细,果然不愧是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战王啊!短短时间内就能将我的老底给摸得这般透彻!” 只见那战王面色冷峻如霜,毫无一丝波澜地开口说道:“这又能有多困难呢?莫公子您如此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虽然不常露面,想要获取您的底细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有着‘莫百知’这般响亮名号,这么多王爷,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地知晓我的身份来历。” 话音未落,战王猛然将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横在了莫可名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刀刃与肌肤之间仅仅只有毫厘之差,仿佛稍有不慎便会血溅当场。 第157章 战王心中不满 他那双凌厉的眼眸紧紧盯着莫可名,冷冷的质问道:“平日里若要打探消息以求能见莫公子您一面,即便是花费上千两黄金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今日倒好,您居然主动现身了!现在给我说清楚,究竟为何要刻意去接近程姑娘?”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听闻此言之后,心中不禁暗自一惊。她原本以为莫可名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罢了,却未曾料到其竟如此大有来头。而反观自身,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卑微小人物而已,能有什么企图。 然而面对战王的质问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利刃威胁,莫可名却是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只见他轻轻一抬手,看似随意地将战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拨弄到了一旁,然后微微一笑道:“战公子实在是多虑啦!在下只不过是因为近日里闲来无事,偷偷从家中溜出玩耍,偶然间遇到了这位美丽善良的姐姐,顿时觉得与她有一种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之感。所以才想着跟随在姐姐身旁,一同游历四方,领略这世间的美好风光罢了。” 莫可名看了看战王身旁坐着的古媚儿说道:“这位古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不要辜负人家的好意,好好陪陪人家,姐姐这有我保护就行了。” 只见那战王眉头紧皱,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焦急万分地连忙解释道:“切莫在此胡言乱语!古姑娘于我而言,仅仅只是我的妹妹罢了。”他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旁人会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站在一旁的莫可名则不慌不忙地轻轻打开手中的折扇,悠然自得地晃动了几下,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好好好,哥哥妹妹的这般情谊,倒是挺不错的呢。” 话语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战王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思忖这莫可名的话究竟何意。 于是,他再次郑重其事地强调道:“程姑娘,请相信我所言属实,我对古姑娘当真只有兄妹之情。” 然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古媚儿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到战王如此斩钉截铁的话语,她气得银牙紧咬,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嫩肉里,丝丝鲜血缓缓渗出,但她浑然不觉疼痛。 另一边的程锦月夹在中间,牵扯到别人的感情里,不感兴趣。 她心想与其在这里纠结不清,倒不如与莫可名一同出去闲逛来得自在些。 于是,她冲着战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战公子,您实在不必向我过多解释,其中缘由我已然明了。那么,小女子便先与莫公子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大大咧咧挽起莫可名的手臂,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战王眼睁睁地望着离去的二人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嘀咕:不知她是否真的已经理解了自己的心意……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古媚儿见程锦月终于离开了,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拉住战王的胳膊,娇嗔地唤道:“慕辰哥哥,既然她们都走了,那咱们也快走吧。”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随风轻摇,发出吱呀的声响。茶馆里飘出阵阵茶香,夹杂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引得路人驻足倾听。酒肆门口,伙计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街边的小贩们吆喝着,声音此起彼伏。卖糖人的老者手法娴熟,将糖浆化作栩栩如生的动物;卖胭脂水粉的妇人笑容可掬,向路过的女子们推荐最新的妆品。孩童们追逐嬉戏,手中拿着刚买的糖葫芦,笑声清脆悦耳。 街角的算命摊前,围满了前来问卦的百姓。算命先生手持拂尘,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 不远处,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与摊主讨价还价,手中握着一卷古籍,神情专注。 夜幕渐临,灯笼次第点亮,街道上光影交错,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夜市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小吃摊前人头攒动,香气四溢。 街边的戏台上,锣鼓声响起,演员们粉墨登场,引来阵阵喝彩。 程锦月与莫可名并肩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一路欢声笑语。 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座小镇仿佛被注入了无限活力,处处洋溢着繁荣昌盛的气息。 \"这小镇规模虽小,但着实繁华非凡呐!\" 程锦月不禁由衷地慨叹出声。 莫可名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黑市即将开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纷纷涌向咱们这小小的溪水镇,故而才会这般热闹呢。\" 正当两人交谈甚欢之时,忽然间,几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打手出现在眼前,迅速将莫可名和程锦月团团围住。 莫可名瞬间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原本兴高采烈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恐与无奈。 他瞪大双眼,望着来者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说罢,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拽程锦月,试图一同冲破这重重包围。 \"少主,请您跟我们回去吧。\" 为首的那个打手语气谦卑,甚至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莫可名气鼓鼓地回应道:\"我才不要回去呢!你去告诉爹爹,如果他再这样苦苦相逼,我就把这条街上所有能吃的东西统统吃光,我一定撑死自己\"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看到莫可名那副滑稽可爱的模样,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莫公子呀,依我看,你还是乖乖随他们回去吧。要不然这些个兄弟也没法向令尊交代呀。\" “少主啊,请您跟我们回去吧!帮主他老人家已经应承了夫人,绝对不会再逼迫您成亲啦!”那几个手下一脸恳切地说道。 莫可名满脸狐疑地盯着他们,眼中充满了不信任:“真的吗?你们可不许骗我哦!要是被我发现有假,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第158章 路遇杀手 其中一个打手连忙点头哈腰地保证道:“少主,千真万确啊!您这几日不在帮里,帮中那些设立的机关全都乱成一锅粥了。若是您再不回去主持大局,说不准哪天就会有其他帮派趁虚而入,把咱们给灭了呀!”说到这里,这个打手竟然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好不凄惨。 莫可名见状,心中虽然仍有些疑虑,但想到帮派可能面临的危机,还是松口道:“好吧好吧,如果我爹真的不再逼我成亲,那我就跟你们回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倘若让我知道你们骗我,哼,后果自负!” “姐姐,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等黑市开启的时候,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你可千万别忘了我哟!”莫可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慢慢离去。每走几步,便又回过头来望一眼程锦月,眼神之中尽是难舍之情。 程锦月微笑着朝莫可名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好啦,快去吧!有缘自会再次相见的。” 程锦月送走莫可名,时间不早了,打算回客栈休息。 刚刚走到街角处,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儿呢,突然间便被一群凶神恶煞之人团团围住了!只听得其中一人满脸淫笑地开口说道:“哟呵,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啊,来来来,快陪哥哥们好好乐呵乐呵呗。”说罢,他那肮脏的爪子便毫不客气地朝着程锦月伸了过去,试图强行拉扯她入怀。 程锦月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侧身一闪向后退去,并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握于手中,双眼如鹰般警惕地盯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虽说她知晓自己在异世中的武功还算不错,身形也颇为敏捷,但毕竟此地之人多数都身负内力,真要动起手来恐怕胜负难料呐!于是她强作镇定,呵斥道:“尔等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敢这般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此时,只见那人群之中为首的一名彪形大汉缓缓走上前来,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刀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而他则漫不经心地用刀柄轻轻拍打着手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这大汉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嘿嘿嘿,小美人莫要惊慌嘛。咱们兄弟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啦。放心,我们绝不会取了姑娘你的性命,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们走一趟,陪兄弟们共度一个销魂蚀骨的良宵即可。” 程锦月听到这话,心头不由得一紧,暗自思忖起来:到底会是何方神圣对自己怀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不惜花费重金雇佣这些流氓无赖前来毁掉自己的清白名声?自从她从那个神秘的异世归来之后,一直谨言慎行,未曾与任何人结下怨仇才对啊。莫非……是那林氏?可是不对呀,那林氏如今已然沦为流放犯,自身尚且难保,又哪里来的银钱聘请这些杀手呢?想到此处,程锦月咬咬牙,定了定神,高声喊道:“告诉我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我愿意出两倍,不三倍的价钱给你们!” “姑娘,干我们这行有我们这行的规矩,姑娘要想雇佣我们,等我们办完事,就接姑娘这单如何。”说着就就向程锦月扑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程锦月的步伐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灵巧的猫,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间。然而,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杀手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刀锋在夜色中闪烁着致命的锋芒。 程锦月猛然转身,匕首横在胸前,目光如电,冷冷地盯着对方。杀手没有多言,刀锋一扬,直取她的咽喉。程锦月身形一闪,险险避过这一击,随即反手,直刺杀手的肋下。杀手反应极快,刀锋一转,挡开了她的攻势。 程锦月的动作灵巧而迅捷,匕首在她手中如同一条银蛇,时而刺向杀手的要害,时而格挡对方的猛攻。杀手的刀法则刚猛凌厉,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程锦月的呼吸渐渐急促,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杀手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顽强,攻势愈发猛烈。就在杀手一刀劈下的瞬间,程锦月猛然侧身,匕首顺势刺向他的手腕。杀手吃痛,长刀脱手,程锦月趁机一脚踢中他的胸口,将他逼退数步。 杀手捂住胸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原本想留你一命,今天恐怕不能了。”随即从袖中甩出几枚暗器,直取程锦月的面门。程锦月迅速拿起摊位上的布匹卷起暗器,甩了出去,暗器纷纷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这一瞬间,杀手已经欺身而上,手中多了一把短剑,直刺程锦月的心口。 程锦月眼中寒光一闪,身形猛然一矮,匕首擦过她的肩头,带起一道血痕。她忍痛反手一刺,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杀手的腹部。杀手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最终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程锦月喘息着,握匕首的手微微颤抖,肩头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她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杀手,后面马上追赶上来的杀手,程锦月心中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正想进入上古戒指躲避。 这时,一个白影抱着她的腰腾空而起站在树上,程锦月惊呼出声,白影在程锦月耳边:“嘘。” 程锦月转头看向男子,他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与天地间的云雾融为一体。腰间系着一条淡青色的丝带,随风轻扬,衬得他身形修长如玉树临风。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发间仅用一根古朴的木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随风拂过他的面颊,更添几分出尘之气。 他的面容清俊如玉,眉如远山,眼若寒星,眸中似有万千星辰流转,深邃而宁静。鼻梁高挺,唇色淡如秋水,微微含笑,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一笑之间化为虚无。他的肌肤白皙如雪,却透着一股淡淡的莹润光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第159章 站住 白衣男子笑了笑:“姑娘,姑娘。”程锦月回过神来,擦了擦口水:“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程锦月,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苏青。”他的声音如清泉击石,低沉而悦耳,言语间透着几分超然与智慧。每一字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令人不禁心生向往。 追赶而来的杀手们,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大,满脸惊愕与惶恐。其中一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人呢?刚刚明明就在这里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难道真的撞鬼了不成?”他们四处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始终一无所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杀手们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 最终,在经过一番徒劳无功的搜索之后,杀手们珊珊离去。 只见苏青身手敏捷地揽住程锦月纤细柔软的腰肢,如同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从高耸入云的大树上纵身一跃而下。他稳稳落地后,关切地看向怀中脸色苍白的佳人,轻声问道:“姑娘,你受伤了,可否告知在下你家住何处?我好护送你安全返回。” 程锦月此时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一阵疼痛袭来让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怎会如此失态,竟然被眼前的男子迷得忘记了伤痛。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小女子住在悦来客栈。” 苏青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连忙说道:“真是太巧了!不瞒程姑娘,在下也正好下榻于悦来客栈,既然如此,咱们便一同回去吧。”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程锦月缓缓前行。 一路上,苏青不时偷瞄身旁的程锦月,心中暗想,和师母长的太像了。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来到悦来客栈门前。 正当他们准备迈入客栈时,突然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一名年轻女子娇声喊道:“师兄,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程锦月闻声抬头望去,待看清来人面纱遮面,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面前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流放队伍中那个跋扈女子、心狠手辣、肆意杀戮之人。不仅如此,此女还曾妄图抢夺自己心爱的雪狼,没想到这世间竟如此之小,兜兜转转又在此处相遇。 “司岚,一段时间不见,你竟又长高了不少呢!只是,为何要戴着面纱呀?”苏青满眼宠溺地轻轻摸了摸面前这位头戴面纱的女子的头。只见司岚娇嗔地拉住苏青的袖子,略带哭腔地说道:“师兄,不知何人给我下毒,弄的如此模样……师兄,司岚变丑了,你会嫌弃吗?”话未说完,便委屈巴巴地挤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乖,一会师兄给你解毒,这下毒之人定然不会放过他。”苏青拍了拍司岚的肩膀。 程锦月心中暗自叹息,这般谪仙的男子,师妹竟如此狠毒。 就在这时,司岚突然将目光转向了与苏青并肩而立的女子,这女子好像哪里见过,这张脸怎么如此熟悉。此女子和师兄走的如此之近心生不满,要知道,师兄向来都是独自行事,从不曾与其他女子一同出现过。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竟然生得如此貌美如花! 苏青似乎察觉到了司岚的目光,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程锦月,微笑着介绍道:“这是程姑娘,我们路上遇到,她恰好也住在悦来客栈。” 听到这话,司岚像是一只护食的小兽一般,迅速抱紧了苏青的胳膊,并且示威似的扬了扬下巴,对着程锦月说道:“哼,师兄,马上黑市就要开启了,溪水镇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呢!师兄您心地善良,可千万不能被某些人的外表所迷惑啊!走吧,我已经吩咐小二给您准备好了最爱吃的饭菜。”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拽着苏青往客栈里面走去。 然而,苏青却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程锦月,温和地解释道:“程姑娘莫怪,司岚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其实并无恶意。程姑娘身上有伤,这是我自制伤药。”苏青把一个白瓷瓶放到程锦月手里。 言毕,苏青朝着程锦月微微拱手作别,然后便随着司岚一同登上楼梯,往房间走去。 程锦月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点颔首:“多谢苏公子。”这个苏青人长的帅,并没有把她遇到杀手的事情说出去,知道保护他人的隐私,人品不错。随后也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走向二楼,准备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程锦月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究竟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将自己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但始终毫无头绪,无法确定那个幕后黑手的身份。 而上古戒指所在之处的确堪称神奇之地,那原本令她痛苦不堪的皮外伤,居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愈合。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正在默默守护着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程锦月的身上。此时的她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楼下享用着美味的早餐。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古媚儿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从外面走了进来。 古媚儿满脸笑容,心情显然十分愉悦。她径直朝着楼上走去,看样子是要去寻找那位令人瞩目的战王。然而,当她不经意间回过头时,却瞥见了不远处正端坐着安静进食的程锦月。 古媚儿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走上前去,脸上依旧挂疑惑问道:“你没事?” 程锦月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地望向古媚儿,反问道:“古姑娘这是何意?难不成我应该有事才对?” 古媚儿闻言,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不禁紧紧握起。她心中暗自咒骂道:“可恶!本小姐花费了如此之多的钱财,特意找人去玷污程锦月的清白,怎料事情竟会办砸!这帮没用的废物!”不过表面上,她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哦,我来找慕辰哥哥的。”说罢,古媚儿转身欲走。 望着古媚儿匆匆离去的背影,程锦月心头忽然涌起一丝疑虑:莫非昨日派来的那些杀手与她有关?想到此处,程锦月高声喊道:“站住!” 第160章 修炼法门 古媚儿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娇躯轻转过来,美眸凝视着程锦月,朱唇微启道:“程姑娘,不知您还有何要事?”她那婉转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仿佛能勾人心魄。 程锦月则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逼视着古媚儿,质问道:“昨日买凶杀人的可是你?” 古媚儿闻言,心头猛地一跳,但很快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心中暗自咒骂,如果不是因为慕辰哥哥在此,生怕会影响到他对自己的美好印象,否则以她的性子,此刻定然早已拔剑出鞘,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斩杀当场。然而表面上,她却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轻声回应道:“程姑娘,您这话从何说起呀?媚儿实在是听不明白呢。” 程锦月见状,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绕着古媚儿慢慢地踱了一圈。她一边走,一边用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古媚儿,口中冷冷地道:“不明白?哼,敢做不敢当吗?”突然,程锦月心生一计,决定诈一诈古媚儿,于是接着说道:“你看看本小姐如今安然无恙,而你派去的那些杀手早在被抓之后就已经全盘招供,说是受了你指示,收了你的钱财才动手,事已至此,难道你还要矢口否认不成?” 古媚儿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连忙摇头摆手,急切地辩解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杀手帮向来有严格的规矩,绝不可能轻易泄露买家的任何信息!” “果真是你!”程锦月怒目圆睁,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稳稳地架在了古媚儿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此时的古媚儿心头一惊,原本想要运转内力将程锦月直接震飞出去,但就在她准备动手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战王正从楼上缓缓走下。 刹那间,古媚儿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娇声哭诉道:“程姑娘,怕是有些误会呀,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又怎会有害你之心呢?” 战王见状,脚下步伐加快,几个箭步便来到近前,伸手一把握住程锦月握着匕首的手腕,轻轻一推,将匕首挡到一旁,眉头微皱,沉声道:“程姑娘,究竟所为何事?竟要动刀相向?” 古媚儿见此情形,哭得愈发伤心欲绝,抽噎着说道:“慕辰哥哥,此事真怪不得程姑娘,想必定是其中有所误会罢了。” 然而实际上,程锦月此刻并无确凿证据能够证明古媚儿就是买凶杀人之人,方才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试探一下对方而已。却未曾料到,竟然一试就中,果然是古媚儿所为。只可惜如今战王如此袒护于她,恐怕再纠缠下去也难以讨得一个公道。于是,程锦月冷哼一声:“误会?古媚儿,你自己做过些什么,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言罢,她转身拂袖而去,径直走上二楼。 望着程锦月离去的背影,古媚儿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转过头来,对着战王道:“慕辰哥哥,你千万别责怪程姑娘,她也不是故意误会我的,都是我的错……”而她的心中却是暗自窃喜不已,心想:哼,慕辰哥哥还是更相信我一些。 战王朝暗夜递去一个眼神,暗夜立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没过多久,暗夜便匆匆返回,凑近战王的耳畔低声细语了几句。听完暗夜所言,战王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古媚儿,紧紧地握起了拳头,沉声道:“古姑娘,眼下还是先回府去吧。本王尚有要事处理。” 古媚儿闻言不禁一愣,心中暗自诧异。以往战王总是亲昵地唤她“媚儿”,可今日却突然改称为“古姑娘”,这让她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乖巧地应道:“嗯,慕辰哥哥既然有事要忙,那媚儿就先行告退了。”古媚儿深知此刻不宜多问,以免惹得战王心生烦闷,于是很识趣地转身离开。 待古媚儿走后,战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轻抿一口,然后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暗夜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王爷,古姑娘在杀手帮挂牌悬赏,欲买下程姑娘的清白之身。”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战王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厉声道:“这个古媚儿真是愈发肆无忌惮、不成体统了!念及她兄长对我有救命之恩,对于她过往所犯下的种种过错,本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她年纪尚小、不明事理罢了。岂料此次她竟敢做出这般荒诞不经之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程锦月进入上古戒指之中,心中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愈发炽烈。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无端端地遭受他人的追杀!回想起与那个名叫古媚儿的女子之间的纠葛,仅仅只是在聚丰粮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冲突而已。明明是古媚儿仗势欺人、强买强卖在先,如今却对自己痛下杀手,这等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更为糟糕的是,程锦月深知自己目前尚未拥有内力,在武力方面完全无法与古媚儿抗衡。面对如此强敌,她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沮丧。 此刻,程锦月慵懒地泡在的温泉水中,试图让自己焦躁的心绪稍稍平复下来。她轻启朱唇,呼唤着:“小东西,小东西……” 片刻之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回应道:“主人,我在呢。” 听到小东西的回答,程锦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小东西,你快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快速提升内力啊?我也想像那些古人一样,能够施展出强大的‘魔法攻击’,不再受人欺凌!”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急切,期待着从小东西那里得到改变命运的方法。 第161章 内功心法 上古戒指沉思后说道:“内功心法”:通过特定的呼吸和冥想方法,调节气息,增强内在能量。常见的有“气沉丹田”等。 再着就是打坐冥想:长时间静坐,集中精神,排除杂念,提升内在力量。 武术修炼:结合武术动作,如太极拳、八卦掌等,通过动作与呼吸的配合,增强内力。 药物辅助:传说中有些药物或丹药能帮助提升内力。 传承与顿悟:有些内力修炼需要师父传授,或通过特殊机缘顿悟,获得强大力量。 再就是特殊环境:在极端环境中修炼,如瀑布下、雪山中,借助自然力量增强内力。” 程锦月静静地聆听着上古戒指对于其自身功能和作用的详细介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 原来这神秘的上古戒指竟然隐藏着如此奇妙的修炼法门!她暗自思忖道:既然已经知晓了可行的之法,那么自己完全有能力踏上这条修炼之路。 毕竟,身处在如今这般复杂而艰难的环境之中,讲道理往往难以奏效,唯有依靠强大的武力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 这时,上古戒指再次发出声音:“主人,如果您想要开始修炼,上古戒指便是最为理想的修炼场所。此处充盈着浓郁的灵气,这些灵气对于您的修行必然会大有裨益。” 程锦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小东西所言。紧接着,她目光坚定地说道:“小东西,你说得没错。待黑市开启之后,我定要购置一套上等的炼丹工具,潜心钻研炼丹之术。 然而在此之前,我必须先给古媚儿一个狠狠的教训。她竟敢仗势欺人,经营的聚丰粮行也绝不能放过。虽然正面交锋可能并非上策,但既然明着斗不过她,那就只好暗中行事了。”说到最后,程锦月已然下定决心,准备在今晚就动手,干一票。 程锦月按上古戒指提示的修炼法门,走到瀑布旁,进入池塘的中一块石头上打坐。 一池碧水静静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莲叶,莲花含苞待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程锦月盘膝而坐。她的长发如瀑,垂落在肩头,发间插着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精致的莲花,与她清丽的面容相得益彰。女子的眉目如画,肌肤如玉,神情宁静而专注,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 她的双手轻轻搭在膝上,掌心向上,指尖微微翘起,仿佛在感受天地间的气息。她的呼吸轻柔而绵长,每一次吸气,胸脯微微起伏,仿佛在吸纳天地之精华;每一次呼气,气息如丝,缓缓吐出,仿佛将体内的浊气尽数排出。 程锦月的身旁,放着一只小巧的香炉,炉中燃着淡淡的檀香,青烟袅袅升起,缭绕在她的周身,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她的双眸微闭,长睫如扇,轻轻颤动,仿佛在梦中与天地对话。 忽然,程锦月的眉头微微一动,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玄妙的力量。她的呼吸节奏渐渐放缓,心跳也随之变得缓慢而有力。她的意识逐渐沉入丹田,仿佛进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在这片虚空中,她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丹田处缓缓升起,流遍全身,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宁。 程锦月的心神渐渐与天地合一,仿佛听到了竹叶的低语,感受到了清风的抚慰。她的意识在虚空中游走,仿佛看到了那遥远的天道,触摸到了那无尽的玄妙。 不知过了多久,程锦月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的目光清澈如水,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她轻轻起身,长裙随风轻摆,莲步轻移,走到池边。她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心法修炼,贵在静心。”程锦月轻声自语,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动听。她抬头望向远方的竹林,目光深邃而宁静,仿佛与天地同存,与日月同辉。 雪狼一见到程锦月从池塘里缓缓地走出来,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欢快地奔跑过去。它那矫健的身姿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靠近程锦月,然后亲昵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仿佛在向主人诉说着思念和欢喜。 程锦月见状,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雪狼柔顺的毛发,并轻声说道:“小白呀,一只雪狼竟如此乖巧。”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上古戒指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主人,主人!我感觉到您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呢,您的周身竟然散发出一种特别好闻的气息哦。”上古戒指拥有感知能力,能够察觉到主人身上细微的变化。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微微皱眉,开始仔细感受起自身的状况来。过了一会儿,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戒指所说的话:“嗯……确实如此,我也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与之前有所不一样了,只是一时之间还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发生了改变。” 当程锦月从上古戒指中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逐渐被夜幕所笼罩,黑暗正一点点吞噬着最后的余晖。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姑娘,姑娘,请问您在房间里面吗?” 程锦月闻声走到门前,轻轻地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脸笑容的店小二。 “小二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程锦月面带疑惑地问道。 店小二连忙递上手中的一封信,同时询问道:“请问您是不是程姑娘啊?” 程锦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程姑娘,这封信是一位姓莫的公子专门派人送过来给您的。”说完,店小二将信交到程锦月手上,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程锦月疑惑的看着手里的信,莫公子,难道是哪只花蝴蝶莫可名,程锦月打开信件上面写着:“姐姐,后日黑市开启,我们街口见。”程锦月笑了笑把信收起来,把门关上。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再次传来一阵清脆而有力的敲门声:“程姑娘,不知您是否在屋内?”那声音听起来是战王身边的暗夜。 第162章 老鼠夹子都不放过 程锦月心头一动,这么晚了这是有事?于是,她快步走到门前,轻轻转动把手,将房门缓缓打开。 只见暗夜正静静地站在门外,他一身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见到程锦月开门,暗夜微微躬身行礼,然后伸出双手,郑重地递上一张精致的请帖。 “程姑娘,在黑市正式开启之前,将会举办一场特别的展示会。这场展示会所展出的商品,都是黑市开启之时将要进行售卖的珍贵之物。这张请帖,乃是我们主子特意嘱托我转交给您的。”暗夜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尊敬之意。 程锦月满心好奇地从暗夜手中接过请帖,仔细端详起来。这张请帖制作得极为精美,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抬起头,看向暗夜,疑惑地问道:“竟然还有提前展示这样的环节?” 暗夜微微一笑,解释道:“之所以要安排提前展示,一方面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买家前来参与黑市交易;另一方面,则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这些即将出售的商品能够卖出更高的价钱。毕竟,如果大家事先就了解到自己心仪的物品,那么他们必然会做好充分的准备,不惜抬高价格也要将其收入囊中。” 听完暗夜的解释,程锦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黑市的开办者真是颇有商业头脑啊!如此一来,不仅能增加黑市的人气和影响力,还能知道那件商品是人气最高的,从而提高价格,可谓一举两得。想到这里,她对这场神秘的黑市展示会更是充满了期待。 “程姑娘,主子派小的来询问您,明日是否一同前行呢?”暗夜毕恭毕敬地问道。 程锦月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回答道:“烦请暗夜大哥代我向你家主子转达谢意,不过明日我打算独自一人前往。” 其实她原本是想着能与战王一同前往黑市,为了安全抱抱这根粗壮的大腿。然而,一想到那个讨人厌的古媚儿肯定会如影随形地陪在战王身旁,她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谁愿意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不痛快呀!本来开开心心地去欣赏那些奇珍异宝,要是旁边一直有只嗡嗡叫的苍蝇在那儿膈应人,那得多扫兴啊!而且更重要的是,今晚子时,她可是有着周密的计划要去实施——将古媚儿名下的聚丰粮行给一举清空。也不知道这项任务得忙碌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明白了,小的定会如实禀报。”暗夜拱手行了个礼,然后缓缓退下。 待暗夜离开之后,程锦月转身走进屋内,进入了上古戒指,明天开始展示准备出售的物品,自己先把自己需要的物品,并一一记录下来。 心里暗自盘算着,只要明天的黑市里能够找到这些物品,无论价格高低,都一定要统统收入囊中。虽说自己目前还没有修炼出内力,但是自己有银子啊,可以往自己身上砸钱啊。 想到此处,程锦月不禁得意地笑出声来。而就在这时,趴在一旁的雪狼忽然抬起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似乎对自家主人此刻莫名其妙的笑声感到十分困惑。 程锦月摸了摸雪狼:“小白,你长胖了,这狼头怎么跟狮子一样炸毛了,哈哈。”雪狼像听懂似的低吼一声。程锦月出了上古戒指,打更声传来,是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程锦月换上在异世执行任务时穿的夜行衣,就如幽灵一样利用绳索从客栈窗户飞跃而出。 街道两旁的店铺紧闭着门板,门上的铜环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像是夜的低语。偶尔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起,轻轻掠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远处的巷口,一盏孤灯在风中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墙角,映出斑驳的影子。几只夜行的猫儿悄无声息地穿过街道,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转眼便消失在黑暗的角落。 程锦月跳跃到聚丰粮行的后院,在古代都是前店后仓库,那就先清空仓库吧,仓库门口站着两个护院依着柱子时而打盹时而慌慌脑袋保持清醒,程锦月撒了一包药粉,护院进入了沉睡。 程锦月从护院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仓库大门,推开粮仓的厚重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谷物香气,混合着泥土与稻草的气息:“我去,这粮库竟如此之大。”程锦月不由感叹古人的建筑如此神奇,外观和内部天壤之别。 粮仓内部空间宽敞,屋顶由粗大的木梁支撑,梁上或许还悬挂着几盏油灯,灯光微弱却温暖,映照出堆积如山的粮食。这些粮食被整齐地存放在巨大的木箱、竹篓或麻袋中,有的堆成高高的粮垛,有的则分层摆放,井然有序。 “发财了。”程锦月不由发出感叹,挥手把眼前的粮食统统收进上古戒指。 程锦月观察着古代粮仓竟是如此精细,粮仓的地面铺设着木板,上面撒着一层干燥的稻草,既能防潮,又能防止粮食直接接触地面。看来这古媚儿身边也有能工巧匠。 墙角处或许还摆放着几件农具,如木锨、簸箕和扫帚,它们静静地靠在墙边:“这些农具一并收走,分发各农户,他们应该用得着。” 程锦月动作麻利地将仓库清理干净后,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溜进了聚丰粮行的店铺之中。尽管这店里的粮食数量并不多,但她心里清楚,哪怕只是一丁点儿,正所谓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只见她玉手一挥,刹那间,整个店里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彻底的清扫,焕然一新。就连墙角旁边放置的老鼠夹子,也都被她迅速收入囊中。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程锦月满意地点点头,轻声说道:“收工。”紧接着,她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儿一般,借助绳索的力量,轻盈而敏捷地纵身一跃,眨眼间便跳出了聚丰粮行。 然而,就在程锦月双脚刚落地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赞叹:“姑娘,好身手。”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可把她吓得不轻,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第163章 人吓人吓死人 她连忙定住心神,转头望去,只见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悠闲地躺在房顶上。他的手中握着一个酒壶,身旁还随意地散落着几个已经见底的空酒坛。程锦月没好气儿地瞪了对方一眼,嗔怪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呀!” 那男子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酒壶向程锦月发出邀请:“姑娘,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与我一同共饮一杯,如何?”程锦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男子递过来的酒坛。她扬起头,灌了一口下去。这酒入口时口感颇为醇厚,浓郁的果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程锦月不禁心中暗想:这酒不错,口齿留香,难不成在这古代,都是这种类似果酒的酒吗? 此时,那男子微微侧身,用一种眼神斜睨着程锦月,似笑非笑地问道:“此酒滋味如何?” “哎呀,味道不错,只是少了点烈性,没劲!你这果酒跟白开水似的,哪能比得上那醇厚浓烈的白酒来得过瘾哟!”程锦月一边嘟囔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她曾身处异世时曾经品尝过的那些陈年佳酿。 听到这话,男子不禁面露诧异之色,疑惑地问道:“哦?姑娘为何如此说呢?这果酒可是我亲手精心酿造而成的,莫非姑娘您还有更好的美酒不成?”他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紧紧盯着程锦月。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本姑娘的上古戒指里的售卖区,各种美酒应有尽有。想到此处,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随身携带的腰包里,悄悄在上古戒指中购买了一瓶来自异世的度数极高的高度白酒。然后,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酒瓶递给男子,并说道:“来来来,尝尝这个,保证让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男子疑惑地接过程锦月递过来的酒瓶,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抬头看向程锦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竟然是如此精致的琉璃瓶子。 程锦月见男子看着自己不喝:“公子怕我下毒?” 只见男子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神情:“哈哈,人间毒药能奈我何,姑娘都毫不畏惧我,我又岂会害怕姑娘下毒呢?”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举起酒瓶,仰头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眨眼间,整整一瓶白酒就被他一饮而尽。 程锦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她连忙伸手去阻拦男子:“哎呀,公子,您这样对着瓶子猛吹可不行啊!哪有人像您这般喝白酒的呀!”程锦月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她以前倒是见过有人整瓶吹啤酒,但像眼前这位仁兄直接拿白酒对瓶吹的场景,还真是头一遭见到,着实令她瞠目结舌。 男子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咙滚动间发出满足的声响。当他放下酒杯时,那未被面具遮掩的脸颊像是被红霞浸染一般,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好酒!真是好酒啊!这滋味太过瘾啦!就连装酒的这琉璃瓶子也是如此精致!可与仙界琉璃盏媲美。\" 男子一边赞叹着,一边有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试图稳住身形,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着。 \"姑娘,不知像这般的好酒可还有么?今日能遇此佳酿,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不如咱们就此开怀畅饮,一醉方休如何?\" 男子面带几分醉意和期待,目光迷离地望向眼前的女子。 而此时的程锦月,虽然在异世也经常喝酒,但魂魄回归本体后,这具身体竟如此不胜酒力。方才她只是浅尝了几口那果酒,却未曾料到这酒后劲竟是如此之大,此刻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听到男子的话语,程锦月强打精神应道:\"公子放心,这酒多得很呢。\" 说罢,她悄悄地将右手在腰包的掩饰下,看向上古戒指中的售卖酒类专区。只见里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令人眼花缭乱。程锦月随便挑选几种。 白酒:以高粱、小麦等谷物为原料。 威士忌:以大麦、玉米等为原料。 白兰地:以葡萄或其他水果为原料。 伏特加:以马铃薯、小麦为原料。 朗姆酒:以甘蔗为原料。 龙舌兰酒:以龙舌兰植物为原料。 程锦月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一边拿酒,一边介绍。只见她手法娴熟地将这些酒一一开启,顿时,浓郁醇厚的酒香四溢开来,弥漫在空气中。 “哈哈!今日咱们定要不醉不休!敞开了喝。”程锦月说道。 自从她那魂魄回归本体之后,可谓是历经了无数风风雨雨、艰难险阻,其间所遭遇的种种波折和磨难,实在是一言难尽。然而,却从未有哪一天能像此时此刻这般酣畅淋漓、心情舒畅。 坐在一旁的男子此时已然有些微醺,但他还是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越发好奇,于是含含糊糊地开口问道:“姑娘,真是好酒量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日后若我得了什么上等的美酒佳酿,必定会邀请姑娘一同开怀畅饮。” 听到男子的问话,程锦月稍稍顿了一下:“一言为定。” 随后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仰头望向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微笑着回答道:“我姓程,双字锦月,便是那皎皎明月之‘月’。”说罢,她举起手中的酒瓶对着月亮比划了几下,接着吟起诗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程锦月虽已大醉,但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夜莺啼鸣一般婉转悠扬,伴随着诗句的吟诵,仿佛整个夜晚都被她的才情所点亮。 那男子静静地聆听着,虽然已是醉意朦胧,但心中仍不由得暗暗赞叹这位程姑娘不仅容貌出众,更是才华横溢。 第164章 天魔老祖 “程姑娘,此诗甚妙!从今往后,有我陪伴着姑娘,便又多了一人,共赏这月下美景啦!这是我的令牌,日后姑娘若是想要饮酒时,只需对着此令牌喊,“玄”。我自会来见姑娘……”男子边说边摸出一块精致的令牌递到程锦月面前,可话还未说完,他便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了屋顶之上,沉沉睡去了。 程锦月拿着令牌:“这是什么东西,古代人见人就给牌子吗?看着金灿灿的应该能卖点钱,随手收进来上古戒指,哎,哎,你不行了吧,我说你酒量不行吧。”程锦月说完也躺在旁边睡着了。 面具男子晃手里还握着酒瓶不服输的喊到:“谁说的,谁敢说我不行。”然后发出了鼾声。 远处树杈上头上戴着一顶宽边帽,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的男子说道:“愣子,这可咋办,老祖好像喝醉了,我们用不用把他扛回去。” 被叫愣子的人,面容瘦削,颧骨高耸,皮肤苍白如纸,仿佛常年不见阳光。下巴上留着稀疏的胡须,胡须间夹杂着几缕灰白,显得沧桑而疲惫:“又叫人家愣子,讨厌死了,你个死初八,你让我去,你怎么不去,睡觉的老祖谁敢靠近,我怕老祖一掌把我劈的魂飞破撒,初八你皮厚还是你去。” 愣子轻轻地推了一下初八的肩膀,满脸堆笑地喊道:“初八!你快去。” 然而,初八却一下子怒发冲冠,瞪大了眼睛吼道:“愣子啊愣子,咱们可是多少年的好兄弟了,你居然忍心让我去送死?赶紧把之前借我的钱还给我!” 愣子赶忙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解释道:“哎呀呀,初八老哥,您别这么小气嘛,大家都是兄弟一场,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你的不就是我的,而我的当然也还是我的啦!” “每次跟你一提到还钱的事儿,你就来这套说辞!都整整过去二十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我钱啊?”初八越说越气,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旁边的树杈上,树枝吱呀吱呀的发出声音。 愣子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伸出右手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初八的胸口,嘟囔着嘴说道:“哪里是我不想还呐?咱们家那位老祖早就发话了,这钱根本就不该还!老祖可说了,如果日后再发现我们当中有谁敢去人间赌钱,就要把咱俩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娶媳妇的钱全部没收掉!” 初八听后,一把将愣子的手狠狠地扒拉到一边,没好气儿地回道:“哼,也就只有你这个愣头青会相信这种鬼话!二十年前咱家老祖才多大点儿年纪啊?那会儿他不过还是个小娃娃罢了,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你竟然还当真了,每次都是这个借口,死活不肯还钱给我!” “咋就不算呢,老祖自幼便展现出超凡的天赋与力量。他幼年时,便已能掌控魔界最狂暴的能量。三岁时,他独自踏入魔界禁地——幽冥深渊,那里是连成年魔族都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深渊中充斥着无尽的黑暗与狂暴的魔气,但他却如鱼得水,不仅毫发无损,还从中领悟了“幽冥吞噬”之术,能将敌人的力量化为己用,愣子说着激动起来,在树枝上扭来扭去。 五岁时,他挑战魔界十大凶兽之一的“噬魂魔龙”。那魔龙身躯如山,口吐烈焰,眼中闪烁着毁灭的光芒。然而,他仅凭一掌之力,便将魔龙镇压,并将其魂魄炼化为一枚魔戒,戴于指间。 七岁时,在在魔界近乎无敌的存在,甚至连魔界的长老们都对他敬畏三分。他修炼的功法“天魔九变”无人能及,每一变都能让他的力量翻倍,九变之后,他的实力足以撼动天地。他曾以一己之力,击退魔界边境的数万入侵者,挥手间,天地变色,山河崩裂。 十岁时,他已成为魔界公认的至尊,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他的名号响彻三界,连仙界与凡界都为之震动。早已成为魔界不朽的传说——天魔老祖。” “行了,我当然知道老祖的本领,你说现在怎么办。”初八指了指躺在屋顶的男子。 “初八,你说那姑娘怎么一点也不害怕老祖,还把老祖给灌醉了。” “也不就说你是愣子呢,你没看到刚才老祖把幽冥令给了哪姑娘吗?没准哪姑娘就咱们未来老祖夫人。”初八对自己的分析很满意。 “初八,你说的对,那咱们把那姑娘和老祖一起带幽冥界,老祖一定高兴。” 初八使劲拍了一下愣子的后脑勺。“愣子,你忘了幽冥界和天界百年前曾在天地间立下血咒。为了三界平衡,咱们不能打乱人界的秩序,你还想把人间女子抓回去,会遭到反噬的……”。 愣子根本没有听初八说什么,已经朝屋顶飞了过去,打算把程锦月带回幽冥殿,还没等愣子走近,就被无形的力量弹力回来,踉踉跄跄的站稳看向初八:“初八,老祖这设了防护罩,得了,咱们只能等着老祖醒了。” “不让你去,你就不听,咱老祖哪心眼子,比筛子底还多,咋不弹死你。”初八和愣子斗着嘴,没几个回合两人抱着树干呼呼大睡。程锦月没有内力护身,愣子刚才的撞击让程锦月很不舒服,心口被什么堵着,猛然醒来吐了一口鲜血,顿时清醒了。 “程锦月站了起来,脑袋还有点疼,晃了晃脑袋,从上古戒指取出戒酒药吃下,让自己清醒一下,天色发白,这是要天亮了,看看了身边的男子还在熟睡,真是喝酒误事,今早还要去黑市看展览,可当程锦月迈步离开,没走几步总是被莫名力量弹回来,试了很多次怎么也走不出去,这是遇到鬼打墙了,真够邪性的。 程锦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心想,既然直接走行不通,那为何不尝试一下在上古戒指内行走呢?于是,她进入了上古戒指。 令程锦月惊喜万分的是,她在上古戒指里竟然能够通行无阻!仿佛这里就是专门为她而设的通道一般。程锦月心中一阵狂喜,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第165章 莫不是心里有鬼 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对绳索运用的熟练技巧,程锦月如同一只轻盈的鸟儿般在空中几个跳跃之后,便顺利地回到了客栈房间。此时的她已经疲惫不堪,一屁股瘫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一种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状态,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喧闹之声将程锦月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她有些茫然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到了窗户旁边。只见楼下街道上人头攒动,一群群官差正手持武器,分成多个小队,挨家挨户地仔细搜查着。其中一名官差头目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都给老子认真点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偷东西,竟把手伸到古姑娘的聚丰粮行里去啦!” 听到这话,程锦月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古媚儿已经发现自家粮行失窃,正派人四下追查呢!想到此处,程锦月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嘿嘿,这可真是恶有恶报啊!本姑娘也算是替天行道啦!”说罢,她便不再关注楼下的情况,转身走进了上古戒指里面。 进入上古戒指后,程锦月先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将身上的疲惫与污垢尽数洗净。接着,她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整个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随后,程锦月在上古戒指中的商店里购买了一块香喷喷的面包,一边美滋滋地品尝着,一边走出了上古戒指。此刻,她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前往黑市去参观展会。 刚刚走到楼下的时候,只见古媚儿正梨花带雨地哭诉着,而一旁的战王则一脸严肃地坐着倾听。他们身处客栈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周围的食客们纷纷侧目,好奇地打量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古媚儿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说道:“慕辰哥哥,这次你可一定要为人家作主啊!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明知道战王您是我的哥哥,却还是如此放肆妄为,这不就是完全没把慕辰哥哥您放在眼里嘛!要是让我抓到这个人,非得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不可!”说完,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那娇柔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战王依旧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可是这么多的粮食怎么会一下子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呢?就连暗夜都已经仔细勘察过现场了,但并没有发现任何车辆留下的车辙印记。这件事着实有些蹊跷。” 听到这话,古媚儿哭得更凶了,她抽噎着说道:“慕辰哥哥,难道连您也不相信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呀!聚丰粮行里的那些粮食确确实实是不见了。呜呜呜……”话未说完,她便又一次泣不成声。 战王见状,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之后果断下令道:“暗夜,你立刻吩咐下去,让守城的士兵加强戒备,务必守住城门。同时,派人仔细察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队伍或者人员进出城。这么多数量的粮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得到命令后的暗夜应了一声,随即快步走出了客栈。 而此时,程锦月早已忍不住内心的狂笑,差点笑出声来。眼看着事态发展得越来越有趣,她强忍着笑意,准备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这时,眼尖的古媚儿忽然瞥见了正要离去的程锦月,只见她满脸笑容,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古媚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冲着程锦月喊道:“程姑娘,你走得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啊?莫不是心里有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吧?” 程锦月美眸一翻,狠狠地白了古媚儿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哟呵,你算哪根葱啊?本姑娘心情愉悦,想要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寻得一些心仪之物,这与你何干?难道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古媚儿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她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指着程锦月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这般跟我说话。哼,你是不是想去那黑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过嘛,你一个刚恢复自由身没多久的流放犯,从哪儿弄来的钱财?难不成是靠偷窃得来的不义之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终于忍不住开口呵斥道:“古媚儿,注意你的言辞!你何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咄咄逼人了?” 古媚儿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战王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直呼其名并加以斥责。要知道,以往的慕辰哥哥对她可是百般呵护、宠爱有加,从来不曾这样严厉地训斥过她。 自从这个程锦月出现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样,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处处碰壁。想到这里,古媚儿心中愈发委屈和不甘,眼眶也渐渐泛红,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解释道:“慕辰哥哥,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担心程姑娘初入黑市,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小心触犯了那里的规矩,恐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可能被驱赶出来……” 然而,还没等古媚儿把话说完,程锦月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冷嘲热讽地说道:“嘿呀,我说古姑娘,瞧你这副多管闲事的样子。要是真觉得自己太清闲无聊了,大可以找堵墙去好好挠挠,何必在这里瞎操心别人家的事儿呢?连自己那一摊子烂事儿都处理不好,还有脸来管别人?真是可笑至极!”说完,程锦月还用充满讽刺意味的眼神斜睨着古媚儿,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古媚儿本来心情很恼怒,清早下人通报粮仓被偷,出门又遇到程锦月,内心的愤怒值已经到达巅峰:“程锦月,我杀了你。”说着拿起长剑就向程锦月刺去。 只见那战王眼神锐利,身手敏捷无比,他迅速地伸出手指,将体内雄浑的内力汇聚于指尖,猛地一弹,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古媚儿手中紧握的利剑竟然被这股强大的内力瞬间击飞出去,直直地落在地上。 第166章 钱财方面不用担心 战王一脸严肃地盯着古媚儿,厉声道:“古媚儿,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出手伤人?以往念你年纪尚小,本王尚可护着你,但如今你已然及笄,若再如此肆意妄为,本王也只能将你送至乡下庄子上,好让你收收性子!” 古媚儿望着地上那柄孤零零躺着的长剑,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她可怜巴巴地看向战王,哽咽着说道:“慕辰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千万不要将我送走啊。这次真的是因为聚丰粮行的事情扰乱了我的心神,才会一时冲动,以后我绝对不敢了。” 然而,战王却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道:“你此等行径,应当向程姑娘道歉,而非本王。” 古媚儿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恨与不甘,暗自思忖着:慕辰哥哥竟然如此看重这个贱人,心里恨不得立刻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又怎可能去向那个贱女人低头认错呢? “古媚儿,你还愣在那里作甚?赶快向程姑娘道歉!”战王见古媚儿毫无动作,不禁怒喝出声。 古媚儿浑身一抖,泪眼汪汪地望向战王,娇声喊道:“慕辰哥哥……” “道歉!”战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无奈之下,古媚儿只得极不情愿地转过头来,面向程姑娘,嘴唇轻启,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嘟囔道:“对不起,程姑娘。”那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勉强听见。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程锦月看着古媚儿在战王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看来战王这大腿抱对了。 古媚儿满脸泪痕,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程姑娘,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话音未落,她便像一阵疾风般冲出门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就在这时,战王稳步走到程锦月跟前,他微微躬身,一脸愧疚地说道:“程姑娘,实在抱歉,都怪本王平日里对她管教无方,才致使今日之事发生,让姑娘您平白无故受此等委屈,本王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程锦月轻轻摆了摆手,柔声回应道:“无妨,王爷不必为此事过于自责,些许小事罢了。”说罢,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战王见程锦月如此大度,心中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紧接着,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程锦月,热情洋溢地提议道:“程姑娘是否打算前往黑市观赏那些珍稀展品,不知姑娘可否愿意与本王一同前往?一路上也好相互照应,彼此交流一番。”说话间,战王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程锦月心想,反正只要不跟古媚儿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在一起就行,至于跟谁同行倒是无关紧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战公子请。” 在幽暗的巷子深处,阳光被高耸的屋檐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青石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夹杂着远处飘来的焚香和药草的气息。这里就是黑市,只有那些手持请帖的人能提前观看。 巷子尽头,一扇斑驳的木门半掩着,门后传来低沉的交谈声。推门而入,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出几张模糊的面孔。屋内陈设简陋,几张破旧的木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有镶嵌着宝石的古剑,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有雕刻着奇异符文的青铜器,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还有几卷泛黄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古老的文字。 角落里,一位老者正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幅画卷,画中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眉目如画,仿佛随时会从纸上走下来。老者低声对身旁的来人说道:“这可是前朝宫廷画师的真迹,世间仅此一幅。”买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想要触碰,却被老者迅速拦住:“小心,这画可经不起半点损伤。” 另一张桌前,几名商人正围着一只精致的玉壶低声议论。玉壶通体晶莹剔透,壶身上雕刻着一条盘旋的龙,龙眼处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仿佛能摄人心魄。其中一人低声说道:“传说此物是仙人遗留人间宝物,据说能让人长生不老。”众人闻言,眼中皆露出狂热之色。 屋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每个人都在低声交谈,生怕别人探听宝物的来历用途,让人捷足先登。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片刻后,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匆匆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包裹。他走到屋子中央,缓缓打开包裹,露出一尊炼丹炉,鼎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这是开天辟地是落在人间的碎片,被能工巧匠经过几代人潜心修炼制作而成,据说能通灵。”黑衣男子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屋内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恐惧交织的光芒。 程锦月满心欢喜地凑上前去,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炼丹炉,心中不禁一阵激动,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炼丹炉吗?此次前来果然没有白费功夫,当真是不虚此行! 就在这时,戴在手上的那枚上古戒指竟然也开始躁动起来,它迫不及待地向程锦月传音道:“主人,您快看呐,这里到处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呀!要是能把它们全都收进戒指里,真不知道会产生怎样奇妙的变化呢。” 听到上古戒指的话,程锦月微微一笑,但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那座炼丹炉。一旁的战王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见程锦月如此专注于这座炼丹炉,便开口问道:“怎么,程姑娘很喜欢这个炉子吗?” 程锦月闻言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对这座炼丹炉的喜爱之情,说道:“这炼丹炉子确实很不错。” 战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豪爽地说道:“既然程姑娘如此喜欢,银钱方面不必担心。” 第167章 公平买卖 然而,程锦月却转头看向战王,眼神坚定地回答道:“多谢战公子的好意,我自己可以。”程锦月腹诽道,这才多久就忘了在流放队伍中,医药费都给不起,到最后才付清。 正当两人交谈之时,突然传来一声质疑声:“就凭你?也想买下这炼丹炉?”只见一名穿着黑衣的人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男男女女,满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程锦月。 面对这名男子的轻视与怀疑,程锦月丝毫不以为意,她坦然地迎上对方的目光,反问道:“有何不可?” “姑娘我劝你识趣点,知道这是什么吗?”男子拿出一块印有戒指花纹的令牌。程锦月看着这花纹如此眼熟,和自己上古戒指的花纹一样,想起来在流放队伍赵大全曾经画过这种花纹,并告诫她,见此花纹就要远离:“你们是黑域的。” 只见战王神色一紧,身形如电般急速闪至程锦月身前,将她牢牢地护在了身后。原来,战王曾经在与黑域之人的交锋中有过惨痛的经历,深知他们手段狠辣、阴险狡诈,生怕这些黑域人会伤害到程锦月分毫。 与此同时,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们也像是被惊弓之鸟一般,纷纷面露惊恐之色,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并与这群黑域之人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其中有人压低声音劝诫着程锦月:“姑娘啊,这可是黑域的人呐!谁敢轻易招惹他们呀!我看您还是算了吧,别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然而,面对众人的劝告,程锦月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她轻轻地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战王,步履坚定地朝着那名得意洋洋的男子走去。回想起之前所见,那位面巾女子在流放队伍中毫不留情地肆意杀戮的场景,程锦月心中断定,眼前这帮来自黑域的家伙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儿。 “公平买卖,天经地义,难道你们还能蛮横无理地阻止他人购买物品不成?”程锦月目光犀利地直视着那名男子,毫无畏惧之意。 “哈哈哈哈……公平?我们说的话就是公平!”那男子张狂大笑起来,紧接着猛地抽出腰间悬挂的宝剑,寒光闪烁间,一股森冷的杀意弥漫开来。 而就在此时,隐匿于附近屋顶之上的愣子转头看向身旁的初八,推了推初八低声问道:“初八,老祖吩咐我们前来守护程姑娘,眼下这种情况,咱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帮她一把,直接把这群可恶的家伙给干掉?” 初八闻言,抬手轻轻敲了一下愣子的后脑勺,没好气地道:“你这家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呢?咱们若是出手,那是简单的杀人吗?稍微控制不好力度这里的人都完!” “程姑娘受欺负,咱能看着不管吗?这可是老祖看上的第一个女人,我收着点功力,绝对不会伤到程姑娘的!”愣子眼见程姑娘受人欺凌,心中的侠义之气瞬间喷涌而出,伸手便要教训那群人。 就在他即将出手之际,一旁的初八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了他,焦急喊道:“等等!你看,先别急着动手。” 只见暗夜已然如鬼魅般闪至前方,与那挑衅之人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令人眼花缭乱。然而两人实力相当,竟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 程锦月站在一旁暗自心惊,心想这来自~黑域的家伙果然厉害非凡。要知道,暗夜可是战王身边数一数二的暗卫高手,平日里执行任务从未失手,没想到今日遇上此人却也只能打成平手。 正当双方激战正酣之时,突然一道白色身影翩然而至。只见这人轻轻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爆发开来,硬生生将正在激烈交战的二人给强行分开。 “住手!”伴随着这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停下手中动作,齐齐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待对面那群人定睛看清来人之后,脸上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畏与尊崇之色。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双手抱拳,躬身施礼,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少主,大师兄!”那声音整齐划一。 程锦月也循声望去,当看到那位及时现身、成功阻止这场争斗的白衣男子时,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曾为她解围的苏青公子。此时此刻的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仙人从天而降一般超凡脱俗。他那俊朗的面容如雕刻般精致,剑眉星目,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更显其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而在苏青身旁,则紧跟着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是流放队伍杀人的女子,这名女子被自己下毒,脸上原先所戴的面纱已然被取下,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显然之前困扰她的脸部伤势已得到妥善医治。 苏青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程锦月身上。他的眼神温柔如水,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只见他微微颔首,向着程锦月轻声说道:“程姑娘,真没想到竟会在此处与你相遇。”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惊喜之意。 然而,程锦月听到苏青这番话后,心中却是暗自思忖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温文尔雅、行侠仗义的苏青公子竟然是黑域里的大师兄。想到此处,她对苏青此前建立起来的良好印象顿时大打折扣,不过表面上还是礼貌性地点头回应道:“苏公子。” 这时,站在一旁的司岚开口斥责起那些闹事之人:“让你们先来此地探查一番,看看是否有适合炼丹所用的炉子,怎会搞得这般狼狈不堪?”她的语气严厉,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之意。 那群人连忙行礼:“少主,我们看好这尊炼丹炉。想必少主必然喜欢,没想到遇到一个不识相的,非要夺人所爱。”男子指着程锦月说道。 第168章 价高者得 司岚绕着炼丹炉转了一圈,细细端详之后不禁点头称赞道:“嗯,此炼丹炉的确不同凡响,品质上乘啊!”她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衅地说道:“姑娘,这尊炼丹炉我们黑域可是已经相中了,难不成姑娘还想跟我们争抢不成?” 程锦月闻言,秀眉一挑,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这怎能算是争抢呢?既是摆在市面上出售的商品,你能瞧得上眼,我自然也有权利中意它呀。依我看呐,还是按照这黑市一贯的规矩——价高者得吧。” 听到这话,司岚顿时脸色一变,怒目圆睁,右手迅速伸到腰间,猛地抽出宝剑,剑尖直指程锦月,厉声道:“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一旁的战王缓缓踱步而来,他先是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口劝说道:“姑娘,你这是何意,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程姑娘所言不无道理,这黑市向来都是遵循价高者得之原则。” 程锦月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她轻启朱唇,嘲讽道:“呵呵,这位姑娘莫不是囊中羞涩,买不起这炼丹炉,所以才想着要靠武力强行抢夺吧?” 司岚被程锦月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只见他浑身内力涌动,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手中宝剑之上,剑身瞬间散发出耀眼光芒,眼看着就要挥剑出招。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左手紧紧握住司岚握剑的手腕,同时轻声安抚道:“司岚,切莫冲动。既然你真心喜爱这炼丹炉,那咱们就与她们公平竞争,谁出价高便归谁所有,犯不着为此大打出手啊。” 司岚满脸愤懑不平之色,狠狠地瞪着程锦月,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她便迅速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苏青。只见她眼眶微红,小嘴微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声娇气地对着苏青喊道:“师兄~人家就是不服嘛!” 听到司岚这带着撒娇意味的呼喊,苏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司岚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苏青缓缓转过身来,正面朝向程锦月。他微微躬身施了一礼,语气诚恳地开口说道:“程姑娘,实在抱歉,此次确实是我的师妹太过鲁莽,冒犯到了姑娘。在此,我代表师妹郑重地向您赔个不是,还望程姑娘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程锦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对苏青多了几分好感。她觉得这个男子能够如此明事理、懂分寸,倒也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于是,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苏公子言重了,既然大家都是按照黑市的规矩办事,那么有些小摩擦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明日可就要各凭本事了哦,到时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哟。”说罢,程锦月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苏青,这次再次遇到上古戒指纹路的标识,定要顺藤摸瓜查出自己的身世之谜。 司岚在一旁早就气的满脸通红,她眯着眼看着程锦月,这个女子越看越熟悉。不知哪里见过,她心里一惊,她,她太像自己那个活死人的母亲了,难道她是母亲在外和别的男人生的孽种。 父亲痴情母亲这么多年,知道此事必然杀了这个孽种,最好连那个活死人一并杀掉,父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母亲,虽然在黑域自己无人敢惹,但自己从未得到半点父爱。 “程姑娘,不知您来自何方啊?方才实在是我太过冲动了,竟与姑娘闹了误会,此举着实不当,还望姑娘您大人大量,能够原谅我的冒失之举。”司岚满脸谄媚地笑着,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程锦月,但他心底里却暗自思忖着: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才行! 只见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小女子乃是京城人氏。”她同样微笑着望向司岚,心下却是一阵狐疑:这女子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此时,周围那些黑域之人皆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自家少主这般模样,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彼此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少主这是吃错药啦?居然会向他人赔礼道歉,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而当司岚听闻程锦月自报家门说是京城人之后,心中更是猛地一震。他突然想起师兄曾经提及过,当年父亲正是从京城将母亲以及刚刚出生的自己一同带回黑域的。莫非……眼前这位程锦月竟是母亲与其他男子所生?若是果真如此,那可绝对不能留她活口!待到寻得合适时机,定要替父亲铲除这个孽障!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苏青在听到“京城人氏”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头也是不由得一颤。他抬眼仔细端详起程锦月来,越看越是觉得此女面容与域母极为相似。难不成这程姑娘与域母之间存在着某种渊源?说不定她还是域母的娘家人呢!当时自己还小,记得域主曾去京城带回域母和司岚,想到此处,苏青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初八,她们怎么不打了?”愣子奇怪的看着底下的人。 “愣子,我也觉得奇怪,这些人的肠子都有一百个弯,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暗地里竟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咱得守着程姑娘,我看哪女娃娃一点内力都没有,别出什么事。” “咱老祖说明天来找程姑娘喝酒,计划今天蹲守在左长老埋在地下的百年佳酿,明天正好百年,偷来让程姑娘品尝。你说老祖是不是特别喜欢程姑娘,为了她竟然去偷左长老的百年佳酿,左长老嗜酒如命,知道了又得闹几年。”愣子舔了舔嘴唇。 “能不闹吗?记得老祖小时候在左长老酒坛里撒尿,左长老追了老祖好几年。老祖采来百年神果,送给左长老酿酒才罢休。” 第169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听得几声清脆而响亮的敲锣声响彻云霄,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 随后,只见一位精神矍铄、白须白发的老者稳步走上前来。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按照咱们的老规矩,明日便是黑市开启之日啦!届时将正式开始售卖各种奇珍异宝。各位既可以拿出自家珍藏已久的新奇珍稀之物进行出售,也能够选购自己心仪的珍品。价格嘛,自然是由出价最高者所得。在此,我要郑重声明一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私自斗殴闹事。还有哦,每一件物品都是当场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允许赊账欠款。” 站在人群中的程锦月听到这番话后,不禁心生好奇,她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开口问道:“老人家,您说的‘不欠账’究竟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来这儿买东西的人不都应该带上足够的银子吗?又怎么会存在欠账这种说法呢?” 司岚白了程锦月一眼低语道:“没见识的,乡巴佬。” 那老者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小姑娘,看你这样子想必是头一回来我们这黑市吧。是这样的,咱们这儿的规矩就是根据每个人身上所携带的现银数量来决定所能购买的物品价值。 也就是说,你只能用身上实际带着的银子去购买与之相对应价格的物品,银子不够时,绝对不可以先拿着什么凭证跑去钱庄取钱再来购买。这么做啊,其实也是为了保证买卖双方的公平公正。给钱少有碰巧带了足够银子的人买到心仪的物品。 打个比方,如果姑娘你身上只带了一万两的银票,那么你最多也就只能买下价值一万两的物品。就算你在钱庄里存着再多的钱,但此刻没带在身上,想要临时去钱庄取钱来购买超过一万两的商品,那可是万万行不通的哟。” 程锦月微微颔首,向着那位老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多谢先生不辞辛劳为我解惑。”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又有一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先生,不知该如何在这黑市中将物品卖掉呢?而且通过这种方式所得到的银子是否能够用于购置其他物品呀?”此人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疑惑交织的光芒。 只见那老者仰头大笑起来,声如洪钟,响彻四周:“哈哈哈哈哈,自然是可行的!”然而,随着他爽朗笑声的渐渐消散,众人惊讶地发现,这位老者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样。 一时间,周围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其中一人不禁抱怨道:“谁会随身携带如此之多的银子啊?既占地方又不方便携带,难道还要专门准备个大箱子将其抬过来不成?若想买到心宜的物品,倒不如直接将银子兑换成便于携带的银票来得妥当。” 另一人则连忙附和道:“就是说嘛,您有所不知,别看咱们这溪水镇规模不算大,但每逢黑市开启之时,镇上的钱庄里可全都是满满的银票呐!按换取金额的大小付上手续费用即可。所以咱们完全可以先把手中的银子换成银票,这样不仅方便携带,交易的时候也更为便捷。” “对对对,所言极是。”周围的人们纷纷点头称是,随后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原地,朝着钱庄的方向快步走去,打算赶紧去换些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战王缓缓踱步来到程锦月身前,轻声说道:“程姑娘,此处已然了解得差不多了,咱们也一同回客栈吧。”他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程锦月,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程锦月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向着苏青挥手作别。接着,她与战王并肩走出了黑市。一路上,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那枚上古戒指中的金银财宝,这些财富数量之巨,恐怕买下整座黑市都绰绰有余。不过,这么多金银带在身上着实不便,还是应当兑换成一些银票,如此一来使用起来也会更为便捷。 当他们来到钱庄门前时,只见眼前的景象颇为壮观。排队等待兑换银票的人们早已从店内一直延伸到了店外,而且队伍仍在不断地变长,人数还在持续攀升。每一个前来的人,手中都抬着沉甸甸的箱子,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锭子,显然都是冲着黑市里那些珍稀物品而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战王留意到程锦月望着钱庄有些失神,于是开口询问道:“程姑娘,不知你是否需要将现有的银两换成银票呢?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暗夜替你去办。”听到这话,程锦月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婉拒道:“多谢王爷好意,但小女子已有足够的银票可用,就无需再麻烦更换了。”毕竟她独自入住客栈之时并未携带那些装着大量银子的箱子,如果此刻贸然取出好几箱银子来,势必会引起他人的疑心。 就在这时,暗夜悄悄地凑近战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完之后,战王转头看向程锦月,温和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先护送程姑娘返回客栈吧。” 就在程锦月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用何种借口来实现单独行动时,宛如上天听到了她内心的渴望一般,瞌睡之际正好有人送上了枕头。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转身对战王轻声说道:“战公子若是有要事在身,不妨先行离去。小女子在此自行逛逛即可。” 战王听闻此言,略作迟疑,但见程锦月一脸从容自信,便也不再多言,拱手道别之后匆匆离开了此地。 待战王走远,程锦月迅速环顾四周,确认周围环境安全且无人注意到她之后,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朝着一处偏僻之地疾驰而去。片刻之间,她便来到了一个幽静之处,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进入上古戒指,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170章 锦月,你怎么在这 而一直在不远处悄悄跟随程锦月的愣子和初八两人,则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如此变故。方才他们俩还因为一点小事拌嘴不休,等到初八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程锦月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愣子,愣子!别再吵啦!不好了,程……程姑娘不见啦!”初八瞪大双眼,满脸惊慌失措地扯着愣子的衣袖大声喊道。 愣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也是脸色大变,急忙四下张望:“啊?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还在这里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哎呀,别发呆了,赶紧去找啊!要是把程姑娘弄丢了,咱们回去可没法交代!”初八急得直跺脚,拉着愣子就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愣子甩开初八的手:“不要慌,程姑娘和老祖喝酒的晚上,老祖都设了防护罩,都没困住程姑娘,这个程姑娘很有意思,既没内功,却能凭空消失,等着吧,没准一会就出现了。” 与此同时,成功进入上古戒指中的程锦月却是如鱼得水,丝毫不受外界干扰。凭借着戒指的神奇力量,她轻而易举地,直接进入了钱庄内部。此刻钱庄外正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众多抬着金银财宝,焦急地等待着兑换银票。 然而,程锦月可没有耐心像这些人一样老老实实排队等候。她大大方方地走到门口,在上古戒指里嘀咕道:“诸位实在抱歉了,小女子今日急需在黑市购买一些珍稀物品,时间紧迫,只能先来此处插队兑换银票了。还望大家多多包涵!”说罢,她恭恭敬敬地向着众人行了一礼,礼数周到至极,即使钱庄的人看不见她,听不到她说话,但礼数不能丢。 程锦月见那掌柜的与伙计皆在忙碌着各自手头之事,当下便毫无顾忌地迈步走入了内堂之中。只见一个个箱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而其中所盛放之物,正是那一沓沓崭新的银票。 她目光迅速扫过那些箱子,而后开始仔细地点数起银票的数量来。待确认无误之后,她将相应数额的银子逐一取出,并放置在了房间的一角。做完这些,她又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已经清点完毕的银票,一沓接着一沓地放入上古戒指当中。 就这样,程锦月有条不紊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甚至将内堂中所有的银票都尽数兑换成了现银。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到处都堆满了银光闪闪的银子,简直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然而即便如此,程锦月仍旧没有忘记要多支付一些手续费以表谢意。毕竟此次交易能够顺利完成,全赖这家钱庄提供的便利服务。待一切事宜处理妥当之后,程锦月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钱庄。 片刻之后,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方才那个僻静之处。此时,愣子和初八二人正在那里焦急地商议着,究竟该如何将程姑娘突然消失不见这件事告知老祖。正当他们为此事绞尽脑汁之时,愣子不经意间一抬头,竟瞥见了程锦月的身影。他难以置信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转头对初八说道:“初八啊,你快看!程姑娘竟然又出现了。我说什么来着,别慌别慌。” 程锦月心满意足地从钱庄出来,她心中暗自盘算着,有了这些银票,明天黑市上的那些珍稀物品基本上都能被自己纳入囊中了。想到这里,程锦月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一般回荡在街头巷尾。 怀揣着满心欢喜,程锦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街上,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那绝美的容颜和婀娜多姿的身影。此刻的她正一心想着赶紧回到客栈好好休息一下,以迎接明日的采购之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程锦月的耳中。 “锦月,你怎么在此?”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让程锦月不禁疑惑地抬起了头。当她看清来人时,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口中高声喊道:“呼延大哥!” 原来站在面前的正是呼延灼,只见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气。看到程锦月,呼延灼也是喜不自禁,大步上前一把将程锦月拥入怀中。 “锦月,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这边的事务,本打算等事情处理完毕后就去流放队伍中寻找你,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与你不期而遇。”说着,呼延灼又用力抱紧了一下程锦月。 然而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愣子瞧见了,他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抓住身旁初八的衣服领子,颤抖着声音问道:“抱……抱抱……抱程姑娘的男人是谁啊?他竟敢如此大胆抱住我们的未来的老祖夫人!这要是被老祖知道了,可不得了哇,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初八被愣子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奋力掰开愣子的手,没好气儿地说道:“放手!你瞎激动什么,难道你没听见程姑娘管他叫大哥吗?” “哦,原来是大哥呀……”听到这话,愣子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周围众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瞧瞧这是谁家的姑娘呀?大白天的竟然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地搂搂抱抱!真是不成体统!”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呼延灼赶忙松开了紧紧拥抱着程锦月的双臂,然后一脸骄傲地大声说道:“各位别乱猜,这位可是我的妹妹,我们兄妹之间感情深厚,亲昵一些又何妨呢?难不成你们没有这般如花似玉的漂亮妹妹,所以才在这里嫉妒羡慕吗?” 周围那些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们一听原来是一场误会,顿时觉得无趣起来,于是便纷纷散去。 这时,呼延灼转过头来看着程锦月,关切地询问道:“虽说此次出来并没有找到小姑姑,但家中祖父已然知晓了你的存在,并且为此感到非常高兴。我这次前来,主要也是先处理好溪水镇这边的事务,之后就准备立刻去找寻你。现在快给哥哥讲讲,你究竟是怎样来到这溪水镇的吧?” 第171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程锦月点了点头,开始将自己和呼延大哥分开后,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先是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得到皇上的特赦从而免除了流放之罪;接着又说到之所以会来到这溪水镇,其实是因为听闻这里即将开启神秘的黑市……就这样,程锦月毫无保留地将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道出。 呼延灼听完后,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哎呀,实在是太好了!如今银月妹妹你总算是重获自由身了!等再过几日,我一定要带你回去拜见祖父祖母还有其他亲人。 “哦,对了,听说那黑市里宝贝众多,不知道有没有你心仪的物件儿呢?如果有的话,尽管告诉呼延大哥,我定会提前为你备好充足的银票。” 呼延灼面带微笑,伸手指向前方,语气豪迈地对身旁的程锦月说道:“锦月妹妹,瞧那儿!那就是咱们家的钱庄啦。只要是你需要银子,尽管开口随意取用就行。”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拉起程锦月的小手,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径直朝自家钱庄快步走去。 程锦月心中忽地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钱庄……难不成刚刚自己前去换取银票的那家钱庄,竟然就是呼延家所开的?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便感到一阵心虚。 就在这时,一名钱庄伙计如同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口中还不停地高喊着:“大少爷,大少爷,不好啦!出大事啦!”呼延灼见状,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连忙出声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般慌张作甚?” 只见那伙计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大、大少爷,银、银票……银票全都没了!”呼延灼一听,不禁大为惊讶,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全部兑换完了呢?往年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呀,准备的那些银票明明都是绰绰有余的啊!” 伙计赶忙解释道:“大少爷,的确如此啊!内堂里存放的所有银票都已经一张不剩了,现在只剩下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掌柜的正带着账房先生们在那里仔细清点着呢。” 呼延灼听完伙计这番话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迷茫起来。他转头看向程锦月,略带歉意地说道:“锦月,看来这边出了点状况,我必须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你住在何处吧,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找你。” 果真自己换的银票是呼延大哥家的,程锦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好的,呼延大哥,我住在悦来客栈。” 程锦月与呼延灼道别后回到客栈。她刚刚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正准备轻抿一口时,突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程姑娘,你在吗?\"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程锦月一听便知那是暗夜的声音。 她放下茶杯,起身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拉开门栓。只见战王高大挺拔地站在门前,他身后紧跟着暗夜,怀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战公子,请进。\"程锦月微微侧身,将两人迎入房中。 待他们进屋后,程锦月赶忙回到桌前,又重新取过一只干净的杯子,为战王斟满了一杯清香四溢的热茶,并微笑着说道:\"战公子,请用茶。\" 暗夜则默默地走上前来,将手中那个包裹轻轻地放置在了桌子上。战王伸手将包裹往前一推,示意递给程锦月:\"给你的。\" 程锦月满脸狐疑,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给我的?这是什么呀?\"怀着满心的好奇,她慢慢解开包裹外面系着的绳索,随着包裹被打开,里面露出了厚厚的一包银票。 \"这是......\"程锦月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目光疑惑地投向战王,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战王嘴角微扬,轻声解释道:\"明日便是黑市开启之日,这些银票你拿着,可以去买些自己心仪之物。本地钱庄此刻已无多余银票可供兑换,去临县取恐怕来不及,只有这些。\" 程锦月见此情形,急忙将那包裹又往战王面前推去,连连摆手道:“战公子,万万不可啊!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银子我着实不能收。无功不受禄,怎能平白无故拿您的钱财呢?” 一旁的暗夜瞧着自家主子,平日里在战场上那可是杀伐果断、威风凛凛的人物,可每次一遇到这位程姑娘,竟好似变成了一个闷葫芦一般,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说道:“程姑娘,难道您还不明白吗?咱们主子呀,其实早就对您倾心已久啦!” 这话一出,战王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他又羞又恼地抬腿朝着暗夜踹了一脚,低声呵斥道:“叫你多嘴!”而此时正在喝茶水的程锦月听到暗夜这番话后,猛地呛了一下,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战王见状,心中更是慌乱不已,赶忙上前轻拍程锦月的后背,关切地问道:“程姑娘,您没事儿吧?都怪暗夜这家伙口无遮拦,胡乱说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然而,暗夜却一脸茫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继续嘟囔道:“小的可没有乱说哦!主子整日里对着程姑娘您的画像看得入神,连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主子的心思啦!” 战王狠狠地瞪了暗夜一眼,心里暗自懊恼,平常真是太纵容这个小兔崽子了,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正欲再次斥责暗夜时,只见暗夜突然浑身一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忙不迭地说道:“哎呀,主子,程姑娘,属下还有事!小凳子刚才在外面喊我呢,我得赶紧过去瞧瞧,先告退啦!”说罢,也不等战王回应,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儿。 第172章 不能被人截胡 屋内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那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如同一层厚重的阴霾,缓缓地弥漫开来。程锦月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暗夜啊,真是越来越幽默了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程锦月,一字一句地说道:“暗夜所言不假,不知程姑娘……是否也对本王是何种心意?”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程锦月心中炸开,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显然从未想到过战王竟会对自己有如此心思。 而此时,屋外的愣子和初八正紧张地将耳朵紧紧贴在屋顶上,想要听清屋内的动静。当他们听到战王的这番表白后,猛地坐直了身子,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与担忧。 “愣子,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有人居然敢打咱们程姑娘的主意!想截胡咱们老祖。要不要赶紧去通知老祖?”初八急切地问道。 愣子皱起眉头,稍稍冷静了一下,回答道:“先别慌,程姑娘还没回应呢,等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哎呀,我说你这个愣子,平常该着急的时候不见你着急,这会儿倒是不紧不慢的!万一程姑娘真答应了那个战王,我们可怎么跟老祖交代呀!”初八急了。 两人稍作商议,决定还是先继续偷听。于是,他们再次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回到屋顶上。然而,这次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隐约听到战王从程锦月房间离去时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 程锦月静静地端坐在凳子上,她已经保持母体单身状态长达十几年之久。然而就在今日,一个突如其来的表白却让她的心瞬间慌乱了起来。 她不禁觉得这一切有些滑稽可笑,因为与她之前所想象的场景完全不同。曾经在那遥远的异世里,当她观看那些古装剧集时,男子们向心仪女子表白往往会借助外物来抒发情意。他们或许会送上一支精美的发钗,或者一块温润的玉佩;更有甚者,会挥毫泼墨写下一首饱含深情的诗篇。 可如今,居然有人用一包沉甸甸的银票来作为表白之物,这样的情况对于程锦月来说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与此同时,战王则迈着大步急匆匆地赶回了自己位于客栈的房间。 而此时,暗夜和小凳子正站在一旁小声蛐蛐。只见暗夜压低声音问道:“你说到底咱们主子这次成功了没有啊?” 小凳子摇了摇头回答道:“依我看不太像,刚才我瞧见程姑娘并没有收下那包银票。”说着他抬眼望向了正抱着包裹归来的自家主子。 “难道程姑娘就这样直接拒绝了我们家主子不成?不可能吧!平日里想要主动投怀送抱咱家主子的女人多不胜数,可敢拒绝主子的,程姑娘还是第一个呢。”暗夜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 这时,小凳子忍不住埋怨起暗夜来:“都怪你出的这个馊主意,竟然叫主子拿着银票去跟人家姑娘表白。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提议应该循序渐进、慢慢地来才好。结果倒好,现在拿着这一大包银票直接冲过去,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直接下聘礼来得妥当些呢!” “我当时不是想着,银票想买啥买啥。用着方便,皇上召令一下,咱主子随时回京。你看围着程姑娘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风度翩翩,那天程姑娘动了心,咱主子咋办,天天看画像,像得了相思病。”暗夜也很委屈。 “暗夜,你快看呀!”小凳子轻轻地扯了扯暗夜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但难掩其中的惊讶与兴奋。 就在这时,只见呼延灼双手紧紧地抱着一个包裹,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了程锦月的房间。他的身影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小凳子见状,不禁瞪大了眼睛,情绪略微有些激动起来,压低嗓子说道:“哎呀,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难道现在都流行自己拿着大把的银票去向姑娘们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成?” 暗夜微微眯起双眸,透露出一丝好奇之色,轻声问道:“你能确定那个包裹里装的真的是银票吗?可别弄错了哟。” 小凳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十分笃定:“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呢,那个包裹绝对就是钱庄专门用来包装银票的那种样式,和咱家主子用的一模一样,绝不会有错的!” 暗夜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呼延灼,当初在流放队伍的时候跟程姑娘走得很近,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想要截胡咱们家主子,简直是痴心妄想!哼,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赶紧去禀报给主子知道才行。”想到这里,暗夜毫不犹豫地抬手敲响了战王房间的门。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暗夜快步走了进去,身后紧跟着一脸紧张的小凳子。而此时的战王正端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书籍,看似专注阅读,实则心思早已飞到了门外。 战王听了暗夜和小凳子的汇报,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窥探着。没过多久,便看到程锦月和呼延灼并肩走出了房间,然后一同朝着楼下走去。 战王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紧盯着程姑娘和呼延灼逐渐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但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只见小凳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呼延灼并没有拿着那个包裹走出来,依我看呐,八成是被程姑娘给收下了。难不成……程姑娘已经答应了呼延灼的情意?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这样,咱家主子该怎么办呀?”小凳子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暗夜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捂住了小凳子的嘴巴,轻声呵斥道:“嘘!小声点,别乱说!”紧接着,暗夜便看到战王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从二楼的客栈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一楼的地面上。 第173章 我和锦月的情谊 见此情景,小凳子不由得心中一惊,失声高呼道:“哎呀!主子,主子他不会想不开吧?” 暗夜白了小凳子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瞎琢磨啥呢?就凭咱主子那一身绝世武功,这么点儿高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有什么好担心的?还不赶紧跟上!”说完,暗夜便拉着小凳子,快步朝着战王离去的方向追去。 而此时的战王,则如同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般,鬼鬼祟祟地紧跟在呼延灼和程锦月的身后。他一会儿脚步匆匆,仿佛生怕跟丢了前面的两人;一会儿又刻意放慢速度,远远地吊在后面;偶尔遇到街边的摊位,他还会顺手拿起一些商品挡在自己的面前,试图隐藏自己的身影。 小凳子和暗夜已经被自己主子的行为雷的外焦里嫩了:“小凳子,你说主子在跟踪程姑娘吗?这还是个被誉为活阎王的战王吗?” 小凳子摇了摇头,对战王的所作所为实在看不明白叹了口气:“主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看……” 程锦月和呼延灼两人漫步街头,不知不觉间已有些疲惫不堪。他们寻得一处路边的茶摊,便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稍作歇息。 呼延灼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转头对着身后喊道:“战公子,许久未见,跟了一路,想必也是累了,不如过来一同坐下喝杯茶吧。” 程锦月闻言,面露疑惑之色,她迅速环顾四周,但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跟随在后。 正当她满心狐疑之时,只见一名身形高大、气宇轩昂的男子迈步走进了茶摊。战王毫不客气地在桌前坐下,微笑着回应道:“呼延公子,别来无恙啊!确实是许久未见了。” 呼延灼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之人,调侃道:“战公子何时学会这等跟踪之术了?只是这技艺嘛……似乎还有待提高,尚需多多练习才是。” 此时,两位男子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有些微妙。桌上摆放着的那把精致茶壶正冒着缕缕热气,浓郁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给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雅清幽之气。 呼延灼身着一袭宝蓝色长袍,其眉眼如画,俊朗非凡。他右手轻轻握着茶壶把手,动作优雅流畅,宛如行云流水一般,将滚烫的茶水缓缓注入面前的茶杯之中。 而战王则身穿一袭黑色玄衣,面色沉静如水,但其眼神却如同鹰隼般犀利无比,始终紧紧地盯着呼延灼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呼延灼微微一笑,指尖轻弹,茶杯如离弦之箭,直奔战王面门而去。战王不慌不忙,手腕一翻,以掌风轻轻一托,茶杯稳稳停在他面前,茶水一滴未洒。 “战公子好身手。”呼延灼说道。 战王淡然一笑,端起茶杯,轻轻一吹,茶水表面泛起涟漪,却见一道水箭从杯中激射而出,直指呼延灼眉心。呼延灼眼疾手快,以袖拂过,水箭瞬间化作一片水雾,消散于空中。 “彼此彼此。”战王放下茶杯,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两人相视一笑,茶案上的气氛却愈发紧张。呼延灼再次执壶,茶水如银丝般倾泻而下,却在半空中凝成一道水帘。战王见状,指尖轻点,水帘瞬间化作无数水滴,如雨点般向呼延灼袭去。 呼延灼不闪不避,衣袖一挥,水滴在空中凝结成冰,化作一片晶莹的冰幕。战王见状,掌心一推,冰幕瞬间碎裂,化作漫天冰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茶案上的茶杯在两人的内力激荡下微微颤动,却始终未曾倾倒。茶香与内力交织,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程锦月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场景就好像是一部活生生的古代大片正在上演!而且还是那种以最真实、最震撼人心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即便是在异世,拥有各种先进拍摄技术的情况下,恐怕也难以拍出如此逼真而又精彩绝伦的效果来。 此时,呼延灼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后,放下茶杯,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战王,开门见山地问道:“战公子,不知您一路跟踪我与锦月究竟所为何事?”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战王没想到呼延灼如此直白,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镇定。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自然一些,回答道:“呼延公子怕是有所误会了,本王今日只是闲来无事,随处走走罢了。没想到偶遇你们。”说完这句话,他还故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偶然路过此地。 然而,呼延灼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头看向身旁那个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品尝着精致点心的锦月妹妹。只见锦月此刻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微妙变化,依旧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愉悦之中,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呼延灼轻笑一声,再次将目光移回到战王身上,缓缓说道:“哦?偶遇,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战公子这‘闲逛’的路线倒是颇为独特呢。”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呼延公子行事果然与众不同啊!竟然带着程姑娘来到这般幽静偏僻之地品茶,莫不是心怀叵测、别有企图吧?”战王满脸妒意地说道,那话语之中的酸溜溜味道简直能让人掉牙。 面对战王毫不掩饰的醋意,呼延灼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他深知皇室内部错综复杂,勾心斗角之事层出不穷,绝不能让自己呼延家唯一的女娃锦月踏入这样一个充满纷争与算计的环境。 想到此处,呼延灼轻轻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程锦月面前的盘子里,温柔地说道:“我和锦月之间的情谊,战公子恐怕难以理解。” 第174章 好有弹性 呼延灼这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战王的心窝,其杀伤力甚至胜过千军万马。 战王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痛袭来,是啊,自己又怎能不明白呢?当初程姑娘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自己递过去的银票,然而转身却欣然接受了呼延灼的馈赠。 这其中的深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可即便如此,自己依然无法控制内心对程锦月的情感,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清为何会像着了魔一般鬼使神差地跟踪他们至此。 只见那战王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他微微颔首,沉声道:“我尚有要事待办,今日便先行一步,就此别过了。”说罢,转身欲走。 此时的程锦月正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她那小嘴被糕点塞得满满当当的,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战公子若有急事,自管先去忙碌便是。”说完,又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一旁的呼延灼见此情景,眼中满是宠溺之色。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替程锦月擦拭掉嘴角残留的糕点渣子,柔声道:“慢些吃,莫要着急,这些糕点可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呢。” 然而这一幕却让站在一旁的战王勃然大怒,心中的怒火瞬间飙升至顶点。他猛地一伸手,毫不客气地将程锦月一把拉到自己身边,由于程锦月猝不及防,撞进了战王怀里。战王同时怒目圆睁,对着呼延灼厉声道:“呼延公子,请自重!注意你的一言一行!” 程锦月那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明亮动人。此刻的她似乎并未意识到周围气氛的紧张,反而还不忘伸手摸了摸战王结实有力的胸肌,口中喃喃自语道:“哇,好有弹性啊……”这一举动使得战王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呼延灼眼见程锦月就这样毫无顾忌地躺在别的男子怀中,而且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顿时觉得这实在有损姑娘家的清誉。于是,他不甘示弱地也伸出手去,想要将程锦月重新拉回到自己这边,口中愤愤不平地喊道:“锦月可不是你能够随意惦记之人!” 就在这时,程锦月正捏着战王胸肌捏得起劲呢,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另一边传来,硬生生地将她给拽了回去。 程锦月反应过来,感觉到随时爆发的气氛,她现在不想跟战王有牵扯,还没弄清自己的身世,又和黑域的令牌图纹有牵扯不清。 传闻中,黑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急忙笑嘻嘻的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起冲突,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程锦月明白,只有自己走来,这事才能结束。 呼延灼心急如焚地在身后呼喊着:“锦月,等等我呀!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别走那么快啊,我还有好多重要的事情没有跟你讲完呢!”他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想要追上前方那道渐行渐远的倩影。 而另一边,战王则形单影只地站在原地,目光痴痴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初八悠然自得,嘴里还嚼着一块美味的糕点。他得意洋洋地对愣子说道:“瞧见没,愣子?有那个呼延灼在,咱们家老祖看上的人,也没人能从他手里抢走哟!”说着,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细细品味起来,“嗯……这味道确实不错,甜而不腻,口感细腻,真是难得的美味啊!”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朝着程锦月离去的方向追去。 愣子见状,急忙挥动手臂,将桌上剩余的糕点一股脑儿地收入自己宽大的衣袖当中,然后也顾不得其他,说道:“初八,你等等我呀!别跑那么快嘛!”一边迈开大步,紧紧地跟在了初八的身后。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糕点的味道确实不错,等会儿可得再多吃几块才行……” 初八见愣子赶了上来:“愣子,你那么大声叫喊,不怕被别人发现。” “还整天说我是愣子,咱们是谁,幽冥界人称:‘哼哈双贱。’咱们说话人间的人听不到,在人界呆久了,傻啦吧唧的。”愣子得意的看着初八。 “瞅瞅你那德行,”这对哼哈双贱,一边打闹一边紧跟程锦月。 “主子,回吧。”小凳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说道。战王回了回神,点了点头离开了茶坊。 就在距离此地不远的地方,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古媚儿正静静地站着,她那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眸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只见她那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一滴滴地坠落于地面之上。 自从初次与战王相见之后,古媚儿的心便彻底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她想尽办法留在战王身旁,这一晃便是数年光阴匆匆而过。然而,无论她如何表露心意,始终未能得到战王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可如今,程锦月这个贱人才认识几天,就让一向冷若冰霜的慕辰哥哥变得如此魂不守舍、朝思暮想!古媚儿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起来,她暗自咬牙切齿道:“程锦月这个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只要有我古媚儿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次日清晨,程锦月如约来的黑市街角。 “姐姐,你来了,我都等你好久啦。”莫可名穿着像花蝴蝶一样似的向程锦月扑来。 “姐姐,你看我带了很多银票,姐姐喜欢什么随便买。”莫可名指了指身后背着的包裹。 “黑市规矩太多,这包裹背上,我的形象都毁了。” 程锦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包裹:“看,咱俩个魅力无限,岂能被一个包裹压了风头。放心好了,背上包裹同样魅力无限。” “姐姐说的对,出发。”莫可名自信爆棚。 第175章 哪娘们不是好人 程锦月和莫可名两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活脱脱像两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般,兴高采烈地走进了那神秘而又热闹非凡的黑市。 刚一踏入这喧闹之地,程锦月便一眼瞧见不远处的景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之情。她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只见那位战王正与古媚儿并肩而行,有说有笑。更让人气愤的是,那古媚儿不时地将身子凑近战王的耳畔,轻言细语,娇嗔嬉笑,好不亲昵!要知道,就在昨日,这位战王才刚刚向她表白过心意呢,怎的今日就与别的女子这般亲密无间,宛如一家人般亲近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程锦月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旁的莫可名见此情形,不禁心生疑惑,连忙折返回来,关切地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方才听你提及什么猪蹄子,难不成那东西很好吃吗?” 听到莫可名天真无邪的问话,程锦月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回答道:“猪蹄子一点儿都不好吃,我想吃花蝴蝶呢。”说着,她还故意做出一副馋嘴的模样。 莫可名见状,以为程锦月真的要对他下手,吓得脸色一变,转身撒腿就跑,并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来:“姐姐,你别吃名名呀,太可怕啦!” 他这一番夸张的举动,引得周围路过的人们纷纷侧目。众人看到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被吓得如此狼狈逃窜,不由得都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哎呀,真是世风日下啊!” 正当此时,苏青和司岚二人恰巧迎面走来,来到了程锦月的面前。苏青率先开口,彬彬有礼地说道:“程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程锦月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敷衍回应道:“苏公子,您也来了。”言语之中丝毫不见热情之意。 “姐姐,这是谁啊?居然长得如此俊美,不过嘛,还是比本少爷我稍微逊色那么一丢丢。”莫可名一边说着,一边嬉皮笑脸地凑到程锦月跟前,紧紧拉住她的胳膊,那模样就好像生怕程锦月会被眼前之人给抢走似的。 程锦月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她是苏公子。”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切!瞧她那身打扮,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也敢跟我的师兄相提并论?”司岚满脸不屑地白了莫可名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听到这话,莫可名顿时火冒三丈,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气愤地反驳道:“我穿成这样怎么啦?明明很好看好不好!再看看你师兄,一身白衣,穿得跟去奔丧似的,哪里比得上本少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你……你……”司岚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莫可名,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此情景,莫可名不仅毫无惧色,反而挺起胸膛,一步步朝着司岚逼近过去,挑衅地说道:“你,你,你什么呀你!有本事就在这黑市里面动手试试看!本少爷倒要瞧瞧,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 司岚此时已经被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右手下意识地握住剑柄,眼看就要拔剑出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地抓住了司岚拔剑的手腕。原来是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青出手拦住了她。只见苏青微皱眉头,轻声喝道:“司岚,不可冲动!” 而另一边的程锦月则面露担忧之色,她压低声音对莫可名说道:“他们可是黑域的人,切莫轻易招惹。” 莫可名闻言心中猛地一惊,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妈呀!怎么会是黑域的人呢?姐姐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这下可麻烦大了…… 程锦月半张着嘴,含糊咬着牙说:“怕了吧。” 莫可名凑到程锦月耳边:“快走。” “苏公子,我们先走了。”程锦月没想到莫可名这么嚣张的人也怕黑域的人,看来这黑域果真可怕。 莫可名拉着程锦月走到前面说道:“那个娘们就是黑域的司岚吧。” 程锦月忍着笑:“嗯,她是域主的女儿,叫司岚。” 莫可名神秘的凑到程锦月耳边:“姐姐,我告诉你,我爹让我娶的娘们,就是域主女儿司岚,还好我拒绝了,今日一见,还好没答应定亲,这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程锦月睁大眼睛看着莫可名:“就你前几天逃跑那次,是我为了反抗和司岚定亲,哈哈,还好没定,那娘们确实心狠手辣。” 莫可名叹了口气:“只是推迟了几年,我爹说,我这辈子只能娶域主的女儿。”莫可名说完耷拉着手臂垂着头,像僵尸一样往前走。 程锦月看到莫可名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莫可名,你今天打算演僵尸,不做花蝴蝶啦。” “姐姐,就会调侃我。原本抱着点希望域主女儿是个好的。今日一见,还不如死了变成僵尸呢。” “好了,好了,找机会好好跟你爹说下,你爹会理解你的。没准就不逼你了。”程锦月把胳膊搭在莫可名肩膀上。 “姐姐,你嫁给我可好。这样我就不用娶那个娘们了。我们莫家祖训,只娶一个媳妇。咱们直接拜堂成亲,我爹也没办法。” 程锦月用力拍了下莫可名后脑勺:“你这脑瓜整天想什么,我可是你姐姐,拿我当挡箭牌。” 莫可名像泄了气的皮球,满脸不高兴嘀咕道:“我才不要你当姐姐,姐姐真的不喜欢我吗?” 程锦月看着莫可名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不开心啦,一会喜欢什么,姐姐给你买,乖哦,到了,咱们进去吧。” 一扇破旧的木门半掩着,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第176章 包场 地下黑市里,昏暗的火把插在墙壁上,火光摇曳,投射出扭曲的影子。摊贩们蹲坐在简陋的摊位上,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 上古戒指已经按耐不住兴奋啦:“主人,都买了,都买了,哈哈。” 程锦月为了今天能包场,把呼延家的钱庄的银票都换了,还怕别人比自己银票多不成:“放心,小东西,瞧好吧。” 一个满脸胡须的老者正在兜售几件古旧的青铜器,器皿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显然不是凡品。 程锦月慢慢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物品拿起,仔细端详着。她的目光闪烁着惊喜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上古戒指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竟然散发出如此浓郁的上古气息,主人,它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听到戒指的话,程锦月心中更是笃定了要得到这件宝物的决心。于是,她转头看向那位满脸皱纹、双眼勉强睁开的老者,坚定地说道:“老先生,这个我要定了。”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姑娘,如果您确定想要这件物品,那就需要先留下一笔押金,同时还要写下您内心能够承受的价格。等到所有客人都出价结束之后,我们会比较各位所出的价格,最终由出价最高者获得此宝。而一旦您决定参与竞拍并交付了押金,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这笔押金都是不予退还的哦。所以,请姑娘务必慎重考虑。” 程锦月听完老者的解释,瞬间明白了其中的规则。她不禁暗自思忖:“原来这就是他们的交易方式,看上的物品先交押金,然后每个人都留下自己所能承担的价格,最后谁出的价高,谁就能把宝贝带走。如果没能竞拍到,押金也不会退回,这还真是一门不错的生意呢。” 想通这些关节后,程锦月毫不犹豫地向老者询问道:“那么,请问我需要交纳多少押金呢?” 只见老者伸出干枯如树枝般的手指,比划出一个数字,回答道:“一张千两银票即可。” 程锦月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张崭新的千两银票,轻轻递到了老者手中。老者接过银票,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将一份契约递到了程锦月面前,并提醒道:“姑娘,请在此处写下您愿意给出的最高价吧。” 程锦月嘴角微扬,自信满满地说道:“还有一条,老先生。我并没有设定什么最高价,因为我相信不管其他人出多少钱,我给出的价格永远都会比他们多出 100 两。”说罢,她潇洒地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银票最小面值100两,又没带银子进来。 老者愣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顾客:“姑娘,你确定吗?” 程锦月点点头不再废话。 “还有这件,这件,这个……”程锦云指着老者摊位上的物品。这些都是上古戒指提醒她要买下来的。 程锦月不再废话,拿出银票交上押金,在契约上签上了名字。 老者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姑娘,你确定。” 程锦月行如流水净利落:“黑市结束我来取货。” 老者嘴角上翘说了句:“后生可畏。” 周围的看客忍不住说:“姑娘,你是来捣乱的吧,哪有这种买法。最后无钱可付。那押金不能退,合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莫可名站在程锦月身后低声说:“姐姐若是喜欢,我这有银票,总不会让姐姐无银钱可付。” 程锦月笑着拍了拍莫可名是肩膀说道:“不用,姐姐我有钱,你的留着买自己喜欢的吧。” 程锦月心中暗想,我连呼延大哥的钱庄都搬到了上古戒指里,我能没钱吗? 旁边一个瘦削的中年人招呼到:“姑娘你这样的人少见,来看看老朽的药材。” 程锦月走了过去,仔细端详。摊位上摆着一堆药材,有些是罕见的山珍,有些则是禁药,装在粗糙的布袋里,散发着浓烈的药香。 程锦月也不细看,抓紧时间还有很长的摊位要转,只要上古戒指看上的,就不用迟疑:“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他的都要了。” 老朽今天也开眼了:“是不是定价也同样比别的客官多100两。” 程锦月递过去银票:“不错。” “好,姑娘霸气,签约交押金。” “姑娘,你这是买黑市来的吧,这哪是买东西,如果你能把这黑市买下来,我倒立吃屎。”周围人对程锦月这种霸市行为很不耻。 “那你一会得多吃点。”程锦月白了一眼那人。 角落里,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在”低声推销几件珠宝,金钗玉镯在火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但细看之下,有些首饰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迹。 程锦月好奇的凑了过去,上古戒指发出声音:“主人,这些东西不能要,怨气太大,虽然珠宝不错,但这些都是从古墓死人身上扒下的。” 既然上古戒指说不好,咱就不要,正要离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听说,有个姑娘见什么买什么,出手大方,不会说的是程姑娘吧。” 程锦月站起身来:“司岚姑娘,怎么?不服气吗?你也可以买啊,不会银票带的不够吧。” 莫可名见又遇司岚心中嘀咕,真是晦气,躲到程锦月身后。 “你看不起谁呢。我是谁,我会缺钱吗?”司岚被程锦月说中,内心火气更大,原本去钱庄支取银票,银票紧缺,好不容易凑了这些,还要给那个活死人母亲买珍稀药材,炼丹炉。想买些自己喜欢的都不能随性。 “哦,司岚姑娘不缺钱,哪买啊。”程锦月故意蹲在珠宝摊子前挑选。 “司岚,不可斗气,还要给域母买药材。”苏青拦着司岚低声说道。 司岚心中暗骂,什么都以那个活死人为先:“师兄,她太欺负人了。” 程锦月故意激将道:“司岚姑娘,难道真的没钱,包下此摊位。” “本少主,今天就包下这所有珠宝,让你看看。 苏青拦着司岚:“司岚,这珠宝看着有股煞气,不可买下。” 第177章 程姑娘傻乎乎的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个满脸不屑地说道:“哟呵!居然敢在这里说如此大话?你以为你是谁呀,说能包场就能包场啦?真是大言不惭!” 司岚紧紧攥着拳头,想我堂堂黑域少主,竟被这些贱民嘲笑,她压下心中的怒火,这些人我记下了。 “散了,散了,没看头,买不起,还说大话。” 司岚站在摊位前,目光有些犹豫不决地落在那一件件精美的珠宝之上。她心里着实对这些璀璨夺目的宝贝喜爱不已,但师兄之前却说这里面带有煞气,难道他这么说是为了将银票留下来给那个活死人购买治病所需的珍贵药材吗?想到此处,司岚不禁又多了几分怒气。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嘲笑声:“哈哈哈哈,还是赶紧回家去绣花吧!瞧你这样子,明显就是没带够钱嘛!” 听到这话,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只见她故意走上前去,对着摊主娇声说道:“老板,这些珠宝都给本姑娘都签契……”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岚打断道:“慢着!这些珠宝我全要了,马上跟我签订契约,不论价格多少,我全部买下!”说罢,司岚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挑衅般地看向程锦月。 程锦月见状心中暗笑,终于上钩了。随后迅速反应过来,冲着司岚竖起大拇指,并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转身拉起身边的莫可名,故作潇洒地说道:“好嘞,咱们走!司姑娘果真大气。” 一旁的莫可名见状,忍不住冷哼一声:“哼!这个臭婆娘,竟敢跟姐姐争抢东西,我咒她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 此时的司岚完全沉浸在终于压倒程锦月一头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留意到身旁苏青那难看至极的脸色。 如果无法买到域母所需要的药物,他该如何回去向域主交代呢? 另一边,几个壮汉围着一个木箱,箱子里装着几把锋利的兵器,刀剑上刻着古怪的符文,显然是江湖中流传的凶器。 程锦月在上古戒指及时的提醒之下,一双美眸犹如鹰隼般锐利,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件看似不错的物件。在她这般疯狂地扫荡之下,黑市中的大部分商品几乎都被纳入了她的囊中。 莫可名则像个小跟班一样紧紧地跟在程锦月身后,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心中暗暗为程锦月捏着一把冷汗。 要知道,程锦月所支付的押金数额之大,甚至比他包袱里所有的银票加起来还要多!如果最终姐姐不能把所有物品都买下来,那么那些巨额的押金恐怕就只能打水漂了。 可是事已至此,又该如何收场呢?更令人担忧的是,万一黑市的管理者察觉到不对劲而出手干预,强行将程锦月带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毕竟,没有人知道这个黑市背后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就算想要营救也无从下手啊。 正当莫可名满心焦虑、胡思乱想之际,程锦月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绪:“发什么呆呢?赶紧走啦,马上就要到付银子收货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莫可名连忙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对程锦月说道:“姐姐,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要是姐姐现在改变主意想开溜,名名我倒还有些法子应对,这里的机关布置我基本上都摸清楚了。” 然而,程锦月却毫不留情地抬手在莫可名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嗔怪道:“说什么胡话呢!哪有开溜的道理,快去收货啦!”说完,便拉着莫可名大步流星地朝着各个摊位走去。 愣子和初八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望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愣子,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吗?你瞧瞧那程姑娘,她的银票好像永远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而且每次掏出来的银票不仅数量众多,那包裹还是鼓鼓囊囊的。”初八皱着眉头,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大小。 愣子挠了挠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初八,依我看呐,程姑娘说不定会什么神奇的法术呢。” “哼,你尽瞎扯!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人,哪会法术啊。”初八白了他一眼,然后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愣子的脑袋。 愣子被打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不甘心地嘟囔着:“那要不然……程姑娘可能有个法宝,比如说能装很多东西的乾坤袋之类的玩意儿。” 听到这话,初八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不过话说回来,乾坤袋可是仙界的宝物啊,怎么会落到程姑娘手里呢?而且那些宝物通常都需要认主才能使用的。像程姑娘这样武功平平、毫无内力,连脑子都没有咱们俩好使的女子,又怎能成为它的主人呢?” 两人通过这次黑市之行,觉得程姑娘脑子进水了,不太聪明,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得赶紧回去劝说老祖另觅佳人做夫人。 “愣子,这次你可算是比我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点。没错,我们必须得让老祖换人!这个程姑娘傻乎乎的。你看她买的那些破烂,根本配不上咱们老祖。”初八一脸严肃地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黑影闪过,一个面容冷峻的老者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愣子和初八的面前。只见他目光凌厉地盯着二人,冷冷开口道:“幽冥殿的人,竟然敢私自闯入黑市,你们好大的胆子!” 愣子和初八互相看了一眼:“不是人类看不到自己吗?” 初八打了愣子的后脑勺一下:“你仔细看,这是人吗。” “仙界的,你说什么呢,你们可以下来。我们为什么不能上来。你想违背血契跟我们动手不成。”初八说道。 老者被初八的话噎住,马上笑了笑:“误会了,误会了,我也是下来逛逛,吸收下这人间烟火。” “见你二人跟踪一个姑娘,怕是对她起了歹意,别忘了血契,会被反噬的。” “我们才没有,那可是我们老祖父……”愣子还没说完就被初八捂住嘴巴。 第178章 必定是该死之人 “我们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辞。”初八拉着愣子急忙闪身离开。 “初八,你捂我嘴干嘛,我还没说完。” “你傻啊,若是让那人知道,咱老祖喜欢人间女子,天上岂不是说,老祖扰乱人间秩序。” “对,对。差点忘了。” 此时的程锦月正悠然自得地游走于各个摊位之间,只见她不时停下脚步,仔细端详各种奇珍异宝和珍稀物品,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和契约,毫不犹豫地递给摊主,换取心仪之物。 跟在程锦月身后的莫可名则瞪大了双眼,目光紧紧锁定在程锦月手中那一沓又一沓的银票上,嘴巴张得大大的,简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姐……姐姐,你这兑换的银票也太多了吧?这么多钱,恐怕真的能把整个黑市都给买下来啦!” 莫可名一边紧跟着程锦月,一边懊悔不已地嘟囔着:“唉,早知道姐姐有这么多银票,我就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啊!之前一直担心姐姐的银票不够用,所以没敢乱花钱,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莫可名的抱怨,程锦月回过头来,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喜欢哪个呀?告诉姐姐,姐姐送给你就是了。”说着,便将刚刚购买到的一些物品笑嘻嘻地递到莫可名面前,示意他帮忙拿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怒喝突然响起:“程锦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居然害得本少主炼丹炉没有买成,就连那珍贵的药材都没能买到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岚满脸怒气冲冲地快步走来,他右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剑尖直直地指向程锦月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庞。 程锦月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哟呵,这位大婶,您难道不知道在黑市交易向来就是价高者得嘛?自己囊中羞涩买不起,怎么还能怪到我的头上来呢?” 听到这话,司岚气得浑身发抖,瞪大双眼怒吼道:“你竟敢叫本少主大婶?明明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故意抬高价码,让我不得不花费重金去购买那些原本不值那么多钱的东西!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大意买下那些带有煞气的珠宝!” 程锦月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回应道:“大婶啊,这做买卖可是讲究一个自由自愿的原则哦。您自己非要买下那件物品,又怎能怪罪于我呢?” 司岚不容分说催动内力刺向程锦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苏青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他脚下生风一般,迅速迈步向前走去。眨眼间便来到了司岚身旁,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朝着司岚那紧紧握住宝剑的手轻轻一推。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原本被司岚握得死死的宝剑就如同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般,缓缓地滑入了剑鞘之中。 紧接着,苏青一脸严肃地直视着司岚的眼睛,义正言辞地说道:“司岚啊司岚,你莫要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啦!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先犯了错,可到了现在,你居然还去责怪别人?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面对苏青这番严厉的斥责,司岚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苏青大声吼道:“师兄,你为何要如此偏袒那个贱女人?今日无论如何,我定要亲手杀了她,方能消解我心头之恨!”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司岚准备再次拔剑冲向对面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住手!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程姑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战王如同一尊战神般快步走来。 他每迈出一步,周围的地面似乎都会微微颤动一下,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他让路。转眼间,战王已经来到了跟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走几步,一下子挡在了程锦月身前,将其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随后,战王关切地转过头来,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程锦月轻声问道:“程姑娘,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程锦月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动起手来,自己还真不是司岚的对手,柔声回答道:“多谢战公子关心,并无大碍。” 而此时,紧跟其后的古媚儿见状,不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插嘴说道:“哟呵,慕辰哥哥呀,依我看呐,真正有事的可不是这位程姑娘哦。咱们方才在黑市中转悠了那么一大圈,谁不知道有个姓程的姑娘豪气冲天,几乎买下了黑市中的大半物件呢?也难怪会有人心生嫉妒,想要找她的麻烦喽。不过嘛……这般贪婪无度,终究还是不太好吧?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太过贪心,所以才不小心得罪了某些人呢。” “姐姐花自己的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管得着吗?”莫可名气愤地吼道,他实在无法忍受这些人的无端指责,尤其是看到他们竟然如此欺负善良温柔的姐姐。 古媚儿一脸不屑地反驳道:“哼!她的钱?一个流放犯人,哪来的钱?难不成还是偷来抢来的?” 听到这话,周围原本还只是好奇观望的人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姑娘居然是流放犯人啊,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从流放之地逃出来的呢。”有人满脸嫌弃地说道,并下意识地和程锦月拉开了一段距离。 莫可名眼见众人对姐姐的误解越来越深,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你们休要胡说八道!姐姐根本就不是流放犯人!” 然而,古媚儿却不依不饶,依旧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哟呵,花蝴蝶,怎么连交朋友这种事情都如此草率,事先都不好好调查一番?什么样的人都敢结交。” 莫可名被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地冲着古媚儿吼道:“古媚儿,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人?谁不知道你的那些事!就算姐姐真的是流放犯人又如何?我相信她即便是杀了人,那也必定是杀了该死之人!” 第179章 毒哑你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锦月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刚刚结识不久的弟弟,不错。 司岚听到程锦月是流放犯人哈哈大笑:“原来是个有罪之人,还有什么可嚣张的。你的钱财来源是得好好查查,怕不是什么赃款吧。” “住口。”战王呵斥道。 古媚儿娇嗔的看着战王:“慕辰哥哥,我觉得司岚姑娘说的没错…” 只见战王站了出来,澄清道:“诸位有所不知,这程姑娘本因家族之故遭受牵连被流放,但她在流放途中心怀慈悲,救助众多灾民于水火之中,其功绩卓着。圣上龙颜大悦,特此赦免程姑娘,并赐予她大量金银财宝以作嘉奖。如此一来,程姑娘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又怎会有什么钱财来路不明之说呢!” 众人闻听此言,恍然大悟,纷纷对程锦月投去钦佩与赞赏的目光,此起彼伏的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一旁的司岚见风向导向程锦月,哼了一声,转身便欲离去:“我们走。” 然而,尚未等她们迈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喝:“站住!司姑娘,平白无故冤枉了好人,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司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程锦月,咬牙切齿地说道:“程锦月,你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还要取我性命不成?恐怕你没拿本事。” 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淡淡地回应道:“杀你?我可没那么大的兴趣,不过是觉得司姑娘这张嘴巴实在不太听话,不如就自行掌掴自己十个嘴巴子,权当小小惩戒罢了。” 司岚听罢,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哈……程锦月啊程锦月,你莫非是来此逗乐众人的么?竟然敢招惹黑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周围原本还在劝解程锦月息事宁人的人们此刻也不禁面露惧色,有人小声嘀咕道:“是啊,这位姑娘,黑域可是连朝廷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你一介弱质女流,何必跟他们过不去呢,还是赶紧收手吧。” 程锦月走到司岚面前:“不打巴掌也可以,那就把嘴闭上吧。”说着手在司岚面前一晃。 司岚向不以为然说道:“虚张声势”。但是,张开嘴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急忙指着自己的嘴巴,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司岚焦急的看向苏青,向他求助。 苏青见到司岚这般模样,心中一惊,赶忙伸出手指搭在了司岚的脉搏之上。 片刻之后,他眉头微皱,果然如自己所料,司岚的确是中毒了。不过好在这种毒并不会危及生命,只会让司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无法发声而已。想来再过几日,待毒素排出体外,司岚便能恢复如初。确认司岚并无大碍后,苏青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看来这位程姑娘并没有想要取司岚性命之意,仅仅是略施惩戒,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这样也好,司岚平日里那火爆的性子确实需要收敛一下了。想到此处,苏青转身朝着程锦月走去。 来到程锦月身前,苏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缓声道:“程姑娘,此次皆是我师妹行事鲁莽在先,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今日之事就此别过,在下先告辞了。”说罢,苏青再次向程锦月拱了拱手,便转身准备离开。 程锦月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苏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并轻轻点了点头。她心想,这苏青倒是个与众不同之人,不仅为人谦逊有礼,而且从刚刚为其师妹诊脉的动作来看,想必医术也是颇为精湛。 就在这时,只见原本被苏青拉住的司岚突然挣脱开来,满脸怒容地冲向程锦月,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架势。然而,苏青眼疾手快,一把又将司岚紧紧拉住,同时低声喝道:“司岚,不得无礼!莫要再惹事端!”就这样,苏青连拖带拽地把司岚拉出了黑市。 而另一边,一直站在一旁的古媚儿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有些惶恐不安。 尤其是当她看到程锦月对待来自黑域的司岚都是如此毫不手软时,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寻思着找个机会赶紧开溜。 可谁知她这点小动作早已被程锦月尽收眼底。只听程锦月一声娇喝:“古姑娘,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呀?咱们之间的账可还没有算清楚呢。”听到这话,古媚儿身形一颤,顿时僵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战王也发话了,他面色阴沉地瞪着古媚儿,厉声道:“古媚儿,还不快去向程姑娘赔礼道歉,祈求她的宽恕!” 程锦月目光冷冽地盯着战王,毫不掩饰她心中的不满与愤怒,厉声道:“战公子,难道您真的想要包庇古媚儿吗?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若是就能解决问题,那这世间岂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血腥暴力、打打杀杀之事了!” 战王听到程锦月这番话后,顿时慌了神,他深知自己的言语让程锦月产生了误会,急忙开口解释道:“程姑娘,莫生气,我绝无丝毫袒护古媚儿之意啊......”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古媚儿打断了。 只见古媚儿像疯了一般冲过来,紧紧拉住战王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求道:“慕辰哥哥,我不要变成哑巴呀,求求您救救我吧,如果我哥哥还活着一定会伤心的。” 战王眉头紧皱,一脸厌恶地用力甩开古媚儿的手,冷冷地说道:“你还有脸提你哥哥,此事由程姑娘全权处置,本王不再插手。”说罢,便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古媚儿一眼。 失去依靠的古媚儿瞬间瘫倒在地,但求生的欲望促使她迅速向程锦月爬去。爬到程锦月脚下时,她声泪俱下地求饶道:“程姑娘,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冒犯到您头上,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我愿意自罚掌嘴,以赎罪过。”话音刚落,只听见“啪,啪,啪”的声响传来,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第180章 白泽 程锦月冷漠地看了一眼古媚儿,然后转头对身旁的莫可名说道:“名名,我们走吧。”接着,她又用手指了指古媚儿,并警告道:“记住,必须要打上够50 个巴掌,少一个都不行,否则......”说着,她故意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药包。 古媚儿见状,心中不禁一颤,害怕得浑身发抖,赶紧加快了扇耳光的速度。而站在一旁的莫可名则狠狠地瞪了古媚儿一眼,愤愤不平地骂道:“真是活该,谁叫你平日里嚣张跋扈,现在知道怕了吧!哼!”随后,便跟着程锦月扬长而去。 战王看着程锦月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是啊,他有什么脸与程锦月同行。看了一眼古媚儿说道:“好自为之。”也甩袖离开了。 周围人窃窃私语:“活该,平时里仗着战王的关系,可没少欺负百姓,这次给她的教训还是太轻。” “走啊,愣子!程姑娘都已经离开了。”初八着急地催促着愣子。 然而,愣子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正在挨打的古媚儿,坚定地说道:“走什么走啊,我必须要亲眼看着她打完 50 个巴掌才行。” 初八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赞同道:“还是愣子你聪明啊!这个古媚儿可不是省油的灯,心眼多得很呢,如果不盯着点,说不定她就会偷奸耍滑、滥竽充数。咱们俩就在这儿好好看着吧。”说罢,两人便一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古媚儿挨打。 只见那古媚儿每打一巴掌,力度似乎都不太够。这时,愣子和初八可不干了,他们立马,亲自补上狠狠的一下,确保每一巴掌都能让古媚儿感受到疼痛。 古媚儿更加害怕:“谁,谁偷袭我。” 另一边,心情大好的程锦月微笑着对莫可名说道:“名名呀,今天姐姐特别开心,所以决定请你吃好吃的东西哟。” 话音未落,程锦月便伸手进入上古戒指中的售卖专区,购买了一些来自异世的膨化食品。虽说这些都是些被视为垃圾食品的玩意儿,但偶尔品尝一下倒快乐无比。 莫可名满心好奇地看着程锦月从包裹里掏出一袋袋花花绿绿的东西,忍不住问道:“姐姐,这些到底是什么呀?” 程锦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俏皮地回答道:“嘿嘿,这可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快乐源泉哦。来,快尝尝看嘛。”说完,她迅速撕开一包薯片,递到了莫可名面前。 莫可名先是一脸嫌弃地撇撇嘴,嘟囔着:“哼,小孩子吃的东西,能有多好吃啊?”不过,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他的不屑,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片薯片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莫可名双眼猛地一亮,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喊道:“姐姐,这东西简直太美味啦!吃完之后果然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开心起来呢!” 程锦月看到莫可名吃得这么香,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随即又从上古戒指里买了好几包递到他面前,温柔地说道:“姐姐准备回客栈休息啦,你也赶紧回家去吧,免得你那老爹又气势汹汹地跑来把你抓回去成亲哟。” 莫可名一听这话,原本兴高采烈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满是不高兴地嘟囔道:“姐姐怎么老是吓唬人家嘛,名名才不想那么快回去呢,我想跟姐姐再多待几天呀,要是现在就走了,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姐姐呢。” 程锦月微笑着摸了摸莫可名的脑袋,轻声说:“姐姐也是没办法呀,我也要离开这溪水镇喽。” 莫可名顿时瞪大了眼睛,充满好奇地追问:“姐姐要去哪儿啊?不管姐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一起去!” 程锦月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回答道:“我要前往金州,我的家人被流放到那里了,而且我外祖父家就在金州附近。”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匆匆赶来,对着莫可名恭敬地说道:“少主,主子命您速速回去。” 莫可名转头瞥了那人一眼,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应道:“知道啦。” 然后转过头看向程锦月,眼中尽是依依不舍之情,“姐姐,我之前和那个老头子约定好了,如果我乖乖听他的安排,他就不会再天天催促我成亲了。所以……我现在不得不先回去一趟了。”说完,莫可名一步三回头地与程锦月挥手作别。 程锦月送别莫可名后,不想和战王有牵扯,虽然战王对自己有意,自己也不讨厌他。但是有古媚儿在中间搅和,她觉得他和战王之间始终有个疙瘩。 程锦月回到悦来客栈收拾了一下,去钱庄给大哥呼延灼并留了封信。打算骑马离开溪水镇,走进马行,由于黑市开启,来往商人众多,马匹已经没了,猛的想起:“对啊,自己上古戒指里还有几百匹马,这脑子没救了。” 很快发现,用意识在上古戒指取不出马,难道上古戒指失灵了。 看看来来往往的人,凭空消失直接进入上古戒指又觉得不妥,上古戒指发生了什么?只能步行出了溪水镇,迫不及待就进入了上古戒指里。 上古戒指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黑市买的物品激发了很多功能。程锦月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这时一道白影朝自己扑来,蹭着自己的腿。程锦月定睛一看,似曾相识:“这是?” 上古戒指嘻嘻的笑了起来:“主人,它是小白啊。” 程锦月蹲下仔细观察,一身雪白的毛发是有点像雪狼,但仔细看又不像:“真是小白?” 小白好似听懂了程锦月的话点了点头。 “主人,你在黑市买的还原丹被小白偷吃了,把上古戒指里的马也吃了,小白就变成这样了。” “还原丹,还吃了戒指的马?所以刚才自己用意识不是失灵了,是没马了。” 小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蹭着程锦月。 “小白,你胆子大了,以前吃几只鸡兔子什么就算了。现在开始吃马了,那是几百匹马,就这么吃了,一匹也不给我留。”程锦月伸手拍了一下小白。 第181章 参透炼丹术 小白趴在地上两眼流泪。抽噎的看着程锦月,程锦月心一软:“好了,怎么还哭了,别哭了,下次给我留一匹。” 程锦月仔细看着小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身体类似狮子的形态,它的头部像龙头,带有龙的特征。头上长有鹿角,尾巴可能像牛尾,全身覆盖着鳞片,类似于龙的鳞片,有四足。 这和书里描述的白泽很像,程锦月疑惑的问道:“你是白泽。是古代神话中的一种神兽,传说中能通晓万物,能言人语。” 就在这时,上古戒指竟然也开始兴奋地颤动起来,仿佛它拥有了生命一般。 只听戒指中的声音激动地喊道:“真的是白泽啊!这可是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神兽呢!既然如此,你快说句话让我们听听呗,听说你们这种神兽都能够口吐人言呢!” 然而,被唤作小白的白泽只是一脸无辜地望着程锦月,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完全不明白众人为何对它抱有这样高的期望。 程锦月看到小白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她微笑着说道:“哎呀,你就别为难小白啦。它能听懂咱们讲话已经很了不起了,不一定非要会开口说话嘛。” 程锦月轻轻抚摸了一下小白毛茸茸的脑袋,然后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上古戒指之中。 原来,上古戒指现在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过打坐修仙,程锦月感觉身上灵气充盈。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愣子正与初八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走进了悦来客栈。 可谁知找遍了整个客栈都没有发现程锦月的身影。 于是,两人只好凭借着对程锦月独特气息的敏锐感知,一路追寻到了城外。 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出了城之后,关于程锦月的所有线索就好像突然断掉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愣子,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等会儿老祖就要过来找程姑娘一起喝酒了,结果咱们把人给弄丢了,这该如何向老祖交代啊?”初八满脸愁容地问道。 只见愣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在原地转圈圈,嘴里还念叨着:“我哪里晓得会变成这样啊!现在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让老祖没办法拿到左长老珍藏的美酒,也许这样他就不会来找程姑娘了……” “哼!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老祖出手办事什么时候有过失手的时候?你以为靠这点小伎俩就能蒙混过关吗?”初八没好气地瞪了愣子一眼。 “跟丢了?你们俩可真是蠢到家了!光长岁数却不长脑子,居然能把人给跟丢了!”伴随着这句怒喝声,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老……老祖。”愣子和初八被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煞白,扑通一声便双双跪倒在地。 初八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膝行几步上前,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祖息怒,我们一路追踪到城外时,突然就完全失去了程姑娘的气息。 但是,我们知道她留下了一封书信给她大哥,信上说她要前往金州。” 玄微微眯起双眼,凝神感受着程锦月可能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但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随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寒声道:“你们两个继续去找,如果找不到人,就去幽冥炼狱当值好了。” 话音未落,玄的身影便如一阵轻风般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愣子和初八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愣子耷拉着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嘟囔道:“这茫茫人海,又没有一点线索,让咱们去哪儿找啊?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嘛。” 初八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说道:“愣子,你怎么这么笨呐!别忘了之前程姑娘给呼延灼留信,去金州吗?说不定她们会在那里碰面呢!” 愣子听后如梦初醒,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连连点头称赞道:“哎呀呀,还是初八你聪明啊!那咱们赶紧动身前往金州吧,希望这次能够顺利找到程姑娘。也不咱老哥俩就得去幽冥炼狱了。”说着,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前往金州的路途。 程锦月一直待在上古戒指中,修炼心法,用心研究炼丹术。 程锦月站在丹炉前,神色凝重而专注。她身着素白长袍,衣袂随风轻扬,腰间系着一条淡青色的丝带,显得清雅脱俗。 丹炉置于石台之上,炉火正旺,火焰呈现出淡淡的紫色,显然并非凡火,而是她以灵力催动的“紫阳真火”。 她轻轻抬手,指尖微动,一缕灵力如丝线般缠绕而出,将一旁摆放的灵草缓缓托起。 那些灵草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每一株都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她目光如炬,仔细挑选着灵草的顺序与分量,仿佛在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青灵草、赤炎花、玄冰叶……”她低声呢喃,手指轻点,灵草依次落入丹炉之中。 炉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火焰时而高涨,时而低伏,仿佛在与她的灵力共鸣。 程锦月闭上双眼,心神完全沉浸在炼丹的过程中。 她的灵力如涓涓细流,缓缓注入丹炉,与炉火融为一体。 炉内的灵草在高温下逐渐融化,化作一滴滴晶莹的液体,彼此交融,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丹炉之中,感受着每一丝灵力的流动,每一滴灵液的融合。 她知道,炼丹之道,讲究的是心与火的平衡,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突然,炉火微微颤动,火焰的颜色由紫转青,炉内的灵液也开始剧烈翻腾。 程锦月眉头微皱,手指迅速掐诀,灵力如潮水般涌入丹炉,稳住了炉火的波动。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变化。 片刻之后,炉火渐渐平稳,炉内的灵液也重新归于平静。 程锦月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她知道,丹药已成,只待最后的凝丹。 第182章 白泽我们出发 她轻轻一挥手,炉火渐渐熄灭,炉盖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丹香扑面而来,炉底静静地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表面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灵力。 程锦月微微一笑,伸手将丹药取出,仔细端详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颗丹药,正是她耗费数月心血,精心炼制的“九转凝神丹”。 上古戒指兴奋的喊道:“主人。太好了,竟然参透了,用内力诀窍炼丹术短短几天就达到最高级别。” 程锦月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已经在上古戒指里面待了好多天啦!此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透透气,感受一下外界新鲜的空气和自由的氛围。于是,程锦月轻盈地迈出脚步,离开了上古戒指。 当她踏出戒指的那一刻,眼前呈现出的竟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景象。 原来,现在正值夜晚时分呢!她回头望了望身后紧闭的城门,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原本还打算进城去溪水镇买一匹马来代步的,这下可好,城门早已关闭,这个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依靠自己的这两条腿一步步走到金州了。只是不知道这样徒步前行,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抵达目的地呀! 程锦月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自言自语道:“哎呀,这个小白!居然一匹马都不剩下。” 就在这时,上古戒指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主人,您怎么没想到让白泽驮着您走呢?干嘛还要费劲儿去骑马呀?” 听到这话,程锦月恍然大悟,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白泽可是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神兽啊,让它来充当坐骑岂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嘛! 想通之后,程锦月立刻运用自己的意识将白泽从戒指中召唤了出来,并故作嗔怒地对白泽说道:“哼,小白,你这家伙竟然把我的马儿都吃掉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委屈你来当我的坐骑啦!” 只见白泽低声吼叫了一声,然后乖乖地俯下身子,表示愿意听从程锦月的安排。 程锦月满心欢喜地爬上了白泽宽阔的后背坐稳。直到这一刻,她才惊讶地发现,曾经那个可以轻松抱在怀中、毛茸茸的可爱小雪狼,如今已然成长为它原本威风凛凛的模样——一头体型巨大、浑身雪白且散发着神秘光芒的上古神兽白泽! 夜色如墨,星辰点缀天幕,月光洒落,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白泽踏空而起,足下生风,周身泛起淡淡的银辉,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它的毛发在夜风中轻轻拂动,每一根都闪烁着微光,宛如星河流动。程锦月轻轻跃上白泽的背,感受到它体内传来的温暖与力量,仿佛连夜晚的寒意都被驱散。 “小白,我们先去看看祖母她们。你能找到她们吗?” 白泽低吼一声,声音悠远而深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它展开巨大的双翼,轻轻一振,便带着程锦月冲入云端。风在耳边低吟,云层在脚下流淌,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的银色海洋。程锦月低头望去,山川大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河流如银带般蜿蜒,远处的山峰如同沉睡的巨人,静谧而庄严。 “初八!醒醒,快点醒醒啦!”愣子急切地摇晃着初八的肩膀,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和兴奋。 被吵醒的初八有些不耐烦地嘟囔道:“愣子,这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呢?可别打扰我的美梦啊!” 愣子却顾不得那么多,他压低声音说道:“初八,我方才分明感觉到程姑娘的气息就在这附近!”说罢,便迫不及待地趴伏在地上,像只猎犬一般四处嗅探起来。 初八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嘲笑道:“嘿哟,我说愣子,你难不成变成狗啦?还趴在地上闻来闻去的。这深更半夜的,程姑娘怎么可能会从这里经过嘛。” 然而,愣子对初八的嘲笑充耳不闻,依然全神贯注地搜寻着程姑娘的踪迹。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怪哉,方才那股气息明明如此清晰,怎的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初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地说道:“行了行了,愣子,我看你呀八成是得了癔症,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胡思乱想。我可要继续睡我的觉咯。”说完,他抱紧身旁的大树,不一会儿就又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愣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真如初八所言,是自己弄错了?可是那一瞬间真切感受到的程姑娘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呢?正当他满心狐疑之时,一道白色身影翩然掠过夜空。 原来,正是程锦月骑着她的白泽坐骑飞速赶来。不多时,她便顺利找到了祖母等人所在的流放队伍。只见她轻轻拍了拍白泽:“小白真棒”。随后,程锦月将白泽收入了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之中。 程锦月蹑手蹑脚地走近一座农家小院,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柴房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流放犯人。小心翼翼寻找祖母,同时仔细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免惊醒这些熟睡中的人们。 就在此时,从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娇柔的女子声音:“哎哟,赵官爷,您轻点儿嘛,都快把人家给弄疼啦!”这嗲声嗲气的语调,听得让人不禁面红耳赤。 紧接着,一个粗哑的男声回应道:“哈哈,小美人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本大爷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哟!”言语之中充满了轻薄之意。 “赵官爷,您可是答应过人家事情的呀!”女子似乎还惦记着什么。 男子则淫笑道:“嘿嘿,宝贝儿,只要你能让本大爷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啥事儿都不成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 “哎呀,真讨厌,您还是轻一点儿啦!”女子嗔怪地说道。 躲在草垛后面的程锦月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好奇心作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张望。 第183章 家人相聚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竟然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与一名官差交织在一起。 程锦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可心里却又按捺不住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如此不知羞耻。于是,她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偷偷望去。 待看清楚之后,程锦月惊讶地发现那个官差十分陌生,而与之纠缠在一起的女子,竟是一起流放的丞相府小姐狄冰语。心中暗自思忖,狄姑娘这是…… 程锦月匆匆瞥了一眼便不敢再逗留,赶忙转身离去,继续去寻找自己的祖母。 她一间间屋子仔细搜寻过去,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所有房间里面居然并未发现祖母和哥哥们的身影。无奈之下,程锦月只好朝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瞧见马棚里挤满了人。程锦月目光扫视一圈,忽然发现大哥程泽欣正斜倚在一棵大树下呼呼大睡。 她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推动程泽欣的肩膀,并轻声呼唤道:“大哥,大哥……醒醒啊!” 程泽欣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间,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不禁脱口而出:“谁啊?锦月!真的是你。”待看清来人果真是程锦月后,他瞬间激动得大喊出声。 “嘘……”程锦月急忙伸手捂住大哥的嘴巴,并做出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大哥,小点声,别把大家吵醒啦。” 程泽欣被锦月提醒,立马反应过来,也做出来嘘的动作。 “锦月,坐着。”程泽欣抓了一把干草铺在地上 。 程泽欣难掩心中的喜悦与激动。只见他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程锦月,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锦月,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在外头过得还好吗?祖母整日忧心忡忡,就怕你在外面遭遇什么危险。” 程锦月听到大哥提起祖母,眼眶微微泛红,她轻声回应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切安好。只是,祖母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可好?” 程泽欣站起身来:“锦月,祖母她们在这边。” 小心翼翼地带着程锦月往旁边走去。来到一个草垛旁,他指着那草垛对程锦月说:“祖母她们就在这儿歇息着呢。这草垛虽然背风,但地方着实有点小,委屈祖母了。” 程锦月顺着大哥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祖母她们安静地熟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默默地注视着祖母那慈祥的面容,心里满是心疼。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拉起程泽欣的衣袖,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 到了树下,程锦月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大哥,压低声音问道:“大哥,既然咱们有银子,为何不住个像样的房间,反而要在这里受冻受苦呢?” 程泽欣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缓缓低下头,自责地喃喃自语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祖母,一切都怪我,是我太无能了……”说着,他抬起右手,狠狠地打了自己,脸瞬间就红了。 见此情景,程锦月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拉住大哥的胳膊,焦急地追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前段日子,我拉着板车带祖母赶路,不知哪来的劫匪冲了出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官差反抗被砍伤了几个,当时情况万分危急,我毫不犹豫地背起祖母撒腿逃难,二弟也迅速背上了赵嬷嬷,跟随着其他人一同逃跑。” 然而,那群劫匪也并未追击,只是把板车和其他流放犯人的的物资带走了,还好他们只求财,不然我们…… “就算失去了那些物资,你们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落魄的境地。”程锦月好奇的问道。 程泽欣紧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当初你离开之时留给我们的银子数量颇为可观,足以支撑我们顺利抵达金州,并过上相对安逸舒适的生活。只是不知怎的,我发现自己身上的银票竟然不翼而飞了!想来可能是在那慌乱的逃亡过程中不小心弄丢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随后又继续讲述道:“祖母向来节俭惯了,当得知我身上的银票不见之后,便与我们商议决定将你之前留给她的银子好好保存起来,说是留着将来给你当作嫁妆之用。 “正因如此,即便现在处境艰难,祖母也坚决不肯让我们花费这些银子给她租房子。” “好在这一路走来,多亏了李官爷、赵官爷以及赵大全大叔等人的照应。 “相比之下,其他一些同行之人的遭遇则更为凄惨。有些人甚至迫不得已在半途中将自家的妾室变卖出去,只为换取些许银钱来度日糊口。” 程锦月点点头,流放队伍竟然遭遇了强盗,看来狄冰语委身官差是想改善伙食,不用天天啃黑馒头:“大哥,你累了一天了休息吧,明天再说。” 程泽欣抱来一些稻草铺在地上:“锦月,地上凉,你在上面睡。大哥在旁边守着你。” 程锦月安心的接受了了大哥的好意,这一路上程泽欣和程泽玦一直牢记程锦月嘱托,生怕老夫人受苦,时不时替换着背老夫人赶路。也许太累了,很快就传来了鼾声。 程锦月也睡不着,趁夜,把上古戒指里的粮食蔬菜家禽生活必需品,拿了出来,堆放在一起。明天去村子看看有没有板车,买上一辆,这样祖母也轻松些。 “哇,这味道也太香了吧。”程泽玦紧紧地闭着双眼,鼻子却像一只灵动的小狗般不停地嗅来嗅去,同时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双手轻轻揉搓着自己那惺忪的睡眼。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呼唤声传入了程泽玦的耳中:“二哥,你终于醒啦。”这声音如此熟悉,让程泽玦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嘀咕道:“不会吧,怎么可能会听到锦月妹妹的声音呢?一定是我听错了,或者说……这只是我的一场梦罢了。”想到这里,程泽玦继续紧闭双眼,想要验证一下这个声音是否真的来自于梦境中的锦月妹妹。 第184章 老夫人和林氏之间有猫腻 然而,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原来是程泽欣看不下去弟弟这副迷糊的样子,抬脚轻轻地踢了一下依旧闭着眼睛的程泽玦。 并大声说道:“喂,别睡啦!赶紧睁开眼睛瞧瞧是谁回来了。” 被这么一踢,程泽玦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无比熟悉且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锦月!竟然真的是锦月!我……我该不会还是在做梦吧?” 程泽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激动得像是中了头彩一般,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由分说便紧紧地抱住了程锦月。 站在一旁的老夫人此时早已是泪眼朦胧,她满含深情地望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孙女,哽咽着说道:“孩子啊,你可算回来啦!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在外边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程锦月嗔怪地瞪了一眼程泽玦,娇嗔地埋怨道:“二哥,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再这样抱下去,我可要被你给活活勒死啦!” 程泽玦闻言,如梦初醒般地松开了双手,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和歉意:“哎呀呀,锦月,真是不好意思,哥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力道,你没事儿吧?” 程锦月白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了老夫人温暖的怀抱里,撒娇似地说道:“祖母,锦月可想您啦!” “乖孩子,我的锦月回来了!祖母也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呢,快快坐下,让祖母我呀,好好地端详端详你。”老夫人满脸慈爱地说道,眼中满是欢喜与疼惜。 此时,程泽欣站在一旁,笑嘻嘻地大声喊道:“祖母,您别只顾着看锦月啦,快来吃饭吧!这可是锦月忙活了一早上做好的饭菜。” 听到这话,祖母连忙应道:“好嘞,你们这两个臭小子,锦月刚回来就让她做饭。还是锦月懂事,真是辛苦了!” 程泽欣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的笑到:“怪我,睡的太死,还是锦月做的饭菜好吃。” “好久没吃过这好的饭菜了,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程泽玦凑了过来。 一家人便欢欢喜喜席地而坐。都想听听这段时间程锦月过的如何。程锦月分享着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发出惊叹声,时而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草垛旁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氛围。 然而,这种美好的气氛却总有那么一些人看不惯。 只听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哎哟哟,锦月这丫头竟然回来了?哼,果然是不一样了哈!瞧瞧这一大早的,又是吃肉又是大白馒头的,啧啧啧,可真是会享受,简直就是浪费粮食嘛!”林氏循着肉香味儿,像猫似的寻摸了过来。 只见林氏慢悠悠地走到草垛前,斜着眼珠子盯着地上的美食。 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锦月啊,话可得说回来了,咱们虽说没有啥血缘关系,但好歹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呐!如今你们在这里大鱼大肉吃得这般欢快,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父亲还有弟弟妹妹们饿着肚子吗?” 说着,她竟毫不客气地伸出那双脏兮兮的爪子,直奔盘中的鸡腿而去。 就在这时,程锦月眼疾手快,猛地一下将烧鸡推向了另一边,同时没好气地怼道:“林氏,你是不是脑子进水长泡了呀?咱们早就已经断绝亲缘关系了,少在这儿跟我套近乎!” “你,你我当初就应该把你饿死。把你养这么大,程家也是有恩于你,你怎么如此薄情。”林氏咬牙切齿的看着程锦月。 “林氏,你把不要脸发挥的淋漓尽致啊,对我有恩,是我母亲对程家有恩才是。如果没有母亲扶持怎么会有将军府,没有我母亲帮助父亲怎么会得胜归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林氏脱口而出,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心里暗想,是谁告诉她这些往事。难道是哪老不死的老夫人,不对哪老婆子不会,那是谁? 难道二房的程涛然,一定是他,二房最爱占小便宜,一定是程锦月使银子,才得知道那些事的。” “果真如此?”程锦月看到林氏的表情,更加确信,以前从二伯程涛然嘴里,用银子换来的信息,所言不虚。 “林氏,你整日里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简直不知所谓,还不赶紧滚回你自己该待的地方去!”老夫人满脸怒容地对着林氏大声呵斥道。 林氏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灰溜溜地快步离去了。 一旁的程锦月默默地注视着林氏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要知道平日里这林氏可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在程家时常顶撞祖母,今日怎会如此轻易就听从祖母的训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定然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缘由。 待到用过饭后,程锦月唤来了两位兄长,并吩咐他们,将自己昨晚,偷偷从上古戒指拿出来的物品,送去给一路以来对他们颇为关照的赵大全和李榔头等人。 当李榔头和赵大海得知程锦月已然归来时,两人皆是喜不自禁。当初,程锦月可没少给予他们诸多好处,还曾救过赵大海的性命。这份恩情始终铭记在二人的心间。 “哎呀呀,程姑娘,您终于回来啦!大家伙儿可都常常念叨着您呐!”李榔头一脸热情地迎上前来说道。 程锦月闻言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这一路上有劳各位官爷的照顾我的家人,锦月在此谢过各位了。”说罢,她向着李榔头盈盈施了一礼。 “程姑娘,这样就见外了,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得赶路了。” “李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程姑娘有话你就直说吧。” “李大哥,我想给祖母买辆板车,这样赶路也快些。” 第185章 果真是水花 “这点小事,有何难。我去问问村长谁家有板车卖。” 程锦月递过去一锭银子:“有劳李大哥了,这是车钱。” “这太多了,一些碎银子就够。” “李大哥,这一路上我家人一直麻烦你,你若不收,就是和我见外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榔头办事效率很快,赵大海拉着板车走了过来,板车还放着一床棉被。 “程姑娘,你看着行吗?” “太好了,多谢李大哥,赵大哥啦。” “天气冷了,棉被是村长送的,虽然破旧了点,但还能用。。” “替我谢谢村长,太好了有了这棉被祖母就不怕冷了。” “大海,喊他们启程了。”李榔头送完板车就开始吩咐准备启程。 这时赵大全走了过来:“程姑娘,谢谢你送给我家的粮食和肉。刚才见你和李官爷他们说话,没过来打扰。”说着就要跪下来磕头。 程锦月一惊,连忙把赵大全扶起来:“赵大叔,你这是做甚?这一路上没少照顾我的家人,送些粮食理所应当。” 赵大全含泪说道:“不瞒你说,宝儿病了,找了大夫看了,说是没救了是“水花。”我看这次挺不过去了。宝儿一直念叨想喝肉粥,是我没本事,昨天休息时连只老鼠都没抓到。你送去的肉,早上你婶给他熬了肉粥。他却喝不下去了,我想求你看看还有治吗?” 说完赵大全含泪再次给程锦月下跪,程锦月急忙说道:“带我去看看情况,你再这么跪来跪去,耽误了宝儿的治疗时间。” 这时,丞相千金狄冰语走了来:“这不是程家的傻子吗?听说被赦免了,回来干嘛?哦,我知道啦,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觉得还是在流放队伍里,混吃混喝来的容易。”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程锦月见来人是狄冰语,想起她和官差昨晚苟且的场景,微微一笑:“狄姑娘说的对,我可不敢和姑娘比。” 狄冰语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和官差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不可能,每次出去和官差换吃食都是后半夜,更何况这个傻子刚回来。 “程锦月,你从小痴傻,京城谁人不知,不要把人家孩子给治死了。” 赵大全已经在一旁急的来回走动,实在忍不住说道:“狄姑娘,可否让一下,程姑娘还要给我儿治病呢。” “赵大全,不要不知好歹,我这是帮你。” “闪开。”程姑娘一把把狄冰语推开。 赵大全反应过来,急忙带路,程锦月想着如果是“水花。”在异世也叫水痘。在这古代小孩得了这种病,就算是给判了死刑。想到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程锦月上前探了探宝儿的额头,孩子发着高烧,脸颊通红,脸上几颗透明水痘。宝儿精神萎靡不振。 他蜷缩刘氏怀里,不时因瘙痒而扭动身体,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 刘氏坐在地上,用一块打湿的破布盖在宝儿额头。 刘氏见程锦月来了就要起身。 “婶子莫动。” 程锦月解开宝儿的衣服,满身的红色斑点,从额头蔓延到脸颊、脖颈,再扩散到四肢和胸背。水疱逐渐变大,透明的液体在疱内晃动,仿佛一触即破。 程锦月表情凝重地凑近孩子,仔细端详着他身上的疹子,每一处都不放过。 接着,她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纤细的手腕处,感受着脉搏跳动的节奏和强弱变化。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收回手,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才抬起头来,面色严肃地对赵大全说道:“确是水花。” 站在一旁的刘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可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认。 她一边用衣袖擦拭眼泪,一边低声抽泣着,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恐怕惊了怀里的孩子。那隐忍的哭声,仿佛要将所有人的心撕碎。 赵大全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刘氏,焦急地问道:“程姑娘,你直接说吧,我家小儿到底还能撑多少日子啊?” 说话时,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程锦月看着满脸焦虑的赵大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 毕竟在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极为有限,人们对于疾病往往束手无策,所以赵大全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她轻声安慰道:“赵大叔莫急,宝儿所患乃是因外感风热毒邪而起,只要对症下药,还是有望治愈的。眼下需要先给他清热解毒、疏风透疹才行。” 赵大全一听,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盯着程锦月,急切地追问道:“程姑娘,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难道我儿子真的还有救?” 程锦月肯定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治疗过程要慢慢来。” 一直坐在床边默默哭泣的刘氏听到这话,喜出望外,激动的抱着宝儿就想给程锦月下跪磕头谢恩。 然而就在这时,程锦月急忙出声制止道:“婶子千万不要乱动,以免不小心弄破宝儿身上的水痘,万一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刘氏如梦初醒般赶紧停住动作,怀中的宝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情绪,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随后,程锦月转身借着行囊的遮挡,在上古戒指里取出几包草药递给刘氏。 并详细交代了如何煎煮以及使用方法。 程锦月皱着眉头又仔细思考了一番,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宝儿尽快退烧才行。 她心念一动,伸手探入上古戒指之中,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退烧药。 程锦月轻轻地走到宝儿身边,然后将药用水化开一点一点的,送入宝儿口中服下。 她心里想着,虽然西药见效快,但毕竟副作用也不小,后续还是得靠中药来慢慢调理才好。 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中药相对更为温和,不会太过刺激身体。 第186章 找到程姑娘 而且点滴输液这种方式,对小孩子而言可能并不是最佳选择。 “马上启程!”随着赵大海的呼喊声。队伍缓缓挪动。 这时,她看到刘氏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儿,心中不禁一软。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把宝儿抱到我家的板车上吧,这样能轻松些。” 然而,刘氏和赵大全却面面相觑,有些犹豫地说道:“程姑娘,这着实不妥,我们抱着他就行了,板车还是留给老夫人使用吧。” 程锦月说道:“你们这样一直抱着宝儿赶路,难免会因为路途颠簸而产生摩擦,万一不小心弄破了他身上的水痘,将来留下麻子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赵大全夫妇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只见赵大全向着程锦月抱拳行礼,感激涕零地说道:“程姑娘,你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这份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日后若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姑娘尽管吩咐就是。” 程锦月微笑着摆了摆手,继续叮嘱道:“为了防止宝儿忍不住去抓挠身上的水疱导致感染加重,用柔软的布条把孩子的双手包裹起来。 另外,宝儿现在因为发热肯定会觉得口干舌燥,记得用温热的米汤一口一口慢慢地喂他,千万不要再喂肉粥之类油腻的食物了。” “这是药膏,可以减少痘痘给宝儿带来的瘙痒。”程锦月交代完毕后,便让赵大全把宝儿放到板车上。 不多片刻宝儿高烧降下来,程锦月感叹古人的身体没有受到过药物的侵害,病情好转也快。 刘氏激动的跪下:“程姑娘,你就是活菩萨啊。” 程锦月连忙扶起刘氏:“婶子,孩子已无大碍,好好养护便可。” 赵大全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躺着几块零碎的银子,他将这些碎银一股脑儿地捧到程锦月面前,诚恳地说道:“程姑娘啊,这可是俺身上仅有的一点儿碎银子了,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 程锦月连忙摆手推辞道:“赵大叔,万万不可呀!这钱我绝对不能收。若是您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烦请日后多多关照一下我的家人们。” 赵大全听后不禁一愣,随即问道:“怎么着?程姑娘这是打算要走吗?” 程锦月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确实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我打算这几天便离开。” 其实她心底一直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那就是黑域的神秘花纹为何竟与自己上古戒指如出一辙? 可问题在于,那个传说中的黑域究竟位于何处呢?至今为止,她依旧毫无头绪、线索全无。 “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初八啊,你看,程姑娘这不就在村子里头嘛,之前你还死活不肯相信哩!” 初八狠狠地瞪了旁边的愣子一眼,没好气地嘟囔道:“哼,少在这儿得意洋洋的!这次说啥也得把人给盯紧咯,要是再像上次那样跟丢了,咱家老祖非得把咱俩送去幽冥炼狱体验生活!” 愣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般说道:“对对对,还是初八兄想得周到!赶紧给老祖发信号,告诉老祖找到程姑娘了。” 然而,初八却翻了个白眼,鄙夷地看着愣子说:“哟呵,我刚刚还觉着你稍微变机灵点儿了,能跟我有得一比了呢,咋这会儿又犯糊涂啦?” “昨天咱说程姑娘去金州了,我看老祖直奔金州方向,现在又告诉程姑娘在这个破村子,你在戏耍老祖吗?” “那怎么办。” “程姑娘迟早去金州,跟着就行了。” “老祖还要跟程姑娘喝酒呢,酒都偷了。” “喝酒,喝酒,一天就知道喝酒这事。咱老祖醉翁之意在酒吗?在程姑娘身上。” “初八,咱幽冥殿就属你最聪明,听你的。” “初八,你说程姑娘跟着流放犯人干嘛?” “愣子啊,你没听到程姑娘叫哪老夫人祖母吗?应该是她的家人,你咋那么笨呢,下次在和你一起出任务,我倒立吃屎。” “初八,你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除了我还有谁和你搭档,老祖说我,咱俩半斤对八两般配。你想换谁,黑妞还是白大美。追人家快百年了,人家也没理你。” “哪有百年,前几十年我追的是黑妞,可她越长越黑,怕影响后代,就换白大美了。” “切,白大美看都不看你一眼,就你长的跟煤球似的后代变白了,你就小心了。” “你敢咒我。”愣子和初八一边跟着流放队伍一边打闹。 一群骑着马,扛着麻袋的人从流放队伍经过,又返回回来。 指着宝儿说道:“花爷,这有小男孩。” 赵大全连忙上前把宝儿护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么可爱的孩子,跟着你们也是受罪,不如把他给我,我让他过上好日子。” 刘氏上前把宝儿抱起来:“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养,不劳烦各位大爷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我们花爷看上是他的福气,一群流放之人还想反抗不成。” 李榔头见状上前:“各位,不知是哪条道上的。” “哈哈,有人喊问我们哪条道上的。” “哈哈哈。”那群人哄堂大笑。 李榔头耐着性子:“我们是官差,抢夺孩子是犯法,你不怕朝廷怪罪吗?” “朝廷算什么东西,在我们少主眼里屁都不是。”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看上的一个也跑不掉。”说着拍了拍马上到麻袋,麻袋还不停的动弹。 周围人议论起来:“难道麻袋里是孩子。” “没错,你们猜对了。” “哈哈,是你主动把孩子送过来,还是我们自己动手。” 程锦月想起前段时间有对夫妇也是被人追赶,抢夺孩子,难道是同一批人。 宝儿被吓得的哇的起来:“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要跟着爹爹和娘亲。” 刘氏抱着孩子:“宝儿不怕,有娘在。” “把孩子交给我们,不然你们这群人,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 第187章 还我孩子 只见李榔头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岂容尔等在此放肆撒野!”他身形一晃,便如疾风般冲向敌人。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花爷面露狰狞之色,高声吼道:“哼!看来之前对你们太过仁慈了,今日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除了那个小娃娃,其余人统统杀光,一个也不许留!”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飞身而过,眨眼间就到了刘氏跟前。只见那人伸手一抓,毫不费力地将宝儿从刘氏怀中硬生生地抢了过去。 “哇哇……”宝儿惊恐万分,顿时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还我的孩子!”刘氏发疯似的扑向那个人,但却被其一脚踹倒在地。 这时,赵大全顺手从路边捡起一根粗壮的木棍,怒吼着朝来人猛冲过去。 然而,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哪里敌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恶徒?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赵大全被对方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中胸口,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放了宝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锦月的怒喝声突然响起。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那个抓走宝儿的恶人。同时,她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初八,咱们到底要不要出手相助啊?”愣子焦急地问道。 初八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先别急,咱们不可轻易卷入这人间的因果之中。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程姑娘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那位名叫花爷的领头者发出一阵刺耳的嗤笑声,他那沙哑而阴冷的嗓音回荡在空中:“嘿嘿嘿……小姑娘,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去拼命呢?依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了本大爷吧,只要你从今往后伺候得我舒舒服服的,本大爷自然会好好疼惜你的哟。”说着,他还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程锦月。” 程泽欣和程泽玦迅速弯下腰,捡起路边那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然后紧紧握在手中,快步走向程锦月身旁。 当他们来到程锦月身旁时,异口同声地说道:“锦月别怕。” 然而,程锦月目光坚定地看向两位兄长,急切地喊道:“大哥,二哥,你们赶紧去保护祖母和赵嬷嬷吧,这里有我就够了,不必担心我!” 见哥哥们并没有听从自己的话转身返回,程锦月不禁皱起眉头,提高音量再次催促道:“快去啊!我能照顾好自己的,相信我!” 听到妹妹如此坚决的话语,程泽欣和程泽玦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和担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缓缓向后退去,重新回到了祖母和赵嬷嬷的身边。 与此同时,程锦月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小步,双眼紧盯着前方那群来势汹汹的匪徒。 她心中很清楚,眼前这群人绝非一般的小毛贼可比,从他们敏捷的动作和矫健的身姿便能看出,这些人的身手相当不凡。想到此处,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赶快把孩子们给放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程姑娘,你快到后面躲着,让我来跟这帮畜牲拼命!” 程锦月闻声微微侧过头,只见赵大全正手持一根木棍,迈着大步朝再次飞奔而来。他手臂将木棍高高举起,在空中挥舞时发出阵阵呼啸之声。 “赵大叔,您可得小心些啊,这些人可绝不简单呐!”程锦月压低声音急切地提醒道,那双美眸却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对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此时,只见那花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鼻腔里更是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哼,居然又来了个不知死活、前来送死的家伙,既然如此,那就一块儿上吧!” 随着这声令下,原本静立不动的几个黑衣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四散开来,以极快的速度呈扇形朝着程锦月与赵大全两人包抄围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程锦月娇躯一晃,其身影竟犹如鬼魅一般,眨眼间便已冲入到人群之中。随手撒了药粉,那群人顿时行动缓慢。 而另一边的赵大全亦是毫不示弱,他怒目圆睁,口中暴喝一声,手中握着的那根粗壮木棍随即被他高高举起,然后用力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直地朝着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肩膀狠狠地砸落下去。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围观的官差们见势,纷纷拔刀加入战局。 然而,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赵大全手中的木棍竟然被一名黑衣人的钢刀硬生生地砍成两截。 紧接着,又是一记猛力的踹击,赵大全整个人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接飞出足足有十米之远,最后重重地摔倒在地,并张口吐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 “大全……”一旁的刘氏目睹此景,心如刀绞,惊呼出声后便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哭喊着扑上前去抱住了倒地不起的赵大全。 程锦月,在异世经过严格的训练,一身武功颇为不俗。再加上她此前曾在上古戒指当中潜心参悟修炼心法,如今已然熟练掌握了内力的运用之道。 因此,此刻的她在这场激战之中可谓是游刃有余,动作不仅干脆利落,而且每挥出一掌,皆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破绽所在。 一道银光闪过,原来是程锦月手中的飞刀疾射而出,如流星赶月一般直直地划过花爷的手臂。刹那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将花爷的衣袖染得通红一片。 花爷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但很快又咬牙冲了上来:“敢伤老子,你找死。” 程锦月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一名黑衣人试图用刀格挡,却被程锦月的掌力震得虎口发麻,刀差点脱手而出。 第189章 程锦月受伤 程锦月趁势一脚踢中对方的腹部,匪徒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愣子惊呼道:“程姑娘好功夫,打的好,我们用不用帮忙。” “程姑娘武功不错,这般武功一般宵小奈何不了她。”初八感叹道。 然而,花爷突然从侧面偷袭,一刀直取程锦月的腰间。 程锦月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反手掐住对方的咽喉:“让他们停手,不然送你归西。” 程锦月明白,流放队伍势单力薄,官差对付一些毛贼还行,碰到这些人就有些吃力。 花爷被程锦月掐住脖子,还不死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掷向程锦月。 程锦月侧身避过,匕首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初八,你看程姑娘受伤了,老祖知道了怎么得了。” “敢伤老祖夫人,不想混了。”初八就要出手,被愣子拦下:“你看。” “卑鄙!”怒吼一声,程锦月被迫松开手,一枚毒针向花爷扔去。花爷急忙后退,毒针没入花爷胸前。 程锦月趁机冲向宝儿,一脚踢开匪徒。宝儿扑进她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姐姐,我好怕……” “没事了,宝儿,姐姐在。”程锦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有些沙哑。 就在这时,花爷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剩下的黑衣人迅速后退,扬长而去。 宝儿可是赵大全夫妇盼星星、盼月亮,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宝贝疙瘩啊!这对老夫妻年事已高,一直期盼着能有个一儿半女来延续香火。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宝儿降临到这个世界,成为了他们生命中的全部希望与寄托。可以说,这孩子简直就是他们的心头肉、命根子! 此时,赵大全激动地拉过宝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对着程锦月叩头道:“多谢了,程姑娘!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家宝儿早已遭遇不测。这份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父母一般。从今往后,我做主,宝儿便是您的家奴,任凭您使唤差遣!” 程锦月见状,赶忙伸手扶住赵大全,急切地说道:“赵大叔快快请起!宝儿可是你们亲生的孩子,自然由你们亲自照顾更为妥当。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也用不着什么家奴伺候。” 然而,赵大全似乎并未听进程锦月的话,他执拗地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口中念叨着:“程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望您莫要嫌弃我家宝儿愚钝,给他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见赵大全如此坚持,程锦月只好再次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并微笑着安慰道:“赵大叔言重啦!宝儿这么可爱乖巧,叫我一声姐姐便足矣。姐姐保护弟弟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程泽欣和程泽玦气喘吁吁地飞奔而来。两人满脸忧虑之色,一见到程锦月脸上的伤口,便齐声惊呼:“锦月,你受伤了?这群畜牲。” 程锦月轻轻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没事儿,只是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的。” 说话间,只见李榔头领着一群官差匆匆赶来。他们来到程锦月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李榔头感激涕零地说道:“程姑娘,此次多亏有你仗义相助,方才化解了这场危机,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李官爷,您这话可就不对啦!咱们大家都有参与其中,凭啥就说是那程锦月一人的功劳啊?我家泽宏不也受了伤嘛!”林氏满脸不服气地嚷嚷道。 只见李榔头怒目圆睁,伸手指着林氏呵斥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林氏!你还敢狡辩?当时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明明就是你拽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躲到一边去了,然后把老三程泽宏给推出来挡刀的!” 林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仍强装镇定地喊道:“李官爷,一定是您看错了呀!”紧接着,她眼珠一转,赶忙转移话题道:“要我说啊,都是那赵家非得把孩子藏着掖着不肯交出去,才害得咱们遭此一劫,平白无故地受了这些伤呢!” 这时,一旁的刘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跳出来指责林氏道:“嘿!林氏,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照你这么讲,难不成还要把我家孩子送出去不成?你咋不把你自家的娃给交出去呢!” 林氏却不以为意,撇撇嘴回道:“哎哟哟,刘氏,谁叫人家看上的是你家孩子,又不是我家的呢!要是你们能早点儿把孩子交出去,哪里会牵连这么多人跟着一块儿受伤哟!” “够了!闭上你的臭嘴吧,林氏!”李榔头忍无可忍,用力晃了晃手中的鞭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林氏见状,吓得浑身一颤,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吭声了。 随后,李榔头大声吩咐道:“都别吵吵了!赶快处理一下各自的伤口,收拾妥当后即刻启程!”众人闻言,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忙着包扎伤口,有的则开始整理行装,现场一片忙碌景象。 老夫人满脸忧虑地凝视着程锦月脸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地惊呼道:“哎呀呀!我的锦月啊,你可是个娇柔的女孩子家,怎能如此冲动地就冲到前面去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哟!”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程锦月脸颊上的伤痕,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然而,程锦月却只是微微一笑,安慰起老夫人来:“祖母莫要担心啦,孙女我并无大碍。您难道忘记了吗?我精通医术,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过些时日自然就会痊愈,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 说罢,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包金疮药。 随后,程锦月将手中的药粉递到了一旁李榔头面前,并轻声说道:“李大哥,麻烦你把这些金疮药分发给那些受伤的人吧。 李榔头连忙点头应下,双手接过药粉后,心中不禁对眼前的程锦月又增添了几分钦佩之情。 第190章 老虎屁股,摸不得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遮蔽了本就灰暗的天空。流放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的蛇,缓慢地行进在荒凉的古道上。 天气逐渐变得寒冷起来。程锦月在与李榔头一番交谈之后得知,前方不远处有一座镇子,那里应该可以购买到抵御严寒的衣物。 于是她赶忙来到祖母身边说道:“祖母,您瞧这天儿,越来越冷啦!孙女儿想先赶到前面那个镇子去,给您还有哥哥们准备好过冬的衣裳呢。” 老夫人闻言看向正一边匆忙赶路、一边不停地搓着手取暖的兄弟二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是啊,确实得提前预备下来了,不然等再冷一些可就要遭罪喽。” 说话间,老夫人便伸手入怀,摸索出程锦月上次留给她的银子,递到程锦月面前并嘱咐道:“孩子,拿着这些银子,给自己也挑一件厚实点儿的大氅吧,可千万别冻坏咯。” 程锦月却轻轻推开祖母的手,微笑着说道:“祖母,这银子您还是收好吧,留着自个儿用,千万莫要舍不得花销呀。孙女这儿还有不少银子呢。”边说边拍了拍挂在身上的包袱示意给祖母看。 然而老夫人并未收回手中的银子,而是坚持将它塞进程锦月的手心,并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傻丫头,你独自一人在外行走,多备些银子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见此情形,程锦月无奈之下只好从包袱里取出几张银票来,展示给祖母看:“祖母,您快看这个。” 老夫人定睛一看,顿时瞪大眼睛,满脸惊讶之色地问道:“这……这是?” 紧接着一把拉住程锦月的手,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孩子啊,祖母晓得你武艺高强,可即便如此,挣取银子也必须来路正当才行呐!” “祖母,你想什么呢,这些都是正道来的银子。”程锦月知道祖母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 程锦月与祖母和哥哥们道别后,便步履匆匆地朝着前方的镇子赶去。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一定要将祖母和哥哥们妥善安置,并准备好足够充裕的物资,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无恙离开。 先去找表哥呼延灼,他一定知道些关于黑域的事。 “愣子,赶紧跟上!程姑娘都已经朝前面镇子去了。”初八焦急地催促着,同时伸手推了推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板车上的愣子。 然而,愣子却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急啥呀,程姑娘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走路速度能有多快?” 初八听后,满脸不满地埋怨起来:“你这家伙,整天就只晓得偷懒,舒舒服服地坐在这板车上!” 被初八这么一指责,愣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笑嘻嘻地从板车上跳了下来。 嘴里还嘟囔着:“嘿嘿,反正他们又看不见咱们,坐一会儿又能怎样嘛。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叫程泽欣的家伙力气可真大啊!” 就在这时,愣子突然抬头望向前方,脸上瞬间露出惊愕之色:“咦?人呢?程姑娘咋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初八见状,气得直跺脚,大声吼道:“都怪你磨磨蹭蹭的,这下好了吧,每次都是因为你耽误事儿!还不快追上去!” 其实,程锦月刚刚离开队伍没多远,就迅速将隐藏到暗处,将白泽召唤了出来。 “快看呐!程姑娘竟然会飞!”愣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中的程锦月,惊讶得合不拢嘴。 “什么会飞呀,你仔细瞧瞧,程姑娘好像骑着坐骑,是什么?——白泽!”初八连忙纠正道。 “我的老天爷啊!居然是传说中的白泽……”愣子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愣子和初八好奇的围上去,白泽看见愣子和初八,鼻子喷出气体,警示让他们离开。 程锦月坐在白泽背上:“怎么啦,小白,累了吗,一直喘粗气。” 愣子和初八好奇的围着白泽:“愣子,活着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神兽白泽。”说着伸手就要摸。 这时,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愣子和初八原本还在嬉笑打闹,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们抬头一看,只见白泽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目光如电,仿佛能穿透他们的灵魂。愣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初八则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怎么啦小白,怎么不走了,哪不舒服吗?”程锦月发现小白停在空中不动。 白泽低吼一声,声音如同雷鸣,震得两人耳膜发痛。它的前爪轻轻一踏,地面顿时裂开一道细缝,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愣子和初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直视白泽的眼睛。 程锦月听到白泽发出低沉的吼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她轻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白泽那柔软而光滑的头部。 她轻声说道:“累了吗?如果觉得疲惫,要不我们干脆下去,徒步前往镇上吧。这样也能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一个冰冷且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在愣子初八二人的脑海中轰然响起:“滚远点!”这个声音犹如惊雷一般,震得他们心神俱颤。 愣子和初八两人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如蒙大赦般急忙转过身去,拔腿就跑。他们甚至连回头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生怕稍微慢上那么一丁点,就会被白泽那锋利无比的爪子撕成碎片。 看着白泽如此恐怖的模样,愣子和初八一边拼命狂奔,一边心有余悸地小声嘀咕道:“哎呀妈呀,真是太吓人啦!这家伙简直跟咱们老祖有的一拼啊!” “初八,你可真够大胆的!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居然还敢去摸白泽的脑袋,这下可好,惹恼了它。”愣子气喘吁吁地抱怨着。 初八则一脸紧张地回应道:“少啰嗦,先赶紧跟上再说,万一跟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只见白泽再次发出一声低吼,紧接着便如同闪电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前方的道路尽头,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第191章 新线索 程锦月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那间热闹非凡的粮行。她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将自己上古戒指中的那些堆积如山的粮食清理一番。 只见她放下包袱,掏出几只的布袋,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粮食。 “伙计,麻烦您给看看,像这样成色的粮食,你们这里怎么个收法呀?”程锦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手中那沉甸甸的袋子放置在了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桌上。 听到声音,一名年轻的小伙计满脸笑容、步履匆匆地迎了上来。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程锦月,随后目光便落在了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上。 小伙计赶忙伸手解开袋口,仔细查看起里面的粮食来。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程锦月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哎呀,姑娘,您这可真是上等的好粮食啊!不过……恕我冒昧问一句,您是来自哪家庄子上的呢?咱们这大牛镇平日里可难得见到这般优质的粮食哟!” 面对伙计好奇的询问,程锦月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呵呵,小哥说笑了,我并非附近庄子上的人。实不相瞒,我乃是一名专门从事粮食倒卖生意的商人。此次路过贵地,本想着将这些粮食继续运往北方贩卖,但没曾想到这边的天气竟然如此寒冷,实在不利于长途运输。所以啊,我就寻思着能尽早把它们都卖掉,也好早些踏上归家之路。” 听了程锦月这番话,伙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紧接着,他热情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姑娘您先别急,请稍作歇息等待片刻。我们家掌柜的很快就会过来。” 说罢,伙计转身离去,不多时便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以及一碟精致可口的糕点,恭恭敬敬地摆放在程锦月面前。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朝着他们快步走来。此人衣着华贵,神色威严,想必便是这家粮行的掌柜无疑了。 “是谁要卖粮食啊?”中年男子洪亮的嗓音在店内响起。 程锦月见状,连忙起身,彬彬有礼地向对方施了一礼:“掌柜的您好,正是小女子欲出售一批粮食。还望您能给出一个公道合理的价钱。” 中年人走过来看了看袋子里的粮食,眼睛瞬间亮了:“姑娘,请坐,这几种粮食大概有多少,有多少要多少。” “百车!”程锦月轻声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掌柜的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激动之色,双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锦月,难以置信地问道:“竟然有百车之多?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粮食我们全都要了!” 想到此次能够收购如此大量且品质优良的粮食,将其上交之后自己必定会受到上头的重重嘉奖,掌柜的心情愈发兴奋起来。 然而,程锦月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掌柜的,您可能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总共百车粮食,而是每种粮食各有百车。” 此言一出,掌柜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娘,您可别拿小老儿开玩笑啊!每种粮食都有百车?这可是个庞大的数目啊!如此大规模的车队,按理说我们早就应该收到相关消息了,为何至今毫无耳闻呢?” 原来,每年天气转冷、大雪将至之时,由于天冷路滑,运输粮食的商人通常都不会选择来到此地。 因此,每到这个时候,当地的粮行都会提前储备大批粮食以度过漫长的冬季。而像今天这样突然听闻有如此巨量的粮食即将到来,着实令掌柜的感到无比震惊。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你自然不可能收到消息啦,因为这些粮食此刻还好好地存放在上古戒指之中呢。 不过表面上,她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掌柜的,您别急。这批粮食目前确实还在路上,但只要贵店能够全部接收下来,我们自会尽快安排运送事宜。” 听完程锦月的话,掌柜的不禁陷入了沉思。 毕竟,一下子要收购这么多粮食可不是一件小事,他必须谨慎行事。 片刻之后,掌柜的抬起头来,对程锦月说道:“姑娘,实不相瞒,这笔生意数额巨大,我个人无法做主。所以还需请示一下我们的东家,请姑娘稍等片刻。不过您尽管放心,咱们都是做粮食买卖的行家,对于市场价格,业内都是心知肚明的。无论最终交易是否达成,我们绝对不会让姑娘您吃亏的。” 说完,掌柜的朝着旁边一招手,一名机灵的伙计立刻小跑着过来,恭敬地问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只见掌柜的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你拿着这块牌子去到桂香园……” 程锦月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那个牌子,瞬间心中一惊!她惊讶地发现,那牌子上面所雕刻的花纹竟然与自己所知的上古戒指完全相符!难道说,这家看似普通的粮行实际上竟与神秘莫测的黑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成? 想到此处,程锦月决定悄悄跟上去一探究竟。 想起进入大牛镇时,曾见到过云来客栈的牌匾,她连忙开口道:“掌柜的,实不相瞒,小女子如今暂居云来客栈。若是有任何消息,烦请派人前往告知于我。” 掌柜的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并十分客气地回应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待我们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定会备好银票亲自到云来客栈去找姑娘您。” “掌柜,唤我程姑娘即可。” 说完,程锦月告别出了粮行大门。 然而,等程锦月走出粮行时才惊觉,方才那位伙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这传说中的黑域果真是非同凡响啊,其行踪之隐秘简直令人难以捉摸。 第192章 兴隆茶楼 无奈之下,程锦月只得迈步朝着云来客栈的方向缓缓走去。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还是先赶紧把房间预订下来再说吧,眼下也唯有耐心等待粮行那边传来新的消息了。 可即便如此,程锦月依旧不甘心就此放弃寻找桂香园的线索。 当她风尘仆仆地赶到云来客栈之后,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迫不及待地拉住店内忙碌着的店小二,焦急地询问起桂香园究竟位于何处。 然而,令人感到失望的是,那些个被问到的店小二们无一不是一脸茫然地摇着头,纷纷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处叫做桂香园的地方存在。 看到这种情形,程锦月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这条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关于黑域的线索就要如此断掉吗?不行!我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她决定先暂时按捺住内心的焦虑,等待这批粮食顺利完成交易之后,再想办法继续打探桂香园的下落。 于是,程锦月稍作休整后,便开始四处奔走寻找合适的马行。经过一番比较和商谈,她最终定下几个马行的运粮车。 并吩咐停在城外,并将上古戒指中的粮食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有条不紊地安置在了城外车上。望着那排列得整整齐齐、浩浩荡荡的运粮车队,程锦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一切安排妥当,程锦月再次返回了云来客栈。刚一进门,一名眼尖的店小二就迅速迎了上来,恭敬地递上一张纸条给她。 程锦月疑惑地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原来是粮行的掌柜相约她于午时前往兴隆茶楼与东家当面洽谈相关事宜。 时辰将至,程锦月不敢耽搁,匆匆赶往兴隆茶楼。 刚踏进茶楼大门,掌柜的便一眼瞧见了她,立刻满脸堆笑地快步走上前去迎接道:“哎呀呀,程姑娘,您可算是来了,请楼上请!”说着,他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领着程锦月往二楼走去。 程锦月跟随着掌柜的脚步登上二楼,只见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内,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正背对门口静静地坐在桌前。 “程姑娘,这是我们东家。”掌柜的说完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程姑娘果然守时。”男子转过身来,脸上戴着一张银质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病态的虚弱。 程锦月缓缓抬起眼眸,目光落在那名中年男子身上,轻点了下头,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手上的皮肤竟然呈现出诡异的青色,看来不仅身患重病,且所中之毒已深入骨髓。” 男子的视线与程锦月交汇,不禁一愣,但他迅速回过神来,站起身,略显吃力地抬起手指向一旁的凳子,轻声说道:“请坐。” 程锦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明显比常人迟缓许多,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引发身体的不适。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之人,心里暗暗猜测他应该是中了乌寒之毒。 只听男子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听闻程小姐有一批粮食准备运往北方之地?临时改变计划,我想要将这批粮食买下,不知可否?” 程锦月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目光,坦然回答道:“正是如此。” 男子微微一笑,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姑娘年纪尚轻,竟敢独自一人带着这么一大批粮食从南方长途跋涉至北方,当真是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啊!只是现如今,全国各地皆因灾荒而导致粮食短缺,这批粮食若是真能顺利运抵北地,恐怕这一路上少不了会招惹诸多麻烦。” 程锦月闻言,心头猛地一紧,难道他想压粮价? 然而就在这时,男子毫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 只见他慌忙用一方洁白的手帕紧紧捂住嘴巴,整个身躯随着咳嗽的节奏不停地颤抖着。 程锦月借着光线,隐隐约约瞥见那方手帕之上竟沾染上了一抹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 “先生您这……”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只见那男子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着。 男子轻轻地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无妨,不过是些老毛病罢了。” 然而,他的声音却比之前更加沙哑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才能从喉咙里挤出来。 稍稍停顿片刻后,男子继续说道:“我刚刚已经收到消息,城外那支运粮的车队应该是姑娘您的吧。”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程锦月,眼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探寻之意。 “正是,这还仅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呢,后续还会有更多的粮食陆续送达。”程锦月赶忙回答道。 这时,男子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略显迟缓地给程锦月面前的杯子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程姑娘,如此数量众多的粮食,我这边确实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去安排合适的人手以及运输工具。” 听到这话,程锦月眼睛一亮,心想这可不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嘛!于是她连忙开口说道:“先生,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不如就让我直接将这些粮食送到指定地点好了,这样也能省去不少麻烦。”说完,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男子,等待着他的回应。 男子听完程锦月的提议后,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沉默不语。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盯着程锦月,似乎想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先生?”见男子许久没有说话,程锦月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句。 终于,男子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必劳烦姑娘了,姑娘只需将这批粮食放置在大牛镇外即可,届时自然会有人前来负责搬运事宜。” 程锦月见状,心知对方态度坚决,再强行要求恐怕不妥。但她又不想轻易放弃这个与黑域的线索。 第193章 乌寒毒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既然不能亲自送货上门,那就在后面悄悄跟踪他们,看看这黑域到底在哪,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表示同意男子的安排。 “定金我会让人送到姑娘住的客栈。”男子缓缓地站起身来,但由于身体过于虚弱或是其他原因,一个没站稳便直直地向后倒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男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门外掌柜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心头一紧,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房门。只见那男子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如纸。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掌柜的满脸焦急之色,一边呼喊着男子,一边迅速蹲下身查看情况。 当他抬起头时,那双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凶狠之意,恶狠狠地瞪向站在一旁的程锦月。 程锦月被掌柜如此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她连忙慌张地摆着手解释道:“掌柜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他是自己突然就倒在地上的。” 就在这时,掌柜的动作迅速地将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并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呼唤道:“主子,主子您快醒醒啊!来人呐,快去把毒圣喊来!”随着掌柜话音落下,几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闪现而出,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掌柜紧紧握着男子的手,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主子……” “掌柜的,这病我或许可以医治。”一直沉默不语的程锦月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作为一名医师,她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生命垂危而无动于衷。 掌柜闻言,一脸诧异地转过头望向程锦月,眼中满是狐疑与不信任:“程姑娘竟然还会医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要是因为您的救治不当导致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程姑娘恐怕就别想走出我们这大牛镇了!”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本是出于一片好意想要出手相助,没想到竟遭到这般威胁。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这个男子身份定然不凡,说不定通过救治他能够获取到有关黑域的重要线索呢。 想到这里,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再次坚定地对掌柜说道:“请掌柜放心,在下虽然不敢自称神医,但对于一些病症还是颇有研究的。不如让我试试。” “掌柜的请放心吧,如果不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我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您家主子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恐怕就算等到您所说的那位毒医到来,也无力回天了呀!”程锦月一脸严肃地说道。 掌柜的听后,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的自家主子,心中满是焦虑和担忧。 终于,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掌柜的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看向程锦月,缓缓开口道:“程姑娘,那就有劳您了!” 得到掌柜的应允,程锦月不再犹豫,立刻迈步走到床边,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男子的手腕处,想要通过脉象来判断他的病情。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刚一接触到那只手腕时,一股刺骨的凉意瞬间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她不禁微微一颤,但很快便稳住心神,仔细感受着男子的脉象。 此时,只见那名男子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显得极为艰难,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似的。 而且,在他戴着的面具下方,一丝暗红色的血沫正从唇角慢慢渗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见此情形,程锦月深知不能再有丝毫耽搁。于是,她顾不上其他,直接伸手就朝着男子脸上的面具抓去。 一旁的掌柜见状,脸色猛地一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程锦月面前,满脸警惕地质问道:“程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程锦月被掌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反问道:“当然是给他治病啊,不揭开面具如何能看清他的面容,进而准确诊断出病因呢?” 掌柜的严肃的说道:“程姑娘,揭开面具者死,即便你救了主子,咱们两个都得死。” 程锦月收回手,这么神秘,揭开面具都得死,还是算了。在上古戒指的扫描判断下治疗也不会有问题。 程锦月说道,\"准备热水、银针,还有...\"她快速报出一串药材名。 很快,有人将所需物品送来。掌柜按照程锦月的吩咐,将男子扶到榻上,解开他的衣襟。 他的胸膛上布满了新旧伤痕,最显眼的是一道从左肩贯穿到右腹的刀伤,虽然已经愈合,但仍能看出当时的凶险。 程锦月取过银针,在烛火上烤过,深吸一口气,开始施针。第一针落在膻中穴,第二针扎入百会穴,第三针...她的手法娴熟而稳健,每一针都精准无比。 东家的身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一口黑血喷出。程锦月早有准备,迅速侧身避开,手中银针不停,继续刺入他周身大穴。 \"水...\"男子突然发出微弱的呻吟,\"好渴...\" 程锦月取过温水,小心地喂他喝下。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在面具的遮挡下投下一片阴影。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他喃喃着什么。 \"程姑娘,谢谢你。” “不要说话。” 程锦月全神贯注地继续施针,她手中的银针如同灵动的蝴蝶般飞舞着,准确无误地落在男子身上的各个穴位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她不断地捻转、提插,男子身上那诡异的黑气逐渐开始消散,就像被阳光驱散的乌云一般。 而他原本急促紊乱的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仿佛沉睡中的婴儿那般安详。看到这一幕,程锦月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松,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地自语道:“终于稳住了……” 第194章 老朽愿意拜您为师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背着药箱、身着一袭青衫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房间。 来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圣!只见他神色焦急,目光急切地扫视四周,大声喊道:“人在哪?” 掌柜的见到毒圣到来,那颗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他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先生,这边请。”说着便将毒圣引到了男子身旁。 毒圣顾不上与掌柜多言,迅速放下背上的药箱,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男子的手腕处,凝神屏息为其把脉诊断。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他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男子的双手,发现原本一直呈现出泛青色的手掌竟然已经变得红润有光泽,完全不似中毒之状。 毒圣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掌柜,语气严肃地问道:“是谁给他诊治的?” 掌柜的闻言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毒圣大人,都是小人自作主张,让这位姑娘给主子诊治的。还望大人恕罪!”说罢,他用颤抖的手指向站在一旁的程锦月。 毒圣顺着掌柜所指的方向望去,当他看清程锦月的面容时,原本严肃的神情愣了一下,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他满脸堆笑,快步走到程锦月面前,拱手作揖道:“姑娘真是妙手回春啊!如此精湛的医术,实在令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老朽愿拜您为师,请姑娘收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吧。” 程锦月被毒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侧身一闪,避开了毒圣的行礼,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老人家,您这是何意?小女子才疏学浅,怎敢当得起您这一拜!” 毒圣听闻此言,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哎呀呀,姑娘啊,这医术的高低怎能仅凭年纪来判断呢?若姑娘能够医治好老朽都束手无策的病症,那您便是我的师父无疑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咳咳咳”之声传来,硬生生地打断了毒圣的话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掌柜的扶着男子靠在床上。掌柜的一脸关切地问道:“主子,您现在觉得如何了?”男子微微皱着眉头,轻咳了几声后,缓声道:“好多了,此刻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感。” 这时,毒圣赶忙走上前去,用手把脉,然后面带喜色地对男子说道:“主子,此番多亏了这位姑娘啊!正是她出手,才化解了你所中的乌寒之毒。只是毒素尚有少许残留于体内,只需服用一些药物,慢慢地将其排出便可痊愈。” 男子听了毒圣的这番话,不禁满脸惊愕地望向程锦月。不知为何,当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子时,一股莫名的温暖之意悄然自心底升腾而起。 他定了定神,诚恳地向程锦月抱拳施礼道:“多谢姑娘的救命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程锦月见状,微微一笑,回礼拱了拱手,轻声说道:“先生客气了,此乃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依小女所见,公子长年遭受乌寒之毒的侵蚀,以致身体极度虚弱,难以承受滋补之物。即便食用再多的珍稀药材,恐怕也是收效甚微。” 说着,她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四级丹药——源生丹。 程锦月将源生丹递到男子面前,柔声解释道:“此丹名为源生丹,服下之后可助人回归生命之本源,激发自身的自愈能力,并能有效地强健体魄。相信对先生的身体恢复定会大有裨益。” 毒圣两眼放光:“这是神级四品丹药?”毒圣从男子手里拿过来闻了闻:“源生丹”又称百金丹,神级丹药,姑娘从而得来?”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颗丹药真有那么珍贵吗?不过区区四级罢了,想当初自己钻研炼丹之术的时候,炼制出来的丹药无论好坏都堆积如山呢。她随口回应道:“只是偶然间得到的罢了。” 此时,那位被称为毒圣的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丹药,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快将此丹服下,它能够帮助你迅速恢复身体机能,对你大有裨益啊!” 男子赶忙伸手接过丹药,但他脸上却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此丹药实在太过贵重了,不知姑娘究竟想要些什么作为回报呢?” 程锦月心里犯起了嘀咕,总不能直言相告说是想了解关于黑域的事情吧。这样未免也太冒失了,毕竟还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稍作思索后,她面带微笑,轻声回答道:“我并没有任何所求,今日恰巧碰到先生突然发病。身为一名医者,施以援手本就是分内之事。” 男子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掌柜。只见那掌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沓金票,递到程锦月面前,并说道:“姑娘,这里是整整一万两黄金,请您务必收下。” 程锦月望着眼前的金票,心中暗想:看来这人的疑心颇重,如果自己执意不肯收下这份厚礼,恐怕反而会让他心生疑虑,怀疑自己另有企图。 想到此处,她不再推辞,落落大方地接过那一沓金票,然后向男子微微施礼道:“多谢先生慷慨赏赐。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先行一步回去安排粮食交接事宜了。” 说完,她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留下男子和掌柜二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毒圣不舍的看着程锦月,还想和她探讨医术,怎么就走了呢。 程锦月见天色不早,流放犯人应该在镇外休整,急忙从成衣店买了棉衣棉被各种御寒之物,又从上古戒指取出一些物资,雇佣了几个小乞丐一起送去大牛镇外。 果真流放队伍刚刚落脚,大哥程泽欣一眼就看到了程锦月:“锦月,我们在这。” 兴隆茶楼内,面具男子沉思后:“毒圣,你说夫人的病,这女子可能治疗?”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这姑娘医术在我之上,不妨一试。” 第195章 大牛镇外 程锦月将准备好的各类物资交到祖母和哥哥们手中,并从怀中掏出的银票,递给他们。 她一脸郑重地叮嘱着哥哥们各种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唯恐有所遗漏。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程锦月与家人依依惜别,转身踏上前往客栈的路途。 一路上,程锦月的思绪一直想着怎么能进入黑域。 此次粮食交易对于她而言至关重要,不仅关系到程家的秘密,更是她深入了解黑域的唯一契机。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程锦月不知不觉间已回到了客栈。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砰!砰!砰!”程锦月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着伙计服饰的男子,正满脸笑容地望着她。 “程姑娘。”伙计客气的拱手行礼 程锦月先是一愣,随即仔细端详起眼前之人,片刻之后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正是不久前在粮行与之打过交道的那位伙计。 “程姑娘,我是粮行伙计。” “瞧我这记性,一时之间竟没认出你来。”程锦月略带歉意地说道。 那伙计却毫不在意,依旧笑呵呵地回应道:“姑娘莫怪,我此番前来乃是受掌柜之托。这是您预定粮食的定金,请姑娘收好。”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沓厚厚的银票递到程锦月面前。 接着,伙计又继续介绍道:“我们粮行在大牛镇外设有一座粮仓,足以容纳下姑娘您所有的粮食。这里便是粮仓的具体地址。待到姑娘将粮食顺利运送至指定地点之后,我们定会如约奉上剩余的款项。” 说完,他再次将一张纸条递到了程锦月手中。 程锦月接过银票和纸条,看看了纸上的地址,正合我意,有城外车队做掩护,自己可以放心的把上古戒指粮食放进指定的仓库,而不被发现。知道粮仓在哪,可以在粮仓蹲守,不信找不到黑域的线索。 “有劳小哥了,我马上安排。” 程锦月送走伙计,就带着运粮队伍,直奔纸上的地址,离大牛镇大概五里路,有一一个庄子,庄子门口站着守卫,在守卫的带路下,程锦月走进来庄子,外面看只是个庄子,内在却大相径庭。 刚进庄子,上古戒指就发出警示:“主人小心,这里很多机关暗器。” 仓外高墙环绕,墙头布满了尖锐的铁刺,仿佛在警告任何心怀不轨之人。 粮仓的大门看似普通,实则机关重重。门前的石板下暗藏翻板,若有外人贸然踏入,便会触发机关,瞬间陷入地下陷阱。 门两侧的石狮口中暗藏弩箭,一旦有异动,箭矢便会如雨般射出,令人防不胜防。 上古戒指一口气说完所有机关暗器。 程锦月用意识夸奖上古戒指:“小东西,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嘿嘿,都是黑市那次主人出手大方,购置大批珍稀宝物,我也得了好处。” 侍卫站在粮仓前,神色从容。一身铠甲,腰间系着一条绣有祥云纹样的腰带,手中握着一枚青铜令牌。 令牌上刻着和上古戒指一样的符文,正是开启粮仓机关的关键。侍卫轻轻将令牌插入门旁的凹槽中,只听“咔嚓”一声,厚重的橡木门缓缓开启。 门内是一条幽深的通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着铜制的烛台,烛火摇曳,映照出通道尽头那扇巨大的铁门。 守卫走到铁门前,伸手在门旁的墙壁上轻轻一按,墙壁上顿时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是一排精巧的铜制齿轮。 守卫熟练地转动齿轮,铁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缓缓向两侧滑开。门后是一片宽敞的粮仓。 守卫转身对身后的对程锦月说道:“把粮食运进来,小心些,不要乱摸送了性命。” 说完守卫站在门外,车夫们小心翼翼地推着满载粮食的车辆进入粮仓。 程锦月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时不时的把上古戒指里的粮食搬出来和一起运来的粮食,整齐的放在一起。 运输粮食的人虽觉得那里不对,但也没当回事,他们只管拿钱搬粮。 随着最后一车粮食入库,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守卫抬手将令牌收回,粮仓的大门缓缓闭合,机关重新启动,一切恢复如常。 “姑娘,掌柜的请您到大厅结账。”一个伙计前来通知程锦月。 程锦月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跟随着伙计一同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 只见掌柜满脸笑容地快步迎了上来,热情地说道:“程姑娘,请这边坐,快尝尝我刚泡好的新茶。”说着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锦月礼貌地点头致谢,随后落座。 待她坐稳之后,掌柜好奇地开口问道:“程姑娘,听闻您的医术十分高明,不知您是师从哪位高人呢?” 程锦月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实不相瞒,小女子并未正式拜过师。不过是家中母亲留下了几本珍贵的医书,我闲来无事便翻阅学习,久而久之也就略通一二了。” 掌柜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惊叹道:“程姑娘,您真是天赋异禀啊!仅凭自学就能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实在令人佩服!” 就在此时,一名伙计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向掌柜禀报:“掌柜的,货物都已经清点完毕了。这批粮食品质上乘,与程姑娘之前提供的样品完全相符。这是详细的账本,请您过目。”说完便将账本递到了掌柜手中。 掌柜接过账本,仔细翻看了几页,突然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呼道:“程姑娘,这批粮食竟然多达万石之巨!这数量简直堪比一个县城的库存量了呀!” 程锦月听后也是颇感意外,她原本只是看到那仓库颇为宽敞,想着尽量填满罢了,却未曾料到竟会有如此惊人的数量。于是有些担忧地问道:“掌柜的,莫非您无法吃下这么多粮食吗?” 第196章 蹲守三天毫无收获 掌柜的一边轻轻晃动着手掌,一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这可万万不能啊!想当初咱们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只要程姑娘有货,无论数量多少,咱们都照单全收,怎可能言而无信呢!” 程锦月听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仓库容量有限,自己其实还能够再多拿出一些粮食来交易。 只见掌柜转头对着一旁的伙计吩咐道:“把账本拿去,让主子过目一下,然后到账房给程姑娘支取相应的银两。” 伙计闻言,连忙点头应诺,转身匆匆离去办事。这时,掌柜再次将目光投向程锦月,由衷地赞叹起来:“程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不仅深谙经商之道,而且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程锦月听到这话,心里不禁有些发虚。毕竟,她哪懂得什么真正的经商之道啊,只不过是靠着上古戒指疯狂产粮,卖掉粮食罢了。然而对于自己的医术,她倒是颇有几分自信的。于是,她微笑着谦逊地回应道:“掌柜的您实在是过奖啦,我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 掌柜却连连摇头,不肯接受程锦月的自谦之辞,继续追问道:“程姑娘你太过于谦虚啦!你先是替我们家主子治疗,接着又慷慨相赠珍贵无比的丹药。就连毒圣都说这种丹药世间罕有呢!不知以程姑娘你这般高明的医术,能否医治已经昏迷长达十几年之久的病人呢?”说话间,掌柜满怀期待地紧盯着程锦月,眼中流露出急切盼望得到答案的神情。 程锦月略微思索,在异世,躺在床上十几年的植物人苏醒不足为奇:“掌柜的,昏睡了十几年的人能够苏醒确实存在一定可能性。不过呢,由于目前尚未亲眼见到病人本人,因此实在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掌柜听她这么一解释,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程姑娘打算在我们这大牛镇上停留多长时间呢?” 程锦月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肯定要一直跟着他们的运粮车队走到目的地才行呐,于是嘴上却回答道:“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耽搁的话,小女子我很快便会离开大牛镇,启程赶往金州去和我的家人们团聚啦。” 听到“金州”二字,掌柜不由得有些激动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又重新坐好并努力收敛住内心的情绪波动。 就在此时,一名伙计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快步走进屋内,并将其递到了掌柜面前,恭敬地说道:“掌柜的,这里面是给程姑娘的金票。” 掌柜伸手接过那个木盒子,然后转递给程锦月,微笑着对她说:“程姑娘,请你过目一下,看看这些金票的数目是否有误。” 程锦月轻轻打开盒盖,快速扫了一眼里面的金票之后,礼貌地向掌柜道谢:“多谢掌柜费心了,那小女子就此先行一步,告辞了。” 说完,她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庄子门口。 程锦月见四处无人,进入上古戒指,她要在此地蹲守,跟踪运粮车队。 “初八,程姑娘又消失了。” “我说跟紧点,跟紧点,你就是不听,白泽一个畜牲怕它做甚,跟丢了怎么跟老祖交代。” “老办法,就在这等,上次程姑娘消失后不久,在原地出现的。” “愣子,你说程姑娘到底是什么人?随手就能倒腾这么多粮食,还能治病,真是奇怪。” “初八,其实我更喜欢程姑娘那颗送人的丹药,那味道满满的灵气,当时我都想动手抢了。”愣子说完咽了咽口水。 “你敢抢程姑娘东西,老祖知道了还不得扒皮抽筋。” “我就嘴上说是而已。” 程锦月在上古戒指之中已经整整三天了,这期间庄子的大门始终紧闭着,未曾开启过半分。她心中暗自纳闷:这家庄子怎么如此奇怪?竟然一连数日,未有人出入!而且那掌柜的也没见离开庄子,难道不做生意了吗? 程锦月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决定借着上古戒指的掩护,悄悄潜入庄子一探究竟。 当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时,只见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得严严实实,而在门的两侧则分别站立着两名神情严肃、全副武装的守卫。 不仅如此,还有一支支训练有素的守卫队伍不时地在周围来回巡逻,让人根本无法轻易靠近。 程锦月凭借上古戒指走进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掌柜和伙计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此时的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个庄子还设有其他出入口,只是自己之前太过粗心大意,并未想到。 正当程锦月苦思冥想之际,一个身着首领服饰的人出现在了粮仓门口。只见他熟练地打开了隐藏在暗处的机关,然后迈步走了进去。程锦月见状,连忙趁此机会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然而,当她进入粮仓内部后,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前些天存放进来的大量粮食,此刻竟然只剩下区区几十袋了! 只听那位首领模样的人大声吩咐道:“赶紧把这些粮食全部运往大牛镇的粮行!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守卫们迅速行动起来,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粮食装入一辆辆马车之中。 眼看着原本堆满粮食的粮仓变得空荡荡的,程锦月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唉,看来我这一番忙活终究是白费力气了……” 程锦月围着庄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暗门,或者暗道。 只能跟着最后一辆马车,想看看怎么出去,如此多粮食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去的,必然有蹊跷。 可失望总是接踵而来,这次守卫却走的庄子大门口,程锦月无语的坐在地上。整整三天白忙活了。 见四下无人后,程锦月出了上古戒指。 “出现了,出现了,初八。” “呜呜呜。”愣子抱着初八激动的哭了起来。 第197章 思金草 “主人,主人!”上古戒指突然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兴奋得嗡嗡作响。 程锦月则一脸无精打采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东西,除非是天大的好消息,否则根本无法治愈我此刻受伤的心呐。”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声叹息而消散殆尽。 然而,上古戒指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激动地喊道:“主人,我发现前面的山里有着极为充盈的灵气呢!而且……”它还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那些灵气全部吸入体内。 听到这话,原本死气沉沉的程锦月瞬间来了精神,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用力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急切地说:“有宝贝,快带路!” “程姑娘走这么快,这是要去哪?”初八满脸好奇地看着程锦月背影。 程锦月头也不回地喊道:“赶紧跟上,别发呆了,愣子!” 愣子闻言,连忙应道:“来啦来啦!哎呀,初八你等等我嘛!初八,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啊?” 说着,他一边使劲儿地抽动着鼻子,试图捕捉到更多那股神秘香味的来源,一边紧紧跟在程锦月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初八听了愣子的话,也跟着嗅了嗅空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愣子,哪有什么味道,幽冥殿的狗鼻子,快去跟上。” 就这样,程锦月在上古戒指的指引下,快步走进了山林之中。走着走着,他们突然发现地上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血迹,看起来甚是骇人,想必附近应该是有凶猛的野兽出没。 “主人,主人,就是那个山洞,山洞里面!”上古戒指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兴奋地叫着。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走到山洞口,好奇地探出头去张望。可是,洞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她不禁皱起眉头抱怨道:“小东西,这里面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啊!” 猛地想到,上古戒指里有夜明珠啊。当她将夜明珠拿出来的刹那间,周围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立刻被明亮的光芒所照亮。 程锦月小心翼翼的走进这片未知的领域 突然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然而,在这股刺鼻的血腥味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一阵若有若无、奇异而诱人的香气。 借助夜明珠柔和的光线,程锦月发现不远处有一团淡淡的金光正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待走近一看,原来这团金光竟是紧紧地包裹住了一根小草。 “主人,就是这棵草散发出的异香!”上古戒指兴奋的说道。 程锦月定睛一瞧,心中不禁大喜过望。因为她曾经在上古戒指中的炼丹房里翻阅过一本古籍,上面清楚地记载着这种草的名字——思金草。 据古籍所述,此草不仅可以用来炼制丹药,更有着神奇的治病功效,化腐朽为神奇,可谓价值连城。 “初八,快看,是思金草!老祖一直寻找的草药。”愣子兴奋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株思金草。只见他伸出双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摘下。 说时迟那时快,程锦月在愣子之前,迅速出手将思金草抢先收入了上古戒指之中,并找了一块肥沃的土地将它栽种起来。 奇妙的是,刚刚进入空间的思金草仿佛得到了滋养一般,变得越发熠熠生辉,散发出更为浓郁的异香。 “哎呀!初八,这下可怎么办?我手太慢了,居然让程姑娘给抢走了!要不咱们去把它抢回来吧?”愣子跺了跺脚望程锦月,懊恼不已地对初八说道。 初八狠狠地瞪了愣子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道:“抢个头啊!你难道还想为此杀了程姑娘不成?先别轻举妄动,等见到了老祖再如实禀报思金草在程姑娘手中的事情。” 程锦月拿着夜明珠,缓缓地向前迈动脚步。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脚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绊住,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地朝前扑了过去。随着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只觉得身下似乎压着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亮,程锦月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自己身下竟然躺着一个人!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下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哎呀,这怎么有个人。” 程锦月用脚踢了踢:“唉,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还活着吗?” 稍稍定了定神后,程锦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双手,将趴在地上的那个人轻轻翻转过来。 当看清对方戴着面具的脸的那一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人看上去十分眼熟,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愣……愣子,哪不是老祖吗?”初八指着地上的人。 “老祖?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他去金州了吗?”旁边的初八一脸疑惑地凑过来问道。 愣子仔细打量着老祖,只见他浑身血迹斑斑,模样甚是凄惨。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偷了左长老珍藏的百年佳酿,惹得左长老发怒,痛下杀手不成?” “你别胡说八道!”初八瞪了一眼愣子,驳斥道,“左长老可是看着老祖长大的,对他视如己出,怎么可能狠下心来杀害老祖呢?” 愣子还是紧张着的攥着初八的手,初八不耐烦把愣子的手甩掉。 程锦月伸手搭在老祖的脉搏上,指尖传来微弱的跳动,脉象紊乱,显然是内伤严重。 程锦月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轻轻掀开老祖的衣襟,只见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掌印,周围皮肤泛着青紫,显然是被人以极强的内力所伤。 然而,此时的愣子根本听不进去初八的话,自顾自地嘟囔着:“初八,你快看呐,程姑娘这是要干什么?她居然在扒老祖的衣服!虽说老祖平日里长得英俊潇洒,可如今他已经死了,难不成程姑娘还想跟一具尸体行那苟且之事?呜呜呜……”说着,便伤心地哭了起来。 第198章 收获巨蟒一条 “你这个呆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初八白了愣子一眼。 “程姑娘分明是在查看老祖的伤势,你忘了程姑娘医术了得。” 玄,发出痛苦的声音。 “老祖真的还活着,是谁武功如此之高,竟然伤了老祖。” “能伤老祖就只有天界那一位。”初八愤愤不平。 “你忍一忍。”程锦月低声说道,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身晶莹剔透,隐隐透出一丝灵光。她轻轻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丹药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心神一振。 “又是一颗极品丹药。”愣子激动起来。 一枚拇指大小的丹药,通体金黄,表面隐隐有流光环绕,正是极为罕见的极品丹药——九转还魂丹。此丹药极为珍贵,不仅能修复内伤,还能稳固神魂,即便是重伤垂死之人,服下此丹也能保住性命。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轻轻掰开老祖的嘴,将丹药放入他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药力,顺着喉咙流入体内。片刻之后,老祖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程锦月见状,心中稍安,但仍不敢大意。她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轻轻擦拭玄额头的冷汗,低声说道:“放心,你已无大碍。” 老祖微微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声音虽虚弱却依旧沉稳:“姑娘,原来是你。” 程锦月目光闪烁地盯着面前之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迟疑:“你……认识我?” 听到这话,玄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抽,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满脸哀怨地望着程锦月,轻声说道:“程姑娘啊,这才过去没多久,难道你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程锦月秀眉微蹙,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与此人的相关记忆,但始终一无所获。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略带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提个醒呢?” 只见玄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地坐起身来,然后缓缓地倚靠在山洞冰冷的石壁之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后开口道:“姑娘可还记得那次在聚丰粮行的屋顶上一同饮酒之事?” 程锦月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脑海中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终于想起了这个曾经与自己在聚丰粮行屋顶偶然相遇,并一起开怀畅饮过的怪人。 而且,当时此人还赠送给她一块神秘的牌子。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脱口而出:“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玄。” 看到程锦月终于记起了自己,玄高兴得如同孩子一般,连连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程锦月却突然注意到了玄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于是关切地问道:“玄兄,看你这伤势不轻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经程锦月这么一问,玄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此番受伤的缘由。 他微微皱起眉头,神情略显凝重地回答道:“唉,说来惭愧。前些日子与人斗法之时,不慎受了伤。听闻此处生长着一种名为思金草的灵物,对疗伤有着奇效,所以便匆匆赶来寻找此草,以求能够尽快恢复功力。” 程锦月想,看来这个玄是为了思金草而来,可那颗草已经自己种到上古戒指里了:“你现在身上的伤已经大好,思金草对你没用了。” 愣子满脸狐疑地盯着初八,压低声音说道:“程姑娘竟然想独自霸占思金草,我们到底要不要出手相助老祖,从她那里把思金草抢夺回来呢?”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间,一道犹如寒冰般冷冽刺骨的目光如闪电般射来,惊得愣子浑身一颤,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紧接着,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传音传入了愣子的耳中,正是来自于他们的老祖玄:“住口!程姑娘若是真心喜爱此草,那就赠予她又如何。” 初八听闻此言,顿时面露焦急之色,连忙开口劝道:“老祖啊,您可要三思啊!这思金草可是专门用来减轻您身上痛苦的良药啊。每到月圆之夜,您都会遭受那可怕的反噬折磨,那种痛苦简直让人无法忍受。这么多年来,您四处寻觅这株仙草,好不容易才有了线索。只要您向程姑娘开口说明实情,相信以她善良的心性,必定会将思金草拱手相让的。” 玄却是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初八一眼,呵斥道:“休要多言!就算得到了这思金草又如何,只是减轻痛苦而已。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习惯了每月月圆时的痛苦煎熬。既然程姑娘对此草情有独钟,那就随她去吧。”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程锦月注意到了玄略显怪异的举动,不禁心生疑惑,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地方感觉不适呀?” 玄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回应道:“无妨,只是有两只讨厌的蚊子在旁边不停地嗡嗡叫罢了。”说罢,还故意朝着愣子和初八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愣子与初八心领神会,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暗自嘀咕着:“嗯,可不是嘛,就是两只硕大无朋的‘大蚊子’在这里烦人呢。” 见玄似乎并无大碍,程锦月放心不少,她走上前去,伸出手,轻柔地扶住玄的胳膊,柔声说道:“此地血腥之气过重,对您的身体不好,不如让我搀扶你起身,换个清净些的地方歇息。” 玄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一条大蟒蛇:“这东西太腥,我们出去吧。” 程锦月吓了一跳:“这怎么有这么大的蛇。” “仙草的守护蛇,被我打死了,不用害怕。”玄解释道。 蟒蛇在传统医学和民间疗法中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现在这么大的要成精的蟒蛇更是稀有。蛇肉 、蛇胆、蛇血、蛇皮、蛇油,浑身都是宝啊。 程锦月把玄扶着走出山洞,后头把地上的蟒蛇收进了上古戒指。 跟在后面的愣子和初八都呆住了:“初八,我说啥来着,程锦月身上必然有乾坤袋一类的法宝,她又往乾坤袋收东西呢,不知这条臭蛇要它做甚。” 第199章 老祖这次下血本了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将玄安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轻柔地开始为他处理身上的外伤。她仔细地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一圈圈缠绕起来,手法娴熟而利落。 一旁的愣子歪着头,满脸狐疑地瞧着玄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初八啊,咱们老祖就只是皮外伤而已,随便施展一下法术就能立刻恢复如初啦,何必这么麻烦又是擦药又是包扎的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初八听了这话,狠狠地瞪了愣子一眼,没好气儿地道:“你知道个啥呀!这就是你百年光棍的原因。”说完便不再理会愣子。 “切,自己不也是光棍一条吗?”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程锦月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着对玄说道:“玄兄,经过这番处理,你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这边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吧。”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玄突然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出声喊道:“程姑娘,请等一等!” 程锦月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疑惑地望着玄,轻声问道:“玄兄,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只见玄轻咳几声,皱起眉头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一边伸手扶着额头,一边可怜兮兮地说道:“程姑娘啊,不知为何,我这会儿只觉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似乎病情颇为严重呐。可否恳请姑娘让我与您一同前行?这样一来,既能保证不耽搁姑娘的行程,又方便姑娘随时为我诊治……”说着,他还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紧紧盯着程锦月,等待着她的回应。 愣子被老祖都操作看呆了,用胳膊碰了碰初八:“你瞅瞅,你瞅瞅,老祖真能装。” 初八用胳膊撞了一下愣子:“你不懂。” 程锦月皱了皱眉心里暗想,刚才把脉并无大碍,难道还有什么疾病自己查不出来,先上古戒指扫描一下玄的全身是否有什么隐疾:“玄兄,我再给你把下脉搏。 玄心中暗喜,偷偷的按住自己穴位造成假病的现象。程锦月的手指刚搭上玄的腕脉,她蹙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玄则蜷缩侧依在青石上,姿态像极了病危时的状态。 \"浮脉如羽,应指即散。\"她喃喃自语,指尖下的脉象突然诡异地跳动起来,仿佛有支看不见的笔在改写脉案。玄的喉间溢出几声压抑的咳嗽,月白的中衣领口洇开暗红,在晨光里泛着铁锈般的光泽。 “老祖,这次下血本了,都吐血了。”愣子嘿嘿的笑着。 程锦月一惊,连忙问上古戒指可查到什么隐疾,上古戒指回复道并无查到疾病。 玄突然握住她想要抽离的手腕,掌心温度烫得惊人,\"程姑娘,我是不是活不长了。\"他眼尾泛起病态的红,声音却带着颤音。 程锦月思索一下郑重的说道:“玄兄,我医术不精,并未查出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不如让……”程锦月想说让玄另请高明。 “哎呀呀,我说程姑娘啊,这老祖他真没啥毛病!”愣子大大咧咧地嚷嚷道。 然而,话音未落,他便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如箭般射向自己。那是来自老祖的眼神,饱含着警告与威慑。愣子吓得浑身一颤,赶忙伸手捂住嘴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好在这位程姑娘看不到自己,否则要是因为自己这多嘴多舌而坏了老祖的好事,恐怕少不了要被打发到炼狱去好好磨练一番啦!想到这里,愣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玄突然开口打断了程锦月的话语:“程姑娘,在下深信您的医术高明。那些所谓的名医不过是些庸碌之辈罢了,以后就烦劳姑娘了。” 程锦月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身为一名医者,遇到新奇的病症总是会激起强烈的探究欲望,这种心情实在难以抑制。 她微微颔首说道:“既然玄兄如此信任,我计划前往金州,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我结伴而行?” 玄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自然愿意!能与程姑娘一路同行,实乃在下的荣幸。” 站在一旁的初八见状,连忙给老祖竖起大拇指。 而另一边的愣子,则被自家老祖这一连串的神操作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外焦里嫩。 程锦月转头看向玄,,心想骑乘白泽前往金州的计划泡汤了,着实有些不太方便。于是她略作思索后说道:“这样吧,咱们先返回大牛镇购置马车。一来玄兄您身患疾病,有了马车也能让您在路上更为舒适;二来也便于我们赶路。” 玄点了点头,掏出一把晶石:“马车之事怎能劳烦姑娘费心,我这有银子,拿去买马车即可。” 程锦月疑惑的看着玄手里的晶石,晶石并非流通货币啊。而上古戒指这个小财迷兴奋的喊起来:“主人,好东西啊,快送入戒指里。” 一旁的初八向老祖传音:“老祖,在人间用银子。这些晶石在百姓眼里都是破石头,没人要,只有修炼之人喜欢。” 玄听了初八的还有点尴尬的看着程锦月:“程姑娘,我只有这些晶石,没有银子。” 上古戒指如此兴奋,看来这些晶石确实是好东西:“这些亮晶晶的东西我收下了。” 程锦月心中暗想反正也是为了给你买马车,既然上古戒指认为这些晶石是好东西,也不能占人便宜,随手抓了一把丹药,递给玄:“送你了。” “初,初八初八,丹,丹这么多。”愣子激动的指着玄手里满满的丹药。 玄也被程锦月的操作弄的哭笑不得,谁家丹药不是静心收藏,怕别人惦记,这倒好随便就是一把金丹:“程姑娘,豪气。” 程锦月拍了拍玄的肩膀:“走吧。” 愣子跟在老祖屁股后面传音:“老祖,这些丹药对你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对我愣子来说可是雪中送炭,赏我呗。” 第200章 愣子初八充当车夫 “闭嘴!这可是程姑娘头一次送本老祖的礼物,滚一边去!”话音未落,只见玄乐不可支地与程锦月并肩而行,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初八见状,赶忙拉住身旁的愣子,压低声音说道:“罢了罢了,莫要再讨了,瞧瞧咱家老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怕是断不会将丹药赐予我们的。” 愣子无奈地叹息一声:“想那天魔老祖向来杀伐果断、勇猛无匹,于刀山火海中亦是面不改色,可如今这般姿态,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其往昔那高大威猛的形象已然碎了一地渣渣。” 且说程锦月在大牛镇上购置了两辆马车,一则因在这个时代,男女若同乘一辆马车,难免会招人闲话;二则她若是想要进入上古戒指之中,也着实多有不便。 “哦,对了,我还得再去雇请两名车夫才是。”程锦月轻轻拍了拍额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街边那家挂着“福来马行”招牌的店铺,迈步走了进去。店门口的风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她踏入马行的瞬间,玄的目光微微一闪,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向隐在一旁的愣子和初八传音道:“你二人负责驾车。” 愣子与初八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欣喜之色。他们终于不用隐身跟随了,此番终于自由自在的活动了,心中自然兴奋不已。两人悄然走到街角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身形一晃,显露出真身。 愣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咧嘴一笑:“走,咱们去会会老祖。”初八则整理了一下衣襟,神情略显紧张。两人一前一后,大摇大摆地朝着玄走去。 “哎呀呀,真是好生凑巧啊,玄!”愣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洪亮得几乎整条街都能听见。 初八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急忙用手肘狠狠撞了愣子一下,压低声音嗔怪道:“你疯了吗?直接喊老祖的名讳,是不是嫌命太长?” 愣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低声反驳:“怕什么?咱们现在不是得装作老祖的朋友吗?不喊名字,难道喊‘老祖’不成?” 初八气的踢了一下愣子的屁股,声音压得更低:“你少胡闹!就连幽冥殿的长老们见了老祖都得恭恭敬敬地行礼,你倒好,直呼其名!老祖现在不计较,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秋后算账?” 愣子一听,顿时蔫了下来,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无踪。他挠了挠头,连忙改口喊道:“老祖,真是好巧啊!” 就在这时,程锦月带着两名车夫从马行里走了出来。她抬眼一看,只见玄身边多了两个衣着古怪的男子,正热络地与他交谈。她微微一愣,走上前好奇地问道:“这两位是?” 玄神色如常,微微一笑,语气淡然:“朋友 ,他们俩是我的朋友。他叫愣子,另一个叫初八。他们也要前往金州,正好可以和我们结伴同行,不如就让他俩来赶车吧。” 程锦月将目光投向愣子和初八,见两人笑得憨厚,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犹豫了一下,摇头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让你的朋友替我赶车,未免……” 愣子一听,连忙凑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连摆手道:“程姑娘,合适,合适,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愣子装模作样的开始诉苦:“程姑娘,我们兄弟家境贫寒,买不起马匹,帮你们赶车省了脚力,也是我们占了便宜,只要您能给口饭吃,我们兄弟俩就心满意足了!” 愣子身体站的笔直说道:“我愿意给程姑娘赶马车。” 玄在一旁给了愣子一个大大的赞。 程锦月也觉得他们甚是可怜,衣着奇怪破破烂烂的不修边幅,既然顺路又和玄兄认识,不妨一起同行。 程姑娘点点头:“那就有劳愣子小哥了。” 初八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凑到愣子耳边低声嘀咕:“你这家伙,分明是惦记着程姑娘的丹药吧?就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愣子瞪了他一眼,低声回怼:“去去去,少胡说八道!” 程锦月转念一想,他们称呼自己名字很是顺嘴,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姓程?” 初八眼疾手快,用手肘撞了一下愣子,示意他别乱说话。愣子看了看初八低声嘀咕:“你老撞我干嘛?你想给程姑娘赶车?门都没有。” 然后满脸堆笑的脱口而出:“老祖刚跟我们说的。” “老祖?”程锦月更加疑惑,转头看向玄,“玄,你原来姓祖啊?” 玄神色一滞,随即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说道:“啊,是,我叫祖玄。” 愣子和初八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程锦月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究,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们是朋友,又同路,那就一起吧。玄兄身体不适,不方便赶车,有你们在,这一路也方便许多。” 程锦月转身向刚才雇请的两名车夫致歉,又给了些碎银子作为补偿,随后与玄、愣子、初八一起出了大牛镇。 愣子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赶车很是开心,终于不用隐匿身形了。 “愣子小哥,给你的,尝尝好吃吗?”程姑娘很欣赏愣子这种生活如此困苦了,还如此乐观的样子。于是在上古戒指的面板上买了一些异世零食递给愣子。 愣子接过来:“多谢,程姑娘赏赐。” 程锦月觉得愣子说话还挺逗:“说什么赏赐,这叫分享,我觉得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当愣子把薄如蝉翼的薯片,放进嘴里时眼前一亮:“这是什么,如此神奇的味道。” 一旁的初八看到愣子吃着什么东西,满脸享受的样子:“愣子,吃什么呢,给我点。” 愣子急忙把薯片揣进了怀里:“初八,你看错了,什么也没吃。”又吧唧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如此美味绝不能让初八抢去。 第201章 没了没了真没了 初八一边赶车一边说道:“给不给,不给喊老祖啦,老祖……程姑娘给愣子………” 没等初八说完,愣子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初八,别喊!老祖要是知道了,咱俩谁也捞不到。我给你拿一片,就一片啊!” 初八笑嘻嘻地接过那片薯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薯片一入口,又脆又香,辣味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味道,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愣子,这薯片太好吃了!再来一片,再来一片!” 愣子见状,急忙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些,像是护着什么宝贝似的:“没了没了,真没了!你别得寸进尺啊!” 初八却不依不饶,嘴角一扬,又拿出了他的杀手锏:“愣子,给不给?不给我可真喊老祖了!” 愣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盘算了一下,忽然乐了:“初八,你别想骗我。老祖这个时辰一定都会打坐,他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你喊也没用!” “什么我听不到?”就在这时,车里传来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玄刚刚完成一个小周天的打坐,正神清气爽,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开口问道。 愣子一听老祖的声音,心里顿时一紧,脸色都变了。他赶紧朝初八挤眉弄眼,手忙脚乱地比划着,示意一会儿分给他三片薯片。 初八却不买账,摇了摇头,伸出五根手指,比划着要五片。愣子咬了咬牙,心疼得像是被割了肉似的,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初八的要求。 “老祖,没什么事,您继续打坐吧。我跟愣子闹着玩呢。”初八心虚地冲着车里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 “你们两个,把车赶得稳当点,别闹腾。”玄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带着几分威严。 “是,老祖!”初八和愣子异口同声地应道,随后初八转过头,冲着愣子比划着五根手指,示意他赶紧兑现承诺。 愣子无奈,只得从怀里掏出那包薯片,心疼得像是割肉一般,小心翼翼地挑了几片小一点的递给初八。初八接过薯片,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一片接一片地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那又脆又香的味道,忍不住赞叹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愣子看着初八那满足的样子,心里虽然心疼,但也不由得笑了笑。他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你这家伙,真是贪得无厌。” 初八却不以为意,一边嚼着薯片,一边得意地冲愣子眨了眨眼:“愣子,下次再有好吃的东西,可别忘了分我一份啊!” 愣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暗暗想着,下次可得把这薯片藏得更严实些,免得又被初八这小子给盯上了。 程锦月进入上古戒指里洗了个温泉澡,浑身轻松,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温泉的水温恰到好处,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灵草叶子,水汽氤氲间,她的肌肤仿佛被灵气浸润,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她轻轻拍了拍水面,水花溅起,映着戒指内空间的柔和光芒,显得格外宁静。 “真是舒服啊……”程锦月低声感叹了一句,随后从温泉中起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出了上古戒指,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马车内。 就在她刚刚坐定,马车外传来愣子的声音:“程姑娘,怎么啦?需要停下来休息会儿吗?” 愣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期待。他心里打着小算盘,程姑娘能拿出那么好吃的薯片,她那乾坤袋里一定还有更多好东西。百年来,他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心里早就惦记上了。 程锦月听到愣子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笑,掀开车帘,露出半个身子:“不用了,愣子小哥,你辛苦了。” 愣子一听,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有程姑娘给的美食,一点都不辛苦!” 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就是被初八那老东西抢走了几片,怪心疼的。” 程锦月听了,忍不住暗暗发笑。她看出愣子的那点小心思,便从上古戒指里又买了几包薯片,揭开车帘递给了愣子:“我这还有很多,你跟初八小哥一起吃吧。” 愣子接过薯片,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程姑娘,您真大方!不过初八那家伙不爱吃,不用给他。” 初八原本正赶着马车,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到程锦月又递给愣子几包薯片,眼睛顿时放光。 再听到愣子说自己不爱吃,他顿时急了,飞身从马车上跃下,一把夺走了愣子怀里两包薯片:“谁说我不爱吃?愣子,你可别独吞!” 初八这一跃,手中的缰绳顿时松了。马儿没了束缚,立刻跑偏了方向,朝着路边的水沟冲去。 初八一看闯了祸,脸色一变,急忙施展术法,一道灵力从他手中飞出,硬生生将马车拉了回来。 马车猛地一震,车内的玄正闭目养神,感受到不对劲,掀开车帘,正看到初八和愣子抢东西的一幕。他眉头一皱,伸手一挥,初八和愣子怀里的薯片便被他收了过来。 “程姑娘给的?”玄淡淡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威严。 初八和愣子顿时老实了,互相投去埋怨的眼神,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玄看了看手中的薯片,研究了一下,轻轻撕开包装,取出一片放入口中。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在车内响起,玄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美味啊,真是太好了。程姑娘竟然有这种食物。” 玄忽然开口:“程姑娘,你这东西实在特别,是从何处得来的?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食物。” 程锦月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小零食,味道独特,玄兄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不少。” 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程姑娘果然不凡,连随身携带的食物都如此特别。” 程锦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心里清楚,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有些事情还是不便透露。 这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吆喝声从远处传来:“闪开!闪开!” 第202章 刽子手 愣子急忙拉住缰绳,将马车靠到路边,本来心情就不好,竟然有人横冲直撞,嘴里不满地嘟囔道:“叫什么叫,赶着投胎呢?” 程锦月撩开车帘,只见一群黑衣人骑着马疾驰而过,每匹马的背上都横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她的目光一凝,眉头紧锁,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又是那批抢孩子的黑衣人:“这群畜生,又从哪抢来的孩子?” 那群黑衣人转眼间便跑了过去,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愣子小哥,跟上那群人。” 只见玄缓缓地将头探出车窗,他那张俊朗的面具此刻显得格外沉静,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开口问道:“程姑娘,前方那些人究竟是何方人士?” 坐在一旁的程锦月面色凝重,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前方,仿佛要透过重重迷雾看穿敌人的真面目一般。 此时,她的眼中忽然燃起了一抹冷冽之意,宛如寒夜中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只听她咬牙切齿地回答道:“那些家伙乃是丧尽天良、抢夺他人孩子的刽子手!” 听到这话,愣子和初八不禁对视一眼,两人的心头同时涌起一股怒意。他们深知,此番行程恐怕难以一帆风顺了。 “驾!驾!”愣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但无论如何催促,马车的速度又怎能比得上骏马奔腾的速度呢?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渐行渐远,无奈之下,也唯有远远地跟随着。 愣子一边奋力挥动着马鞭,驱赶着马车前进,一边扭头向程锦月询问道:“程姑娘,请您坐好,莫要摔下马车。话说回来,他们当真胆敢公然抢夺孩童么?” 程锦月紧握着拳头,恨恨地说道:“愣子哥,难道你没有留意到他们所骑乘马匹背上驮着的那些大麻袋吗?那里面装的全都是无辜的孩子啊!”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继续痛斥道:“这群挨千刀的恶徒,如此大肆抓捕众多孩子,究竟意欲何为?” 愣子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叫道:“难道……难道他们竟是想吃掉这些孩子不成?” 话刚出口,他便在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世人皆传我们幽冥殿之人残忍嗜杀,甚至喜好吞食人心。然而,这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我等从未有过这般恶行。可眼前这帮恶人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天理难容! 程锦月眉头紧皱,目光紧紧地盯着远处那几个黑衣人。她心中充满疑惑:“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抓这么多无辜的孩子又是意欲何为呢?不行,我们必须跟上去弄个清楚!”于是,她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要尾随这群黑衣人一探究竟。 与此同时,程锦月暗自思忖道:“此次行动正好可以一箭双雕,既能查明这些来自黑域之人的去向,又能够趁机将那些可怜的孩子们解救出来,真是天助我也!” 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脚步,与同伴们一同悄悄地跟随着黑衣人的踪迹前进。 经过一路追踪,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脚下。只见那群黑衣人纷纷下马,然后扛起一个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径直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程锦月见状,毫不犹豫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并转头对身旁的玄说道:“玄兄,你身上还有伤未愈,行动不便。不如就在此等候,由我一人先去前方探察一下情况。让愣子小哥和初八小哥留下来保护你,以免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状况。” 此时,愣子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嘀咕起来:“哼,咱们这位老祖神通广大,哪会有什么意外啊?真要有意外发生,恐怕也是那些敌人倒大霉才对!”不过这话他可没敢说出口。 而玄则一脸担忧地走下马车,坚持道:“程姑娘,这怎么行呢?前面危机四伏,你独自一人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让我陪你一同前往吧!” 然而,程锦月望着逐渐远去的黑衣人身影,心中越发焦急,连忙摆手拒绝道:“玄兄,你的好意我心领啦,但此刻时间紧迫,不容耽搁。你放心在此休养便是,我定会小心行事的。” 话音未落,她便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速冲进了茂密的山林之中,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老祖,那咱们要不要跟上去保护程姑娘啊?”初八一脸焦急地询问道。只见玄微微晃动着右手,轻声说道:“不用,我一人前去便可。”话音未落,玄便施展隐身之术,悄悄地尾随在了程锦月的身后。 “别傻愣愣地看啦!愣子,既然老祖都亲自出马了,程姑娘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初八拍了拍愣子的肩膀安慰道。 而此时的程锦月正左拐右拐地走着,最后来到了山上一座极为隐蔽的宅子前面。她身手敏捷地翻身跃上围墙,小心翼翼地朝宅内张望。 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解开,里面的孩子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东西。 这时,一名看似守卫的男子走上前来,开口问道:“今日的收成如何?抓到了几个?” 那名正在解麻袋绳索的黑衣人嘴里嘟囔着回答道:“唉,才五个而已。这活儿可真是太难干了!你说说花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让咱们专门去抓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这些个小家伙一个个都是骨瘦如柴的,能有啥用处哟!” 守卫赶紧警觉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呵斥道:“嘘—— 你小声点儿!小心祸从口出。” “小心什么,这个地方隐秘,谁会来这里,咱们都抓大半年了,这些孩子也送走几批了,要这么多孩子干嘛?” “听说少主竟然是为了给夫人治病。”一人压低声音说道。 “治病?用孩子来治病?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难不成是要把孩子吃掉才能治好病?还是说让这些孩子去抄写佛经,以此来给夫人祈福?可他们一个个连大字都还认不了几个,又如何能抄得出来呢?”另一人满脸疑惑地反驳道。 第203章 是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嘘……别问那么多啦!小心掉了脑袋哟!”旁边有人赶紧提醒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喝传来:“你们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动作快点儿!” “回花爷,这里面的孩子们刚刚才被喂过药了。我们正准备先把这刚到的几个孩子,放进隔壁的房间里去,等会儿喂完药之后再统一将他们放置在一起。”其中一名手下赶忙回答道。 说话间,只见花爷和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那老者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看上去颇有几分神秘之感。 “哎哟,花爷,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有人谄媚地上前问候道。 花爷看了那人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少废话!赶紧把这些小崽子们都给我放进屋子里面去,千万别让他们有什么闪失。上次就因为死了几个孩子,惹得少主大发雷霆,咱们谁都没好果子吃!”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那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恭敬之色。 “花爷,难道您这次前来,是打算要运走这批孩子吗?”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闪烁,显然对花爷极为畏惧。 花爷闻言,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刀般锋利,直刺那人的心窝。他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声音低沉却充满威胁:“叫你别问那么多,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给老子闭嘴,好好干你自己手头的事儿就行!再多嘴一句,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他的语气冰冷,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吓得那人脸色煞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花爷冷哼一声,随即转身,脸上瞬间换了一副恭敬的神色。他微微弯腰,朝着身旁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行了一礼,语气谄媚地说道:“大师,请。” 那老者面容枯瘦,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微微颔首,手中拂尘轻轻一挥,迈步朝屋内走去。 大师走进房间,屋里不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程锦月身形一闪,悄然进入上古戒指的空间,借助戒指的力量隐匿身形,悄无声息地跟进了房间。她的动作轻盈如风,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玄一站在门外,目光扫视四周,忽然发现程锦月的身影消失无踪,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惑。 他眉头微皱,暗自思忖:“程姑娘方才明明就在我身旁,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莫非她并非凡间之人?”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震,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不对,她身上既无灵气波动,也无魔气萦绕,分明是个普通人。可这凭空消失的手段,又该如何解释?” 他心中疑虑重重,目光不由得再次扫向屋内,试图寻找程锦月的踪迹。 然而,屋内除了花爷和那老者,以及那群瑟瑟发抖的孩子,再无其他人的身影。玄一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目光更加警惕,在庄子里寻找。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而此时,程锦月正隐匿在戒指空间中,冷眼旁观着屋内的一切。她的目光如冰,心中却燃起熊熊怒火。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否则这些无辜的孩子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昏暗的屋内,四周的窗户被盯上木板,烛火微弱,摇曳的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孩子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身子微微发抖。他们衣衫单薄,布料粗糙,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瘦弱的脊背上。脚踝上缠着一条粗重的铁链,冰冷刺骨,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屋内的空气沉闷,带着一股霉味和尘土的气息。孩子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泪痕在脸颊上划出几道清晰的痕迹,眼睛红肿,眼神中透着恐惧与无助。 他们嘴唇干裂,微微颤抖,似乎想喊叫,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紧紧咬住下唇,压抑着内心的恐慌。 见有人进来,孩子立刻屏住呼吸,身子缩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墙壁。 “大师,你看,这些孩子已经持续喝药已经七天了,有些撑不住的就死了,剩下的这些少主一定满意。”花爷笑容满面的讨好这个大师。 屋内的寂静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有的孩子实在忍不住低声哭泣。 花爷扯着嗓子怒吼道:“都他妈给我安静点儿!一个个鬼哭狼嚎个啥?在这里每天都能让你们填饱肚子,你们那穷得叮当响的家里,怕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还有脸哭?再哭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们!” 在花爷的厉声恐吓之下,原本哭泣不止的孩子们纷纷惊恐地捂住嘴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只能发出微弱的抽噎声,但再也不敢放声大哭了。 程锦月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花爷这般凶狠残暴对待这些无辜的孩子。她怒目圆睁,径直走上前去,扬起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花爷那张狰狞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花爷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他惊愕地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师以及眼前这群瑟瑟发抖的孩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人影。 于是,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是谁?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居然敢偷袭老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紧接着,花爷一把揪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孩子,像拎小鸡一样将其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问道:“是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干的?” 那孩子被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只是拼命地摇着头,表示否认。 花爷见状,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将孩子用力一甩,直接扔到了地上。那孩子重重地摔落在地,疼得龇牙咧嘴,但仍然强忍着不敢吭声。 第204章 报官 这时,程锦月再次出手,只见她身手敏捷地冲到花爷面前,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一连串耳光如同疾风骤雨般落在花爷的脸颊上。花爷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最后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大师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开口道:“花爷,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难不成你是专门给本道长表演戏法来了?哈哈哈哈!”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见那花爷手忙脚乱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身来,然后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死死地拉住大师的胳膊,声音颤抖着哀求道:“大师啊,求求您发发慈悲吧!肯定是那些死去孩子的冤魂不散,您法力高强,一定要帮帮我收服它们呀!” 然而,大师却毫不留情地用力甩开了花爷的手,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咒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动作,脸色阴沉地怒斥道:“哼!我尊称你一声花爷,你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啦?别忘了,我可是少主的人,只听从少主的差遣做事。再者说了,我在此处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任何鬼魂出没的迹象。莫非……是您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住少主的事情,现在想要找个借口来推脱责任吗?” 听到这话,花爷吓得浑身一颤,跪在地上拼命地摇着头,眼神惊恐地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那些所谓的鬼魂随时都会从某个角落里扑出来一般。 而此时此刻,玄正心急如焚。他无论怎样努力去感知,都无法感受到程姑娘丝毫的气息。 若是此刻不顾一切地施展出法术将屋内的这些人统统置于死地,固然能够一解心头之恨,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引得天罚降临。 受点皮外伤倒还是小事,万一引来天雷不小心伤到了程姑娘还有里面的孩子们,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想到这里,玄紧紧握起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暗暗思忖着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是好。 “对,让愣子和初八去报官,人间事就让人间官府出面来解决。”玄下定决心便给愣子和初八传讯,让他们马上报官带着官兵来此处。 程锦月看着挤在一起的孩子们,对上古戒指说:“小东西,扫描一下孩子们究竟被灌了什么药。” 上古戒指很快扫描完毕:“主人,这些孩子每日以特制的灵药喂养。都是些采集的珍稀草药,混合了各种奇异的矿石和妖兽的内丹,药性极为霸道。孩子们长期服用,身体渐渐被药力侵蚀,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程锦月好奇的问道:“不是毒药而是一些珍稀的草药,还有奇异矿石,石头也吃吗?兽丹又是什么?难道是成精的动物内丹。好奇怪,给孩子喝了有什么用?这有什么说法吗?” 上古戒指思索了一会:“曾在一本古籍中记载,若能以童子的纯净灵气为引,辅以千年灵药,便可突破凡胎,羽化登仙。” “通过秘法,将孩子们体内被药力激发的灵气一点点抽取出来,融入自己的丹田。随着灵气的积累,皮肤变得光滑,可使白发逐渐转黑,仿佛返老还童。” “某一天,修炼之人体内的灵气达到了顶峰,仿佛只需一步,便可突破凡尘,踏入仙界。” 程锦月本不相信有成仙成魔这一说法,但上古戒指里丹药房,古书记载的炼丹术经常提到羽化成仙,果真有此事。 程锦月愤怒的骂道:“为了成仙,竟然通过邪法获取的灵气,这些灵气充满了怨念与罪孽,是无法承受天道的考验。雷劫之下,身体在雷电中必然灰飞烟灭。” “小东西,究竟是如何给这些孩子解掉体内药性的呢?”程锦月眉头微皱,轻声向手中佩戴着的上古戒指询问道。 只听得一个稚嫩却沉稳的声音从戒指里传出:“主人,只需使用安神丹即可。此丹具有安抚心神、解除精神控制之效。” 而就在程锦月与上古戒指交谈之际,一旁的花爷也逐渐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此时,那位被称为大师的人正在逐个仔细地检查孩子们喝过药之后的身体状况,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相当不错,已经差不多了。赶紧去安排几辆马车过来,将这些灵童安全无恙地送到少主那里去。” 站在不远处的程锦月听到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后,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既然如此凑巧赶上这个机会,那么自己不妨顺势跟随着一同前往,也好弄清楚那个神秘的黑域究竟位于何处。这般惨无人道之事,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其彻底铲除干净! 与此同时,程锦月则留意到孩子们此刻的精神状态似乎并不太佳。他心想,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替这些孩子解除身上所中的药效才更为妥当些。 于是,待到花爷和大师先后走出了房间后。 确认四周再无旁人之后,程锦月方才小心翼翼地从上古戒指之中现出身形来。 面对着眼前这群满脸惊恐之色的孩子们,她连忙冲着他们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压低嗓音温柔地安慰道:“孩子们别怕,我是来解救你们的好心人,不要害怕。来,乖乖地把这颗丹药吃下,然后姐姐就会带你们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孩子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程锦月,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着,没有谁敢向前迈出一步。 程锦月见状,心中愈发焦急,她低声喊道:“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如果你们还想活命的话,就赶快把这些丹药吃掉!”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孩子缓缓站起身子,犹豫再三后,终于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了一颗丹药放入口中咽了下去。没过多久,只见那孩子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了些许生气。 第205章 猪队友 他转过头来,对着其他孩子微微颔首示意。看到这个情形,后面的孩子们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纷纷站起身来,抓起丹药塞进嘴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们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他们脸上的恐惧之色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生的希望和感激之情。 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地,齐声说道:“多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 程锦月却迅速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并将食指竖于唇间,轻声道:“嘘……”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只听见有人高喊:“快点!大师说了,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动身出发!” 程锦月身形一闪,瞬间进入到一枚古老神秘的戒指之中。孩子们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位如同仙女下凡般的姐姐凭空消失,心中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同时又莫名地觉得踏实了许多。 只听得“吱呀”一声响,房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群凶神恶煞之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孩子们推推搡搡地拉出房间,然后粗鲁地赶上一辆马车。 程锦月则悄无声息地跟在队伍后面,打算探听一下黑域在哪,对于救出孩子,只要有上古戒指,多少孩子也能装下。 突然,一名守卫神色慌张地狂奔而来,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一紧。 “快把灵童关到地下。” 程锦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懊恼,这精心策划的跟踪计划就这样泡汤了!她可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可恶之人再次将无辜的孩子们关押起来。 想到此处,程锦月毫不犹豫的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随后,她身形一闪,瞬间从上古戒指中跃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出手,眨眼间便干净利落地干掉了身旁的数名守卫。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玄瞥见了程锦月正在院子里大杀四方、英勇无比的身影。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施展轻功如疾风般疾驰而来,转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程锦月的身旁。 此时此地,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无法使用术法来杀敌,但凭借着自身过硬的武艺,依靠纯粹的武力也足以应对眼前的局面。 只听得那花爷气急败坏地怒声吼道:“快给我杀了他们两个!一个都不许放过!”话音未落,不知道从庄子的哪个角落突然涌出了一百多名守卫,他们手持各种兵器,气势汹汹地将程锦月和玄团团围住,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程锦月一边奋力与敌人厮杀,一边抽空瞥了一眼身旁的玄,略带责备地说道:“你怎么跑过来了?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 玄微微喘了几口气,回应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咱们得先想办法救人才行。而且……嘿嘿,我已经提前去报官了,官府的人很快就能赶到这里。”说罢,玄的心中不禁暗暗得意,心想程姑娘肯定会夸赞自己聪明机智吧。 然而,程锦月听到这番话后,却是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是该死!这下可好,我的全盘计划都被你这家伙给彻底打乱了!靠,果然是不怕遇到像神一样对手,就只怕有个像猪一样队友啊!” “快,把院子围起来。” 庄子的四周,站立一队队肃杀的士兵,铁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战王身披玄色战甲,腰间佩剑,目光如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巡抚紧随其后,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与愤怒。竟然在自己管辖地方出现掳走孩子事发生。碰巧战王追查黑域行踪到此地,不由心惊胆战。 他身后的官差们手持长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随时准备扑向任何敢于反抗的敌人。 庄子里隐藏在暗处的人现身。他们身穿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中握着奇形怪状的兵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程锦月不由后怕,原本以为只有眼前这些守卫,没想到藏着这么多高手:“战公子。他怎么来了。” 玄见程锦月愣神,一脚踢开打算偷袭程锦月的人:“程姑娘,怎么啦,小心。” “战王,你果然来了,追踪我们这么多年,苦头还没吃够吗?上次的毒痊愈啦。哈哈。”黑域首领缓缓走出,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战王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对方:“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鼠辈,竟敢掳掠孩童,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黑域黑衣人阴恻恻地笑了:“战王,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奈何得了我们?黑域的力量,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战王不再废话,抬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庄子,刀光剑影瞬间交织成一片。官差们紧随其后,长刀挥舞,与黑域之人厮杀在一起。 巡抚站在战王身侧,脸色凝重:“战王,这些黑域之人手段诡异,需小心应对。” 战王点头,目光冷峻:“他们不过是些装神弄鬼之辈,今日必让他们付出代价!” 战斗愈发激烈,黑域之人虽然手段诡异,但在程锦月配合下向黑域人撒去药粉。渐渐显出颓势。 “撤。”黑域人黑衣人见势不妙,急忙撤退。 “灵童,怎么办?”守卫庄子是黑域守卫的职责,但灵童交不上去就是他的问题了。 “快走,不要管灵童了。”大师拉着花爷飞身越进树林。 战王怎能让黑域黑衣人这么厉害,一剑划破黑袍破碎,露出了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战王,眼中满是怨毒:“战王,你今日胜了,但黑域不会就此罢休!” 战王冷冷地看着他,手中长剑直指其咽喉:“黑域若再敢作乱,我必亲自踏平你们的巢穴!” 黑域黑衣人狂笑一声,身形骤然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战王眉头微皱,却没有追击,转身看向庄子内被解救的孩童们,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第206章 我们是否曾经相识 黑域首领狂笑一声,身形骤然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战王眉头微皱,却没有追击,转身看向庄子内被解救的孩童们,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巡抚,速速安排人手,务必将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安全地送回各自家中。”战王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道出命令。巡抚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地点头应诺,旋即转身向一众官差高声吩咐起来,官差们领命后迅速展开行动。 战王步履沉稳地走向程锦月与玄所在之处,行至近前时,他双手抱拳,向着二人深深一揖,朗声道:“此次多亏二位仗义援手,方能解救这群无辜孩童于危难之中。不知二位高姓大名?本王定当如实上报朝廷,予以嘉奖。” 程锦月心头暗忖,想来是自己面上所覆的面巾起到了遮蔽作用,以至于战王并未认出她的真实身份,如此甚好,免得节外生枝。 只见玄跨步向前,微微躬身还礼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等并不贪图那所谓的虚名。”言罢,便欲伸手牵起程锦月离去。说来也怪,见到这战王,玄心中总会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之感。 就在此刻,愣子和初八这两个人眼见着事情已然得到妥善解决,便一路小跑到近前,口中高声呼喊着:“老祖!程姑娘现在情况可好?可有哪里受了伤呀?”他们知道老祖在这人间不可能受伤。 而那战王听到“程姑娘”这三个字的时候,原本还在前行的身形突然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猛地顿住了。 紧接着,只听得他一声高喊:“且慢!”话音未落,其右手如同闪电般迅速一挥,速度之快简直犹如疾风过境。眨眼之间,他那粗壮有力的手臂就直直地伸展开来,稳稳当当地挡住了程锦月和玄继续前进的道路。 玄看到这番情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也随之凌厉了许多。他没有丝毫犹豫,脚下轻轻一动,身体灵活地侧移一步,然后用自己宽厚坚实的后背将程锦月紧紧地护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他那双眼睛毫不退缩地紧盯着眼前的战王,语气冰冷地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无端端拦住我等去路,到底所为何事?难不成还有什么未了之事需要在此纠缠不清吗?” 然而,那战王却像是完全没有把玄放在眼里一般,直接无视了他的质问。 只见战王脚步轻快地绕过玄,大踏步地径直走到了程锦月的面前。站定之后,他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程锦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不知为何,在下见到你之时,心中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恍惚觉得似乎在某个地方曾经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玄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柳眉倒竖,娇嗔道:“这位公子,难道您平日里都是这般与女子搭讪的不成?还请公子您自重一些!”说完,他拉着程锦月就要离开。 只见战王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向前一步,面带微笑地说道:“程姑娘,为何要如此躲着本王?”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眼前的程锦月的眼睛,更加确信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似乎想要透过她的表面,看清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此时,站在一旁的玄不禁心生疑惑,她不解地望着程锦月,暗自思忖着:难不成这二人早就相识? 想到此处,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愣子和初八。一直以来,可都是他俩跟随在程姑娘左右,想必对于其中的内情应该知晓一二吧。 初八眼尖,一下子便察觉到了老祖投来的目光。他心领神会,赶忙法术传声禀报:“老祖,据小的所知,那位战王似乎对咱们程姑娘心生爱慕。” 话音刚落,玄顿时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瞪了初八一眼。那眼神犹如凌厉的箭矢,直刺得初八浑身一颤,慌忙躲到了愣子身后。然而,他又忍不住好奇,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用眼角余光偷瞄着自家老祖。 而另一边,程锦月眼见战王已然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心知再躲藏下去也是徒劳无益。 于是,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摘下了面纱,展颜一笑,柔声说道:“哎呀,真是好巧呀,战公子。” 战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附和道:“是啊,的确是很巧。” 说罢,他竟毫无顾忌地凑近程锦月的耳畔,压低声音问道:“程姑娘,你可是害怕本王么?为何总是避着我?” 玄在旁目睹这一幕,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他原本就对战王就有排斥心理,此刻又见他长得如此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更是担心程姑娘会禁不住这男色的诱惑。 一时间,他恨不能立刻扯下脸上的面具,与那战王一较高下,比比到底谁更有魅力。 玄紧紧地拉住过程锦月的衣袖,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位公子,程姑娘乃是本本分分、清清白白之人,您这般行事作风,怕是会对程姑娘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啊!如今此处既有官府插手接管此事,我等还是先行告退吧。”说罢,他便欲带着程锦月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战王终于将目光投向了玄。那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 然而,在这锐利之中,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之感。这种感觉既像是面对强敌时所产生的警惕与戒备,又好似遇见故友时心底涌起的亲切与温暖。 战王微微皱起眉头,凝视着玄,缓缓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本王总觉得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你,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难道……我们当真相识吗?” 玄仰头发出一阵张狂大笑:“哈哈哈哈哈!您可是那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战王啊!而我呢?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无人问津的小小草民罢了。像我这样卑微如蝼蚁之人,又怎敢奢望能与您有半分交集?又怎能有幸结识您这般尊贵无比的人物呢?” 第207章 玄唤醒百年记忆 战王负手而立,一袭白色长袍无风自动。他的目光如刀,直刺玄的双眼。玄只觉得识海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这是神识攻击,战王在试探他的深浅。 玄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他的识海中,那团始终无法突破的迷雾微微颤动。自从来到幽冥殿后,就是个几岁孩子,不知生于何时,不知父母亲人,玄就这么慢慢长大。 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之前的事。但此刻,在战王的神识压迫下,那团迷雾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有意思。";战王暗暗想着,";他的神识,比自己想象的要强。"; 危急关头,玄的识海中那团迷雾剧烈翻腾。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更多的记忆碎片就涌入脑海。他看到了漫天火光,看到自己和战王的激战,看到了程锦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玄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死死握住剑柄,指节发白。 “老祖,你怎么啦。”愣子和初八焦急的扶住玄。 然而,就在此刻,玄的脑海之中突然开始不断地闪现出一幅幅画面。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胶片一般快速掠过。 而今日,当他亲眼见到战王时,一股强烈的冲击感瞬间涌上心头,直接激发了他深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原来,这位战王竟然并非与他素昧平生,他们之间的确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渊源。只是这段相识之地既不在繁华热闹的人间,亦非阴森恐怖的幽冥殿,而是远在那遥不可及、充满神秘色彩的百年前的九重天界…… (ps,小编在这章简单介绍,程锦月、战慕辰、玄。三人的前世的爱恨情仇,然后再回归正文。) 九重天界,天河之水倒悬天际,银光粼粼。 程锦月坐在天河畔,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她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淡金色的云纹,在星光下若隐若现。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哀愁。 ";好一曲《天河叹》。";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程锦月指尖一顿,琴声戛然而止。她回过头,看见战王负手而立。他身着白色战甲,肩披赤色披风,眉目如画却带着凌厉之气。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此刻却盛满了温柔。 ";殿下。";程锦月起身行礼,却被战王扶住手腕。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战王的声音低沉悦耳,";这曲子,可是为我而作?"; 程锦月垂下眼帘,长睫轻颤:";殿下说笑了。"; 战王正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不远处。一道黑色身影踏云而来,正是他的弟弟玄。玄一袭黑衣胜墨,眉目如画,与战王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清冷之气。 ";大哥。";玄的声音清冽如泉,";父神召见。"; 战王松开程锦月的手腕,转身离去。擦肩而过时,玄的目光落在程锦月身上,那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待战王走远,玄缓步走到程锦月身边。他伸手轻抚琴弦,指尖微微发颤:";这琴,是我送你的。"; ";是。";程锦月低声道,";多谢二殿下。"; 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明知我的心意,为何......"; ";二殿下!";程锦月打断他的话,";请自重。"; 玄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自重?那你可知道,大哥他......";话未说完,他忽然松开手,后退一步,眼中满是苦涩,";罢了。"; 程锦月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玄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酸楚。她何尝不知玄的心意,只是...... 三日后,天庭大乱。 战王与玄在天河之上大打出手,两位天界皇子皆是天道之子,法力无边。一时间,天河倒卷,星辰坠落,天庭半数宫殿化为废墟。 程锦月站在废墟之中,看着天空中纠缠的两道身影,心如刀绞。她想要阻止,却被强大的法力震退,一口鲜血喷出。 ";住手!";天道威严的声音响彻九重天。 然而已经晚了,玄被战王一掌击落天河,坠入幽冥。战王也被天道贬下凡间,历劫七世。 天道看向程锦月,眼中满是失望:";红颜祸水,当诛。"; 一道天雷劈下,程锦月只觉得魂魄撕裂般的疼痛。她的三魂七魄被打散,其中一魄飘向远方,消失在虚空之中。 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心绪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说道:“无妨,这点小波折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战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见那战王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般矗立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 玄轻声感叹道:“战王啊,多年未见,你还是如同当年一般霸道凌厉,风采不减分毫呐!说来也是巧得很,若不是你方才的那次试探,恐怕我这尘封百年之久的记忆都难以被唤醒呢。” 战王一脸茫然地看着玄,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位陌生男子的实力深浅罢了,怎会引发如此反应?他略带歉意地拱了拱手,说道:“真是抱歉,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ps(小编在这里解释一下,百年前,玄被战王从九重天一掌打入幽冥深渊,玄本体受伤,从此成为孩童,失去记忆。而战王被天道惩罚,重新历劫投胎受人间疾苦。程锦月一魄被打入异世。) 玄见到战王这般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样子自己这位大哥似乎并没有留存百年之前的记忆! 想到此处,玄不禁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暗暗发誓道:“哼!此次程锦月,我定然是绝不会再拱手相让给任何人的!” 于是乎,玄上前一步,对着战王抱拳施礼后说道:“战王,既然如此,那我便与程姑娘先行一步告退了。”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心中亦是有着同样的想法。她深知自己眼下还有诸多要事亟待处理,尤其是得尽快弄清楚自己究竟与那神秘莫测的黑域之间存在着何种千丝万缕的关联。 第208章 愣子初八不服就干 当听到玄所言之后,程锦月连忙点头应道:“正是如此,战公子,这些孩子有官府接手我就放心了,小女子就此别过。”说罢,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战王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程锦月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战王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缓声开口问道:“程姑娘,不知你这是意欲何往?不如就让暗夜护送你一程吧。”言语间透露出关切之意。 面对战王的这番好意,程锦月却是毫不犹豫地婉拒道:“多谢战公子的美意,但真的不必麻烦了。暗夜乃是您身边的得力干将,想来你在此处定有许多重要事务需仰仗于他,相较而言,你对他的需求怕是远胜于我。” “慕辰哥哥!”一声娇呼传来,只见古媚儿,从庄子外面一路小跑着进来了。 当她一眼瞧见程锦月时,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道:“她怎么会在这里?”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古媚儿便迅速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跑去,但却在经过程锦月身边的时候,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奔向了战王。 站在一旁的玄见状,连忙伸手扶住险些被撞倒在地的程锦月,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一旁的愣子可看不下去了,他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地指着古媚儿喊道:“喂,你这女子眼睛是不是长到脚底板上去啦?没看见有人在这儿啊,就这样横冲直撞的你是王八吗?” 听到愣子的斥责,初八也忍不住附和起来:“就是就是,愣子说得太对了!上次在黑市咱们就不该手下留情,打得实在是太轻了!”言语之中充满了愤愤不平之意。 古媚儿白了愣子一眼,为了在战王面前维持好形象,没有理会愣子他们,笑嘻嘻凑到战王身边。 而此时,战王见到来人竟是古媚儿,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之色。 他皱起眉头,冷冷地开口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吩咐过你,要你老老实实地待在溪水镇吗?” 面对战王冷漠的质问,古媚儿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满脸堆笑地撒娇道:“哎呀,慕辰哥哥,人家想你了嘛,所以就过来看看你。”说着手拉向战王的胳膊。 一直冷眼旁观的玄这时忽然轻笑出声:“呵呵,看来这位姑娘对战王可是一往情深呐,追得如此之紧,战王真是好福气啊。” 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古媚儿,心中暗暗想到:果真是她,从九重天开始两人就纠缠不清,没想到这古媚儿竟如此执着,居然原意陪着战王一起历经劫难。 就在这时,程锦月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一种难以言喻的烦闷情绪充斥着她的心头。 于是,她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玄轻声说道:“玄兄,此地事情已经解决,我们走吧。” 说完,不等玄回应,她便轻轻地侧过身子避开战王,玄说:“好。”紧跟程锦月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战王伸手想阻拦,但被古媚儿拉着胳膊:“慕辰哥哥,快到哥哥忌日了,我们一起去祭奠他如何。” “好。”古媚儿知道只要提及哥哥,战王必会答应她。 而愣子与初八二人并未紧跟玄和程姑娘。反而行至庄子门前时,竟施展隐身之术悄然折返,他们凑到古媚儿身旁。 只见这二人二话不说,各自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古媚儿娇嫩的脸颊之上,“啪啪啪啪啪”。一人竟然还给了她几记耳光! 口中还怒喝道:“竟敢欺负程姑娘,真是欠揍!程姑娘心地善良不和你计较,可咱们却咽不下这口气!”话音未落,他俩转身便朝着老祖与程锦月离去的方向疾奔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可怜那古媚儿平白无故地挨了这几下重击,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待稍稍回过神来,她捂着红肿发烫的面颊,泪眼汪汪地冲着战王哭诉道:“慕辰哥哥,有人打我……呜呜呜……” 而此时的战王正痴痴地望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庄子门口的身影,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然而,身负皇命的他却无法追随其左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远去。听到古媚儿的哭喊,战王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古媚儿,休要在此胡搅蛮缠!这周遭除了本王与暗夜之外,哪还有旁人?莫要信口雌黄!” 古媚儿满心委屈,她噙着泪水环顾四周,果见那些官差们正在忙碌着给孩子们做登记,分吃食。而自己的身边的确也仅有战王和暗夜二人而已。 一旁的暗夜眼见古媚儿那张原本如花似玉的俏脸此刻已高高肿起,不禁有些惶恐不安。他连忙摆手摇头,示意此事绝非自己所为。 古媚儿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已然空无一人的庄子门口,心中暗暗咒骂道:“肯定是那个贱女人程锦月搞的鬼!不知她究竟施了何种妖法,竟能殴打于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想到此处,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程锦月回到马车里,想着黑域的这条线索又断了,闷闷不乐的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外的风景。 玄跳上程锦月的马车,充当马夫,愣子这次很机灵的和初八一辆马车。 “程姑娘有心事。”玄在马车外问道。 程锦月听到是玄的声音,撩起车帘,和玄并排坐马车另一边:“没有啊。” 玄心里明白程锦月就像在九重天她一样,她喜欢战慕辰,玄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程姑娘喜欢听故事吗?讲一下我的故事。”程锦月点点头。 玄陷入了回忆,回忆起当初的自己。“很遥远的事情了,我大哥带回了一个女子,说是此女子因为他而受伤。” “而另一个姑娘站在廊柱后面,攥着帕子的指节发白。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带着其他女子住进入偏殿。” “她的肩膀在颤抖,却不敢上前。” 第209章 玄的故事 ";公子。";她轻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看见她披着月色站在廊下。她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的褙子,衬得肤色越发苍白。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我问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她摇摇头,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望向远处大哥的院落。那里灯火通明,丝竹声隐约可闻。 ";睡不着。";她说。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子?"; 听到这话,我的心揪了一下。我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每次大哥惹她伤心,就会躲在后院的假山后面哭。那时候我总会偷偷跟着,在她哭够了的时候递上一块糖。 ";大哥他...";我斟酌着用词,";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可他从不听这丝竹管弦之声,是那女子喜欢听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我总想着,或许有一天她会回头看看我。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只有大哥..."; 当时夜风很凉。我下意识想脱下外衫给她披上,却又停住了手。我记得上次这样做时,她曾礼貌地拒绝了,说这样于礼不合。 我想对她说:";你值得更好的。";这句话我在心里说过千百遍,却从未说出口。 她苦笑了一下,";更好的?可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得上他呢?";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影子朝着大哥院子的方向,而我的影子,始终追随着她的影子。 夜很深了,远处传来更鼓声,她回过神来,";我该回去了。"; 转身时,一片海棠花瓣落在她发间。我抬起手,想帮她拿下来,我又缓缓放下手。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独地印在青石板上。 “你说我是不是很笨。”玄突然转头看向身旁的程锦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爱恋与自嘲。 程锦月静静地听完玄讲述他的故事后,不禁轻笑道:“玄兄啊,真没想到你平日里看起来如此沉稳,内心却这般闷骚呢!既然喜欢人家,那就勇敢地去追求呀。” 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道,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感情总是被诸多礼教束缚,显得格外含蓄内敛,也正因如此,许多美好的缘分都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不像那异世之中,人们可以自由地表达爱意,毫无顾忌地追逐心中所爱。 听到程锦月这番话,玄先是微微一怔,自己很幸运刚恢复百年前的记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在自己身边。 她的性格不再像百年前的她,这种性格我也喜欢,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程姑娘说得对,喜欢就要勇敢些才行!来,坐稳啦,驾驾!”说着,他猛地拉紧缰绳,扬起鞭子向马打上去,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加速让程锦月猝不及防,她惊呼一声,一只手慌乱地抓住马车门框,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搂住了玄的腰以保持平衡。待稳住身形后,她嗔怪道:“玄兄,你这是受到什么刺激啦?怎么突然让马跑得这么快!” 而此时的玄,感受着腰间那双柔荑传来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回头看了一眼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愣子和初八正驾驶着另一辆马车紧紧跟随。见前方马车突然加速狂奔,愣子忍不住嘟囔道:“初八,你瞧咱家老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初八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个啥!咱老祖这肯定是开窍了呗。”说完,他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马屁股上。只听那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奋力追赶前面的马车。 就在同一时刻,只见花爷和其他几个人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少主啊,我们真的毫不知情,为什么突然间就有官兵闯进来了。当时一接到外面放哨的兄弟传来的消息,我们根本来不及把那些灵童转移走,结果战王就已经带人冲到眼前了。少主,请您饶小的们一命吧!"; 花爷一边磕头如捣蒜般,一边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只精致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花爷的脑袋上。刹那间,花爷的额头被砸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汩汩流出,染红了他面前的地面。 ";你们这群废物!眼看着那些灵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就是因为你们办事不力,居然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我花费了那么多珍贵的灵草仙药来喂养这些孩子,又耗费了无数的时间精力,如今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我今天非得亲手宰了你不可!"; 说话间,司岚怒目圆睁,满脸杀气腾腾,伸手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唰";的一声将锋利的剑刃横在了花爷那颤抖不已的脖颈之上。 此时的花爷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像筛糠一样趴在地上抖个不停。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少主息怒啊,小人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继续为您寻找更多的孩子,并将他们培养成灵童。这一次纯属意外情况,还望少主能高抬贵手,再给小人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站在一旁的大师见状,赶忙走上前来,俯身在司岚的耳畔轻声低语道:";少主,依老道之见,此人虽说能力有限,但在抢夺孩子这件事情上确实有着颇高的效率。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炼成灵童,待到事成之后,再处置他也为时不晚。"; 司岚略微沉思片刻,心中暗忖道:如今灵童乃是当务之急,不可或缺。 想到此处,她缓缓地将手中的宝剑收入剑鞘之中,然后对着眼前之人怒喝一声:“还愣在这里作甚?赶紧给本少主滚去找寻灵童!若再有下一次失误,定然要了你这条狗命!” 第210章 新茶 花爷的人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一般,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已。只见他慌不择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司岚和大师,他满脸怒气地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双手狠狠地拍打着面前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都险些翻倒在地。 “可恶!这灵童如此稀少,究竟该如何才能助我顺利修炼呢?”司岚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这时,大师先是向司岚行了个礼,而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少主莫要心急,修炼一事本就急不得。依老道之见,少主不妨继续以替域母治病之名,四处搜集那些珍贵的灵草以及其他仙品良药。只要我们能够收集到足够多的药草,那么灵童之事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毕竟,这世上最不缺少的便是孩子。” 司岚听了大师这番话,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少顷之后,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大师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大师,替本少主继续寻找上好的草药回来吧。” 大师领命离去,便消失在了门外。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白衣少年——苏青,走进了房间。她一眼便瞧见了满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散落一地的茶水,不禁皱起眉头,看向司岚问道:“司岚,你这又是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司岚娇柔地蹙起眉头,眼眶瞬间湿润,她微微低下头,用手轻扯着苏青的衣袖,声音哽咽道:“师兄,下面那些人真是太不像话了!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听到能救治母亲的珍稀药草,本以为交给他们能够顺利办妥此事,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无能,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简直要气死我啦!” 说罢,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苏青,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其实,司岚心中暗自盘算着,她急需这些药材来炼制灵丹,但又要瞒着师兄。只有借为母亲寻药之名,利用师兄对母亲的关心以及他的能力来帮助自己获取更多的药材。想到这里,司岚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苏青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抚摸着司岚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司岚啊,域母的病症由来已久,想要域母醒来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你也别过于苛责下面的人了。至于所需的药材嘛,你尽管告诉我,师兄定会全力帮你寻找。” 司岚闻言,心中一阵欢喜,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然奏效。 于是,她迅速从桌上拿起那张大师留下来的药材清单,小心翼翼地递到苏青面前,同时假装懂事地说道:“师兄,要是实在难以找到这些药材也没关系的,大不了司岚自己亲自去寻觅。不过,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尽快治好母亲的病呢……”说到最后,司岚的声音再度变得哽咽起来。 苏青面带微笑地凝视着司岚,眼中流露出一丝疼惜之色。因为他深知司岚自幼便未曾感受过母爱的温暖,而域主为了弥补这份缺失的爱,对于司岚可谓是有求必应。只要是司岚想要之物,无论多么艰难险阻,域主都会想尽办法弄到手并送到她面前。 此刻,苏青轻声说道:“司岚啊,这种苦差事,哪能让我们司岚亲自寻找,放心吧,师兄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然而就在这时,苏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面色一喜,连忙开口道:“对了司岚,此次前来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知于你。那便是域主所中的毒已经被人给治好了!如今他老人家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之中呢。” 听闻此言,司岚心中猛地一颤,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那种毒可是她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才找人炼制而成的剧毒啊! 而且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这无色无味的毒药一点一点掺入到茶叶当中,从未露出过丝毫破绽。眼看着整个黑域即将落入自己手中,可现如今......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了!想到此处,司岚不禁暗骂一声:“该死!” 见司岚突然间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苏青满心狐疑地问道:“司岚,司岚,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发起愣来了?高兴傻了?” 被苏青这么一问,司岚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赶忙掩饰住内心的慌乱与愤恨,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哦,没什么师兄,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实在太过兴奋和激动了,一时间有些失态罢了。” 苏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司岚啊,那我这就要先离开了。你可得好生照料自己呀,要是得空了,记得去探望一下域主,他可老是念叨着你呢。”说完,苏青轻轻地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门口缓缓走去。 司岚站在原地,默默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师兄尽管放心便是。”他的目光一直紧随着苏青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突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司岚愤怒地将身旁的一张桌子拍成了两半!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喃喃自语着:“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那毒药可是找高人调配而成的,解药之中哪怕只有一味药出现差错,都会令毒性加倍反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能够破解此等剧毒?” 此时的司岚因为太过激动和愤怒,以至于刚刚情绪失控的时候竟然忘却询问师兄到底是谁替父亲解开了身上所中的剧毒。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司岚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伸手轻轻推开一块看似普通的木板,里面赫然隐藏着一个暗格。他小心翼翼地从暗格里取出一包用精致锦缎包裹着的茶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之色,自言自语道:“哼,看来也是时候给父亲送上一些‘新茶’尝尝鲜了……” 第211章 黑域密室冰床 黑域殿内,一片静谧与寒冷交织。域主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那间冰室,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忧伤。 终于,他来到了冰床前,身体微微前倾,轻轻地倚靠着冰床坐了下来。他的目光凝视着冰床上沉睡的女子,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域主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拉住病床上女子那苍白而冰冷的手,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沧澜,我来看你了……”域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丝丝哽咽,“我原以为我会先走一步,留下你独自一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可没想到上天眷顾,让我还有许多时间能够陪伴在你身旁。”说着,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 “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在大牛镇遇到了一个姑娘。”域主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她长得真像年轻时的你啊。” “若不是司岚一直在我身边长大,我恐怕都会误以为她就是我们的孩子呢。说来也是缘分,正是这位姑娘替我解了身上的剧毒。就连毒圣都说,她的医术远胜自己。所以,我想着能否请她来为你医治,说不定就能唤醒沉睡中的你。” 域主再次望向女子那安静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你已经睡了这么多年,是时候醒来看看这个世界了。” “还记得当初吗?你那般善良,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到边境去救助那些受伤的士兵和周围受苦受难的百姓。那时的你,就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所有人的心。” 思绪渐渐飘回过去,域主继续说道:“而我,那个曾经走投无路、逃亡至边境的落魄之人,本已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却在昏迷不醒之际,幸运地被你所救。当我费力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你的瞬间,我便深知,你便是我此生唯一想要迎娶的女子。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便永远属于了你。” “曾经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我们相依相伴,心有灵犀地认定彼此就是今生今世的唯一伴侣。” “那时,我们曾信誓旦旦地许下相守一生一世的诺言。”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黑域突然发生变故,形势变得异常危急。作为肩负重任之人,我别无选择,不得不匆匆踏上归程。” “那一次离别,前途未卜,生死难测。而深爱着你的我,满心忧虑,生怕你会因我遭遇不测。”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你托付给当时看起来老实忠厚的程涛浩,期望他能护你周全。”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许多年过去。当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重新回到边境时,却得知你已随程涛浩一同返京。”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然而,等待着我的却是一个让我心碎的消息——你已然成为了程夫人。”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深知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未能履行当初对你的承诺,才致使你另嫁他人。但即便如此,我又怎能怨恨于你?毕竟,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举。”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对你深深的思念和眷恋。” “于是,我鼓起所有的勇气,悄悄潜入你的房间。” “其实,我仅仅只是希望能够再看你一眼,然后默默离去,绝不惊扰你的平静生活。” “可是,就在我静静凝视着熟睡中的你时,竟意外听到从你梦中传来轻轻的呢喃:“轩……”。” “那熟悉的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打着我的心房,令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感。刹那间,我激动万分地冲上前去,一把将你紧紧拥入怀中。” “我心里很清楚,无论你是否在睡梦中呼喊着我的名字,只要见到你,我都注定会失去理智、难以自控。” “当你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满脸哀伤地望着我的时候,我便明白,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是与整个程家为敌,甚至不惜灭掉他们满门,我也要带你走,从此再不分离!” “你说,当年就在我刚刚离开之后没多久,竟然意外地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那时候,你满心欢喜又满怀焦虑地等待着我的归来,然而时光匆匆流逝,数个月过去了,我依旧杳无音信。” “这期间,程涛浩向你提出了一个建议,他希望你能够嫁给他,以此来挽回你因未婚先孕而受损的名声。” “并且,他郑重其事地承诺,绝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举,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你协助他在军中建功立业。” “你说,你没想到?命运总是如此弄人,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未来得及降临这个世界,便不幸夭折在了腹中。” “后来啊,有人告诉我,这些年来程涛浩一直在边境征战,因为有你的倾力相助,他所率领的军队士兵伤亡甚少,因此屡获战功。最终,他得到了皇上的重重嘉奖,被封为了将军。” “其实那个时候,黑域尚未完全掌控在我的手中,局势复杂且危险重重。我深知无法让你回来跟随着我一同冒险,所以只能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你平安。” “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哪怕只是片刻,我都会迫不及待地赶往京城与你相聚。哪一天,当你亲口告诉我,你再次怀了我们的孩子时候,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而美好起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当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正赶上你即将分娩之际,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安好,可未曾料到,你却突然抛下了我和刚刚出生的司岚,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一直到如今都未能苏醒过来。” 域主一边诉说着这段往事,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他缓缓地趴伏在冰冷的床沿边,悲痛欲绝地哭泣着。 而在不远处,刚刚走进来的司岚则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道:“又在讲老掉牙的故事,父亲每次来这里看望这个活死人,都要重复讲述一遍,也不知道有好回忆的。” 第212章 域主与司岚在婚事上起冲突 司岚站在门口,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之上。她仔细观察着,攥紧拳头,看来父亲体内的剧毒确实已经消解,他的身体状况相较于之前明显好转了许多。 司岚低头看了看手中紧握着的那一包所谓的";新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品味一下这';新茶';的滋味吧。” 紧接着,司岚又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满脸关切地问道:“父亲,母亲她可有醒来的迹象啊?我日日夜夜都盼望着她能早点好起来呢。”说着,还假惺惺地挤出了几滴眼泪,那模样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 域主见女儿这般伤心,不禁心生怜爱之意,连忙伸手将司岚拉到身旁坐下,轻声安慰道:“岚儿啊,你如今都是个大姑娘啦,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要是被你母亲瞧见了,她该有多心疼呐!” 域主转头望向病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妻子,微笑着说道:“沧澜啊,咱们的宝贝女儿岚儿来看望你啦。你快醒醒吧,听听看,咱们的孩子转眼间都快要嫁人喽!”说完,域主又把目光移回到司岚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稍作停顿后,域主压低声音对司岚说:“岚儿,爹跟你商量件事儿。曾经我不是给你寻了一门莫家的亲事嘛,你觉得怎么样啊?” 司岚一听这话,当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娇嗔地回道:“父亲,人家才不要嫁人呢!我只想永远陪在您和母亲身边。” 域主眉头微皱,板起脸来呵斥道:“尽说些孩子气的话!女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不然拖久了,岂不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啦?” 司岚却毫不退缩,倔强地顶嘴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嫁给莫家!如果父亲非要逼我的话,那我宁愿嫁给师兄!” 域主闻言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简直是胡闹!你那师兄整日只知埋头苦修,根本没有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念头。此事休要再提!” “岚儿啊!”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这莫家可是以机关术闻名于世,其技艺之高超,可谓当世无双。将来若是能得到莫家相助,即便我与你母亲百年之后离去,你也能有所依仗啊。” 司岚嘟起小嘴,满脸不情愿地回应道:“父亲,女儿连那莫家公子的面都未曾见过呢,心中唯有师兄一人。” 父亲眉头微皱,厉声道:“休得胡闹!其一,你师兄对你根本就没有这份情意;其二,就算你师兄武艺高强,但要想牢牢守住咱们这黑域,还非得靠莫家所设下的精妙机关不可。” 司岚听后,气得一甩衣袖,大声喊道:“我就是不嫁!”话毕,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哼,这个老顽固,这黑域迟早都会落入本小姐手中的。” 当司岚怒气冲冲地踏出黑域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新茶”竟忘了留给父亲。 她停下脚步,狠狠地跺了跺脚,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暂且就让他再得意几日吧。”说罢,便又转身,走出了黑域。 此时程锦月几个人在河边野炊,旁边又个老头一直抱怨:“老祖,可是老朽珍藏了百年佳酿啊,就这么被你一锅端了。”说着还哭了起来。 程锦月忍着笑,这个左长老很有意思,还百年佳酿,难不成老者是百岁老人,从一出生就会酿酒。程锦月哪知道幽冥殿的人几百岁的大有人在。 愣子和初八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嘀咕起来:“初八啊,你猜猜看,这回咱们家老祖会用啥法子来哄那个老头儿开心呢?” 初八胸有成竹地回应道:“这还用得着猜嘛!肯定跟上次一样呗,给那老头儿送点儿稀罕玩意儿就成啦。要知道,咱家老祖手里的好东西可多了去了。” 就在这时,只见玄面带笑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然后凑近左长老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 话音刚落,原本还一脸严肃的左长老瞬间喜笑颜开,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对玄说道:“哎呀呀,老祖你有所不知啊,其实我这儿还有好几坛子珍藏百年的美酒呢,一直藏在另外一个隐蔽的地方。只要老祖你开口想要,我随时都能给你取过来。”说罢,左长老满脸堆笑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程锦月。 程锦月被左长老突如其来的注视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里暗自思忖着:难不成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这位长老为何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瞧个不停呢? 而此刻的左长老则依旧笑眯眯地望着程锦月,突然开口问道:“程姑娘啊,不知道您今年多大年纪啦?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呐?至于这聘......” 话刚说到一半儿,眼看着就要说出“聘礼”两个字的时候,玄眼疾手快,猛地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左长老的嘴巴,并朝着他连连使眼色。 左长老见状,立刻心领神会,意识到此时谈论婚事似乎确实显得有些操之过急、过于唐突了。 程锦月满心狐疑地看着左长老,追问道:“聘什么呀?”见此情形,玄赶忙接过话茬,连忙解释道:“呵呵呵,左长老他老人家呀,就是想品,品一品程姑娘你上次拿出来的美酒呢。” 程锦月笑了笑:“品酒啊,这有何难。说着在包裹演掩示下,在上古戒指里买了各种酒。” 其他人一直认为程锦月有一个乾坤袋,所以见怪不怪,幽冥殿的人,谁没几件法宝护身呢。 左长老看了看玄:“没出息。” 然儿看到面前奇奇怪怪的瓶子,早哪玄抛到脑后:“程姑娘,这是?” “酒。” 左长老拿起瓶子闻了一下,一股不同于,这个年代的酒香味把左长老征服了:“好,我试试。” 第213章 送丹药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河边的芦苇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河水清澈见底,映照着天边的晚霞,仿佛一条流动的绸缎,泛着粼粼波光。河畔的一块平坦巨石上,程锦月与左长老相对而坐,中间摆着大大小小的酒壶和两只青瓷酒杯,酒香随着微风飘散,与河边的草木清香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程锦月一袭素色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她微微俯身,提起酒壶为左长老斟满一杯,笑意盈盈:“老人家,这酒可是玄偷你的百年佳酿?香气清冽,倒像是山间的清泉酿制而成。” 左长老捋了捋长须,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却又故作谦逊:“程姑娘果然慧眼如炬。这酒是我早年游历时,在一处深山古寺中所得,寺中老僧以山泉与野果酿制,窖藏了百年,却被老祖给偷了,但有幸和程姑娘懂酒之人共饮,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程锦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液入口清冽,带着一丝果香的甘甜,回味悠长。她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好酒!左长老如此厚待,锦月真是受有愧。” 左长老哈哈一笑,举杯与她轻轻一碰,声音洪亮:“程姑娘不必客气。老朽行走江湖多年,能遇到如姑娘这般懂酒之人,实属难得。今日能与姑娘在这河边对饮,倒是让老夫想起了年轻时游历四方的日子。” 两人相视一笑,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静谧的画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程锦月放下酒杯,目光投向远处的河面,轻声道:“左长老年轻时游历四方,想必见过不少奇人异事吧?不知可否与锦月分享一二?” 左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缓缓道:“年轻时确实见过不少有趣的事。有一次,我在西域荒漠中遇到一位隐士,他酿的酒,竟是用沙漠中的仙人掌果实所制,入口辛辣,却回味甘甜,令人难忘。” 程锦月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向往:“西域荒漠……锦月还未曾去过。听左长老这么一说,倒是心生向往了。” 左长老笑道:“程姑娘年纪轻轻,却心怀天下,实在难得。若有兴趣,日后老夫可为你引路,带你领略一番西域的风光。” 就在此时,一只通体漆黑、眼神锐利的乌鸦如一道黑色闪电般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玄那宽阔而坚实的肩膀之上。玄微微侧头,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乌鸦那油光发亮的羽毛。 乌鸦似乎感受到了玄的关爱,欢快地张开嘴巴,发出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鸣叫声。 然而,当这阵叫声传入玄的耳中时,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紧接着,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程锦月说道:“程姑娘,实在抱歉,在下恐怕无法与你一同前往金州了。家中突然传来消息说发生了一些事情,情况紧急,我必须立刻赶回去处理。” 坐在一旁的左长老听闻幽冥殿出事了,心中一惊,刚刚还因饮酒而泛起的红晕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对玄说道:“走,老祖!事态紧急,咱们赶紧动身返回。程姑娘,待日后有闲暇之时,老朽定当再来与姑娘共饮美酒。” 程锦月望着眼前神色匆忙的二人,心知必然是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否则以玄平日里沉稳淡定的性格,绝不会如此失态。 不过,她转念一想,玄的身体状况一直让她颇为担忧,至今仍未能查明病因。想到此处,程锦月毫不犹豫的在上古戒指中取出了一把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 程锦月将这把丹药递到玄的面前,轻声说道:“玄兄,关于你身体的病情,我虽多方查探却始终未能找出根源所在。但这些丹药都是我精心炼制而成,或许能对你的身体有所助益。” 站在一旁的左长老满心狐疑地看向玄,心中暗自思忖道:“生病?我怎从未听闻过老祖身患疾病之事?而且这位程姑娘出手也太阔绰了吧,送人丹药居然不是按颗计算,而是随手就抓了一大把......这可真是令人惊讶啊!” 一时间,左长老竟愣在了原地想,心想,被老祖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程锦月误以为左长老也想要丹药,确实异世的老年人也喜欢吃保健品,大概这古代老人喜欢丹药,于是随手又抓了一把放在左长老手里:“老人家,这些都是强身健体的丹药,你拿着随便吃。” 左长老看着手里的丹药,随便吃,随便吃,好大口气。上次向右长老要一颗这种品相的丹药还损失了一株灵草呢:“程姑娘,这……” 就在这时,玄眼疾手快地冲向前去,伸出右手便要将左长老手中的丹药夺过来据为己有。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像怕程姑娘如百年前一样。她的任何东西,都应该属于自己,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仿佛燃烧着他的内心。 然而,还未等他得手,一旁传来一声呼喊:“玄兄,且慢!左长老年事已高,那些丹药对他身体有好处。” 听到这话,玄不禁一怔,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心魔。 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尽管满心不情愿,但他还是缓缓地收回了那只已经快要触碰到丹药的手,目光却始终紧紧盯着左长老手中的丹药,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之情。 左长老知道此等品相的丹药右长老需要炼制一天,才能得到一颗:“多谢,程姑娘,老朽很喜欢。”随后在身上摸出一颗仙草送给程姑娘。程锦月也不客气,炼丹嘛,最喜欢各种草药。 站在不远处的愣子和初八此时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俩直勾勾地盯着左长老手里的丹药,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两人心里都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也讨要来一颗尝尝鲜。可是,当他们看到一脸威严的老祖时,顿时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第213章 玄的心魔 程锦月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愣子和初八,便轻而易举地洞悉了他们心中的小九九。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古人对于丹药的痴迷程度,着实令人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好在自己手中的丹药数量颇为可观,并且每日都会花费不少时间在上古戒指内的丹房中精心炼制各种新奇的丹药。 想到此处,程锦月十分豪爽地又从怀中取出了两把丹药,然后轻柔地将它们递向愣子和初八说道:“喏,这是给你们二人的哦。” 愣子一见到如此诱人的丹药,顿时激动得睁大眼睛,两只眼睛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渴望,急不可耐地张开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如饿虎扑食般朝着那两把丹药猛扑过去,恨不能立刻将其紧紧握入手中。 然而,就在愣子刚刚有所动作之际,一旁的初八眼疾手快,猛地伸手一把死死抓住了愣子粗壮的胳膊。 初八面色凝重,一边压低嗓音,一边满脸焦虑地劝阻道:“愣子,万万使不得呀!你难道忘了吗?老祖此刻正站在那边呢……” 听闻此言,程锦月不禁好奇地转过头去,目光随之落在了不远处的玄身上。只见玄正面色冷峻、神情肃穆地凝视着愣子和初八,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玄见程锦月看他,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瞬间堆满了笑容,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程姑娘给你们,那就收下吧。” 愣子小心翼翼地向老祖传音道:“老祖啊,您可得听好了!这可是程姑娘特意赏赐给我的丹药呢,事后您可绝对不能反悔把它抢走哦,不然我一定会如实告知程姑娘的哟。”他那紧张又略带几分得意的模样,仿佛手中捧着稀世珍宝一般。 “哼,愣子,你这家伙居然敢威胁起本老祖来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之人吗?”老祖不满地回应着愣子的传音,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 然而,尽管老祖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答应了愣子的要求。只见愣子和初八两人顿时双眼放光,兴奋不已地从程锦月手中接过珍贵无比的丹药,并异口同声地道谢:“多谢程姑娘,多谢程姑娘!” 此时,一旁的左长老显得有些焦急,赶忙催促道:“程姑娘多多保重,眼下时间紧迫,咱们可耽搁不起了,必须立刻启程赶路才行啊。” 玄不舍的看了程锦月一眼,点头道别。 程锦月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众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待他们走远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接下来还得加快速度寻找有关上古戒指上那些神秘花纹与黑域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联的线索了…… 玄和左长老匆忙赶路,不轻易发现愣子和初八跟在身后。 “愣子,初八,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何在此,跟着我们干嘛?”老祖皱起眉头,厉声喝问道。 初八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老祖,幽冥那边突发状况,急需人手支援,所以我俩也得相助一臂之力呀。” 老祖闻言,稍稍沉吟片刻后说道:“幽冥之事固然重要,但程姑娘的安危同样不容有失。既然如此,你们俩速速返回,继续像以往那样隐匿身形,全程护送程姑娘安全抵达金州。记住,不得有丝毫懈怠!”话音未落,老祖便与左长老一同化作两道流光,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祖……”初八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语还未及完全吐露出来,他惊愕地发现老祖与左长老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初八,罢了罢了!既然有老祖亲自出马,那幽冥殿定然会安然无恙的。咱们还是赶紧前去隐身守护程姑娘要紧啊。”一旁的愣子赶忙说道。 此时的程锦月刚刚送别了玄等人,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夕阳西沉,暮色渐浓,眼看天色已晚。 于是,她心念一动,将两辆马车以及拉车的马匹尽数收入了上古戒指之中。随后,她悠然自得地步入温泉池内,准备好好享受一番这温暖舒适的泉水,打算今晚就在这上古戒指里休憩过夜。 “初八,方才咱们离开时,程姑娘明明还在这里呢,可这才不过一会儿功夫,怎么马车与人都凭空消失不见了?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吧?”愣子面露忧色,焦急地问道。 “哎呀,你慌张什么呀!程姑娘从前不也常常这般突然消失不见嘛。”初八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他一边宽慰着愣子,一边悠哉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之上。 这时,愣子开始在四周上蹿下跳起来,仔细地探寻着程锦月的气息。 过了片刻,只听他高声喊道:“初八,经我一番仔细勘察,只有此处留有程姑娘些许残存的气息,其他地方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啊!” 初八闻言,微微眯起眼睛,懒洋洋地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无需惊慌失措啦。这说明程姑娘依然身在此处,跟以往并无二致。” 说罢,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接着嘟囔道:“愣子啊,你也快些歇息吧,这几日连续赶着马车赶路,真是快要把我给累垮喽。” “喂!你往那边挪一点啦,好歹也给我留点地方啊!”愣子皱着眉头,对着身旁的初八喊道。 “哼,这树杈可是我先看中的,你要是想抢这个好位置,除非......”初八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愣子。 “除非怎样?快说呀!别卖关子了。”愣子急切地问道。 初八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慢悠悠地说道:“除非你拿一颗丹药来跟我交换,否则免谈!” “啥?一颗丹药?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就凭这么个破树杈就要我一颗珍贵的丹药?再说了,就你这副模样,长得实在是太磕碜了。还是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去吧,说不定在梦里还能美梦成真呢!” 第214章 灵魄仙草……天山雪莲 愣子不屑地白了初八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跳到旁边一根细小的树枝上,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他视若珍宝的丹药。 初八听了愣子这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愣子,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这家伙居然变聪明了。” 愣子一听这话,立刻侧身将乾坤袋紧紧捂住,一脸警惕地瞪着初八,大声嚷道:“少废话!不许用你那贼溜溜的眼睛偷看我的丹药,万一把它们看小了,你可得照价赔偿!” 此时,程锦月惬意地泡在温暖的温泉水中,感受着那股热流轻轻拂过肌肤,但她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往常这个时候,白泽都会乖巧地趴在她身旁,陪伴着她享受这宁静的时光。可今日却格外安静,连白泽的影子都不见一个。 “小东西,白泽呢?”程锦月满心狐疑地对着上古戒指轻声问道。 戒指微微迟疑了一下:“主人,白泽它……” 听到这里,程锦月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追问:“它怎么啦?”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白泽遭遇了什么意外不成?要知道,白泽可是一直待在上古戒指之中,按理说不应存在任何危险才对呀! “主人,白泽它……它偷吃了您的丹药,而且吃得太多,以至于现在已经昏睡过去好几天了。” 程锦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把丹药全吃了?不可能啊,我刚刚还送了一些丹药给玄他们,当时明明还有很多。” “没有没有,主人放心,白泽这家伙还是有点灵性的,它挑拣着吃的都是那些废弃不用的丹药。” “废丹?即便如此,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啊!”程锦月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道。 想到白泽可能会因为误食丹药而受到伤害,她在温泉里再也泡不下去了,迅速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水渍,便匆匆忙忙地走出温泉,开始四处寻找白泽的身影。 “希望不要有事才好,虽然这些废丹也是用不少珍贵草药炼制而成的,但是有些已经烧焦,有的发黑变色……”程锦月一边焦急地寻找着,一边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程锦月站在远处,四处寻找,一眼就瞧见了静静躺在山脚下的白泽。 令人惊讶的是,其四周竟然连一只家禽都不见踪影。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样子这白泽在上古戒指里面可是称王称霸惯了!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加快脚步,急匆匆地朝着白泽奔去。 待到近前,程锦月开始认真地观察起白泽来。只见它的呼吸时而平稳均匀,时而又变得急促起来,这让程锦月心里越发没底。毕竟,她以前可从未给动物看过病呢,眼下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才好。 犹豫片刻之后,程锦月还是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白泽,并轻声呼唤道:“白泽,你快醒醒呀,你感觉怎么样啦?”然而,无论她怎样呼喊和推动,白泽始终毫无反应,依旧自顾自地沉睡着。 见此情形,程锦月眉头微皱,转头对着上古戒指吩咐道:“小东西,赶紧帮我扫描一下白泽,看看它的身体有没有中毒之类的状况。”接到指令后的上古戒指立刻启动了扫描功能,仔仔细细地对白泽的身体进行探查。 过了一会儿,上古戒指向程锦月汇报道:“主人,经过我的详细检查,并未发现毒素。只是白泽目前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呢,难不成它会一直这样沉睡下去吗?” 听到这话,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揪,顿时有些焦急起来,忙追问道:“一直不醒?那怎么行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问题呀?还有,这家伙到底吞食了多少废弃的丹药啊?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救醒它?” 上古戒指稍稍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口回答道:“据我所知,主子您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那些废丹,数量少说也得有个百十来斤吧……” 是啊,自己上古戒指药草生长速度快,炼制丹药只要不是特别稀有的草药,自己都有,炼起丹药来自然事半功倍。 程锦月想起丹房的上古书籍,也许能在那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她坐在书案前,面前堆满了厚重的古籍,书页泛黄,墨迹斑驳,仿佛每一页都承载着千年的秘密。她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指尖微微发颤,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白泽……”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期盼。 知道白泽吞下大量丹药陷入沉睡后,程锦月一直不停的翻阅古籍,试图找到唤醒它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虽然上古戒指没有日月更替,但外面的世界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但程锦月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忽然,她的手指在一页泛黄的书页上停住了。 书页上绘着一株奇异的仙草,叶片如翡翠般晶莹剔透,茎秆上缠绕着淡淡的灵气。旁边的小字密密麻麻,记载着一段古老的文字:“仙草名‘灵魄’,生于极寒之地,与天山雪莲相配,阴干后点燃,其烟可入神魂,唤醒沉睡之灵。” 程锦月的眼睛骤然一亮,心跳加速。她仔细阅读着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书中还提到,灵魄仙草极为罕见,唯有在极寒之地的深处才能寻得,而天山雪莲更是难得,唯有在雪山之巅才能采摘。 “灵魄仙草……天山雪莲……”她低声重复着,眼中渐渐燃起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这两样东西都极为难得,但为了白泽,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她合上书本,轻轻抚摸着书页,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白泽,等我。”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决绝。 程锦月站起身,将古籍小心地收好,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她只能先把寻找黑域的事情先放放。为了唤醒白泽,她愿意踏遍千山万水,寻遍世间奇珍。 天已大亮,程锦月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她迈步出了上古戒指,又再上古戒指拉出一辆马车,准备去往极寒之地,寻找草药。 第215章 寒星城 “初八,初八,快醒醒!”愣子轻声呼唤着,同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只散发着浓烈异味的脚丫子慢慢地伸向初八的鼻子下方。 初八迷迷糊糊地动了动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钻入鼻腔。他皱起眉头,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眼前赫然晃动着一只黑乎乎、脏兮兮且臭气熏天的大脚。刹那间,初八彻底清醒过来,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愣子,赶紧把你这该死的臭脚给老子挪开!” 话音未落,初八便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从树上一跃而起,朝着愣子猛扑过去。而愣子则犹如一只灵活的猴子,在树枝之间迅速穿梭跳跃,左躲右闪。两人就这样一个穷追不舍,一个拼命逃窜,边跑还边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同时,程锦月从上古戒指出来,并移出一辆马车。 “初八,别追啦!别追啦!哎呀,我知道错了嘛。”愣子一边继续躲闪着初八的攻击,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道,“而且……我好像感受到程姑娘的气息了呢。” “哼!你少在这里忽悠我,今天咱俩非得一决高下,分出个胜负来不可!”初八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紧咬不放。 然而,愣子却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呀,不信你看看下面的路,程姑娘驾着马车已经走了!” 初八半信半疑地转过头,顺着愣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只见一辆马车正沿着道路渐行渐远,车帘随风飘动。 “赶紧跟上。”初八跳下树,脚尖一点做到了马车顶上。 “初八,你等等我。”愣子紧随其后,落在马车顶。 在分岔路口,程锦月在上古戒指的指引下,朝着极寒之地走去。 “程姑娘这是去哪?这好像不是金州方向。”初八很疑惑。 “跟着就得了,娘们唧唧的。” 程锦月的心头记挂着白泽。驱使她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北行进。一路上,她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只为能早日寻到灵魄仙草。 与此同时,坐在车顶上的愣子和初八也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随着马车不断向北行驶,气温越来越低,刺骨的寒风如凌厉的箭矢般扑面而来。 尽管他们二人功力深厚,但面对这愈发严寒的气候,也不得不施展出法术——避寒诀,以此来抵御那仿佛能够穿透骨髓的寒意。 然而,与他们不同的是,程锦月虽然在休息的时候可以进入上古戒指中的温泉浸泡,以获得片刻的温暖和舒适。 但她身上只有一件兽皮充当御寒衣物。眼看着即将踏入极寒之地,如果不能及时准备好御寒之物,恐怕还未找到灵魄仙草,她自己就已经被冻成一座毫无生气的冰雕了。 想到这里,程锦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寻得一个城镇,购置一些足以抵御酷寒的物品。 寒风凛冽,天色渐暗,程锦月独自驾车行驶在通往极寒之地的官道上。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四周的景色逐渐被冰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 她紧了紧身上的兽皮,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随风飘散。 随着路程的推进,寒意愈发刺骨。程锦月抬头望去,远处一座巍峨的城池隐约可见,城墙上高悬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上绣着“寒星城”三个大字。她心中一松,加快了车速,朝着城门驶去。 进了城,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声吆喝从街边的店铺中传出。程锦月将马车停在一家成衣店前,推门而入。 店内暖意融融,老板见程锦月衣着单薄,连忙迎上前来,殷勤地推荐起御寒的衣物。 正当她挑选衣物时,店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卷入,伴随着一阵轻佻的笑声。 程锦月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锦衣华服貂皮大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男子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艳。 “这位姑娘,面生得很啊,可是初来寒星城?”男子笑眯眯地走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浮。 程锦月淡淡一笑,并未答话。店老板却脸色一变,低声对程锦月道:“姑娘,这是城主的公子刘宇,您……小心些。” 刘宇见程锦月不答,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伸手便要去拉她的衣袖:“姑娘何必如此冷淡?不如随我回府,保你荣华富贵,做我的第十房小妾,如何?” 程锦月侧身避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耳尖微动,听到周围人低声议论:“这刘宇又在强抢民女了,真是造孽啊!”“他爹是城主,谁敢管?唉,这姑娘怕是逃不掉了……” 只见那老板满脸堆笑,忙不迭地走上前来打起了圆场,试图将刘宇的注意力引开。他微微躬身,语气谄媚地说道:“哎哟哟,刘公子呀,您这边请,小的跟您说,前几日小店可是新到了一件极其罕见的白虎皮料呢!那毛色如雪,质地柔软光滑,绝对是上乘之选,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呐?” 然而,刘宇却丝毫不领情,他猛地一甩手,直接将老板推搡到了一边,面露不悦之色,斥道:“你这秦老板,怎如此没有眼力劲儿?难道没瞧见本公子正在与这位姑娘交谈吗?还不快快滚开!莫要在此打扰我们!” 那秦老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他不敢发作,只得讪讪地退到刘宇身后。可他仍不死心,趁着刘宇不备,悄悄地朝着程锦月连连摆手,示意她赶快离去,以免惹祸上身。 此时,四周的顾客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对着刘宇指指点点,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瞧瞧这刘宇,简直跟他那个作恶多端的老爹如出一辙,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平日里就知道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难逃其魔掌,被强行掳进了城主府,真是作孽哟!” “可不是嘛!前些天卖菜的老李家闺女,不过是给她爹送饭,就不幸被这刘宇瞧上了眼。这恶少二话不说,上前拉住人家姑娘就要带走。可怜那姑娘性情刚烈,为保清白竟拿起菜刀划伤了自己的面容。刘宇见此情形,觉得晦气,这才放过了她。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这辈子怕是就这样毁啦……” 第216章 清空城主府 “这姑娘长的如此美貌,刘宇定然不会放过她。” 只见愣子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看着前方,口中愤愤不平道:“初八,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对程姑娘图谋不轨不成?哼!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非把他拍成肉饼不可!”说罢,便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前去动手。 一旁的初八见状,赶忙伸手拦住愣子,焦急地劝说道:“愣子,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以程姑娘的武功修为,那小子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肯定不会有事的。咱们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出手伤人啊,否则万一遭到反噬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愣子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初八的劝告。 他用力一甩胳膊,挣脱了初八的阻拦,大声嚷道:“我才不怕什么反噬呢!程姑娘平日里对咱们这么大方,又深受老祖嘱托,就算真的受到反噬,那又算得了什么!” 一边说着,愣子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程姑娘赠予他们的珍贵丹药。 见此情景,初八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愣子啊,其实我的心情跟你一样,都愿意为程姑娘赴汤蹈火。但你仔细想想,程姑娘聪明伶俐、机智过人,她既然敢独自面对那小子,想必心中早就有所盘算。咱们要是贸然行动,说不定反而会坏了程姑娘的计划啊!” 程锦月明白秦老板的好意,既然这城主父子如此横行乡里,就不好怪本姑娘行侠仗义了。 于是低声道:“公子身份尊贵,小女子怎敢高攀?只是……只是家中尚有祖母需要照料,恐怕不便随公子入府。” 刘宇见她态度软化,心中大喜,连忙道:“无妨无妨!你祖母也可一并接来,我城主府家大业大,养得起!” 程锦月故作犹豫,最终轻轻点头:“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宇哈哈大笑,挥手让随从备车,亲自将程锦月迎入府中。 一路上,他得意洋洋,仿佛已经将美人收入囊中。 愣子眼见着程锦月这般行事,不禁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道:“初……初八啊,程姑娘怎会这样呢?这可如何是好呀!老祖那边该怎么办才好?即便程姑娘赠我丹药,大不了我还回去就是了嘛。”说罢,他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初八闻言,眉头紧紧地皱起,面露不满之色,愤愤不平道:“程姑娘竟然如此轻浮放荡,真不知道老祖当时是怎么看上她的,简直是瞎了眼!” 此时,愣子问道:“那咱们到底是跟还是不跟呢?要不我赶紧去向老祖禀报此事,也好让老祖重新寻觅一段良缘。” 初八稍作思索后,摇了摇头说道:“且慢,经过这段日子与程姑娘的相处,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会做出如此抉择。不如我们先悄悄跟上去瞧个究竟再说。”于是,二人便继续隐身尾随在了程锦月等人身后。 而成衣店老板站在原地,望着程锦月离去的身影,也是满心失望。原本他还好心地想要提醒一下这位姑娘,没想到她竟是如此不知检点之人,想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周围围观的众人对着程锦月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指指点点,嘴里还不停地唾弃着:“呸呸呸,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呐,简直是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一时间,各种难听的话语纷纷扬扬地传了开来。 刘宇一路上,得意洋洋,仿佛已经将美人收入囊中。 入了城主府,程锦月被安排在一间华丽的客房中。她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盘算。 “小美人,我来了。”刘宇迫不及待的凑近程锦月。 程锦月一阵恶心,从上古戒指取出一枚小巧的迷香,点燃后刘宇倒在床上。片刻,房中便传来沉重的鼾声。 “哈哈哈,果然,我说程姑娘不会对不起咱们老祖。”愣子高兴的抱住初八。 “一边去,明明是我相信程姑娘为人。”初八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程锦月冷笑一声,进入上古戒指,寻找库房潜入,先抄了城主府的不义之财。 夜色如墨,城主府内一片寂静。程锦月站在府邸的屋顶上,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清冷的面容。 她轻轻一跃,落在院中,袖中飘出一缕淡淡的香气。那香气随风扩散,府中的管家、护院们还未反应过来,便一个个软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程锦月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打开库门,只见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她毫不客气,将值钱的物件尽数装入上古戒指中。 程锦月穿梭各个房间,府中各房的金银珠宝、珍稀器物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飞入戒指之中。 片刻之后,城主府的库房、厅堂、卧室,皆已空空如也。 程锦月并未停下,她转身走向后院,那里是城主父子强纳的妾室们居住的地方。 她推开门,妾室们受到惊吓,惶恐不安地纷纷聚在一起,见到她,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但又不失端庄与优雅。 只见程锦月轻轻地抬起手,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沉甸甸的布袋。随着她的动作,布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装着的显然便是银子。 她将这些袋子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缓声道:“这些银子,足以让你们在外面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能够支撑你们去追寻自己真正渴望的生活。如果有人不想离开,我也绝不会勉强。” 这时,人群中有一名女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程锦月身前,双膝跪地。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姑娘啊,不是我们不愿意走,实在是根本逃不出这城主府啊!就在前几天,有好几个姐妹试图逃跑,结果被发现后活生生地给折磨死了……”说到此处,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不停地抽泣起来,那哭声令人心碎。 第217章 遣散城主妾室 程锦月见状连忙俯身将女子扶起,双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她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轻声道:“你们别怕,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一定会全力保障你们的安全。” 那女子泪眼朦胧地望着程锦月,不知为何,心中竟对这个陌生的姑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姐妹们喊道:“姐妹们呐,咱们留在这城主府早晚都是个死,倒不如豁出性命去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换得一个自由之身呢!”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一丝决绝之意。紧接着,她们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齐齐跪倒在了程锦月的面前,异口同声地高呼道:“恳请姑娘出手搭救我们!” 程锦月面色凝重地向后退了一步,高声说道:“姑娘们,快快起身!赶紧拿着这些银子,速速返家去吧!我在此郑重向你们承诺,从今往后,这星寒城中再也不会有城主父子二人作威作福了!”说罢,她将手中沉甸甸的银袋递给了面前的妾室们。 那些妾室们颤抖着双手接过银子,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她们感激涕零,情不自禁地纷纷双膝跪地,对着程锦月连连叩头谢恩,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哽咽:“多谢恩人搭救!多谢恩人再造之恩呐!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此时,程锦月一脸严肃且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众人,沉声道:“此刻,府中的管家与护院都已被我的迷药迷晕过去,正是你们脱身的绝佳时机。切莫再有丝毫迟疑,赶快离开此地!” 听闻此言,姑娘们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然后相互搀扶着用力推开房门,如惊弓之鸟一般朝着大门口狂奔而去,并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各自四散逃窜开来。 隐身在暗处目睹全程的初八不禁对身旁的愣子赞叹道:“嘿,瞧瞧咱们这位程姑娘,此事处理得可真是干净利落、漂亮至极啊!” 愣子亦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如此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简直跟咱家那位老祖太相配啦!” 待目送姑娘们安全逃离之后,程锦月方才缓缓转过身去,准备悄然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屋顶上方那一片片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琉璃瓦,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戏谑之意自她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 她轻轻一挥手,屋顶上的琉璃瓦一片片飞起,落入上古戒指之中。片刻之后,整个城主府的屋顶已是一片光秃,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毛坯房。 天刚蒙蒙亮,刘宇从梦中醒来,伸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他猛地坐起身,发现原本陪伴在侧的美人已不见踪影。 他急忙下床,推门而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府中的家丁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整个府邸一片狼藉,屋顶光秃秃的,仿佛被人剥去了外衣。 刘宇心中大骇,急忙跑去寻找父亲。城主正焦急地在厅中踱步,怒吼道:“快,给老子查!这是谁干的?” 这时,管家被一盆冷水浇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城主,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老爷,这……这是怎么了?” 城主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怒吼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家都看不住!” 就在此时,只见账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老爷!不好啦!仓库……仓库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啊!” 听到这话,城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而一旁的程锦月目光一扫,看到这间屋子里居然还有一张桌子,那可是用珍贵的红木打造而成,并且还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如此精美的家具实在难得一见。 她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怪自己之前竟然疏忽了这一点,当下毫不犹豫地挥动手臂,瞬间就将那张桌子收进了上古戒指之中。 城主原本扶着桌子想要稳住身形,却突然感觉手下一空,整个人失去支撑,向前扑去。由于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这样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像狗吃屎一样直直地朝着地面狠狠地摔了下去。 “哈哈哈,初八,你看看程姑娘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呀!”愣子见状,忍不住兴奋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紧接着,愣子和初八两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直接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爹!老爷!”刘宇见父亲摔倒在地,急忙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将他搀扶起来。 此刻的城主满脸铁青,鼻子也因为刚才那一跤而歪到了一边,看上去十分滑稽。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瞪大双眼,气急败坏地吼道:“桌……桌子呢?我的桌子去哪儿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知道,那张桌子刚刚分明还好好地摆在那里,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呢? 刘宇被眼前发生的诡异一幕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躲在了城主身后,颤声说道:“爹……您……您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城主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但很快又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鬼神?在这星寒城里,老子就是天王老子,我看谁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愣子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啪啪啪’:“老子就打你天灵盖。” 城主原本歪斜的鼻子,被愣子几巴掌彻底塌陷了。 “谁,谁敢打老子。”城主捂着脸满眼都是惶恐看着四周。 管家壮着胆子上前:“老爷,莫不是后院妾室冤魂太多……” “闭嘴,不要妖言惑众。”刘宇吓得躲在城主身后。 初八伸手给了刘宇几巴掌,刘宇吓得大叫起来:“有鬼,爹救我,齐管家,把护院都叫过来,保护本少爷。” 第218章 星寒城天亮了 管家心中惶恐不安,他深知这些年来自己经办了无数件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之事。此刻,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双手合十不停地颤抖着,眼睛则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滴溜溜地四下张望,口中念念有词:“各位鬼爷爷、鬼奶奶们呐,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冤有头债有主,您们可千万别找上我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高喊传来:“管家,管家,快快去给本城主请位法力高强的大师前来驱鬼!”城主急切的吩咐道。 “是,是,小人这就去。”管家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然后转身便朝着门外跌跌撞撞地奔逃而去。 然而,没过多久,那管家却又如一阵风般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屋内,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老爷,不好啦,咱们府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用来请大师了。” 城主一听这话,顿时眉头紧皱,满脸焦虑之色:“你说什么?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想要加害于我城主府?”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名妇人啼哭着冲进了房间。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边哭还边喊道:“老爷,老爷啊,不好了!我的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踪影。还有咱们家店铺和庄子的地契房契也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紧接着,那妇人一头扑倒在城主脚下,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哭诉起来:“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作主啊!妾身觉得此事定然是您新纳进来的那些妾室搞的鬼。” 城主闻言,却是脸色一沉,怒喝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家都管理不好,留你在此还有何用处?”说罢,他飞起一脚将那妇人踢到一旁,转头对管家吩咐道:“管家,速去将那些妾室全部卖掉,换些银两回来请大师驱鬼!” “爹,卖妾室可以,但是得给我把昨天带回来的小美人留下。”刘宇想着着程锦月的容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逆子,这时候还想着女人。”妇人指着儿子破口大骂。 “娘 爹!孩儿此生非她不可,我只要她一人足矣!”刘宇满脸坚定地说道。 城主皱起眉头,略微思索片刻后,无奈地摆了摆手对身旁的管家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管家啊,那就按照少爷说的做吧,把那女子给他留下,动作快些!” 管家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双腿一软,竟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着回答道:“老……老爷,老奴无能啊!那些个妾室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城主听到这个消息,身体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紧接着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花。 他脸色惨白如纸,用手捂住胸口,喃喃自语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星寒城的城主府内一片死寂。往日灯火通明的府邸,如今只剩下几盏残烛在风中摇曳,映照出满院的凄凉。 城主的寝室内,厚重的帷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城主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府医束手无策,只能摇头叹息:“城主这是急火攻心,气血逆流,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城主夫人坐在床边,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如鬼。她的手紧紧攥着帕子,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程锦月扮鬼在城主府游荡。自从府上闹鬼以来,城主夫妇夜不能寐,整日被那凄厉的哭声和诡异的黑影折磨,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彻底崩溃,瘫倒在床,再也无法起身。 刘宇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是城主的独子,自幼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可如今,府上的金银财宝全部不知去向,田产拿不出地契也被人瓜分殆尽。他无法接受这一切,无法接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少城主,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刘宇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后院,站在那口枯井旁,低头看着漆黑的井口,仿佛看到了自己无尽的深渊。 “少爷,您别想不开啊!”家丁们远远地看着,却无人敢上前。他们早已心灰意冷,只等着天亮便四散逃走。 刘宇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一无所有……一无所有……我还活着做什么?”话音未落,他纵身一跃,跳入了那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少爷!”家丁们惊呼一声,却无人敢靠近井口。他们面面相觑,最终默默地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从此,星寒城再无城主。府邸的大门紧闭,院内的杂草疯长,仿佛要将这座曾经的繁华府邸彻底吞噬。城中的百姓偶尔路过,都会低声议论:“听说城主府闹鬼,连少城主都跳井自尽了……” 城中百姓一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便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从四面八方涌到街头巷尾。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不约而同地欢呼雀跃、载歌载舞,共同庆祝:“星寒城终于迎来曙光啦!我们期盼已久的天亮了啊!” “可不是嘛!程锦月这一招真是高明至极呀!她可真是聪明伶俐,巧妙地让那作恶多端的城主一家自食恶果。她并未亲自动手杀人,这样也不算是犯下杀孽呢。”初八笑嘻嘻地坐在程锦月马车顶子上,一边晃动着双腿,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 “就是就是!那城主一家子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良善,如今遭到报应也是罪有应得!程姑娘这次可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呐!”愣子高声附和道。 此时,天气愈发寒冷,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瑟瑟发抖。只见愣子不停地搓着手,试图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嘴里还嘟囔着:“初八,你知道程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吗?怎么感觉这路越走越冷了哟。” 初八则一脸淡定地回答道:“别着急,愣子。咱们就只管跟着便是。程姑娘向来聪慧过人,做事定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和打算。”说完,他又悠闲地晃起了腿来。 第219章 极寒之地遇苏青 经过日夜兼程锦月很快到了极寒之地。看着浑身发抖的马匹,急忙把它收进了上古戒指中。 前面是一片被冰雪永恒统治的荒原。寒风如刀,呼啸着掠过无垠的雪原,卷起细碎的雪粒,在空中形成一片片白色的迷雾。 天空低垂,灰蒙蒙的云层仿佛压在地平线上,偶尔透出几缕微弱的光线,却无法驱散这片大地的寒意。 地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坚硬如铁,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咯吱声。远处的冰山巍然矗立,棱角分明,表面覆盖着晶莹的冰凌,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冰川之间,偶尔能看到几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幽暗的深渊仿佛吞噬了一切声音与温度。 程锦月裹紧了身上的兽皮大氅,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天气。” 愣子和初八双双掐诀,念动咒语,程锦月身上瞬间罩上一层光晕,程锦月感觉身上揣着小火炉,瞬间暖和起来。 程锦月看了看天空,一片乌云略过,太阳冒头,挂在中央,程锦月自言自语的说道:“运气不错,身体如此暖和还得感谢太阳。” 愣子笑嘻嘻的说道:“初八,程姑娘也有犯傻的时候,那点阳光能有啥用。” 初八点头赞同:“走吧,跟上,这极寒之地危险重重,不知道程姑娘到底来干嘛?” 程锦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在这片寂静的冰原上,生命似乎被冻结。 偶尔有几只耐寒的动物,如北极狐或雪貂,悄然掠过,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风雪掩埋。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冷意,呼吸间,白色的雾气瞬间凝结成冰晶,飘散在风中。 程锦月走了许久,脚下的积雪在靴底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这片荒原的孤寂。天色渐渐暗沉,远处的山峦被暮色吞噬,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寒风依旧凛冽,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脸颊被冻得微微发红。她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忽然,悬崖边一抹微弱的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一株灵草,叶片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坠落在冰雪之间。程锦月的心猛地一跳,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古书中的描述——灵魄仙草,千年难得一见。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然而,当她靠近悬崖边缘时,却发现那株仙草似乎总是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无论她如何调整位置,伸手去够,指尖总是差那么一点。寒风呼啸,悬崖下的深渊仿佛一张巨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程锦月咬了咬牙,从腰间取出一只铁钩,小心翼翼地勾住悬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缝隙,试图借助钩子的力量靠近仙草。 她的动作极其缓慢,生怕一个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身后的愣子和初八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她失手。程锦月的手一点点靠近仙草,指尖几乎能感受到那微弱的荧光带来的温暖。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仙草的瞬间,一道白影忽然从她眼前掠过。程锦月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那株灵魄仙草已被一只修长的手握在掌心。她心中一惊,脚下不由得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悬崖外倾斜。 “小心!”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拉了上来。程锦月惊魂未定,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皮草大氅男子站在她面前,手中握着那株灵魄仙草,神情淡然,目光如水。 “程姑娘,好巧,竟然在此地能够遇见你。”男子微微一笑,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程锦月愣了片刻,随即认出了眼前之人——苏青。她的心中顿时涌起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又有几分不甘。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苏公子,真是……巧啊。” 苏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仙草,又抬眼望向程锦月,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程姑娘对这灵魄仙草似乎很感兴趣?” 程锦月紧紧地抿住双唇,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之色,她直直地望着对方,声音清脆而响亮:“没错,这株仙草于我而言至关重要,不知苏公子能否行个方便,将它转让予我?” 站在对面的苏青闻言轻轻一笑,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灵魄仙草,然后抬起头来,目光与程锦月对视在一起,缓声道:“实在抱歉,程姑娘。这仙草乃是在下寻觅很久才遇到,乃是要拿去为师母治病所用,恕我难以从命啊。”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愣住了,心中暗叹自己运气不佳。原来眼前之人获取这仙草也是为了拯救他人性命,如此一来,想要他拱手相让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然而,程锦月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她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再次开口说道:“那么,苏公子可否割爱,赠送半株仙草给小女子呢?”说罢,她满含期待地看向苏青,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就在此时,愣子和初八一阵窃窃私语之声。二人隐身在一旁交头接耳。愣子,他用力地推了推初八,压低声音道:“初八,不好啦!程姑娘看中的那株仙草竟然被别人中途拦截走了,咱们要不要冲上去把仙草给抢回来呀?” 初八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抢走仙草之人,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哦,想起来了,好像之前在哪里见到过,而且感觉他应该跟程姑娘相识。” 愣子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接着补充道:“那不就是来自黑域的家伙嘛!我记得上次在黑市的时候,这个人的师妹和程姑娘还发生过冲突呢,好像是什么司岚的师兄。” 初八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哼,就凭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她的师兄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他们胆敢抢夺程姑娘的仙草,那咱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把仙草给夺回来才行!” 第220章 冰床妇人 苏青面对程锦月的请求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向其拱了拱手,表示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啊,程姑娘。实不相瞒,为了找到这株仙草,在下一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况且师母病情危急,急需用全株仙草入药方,所以还望姑娘能够体谅一二。” 愣子和初八才不管那么多呢!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凭借着自身的隐身能力,根本没人能够发现他们的踪迹。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仙草抢夺到手,并迅速放入了程姑娘的手中。 就在这时,原本握在苏青手中的仙草突然消失不见。他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到了程姑娘手上拿着的仙草,满脸惊讶道:“程姑娘,你这是……” 程锦月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仙草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自己手中。她有些慌乱地看着苏青,结结巴巴地说道:“苏公子,我,我……”一时间,程姑娘竟然语塞,实在是无法解释清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然而,苏青只是微微一笑,显得颇为大度与洒脱:“仙草向来都具有灵性,看来它是自行选择了程姑娘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强求啦。” 听到苏青这番话,程锦月稍稍定下神来。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苏青说道:“苏公子,如果令师母生病了需要医治的话,我愿意亲自前往帮忙看看,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 此时,苏青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域主一直将域母安顿在了这片极寒之地下方的一个隐秘冰窖之中。 为了保护域母身体不腐朽,但或许程姑娘真有办法救治域母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苏青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域主现在外出,并未在域母身边,虽然域主三令五申不准带陌生人前往,但域母十几年来从未苏醒过,程姑娘医术确实厉害,苏青下定决心,擅自带人前往,域主怪罪自己一力承担便好。 苏青带着程锦月穿过层层冰雪,脚下的冰面光滑如镜,寒气逼人。四周的冰壁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晶宫殿。 程锦月紧紧裹着厚重的狐裘,呼吸间白雾缭绕,脚下的步伐却坚定而迅速。她知道,此行是为了治病救人。 两人终于来到冰室深处,一扇巨大的冰门缓缓打开,寒气扑面而来。程锦月踏入冰室,目光瞬间被中央冰床上躺着的妇人吸引。她走近几步,心中猛然一震——那妇人的面容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眉目如画,鼻梁挺直,甚至连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都如出一辙。程锦月一时愣在原地,心中翻涌起无数疑问。 苏青站在一旁,神情凝重,低声道:“师母多年沉睡于此,程姑娘你看……” 程锦月压下心中的震惊,点了点头。她抬起手,指尖搭在妇人的手腕上莫名的熟悉感侵袭程锦月的内心。 片刻后,结合上古戒指反馈出一系列信息——妇人身体状况虽然虚弱,但被照顾得极为细致,体内的寒气被某种力量压制着,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程锦月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她轻轻地转动头部,视线转向一旁的苏青,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夫人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她极为虚弱,体内寒气早已侵入多时,看样子应该是产后出血所导致的。以目前这种情形来看,此地环境太过严寒,她根本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而且,照这样下去,恐怕她的生命体征也难以维持太久了。” 程姑娘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在心中暗暗想到,如果能将这名妇人带入上古戒指之中,再对其进行更为详尽的诊断和治疗,同时利用温泉水来滋养她的身体,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呢。 于是,她抬起头来,对着苏青郑重其事地说道:“这病症我倒是有法子医治,但在我替她治病期间,绝对不能够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所以,苏公子您必须先退出这间冰室才行。” 听到这话,苏青心头猛地一震,竟然要让他离开这里独自进行治疗吗?万一在此期间域母发生什么意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自己就算丢掉这条性命倒还是小事一桩,可域主这些年来一直苦心地守护着域母,要是域母真出了事,域主肯定无法承受这般沉重的打击呀!想到此处,苏青不禁面露忧色,连忙追问道:“程姑娘,不知对于此次的治疗,你究竟有几分把握能够成功呢?” 程锦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定了定神,将目光再度落到域母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之上。 望着那张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度的面容,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牵引着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隐晦而又神秘的联系一般。沉默片刻之后,程锦月终于开口回答道:“大约有八成吧……” “八成,那就是说还有两成不确定性。这个险能冒吗?”苏青在冰室走来走去,不敢轻易下决得。 程锦月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目光凝视着那躺在上面、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逝的妇人。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脆弱。 程锦月转过头,对着身旁的苏青轻声说道:“她的状况很不乐观,恐怕已经撑不了几天了。你要尽快做出决定啊!” 苏青紧紧地攥起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坚定地对程姑娘说:“程姑娘,请再给我一天时间吧。我要去寻找我的师父,这件事关乎到师母的生死存亡,必须要得到师父的首肯才行。” 说完这番话后,苏青礼貌地请程锦月走出了冰室。接着,他将程姑娘安排在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里住下,并细心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苏青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忙地离开了此地。 第221章 妇人苏醒 程锦月独自待在房间里,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那个病床上的妇人竟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们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关联?而且,苏青乃是黑域之人,而自己手上戴着的上古戒指所刻的花纹竟与黑域的标志图案相同。 那么,自己又是否与黑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这些谜团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她心头,令她感到困惑不已。 程锦月在隔壁房间焦急地等待着苏青的消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上古戒指。突然,戒指微微震动,发出一阵微弱的蓝光,警示着她——必须马上救人。她的心猛地一沉,迅速起身,目光扫过门外守卫的身影,确认无人注意后,她轻轻一抚戒指,身形瞬间隐入其中。 进入上古戒指的空间后,程锦月迅速来到冰床边。床上的妇人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程锦月不敢耽搁,立刻将妇人带入戒指空间。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 在上古戒指的空间里,程锦月调动戒指的力量,开始为妇人治疗。随着灵力的注入,妇人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程锦月松了一口气,但不敢松懈。她将妇人轻轻放入上古戒指中的温泉,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妇人的身体,帮助她恢复元气。 为了防止妇人在温泉中滑倒或溺水,程锦月自己也踏入温泉,轻轻抱住妇人,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温泉水温暖而舒适,程锦月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皮渐渐沉重,最终陷入了沉睡。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痒痒的,带着一丝温柔。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慈祥的笑脸。妇人正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爱与感激。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妇人轻柔地低语道,那声音微微发颤,宛如风中摇曳的烛火,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期盼与不确定,仿佛正在努力确认着眼前之人是否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 程锦月瞬间怔住了,心中犹如翻涌的波涛一般,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呆呆地望着妇人,嘴唇微张,却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然而,妇人并未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只见她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将程锦月拥入怀中,力道之大让程锦月几乎无法挣脱。妇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愿松手,生怕一放开就会再次失去。 程锦月好不容易从妇人的怀抱中挣出一点空隙,她艰难地开口说道:“夫人,我真的不是您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前来给您看病的大夫啊。” 听到这话,妇人才缓缓松开双手,但目光依然牢牢锁定在程锦月身上,眼神显得有些迷离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姑娘,是我认错人了。可是......我的孩子到底去哪儿了呢?”说完,妇人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蹒跚地朝着温泉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孩子,我的孩子......” 程锦月望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个妇人的情况很不对劲。于是,她赶忙对着戴在手上的上古戒指吩咐道:“小东西,赶快帮我扫描一下这位夫人的脑部神经!” 没过多久,上古戒指便迅速给出了检测结果:“主人,经过扫描发现,这位夫人的头部存在着一块阴影区域,它覆盖了大部分的记忆存储部位。主人……”说到这里,上古戒指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程锦月见上古戒指欲言又止,不禁心急如焚,连声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小东西,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呀!” “主人,她看起来和我的前主人简直一模一样啊!想当年,她也曾涉足这片神秘的空间。只是后来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变故呢?哎,好多细节我都记不太清啦。”程锦月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一边凝视着眼前这位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妇人。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经过一番思索,程锦月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妇人竟然也曾是上古戒指的主人!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此丹名曰定心丸,具有稳定心神、安抚魂魄之效。虽说它无法彻底驱散脑海中的阴霾,亦不能唤回那被岁月尘埃所掩埋的往昔记忆,但多少能让人的心绪稍作平复。 “夫人,请您服下这颗丹药吧。或许它会让您感觉好受一些。”程锦月轻声说道,并将那颗珍贵的丹药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满脸笑意,顺从地张开嘴巴,轻轻一咽,便将丹药吞入腹中。紧接着,她目光慈祥地望着程锦月,柔声说道:“孩子呀,你肯定就是我的孩子,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呢。”说罢,妇人依旧笑容满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程锦月看。 见妇人如此执拗,程锦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再次伸手入怀,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玉瓶,里面装满了同样功效非凡的丹药。然后,她轻轻地将玉瓶放置于妇人手中,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夫人,实不相瞒,我并非您的女儿。不过如今您已然苏醒过来,你的女儿一定会来看你的。” 程锦月与夫人一同回到冰室,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此时,上古戒指突然闪烁起微弱的光芒,并传出一阵低沉而惊喜的声音:“主人,天山雪莲,我能感觉到它正逐渐绽放开来。务必在其尚未完全张开之际将之摘下,如此方能确保药效最佳。” 听到这个消息,程锦月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她深知,这天山雪莲乃是唤醒白泽的关键之物,历经千辛万苦寻到此地,如今时机终于来临! 第222章 母亲她醒了 于是,她迅速转身面向身旁的妇人,神色郑重地说道:“夫人,实在抱歉,我眼下尚有要事亟待处理,不得不先行一步了。您千万要记住每日按时服用一粒丹药,此地严寒,切不可随意走动,以免受寒生病。” 然而,妇人听闻此言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不舍与眷恋。只见她紧紧拉住程锦月的双手,死活不肯松开,仿佛只要一松手,眼前之人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程锦月望着妇人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万般不舍。但她明白,此刻拯救白泽之事刻不容缓,天山雪莲更是唤醒他的唯一希望所在。无奈之下,她只得再次开口道:“夫人,请恕在下不能久留,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立刻动身前往。” 妇人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程锦月,轻声说道:“孩子,我会一直挂念着你的,定要早些归来呀。” 程锦月感受着妇人手中传来的温度,眼眶微微湿润,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夫人放心,待我事情办妥之后,定会抽时间回来看望您的。” 妇人闻言,这才稍稍松开了紧握着程锦月的手,但目光仍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似乎想要将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入脑海之中。最终,妇人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轻轻地点头示意:“嗯,那可说好了,一定要守信哦。” 程锦月在上古戒指的指引下,走进了雪山之巅。 愣子看着程锦月的背影:“初八,你觉没觉察到那妇人和程姑娘很像。” “是挺像,唉!天地之大无奇不有,长的像的人多着呢,快跟上。” 程锦月走后,没多久司岚进到冰室,见母亲竟然坐在那,心中一惊,这个活死人,什么时候醒了。借着母亲需要大量药草的理由炼制灵童的事如何进行。 一不做二不休母亲昏迷,对自己才有最大的用处。 司岚的手在背后紧紧握着冰块,指尖被寒意刺得发麻。她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脚步轻缓地朝沧澜走去,仿佛只是在亲近一位久别重逢的亲人。 “母亲,我是你的女儿司岚啊?”司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却冷得像冰窖深处的寒霜。 沧澜微微皱眉,目光茫然地扫过司岚的脸,摇了摇头:“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母亲,你快回家吧,这里太冷了,别冻坏了身子。” 司岚的心沉了沉,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她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抬起,冰块的棱角在掌心硌得生疼。她心中暗想:既然你认不出我,那不如就这样永远沉睡下去吧。反正你也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活死人,再多几年也无妨。 就在她准备抬手将冰块砸向沧澜的瞬间,冰室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低沉的交谈。司岚的动作猛然一顿,手中的冰块险些滑落。她迅速将冰块藏回袖中,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平静。 “母亲,既然你已经醒了,岚儿就放心了,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司岚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关切。她转身朝冰室的门口走去,脚步轻盈,仿佛刚才的杀意从未存在过。 刚走到门口,冰室的门便被推开了。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见到司岚,微微一愣:“少主,您怎么在这里?”丫鬟们很奇怪,少主很少来看望域母,一年看望次数也超不过一两次。 司岚淡淡一笑,目光扫过他们手中的药草篮子,心中一动:“我来看看母亲,听说她最近需要一些特殊的药草。” 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低声道:“少主,夫人的病情……还是老样子,您不必太过担心。” “母亲,她醒了。”司岚说完,目光透过他们,瞥了一眼依旧坐在冰室深处的沧澜。她的母亲依旧神情茫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丫鬟听说域母醒来,心中激动不已,向冰室看去,见域母果真醒了:“快去告诉域主。”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司岚随即迈步走出了冰室。她的脚步依旧平稳,但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母亲的醒来打乱了她的计划,但既然她已经失去了记忆,或许这反而是一个机会。 司岚走出冰室,寒风扑面而来,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无论如何,炼制灵童的计划不能中断。母亲的病情,正是她最好的掩护。 域主一路疾行,心中满是激动与期待。域母沧澜醒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他多日来的沉寂。他快步走向冰室,脚步虽稳,却掩不住内心的急切。 冰室的门缓缓打开,寒气扑面而来,苏青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沧澜依旧坐在冰室中央,神情虽有些茫然,但那双眼睛却不再像那般空洞无神。域主站在她身旁,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 “沧澜……你真的醒了……”域主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感受到那久违的温度,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沧澜微微抬头,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域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微弱却清晰:“你……是谁?” 域主的心猛地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温柔地笑了笑,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声道:“我是你的轩啊,你忘了,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 苏青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缓步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域主,域母醒来,真是天大的喜事。” 域主抬起头,看向苏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苏青,你说的大夫呢。沧澜醒了。” 苏青点了点头,域母的醒来固然是好事,但她的记忆似乎并未完全恢复,这或许会带来一些变数。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我这就去请,程姑娘。” 域主点了点头,松开沧澜,轻轻扶她坐好,转头对苏青说道:“快去。另外,冰室寒气太重,不适合她久留,待她身体稍好一些,便移居到暖阁休养。” 第223章 域主带沧澜回黑域 苏青神色匆匆、满脸焦急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向域主禀报:“域主大人,不好了!程姑娘她……她并不在房间里啊。而且门口的守卫也都说没有看到程姑娘出去过。” 域主听后眉头微皱,满心狐疑地问道:“这可奇了怪了,如果不是程姑娘那还能是谁呢?到底是谁有这般高明的医术能够治好沧澜的病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沧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温柔地看向轩,轻声说道:“孩子,是我的孩子给我治好了病呀。” 域主闻言将视线转向沧澜,一脸难以置信地追问:“沧澜,你说是司岚?可是据我所知,司岚她整日只是喜欢捣鼓那些草药玩耍罢了,怎会懂得治病救人之术呢?” 沧澜听完域主的话并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再次低下头去,自顾自地摆弄着域主的头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苏青赶忙走上前一步对域主说道:“域主,之前程姑娘曾经跟我说过,师母您的病情十分危急,需要立刻进行医治才行。说不定程姑娘在治好您的病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域主听了苏青的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嗯,程姑娘的医术的确精湛高超,这一点我自然是清楚的。” 而另一边,正准备离开的司岚在路上偶然听到两名守卫在低声议论,说域主已经回来了。 司岚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起来:自从上次因为自己的婚事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之后,父女俩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紧张。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回去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顺便把刚刚得到的‘新茶’拿给父亲尝尝鲜。想到这里,司岚改变了行程方向,转身朝着域主所在冰室走去。 苏青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众丫鬟,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物品。 而此时的域主,则如护花使者般小心翼翼地陪伴在域母身旁,他轻声细语、温柔无比地哄着域母开心。域母也时不时被逗得咯咯直笑,那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能穿透人心。 目睹这温馨一幕的苏青,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尽管如今的域母神智尚有些混沌不清,但仅仅从眼前域主与域母之间亲密无间的互动,便能轻易想象出他们往昔恩爱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父亲,母亲,岚儿来了。”话音未落,只见司岚站在门口。她先是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然后才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 一见到域母,司岚便如同乳燕归巢一般猛地扑进域母怀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母亲,您终于醒了!岚儿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这一天啊!” 然而丫鬟感到诧异的是,方才域母苏醒时,少主表现得还算镇定自若,并未像此刻这般喜极而泣,众丫鬟不禁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她们便回过神来,纷纷加快手上动作开始继续收拾东西。 沧澜却满脸惊恐之色,紧紧拉住域主的胳膊,颤抖着问道:“轩,她是谁?”域主见沧澜如此害怕,赶忙柔声安慰道:“岚儿,快快起身,莫要再吓坏了你母亲。她刚刚苏醒过来,神志尚未完全恢复清醒。” 司岚轻轻地擦拭掉眼角残留的泪水,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父亲,之前确实是女儿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请您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原谅女儿这一次吧!如今母亲终于醒来了,就让女儿留在她身边,好好尽一尽孝道,多陪伴母亲几年之后,再考虑出嫁的事情吧。” 然而,在她心底深处,却暗自思忖着,用不了几年时间,凭借自身坚持不懈的努力修行,必然能够修炼有成,到那时,再加上灵童的协助之力等等,定能成功踏入那令人神往的仙界。 域主见此情景,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司岚啊,看来你真的长大了,也变得懂事了许多。既然如此,你便安心留下多多陪伴你的母亲吧,相信她看到你这般乖巧孝顺,定会感到无比欣慰和高兴的。至于婚嫁之事嘛,父亲不会再催促于你了,毕竟目前我的身体还算硬朗,还能够守护你好几年呢。” 听到这话,司岚不禁撒起娇来,娇嗔地说道:“父亲,您可一定要护着岚儿一辈子呀!” 域主开怀大笑,连忙应承下来:“好好好,真是个小傻瓜,父亲当然会一直守护着我们可爱的岚儿一辈子的。” 就在这时,苏青走上前来,恭敬地向域主和域母禀报:“域主,域母,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可以启程出发了。” 司岚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那包“新茶”,但稍作犹豫后,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心想,母亲才刚刚苏醒过来,身子尚且虚弱,父亲必定会对所有入口之物细细查验,以防万一此刻并不是献上这份礼物的最佳时机,还是暂且缓一缓吧。 于是,她快步向前,温柔地扶住域母的胳膊,轻声说道:“母亲,让我来搀扶着您吧。” 沧澜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看向司岚,轻声说道:“这姑娘长得也好看!” 就在这时,司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突然注意到母亲的手中似乎紧握着某样物品。 于是,她好奇地问道:“母亲,您手里拿着什么呀?那小瓶子看起来好漂亮!” 沧澜听到司岚的询问,微微一笑,然后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只见她的掌心中躺着一个精美的琉璃瓶,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光芒,宛如一件稀世珍宝。 沧澜轻轻抚摸着瓶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解释道:“这是孩子给我的糖哦,不过一天只能吃一颗呢。”言语之间,透露出对这份礼物的珍视之情。 然而,一旁的域主却显得十分紧张,他快步走到沧澜身边,皱起眉头说道:“沧澜,有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吃啊!”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拿那个瓶子。 第224章 她不是我女儿 然而,一旁的域主却显得十分紧张,他快步走到沧澜身边,皱起眉头说道:“沧澜,有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吃啊!”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拿那个瓶子。 沧澜见状,连忙将瓶子往回一缩,但还是被域主抢先一步夺了过去。她一脸不情愿地嘟囔着:“这可是孩子送我的心意,你可得小心点儿,千万别把它弄坏了!” 此时,苏青走上前来,从域主手中接过瓶子。他先是轻轻地打开瓶盖,凑近瓶口闻了闻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 接着,他又从中取出一颗糖丸,放在手心仔细观察其色泽和形状。随后,他用手指轻轻地抠掉一点丹药的外皮,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味起来。 片刻之后,苏青的眼睛突然一亮,兴奋地对域主说道:“域主大人,此乃仙丹圣品啊!像这般高品阶的丹药,世间罕有,可以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域母的身体能够恢复得如此迅速,想必都是得益于此丹药。” 域主见那丹药竟然有益于沧澜的身体恢复,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缓缓说道:“如此甚好!只要能对沧澜有益处,便是再好不过了。” 站在一旁的苏青,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颗丹药递到了域母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师母,此丹药堪称世间罕有之物,还请域母务必小心收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聆听众人对话的司岚突然眼睛一亮,目光紧紧锁定在了那颗丹药之上。 只见她快步上前,对着域母撒娇道:“母亲呀,您看您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不如就将这颗稀有的丹药赐予岚儿吧。”话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取那瓶丹药。 沧澜见状,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丹药夺了过来,并迅速塞进了自己怀中,如同护食的小兽一般,警惕地瞪着周围的人,大声嚷道:“这可是我孩子送给我的礼物,你们谁都别想打它的主意!” 听到这话,司岚并未死心,依旧眼巴巴地望着域母,可怜兮兮地说道:“母亲,我不就是您的孩子嘛,您不记得啦?” 此时,域主转头看向司岚,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审视,沉声问道:“司岚,既然丹药是你给你母亲寻来,你母亲甚是喜欢就由着她吧。你若喜欢让大师炼制就好了。” 面对域主的质问,司岚心头一紧,但很快便镇定自若起来。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母亲究竟是如何苏醒的,或许只是睡够了时间自然醒来的罢。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一脸无辜地回答道:“父亲,这些丹药确实是孩儿费尽千辛万苦,确实请大师精心炼制而成的。当时孩儿一心想着让母亲早日康复,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将其送来。没想到,母亲服用之后,真的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想来定是这丹药功效非凡,再加上上天眷顾,才有了这般令人惊喜的结果。” 苏青满脸狐疑地凝视着司岚,心中虽然暗自升起一丝疑虑,但转瞬之间又想到,那可是司岚的亲生母亲啊!而且这些年来,司岚一直不辞辛劳、四处奔波为师母寻觅良药。这样看来,如果说是他的师妹特意请来高人炼制出这些丹药,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父亲,那位炼丹大师特别交代过,一旦母亲苏醒过来,就绝对不能再次服用这些丹药了。所以,还是将它们交由我来保管比较妥当,毕竟目前母亲的神智还不太清醒,万一不小心误食了可如何是好。”司岚一边说着,心里却另有盘算。他寻思着这般稀有的丹药,若是能带回去让大师深入研究一番,想必对于自己日后的修炼必定大有裨益。 听到司岚这番话,苏青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起来。要知道,这些丹药对于师母而言明明有着诸多好处,师妹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语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成? 就在这时,只见沧澜脸色慌张,神情紧张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她紧紧地护住怀中的丹药,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是我孩子给我的,你们都是坏人,想要抢走我的糖果吃。” 一旁的域主见状,转头看向沧澜,然后温和地对司岚说道:“岚儿啊,既然你母亲如此喜爱这些丹药,那就由着她吧。她才刚刚苏醒过来,身子尚且虚弱,情绪万万不可受到太大的刺激。” 司岚心有不甘地应声道:“是,父亲。既然母亲喜欢,那便暂且留下吧。”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未曾从那些珍贵的丹药上移开,仿佛在思索着其他法子能够将其据为己有。 司岚虽然内心充满了不甘心,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沧澜,轻声说道:“母亲,咱们走吧,一起回家去。” 然而,当沧澜看到司岚的时候,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厌恶之情。就在刚刚,司岚还想抢走她心爱的糖果,这让沧澜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起来。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甩开司岚的手,转头对着身旁的轩娇嗔道:“轩,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你来扶我嘛。”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域主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满的宠溺之色,他连忙点头应和道:“好好好,我来扶我的沧澜。不过呀,沧澜,你可别忘了,司岚她可是你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亲生女儿。” 尽管域主这么说,沧澜却依然紧紧拉住域主的胳膊不肯松手,固执地回应道:“她不是我女儿?” 沧澜停住脚步:“对了,我答应女儿,一定要在这里等她回来,我不能走。” 一直以来,司岚对于这位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母亲就没有太多的亲近感。 可没想到,如今母亲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之后,对待自己居然会如此冷淡。想到这里,司岚心中的不满瞬间化作了无尽的委屈与痛苦,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第225章 司岚布阵杀程锦月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待遇,哽咽着对域主说了一句:“父亲,那......那我先走了。”话音未落,便转身哭泣着飞奔而去。 望着司岚伤心离去的背影,域主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对女儿的愧疚之情。 苏青见状:“师父,我去看看司岚。” 域主点点头:“去吧,委屈司岚了。” 他转过头来,再次温柔地劝说道:“沧澜,咱们还是回家吧,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待久了你会着凉生病的。” 然而,沧澜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道:“我不走,我说了,要等我的女儿回来,就一定会等到她的!” “沧澜,咱们的女儿已经回家了。咱们回家去找她,好吗?”经过域主再三说服,沧澜点点头跟着域主走出冰室。 当程锦月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采到天山雪莲。回到冰室之后,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坚守岗位的那些冰室守卫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冰室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程锦月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尽管天山雪莲能够让白泽苏醒,让她感到一丝欣慰外,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阵寒风吹过荒芜的原野,冰冷而又孤寂。 或许是因为再一次与寻找黑域线索的机会擦肩而过所带来的深深失望吧,每一次希望的破灭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她那颗执着的心。 然而此刻,程锦月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太久,她必须尽快启程,沿着原本规划好的路线继续向着金州前进。 就在这时,不远处,愣子和初八低低的议论声:“初八,你看程姑娘好像不太高兴呢。” 另一个声音初八附和道:“可不是嘛,明明已经成功采到了救命的草药,怎么还这般愁眉苦脸的,真是让人费解。” 紧接着愣子声音兴奋起来:“哈哈,我想到原因啦!” 初八声音急切地问道:“快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呀?” 只听愣子自信满满地回答道:“依我看呐,程姑娘八成是想念咱们老祖了。” 话刚出口,便遭到初八的驳斥:“想你个大头鬼哟,你那榆木疙瘩似的脑袋是不是坏掉啦?” 然而,愣子并不服气,依然坚持己见:“我可没胡说,说不定程姑娘就是对老祖动了情呢。” 初八则不屑一顾地说道:“哼,少在这里胡诌八扯了。要我说啊,程姑娘可能是对那个病怏怏的妇人有些依依不舍罢了。程姑娘心地善良、医术高明,平日里救过的人数不胜数,也从未见过她对哪个病人如此在意过。” 听到这话,愣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不过这程姑娘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 两人正讨论得起劲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冰室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程锦月,直到她转身离去,那目光才缓缓收回,仿佛隐藏在了黑暗的阴影之中。 “程锦月,你好本事啊。原来是你让她活死人苏醒,多管闲事。坏了我的计划。上次害本少主失音十几天,这次怎么能放你走出极寒之地。”司岚看着程锦月背影嘴角露出来邪恶的笑容。 不过,父亲认为是我救了母亲,那我就认领了这个功劳,是你程锦月欠我的。没想到返回竟然有意外之喜,真是冤家路窄啊。 寒风呼啸,程锦月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她已经在极寒之地跋涉了整整三日,虽然可以进上古戒指中取暖休息,但却始终走不出这片茫茫雪原。 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这片天地抗争。程锦月紧了紧身上的兽皮大氅,却依然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麻木,手里握着棍子都有些困难。 愣子和初八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帮程姑娘施法维持体温,但好像法术失灵一般,毫无用处。 ";不对劲。";程锦月停下脚步,望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雪景。按理说,以她的脚程,早该走出这片区域了。可无论她怎么走,周围的景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原地打转。 程锦月抬起头,看着周围的白茫茫的一片,再不走出去眼睛要得失明了:“小东西,扫描一下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古戒指发出一道微弱的青光,在程锦月面前投射出一幅奇异的图案。那是由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的阵法,覆盖了整个极寒之地。 “主人,这里被人布下了阵法,困阵。” ";这是......困阵?";程锦月瞳孔微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走不出去了,原来整个极寒之地都被布下了阵法。 上古戒指的射出的光芒越来越盛,那些符文开始流动,最终汇聚成一条若隐若现的光路。程锦月知道,这是戒指在指引她破阵的方向。 愣子和初八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老脸丢丢尽了,在阵法里困了三天都未觉察。只能紧跟程锦月帮他阻挡来自阵法的攻击。 程锦月沿着光路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阵法开始反扑,狂风夹杂着冰刃呼啸而来。程锦月挥剑格挡,冰刃与剑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砰!";一道冰墙突然从地面升起,挡住了去路。程锦月一惊,后退几步。一口精血喷在上古戒指上。上古戒指顿时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青色剑芒,将冰墙劈开。 一旁的愣子和初八也被震的倒退几步:“程锦月何时拥有如此力量?” 程锦月也惊讶,染上鲜血的上古戒指竟然如此强大。 远处,司岚和大师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大师手中的阵盘出现了一道裂痕,他脸色大变:";不好,阵法被破了!"; 司岚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想到她还有这等宝物。不过,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 第226章 路遇大爷 程锦月已经看到了阵法的核心,那是一块散发着寒气的玄冰。她抬起手,将全身灵力注入上古戒指。戒指化作一道青光,直击玄冰。 ";咔嚓";一声,玄冰碎裂。整个极寒之地开始震动,积雪崩塌,冰层开裂。程锦月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仿佛一面镜子被打碎。 程锦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极寒之地的边缘:“出来了。”程锦月长长舒了一口气。 经过这次破阵,程锦月也成功激发了上古戒指的新功能。心里明白这次是被人盯上了,但到底是谁如此想她死在极寒之地? 程锦月从上古戒指拉出马车,驾车回头看了一眼极寒之地无尽的雪山,继续赶路。 行走几日后,锦月站在马车旁,望着前方崎岖的山路,眉头紧锁。车轮深陷泥泞,马儿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无法再继续前行。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密布,风卷着枯叶在空中盘旋,仿佛在催促她做出决定。 “这路,马车行驶难以通行。”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松开马车的缰绳,轻轻拍了拍马的脖颈,低声道:“你还是回上古戒指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她背起行囊,脚步坚定地踏上了泥泞的山路。脚下的泥土黏腻,每一步都像是被大地紧紧抓住,拔腿时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她的鞋底早已沾满了厚厚的泥浆,步履沉重。 “哎呀!这路也太难走了吧!”愣子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忍不住抱怨起来。他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道路,心中满是无奈和不满。 初八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你瞧瞧,我这双鞋子可是上次老祖赏赐给我的宝贝,如今都弄脏啦!”他心疼地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鞋子,上面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另一个人接着说道:“就是啊!平日里我们隐身跟随着程姑娘,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可谁能想到今天居然会遇到这种情况,就算我们隐身了,人是看不见,但是地上却会留下脚印啊!” 愣子提议道:“依我看,咱们干脆用法术飞行来跟随她吧,这样既不会留下脚印,又能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把程姑娘吓到,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要是让别人看到程姑娘一个人走路却留下三个人的脚印,那得多吓人呐!” 初八听后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挺吓人的!好,那就这么办!”说罢,他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光芒闪过,一把锋利的兵器出现在他面前。初八纵身一跃,稳稳地坐在了兵器之上,然后开始念动咒语,控制着兵器慢慢地升上半空,在程姑娘的上方缓缓悬浮着跟随而去。 这时,愣子着急地喊道:“初八,你等等我呀!” 山路蜿蜒曲折,时而陡峭,时而狭窄。程锦月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但她咬紧牙关,继续前行。这身体大不如异世,在这里天天马车,自己都懒惰起来了。想在异世不管刮风下雨都要训练,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练。这一路如此难行,就全当训练了。 山坡上偶尔有几块松动的石头从程锦月脚下滑落,滚入深不见底的山谷,发出沉闷的回响。她不敢低头去看,生怕自己一时失足,便会坠入那无尽的深渊。 忽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泥水溅了她一身,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低头一看,膝盖上已经渗出了血迹,混合着泥水,显得格外刺眼。她深吸一口气。打算进入上古戒指修整一下,再继续赶路。 “姑娘,你受伤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人,站在前方不远处大声喊道。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透露出关切之情。 听到声音,程锦月抬起头,朝着喊声望去,只见那位老人正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山路向她走来。她连忙回应道:“大爷,没事,就是不小心擦破了点皮而已。” “一个姑娘家,怎么单独跑出来了呀?你家大人呢?”老人一边叹气,一边拄着手中的棍子,步履蹒跚地靠近程锦月。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都怪这日子太穷苦了,才会逼得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天气出门,想来也是为了讨生活。” 程锦月艰难地扶着旁边的大石头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和担忧。她说道:“大爷,您这么大岁数了,刚刚又下过雨,山路这么难走,上山实在是太危险啦!” “唉,有啥办法哟!我老伴儿病了,需要些药草治病。而且这天气不好,上山的人少,我就想着上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药草,要是能顺便摘点野菜回去也好啊。”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慢慢地向程锦月走着。 当老人走近程锦月时,看到她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水,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姑娘,你是哪个村的,自己出来多危险。” 程锦月笑了笑:“大爷,没事,我是路过,不是附近村庄的。” 老人心疼地皱起眉头,然后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布。那块布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老人一层又一层地将它打开,最后呈现在程锦月面前的,竟是一块已经有些发干的饼。 “姑娘,看你这样子肯定是饿坏了吧。这是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老婆子非让我带上的。我一直没舍得吃,想着留回家给她补补身子。不过现在遇到了你,这块饼就先给你填填肚子吧。”老人说着,便把那块珍贵的粮食饼递到了程锦月的面前。 程锦月怔怔的看着老人手里的饼,这那是什么粮食做的饼,这是稻糠和野菜合在一起的蒸熟的饼子。 老人满怀期待着这看着程锦月:“吃吧,别嫌弃,干净的,我老了,耐饿。” 程锦月接过饼子:“谢谢大爷。”随手在包袱的遮掩下在上古戒指里掏出来两个白面馒头:“大爷,咱俩正好换着吃。” “哎呀,姑娘,我老头子眼拙了,我哪知道姑娘……”老人不好意思的连忙晃手。 第227章 大娘不是生病 程锦月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子,只觉得口中一阵粗糙和苦涩。这饼子里竟夹杂着不少稻糠,那坚硬的颗粒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摩擦,令她难以下咽。无奈之下,她只好猛灌了一口水,然后紧闭双眼,艰难地将那口饼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好不容易咽下后,她看着眼前满脸沧桑的大爷,轻声问道:“大爷,难道你们每天都只能吃这种东西吗?” 大爷听了这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啊,你可真是说笑了。像这样的饼子,我们一年能够吃上一次,就已经心满意足啦!”说着,他抬起胳膊,用那破旧的衣袖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 只见大爷十分小心地将白馒头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包裹起来,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满怀感激地对程锦月说:“多亏了你这位好心的姑娘啊,让我的老伴儿在临死之前,还能尝上口白面馒头,她也算没白活一场……” 听到这里,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揪,连忙追问:“大爷,大娘她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啊?” 大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黯淡地回答道:“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外头闯荡可不安全呐。”话音刚落,大爷便缓缓站起身来,弯下腰去背起地上装满杂物的背篓,看样子是准备要回家了。 就在这时,程锦月急忙喊道:“大爷,请等一等!我其实是个大夫,或许可以帮大娘治好病呢!”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原本已经迈出脚步的大爷突然定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然而,过了许久,大爷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看向程锦月,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姑娘。就算你真能治得好我家老婆子的病,我也是拿不出银子来付诊金的呀。唉,我那老婆子命苦哇,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受苦受累……” 程锦月紧跟老人的脚步:“大爷,我治病不要银子。” 老人两眼放光的看着程锦月:“姑娘,你不要银子?哪有治病不要银子的道理。” “真的,大爷,我治病看缘分,大爷把仅有的饼子送给了我,这是比什么都珍贵的东西,我愿意给大娘治病。” 老人昏黄的双眼噙着泪水:“老婆子你有福了。姑娘,跟我来吧。” 在蜿蜒泥泞的乡间小路尽头,一个简陋的村庄静静地依偎在山脚下。村庄里的房屋大多低矮破旧,墙壁上斑驳的泥土和稻草混合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屋顶上覆盖着零散的茅草,偶尔有几片瓦片勉强支撑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们掀翻。 村子的角落里,有一间尤为简陋的小屋,墙壁上裂开了几道缝隙,透进微弱的光线。屋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稻草和泥土的气息。 一张破旧的木板床摆在墙角,上面铺满了干枯的稻草,稻草上躺着一个年迈的大娘。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双手粗糙而干裂,静静地搭在胸前。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静静地等待时光的流逝。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几把破旧的竹椅,墙角堆着几个陶罐,窗台上摆着一盏油灯,灯芯已经燃尽,只剩下一点残存的油渍。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大娘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姑娘,请坐。”老人拿起桌子上破旧的水壶给程锦月倒了一碗水。 程锦月点了点头:“大爷,我先去看看大娘。” 走到大娘的床边,蹲下身,轻声说道:“大娘,我来给您看看。”大娘微微睁开眼,浑浊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感激,却无力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程锦月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大娘干瘦的手腕上。她的手指冰凉,却能感受到大娘微弱的脉搏,跳动得缓慢而无力。 她凝神细听,眉头渐渐皱起。脉象虽弱,却并无病邪之象,反而透出一股虚乏之气。她收回手,目光落在大娘凹陷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上,心中已然明了。 “大爷,大娘她这不是病,”程锦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是太久没吃东西了吧?”大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大爷惊讶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伴,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老婆子每次都说吃过了,我就信了她。” 大爷急忙从怀里拿出程锦月给的白馒头:“老婆子,你看,这是这位好心的姑娘给的,你快吃。” 程锦月环顾四周,屋内空空荡荡,墙角堆着的陶罐里只剩下几粒干瘪的谷子,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足够的食物了。 程锦月站起身,走到屋外,从上古戒指取出一小袋大米和一小袋白面,又返回屋内,将米倒进陶罐里,轻声说道:“大爷,还是先给大娘熬点粥吧,那馒头现在她吃不了。”大爷的眼角微微湿润,干枯的手颤抖着伸出来,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下。 程锦月蹲在灶台边,生起火,将米和水倒入锅中。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神情专注而温柔。粥香渐渐弥漫开来,大娘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似乎被这久违的香气唤醒。程锦月盛了一碗热粥,小心地端到大娘面前,轻声说道:“大娘,趁热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大爷话刚说完,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那重重的一跪,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程锦月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手中原本端得稳稳当当的碗,险些打翻在地。 程锦月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用力将大爷扶了起来,口中急切地说道:“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快快请起,您这样可是要折煞我的呀!” 第228章 又是饿晕 大爷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程锦月的搀扶下缓缓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然而,他的身体依旧不停地颤抖着,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惊吓。过了好一会儿,大爷才稍稍平复下来,但声音仍带着些许颤抖:“姑娘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程锦月微笑着回答道:“大爷,我叫程锦月。您别这么客气啦。对了,大爷,看您家里似乎只有您和大娘两个人,您的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吗?” 听到这话,大爷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唉,我有四个儿子。我们这儿靠着大山,儿子们从小就跟着我进山打猎,个个都是捕猎的好手。以前日子虽然清苦,但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为了能多换些钱粮补贴家用,我们会把打来的猎物拿去卖掉一部分。可谁曾想,就在五年前……”说到这里,大爷突然停住了话语,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程锦月静静的等着大爷平复心情。 哪日,我们这小村子来了贵人,他们一来,毫不留情地将村子附近的半座山都给围了起来,并明令禁止任何人再登上那座山,这可一下子断了村里人靠上山打猎为生的生计来源啊! 然而没过多久,这些贵人们又开始从山下招募人手,说是要让大家上山干活。开出的工钱倒也算丰厚,每个月能给到整整5两银子呢!相比之下,村里人要是去到城里找活干,辛苦一整天下来最多也就只能拿到区区两个铜板而已。所以一听到这样优厚的待遇,很多村民都心动不已,纷纷报名前往山上做工。 “我有四个儿子。为了能多挣些银子,让他们早点娶上媳妇。和老伴商量咬咬牙,狠心让自己所有的儿子都去山上干活了。本以为孩子们能够顺利挣钱回家,一家人从此过上好日子,谁曾想自那以后,我的四个儿子竟一个都未曾归来过!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也是全然不知。”大爷说完忍不住重重地叹一口气。 程锦月听完老大爷的这番诉说,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她连忙开口询问道:“大爷,难道村里那些去山上干活的人全都没有回来吗?”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居然会让人五年时间都不曾归家一次。 老大爷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地回答说:“唉……大部分人确实都还没有回来。不过倒是有个叫狗子的同乡曾经跑回了村里,但他整个人已经变得神志不清啦!整天嘴里嘀嘀咕咕、胡言乱语的,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咱们村里没有了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只剩下像我这样的老弱病残,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喽……”说完,老大爷又是一声长叹,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无奈和哀伤。 程锦月站定身子,目光投向眼前那座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大山。她心中暗自思忖:那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或许只有等到夜幕降临之时,亲身前往一探究竟才能知晓答案。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瘦小的小男孩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里来。只见他满脸惊恐之色,边跑边大声呼喊着:“族长爷爷!求求您救救我的爷爷吧,他刚刚突然晕倒啦!” 原本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老大爷闻声迅速站起身来,一脸关切地问道:“狗蛋啊,别着急,慢慢说,你爷爷现在在哪里呀?” 狗蛋用手指了指门外的方向,焦急地回答道:“就在我家,爷爷说给我找点吃的,突然就晕倒了。” 老大爷二话不说,抬脚便准备朝门外走去,但刚迈出几步又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头来,眼神恳切地望向一旁的程锦月,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程姑娘,不知可否劳烦您一同前去帮忙查看一下情况呢?” 程锦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起身应道:“好,咱们赶紧去吧。” 于是,老人紧紧拉住狗蛋的小手,步伐匆匆地走在前方引路。一路上,他还不忘向程锦月介绍起狗蛋一家的遭遇:“唉,这孩子真是可怜呐。他爹跟我家里几个儿子一样都上了山做工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娘受不了这样清苦的日子,前两年的时候也丢下他们爷俩跑掉了。如今就只剩下他和他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实在是命运多舛啊。” 说话间,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前。这座房子看上去比老大爷自家的住所还要残破几分,屋顶的茅草稀稀疏疏,墙壁也显得摇摇欲坠。 走进屋内,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正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省人事。狗蛋见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倒在老人身旁,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哭喊着:“爷爷!爷爷!我把族长爷爷找来了,您快点醒过来吧!” 老大爷急匆匆地走上前来,一边呼喊着,一边用手轻轻摇晃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人:“老李兄弟,老李兄弟!快醒醒呀!这位是程姑娘,她可是位大夫呢,我让她来给你瞧瞧!” 听到老大爷的呼唤声,程锦月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查看情况。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老李兄弟的面色和呼吸,然后又伸手搭在了他的脉搏处。没过多久,程锦月就得出了结论。 “大爷,和老奶奶一样,他也是饿得晕倒了。”程锦月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听完程锦月的话,老大爷满脸愧疚之色,长叹一声道:“唉,都怪我这个当族长的没本事啊!连村民们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说着,老大爷便转身快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程锦月心中了然,想必老大爷是回家拿粮食去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程锦月心急如焚。她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将那枚上古戒指里储存的粮食正大光明的取出来。 第229章 救助李家村 只见族长大爷步伐匆匆地走进屋内,他那略显佝偻的身躯却显得格外有力。大爷的怀中紧紧揣着一个小小的布袋,里面装着一小袋大米。一进门,他便高声喊道:“狗蛋啊!快去生个火,我来煮点粥给你爷爷喝,你爷爷呀,只是饿得太久了,并不是生病啦。” 狗蛋闻声急忙跑了出来,当他瞧见族长大爷怀里那白花花的大米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便应道:“好嘞,族长爷爷,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就跑去准备生火做饭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程锦月注意到了族长大爷手中的那袋米,她心里明白,这正是自己之前留给村里的一部分粮食。看着族长毫不犹豫地将这些粮食拿来救助他人,程锦月不由得心生感慨,深深的被族长大爷那份纯朴和善良所打动。 族长大爷转头看向程锦月,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说道:“姑娘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留下来的粮食先拿来用了。你看,狗蛋这孩子年纪还小,需要人照顾。而且我们老两口嘛,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听到这话,程锦月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她赶忙安慰族长大爷道:“族长大爷,您别这么说。其实我这儿还有一些粮食呢,就在村子外面,只是因为道路太过泥泞,马车没办法跟着一起过来罢了。” 族长大爷一听,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声音说道:“姑娘啊,你可千万要小点声儿!你不知道,这附近的几个村子情况都跟咱们村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已经断粮好久了。时不时有的家藏起的粮食就会被抢。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你这里还有粮食,恐怕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啊!依我看呐,程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程锦月眉头紧蹙,暗自思忖着。她深知眼下好几个村庄都面临着断粮的困境,而自己手上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里倒是储备有充裕的粮食。 然而,仅仅依靠这些粮食来解一时之困绝非长久之计。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满脸愁容的村长,疑惑地问道:“族长大爷,像您们这般艰难的状况,难道上头的官府就不闻不问吗?” 族长闻言,重重地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哎!程姑娘啊,您有所不知,咱们几个村子的族长早就一同前往城里向官府申请放粮救助了。可谁能想到,那申请犹如一块石头投入茫茫大海一般,毫无回音呐!” 听到这里,程锦月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起来。只见她突然对族长说道:“族长大爷,您在此稍候片刻。”话音未落,还未等族长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程锦月已然转身快步离去。族长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愣子和初八对视一眼后,急忙迈开脚步紧紧跟在了程锦月的身后。 愣子面露忧色,忍不住开口问初八道:“程姑娘,这急匆匆的到底是要去哪儿呀?该不会是打算独自上山去寻人吧?” 初八也紧接着说道:“是啊,这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跟紧点。” 程锦月加快脚步,只是边走边思索着应对之策。她心里暗暗盘算着,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取出一部分粮食来缓解眼前的危机。至于后续的生计问题,可以将那些地瓜和土豆拿出来分给各个村庄,让大家抓紧时间种下,这样即便现有的粮食吃光了,起码还有新的收成可以指望。 当程锦月驾驶着装满粮食、土豆、地瓜以及各种蔬菜肉类的马车,缓缓地来到了族长大爷的家门口。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族长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他们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讨着再次前往镇上请求放粮之事。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当他们看清马车上的物品时,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程锦月。 族长大爷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向程锦月。他一边走着,一边疑惑地问道:“程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锦月微笑着回答道:“族长大爷,这些都是我带来的粮食、蔬菜和肉类。您快组织人手把它们分给每家每户吧,好让大家先渡过眼前的难关。还有这些土豆和地瓜,可以留下一部分当作种子。”说罢,她还详细地向族人们介绍起土豆和地瓜的种植方法,包括土壤的选择、播种的时间以及日常的养护等等。 听完程锦月的话,族长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带领着院子里的众人一起朝着程锦月下跪,齐声说道:“程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永世都不敢忘怀。从今往后,我们一定会为您盖一座庙宇,塑造金身,每天虔诚地供奉您!” 程锦月急忙上前扶起他们,诚恳地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爷大娘们,快快请起!你们这样实在是太折煞我了。帮助大家举手之劳而已,无需行此大礼。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克服所有困难,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看向门外。战王身披玄铁重甲,肩头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战旗。他立于族长家门前,身后是一支肃穆的队伍,铁甲森然,长矛如林,寒光闪烁。战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前方。 “主子,哪好像是程姑娘。”暗夜骑马走上前。战王眼神探究的看向门内。 战王看清确是程锦月心中暗喜,下马径直走向院内,族长来人打扮,必然是将军连忙上前行礼:“将军,我是这李家村的族长,不知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老人家请起。”然后,径直走向程锦月。 程锦月看清来人,心中疑惑战王怎么来这偏远村庄。 “程姑娘,最近可好?”战王眼神含笑的看着程锦月。 第230章 战王来了 族长见到此人竟然如此凑近程姑娘,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瞧这人的模样和身份,莫不是个将军,如果看中了程姑娘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若真是这样,他会不会对程姑娘有所不利呢? 程姑娘可是我们这个小村子的大救星呐!就算是拼尽自己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将程姑娘保护周全才行。 想到此处,族长便抬脚准备走上前去,却冷不防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一直跟随在将军身旁的护卫——暗夜。 族长虽然被阻拦,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程姑娘那边。 “战公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还真是够巧的呀。”程锦月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却是十分地敷衍。 战王微微眯起双眸,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目光重新落在了程锦月身上,开口问道:“程姑娘,不知你因何缘由会来到此地?” 尽管程锦月对战王的某些行为颇有微词,但不得不承认,这位战王对待普通百姓倒是还算仁善。 所以当听到战王询问时,她只是轻咬嘴唇,并没有立刻作答。沉默片刻之后,程锦月抬起头来,眼神直直地盯着战王反问道:“战公子,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就在这附近的几个村落里,许多年轻力壮的男子都被人以招工之名给带走了。如今已是整整过去了五年时间,这些人不仅没有归家,甚至连一封书信、一两银子都未曾托人捎回家里。以至于现如今各个村庄里面剩下的都是些年老体弱之人,大家早已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这件事情,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听完程锦月这番话,战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再次环顾了一圈周围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们,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暗夜,沉声道:“暗夜,速去调查此事!务必尽快查明真相,给百姓一个交代!” 族长和众多百姓听闻将有将军出手相助,调查他们失踪儿子的下落时,心中的喜悦与感激之情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激动得无法自持,纷纷双膝跪地,异口同声地喊道:“多谢将军!若能寻回,我们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那声音响彻云霄,饱含着无尽的恳切与期盼。 而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暗夜,已经悄然从众人之中移步上前,开始向族长及百姓详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待他全面了解清楚之后,只见其身影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另一边,愣子和初八两人则像是两只被放在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们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乱如麻,以至于好几次脑袋撞在一起。 “初八,你倒是说说这可咋办呀?那个战王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可是咱老祖的情敌!要不……咱们赶紧去向老祖禀报此事吧?”愣子满脸焦急之色,一边搓着手,一边对着初八说道。 初八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应道:“愣子啊,先别急。眼下幽冥界究竟是什么状况我们都还没摸透呢,如果就这样冒然给老祖送信过去,万一扰了老祖,让他分了心,那可如何是好?依我看呐,那位程姑娘对战王似乎并没有太多意思,瞧她那冷淡的态度,可不像是有情愫的模样。” 听到这话,愣子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就算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啊!毕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这时,初八突然嘴角一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压低声音对愣子说道:“愣子,我想到一个主意……” “啥主意?你有话直说行不行,别卖关子啦!看你笑得那么贼兮兮的,真是怪吓人的!”愣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与初八拉开了一段距离。 初八满脸堆笑地快步走到愣子跟前,身子前倾,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嘿!愣子,你想想看啊,那个叫古媚儿的女子,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战王嘛!要不这样,咱们想办法把她引过来。只要这女人一出现,肯定会在中间闹腾起来,如此一来,那战王不就得被她缠着,忙得不可开交了嘛!他哪里还有时间去纠缠程姑娘呢?嘿嘿……” 愣子听完初八这番话后,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有点意思,但很快又摇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初八呀,不得不说,你这想法倒是挺妙的。可是呢,我觉得吧,程姑娘似乎对那古媚儿可没什么好印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要是真把古媚儿给弄来了,万一让程姑娘不高兴了,这事儿要是传到老祖耳朵里,咱俩可就惨咯!搞不好老祖会直接扒了咱俩的皮啊!”说到这里,愣子不禁浑身一颤,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后果。 初八一听,顿时也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哎呀妈呀!多亏愣子你提醒我啊!要不然等老祖知道是咱俩故意给程姑娘找不痛快,扒皮都算是轻的了。说不定会直接把咱俩扔到那恐怖的幽冥深渊去玩上个两三天,那可真是要了命啦!”想到幽冥深渊的恐怖,初八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程锦月和战王讲述和族长大爷如何相识,得知族长老伴病重,经检查 才知道是饥饿所致,并把那半块饼子递给了战王。 “这种饼子,也是一年难得吃上一次。”程锦月指了指那半块稻糠饼子。 战王看着手里的满是稻糠和野菜的饼子听着程锦月的叙述:“程姑娘晚上可愿与我一起夜探深山,姑娘可敢去。” 程姑娘原本就有这个打算,既然战王邀请,又多了一层保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第231章 机关重重 程锦月和战王伪装一番,走出房门,战王见程锦月一身绿装,不禁笑的点点头。 程锦月看了战王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叫变色龙穿搭。” “变色龙,是什么龙。” 愣子哈哈大笑:“初八,你看程姑娘怎么打扮成这样。绿油油的,好像一棵菜。” 初八也新奇的围着程锦月转来转去:“程姑娘这伪装不错啊,好像一棵树。” “明明像菜。” “像树。” “像菜。” 还好愣子和初八一直隐身,不然程锦月知道两人如此,必然一人送他们一针。 这座山外面看就如普通树木,越往里面走树林渐渐发生着变化,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枝叶交错间透不进一丝天光。 林间雾气弥漫,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朽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在警告着闯入者。 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陷阱上,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 “主人,这周围布满阵法和机关。”上古戒指不时发出警示。 “程姑娘小心,这里很古怪。”战王把程锦月护在身后。 机关暗器遍布周围,看似普通的藤蔓、枯枝、石块,实则暗藏杀机。 一根看似无害的藤蔓,轻轻一碰,便会触发隐藏在树干中的弩箭,箭矢如毒蛇般疾射而出,直取要害。 脚下的枯叶堆中,埋着锋利的铁蒺藜,稍一踩踏,便会刺穿脚底,鲜血直流。 石壁上看似自然的裂缝,实则隐藏着暗格,一旦触动,便会喷出毒烟,令人瞬间失去知觉。 程姑娘不由感叹,如果那些村民误入此地,生还希望几乎为零,不由得开始担心那些上山做工的壮丁。 暗哨更是密布林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每一个暗哨都隐藏在树冠、岩石或地洞中,悄无声息地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手中的弓弩早已上弦,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 即便是一只飞鸟掠过,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暗哨之间通过隐秘的手势和低沉的哨声传递信息,整个山林仿佛一张无形的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程锦月与战王被前方道路所阻,无奈之下只得匆匆躲入一个仅能容纳两人的狭小石峰之中。这石峰内部空间极为有限,两人身体紧贴,彼此间的距离近得连呼吸都相互交融在一起。 战王只觉一股热气自心头涌起,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然而,对于来自异世的程锦月来说,这种与同伴一同隐匿于狭窄之地的经历已然习以为常,因此她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之处。 此刻,战王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浑身上下燥热难耐。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恰好落在程锦月那娇美的容颜之上。程锦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以及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不时轻轻触碰着战王的下巴,更令他心旌荡漾。 “程……程姑娘。”战王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正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动静的程锦月,突然听到战王轻声呼唤自己的名字,便猛地抬起头来。由于动作过于迅猛,她的头顶直直地撞击到了战王的下巴。 “哎呀!不好意思哦,战公子。”程锦月急忙道歉,同时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战王见状,竟鬼使神差地栖身俯下,呼吸愈发急促地凑近程锦月。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程锦月不禁愣住了神,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战王,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是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他,把他给撞疼了不成?一个男人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而就在不远处,一直隐身跟随保护程锦月的愣子看到这一幕后,差点就按捺不住冲动要冲出去。幸亏初八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拦住:“愣子,稍安勿躁。” 战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程锦月此时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程锦月心中暗暗骂道。就在前段时间,这个男人还跟那个叫古媚儿的女人卿卿我我、柔情蜜意呢,如今竟然又想来占本姑娘的便宜?真是痴心妄想! 想到此处,程锦月毫不犹豫地抬起修长的玉腿,猛地用膝盖狠狠地撞击在了战王的要害部位。只听一声闷响,战王猝不及防之下遭受重击,顿时痛苦地捂住下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趁着这个机会,程锦月迅速闪身离开了狭窄的石缝。而那战王显然没有预料到会遭到这样的反击,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口中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字:“你……你……” 看到眼前这一幕,旁边的愣子和初八不禁同时打了个冷战,他们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下腹,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不过很快,两人便回过神来,看着战王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程,程姑娘,这一招可真是够狠啊!”愣子和初八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初八也是一边笑着一边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位战王爷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了程姑娘手里,真是太好笑啦!” 战王缓解一会,也走出石缝:“程,程姑娘,我,我刚才失礼了。” 程锦月心中暗笑:“战公子,这片深山老林,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机关暗器与暗哨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令人寸步难行。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战王点点头:“我们现在趁着天黑,先回去。等暗夜调查的如何。这片山到底谁在控制,幕后到底是何人的。” 其实程锦月还是有点不舍,上古戒指已经兴奋的不成样子,一直说着,这座山如何如何,哪里有宝物,哪里有药草。那里满山洞的金子。说的程锦月心里痒痒的。真想甩下战王,独自前往,把宝物通通收入囊中。 但想起那些村民家上山的壮丁,又不得不忍着,怕打草惊蛇。 第232章 不能贸然行动 程锦月觉得战王说的有道理。 此时,距离程锦月离开不远的地方。守卫们,三两成群,在附近转了转去。他们站在洞口,目光冷峻,手里握着粗糙的鞭子,时不时甩动一下,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洞口外,几个衣衫褴褛的劳力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从山洞深处走出来。他们的肩上扛着沉重的石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透了破旧的衣衫。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疲惫。 守卫们不耐烦地催促着,声音粗哑而凶狠:“快点!别磨蹭!”鞭子在空中挥舞,偶尔落在某个劳力的背上,发出沉闷的抽打声。那人身体一颤,却不敢停下,只能咬着牙加快脚步,将肩上的石头背到指定的地方,重重地倒掉。石块滚落,扬起一片尘土。 倒完石头,劳力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守卫的呵斥声又响了起来:“回去!继续干活!”他们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走进那阴暗潮湿的山洞,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山洞深处,隐约传来凿石的叮当声,像是某种无休止的循环,吞噬着他们的力气与希望。 守卫们站在洞口,目光冷漠,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鞭子依旧在手中晃动着,随时准备落下,催促着这些劳力继续他们的苦役。 战王和程锦月缓缓地走进了族长那略显陈旧的家中。一进门,族长大爷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期待之色,目光急切地扫过他们的身后,然而却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身影。 尽管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他心里其实很明白,想要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寻到自己的儿子以及其他失踪之人,又谈何容易呢? 族长大爷强打起精神,热情地招呼道:“程姑娘,将军,请快快入座,快喝点水。”说着,他手脚麻利地为两人分别倒上水,又端来了饭菜。 程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老人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期盼之情,她轻轻地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然后缓声道:“族长大爷,不瞒您说,此次上山查探,的确发现山上有人活动的迹象,而且那里还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关陷阱,可以说是危机四伏啊!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得好好计划一番才行,不能贸然行动。” 听到这话,族长大爷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实不相瞒呐,之前我们村里和邻村的人,我和他们也曾壮着胆子悄悄上过山,可才没走出多远,就遭遇到一伙神秘人的阻拦。” “那些人恶狠狠地恐吓我们说,如果不想丢掉性命的话,就赶紧滚下山去。” “当时还有几个来自外村的村民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叫嚷着非要闯进山里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结果……结果其中一人当场就被一支冷箭射中要害,倒地身亡了。我们这些人都被吓得够呛,只得匆忙下山,自那以后,谁也不敢再轻易涉足那座山了。”说完,族长大爷又是一声长叹,满脸都是忧虑与无奈。 战王问道:“族长,你知道山中是在做什吗?平时有何异样。” 族长坐在一旁的破凳子上,摇了摇头:“将军,山上时不时轰隆一声。但瞬间又消失了。时间不长就恢复平静,这些年经常发生山石滑坡,其他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对了,每相隔一个月,晚上就会有人从赵家村那边上山,据村民说是运的都是粮食,大概有十几人,都带着刀剑,村民从不敢靠近。我想应该是给山上的人送吃食的。”族长说完,叹了口气。 战王紧紧地盯着族长,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一切。只见他双手抱胸,微微皱起眉头,低沉而有力地问道:“族长,距离上次有人给山上送食物至今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族长听闻此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他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回忆道:“嗯……据赵家村的人所说,每个月的月底,总会有人上山送粮。不过具体的时日嘛,我还得好好想想。”说着,他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下巴,努力回想着相关的细节。 这时,站在一旁的程锦月与战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机会。片刻之后,战王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可以根据这个规律来做些文章。” 然而,族长大爷却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即便偶尔能看到有人上山,但那些村民们可都是畏惧不已啊!因为这些送粮之人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从来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所以大家也只能远远地观望,根本不敢轻易靠近。”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程锦月心中了然,原来族长又开始忧心忡忡地牵挂起他那不知生死的儿子了。她轻声问道:“族长,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呀?” 族长听闻此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回答道:“程姑娘啊,咱们这种穷苦人家,孩子哪能像富贵人家那样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哟!而且也没钱供他们读书识字,都是随口那么一喊罢了。家里的老大就叫大牛,老二呢叫二牛,老三是三牛,老四自然就是四牛啦。”说完,族长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程锦月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宽慰道:“族长大爷,您别太着急上火了。等上山之后,我一定会多留点儿神,帮您留意着这几个孩子的情况。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族长站起来就要给程锦月下跪,程锦月连忙扶起族长:“族长,就有劳你去赵家村打听下,他们送粮上山,是月底什么日期什么时辰上山。” 族长二话不说,站起身:“程姑娘,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 第233章 三条矿脉 暗夜低垂着头,声音低沉而恭敬:“禀报主子,属下已彻查此事,但幕后之人身份成谜,线索在薛城处中断。五年前,一个名叫薛城的人买下了这座山,并获得了官府的许可,开始在山上开矿。至于他与幕后之人是否有联系,属下尚未查实。” 战王背对着暗夜,负手而立,目光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眉头微皱,声音冷峻:“薛城?区区一个商人,怎会有如此胆量,矿山都在皇家人手里,有多少矿山都是有档案可查。而这个无名山,并未记录在册。发现矿山不上报到朝廷,却允许开挖。此事绝不简单。” 暗夜依旧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属下怀疑,薛城背后另有势力支持。只是此人行事极为隐秘,属下未能追踪到更多线索。” 战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继续查,务必揪出幕后之人。敢在私自挖掘。这背后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暗夜点头应声:“是,属下遵命。”随即起身,身形如鬼魅般悄然退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战王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黑夜,直指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低声自语:“薛城……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程锦月在族长的安排之下,住进了一旁的房间。此刻,她正惬意地浸泡在上古戒指所化的温泉里,与上古戒指愉快地交谈着。 “嘿,你这个小东西呀!白天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咱们这上古戒指里面的宝物难道还不够多吗?这才刚刚进入山里呢,你就像个兴奋过头的孩子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啦。”程锦月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轻轻咀嚼起来。 上古戒指则发出一阵笑嘻嘻的声音回应道:“哎呀,主人,今儿个确实是有些过分激动了。不过嘛,主人您有所不知,这片山林当中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啦!这里有着各种各样适合主子您用来炼丹的珍贵药草呢。而且啊,这座山可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山脉哦,它其实还是一座蕴藏着丰富矿产资源的矿山哟!” 听到这里,程锦月微微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真有这么厉害?那都有些什么矿脉呢?” 上古戒指连忙回答说:“主人,这里总共有三条矿脉呢!其中只有一条是铁矿脉,目前已经有人在那里开采啦。另外两条矿脉距离这条铁矿脉并不远,如果主人您不赶快采取行动的话,说不定就要被别人抢先一步咯!” 程锦月听后,却显得并不是特别在意,依旧悠闲地吃着手中的水果,慢悠悠地说道:“铁矿脉?哼,本姑娘对打造兵器可不感兴趣,要那么多铁矿又能做什么用呢?” 上古戒指见状,赶忙解释道:“主人,可不是这样的呀!除了那条铁矿脉之外,还有一条金光闪闪的金脉以及一条蕴含着浓郁灵气的玉石矿脉呢!这两条矿脉可都尚未被开发呢,里面的宝贝绝对超乎您的想象啊!” 程锦月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般,噌地一下便笔直地坐起了身子,双眼放光,兴奋地喊道:“金脉和玉石矿脉居然还没有被别人发现!那岂不就是无主之物啦。嘿嘿,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它们都收进我的上古戒指里面去。” 一想到这里,程锦月的心就开始躁动起来,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那矿脉所在地,将其据为己有。 然而,她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她深知如果此时贸然行动,很可能会引起战王的怀疑,从而暴露自己的秘密。于是,她暗自思忖道:“看来必须得想个法子跟战王分头行事才行啊……”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程锦月的床榻之上。只见她悠悠地睁开眼睛,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慢悠悠地下床,整理好衣物后缓缓走出房间。 此时,战王和族长早已端坐在院子里那张破旧但却十分干净的石桌旁。看到程锦月出来,族长满脸笑容地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道:“程姑娘,您可算睡醒啦。快来尝尝老婆子给您做的早饭。”说着,他伸手朝着桌上摆放整齐的饭菜指了指。 程锦月微笑着快步走上前去,向族长道谢:“多谢族长大爷的款待,真是麻烦老奶奶一大早就起来操劳这些了。对了,不知道奶奶的身体如今恢复得怎么样啦?” 听到程锦月关切的询问,族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连点头回答道:“好多了,好多了!托程姑娘的福,咱们家现在不仅能吃饱肚子,老婆子的身体也彻底康复了呢。” 程锦月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的舒适感。她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凳子上的族长,开口问道:“族长大爷,您知道那帮人具体是什么时候会上山来送物资吗?” 族长微微颔首,回应道:“程姑娘啊,我昨儿个夜里回来得有些迟啦,担心扰了你休息,便没有前去告知于你。不过呢,这事儿我已经打听清楚咯。每个月的二十三日,时间嘛,约莫是三更天的时候,就会有人开始搬运物资往山上走啦。而且啊,每次前来的人数大概有十几个人。”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战王突然对着族长抱拳施礼,感激地说道:“多谢族长告知这些消息,您先去忙您的吧。”族长见状,连忙起身回礼,随后转身离去。 待到族长走远后,战王转头望向程锦月,一脸严肃地叮嘱道:“锦月姑娘,此次上山实在是危机重重,为保安全起见,你还是留在族长家里较为妥当。” 程锦月听闻此言,目光直直地盯着战王,心里暗自嘀咕:哼!这家伙居然以为本姑娘会害怕危险?真是太小瞧人了!再说了,本姑娘可是有上古戒指在手,可以随时藏匿身形躲避危险。他想要撇开我独自行动,正好如了我的心意,我还想着一个人去挖矿呢!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 第234章 分开行动,正和我意 战王见程锦月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按照他对程锦月性格的了解,这位姑娘向来都是勇敢无畏、不肯轻易退缩之人,此番竟这般顺从地同意留下,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不成?想到此处,战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战王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眼前的程锦月。程锦月被他这般审视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禁暗自懊悔自己刚才答应得实在太快了些。她眼珠一转,迅速调整策略,娇声说道:“战公子,我也想与你们一同进山,也好有个照应嘛。” 然而,战王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万万不可!此山凶险异常,其中更是遍布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姑娘还是莫要涉险为好。” 程锦月闻言,心中不由暗骂起来:这个狗男人!本姑娘不跟着你吧,你就疑神疑鬼;如今主动要求同行,你倒又百般阻拦。真是太过分、太狗了!但她面上并未显露半分不悦,只是故作乖巧地点点头,柔声应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不再强求,以免扰乱了战公子的计划。”说罢,还朝战王福了一礼,转身缓缓离去。 战王目送程锦月离开后,就开始安排进山事宜,并写奏疏向皇上阐明当前情况,要求彻查此事。派人去莫家,请莫家伸出援手破解山上机关。 程锦月摸了摸上古戒指,既然上古戒指对这座山如此看好,那就上山探索一番。应该有不错的收获。 程锦月独自踏入了这片深山老林,四周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润气息。偶尔有几声鸟鸣从远处传来,却更显得这片山林幽静而神秘。 程锦月在上古戒指指引下,绕过机关重重的山林。进入了山的另一面。这边并无机关守卫。也许他们觉得,没人可以穿过他们设下的机关来到山的另一边。 自从程锦月时不时有宝物放进上古戒指,它更加灵敏,并且逐渐有了人类的情感,它能够感应天地灵气,指引持有者找到珍稀的药草和矿脉。 上古戒指忽然微微震动,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程锦月心中一喜,知道戒指已经感应到了什么。 “主人,前面,继续往前走。” 她顺着戒指指引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的藤蔓和灌木,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一看这山路从未有人踏足。 随着她深入山林,四周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上古戒指更加兴奋了。 “主人,马上到了,加快脚步。” 上古戒指不断催促她加快脚步。终于,在一片陡峭的山壁前,程锦月停下了脚步。山壁上爬满了青苔,几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药草正顽强地从石缝中生长出来。 “这是……紫灵草!”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紫灵草是炼制高阶丹药的珍贵材料,极为罕见。她小心翼翼地采摘下几株,种植在上古戒指中。 程锦月继续寻找,四周的景色愈发幽静而神秘。参天古木如同巨人般矗立,枝叶交错,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零星的光斑洒在地面上,仿佛点点碎金。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草木的清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更显得这片山林静谧而深邃。 “主人,左面走,好强的灵气。” 她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上古戒指,戒指表面泛着淡淡的青光,纹路间仿佛有灵光流转:“好,小东西。” 戒指微微震动,着急的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指引着程锦月向左面走去。程锦月顺着指引,拨开挡路的藤蔓和灌木,穿行在树林间。 随着她的深入,四周的药香愈发浓郁。上古戒指长长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回应着周围的灵气波动。 忽然,程锦月的目光被一片低矮的草丛吸引。草丛中,几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药草正随风轻轻摇曳。 “这是……灵雾草!”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灵雾草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能够帮助修士静心凝神,极为珍贵。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出来,种到了上古戒指中。 继续前行,上古戒指再次提醒,指引程锦月转向一处陡峭的山坡。山坡上,几株通体赤红的药草正生长在岩石缝隙中,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赤炎花!”程锦月忍不住低声惊呼。赤炎花是火属性灵药,能够增强修士的火系灵力,极为罕见。 她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将赤炎花连根挖出,种入上古戒指,生怕损伤了它的灵性。 就在程锦月准备离开时,上古戒指大喊起来:“主人,前面,前面。哈哈哈。” 催促程锦月继续前进。程锦月顺着指引,来到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空地上,一株通体银白的药草正静静生长,叶片上泛着淡淡的银光,仿佛月光凝结而成。 “月华草!”程锦月心中一震。月华草是炼制高阶丹药的顶级材料,传说只有在月华浓郁之地才能生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被她找到了。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挖出来,种入上古戒指。今天收获如此多的仙草,激动的心跳都加快了。 程锦月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片山林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珍稀药草。她轻轻抚摸着戒指,低声说道:“谢谢你,小东西,今天咱们可是大丰收啊。” 程锦月沿着山林深处的小径缓缓前行,四周的树木愈发高大,枝叶交错,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偶尔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上古戒指对这山林也充满了喜爱:“主人,继续,前面灵气最为集中,应该有不寻常的东西。” 第235章 老人参 程锦月心中一紧,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的灌木。不会有什么灵兽守护宝物吧。 程锦月看到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株通体金黄、根须繁茂的万年人参正静静地生长在一片空地上,周围环绕着淡淡的灵光,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小东西,那是什么?是人参吗?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人参。” 就在她准备靠近时,那株万年人参忽然微微颤动,根须缓缓收缩,灵光骤然爆发。下一刻,一个身穿金色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她面前。老者的面容慈祥,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凌厉,周身散发着强大的灵气波动。 “小丫头,这片山林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老者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从远古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程锦月心中一凛,连忙拱手行礼:“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前来寻找一些药草,绝无恶意。” 只见那老人参重重地哼了一声,其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恼怒与不满。 它紧紧地皱起眉头,厉声道:“没有恶意难道我就要轻易原谅你不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竟敢如此肆意地打扰老夫的清静美梦,实在是罪不可赦!” 说完,老人参便气鼓鼓地抱起双臂,撅起嘴巴,将头高高扬起,目光直直地望向那湛蓝如洗的天空,似乎对眼前之人充满了不屑一顾之意。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觉好笑。她发现这老人参竟有着一种别样的可爱之处,这般模样活脱脱像个闹脾气的孩童。 而且据她所知,此类灵物通常都会偏爱那些灵气浓郁充盈之地。想到此处,程锦月深知自己此番确是叨扰到了对方,而自己所拥有的灵泉水想必会深得这老人参的欢心。 于是乎,程锦月赶忙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壶清澈透明、散发着淡淡灵气的水来。她双手捧着水壶,满脸歉意地走到老人参面前,轻声说道:“老人家,此次贸然惊扰到您,实在是我的过错。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这壶水就算是小女子向您赔礼道歉之物,不知可否让您消消气呢?” 然而,那老人参却连看都未曾看程锦月一眼,依旧保持着先前那般傲娇的姿态。 大声嚷嚷道:“什么老人家?谁老啦?你竟敢说我老?本参正值风华正茂之年好不好!区区一壶水,就妄想能哄得我心花怒放?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了?” 听闻此言,程锦月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因为根据上古戒指传递给她的信息显示,眼前这颗看似孩子气十足的老人参,实际上已经拥有了至少上万岁的高龄。 不过,为了避免再度激怒对方,程锦月连忙收敛起笑容,陪着笑脸说道:“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啊。是小妹我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口误说错话了,请这位大哥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程锦月悠然地坐在一旁,轻轻伸出手,握住水壶的把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盖子拧开。 随着水壶盖被掀开的瞬间,一股清新宜人、沁人心脾的味道缓缓飘散而出。原来,这水壶里装着的并非普通之水,而是上古戒指里的灵泉水! 然而,这灵泉之水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对于寻常之人而言,并不能引起他们丝毫的注意或感受。 可是,那些具有灵性的人参以及仙草们可就不一样了,这种气味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 此时,不远处生气的老人参,原本还稳如泰山般静静地待着。突然间,它那两道细长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小巧而灵敏的鼻子也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喉咙更是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此刻,它满心懊悔,想起刚刚自己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壶神奇的灵泉水,真是追悔莫及啊!只是,由于心中尚存一丝颜面和矜持,它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向程锦月讨要。于是,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咳咳咳……” 程锦月自然清楚地察觉到自己手中的灵泉水已经成功吸引到了老人参的注意力,但她却故意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仿佛周围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淡定自若。 其实呢,在她内心深处早已打起了一个小小的如意算盘——以她目前的能力想要将眼前这颗已然成精的老人参彻底捉住,几乎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嘛,如果仅仅只是讨要几根参须的话,想必应该还是能够如愿以偿的吧? 想到这里,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只见她举起水壶,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灵泉水含在口中,然后稍作停留后便开始咕噜咕噜地漱起口来。最后,她竟毫不留情地将嘴里的水全部吐在了脚下的土地之上。 这下可好,一直强忍着没吭声的老人参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一下子变得焦急万分。 它瞪圆了双眼,气呼呼地冲着程锦月大声嚷嚷道:“哎呀呀!你这个不懂事的小娃娃哟,怎能如此肆意妄为地浪费这么宝贵的灵水呢?难道你家里的大人们都没有教导过你要珍惜水源吗?真是太不像话啦!” 程锦月低头瞧了瞧手中紧握的水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说道:“嘿,人参大哥呀!您别担心啦,虽然水被吐了出来,那也不算浪费哦。瞧瞧这些周围的小草们,它们正好可以享用‘赏赐’的甘露呢!” 说完,她轻轻提起水壶,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将壶中的灵泉水倾倒而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嫩绿的小草身上。 站在一旁的老人参可着急坏了,它不停地围着程锦月打转儿,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哎呀呀,小娃娃,快停下,快停下!给我留点儿水呀!”眼见着程锦月没有停止倒水的意思,老人参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双手一把夺过水壶。 第236章 灵泉水管够 老人参紧紧握着水壶,生怕再被抢走似的,迅速将水壶举到嘴边,张大嘴巴,小心翼翼地让仅剩的一滴水滴入自己口中。 随着那最后一滴水落入口中,老人参咂巴咂巴嘴,满脸惋惜地嘟囔着:“没啦,真的没啦……唉,这可真是暴殄天物啊!如今的小娃娃怎么都这么不懂事呢?”越想越觉得委屈的老人参,一屁股坐到地上,竟像孩子般哇哇大哭起来。 程锦月看到老人参哭得如此伤心,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她原本只是想开个小小的玩笑逗逗老人参,却未曾料到它会这般较真。 于是,程锦月赶忙从随身携带的上古戒指中再次取出一壶灵泉水,快步走到老人参身旁,轻声安慰道:“好啦好啦,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呢!喏,你看看,我这儿还有一壶呢,别哭啦!”说罢,她微笑着将新取出来的灵泉水递到老人参面前。 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参缓缓地抬起手来,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那晶莹的泪花。 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此刻突然闪烁出明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水壶,将壶口对准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随着那清凉甘甜的泉水流入喉咙,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是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 老人参喝完后,满足地长叹一声,如释重负般地说道:“啊!真是太甜了,太好喝啦!”说完,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洋溢着幸福和陶醉的神情,就这样一口接一口地细细品味着这神奇的灵泉水所带来的美妙滋味。 然而,没过多久,老人参手中的水壶便见了底。他难以置信地摇晃着水壶,嘴里嘟囔道:“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我才喝了几口而已呀!”那副失望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随后,老人参快步走到程锦月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巴巴地望着她问道:“小娃娃,你这里还有这样的水吗?如果有的话能不能再给老夫一些呢?”此时的老人参哪里还有之前那股傲气凌人的架势,完全就是一个馋嘴的孩童。 程锦看着老人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老人参见状,赶忙说道:“小娃娃,只要你能再给我一点这水,不管你想要什么,哪怕是这山上最珍贵的宝贝,你都可以随意挖掘带走。”说罢,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水壶的壶嘴,似乎想要再次回味一下那灵泉水残留的余香。 程锦月也不吝啬,又拿出来灵泉水递给老人参。 老人参捧着程锦月递来的灵泉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清凉从喉咙滑入腹中,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连那干枯的根须都似乎有了些许生机。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水……真是妙不可言啊!”老人参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激动,手指紧紧攥着壶柄,仿佛生怕这灵泉水会突然消失一般。 程锦月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得意:“老前辈喜欢就好,这灵泉水是我从上古戒指中取出的,的确有些特别。” “上古戒指?”老人参的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变得炽热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壶,目光紧紧盯着程锦月的手指,果然看到一枚古朴的上古戒指正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难怪……难怪这水如此神奇!”老人参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他猛地站起身,枯瘦的手掌紧紧抓住程锦月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丫头,你这上古戒指……可否让我进去看看?”老人参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甚至有些恳求的意味。 程锦月一愣,随即摇头笑道:“老前辈,我可以带你进去,但是你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程锦月笑呵呵的指了指老人参的胡须:“我就要你几根胡须而已。” 老人参动了动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丫头,你可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可你这灵泉水,却是头一回让我如此喜爱。你若肯让我进去,不就几根胡须吗。随便拔。” 程锦月见他如此执着,老人参是世间灵物,既然好奇。那就带他进去看看。她低头看了看上古戒指,又看了看老人参那满是期待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老前辈如此坚持,那就带你进去看看。” 程锦月心念一动,老人参被程锦月带入了上古戒指中,老人参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奇异的空间中。四周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让人精神焕发。远处,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溪水正是他刚才喝的那种灵泉水。 “这……这简直是仙境啊。”老人参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撼,随即又变得兴奋起来。他快步走到溪边,俯下身,用手捧起一捧水,贪婪地喝了几口,顿时觉得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连那干枯的根须都似乎重新焕发了生机。 “哈哈哈!果然是好地方!丫头,你这戒指可真是宝贝啊!”老人参大笑着。 上古戒指传来声音:“老前辈,您可别打什么歪主意,我上古戒指可是认主的,您就算再喜欢我,也带不走。” 老人参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嘿嘿一笑,道:“丫头,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贪心,但也知道分寸,但这灵泉水你得让我多喝几口。” 程锦月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老前辈放心,灵泉水管够,您尽管喝吧。” 老人参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仿佛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又捧起一壶灵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第237章 帮老人参搬家 第 237章 帮老人参搬家 程锦月站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眉头微蹙:“前辈,时候不早了,你该出去了。我也要继续寻找珍贵药草啦。” 老人参躺在灵泉水旁边,摸着鼓鼓的肚子,笑嘻嘻的恳求道:“小丫头,我可不可以,住在里面,不出去了。外面到处是野兽,不知道哪天我就成了盘中餐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前辈,您真的不愿意出来吗?这上古戒指虽好,但是你在里面待着。我以后需要参须什么的,我可不客气啦。” 老人参的根须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她的话。它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一丝倔强:“丫头,你这戒指里的灵气比外头浓郁多了,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地方。你就让我在这儿安家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胡须随便拔。” 程锦月哭笑不得,先前还愁怎么得到几根参须,现在倒好,整棵万年人参就在自己的上古戒指里。 老人参找了个山脚下,只见它的根须已经深深扎进了土壤中,仿佛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程锦月试着轻轻拽了拽,老人参却纹丝不动,反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 “您这是赖上我了?”程锦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这老人参虽然顽皮,但性子纯善,绝不会害她。既然它执意要留在这里,那就随他去吧。 “好吧,您既然喜欢这里,那就住下吧。”程锦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不过,您可得答应我,不许在里面捣乱,以后看护仙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老人参的根须欢快地抖了抖,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放心放心,老夫我可是有分寸的。不就是看护灵草吧,包在我身上。” 程锦月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您就安心住下吧,以后这里就是您的家了。那边休息的是小白。以后你们在一起好好相处。”程锦月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什么小白,什么小黑的。难不成这里除了我这颗老人参之外,还另有其‘参’要与我争抢这块风水宝地不成?”老人参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地抬起那颗皱巴巴的脑袋,漫不经心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 “白……白泽!”然而,就在下一刻,老人参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一般,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了过来。紧接着,只见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那速度快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哎呀呀,小丫头啊,你可得替我好好跟白泽说一说,让我们俩能够和平共处。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就凭它那锋利无比的牙齿,只要轻轻咬上一口,恐怕都能把我的老骨头给咬折咯!”老人参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胸脯,一脸惊恐地说道。 而此时,刚刚苏醒不久的白泽,原本正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生怕被程锦月发现它偷吃了那么多废丹的事情会遭到责备呢。结果冷不丁听到有人这样肆意污蔑它会随便乱咬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只见它“呼”的一声站起身来,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眯成一条缝,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老人参。 老人参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一个闪身躲到了程锦月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战战兢兢地说道:“小丫头啊,不是我胆小怕事哦。实在是因为白泽这家伙乃是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神兽呐,我这小小的老人参哪里敢招惹得起哟!” 程锦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冲着白泽挥了挥手,柔声说道:“小白,你快过来吧。这位是老人参前辈,从今往后,你们俩可要和睦相处,千万不能打架斗殴知道吗?” 白泽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显然还是有些余怒未消,但最终它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程锦月的要求。 老人参见白泽同意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笑嘻嘻的凑到程锦月面前:“小丫头,你看我要在这里长期居住,这里面广袤无垠,能不能把我在外面居住的那一片小山丘弄进来。” 程锦月想了想外面老人参居住那边小山,并不大,但周围药草繁多。带进上古戒指还省了挖药草的时间:“前辈,那我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把那座小山搬进上古戒指。” 老人参高兴的点点头,那是自己待了万年的地方,故土难离啊。如果能一起跟着自己进来,以后自己的生活那岂不是美哉。 程锦月走出上古戒指,看着眼前的这座小山。 程锦月站在山脚下,微风拂过她的衣袂,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肩头。她的目光沉静而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这座小山的每一寸土地。她轻轻抬起手,指尖泛起一丝淡淡的光晕,那是上古戒指的力量在悄然涌动。 戒指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古老的符文在流转,散发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程锦月闭上眼,心神与戒指相连,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浩瀚无垠的空间,仿佛一片独立于天地之外的秘境。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上,仿佛在托举着什么无形的力量。随着她的动作,整座小山开始微微颤动,山石间的草木也随之摇曳,仿佛在回应她的召唤。 “起。”她轻声低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刹那间,小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缓缓从地面剥离。山石、泥土、草木,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托起。小山逐渐缩小,化作一道流光,飞入她手中的上古戒指。 戒指的光芒微微一闪,随即恢复平静。程锦月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空旷,仿佛那座小山从未存在过。她低头看了看戒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果然,这上古戒指的力量,非同凡响。”她轻声自语。 第238章 搬山上瘾 第 238章 搬山上瘾 程锦月把老人参心心念念的小山搬进了上古戒指。 程锦月将小山搬入上古戒指后,旁边的山体因失去支撑而出现裂缝。 在上古戒指的指引下,她敏锐地察觉到裂缝中隐藏的秘密,并从中发现了金色的矿石。 这一发现程锦月兴奋不已,金色的矿石可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或稀有资源。 程锦月站在山脚下,仰望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山峰。山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整座山都被一层薄薄的金纱笼罩。 她知道,这座山并非普通的山,而是掺杂着大量的金矿石。若是寻常人见了,定会欣喜若狂,想着如何开采这些金矿,换取无尽的财富。然而,程锦月却皱起了眉头。 她并非不心动,而是深知这座山的特殊之处。金矿石虽然珍贵,但它们的分布极为特殊,与山体的结构紧密相连。若是强行开采,必然会破坏山体的稳定性,导致山体滑坡,甚至引发更大的灾难。山脚下的村庄和农田,都将被掩埋,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将化为乌有。 “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毁了百姓的生计。”程锦月低声自语,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戴在手指上的上古戒指。 “既然不能开采,不如将整座山收进戒指。”程锦月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戒指中传来的微弱波动。戒指似乎对她的想法有所感应,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定。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体内的灵力缓缓运转。程锦月在丹药对帮助下,修炼突飞猛进。她的指尖泛起淡淡的光芒,与上古戒指上的纹路相互呼应。随着灵力的注入,上古戒指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天际。 “收!”程锦月低喝一声,光柱瞬间扩散,将整座山笼罩其中。山体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它。地面上的碎石和尘土被卷起,形成一股旋风,围绕着山体旋转。 程锦月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灵力正在急速消耗。这座山的体积远超她以往收取的任何物品,即便是上古戒指,也需要极大的力量才能将其完全收纳。她咬紧牙关,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仿佛要将她的经脉撑裂。 “坚持住!”她在心中默念,目光死死盯着山体。山体的颤动越来越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崩塌。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上古戒指的光芒骤然一收,整座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程锦月长舒一口气,身体微微摇晃,险些站立不稳。她低头看了看上古戒指,发现戒指表面多了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它刚刚吞噬了一座金山。 “成功了。”程锦月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她抬头看向原本山体所在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四周的土地因为失去了山的支撑,开始缓缓下沉。然而,这种下沉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稳定下来。 程锦月走上前,仔细观察着深坑的边缘。她发现,深坑的底部并非一片荒芜,而是露出了肥沃的土壤。这些土壤因为长期被山体覆盖,未曾受到风雨侵蚀,显得格外肥沃。她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轻轻捏了捏,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生机。 “这片土地,若是开垦出来,定能成为百姓的良田。”程锦月心中一动。她知道,这座山虽然被收进了上古戒指,但它并未消失,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上古戒指的空间中。戒指内的空间广阔无垠,足以容纳很多的山脉。 程锦月站起身,环顾四周。他发现,这座山搬运走后,山脚下竟然是村庄,村民们并未察觉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微微一笑,心中感到一阵轻松。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座山虽然蕴含着无尽的金矿,但它的存在对百姓并不会带来好处。最终会成为权贵的钱袋子。 如今,山体被收进戒指,不仅避免了山体滑坡的危险,还为百姓们留下了一片肥沃的土地。 程锦月站在高处,看到村庄入口处,几位村民正聚在一起闲聊。 “姑娘,你这是从哪里来?”一位年长的村民笑着问道。 程锦月微微一笑,指了指远处的深坑,道:“我刚从那边过来。那座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肥沃的土地。” 村民们闻言,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顺着程锦月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原本高耸入云的山峰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的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位村民结结巴巴地问道。 程锦月笑了笑,道:“那座山的结构不稳,大概是上天,觉得存在不合理,就移走了吧。如今,那片土地已经变得肥沃,若是开垦出来,定能成为大家的良田。” 村口的百姓纷纷跪下叩拜老天开眼了。 其他村民们闻言赶来,纷纷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们世代居住在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然而,那座山的存在却始终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时不时就会山体滑坡。雨天从不敢轻易上山,每次下大雨,他们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如今,山体消失,土地肥沃,他们终于可以安心耕种了。 “姑娘,你一定也是仙女吧,我们祖祖辈辈住在山脚下,从未敢想过,这大山能够消失。”一位村民激动地说道。 程锦月笑了笑并未说话,径直的走进山林。 程锦月穿梭在茂密的森林中,脚步轻盈如风,仿佛与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她知道,自己正在接近那座设满机关的铁矿山。 程锦月明显发现守卫越来越多,程锦月进入上古戒指,利用上古戒指的缓慢的向前移动。 第239章 矿山救人 第239 章 矿山救人 铁矿山位于山林深处,四周被高耸的峭壁环绕,唯一的入口是一条狭窄的山道,两侧布满了暗器和陷阱。矿山的主人为了确保矿工无法逃脱,不仅在矿山上设置了重重机关,还派出了大量的守卫日夜巡逻。而那些被骗上山的百姓,则被迫在矿山中日夜劳作,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程锦月曾在族长大爷的指引见到过,从矿山中逃出来的百姓,他骨瘦如柴,身上布满了伤痕,眼中满是绝望。疯疯癫癫。 她深知,若是再不采取行动,这些百姓迟早会被矿山中的恶劣环境折磨致死。 “不能再等了。”程锦月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算算时间,战王应跟随送物资的人,已经进入山林了。”程锦月心中盘算着。 也许战王会替换送物资的人,假扮成他们,混入矿山,摸清矿山的底细。 程锦月想借着这个机会,利用上古戒指隐身功能,救出那些被困的百姓。 程锦月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远远地观察着铁矿山的入口。 入口处,几名守卫正懒洋洋地靠在石壁上,手中握着长矛,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的神情虽然松懈,但程锦月知道,这些守卫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的实力虽然不及战王,但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程锦月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程锦月低声自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程锦月向那边望去,看到铁矿山的入口处突然涌出了一群守卫,他们的神情紧张,手中的武器紧握,仿佛如临大敌。 “难道是战王被发现了。”程锦月心中一紧。 她知道,战王已经被守卫发现。现在趁乱,正是她行动的最佳时机。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进入上古戒指。 “还好有上古戒指。”程锦月低声说道。这是她利用上古戒指施展的隐身术,可以让她在隐匿身形,避开守卫的视线。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朝着铁矿山的入口靠近。她的脚步轻盈如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守卫们的注意力完全被战王吸引,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进入矿山后,程锦月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矿山的内部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暗器和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机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程锦月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机关,朝着矿山的深处前进。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她猜测,那些被困的百姓就在矿山的深处,而她,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走了大约一刻钟,程锦月终于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微弱声响。她停下脚步,躲在一根石柱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被几名守卫驱赶着,朝着矿山的更深处走去。他们的神情麻木,眼中满是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希望。 程锦月的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这些百姓已经被矿山中的恶劣环境折磨得失去了斗志。若是再不救他们出去,他们迟早会被这座矿山吞噬。 “不能再等了。”程锦月低声自语。她抬起手,从上古戒指中取出迷药。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走到那群人身边,随手一撒,守卫和矿工被迷晕,程锦月用脚把守卫踢到一边,这些人就等着战王来解决。她的任务是救去村民。 “收!”程锦月低喝一声,光柱瞬间扩散,将那群百姓笼罩其中。还好矿工也中了抹药,并未感觉到,程锦月想把他们带入上古戒指。 程锦月眼神坚定地看着那些被迷晕的村民们,她轻抬手指,上古戒指射出一道光。 紧接着,这些村民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一个个缓缓升空,然后化作一道道流光,飞进了上古戒指之中。 就在这时,一名守卫恰巧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 他满脸惊恐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鬼……闹鬼了!”说着,便转身想要夺路而逃。 然而,程锦月的动作比他更快。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出现在守卫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了守卫的衣服。守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说,哪里还有百姓?”程锦月的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守卫此时已经被恐惧彻底吞噬,他浑身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姑……姑娘饶命啊,在那边……那边的洞里,有一些生病的矿工,我们本来打算今晚把他们埋掉的。” 听到这话,程锦月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枚丹药,轻轻塞进守卫的口中。这枚丹药乃是可以销毁记忆之物,只要服下,便能让守卫忘却今日所发生之事。随后,她随手一挥,一记掌风击出,守卫闷哼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处理完守卫之后,程锦月按照他刚才所说的方向快步走去。不多时,她便来到了那个洞口前。刚走到洞口,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洞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死亡气息,阴森恐怖至极。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走进洞中,她看到洞内乱糟糟地躺着许多人。这些人个个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看上去十分虚弱。 突然,一个瘦弱的男子艰难地撑起身子,靠着一块石头,用哀求的目光望着程锦月,声音沙哑地说道:“大人,求求你,不要活埋我,我还能干活……” 程锦月不由得心酸,为了活着,他们只能拼命的干活,换取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保住性命。 第240章 守卫也不自由 第240 章 守卫也不自由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逐一仔细查看这些人的身体状况。她发现这群被骗来的百姓大多数都正值壮年,身强力壮,但由于长期的劳累过度,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然而,总体来说,他们并没有患上什么严重的疾病。 程锦月轻声安抚道:“大家请放心,我绝对不是坏人,而是专程前来解救你们的!” 那个年轻人听到这话,原本虚弱得只能扶着石头才能勉强站稳的他,突然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晃悠着站直了身子。 他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紧紧盯着程锦月,颤抖着嘴唇问道:“姑娘,您……您果真如您所说,是来救我们的吗?” 紧接着,他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程锦月的身后,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却只看到这个孤身一人的女子。 他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次缓缓坐回了地上,无奈地摇着头说:“姑娘啊,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这外面到处都是守卫,戒备森严,咱们根本就逃不出去的。万一因为我们而牵连到你,那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略带怀疑的声音:“姑娘,你该不会是和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们是一伙儿的吧?故意编出这番话来欺骗我们,其实就是想要把我们给活埋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话音未落,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们纷纷强打起精神,费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们瞪大双眼,怒视着程锦月,齐声喊道:“原来如此!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跟他们拼了!”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剑拔弩张。 程锦月见事不妙,连忙说道:“我真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谁认识李家村的大牛,二牛,三牛,四牛他们的父母一直等着他们回家。” 在那阴暗潮湿的墙角处,一个身形瘦弱的人正艰难地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只见他面色蜡黄、憔悴不堪,身上穿着的破旧衣物早已破碎不堪,只能勉强遮住身体。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不认识你,你究竟是谁?我就是李家庄的大牛。”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借着微弱的光线朝那个人影望去。待看清对方模样之后,心中不禁一酸——眼前之人面容枯黄消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而那件本应蔽体的衣衫此刻也是千疮百孔、破烂至极。她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你真的是大牛?”那人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此次前来,乃是受族长大爷之托,专程过来带你和你的兄弟们离开此地。”听闻此言,大牛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之光,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 他情绪激动地说道:“我的爹娘可安好?还有啊,四牛他......他早就因为过度劳累去世了,至今已有一年多之久!二牛天生力气大些,所以被分配到里面更深的矿洞中干活去了。如今我与三牛都身患重病,实在无法再继续劳作。那些狠心的家伙便直接将我们丢在此处,对我们不闻不问,甚至连一口吃食都不肯施舍。” 这时,一直躲在大牛身后的三牛怯生生地伸出手拉住大牛的胳膊,小声问道:“大哥,难道真的是爹爹派人来解救咱们的吗?” 看着眼前这群饿得骨瘦嶙峋的可怜人,程锦月心知肚明,如果再不赶紧给他们提供食物和清水补充体力,恐怕即便使用迷药将他们送进上古戒指之中,也难以保证能够顺利苏醒过来。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先想办法满足众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就在这时,只见程锦月面色沉稳地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先在此歇息片刻。待我准备妥当之后便会带领大家一同离去。”言罢,她转身找了个托辞匆匆走出房间。 待到无人之处,程锦月轻轻抬手,一道微光闪过,那枚上古戒指悄然浮现于她的指尖。 紧接着,她心念一动,从戒指当中取出了一些清水和一些馒头。程锦月不由的感叹,自从上古戒指里的宝物越来越多,上古戒指本身也发生了变化,时不时就会秀一下自己发光的样子。 程锦月拿着馒头和水走了进来。并将迷药掺入了水中。 要知道,面对外面如此众多的守卫和机关,如果选择硬拼杀出一条血路显然是行不通的。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程锦月决定利用这上古戒指的神奇力量来解决眼前的困境。只要能让这些人失去意识,便可轻松地将他们收入戒指之中带出险境。 没过多久,当那群人狼吞虎咽地吃下那些掺有迷药的食物和水之后,不出所料一个个开始变得昏沉起来,最终纷纷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而程锦月则眼疾手快、动作利落地施展上古戒指的力量,将这些昏迷不醒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送入了上古戒指之内。 完成这一切之后,程锦月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着山洞的更深处进发。 据之前大牛所言,二牛以及其他几位身强力壮之人已被派遣至矿洞的最深处劳作。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心中暗暗祈祷能够顺利找到并解救出他们。 程锦月一路上碰到了很多守卫,还好程锦月一直隐身前行,不然早就被里面的机关暗器扎着成肉酱了。 果然在山洞的深处,传来了叮铛铛铛的声音,不时传来守卫的呵斥声:“都麻利点,赶紧挖完,老子也解放了,这个破地方早就不想待了。” “咋了,想娘们了。” “老子,都成和尚了,来了一年了没碰过女人了。” “行了,谁不是啊,这破地方,想去山下村里抓几个娘们解解馋,都不让出去。” “等下次换班,我必须回去,再也不在这待着了。” “你快得了吧,我听说要求换班下山的人,都死了。”那人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241章 救矿工 第241 章 救矿工 旁边的守卫忍不住浑身一抖,打了个冷战,满脸狐疑地看向同伴,压低声音道:“兄弟,这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咋觉得这么玄乎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搓着手心的冷汗。 另一名守卫也是一脸惊愕,但很快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回答,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两人心头一紧,赶忙噤声。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着守卫头领服饰的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眼两名守卫,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呢?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吗?” 其中一名守卫连忙赔笑道:“头儿,我们没说啥……就是刚才听说前面好像有人闯入山头了,有点吃惊而已。” 那守卫头领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瞪大眼睛说道:“什么?有人闯入山头?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可能!咱们这座山可是到处都布满了机关陷阱,一般人根本闯不进来。” 另一名守卫也赶紧附和道:“是啊,头儿,会不会是弄错了呀?也许只是风声鹤唳罢了。” 一个守卫小声嘀咕道:“整天呆在屋子里喝酒,苦活累活都是我们干。他能知道什么?” 守卫头领冷哼一声,厉声道:“少他妈废话!不管是不是真的,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要是因为疏忽大意而出了事,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谁也别想逃脱责罚,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两名守卫面面相觑,心中忐忑不安。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借助着上古戒指,巧妙地避开了门口虎视眈眈的守卫们。她轻手轻脚地朝着传来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走去,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紧张。 走进洞穴后,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只见十几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矿工正挥汗如雨地埋头苦干着。 他们手中紧握着简陋的工具,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坚硬的石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在这群辛勤劳作的矿工身旁,几个凶神恶煞的守卫手持长鞭,不停地呵斥着:“都给我快点!一个个磨磨蹭蹭的,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工?” 程锦月深知不能在此地久留,因为前方山上战王如今究竟处于何种状况还是个未知数。她当机立断,还是先解救这些受苦受难的矿工,然后再赶去与战王会合。 于是,程锦月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迷药,猛地向前一抛。白色的粉末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眨眼之间,那些守卫和矿工便一个接一个地摇晃起来,最终纷纷昏倒在地。 紧接着,程锦月迅速施展上古戒指所蕴含的神奇力量,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那些昏迷不醒的矿工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卷入了上古戒指之中。 完成这一切之后,程锦月将目光投向了满地堆积如山的铁矿石。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原来就是为了这些看似普通的矿石,才让这么多人遭受如此苦难,甚至不惜使用各种卑劣手段。 哼,今日就让它们通通进入我的上古戒指吧!” 说罢,她再次催动戒指之力,只见那些原本沉重无比的铁矿石也开始缓缓升空,上古戒指的光芒骤然增强,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将山洞内的铁矿石脉尽数笼罩。 铁矿石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从岩壁中剥离,化作一道流光 如同一股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了戒指之内。山洞内顿时空荡了许多,只剩下些许碎石和尘埃。 程锦月收完矿石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铁矿石脉品质上乘,果然是好东西,足以炼制出无数神兵利器。 程锦月又在山中搜寻了一番。发现再无旷工。踢了两脚躺在地上的守卫,带着上古戒指里昏迷的矿工,还是找战王汇合。 程锦月沿着山洞外的蜿蜒小径快步前行,脚下碎石滚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身影被拉得修长,衣袂随风轻扬,仿佛一只灵动的精灵,时而进入上古戒指,时而又出现在山林。 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刚才在山洞中收取铁矿石脉时,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波动,似乎有人在附近激战。 果然,没走多远,她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刀剑相撞的铿锵声、气劲爆裂的轰鸣声,夹杂着几声低沉的怒吼,显然战况十分激烈。程锦月眉头微皱,脚下步伐加快,几个起落间便跃上了一块高耸的岩石,居高临下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战王正与一群黑衣守卫激战。战王身披玄色战甲,手持一柄长枪,枪尖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招式大开大合,显然是在以一敌多的情况下依然游刃有余。而那些黑衣守卫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战王的攻势下却显得左支右绌,节节败退。 然而,真正吸引程锦月注意的,却是另一道身影。那是一个穿着极为花哨的男子,一身五彩斑斓的长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他的动作轻盈灵动,手中握着一把精巧的折扇,扇面上绣着繁复的纹路,似乎暗藏玄机。他并未直接参与战斗,而是穿梭在战场的边缘,时而俯身在地面上敲敲打打,时而在山壁上摸索着什么,显然是在破解周围的机关。 “莫可名?”程锦月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不是自己的小弟吗? 莫家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机关世家,而莫可名则是莫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以精通机关术和奇门遁甲闻名。只是,他怎么会和战王在一起?难道……他就是战王请来的莫家人? 程锦月心中思绪翻涌,目光在战王和莫可名之间来回游移。战王一向独来独往,极少与人合作,更不用说请外援了。而莫家虽然名声在外,但一向低调,很少参与世俗纷争。这两人联手,显然是为了某个重要的目标。 第242章 千机门 第242 章 千机门 就在这时,莫可名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程锦月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色,直直落在程锦月的身上。程锦月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索性不再隐藏,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两人面前。 “姐姐,名名想死你了。”莫可名收起折扇,就要向程锦月扑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姐姐。” 程锦月觉得,再次遇到这个活泼的小弟莫可名,心里也很开心:“在此地遇到名名,姐姐也很开心。” 战王收起长枪,冷冷地看了程锦月一眼:“程姑娘,你怎么来了,此地太过危险,快回去。”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焦急,显然对程锦月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自己知道程锦月怎么会安分的待在村子里。 莫可名轻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姐姐既然来了,那就由我保护姐姐安全。” 程锦月笑嘻嘻的坐在树上:“我观战,你们继续。”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偶尔出现星星点点的亮光。程锦月靠在一棵古树下,指尖捏着一枚银针,目光紧紧追随着前方两道身影。 战王手持长枪,枪尖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银芒。他的动作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长枪横扫,三个守卫应声倒地,鲜血溅在枯黄的草叶上,在阴暗的天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小心!";程锦月突然出声,手腕一抖,一枚银针破空而出。战王身后,一个守卫正欲偷袭,银针精准地没入他的咽喉。守卫瞪大眼睛,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战王回头看了一眼,朝程锦月微微颔首。他的眼神依旧冷峻,但程锦月却从中读出了一丝赞许。她抿了抿唇,指尖又捏住了两枚银针。 另一边,莫可名正蹲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精巧的铜尺。他的面前是一个复杂的机关阵,无数细如发丝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这些银线连接着周围的树木,只要触碰到任何一根,就会引发致命的机关。 ";还有三十息。";莫可名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清冷如玉。他的手指在铜尺上快速移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程锦月知道,这是他在计算机关的变化规律。 战王闻言,长枪舞得更急。他要在这三十息内,为莫可名争取足够的时间。这时来了一群黑衣人,越来越多,他们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源源不断。 程锦月的目光在战王和莫可名之间来回游移。她看到战王的肩膀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玄色衣衫。她的心猛地揪紧,手中的银针再次飞出,将一个正要偷袭战王的黑衣人钉死在树上。 ";二十息。";莫可名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发抖。机关阵中的银线开始发出细微的嗡鸣,这是机关即将启动的征兆。 战王突然长啸一声,长枪横扫,将三个黑衣人击退。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迟滞,程锦月看到他的左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莫可名突然站起身:";成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激动。只见他手中的铜尺猛地插入地面,机关阵中的银线瞬间绷断,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战王低喝一声,长枪横扫,为三人开出一条路。程锦月紧随其后,手中的银针不断飞出,将试图追击的黑衣人一一击退。 三人一路狂奔,直到确认甩掉了追兵,才在一处山洞前停下。战王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程锦月连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从怀中取出金创药。 点点亮光从洞口斜斜地照进来,莫可名站在洞口,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铜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些黑衣人,不是普通的杀手。";莫可名突然开口,";他们设下的机关,是金州“千机门';的手法。"; 程锦月的手顿了顿。她正在为战王包扎伤口,听到这话,不由得抬头看向莫可名。 “金州。”看来得尽快赶往金州。祖母哥哥们也流放此地,外祖父家也在金州附近。得和呼延大哥汇合。 战王心中暗想";千机门”必然和皇室中某人有牵扯。"; 这时,暗夜率领着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如疾风般疾驰而来。 他来到战王面前,单膝跪地禀报:“主子,我们的人已经迅速清理了整座山头,但情况有些诡异。我们发现了许多昏迷不醒的守卫,而那一群神秘的黑衣人却如同鬼魅一般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这座山上除了那些昏迷的守卫之外,连一个山下的百姓都未曾见到,仿佛他们全都人间蒸发了似的。而且......”说到这里,暗夜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战王目光凌厉地盯着暗夜,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暗夜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属下等人还在山中发现了一些零碎的铁矿石。当我们进入山洞深入探查时,更是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蕴藏大量铁矿石的山体内部,如今竟然空空如也,就好似这些铁矿石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抽离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被人工挖掘过的痕迹。”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听到这番话,心中却是早已明了一切。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些失踪的矿工们此时正安然无恙地待在她的上古戒指之中。既然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已然离去,而守卫们又仍处于昏迷状态,那么现在正是将上古戒指里的百姓安全送回家乡的时候了。 想到此处,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轻声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我需要到那边去方便一下。”这看似随意的借口,实则是她想要借机悄悄地将上古戒指中的百姓释放出来,以免等会儿他们突然醒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恐慌。 第243章 矿工被围 第243 章 矿工被围 “姐姐,我陪你去!”莫可名想都没想,便如一阵风般迅速地冲到了程锦月面前。 就在这时,战王那冷冽如剑的目光陡然射向莫可名,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 “你陪我去?”程锦月先是一怔,随后不禁轻笑出声。 听到这话,莫可名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冒失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喃喃说道:“嘿嘿……那个……我好像不该去,我还是不去了吧。” 战王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关切地嘱咐道:“小心点,别走得太远。” “姐姐,如果有什么事,你只要大声喊我的名字——名名,我立刻就会赶来救你的!”莫可名一脸认真地叮嘱着。 程锦月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她便走出了一段距离。接着,只见她轻轻抬手一挥,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原来是进入到了上古戒指之中。 然而,当程锦月踏入上古戒指后,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大吃了一惊。只见那些昏迷不醒的矿工们此刻正被一群数量众多、大大小小的动物给团团围住。这些动物一个个都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地上的矿工,嘴里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让人毛骨悚然。而白泽,则趴在一旁,偶尔会抬起头来,冲着那群动物吼叫一声。 “哎呀呀,小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动物来了?我可不记得我曾经收服过它们呀。”程锦月满心疑惑地对着上古戒指问道。 “主人,这些老虎、狮子、蟒蛇之类的动物,都是当初收老人参喜欢的山的时候,它们便一同跟随着进入这里的。要不是有白泽在旁边威慑着,恐怕这群无辜的百姓早就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了!”上古戒指说道。 程锦月听后,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她望着四周那些虎视眈眈的动物们,不禁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当时只顾着将老人参喜爱的那座山收进来,却完全忽略了山上竟然还存在如此众多且凶猛的动物,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想到此处,程锦月连忙高声呼喊起来:“人参前辈,人参前辈……” 此时,那位老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温泉之中,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水壶,美滋滋地品尝着甘冽的灵泉水。听到呼喊声,他才不紧不慢地缓缓睁开双眼,嘴里嘟囔道:“是谁这么不懂事啊,竟敢来扰我的清梦,打断我这般美妙的享受时光。” 就在这时,一旁的白泽突然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这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上古戒指中回荡开来。老人参被吓得浑身猛地一颤,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呀,我这是又哪里得罪这位祖宗了? 只见老人参赶忙坐直了身子,定眼一看,原来是程锦月在呼唤他。于是,他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乐呵呵地说道:“哟呵,原来是小丫头啊!是不是想本前辈想得紧,特意跑进来探望我啦?”说着,他便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着向程锦月奔去。 程锦月望着满地活蹦乱跳、种类繁多的动物们,不禁轻皱眉头,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伸手指围着旷工虎视眈眈的动物们,对身旁的前辈说道:“前辈啊,您看看这满地的动物,咱们该如何处置呢?要知道,它们可都是从您那座神秘的山头上被带进来的呀!如果它们选择留在这上古戒指之中,那就必须得严格遵守上古戒指里面所定下的规矩;但倘若它们并不想留在此处,那么我便会将它们安全地送出上古戒指之外。”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参缓缓走到这群动物跟前,目光慈祥而温和地凝视着每一只小动物。 他在这座山上生活了漫长的岁月,亲眼见证着这些动物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此刻,只见他轻轻俯下身去,用一种只有动物才能听懂的特殊语言与它们亲切地交流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直起身子,略带几分尴尬和不好意思地对着程锦月说道:“小丫头啊,经过我的询问,这些小家伙们都表示不太想离开这个地方呢。或许是因为上古戒指有着极为充沛的灵气,还有那甘冽清甜的泉水深深吸引住了它们吧。而且它们也承诺说一定会好好遵守这里的规矩,绝不会轻易伤害他人的。” 程锦月心中自然明白,像上古戒指这般充满浓郁灵气的绝佳环境,对于这些动物而言无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前辈,那以后这些动物就交由您来费心照看啦。” 然而,老人参听到这话却瞬间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摇头道:“哎呀呀,小丫头哟,我这人向来自由自在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最适合我。要是让我每天都围着这些个小家伙转,时刻看管着它们,我这把老骨头可真是吃不消啊!再说了,我年纪都这么大啦,精力实在有限呐!”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老人参如今竟然搬出自己年岁已高的说辞来推脱责任,实在是太晚了些。她目光锐利地盯着老人参,义正言辞地道:“前辈,您可别忘了,正是由于您的缘故,这些动物们才得以进入这上古戒指之中。倘若您执意不肯应允,那不好意思,我也只好将您一并请出这上古戒指了。” 听到这话,老人参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摇头,紧接着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表演起来,还时不时地透过手指缝隙偷偷瞄向程锦月,试图以此博取同情。 程锦月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老人参,缓缓开口道:“前辈,现在给您一个选择。要么与这些动物一同离开上古戒指,从此再与此处无缘;要么就留在这里,负责照看好它们。何去何从,全凭您自己决定。” 第244章 争锋吃醋 第244 章 争锋吃醋 说罢,程锦月将视线投向眼前这群动物。只见它们形态各异,或灵动可爱,或威猛雄壮。以程锦月的判断,不出数年时间,在上古戒指充裕的灵气以及甘冽的灵泉水滋养之下,这些动物必定会修炼成精怪。若此时不加以管束,并立下严格的规矩,只怕日后想要驯服它们将会变得异常困难。 老人参见程锦月态度如此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又想到上古戒指内那充沛的灵气和神奇的灵泉水,看来以后清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最终,他咬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程锦月说道:“好啦,小丫头,算我怕了你了。这个任务我应下便是,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好生管教它们的。” 不多时,原本还在山谷中聚集的动物们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驱赶,纷纷慌乱地四散开来,朝着那高耸入云、树木郁郁葱葱的山上跑去。一时间,山林间枝叶晃动,尘土飞扬,只留下一片嘈杂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程锦月站在原地,眼神坚定而沉稳。她双手快速结印,上古戒指瞬间光芒大盛。紧接着,一道道柔和的光芒从戒指中射出,笼罩住了戒指内的百姓们。 不一会儿,那些原本在上古戒指空间里的百姓们,就如同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了戒指外面的空地上。 随后,程锦月再次将手探入上古戒指之中。很快一袋袋粮食和干粮,出现在矿工身边。 这些粮食堆放在地上,就像一座小山,有金黄的稻谷、饱满的玉米,还有一袋袋散发着麦香的面粉。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百姓们,程锦月眉头微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她轻轻拔开瓶塞,将瓶中的药粉一把撒到百姓们的周围。药粉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一场金色的雨。很快,就有百姓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陆续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一个百姓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惊恐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双手紧紧地抓住身边的泥土,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到一丝安全。 “你是那位说要救我们的姑娘,我们真的出来了。”大牛也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眼中满是惊喜。他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程锦月面前,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 “大哥,是你吗?”二牛听到大牛的声音,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不确定。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仔细地辨认着眼前的身影。 “二牛,你没事太好了。”大牛激动地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二牛的手。兄弟俩的手紧紧相握,仿佛在传递着彼此的力量和温暖。 “大哥,二哥。太好了。”三牛也清醒了过来,他开心地跑过去,一下子扑进了哥哥们的怀里。三兄弟紧紧地抱在一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劫后余生的喜悦溢于言表。 程锦月见矿工们都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走上前去,指了指地上堆积如山的粮食,温和地说道:“大家现在安全了,可以回家了。这些粮食你们分一分,拿回家吧,也算是我一点心意,希望能让你们的生活好过一些。” 矿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充满了感动。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齐齐地跪在地上,声音洪亮而整齐地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程锦月连忙说道:“快起来,回家吧。”矿工们感激的背着粮食下山去了。 “姐姐,你回来了。”莫可名这只花蝴蝶凑了上来。 战王用力按了一下伤口,也不示弱故意喊出声:“哎吆。” 程锦月连忙走了过去:“怎么啦?牵扯到伤口了。” 程锦月见伤口有点渗血。";可能会有点疼。";她轻声说道,从身上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战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姐姐。";莫可名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把玩着一个精巧的机关锁,";你看这个,是我刚才在外面捡到的,应该是那些黑衣人留下的。";他将机关锁递到程锦月面前,";要不要我教你解开?"; 程锦月抬头看了一眼,正要开口,战王突然";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程锦月立刻转过头,眼中满是关切。 战王皱了皱眉:";可能是刚才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了。"; 程锦月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瓶,仔细检查他的伤口:";你别乱动,我重新给你上药。";她的手指轻轻按在战王的肩膀上,温热的触感让战王的嘴角微微上扬。 莫可名站在一旁,手中的机关锁转得更快了。他清了清嗓子:";姐姐,其实这个机关锁很有意思,它里面藏着......"; ";莫公子,";战王头也不抬地打断他,";能麻烦你去打点水来吗?我需要点清水清洗伤口。你不会想让程姑娘去打水吧。"; 莫可名的话戛然而止,他看了看战王,战王正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看着他。莫可名咬了咬牙,转身走向一旁的溪边。 等莫可名的脚步声远去,战王突然开口:";程姑娘,其实我的腿也有些疼。"; 程锦月立刻放下手中的纱布:";让我看看。";她伸手要去解战王的裤腿,战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刚才跑得太急,休息一下就好。"; 程锦月抬头,对上战王深邃的眼眸。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连忙低下头:";那...那你别乱动。"; 这时,莫可名提着水壶回来了。他看到两人靠得极近,眼神一暗,快步走了过来:";姐姐,水来了。"; 程锦月接过水壶,开始为战王清洗伤口。莫可名蹲在一旁,将机关锁放在地上:";你看,这个机关锁其实是这样解的......";他修长的手指快速拨动着机关锁上的铜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245章 我要去金州 第245 章 我要去金州 程锦月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好厉害,你是怎么......"; ";程姑娘,";战王突然开口,";我的伤口好像又疼了。"; 程锦月立刻转回身:";哪里疼?让我看看。"; 莫可名手中的机关锁";咔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战王,你的伤应该不重吧?刚才不是还能以一敌十吗?"; 战王抬眼看他,眼神锐利:";莫公子这是在质疑我的伤势?"; ";不敢,";莫可名冷笑一声,";只是觉得战王未免太过娇气了。"; 程锦月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连忙打圆场:";你们都别吵了,战王的伤确实需要好好休养。"; 莫可名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生气的转过身去。 战王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程锦月重新为他包扎伤口,突然轻声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战王一愣:";什么?"; ";我知道你的伤没那么严重,";程锦月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用...不用总是喊疼。"; 战王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他轻咳一声:";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程锦月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但不习惯和他人分享。"; 战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说什么,却见又说不出来,难道程锦月误会自己和古媚儿的关系了。 莫可名正站在一棵古树下,手中把玩着那个机关锁。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姐姐。"; ";名名,";程锦月看着莫可名失落的背影,自己很喜欢这个弟弟。便走到他身边,";能教我解这个机关锁吗?"; 莫可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当然可以。";他靠近一步,将机关锁递到她手中,";你看,这里有一个暗扣......"; 战王站在洞口,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突然大步走过去:";程姑娘,我的伤口好像又......"; ";战王,";程锦月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狡黠,";我刚才已经给你上过最好的金创药了,应该不会疼了才对。"; 战王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着程锦月眼中闪动的光芒,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姑娘,其实什么都明白。 莫可名轻笑一声:";战王,要不要我教你解这个机关锁?说不定能分散你的注意力,就不会总想着伤口疼了。"; 战王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三人的表情同时变得严肃。 暗夜带着一群人马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隐隐绰绰,宛如一群神秘的暗影。 暗夜走到战王身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主子,已经清理干净,山上那些昏迷不醒的守卫已经全部押送到了山下妥善看管。据我们的人仔细打探,那些被囚禁在此处挖矿的矿工们已经安全到家了。听说是一个姑娘搭救了他们,这是从矿上搜出来的账本。”说完,暗夜恭敬地将账本呈上,同时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锦月。 战王眯着那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程锦月,心中满是狐疑。他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程姑娘所为? 这座矿山布满了各种各样精巧而又危险的机关,就算是自己带来的精锐人马,在这机关面前也吃了不少苦头。 可她究竟是如何破解山上如此多的机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些矿工救出来的呢?要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莫家人在机关术方面的帮助,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攻下这座矿山的。 程锦月自然察觉到了战王那探究的目光,她假装没有听见暗夜的话,脸上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模样。其实她心里也十分犯难,因为自己也解释不清自己是如何救人的。她获上古戒指,就像是一场神秘的奇遇,数不清道不明,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多的麻烦,那就只能假装不清楚此事了。 程锦月忽视战王探究的眼神,一直和莫可名学习机关锁的玩法。莫可名是机关术方面的天才,他有着一双灵巧的手和超乎常人的智慧。 “既然山上的事已经解决,启程回去吧。”战王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遗漏的事情后,对着暗夜吩咐道。暗夜领命,迅速起身去安排众人准备返程。 此时,战王缓缓走到程锦月身边,目光温柔而又带着一丝期待,轻声问道:“程锦月,跟我回京城可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战王心里清楚,程锦月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她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而自从认识程锦月后,他也对程锦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莫可名脸上堆满了笑嘻嘻的神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锦月,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急于和小伙伴分享好玩的东西的孩童。 他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凑到程锦月跟前,说道:“姐姐,京城有什么好玩的。我觉得都比不上我莫家庄好玩呢。我们莫家庄里呀,有好多好多精巧的机关小玩意。那些小机关可神奇啦,有的会自己动,有的还能发出奇怪又好听的声音。姐姐,只要你跟我去莫家庄,我呀,把那些好玩的机关小玩意都送给你,让你玩个够!” 程锦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先落在莫可名那充满期待的脸上,而后又转向一旁的战王,眼神里带着一丝淡然和坚定。她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还有事,我打算去金州。” 莫可名一听程锦月要去金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像个小尾巴似的,笑嘻嘻地凑到程锦月身边,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拉了拉程锦月的衣袖:“姐姐,我跟你去金州。这一路上啊,有我陪着你,肯定能给你不少照应。我对这附近的路可熟悉啦,什么地方有好吃的,什么地方有好玩的,我都一清二楚。而且呀,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也能保护姐姐你。” 战王在一旁听着,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想着可不能让莫可名跟着程锦月。 第246章 域主再次中毒 第246 章 域主再次中毒 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抱拳,一脸诚恳地对莫可名说道:“莫公子,这次多亏莫家帮忙,我一直想着要好好答谢莫家。正好准备了一些答谢礼物,请莫公子带路,到时候,我当面向莫老表达本王的感激之情。” 莫可名听了战王的话,嘴巴一撇,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战王,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呢,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呀,就想和姐姐到处转转,去金州看看。” 战王见莫可名如此,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再次说道:“莫公子,我可是受了莫老所托,一定要完好无损地送你回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向莫老交代啊。”说罢,他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暗夜。 暗夜心领神会,立刻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挡在莫可名面前,眼神冷峻,双手抱臂,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势。他微微躬身,说道:“莫公子,请。” 莫可名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暗夜,又看看战王那坚决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程锦月,眼睛里满是不舍:“姐姐,我先回家跟父亲道个平安。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就去金州找你。到时候,我再带着更多好玩的机关小玩意给你。” 程锦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扬起脸,目光平和地说道:“你们路上小心,我就先下山了。”说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洒脱,仿佛这即将到来的分别对她而言不过是人生中寻常的一幕。 站在一旁的战王,眼神中满是不舍,紧紧地盯着程锦月,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底。他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程姑娘,我派人保护你。” 那语气里,既有战王对程锦月的关切,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眷恋,似乎只要派了人去保护她,自己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索,若是战王派人保护自己,那这些人必定会时刻跟在身边,到时候自己想要进入上古戒指可就麻烦了,那些碍手碍脚的人可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多少不便。 于是,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礼貌却又坚决地回应道:“多谢战公子好意。我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她的话语简洁而干脆,让人听出她不愿意被他人过多干涉的决心。 一旁的莫可名,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舍,看着程锦月渐渐远去的背影,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姐姐一路保重,名名会想你的。”那声音清脆而又真挚,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程锦月深深的眷恋。莫可名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神中满是失落,就好像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即将离自己而去。 而此时,愣子和初八正匆匆赶来。愣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惊讶地喊道:“这,这。初八终于找到程姑娘了。她这又去哪?”他们一路追寻程锦月的气息,在这几座山上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确定了她的位置,却没想到她又要离开了。 初八微微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皱着眉头说道:“这次跟紧了。程姑娘真是奇怪,这满山都是程姑娘断断续续的气息,难以寻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程锦月的气息会如此飘忽不定,就好像她在故意和他们捉迷藏一样。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程锦月时而进入上古戒指,一旦进入上古戒指空间,她的气息便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在这个地方出现过一样。而当她从上古戒指中出来时,又会出现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所以,愣子和初八想要寻找她,自然是麻烦重重。 愣子挠了挠头,一脸的无奈:“这可咋办,要是再跟丢了,咱们回去可没法交代啊。” 初八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程姑娘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于是,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加快脚步朝着程锦月离去的方向追去,他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书房内,烛火摇曳。 域主握笔的手突然一颤,一滴墨汁落在奏折上,晕开一片墨渍。他皱了皱眉,正要抬手擦拭,却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冰针同时刺入心脏。 ";咳咳......";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 这种痛楚他再熟悉不过。五年前,他就是这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直到遇见程锦月。那个总是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子,用一双巧手为他解毒,后来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人。";他强撑着站起身,声音却已经沙哑。 暗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域主。"; ";可有程姑娘的消息?"; ";回域主,派出去的人已经找遍了南境,还是没有程姑娘的踪迹。";暗卫低着头,";不过北境传来消息,说有人在龙头山附近见过一个形似程姑娘的女子。"; 域主扶着桌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北境......那里山峰被人控制,布下重重机关,她为何要去那种地方?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倒了身后的书架。暗卫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挥手制止。 ";去把程姑娘留下的丹药拿来。"; 暗卫很快取来一个青瓷小瓶。域主倒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清凉的药香在舌尖化开,胸口的疼痛稍稍缓解。这是程锦月临走前留下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摩挲着瓷瓶上的花纹,想起形似妻子的程锦月为他解毒时的情景。 ";主上,域母醒了。";侍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域主收起瓷瓶,快步走向寝殿。推开门的瞬间,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域母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沧澜。";他坐在床前,";感觉如何?"; 域母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轩你瘦了......";她的手指冰凉,";听说你又毒发了?"; 第247章 司岚受域主所托寻找程锦月 第 247章 司岚受域主所托寻找程锦月 ";沧澜不必担心,你刚苏醒不久。要注意休息。有程姑娘的丹药在,我并无大碍。"; ";程姑娘......";域母咳嗽了几声,";一定是个好姑娘。若不是她,即使我醒了也见不到你了。只是......";她欲言又止。 ";沧澜怎么啦?";域主急切地问。 沧澜摇摇头:";救我苏醒的姑娘我觉得就是我的女儿 ,可咱们都女儿司岚,总是亲近不起来,听了轩你对程姑娘多描述,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域主心头一震。当初,苏青带程姑娘确实去了极寒之地。但沧澜醒后,人却不见了。难道真是程姑娘救了沧澜。然后离开了。但是司岚说是自己炼制的丹药救了沧澜。沧澜对司岚并不亲近,口口声声说司岚不是自己女儿。 ";沧澜你好好休息,你要瞎想了,司岚怎么会不是咱们女儿啊。她一出生就被我带了回来。”“ “我一定会找到程姑娘,如果你喜欢我们认她做义女如何。";他给沧澜盖好被角。 沧澜激动的点了点头:“嗯,一定找到那姑娘。” 走出寝殿,他召来暗卫:";加派人手,重点搜查北境。另外......";他顿了顿,";找画师来,让他画程姑娘画像,搜寻程姑娘下落。"; ";是。"; 夜色渐深,域主独自站在庭院中。月光如水,洒在院中的海棠树上。那是他亲手为沧澜种下的,她说海棠花能解百毒。如今海棠花开得正好,她自己就医术精湛,却不知何因,缠绵病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主上!";暗卫匆匆赶来,";有程姑娘的消息了!"; 域主猛地转身:";说!"; ";我们在龙头山脚下村庄打听到,确实有一个描述和程姑娘一样。救了龙头山的矿工后,来了金州方向。 ";来金州了,我要亲自去寻找。"; ";域主不可!";暗卫跪地劝阻,";您的身体......"; ";不必多言。";域主握紧手中的瓷瓶,";程姑娘留下的丹药已经不多了,还有他担心沧澜,身体很是虚弱。我必须尽快找到她。";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断晃动,像是无数双诡异的眼睛在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的司岚迈着轻盈却又不失端庄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关切,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坐在上位的父亲面前,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父亲,你和母亲,身体不好。女儿这些日子夜里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心都是对你们身体的担忧。如今听闻程姑娘来了金州,女儿想着,若能亲自去寻找,定把程姑娘请回来,让她为父治病,说不定父亲的身体就能早日康复了。” 坐在上位的域主,原本因为身体不适而紧锁的眉头,在听到司岚这番话后,微微舒缓了一些。 他看着眼前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眼中满是欣慰与欢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我家司岚长大了,懂得为父母分忧了,好,这寻找程锦月的事就交给你和你师兄了。你俩一同前去,相互有个照应,我也能放心些。” 自从沧澜苏醒后,经过毒圣的一番治疗,虽说身体有了些许好转,但时不时还是会神志不清,这让域主一直忧心忡忡。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这段日子里,司岚一直陪在身边,悉心照料,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司岚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她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父亲,司岚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不就寻人吗,这等小事女儿怎会办不好。我一定会把程姑娘带回来的,父亲你就放宽心吧。” 其实,司岚的内心深处并不想让师兄苏青陪她一起去寻找程锦月。在她的心中,早已暗暗计划着,等找到程锦月后,一定要报仇雪恨,将其除之而后快。 回想起之前被程锦月短暂毒哑的经历,司岚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怨毒。虽然程锦月解了自己给父亲下的毒,但在司岚看来,程锦月这是故意破坏自己的计划,阻挡了自己成为真正的域主。 她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师兄苏青不在,自己就能更加方便地实施复仇计划。 域主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女儿,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他轻轻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道:“好,就听司岚的,去吧。希望你能早日把程姑娘带回来,让她为你母亲诊治一二。” 司岚再次行礼,然后转身缓缓走出房间。在她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脸上那乖巧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狠与决绝。 她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程锦月,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治病,一个刚苏醒的活死人,休想。苏醒后,从来不曾把我当做女儿。既然如此就这么疯疯癫癫的活着吧。“司岚心中暗想。 程锦月站在客栈窗前,望着远处天边渐渐亮起的天色,心中满是忧虑。祖母和哥哥们已经启程前往金州多日,路途遥远,流放之路艰辛,不知他们是否平安。她每日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顺利抵达,少受些苦楚。 手中的信纸已经被她捏得有些发皱,这家客栈是外祖家的产业,在这里会有呼延大哥留下的信件,信件中催促她去往金州一旁的边境呼延家,外祖一家十分惦念她。 然而,白泽大病初愈,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她不忍心再让它劳累奔波。思来想去,她只能选择骑马赶路。 她从上古戒指牵出一匹马。马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情,轻轻嘶鸣了一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程锦月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低声道:“这一路辛苦你了,我们要尽快赶路。” 第248章 红刀会 第248 章 红刀会 她翻身上马,握紧缰绳,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天色渐亮。她要确定下祖母和哥哥们,是否平安,在赶去外祖家。 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响起,程锦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她一路打听流放队伍的消息,每到一处驿站或村落,便停下来询问是否有人见过他们。每一次听到“未曾见过”的回答,难道流放队伍还未到达此处。 程锦月坐在茶摊的简陋木凳上,手中捧着一碗粗瓷大碗茶。茶汤浑浊,浮着几片粗老的茶叶,热气袅袅升起,带着一丝苦涩的香气。她轻轻吹了吹茶汤,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官道的方向。 茶摊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他一边擦拭着茶碗,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程锦月。这姑娘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 ";姑娘,这茶可还合口?";老板笑着搭话。 程锦月放下茶碗,微微一笑:";解渴正好。老板,这几日可曾见过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经过?"; 老板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那些可都是重犯,沾上可没什么好处。"; 程锦月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轻轻放在桌上:";家中有不成器的哥哥,听说被发配到金州,我这做妹妹的,总得知道他是否平安。"; 老板盯着那块银子,又看了看程锦月,似乎在权衡什么。他正要开口,茶摊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小娘子,唱得不错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把抓住卖唱姑娘的手腕,";来,陪大爷喝一杯!"; 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琵琶差点掉在地上。她父亲连忙上前,弓着腰哀求:";这位爷,小女只是卖唱,不、不陪酒的......"; ";滚开!";另一个大汉一脚踹开老人,";装什么清高?在这荒郊野岭的,还指有人来救你们不成?"; “老板,你们这歇脚的茶摊,还卖酒菜?” “姑娘,并未卖酒菜,是他们几个自己带的,我这小本生意,那些人可不敢得罪。” 程锦月眯起眼睛,目光如刀。她注意到那几个大汉腰间都别着刀,刀柄上缠着红绸,这是江湖上";红刀会";的标志。 “这个帮派专门在官道上打劫过往商旅,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见。”茶老板低声和程锦月说道。 “在官道打劫,当地官府不管吗?” “这快到边境了,三不管地带,所以红刀会才如此嚣张。” 她站起身,声音清亮:";几位爷,这姑娘确实只是卖唱,何必为难她?不如我请几位喝一杯,就当交个朋友。"; 大汉们转过头,看到程锦月时眼睛一亮:";哟,又来一个更标致的!"; 程锦月不慌不忙,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块玉佩在手中把玩。玉佩上雕着精致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呼延大哥留给他的信物,既然在边境。就是快到呼延家的地盘了,狐假虎威一下,没准真能用上,省去打斗的麻烦。 果然,为首的大汉脸色变了变:";你是.....呼延家的人.";心中暗骂,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虽然这是三不管地界,但呼延家在这边的实力不容小觑。在边境宁可得罪官府。也不能得罪呼延家。 ";几位既然认得这玉佩,就该知道呼延家的规矩。";程锦月淡淡道,";在我面前欺负良家女子,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大汉们面面相觑,最后悻悻地松开了卖唱姑娘:“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刚才多有得罪,告辞。” 等大汉们走远,卖唱父女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茶摊老板这才凑过来,低声道:";姑娘是呼延家的人?"; 程锦月收起玉佩:";老板好眼力。"; ";难怪......";老板搓着手,";不瞒您说,前天确实有一队官差押着犯人经过,去往金州。” 程锦月坐在茶摊的桌子旁,心中本就被一些莫名的担忧萦绕着,听闻老板的话,心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瞬间一紧,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急切,脱口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板左右看了看,像是生怕被什么人听见一般,压低了声音说道:“往西去了,说是要绕道青州。”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我看那队官差不太对劲,他们......”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划破了原本还算宁静的空气。 程锦月反应极快,“嚯”地一下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她起身的力道下往后退了好几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只见刚才那几个原本嚣张的大汉,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一个个口吐白沫,身体不受控制地浑身抽搐着,模样十分凄惨。 “这......”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眼神中满是惊恐。 程锦月顾不上其他,快步如飞地朝着倒地的大汉们走过去,那步伐又急又稳。到了近前,她迅速蹲下身子查看情况。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其中一个大汉的脉搏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大汉扭曲的面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思索。 “中毒了。”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清晰,“而且是‘七日断肠散’......”这“七日断肠散”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剧毒,一旦中了此毒,若不及时救治,不出七日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程锦月心急如焚,她急忙将手伸进衣服里,从上古戒指中掏出解毒丸。她迅速地将解毒丸喂给这几个大汉吃下,没过多久,这几个大汉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身体的抽搐也慢慢停止了。 第249章 消失的流放队伍 第249 章 消失的流放队伍 其中一个大汉有了些力气,挣扎着坐起来,感激地看着程锦月,说道:“多谢姑娘,是他们下的毒。”说着,他用手指向刚刚离开的卖唱的父女二人,那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程锦月一愣,如此可怜的父女二人,怎么会有“七日断肠散。”只见父女二人脚下生风,一看就是练家子,很快就消失在官道上。 红刀会的人跪在地上:“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程锦月看着已经离开的卖唱的父女二人,如此身手,怎能还会怕红刀会的人。这父女二人定不是一般人。 茶老板凑过来:“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如此可怜的父女,竟然掩藏的如此之深。连红刀会的人都算计。” 程锦月接着问道:“老板,你说流放队伍绕道青州,这是何故?” 茶摊老板神秘的说道:“前天,流放队伍在前面休息。来了一队人和官差交谈了几句,不一会队伍就转到去了青州方向。” “多谢老板。”随后,程锦月骑马朝青州方向赶去。 程锦月勒住缰绳,马儿喷着白气在原地踏了几步。她翻身下马,双腿已经麻木得几乎站不稳。这一路追赶,她几乎没怎么合眼,风餐露宿,只为能追上祖母和哥哥的流放队伍。 青州城就在眼前,巍峨的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肃穆。程锦月牵着马,走到城外一处茶摊前。茶摊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正在收拾桌椅准备打烊。 ";老板,可曾见过一支流放队伍经过?";程锦月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老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打量了她一眼:";姑娘说的是那支去金州的流放队伍?"; 程锦月心头一跳:";正是。"; ";确实见过,";老板放下手中的抹布,";约莫两个时辰前,他们从这里经过。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程锦月追问道。 老板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那支队伍有些古怪。按理说流放之人都是戴枷带锁,可那些人虽然穿着囚衣,却行动自如。更奇怪的是,他们一个个眼神呆滞,走路时脚步虚浮,就像...就像失了魂一样。"; 程锦月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谁会对一群流放犯人起来心思。按茶摊老板描述,像是被下了离魂咒。";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程锦月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老板指了指西北方向:";冠县。不过...";他又一次欲言又止。 ";老板但说无妨。"; ";我总觉得那支队伍不太对劲,就多看了两眼。结果发现队伍后面还跟着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姑娘若是要追,可千万小心。"; 程锦月谢过老板,正要离开,忽然注意到老板收拾桌子的手在微微发抖。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老板的袖口露出一角青色纹身,那纹样和自己上古戒指的纹路一样,他不是茶摊老板,他是黑域的人。 心中警铃大作,程锦月不动声色地牵着马离开。走出百步后,她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悄悄折返回来,躲在茶摊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 夜幕降临,茶摊已经收摊。老板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路边似乎在等什么人。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茶摊前。 ";如何?";黑衣人低声问道。 ";已经按照吩咐,将消息透露给她了。";老板恭敬地回答,";不过属下不明白,为何要让她去冠县?"; 黑衣人冷笑一声:";少主自有安排,你少打听少主的事,不想活了,上面如何吩咐照做就行,哪有那么多废话。"; 程锦月屏住呼吸,心跳如鼓。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正思索间,忽然感觉后颈一凉,一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姑娘,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程锦月浑身僵硬,她能感觉到身后之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真是大意了,早知道躲进上古戒指里监视茶摊老板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身后之人似乎收到了什么信号,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一掌劈在程锦月后颈。 剧痛传来,程锦月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快走!官兵来了!"; 愣子急了:“初八,程姑娘被打晕了,要不要出手。” 初八不以为然的说道:“以程姑娘的本事和机灵劲,没准是想打入敌人内部,探查她祖母和哥哥现在的状况。只要程姑娘不发生生命危险就行,不要破坏她的计划。” 不知过了多久,程锦月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身上盖着粗布被子。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床边,见她醒来,露出温和的笑容:";姑娘醒了?"; ";你是...";程锦月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在下姓顾,是个游方郎中。方才在城外发现姑娘昏迷,便将你带了回来。";男子说着,递过一碗汤药,";姑娘受了惊吓,喝点安神汤吧。"; 程锦月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即喝下。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清秀,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人的眼神过于深邃,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多谢顾公子相救。";程锦月放下药碗,";不知公子可曾见过一支流放队伍经过?"; 顾公子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流放队伍?这倒是不曾见过。不过...";他顿了顿,";姑娘若是要往冠县去,我倒是可以同行。这一带最近不太平,姑娘独自一人实在危险。"; 程锦月正要拒绝,忽然想起茶摊老板和黑衣人的对话。眼前这个顾公子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莫非也是黑域的人?但转念一想,若真是对方的人,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越发对顾姓男子好奇起来。 第250章 冠县顾府 第250 章 冠县顾府 ";那就多谢顾公子了。";程锦月决定将计就计。既然对方在暗处布下天罗地网,那她就来个引蛇出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顾公子见她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姑娘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 夜深人静,程锦月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轻轻摩挲着手上的上古戒指的纹路,这个纹路和黑域到底有什么关联。 次日清晨,二人赶到冠县,冠县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程锦月跟在顾姓男子身后,走在狭窄的街道上。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偶尔有行人经过,也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行,仿佛在躲避什么。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程锦月忍不住问道。 顾姓男子脚步微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冠县地处偏僻,民风向来如此。姑娘不必在意。"; 程锦月注意到,说这话时,顾姓男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手上的上古戒指,这冠县太过诡异,自己唯一的藏身之所只有上古戒指了。 来到一家客栈,顾姓男子要了两间上房。";姑娘先休息,我出去打探一下流放队伍的消息。";他温声说道。 程锦月点头答应,目送顾姓男子离开后,程锦月进入了上古戒指。 循着顾姓男子离开的方向,程锦月悄悄跟上。街道上行人稀少,顾姓男子走得很快,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转过几条巷子后,他来到一座高墙大院前。 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这座宅子占地极广,几乎占据了整个冠县的五分之一。高墙足有三丈,墙头上还布满了尖锐的铁刺。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顾府";二字。 顾姓男子在门前站定,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抬手在门上敲了三长两短。大门应声而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程锦月趁机从门缝中溜了进去。一进院子,她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种满了高大的槐树,枝叶繁茂,将阳光完全遮蔽。树下摆着许多石雕,仔细看去,竟然都是些面目狰狞的鬼怪。 顾姓男子穿过前院,径直朝后院走去。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后院比前院更加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忽然,一阵低沉的呻吟声传来。程锦月循声望去,只见后院的一排厢房里,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她悄悄靠近,透过窗缝往里看去,顿时惊得捂住了嘴。 厢房里关着数十个人,全都穿着囚衣,正是她要找的流放队伍。官差和流放队伍的其他人都失魂落魄的靠在墙上。祖母挨着哥哥们挤在墙角。程锦月恨不得马上进去救人,转念一想,一支流放队伍而已,一无钱财,二无权势,他们有什么目的。 程锦月看着他们神情呆滞,目光涣散,有的在喃喃自语,有的则蜷缩在角落发抖。更可怕的是,哥哥们和其他程家人的手腕上都插着一根细管,管子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古怪的铜壶。 程锦月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继续跟着顾姓男子。他穿过回廊,来到一座假山前。假山上有个隐蔽的机关,顾姓男子转动机关,假山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 地下密室!程锦月心跳加速,紧跟其后。 密室里灯火通明,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顾姓男子走到密室中央,那里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 ";大师。";顾姓男子恭敬地行礼。 黑袍人转过身来,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事情办得如何?"; ";程锦月已经来了。";顾姓男子答道。 “很好,先不要动她,少主要亲自动手。” “是,抓来的流放犯人,现在正在抽血,大师,这有何用。少主想要人,随便抓几个就是了。” “你懂什么。少主的事少打听。” 程锦月躲在暗处,也很好奇去,是呀,抽血做什么。而且刚才没过多留意,好像身上插管子的只有程家人, ";很好。";黑袍人满意地点点头,";只要少主查清自己的事情,就好办了。"; 顾姓男子犹豫了一下:";大师,属下有一事不明。哪程锦月一个弱女子而已,能有什么本事,还要劳烦少主亲自动手,我们大可以直接..."; ";你懂什么!";黑袍人厉声打断,";你现在打听的事越来越多了,少主自有安排。"; 程锦月听得也是好奇。自己是如何得罪了黑域的少主,还要亲自要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密室另一端的门突然打开,几个黑衣人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程锦月定睛一看,差点惊呼出声——那人竟然是茶摊老板! “大师,这个叛徒想逃跑,被我们抓住了。”黑衣人恭敬地禀报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黑袍大师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如寒星般落在被五花大绑的茶摊老板身上,冷声道:“你以为把消息透露给程锦月,就能破坏少主的计划?简直是太天真了!” 程锦月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震,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茶摊老板之前,故意露出黑域的标志花纹,是为了提醒她这里有危险。 茶摊老板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们……你们这些魔鬼……” 黑袍大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冷漠地命令道:“带下去,好好‘招待’。” 随着黑袍大师的话音落下,两名黑衣人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茶摊老板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程锦月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茶摊老板被拖走,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她知道,茶摊老板之所以会被发现,完全是为了给她传递消息,而现在,他却因为自己而遭受如此厄运。 想到这里,程锦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先救出茶摊老板。 第251章 顾府地牢 程锦月没有时间听顾姓男子和黑衣大师的对话,茶摊老板是因为自己才遭受如此厄运,寻找机会把茶摊老板救出来。 程锦月跟随被连拖带拉的茶摊老板,走进了地牢,里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 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无数鬼魅在黑暗中窥视。 茶摊老板被铁链锁在石墙上,衣衫褴褛,满身血污,脸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他的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双脚也被沉重的镣铐锁住,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像一只被钉在墙上的破布偶。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背叛少主?”看守人手持一根沾满血迹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茶摊老板的身上。皮鞭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随即是皮肉撕裂的闷响。 茶摊老板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却没有开口求饶。 “哼,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看守人冷笑一声,从一旁的炭火盆中抽出一根烧红的铁钳,缓缓走近茶摊老板。铁钳的尖端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吞噬猎物的血肉。 茶摊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他闭上眼睛,似乎已经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看守人将铁钳抵在他的胸口,皮肉瞬间被烫得滋滋作响,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茶摊老板的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滴落,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啊!”看守人狞笑着,将铁钳扔回炭火盆中,转身从一旁的木架上取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少主有令,背叛者必须扒皮抽筋,以儆效尤!” 匕首的寒光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看守人走到茶摊老板面前,用匕首的尖端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先从脸开始吧,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就在匕首即将刺入茶摊老板皮肤的瞬间,地牢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看守人警觉地转过头,目光扫视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角落里,程锦月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墙壁上,心跳如鼓。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枚上古戒指,戒指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芒,迅速进入上古戒指。 刚才的响动是她故意弄出来,吸引看守人的注意力。她不能让守卫把茶摊老板剥皮抽筋。 程锦月的目光落在茶摊老板身上,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和愧疚。 她清楚地记得,正是这位茶摊老板暴露了胳膊上的花纹,自己才警觉起来。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出现竟然会给这位善良的老板带来如此可怕的灾难。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程锦月在心中默默道歉,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茶摊老板必死无疑。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顾府里到底还藏着什么,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打草惊蛇,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看守人,她必须巧妙的利用上古戒指,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茶摊老板出来。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看守人已经举起了匕首,准备对茶摊老板下手。 程锦月心中一紧,再也顾不得许多,猛的扔出一瓶迷药。 看守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药粉,吓了一跳,手中的匕首差点掉在地上。 看守人觉得不对劲:“是谁?装神弄鬼的。”看守人厉声问道,低头拿起手中的匕首指向四周查看。 程锦月心里一惊,迷药竟然对守卫没有作用。就连被绑在架子上的茶摊老板也没有作用。这些黑域的人难道是对迷药有抗药性。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寻找机会救出茶摊老板。 程锦月从上古戒指里走了出来。“我是少主的侍女,奉命来查看犯人的情况。”她故作镇定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守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敢冒充少主的侍女。他上下打量了程锦月一番,冷笑道:“少主的侍女?我怎么没见过你?再说了,少主怎么会派一个侍女来地牢?你当我是傻子吗?” 程锦月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编造的谎言已经被识破。但她并没有慌乱,反而挺直了腰板,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看守人,少主的安排还需要向你汇报吗?若是耽误了少主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看守人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有些犹豫。他看了看程锦月,又看了看茶摊老板,似乎在权衡利弊。就在这时,茶摊老板突然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她……她说得对……少主确实有令……” 看守人皱了皱眉,显然对茶摊老板的话半信半疑。但他也不敢贸然动手,毕竟少主的命令不容违抗。他冷哼一声,收起了匕首,对程锦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出示少主的令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程锦月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令牌。她咬了咬牙,正准备拼死一搏,突然,地牢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枚金色的令牌。 “少主有令,暂停对犯人的刑罚,立即将他押送到议事厅!”黑衣男子高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守人见状,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转身对程锦月说道:“既然是少主的命令,那就请这位姑娘随我一同将犯人押送过去吧。” 程锦月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点了点头,故作镇定地说道:“好,我这就随你一同前往。” 第252章 顾府有高人 看守人解开茶摊老板的铁链,将他从墙上放了下来。茶摊老板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刚一落地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程锦月连忙上前扶住他,低声说道:“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茶摊老板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程锦月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看守人押着茶摊老板,程锦月紧随其后,三人一同朝地牢的出口走去。 程锦月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地牢的出口越来越近,程锦月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紧紧握了握上古戒指,想把茶摊老板带入上古戒指。 看来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自己得去扶住茶摊老板,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两个人身后。 毕竟迷药对他们似乎完全不起作用,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将茶摊老板打晕后带入上古戒指里,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时间非常紧迫,一旦出了地牢,要是被那个顾姓男子发现自己,那可就一切都白费了。所以程锦月当机立断,对着看守人和刚才来的黑衣人喊道:“我来扶着他,你们两个快去打开地牢大门!” 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慌。然而,那黑衣人却多看了程锦月一眼,似乎对她有些迟疑,心中暗想不曾见过此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门啊!要是耽误了少主的事情,咱们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程锦月心急如焚,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扶住茶摊老板。茶摊老板此时已经毫无意识,脑袋软绵绵地耷拉着,全靠程锦月支撑着他的身体。 看守人和黑衣人对视一眼,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两人不再犹豫,一同用力拉开了地牢的大门。就在这一瞬间,程锦月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用手刀狠狠地砍向茶摊老板的后颈,茶摊老板彻底昏迷。 程锦月迅速将茶摊老板拖进上古戒指里,消失在地牢里。 地牢的门在她身后缓缓打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转过头,发现程锦月和茶摊老板消失不见了。 “奇怪,人呢?”看护人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他快步走进地牢,目光在地面上扫视,试图找到茶摊老板的踪迹。然而,地牢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根散落的铁链和几片干草。 黑衣人跟在看护人身后,脸色阴沉:“不可能!刚才明明还在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感到难以置信。 程锦月趁着他们分神的瞬间,迅速从门缝中闪身而出。她的动作轻盈如猫,迅速走出地牢。 地牢外的走廊昏暗潮湿,墙壁上挂着几盏摇曳的油灯,火光微弱,映照出她紧张而苍白的脸庞。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停留,这些人对迷药有抗药性。这点她万万没想到,必须小心行事。脚步飞快地朝着顾府大门的方向奔去。 耳边传来看护人和黑衣人的喊声:“犯人逃跑了!快追!”声音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沉,脚下的步伐更加急促。这些人太过奇怪,在没摸清情况时,必须小心。 她知道,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顾府的黑衣人迅速从四面八方涌出,脚步声杂乱而沉重,像是无数只野兽在黑暗中逼近。 程锦月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隐身状态,只要不发出声响,就不会被发现。她拐过一条长廊,躲进了一处假山后面,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他不可能跑远,分头找!”程锦月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她深吸一口气,趁着黑衣人分散搜索的间隙,迅速从假山后闪出,朝着另一条小路奔去。 与此同时,顾府的另一端,顾姓男子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杯茶,眉头紧锁。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透着一丝不安。 茶摊老板的突然消失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在少主眼皮子底下把人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少主就在此地,若是出了事,我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他低声喃喃,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出书房,朝着地牢的方向赶去。 地牢外,黑衣人已经将整个顾府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程锦月的踪迹。顾姓男子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急得不行。他冲着身边的黑衣人吼道:“继续找!他一定还在府里!绝不能让她跑了!” 程锦月此时已经接近顾府的大门。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知道,这里太过诡异。 走出大门她就能逃出这个鬼地方。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站住!” 程锦月浑身一僵,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看向自己的方向。 他的身后,十几名黑衣人互看一眼小声嘀咕道:“大师,这是怎么了?这里没人啊。” “来者何人,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面具大师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他的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 程锦月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此人能看到他?程锦月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面具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挥手,念动咒语! “主人,这大门是上古灵木所制,硬如钢铁,它能使隐藏在上古戒指的主人,泄露气息,所以哪面具黑衣人发现了你的气息。主人快把大门收进来。”上古戒指兴奋的喊道。 第253章 救助茶摊老板 程锦月见面具人并未识破自己,在上古戒指,嘴角动了一下,原来如此,既然小东西喜欢那就收了,瞬间顾府大门被程锦月收进了上古戒指里。 “大师,大师,门,门消失了。”周围的黑衣人,惊慌出声,提醒面具大师。 面具大师停止念诵咒语,睁开眼睛,心里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程锦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顾府,朝着冠城外的方向奔去,身后的顾府乱成一团。 程锦月加快速度走到冠城外,才放心的照看茶摊老板。 上古戒指的空间,四周灵气氤氲,仿佛置身于一片仙境。她轻轻扶起茶摊老板,将他安置在灵泉旁的一块青石上。茶摊老板的伤势不轻,衣衫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程锦月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叹息,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瓶灵泉水,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 灵泉水清澈透明,滴落在伤口上时,仿佛有生命般渗入肌肤,迅速将污血冲刷干净。 茶摊老板的身体微微颤动,似乎感受到了灵泉水的滋养。程锦月见状,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伤药,轻轻撒在他的伤口上。 伤药粉末细腻如雪,一触碰到伤口便迅速融化,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还不够。”程锦月低声自语,随即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丹药通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机。 她将丹药轻轻放入茶摊老板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体内。 就在这时,一旁的老人参睁开了眼睛。它的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嗅着什么。忽然,它的目光锁定在程锦月手中的丹药瓶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小丫头,他那点小伤,用这么好的丹药多浪费,养几天就好了。”老人参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程锦月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老人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前辈,您醒了?”她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却不失机灵。 老人参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故作高深地说道:“老夫早就醒了,只是懒得动弹罢了。不过,你这丹药的香味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说道:“前辈,既然您对这丹药感兴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老人参一听,顿时警惕起来,捂住自己的胡须,连连摇头:“小丫头,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我这胡须还没长好呢,等长长再给你。” 程锦月见状,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继续用丹药了。”说着,她又取出一颗丹药,作势要喂给茶摊老板。 老人参见状,顿时急了,连忙喊道:“小丫头,且慢!” 程锦月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老人参,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前辈,您这是改变主意了?” 老人参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肉痛的表情,随即从自己的胡须中拔下一根参须。那参须在灵泉水的滋养下,饱满而晶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老人参将参须递给程锦月,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拿去拿去,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 程锦月接过参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将手中的丹药递给老人参:“多谢前辈,这颗丹药就当作是谢礼了。” 老人参接过丹药,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不舍一扫而空。“哈哈,终于得到了!小丫头,你那丹药房的味道早就馋死我了。那个死白泽,天天守着,谁也不让接近,真是气死我了!” 程锦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将老人参的参须与其他灵草一起研磨成粉末,小心翼翼地敷在茶摊老板的伤口上。 参须的药效极为强大,配合其他灵草,茶摊老板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好转。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 程锦月松了一口气,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她知道,若不是有老人参的万年参须,茶摊老板的伤势恐怕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老人参在一旁看着程锦月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丫头,你的医术倒是不错,看来没少下功夫。” 程锦月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前辈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老人参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你这丫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程锦月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为茶摊老板处理伤口。 就在这时,茶摊老板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几分迷茫:“我……我这是在哪里?” 程锦月见状,果然万年参须果然厉害,程锦月用布把茶摊老板的眼睛蒙上,以防见到上古戒指的景象吓到。还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轻声说道:“茶老板,您醒了?这里是安全的地方,您不用担心。” 茶摊老板被布蒙着眼前一片漆黑,顺着程锦月的声音转过来头:“多谢姑娘相救,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经……” 程锦月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说道:“茶老板不必客气,是我连累了你。” 茶摊老板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伤口已经不再疼痛,反而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在体内流动。他惊讶地问道:“姑娘,你的医术真是神乎其技,我的伤势竟然好得这么快!” 程锦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老人参的参须和灵泉水的滋养,程锦月递给茶老板一个药丸:“茶老板,此药会让你沉睡一会,有助于你伤势恢复。”茶老板张嘴吃下,很快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老人参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忽然开口说道:“小丫头,你这丹药房里的丹药,可还有多余的?” 程锦月转头看向老人参,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前辈,您这是还想再要一颗?” 老人参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小丫头,你看我这参须可是难得的宝贝,要不咱们再做个交易?” 第254章 万年参须 程锦月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前辈,您这参须虽然珍贵,但我的丹药也不多啊。再说了,白泽可是看得紧,我可不敢随便拿出来。”程锦月故意调侃道。 老人参一听,顿时有些泄气,嘟囔道:“那个死白泽,真是小气!” 程锦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并没有回应老人参的话语。她心里很清楚,老人参和白泽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些紧张,两人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不休,互不相让。 前不久两人为了灵泉水争斗,老人参觉得白泽胃口太大,喝水太多。 白泽不服追赶老人参,想一口吃掉他,老人参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在山头上钻来钻去。整座山其他动物吓得在洞穴中探头探脑不敢出来。 程锦月看着老人参那一脸无奈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悯。她转身走进丹房,从里面取出一瓶极品丹药,然后轻轻地走到老人参面前,将瓶子递了过去,柔声说道:“这瓶丹药品质上乘,对你的身体应该会有很大的益处。不过,丹药虽好,可也不能过量食用哦。” 老人参感激地看了程锦月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伸手拽下了几根自己那粗壮的胡须,递给程锦月,豪爽地说道:“小丫头,你就别跟我客气啦!这些参须你拿去随便用吧。” 程锦月见状,连忙笑着接过参须,心里暗自感叹这万年人参的参须可真是难得的好材料,用来炼制丹药肯定效果非凡。 老人参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瓶丹药,得意洋洋地对着白泽“哼”了一声,然后迈着那仿佛全世界都归他所有的不可一世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白泽睁开一只眼,低吼一声。 程锦月看着老人参得意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白泽的头,轻声说道:“小白啊,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担心他们像你之前那样,因为吃了太多丹药而昏迷不醒。” 说着,程锦月从瓶子里倒出几粒丹药,放在手心里,递到白泽面前,笑着说:“来,这几粒丹药你可以吃哦。” 白泽一见到丹药,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它兴奋地张开嘴巴,一口吞下了那几粒丹药,然后心满意足地用头蹭了蹭程锦月的手,温顺的像猫。 程锦月见状,微笑着拍了拍白泽的头,说道:“好啦,小白,慢慢吃,别噎着了。” 程锦月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茶摊老板身旁。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茶摊老板的手腕上,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片刻之后,程锦月心中稍安,确定茶摊老板已经没有大碍。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摊老板从地上扶起,程锦月心念一动,一道微光闪过,茶摊老板和一辆马车出了上古戒指。 程锦月打开车门,将茶摊老板扶进车内,让他舒适地躺在柔软的坐垫上。接着,她取出一个小巧的瓶子,瓶子里装着一种特殊的香气。 程锦月将瓶子凑近茶摊老板的鼻子,轻轻晃动了几下。那股独特的香气如同一股清泉,迅速沁入茶摊老板的鼻中。没过多久,茶摊老板的眼睛缓缓睁开,意识逐渐恢复。 “茶老板,你感觉怎么样?”程锦月关切地问道。 茶摊老板定了定神,看到程锦月站在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程锦月连忙扶住。 “姑娘,谢谢你救了我。”茶摊老板感激地说道。 程锦月微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马车里的银子和干粮:“这些银子和干粮你拿着,赶紧驾车离开这里吧,越远越好。” 茶摊老板接过银子和干粮,突然双膝跪地,“姑娘,二十年前,有一个和你长得极为相似的人曾经救过我的命。今日,我又承蒙姑娘搭救,这份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啊!” 程锦月赶忙扶起茶摊老板,“茶老板,你不必如此,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且,你之前也帮助过我,我们之间就不必言谢了。” 茶摊老板看着程锦月,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默默地站起身来,向程锦月拱手道别,“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告辞。” 程锦月看着茶摊老板驾车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才转身快步回到客栈。 在客栈房间里,她的心中都在思考着如何解救被流放的队伍,尤其是那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何要抽取程家人的血? 敲门声打断了程锦月的思路。“姑娘,在吗?”外面传来顾姓男子的声音。 程锦月打开房门,顾姓男子站在程锦月面前,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微微低头,声音低沉而平稳:“程姑娘,我刚刚打听到了一点关于流放队伍的消息,但还需要再等等,具体情况还不明朗。” 程锦月眼里闪过一丝鄙视,不过一闪而过,顾姓男子装的还真像。演戏谁不会,她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能不能尽快找到他们?” 顾姓男子微微侧身,避开她灼热的目光,语气依旧平静:“消息还不完整,我已经派人去核实了。程姑娘,你先别急,等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程锦月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她极其配合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我等你消息。顾大哥,谢谢你。” 顾姓男子微微颔首,心中却是一阵翻涌。 他想起刚刚在顾府的一幕,茶摊老板突然神秘消失,少主得知后勃然大怒,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稳住程锦月,绝不能让她起疑。 少主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无尽的杀意:“顾七,你给我听好了,程锦月必须死,但我要亲自动手。你若是敢坏了我的计划,后果你知道。” 第255章 软禁顾府 少主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无尽的杀意:“顾七,你给我听好了,程锦月必须死,但我要亲自动手。你若是敢坏了我的计划,后果你知道。” 顾七心中一阵寒意,他知道少主的脾气,不明白眼前这弱女子如何惹事少主的。 “顾大哥,你怎么了?”程锦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 顾七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程姑娘,你先在客栈住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程锦月点了点头,顾姓男子匆匆离开,程锦月看着他离开。迅速进入上古戒指,继续跟随在身后。 这次程锦月非常小心,有了上次顾府大门得经历 程锦月知道这里并不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很快便看到了顾姓男子的身影。他正大步走向关押流放犯人的房间,神情冷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程锦月屏住呼吸,跟在他身后。 顾姓男子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程锦月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房间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几个人影上。 “祖母!”程锦月心中一阵酸楚,差点喊出声来。她强忍住情绪,悄悄走近角落。 角落里,程锦月的祖母和两位哥哥正坐在地上,虽然衣衫褴褛,但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祖母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过房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声喃喃道:“锦月,是你吗?” 程锦月心中一颤,差点忍不住现身。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能默默地看着祖母,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出他们。 顾姓男子冷冷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几人,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从上前。侍从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容器,容器中盛放着鲜红的血液。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沉,她认出了那血液的来源——那是从她祖母,哥哥们和程涛浩还有林氏身上抽出来的血。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程锦月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顾姓男子淡淡地说道:“去送给大师查验。” 侍从端着容器,走出了房间。程锦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侍从身后,穿过顾府的长廊,来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前。 房间的门紧闭着,侍从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侍从推开门,走了进去。程锦月躲在门外,透过门缝悄悄往里看。程锦月知道这个被称为大师的人很是邪门,还是保持点距离。 房间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房间中央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但从他的打扮来看,就是顾家人口中的“大师”。 侍从将容器放在桌上,恭敬地说道:“大师,这是您要的东西。”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侍从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程锦月屏住呼吸,继续透过门缝观察着房间内的动静。 黑衣男子走到桌前,低头看着容器中的血液。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容器的边缘,口中低声念叨着什么。程锦月听不清他在念什么,但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力量。 突然,黑衣男子停下了念咒,双手迅速结印,指尖泛起一道微弱的光芒。容器中的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开始缓缓流动起来。程锦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血液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从容器中升起,形成几条细长的血线,向着房间另一端的另一个器皿流去。 那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器皿,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血液流入器皿中,与其中原本存在的另一股血液融合在一起。黑衣男子双手不断变换着法诀,控制着几股血液的融合。 程锦月的心跳加速,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血液在器皿中不断翻滚,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黑衣男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个过程并不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锦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终于,黑衣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呼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成了。” 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沉,她不知道这个“成了”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正在心中蔓延。 黑衣男子转过身,目光突然看向了门口。程锦月一惊,连忙缩回身子,躲在了门后。她的心跳如鼓,生怕自己被发现了。片刻之后,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黑衣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而是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侧。 程锦月松了一口气,悄悄退后几步,迅速离开了那个房间。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到底在策划什么?那个黑衣男子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用程家人的血? 她快步走回顾府的主院,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一切,否则祖母和哥哥们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回到关押祖母和哥哥们的房间,程锦月观察四下无人,出了上古戒指,推开门,走了进去。祖母看到她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锦月,你没事吧?” 程锦月摇了摇头,低声道:“祖母,我没事。他们为什么抽你们的血。” 祖母的脸色微微一变:“唉,我们也不清楚,锦月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两个哥哥也低声说道:“锦月,快离开这里,这里的人都不正常,你看除了我们程家人。其他人表情如此木讷,怕是中邪了。” 林氏也同样看到了程锦月,这小贱人胆子真不小:“锦月,快救我们出去,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第256章 玉简 “祖母,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程锦月低声说道。 祖母点了点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锦月,他们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你要小心,不要轻举妄动。” 程锦月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救出祖母和哥哥们,他们留在这里太过危险。 程落寒的眼眶中充盈着泪水,她满脸哀求地看着程锦月,哽咽着说道:“姐姐,求求你了,你既然能够进入这里,那肯定也有办法出去。请你带上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吧!” 然而,一旁的程泽旭却毫不领情,他恶狠狠地瞪着程锦月,骂道:“小贱人,今天要是不把我们救出去,你自己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座宅子!” 林氏见状,连忙出声呵斥道:“泽旭,你怎么能这样对锦月说话呢!她可是你的大姐!锦月,你别介意,泽旭从小性子就急躁,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又被推开了,顾姓男子迈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冷冽如冰,缓缓地扫过程锦月,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程姑娘,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程锦月心中猛地一紧,她暗自惊讶,这里果然充满了诡异和神秘。自己刚刚从上古戒指中出来,竟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来,她毫不退缩地迎上顾姓男子的目光,坚定地问道:“顾公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顾姓男子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深意:“程姑娘,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只要你乖乖配合,你的家人自然会平安无事。” 程锦月咬了咬牙,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我会配合。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顾姓男子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开。程锦月最后看了一眼祖母和哥哥们,转身走出了房间。 “锦月,你们不要为难我妹妹,有什么事冲我们来!”老夫人和程泽欣、程泽决在身后焦急地喊道。 程锦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安慰道:“祖母,哥哥们,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门,径直朝着顾府大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顾姓男子迎了上来,客气地说道:“程姑娘,顾某已为你安排好了客房,请随我来吧。” 程锦月闻言,心中一沉,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恐怕是被软禁了。然而,她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啊,那就有劳带路了。” 程锦月不紧不慢地跟在顾姓男子身后,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心里暗自思忖:“这可是你们自己找的,可怨不得我哦。 上次进入顾府的时候,上古戒指突然变得异常活跃,它不停地躁动着,发出警示:“主人,这个不错,那个也好有灵气。” 现在又开始叫嚷着:“这里到处都是灵器啊!快把它们都收进上古戒指里吧!” 然而,上次的情况并不允许轻易行动。毕竟,顾府是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地方,如果贸然将这些灵器收入戒指,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打草惊蛇。 于是,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在顾府中穿梭,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既然行踪已经被发现,那么对于顾府里的这些宝贝,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手下留情了。 毕竟,这些灵器对上古戒指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和价值。它们或许能帮助提升实力,或者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这里,程锦月心中涌起一股兴奋和期待。决定不再犹豫,等夜深人静时,将顾府中的灵器一一收入戒指之中。 夜色如墨,程锦月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上古戒指。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戒指表面流转出奇异的光泽。 \"姑娘,该歇息了。\"侍女在门外轻声提醒。 \"知道了,你先去睡吧。\"程锦月轻声应道。 子时刚过,程锦月隐入上古戒指,她轻巧地翻窗而出,按上古戒指的指引。开始收割顾府。 顾府门前,两尊石狮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主人这对石狮收了。” 程锦月不得不感叹:“小东西,连个石狮子而已,又不是什么法器,宝物。” 上古戒指焦急的说:“它们是顾府的眼睛。” 程锦月心中一惊,原来自己被发现是因为它们两个,程锦月蒙上它们的眼睛,收进空间,以后慢慢研究。 府内巡逻的护卫举着火把走过,程锦月贴着墙根,等他们走远才继续前进。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上古戒指提示的顾府的藏宝阁。 藏宝阁位于顾府东院,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程锦月躲在暗处,看着阁楼前四名守卫来回巡视。她深吸一口气,程锦月整个人如同幽灵般飘然而过,进入阁楼。 阁楼内,琳琅满目的宝物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程锦月嘴角微扬,开始疯狂扫荡。灵器、法器、丹药、秘籍......凡是能看到的,统统收入戒指。 突然,她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檀木盒子吸引。盒子通体漆黑,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程锦月伸手触碰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这是......\"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血红色的玉简。玉简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程锦月犹豫片刻,决定把它收入上古戒指里,但怎么也放不进去,程锦月好奇的从上古戒指走了出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小东西,这个怎么收不进去。” 上古戒指冷冷的说道:“此物太过血腥,怨气太重,是无数孩子的心头血制作而成。主人,你可以用红布包裹后放入上古戒指,然后,慢慢净化超度他们吧。” 第257章 画卷祭坛《九幽冥王图》 程锦月心中恼怒,竟有如此邪物,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程锦月屏住呼吸,躲在柱子后面。两名护卫推门而入,举着火把四处查看。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可能是老鼠吧,这阁楼年久失修......\" 程锦月刚把玉简收入上古戒指。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记进入上古戒指隐身。她挪动脚步,却不想踩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 \"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谁在那里!\"护卫厉声喝道,火把的光芒朝这边照来。 程锦月当机立断,明天,顾府就会成为空府,那就闹出点动静。 纵身从窗户跃出。她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院中的假山上。 \"有贼!快来人啊!\" 整个顾府瞬间沸腾起来。程锦月却丝毫不慌,瞬间隐身进入上古戒指,在府中穿梭自如。她不仅洗劫了藏宝阁,连顾府各个房间的私藏也不放过。 当她来到顾府西院时,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那是一间看似普通的厢房,但门口却布下了重重禁制。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小心翼翼地绕过禁制,潜入房中。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蒲团。但她的目光很快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 那是一幅山水画,画中的瀑布似乎真的在流动。程锦月伸手触碰,整幅画突然泛起涟漪,她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有意思。\"她轻笑一声,整个人没入画中。 画中别有洞天,竟是一处密室。密室内堆满了各种珍稀材料,还有几件散发着强大波动的法宝。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座祭坛,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程锦月心中警铃大作。这些符文她曾在古籍中见过,是某种邪恶的献祭阵法。顾府暗中收集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她没有时间细想,将密室中的东西一扫而空。当她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贼人可能还在府中!\" 程锦月屏住呼吸,等脚步声远去才悄悄离开。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想到这里,程锦月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了。那枚血红色的玉简和密室中的祭坛,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夜色如墨,顾府内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程锦月静静地躺在绣床上,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搜!给我每个角落都搜遍!\"古姓男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府中所有下人都集合到前院,一个都不准漏!\" 程锦月轻轻翻了个身,将锦被拉高至下巴处,闭上眼睛假寐。她的心跳平稳,呼吸均匀,仿佛真的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有多么畅快。 \"砰!\"房门被粗暴地推开,程锦月的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睁眼。 \"程姑娘可有出过房门?\"顾姓男子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女小翠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老爷,程姑娘用过晚膳后就歇下了,一直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程锦月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要穿透她的伪装。她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甚至故意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门口。 \"是吗?\"顾姓男子冷笑一声,\"那为何藏宝阁的守卫说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身形与程姑娘极为相似。\" 小翠吓得跪倒在地:\"老爷明鉴,奴婢一直守在门外,程姑娘确实未曾离开过。若老爷不信,可以问其他值夜的姐妹...\" 程锦月心中暗笑。她怎么会走正门,而是从窗户悄无声息地离开,借着夜色和轻功,有上古戒指中帮助,在顾府屋顶上来去自如。那些笨拙的守卫怎么可能发现她的踪迹? 顾姓男子沉默片刻,突然大步走向床榻。程锦月感觉到床榻一沉,是他在床边坐下了。 \"程姑娘。\"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与方才判若两人,\"你真的睡着了吗?\" 程锦月知道这是试探。她微微皱眉,像是被扰了清梦,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将脸更深地埋入枕头中。 “老爷……”小翠有些畏惧地轻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胆怯。 顾姓男子的目光落在程锦月身上,只见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似乎睡得很沉。小翠继续解释道:“程姑娘临睡前说她太累了,不希望我们打扰她休息。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她确实睡得很沉。” 顾姓男子凝视着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着。府中收藏了如此众多的灵器,单凭程锦月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将它们全部搬走。因此,他认为这件事情应该与程锦月无关。 顾姓男子准备起身离开时,他的衣袍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满和疑虑。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翠,面无表情地吩咐道:“看好她。” 说完,顾姓男子转身离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也异常响亮,透露出他的愤怒和失望。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程锦月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侍女送走顾府男子,轻轻合上了房门,然后悄然走了出去。 门外,侍女们的低声交谈声隐隐传来。 “这次,咱们老爷可真是要倒霉了。”一个侍女叹息道。 “是啊,其实顾府不过就是个空架子,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府里的这些东西都是那位神秘少主的。”另一个侍女附和着说道。 “我刚才听说,府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在司岚的秘密基地,面具大师坐在椅子上:“少主,程家人的血我已经检测过来,现在就差和少主你的血融合了,如何能点了此灯,就证明你和程家人有血脉相连。如果此灯不亮,少主和程家人无关。” 第258章 药丸与血脉 面具大师的话语刚落,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司岚身上,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司岚注意到了面具大师的犹豫,她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坚定地说道:“说吧,不必顾虑。” 面具大师见状,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少主,属下听说,少主您是在出生当日被域主亲自从京城程家接回黑域的。如此看来,少主您必定是域主的亲生骨肉啊。而且,使用禁术进行测试,恐怕会对少主您的身体造成伤害。所以……” 司岚静静地听着面具大师的话,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在此之前,她从未对自己的身世产生过丝毫怀疑。 然而,自从母亲苏醒后,她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她的亲生女儿。尽管母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司岚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 沉默片刻后,司岚终于开口道:“你先下去吧,剩下的测试我自己来。” 面具大师见状,不敢再多言,他恭敬地向司岚行了个礼,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面具大师,那是司岚和师兄苏青一同前往深山历练的时候,他们偶然间在一处僻静之地发现了身受重伤的面具大师。当时的面具大师面容已毁,伤势严重到令人触目惊心。 司岚心生怜悯,不忍心见死不救,于是决定将他带回自己的住处。是师兄苏青以他精湛的医术,对面具大师进行了悉心照料。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面具大师的伤势终于逐渐痊愈。 自那以后,面具大师对司岚感恩戴德,对他忠心耿耿。他虽表面是效忠于黑域,更像是司岚的死侍一般,无论何时何地,都坚定地守护在司岚身边。 然而,此刻的司岚却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在他的房间里,摆放着几粒药丸,这些药丸是用程家人的血炼制而成的。据说是一种可以测试亲缘关系的神秘药物,只有吃下这些药丸,才能知道自己是否与程家人有血缘关系。 如果药丸与自己融合,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并非父亲的亲生女儿,这对于司岚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如果药丸无法与自己融合,那么他必然会受尽煎熬,身体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司岚站在房间里,凝视着眼前的药丸,心中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去承受可能的后果。 司岚站在昏暗的密室中,指尖微微发颤,捏着那枚暗红色的药丸。药丸不大,却沉甸甸的,像是凝聚了某种无法言说的重量。那是用三个哥哥的血炼制而成的——呼延沧澜名下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血脉相连,却又注定要彼此验证。 他盯着药丸,他们的血却要在他体内翻涌,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真相。 司岚深吸一口气,将药丸放入口中。舌尖触碰到药丸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在口腔里炸开,腥甜中带着苦涩,像是饮下了一整杯未凝的鲜血。他强迫自己吞咽下去,喉结滚动,药丸滑入腹中。 起初只是轻微的灼烧感,像是胃里燃起了一簇火苗。然而几个呼吸后,那簇火苗骤然爆裂,化作无数锋利的刀刃,在五脏六腑间疯狂搅动。 司岚猛地弓起身子,手指死死掐住腹部,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砂砾,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呃——!”她咬紧牙关,却仍从齿缝间溢出一声痛呼。眼前阵阵发黑,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里爬行、啃噬,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每一根骨头都在被无形的力量碾碎。他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然而,在这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他的嘴角却缓缓扬起了一抹笑。 这枚血炼之药,只会对毫无血脉相连者产生反应。可如今,他的身体正在承受着近乎崩溃的折磨,这意味着——他与挂在呼延沧澜,也就是自己母亲名下的所谓的哥哥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认知让她激动不已,甚至盖过了肉体的痛苦。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可她却浑然不觉。 这个药丸,狠狠刺进他的心脏,却又在同时,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解脱。 剧痛仍在肆虐,可司岚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疯狂。她缓缓抬起头,汗水顺着眉骨滑落,滴进眼睛里,让视线变得模糊。可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像是终于撕开了一层厚重的迷雾。 “我是父母亲的孩子,一定是。黑域将来一定是我的。”她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狂喜。 司岚看着剩下的几个药丸,拿起来程涛浩的血凝聚的药丸。 司岚盯着掌心那枚暗红色的药丸,指尖微微发颤。这是用程涛浩的血炼制的,只要服下,就能验证他是否和程家血脉相连。他深吸一口气,将药丸送入口中,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几息过去,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相反,一股温热的暖流自胃部蔓延开来,如春风拂过四肢百骸,让他浑身舒畅,甚至有种久违的安宁感。 她怔住了,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麻,却并非痛苦,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这具身体终于找到了本该属于它的力量。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没有痛苦,意味着……她和程涛浩血脉相连。 这个认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如果程涛浩是他的生父,那她的母亲沧澜……背叛了域主。 “呵……”司岚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满是讽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猛地攥住胸口的衣襟,指节发白。 “你骗了我……”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压抑。 对母亲的恨意,在这一刻又深了一分。 第259章 审问顾七 司岚没想到自己是程涛浩和母亲沧澜的女儿,她看着剩下的林氏和其他人的血凝成的药丸,还有什么好测试的,白白受罪,她把其他药丸收进了瓶子,收了起来。 自己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严守秘密,继续做黑域的少主。 “少主,少主,出事儿了。”门外传来了面具大师的声音。司岚整理了一下心情,还有什么事大过刚才的验证血亲。 ";少主,面具大师求见。";一名侍卫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不该惊扰的东西。 司岚连头都没回,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指。侍卫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下。片刻后,青铜面具大师站在门口。那面具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绿光。 ";来,观星台。";司岚的声音冷得像冰。 面具大师和司岚走上观星台,宽大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面具大师走到距离司岚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深深躬下身去。";少主,顾府出事了。"; 司岚终于转过身来。她长了和林氏近似的魅惑的脸,狭长的凤眼中仿佛盛着整个黑域的黑暗。";说清楚。"; ";顾府的法器...全部失踪了。";面具大师的声音有些发抖,";无一例外。镇宅的';九幽冥火狮';、';玄阴聚魂幡';,还有您上个月刚放入顾府的';噬魂铃';...全都不见了。"; 司岚的瞳孔骤然收缩。顾府是自己这么多年收集法器炼制之所,那些法器不仅是强大的武器,更是自己修炼成仙的助力。没有那些法器,顾府不过是个普通宅院,而自己修炼成仙的路上更加坎坷。 ";炼制的玉简呢?";司岚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暴怒的前兆。 面具大师的头垂得更低了:";也...也失踪了。"; ";砰!"; 一声巨响,司岚身旁的桌案被他一掌劈成两半,断口处光滑如镜。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查是谁干的。黑域的侍卫都是摆设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把顾七押去地牢,严加审问。"; 顾七是顾府现任家主,也是司岚最信任的法器炼制师之一。 面具大师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少,少,少主..."; ";说。";司岚眯起眼睛,危险的光芒在眸中闪烁。 ";画轴...画轴也消失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观星台上。司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一把揪住面具大师的衣领,青铜面具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再说一遍?"; 面具大师几乎喘不过气来:";《九幽...九幽冥王图》...不见了..."; 司岚松开手,面具大师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司岚转身面向城墙外的无尽黑暗,双手死死抓住栏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九幽冥王图》不是普通的画轴。据说蕴含着冥王的力量。司岚之所以能震慑属下,很大程度上依靠的就是这幅画轴中蕴藏的秘密。画轴失踪,意味着他的力量根基被动摇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司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晨丑时。顾府的守夜人报告法器库有异动,等我们赶到时,已经...";面具大师的声音越来越小。 司岚冷笑一声:";守夜人?顾府的守夜人不是三天前就被调去了,没人顶上吗?"; 面具大师猛地抬头,青铜面具下的眼睛瞪大:";这...属下不知..."; ";不知?";司岚的声音轻柔得可怕,";黑域大小事务,有什么是你';不知';的?"; 面具大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主明鉴!属下确实不知守夜人被调走一事!"; 司岚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而是转向城墙外某个方向。那里是顾府所在的位置,此刻在灰雾中若隐若现。";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出口。启动';血影大阵';,任何人不得进出。"; ";可是少主,血影大阵会消耗..."; ";执行命令。";司岚打断他,";另外,我要亲自审问顾七。现在,立刻。"; 面具大师匆忙起身退下。司岚独自站在观星台上,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深思取代。这不是普通的盗窃。能在不惊动黑域重重守卫的情况下取走所有法器和《九幽冥王图》,要么是内部出了叛徒,要么...是某个势力蓄谋已久的行动。 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有人正在挑战她的权威。 司岚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很好,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挑战了。黑域沉寂太久了,是时候让某些人重新记起,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了。 他转身走下观星台,黑袍在身后翻涌如乌云。台阶两侧的火把随着他的经过而剧烈摇晃,火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地牢位于黑域最深处,需要穿过七道由不同咒术把守的大门。司岚没有耐心一道道开启,他直接用自己的血为引,强行破开了所有禁制。当他来到关押顾七的牢房前时,守卫们早已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顾七被锁在墙上,双手被特制的镣铐固定,那镣铐能阻断灵力的流动。这位曾经风度翩翩的法器大师已经形销骨立,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脸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 听到脚步声,顾七缓缓抬起头。当他看清来人是司岚时,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司岚站在牢门外,冷冷地注视着他:";顾府的法器被盗了。"; 顾七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所以...少主是来...兴师问罪的?"; ";《九幽冥王图》也不见了。";司岚继续说,眼睛死死盯着顾七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这一次,顾七的反应更明显。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震惊和...恐惧?司岚眯起眼睛。这个反应很有趣。 ";我不知道...";顾七的声音嘶哑。 第260章 解救流放队伍离开顾府 司岚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你知道吗,顾七?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宁可受尽酷刑也不肯说出顾府法器的下落。";她慢慢走近牢门,";现在我明白了。谁和你是同伙,法器在哪?"; 顾七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司岚猛地拍向牢门,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嗡鸣,";你以为偷走法器和画轴就能威胁到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你的女儿?"; 顾七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你把小九怎么了?"; 司岚的笑容扩大了:";哦?现在关心起女儿了?当初你偷偷记录黑域核心法器炼制方法,以为我不知道吗?怎么没想到会连累她呢?"; 顾七突然挣扎起来,镣铐哗啦作响:";司岚!祸不及家人!小九什么都不知道!"; ";祸不及家人?";司岚冷笑,";顾七,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黑域?在这里,没有规矩,只有我的意志。";她转身准备离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谁拿走了法器和画轴,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顾七明白那未尽之言的含义。 ";等等!";顾七喊道,";我...我可能知道是谁..."; 司岚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说。"; ";是...是程锦月,一定是他。";顾七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司岚猛地转身,眼中寒光四射:";继续说。"; ";顾府只有一个外人程锦月,其他流放犯人都被看管着…….";顾七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发誓!我记录法器炼制方法只是为了研究改进,绝不是为了背叛黑域!"; 司岚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转身离去:";看好他。如果他说谎,就把他女儿的手指一根根送到他面前。"; 侍卫们齐声应是。司岚走出地牢,脸色阴沉得可怕。 “程锦月,每次碰到她,自己就没顺心过。可程锦月一个人,怎么做到清空顾府法器的?” 司岚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血色。看来,是时候清理门户了。无论幕后黑手是谁,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少主的威严,不容挑衅。 程锦月昨晚清空了顾府后,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顾府只剩下几个侍卫,程锦月在院子里伸着个懒腰。 转来一圈,也没讲到顾姓男子,程锦月拉着一个侍卫:“你们主子呢?” 侍卫晃了晃头,走开了,程锦月不再追问,先去看看祖母他们怎么样了。 ";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粗犷的男声在院外响起。 程锦月蹙起秀眉,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摸象上古戒指。她透过墙缝向外窥视,只见数十名身着玄色铠甲的士兵已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长矛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奇怪,怎么会有官兵...";程锦月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士兵们突然分开一条路,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走来。那人一身墨色劲装,腰间配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眉宇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暗夜?";程锦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暗夜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她藏身的位置。程锦月知道再躲藏已无意义,索性从墙后走了出来。 ";程姑娘,你怎么在这?";暗夜的声音依旧欣喜,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程锦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是被软禁在此,你们怎么来了?"; 暗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回程姑娘,这里突然出现一座宅子。主子觉得和黑域有关,特命我前来查看。"; 程锦月心头一震。突然出现的宅子?看来顾府的法器被自己收了后,失去了对这个宅子的掩护,以前有法器的加持,寻常人根本看不见它的存在。如今宅院现形,只能说明那些维持隐匿结界的法器被自己拿走后,宅子才显现。 ";程姑娘?";暗夜见她出神,轻声唤道。 程锦月回过神来,目光缓缓扫过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最终落回到暗夜身上,轻声应道:";哦。你们是来查看原因的。"; 暗夜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如此。程姑娘,你究竟是如何被人软禁于此的呢?"; 程锦月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我的祖母和哥哥们的流放队伍被带到了这里,所以我才一路追踪而来。"; 暗夜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程锦月指了指前方,说道:";据我所知,他们应该就在前面的房间里。"; 暗夜闻言,立刻下令道:";来人,快去查找流放队伍的下落!";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没过多久,那名士兵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向暗夜禀报:";头,流放犯人就在前面的房间里。"; 暗夜一听,连忙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带出来啊!"; 然而,那名士兵却面露难色,看了看暗夜,迟疑地说道:";头,里面的情况有些不对劲。那些人看起来都很不正常,除了程家人还有些反应外,其他人都目光呆滞,仿佛中了邪一般。"; 暗夜心中一紧,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转头看向程锦月,问道:";程姑娘,你医术高明,可有解法?"; 程锦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去试试,或许能帮他们解开。";说罢,她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迅速奔向流放犯人的房间,暗夜见状,也急忙紧随其后。 灵泉水,一一喂下,灵泉水是净化心灵的好东西。喝下水的人,清除邪气,慢慢清醒过来。 “这是哪?我们不是一直赶路去往金州吗?”流放犯人面面相觑。 那边祖母拉着程锦月的手,上下打量,询问有没有受伤。 “祖母哥哥们不用担心,我没事。你们还好吧 抽了那么多血。” 哥哥们摇摇头:“我们一切都好,锦月妹妹不用担心。” 清醒过来的官差。在侍卫们的帮助下,整理流放队伍。准备回归原来的路线前往金州。 第261章 程锦月,你和侍卫有一腿 李榔头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清亮的眸子。那眸子像是山间最清澈的泉水,倒映着他茫然的脸。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是程姑娘,程锦月。 ";李差爷,您终于醒了。";程锦月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李榔头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他扶住额头,这才发现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他的同僚和押送的犯人,而他们所处的地方,竟是一片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李榔头声音嘶哑,";我们不是在去金州的官道上吗?"; 程锦月递给他一个水囊,";这是青州地界,离金州有三百里。"; ";青州?";李榔头接过水囊的手一抖,水洒在了前襟上,";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队伍在金州官道上有人和我问路,然后……”李榔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程姑娘,谢谢你又救了我们。";李榔头下意识地说道。在他模糊的记忆中,每次队伍遇到危险,总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挺身而出。 ";哼!";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 李榔头转头,看到程落寒抱臂站在不远处,脸上满是不屑。";李差爷谢错人了吧?明明是战王身边的暗夜大人带人解救的官差和流放队伍,怎么功劳全归她了?"; 程锦月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拍了拍李榔头的肩膀,";李差爷刚醒,别急着起来,再休息会儿。"; ";装什么好人!";程泽旭站起身后,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程锦月,你身无长物,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 李榔头皱起眉头,他记得程泽旭,这个一路上总是喊苦喊累的程家公子。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程落寒的话。 ";战王的人?";李榔头惊讶地看向程锦月,";程姑娘,战王来了,你认识战王?";以前战王受伤中毒,为了隐藏身份,跟着流放队伍走过一段路程,但当时李榔头并不知道哪个人就是战王,只知道那人身份不一般,自己得罪不起。 程锦月还未回答,程泽旭就嗤笑一声:";她认识战王?笑话!她要是认识战王,还会被流放到金州?李差爷,你可别被她骗了。"; 周围的官差和犯人们陆续醒来,听到这边的争执,都围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赵大海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他知道,程姑娘是个好人,于是说道:";各位,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我们身处青州,离原定路线偏离甚远,当务之急是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前往金州!";一个官差喊道,";我们可是有公务在身!"; ";去金州?";程落寒冷笑,";你们知道现在金州是什么情况吗?叛军已经控制了官道,去了就是送死!"; 李榔头惊讶地看着程落寒:";程二姑娘怎么知道这些?"; 程落寒一滞,随即昂起头:";我...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她心里暗想,自己也是在抽血的时候,听到门卫看守说了两句。 程锦月敏锐地注意到程落寒的迟疑,但她没有立即揭穿。";李差爷,战王的人确实出手相助,将你们从这里救了出来,对于金州动乱,我想应该先问下战王府的暗夜,我想他必然清楚。” ";胡说八道!";程泽旭突然提高声音,";程锦月,你口口声声说战王府,可有什么证据?暗夜大人现在人在何处?为何只有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程锦月都懒得理程泽旭,暗夜明明就在此处清点人数。 见程锦月沉默,程泽旭像是抓住了把柄,大声对众人道:";大家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冒充认识战王,就是想我们听她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说不定和抓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向程锦月投来怀疑的目光。 李榔头站起身,挡在程锦月前面:";程四公子,话不能乱说。一路上程姑娘多次救助队伍,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救助?";程泽旭冷笑,";李差爷,你太天真了。她那些所谓的';救助';,谁知道是不是另有所图?别忘了,她也是流放犯人,和我们一样!"; 程落寒也走上前,站在程泽旭身边:";就是,她凭什么指挥大家?要我说,现在应该由官差们决定去向,而不是听一个犯人的。"; 李榔头面露难色。作为押送官差,他确实有责任决定队伍去向,但眼下的情况太复杂了。他转头看向程锦月,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程锦月感受到李榔头的目光,知道此刻必须做出决断:“还是问下暗夜吧,他应该清楚金州的人情况。” 暗夜听到程锦月提到自己的名字,走了过来:“程姑娘,有何吩咐。” 程泽旭脸色一变,这个暗夜,怎么对程锦月如此恭敬:“程锦月,你不会和这个侍卫有一腿吧。” ";程泽旭!";程锦月呵斥道,声音陡然严厉 ,一巴掌打在程泽旭脸上。";你一再挑衅,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程泽旭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指着程锦月,声音有些颤抖地喊道:“娘,程锦月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 林氏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受到这样的欺负。她快步上前,满脸怒容地瞪着程锦月,厉声道:“程锦月,你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没有规矩?竟敢动手打泽旭!”说着,她扬起手,作势就要给程锦月一个耳光。 然而,就在林氏的手即将落下的时候,程泽欣和程泽决迅速地挡在了程锦月的身前。程泽欣一脸严肃地看着林氏,说道:“林姨娘,您这是为何?程泽旭如此无礼,难道就不能教训一下吗?” 林氏听到“姨娘”这两个字,心中一阵刺痛。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明明她才是程涛浩的正妻,可就因为呼延沧澜,程锦月的母亲,为了程府的未来,她不得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当了这么多年的姨娘。 第262章 粮食撑不到金州 林氏气得浑身发抖,她怒视着程泽欣和程泽决,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平日里对你们视如己出,可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 李榔头眼见着这混乱的场面,眉头一皱,手中的鞭子猛地一挥,“啪”的一声脆响,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都给老子站好!”他怒声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在场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然后迅速开始整理起队伍。 林氏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李榔头手中的鞭子上,心中有些发怵。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多嘴。 暗夜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向李榔头解释道:“李兄,金州的情况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暴乱。战王早已率领大军平定了叛乱,如今他就在金州坐镇。我此次受战王之命,四下搜寻那些逃窜的零散叛军,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李榔头听完暗夜的话:“多谢暗夜大人。”表示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转身面向队伍,高声喊道:“全体都有,立刻出发!金州就在眼前,我们交完差,这趟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说罢,他一挥手中的鞭子,带领着队伍如同一股洪流般向着金州疾驰而去。 队伍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李榔头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腰带内侧——那里原本缝着几块碎银,是备不时之需的,如今早已不知所踪。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疲惫不堪的队伍,心中沉甸甸的。 ";李官爷,可是有什么难处?";程锦月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声音轻柔却带着洞察一切的敏锐。 李榔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程姑娘,不瞒你说,咱们的粮食...撑不到金州了。"; 程锦月目光扫过队伍中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放犯人,还有几个官差也已经开始勒紧裤腰带。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我身上还有些银两,";程锦月同样压低声音,";不如回青州采买些粮食?"; 李榔头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这...这怎么好意思?一路上已经麻烦程姑娘太多了..."; ";李官爷不必客气,";程锦月微微一笑,";等到了金州,你再还我不迟。"; 李榔头激动得差点跪下:";程姑娘大恩大德,李某没齿难忘!等到金州,我一定向上峰禀报,加倍奉还!"; 程锦月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我去去就回,队伍先在此处休整吧。"; 她转身要走,却见暗夜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我随你去。";暗夜的声音毫无起伏。自己主子对程姑娘仰慕很久了。必须保护好程姑娘安全。 程锦月摇头:";不必,青州城内应该安全。你留下保护队伍,恐有叛军冲撞了流放队伍。"; 暗夜沉默片刻,微微颔首,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树影中。 程锦月独自向青州城方向走去,直到确认离开众人视线后,她才拐入一条偏僻的小径,四下无人。 程锦月开始从上古戒指中挑选合适的食物。不能太多,以免引人怀疑;也不能太少,不够队伍两日所需。她斟酌着取出几袋粮食、一些耐储存的干菜,还有一小包盐和几块熏肉。 正当她专注取物时,身后草丛突然传来轻微的沙沙声。程锦月猛地转身,戒指的光芒瞬间隐去。 ";谁?";她厉声喝道,手已按在腰间短刀上。 一只野兔从草丛中蹿出,飞快地逃远了。程锦月松了口气,但警惕未减。她迅速将取出的食物装入事先准备好的麻袋中,又故意在表面撒上些尘土,做出匆忙采购的样子,放在马车上。 回程路上,程锦月刻意绕到青州城门口转了一圈,确保若有好事者打听,能证实她确实进了城。城门守卫对她这个独行女子投来好奇的目光,但见她衣着普通,也就没有多问。 当程锦月赶着马车,载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回到队伍时,所有人都投来期盼的目光。李榔头第一个迎上来。 ";程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榔头惊讶地问,看着车上拉的粮食。";买了这么多?"; 程锦月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笑道:";运气好,遇到一个急着回家的粮商,低价卖给我的。"; 她故意说得大声些,让周围人都能听见,以防有人产生怀疑。果然,几个饿极了的犯人已经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盯着麻袋。 ";都有什么好吃的?";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问道,声音虚弱却充满希望。 程锦月解开麻袋,露出里面的食物:";大米,面粉,杂粮,还有些干菜和熏肉。"; 围绕过来的人兴奋不已。李榔头立刻组织几个官差开始分配食物,安排人生火做饭。 程泽旭却站在外围,冷眼旁观。他走近程锦月,阴阳怪气地道:";大姐姐运气可真好,随便进趟城就能买到这么多粮食。青州的粮商都这么大方吗?"; 程锦月面不改色:";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青州城问问。哦,对了,";她故作恍然,";我忘了你现在不方便进城。"; 程泽旭脸色一沉——作为流放犯人,他确实不能随意离开队伍。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程锦月,你别得意。我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 ";哦?";程锦月挑眉,";那你不妨说说,我在耍什么花样?"; 程泽旭语塞,他确实没有证据,只是本能地觉得程锦月能轻易弄到粮食这件事透着蹊跷。 ";好了,";程锦月不再理会他,转向正在分配食物的李榔头,";李官爷,这些应该够两日所需。到了金州,就好了。"; 李榔头连连点头:";足够了足够了!程姑娘真是雪中送炭啊!"; 不远处,程落寒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走到程泽旭身边,小声道:";别惹她了...现在大家都指着她吃饭呢。"; 程泽旭冷哼一声:";没出息!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 程落寒低下头,不再说话,但眼睛却不时瞟向正在煮食物的铁锅,喉头微微滚动。 第263章 出什么事了 食物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官差们优先分到了加了熏肉的粥,流放犯人们则是杂粮混煮的粥,但即便如此,对饥饿多日的人们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美味了。 程锦月没有急着去领自己的那份,而是站在一旁观察着众人。她注意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躲在母亲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饭,却不敢上前。 ";小妹妹,来。";程锦月蹲下身,从袖中变魔术般摸出一个还热乎的馒头——这自然也是从上古戒指中取出的,但没人看见她的小动作。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她,不敢接。程锦月柔声道:";拿着吧,专门给你留的。"; 孩子的母亲感激涕零,连连鞠躬:";谢谢程姑娘,谢谢程姑娘!"; 这一幕被李榔头看在眼里,他走过来,感慨道:";程姑娘心善啊。这一路上,多亏有你。"; 程锦月摇摇头:";力所能及罢了。";她顿了顿,";李官爷,明日路程如何安排?"; 李榔头正色道:";按现在的速度,后天午时应该能到金州城外。就怕有流窜的叛军。” 程锦月眼神微凝:";李官爷放心,暗夜定会一路上护送我们的。等到了金州就安全了。” 夜幕降临,众人围着篝火做饭休息。程锦月坐在稍远的一棵树下,暗夜如幽灵般出现在她身侧。 ";程泽旭今天在打听你进城的事。";暗夜低声道。 程锦月笑了笑并不意外? 暗夜点头:";他问了一个去河边打水的官差,是否看到你往哪个方向走。"; 程锦月轻笑一声:";随他去吧。"; 暗夜沉默片刻:";主人说,金州局势有变,让我们不要直接进城,先在城外三十里的农庄汇合。"; 程锦月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叛军内讧,部分叛军开始屠杀百姓。";暗夜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内容却令人心惊,";主人怀疑,有人借叛乱之名,行清除异己之实。"; 程锦月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暗夜微微颔首,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中。 程锦月靠在树干上,仰望星空。上古戒指在指间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她——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她必须更加谨慎,既要保护这支队伍,又要守住戒指的秘密。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狼的嚎叫声。程锦月握紧了腰间的短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会带着这些人安全抵达。至于程家兄妹...若他们安分守己便罢,若再有异动,她也不会再客气。 篝火渐弱,驻扎地渐渐安静下来。程锦月闭上眼睛,却保持着警醒。在这乱世中,片刻的松懈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洒在崎岖的山路上,给这支缓慢前行的流放队伍镀上一层银色的冷光。 暗夜隐匿在远处,黑色的斗篷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腰间那把从不离身的短刀偶尔反射出寒光。 流放者们默默卸下简单的行李,几个妇人开始生火做饭。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被大皇子牵扯的礼部侍郎杜大人,颤巍巍地走到暗夜身旁:";大人,老朽观天象,今夜恐怕有变数。"; 暗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他早已察觉到山林间不寻常的动静——几只夜鸟突然惊飞,远处的灌木丛中隐约有沙沙声。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人正在暗中窥视这支队伍。 与此同时,距离营地不到百步的密林中,三个黑影正匍匐前进。 ";小声点,我看到他们有粮食,满满一车。";李勺子压低声音,粗糙的手指指向营地中央那辆盖着油布的马车。他三十出头,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皱纹,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那是长期饥饿的人特有的眼神。 王二狗紧随其后,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闻言不安地搓着手:";不好吧,咱们可以挖点野菜充饥。"; ";你忘了你60岁的老娘了?都快饿死了!";王二狗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看看这边山,哪来的野菜?树皮都被人扒光了!"; 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山林确实光秃秃的,连草根都被挖得干干净净。金州附近匪徒猖狂,时不时就去村子打家劫舍,能吃的早就被搜刮一空。 王二狗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李勺子,咱们就偷一点吧,我看这群人也是苦命人..."; ";二狗,活该你饿肚子!";第三个黑影赵铁柱忍不住插嘴,他是个粗壮的汉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偷一点够吃几天?怎么也得熬过这个冬天!"; ";你们俩个少说两句,";李勺子紧张地望向流放犯人的方向,";一会把人吵醒了,屁都没有。"; 三人屏住呼吸,看着营地里的火光渐渐微弱,守夜的侍卫也开始打盹。王二狗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布袋,那是他母亲用最后一块完整的布缝制的。 ";我数到三,一起上。";李勺子的声音颤抖着,";只拿粮食,别的什么都别碰。"; 王二狗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勺子,我...我怕..."; ";怕什么?";李勺子甩开他的手,";怕饿死吗?我娘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声音哽咽了,想起山洞中一家老小,那双饿的皮包骨的样子。 暗夜站在营地边缘的阴影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本可以立即示警,将这三个胆大包天的饥民抓起来——按律法,偷盗流放队伍的粮食是死罪。但那些对话飘进他的耳朵,让他握刀的手微微松了松。 ";大人,要不要...";年轻的侍卫张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暗夜抬手制止:";等等。"; 他看见李勺子第一个摸到了粮车旁,动作笨拙地掀开油布一角。月光下,那张布满沧桑的脸显得格外清晰——深陷的眼窝,突出的颧骨,干裂的嘴唇,这是长期饥饿留下的印记。李勺子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抓不住粮袋。 第264章 托家带口去打劫 就在这时,粮车旁一个蜷缩着睡觉的流放者突然翻了个身,吓得王二狗猛地后退,撞倒了立在车旁的水壶。 \"什么人!\"一个流放者惊叫起来,营地顿时骚动起来。 王二狗转身就要逃跑,却被从暗处闪出的暗夜拦住了去路。李勺子和赵铁柱也被惊醒的侍卫们团团围住。 \"大...大人饶命!\"李勺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我们实在是饿得没办法了...\" 王二狗却挺直了腰板,直视暗夜的眼睛:\"要杀要剐随你,但粮食是我要偷的,与他们无关。\" 暗夜沉默地打量着这三个衣衫褴褛的饥民。王二狗的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种决绝;李勺子瑟瑟发抖,显然不是惯犯;赵铁柱虽然强壮,但面色蜡黄,显然也饿了很久。 \"为什么偷粮?\"暗夜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二狗咬了咬牙:\"我娘...我娘快饿死了。村里已经饿死了一半人,我们...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程锦月同样早就觉察到了这三个人,本想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得了。可惜这三个人动作笨拙,吵醒了其他人,程锦月从树上跳来。 程锦月的目光扫过三人空空如也的腰间——没有武器,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他转身走向粮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取下一袋粮食扔给王二狗。 \"拿去吧。\"程锦月说,\"但只此一次。\" 王二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接过粮袋:\"姑娘?\" “程锦月!这粮食虽说是你买的,但也是差爷暂借你的,到了金州也是会给你银子。这可是我们的口粮。你凭什么说送人就送人,到了金州要清点的!\"林氏不服气的说着。 程锦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时李榔头走过来:“这粮食程姑娘说了算。\" 杜侍郎此时走了过来,捋着胡须道:\"姑娘仁慈。这些粮食省着点吃,应该够我们到金州的。\" 王二狗抱着粮袋,突然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姑娘大恩大德,王二狗没齿难忘!我...我愿为大人做牛做马!多谢各位恩人。\" 程锦月皱眉:\"不必。拿了粮食就走吧。\" \"姑娘!\"王二狗抬起头,眼中含泪,\"我娘病得厉害,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们跟着队伍走一段?我们有力气,可以帮忙干活!\" 李勺子和赵铁柱也连连点头:\"对对,我们可以帮忙推车、砍柴、打水!\" 程锦月好奇的看着王二狗:“你偷粮食,带着你娘来了?” 王二狗红着脸点了点头:“我把我娘安排在不远处的山洞,我娘快不行了。我不想她临死见不到我这个不孝的儿子。” 程锦月看向李榔头,李榔头明白程锦月的意思,怕他们是装可怜,混到队伍里,图谋不轨。 李榔头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队伍中那些同样面黄肌瘦的流放者,终于点了点头:\"天亮前背你老娘过来。记住,必须守规矩。\" 三人千恩万谢地离去了。赵大海不解地问:\"头,为什么要帮他们,你忘了上次在青州。莫名其妙的就被下药了。\" 李榔头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因为我也曾饿过。\" 月光下,流放队伍的营地重新安静下来,王二狗三人小跑去山洞去接家人。明天跟着流放队伍回村。 流放队伍的人陆续陷入沉睡,只有篝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程锦月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望着远处晃动的黑影——那是王二狗带着人回来了,但不止三个人,而是一群拖家带口的老弱妇孺。 月光下,那些身影显得格外瘦小。一个佝偻的老妇人被王二狗搀扶着,走得极为缓慢;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紧紧抓着大人的衣角,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期待。程锦月的心猛地揪紧了,她认出了那个老妇人——必定是王二狗口中\"快饿死了\"的母亲。 \"得帮帮他们...\"程锦月轻声自语,环顾四周。守夜的侍卫正在打盹,暗夜似乎也靠在远处的石头上睡着了。若是现在生火做饭,必然会惊动整个营地。 她摸了摸上古戒指——程锦月深吸一口气,意念微动,戒指表面泛起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蓝光。 \"几个肉包子,几碗米粥。\"她在上古戒指的购物界面点了购买。 刹那间,她的手中多了一个油纸包和一个竹筒,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程锦月迅速将食物摆好。向王二狗他们走去。 \"谁?\"王二狗警觉地转身,将老母亲护在身后。待看清是程锦月后,他明显松了口气,但眼中仍带着戒备。\"姑娘,您...您怎么...\" 程锦月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小声。她指了指地上的食物,打开油纸包,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香气立刻在寒冷的夜空中弥漫开来。那几个孩子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一个小女孩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先吃点东西。\"程锦月压低声音,将包子递过去,\"小心烫。\" 王二狗愣住了,他颤抖着接过包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肉包子?姑娘,您从哪里...\" \"别问那么多。\"程锦月将竹筒递给那位老妇人,\"婆婆,喝点米粥暖暖身子。\" 老妇人枯瘦如柴的手接过竹筒,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姑娘...菩萨心肠啊...\"她颤抖着喝了一口,随即递给身边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狗娃,你先喝...\" 程锦月鼻子一酸,再包袱的遮掩下,从上古戒指中悄悄取出几个包子:\"大家都有,别急。\" 王二狗将第一个包子掰成几份,先分给了几个孩子和老人,自己只留了一小块。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姑娘大恩大德,王二狗这辈子都不会忘。只是...\"他犹豫地看了看营地方向,\"这些食物...\" 第265章 凭什么分我们口粮 ";放心,没人知道。";程锦月安慰道,";明天你们可以跟着我们队伍一起回村,到时候再想办法。"; 一个小男孩突然拉住程锦月的衣角,仰着脸问:";仙女姐姐,你还会变出更多吃的吗?"; 程锦月心头一颤,轻轻抚摸男孩稀疏的头发:";会的,姐姐会想办法。"; 王二狗老娘和众人突然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姑娘救了我们的命啊!老身...老身给您磕头了..."; ";婆婆快起来!";程锦月慌忙搀扶老人,";这可使不得。"; ";姑娘有所不知,";老人紧紧抓住程锦月的手,";我们村已经饿死三十多口人了,能吃的树皮草根都吃光了...二狗他爹...就是上月活活饿死的...";老人哽咽得说不下去。 程锦月眼眶湿润了。她来自现代世界,虽然知道古代常有饥荒,但亲眼见到这样的惨状还是令她心如刀绞。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力帮助这些人。 ";婆婆放心,明天我们一起去村里看看。";程锦月柔声说,";现在大家先吃点东西,然后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 王二狗突然压低声音:";姑娘,您...您是不是会仙女吧?";他敬畏地看着程锦月。";这大半夜的,您从哪里弄来热包子?"; 程锦月微微一笑:";算是有些特别的本事吧。"; 王二狗立刻严肃地点头:";姑娘一定是仙姑下凡。我一定会为姑娘塑菩萨身,放在家里每天拜拜。"; 孩子们吃饱后,很快依偎在大人身边睡着了。程锦月看着他们瘦小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她从上古戒指中又取出几条薄毯,轻轻盖在孩子们身上。 ";姑娘...";王二狗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锦月问。 ";您对流放队伍熟悉吗?那位暗夜大人...";王二狗搓着手,";他会不会反悔,不让我们跟着?"; 程锦月望向暗夜休息的方向,轻声道:";他虽然表面冷酷,但心地不坏。既然答应了你们,应该不会反悔。"; ";姑娘,您也是被流放的?";王二狗小心翼翼地问。 程锦月苦笑一下:";算是吧。 ";您这样好心的人也会被流放...";王二狗摇头叹息,";这世道...";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程锦月轻声说,";我去看看其他人。"; 她起身走向其他人,确保每个人都分到了食物。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婴儿向她道谢:";姑娘,娃他爹去年被征去修河堤,再没回来...要不是您,我们娘俩怕是熬不过今晚..."; 程锦月轻轻抚摸婴儿消瘦的小脸:";会好起来的。";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流放队伍陆续忙碌起来,以家庭为单位纷纷去官差那里领取一天的口粮。嘈杂声中夹杂着官差的呵斥和犯人的哀求。 ";排好队,排好队!";一个满脸横肉的官差挥舞着鞭子,在尘土飞扬的空地上来回走动。 ";官爷,多给点吧,我家还有个孩子。";一个瘦弱的妇人抱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你家孩子能吃多少?还能占一个人的份量不成?";旁边排队的人不耐烦的说道。 ";都别吵吵了,";李榔头大步走来,腰间佩刀随着步伐晃动,";孩子半份,就这么定了。” ";官爷,昨天那几个偷咱们粮食的人,也来领粮食,本来粮食就不多,这下我们都跟着饿肚子。";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指着队伍末尾的王二狗一伙,声音里满是愤懑。 程锦月顺着望去,王二狗正低着头,他身后跟着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人,都是昨天半路加入队伍的流放犯人。 许多流放犯人开始附和,反对王二狗他们来分有限的粮食。嘈杂声中,程锦月注意到王二狗悄悄抬头,目光不是看向抗议的人群,而是直直地望向她。 李榔头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又望了望粮车,眉头紧锁。粮袋已经瘪下去不少,确实勉强才能撑到金州。他走到程锦月面前,为难地说:";程姑娘,这可怎么办?他们虽然是流放犯人,但这粮食..."; 程锦月将目光从王二狗身上收回,轻声道:";李大哥不必为难。收留他们也是我的主意。"; ";可是...";李榔头搓着手,";谁要不同意,我就给谁一鞭子。"; 程锦月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兔:";李大哥,这倒不必。王二狗他们的口粮你不用管了。早上我起的早,打了一些猎物,充作他们的口粮。";她指了指肥硕的灰兔,";这几只兔子,你拿去给官差们分分,感谢你们一路照顾祖母和哥哥们。"; 李榔头看着地上的兔子,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这...这怎么好意思,担不起程姑娘如此大的恩惠。"; ";李大哥不用客气,";程锦月将兔子塞到他手里,";就当是我替祖母和哥哥们感谢你一路上对他们的照顾。"; 提到程锦月的家人,李榔头不再推辞。他低声说:";程姑娘放心,只要我李榔头还有一口气在,定会护他们周全。"; 程锦月点点头,目送李榔头离开后。 程锦月面带微笑,向王二狗等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待他们走近后,她声音清脆地吩咐道:“王二狗,你们几个过来一下,帮我把这些兔子收拾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烤兔肉吃。” 王二狗等人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快步走到程锦月面前。当他们看到眼前那一只只肥硕的兔子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 “姑娘,您可真是好身手啊!”王二狗赞叹道,“就连李勺子他家世代都是猎户,都没逮到过这么多兔子呢。” 一旁的李勺子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由衷地说道:“是啊,姑娘确实厉害。” 程锦月微微一笑,回应道:“只是运气好罢了。”接着,她又转头对王二狗等人说:“你们先把这些兔子清理一下吧,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开烤啦,吃完了还要赶路呢。” 王二狗等人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然后领着兔子朝河边走去。他们的身后,还紧跟着几个馋得直咽口水的孩子,眼巴巴地望着那些兔子,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美味的烤兔肉了。 第266章 林氏讨要兔肉 程锦月坐在一棵倒了的树干上,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烤架上的野兔。两个哥哥程泽欣和程泽决刚刚把柴火堆点着,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他们满是期待的脸庞。 ";锦月,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程锦阳吸了吸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已经烤得金黄的兔子。 王二狗和村里的几个孩子围在旁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他们刚刚帮忙清理了兔子,现在闻着那诱人的香气,肚子都不约而同地咕咕叫起来。 ";仙女姐姐,你烤的兔子好香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程锦月莞尔一笑,在兔子上撒上调料。霎时间,一股混合了花椒、八角、桂皮等香气的浓郁味道弥漫开来,引得周围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兔肉在火上滋滋作响,油滴落在炭火上,激起小小的火花。程锦月用匕首熟练地划开兔腿,确认里面的肉质已经变得鲜嫩多汁。她撕下一大块后腿肉,分给眼巴巴看着那几个孩子。 ";小心烫,慢点吃。";她温柔地嘱咐道,看着孩子们迫不及待地将肉塞进嘴里,然后因为太烫而呼呼吹气的可爱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好吃!太好吃了!";王二狗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喊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兔子!"; 程泽欣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锦月,你这调料是从哪学的?比京城里醉仙楼的大厨手艺还好。"; ";秘密。";程锦月调皮地眨眨眼,正要再撕一块肉分给哥哥们,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在背上。她转头看去,只见林氏,正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架上的兔子。 林氏穿着一件半旧的藕荷色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却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她快步走过来,脸上堆起假笑:";锦月,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你父亲好久没吃过肉了,我拿一只兔子回去给他尝尝。";林氏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烤架上的兔子,语气理所当然得仿佛程锦月还是那个任她摆布的痴傻姑娘。 程锦月一把按住烤架,眼神冷了下来:";林姨娘,你好大的脸啊。我们已经断亲,你们好久没吃肉关我屁事?"; 林氏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周围的孩子们都安静下来,程泽欣和程泽决也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林氏。 ";程锦月!";林氏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扭曲,";即使断亲,那也是你的父亲!你怎得如此没有良心?你把肉宁可给外人,也不给你的父亲,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程锦月缓缓站起身,她比林氏高出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吃尽苦头的女人。火光映照下,她清丽的面容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眼神冷得吓人。 ";林氏,";她一字一顿地说:";摸着良心,你想想什么时候把我当做女儿?从小欺辱打骂,不闻不问,时常挨饿,怎么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林氏被问得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杆:";那是教你规矩!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这么过来的?"; ";规矩?";程锦月冷笑一声,";让我和下人一起吃剩饭是规矩?冬天只给一床薄被是规矩?十岁就让我去洗衣房干活是规矩?还是说——";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在我生病时故意拖延不请大夫,想让我病死也是规矩?";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周围的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也听懂了话中的残酷,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林氏。程泽欣和程泽决的脸色更是难看,他们虽然知道妹妹在程家过得不好,却没想到细节如此触目惊心,心中满是惭愧。 林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不由得恼羞成怒:";你、你血口喷人!程家养你这么大,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养我?从我记事起,吃的是厨房的剩饭,穿的是程落寒不要的旧衣。程家的账本上,我的月钱都被你领走了吧?";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没想到程锦月连这个都知道。她强撑着气势:";那是怕你年纪小乱花钱!"; ";哦?那为什么你亲生女儿程落寒每月都有新衣裳,有专门的教书先生?";程锦月步步紧逼。 ";你、你...";林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锦月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程锦月忽然凑近林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因为我不是程家的血脉,对吧?"; 林氏的眼睛骤然睁大,惊恐地看着程锦月:";你...你怎么..."; 程锦月看着林氏的反应,更加确定自己并非程家人。 林氏的眼神从震惊转为怨毒,她死死盯着程锦月,仿佛要用目光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心中暗想,果真没有血缘关系,是养不熟的。";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僵硬而愤怒,林氏一边走一边想起自己狸猫换太子,顶替程锦月被抱走的大女儿,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 程锦月看着林氏远去,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她转身发现所有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有敬佩,有同情,还有好奇。 ";没事了,大家继续吃吧。";她勉强笑了笑,重新坐回火堆旁。 程泽欣犹豫了一下,问道:";锦月,不要被外人搅乱了心情,给你,趁热吃。"; 她接过大哥递过来的兔肉:“大哥说的对,先填饱肚子要紧。"; 火堆继续燃烧着,烤兔肉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但程锦月的心情却无法像之前那样轻松了。 她吃着兔肉,思绪早被林氏的异常打乱,关于她真正的身世,关于一个被刻意掩埋了十几年的秘密。 而在远处,林氏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她回头看了一眼溪边欢笑的众人。 ";程锦月,你给我等着。";她低声诅咒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第267章 林氏母女的美梦 林氏一脚踢开临时草棚子,杂草发出撕裂般的声响。草棚内,程涛浩正蹲在地上试图点燃潮湿的木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手一抖,火石\"啪\"地掉进泥地里。 \"这个小贱人,现在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林氏咬牙切齿,脸上的横肉在昏暗的油灯下扭曲变形。她将空瘪的荷包狠狠掷在地上,那荷包曾经装着全家最后的盘缠,如今只剩几枚铜板在里面发出可怜的叮当声。 程涛浩抬头看了一眼林氏,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平时让你对她好点,没想到你暗地里做了那些事,实在上不得台面。\"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针,\"若不是她母亲,程家哪来的以前的风光。\" 林氏本就一肚子气,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她猛地转身,宽大的裙摆扫倒了一旁的水壶,水映出她狰狞的面容。\"程涛浩!你现在倒来教训我?\"她尖利的声音穿透草棚子。\"若不是你无能,何苦落到如此境遇。” 帐篷外飘来一阵诱人的肉香,林氏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那是从官差营地飘来的气味。 程泽旭从草棚的角落钻出来,程泽旭闻到肉香后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母亲,我想吃肉。\"他眼巴巴地望着林氏,嘴角还挂着早上那碗杂粮粥的残渣。 \"吃吃吃,光想着吃!\"林氏突然爆发,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你知道肉多少钱一斤吗?咱们全家一个月的口粮钱都买不起半斤!\" 程泽旭被打得一个踉跄,撞倒了简易的木架,上面摆放的粗陶碗\"哗啦\"碎了一地。他从未被母亲如此严厉地责骂过,一时间又委屈又困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母亲,我...\" 程涛浩连忙起身护住儿子:\"你和孩子置什么气?\"他将程泽旭拉到身后,眉头紧锁,\"又不是他的错。\" 这时,程落寒轻手轻脚地从草棚子外进来,手里捧着几株刚挖的野菜。\"母亲,莫生气。\"将野菜放在地上,\"马上到金州了,官府一定给咱们分一个好地方。\" 林氏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儿,怒火稍稍平息。她伸手抚摸程落寒的脸颊,触手是年轻肌肤的细腻,这让她想起自己在京城养尊处优的日子。\"可怜我的女儿了。\"林氏的声音突然哽咽,\"如果在京城,一定有很多达官贵人上门提亲。\"她粗糙的手指滑过程落寒精致的眉眼,\"哪像现在...\" 程落寒低下头,掩饰眼中的不甘。她当然记得京城的生活,记得那些华美的衣裳和精致的点心,更记得那些对她献殷勤的公子哥们。而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我去河边打水。\"程涛浩拿起破旧的水袋,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充满怨气的草棚子。 林氏死死地盯着丈夫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一般。然而,在她的眼眸深处,却悄然闪过了一丝阴狠之色。 她缓缓地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程落寒身上。只见她拉起程落寒那娇嫩的小手,温柔地说道:“寒儿啊,等咱们到了金州,母亲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夫家,这样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们过这苦日子啦。” 程落寒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母亲,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攀附权贵,让咱们家重新回到京城,过上好日子的。” 林氏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就凭寒儿你的美貌,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到时候,咱们把程锦月那小贱人狠狠地踩在脚下,让她也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 程落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低声说道:“母亲,那个暗夜一直护着程锦月,我看他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呢。” “什么?”林氏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压低了声音,“那个小贱人竟然还有这等本事?不过,她别以为攀上了暗护卫就得意了。” “那可是战王身边的暗夜啊,虽然只是个护卫,可却是唯一的二品护卫!”程落寒说道。 林氏的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掐进了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月牙形红痕,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恨和不甘。 她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想得倒美!那个贱人以为自己能攀附上暗护卫?简直是痴人说梦!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程落寒轻声道:\"母亲,若姐姐真被暗夜看中,她现在又是自由之身,一定会回到京城当她的二品夫人。” “你想说什么?”林氏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威严,她那锐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向远处的程锦月。 程落寒被母亲的目光吓了一跳,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母亲,暗夜时常伴在战王身边,而且他和战王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如果我能想办法接近他,说不定就能借此机会攀上战王呢。”说到这里,程落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期待。 林氏沉默了片刻,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女儿的话。突然,她冷笑了一声,说道:“寒儿说得对,是母亲眼光短浅了。以我女儿的美貌,当王妃那是绰绰有余啊。” 程落寒听到母亲的夸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乖巧地点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林氏母女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草棚外的动静。而在草棚外的黑暗处,程涛浩正提着水袋静静地站着。他将妻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望着程锦月的方向,眼中满是愧疚与无奈。当年呼延沧澜生产大出血,神秘人大怒,带走了呼延沧澜,自此后自己没了呼延沧澜的帮助,再无战功。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林氏,但为了家族颜面,他选择了沉默。如今看来,那或许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第268章 莫名其妙的包袱 晨光熹微,寒风刺骨。金州流放队伍集结完毕,几十人排成一列。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与远处乌鸦的嘶哑叫声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凄凉。 程涛浩站在队伍中间,脸色苍白,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紫。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林氏凑近程涛浩觉得凑在一起暖和点 。 ";别靠太近。";李榔头喊道,挥舞着皮鞭警告道,";都给我规矩点!"; 林氏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完全退开。她低声对程涛浩说:";再忍忍,等走起来就不那么冷了。"; 程涛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正要回应,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所有人都转头望去,只见两匹黑马如离弦之箭般从晨雾中冲出,马上骑士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流放队伍顿时骚动起来。李榔头立刻警觉地拔出佩刀,朝前跨了一步:";什么人!"; 两名黑衣人在队伍前勒马停下,马蹄扬起一片尘土。他们并未理会李榔头,而是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犯人。 ";谁是程涛浩?";为首的黑衣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刻意伪装过。 程涛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人,更不知他们为何指名道姓找自己。林氏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 ";你得罪谁了?";林氏声音颤抖,";这些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程涛浩轻轻摇头,眉头紧锁:";我也不认识他们。"; 李榔头见两人来者不善,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对方气势不凡,显然不是普通人。他放低佩刀,但并未收回:";二位,这确实是去金州的流放队伍。不知有何贵干?"; 黑衣人依旧无视李榔头,再次开口:";这是去金州的流放队伍吗?程涛浩何在?"; 队伍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目光不断瞟向程涛浩。程涛浩知道躲不过,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在下程涛浩。";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知二位有何事?"; 黑衣人锐利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片刻:";你就是程涛浩?"; ";是。"; 黑衣人没有多言,从马鞍上解下一个灰色包袱,随手抛向程涛浩。包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程涛浩下意识地接住,却被重量惊到——这包袱比他想象中沉得多。 ";这是我家少主给你的。";黑衣人说完,不等程涛浩反应,便调转马头。 ";等等!";程涛浩急忙喊道,";敢问贵少主是?为何要赠我东西?"; 黑衣人已经策马奔出数丈,闻言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程涛浩无法解读的情绪:";少主说,你自会明白。"; 话音未落,两匹黑马已如离弦之箭般远去,很快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和一群目瞪口呆的流放犯人。 程涛浩呆立原地,手中包袱沉甸甸的,却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炭,不知是该紧紧抱住还是立刻扔掉。林氏凑过来,眼中满是惊疑:";这是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包袱,突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是银子!";她立刻压低声音,警惕地环顾四周。 程涛浩也意识到了危险,迅速将包袱塞进自己破旧的棉袄内。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的,有猜疑的,更有贪婪的。流放路上,一包银子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都看什么看!";李榔头挥舞皮鞭,驱散聚集的目光,";准备启程!再有耽搁,今晚就别想吃饭!"; 队伍缓缓移动起来,铁链声、脚步声和偶尔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程涛浩和林氏走在中间,刻意与前后保持距离,生怕有人靠近。 ";会是谁送的?";林氏低声问,眼睛不断扫视四周,";你在京城还有这样的朋友?"; 程涛浩摇摇头,眉头紧锁:";我认识的人中,没人会称';少主';,更没人会冒险给流放犯送银子。";他顿了顿,";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陷阱。";程涛浩声音几不可闻 林氏脸色瞬间煞白:";你是说...这银子是...怎么可能,你现在是流放犯人,谁会陷害你。” ";我不知道。";程涛浩打断她,";但我们必须小心。这包银子可能是救命稻草,也可能是催命符。"; 走在他们前面的一个瘦高男子突然放慢脚步,几乎与程涛浩并肩。程涛浩立刻警觉地闭口不言。那男子斜眼瞥了他一下,嘴角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运气不错啊,程兄。流放路上还能收到礼物。"; 程涛浩认得这人——赵三,跟大皇子来往密切被流放,据说在京城黑道上有些门路。 ";与你无关。";程涛浩冷冷回应,同时将林氏护在另一侧。 赵三不以为意,反而凑得更近:";别紧张嘛。这荒郊野岭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是不是?"; ";我说,离我远点。";程涛浩停下脚步,直视赵三的眼睛。两人对峙片刻,直到李榔头的鞭子抽在附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磨蹭什么!快走!";李榔头呵斥道。 赵三悻悻地加快脚步,但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涛浩一眼:";咱们...后会有期。"; 林氏紧紧抓住程涛浩的手臂:";我们惹上麻烦了。"; 程涛浩没有回答,只是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那包银子的存在已经不再是秘密,而在这支由罪犯组成的队伍中,道德与法律的约束早已荡然无存。 队伍沿着官道缓慢前行,远处山峦起伏,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程涛浩抬头看了看天色,阴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他不由得裹紧了棉袄,那包银子贴在他的胸口,冰冷而沉重。 ";等到了第一个歇脚点,";他低声对林氏说,";我们得找个机会看看包袱里到底有什么。除了银子,可能还有别的。"; 第269章 只是一些旧衣物 林氏点点头,眼中满是忧虑:\"你觉得...那个''少主''会是谁?\" 程涛浩陷入沉思。京城权贵中,被称为\"少主\"的人不少,但与他有过交集的却寥寥无几。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不会是...\"程涛浩喃喃自语。 \"谁?\"林氏追问。 程涛浩摇摇头:\"希望是我想多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个可能性太过荒谬。 队伍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程涛浩回头看去,只见几个流放犯人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朝他这边张望。其中一人做了个手势,其他人纷纷点头,然后迅速散开。 程涛浩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那包银子的消息已经像野火一样在队伍中蔓延开来。在这条通往金州的道路上,危机才刚刚开始。 李榔头似乎察觉到了队伍中的异常气氛,他放慢脚步,走到程涛浩身边:\"刚才那两人,你当真不认识?\" 程涛浩诚实地摇头:\"不认识。\" 李榔头眯起眼睛:\"他们给你的东西,自己看好了,不要给我惹麻烦。\" 程涛浩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官爷放心,只是一些旧衣物,我会小心的。\" 李榔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程涛浩,你以为我是傻子?那包袱落地的声音,明显是金属碰撞。我不管你有什么门路,但在我的队伍里,最好安分守己。\" 说完,李榔头大步走向队伍前方,留下程涛浩和林氏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林氏声音颤抖,\"连押解官都盯上我们了。\" 程涛浩握紧拳头,镣铐的链条发出轻微的响声:\"先按兵不动。等到晚上,见机行事。\" 他抬头望向远处蜿蜒的山路,心中明白,这包银子不知是福是祸。那两名神秘黑衣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流放队伍原有的平衡。而现在,他必须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保护自己和家人,同时解开\"少主\"之谜。 队伍继续前行,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程涛浩感觉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怀中的那包银子。每一步,都可能是走向生存,也可能是迈向死亡。 天飘起了雪花,刮着北风。 \"官爷,这天太冷了,找个地方避避吧。\"流放队有人喊道,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几乎被撕碎。 李榔头眯起眼睛看向前方。金州就在眼前,正常赶路也就一天的路程,可天公不作美,偏偏这时候下起了雪。他粗糙的手掌接住几片雪花,看着它们迅速在手心融化成水。这雪来得又急又猛,转眼间天地间已是白茫茫一片。 \"头,我看前面有个破庙,就在那避避风雪吧。\"赵大海顶着风雪喊道,他的络腮胡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霜。 李榔头点点头,这个天气实在不适合继续赶路:\"前面破庙歇息,明天再赶路。\" 流放队伍听到前面有躲避风雪的地方,纷纷加快脚步,互相搀扶取暖。这支队伍共有二十余人,除了五名押送官差外,其余都是发配边疆的犯人。他们衣衫单薄,身上披着破棉被御寒。脚上戴着沉重的镣铐,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风雪越来越大,众人终于看到了那座破庙。庙宇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中,朱漆大门早已褪色剥落,门楣上\"将军庙\"三个字依稀可辨,却有一道深深的裂痕从中间劈开,仿佛被人用巨斧砍过。 \"这庙...\"赵大海皱起眉头,在门前停下脚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李榔头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管它新旧,能遮风挡雪就行。\"他推开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腥味。 庙内比想象中宽敞,正中央是一尊高大的无头将军塑像,身披铠甲,手持断剑,虽然残缺却仍透着威严。塑像前的供桌早已倒塌,香炉翻倒在一旁,积了厚厚的灰尘。四周墙壁上的壁画已经褪色,但仍能辨认出一些战斗场景和祭祀画面。 \"所有人进来,流放犯人靠东墙坐下,不准乱动。\"李榔头命令道,同时指派赵大海和另一名官差在门口站岗。 程锦月扶着祖母在墙角坐下,从包袱里取出灵泉水递给她。她环顾四周,忽然觉得那尊无头将军像似乎在\"看\"着他们,尽管它没有头颅。她摇摇头,把这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 \"这地方...\"程泽欣突然低声说,眼睛盯着墙上几乎不可辨认的文字,\"有些奇怪。\" \"大哥发现什么了?\"程锦月凑近问道。 程泽欣刚要回答,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有人都警觉起来,李榔头示意官差们戒备。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是雪的老者闯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猎人打扮的男子。 \"哎呀,总算找到避雪的地方了。\"老者拍打着身上的雪,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看到庙内的情形,明显愣了一下,特别注意到那些戴镣铐的犯人。 李榔头上前一步:\"这位老丈是?\" \"小老儿姓张,是这山里的猎户。\"老者拱手道,眼睛却不断瞟向那尊无头将军像,\"这两位是我的徒弟。暴风雪来得突然,我们打猎归来,见这里有庙就...\"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目光凝固在庙内某处。程锦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正盯着墙上一块她之前没注意到的暗红色痕迹。 \"官爷,\"张老汉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你们...你们今晚真要在这里过夜?\" 李榔头皱眉:\"这有什么问题?\" 张老汉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这将军庙...不干净。特别是月圆之夜,就像今晚。\" 赵大海嗤笑一声:\"老丈,我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不是鬼神!\"张老汉突然激动起来,\"是...是...\"他看了眼那些犯人,欲言又止。 第270章 二十年前的冤案 王二狗站起来开口道:";老丈说的是二十年前?"; 张老汉猛地转头看向王二狗,眼中闪过惊讶和恐惧:";你...你怎么知道?"; 庙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二狗和张老汉身上。 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不是因为庙外的风雪,而是庙内突然变得诡异的气氛。她注意到那尊无头将军像脚下的地面似乎比其他地方颜色更深,像是被什么液体反复浸染过。 ";二狗子。";王二狗的娘轻声唤道。 王二狗没有回答母亲,而是继续盯着张老汉:“我就是前面村子的,曾听说过金州以北三十里,有将军庙一座,每逢月圆..."; ";别说了!";张老汉突然打断他,脸色惨白,";在天黑前离开这里,否则...否则将军会醒来!"; 李榔头不耐烦地挥挥手:";够了!老丈若害怕,自可离去。我们官差押解犯人,自有王法护身,不惧这些无稽之谈。"; 张老汉看看外面的天色,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他咬了咬牙:";罢了,我们师徒三人就在门边凑合一晚,天亮立刻就走。";他说着,带着两个徒弟远远地躲到庙门附近,仿佛要尽可能远离那尊无头将像。 程锦月注意到,张老汉的两个徒弟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脸色异常苍白,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些犯人。 天色渐暗,风雪声越来越大,庙内点起了几支火把,摇曳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程锦月借着火光,仔细研究着墙上的文字和图案。 ";锦月,";老夫人突然低声说,";你看这里。"; 程锦月凑近祖母指的地方,看到墙上刻着几行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小字:";...将军怒...索命...血债血偿..."; 她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像是石头摩擦的声音。她猛地转头看向那尊无头将军像,心脏几乎停跳——她发现刚才那雕像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祖母…";程锦月着实被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紧接着是更多狼嚎回应,声音由远及近,仿佛狼群正在包围这座庙宇。 ";见鬼,怎么会有狼?";赵大海抽出佩刀,紧张地看向门外。 张老汉突然跳起来,惊恐地喊道:";不是狼!是它们来了!将军的猎犬!"; 庙内顿时一片混乱,犯人们惊恐地挤在一起,官差们抽出兵器戒备。李榔头大声呵斥维持秩序,但他的声音被又一阵狼嚎淹没。 王二狗紧紧护着母亲,突然发现母亲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娘,怎么了?"; 程锦月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尊无头将军像:";祖母..它的手...刚才不是这个姿势...";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庙内所有的火把突然同时熄灭,一片漆黑中,只听到沉重的石头摩擦声和金属碰撞声从将军像方向传来。 ";点灯!快点灯!";李榔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当第一支火把重新点燃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那尊无头将军像不知何时已经转向了他们,断剑高举,仿佛随时会劈下。 ";将军醒了...";张老汉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庙内凝固的空气,";他要索命了..."; 王二狗感到母亲的手突然变得冰凉,他转头看去,发现母亲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尊无头将军像,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娘?";他轻声唤道,却见母亲恍若未闻。 庙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所有人都盯着那尊转向他们的将军像,它高举的断剑在摇曳的火光中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 ";装神弄鬼!";赵大海突然大喝一声,打破了沉默。他抽出佩刀,大步走向将军像,";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搞鬼!"; ";别过去!";张老汉惊恐地喊道,但赵大海充耳不闻。 就在赵大海的刀即将碰到将军像的瞬间,庙内所有的火把再次同时熄灭。黑暗中,王二狗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黑暗,随即戛然而止。 当火把诡异地自行重新点燃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一幕——赵大海仰面躺在地上,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眼睛凸出,嘴角渗出鲜血。更骇人的是,他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活活勒死。 ";大海!";李榔头冲过去,颤抖着手探向赵大海的颈动脉,随即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死...死了..."; 程锦月急忙走了过去,把完脉摇了摇头。 庙内顿时乱作一团。犯人们惊恐地尖叫着挤向墙角,官差们抽出兵器,背靠背站成一圈,警惕地环顾四周。王二狗紧紧搂住母亲,却发现母亲异常平静,只是死死盯着将军像,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与什么人对话。 ";安静!都给我安静!";李榔头厉声喝道,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谁再乱叫!"; 混乱稍稍平息,但恐惧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王二狗注意到那尊无头将军像又回到了最初的姿势,仿佛从未动过,但赵大海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 ";我说过...";张老汉瘫坐在地上,声音嘶哑,";不要触怒将军...现在诅咒开始了...他会一个一个带走我们..."; ";闭嘴!";李榔头怒吼,但眼中的恐惧出卖了他,";这...这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他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赵大海扭曲的尸体。 王二狗突然发现母亲挣脱了他的手臂,缓步走向墙壁。手颤抖着抚过墙上的壁画和刻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第271章 楚怀山将军醒了 \"娘?\"王二狗跟上去,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王二狗的母亲没有回答,她的手指停在一段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刻痕前,轻轻描摹着那些古老的符号。 \"...楚将军...冤...血债血偿...\" \"这...这是什么?\"二狗娘喃喃自语,不明白自己为何能读懂这些陌生的文字。 张老汉突然爬了过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你...你能看懂?你是什么人?\" 二狗娘像是被惊醒般回过神来:\"我...我只是...\" 她的话被庙外突然响起的狼嚎打断。这次的嚎叫声比之前更近,仿佛狼群已经包围了庙宇。更可怕的是,伴随着狼嚎的,还有爪子抓挠木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的鼓点。 \"它们来了...\"张老汉喃喃道,\"将军的猎犬来了...\" 王二狗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那不是风雪带来的寒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他看向庙门,惊恐地发现门缝下正缓缓渗入暗红色的液体,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血...\"有人尖叫道,\"门外在流血!\" 李榔头强作镇定:\"所有人退后!官差戒备!\"但他的命令已经无人听从,犯人们像无头苍蝇般在庙内乱窜,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藏身之处。 二狗娘突然抓住王二狗的手:\"二狗,听我说...这庙里...有东西醒了...我们必须...\" 她的话没能说完。庙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把明灭不定。王二狗看到那尊无头将军像周围开始聚集黑雾,越来越浓,逐渐向人群蔓延。 \"看!那是什么?\"一个犯人指着黑雾尖叫道。 王二狗惊恐地发现,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更可怕的是,除了他,似乎没人能看到这张脸。 \"血债...血偿...\"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庙内回荡,不是从任何人口中发出,而是直接在所有人心头响起,\"还我...公道...\" \"谁?谁在说话?\"李榔头厉声喝道,手中的刀四处挥舞,却只砍到了空气。 张老汉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楚将军...饶命啊...当年的事...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王二狗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意识到张老汉可能知道更多内情。他鼓起勇气问道:\"张老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将军是谁?\" 张老汉抬起头,老泪纵横:\"二十年前...楚怀山将军奉命镇守此地...却被朝廷钦差诬陷通敌叛国...就在这座庙里...被斩首示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行刑那天...将军立下血誓...死后必化为厉鬼...向冤枉他的人索命...后来...参与行刑的人...都在一年内暴毙...死状和赵官爷一模一样...\" 王二狗感到一阵眩晕,墙上的文字突然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读出声:\"...钦差刘世昌...亲兵张大有...刽子手赵三...皆当偿命...\" 张老汉听到这些名字,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你...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些名字...不该有人知道...\" 二狗娘突然挡在王二狗面前:\"够了!不要再说了!\" 庙内再次陷入死寂。王二狗困惑地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母亲的右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印记——一个模糊的、像是被烙铁烫出来的\"楚\"字。 \"娘...这是...\"他轻声问道。 二狗娘慌忙拉下袖子遮住印记:\"没什么...旧伤而已...\" 张老汉的眼睛却突然睁大:\"你...你是楚家的人!\"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难怪...难怪将军会醒来...是楚家的血脉把他唤醒了!\" 二狗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胡说!我...我只是个普通农妇...\"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整个庙宇突然摇晃起来,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那尊无头将军像开始颤动,铠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要动了!\"有人尖叫道。 王二狗惊恐地看到,将军像的断颈处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更可怕的是,那液体落地后竟像有生命般向人群蔓延。 \"血...将军在流血...\"犯人们惊恐万状,纷纷后退。 李榔头终于崩溃了:\"开门!快开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几个官差冲向庙门,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厚重的木门纹丝不动,仿佛外面有千钧之力在顶着。 \"打不开!\"一个官差绝望地喊道,\"像是...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王二狗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庙内除了活人外,还有几个模糊的透明人影站在阴影处,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些人影穿着破旧的铠甲,身上满是伤痕,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头颅。 \"娘...我看到...\"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 二狗娘紧紧抱住他:\"别看...二狗...别看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囚犯突然开始抓挠自己的脖子,眼珠凸出,发出\"咯咯\"的窒息声。 \"救...我...\"他跪倒在地,面色迅速由红转紫,最后变成可怕的青灰色,砰然倒地,气绝身亡。 \"又一个!\"犯人们彻底崩溃了,\"将军在杀人!他在一个一个杀死我们!\" 李榔头突然冲到张老汉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老东西!你肯定知道怎么平息这鬼魂的怒火!快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张老汉浑身发抖:\"我...我只知道...将军要的是...公道...\" \"什么公道?\" \"血债血偿...\"张老汉的目光飘向二狗娘,又迅速移开,\"当年冤枉他的人...必须偿命...\" 第272章 三万冤魂被困幽冥界 王二狗感到母亲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他转头看去,发现母亲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娘?\"他轻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对吗?\" 二狗娘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松开他的手,大步走向那尊无头将军像。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她跪在了雕像前,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二狗娘走到程锦月面前,“砰”的一声跪了下来。 二狗娘的眼睛变得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眼白,她的声音也变成了一个低沉粗犷的男声:\"程姑娘,请为我楚家军申冤!\" 程锦月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二哥程泽决结实的胸膛。她感到哥哥们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护在她两侧,却止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 \"你这疯婆子!离我妹妹远点!\"大哥程泽欣怒喝一声,伸手抽出一旁官差腰间的短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却对跪在地上的老妇人毫无威慑。 王二狗扑上来想拉起母亲:\"娘!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啊!\"可二狗娘的身体仿佛生了根,任凭儿子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程锦月注意到二狗娘的膝盖甚至陷进了坚硬的泥土里,这绝非正常老人能做到的。 \"程姑娘...\"二狗娘的声音忽然变得凄厉,\"十年了...我们等了整整十年...\" 程锦月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这几天总是做同一个梦——血色的月亮下,无数身着铠甲的士兵跪在荒野中,他们抬起头,每个面孔都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张蠕动的黑洞般的嘴,发出无声的呐喊。难道就是一种力量牵引。 \"哥...等等。\"程锦月轻轻推开两位兄长的手,上前一步,\"老婆婆,您先起来说话。您说的楚家军...是怎么回事?\"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明明烈日当空,程锦月却感到四周温度骤降。她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而更诡异的是,除了她和二狗娘,其他人似乎都没察觉这异常。 \"锦月!别靠近她!\"程泽决一把拉住妹妹的手腕,却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程锦月低头一看,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指尖竟泛着淡淡的蓝光。她抬头看向二狗娘,发现对方漆黑的眼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个被金光笼罩的模糊人影。 \"上仙...\"二狗娘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尖几乎触到程锦月的鼻尖,\"您身上的金光...终于找到您了...\" \"什么上仙?老婆婆你认错人了!\"程锦月声音发颤,\"我只是平常百姓,不是什么神仙!\" 一直隐身跟随程锦月的愣子和初八疑惑的看着这一切:“愣子,这老妇人被附身了。” “看着像,是鬼魂,幽冥界这么松散了吗?鬼魂都出来了。看来幽冥界没咱俩真不行。”愣子自豪的说道。 \"程姑娘!\"李榔头突然大喊,\"答应她吧!你看二狗娘的脸!\" 程锦月这才注意到二狗娘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嘴唇泛起不自然的青紫色,仿佛生命力正在被快速抽离。 \"她在消耗宿主生命。\"愣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这样下去,这妇人会死。\" 程锦月心头一震,顾不得恐惧,急忙上前扶住二狗娘的肩膀:\"我答应你!快从她身体里出来!\" 二狗娘——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那个存在——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的嘴咧开到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幅度,露出森白的牙齿:\"以血为证,以魂为契。\" 不等程锦月反应,二狗娘干枯的手指划过她的手腕。一阵剧痛传来,程锦月惊叫一声,只见自己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却没有血流出来,反而泛着诡异的金光。 \"锦月!\"两位兄长同时冲上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摔在地上。 \"楚家军三万冤魂,被困幽冥界十年不得超生。\"二狗娘的声音越来越洪亮,完全不像一个老妇人,\"上仙转世,金光护体,唯有你能穿越两界,为我们洗刷冤屈!\" 程锦月手腕上的金光突然大盛,形成一个复杂的符文。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二狗娘的身影在她视野中分裂成无数重影,时而是一个哭泣的老妇人,时而是一个浑身是血的铠甲将军。 \"幽冥界...在哪?我要怎么帮你?\"程锦月强忍眩晕问道。 二狗娘突然双手抓住程锦月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现在就去!\" 地面毫无预兆地裂开一道缝隙,却不是普通的裂缝——里面涌动着暗红色的雾气,隐约可见无数苍白的手臂在其中挥舞。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程锦月听到里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不!\"程泽欣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冲向妹妹,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程锦月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她的长发向上飘起,衣袍猎猎作响。就在她即将被吸入裂缝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二狗娘眼中的黑色褪去,恢复了老人浑浊的眼珠,充满惊恐与困惑。 \"救...救我...\"二狗娘用原本虚弱的声音哀求道,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 \"祖母,哥哥们放心,我一定没事的。\"程锦月喊道。 \"别怕,我们跟着你。\"愣子声音同时回应,\"深呼吸,金光会保护你。\" “愣子你说啥,程姑娘听不到。”初八白了愣子一眼。 程锦月感到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凄厉的哭嚎。下坠的过程中,她看到无数模糊的面孔从身边掠过,有的愤怒,有的悲伤,有的充满渴望。他们试图抓住她,却在接触到她周身的金光时尖叫着退开。 不知过了多久,程锦月重重摔在一片柔软而潮湿的地面上。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周围是一片灰蒙蒙的荒野,天空中没有太阳,只有一轮血色的月亮悬挂在铅灰色的云层中。 第273章 我抓回去做老婆 \"这是...幽冥界?\"程锦月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 幽冥界的天空永远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没有日月星辰,只有远处飘荡的幽绿色鬼火提供些许光亮。程锦月踩在松软潮湿的黑色土地上,每一步都留下浅浅的脚印,随即又被四周涌来的灰色雾气填满。 程锦月摸向上古戒指,随时进入里面躲避危险。不知道这上古戒指在幽冥界好用吗?但至少能给她一丝心理安慰。 \"姑娘,请留步。\"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程锦月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着残破铠甲的高大男子站在三步之外。男子的面容刚毅,眉宇间却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怨气,铠甲上布满刀剑痕迹,胸口处有一个碗口大的黑洞,边缘焦黑,像是被什么灼烧过。 后面跟着一队人,穿着残破的铠甲,有的没有头颅,有的胸口插着箭矢,有的只剩半边身体。 \"程姑娘,\"将军单膝跪地,声音中充满悲怆,\"请为楚家军三万冤魂申冤。\" “我等受冤屈惨死,此仇不报不进轮回。请姑娘为我们申冤,让我等魂归故里。” \"楚将军?\"程锦月试探性地问道。 男子——楚江微微点头,铠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正是在下。姑娘你金光笼罩,想必不是寻常人。\" 程锦月松了口气。\"我在人间庙宇受你召唤前来相见,。\" 楚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抬手按住胸口的黑洞,声音低沉:\"十年了,整整十年,我的冤魂不得超生,我的族人在地下日夜哀嚎...\" 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曾经在京中说书先生讲过楚怀山的故事——当朝名将,战功赫赫,却在十年前带领三万将士被指控通敌叛国,全家满门抄斩。行刑那日,天降暴雨,据说楚将军被处决时,血水混着雨水流了整整三条街。 \"将军,我能为您做什么?\"程锦月问道,尽管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楚将军突然单膝跪地,铠甲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请姑娘为我申冤!我楚怀山一生忠君爱国,却被奸人所害,死不瞑目!若姑娘能助我洗刷冤屈,我愿以楚家世代积累的阴德相赠!\" 程锦月连忙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楚将军的身体。她这才想起,在幽冥界,活人触碰不到亡魂。 \"将军请起,我答应您。\"程锦月郑重地说,\"但您必须告诉我全部真相,是谁陷害了您?证据在哪里?\" 楚怀山站起身,眼中的怨气更浓。\"当朝二皇子为了战功!他私通敌国,被我偶然发现,便先下手为强,栽赃于我!证据...证据就在他府中密室的暗格里,有一封他与敌国往来的密函 程锦月点点头,正要再问细节,忽然感到周围温度骤降。楚怀山脸色一变,低声道:\"巡逻的阴兵来了,他们专门抓我们这些不愿意进入轮回的冤魂,姑娘快躲起来!\" \"躲?往哪躲?\"程锦月环顾四周,除了茫茫灰雾,什么遮蔽物都没有。 楚怀山急切地说:\"活人在幽冥界就像黑夜中的火把,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我先引开他们,姑娘记住承诺!\"说完,楚怀山的身影化作一道黑烟,迅速消失在雾气中。 程锦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她本能地后退几步,后背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哈哈哈,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从雾中传来,\"一个活人!一个鲜活的、冒着热气的人间女子!\" 灰雾被粗暴地拨开,一队穿着黑色铠甲的阴兵出现在程锦月面前。他们的盔甲上刻着狰狞的鬼面图案,眼睛部位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为首的阴兵鼻子抽动着,像是在嗅闻程锦月身上的\"活人气息\"。 \"大胆,人间女子竟敢闯入幽冥界,还是个活人。\"另一个阴兵厉声喝道,手中的长矛直指程锦月咽喉。 程锦月强自镇定,从上古戒指里买了一个符纸,不管有没有用,场面得撑起来:\"我乃阳间符师,受冤魂所托前来幽冥界办事,各位军爷行个方便。\" \"符师?\"一个身材肥胖的阴兵哈哈大笑,\"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满口尖牙。 程锦月感到一阵恶心,手中的符纸已经开始微微发热——这是符箓感应到强大阴气的自然反应。 \"去去,你边去。\"一个穿着打扮像头领的男人推开其他阴兵,\"我看这人间女子甚是漂亮,我抓回去做老婆。\"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却做出一副自以为迷人的表情。 程锦月差点吐出来,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我警告你们,我可不是好惹的!\"她扬起符纸,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 \"哟,小娘子还挺烈。\"头领阴笑着逼近,\"我就喜欢驯服烈马…” \"愣子,你看看他们这点出息。老祖的女人,他都敢惦记,不想活了。”初八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初八,你说得对。也不咱们现出真身,别让这帮小兔崽子伤了程姑娘。\"愣子声音回应道。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幽冥殿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程锦月瞪大了眼睛——听声音好像她在人间认识的两个朋友,可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幽冥界? 还没等她细想,雾中突然爆发出两道刺目的金光。所有阴兵都痛苦地捂住眼睛后退。 金光中,两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显现——他们穿着华丽的暗金色铠甲,胸前佩戴着象征幽冥殿高阶护卫的徽记,周身环绕着强大的威压。 \"幽、幽冥殿的大人!\"刚才还嚣张的头领立刻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小的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大人,抓到一个生人!\" 程锦月震惊地看着眼前两人熟悉的面孔——确实是愣子和初八,但此刻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在人间时判若两人。 \"滚!\"愣子——一声怒喝,所有阴兵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第274章 右长老 初八转向程锦月,脸上的威严立刻变成了熟悉的憨厚笑容。\"程姑娘,受惊了。\" 程锦月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是谁?在人间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愣子和初八交换了一个眼神。愣子挠挠头,苦恼地说:\"初八,你看看,我就说会这样。咱们怎么和程姑娘解释,明面上咱们可是人间的生人,和老祖是朋友。突然变成幽冥殿的人,老祖如何面对程姑娘。\" 初八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说道:“愣子啊,你说得对。咱们的老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幽冥边境的骚乱呢。” 程锦月听到“老祖”这个词,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连忙追问:“老祖?你们说的老祖是轩?” 愣子和初八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赶紧捂住嘴巴,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呃……那个……我们的老祖,其实就是……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啦……” 然而,他们越解释越乱,越说越让人觉得可疑。就在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中,远处的灰雾突然像是被惊扰了一般,剧烈地翻腾起来。一个比幽冥界本身还要黑暗的影子,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接近。 愣子和初八看到这个黑影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惊恐地喊道:“完了,是右长老!这老头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要是让他知道有活人闯进了幽冥界,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快走。” 右长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哪里走!还走得了吗?”声音冷酷而威严,仿佛整个幽冥界都在为之颤抖。 就在愣子和初八看到右长老的瞬间,他们的脸色变得煞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们急忙将程姑娘紧紧地护在身后,身体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对右长老喊道:“右……右老头,你……你肯定是看错了,这里哪有什么活人啊?” 右长老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愣子和初八,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愣子,初八,你俩不跟着老祖去边境,怎么跑回来了?临阵脱逃可是要被扔到炼狱的!” 初八被右长老的话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连忙解释道:“右长老,你误会了,老祖派我们另有任务,我们没去边界线。” 愣子也赶紧附和着说:“对,对,右长老,你看我们像是临阵脱逃的人吗?我们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右长老狐疑地看着他们,显然并不相信他们的话。他秀了秀鼻子,似乎在嗅着空气中的气息,然后突然问道:“愣子,你说,有没有生人进入幽冥界?” 愣子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紧张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连忙回答道:“没,没,没有生人,是吧,初八?” 初八也被吓得够呛,他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没有生人,绝对没有!” 然而,右长老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他冷笑一声,挥手将愣子和初八推到一边。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被他们护在身后的程姑娘身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愣子初八,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间女子来幽冥殿,你们这是不想活了!” 愣子和初八一看到程锦月被发现,就如同两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变得无精打采,脑袋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耷拉着。 程锦月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稳步上前,对着右长老深施一礼,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右长老,小女子程锦月,此次前来幽冥界,实非本意。乃是受冤魂召唤,才不得不至此。若有任何冒犯之处,还望右长老多多包涵。” 说罢,程锦月从她那神秘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一颗丹药。这颗丹药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这是小女子用万年老参须和灵草炼制而成的丹药,虽不敢说是绝世神丹,但也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极品。还望右长老笑纳。”程锦月边说边将丹药递到右长老面前。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愣子和初八突然像见了鬼一样,齐声惊叫起来:“程……程姑娘,这可是满级的丹药啊!而且还是极品中的极品!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就算有再多的金子,也绝对买不到这样的丹药啊!” 右长老闻言,心中也是猛地一震。他虽然身为幽冥界的判官,见过无数的奇珍异宝,但像这样满级的极品丹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颗丹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这颗丹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然而,他毕竟是这幽冥界的判官,职责所在,就是要叛人生死,替人申冤。他又怎能轻易地接受别人的礼物呢? 程锦月看着右长老,见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收下丹药,心中不禁一喜。她暗自思忖着,这个老头或许真的能够帮助楚怀山将军申冤。 于是,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右护法,此次我来到幽冥界,其实是为了一个名叫楚怀山的将军申冤。” 右长老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嗯,我倒是知道这个楚怀山。听说他会一些奇门遁甲之术,阴兵去抓他好几次,都被他巧妙地逃脱了,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程锦月连忙点头,应道:“右长老所言极是。楚怀山将军一生忠肝义胆,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却遭人陷害,含冤而死。如今他心事未了,冤魂被困在此地,无法转世轮回,实在可怜。所以,还望右长老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让冤魂得以安息,重新进入轮回。” 右长老想了想,看着这位姑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看着姑娘不像说谎,于是点点头:“明日让他们来判官殿,亲自审问,如若有假,那就赐死去无尽地狱吧。 第275章 二十一天后子时必回 愣子和初八听到“无尽地狱”这四个字,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寒意穿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异口同声地说道:“右长老,这也太残酷了吧?” 右长老的双眼突然瞪大,如同铜铃一般,怒视着他们,声音严厉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这个楚怀山,在幽冥界东躲西藏了十来年,要不是看在他往日并未做过对幽冥界不利之事的份上,我早就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如今我对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你们还不知足,还想要怎样?” 程锦月在一旁听着,心中对右长老的人品不禁多了几分信任。她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多谢右长老替楚将军等亡灵申冤。” 然而,程锦月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未解,于是,她开口问道:“右长老,那些陷害楚怀山将军的人尚在人世,您打算如何审问他们呢?” 右长老听到程锦月的问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捋了捋花白的长须,沉声道:\"程姑娘问得好。幽冥界虽主管亡魂,但对那些尚在人间的恶人,也有办法审问。\" 愣子和初八闻言,惊讶地对视一眼。愣子忍不住问道:\"右长老,活人的魂魄不是归地府管吗?我们幽冥界也能插手?\" 右长老微微一笑,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面青铜古镜。镜面幽深如潭水,边缘刻满繁复的符文。\"此乃''孽镜台''的分镜,可照见人间善恶。只要满足三个条件,我们便能通过''追魂术'',将活人的魂魄暂时拘来幽冥界审问。\" 程锦月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哪三个条件?\" \"其一,必须知道对方的准确姓名;其二,需有对方的生辰八字;其三,要有一件对方长期佩戴的贴身物品。\"右长老将古镜轻轻放在案几上,镜面顿时泛起一层诡异的青光。 初八挠了挠头,为难道:\"这...这条件可不简单啊。那些陷害楚将军的权贵,我们连见都见不到,更别说拿到他们的生辰八字和贴身物品了。\" 程锦月却目光坚定,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右长老,若我能回到人间,收集这些信息,您是否愿意主持这场审判?\"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愣子和初八瞪大眼睛看着程锦月,右长老则深深凝视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程姑娘,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右长老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那些人身居高位,身边护卫森严。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接近他们?更何况,幽冥界一日,人间已过三天。你在此耽搁的这些时辰,人间已过去大半天了。\"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楚将军临终前的惨状——那位铁骨铮铮的将军,被自己誓死保卫的朝廷冠以叛国罪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处以极刑。他的家人、亲信,无一幸免。 \"我知道危险。\"程锦月的声音微微发颤:“既然答应了楚将军,必会争取做到。” 右长老沉默良久,终于点头道:\"好。我给你七日幽冥时,相当于人间二十一天。若你能在期限内带回所需之物,我便开启''孽镜台'',审判那些恶人。\" 愣子突然上前一步:\"右长老,让我和初八跟程姑娘一起去吧!我们在人间还有些门路,能帮上忙。\" 右长老沉吟片刻,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但记住,你们只能在暗中协助,不可直接干涉人间事务,否则会扰乱阴阳秩序。\" 初八兴奋地搓着手:\"太好了!又可以继续品尝人间美味了。” 右长老瞪了他一眼:\"贪嘴!此次任务凶险,你们务必小心。\" \"现在就走。\"右长老一挥袖袍,大殿中央突然出现一道旋转的黑色旋涡,\"这是通往人间的''阴阳道'',会将你们送到程姑娘来时的地方。记住,二十一天后的子时,无论是否完成任务,都必须回到原地,我会在那里接引你们。\" 程锦月向旋涡走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右长老,楚将军他现在...?\" 右长老神色稍缓:\"他暂时被关在''思过崖'',未受刑罚。若审判证明他确实蒙冤,我幽冥殿必会给他申冤。\" 程锦月感激地点头,随后毫不犹豫地踏入旋涡。愣子和初八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旋转的黑雾中。 旋涡闭合后,右长老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大殿角落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正是大长老。 \"你太冒险了。\"大长老声音沙哑,\"让活人插手幽冥事务,有违天条。\" 右长老头也不回:\"楚怀山一案牵涉甚广,若不彻查,那些冤魂如何安息?\" 大长老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被那丫头的执着打动了。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幽冥判官,不该有凡人的感情。\" 右长老终于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判官也是人变的。况且...\"他望向案几上的孽镜台,\"我总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楚怀山当年功高震主不假,但那些所谓的''证据'',未免太过巧合。\" 大长老不再多言,只是深深看了右长老一眼,转身隐入黑暗。 与此同时,程锦月三人已穿过阴阳道,出现在京城外的庙宇中。 愣子一落地就打了个喷嚏:\"人间的空气比不了幽冥界!\"他揉了揉鼻子。四处张望。 初八则兴奋地嗅着空气:\"我闻到了烤鸡的香味!就在东边不远!\" 程锦月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商量如何行动。\" 路上,程锦月向两人详细讲述了楚将军案的始末。 愣子和初八也不是很清楚,楚怀山在幽冥界呆着这些年,幽冥界也有些他的传说。 十年前,楚怀山作为边关大将,屡次击退北方蛮族入侵。然而就在一次大捷后,朝中突然有人举报他私通敌国,意图谋反。证据是一封所谓的\"密信\"和几名\"叛军\"的供词。 初八皱眉问道:\"那陷害楚将军的人是谁?\" 第276章 嫌疑人庞贵妃庞德言周勉 程锦月想了想:\"据楚将军说是二皇子,按年龄算二皇子那时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如何策划如此周全的算计。” 愣子倒吸一口凉气:\"乖乖,难道背后还有人出谋划策。\" 三人说话间已来到京城城门。此时正值黄昏,街上行人渐少。程锦月带着两人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 安顿好后,程锦月取出纸笔,开始列出二皇子这边的人的行动计划:\"首先,我们需要这三人的生辰八字。二皇子,皇子生辰八字一向保密,这个有点难办。庞贵妃二皇子生母,她的寿辰皇宫里都会举办宴会,所以日期应该准确。可以去皇宫寻找档案。庞德言二皇子小舅父和周勉是和二皇子来往密切,生辰可以到很容易打探到。\" 初八拍拍胸脯:\"这个交给我!我变化之术虽然比不上老祖,但变个苍蝇蚊子还是没问题的。我去那些官员府上探听消息!\" 愣子则说:\"我去收集他们的贴身物品。二皇子的银锁据说出生是圣上所赐。听说庞贵妃有块玉佩从不离身,庞德言喜欢戴一枚金玉扳指,周勉则有一把象牙柄的折扇。\" 程锦月感激地看着两人:\"多谢二位相助。不过千万小心,京城戒备森严,尤其是皇宫戒备森严,据说有修道之人布下的阵法。\" 初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啦!我隐身术也不是吃素的。\"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决定次日一早分头行动。夜深人静时,程锦月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 第二天一早,三人按计划分头行动。程锦月进入上古戒指,潜入皇宫;初八化作一只麻雀,飞向太师府;愣子则施展隐身术,潜入兵部尚书府邸。 程锦月皇宫听闻,三日后庞贵妃回娘家,太师府中举办赏花宴,邀请朝中众多官员。这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傍晚时分,三人在客栈汇合。兴奋地报告:\"庞贵妃的玉佩放在枕边我就顺了回来!\"愣子也成功拿到了庞德言的扳指和周勉的扇子。 程锦月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接下来只需确认庞、周二人的生辰,我们的任务就完成大半了,只是这二皇子的生辰有点难办。\" 就在三人庆贺进展顺利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程锦月透过窗缝看去,顿时脸色大变——一队官兵正在挨家挨户搜查,为首的正是周勉! “不好!他们一定是发现扇子丢失了!”初八看着桌子上的物品:“放进乾坤袋看他们如何查找。” 愣子摆了摆手:“若是有灵师,乾坤袋岂不暴露,如探囊取物。” 程锦月却显得格外镇定,她轻声安慰道:“别急,初八,先别慌。我来把东西收起来,你们赶紧回自己房间去。他们只是例行搜查,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轻易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初八和愣子对视一眼,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他们刚踏进房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严厉的喝令声:“出来!官兵搜查!” 几个身着官服的士兵如狼似虎般冲进了愣子和初八的房间,开始了一番翻箱倒柜的搜查。他们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士兵们面露失望之色,不甘心地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紧接着,这些士兵们又直奔程锦月的房间而去。愣子和初八见状,连忙跟在官兵身后,心中暗自为程锦月捏了一把汗。 “给我搜!”带头的士兵一声令下,几个人便在程锦月的房间里大肆搜查起来。他们把床铺、衣柜、书桌等地方都搜了个遍,甚至连地上的每一块地砖都没有放过。 然而,尽管士兵们如此卖力,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他们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客栈。 程锦月看着官兵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想知道二皇子的生辰八字,或许可以去找战王战慕辰打听一下。 只可惜,战王并不在京城,这可如何是好呢?程锦月眉头微皱,苦思冥想着其他办法。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看来,只能等到晚上,冒险闯入皇宫去查看各皇子的生辰档案了。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程锦月站在皇城外围的梧桐树上,黑色的夜行衣与树影融为一体。程锦月很是兴奋,找回了在异世执行任务的感觉。 她轻轻摩挲这上古戒指,上古戒指表面刻着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青光。 \"小东西,今晚就靠你了。\"她低声呢喃。 “主人,你就安心偷东西吧。”上古戒指自信的说道。 “我这怎么叫头,我只是看看而已。” 皇城高大的朱红色围墙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程锦月在上古戒指里,轻盈地跃下梧桐,脚尖点地,如一片落叶般无声地飘向城墙。 即使有上古戒指,程锦月也必须小心,不要像上次在顾府差点就会被发现。按照观察,子时三刻是守卫换岗的空隙,只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可以突破外围防御。 \"二皇子战可绝...\"程锦月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十年前真的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设计的楚怀山吗。这次必须查探二皇子的真实生辰八字,替楚将军申冤。 城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程锦月看准时机,在守卫转身的刹那纵身一跃,手指轻扣城墙缝隙,几个起落便翻过了三丈高的宫墙。落地时她屏住呼吸。 皇城内布局虽复杂,但程锦月早已熟记于心。她如幽灵般穿梭在宫殿阴影中,避开巡逻的禁军和暗哨。然而,当她接近内宫区域时,一股异样的灵力波动让她骤然停步。 \"这是...阵法?\"程锦月瞳孔微缩,眼前看似普通的宫道地面上,隐约有灵力线条交织成网。她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触地面,立刻感受到反弹之力。 \"不是普通防御阵法...\"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种灵网阵一旦触发,不仅会暴露行踪,还会引来布阵者的注意。 第277章 揭露真相 程锦月咬紧下唇,思索对策,上古戒指能隐藏身形,但不能保证安全让她穿透高级阵法。她必须找到阵法的薄弱点或者运转间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静心感受阵法灵力的流动规律。 \"有了!\"程锦月眼睛一亮。这灵网阵每三十息会有一次灵力循环的短暂间隙,大约只有三息时间。她必须精确把握这个时机穿过去。 心跳如鼓,程锦月全神贯注地计算着。当感受到灵力波动即将进入低谷时,她身形如箭,以最快速度穿过宫道。但总算安全通过了。 紫宸殿就在前方不远处,黑沉沉的殿宇如巨兽匍匐。程锦月松了口气,正要前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立刻贴墙隐匿,只见两名穿着特殊服饰的侍卫走过,他们腰间佩戴的玉佩散发着微弱灵光。 \"修仙者侍卫?\"程锦月心中一惊。看来皇宫内的修仙力量。等侍卫走远,她才继续向紫宸殿移动。 紫宸殿大门紧闭,上有铜锁。程锦月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轻轻拨弄锁芯,几个呼吸后,锁\"咔哒\"一声开了。她小心推开门缝,闪身进入后又轻轻合上门。 殿内漆黑一片,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棂洒落。程锦月适应黑暗后,看到殿内排列着数十个高大的檀木柜,每个柜子上都标注着年份。她迅速找到了存放皇子公主生辰八字的特殊柜格——\"天潢玉牒\"。 手指轻抚过一个个玉牌,终于找到了标有\"二皇子战可绝\"的那块。程锦月小心取出,借着月光细看上面刻着的生辰:庚辰年七月初七子时。 \"七月初七...\"程锦月眉头紧锁。将玉牌上的信息拓印下来。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旁边一个标着\"秘\"字的抽屉微微闪着灵光。 好奇心驱使下,程锦月试着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是一份用红绳系着的密档,封面上写着\"天火计划\"三个字。她犹豫片刻,还是解开了红绳。 \"天火计划...择庚辰年七月初七子时生皇子...引天火..嫁祸十万军...\"程锦月快速浏览着密档内容,心跳越来越快。这似乎揭示了十年前楚怀山的死... 突然,殿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程锦月迅速将密档恢复原状放回抽屉,把玉牌也归位,闪身躲到一个柜子后面。 \"紫宸殿的门怎么开了?\"一个低沉男声问道。 \"我去检查一下。\"另一人回答。 程锦月屏住呼吸,这里太过诡异,她必须在完全暴露前离开。趁着两名侍卫检查另一侧时,她如猫般轻盈地移动到窗边,小心推开一扇窗户,翻身而出。 夜风拂面,程锦月沿着来时的路线快速撤退。然而就在她即将到达城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何方宵小,胆敢夜闯皇宫!\" 程锦月回头一看,一名黑衣老者凌空而立,眼中精光四射,显然修为不低。她不敢恋战,全力催动上古戒指的力量,加速向城墙掠去。 \"想走?\"老者冷笑一声,袖中飞出一道金光直袭程锦月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程锦月侧身避过,金光擦过她的肩膀,带起一串血珠。她忍痛翻上城墙,在跃下的瞬间捏碎了袖中的烟雾符。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士兵的视线。 落地后,程锦月不敢停留,连续变换方向,穿过数条街巷确认甩开追兵后,回到客栈。 关上门,程锦月终于长舒一口气,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这老者好生厉害,程锦月取出拓印的符纸和路上顺手取来的\"天火计划\"密档副本——这是她在紫宸殿用特殊符纸快速复制的。 \"庚辰年七月初七子时...\"程锦月喃喃自语,突然,她瞳孔骤缩——这个二皇子真的与楚将军一案有关吗? 程锦月和初八愣子汇合后。愣子和初八带着程锦月回到幽冥界。 右长老惊讶的看着三人:“这么快就寻到了?”程锦月等人点点头。 右长老看着程锦月,心中暗想,这女子绝对不是人间女子,但身上确实流淌着人间血脉。 幽冥界的判官殿内,青色的冥火在青铜灯盏中无声燃烧,将整个殿堂映照得幽深莫测。右长老玄衣站在孽镜台前,银白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闪烁着幽冥特有的暗紫色光芒。 \"时辰已到。\"右长老的声音低沉如远古钟鸣,回荡在空旷的殿内。 程锦月站在一旁,手捧一个乌木匣子,里面装着从人间辛苦寻来的证物——二皇子银锁、庞贵妃的玉佩、庞德言的金玉扳指以及周勉折扇,每件物品上都缠绕着淡淡的生人气息。初八和愣子分立两侧,神情肃穆。 右长老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古老咒语。孽镜台表面原本如死水般平静的黑色镜面开始泛起涟漪,渐渐变得透明如水晶。 \"楚怀山,魂归来兮!\"右长老一声断喝,袖袍翻飞。 殿内阴风骤起,一个高大身影逐渐在孽镜台前凝聚成形。那人身着残破铠甲,面容刚毅却笼罩着化不开的怨气——正是十年前战死的楚怀山将军。 楚怀山的魂魄睁开眼,目光如电扫过殿内众人,最后定格在右长老身上:\"你们幽冥界!十年前我三万将士惨死,无人为我们申冤,如今拘我魂魄,意欲何为?\" 程锦月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却不失恭敬:\"楚将军,我们寻得线索,怀疑当年之事与二皇子、庞贵妃等人有关。今日请将军前来,正是要用这孽镜台还你一个真相。\" 楚怀山冷笑一声,铠甲上的血迹在冥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多谢程姑娘,我楚怀山一生忠君爱国,最后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这就是真相!\" 右长老不理会他的愤怒,手指轻点,二皇子的银锁浮空而起,落入孽镜台中。 镜面顿时泛起血色波纹,显现出一幅幅画面——年轻的二皇子在密室中与几个蒙面人交谈:\"楚家军日益壮大,终成心腹之患...但楚怀山深得父皇信任...需从长计议...\" 第278章 老祖归来 画面转换,庞贵妃在御花园中与皇帝低语:\"陛下,楚将军功高震主,恐有不臣之心...\"皇帝眉头紧锁,却不置可否。 楚怀山看得双目赤红,拳头紧握:\"果然是他们!\"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众人大感意外——二皇子虽有芥蒂,却始终没有实际行动;庞贵妃虽进谗言,但很快被皇帝斥退;庞德言和周勉更是只停留在口头抱怨。 孽镜台的影像渐渐消散,殿内一片寂静。 \"这不可能!\"楚怀山怒吼,魂魄因激动而变得不稳定,\"若非他们设计陷害,我军怎会陷入埋伏?三万忠魂怎会枉死?\" 右长老眉头紧锁,手指轻抚镜面:\"孽镜台不会说谎,他们虽有敌意,却非直接凶手。\"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板:\"右长老,这是我在皇家藏书阁暗格中找到的''天火计划''拓印板,或许...\" 右长老眼中精光一闪,接过青铜板。那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图案,中央是一个燃烧的皇冠标志。 \"这是...皇家密令!\"楚怀山声音颤抖的喊道。 右长老,立刻将青铜板按在孽镜台上,口中念诵更为复杂的咒语。 镜面剧烈波动,最终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当光芒散去,镜中显现出一个令人窒息的场景——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皇帝背对而立,身后跪着几名心腹大臣。 \"楚家军已壮大至不可控之地步,\"皇帝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声,\"楚怀山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超过朕。长此以往,必生异心。\" 一名大臣抬头:\"陛下,楚将军忠心耿耿...\" \"愚蠢!\"皇帝猛然转身,面目狰狞,\"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执行''天火计划'',朕要楚家军从此消失!\" 画面转换,几名密使暗中修改军情,延误援军;边境线上,楚家军被诱入死亡峡谷;漫天箭雨中,楚怀山身中数箭仍奋力杀敌,最终看着一个个将士倒下,目眦欲裂... \"不...不可能...\"楚怀山的魂魄剧烈颤抖,铠甲上的血迹如活物般蔓延,\"陛下...为何...\" 程锦月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惊。初八和愣子更是呆立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镜中画面继续变换——战后,皇帝假意悲痛,厚葬楚怀山,却在灵堂后冷笑:\"终于铲除了这个心腹大患。\"而边境百姓自发为楚家军立祠祭奠,香火不断... \"啊!!!\"楚怀山突然仰天长啸,魂魄由原本的淡青色骤然转为漆黑,怨气冲天而起,\"我忠心耿耿,三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竟是君王的猜忌与背叛!\" 判官殿开始剧烈震动,冥火疯狂摇曳。右长老脸色大变,迅速结印镇压:\"楚怀山,冷静!怨气过重会使你化为厉鬼,永世不得超生!\" 但楚怀山已听不进任何劝告,黑色怨气如潮水般扩散,他的面目开始扭曲,眼中流下血泪:\"什么忠君爱国,什么精忠报国,全是笑话!我要让那昏君血债血偿!\" 程锦月被怨气冲击得连连后退,却仍奋力喊道:\"楚将军!你若化为厉鬼,就真的辜负了三万将士的牺牲!我们可以通过幽冥律法为你讨回公道!\" 右长老见言语无效,当机立断,从袖中祭出一枚青铜古印,大喝:\"幽冥法令,怨魂镇伏!\" 古印飞出,在空中化作巨大法印压下。楚怀山的黑色魂魄被硬生生压制回人形,但仍不断挣扎,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 右长老额头渗出冷汗,转向初八和愣子:\"速去请老祖!此案牵涉人间帝王,已非我一人能决断!\" 初八和愣子点头正要离去,突然孽镜台再次亮起,显现出新的画面——皇宫深处,年迈的皇帝夜不能寐,常常在梦中惊醒,口中喊着\"楚爱卿饶命\";而边境楚家军祠堂前,百姓的香火凝聚成淡淡的金光,向幽冥界飘来... 这些金光穿过幽冥与人间的界限,缠绕在楚怀山狂暴的魂魄上。令人惊讶的是,那些怨气在金光的安抚下竟渐渐平息。 楚怀山停止挣扎,怔怔地看着镜中景象:\"这是...\" 右长老若有所悟:\"民心所向,自有天理。楚将军,您与将士们的牺牲,百姓从未忘记。\" 楚怀山的魂魄渐渐恢复清明,但眼中的悲痛却更加深沉。他缓缓跪地,仰天长叹:\"我楚怀山一生为国,死而无憾。但三万将士...他们都有父母妻儿啊!\" 程锦月眼中含泪,上前一步:\"楚将军,幽冥律法公正严明。如今真相大白,幽冥殿定会还您和将士们一个公道。\" 右长老收起法印,神情肃穆:\"此事涉及人间帝王,需禀明老祖后上奏天庭。但在那之前...\"他看向孽镜台中仍在流转的画面,\"这些证据足以让真相大白于三界。\" 楚怀山沉默良久,最终深深一拜:\"多谢诸位为楚某与三万将士伸冤。只是...\"他抬起头,眼中仍有化不开的悲凉,\"知道真相后,这份被至信之人背叛的痛楚,竟比魂飞魄散更令人难以承受。\" 殿内冥火忽明忽暗,仿佛也在为这段千古奇冤而叹息。远处传来幽冥界特有的钟声,预示着老祖归来即将升殿。 右长老整了整衣袍对身边的人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带着所有证据面见老祖。这一次,定要为忠魂讨回公道!\" 愣子不服气的嘟囔着:“就这样的心胸,怎么配当人间帝王,给我愣子洗脚都不要。” 程锦月郑重地点头,小心收好\"天火计划\"的拓印板。初八和愣子扶起仍沉浸在悲痛中的楚怀山,一行人向幽冥正殿走去。 孽镜台渐渐恢复平静,但在那漆黑的镜面深处,似乎还能听到三万冤魂的低泣,以及一个关于忠诚与背叛、信仰与毁灭的永恒叹息... 第279章 让他等着 幽冥殿内,暗香浮动。 十八盏幽冥灯悬浮于穹顶之上,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深海之底。黑曜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两侧整齐排列的幽冥鬼使。他们身着玄色战甲,面戴青铜鬼面,静立如雕塑,唯有胸甲上暗红色的幽冥纹路随着呼吸微微闪烁。 \"恭迎老祖归位!\" 整齐划一的喝声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悬挂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大殿尽头,一张通体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的躺椅上,斜倚着一个身影。暗红色长袍随意披散,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指尖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幽冥老祖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四名绝色侍女的服侍。左边两名女子正为他揉捏肩膀,右边一人捧着水晶盏,另一人将剥好的灵果送入他口中。果肉晶莹剔透,沾着侍女指尖的胭脂,更添几分诱人色泽。 \"嗯...\"老祖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抬手抚上其中一名侍女的脸颊,\"今日这灵果,倒是比往常甜些。\" 侍女脸颊绯红,正要说话,忽然殿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右长老玄冥子快步走入,身后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老祖原本慵懒的目光陡然一凝,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 \"老祖,您回来了。\"右长老恭敬行礼,\"这次去边境平定妖兽叛乱,辛苦了。\" 老祖的目光却越过右长老,直直落在后面两人身上:\"愣子,初八,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程姑娘可安好?\"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慵懒,但指尖的黑气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两名侍女惊呼一声,被突如其来的威压震得退后几步。 愣子和初八对视一眼,默契地向两侧分开。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他们身后缓步走出。 一袭素白长裙,腰间束着淡青色丝绦。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侧,衬得肌肤如雪。她的眼睛很亮,像是盛着整个星河的清辉,此刻却写满了震惊与困惑。 老祖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扶手,寒玉制成的扶手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程...程姑娘?\" 程锦月站在大殿中央,环顾四周。她的目光从两侧肃立的幽冥鬼使,到老祖身边衣衫半褪的绝色侍女,再到高高在上的幽冥老祖本人。最后定格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 \"轩...幽冥老祖?\"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刃刺入老祖耳中。 老祖猛地站起身,长袍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他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解释。右长老玄冥子此时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这位程姑娘眼熟——老祖书房那幅被珍藏的画像,画的不正是她吗? \"程姑娘,我...\"老祖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形象——赤着上身,身边围绕着妖娆侍女,活脱脱一个荒淫无度的魔头形象。 就在这尴尬时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楚怀山求见老祖!请老祖为我楚家申冤!\"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冲破守卫阻拦,跌跌撞撞闯入大殿。他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血痕,浑身是伤,头颅还是前不久右长老看着有碍观瞻给缝上去的。一进殿就跪伏在地,不住叩首。 老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此刻他全部心思都在程锦月身上,哪有空理会什么楚家冤情? \"来人,先带下去。\"他随意挥了挥手,目光始终未从程锦月脸上移开,\"程姑娘,请上座。\" 一名幽冥使慌忙搬来一把雕花檀木椅,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该放在哪里?放在下首,怕怠慢了老祖的贵客;放在老祖身边,又怕僭越了规矩。 初八眼疾手快,凑到那幽冥使耳边低语几句。幽冥使浑身一颤,偷眼看了看程锦月,又看了看老祖,最终战战兢兢地将椅子放在了寒玉躺椅旁边。 老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下去领赏吧。\" \"谢老祖赏赐!\"幽冥使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程姑娘,请坐。\"老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与方才判若两人。 程锦月看着那把近在咫尺的椅子,又看了看老祖身边尚未散尽的脂粉香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抿了抿唇,脚步迟疑。 愣子上前一步,轻声道:\"程姑娘,请吧。您和老祖是朋友,坐哪儿都合适。\" 朋友二字似乎触动了什么,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她的裙摆扫过黑曜石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当她经过那些侍女身边时,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老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头猛地一跳。她该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退下。\"他急声命令,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全部退下!\" 侍女们慌忙行礼退下,连带着两侧的幽冥鬼使也识趣地退出大殿。转眼间,偌大的幽冥殿内只剩下老祖、程锦月、右长老和愣子初八几人。 老祖这才转向程锦月,却见她已经坐在了那把檀木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节微微发白。 \"程姑娘...\"老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可以解释。\" 程锦月抬起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是幽冥老祖,我们既然是朋友,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幽冥老祖,还是街边乞丐,朋友没有贵贱之分。\" 老祖一时语塞。他忽然发现,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自己,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右长老见状,识相地带着愣子和初八退到了殿外,还贴心地关上了沉重的殿门。 \"我并非有意瞒你。\"老祖终于开口,\"当初在人间游历时,用化身与你相识,确是机缘巧合。后来...\" \"后来发现我这个凡人挺有趣,就继续演下去了?\"程锦月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我早该想到的。\" 殿内陷入沉默。老祖看着程锦月低垂的睫毛,忽然想起那个清晨。和程锦月同饮美酒是何等痛快,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自己是何其有幸,上一世,自己期盼程锦月多看自己一眼,可她眼里只有哥哥。程锦月对自己来说,可望而不可及的,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第280章 他偷我的酒他当然开心啦 暗恋很苦,却让他记的她的每个表情和失落。 \"锦月。\"他第一次直呼其名,心中暗想,锦月你不要想起上一世,他害怕她又一次选择哥哥而自己又一次被忽视。 程锦月猛地抬头。 \"我觉得你...\"老祖斟酌着词句,\"像一盏灯。\" \"什么?\" \"在我漫长的生命里,见过太多人或畏惧或谄媚的嘴脸。\"老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仰视着她,\"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活着很有意义。\" 程锦月一怔:“轩,你生病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老祖笑了,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我喝过最好的酒,就是你给我的酒。\" 殿外,右长老玄冥子捋着胡须,对愣子和初八低声道:\"看来老祖书房那幅画像,很快就能换成真人了。\" 愣子挠挠头:\"右长老,那楚怀山...\" \"让他等着。\"右长老摆摆手,\"老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殿内,程锦月看着近在咫尺的老祖,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所以,幽冥老祖大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楚怀山的事情来着?\" 老祖捉住她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让他等着。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喝酒。” 老祖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拉住程锦月的手,眨眼间便一同消失在了大殿之中。程锦月惊愕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崖之巅。 她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一片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而在这山崖之巅,还有一棵巨大的百年桂花树,繁茂的枝叶如同一把巨大的绿伞,遮蔽了头顶的阳光。 轩拉着程锦月来到这棵桂花树下,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接着,他开始在树下小心翼翼地挖掘起来。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高山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指着山崖之巅的方向,对另一个人说道:“大长老,你看老祖又在偷我酒喝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满。 说着,他便准备迈步前去阻止老祖的行为。然而,他的脚步却被大长老拦住了。大长老微笑着说道:“左老头,你这脑子可得清醒点啊。你没看到老祖今天心情如此愉悦吗?” 左老头显然对大长老的话不以为然,他愤愤不平地反驳道:“偷我酒喝当然开心啦,我这点酒可是藏得如此隐秘,都能被他发现!” 大长老见状,连忙拉着左长老一同坐下,劝慰道:“左老头啊,你先别激动。你说咱们幽冥界,是不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呢?” 左老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大长老,嘟囔道:“少什么?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什么都不缺。” “我深深地感到这里似乎缺少了一些生气,尤其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想想看,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在这里。而我们的老祖,他被打入幽冥界后,不仅失去了记忆,还变成了一个只有几岁的孩童。那时候的他,整天调皮捣蛋,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头疼不已,但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大长老感慨地说道,眼中流露出对那段时光的怀念。 “然而,自从老祖长大成人后,咱们幽冥界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闷。如果程姑娘能够和老祖喜结连理,再生下几个可爱的娃娃,那我们幽冥界岂不是又会变得鲜活起来?”大长老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充满生机的幽冥界。 左长老听了大长老的话,眼睛突然一亮,他连忙附和道:“大长老,您说得太对了!程姑娘不仅人长得美,心地也十分善良,她生出来的娃娃肯定个个都可爱至极。我觉得我应该去人间走一趟,提前为这些未来的小娃娃们准备一些小衣服和玩具。” 说着,左长老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离去。大长老见状,连忙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笑着说道:“左老头,你先别急嘛!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么着急去准备,万一到时候程姑娘对老祖没意思,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左长老满脸不服气地嘟囔道:“咱们老祖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亦或是术法,哪一点不强大?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大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感情这东西啊,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谁能说得清楚呢?” 轩抱着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两坛子酒,得意洋洋地说:“锦月,你看,这可是左老头一直视若珍宝的美酒哦!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够隐蔽呢,却不知道,他那些酒放在哪里,我可是一清二楚。” 程锦月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哈哈,轩,左长老要是知道他的宝贝被你给顺走了,肯定会气得跳脚吧!” 轩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谁让他那么小气,不肯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呢?这酒啊,只有在咱们手里,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价值。” 老祖静静地看着程锦月,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迷人。上一世的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开怀的笑容,如今看到这般模样的程锦月,他心中暗下决定,绝对不能让她恢复上一世的记忆,就让她这样无忧无虑、快乐地生活下去吧。 程锦月注意到轩突然发起了呆,便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好奇地问道:“轩,你怎么啦?是不是在想什么事情呀?” 轩回过神来,连忙笑着掩饰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酒的味道肯定很不错,来,锦月,你快尝尝左老头的手艺。”说着,他顺手递给程锦月一壶酒。 程锦月接过来尝了一口,满嘴的桂花的香味:“好酒,这酒好香。” 程锦月知道轩是幽冥界个个身怀术法,自己也不再遮掩,大方的从上古戒指中取出烤架,并拿出了清理干净的羊和烧烤料,很快香味飘了出来。 轩对程锦月的行为也不在意,谁没有个宝物呢。 第281章 咱老祖就是人精 幽冥界的天空永远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色雾气,三轮血月高悬,将整个大地映照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光芒。 随着火焰的舔舐,羊肉渐渐变得金黄,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程锦月从腰间的小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香料,均匀地撒在肉上。顿时,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气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香料?\"轩好奇地问道,鼻子不自觉地抽动。 \"人间特制的,有花椒、孜然...\"程锦月一边翻动烤肉一边回答,动作娴熟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远处,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左长老使劲吸着鼻子,喉结上下滚动:\"大长老,你闻闻,这味道...我活了三百年都没闻过这么香的烤肉!\" 大长老同样咽着口水,眼睛死死盯着那金黄色的烤肉:\"左老头,你去讨点来吃。\" \"现在去?老祖还不剥了我的皮!\"左长老连忙摇头,\"你去,你是大长老,当年也是你把老祖捡回来的,你比较有面子。\" 大长老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去?\"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那小子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小姑娘,咱们还是想个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计上心头。大长老在左长老耳边低语几句,左长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妙计!\" 不一会儿,桂花树后传来左长老刻意提高的声音:\"大长老,我这桂花树下埋着佳酿,等我挖出来,让你尝尝!\" 轩听到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对程锦月做了个\"嘘\"的手势:\"左老头最难缠了,知道我偷了他的酒,又得闹上几年。\"他站起身,走,咱们换个地方。我带你看看我幽冥界的风景。\" 程锦月点了点头,跟着轩离开了篝火旁。他们刚走,左长老和大长老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烤肉我来了,这...这...烤肉呢?烤肉呢?\"左长老指着空空如也的地方,一脸不可置信。 大长老一屁股坐到树下,无奈地摇头:\"左老头别找了,咱老祖就是人精,早就发现咱们了。\" 左长老懊恼地坐在大长老身边:\"这小子,从小就这么难逗!\" 高空之上,轩带着程锦月站在一只巨大的幽冥兽背上。那兽通体漆黑,背生双翼,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程锦月紧紧抓住轩的衣袖,生怕从这高空坠落。 \"别怕,\"轩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幽冥兽很稳的。\" 程锦月慢慢放松下来,这才有心思欣赏脚下的景色。幽冥界并非她想象中那般阴森恐怖,反而美得惊人——紫色的草原上生长着会发光的植物,远处有瀑布从悬浮的山峰倾泻而下,水流在半空中就化作了晶莹的冰晶,在血月的照耀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彩。 \"很美,对吗?\"轩看着程锦月惊叹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程锦月由衷地赞叹。 幽冥兽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湖面如镜,倒映着三轮血月,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三生湖,\"轩解释道,\"传说能照见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程锦月好奇地俯身望去,轩急忙拦着,对他不想让程锦月知道自己的前世。 \"你来自人间的哪个家族?\"轩转移了话题。 \"程家,\"程锦月的声音低了下来,\"不过现在...可能已经没有程家了。\" 轩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悲伤,但没有追问。他轻轻拍了拍幽冥兽的背部,巨兽急剧上升,飞向了另外的地方。 “饿了吗?”轩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仿佛这句话已经在他心中憋了很久。说罢,他迅速地从衣袖中掏出了之前收起的烤肉,那烤肉还冒着热气。 “刚才那两个老家伙可一口都没吃到呢。”轩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程锦月见状,不禁被他逗笑了。她轻盈地伸出手,接过了那香气四溢的烤肉。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幽冥兽宽阔的背上,一同分享着这份简单而美味的食物。 夜风轻轻地吹拂过程锦月如丝般的发丝,她突然觉得,这幽冥界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这里的夜晚宁静而祥和,没有丝毫的阴森之气。 “你能留在幽冥界吗?”轩终于还是把那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程锦月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她转过头,凝视着轩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真正的想法。 “留在幽冥界?”程锦月轻声问道。 轩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程锦月的脸庞,那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希冀。 程锦月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幽冥界确实很美,但我在人间还有祖母和哥哥们,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我必须回去。” 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当然知道程锦月的顾虑,要让她的家人也来到这幽冥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凡人的肉体无法在幽冥界长时间停留,除非是魂魄。可程锦月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亲人离世呢? 幽冥兽载着两人飞向远方的宫殿群,那是轩的居所。在他们身后,三轮血月渐渐西沉,预示着幽冥界的\"白昼\"即将来临。 “程姑娘,你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吧,我去处理一下楚怀山的事情。”轩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并顺手朝着不远处的宫殿指了一下。 程锦月闻言,目光紧随着轩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宫殿显得颇为宏伟壮观。然而,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宫殿之上,而是在楚怀山的事情上。 她看着轩,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和你一同前去。”毕竟,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楚怀山要为他申冤,此刻又怎能置身事外呢? 第282章 幽冥界姬如雪 玄似乎早已料到程锦月会如此回应,他微微一笑,安慰道:“程姑娘,你不必担心,我定会妥善处理好楚家军的事情。你长途跋涉而来,还是先好好歇息一下吧。” 程锦月听了玄的话,心中虽然仍有些许不安,但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坚持。 这时,玄转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来人啊,好生伺候程姑娘。”话音未落,两名侍女便快步走了过来,向程锦月躬身行礼,齐声说道:“程姑娘,请随奴婢们来。” 程锦月见状,略作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客随主便了。 程锦月走进内殿,侍女退了出去,随后程锦月进入上古戒指,泡在温泉里,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确实有点累了,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当程锦月醒来已经次日清晨。伸了个懒腰,出了上古戒指。 房门被轻轻推开,四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精致的食盒。为首的侍女低头行礼:\"姑娘,老祖吩咐,一旦您睡醒,立刻备上膳食。\" 程锦月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那些食盒。幽冥宫的厨子手艺极好,每次准备的餐点都恰好合她口味。 \"放在桌上吧。\"程锦月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幽冥宫的后花园尽收眼底,奇花异草间隐约可见灵力流转。这是轩的私人领地,平日里除了贴身侍从,无人能踏足。 侍女们动作利落地摆好碗筷,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出诱人香气。程锦月刚拿起玉箸,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让我进去,我好要看看玄哥哥在里面藏了谁?\"一个尖锐的女声刺破了花园的宁静。 程锦月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这声音张扬跋扈,显然来者不善。她放下餐具,好奇地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花园入口处,一个身着火红长裙的女子正与几名侍女对峙。那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容貌艳丽,眉目如画,只是此刻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屑。她手中握着一根赤色长鞭,鞭梢在地面上抽打出刺耳的声响。 \"姬姑娘,老祖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程姑娘休息。\"挡在她面前的侍女们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却坚定。 \"你们这群狗奴才!\"红衣女子怒斥道,\"玄哥哥怎么会下这种命令?这个宫殿是未来幽冥夫人的住所,玄哥哥从不让人居住,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住进来?假传玄哥哥旨意,你们不想活了!\" 程锦月眉头微蹙。玄从未提起过什么\"未来幽冥夫人\",这宫殿清幽雅致,她住进来时只当是客院。现在看来,似乎别有内情? 侍女们伏地不起:\"姬姑娘明鉴,确实是老祖亲口吩咐的。\" \"胡说!\"红衣女子扬起长鞭,\"我今日非要进去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贱人敢占我的地方!\" 眼看鞭子就要落下,程锦月推门而出:\"这位姑娘,请住手。\" 红衣女子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当她看清程锦月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被更浓重的敌意取代。 程锦月今日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腰间系着同色丝绦,衬得肌肤如雪。她在上古戒指里修正一夜,气质更添几分出尘,黑发如瀑垂至腰际,只在鬓边别了一支白玉簪子,简约却不失典雅。 \"你是何人?\"红衣女子上下打量着程锦月,目光如刀,\"和玄哥哥是什么关系?为何住在这里?\" 程锦月缓步走近,姿态从容:\"程锦月,是轩的朋友。姑娘如何称呼?\" \"朋友?\"红衣女子冷笑一声,\"玄哥哥从不带''朋友''回幽冥宫,更不会让''朋友''住进紫宸殿!我是姬如雪,幽冥宫未来的女主人!\" 程锦月心中一震。紫宸殿?这不是普通的客院,而是幽冥宫的主殿之一?玄为何从未提起? 她面上不显,依旧温和道:\"原来是姬姑娘。玄确实只说是暂住一晚,若有不妥之处,我这就收拾离开。\" 姬如雪眯起眼睛:\"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说,你是怎么勾引玄哥哥的?\"她手中的长鞭指向程锦月,\"看你长得一副狐媚样,定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姬姑娘误会了。\"程锦月平静道,\"我与玄只是普通朋友,并无其他关系。\" \"普通朋友?\"姬如雪嗤笑一声,\"那你可知这紫宸殿是什么地方?这是将来幽冥老祖大婚的场所。\" 程锦月心头一震。她确实不知此事。玄带她来时只说\"这里安静,适合你休息\",她并未多想。 \"我确实不知。\"程锦月坦然道,\"若早知如此,断不会住进来。\" 姬如雪狐疑地盯着她:\"你真不知道?\" 程锦月摇头:\"我与玄相识不久,对幽冥宫的规矩并不了解。\" \"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快滚?\"姬如雪厉声道,\"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她本不欲与人争执,但姬如雪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她有些不悦。更何况,她在等楚家军审判的最后结果。 \"姬姑娘,\"程锦月语气依旧平和,却多了几分坚定,\"我暂住于此是玄的安排,若要离开,也需当面与他说明。不如等他回来再做定夺?\" \"你!\"姬如雪怒极反笑,\"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人!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话音未落,她手中长鞭已如毒蛇般向程锦月袭来。鞭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取程锦月面门。 程锦月眼神一凝,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抬手。一道淡蓝色光幕在她面前展开,长鞭抽在光幕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却未能突破。 \"灵力护盾?\"姬如雪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竟有如此修为?\" 程锦月没有回答。她有时间就在上古戒指里修炼,再有丹药的加持,修为精进飞速,只是她性格低调,不愿与人争斗。 \"姬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动手?\"程锦月撤去护盾,依旧心平气和。 姬如雪却更加恼怒:\"装什么清高!看招!\" 第283章 你千万不要辜负人家 她手腕一抖,长鞭上突然燃起赤色火焰,再次向程锦月袭来。这一次,鞭影重重,竟化作漫天火网,将程锦月笼罩其中。 程锦月轻叹一声。她本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惹事,但对方一再相逼,她也无法一味退让。 只见她右手捏诀,左手在身前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一道水蓝色剑气凭空而生,如新月般斩向火网。水火相遇,发出\"嗤嗤\"声响,蒸腾起大片白雾。 待雾气散去,姬如雪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火鞭术被完全化解,而程锦月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曾凌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姬如雪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她自幼天赋异禀,在幽冥界年轻一代中难逢敌手,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轻易化解了杀招。 程锦月正要回答,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她转头看向花园入口,果然见到一道黑色身影正疾步而来。 \"轩哥哥!\"姬如雪也注意到了来人,立刻收起长鞭,脸上怒容瞬间化为委屈,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轩一身玄色长袍,腰间系着暗金色腰带,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疲惫,显然刚处理完要务回来。他看到花园中的情形,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如雪,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冷峻。 姬如雪小跑着迎上去,委屈道:\"轩哥哥,我听说你带了人住进紫宸殿,特地来看看。谁知道这些奴才拦着不让我进,还说是你的命令...\" 幽冥轩的目光越过她,落在程锦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锦月,休息的如何?可有受伤?\" 程锦月微微点头:\"多谢,无碍休息的很好。\" 姬如雪见幽冥轩注意力全在程锦月身上,眼中嫉恨之色更浓:\"轩哥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能住进紫宸殿?那可是...\" \"如雪,\"幽冥轩打断她,声音冷了几分,\"程姑娘是我的贵客,不得无礼。\" \"贵客?\"姬如雪声音拔高,\"什么贵客能住进未来幽冥夫人的宫殿?轩哥哥,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说过一直会保护我的。\" \"如雪。\"幽冥轩语气中带着警告,\"你先回去。\" \"我不!\"姬如雪倔强道,\"今天你必须说清楚,这个女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能住在我的紫宸殿里?\" 幽冥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紫宸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宫殿?\" \"幽冥殿的人都知道,我是你未来的夫人!\"姬如雪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三岁时说要娶我。” \"儿时的戏言怎能做数。\"幽冥轩冷声道,\"你若再胡闹,别怪我不讲情面。\" 程锦月眼见着因为自己而引起了一场误会,她急忙解释道:“姬姑娘,你真的误会了,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说着,她还轻轻拉了拉轩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解释一下。 “轩,你快跟姬姑娘解释清楚啊,我看这姑娘人挺漂亮的,而且她从小就对你一片痴心,你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啊。”程锦月继续劝说道。 然而,轩听到程锦月这番话后,心中的怒火却像被点燃了一般,噌噌地往上冒。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程锦月,吼道:“程锦月,我对你的爱恋已经持续了两世之久,可为何我却从未得到过你的丝毫垂怜呢?” 姬如雪听到轩的这番话,顿时如遭雷击,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哭泣着转身跑了出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程锦月见状,心中愈发焦急起来。她连忙对轩喊道:“轩,你就算不喜欢姬姑娘,也应该跟人家说清楚啊,怎么能拿我来当挡箭牌呢?你看看,姬姑娘她多伤心啊,你快去哄哄她吧!” 然而,轩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根本听不进程锦月的话。只见他猛地一掌打在旁边的假山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坚硬的山石瞬间就被拍成了碎末,四处飞溅。 发泄完心中的怒气后,轩头也不回地迈步走了出去,留下程锦月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程锦月被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不禁感叹道:“这幽冥界的人果然都很奇怪啊!” 眼看着轩越走越远,程锦月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问,于是她连忙高声喊道:“轩,你还没告诉我楚怀山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呢!” 程锦月看着眼前紫宸殿的侍女们,只见她们一个个都吓得跪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她不禁心生怜悯,连忙说道:“你们快起来吧,你们老祖已经走了,不必如此惊恐。” 听到程锦月的话,侍女们如蒙大赦,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程锦月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始终挂念着楚家军的事情。她决定走出紫宸殿,去寻找右长老,向他打听一下楚家军的近况。 站在一旁的愣子和初八目睹了这一切,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愣子感慨道:“程姑娘看来对咱们老祖并无太多意思啊,真是可怜了咱们老祖一片痴心。” 初八瞪了愣子一眼,没好气地说:“好了,你就别在这儿瞎啰嗦了。老祖交代过,要我们好好守护程姑娘,可没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程锦月正在寻找右长老打听情况,这时楚怀山的魂魄跪在程锦月面前:“多谢程姑娘,姑娘的恩情,我楚家军铭记在心。” 程锦月见是楚怀山,悬着的心落地了:“楚将军快快请起,不必如此,事情解决了吗?” 楚怀山点点头:“幽冥老祖把人间帝王的魂魄擒拿到幽冥界,已经真相大白,确实我楚家军功高震主,皇帝起了杀心。可他寿数还有几年,不能擒拿。幽冥老祖夺了他的江山气运,算是我楚家军申冤了。” 第284章 幽冥老祖招桃花 楚怀山向程锦月叩谢后,如闪电般迅速闪身离去。程锦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轩刚才的震怒场景。 她不禁开始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的行为惹恼了轩?毕竟他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而自己却似乎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回应。一想到这里,程锦月的心中就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经过一番思考,程锦月决定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于是,她在上古戒指里精心烹制了一些美味佳肴,然后提着装满美食的食盒,朝着幽冥正殿走去。 然而,当她快要到达幽冥正殿时,却被一名幽冥使拦住了去路。那幽冥使一脸严肃地对程锦月说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幽冥界。” 程锦月见状,连忙微笑着解释道:“这位小哥,我来给你们老祖送点吃食。” 幽冥使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然后用手指了指一旁排成一队的女子,说道:“想给我们老祖送吃食的女子多的都已经排到了殿外,你还是去后面排队吧。” 程锦月顺着幽冥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队女子个个都容貌姣好,花枝招展,手中也都提着精美的食盒。她不禁惊叹道:“这个幽冥老祖,果然是个招桃花的主儿啊,真是令人佩服!” 幽冥使似乎对程锦月的反应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要想给老祖送吃食就去排队,什么时候老祖饿了自然会召见你们的。” 程锦月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心想这可是自己专门为答谢轩而准备的。既然幽冥界有这样的规矩,那也只能遵守了。于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队尾,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队。 “这是谁?从来没见过这女子。”队伍前面一个女子瞥了程锦月一眼。 另一个不屑的说道:“不知道是那个山洞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想插队。” “是呀,今天晴姐姐做的什么好吃食?”一个女子笑着看着那女子的食盒。 “我今天,做的露水荷花羹,早上天还没亮,去山那边的荷花池取得最新鲜食材。”叫晴的女子自豪的说道。 “晴姐姐真是有心了,今天食物又得被墨老选中。” 程锦月站在队伍末尾,掂了掂手中的食盒。这食盒看似普通,却是她用上古戒指中的灵木亲手雕刻而成,盒内分三层,分别盛着她精心准备的几道小菜——清蒸灵鲤、蜜汁山笋和一碗看似平平无奇的白粥。 \"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她小声嘀咕着,踮起脚尖向前张望。队伍蜿蜒如蛇,至少有两三百人,而且每隔一会儿就有新的女子加入。她们个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手中的食盒不是镶金嵌玉就是散发着淡淡灵光,相比之下,她的食盒简直朴素得可怜。 \"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前面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突然回头,上下打量着程锦月,\"你这食盒也太寒酸了吧?老祖怎么会看得上?\" 程锦月不卑不亢地笑了笑:\"食物好坏不在食盒,而在心意和手艺。\" \"呵,好大的口气。\"黄衣女子嗤笑一声,故意抬高声音让周围人都听见,\"姐妹们快看,这不知哪来的野丫头,拿着个破木盒子就敢来献丑!\" 周围的女子们纷纷投来轻蔑的目光,有人甚至掩嘴轻笑。程锦月面不改色,只是安静地站着,任凭她们评头论足。 \"我这是南海鲛人泪珠镶嵌的食盒,里面的食材都是家父特意从蓬莱仙岛运来的。\"黄衣女子炫耀地打开食盒一角,顿时一股异香飘出,\"看到没?这才叫诚意!\" 程锦月点点头:\"确实珍贵。\"她语气真诚,反倒让那黄衣女子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突然骚动起来。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女子带着几个侍女强行插队,引起众怒。 \"紫霞仙子,你凭什么插队?\"黄衣女子尖声质问。 紫衣女子冷笑:\"就凭我是玄天宗宗主之女!你们这些散修也配与我争?\" 场面一时混乱,几个女子甚至推搡起来。 幽冥老祖正坐在书桌前,凝视着程锦月的画像,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吵闹声打断了思绪。 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嘟囔道:“何人如此吵闹?”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这一望,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程锦月!她正站在庭院中,身姿绰约,宛如仙子下凡。 幽冥老祖心中一阵狂喜,他没想到程锦月竟然会来这里。他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转身回到房间里,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他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对自己的穿着打扮颇为在意。他问一旁的墨老:“墨老,你看我这衣服行吗?要不要换一件?” 墨老看着老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诧异。要知道,老祖平日里对于穿着可是相当随意的,今天怎么会如此在意呢? 墨老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件藏青色的长衫递给老祖,说道:“老祖,要不试试这件?” 幽冥老祖接过长衫,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墨老,我觉得这藏青色太过沉闷了,还是换件清爽点的吧。” 墨老正准备再给老祖挑选一件衣服,这时老祖突然说道:“算了,还是身上这件吧,换了衣服她可能会觉得我有些陌生。” 墨老听了老祖的话,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不禁想道,老祖今天如此反常,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于是他关切地问道:“老祖,你身体有何不舒服吗?” 幽冥老祖并未理会:“墨老,去把程姑娘请进来。” 墨老点头离开了。只见正殿大门突然打开,吵闹的队伍立刻安静下来,所有女子都整理衣冠,摆出最完美的姿态。 \"今日老祖有令,\"墨老声音洪亮,\"只接见一位送食者。\" 第285章 离开幽冥界 众人哗然,纷纷高举自己的食盒。墨老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向程锦月。 \"老祖有请程姑娘入殿一叙。\"墨老对程锦月恭敬行礼。 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那个黄衣女子和紫霞仙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程锦月惊讶地指着自己。 \"请吧,程姑娘。” 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程锦月跟随墨老走向幽冥正殿。 程锦月随着墨老踏入幽冥正殿,殿内幽光浮动,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暗紫色的晶石,散发出淡淡的冷光。 殿中央,轩正倚坐在一张黑玉长案前,手中执着一卷古籍,见她们进来,微微抬眸,随即化作欣喜。 “轩兄。”他放下书卷,目光却落在程锦月身上,唇角微扬,“程姑娘你来了?” 程锦月微微一笑,提起手中的食盒,道:“楚家军的事,多亏你帮忙,我才能使三万冤魂申冤 今日特意做了些吃食,算是谢礼。” 轩眼中笑意更深,起身迎上前,伸手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程锦月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愉悦。 食盒打开,一阵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大殿。轩低头看去,只见盒中整齐摆放着几道菜肴——清蒸灵鲤、蜜汁山笋、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粥,还有一碟小巧精致的桂花糕。 “好香。”他赞叹道,毫不客气地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唇齿间还带着淡淡的灵草清香。 “程姑娘的手艺,果然非同凡响。”他抬眸看她,眼中满是赞赏。 程锦月抿唇一笑,心中却有些忐忑。她虽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想想幽冥殿外送饭菜的队伍?她这些家常小菜,也不知合不合他的口味。 然而,轩却吃得极为专注,甚至有些急切,仿佛许久未曾尝过这般美味的食物。 “这粥……”他舀了一勺白粥,细细品味,眉头微挑,“里面加了什么?” 程锦月眨了眨眼,笑道:“一点回魂香,古籍上记载的方子,能安神养魂。” 轩眸光微动,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低笑:“难怪味道如此特别。” 他吃得极快,不一会儿,食盒里的菜肴便见了底。程锦月见他喜欢,心中也松了口气。 待他放下筷子,她正色道:“这次来,除了道谢,也是想和你告别。” 轩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你要走?” 程锦月点头:“祖母和哥哥们被流放至金州,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幽冥界一日,人间三日,我若再不回去,怕他们担心。 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似在思索。半晌,他才开口:“不能多留几日吗?” 程锦月语气坚定,“他们如今处境艰难,我必须去看看。” 轩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轻叹一声:“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强留。” 程锦月微微一笑,起身行礼:“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轩看着她,眸色深沉,忽而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低声道:“路上小心。” 程锦月一怔,连忙后退一步,点头道:“我会的。” 待程锦月离开幽冥殿后,轩站在殿门口,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愣子,初八。”他忽然开口。 两道黑影瞬间出现在他身后,恭敬垂首:“老祖有何吩咐?” 轩淡淡道:“暗中跟着她,确保她平安抵达金州。” 愣子挠了挠头,有些犹豫:“老祖,程姑娘修为不弱,应该不会有事吧?” 初八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轩瞥了愣子一眼,语气平静:“她若少一根头发,你们便去寒冰狱待上三年。” 愣子浑身一颤,连忙抱拳:“属下明白!” 初八也肃然应声:“老祖放心,我们一定护好程姑娘。” 轩不再多言,转身踏入殿内,背影孤冷。 愣子和初八对视一眼,初八低声道:“老祖这是……” 愣子叹气:“还能是什么?舍不得呗。” 初八摇头:“走吧,别耽误了。” 两人身形一闪,化作两道暗影,悄然跟上程锦月的脚步。 程锦月离开幽冥界后,直接骑着白泽而行,朝着金州方向疾驰。 她心中记挂着祖母和兄长们,不知他们这一路是否安好。流放之路艰辛,她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然而,就在她行至一片荒山时,白泽忽然察觉到身后似有异样。 程锦月感受到白泽的异常,冷声道:“谁?”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程锦月眯了眯眼,指尖凝聚灵力,警惕地环视四周。 “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别别别!”一道慌乱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愣子从树后探出头,讪笑道,“程姑娘,是我们。” 初八也从阴影中走出,抱拳道:“程姑娘,老祖让我们暗中护送。” 程锦月一愣,随即失笑:“他让你们跟着我?” 愣子点头如捣蒜:“老祖担心你路上遇到危险,特意派我们来。” 程锦月心中微暖,但面上仍故作冷淡:“我不需要保护,你们回去吧。” 初八摇头:“老祖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程锦月一脸无奈,她心里很清楚这两个人非常听轩的话,一旦接受命令就很难改变主意。所以她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随你们吧。” 愣子见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安慰道:“放心吧,程锦月,有白泽在呢,我们不会离得太近,就远远地跟着,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白泽似乎对愣子和初八有些不满,它的鼻子里呼出了两股粗气,同时还瞪了愣子和初八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 程锦月注意到了白泽的反应,她轻轻地摸了摸白泽的头,温柔地说:“小白,他们两个也是我的朋友哦,并不是什么坏人,你不要对他们有敌意啦。” 第286章 李榔头的信 白泽听了程锦月的话,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它的敌意渐渐消失,不再像刚才那样对愣子和初八充满警惕了。 于是,程锦月继续前行,身后远远跟着两道隐匿的身影。 她望着远处金州的边境地带比程锦月想象的还要荒凉。 她把白泽换成马匹,踏过干裂的土地,马蹄扬起一阵阵黄尘。远处连绵的山脉如同沉睡的巨兽,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已经连续一日没有见到像样的村落了,偶尔遇见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眼神警惕。 \"再往前就是金州府衙了。\"程锦月摸了摸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灵泉,浑身舒畅驱赶了一身的疲惫。 官府的大门比她想象中要破旧许多,漆色剥落的门柱上挂着\"金州府\"三个已经褪色的大字。门口站着两个懒散的衙役,看到程锦月走近,其中一人直起身子,上下打量着她。 \"姑娘有何贵干?\"衙役的语气并不友善。 程锦月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路引:\"这位差爷,小女子从京城而来,想打听一批流放犯人的下落。\" \"流放犯人?\"衙役接过路引,眉头皱得更紧了,\"每日都有流放队伍到金州,姑娘说的是哪一批?\" 程锦月的心揪了一下,算算她在幽冥界的时间在人间约莫已经半个月了:“程家人的下落,大概半个月前。 衙役的表情微微变化,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大皇子发配那批人?\" 衙役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姑娘稍等,我去查查记录。\" 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程锦月站在府衙门口,望着街上稀少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神情。这里与京城的繁华截然不同,连空气都似乎更加沉重。 终于,衙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记录显示,程家确实在半个月前抵达金州,已经按照惯例分配到各个村落。\"衙役翻动着册页,\"程家人被分到了姜家庄,但成年男子需要去矿区劳作一年。有的流放犯人需要终身在矿区,有的分配到其他地方。\" 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沉:\"矿区?\" \"这是规矩。\"衙役合上册子,\"流放犯人中的壮年男子都要去矿区或采石场服役,只有老弱妇孺才会分到村庄。\" \"那...李榔头李官差呢?就是押送程家的那位差爷。\"程锦月急切地问道。 \"李头儿?他交接完犯人后就回京复命了,走了有几天了。\"衙役摇摇头,\"姑娘若是想见矿区的人,恐怕...\" 程锦月担心哥哥们被分配去矿区,曾经在异世时书中记载,矿区犯人伤亡是常态:\"多谢差爷告知。请问姜家庄怎么走?\" 衙役给她指了方向,又好心提醒:\"姑娘独自一人上路要小心,这一带不太平。\" 正当程锦月转身欲离开时,另一个官差匆匆从府衙内跑出来:\"姑娘留步!可是姓程?\" 程锦月惊讶地回头:\"正是。\" 那官差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李官差临走前托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若有一位姓程的姑娘来寻亲,务必交到她手上。\" 程锦月接过那封泛黄的信件,手指微微发抖:\"多谢大人。\" 官差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去了。程锦月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是李榔头那熟悉的潦草字迹: 程姑娘: 得知你必会来寻亲,特留此信。令祖母与两位兄长被分至姜家庄,此乃我多方周旋之果。大多流放者皆分至矿区采石区,条件恶劣。姜家庄虽贫瘠,却无苦役,村民亦较和善。你祖母年事已高,若去矿区恐难支撑。此去姜家庄需三日路程,沿途少有人家,务必备足干粮饮水。过黑松林时切记绕行西侧小路,林中多野兽盗匪。 李榔头 留 程锦月读完信,眼眶发热。她没想到李榔头会如此相助。将信小心收好,她决定立刻启程前往姜家庄。 出了金州府城,道路越发崎岖难行。程锦月按照李榔头信中的指示,食物不用担心有上古戒指,又添置了一把短刀防身。路上骑马难行,就送入了上古戒指。骑白泽太过招摇被修炼人,恐生事端。她决定徒步前行。 第一天的路程还算顺利,虽然荒凉,但至少有条明显的官道。傍晚时分,她在一处废弃的茶棚歇脚,从上古戒指取出食物,并分给愣子和初八,望着远处渐渐沉入山后的夕阳。不知祖母和哥哥们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天,道路开始分岔,程锦月按照路人的指点选择了一条向北的小路。中午时分,远处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森林,那应该就是李榔头信中提到的黑松林了。 \"西侧小路...\"程锦月喃喃自语,开始寻找绕行的小径。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路边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正抱着一只受伤的野兔低声啜泣。 程锦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妹妹,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兔子...兔子受伤了...\" 程锦月蹲下身检查,发现野兔的后腿有一道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她想起自己包袱里还有些金疮药,便取出来为兔子简单包扎。 \"这样应该能好些。\"程锦月将兔子还给小女孩,\"你家在附近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女孩指了指黑松林方向:\"家在那边。姐姐你是要去姜家庄吗?\" 程锦月惊讶于女孩的敏锐:\"你怎么知道?\" \"这条路只通姜家庄。\"小女孩站起身,\"我可以带姐姐走小路,比官道近很多。\" 程锦月想起李榔头的警告,有些犹豫:\"你家人知道你出来吗?\" \"阿爹阿娘都去集市了,天黑前才回来。\"小女孩天真地说,\"我经常一个人在林子里玩,熟悉每一条小路。\" 看着女孩纯真的眼神,程锦月最终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带路了,不过我们得在天黑前离开林子。\" 第287章 姜家庄王铁柱负责看管流放犯人 小女孩高兴地抱着兔子在前面带路,程锦月牵着马跟在后面。他们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进入了黑松林。林中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松脂和腐叶的气味。 \"你叫什么名字?\"程锦月问道,试图缓解内心的不安。 \"我叫小荷,姜小荷。\"女孩回头笑了笑,\"我阿爹是姜家庄的木匠。\" \"姜家庄...那里怎么样?\" 小荷歪着头想了想:\"比矿区好多了。前些日子庄里来了一些流放的人,其中有一个老奶奶和两个大哥哥,他们就住在村尾的旧磨坊里。\" 程锦月的心跳加速:\"那个老奶奶...她还好吗?\" \"老奶奶很和气,经常给我们小孩子讲故事。\"小荷说着,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林子深处,\"姐姐,我们走快点。\" 程锦月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异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她立刻抓紧了腰间的短刀,加快脚步跟上小荷。 两人在林中疾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远处的亮光。当走出黑松林的那一刻,程锦月长舒一口气。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谷地,远处散落着几十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那就是姜家庄。\"小荷指着远处的村落,\"我带你去见老奶奶吧!\" 程锦月感激地摸了摸小荷的头:\"谢谢你,小荷。\" 走进村庄,程锦月发现姜家庄比她想象中要整洁有序。虽然房屋简陋,但每家每户门前都种着蔬菜或草药,几只土狗在路边懒洋洋地晒太阳。村民们看到陌生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流放的人住在哪里?\"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程锦月转身,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盯着她。 \"王大叔,这位姐姐是来找老奶奶的。\"小荷挡在程锦月前面,语气中带着几分畏惧。 \"又是个探亲的?\"壮汉冷哼一声,\"记住,流放犯不得离开村庄范围,探亲的也不得久留。\" 程锦月低头行礼:\"多谢大叔提醒,小女子明白。\" 壮汉又瞪了她一眼,才扛着锄头走开了。 \"那是村里的王铁柱,负责看管流放的人。\"小荷小声解释,\"他对谁都很凶,但不敢真的欺负人,因为村长不喜欢他。\" 程锦月点点头,跟着小荷向村尾走去。远远地,她看到一座破旧的磨坊,屋顶的茅草已经稀疏,木墙上的漆也剥落殆尽。磨坊前的小院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坐在矮凳上缝补衣物。 尽管距离尚远,尽管那身影比记忆中瘦小了许多,程锦月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赵嬷嬷。 \"赵嬷嬷!\"她不由自主地喊出声,声音哽咽。 远处的老人猛地抬起头,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她颤巍巍地站起身,眯起昏花的眼睛望向声音来源。 \"是...是大小姐吗?\" 老夫人在屋子里听到声音:“是锦月吗?” “是锦月。“赵嬷嬷上前扶着老夫人。 程锦月,丢下马缰飞奔过去,抱住祖母:\"祖母,是我,锦月来了!\" 老夫人的手颤抖着抚上程锦月的脸庞,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真的是我的锦月...老天有眼,让我临死前还能见到你...\" \"祖母别胡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程锦月紧紧抱住祖母,闻到她身上的药草香气。 “祖母你生病了?”程锦月焦急的问道。 老夫妇泪眼朦胧地看着程锦月,她的目光从程锦月的头顶一直扫视到脚底,仿佛要将她全身都检查一遍似的。最后,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轻声问道:“祖母无碍,锦月有没有受伤啊?” 程锦月闻言,连忙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自己毫发无损的样子,笑着回答道:“祖母你看,我好着呢,一点伤都没有!对了,大哥和二哥呢?” 这时,赵嬷嬷端着一壶水走了过来,她将水放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然后对着程锦月说道:“姑娘,你一路辛苦了,快歇歇脚,喝点水吧。” 程锦月谢过赵嬷嬷后,便扶着老夫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关切地问道:“祖母,你怎么一直咳嗽啊?” 老夫人摆了摆手,安慰道:“无妨,只是有些小毛病罢了。” 程锦月不放心,还是伸手给祖母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她才松了口气,说道:“祖母,你这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没什么大碍,等一会儿我给你熬点中药,喝了就会好的。” 磨坊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响,仿佛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扯开一般。紧接着,两个身影如旋风般冲了出来,他们的步伐有些踉跄,显然是因为太过匆忙而失去了平衡。 这两个身影,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稍显瘦弱,但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特征——衣衫褴褛。他们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风雨,上面布满了补丁和污渍,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锦月!” “锦月!” 两声急切的呼喊同时响起,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焦虑和担忧。程锦月闻声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两个男子身上。尽管他们的面容被尘土和疲惫掩盖,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那是她的大哥程泽欣和二哥程泽决。 没几日不见,程泽欣和程泽决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他们的面色变得黝黑,仿佛被阳光暴晒了许久,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他们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像是被狂风吹过一般。 程泽欣和程泽决快步跑到程锦月面前,毫不犹豫地拉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锦月,我们刚进村就听说有个姑娘来探亲 我们一猜就觉得是你回来了,你还好吗?” 程锦月紧紧握住哥哥们的手,感受着他们粗糙的手掌和掌心的老茧,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哥哥们这段时间一定吃了不少苦。 “大哥二哥,你们受苦了。”程锦月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心疼。 程泽欣和程泽决对视一眼。他们连忙安慰道:“没事,哥哥们有的是力气,这点苦不算什么。” 第288章 你不能留在村子里 一家人在团聚的喜悦中,很快夕阳西沉,姜家庄被染上一层橘红色的光晕。程锦月站在院子看着周围的环境,指尖轻轻抚过那粗糙的石面,上面还残留着白日里磨豆子留下的淡淡豆香。 \"锦月,来吃饭了。\"大哥程泽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中带着几分沙哑。 程锦月转身,看见两位哥哥已经围着石磨坐下,祖母端着一盆野菜汤从厨房走出来。 赵嬷嬷——这个一直陪伴祖母的老仆,不知什么时候腰弯得更厉害了,走路时左腿明显有些跛。\"赵嬷嬷你的腰是怎么回事?\" 程锦月快步上前接过汤盆,热气蒸腾中,她注意到赵嬷嬷手上又多了几道裂口,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泥土色。 \"人老了无碍,姑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嬷嬷用围裙擦着手,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程锦月的脸,仿佛看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程锦月鼻子一酸,强忍住眼泪。她放下汤盆,在石磨旁特意留出的位置坐下。天气虽然开始冷了,但石面还带着白天的余温。 “赵嬷嬷吃完饭,我帮你看看你的腰。” “无碍,就是前几天不小心撞了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赵嬷嬷晃了晃手。 “有我这个大夫在,怎么会让你们凑合呢。” “好,听姑娘的。” 借着夕阳的光,她终于能好好看看两位哥哥。程泽欣今年才二十多岁,可看上去像三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皮肤黝黑粗糙。 他身上的麻布衣服补丁摞补丁,肘部和膝盖处用厚布加固过,针脚密密麻麻。二哥程泽决比大哥小两岁,却瘦得颧骨突出同样破旧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哥哥们,明天我去附近镇上给你们买些衣服和平时所需之物。\"程锦月说着。 程泽欣闻言,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锦月,不用。我有衣服穿,只是去矿区干活不需要新衣服。\"他扯了扯袖口,\"看,这是祖母和赵嬷嬷给我们补的,厚厚的,耐磨。\" 程泽决捧起粗瓷碗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是啊,锦月,不用买,我觉得这衣服很好。\"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不算整齐的牙齿,\"矿上灰尘大,好衣服穿去也是糟蹋。\" 程锦月看着眼前的哥哥们,曾在京城里也是公子哥。二哥还是个爱美的少年,总抱怨衣服不够体面。如今却... \"吃饭吧,菜要凉了。\"祖母发话,声音比程锦月记忆中的更加干涩。老人家用木勺给每个人碗里盛汤,轮到程锦月时,特意多捞了几片野菜和零星的肉末。 汤很淡,几乎尝不出咸味,但程锦月喝得认真。她注意到两位哥哥吃得很快,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下去,像是习惯了抢时间吃饭。 \"矿区还是那么忙吗?\"程锦月轻声问。 程泽欣和程泽决交换了一个眼神。程泽欣放下碗:\"还好,最近加了工钱,一天能有二十文了。\" \"二十文?\"程锦月皱眉,哥哥们这种为矿区劳作一年的,每天只给糊口钱5文。\" 程泽决干笑两声:\"现在矿上天气冷了,涨了。\"他伸手想拍妹妹的肩膀,却在半路停住,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才落下,\"别说这些了,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程锦月刚要开口,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连赵嬷嬷搅动汤勺的手都停在半空。脚步声渐远,大家才仿佛松了口气般继续吃饭。 程锦月想起刚进村时遇到的王铁柱。如今眼神阴鸷,拦在村口冷冷地说:\"探完亲不得久留。\"她当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警告,现在看来... \"锦月,\"祖母突然开口,昏黄的眼睛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我们都很好,也算在这安家了,姜家庄不会让你久留的。\" \"我想多陪陪祖母和哥哥们。\"程锦月说着,注意到程泽欣微微摇头的动作。 \"不行。\"祖母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三天,最多三天你就得走。\"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 \"听祖母的。\"程泽欣打断她,声音低沉,\"城里...比这里安全。\"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程锦月突然觉得冷,抱紧了双臂。她这才注意到,整个院子里没有一盏灯,只有渐渐暗淡的天光。 饭后,赵嬷嬷点起一盏油灯,微弱的光亮勉强照亮石磨周围。 程泽决拿出笛子,技巧虽略现生疏却情感真挚。程锦月闭上眼睛,想起在程将军府也曾见二哥吹笛子。 当她再睁开眼时,发现祖母正在抹眼泪,赵嬷嬷则低头缝补着什么,针线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夜深了,程泽欣坚持要送程锦月回屋。 \"哥,\"程锦月在门口拉住程泽欣的袖子,\"村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王铁柱那样说话?为什么祖母急着赶我走?\" 程泽欣的表情在月光下晦暗不明:\"别问那么多,去金州城找个地方落脚,我这还有你给的银票。”说着就把银票塞给程锦月。 \"大哥,你收起来,我有银子。”程锦月把银票又送了回去。 \"听话,锦月。\"程泽欣罕见地用了命令语气,\"为了我们,你必须安全。\" 他转身要走,程锦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触手却是一片湿黏。借着月光,她看见自己掌心沾了暗红色的液体。 \"你受伤了?\"她惊呼。 程泽欣迅速抽回手,把袖子拉下来遮住:\"矿上小擦伤,不碍事。\"他顿了顿,\"睡吧,明天...明天再说。\" 程锦月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隐约的说话声。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贴着窗缝往外看。 月光下,程泽欣和程泽决站在石磨旁低声交谈,赵嬷嬷在一旁不安地搓着手。 \"...那些人今天又来了...\"程泽决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 \"...期限快到了...\"这是程泽欣的回答。 第289章 程锦月被黑虫所伤 赵嬷嬷说了什么,程锦月没听清,只看见祖母从屋里走出来,递给程泽欣一个布包。程泽欣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了。 她退回床上,心跳如鼓。姜家庄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们隐瞒了什么?为什么她不能久留? 窗外,笛子又响了起来,这次的曲子陌生而忧伤,像是专门为这个夜晚而作。程锦月在乐声中渐渐睡去,梦里全是石磨转动的声音,吱呀吱呀,仿佛在诉说一个无人听懂的故事。 晨光未至,夜色尚浓。程锦月睁开双眼,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几颗孤星点缀其间。她辗转反侧了一整夜,脑海中全是昨日祖母和哥哥们的异常。 \"那绝不是偶然,一定有事瞒着她.\" 程锦月翻身坐起,走出了房间,她要探查一下姜家庄。 夜风拂过她的身体,带来丝丝凉意。程锦月飞身跳到姜家庄的高坡,俯瞰着下方的姜家庄,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着微弱的灯火。 她决定探索一番。程锦月脚尖一点,几个飞跃,到了村口,那里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面刻着\"姜家庄\"三个斑驳的大字。 村庄不大,约莫五六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都用粗糙的木头围成矮墙,房子多是土坯搭建,屋顶覆盖着茅草或青瓦,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房前屋后开辟出的小菜园里种着萝卜、白菜等常见蔬菜,偶尔能看到几株薄荷、艾草之类的普通草药。 \"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庄...\"程锦月心中暗想,却在飘过村中一片空地时突然停住了。 一座崭新的宅院突兀地矗立在那里,与周围破旧的农舍形成鲜明对比。宅院占地约两亩,青砖黛瓦,朱漆大门,门前还立着两尊石狮子,气派非凡。院墙高约一丈,上面插满了尖锐的竹刺,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翻越。 \"奇怪,姜家庄竟有这样的大户人家?\"程锦月心中疑惑更甚。 好奇心驱使下,程锦月飞身进入宅院,高墙和竹刺对她毫无压力。穿过外墙后,她看到院内布局精致,假山水池一应俱全,回廊曲折通向深处的主屋。整个宅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任何仆役活动的迹象。 \"太奇怪了...\"程锦月飘向主屋,穿过紧闭的房门。 屋内陈设奢华,紫檀木的家具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 就在程锦月准备离开时,她的感知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从地下传来。她循着感应飘向书房,发现书架后方隐藏着一道暗门。穿过暗门,一条向下的石阶出现在眼前,尽头隐约有红光闪烁。 程锦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下去一探究竟。随着深入地下,空气中的温度逐渐降低,同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程锦月为了安全起见进入了上古戒指隐身探究。 石阶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四壁点着火把,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眼前的景象让程锦月几乎凝固——二十多个面色苍白的村民被铁链锁在墙边,他们眼神空洞,手腕上都有新鲜的割痕。地下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池边站着一位身穿黑袍的人,正手持一个青铜器皿,从一名昏迷的村民手腕处接取鲜血。 \"再有三天就是月圆之夜,血祭大阵就能完成了。\"黑袍人背对着程锦月,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到时候,整个姜家庄都成为祭品。少主,到时候你就会突破飞升。” 她听到少主二字后不由想起司岚。当那人转过身,程锦月急忙捂住嘴巴,果真是她。 黑袍人突然转身,程锦月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右眼下方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少主身边一直跟随的黑衣人。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人正是白天远远看过一眼的姜家庄村长姜明远。 \"谁在那里?\"黑衣人姜明远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直直看向程锦隐身的所在的位置。 程锦月大惊,她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灵敏,这也能被察觉。姜明远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 \"竟如此大胆,也敢窥探本座?\"他厉喝一声,一道黑光从指尖射出,直奔程锦月而来。 程锦月本能地闪避,却还是被黑光擦中了左臂,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看来这里必然有法宝感应到自己,看来此处和青州顾府一样。 不敢再停留,程锦月拼尽全力向上跳跃而去,身后传来姜明远的怒吼和急促的脚步声,显然他正在追赶。 程锦月穿过宅院围墙,向自己住所的方向疾驰。身体受伤后,她感到越来越虚弱,视野也开始模糊。 程锦月虽然在上古戒指跳跃逃跑,姜明远黑光一击是用来什么术法。“白泽。”程锦月喊了一声白泽带着程锦月,瞬间消失附近。 黑袍人姜明远再次利用法宝寻找程锦月,再无动静。“跑了?看清是谁了吗?”司岚追赶上来问道。 “少主,在下无能,不知是谁,就是感觉到一股灵力,竟让她逃了,但是她中了我的黑虫,跑不了,天亮我会在整个姜家庄搜查。 \"啊!\"程锦月在剧痛中猛然惊醒,全身冷汗淋漓,发现身体左臂出现了一道焦黑的伤痕,正渗出丝丝血迹。 程锦月紧紧地蜷缩在上古戒指的床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床边,白泽、老人参以及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动物们都围拢过来,它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程锦月身上,透露出担忧和关切。 上古戒指显得有些焦急,它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主人,你终于醒了!人参老头说你中了传说中的黑虫,这可怎么办啊?” 老人参站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程锦月,他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第290章 黑虫之毒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没错,就是黑虫。这可是蛊虫王的祖师爷啊!传说中,蛊虫王是从千军万马中咬死同伴活下来的唯一一只蛊虫,因此被称为蛊虫王。而这黑虫,则是从万万只蛊虫王厮杀中存活下来的,所以才被称为黑虫。” 老人参顿了顿,接着说:“黑虫伤人后,伤口极难痊愈。这不仅会给伤者带来巨大的痛苦,还会让伤口很容易暴露,让黑虫的主人能够迅速找到伤者并将其击杀。” 她终于明白刚进村,村民异样的眼神和王铁柱催促探完亲赶紧离开的好心。为何祖母和哥哥们如此诡异的对话和哪个包袱是什么意思? \"姜明远...他在用村民的血修炼邪术!\"程锦月咬紧牙关,\"三天后的月圆之夜,他就要发动血祭...\"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想办法先把自己身上的伤治好,不然只要出了上古戒指就会被姜明远发现。 必须救出那些被囚禁的村民,阻止血祭发生。 这时,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程锦月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低头看向自己左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周围皮肤已经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细如发丝的黑线正沿着经脉缓缓向上蔓延。 \"该死...\"程锦月靠在上古戒指里的床上,呼吸急促。 黑虫,修真界最阴毒的蛊虫王的祖师爷。一旦被其伤害,便会吞噬宿主灵气,侵蚀经脉,中者如不及时救治,轻则修为尽废,重则性命不保。 程锦月尝试运转体内灵气抵抗,却发现原本流畅的灵力此刻如同淤塞的河流,每运转一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可怕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黑气正在自己体内游走,所过之处,灵气溃散,经脉枯萎。 \"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程锦月苦笑,视线因疼痛而变得模糊。 程锦月瞳孔微缩:\"前辈,黑虫所伤真能治疗。\" \"不错不错。\"老人参笑眯眯地走近,目光落在程锦月手臂的伤口上,笑容顿时收敛,\"这黑虫之毒?确实有些麻烦。\" 老人参摇头晃脑地绕着程锦月转了一圈,突然伸手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丫头,你自己就可以治疗啊!\" 这一拍让程锦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前辈莫要玩笑,黑虫之毒岂是...咳咳...岂是那么容易解的...\" \"谁跟你开玩笑!\"老人参瞪眼,\"你会炼丹啊!只要炼制能修复伤口,并排除黑虫毒的丹药,就能治疗了。\" 程锦月闻言哭笑不得:\"前辈,我确实会炼丹,但我不知道用那些灵草和草药,如何配置针对黑虫的丹药啊。\" 上古戒指内白泽和其他动物们,一时陷入沉默,直直的看着老人参,老人参捋着胡须,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程锦月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忍受体内黑虫带来的痛苦。 良久,老人参长叹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用古老的篆体写着《蛊毒丹方大全》。 \"给,丫头。\"老人参将书递给程锦月,眼中满是不舍,\"这可是收藏万年的古书,里面有炼制专门针对黑虫的丹药方法。看完是要还给我的!\" 程锦月又惊又喜,连忙双手接过:\"多谢前辈大恩!晚辈定当...\"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老人参摆摆手,\"赶紧看吧,再拖下去,黑气就要钻到你心脉里去了。\" 程锦月不敢耽搁,立刻翻开古籍。书页已经泛黄脆弱,但字迹依然清晰。她快速浏览目录,很快找到了\"黑虫\"一节。 \"净灵驱蛊丹...\"程锦月轻声念出丹药名称,眼睛一亮。根据记载,此丹能净化体内邪毒,驱逐各类蛊虫,正是她所需。 然而当她看到丹方所需的药材时,眉头又皱了起来:\"月华草、玄阴花、千年灵芝、金线莲...这些药材无一不是珍稀之物,短时间内去哪里找?\" 老人参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确实都是好东西。月华草只生长在月华凝聚之地,百年才成熟;玄阴花更是只在极阴之地才有...\" 程锦月的心沉了下去。这些药材别说她现在重伤在身无法外出寻找,就是平时也要费尽心思才能收集一二。难道真要命绝于此? 就在此时,上古戒指说道:“主人,这些灵草都有啊,就在上古戒指里。” \"都有。\"老人参瞪大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丫头,你居然有这些灵草!\" 程锦月依言闭目凝神,想看看小东西说的灵草在何处。刹那间,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之中。 山上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各种奇花异草遍地生长。远处瀑布如银练垂落,近处溪水潺潺,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这是...什么时候开发出来的?\"程锦月震惊不已。自己只知道把好东西放入上古戒指里,没想到激发出一座仙山。 顾不上欣赏美景,程锦月立刻开始寻找炼制净灵驱蛊丹所需的药材。令她惊喜的是,这座仙山上几乎囊括了所有她需要的灵药。 月华草生长在山顶一块月光石旁,叶片上还凝结着露珠般的月华精华;玄阴花则开放在一处寒潭边,黑色的花瓣上有点点银斑;千年灵芝藏于古木根部,伞盖上金色纹路形成天然符文... 程锦月一边采集药材,一边感谢上古戒指见到好东西疯狂的样子。现在派上用场了。不到半个时辰,她已集齐了丹方上所有主药和辅药。 意识回归本体,程锦月发现老人参正瞪大眼睛盯着她:\"丫头,你刚才去哪了?整个人突然就呆住不动了!\" 程锦月笑了笑:\"前辈,我已经找齐了所有药材。\" 老人参闻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好好!天不亡你啊!快,赶紧炼丹吧,我看那黑虫已经快到你的肘部了。\" 程锦月低头一看,果然那些紫黑色的纹路又向上蔓延了几分。她不敢耽搁,立刻走向丹房。 第291章 程锦月更改药方 丹房不大,但设备齐全。中央是一座青铜丹炉,炉身上雕刻着龙凤纹饰;四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炼丹工具和常见药材。 程锦月盘腿坐在丹炉前,将收集来的药材一一摆好。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开始按照古籍上的步骤处理药材。 月华草需取其叶片上的月华露,不可伤及根部;玄阴花要摘取刚刚绽放的三朵,花瓣必须完整无缺;千年灵芝则只需刮下少许孢子粉... 药材处理完毕,程锦月点燃丹炉下的灵火。火焰呈淡蓝色,温度极高却不会烧毁丹炉。待炉温适宜,她开始按照特定顺序投入药材。 \"先入月华草稳定药性,再入玄阴花调和阴阳...\"程锦月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心。炼丹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是这种救命丹药。 药材在炉中慢慢融合,散发出奇特的香气。程锦月不断变换手诀,控制火候大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额头再次渗出汗水,但这次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所致。 \"最后一步,投入金线莲,凝聚丹形!\"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将金线莲花瓣投入炉中。 然而就在此时,丹炉突然剧烈震动,炉盖被一股黑气顶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炉内药材全部化为焦炭。 \"失败了...\"程锦月脸色苍白。不仅是因为炼丹失败,更因为黑虫又向上蔓延了几分,她的左臂已经几乎完全失去知觉。 晨光渐亮,程锦月擦干冷汗,开始思考对策。她知道,一场生死较量已经不可避免。 黑气如活物般在程锦月的经脉中游走,每前进一寸,就带走一分知觉。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右臂传来的钻心疼痛,左手紧紧按住炼丹炉的边缘。炉中火焰摇曳,映照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 \"时间不多了。\"她低声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没想到这黑虫之伤,竟如此霸道,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便已侵蚀整条手臂。如今黑气已蔓延至肩颈,若再不解毒,一旦侵入心脉,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丹房内药香弥漫,程锦月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她面前摆放从仙山取来的的灵材——月华草、玄阴花、千年灵芝、金线莲...七叶玄冰花、千年血灵芝、地心灵乳,还有最珍贵的那株三百年才开一次花的九幽冥兰。这些是她根据古书记载又改动药方的全部材料,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丫头,你确定要添加这几味药炼制丹药?\"白发苍苍的老人参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忧虑,\"擅自更改药会不会……\" \"前辈,我必须一试。\"程锦月打断道,声音虽弱却坚定,\"这毒变异太快,原本的药方必须改变。况且...\"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全失去知觉的右臂,\"我熟悉这毒的走向,自己炼制更能对症下药。\" 老人参长叹一声,不再劝阻。他清楚这丫头的性子,骨子里都刻着炼丹师的倔强。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左手掐诀点燃丹炉底部的\"青灵焰\"。火焰由青转蓝,温度逐渐升高。她必须单手完成所有步骤——这在炼丹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通常炼丹需要双手配合,一手控火,一手投药,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先炼七叶玄冰花。\"她默念丹方,左手一挥,炉盖应声而起。纤细的手指拈起那朵泛着寒光的灵花,精准投入炉中。 \"嗤——\"灵花遇热即化,化作一团蓝色雾气在炉内盘旋。程锦月左手迅速结印,控制火焰温度维持在\"温火\"状态。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丹炉表面瞬间蒸发。 黑气已经蔓延到她的锁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蠕动。一阵剧痛袭来,程锦月眼前发黑,差点失去平衡。她狠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疼痛让她重新集中精神。 \"不能倒下...现在倒下就全完了...\" 她颤抖着左手拿起玉刀,开始处理血灵芝。这本该是右手的工作——削去灵芝表面的硬皮,只取中心最精华的赤红部分。现在她只能用左手笨拙地操作,好几次差点切到手指。 \"专注...专注...\"她在心中默念,强迫自己忽略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 终于,血灵芝处理完毕。程锦月额头青筋暴起,左手手背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她将血灵芝投入丹炉,蓝色雾气瞬间染上一抹猩红。 \"接下来是最难的部分...\" 地心灵乳和九幽冥兰必须同时加入,时机相差不能超过三息。正常炼丹师都需要助手配合,而现在她只有一只手,一个濒临极限的身体。 程锦月闭上眼睛,在心中预演接下来的动作。当她再次睁眼时,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左手如闪电般动作——先挑起一滴地心灵乳弹入炉中,几乎在同一瞬间,手指夹起九幽冥兰的花瓣撒入。炉内顿时爆发出七彩霞光,整个丹房被映照得如梦似幻。 \"好!\"老人参忍不住喝彩,\"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 但程锦月无暇回应。她的视线开始模糊,黑气已经爬上脖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呼吸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还差最后...凝丹...\" 她左手结印越来越慢,却始终保持着完美的节奏。丹炉内的药液开始旋转、凝聚,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这是最关键的时刻,需要将全部精神力注入丹炉,引导药力成形。 程锦月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飘远,仿佛站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入黑暗。她用尽最后力气,左手猛地拍向丹炉。 \"凝!\" 一声清喝,丹炉剧烈震动,炉盖被一股无形力量掀开。九道金光从炉中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后,稳稳落在程锦月早已准备好的玉盘中。 \"九...九颗?!\"老人参瞪大眼睛,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一炉九丹,丹成九转!这...这怎么可能!\" 第292章 姜家庄空无一人 程锦月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的视线完全模糊,只能凭感觉摸到一颗丹药,艰难地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流涌入咽喉。刹那间,一股清凉之意从丹田升起,迅速流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黑气如雪与骄阳,纷纷退散。 \"啊!\"程锦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解毒的过程比中毒更加痛苦——坏死的肌肉组织重新生长,被毒素堵塞的经脉被强行冲开。她全身痉挛,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老人参急忙上前,急得团团转,却不敢贸然插手。解毒丹正在发挥作用,任何外力干预都可能适得其反。 一刻钟后,程锦月的颤抖逐渐平息。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视线恢复了清明。尝试着动了动右手手指——令人惊喜的是,那些僵硬已久的手指竟然微微弯曲了一下。 \"成功了...\"她沙哑地说道,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接下来的变化更加惊人。随着黑气完全消退,程锦月体内灵力开始自行运转,速度比中毒前快了数倍。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瓶颈竟然松动了! 顾不上满身污秽,程锦月立即盘膝而坐,引导灵力在经脉中运行。灵力如江河奔涌,畅通无阻地冲过一个个曾经阻滞的节点。她周身泛起淡淡金光,那是修为突破的征兆。 \"好一个因祸得福!\"老人参抚须而笑,\"这丫头不仅解了毒,还借解毒丹之力突破了''凝神境''后期,距离成仙只差一步了。\" 半个时辰后,程锦月从入定中醒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加莹润,双目视物格外清晰,甚至连丹房角落里一只蚂蚁的触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神奇的是,她能感觉到体内灵力如臂使指,运转自如。 \"感觉如何?\"老人参笑眯眯地问。 程锦月站起身,恭敬地向老人行了一礼:\"多谢前辈,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她活动了一下完全恢复的手臂,又看向玉盘中剩下的八颗丹药。那些丹药表面有九道金纹,在光线下流转着神秘光彩。 \"九纹灵丹...\"老人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中满是赞叹,\"小丫头,你知道自己创造了什么奇迹吗?一炉九丹已是传说,更别说全是九纹品质。这等炼丹术,堪称绝学!\" 程锦月却轻轻摇头:\"前辈过誉了。不过是...别无选择时的孤注一掷罢了。\"她回想起炼丹时那种奇妙状态——仿佛时间变慢,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见,每一次控火都精准无比。 老人参正色道:\"炼丹之道,三分技艺,七分心境。你能在绝境中突破自我,这正是顶尖丹师必备的素质。\"他顿了顿,\"不过,老夫很好奇,你最后那手''单手凝丹''是如何做到的?\" 程锦月沉思片刻:\"我也说不太清楚。当时只觉得...丹炉与我本是一体,不需要刻意控制,火焰和药液自然会按我的心意变化。\" 老人参眼中精光一闪:\"人丹合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触摸到了这等境界。\"他长叹一声,\"本参活了万年,今日能看到小丫头如此炼丹术,不枉此生啊。\" 程锦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有些局促地笑了笑,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道:“前辈,这些多余的丹药……您拿去一颗吧。” 老人参闻言,眼睛猛地一亮,满脸喜色地说道:“真的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仿佛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程锦月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老人参见状,更是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将那颗九纹解毒丹捧在手心,仿佛那是一颗无比珍贵的明珠。 “这可是九纹玄清解毒丹啊!”老人参惊叹道,“放在外面,这可是万金难求的宝物啊!”然而,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程锦月,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程锦月被老人参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后悔送出这颗丹药。 老人参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高举着那颗九纹丹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跑出了丹房。 一出门,老人参就看到了围在外面的白泽和一群野兽,它们正好奇地张望着丹房里的情况。老人参见状,连忙把丹药收进衣袖里,然后故作镇定地对白泽说道:“你们看什么看,小丫头已经没事了,她可没给我九纹丹药哦。” 白泽瞥了一眼老人参,它低吼一声,似乎在表示对老人参的不满。老人参却不以为意,他继续说道:“白泽,你吓唬谁呢。我真的没拿到九纹丹药。”说着,他还夸张地张开嘴巴,让所有的野兽都能看到他空空如也的口腔。 就在这时,程锦月从丹房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不禁嘴角上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天已经大亮了。\"程锦月必须在祖母和哥哥们发现她不在之前赶回去,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心念一动,她的身影便从上古戒指内消失,重新出现在姜家庄后山。清晨的薄雾在林间缭绕,给一切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程锦月皱了皱眉,村庄里应该已经热闹起来了,炊烟袅袅,农妇们准备早饭,男人们准备下地干活。可现在,整个姜家庄静得出奇,连一声鸡鸣狗吠都没有。 她沿着小路快步向村庄走去,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路过几户人家时,发现院门大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儿了?\"程锦月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姜家庄虽然不大,但也有百来户人家,不可能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正当她疑惑之际,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巷子尽头飞奔而来。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到程锦月面前,小脸通红,\"快回家去,村长在找你呢!\" 第293章 司岚知道真相 \"小荷?\"程锦月认出了这是昨天带她进村的姜木匠家的女儿,今年才七岁,\"发生什么事了?村里人都去哪儿了?\" 小荷拽着她的衣袖,急切地说:\"天刚亮,村长就派人挨家挨户通知大家去大槐树下集合。现在大家都去了,就差你了。我人小不被注意,才跑出来找你。\" 程锦月心头一跳。村长姜明远——那个黑袍人!他集合村民做什么?难道知道晚上与他交手并被黑虫所伤的人是自己?挨个搜查。” 她下意识摸了摸左臂,那里曾有一道被黑虫灼烧的伤口,还好吃了丹药,伤口很快就完全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小荷,村长集合大家什么事儿?\"程锦月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的眼睛问道。 小荷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小荷不知道。但是...\"她压低声音,\"村长说,昨晚有逮人闯入姜家庄,为了村民的安全。要在日出时分完成什么''仪式'',还说什么''时机已到''。\" 程锦月心头警铃大作。仪式?时机?这些词汇在她听来充满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昨晚发现的血祭村民。提前了吗?要助司岚飞升? \"走,我们过去看看。\"程锦月牵起小荷的手,却感到小女孩的手冰凉颤抖,\"怎么了?\" 小荷的大眼睛里盈满恐惧:\"姐姐,我害怕...村长今天穿了一件好奇怪的衣服,上面画着红色的图案,像血一样...而且,而且大家都变得好奇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木头人...\" 程锦月瞳孔微缩。\"摄魂术\",一种控制人心的邪术。难道姜明远要对全村人下手? \"小荷,你先回家躲起来,把门锁好,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程锦月严肃地说。 小荷怯生生地问:\"可,我的家人也在那里。\" \"你的家人会没事的,我去看看情况。\"程锦月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折成三角形塞进小荷的衣领,\"这个护身符能保护你,快去吧。\" 看着小荷跑远,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运起轻身功法,悄无声息地向村中央的大槐树方向潜行。她必须弄清楚姜明远到底在搞什么鬼。 随着距离接近,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却弥漫着刺骨的寒意。程锦月躲在一处墙角,探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全村百余人整齐地站在大槐树周围,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他们面色苍白,眼神空洞,额头中央都有一道诡异的黑线。而站在槐树下的,正是身着血色符文黑袍的姜明远。 程锦月看到祖母和哥哥们手里捧着昨天的包袱,现在已经打开,里面是一张张黄纸,上面写着祖母和哥哥们的生辰八字,竟然也有自己的生辰八字,规规矩矩的放在大槐树下。程锦月庆幸自己吃完九纹丹药身体得到了突破,才能看清那是那么小的字迹。 姜明远背对着她,正在槐树干上绘制复杂的符文。那槐树粗壮的树干上布满了刀刻的痕迹,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中央是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绿光。 \"还差最后一个...\"姜明远嘶哑的声音传来,\"程家的丫头怎么还没到?\" 程锦月心头一震,他果然在等自己!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姜明远的动作顿住了,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却异常明亮,瞳孔深处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程锦月,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姜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回荡在空旷的村中央,\"你体内的''月灵根''正是仪式所需的关键,乖乖过来,我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 程锦月知道行踪已暴露,索性站了出来,但保持着安全距离:\"姜明远,你对村民们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他们暂时安静些罢了。\"姜明远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等仪式完成,他们都会成为伟大的''少主''的祭品。而你,程锦月,你的灵根将作为钥匙,打开封印千年的门户。\" “月灵根?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灵根。”程锦月一脸狐疑地问道,似乎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十分困惑。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围帐里,司岚正静静地坐着,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程锦月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恨意。她死死地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咒骂道:“你当然不知道!月灵根,那可是只有域主的血脉才能够拥有的稀有灵根啊!” 司岚心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原本她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什么月灵根,因为她本身就是域主的血脉。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不久前,她偶然间发现了被流放到金州的程家才是自己的家人。 经过一番威逼利诱,林氏终于吐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司岚竟然是林氏和程涛浩的女儿!这个真相犹如晴天霹雳,让司岚震惊不已。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当年自己和程锦月竟然被调换了身份。 从此,司岚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少主,一夜之间沦为了流放犯人的女儿。这种巨大的身份落差,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 然而,司岚为了摆脱这悲惨的命运,司她决定血祭姜家庄,助她早日飞升,到那时黑域又算得了什么。 姜明远大笑起来:\"你不用知道!反正早晚都得死,能成为少主的祭品,你应该感到荣幸,今天你插翅难飞!\" 说着,他猛地一挥袖袍,数十道黑光向程锦月激射而来——正是那种能钻入人体吞噬灵力的可怕黑虫! 愣子急忙问道:“初八,找了程姑娘一晚上,竟然在这,要不要去帮忙?” 初八阻拦的:“人间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只要护着程姑娘不受伤就好。” 愣子和初八哪里知道,就在程锦月消失的这一夜,差点就送了小命。 第294章 姜家庄竟然有千目邪神 这时,程锦月早有准备,双手迅速结印,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身前展开。黑虫撞在光幕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纷纷化为黑烟消散。 \"哦?\"姜明远挑了挑眉,\"看来程家丫头不止有月灵根这么简单。不过没关系...\"他突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槐树干上的眼睛图案中,\"以血为引,万魂归位!\" 刹那间,整个姜家庄地动山摇,大槐树剧烈摇晃,树根从地下拱起,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从洞中涌出,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开始发出非人的嚎叫,额头上的黑线裂开,变成第三只眼睛! 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意志通过上古戒指传入她的脑海:\"持有者,封印将破,邪灵将出,唯月灵根可重启封印...\" 她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询问上古戒指,因为姜明远已经化作一道黑影向她扑来,枯瘦的手指弯曲如爪,直取她的心口! 程锦月侧身闪避,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剑身泛着淡淡的银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逼退姜明远。 \"没用的,丫头。\"姜明远阴森地笑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这槐树下镇压的,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千目邪君''的一缕分魂。百年来,姜家庄世代守护这个秘密,就是为了等待月灵根出现,完成最后的解封仪式!\" 程锦月心中震惊,但表面保持冷静:\"所以你利用全村人作为祭品?他们可都是你的族人!\" \"族人?\"姜明远露出讥讽的表情,\"他们不过是血脉稀薄的旁支,能为邪神大人的复苏与少主合为一体而献身,是他们的荣幸!\" 就在这时,槐树下的黑洞中伸出一只布满眼睛的触手,缠绕住几个村民,瞬间将他们吸成干尸。更多的触手正从洞中探出,整个姜家庄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初八和愣子急忙结印向老槐树的黑洞封印:“怎么如此古怪,人间怎么会出现邪神一丝魄。” “愣子给老祖发传信,这是邪神我们抵挡不住,保护好程姑娘,拼了。” 上古戒指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不多了...将血滴在上古戒指上,念出咒文:''月华照古今,封魔镇乾坤''!\" 程锦月不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抹在上古戒指上,高声念出咒语。 刹那间,一道皎洁的光穿透乌云,照在她身上。上古戒指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槐树下的黑洞。洞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那些触手如遭雷击,迅速缩回。 \"不!这不可能!\"姜明远面容扭曲,\"你怎么会知道封印咒语?!\" 程锦月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经上古戒指提醒,那咒语仿佛是本能般从她口中念出,而体内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被上古戒指抽取,转化为封印之力。 姜明远疯狂地扑向她:\"我绝不会让你破坏百年大计!\" 司岚心中怒吼:“程锦月今天我便要了你的命,又来破坏我的计划,竟敢妨碍我飞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姜明远逼退。程锦月抬头,是轩——幽冥老祖。 \"锦月!我接到愣子和初八的传讯符就立刻赶过来!”轩落在她身旁,盯着姜明远。 程锦月一愣说:\"轩兄,这槐树下封印着上古邪物,姜明远想解开封印,必须阻止他!\" 轩看了程锦月一眼,立刻结成剑阵,将程锦月护在中央:“程姑娘,你保护好自己,这个邪神,不是人间能控制住的,我来。” 姜明远见势不妙,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心口! \"以我之血,祭献邪君!\"他嘶吼着,鲜血喷溅在槐树干上。顿时,那眼睛图案变得血红,黑洞再次扩大,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吸力传来,数十个村民被直接吸入洞中。 “哈哈哈,程锦月你阻止不了我。”司岚哈哈大笑。 \"不好!\"程锦月感到上古戒指的力量正在减弱,\"必须完全启动封印!\" 她挣脱轩的保护,冲向槐树。 每靠近一步,体内的灵力就被抽走一分,但她咬牙坚持。当她的手终于触碰到槐树干时,上古戒指上的古老符文全部亮起,与树干上的阵法产生共鸣。 血月当空,老槐树下狂风骤起。程锦月感到上古戒指烫得惊人,一股古老而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全身。她的青丝无风自动,衣袂翻飞,双眸中泛起与戒指如出一辙的鎏金色光芒。 \"这是......\"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体内奔涌的陌生力量。 \"别分心!\"轩的声音穿透狂风传来,\"将灵力导入槐树根基!\" 程锦月抬头,看见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树干上裂开一道狰狞缝隙,里面黑雾翻腾,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正嘶吼着想要挣脱。姜明远倒在树根旁,胸前一片血红,而司岚正拼命拖着他往后撤。 没有时间思考。程锦月本能地双手结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学会的这个手势——上古戒指爆发出刺目金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击槐树裂缝。 \"啊——!\"黑雾中的面孔发出凄厉惨叫,被金光灼烧的部分如沸水般翻滚。 轩见状立即飞身而至,雪白长剑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中画出繁复符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随着咒语完成,血色符文化作锁链缠绕上槐树。 \"程姑娘,现在!\"轩大喝一声。 程锦月福至心灵,将上古戒指对准那些血色锁链。金光与血链相触的瞬间,竟融合成一种璀璨的金红色,如同熔化的金属般流向树干裂缝。 \"不——!你们封不住我!\"邪神的声音变得扭曲失真,\"血月当空之日,我必......\" 话音未落,金红流光已完全覆盖裂缝,将黑雾硬生生压回树心。整棵老槐树剧烈震颤,树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随后渐渐归于平静。 风停了。 第295章 预知未来的八角楼阁 程锦月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古戒指的光芒逐渐暗淡,但仍在微微发烫。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成功了?\"她声音沙哑。 话音未落,姜明远突然捏碎一枚玉符,黑雾暴起。待雾气散去,他与司岚已不见踪影。 \"遁形符。\"轩皱眉,\"竟然会幽冥界的手段,看来得去整顿一下幽冥界的败类了。\" 轩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暂时。\"他擦去血迹,目光扫向姜明远的方向,\"可惜让他们......\" 他转向程锦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手上的上古戒指。\"程姑娘,事态紧急。这邪神来历不凡,我必须立刻向仙界禀明。\"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手上的上古戒指...务必小心保管。\" 程锦月下意识用右手盖住戒指:\"你要走了?\" 轩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玉佩递给她:\"若有异变,捏碎此物。\"他犹豫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告辞。\" 黑影一闪,幽冥老祖已消失在原地,只余一缕清风拂过程锦月面颊。 她怔怔站在原地,一时难以消化这短短半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直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才猛然回神。 转身看去,姜家庄的村民们正茫然四顾,如同大梦初醒。有人揉着眼睛,有人拍打衣衫上的尘土,更多人则满脸困惑地互相询问。 \"我怎么会在这儿?\" \"刚才不是还在家吃饭吗?\" \"见鬼了,我的鞋怎么少了一只?\" 程锦月长舒一口气——轩临走前解除了邪神的摄魂术。但看着这些对危险毫不知情的乡亲,她胸口又揪紧起来。要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说村里供奉百年的老槐树里藏着邪神?说他们全都被控制了心神? \"锦月!\" 熟悉的声音让程锦月心头一热。她看见祖母和两位哥哥站在人群前列,同样一脸茫然。 \"祖母!大哥!二哥!\"她飞奔过去,一把扶住身形摇晃的老夫人,\"你们没事吧?\" \"这是怎么了?\"大哥程泽欣皱眉环视四周,\"我们为何都在村口?\" 老夫人揉着太阳穴:\"我记得方才还在整理衣物......\" 程锦月迅速调整表情,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村里进了贼人,放了迷香。大家闻到后迷迷糊糊走到这里,幸好剂量不大。\" \"迷香?\"二哥程泽决警觉起来,\"锦月,你没事吧?可看清贼人模样?\" \"我...我离得远,只看到黑影往山里跑了。\"程锦月低头掩饰眼中的不安,\"大家都没事就好。\" 王铁柱此时走过来,心虚的摸了摸下巴:\"定是那黑风山的强盗!前些日子就听说他们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劫了邻村。\"他转身对村民们喊道:\"都散了吧,明日组织青壮巡山!\" 程锦月看着王铁柱,这个看守流放犯人的人,好像知道点什么。 人群渐渐散去,程锦月搀着祖母往家走。路过那棵老槐树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此刻的槐树安静如常,树皮上的封印符文已隐没不见,仿佛刚才的惊天一战从未发生。 只有她手上微微发热的上古戒指,提醒着那并非幻觉。 回到程家小院,安顿好祖母后,程锦月借口疲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刻,她终于支撑不住,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如此厉害,邪神到底是什么人物......\"她颤抖着抬起左手,借着烛光仔细观察戒指。 与初见时相比,上古戒指表面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了。那些古老符文在光线下泛着淡淡金芒,触感也不再冰凉,而是带着生命般的温度。 就在她指尖触碰符文的瞬间,上古戒指突然轻微震动,一道金光从戒面射出,在她面前形成一幅虚幻的画面——那是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巍峨宫殿,殿前广场上矗立着九根盘龙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与她戒指符文相似的锁链。 \"这是......\"程锦月伸手想触碰,画面却突然消散。 与此同时,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白雾缭绕的陌生空间! \"戒内乾坤。\"一个飘渺的声音在雾中回荡,\"三千年了,终于等到合适的宿主。\" 程锦月浑身紧绷:\"谁?谁在说话?是你吗?小东西。\" 白雾渐散,露出一座小巧的八角楼阁。阁门无风自开,那声音再次响起:\"进来吧,主人。\" 程锦月听出是小东西都声音,不再迟疑迈步走入。阁内陈设简单,唯有一张玉案,案上放着一本青铜封面的古书和一面铜镜。 古书突然自动翻开,第一页上用金漆写着《太虚真解》四个大字。程锦月刚想看个仔细,铜镜却亮了起来,镜中浮现出姜家庄的影像——那棵老槐树根部,正有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黑丝渗出,悄无声息地渗入地下...... 程锦月一脸狐疑地凝视着铜镜里的画面,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她不禁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啊?这小东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上古戒指突然发出了声音,仿佛能够读懂她的心思一般。它解释道:“主人,别担心,这是我晋升之后新开发出来的功能哦。这个八角楼阁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可以让你预知未来呢!” 程锦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对这个新奇的功能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她迫不及待地凑近八角楼里的铜镜,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景象。 “哇,真的好神奇啊!”程锦月惊叹道,“这个功能我太喜欢啦!”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仿佛发现了一个宝藏一样。 程锦月静静地坐在八角楼的桌子前,她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刚刚进村时,小荷曾告诉她,姜家庄的村长姜明远对王铁柱心怀不满。这个信息让程锦月心生疑虑,她不禁开始思考起其中的缘由。 第296章 百年来老槐树被血灌溉 姜明远作为一村之长,本应是村民们的领导者和守护者,但他却似乎对王铁柱有着特别的敌意。这种敌意究竟源自何处呢?是因为个人恩怨,还是另有隐情呢? 程锦月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性。也许姜明远与王铁柱之间存在着利益冲突,或者是因为某些事情导致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又或者,姜明远对王铁柱的不喜欢只是表面现象,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想到这里,程锦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姜明远如此迫害村民,那么王铁柱是否知道这件事呢?如果他知道,那么他不让外来人久留在姜家庄,是否就是为了保护大家免受姜明远的迫害呢? 这个猜测让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铁柱的行为就显得有些矛盾了。他一方面不让外来人久留,另一方面却又似乎在暗中保护着村民们。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让程锦月越发觉得姜家庄充满了谜团。 程锦月回到现实房间,敲门声响起:“锦月,出来吃饭了。” 程锦月听出是二哥的声音,打开房门:“二哥。” 程泽决看着程锦月的脸色:“锦月,你生病了?” 程锦月摸了摸脸颊,笑了笑:“也许赶路有点累了,没事二哥,走咱们去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旧桌子旁,一桌子饭菜,应该是特意为程锦月准备的。程锦月一直想着事情,筷子轻轻拨弄着碗中的米饭。 \"锦月,怎么不吃菜?今天的红烧鲤鱼可是你最爱吃的。\"老夫人夹了一块鱼腹肉放到程锦月碗里,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慈爱的笑容。 \"谢谢祖母。\"程锦月勉强笑了笑,将鱼肉送入口中,却食不知味。她的目光在祖母和两位兄长之间游移,注意到他们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现在祖母和兄长们总是神情闪烁,说话时目光躲闪,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程锦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筷子,思绪飘回到,昨天晚上祖母和哥哥们拿着包袱的情景,和今天早上又发生在老槐树前的事情。 昨天晚上刚刚回来,却在屋内看见祖母和大哥程泽欣,二哥程泽决神色紧张地捧着一个青布包袱,低语的一幕。她本想出去问清楚,却听见祖母压低声音说:\"这事千万不能让锦月知道...\" \"锦月?你在想什么呢?\"程泽决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抬头,正对上二哥关切的目光。 程锦月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祖母,大哥,二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人的动作同时僵住了。程老夫人手中的筷子\"叮\"的一声落在碗里,溅起几滴汤汁。程泽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程泽决则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于面前的菜肴。 \"傻孩子,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程老夫人强笑道,伸手想摸程锦月的头,却被她轻轻避开。 \"昨天我回来后,我看见大哥和二兄拿着一个青布包袱。\"程锦月直视着祖母的眼睛,\"我听见二哥说''这事千万不能让锦月知道''。\"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程泽欣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程泽决则不安地在椅子上挪动身体,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程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放下筷子,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泽欣,既然锦月已经察觉了,你就告诉她吧。\" 程泽欣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看程锦月,眼中满是挣扎。最终,他点了点头:\"好吧,锦月,你既然知道了,我们也不瞒你,这都是为了你好。\"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姜家庄有个传说,说村里的老槐树特别灵验。祖母让人写了咱们一家人的生辰八字,打算去老槐树下烧掉,这样就能保我们一生平安无灾。\" 程锦月皱起眉头:\"就因为这个?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程泽欣的视线飘向窗外,不敢与妹妹对视:\"我们...我们怕你担心。\" \"不对。\"程锦月敏锐地察觉到兄长话中的漏洞,\"如果只是烧八字祈福,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肯定还瞒着我什么。\" 程泽决突然拍桌而起,脸色涨红:\"大哥,都到这份上了,干脆全说了吧!锦月又不是小孩子了!\" \"泽诀!\"程老夫人厉声喝止,但为时已晚。 程泽决转向程锦月,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锦月,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棵老槐树...它需要每天浇灌鲜血。姜家庄的村民都是这么做的。但是不用多,只需要一点就行。我们怕你不同意,就一直瞒着你,不知道如何跟你说。\" 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难怪这就是邪神苏醒,数百年来姜家庄村民用血滋养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壮得需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树冠如巨伞般遮天蔽日。周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气息,姜家庄的村民各个面色苍白得不像活人... 程锦月不知道如何解释邪神之事,即使说了祖母和哥哥们也不会相信。姜家庄百年的惯例,怎么会凭借着几句话能废除。 \"你们...你们竟然相信这种邪门的事?\"程锦月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抖,\"用血浇灌一棵树?这是什么荒诞的迷信!\" \"锦月,你不懂。\"程泽欣试图解释,\"那棵老槐树确实有灵性。姜家庄几十年来风调雨顺,村民无病无灾,都是因为供奉老槐树。听说去年李员外家不信邪,停止供奉,结果不出三个月,家中长子就坠马身亡,次女得了怪病...\" \"巧合罢了!\"程锦月打断兄长的话,\"人哪有无病无灾的?祖母,您一向明事理,怎么会相信这种邪门歪道?\" 程老夫人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锦月,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我们程家这些年运势不佳,遭到流放……老身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了。\" 第297章 不速之客王铁柱 程锦月看着祖母泛起的泪光,心中一软,但随即又硬起心肠:\"所以你们就打算每天放血给一棵树?这简直是疯了!谁知道那棵树到底是什么邪物?\" 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等等...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所以你们面色都这么差...\"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有说服力。 程锦月猛地站起来:\"我绝不允许!从今天起,谁也不准再去那棵邪树前放血!那老槐树太过诡异。\" \"锦月!现在就差你的血了,原本想今天吃饭的时候跟你要点血。\"程泽欣也站了起来,\"锦月,这是为了全家好!\"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围坐在堂屋里的祖母和两位哥哥,早晨的阳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祖母满是皱纹的脸庞显得格外苍老,而大哥程泽欣和二哥程泽决则眉头紧锁,显然对她刚才的话半信半疑。 \"祖母,大哥,二哥,我知道有些事听起来很荒谬,\"程锦月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但老槐树真的有问题。我亲眼看见的。\" 祖母叹了口气,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拍了拍程锦月的手背:\"丫头,放心好了,不要胡思乱想。那棵老槐树在姜家庄立了几百年了,村里人年年祭祀,天天送血给它,从没出过什么事。\" \"那是因为以前邪神的魂魄在沉睡!\"程锦月急得眼眶发红,\"现在它醒了,它在要血!你们没发现吗?最近村里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 程泽欣和程泽决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哥清了清嗓子:\"锦月,那些人不是失踪,上次听村长也说了,是派去做工了,还给每家发了银子。” \"那不是去做工!\"程锦月猛地站起来,木椅在土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 “就在今天清晨,很多村民不知不觉走到老槐树下,也包括你们,你们忘了吗?我亲眼看见村长被使用术法,那些人...那些人就像被勾了魂一样,自己走到树下,然后...然后就被树根缠住,拖进了地下!\"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时间好似静止一般。程锦月看见二哥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真的看见了?\"程泽决声音发紧。 程锦月重重点头,眼中含泪,如果不是轩的帮助,村民和祖母,哥哥们早就成了邪神腹中餐:\"我看见村长跪在树下,嘴里念着奇怪的话,然后老槐树的树干上...浮现出一张人脸!它说要更多的血,要活人的血!\" 祖母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茶杯从她指间滑落,在砖地上摔得粉碎。 \"老天爷啊...\"老人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难道...难道失踪的那些人?\" \"姜家...\"二哥程泽明突然说,\"姜家是村里最古老的家族,村长家世代单传,每一代都叫姜明远...\" 屋内再次陷入可怕的寂静。程锦月看见大哥的脸色变得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所以这些年...\"程泽欣咬牙切齿,\"那些被说成逃跑的流放犯人,都是村长送去喂树的?\" 祖母突然老泪纵横:\"造孽啊...我竟然带着自己的孙儿,每天都要去浇灌鲜血...我竟不知是在助纣为虐...\" 程锦月紧紧握住老人颤抖的双手:\"不怪您,祖母。村长一定用了什么邪术蒙蔽了村民。\" 程泽欣猛地站起来:\"我去告诉村民!让他们别再给那棵邪树喂血了!\" 就在这时,堂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程锦月惊得差点叫出声——是看守流放犯人的王铁柱!也是姜家庄的猎户。他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听到了多少? \"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王铁柱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他反手轻轻关上门,\"姜家庄村民世代如此,早已成了习惯。\" 程锦月警惕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王大哥...你相信我说的话?\" 王铁柱点点头,他粗糙的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两年前,我上山打猎,不小心摔下山崖,昏迷了一整夜。\" 他走近几步,清晨窗外的几束阳光打到他的脸上,照射出眼中的恐惧:\"等我苏醒下山时,远远看见村长姜明远在老槐树下...诡异的转圈。我躲起来偷看,片刻后老槐树冒出黑气,还发出声音...说要血,要活人的血。\" 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王铁柱的描述与她所见一模一样! \"然后几个流放犯人就像失了魂一样走向老槐树...\"王铁柱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一靠近,树根就从土里钻出来,把他们...拖了下去。村长答应会继续送人来。\" 程泽决脸色惨白:\"所以这些年失踪的犯人...\" \"都是被树吃了。\"王铁柱肯定地说,\"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用血浇灌老槐树了。我发现村长每月十五都会带人去祭祀,而且...\"他压低声音,\"我发现那些被树吃掉的人,过几天会在树下长出...一种红色的蘑菇。\" 程锦月胃里一阵翻腾:\"蘑菇?\" \"我偷偷采了一些研究,\"王铁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片干枯的红色菌类,\"这不是普通的蘑菇。我拿给邻村的郎中看过,他说书中记载,这可能是传说中的''血芝'',只生长在血气充足的地方...\" 程泽欣一把抓过那布包,凑近仔细查看:\"这...这上面有股腥味。\" \"是人血的味道。\"王铁柱肯定地说,\"村长一定在利用这棵树获取什么。我暗中观察了两年,发现吃过这种蘑菇的人...会变得异常强壮,而且不易衰老。\" 祖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难怪...难怪姜家庄人世代长寿...才如此笃定是老槐树保佑。\" 程锦月感到一阵恶寒:\"所以村长用活人喂树,然后村民采集血芝...将这谎言持续了百年。\" 第298章 安插程涛浩一家到姜家庄 王铁柱沉重地点头:\"不仅如此。我发现村里的老人如果自愿在临终前去老槐树下''祭拜'',他们的家人就会得到村长的特殊照顾...我怀疑...\" \"他们也被喂了树!\"程泽决惊呼。“然后,老槐树吃了经常食用血灵芝的村民。如此循环下去。” 屋内一片死寂。老夫人感到一阵眩晕,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秘密! \"我们必须阻止他。\"程锦月坚定地说,\"下个月圆之夜就是十五,村长一定会再次带人去祭祀。\" 王铁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已经摸清了他的规律。他总是在子时带人去老槐树下,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发现老槐树最怕一样东西。\" \"什么?\"程家兄妹异口同声地问。 \"铜。\"王铁柱说,\"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一枚铜钱掉在树根旁,那些树根立刻缩了回去。我查过古籍,铜能克制木精。\" 程锦月心想,老槐树怕铜,哪依附老槐树的邪神呢?连幽冥界都忌惮的邪神不可能怕铜。 程泽欣眼中燃起希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铜器对付那棵树?\" 程锦月摇了摇头:“老槐树怕铜,但真正恐怖的不是老槐树,是依附老槐树的一丝邪神的魂魄。” “邪神魂魄?”王铁柱惊讶的看着程锦月:“你难道那个说话的声音,不是老槐树而是邪神的一丝魂魄?” 程锦月点点头:“以我们的实力,斗不过邪神,但是我们可以控制老槐树,老槐树遇到铜就会害怕收缩,一定对邪神有影响。” 王铁柱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以前在镇上听书,说书先生讲过,几百年前,大地女神和天帝合力把邪神打败,邪神自爆身体,把魂魄撒向人间,大地女神和天帝曾来人间处寻找邪神魂魄,终究没有寻全。” 这时有个村民跑着喊道:“王大哥,又有流放犯人来了,找你登记。” 王铁柱说了一声:“好,我这就回去。” 王铁柱看了看程锦月,心想,这个程家姑娘不是一般人,不知能否留下来:“姑娘,本事了得,姜家庄还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姑娘可愿意留下来?” 程锦月原本就想和王铁柱说一下,自己打算留在姜家庄一段时间:“王大哥,小女子正有此意。” 王铁柱拱手行礼:“姑娘,大义。”说完,跟着来人匆匆离开了。 黑域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蔽,不见一丝光亮。司岚扶着姜明远穿过最后一道暗门,终于回到了黑域的核心区域。姜明远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衣袖已被鲜血浸透。 \"到了。\"司岚低声说道。她小心地支撑着姜明远的身体,感受着他比平时沉重许多的重量。 姜明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少主,这次你又救了我。\"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司岚的心猛地一紧。那一击,竟让姜明远伤得如此之重。 \"不要说话。\"司岚低头回应,掩饰眼中的复杂情绪。 两名早已等候在暗处的侍从快步上前,从司岚手中接过姜明远。她看着他们搀扶着他走向深处的闭关室,直到那扇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松了一口气。 虽然姜明远是自己的属下,自从救下他,就对自己忠心耿耿,处处给自己筹划修炼飞升的事宜。 \"程锦月...\"司岚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就是我的克星,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司岚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在空荡的石廊中回荡。愤怒如岩浆般在她体内翻涌,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居所,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所有恨意都踩进地底。 推开房门,司岚径直走向角落的铜镜,盯着镜中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镜中的女子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布满血丝;她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嘴角微微抽搐。司岚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突然狠狠一拳砸向镜面。 \"为什么?\"她对着破碎的镜面质问,\"为什么我不是域主的女儿?为什么我要生在程家那样的废物家族?\" 碎片中的影像割裂了她的面容,就像她割裂的人生。 \"废物!全是废物!\"司岚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她需要的是谋划,是行动。 司岚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她脸上的燥热。黑域的建筑群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远处隐约可见巡逻的火把如萤火般移动。 \"大师闭关这段时间,我必须做点什么。\"司岚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她转身走向书案,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她派去监视程家的探子刚刚送来的消息。司岚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她冷笑一声,\"连我送去的一包银子都能弄丢,不是废物是什么?\" 信中详细记录了程涛浩一家在流放途中的遭遇。司岚虽然痛恨自己的出身,但终究无法完全割舍血脉亲情。她暗中派人送去一包银子,本想让程涛浩到达金州后能疏通官府,将一家人分到条件较好的村庄。谁知程涛浩竟在路上将银子遗失,导致全家被直接发配到矿区做苦力。 \"矿区...\"司岚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里的条件极其恶劣,死亡率极高。虽然她对父母并无多少感情,进入矿区的人哪有活着出来的,那就让自己好好利用一下程涛浩一家。 更重要的是,她要程锦月在姜家庄过得也不安生,无暇顾及其他。 司岚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个计划迅速在脑海中成形。她快步走向门口,唤来侍从——一个名叫莫九的年轻男子,他身形瘦削,眼神锐利如刀,是司岚在黑域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 \"少主有何吩咐?\"莫九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第299章 矿山上卖女求荣 司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把程涛浩一家人从矿区赎出来,安排到姜家庄。\"她停顿了一下,俯身在莫七耳边低语几句,\"记住,要做得自然,不要让人起疑。\" 莫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恭敬地点头:\"属下明白。\" \"还有,\"司岚的声音更低了,“让程家人在姜家庄监视程锦月的动向。” \"是。\"莫九领命,迅速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司岚关上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姜家庄,将程涛浩一家安置在那里,既能改善他们的处境,又能监视程锦月的动向。更重要的是飞升,邪神再次冲破封印也需要时间。有程家流放犯人的身份,也不会怀疑。 \"程锦月,我绝不让你和域主相认,成为少主,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呼延沧澜的女儿,没想到程锦月才是。\"司岚轻声自语,\"我会让你知道,抢走我应有的一切,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走回窗前,望着远处黑域最高的那座塔楼——域主和域母居住的地方。那里本该有她的一席之地,如果命运稍微公平一点的话……司岚的指甲再次掐入掌心,但这次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冰冷的决心。 \"我绝不会让人代替我的位置。\"她对着夜空发誓,\"属于我的,我会亲手夺回来。\" 窗外,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不知道自己亲自调配的“茶”域主喝的怎么样了?“哈哈哈。” 矿山的黎明总是来得格外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刺耳的铜锣声就已经响彻整个矿山。程涛浩睁开眼睛,石屋里的寒气立刻渗入骨髓。他转头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唯一的程家血脉——程泽旭,已经坐起身来,默默揉着酸痛的肩膀。 \"起来了,旭儿。\"程涛浩轻轻推了推自己的亲生儿子,换来一声不满的咕哝。 \"爹,我手都磨出血泡了,能不能再歇一天?\"程泽旭摊开手掌,上面布满了紫红色的水泡,有些已经破裂,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程涛浩心头一紧,却只能硬起心肠:\"不行,矿上规矩,无故缺工要罚三天口粮。\"他转向已经穿好粗布衣的程泽宏,\"泽宏,去叫你娘和姨娘们起来。\" 程泽宏点点头,沉默地走向女眷们住的隔壁石屋。程涛浩望着这个捡来的儿子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自从呼延沧澜死后,程家慢慢衰败,到程家被抄,发配到这铜矿山为奴,是不是老天对程家换人孩子的报应。昔日锦衣玉食的官宦之家,如今却沦落到与囚徒无异。 \"爹,我饿。\"程泽旭揉着肚子抱怨道。 程涛浩从怀中摸出半块昨晚剩下的粗面饼:\"先垫垫,中午才有粥喝。\" 父子三人走出石屋,凛冽的山风立刻灌入单薄的衣衫。矿区已经热闹起来,数百名苦役排着队领取工具。程涛浩领着儿子们排在队伍末尾,前面的人个个面黄肌瘦,眼神呆滞。 领了铁锤和箩筐,他们走向指定的矿洞。路上经过碎石场,程涛浩看见妻子林氏正带着朱姨娘、蔡姨娘和两个庶女在敲打石块。女人们的双手都缠着破布,却依然渗出血迹。程落寒抬头看见父兄,满眼泪水看着他们,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劳作。 \"看什么看!快干活!\"监工的鞭子在空中炸响,程涛浩赶紧带着儿子们钻入矿洞。 矿洞内潮湿阴暗,只有零星的火把提供照明。程泽旭一进去就开始咳嗽,抱怨道:\"这鬼地方,灰尘这么大,迟早要得肺病!\" \"少说话,省些力气。\"程涛浩低声告诫,举起铁锤开始敲打岩壁。沉闷的敲击声在矿洞中回荡,很快,三人都汗如雨下。 正午时分,监工吹响休息的号角。程涛浩带着两个儿子走出矿洞,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他们领到三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黍米粥,蹲在角落狼吞虎咽。 \"爹,我实在受不了了。\"程泽旭突然放下碗,声音哽咽,\"昨天我看见张家的二公子,他爹把他妹妹送给矿监后,现在只需要在仓库记账,根本不用下矿!\" 程涛浩的手一抖,粥洒在了裤子上:\"住口!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相公。\"林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面容憔悴,眼睛却亮得吓人,\"旭儿说得没错。你看看落寒的手——\"她拉过程落寒的手,那本该抚琴作画的纤纤玉指如今布满伤痕和老茧,\"她才十几岁啊!\" 程涛浩避开妻子的目光:\"那也不能...\" \"朱姨娘和蔡姨娘年纪尚可,两个庶女也已及笄。\"林氏压低声音,\"只需打点得当,我们全家都能换到轻松的活计。她们也不用再干这些粗活,只需要...\" \"够了!\"程涛浩猛地站起来,\"我程涛浩再落魄,也不会卖女求荣!\" 他的声音太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林氏脸色煞白,拉着儿子女儿快步离开。程涛浩颓然坐回地上,发现程泽宏一直沉默地低着头,粥一口未动。 \"宏儿,吃些东西。\"程涛浩将碗推过去。 程泽宏摇摇头:\"爹,我不饿,给泽旭吃吧。\"说完起身走向矿洞,背影瘦削得像根竹竿。 下午的劳作更加艰难。程涛浩的双手已经麻木,机械地挥动着铁锤。程泽旭每隔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气,而程泽宏却异常专注,甚至主动去搬运更重的石块。 \"三哥,你傻啊?这么卖力干什么?\"程泽旭不解地问。 程泽宏抹了把汗:\"我听说...如果表现好,可能会被调去冶炼坊。\" 程涛浩心头一震。冶炼坊虽然也辛苦,但至少不用在阴暗潮湿的矿洞里折寿。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程泽宏惊呼一声。 \"爹!你看这个!\" 程涛浩凑过去,只见程泽宏从岩缝中抠出一块泛着奇异蓝光的石头。他接过来仔细查看,心跳陡然加速——这分明是极为罕见的蓝铜矿! \"收好,别让人看见。\"程涛浩迅速将矿石塞入程泽旭怀中,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这种矿石价值连城,若被监工发现,轻则没收,重则加刑。 第300章 矿监大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日落时分,一家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石屋。林氏端来一盆热水,里面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草药。 \"泡一泡,能缓解疼痛。\"她说着,先拉过程落寒的手放入水中,女孩疼得直吸气却咬牙不哭。 程涛浩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他刚想开口,林氏却突然跪在他面前,朱姨娘和蔡姨娘也跟着跪下。 \"相公,求你了!\"林氏泪如雨下,\"你看看孩子们!旭儿的手已经烂了,落寒前日还咳出血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要死在这矿山里啊!\" 朱姨娘连连磕头:\"老爷,我们宁可每天搬运石头,也不愿去伺候那些官爷啊!您看看那些被送去的姑娘,不出几天就被抬出来,没一个有好下场!\" 蔡姨娘搂着两个庶女痛哭:\"老爷,她们两个也是你的女儿啊。\" 程涛浩双手发抖,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繁华的程府重叠又破碎。他何尝不想保护所有人?但现实残酷得令人窒息。 \"都起来。\"他声音沙哑,\"容我再想想...\" 石屋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接着是粗暴的敲门声。程涛浩刚打开门,两个差役就闯了进来。 \"程涛浩,矿监大人有请!\" 全家人脸色大变。矿监刘大胡子臭名昭着,被他\"请\"去的人多半凶多吉少。 程涛浩强自镇定:\"不知矿监大人有何吩咐?\" 差役冷笑:\"少废话,去了就知道。对了,带上你家那几个丫头。\" 程落寒和两个庶妹吓得抱成一团。林氏面如死灰,而朱姨娘和蔡姨娘则死死护住女儿。 程涛浩深吸一口气:\"两位差爷稍等,容我嘱咐家人几句。\" 他转向程泽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块石头,藏好了,若我回不来...你就和娘藏好它。\" “相公啊,求求你千万不要带落寒去啊!你就跟那矿监说落寒她突然生了重病,实在去不了啊!”林氏满脸泪痕,紧紧地抓住程涛浩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与此同时,两个姨娘也像疯了一样,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女儿,生怕一松手就会被程涛浩带走。她们哭天抢地,声音凄厉:“老爷啊,我们去,我们替她们去!她们可都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忍心让她们去那种地方呢?” 程涛浩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中无比痛苦和无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又有什么用呢?那矿监点名要的就是她们三个啊!你们放心吧,就算我死,也一定会保护好她们的。” 然而,程落寒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爹,娘,我不要去啊!我还没有嫁人呢,我不想伺候矿监大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催促声:“都给我快点!矿监大人可没耐心等你们磨蹭,要是耽误了时间,怪罪下来,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程涛浩万般无奈,只得再次叹了口气,然后狠下心来,带着三个女儿缓缓地走了出去。 那几个差役一见到程涛浩和他的三个女儿出来,便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三个姑娘身上游移。其中一个差役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暗自思忖道:“嘿嘿,等矿监大人玩够了这三个小美人,那可就是我们的了。这次可真是走了大运,艳福不浅啊!” 程落寒被吓得浑身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紧紧地躲在父亲程涛浩的背后,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程涛浩见状,连忙伸出手来,将身后的三个女儿护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她们免受伤害。 “官爷,小人实在不知矿监大人找我有何事啊!”程涛浩满脸陪笑,对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差役说道,“我这三个女儿年纪尚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官爷高抬贵手,别让她们跟回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鞠躬作揖,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然而,那些差役根本不吃这一套,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快走!矿监大人还能吃了你们不成?”说着,他便用力推了程涛浩一把。 程涛浩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他还是强忍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程落寒她们见状,吓得脸色苍白,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父亲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林氏和其他几位姨娘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程涛浩和三个女儿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之外。她们的心情瞬间沉重到了极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终于,林氏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其他姨娘们也纷纷落泪,一时间,哭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周围的流放犯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地用手指着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低声议论道:“进了矿监大人的屋子,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啊!” “可不是嘛,前几天赵家的姑娘被送进去,今天早上,那叫一个惨啊,浑身都是伤,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简直衣不蔽体,就这么被人抬了出来。” 林氏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林氏的视线突然被几个熟悉的人影吸引住了。她定睛一看,发现那几个人影正朝着自己走来,而且越走越近。林氏心中一紧,急忙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当她确定那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忙小跑着迎上前去。 林氏来到程落寒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焦急地问道:“落寒,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程落寒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娘,我没事,您别担心。” 第301章 寻找铜矿石 两个姨娘也快步走了过来,同样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当她们看到女儿的衣服完好无损时,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程涛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大家都进屋里面说吧。”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迈步,率先走进了房间。程家人见状,心中都充满了好奇,纷纷紧跟着程涛浩走进屋子,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一进入房间,林氏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相公啊,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程涛浩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他乐呵呵地回答道:“林氏,快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啦!” 林氏闻言,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她不解地看着程涛浩,追问道:“离开?去哪儿啊?相公,你看你这满脸笑容的,肯定是有什么大好事吧,别再跟我卖关子啦!” 这时,程落寒快步走到林氏身边,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解释道:“娘,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们之前被传唤到矿监那里,本来以为会有什么麻烦呢,开始矿监色迷迷的想扣下我们。可是爹他坚决不同意,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个大人拿着一封信递给了矿监。矿监看完信后,立刻改变了主意。来人说亲自把我们送去姜家庄呢!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再在这里挖矿啦!” 林氏满脸喜色,激动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相公,这是真的吗?”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惊人的消息一般。 程涛浩看着林氏如此激动,连忙点头道:“绝对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林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中的喜悦之情愈发难以抑制,她迫不及待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呢?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立刻离开这里吧!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了。” 说罢,林氏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开始迅速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来。 程泽旭见状,也赶忙动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由于程家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行李,所以收拾起来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他们便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紧跟着来人一起前往姜家庄。 程锦月站在院门前,目送王铁柱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转身对着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哥哥们喊道:\"大哥、二哥,我有些乏了,想回屋歇会儿。\" 大哥停下手中的斧头,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去吧,午饭时叫你。\" 程锦月点点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后,她立刻进入了上古戒指。 上古戒指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微光,下一秒,程锦月的身影已经从屋内消失。 上古戒指内的空间广袤无垠。程锦月站在一片开阔的田地上,四周堆满了麻袋装的粮食和成筐的蔬菜水果。 远处,一座青山巍然耸立,那是她不久前费尽力气才搬进来的整座山峰。 \"主人。\"上古戒指的声音响起。 程锦月走向粮堆,随手打开一袋检查:\"这些粮食储存得不错。\"她抬头望向远处的青山,\"小东西,那座山里有铜矿石吗?\" 上古戒指的光芒闪烁了几下:\"主人,那座山主要是晶石构成,并没有铜矿石。晶石比铜矿强多了。\" 程锦月眉头微蹙。姜家庄那棵老槐树被邪气侵蚀后,王铁柱说的克制之法。用铜可以使老槐树退缩,但要控制那棵已成气候的老槐树,需要的铜矿石数量绝非小可。 \"看来必须去外面找了。\"程锦月喃喃自语。 \"小东西,我要去寻找铜矿出去,你指引我去去寻找吧。\" \"主人,姜家庄西北二十里的老矿山可能有您需要的铜矿。但那里现在仍有矿工作业,您要小心。\" 程锦月点点头,心念一动,整个人立刻变得透明起来。她感觉到戒指的力量包裹着自己,就像披上了一件无形的外衣。 在上古戒指的掩示下,程锦月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小屋中,但此时已经无人能看见她。她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像一阵风般溜了出去。 姜家庄的午后宁静祥和。几个农妇坐在村口的槐树下纳鞋底,孩子们在田间小路上追逐嬉戏。程锦月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快速移动,生怕惊动任何人。 当她经过那棵老槐树时,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树干上那些扭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程锦月加快脚步,直到走出很远,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离开村庄后,程锦月按照上古戒指指引的方向疾行。 “主人,发现铜……不对,是很小的一块铜矿。” 程锦月看向大山方向,前面隐隐约约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程锦月按着上古戒指的指引:“主人,那群人身上有铜矿,并且纯度很高,是蓝矿石,很少。” 程锦月看清来人,这不是程涛浩一家人吗?不是被分到矿区了。怎么朝姜家庄方向走来。 “主人,蓝矿石就在包袱里。”程锦月想着,程涛浩一家从矿山来,看来那块蓝矿石应该是私自带出矿区的。那就不客气啦:“小东西,收了那个蓝矿山,算是程家为姜家庄做点贡献了。” 很快那块巴掌的蓝矿石,就都来程锦月手里:“确实纯度很高,走小东西带路,去矿区。” \"向左转,前面有条小溪,过了溪就进入山区了。\"上古戒指的声音响起。 过了小溪,地势开始变得陡峭。茂密的灌木丛中隐约可见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勉强过一辆马车,蜿蜒通向深山。 这应该是运矿石下山的路。“再往前五里就是老矿山了。” 程锦月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前进。随着深入山区,周围的树木越来越高大,阳光被茂密的树冠遮挡,林间显得阴森潮湿。 第302章 小东西该干活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咳嗽声。程锦月立刻停下脚步,躲到一棵大树后。几个衣衫褴褛的矿工从小路拐角处走来,他们推着一辆装满矿石的木车,脸上满是煤灰和疲惫。 \"快点!天黑前必须把这车矿石送到冶炼处!\"一个监工模样的人挥舞着鞭子催促道。 程锦月屏住呼吸,等他们走远后才继续前进。她注意到那些矿工的眼睛在阴暗的树林中泛着不正常的红光,而他们推着的矿石也散发着淡淡的黑气。 \"小东西,那些矿工是不是...\" \"是的,主人。他们已经被邪气侵染了。\"上古戒指的声音变得凝重。 程锦月的心沉了下去。情况比她想象的更严重,邪神的实力,确实不是自己一界凡人能应付的了的。她必须尽快找到铜矿。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小路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矿坑。矿坑边缘搭建着几间简陋的茅屋,应该是矿工们的住处。矿坑底部,数十名矿工正在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岩壁。 \"铜矿在矿坑西侧的山坳里,那里现在没人。\"上古戒指指引道。 程锦月绕开主矿坑,沿着山脊向西移动。这里的树木更加茂密,几乎看不出人迹。她拨开挡路的灌木,突然眼前一亮——一片裸露的岩壁上,分布着青绿色的矿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铜矿!\"程锦月惊喜地小声叫道。 她迅速从上古戒指里取出铁镐,开始小心地凿击岩壁。铜矿石比想象中坚硬,每一次敲击都震得她虎口发麻。她拿着敲下来的铜矿认真观察:“是铜矿,但是比起刚才在程家包袱里顺来的相比不是很好。” 果然是铜矿脉。\"她低声自语,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轻点在岩壁上。随着灵力的渗透,岩石表面浮现出更多铜绿色的纹路,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小东西,是铜矿。”上古戒指表面刻有繁复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幽幽青光。 \"小东西,该你干活了。\"她轻弹戒指,上古戒指微微震动:“主人,你弹乱人家发型了。” 程锦月将上古戒指贴近岩壁。上古戒指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岩壁上的铜矿石如同被无形之手剥离,化作一道铜绿色的流光被吸入戒指之中。 上古戒指发出一串信息:【铜矿提炼技能激活,纯度提升20%】 \"激活新技能啦。\"程锦月唇角微扬。\" 她继续沿着矿脉行走,戒指如同饥饿的野兽,贪婪地吸收着沿途的铜矿石。随着吸收量的增加,上古戒指表面的符文越发清晰,甚至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主人,\"上古戒指的声音响起,\"这些铜矿虽然纯度尚可,但比程家包袱里的蓝铜矿还差一筹。\" 程锦月脚步一顿,眼中精光闪烁:\"你能感应到蓝铜矿?\" \"是的,主人。\"戒指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程家能得到蓝铜矿,说明这矿区附近必有蓝铜脉的存在。 程锦月轻抚戒指:\"有线索总比盲目寻找强。带路吧,小东西。\" 戒指上的蓝光闪烁几下,然后稳定地指向东北方向。程锦月继续隐身在上古戒指前行。 沿着戒指指引的方向,程锦月穿过崎岖的山路。随着深入矿区,眼前的景象让她眉头紧锁。 衣衫褴褛的矿工们背着沉重的矿石篓,在监工鞭子的驱赶下艰难前行。更令人心痛的是,一些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瘦骨嶙峋地跟在大人身后,帮忙捡拾散落的矿石。他们的小脸沾满尘土,眼中早没了孩童应有的光彩。 \"矿区生活如此残酷,虽然都是流放犯人,但孩子是无辜的...\"程锦月咬紧下唇。 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引起她的注意。矿道拐角处,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蜷缩在岩石旁,小手捂着肚子,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娘...饿...\"小女孩低声呜咽。 程锦月心头一紧。她悄悄靠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灵麦饼。这种饼是自己新研制的,注入灵力而做出的饼。但普通人来说却是难得的滋补之物。 \"嘘...\"她轻声安抚,将饼塞到小女孩手中,又迅速隐去身形。 小女孩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饼,又慌张地四处张望。见无人注意,她急忙将饼藏进破烂的衣襟里,小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谢谢神仙...\"小女孩对着空气小声说道,然后蹒跚着跑向不远处正在劳作的妇人。 程锦月目送小女孩离去,心中五味杂陈。接下来的路上,她如法炮制,趁监工不注意时,将食物悄悄塞给那些饥饿的孩子和矿工。 \"主人,我们快到了。\"戒指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前方那座矿洞内有蓝铜矿反应,但数量不多。\" 程锦月收敛心神,顺着指引来到一处隐蔽的矿洞口。洞口被藤蔓半掩,看起来鲜少有人踏足。她拨开藤蔓,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矿洞内光线昏暗,但程锦月早已达到夜能视物的境界。她小心前行,避开地面上凸起的岩石和积水。洞壁上的矿石在灵视下泛着微光,普通铜矿呈现淡绿色,而偶尔闪过的蓝色光点则格外醒目。 \"就是那个!\"程锦月快步走到一处岩壁前,手指轻触那些蓝色斑点。与普通铜矿不同,这些蓝铜矿触之微凉,灵力感应下能察觉到更精纯的能量波动。 “小东西,动手。”上古戒指毫不客气的,开始吸收这些稀有的蓝铜矿。随着矿石被吸入,戒指表面的蓝光越发强烈,甚至照亮了整个矿洞。 【发现高品质蓝铜矿,提炼技能升级,纯度提升至35%】上古戒指报出了新的信息。 \"不错。\"她满意地点头,\"虽然数量不多,但胜在品质上乘。\" 就在程锦月专注收矿时,洞口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立刻停止动作,隐去身形。 一个瘦小的身影探头探脑地进入矿洞,正是之前那个得到灵麦饼的小女孩。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大些的男孩,两人手里拿着简陋的矿镐。 第303章 为哥哥们解除劳役 \"小石头,你确定这里有蓝色石头?\"男孩小声问道,\"要是被矿监发现我们偷溜...\" \"真的!我昨天捡柴火时看到的!\"小女孩——小石头急切地说,\"那种蓝色石头能换更多粮食,我见有人拿去换了。换了粮食娘就不用饿肚子了...\" 程锦月心头一震。原来这些孩子冒险前来,竟是为了寻找能换食物的蓝铜矿。她看着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在岩壁上搜寻,却不知真正的蓝铜矿已被她取走大半。 \"奇怪...明明在这里的...\"小石头困惑地摸着岩壁,眼中满是失望。 程锦月内心挣扎。这些蓝铜矿对压制老槐树不可或缺,但对这些孩子而言,可能是活下去的希望。她轻叹一声,从上古戒指中取出几袋粮食和蔬菜鱼肉,弄出了点动静。 \"哥!快看!\"小石头惊喜地叫道,奔向那几个布袋。 两个孩子惊喜万非:“小石头,是粮食,还有肉呢。你快叫娘她们过来,小心点别让差役发现。” 小石头点点头跑了出去。 程锦月看着孩子的背影,留下粮食,总比冒险拿着蓝矿石去换粮食更安全点。 程锦月不再久留,悄无声息地退出矿洞。 \"主人,西北方向还有微弱的蓝铜矿反应。\"戒指提醒道。然后迅速朝新的矿脉位置赶去。 与此同时,矿区中央的大帐内,差役头目矿监赵铁山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头儿,怪事!三号矿洞的矿石少了一大截,像是凭空消失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慌张地说。 赵铁山眯起三角眼:\"有盗矿贼?\" \"不可能啊!弟兄们日夜把守,连只老鼠都溜不进去!\"差役擦着汗,\"更奇怪的是,那些穷鬼矿工今天都在说什么神仙显灵,有孩子说收到了天降的食物...\" \"放屁!\"赵铁山拍案而起,\"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巡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耍花样!\" 他阴冷的目光扫向东北方向,那里正是程锦月前往的新矿脉所在。 \"若是让我抓到...\"赵铁山从桌下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刀身上隐约有符文闪动——这竟是一件低阶法器! 矿区内部比她想象中还要阴冷潮湿。程锦月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洼,跟着上古戒指的指引向深处走去。 \"就是这里了。\"程锦月在一块不起眼的岩壁前停下。她伸手触摸那些泛着淡淡蓝光的石头,心念一动,整片矿石便消失不见,被收入了戒指中。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数十次,程锦月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上古戒指的容量似乎无穷无尽。当矿区内的蓝矿石几乎被采集殆尽时,她终于停了下来。 \"剩下的都是些零星碎片了。\"程锦月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从矿洞缝隙透进来的阳光,\"糟了,已经这么晚了!\" 她匆忙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迹,快步向外走去。如果不能在午饭前赶回去,被哥哥们发现她不在房间就麻烦了。 程锦月回到姜家庄的。她刚换好衣服,把头发重新梳理整齐,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锦月,你醒了吗?出来吃饭了。\"二哥程泽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贯的爽朗。 紧接着是赵嬷嬷慈祥的声音:\"让锦月睡吧,啥时候醒了,我再给她重新做。\"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打开房门:\"好香,赵嬷嬷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锦月!\"程泽决眼睛一亮,\"快来看,今天我和大哥没有去矿区,上山打了一只野鸡,赵嬷嬷熬的鸡汤,可香了!\" 程锦月注意到两位兄长今天确实穿着家常衣服,而不是平日里的补丁罗补丁的衣服。她疑惑地看着二哥:\"矿山,可以不去吗?\" 程泽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和大哥商量后,给矿监交了一两银子,请了假。\" 饭桌上,程泽欣笑呵呵的,他给程锦月舀了满满一碗鸡肉,又夹了个鸡腿放在她碗里。 \"多吃点,你最近瘦了。\"程泽欣简短地说。 程锦月心头一暖。她今天在矿区看到的那些矿工,个个面黄肌瘦,身上满是伤痕。想到自己的两位兄长每天也要在那样的环境中工作,她的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大哥二哥,\"程锦月放下筷子,声音有些颤抖,\"交多少银子可以解除你们一年的劳役?\"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程泽欣和程泽决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锦月,解除一年劳役一人需要五百两,两人就是千两呢。\"程泽决苦笑道,\"我们坚持一年就解放了,不用花那钱。\" 程泽欣也严肃地补充:\"而且那么一大笔钱够咱们普通百姓一辈子的开销了,不能这么浪费。\" 程锦月看着两位兄长黝黑的脸庞和粗糙的双手。 程锦月取出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两千两,哥哥们交了罚金,剩下的再去置办点日常所需。\" 程泽欣和程泽决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锦月!你这是哪来的这么多钱?\"程泽决的声音都变了调。 程泽欣则更加警觉:\"这些钱来路正当吗?锦月,你可不能做危险的事。\" 程锦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哥哥们忘了,我会医术,前不久救了一个富商,给的诊金。\" 程泽欣知道程锦月医术高明,但这是妹妹辛苦赚来的钱,她眉头紧锁,他把银票退了回去:\"这钱我们不能收,还是你自己留着。\" 程锦月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大哥二哥难道不把我当一家人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我有能力帮忙,你们却要拒绝?\" 程泽决慌了手脚:\"不,不,不是那意思!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应该由我们照顾你,而不是反过来。\"程泽欣叹了口气,坚毅的面容软化下来。 第304章 比矿区好太多了 一直沉默的老夫人——程家祖母终于开口:\"听锦月的吧。矿山太过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老人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矿区事故频发,几乎每个月都有人丧命。 程泽欣看着祖母,又看看泪眼婆娑的妹妹,终于缓缓点头:\"好,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他拿起银票,郑重地折好收进怀里,\"锦月,这份情,哥哥们记在心里了。\" 程锦月破涕为笑:\"这才对嘛!来,快吃饭,赵嬷嬷的鸡汤都要凉了。\"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程泽决兴奋地计划着解除劳役后要做的事,程泽欣虽然话不多,但眉宇间的沉重明显减轻了许多。 暮春的姜家庄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雨中,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光。程涛浩一家踩着泥泞的小路,步履沉重地跟在领路的衙役身后。林氏紧紧攥着包袱,指节发白,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到了,就是这里。\"衙役指了指前方一座青砖黛瓦的院落,\"算你们走运,这可比矿区强多了。\" 程落寒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推开斑驳的木门,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娘!这房子太好了终于不用住破草棚子和矿洞了!\" 林氏快步跟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她伸手抚摸着门廊上雕刻精美的木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程涛浩却站在院中,眉头紧锁,目光阴沉地扫视着四周。 \"相公,您看这...\"林氏正要说话,却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手中托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林氏吓得后退半步,差点撞上身后的程涛浩。 \"莫九奉少主之命,特来送些银两。\"男子的声音冷冽如刀。 林氏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双手接过包袱,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心跳加速:\"这位大人,不知少主是何方神圣?为何对我们这般照顾?将来我们必当...\" \"监视程锦月和姜家庄动向,及时汇报。\"莫九打断她的话,语速极快,\"每月的初一,我会来取消息。\" 林氏还想追问,却见莫九身形一晃,已跃上院墙。她急忙喊道:\"大人留步!我们该如何联系...\" \"到时,我自会来找你们。\"远处传来莫九飘忽的声音,明明人已不见踪影,声音却清晰如在耳畔。 林氏浑身一颤,手中的包袱差点掉落。程落寒却毫不在意,兴奋地拉着母亲的袖子:\"娘,快看看里面有多少银子!我们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苦日子了!\" 程涛浩这才缓缓走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少主...自己从未认识这样的人物。\" 林氏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包袱,白花花的银子在暮色中泛着诱人的光泽。她贪婪地数着,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抖:\"老爷,整整五百两!够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爹,娘,你们看这房子!\"程落寒从屋内跑出来,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后面还有个小菜园,比矿区的破草棚强多了!\" 林氏冷冷一笑:\"终于还是分到了姜家庄!\"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当初我们作为流放犯人分配去处时,那个死老太婆和你那两个好儿子程泽欣、程泽决,竟然能分到姜家庄!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程泽旭走上前安慰林氏:\"娘,咱们现在不是来了吗?而且...\"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程锦月那丫头也在姜家庄。\" 听到这个名字,林氏的表情更加狰狞:\"程锦月...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她转向程涛浩,\"那个莫九说要监视她?正好,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暮色渐浓,远处的树梢上,莫九静静地注视着院内的一举一动。他轻巧地翻动着手中的一枚铜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程锦月...\"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着什么,\"少主为何对她如此关注?\" 而此时,林氏准备给姨娘们分配好房间。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宽敞的堂屋。程落寒兴奋地走来走去,各个房间端详,像个终于找到归宿的流浪儿。 \"娘,楼上还有两间卧房!我们每人一间都够了!\"他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带着久违的欢快。 林氏却拉着丈夫在堂屋角落低声交谈:\"相公,那个少主...会不会是...\" 程涛浩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管是谁,既然给我们银子,就先拿着。至于她要的消息...\"他冷笑一声,\"正好借他的手对付程锦月那丫头,虽然不是亲生但养育了她这么多年,一点不顾及我们。\" 屋外,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莫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被夜风吹散。 翌日清晨,程落寒早早起床,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新环境。她推开院门,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娘,我去村里转转!\"她回头喊道,不等回应就跑了出去。 林氏站在门口,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程涛浩从身后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去吧,总要熟悉这里。\" \"老爷,我总觉得这事蹊跷。\"林氏压低声音,\"那个少主为何平白无故给我们银子?还特意提到要监视程锦月?对了,在流放途中那包银子是不是也是她给的。\" 程涛浩眯起眼睛:\"不管他什么目的,对我们有利就行。别忘了,是谁害的我们进入矿区,老夫人明明有银子也不帮我们打点官差,害的我们在矿区受罪。\" 林氏点点头,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都是程锦月和那死老太婆!要不是他们...\" \"嘘...\"程涛浩突然警觉地环顾四周,\"小心隔墙有耳。\" 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上,莫九静静地靠在树干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仇恨比金钱更能驱动人心...\"他低声自语,随后像一片落叶般无声地滑下树干,消失在晨雾中。 第305章 姜家庄分地 与此同时,姜家庄另一头的宅院里,程锦月正在院中修剪梅花枝。她身着淡青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却掩不住天生的清丽气质。 \"姑娘,天气冷了,别着凉了。\"赵嬷嬷拿着披风走来。 程锦月微笑着接过:\"谢谢嬷嬷,我不冷。\"她抬头望向远处,眉头微蹙,\"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 赵嬷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听说庄里又来了新住户,好像是...程家的人。\" 程锦月手中的剪刀一顿:\"程家...谁?\" \"听说是程涛浩一家。\"赵嬷嬷担忧地看着她,\"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住了村里最好的房子。\" 程锦月继续剪着梅枝:\"只要不来招惹咱们就好。\"她的搓了搓手指。 远处山坡上,司岚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她的目光穿越整个姜家庄,似乎能看透每一户人家的秘密。莫九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少主,程涛浩一家已经安顿好了。\" 司岚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他们反应如何?\" \"如少主所料,对程锦月恨之入骨。\"莫九顿了顿,\"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要...\" \"棋子各有其用。\"司岚终于转身,露出一张俊美却冷峻的脸,\"程锦月身上的秘密,值得我们大费周章。\" 莫九低头:\"属下明白了。\" 司岚望向远处的程家新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姜家庄新开辟的晒谷场上,三十多户流放犯人家庭已经聚集在此。王铁柱站在一张粗糙的木桌前,桌上摊开一张手绘的姜家庄地图,上面标注着待分配的土地编号。 \"各位乡亲,\"王铁柱洪亮的声音压过了场上的窃窃私语,\"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按照朝廷新政,给各位分配土地,让大家在姜家庄安家落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声的议论。有人面露喜色,有人则神色复杂。程锦月看到前排的林氏撇了撇嘴,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 \"土地按人头分配,每家派一个代表上前抓阄。\"王铁柱拍了拍桌上的陶罐,\"抓到哪块是哪块,不得有异议。这是最公平的法子。\" 程涛浩转头对林氏低声道:\"我去抓阄。\"说完便大步走向前方。林氏嘱咐:“相公,一定抓到水田。”程涛浩点点头。 程锦月注意到林氏正盯着程泽欣,眼中闪烁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抓阄开始后,场面变得嘈杂起来。有人欢呼抽到了靠近水源的地,有人则唉声叹气。程涛浩回来时,手里捏着一张写有\"三号\"的字条。 \"三号地如何?\"林氏小声问道。 程涛浩展开地图指给她看:\"靠山脚,离村子有些远,但面积不小。\" 程锦月家抓阄,两位兄长程泽欣、程泽决推了推程锦月:“锦月,你去抓。”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程锦月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来,抬头正对上林氏阴沉的脸色。 \"锦月,你去帮祖母抓一张。\"程泽欣轻声道。 程锦月抿了抿嘴唇,迈步向前。她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林氏那双如刀般锋利的眼睛。她伸入陶罐摸出一张字条。 \"五号。\"王铁柱高声宣布,在地图上做了标记,\"五号地在村东头,靠近李家庄,土质不错。\" 程锦月正要转身回去,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划破空气:\"王官爷,这程锦月不是姜家庄的村民,凭什么她上前抓阄?\" 场上一片寂静。林氏推开人群走到前面,脸上带着刻薄的笑容。她穿着崭新的衣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程锦月心想,这林氏怎么突然有银子了,又解除了全家的劳役,来到姜家庄。 \"是啊,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流放犯人了,是姜家庄的村民,怎么能让外人参与本村的事情?\"林氏身后,几个妇人也附和起来。 王铁柱皱了皱眉,正要说话,程泽欣却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诸位,祖母年事已高,派我们小辈前来抓阄。我妹妹虽然不是本村的村民,但是受祖母委托,帮忙抓阄,并不侵犯他人利益。\"程泽欣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人群中有人点头:\"是啊,就是帮忙抓个阄而已,不影响咱们分地。\" 林氏见挑事没有作用,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提高声音:\"那他家怎么能分四口人的地?程泽欣和程泽决现在还在矿区服役,即使分地也得等一年后!\"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一个瘦高的女人猛地站起来:\"对啊,我家老头子和儿子也在服役,就没有分到地,凭什么他家有地?\"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程锦月一家人。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王铁柱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木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程家兄弟已经去矿区缴纳了免服役的税费,现在是姜家庄正式村民。\"王铁柱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交了税费?\"林氏尖声笑道,\"一个人五百两,他家两人就是千两白银,一个流放犯人哪来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偷的抢的?\" \"放肆!\"王铁柱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盖有官印的文书,\"这是官府的凭证,谁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看到那鲜红的官印,顿时噤若寒蝉。林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狠狠地退后几步,但程锦月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燃烧的怒火。 \"想分地的留下,再啰嗦的都给我滚蛋!\"王铁柱环视众人,目光如炬。 接下来的抓捕进行得异常顺利。程锦月回到家人身边。程泽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个林氏处处挑事,不用理会 ,不过是嫉妒我们家还有余力缴纳免役税罢了。\" 程锦月点点头,她望向林氏那边,正好对上对方阴毒的目光。林氏嘴唇蠕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程锦月读懂了那口型——\"等着瞧\"。 第306章 程落寒没事找抽 分地结束后,王铁柱特意走到程锦月家人面前:\"你们抽到五号地不错,明日我带你们去认地界。\" \"多谢王官爷。\"程泽欣拱手道谢。 王铁柱摆摆手,压低声音:\"小心那林氏。他家怎么从矿区来到姜家庄的我也不清楚,但收到了文书,一看她就不是善茬。你们初来乍到,多留个心眼。\" “多谢,王大哥提醒。”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程锦月搀扶着祖母,听着老人家絮絮叨叨规划着未来的生活。 程落寒正与林氏窃窃私语,时不时向她投来怨毒的目光。她早已习惯这对母女的敌意,只是今日不知她们又要耍什么花样。 “程锦月,你给我站住。”后面响起程落寒的声音。程锦月都懒得搭理她,继续扶着祖母走着。 \"锦月,别理她们。\"程泽决嘀咕道,\"今日咱们得了田地,她们心里不痛快是自然的。\" 程锦月:“嗯”了一声。 程涛浩与林氏、程落寒、程泽旭跟在后面,见程锦月并未理会他们,心中怒气冲天。 程锦月太了解程落寒了,那丫头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行至一处狭窄路段时,程落寒突然加快脚步凑了上来。\"姐姐,\"她甜腻地叫道,\"今日分田大哥二哥都得到了田地,真是替他们开心。千两白银姐姐说给就给了出去,姐姐一点也不心疼吗?妹妹真佩服。\" 程锦月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给哥哥们花钱,不心疼。” \"姐姐何必如此冷淡?\"程落寒的声音忽然带上哭腔,\"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真心把你当亲姐姐...\" 程锦月心头警铃大作,正要转头,忽觉背后一阵疾风袭来!她本能地侧身一闪,只见程落寒五指成爪,擦着她的衣袖划过。因为用力过猛,程落寒收势不及,指甲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手心。 \"啊!\"程落寒夸张地痛呼一声,眼泪瞬间涌出,\"疼...姐姐,你为何伤我?\" 程锦月站住脚步,冷冷看了着程落寒:\"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林氏闻声赶来,一把抓住程落寒的手,只见掌心几道血痕,顿时尖声叫道:\"落寒!我的女儿,疼吗?\"她转向程锦月,声音陡然提高八度:\"程锦月!你是姐姐,怎么如此狠心把你妹妹伤成这样?\" 原本散去的庄户人家听到吵闹声又聚拢过来,不明就里的人们开始指指点点。 \"看那姑娘手心的伤,得多疼啊。\" \"当姐姐的怎么能这样对妹妹?\" \"听说这京城来的,怎么这般凶悍?\" 程锦月听着这些议论,看着林氏母女眼中闪过的得意神色,多年来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她大步走到程落寒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扬手就是三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黄昏的田野间格外刺耳。程落寒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流下。 \"诸位看好了,\"程锦月声音清冷,字字铿锵,\"这才叫伤人,方才明明是她自己偷袭不成反伤己,却要栽赃于我!她这是没事找抽。\" 林氏见女儿被打,顿时面目狰狞:\"你这贱人!敢打我女儿!\"她扬起手就要扇向程锦月。 \"住手!\" 两道身影闪电般挡在程锦月面前。程泽欣一把抓住林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林氏!敢伤锦月,我和你拼命!\" 程泽决也冷声道:\"我们都看见了,是程落寒自己伤了自己,和锦月何干。\" 林氏震惊地看着这两个往日对她唯命是从的两人:\"你们...你们两个逆子!\" 程泽旭见状冲上前来:\"程泽欣!程泽诀!你们竟敢忤逆母亲!爹,你快教训他们!\" 程涛浩阴沉着脸走过来:\"逆子!怎得如此不知礼数!\" 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真是不孝啊...\" \"听说是续弦,那也是母亲啊,这般态度,太不像话了...\" \"如此这般的家教,看来有问题...\" 程锦月看着父亲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凉。她深吸一口气,站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她。 \"诸位乡亲!\"她的声音清亮有力,\"今日既然大家都在,不妨听我说几句实话。\" 她指向林氏:\"这位程夫人,自从嫁入程家,便处处针对我这个原配之女。八岁那年,她命人将我关在柴房两天不给饭吃;十岁生辰,程落寒''失手''打翻热茶烫伤我的手臂;我刚刚及笄那年,说我是灾星,饿了我整整七日,如此恶毒怎陪做人母亲。” 人群中一片哗然。程锦月继续道:\"至于这两位哥哥一直被林氏哄骗。是因为他们亲眼目睹过林氏如何虐待我,幡然醒悟。\" 程涛浩厉声喝道:\"锦月!休得胡言乱语!\" \"胡言?\"程锦月冷笑,突然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狰狞的疤痕,\"这些,都是您的好夫人和好女儿的杰作!您身为父亲,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天啊,那些伤疤...\" \"小小年纪竟遭这般虐待...\" \"难怪这姑娘性子如此刚烈...\" 林氏见形势不妙,立刻哭嚎起来:\"相公!我冤枉啊!锦月她一直记恨我取代她娘的位置,如今还编造这些谎话污蔑我...\" \"谎话?\"程泽决突然站出来,\"我可以作证,锦月说的句句属实! 程泽欣也红着眼睛道:\"后来得知林氏克扣锦月姐的月例,连冬衣都不给添置...\" 人群中开始有人怒斥:\"这样的继母真是恶毒!\" \"难怪姑娘要反抗!\" \"程家的当家人也是个偏心眼,不配为人父!\" 程涛浩脸色铁青,林氏和程落寒则面色惨白。原本打算在姜家庄留个好名声,将来程落寒嫁个好人家。 程锦月看着围观村民愤怒的表情,心中暗想,终于为以前的自己出了口恶气,至于自己手臂的伤疤自己早祛除。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第307章 一锭银子花三月 她挺直腰杆,声音坚定:\"今日当着诸位乡亲的面,我程锦月再次声明,几个月前,我们早已正式与程家断亲!再无牵扯,以后程家人不要招惹我。\" \"好!\"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声,\"有志气!\" \"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姑娘有骨气!\" 程涛浩气得浑身发抖:\"逆女!你...你...\" 程锦月不再看他,扶着老夫人,转身对两个哥哥说:\"我们走。\" 程落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远不及她心中的恨意。她盯着程锦月离开的背影,那袭月白色衣裙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落寒,别冲动。\"林氏按住女儿肩膀,声音压得极低,\"这么多人看着呢。\" \"娘放心,女儿自有分寸。\"程落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就算计好了,只要装作被程锦月所伤,不仅能败坏对方名声,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涛浩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虽说这院子在姜家庄算是很好的房子,但与京城将军府的雕梁画栋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几个月的流放生活,让这位曾经的将军尝尽了人间冷暖。 \"老爷回来了。\"朱姨娘听见动静,连忙从厨房迎出来,粗糙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容。 程涛浩没应声,目光径直落在堂屋中央的方桌上——几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一小碟咸菜,再无其他。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朱姨娘,蔡姨娘!\"程涛浩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你们两个为何不准备饭菜?就拿这些糊弄人?\" 朱姨娘身子一颤,手中的抹布掉在了地上。蔡姨娘闻声从里屋快步走出,看见程涛浩阴沉的脸,立刻低下头去。 \"老爷,我们也想准备饭菜,可是......\"朱姨娘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什么?\"程涛浩一掌拍在桌上,粥碗震得晃荡,溅出几滴浑浊的米汤。 朱姨娘偷眼瞥向林氏,咬了咬下唇:\"夫人并未给银子,这些还是咱们离开矿区后仅剩的一点粮食......\" 林氏今日穿的是一件崭新的褂子,绣着几朵芍药,比起两位姨娘身上的粗布衣裳体面许多。她听见这话,嘴角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程涛浩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此刻回到家中,竟连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 \"林氏!\"他转向自己的正妻,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要当不好这个家就换人!\" 林氏一愣,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她想起那位神秘少主给的五百两银子,确实是由程涛浩亲手交给她掌管的。她不动声色地白了朱姨娘一眼,缓步走到程涛浩身边。 \"哎呀,相公,\"林氏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她轻轻抚上程涛浩的手臂,\"我是一时忘记了。这些日子忙着安顿,竟把月例银子的事给耽搁了。\"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朱姨娘,这是咱们三个月的伙食。\" 朱姨娘盯着那锭银子,眼睛瞪得老大。她颤抖着伸出手,却又缩了回来:\"夫人...三个月十两银子?这...这怎么够用?\" 林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作响:\"朱姨娘!普通老百姓一年都挣不了十两银子,你还以为是在京城将军府呢?现在是什么光景?咱们是被流放到这矿区的罪臣家眷!承蒙被少主开恩,才来到姜家庄。\" 朱姨娘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泛起泪光。她求助地看向程涛浩:\"老爷,这......\" 程涛浩看了看林氏,又看了看那锭银子,最终疲惫地摆摆手:\"听夫人的。\" 林氏脸上重新浮现胜利的笑容,她继续说道:\"相公岁数大了,每天饭菜需要有菜有肉。泽旭和落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有肉。他们两个贪嘴,每天再准备些小点心就好。三个月一锭银子,足够了。\" 朱姨娘还想说什么,蔡姨娘在桌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 \"今天太累了,\"林氏打了个哈欠,\"都回自己房间吧。\" 蔡姨娘立刻起身,拉着朱姨娘快步走出堂屋。一出房门,朱姨娘就甩开蔡姨娘的手:\"你拉我做什么?一锭银子花三个月,还得每天有肉,要做点心,这怎么够?我们吃什么?如烟和雨烟我们可怜的两个女儿还不得喝风啊!\" 月光下,朱姨娘眼角的泪痕闪闪发亮。蔡姨娘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谁说不是呢?可老爷都首肯了,咱们说再多有什么用?白惹老爷厌烦。\" 两人穿过狭小的庭院,来到后院的小厨房。这里比正屋更加破旧,灶台上的铁锅已经生锈,墙角堆着几捆干柴。 \"反正咱俩负责做饭,\"蔡姨娘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小声道,\"还能饿着孩子们吗?到时候留下一点,林氏也不知道。\" 朱姨娘抹了抹眼泪:\"可账目上......\" \"傻姐姐,\"蔡姨娘冷笑一声,\"咱们就说肉价涨了,米价贵了。她一个深闺妇人,哪知道市价几何?\" 朱姨娘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她想起自己女儿程如烟,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因为家族落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至于那个程泽宏,\"蔡姨娘撇撇嘴,提起前夫人的领养来的孩子,\"自求多福吧。\"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蔡姨娘立刻噤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门被推开,露出程落寒那张与林氏有七分相似的脸。 \"姨娘,\"程落寒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朱姨娘和蔡姨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按照林氏的吩咐,点心是专门为程泽旭和程落寒准备的,其他孩子没有份。 \"二小姐稍等,\"朱姨娘勉强笑道,\"奴婢这就给您热碗粥。\" 程落寒皱了皱眉:\"又是粥?我娘不是说有点心吗?\" 蔡姨娘连忙解释:\"点心...点心要现做,这天色已晚,买食材也得明天啊。二小姐若是饿了,不如先......\" \"算了,\"程落寒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我刚才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第308章 姜家庄村民一起前往清河镇 两位姨娘脸色骤变。程落寒却笑了:\"别担心,我不会告诉我娘的。其实...我也觉得程泽宏早就应该赶走他了,留着还浪费粮食。\" 朱姨娘和蔡姨娘松了口气,还好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两个姨娘送走程落寒后,阴暗的厨房里,一个奇特的联盟正在形成——克扣饭菜。 清晨的阳光刚刚冒头,程锦月在上古戒指走了出来,她打算去镇上把上古戒指粮食和蔬菜卖了,顺便给家里添置点东西。 程锦月走出房间,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升起的地方:“今天天气不错。” \"锦月,起这么早?\"程泽欣正在院中劈柴,看到妹妹从屋里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二十来岁的程泽欣承担了大部分体力活,原本白皙的脸庞如今晒得黝黑。 程锦月笑了笑:\"大哥,今天我做早饭。\"她晃了晃手里小米,\"昨天在河边发现了一些野生米,熬粥喝。\" 程泽欣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你又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黑松林附近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程锦月轻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更大的计划。上古戒指里的粮食太多了,得去镇上卖掉... 早饭时,热气腾腾的包子和几碗小米粥让程家简陋的饭桌多了几分生气。老夫人喝了一口粥,眼中泛起泪光:\"锦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祖母,哥哥们,\"程锦月趁机开口,\"我今天打算去镇上。\"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程泽决手中的包子停在半空,与兄长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锦月,\"老夫人放下筷子,皱纹纵横的脸上写满忧虑,\"姜家庄的村民不能随便出去。\" 程锦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为什么?现在姜家庄的流放犯人都是良民,为何不能随便出入?\" 程泽欣递给妹妹一个包子:\"你有所不知,姜家庄周围是黑松林,野兽众多,猎户上山打猎都会二三人才敢同往,听说这黑松林里还有山贼。\" 程锦月心头一紧,这才想起李榔头曾经留下的书信也曾提到黑松林的危险。李榔头把这批来金州的流放犯人送到金州后,交完差就回京了。 程泽决刚咬了一口包子还没来不及咽下,急忙说道:\"约莫几天村里就会组织大家一起出去购买物资。我早上打拳时看到有人去村口集合了,今天就是出去购买必需品的日子。\" 程锦月眼睛一亮:\"太好了,我跟着他们一起去镇上。\" \"好,那让你大哥陪你去。\"老夫人立刻吩咐道。 程锦月心中暗叫不妙,大哥跟着她还怎么售卖粮食?她故作轻松地笑道:\"祖母放心,我自己可以。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让大哥和二哥去翻地吧,过几天就上冻了,不要耽误明年开春种地。\" 程泽欣点点头:\"祖母,放心吧。锦月说的对,她不是第一次自己出去了,再说还有那么多姜家庄的人。\" 老夫人看了看孙女坚定的眼神,终于松口:\"路上小心,家里什么都不缺,买点自己喜欢的就行。\" 程锦月匆匆吃完早饭,回屋背上竹筐。 村口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村民,大多推着独轮车或背着竹篓。程锦月站在人群边缘,竖起耳朵听着村民们的交谈。 \"这几天,怎么不见咱们村长了?\"一个中年妇女低声问道。 旁边瘦高的男子摇摇头:\"咱们村长,三天两头的不在姜家庄,不知道整天忙什么。\" \"那今天谁带咱们出黑松林?\" \"王铁柱吧。\" \"其实咱们自己出去这么多次,自己就能出去。\"一个年轻小伙子自信地说。 立刻有位老者反驳:\"你可别那么自信,忘了姜大栓了?仗着自己从小在姜家庄长大,不把黑松林当回事,最后咋样,还不是被野兽吃了。\" \"是啊,咱们还是等王铁柱带路吧。\"众人纷纷附和。 程锦月听得心头一紧,看来这黑松林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正当她思索间,一个尖利的声音刺入耳膜: \"程锦月,你怎么在这?\" 程锦月转头,看到程落寒那张妆容过浓的脸。 \"晦气。\"程锦月小声嘀咕。 \"你说谁晦气呢?\"程落寒立刻竖起眉毛,指着程锦月的鼻子。 程锦月抬眼直视她:\"谁问说谁。\" 程落寒正要发作,程泽旭拉了拉她的袖子:\"二姐,算了,大家都在看呢。\" 确实,几个村民已经投来好奇的目光。在流放地,程家内部的不和早已不是秘密。程落寒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走到人群另一端去了。 \"都到齐了吧?\"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身材魁梧的王铁柱大步走来,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柴刀,\"记住规矩,进黑松林后不许大声喧哗,跟紧队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乱跑。\" 程锦月随着队伍缓缓移动,很快来到了黑松林的边缘。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即使是在白天,林中也显得阴森昏暗。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程锦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跟紧了!\"王铁柱低声提醒,率先踏入林中。 程锦月走在队伍中间,小心避开地上的树根和藤蔓。林中出奇的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打破沉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狼!\"有人惊呼。 队伍立刻慌乱起来,程锦月踮起脚尖,看到前方树丛中闪烁着几双幽绿的眼睛。王铁柱迅速组织男人们围成一圈,将妇女和老人护在中间。 \"别慌!不要跑!\"王铁柱低声喝道,抽出柴刀,\"慢慢后退。\" 程锦月悄悄将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狼嚎从林深处传来,那几只狼立刻竖起耳朵,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是狼群在召唤它们,\"王铁柱松了口气,\"我们运气好,快走!\" 队伍加快脚步,程锦月心中疑惑。她注意到程落寒正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第309章 到处勾引别人家男人 又行进了约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 \"快到了!\"王铁柱的声音中带着喜悦。 当程锦月踏出黑松林,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远处,清河镇的轮廓清晰可见,那是方圆五十里内最大的集镇。 然而,她没注意到,程落寒正悄悄靠近队伍末尾的一个陌生男子,低声说着什么,两人的目光不时瞟向程锦月的背影... \"前面就是清河镇了。\"王铁柱喊了一嗓子,随后走近程锦月:\"程姑娘,我收集了一些铜钱,但不多。\"王铁柱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是我提出来,控制老槐树需要铜钱,现在我却拿不出来了。\" 程锦月看着这个憨厚的汉子:\"王大哥,老槐树遇到铜会收缩,不用非得铜钱。\" 王铁柱一拍脑袋:\"对啊,还是程姑娘你聪明,等回来我就去寻找挨家挨户收一些铜制品。\"王铁柱摸了摸袖子里的铜钱袋子:\"这些铜钱都是我偷偷备着家里人攒下来的,都是家里的口粮钱。\" \"贱人,原来是你啊,勾引我家男人!\"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队伍后方炸响。 王铁柱猛地转身,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媳妇?你怎么跟来了?黑松林如此危险!\" 程锦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妇人从树后走出,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裙,一张瓜子脸因愤怒而扭曲。妇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姜家庄的村民,都带着看热闹的表情。 原来是王铁柱的媳妇姜氏在队伍尾随而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程锦月面前,气急败坏地指着程锦月的鼻子:\"你这个小妖精,竟敢骗我家男人的钱!我说这段时间,家里的铜钱莫名其妙的少了,最近也不往家买肉了,原来都给外面的女人了!\" 王铁柱急忙拦在两人中间:\"你胡说什么!我和程姑娘清清白白的!\" \"清白?\"姜氏冷笑一声,一把拽出王铁柱袖子里的铜钱袋子,\"清白怎么带着这么多铜钱?是想给她,还没来得及吧?\"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起早贪黑地干活,省下每一文钱,结果全让狐狸精骗走了啊!\" 周围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对着程锦月指指点点:\"看着挺正经的姑娘,怎么做这种事?就是,长得漂亮就能随便勾引别人丈夫了?\" 程锦月眉头微蹙,刚要开口解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王家嫂子,真是对不住。\"程落寒快步走上前,一脸歉意地拉住姜氏的手,\"我姐姐就是这个毛病,到处勾引别人家的男人,骗男人钱。在京城就是如此,没想到了姜家庄这毛病也没改。王家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原谅她这次吧。\" 程锦月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看着所谓妹妹那张伪装得无比真诚的脸,心中冷笑。程落寒这是找准机会就要给她使绊子。 果然,姜氏听了程落寒的话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不活了!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操持这个家,最后省下的钱养了外面的女人!\" 王铁柱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拉起姜氏:\"无理取闹!\"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在姜氏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姜氏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眼中的泪水更多了。村民们哗然,有人开始指责王铁柱打老婆不像话。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上前一步,伸手拉起姜氏:\"王家嫂子,我和王大哥没有任何关系。王大哥攒下的铜钱是想拜托我买......\"她凑到姜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姜氏的脸腾地红了,她急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整理着衣服:\"姑娘,真的吗?真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她转头瞪了王铁柱一眼,\"这个王铁柱,一个大男人这个都懂,冤枉了姑娘。\" 王铁柱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扭转了。程锦月趁机低声对他说:\"你媳妇有孕。\" 王铁柱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了又合,活像条离水的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如果说铜钱是为了控制老槐树,姜氏不会相信;如果变成给媳妇买安胎药就不一样了。 \"媳妇,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程姑娘也懂医术,所以就拜托程姑娘帮忙。\"王铁柱挠着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傻笑。 姜氏拉着程锦月的手,满脸歉意:\"姑娘,你别介意,嫂子给你赔礼道歉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向程落寒,\"小小年纪,挑拨离间,拨弄是非,差点误会了程姑娘!\" 程落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笑道:\"王家嫂子,你们这是......\" \"哼!\"姜氏不再理她,转而关切地问程锦月,\"姑娘,我果真有了,那...那药什么时候能买?\" 程锦月微微一笑:\"不急,等我们从清河镇回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氏一眼,\"嫂子最近是不是总觉得乏得很,早上起来还有些恶心?\" 姜氏惊讶地点头:\"姑娘真是神医!我还以为是累着了......\" 王铁柱在一旁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周围的村民这才明白过来,纷纷道喜。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变得喜气洋洋。几个妇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向姜氏传授经验。 程落寒被晾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悄悄退到人群边缘,盯着程锦月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语:\"装模作样......\" 程锦月似有所感,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刀。程落寒立刻换上天真的笑容,但为时已晚——程锦月已经看清了她眼中的恶意。 \"好了好了,天不早了,咱们继续赶路吧。\"王铁柱高声招呼着,一手扶着妻子,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队伍重新启程,向清河镇方向前进。姜氏紧紧跟在丈夫身边,时不时偷瞄程锦月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和歉意。 第310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程锦月走在队伍中间,表面平静,心中却在思索。刚才搀扶姜氏时,她不仅把出了喜脉,还察觉到一丝异常——姜氏体内有股微弱的阴气,不像是普通怀孕会有的症状。这让她想起老槐树下那些诡异的藤蔓,和被吞噬的人...... \"程姑娘。\"王铁柱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声音压得极低,\"多谢你解围。不过......那些铜钱真的是为了......\" 程锦月轻轻摇头:\"王大哥不必解释。你媳妇有孕在身。\"她顿了顿,\"不过她体内有些异常,等回来我再仔细看看。\" 王铁柱脸色一变:\"异常?什么意思?我媳妇和孩子有危险吗?\" \"暂时无碍。\"程锦月安抚道,\"可能是最近劳累所致。等从清河镇抓几副安胎药喝下,观察观察。\" 王铁柱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程姑娘,老槐树的事?\" 程锦月目光投向姜家庄老槐树的方向:\"王铁柱关于铜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克制老槐树铜镜最佳,铜铃次之,再次是铜器。铜钱......\"她看了一眼王铁柱,\"铜钱效力最弱,需要数量多才行。\" 王铁柱点了点头:\"怕是铜钱太少已经镇不住它......\" \"不仅如此。\"程锦月声音更低了,\"我怀疑有人对老槐树动了手脚,让它......\"她突然住口,因为程落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后不远处,正竖着耳朵偷听。 王铁柱会意,立刻转移话题:\"程姑娘竟然会医术,我和媳妇成亲数年都不曾有孕,她果真有喜了?\" 程姑娘,你再给俺媳妇看看,真怀上了?\"王铁柱搓着手,黝黑的脸上写满期待。他媳妇姜秀娥羞红了脸,却还是伸出了手腕。 程锦月停下脚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姜秀娥的脉搏上。晨风吹动她素净的衣角。 \"脉象滑利如珠,确实是喜脉。\"程锦月收回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约莫两个月了,王大哥要当爹了。\" 王铁柱喜得直搓手,姜秀娥低头抚着平坦的小腹,眼中闪着泪光。 一旁的程落寒看在眼里,满是不服。她今日特意穿了新做的桃红色襦裙,发髻上簪着银钗,在朴素的村民中格外扎眼。 程落寒眯起眼睛,故意放轻脚步凑近三人。她倒要听听,程锦月这个半吊子郎中又在耍什么把戏。 \"......去镇上后,再买几副安胎药。\"程锦月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头三个月最是要紧。\" 程落寒突然从旁边插进来,声音尖利:\"哟,我们程家的''女神医''又在给人看病呢?\"她故意把\"女神医\"三个字咬得极重,引来几个村民侧目。 程锦月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哪也有你的事儿?\" \"没事就不能说话了?\"程落寒扬起下巴,目光在王铁柱夫妇身上扫过,\"王大哥,镇上会医术的人多了去了,别听某些人信口开河。等大夫看过再说,万一没怀上,某些人可怎么自圆其说啊?\" 王铁柱脸色一变,姜秀娥不安地攥紧了衣角。周围的村民也停下脚步,好奇地观望这场争执。 程锦月不慌不忙地突然问道:\"程落寒,你早上吃了什么?很咸吗?\" 程落寒一愣,随即嗤笑:\"你管我吃什么?你早上还饿着吧?\"她故意提高音量,\"唉,本姑娘早上就喝了米粥配的咸菜,你家怕是没银子吃饭了吧?把银子都用去换程泽欣和程泽决自由了,现在后悔了吧?\"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程锦月的两个哥哥花了千两白银免去了矿山的劳役,这是全村皆知的事。 程锦月却不恼,反而微微一笑:\"我说你太闲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短暂的寂静后,几个村民忍不住笑出声来。程落寒这才回过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程锦月,你竟然敢羞辱我!\" \"羞辱你?\"程锦月目光清冷,\"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送你一个字——''滚''。\" 程落寒气得浑身发抖,精心修剪的指甲直指向程锦月面门:\"你、你......\" \"二姐,怎么啦?\"一个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程泽旭大步走来,十五六岁的少年体格健壮,脸上带着凶狠,\"是不是程锦月欺负你了?看我不揍她!\" 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一声低喝制止:\"泽旭!\" 程涛浩阴沉着脸走来:\"闹什么闹?赶紧跟上队伍,一点小事,不嫌丢人吗?\" 程泽旭不甘地瞪着程锦月,但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只得悻悻作罢。转身时,他看到缩在后面的程泽宏,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少年腿上:\"走快点,天天就知道吃,干啥也磨磨蹭蹭的!\" 程泽宏被踢得一个踉跄,却只是低着头,不敢吱声。他比程泽旭大两岁,却瘦弱得像个小童,破旧的衣衫下隐约可见青紫的伤痕。 程锦月看着这一幕,心头一阵刺痛。她至今不明白,当初自己提出让程泽宏和程家断绝关系,来和祖母、哥哥们一起生活时,他为什么拒绝。现在倒好,在林氏身边活得像个奴隶。 队伍继续前行,程落寒走在最前面,不时回头投来怨毒的目光;程泽旭跟在父亲身边,仍不时回头挥舞拳头;而瘦小的程泽宏则远远落在最后,像只受惊的小兽。 \"程姑娘,别往心里去。\"姜秀娥小声安慰道,\"我相信你的医术。\" 王铁柱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看那程落寒就是嫉妒你。\" 程锦月勉强笑了笑:\"无妨,到了镇上,你们去找大夫再看看,也好安心。\" 她抬头望向远处,清河镇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和程家的恩怨,就像这黄土路上的尘土,怎么也甩不干净。 \"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程锦月回头,看到是姜木匠家的小荷\" 第311章 清河镇自由活动 程锦月蹲下身,替小丫头擦去额头的汗水:\"你怎么也来了,黑松林很危险的。\" 小荷笑嘻嘻的说:“我跟着爹爹来的,爹爹说给我买过年的新布料,做新衣服穿。” 木匠看了一眼小荷,眼里流露出不舍得眼神,没有说话。 程锦月摸了摸小荷的头发:“小荷穿上新衣服就更漂亮了。” 队伍最前方,程落寒正挽着父亲的手臂,撒娇道:\"爹,您看程锦月那嚣张样!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给人看病?\" 程涛浩皱眉:\"行了,少生事端,少主让咱们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没让你去惹她。\" \"那又怎样?\"程落寒不依不饶,\"她今天当众羞辱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走在后面的程泽旭闻言,立刻凑上来:\"二姐放心,有机会我一定替你教训她!\" 程涛浩瞪了儿子一眼:\"胡闹!\"转头对女儿道,\"你也收敛些,别总去招惹她。\" 程落寒撇撇嘴,不再说话,但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她回头看了眼走在队伍末尾的程泽宏,突然计上心头。 \"泽宏!\"她尖声叫道,\"过来给我拿背篓!\" 瘦弱的少年浑身一颤,小跑着上前,接过程落寒递来的背篓,默默地跟在后面。程锦月远远看到这一幕,不由叹气。 她曾在流放途中,让大哥二哥找到程泽宏,提出要带他离开程家。他当时断然拒绝,觉得林氏对自己不错,不肯和程家断亲。 \"锦月姑娘,前面就到镇上了。\"王铁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先去哪儿?\"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忧:\"到处转转,你们先去找大夫吧,让镇上的大夫给嫂子瞧瞧。\" 王铁柱笑着看了看媳妇的肚子:“好,我们都是申时在清河镇门口集合。” 姜家庄的村民四散而去,购买或者卖掉自己的物品。 清河镇并不繁华,反而感觉很是萧条。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可罗雀,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蹲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路人。 程锦月径直走向镇东头的\"丰裕粮行\"——这是镇上最大的粮行,背后据说有金州城的大商贾支持。 粮行门口挂着\"限量售粮\"的木牌,店内却空荡荡的,只有掌柜和两个伙计无精打采地守着。见有人进来,掌柜懒洋洋地抬眼:\"姑娘,今日每人限购三升粗粮,带粮袋了吗?\" 程锦月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我不是来买粮的,是来卖粮的。\" \"卖粮?\"掌柜的猛地直起身子,上下打量这个衣着朴素的少女,\"姑娘莫要说笑,这年头谁家有余粮卖?\" 程锦月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小把白米,摊在柜台上:\"掌柜的请看,这样的品质,您收不收?\" 掌柜的捏起几粒米,放在眼前细看,又放入口中咀嚼,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米粒饱满,清香扑鼻,是新米!姑娘有多少?\" \"足够装满您这粮行的仓库。\"程锦月微微一笑,\"还有新鲜的蔬菜,刚摘的。\" 掌柜的手一抖,米粒洒在柜台上。他连忙弯腰捡起,声音都变了调:\"姑娘此话当真?如今金州附近大小几百个镇都缺粮,你从何处得来这么多粮食?\" 程锦月早已想好说辞:\"家父生前经商,有些门路。去年秋收时预见今年会有灾荒,提前囤了些。如今家中急需用钱,这才拿出来变卖。\" 掌柜的将信将疑,但眼前这白花花的米粒做不得假。他搓着手道:\"若真如姑娘所说,我们粮行全要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以往收购大批粮食都要去金州城运回来,耗费人力物力不说,路上还常遇山贼......\" \"掌柜的放心,我的粮食就在镇上,不用远途押运。\"程锦月打断他的话,\"若您有意,现在就可以去看货。\" 掌柜的闻言大喜,连忙招呼两个伙计:\"快,关店门!跟这位姑娘去看货!\" 程锦月领着三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镇西头一处偏僻的大院。这是她今早刚租下的,高价花了一两银子,租了个大院子。院门紧闭,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就是这里。\"程锦月掏出钥匙打开铜锁,推开厚重的木门。 院内景象让掌柜的和伙计们目瞪口呆——成堆的麻袋整齐码放在院子一侧,另一侧则是各种新鲜蔬菜,绿油油的青菜、红彤彤的萝卜、饱满的豆角,甚至还有几筐鲜嫩的蘑菇,就像刚从地里摘下来一般。还有那成群的家禽整齐的摆放在院子里。 \"这...这...\"掌柜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快步上前解开一个麻袋,白花花的大米倾泻而出。他抓起一把,放在鼻尖深深吸气,\"好米!真是好米!\" 又急忙去看那些蔬菜,拿起一根黄瓜轻轻一掰,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清新的香气。\"天爷!这黄瓜就像刚从藤上摘下来的!\"掌柜的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姑娘,这些蔬菜能卖给我吗?我家东家过几天为老太爷做寿,正四处寻找新鲜食材呢!\" 程锦月心中一动,这倒是意外之喜。她故作犹豫:\"这些蔬菜本是要另寻买家的......\" \"姑娘开价就行!绝不让姑娘吃亏!\"掌柜的生怕她反悔,连忙说道,\"东家为了老太爷的寿宴,不惜重金。往常这些东西好准备,可这年景,四处闹饥荒,都买不到啊!\" 程锦月沉吟片刻,展颜一笑:\"掌柜的爽快,我也不好拿乔。既然是老太爷做寿,就按市场价格走,不额外加价了。\" 掌柜的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姑娘仁义!伙计们,快点数称重,一点都不能少算!\" 两个伙计忙不迭地行动起来,一袋袋粮食过秤,一筐筐蔬菜清点。程锦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计算着能得多少银两。 \"姑娘,这是账目,您过目。\"掌柜的亲自递上一张清单,\"上等白米千百石,各种蔬菜共计五百斤,鸡鸭鱼肉等等。按市价合计三千八百八十两银子。您看可还满意?\" 第312章 姜木匠卖小荷 程锦月心中一震,看来闹粮荒,这些东西价格又高了不少。三千八百八十两!但她面上不显,只是点点头:\"掌柜的公道。\" 掌柜的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出相应的数额递给程锦月:\"这是金州''汇通钱庄''的银票,在周边十几个州县都能兑现。\" 程锦月接过银票,仔细检查无误后,小心地收入怀中——实际上是放入了上古戒指。\"多谢掌柜的,合作愉快。\" 掌柜的搓着手笑道:\"姑娘日后若还有粮食,务必先考虑我们''丰裕粮行''。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姓程。\"程锦月简短回答,不欲多言。 \"程姑娘,老朽姓赵,是这粮行的掌柜。东家姓呼延,在金州城也是有名望的。姑娘若再有粮食,尽管来找老朽。\"赵掌柜笑容可掬,显然对这次交易极为满意。 程锦月微微颔首:\"赵掌柜客气了。天色不早,我就不多留了。\"程锦月一边走一边想东家姓呼延,不会是外祖父家吧,答应呼延大哥到金州后去寻他们。一直让其他事耽误了。程锦月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巧的事。 离开大院,程锦月才向集市。决定先给祖母和哥哥们买些御寒的衣物。 集市上人烟稀少。程锦月走到一家皮货铺前,看中了一件灰鼠皮大氅。 \"老板,这件怎么卖?\" 铺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迎上来:\"姑娘好眼力,这是上好的灰鼠皮,暖和又轻便。若是往年,少说也得十五两银子,如今......十两就卖。\" 程锦月摸了摸皮毛,确实柔软厚实。哥哥们在矿区干活手以冻的生疮,有了这件大氅,应该会好很多。 \"我要两件,再要两床厚实的棉被。\"程锦月说道,\"老板给个实价。\" 老者眼睛一亮:\"姑娘爽快!两件大氅加两床棉被,一共三十两,我再送姑娘两个暖手筒!\" 程锦月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银票付账。老者见到银票,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多问,只是更加殷勤地帮她打包货物。 买完衣物,程锦月又去杂货铺买了些盐糖调料,最后在一家糕点铺前停下脚步。祖母最爱吃的桂花糕。 \"桂花糕怎么卖?\" \"一两银子一斤。\"铺主苦笑道,\"姑娘别嫌贵,如今糖贵如金,能做出糕点已是不易。\" 程锦月掏出五两银子:\"来五斤,包好些。\" 抱着大包小包放在背篓里,程锦月看了看时辰,离集合的时辰尚早。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程锦月回头看去,谁在镇上驾车如此之快。只见一辆马车朝着镇子外面驶去,车帘掀起一角,“小荷,怎么在马车里?”程锦月皱了皱眉。 小荷也看到了程锦月,拼命的向她晃手。 那丫头才几岁年纪,平日里总是扎着两条乌黑的辫子,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可今日,小荷那神色分明在向她呼救。 \"奇怪...\"程锦月微微蹙眉。姜木匠家的情况她是也听说过,一家六口挤在两间茅屋里,老母年迈,妻子常年卧病在床,两个儿子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跟着姜木匠做些木工活,全家生计全靠姜木匠一双巧手,替人修修补补些家具过活。这样的家境,怎会有马车? 程锦月眯起眼睛,看着小荷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镇口的拐角处。 脚尖轻点地面,程锦月的身形如一片落叶般轻盈飘起,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那辆缓缓驶离镇子的马车。如一片羽毛般落在马车顶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心念一动,进入上古戒指隐去身形。 悄无声息地,她掀开车厢后帘的一角,滑入车内。 车厢内的景象让程锦月瞳孔骤缩。小荷蜷缩在角落,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嘴上勒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盈满泪水,写满了恐惧。她瘦小的身体不住颤抖,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别哭哭唧唧的,\"车厢里另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说,手里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你爹把你卖了五两银子,没人会来救你的。\" 小荷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程锦月感到一阵怒火从心底窜起。五两银子!就为了这点钱,一个父亲竟能狠心卖掉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如何救助小荷,是来硬抢还是等等看,卖掉孩子都有卖身契,那个文书得拿到手,不然小荷也不是自由身。继续隐匿身形,观察情况。 那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绸缎衣裳,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时不时用刀尖挑起小荷的下巴,引得女孩一阵战栗。 \"听说镇上李员外就喜欢你们这样水灵的小丫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黑的牙齿,\"养几年,说不定还能当个小妾,吃香喝辣。\" 小荷的呜咽声更大了,她拼命向后缩,却被车厢壁挡住了退路。 程锦月注意到男人腰间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一个\"贩\"字——这是人牙子的标记。她曾在江湖上听说过这类勾当,专门拐卖良家女子到外地为奴为婢,甚至更不堪的场所。 \"再哭!\"男人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小荷脸上,女孩白皙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仿佛打在了程锦月心上。她再也按捺不住,上古戒指的光芒一闪,身形骤然显现。 \"谁——\"男人警觉地回头,却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 程锦月的剑尖已抵在他咽喉处,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 \"这位大哥,\"程锦月的声音冷得像冰,\"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哪来的小娘子多管闲事?这丫头是我花钱买的,有她爹按了手印的卖身契为证!\" \"是吗?\"程锦月冷笑,\"拿出来看看。\" 男人左手慢慢摸向怀中,右手却突然将匕首朝程锦月刺来! 第313章 小荷,你爹呢? 程锦月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剑锋轻转,只听\"铛\"的一声,匕首应声落地。她手腕一抖,剑尖在男人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 \"啊!\"男人痛呼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腕,\"你、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敢坏我们''黑蛇帮''的好事!\" \"黑蛇帮?\"程锦月挑眉,\"没听说过。\" 她一脚踢在男人膝盖上,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程锦月迅速用剑挑开小荷手上的绳索,取下她嘴里的布条。 \"锦月姐姐!\"小荷扑进程锦月怀里,浑身发抖,\"我爹不会卖我的,他不会的!\" 程锦月轻拍小荷的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她转向那男人,眼神凌厉,\"说,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咬牙切齿:\"臭娘们,敢管我们黑蛇帮的闲事,你死定了!我们老大——\" 他话未说完,程锦月剑尖一挑,将他腰间的铜牌挑到手中:\"强行贩卖人口,按大周律当斩。你说,我是现在就把你送官呢,还是...\"她故意拉长声调。 男人脸色变了变:\"你、你想怎样?\" \"告诉我实情,\"程锦月冷声道,\"姜木匠真的卖了女儿?\" 男人眼珠转了转:\"当然!白纸黑字写着呢,他爹亲手按的手印!\" 小荷猛地抬头:\"你胡说!我爹最疼我了,他怎么会...\"说着又哭了起来。 程锦月盯着男人的眼睛,突然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男人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男人惊恐地问。 \"分筋错骨手,\"程锦月淡淡道,\"半个时辰内不解开,你会全身经脉逆转,痛不欲生。\"她故意夸大其词,\"现在,我再问一次,真相是什么?\" 男人额头渗出冷汗:\"我、我说...是我们老大看上了这丫头,知道她家穷,就伪造了卖身契,趁姜木匠喝醉时骗他按了手印...\" 小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我就知道爹爹不会卖我!\" 程锦月心中一松,但随即又警惕起来:\"你们老大是谁?为什么要抓小荷?\" \"老大是、是镇上的周掌柜...\"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专门给外地青楼供应姑娘...\" 程锦月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剑不自觉地紧了紧。小荷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 \"姐姐...\"她颤抖着拉住程锦月的衣袖,\"我、我害怕...\"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她解下男人的腰带,将他双手反绑,又用布条塞住他的嘴。 \"小荷,我们回去。\"她柔声道,搂住女孩颤抖的肩膀,\"去找你爹问清楚。\" 马车仍在颠簸前行,程锦月掀开车帘,发现天色不早了,马车正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驾车的人似乎对车厢内的变故毫无察觉。 程锦月思索片刻,凑到小荷耳边低语几句。小荷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救命啊!杀人了!\"小荷突然尖叫起来。 马车猛地一顿,驾车的人慌忙拉紧缰绳:\"怎么回事?\" 就在这一瞬间,程锦月如鬼魅般掠出车厢,剑光一闪,驾车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点中了穴道,僵在原地。 \"小荷,来。\"程锦月伸手将女孩扶下马车。 初冬的凉意。小荷紧紧抓着程锦月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荷小声问,眼睛还红红的。 程锦月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通往邻县的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个被制服的人牙子躺在马车上,老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咱们先回清河镇,\"程锦月决定道。 她解下马车的套索,将老马牵到路边拴好,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 \"这是什么?\"小荷好奇地问。 \"忘忧散,\"程锦月将药丸塞入两个人牙子口中,\"能让他们昏睡一天一夜,醒来后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小荷眼中满是崇拜:\"姐姐懂得真多。\" 程锦月微微一笑,摸了摸小荷的头:\"江湖行走,总要有些准备。走吧,我背你回去。\" 小荷犹豫了一下:\"可是...很远...\" \"放心,\"程锦月蹲下身,\"我的轻功还不错。\" 小荷小心翼翼地趴上程锦月的背。程锦月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女孩安全舒适,然后运起轻功,如一阵风般掠过山路,朝着清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小荷紧紧搂着程锦月的脖子,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取代。 \"姐姐,\"她在风中轻声说,\"我害怕。\" “别怕,有姐姐在。” 夕阳的余晖洒在清河镇的青石板路上,程锦月走到清河镇放下小荷,牵着她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小荷的手心冰凉,时不时回头张望,仿佛害怕有人追来。 \"别怕,有姐姐在。\"程锦月轻轻捏了捏小荷的手,目光坚定地望向镇口集合的地方。 王铁柱正站在一辆牛车旁清点人数,见到程锦月,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程姑娘,你回来了!多谢你给我媳妇把脉,大夫说确实有了两个月身孕。\" 站在一旁的姜氏腼腆地点头致谢,手不自觉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程锦月微微一笑:\"举手之劳,王大哥客气了。\" 王铁柱的目光落在小荷身上,眉头一皱:\"小荷,你爹呢?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小荷咬着嘴唇,求助地看向程锦月。程锦月连忙上前一步:\"王大哥,小荷先托付给你照看一下,我去找找姜木匠。\" \"那太好了,我们在这等着你。\"王铁柱爽快地答应,伸手接过小荷。 程锦月转身时,余光瞥见站在人群边缘的程落寒。与身旁一个粗布衣衫的男子低声交谈。程锦月心中暗想不知又要算计谁。,加快脚步朝镇东的小酒馆走去。 青石板路上,程锦月的脚步不紧不慢,但耳力敏锐的她已经捕捉到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拐过一个卖陶器的摊位时,她借着弯腰挑选的姿势,从陶罐的反光中看清了跟踪者的模样——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左腿似乎有些不便。 第314章 黑松林程锦月脱离队伍。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故意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在转角处迅速闪入上古戒指的空间。 男子追到转角,突然失去目标,正疑惑间,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跟踪我?谁派你来的?\"程锦月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男子浑身僵直,喉结滚动:\"姑、姑娘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家里有生病的老娘,需要银子...有人出钱让我找准时机毁了你的容......\" 程锦月手腕一转,匕首在他颈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是谁?说。\" \"是...是程家姑娘...给了我五两银子...\"男子声音颤抖。 \"程落寒!\"程锦月咬牙,眼中怒火一闪而过。她转到男子面前,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二十出头,面容憔悴,粗布衣裳上补丁摞补丁,右腿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男子扑通跪下:\"姑娘饶命!我叫姜明,是姜家庄人。老娘病重,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说着竟哽咽起来。 程锦月心头一震。她记得祖母提过,姜家庄有个孝子为给母亲采药差点死在黑松林...\"你就是那个冒险进黑松林的姜明?\" 姜明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悔恨。程锦月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收起匕首,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母亲看病,但今后绝不能再做这等勾当。\" 姜明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姑娘大恩大德,姜明愿当牛做马报答!\" \"去吧。\"程锦月摆摆手,目送姜明踉跄跑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世道,逼得孝子沦为恶徒,而真正的恶人却锦衣玉食... \"醉仙楼\"的招牌在风中摇晃,程锦月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劣质酒气和汗臭味混合的浑浊空气。角落里,姜木匠趴在油腻的木桌上,鼾声如雷。 程锦月径直走过去,重重拍桌:\"姜木匠!你把小荷卖了?\" 姜木匠迷迷糊糊抬头,满眼血丝:\"卖...卖女儿?胡说!小荷是去...去大户人家当绣娘...五年...五年就能回家...\" 程锦月心头火起,抓起桌上的茶壶,将凉水泼在姜木匠脸上:\"醒醒吧!小荷差点被人牙子拐走,是我在半路救了她!\" 水珠顺着姜木匠的胡须滴落,他猛地清醒过来,看到程锦月拍在桌上的卖身契,手抖得像筛糠:\"这...这不是我签的...我不卖孩子...不卖...\" 程锦月将小荷被拐的经过一一道来,姜木匠的脸色越来越白。原来半月前,一个自称周掌柜的人找他做木工,席间灌醉了他,诱他按了手印,说好今天将小荷带来。 \"他们...他们说小荷是去城里学绣花,在大户人家当绣娘,还能学到本领……\"姜木匠抱头痛哭,\"我糊涂啊!\" 程锦月看着这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中年汉子,怒火渐渐平息:\"小荷现在很安全,已经在镇上集合了。” 回到集合处,姜木匠抱着小荷泣不成声。姜木匠将卖身契撕得粉碎,纸屑随风飘散。 \"程姑娘,大恩不言谢。\"姜木匠抹着泪,\"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姜某的,尽管开口。\" 程锦月摇摇头:\"姜叔言重了。\" 王铁柱叹了口气:“都是让饥荒闹的,每家没户勉强户口,家人生病只能等死,卖儿卖女,屡见不鲜啊。” 程落寒见程锦月安全回来了,用眼睛狠狠得瞪了一眼姜明,姜明气愤的把银子扔到程落寒脚下:“呸。” 王铁柱清点完人数,带着队伍缓缓朝姜家庄方向走去。 \"主人,左前方三十步,有一株百年紫灵芝。\"戒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程锦月嘴角微扬,这个小东西,能感应方圆百丈内的灵物气息,是寻找宝物的好帮手。 \"知道了。\"她轻声回应,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茂密的灌木。 黑松林深处,浓雾如实质般流动,将程锦月的身影完全吞没。她回头望了一眼,王铁柱的呼喊声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完全消失在这片诡异的雾气中。 雾气中,视线受阻,但上古戒指的指引却异常清晰。程锦月循着感应,很快在一棵古松的根部发现了那株散发着淡淡紫光的灵芝。她蹲下身,熟练地从储物袋中取出玉铲,小心地将整株灵芝连同根部土壤一起挖出。 \"品质不错,可以种在上古戒指里。”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上古戒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主人小心!有灵兽靠近!\" 程锦月心头一紧,身体本能地向后翻滚。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黑影从她刚才蹲着的位置掠过,带起一阵腥风。她稳住身形,终于看清了袭击者——一只通体漆黑的豹形灵兽,足有成年男子高,金色的竖瞳在雾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暗影豹!\"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灵兽速度极快,擅长在黑暗中偷袭,书中记载暗影豹,十分稀少,喜欢守护珍稀灵草。 暗影豹低吼一声,再次扑来。程锦月迅速掐诀,一道淡蓝色的水幕在她面前形成。豹爪与水幕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水幕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也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主人,它守护的东西就在它身后的岩缝里!\"上古戒指急促地提醒道。 程锦月眼角余光瞥见豹子身后确实有一道狭窄的岩缝,隐约有灵光透出。她心念电转,从上古戒指中摸出一张符箓——这是她学完炼丹术后,练习的符咒术的\"迷踪符\",能制造短暂的幻象迷惑敌人,对上暗影豹不是管不管用。 \"去!\"她将符箓甩出,同时身体向侧面闪避。符箓在空中燃烧,瞬间化作三个与程锦月一模一样的身影向不同方向跑去。 暗影豹明显一愣,金色瞳孔在几个幻象间来回扫视。程锦月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施展轻身术,如一阵风般掠过豹子身侧,钻入了那道岩缝。 第315章 程锦月被萧云澜抓住 岩缝内部比想象中宽敞许多,形成一个天然的小洞穴。洞壁上爬满了发着微光的藤蔓,而在洞穴中央,一汪清泉周围生长着数株形态各异的灵草,每一株都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紫心草、玉髓花、还有...那是玄冰莲!\"程锦月惊喜地辨认着这些珍稀灵药,这些都是炼制高阶丹药的主材,在市面上有价无市。 她迅速取出工具开始采集,动作娴熟而谨慎,确保不损伤灵药的根部以便日后再生。当采到最后一株玄冰莲时,她发现莲花生长的岩石有些异样——表面过于平整,像是人工雕琢过的。 \"小东西,扫描一下这块石头。\"程锦月轻声道。 戒指沉默片刻后回应:\"主人,石头后面是空的!有微弱的阵法波动。\" 程锦月眼睛一亮,小心地探查岩石边缘,果然发现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她试着推了推,岩石纹丝不动。思索片刻后,她从上古戒指取出一块测灵盘,沿着缝隙缓缓移动。 \"在这里!\"测灵盘在岩石右下角突然亮起。程锦月俯身查看,发现一个极小的凹槽,形状似曾相识。 她犹豫了一下,摘下上古戒指轻轻按入凹槽。刹那间,青铜戒指发出耀眼的光芒,整块岩石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阶梯通道。 \"这...这上古戒指竟然是钥匙?\"程锦月震惊地收回戒指,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能感应灵气的普通古物,没想到竟与这隐藏的洞府有关。 通道内漆黑一片,但对程锦月而言并非障碍。程锦月拿出夜明珠,瞬间周围亮了起来,谨慎地踏入通道。 阶梯蜿蜒向下,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而干燥的气息。墙壁上刻满了她看不懂的符文,偶尔闪过微弱的光芒。大约下行百步后,通道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石室出现在眼前。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玉案,上面整齐地陈列着几卷竹简、一个玉瓶和一把短剑。四壁则是嵌入墙中的书架,摆满了各式典籍。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尽头的一幅壁画——描绘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女子站在山巅,手持一枚与她上古戒指极为相似的物件。 \"这是...上古修士的洞府?\"程锦月心跳加速。这样的发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大的机缘。 她首先检查了玉案上的物品。竹简记载的是一门名为《太虚凝元诀》的功法,粗略浏览后她震惊地发现这竟是一门上乘功法!玉瓶中是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通体碧绿,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青冥丹!\"程锦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丹药可让人脱胎换骨,一颗就价值连城。 当她准备查看那把短剑时,上古戒指突然发出警告:\"有人接近!速度很快!\" 程锦月迅速转身,同时将玉案上的物品扫入上古戒指,还未来得及进入上古戒指。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石室中。 那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冷峻。他手持一柄长剑,剑尖直指程锦月:\"何人擅闯太祖洞府?\" 程锦月暗自戒备,表面却不动声色:\"在下程锦月,偶然发现此处,误闯此地,不知阁下是?\" \"萧云澜。\"男子冷冷道,\"这洞府外的禁制,只有太祖的信物才能打开,你是如何进来的?\" 程锦月心中一凛,下意识摸了摸上古戒指:\"偶然闯入。\" 萧云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剑尖却未放下:\"一派胡言,祖师飞升后,此洞府从未开启过。\"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整个石室突然震动起来,顶部落下簌簌灰尘。萧云澜脸色一变:\"不好,有人触动了洞府外的防御大阵!\" 震动越来越剧烈,一块碎石从顶部砸下,程锦月敏捷地闪开。萧云澜似乎做出了决断,收剑入鞘:\"现在问清原委的时候,先离开这里!\" 程锦月略一犹豫,点头同意。两人快速向出口奔去,身后石室开始坍塌。当他们冲出岩缝时,外面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十余个身着统一黑袍的修士正在围攻那只暗影豹,更远处,三个黑袍人正在破解洞府入口的禁制。豹子已经伤痕累累,却仍死死守住岩缝入口。 \"黑域的人!\"萧云澜咬牙道,\"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程锦月心中一惊。黑域,怎么又是黑域。 \"现在怎么办?\"她低声问道。 萧云澜快速扫视四周:\"洞府后面有条隐秘小路,跟我来!\" 山间云雾缭绕,青翠的竹林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跟在萧云澜身后,心中暗自盘算着脱身之策。 她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上古戒指,是否进入戒指一走了之。但,自己确是拿了洞府的宝物。这少年也不像什么逮人。还是跟着看看,遇到危险在进入戒指也来得及。 \"再往前就是我师傅的洞府了,你最好解释清楚。\"萧云澜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清冷如这山间的泉水。 程锦月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回答:\"公子,我真的只是迷路了 ,这山里雾气这么大,谁知道走着走着就...\" 话音未落,萧云澜突然转身,长剑\"铮\"的一声出鞘,剑尖直指程锦月咽喉。阳光透过竹叶间隙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容,剑眉星目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说吧,你是谁。\"萧云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为何能进太祖师的洞府?那洞府外的禁制连我师父都难以破解。\" 程锦月看着眼前这个白净少年,忽然觉得有趣。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将剑尖推向一边:\"公子,我真的只是误闯。至于你说的什么禁制...\"她故意顿了顿,\"我什么都没看见呀。\" 萧云澜眉头紧锁,没有收回长剑。他围着程锦月缓缓转了一圈,目光如刀般在她身上扫过。 第316章 青霄门师徒——玄真子,萧云澜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袭素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丝绦,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看似寻常,却处处透着不寻常——她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却能毫发无损地穿过连元婴修士都难以破解的禁制。 \"太祖飞升前曾留下嘱托,\"萧云澜自言自语般说道,\"要我们守护这座洞府,等待几百年后的有缘人。\"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难道就是祖师说的有缘人?\" 程锦月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什么有缘人?她不过是靠着在异世执行任务得到了上古戒指,轻松打开了那座看似神秘的洞府罢了。当然,她不会告诉眼前这个严肃的少年,自己还顺手拿走了洞府里几件看起来不错的宝物。 \"公子,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我可以走了吗?\"程锦月故作轻松地问道,脚步却悄悄向后挪了半步。 萧云澜身形一晃,已挡在她面前:\"你不能走。若你真是太祖预言中的有缘人,太祖给你留了话。你得跟我去见师父。\" 程锦月暗自咬牙。她本想拿了宝物就溜之大吉,没想到刚出洞府就被这个固执的少年逮个正着。她眼珠一转,心想反正洞府的珍宝自己已经收入上古戒指中,不如就跟他走一趟,看看这\"有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她叹了口气,\"不过公子可要保证,若你师父说我不是什么有缘人,你就得放我离开。\" 萧云澜点点头,收剑入鞘:\"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竹林小径上。程锦月跟在后面,悄悄打量着萧云澜的背影。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靛青色长袍在风中微微飘动,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明是个修仙之人,却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少年气息。 \"到了。\"萧云澜突然停下脚步。 程锦月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慌忙刹住脚步。眼前是一座不起眼的石室,门前种着几株开得正艳的梅花,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萧云澜整理了一下衣襟,恭敬地行礼:\"师父,今天有人闯入了太祖的洞府。徒儿想,她可能就是太祖预言中的有缘人,特地带她来见您。\" 石室内一片寂静。片刻后,厚重的石门无声滑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吧。\" 程锦月跟着萧云澜走进石室,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室内陈设简单却不失典雅:一张矮几,几个蒲团,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一座青铜香炉,袅袅青烟从中升起,在空中形成奇特的图案。 一位白发老者盘腿坐在中央的蒲团上,双目微闭。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当目光落在程锦月脸上时,老者突然浑身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太玄太祖,\"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云澜,速去密室取墙上第一个盒子。\" 萧云澜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连忙应声而去。程锦月站在原地,感到一丝不安。她注意到老者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脸,仿佛在看一个鬼魂。 不一会儿,萧云澜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回来。老者接过盒子,手指微微发抖。他低声念诵一段晦涩的咒语,盒子上突然亮起金色符文,随即\"咔嗒\"一声自动打开。 一道金光闪过,盒中的画轴自动展开,悬浮在半空中。 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那画中之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画中少女一袭白衣,站在山巅远眺,眉目如画,嘴角含笑。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正是程锦月此刻手上的那枚上古戒指! \"这...这不可能...\"萧云澜看看画像,又看看程锦月,脸色煞白,\"师父,这是...\" 老者长叹一声:\"这是五百年前,太祖的师父云锦月的画像。也就是你的太玄太祖。不知何故突然离开,太祖掐算后得知若干百年后,太玄太师祖会从新归来。太祖为此闭关百年,飞升前特意留下这幅画像,说待有缘人到来时...\"他的目光复杂地看向程锦月,\"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程...程锦月。\"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心脏狂跳不止。这太荒谬了!她从小痴傻,被人林氏哄骗,自己一束魂魄还在异世游荡多年。怎么会和五百年前的修仙者长得一模一样? 老者——玄真子掌门——站起身,走到程锦月面前,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像,太像了...不仅是容貌,连气质都...\"他突然抓住程锦月的手腕,\"这枚戒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程锦月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发现老者的手如铁钳般牢固:\"是...是我小时候在河边捡到的。\" 玄真子摇摇头:\"不可能。这是太玄太祖亲手炼制的''青冥戒'',世间仅此一枚,一直戴她手上。‘青冥戒’认主后不会再认其他人为主,难道你就是……\" 他松开程锦月,后退一步,深深作揖,附身就要跪下,\"姑娘,不管你是何来历,既然太祖的预言应验,你便是我们青霄门最尊贵的客人。\",程锦月眼疾手快,急忙扶起玄真子:“前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萧云澜站在一旁,表情复杂。他从小听师父讲述太祖和太玄太祖的故事,知道这位太玄太祖对太祖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位姑娘真的与云银月有关... \"师父,\"他忍不住问道,\"您是说,程姑娘可能是太玄太祖的...转世?\" 玄真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程锦月:\"孩子,你可愿意留在青霄门?太祖在洞府中留下的东西,或许能解开你的身世之谜。\" 程锦月咬住下唇。她本想拿了宝物就走,现在却卷入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中。但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她无法拒绝。她不就是想解开身世之谜,一直调查黑域吗? 我...\"她刚要开口,突然感到戒指一阵发烫。与此同时,洞府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体都微微震动。 第317章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如此强大 \"不好!\"玄真子脸色大变,\"有人触动了洞府的终极禁制!云澜,快带程姑娘去安全的地方!\" 萧云澜一把拉住程锦月的手:\"跟我来!\" 两人冲出石室,只见远处洞府所在的山峰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成不祥的红色。 \"那是什么?\"程锦月惊恐地问。 萧云澜紧握她的手:\"不管是什么,你必须立刻离开这。” 黑松林中,浓雾如墨,将本就稀疏的月光吞噬殆尽。程锦月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是黑域的人吗?\"她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晃动的树影。那些扭曲的松枝在雾中如同鬼魅的手臂,随时可能扑来。 萧云澜没有立即回答。他背对着程锦月,白色衣袍几乎与夜色呈现鲜明对比,只有衣角金线绣着的云纹偶尔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他微微侧头,露出半边棱角分明的侧脸,眉头紧锁。 \"不是黑域,\"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黑域还没这般能力。\" 一阵阴风掠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程锦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感觉到一股比寒风更刺骨的恶意潜伏在暗处。萧云澜的话让她心头一紧——如果不是黑域,那会是谁?还有谁能在这片被各大宗门视为禁地的黑松林中如此强大? \"太玄太祖,\"萧云澜突然转身,那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直视着她,\"你朝着南边方向一直走,会走出黑松林。\"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得回去帮助师父。\" 程锦月心头一震。如果连玄真子都需要援助,那敌人该是何等恐怖? \"我也去帮忙。\"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萧云澜却抬手制止,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太玄太祖,你不能去,太过危险。\" 程锦月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最终沉默。她知道萧云澜是对的。虽然她已到飞升境界,但在自己术法确实不行,她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让他们分心保护自己。这种无力感像钝刀般割着她的自尊。 \"至少...\"她咬了咬下唇,右手抚上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上古戒指。她掌心已多了两粒丹药。丹药通体呈深紫色,表面有细密的金色符文,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紫光,如同两颗微缩的星辰。 \"这是能暂时提高两倍术法的丹药,并且没有副作用。\"她将丹药递向萧云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拿去。\" 萧云澜的目光落在丹药上,瞳孔微微一缩。以他的见识,自然认出这是传说中的\"紫府丹\",据传丹方早已失传。这种丹药不仅能短时间内倍增修为,更重要的是它不伤根基,不会像普通爆元丹那样留下后遗症。即使在顶级宗门中,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程锦月见萧云澜盯着丹药发愣,不由得催促道:\"发什么愣,快拿去。\"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担忧,\"就当是我这个代理''太玄太祖''给你的见面礼。\" 萧云澜这才回过神来,郑重地接过丹药。他的指尖在接触到程锦月掌心时有一瞬的停顿,温度稍纵即逝。 \"多谢太玄太祖赐丹。\"他低头行礼,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敬意。 程锦月嘴角抽了抽,这个称呼让她浑身不自在。\"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听着像我已经活了几百岁似的。\" 萧云澜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礼不可废。\"他简短地回答,随即将两粒丹药小心收入怀中。 萧云澜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变。程锦月不由得后退半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萧云澜的衣袍无风自动,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力波纹从他体内扩散开来,周围的雾气被硬生生推开数丈。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淡淡的金芒,如同黑夜中的猛兽。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却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奇异的回响。 下一秒,萧云澜的身影如同水墨画中被擦去的一笔,凭空消失在原地。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证明他曾经站在那里。 程锦月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萧云澜展现的实力远超她的想象。那瞬间消失的身法,已经出神入化。 而这样的实力,在服下紫府丹后又会达到何种程度?更可怕的是,即使如此,他仍认为需要回去援助师父...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她喃喃自语,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按捺住追上去的冲动,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南走去。萧云澜说得对,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安全离开,不成为他们的负担。 黑松林的南面雾气似乎稍淡一些,但寂静得可怕。程锦月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她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软剑上,左手捏着一张遁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树木逐渐稀疏,雾气也开始变淡。程锦月稍稍松了口气,看来确实快要走出这片诡异的松林了。 就在她放松警惕的刹那,前方一棵歪脖子老松后突然转出一道黑影。 程锦月瞬间绷紧全身,软剑已然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谁?\"她厉声喝道,同时暗中催动体内灵力,准备激发遁符。 黑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步向前。月光终于照清了来人的模样——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普通得几乎难以记住,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如同两点寒星。 \"程姑娘不必紧张,姑娘曾经救过我。\"男子开口,就见男子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程锦月心想是熟人,急忙上前,看向男子,此人确实面熟,好像是在溪水镇曾为他诊治过,既然是回头客,那就顺便再看看吧,当程锦月把手搭上男子的脉搏后,不由心里一惊,这次中毒和上次一样,但这次这毒更加诡异。 第318章 青霄门的混元天晶 \"又是这种毒?\"程锦月蹲下身,迅速检查男子的状况。 她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枚碧绿丹药,捏开男子的嘴塞了进去,点了下穴位,男子稍稍清醒了点:\"咽下去,能暂时压制毒素。\"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没有丝毫慌乱。 男子勉强吞咽,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从喉咙蔓延至全身,让他暂时恢复了清醒。他看向眼前的姑娘——那张与妻子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别动。\"程锦月已经展开针包,纤细的手指拈起一根银针,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我要施针了,会有些疼。\" 第一针落下,男子闷哼一声。程锦月的手法快而准,三十六根银针在短短半刻钟内全部刺入相应穴位。她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套\"天星解毒针法\"极其耗费心神。 最后一针落下,程锦月长舒一口气,开始轻轻捻动几处关键银针。随着她的动作,男子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的毒素顺着银针缓缓渗出。 \"这毒...\"程锦月边操作边思索,\"和上次如出一辙,但混合了几味新毒,更加阴险。\"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谁会连续两次对同一个人下如此狠手?\" 暮色四合,林间只剩下银针颤动发出的细微嗡鸣。程锦月全神贯注,没注意到男子一直凝视着她的目光中,如果这是自己的女儿多好。 两个时辰后,程锦月终于收针。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这是''九转化毒丹'',若再有中毒迹象,服下可延缓毒发。\"她顿了顿,补充道,\"一共十万两,现银还是银票?\" 男子缓缓睁开眼,又一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 \"程姑娘,你又救我了。\"他的声音虚弱却温和。 程锦月正低头收拾针包,闻言抬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误会了那目光的含义,挑眉道:\"嫌贵?我这丹药可是极品,万金难求一粒。你这条命要不是碰到我,大罗金仙也难救。\" 男子回过神来,竟低笑出声。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姑娘误会了,这是十万两银票。\"他递了过去。 程锦月接过银票,收入上古戒指,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男子叫住。 \"姑娘可否随我回府?我夫人也中了同样的毒...\"男子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恳求。黑域域主在鬼医的确诊下,知道自己又中了毒,四处派人寻找程锦月无果,传说青霄门有能解毒丹,只能来青霄门求药,却被太祖洞府门前的暗影豹拦截,起了冲突,加速了体内毒素的扩散。 程锦月脚步一顿,想起姜家庄的祖母和哥哥们一定在担心自己。她转身道:\"今日不便,家中尚有要事。你先回去让夫人服下丹药,明日午时,我会在清河镇的''悦来客栈''等候。\" 司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点头:\"好,明日一定准时赴约。\" 程锦月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被黑松林的雾气吞没。她没有看到,身后域主一直目送她消失,眼中复杂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回黑域的路上,域主的面色逐渐阴沉。他摩挲着程锦月给的药瓶,心中已有计较。\"同样的毒?是谁如此要置他夫妇于死地。\" 殊不知,正是他每天饮用的‘新茶’。司岚上次下毒,她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毒被人解了,后来又查出自己并非域主亲生女儿,于是,坚定了对域主域母下毒的决心。 程锦月在这黑松林并不认路,只能把白泽从上古戒指放出来,此时远处的青霄门附近几束亮光直穿云霄,程锦月心中一惊,难道青霄门出事了。 程锦月坐在白泽身上,调转方向青霄门赶去,毕竟拿了人家洞府的物品,又一声声叫着,太玄太祖,不能放任不管,虽然自己战斗力不行,但可以救人。 白泽在上古戒指里修养的精力旺盛,几个跳跃就来到了青霄门上空。 青霄门上空,乌云如墨,电闪雷鸣。 玄真子道袍破碎,嘴角挂着血丝,却仍挺直腰背挡在萧云澜身前。他手中青霄剑已现裂痕,剑身嗡鸣不止,仿佛随时都会碎裂。身后,萧云澜单膝跪地,右手紧捂胸口,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天魔老祖,今日就算贫道身死道消,也绝不会让你踏入青霄门半步!\"玄真子声音嘶哑却坚定,周身灵力鼓荡,在身前形成一道淡青色屏障。 对面凌空而立的黑袍男子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只是那双紫眸中透着森然寒意。他闻言轻笑,笑声如金玉相击,却让人毛骨悚然:\"区区青霄门掌门,也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倒是我小瞧你了,竟能撑到现在。\" 天魔老祖袖袍一挥,三道黑芒如毒蛇般袭向玄真子。后者挥剑格挡,却被震得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暗自运转心法,感受着体内迅速消退的药力——\"紫府丹\"的效力即将消失,届时他会进入虚弱状态。 \"云澜,快走!\"玄真子以传音入密对身后的弟子道,声音急促,\"丹药效力将尽,为师会自爆金丹拖住他。你必须带着太祖师留下的混元天晶离开,绝不能让魔头得手!\" 萧云澜闻言,眼中闪过痛色,却倔强地摇头:\"师尊,弟子岂能独自偷生?青霄门上下三百弟子已遭毒手,我若逃走,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同门?\" \"糊涂!\"玄真子怒斥,声音却带着颤抖,\"那混元天晶是太玄太祖留给太祖青霄门镇门法宝,比你我性命重要百倍!记住为师的话——九霄之上,混元...\" 话音未落,天魔老祖突然出手,一道黑光直取萧云澜眉心。玄真子仓促拦截,青霄剑应声而断,胸前顿时被洞穿一个血洞。 \"师尊!\"萧云澜目眦欲裂,强提最后灵力想要上前,却因伤势过重踉跄倒地。 青霄门的山门早已不复往日仙气缭绕的景象。护山大阵被破,殿宇倒塌,青石台阶上血迹斑斑。玄真子捂着胸口,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的道袍被剑气划开数道口子,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痕。 第319章 玄强取豪夺被程锦月撞见 \"玄真子,本座最后问一次,\"天魔老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交不交出''混元天晶''?\" 萧云澜怒目而视:\"休想!那是我青霄门镇派之宝,岂能交给你们这些魔头!\" 天魔老祖的眼神一厉,抬手间一道黑芒直奔萧云澜而去。玄真子拼尽最后力气挥剑格挡,却仍被余波震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师父!\"萧云澜扑过去,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天魔老祖准备再次出手时,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兽鸣。一道白色身影踏鹤而来,转瞬间已至众人面前。 \"住手!\" 白光散去,现出一头通体雪白、形似麒麟却生有双角的异兽,四蹄踏着祥云,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兽背上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色流仙裙的女子,眉目如画,额间一点朱砂格外醒目,长发以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随风飘舞。 程锦月轻抚坐骑白泽脖颈,当她看清攻打青霄门竟然是玄,心中疑惑,天魔老祖就是玄幽冥老祖,他为什么攻打青霄门:“怎么是你?\"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皆惊。 天魔老祖面色骤变,紫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程,程姑娘?你怎么在这?\" 玄真子强撑着一口气,震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玄祖师,你怎么回来了。” 程锦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翻身下了坐骑,走到玄真子身旁蹲下。她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太乙青灵丹,服下这个。\" 玄真子迟疑片刻,接过丹药吞下。顿时,一股清凉之气游走全身,胸口的血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他震惊地看向眼前玄太祖:\"这是...''太乙青灵丹''?玄太祖你。\" 萧云澜上前扶起师傅:“太玄太祖,怎么回来了?这太过危险快离开。” 程锦月站起身,背对着师徒二人,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玄,何故伤人? 天魔老祖——或者说幽冥老祖玄——此刻终于从震惊中恢复:“程姑娘,好久没见。” “你们认识?”萧云澜问道。 那声音如清泉击石,悦耳却不容置疑。玄的动作猛然僵住,黑袍下的身体明显一震。 程锦月一身白衣飘然落地,眉目如画,气质出尘。如仙子下凡人间。 \"程...程姑娘?\"玄的声音突然变得结巴起来,方才的冷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慌乱的语气。 程锦月看着满目疮痍的青霄门,眉头紧蹙:\"玄兄,你这是何意,为何攻打我青霄门?\" \"你...你的青霄门?\"玄明显愣住了,黑袍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这是程姑娘的青霄门。\" 玄真子和萧云澜同样一脸震惊。这个刚认下的太玄太祖竟然认识这个魔头——天魔老祖。 玄叹了口气:\"误会。\" \"误会?\"萧云澜扶着师父愤怒地喊道,\"你想抢夺我们青霄门法宝''混元天晶'',何来误会?我们青霄门弟子伤的伤死的死,你们欺人太甚!\" 玄有些尴尬地看向程锦月,手足无措的样子与他天魔老祖的身份极不相称:\"程姑娘,我这,这......\" 一旁的愣子小声嘀咕:\"得,老祖这次解释不清了。\" 初八拍了一下愣子的头:\"你就幸灾乐祸,老祖为难,咱们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得把气撒在咱们身上。\" 玄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威严:\"程姑娘,我是来借用''混元天晶'',并不是抢。\" \"借?\"萧云澜冷笑,\"''混元天晶''是本门法宝,怎么可能借给他人?师尊不从,你却三番五次来闹,这次竟然动起手来,伤了我众多弟子!\" 玄偷偷看了程锦月一眼,心中暗想自己确实做的不对。第一次强取豪夺,还被程姑娘撞见,这次自己的形象算完了。他强撑着威严道:\"玄真子,本座借用后,必然还你,你们怎么能不相信本座?\" 玄真子看了看程锦月,心中暗想自己愧对青霄门无力保护''混元天晶'':\"玄师祖,你看这如何是好?\" 程锦月心中既然玄真子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当然要护着他们。她看了看玄:\"''混元天晶''是青霄门法宝,当然不能让你随便拿走 ,还死伤了如此多的青霄门弟子。玄兄,你给个交代吧。\" 玄沉默片刻,突然抬手一挥:\"愣子,初八,速速去幽冥界阻拦青霄门弟子,让他们回来还阳。\" \"是!\"两人领命而去,化作两道黑烟消失在天际。 玄真子和萧云澜激动地看着程锦月,太玄太祖果真厉害,几句话就让这大魔头低头。 程锦月继续问道:\"多谢玄兄。你要''混元天晶''何用?\" 玄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程姑娘,可记得邪神?''混元天晶''是仙界之物,是用来震慑邪神的必须品。不知何时沦落在青霄门。几天前,昆仑镜搜集到''混元天晶的灵气'',才发现它在青霄门。\" 玄真子闻言一惊:\"邪神?贫道听太师父提起过。既然是为了对付邪神,为何开始不讲明白,白白伤了我青霄门弟子?如果天魔老祖能使我弟子还阳,我定会暂借‘混元天晶’。\" 玄冷哼一声:\"青霄门还不配让我解释。''混元天晶''本来就是仙界之物,本座并未讨回,只是借用一下。\" 萧云澜听到天魔老祖如此轻视他们青霄门,怒道:\"我青霄门太祖师爷已经位列仙界,怎么会是无名小卒!\" \"那又如何?\"玄不屑道,\"仙界散修众多,谁会留意无官无品之仙。\" 程锦月见双方又要争执,连忙抬手制止:\"够了!玄兄,你伤人在先,理亏在后。玄真子是我青霄门现任掌门,论辈分该称我一声太师祖。你如此轻视我门人,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玄被程锦月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程姑娘言重了,\"玄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只是...着急了些。\" 程锦月转向玄真子:\"掌门,''混元天晶''现在何处?\" 玄真子恭敬道:\"回太师祖,就在后山禁地的''九霄玄天阵''中。\" 第320章 混元天晶 程锦月点点头:\"带我们去看看。若真如玄兄所说,此物关乎邪神封印,我们青霄门自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玄真子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太师祖请随我来。\" 一行人向后山行去。萧云澜低声问道:“师尊,你确定那姑娘就是太师祖的师父。” “确定无疑,师祖说过,世间仙丹,唯有玄师祖可炼制带有符文的丹药,你带回来的丹药便是证据。” “丹纹,其他丹师也可以啊。” “此丹纹非彼丹纹,师祖说过太师祖当当年炼的丹,是自带灵泉纹,其他丹师并不具备,只有服用者才能体会。” 萧云澜惊讶地看了看走在后面的白衣女子,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竟是太玄师祖辈的人物。 山风呼啸,卷起程锦月的衣袂。她站在陡峭的山崖边,望着前方那座被云雾缭绕的神秘洞府,莫名的有伤感有期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是这里了。\"玄真子停下脚步,白须在风中飘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位青霄门的现任掌门,此刻神情凝重得仿佛背负着整个修真界的重量。 萧云澜呼出一口气,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师父,这就是封印''混元天晶''的地方?看起来...很普通啊。\" 幽冥老祖冷哼一声,黑袍无风自动:\"普通?小娃娃,你可知道这洞府外的每一块石头都刻着上古符文?\"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地面,\"看那些纹路,那是失传已久的''九转封灵阵''的痕迹。\" 程锦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地面上隐约可见的奇异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些符文在呼唤着她。 玄真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萧云澜看得目瞪口呆,而幽冥老祖则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开!\"玄真子一声轻喝,金色符文猛地炸开,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洞府外的云雾也随之散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玄师祖,外面阵法已破,但这洞内阵法徒孙无能,破解不了。\"玄真子转身对着程锦月恭敬一礼。 萧云澜睁大眼睛看着师尊:\"师父,连你都破解不了,如何进入?\" 玄真子叹了口气,白眉下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当年我接任掌门的时候,师尊说,只有太祖师才能破解。\"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程锦月。 萧云澜惊讶地发出\"啊\"的一声,目光在师父和程锦月之间来回游移:\"太、太祖师?可太玄太祖师不是几百年前就已经...\"说完又心虚的看了一眼程锦月。 \"如果破解不了,如何去取出''混元天晶''?\"幽冥老祖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几个人疑惑地看着玄真子,而玄真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程锦月身上:\"太师祖,不如一试。\" 程锦月见玄真子看向自己,指着自己,一脸难以置信:\"我?我不会破阵,你们术法如此高深,我术法平平如何能破。\"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何,面对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她感到既恐惧又亲切。 幽冥老祖冷笑一声:\"我来,\"说完单手结印,一道金光如利箭般探入洞府。那金光在洞口处盘旋,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无法深入。 几次试探无果后,幽冥老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双手快速画符,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刹那间,山体开始震动,碎石从崖壁上纷纷落下。 \"幽冥老祖,住手!\"玄真子连忙上前阻止,\"如此里面的''混元天晶''也毁了!\" 幽冥老祖收手,阴沉着脸看向程锦月,摇了摇头:\"看来确实只有特定之人才能进入。\" 程锦月咬了咬嘴唇,缓步走向洞府。站在那漆黑的入口前,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耳边似乎有无数声音在低语。她甩了甩头,指着洞口说道:\"这个山洞连门都没有,直接进去就好了。\" 玄真子哈哈大笑:\"太师祖,你真会开玩笑,洞口已经封印,如何进入...\"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程锦月已经径直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太玄太师祖她,她...\"萧云澜惊得说不出话来。 程锦月的声音从洞内传出:\"你们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她探出半个身子,朝洞外的三人晃了晃手。 玄真子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向洞口。然而就在他即将跨入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猛地弹了回来。幽冥老祖和萧云澜也尝试进入,同样被拒之门外。 \"看来这个洞府真正的封印只许设置封印的人进入。\"幽冥老祖阴沉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而其他人永远解不开此封印,也进不来。\" 洞内,程锦月惊讶地看着被挡在外面的三人。她转身望向洞内,黑暗中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似乎在引导她前进。 \"我...我该怎么办?\"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 \"向前走,孩子。\"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程锦月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 \"是谁?\"她紧张地问道。 \"是你自己,也是我。\"那声音回答,\"继续向前,答案就在尽头。\"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洞内走去。随着她的深入,洞壁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照亮了前进的路。她注意到洞壁上刻满了精美的壁画,描绘着古老的场景: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山巅,手持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晶石;无数修士向她跪拜;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后是那女子亲手将晶石从戒指上拿下来,封印在一个洞府中... \"这是...上古戒指。\" 程锦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壁画中女子的脸庞,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席卷而来。壁画中的女子,赫然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第321章 千年前的姒晏仙——程锦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千年前的修真界大战,各大门派为争夺\"混元天晶\"而自相残杀; 姒晏仙——也就是前世的她——为避免修真界覆灭,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这件至宝。 她留下一道神识,经过数百年的淬炼,为了了却情缘,报答乱世中战慕辰的出手相助,去了仙界化作仙子跟随在战慕辰身边。后来幽冥老祖为了她和战慕辰大战,被天道打下仙界,一束魂魄去了异世,剩余的魂魄投胎人间。 \"原来如此...\"程锦月喃喃自语,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何玄真子会称她为\"太师祖\",为何她能轻易进入这个封印千年的洞府。为何自己遇到战慕辰和幽冥老祖玄有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有这么一段情缘。 洞府尽头,一个石台静静矗立。石台上方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七彩光芒。那光芒如同有生命般,随着程锦月的靠近而变得更加明亮。 上古戒指光芒四射,兴奋不已:“主人,好熟悉。” \"混元天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道白光,缩小了数倍稳稳的按在了上古戒指上。上古戒指变成七彩光芒四射。 程锦月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体内涌动的澎湃灵力。记忆的碎片不断拼合,前世的法术、心法如潮水般回归。 \"姒晏仙的力量正在觉醒。\" 程锦月闭上眼睛,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中交汇。当她再次睁眼时,目光已变得无比坚定。她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混元天晶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呼唤,七彩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幕将她护在其中。 混元天晶的光芒在洞府深处渐渐暗淡,程锦月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转。她低头凝视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上古戒指,原本古朴的戒面此刻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内里仿佛有混沌之气在流转不息。 \"这就是混元天晶的力量吗...\"程锦月轻声呢喃,声音在空荡的洞府中回荡,带着几分陌生。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戒面,一股暖流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刹那间再一次,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千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她站在云端俯瞰众生,手中法诀引动天地之力...那些本不属于\"程锦月\"的记忆,却如此真实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姒晏仙...\"她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个名字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体内沉睡已久的力量之门。她能感觉到,经脉中原本稀薄的灵力此刻如江河奔涌,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洞府外,幽冥老祖负手而立,黑袍无风自动。他那双能看透生死的眼睛紧盯着洞口,眉头微蹙。 \"师尊,太师祖进去已有三日,会不会...\"萧云澜眼中满是担忧。 \"闭嘴!\"幽冥老祖突然厉喝,吓得玄真子和萧云澜同时后退半步,\"那丫头...不,她的气息变了。\" 就在此时,洞口的禁制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缓步走出,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程锦月站在洞口,与三日前判若两人。她依旧穿着那件素白长裙,但周身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那双眼睛——幽冥老祖心头一震——那双眼睛深处仿佛藏着千年岁月,平静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程姑娘,你还好吗?没有遇到危险吧?\"幽冥老祖上前一步,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关切,他早已看透世间冷暖,前世今生不能放下的唯一女子。 玄真子和萧云澜则直接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徒孙玄真子、玄徒孙萧云澜,恭迎太玄太祖师归来!有太师祖在,青霄门必然会发扬光大!\" 程锦月——或者说,正在逐渐苏醒的姒晏仙——看着跪伏在地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她抬手轻抚上古戒指,混元天晶微微闪烁。 \"起来吧。\"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后还是叫我程姑娘吧。\" 玄真子抬头,眼中满是困惑:\"您这是要离开?\" 程锦月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幽冥老祖:\"玄兄,我出来太久怕是祖母和哥哥们担心。\"她顿了顿,\"混元天晶不能交给你,但我可以和你一起对付邪神。\" 幽冥老祖瞳孔微缩,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感到压迫感。程锦月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竟让他想起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的天道父亲。那种源自血脉的威压,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好。\"幽冥老祖听见自己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等筹备完成,我会请程姑娘一起助力封印邪神。\" 程锦月微微一笑,那笑容让幽冥老祖心头一颤。她更美了。 \"我就住在姜家庄,封印邪神时随时能找到我。\"程锦月说完,心念一动。 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头通体雪白、形似麒麟却生有双翼的神兽踏空而出。它额前生有一角,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亲昵地用头蹭了蹭程锦月的手心。 \"白泽...\"玄真子倒吸一口凉气,\"上古神兽白泽!\" 萧云澜大惊:\"太玄太祖师,竟能召唤白泽!\" 幽冥老祖并没有太多惊讶,他曾听愣子和初八说过,被程姑娘的坐骑白泽欺负的事情。 程锦月没有回答,轻盈地跃上白泽的背脊。白泽仰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四蹄踏空而起,转瞬间便带着程锦月消失在云端。 \"她...真的是姒晏仙转世?\"萧云澜呆呆地望着天空,声音颤抖。 幽冥老祖面色阴晴不定:\"不,不只是转世...她正在与姒晏仙的力量融合。混元天晶唤醒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力量。\" 高空之上,程锦月俯视着脚下迅速掠过的山川河流。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久违的自由感。 \"主人,您终于想起来了。\"上古戒指的声音直接在程锦月脑海中响起,带着千年等待后的喜悦。 第322章 这黑松林去不得 程锦月轻抚白泽的鬃毛说道:\"只有一部分...关于邪神的那场大战,还有...\"她突然按住太阳穴,一阵剧痛袭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千年前,姒晏仙站在破碎的天穹之下,手中法诀引动九天雷霆。对面,邪神那扭曲的身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 \"主人!\"上古戒指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您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不要强行回忆。\"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记忆:\"先去姜家庄。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白泽长鸣一声,速度骤然加快。云层在两侧飞速后退,程锦月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流动越来越顺畅。每一次呼吸,都有更多的记忆碎片归位;每一次心跳,都有更多的力量融入血脉。 白泽缓缓降落在姜家庄外的一片竹林中。 夕阳的余晖洒在通往姜家庄的土路上。 \"三天了,祖母和哥哥们一定急坏了。\"程锦月喃喃自语,加快了脚步。她特意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了在清河镇购买的日用品装满背篓,装作只是去镇上采购迷了路的样子。实际上,这三天的经历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远处,姜家庄的轮廓渐渐清晰。很快走到自家门口,几个村民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程锦月放慢脚步,竖起耳朵。 \"进入黑松林已经好几次了,这么多天找不到人,恐怕人早就不在了。\"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语气中带着惋惜。 程锦月心头一紧,认出这是村里猎户王铁柱的声音。 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刺入耳膜:\"程锦月早就死在黑松林了,找什么找,白费力气!\"这声音程锦月再熟悉不过——是林氏。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背篓的带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林氏对她从小便是如此刻薄,但没想到竟恶毒到公开咒她死。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找程姑娘,她可是我家小荷的救命恩人。\"姜木匠愤怒的声音传来,让程锦月心头一暖。自己只是碰巧遇到小荷被拐卖,顺便就了她。 \"程姑娘一定没事,好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姜明也附和道。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看了姜明被程落寒曾雇佣陷害程锦月的事,已经幡然醒悟。 \"姜明,我看是你看上程锦月了吧,一直为她说好话。\"程落寒——讥讽道,声音里满是恶意。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大步走向人群聚集的院子。院门口,她看到大哥程泽欣和二哥程泽决正在与几个村民交谈。 \"王铁柱,这黑松林去不得了,进去寻人的这些人多少都有受伤。你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一个村民无奈地说。 程泽欣的声音坚定而疲惫:\"多谢各位这几天的帮忙,我会和弟弟自己去寻找,直到找到妹妹为止。\" 程锦月心中一暖。她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我回来了。\" 一瞬间,院子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程泽欣和程泽决最先反应过来,几乎是飞奔到她面前。 \"锦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程泽欣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眼中满是惊喜与担忧。程泽决则直接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哽咽:\"我们以为...以为...\" 王铁柱也高兴地凑了过来:\"程姑娘,我媳妇担心你出事,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程锦月感激地朝王铁柱点点头,然后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站在角落脸色铁青的林氏和程落寒。林氏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她狠狠地拽过程落寒的手臂,转身朝院外走去,嘴里还低声咒骂着什么。 \"祖母呢?\"程锦月轻声问道。 话音刚落,正屋的门帘被掀开,赵嬷嬷扶着老夫人快步走了出来。这位平日里慈祥的老妇人此刻两眼含泪,嘴唇颤抖着:\"锦月...你这两天去哪了?是不是迷路了?这几天王铁柱带人去黑松林一直寻你未果,我以为...\"她说不下去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程锦月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扶住祖母。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祖母,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迷路了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回来啦!” 然而,尽管程锦月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安抚祖母,但祖母似乎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老夫人紧紧抓住程锦月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祖母才缓缓松开手,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担忧中完全恢复过来。 程锦月心中一软,安慰道:“祖母,我真的没事,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她轻轻地拍了拍祖母的手背,让祖母感受到她的温暖和安全。 祖母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进屋说吧,锦月一定累了。”说完,她转头看向围观的村民们,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谢:“多谢各位乡亲这几日的帮忙,感激不尽。” 村民们纷纷表示不用客气,然后陆陆续续地散去了。院子里,只剩下王铁柱和姜明两个人,他们仍然站在原地,关切地看着程锦月。 “程姑娘,你没事就好。”姜明的脸微微发红,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程锦月微笑着对王铁柱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姜明,温柔地说:“谢谢你们。”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王铁柱手中的砍刀上,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树脂,显然他刚刚正在准备去黑松林找她。 “放心好了,我会去给你娘治病的。”程锦月似乎看出了姜明的心思,连忙说道。 姜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告辞离开了。 “既然程姑娘平安无事,那我也先回去了。”王铁柱拎着砍刀,向程锦月道别后,也转身离开了院子。 饭后,程锦月以身体疲惫为由,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后,她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第323章 毒蛇返回 子时的姜家庄沉浸在一片死寂中,连平日里聒噪的蟋蟀都噤了声。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只透出几缕惨白的光,勉强勾勒出房屋的轮廓。程锦月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着。 睡梦的场景不知是梦境还是记忆——火焰、尖叫、还有那双将她推入深渊的手。但这次不同的是,梦的碎片中闪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她站在高处,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周围环绕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什么?\"程锦月按住太阳穴,一阵刺痛袭来。自从在青霄门回来,她的记忆就像被撕碎的纸片,零散而模糊。但今晚,某些碎片正在重新拼合。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泥土上爬行。程锦月皱起眉头,这声音不同寻常。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 月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照亮了院中的景象。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窗棂。 数百条毒蛇正蜿蜒爬行,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们分成几路,朝着各个屋子游去,吐出的信子在空气中颤动,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怎么会...\"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姜家庄虽靠近黑松林,但从未听说有过如此大规模的蛇群入侵。 就在她思考对策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十指自动结成复杂的手印,嘴唇轻启,一串陌生的咒语流畅地溢出: \"阴物归巢,阳法为道,听吾号令,返本溯源...\" 咒语出口的瞬间,程锦月自己都愣住了。这些词句仿佛早已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此刻只是被唤醒而已。更令她震惊的是,院中的蛇群突然停止了前进,齐刷刷地转向,朝着来时的方向游去。 \"我的记忆...我的能力...\"程锦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种久违的力量感在体内流淌。她不再犹豫,迅速披上外衣,轻巧地翻出窗户,跟随蛇群而去。 蛇群移动的速度并不快,它们排成诡异的队列,穿出庭院,绕过村民住所,最终停在了程涛浩的院落前。程锦月隐身在上古戒指里紧跟其后,仔细观察。 \"啊!蛇!这些东西怎么回来了?明明放在程锦月的院子里了!\"林氏惊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物品倒地的声响。 程锦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原来如此,这些蛇本就是程家这些人放的,目标是她的家。一股怒火从心底燃起,但很快又被一种冰冷的理智取代。 \"自作自受。\"她轻声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手指再次结印,咒语声几乎微不可闻。蛇群仿佛接到了新的指令,一部分继续留在程涛浩的房内,另一部分则分散开来,朝着程落寒和程泽旭的房间游去。 很快,程落寒尖利的叫声划破夜空:\"蛇!蛇!救命啊!\" 程涛浩和林氏慌忙冲出房间,奔向女儿的屋子。程锦月借着月光看到,程落寒已经跳到了桌子上,而地面上、床上甚至衣柜上,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蛇影。它们吐着信子,有的已经盘绕上床柱,正朝程落寒逼近。 与此同时,程泽旭的房间也传来哭喊声。整个程家大院乱作一团,尖叫声、哭喊声、物品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程锦月知道,姜家庄紧挨黑松林,村民们晚上听到任何异常声响都不会出来查看。这是黑松林多年来的规矩——夜晚的怪事,最好装作没听见。 \"好好享受吧。\"程锦月冷笑一声,身形轻盈地跃上围墙,几个起落便离开了程涛浩的院子。她的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次,这具身体似乎比她记忆中的更为敏捷。 就在她准备返回自己院落时,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程家院子传来。程锦月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林氏站在院中,正用力吹着一个骨制的哨子。哨声不似寻常,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穿透力极强。 不多时,一个黑影从远处的树梢掠过,几个起落便进入程家院子。那人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中,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大人,救命啊,毒蛇!\"林氏跪在地上哀求道。 黑衣人环视一圈,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扔在地上,\"撒在四周,蛇自会退去。少主怎么会看上你们一家蠢货?\" 说完,不等林氏回应,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临走前,他的目光似乎扫过程锦月藏身的方向,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程涛浩一家手忙脚乱地撒着药粉,躲避着不断逼近的蛇群。程锦月看到程泽宏也被惊醒加入其中,一家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本该让她感到快意,但黑衣人的话却在她心中投下阴影。 \"少主?什么少主?程家背后还有人?\"她喃喃自语,记忆的碎片又开始在脑海中翻腾,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画面。 天色渐亮,蛇群终于慢慢退去。程家人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程落寒还在抽泣,程泽旭则一脸惊恐地抱着母亲不放。 程锦月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假装熟睡。她的心跳依然很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她找回了部分能力,也确认了程家对她的敌意。更重要的是,她发现了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阴谋。 \"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想要什么,\"程锦月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现在,不会再想以前那样任人宰割。\"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院落时,程家上下都面色苍白、精神萎靡。瘫坐子院子里的石桌上想谁也不敢进屋,怕再有毒蛇出没。 姜家庄的人议论着昨天晚上的怪声。有人说是鬼怪有村民凑到程家门前:“问林氏有没有听到昨晚的声音。” 林氏压抑心中的怒火摇摇头:“昨晚睡得太沉,没听见。” “那么大声,没听到?你家人是睡觉太死。” 第324章 骑驴去吧 “你管的着吗?”林氏一脸不耐烦地嘟囔着,仿佛对村民的询问充满了厌恶。 这时,一个村民好奇地探头张望了一下程家的院子,惊讶地叫道:“我说林氏啊,你这是咋回事儿呢?院子里咋乱成这样啦?难不成是被人给抄家啦?”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们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林氏听来格外刺耳。 林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愤怒地喊道:“泽宏,快把院门关上!这些人就是一群长舌妇,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有人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你说谁是长舌妇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林氏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她挣脱开程涛浩的手,气势汹汹地想要冲上去和那个人理论一番。 可程涛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林氏的胳膊,沉声道:“别闹了,回去!” 林氏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但在程涛浩的强硬态度下,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回了屋子。 村民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便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嗡嗡地四散开来。 程锦月见黑衣人没有再出现,转身缓缓地朝家走去。 当她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时,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泽欣和程泽决早已起身,忙碌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亲切。 程泽欣挑着水,小心翼翼地将水倒入水缸,水花溅起,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而程泽决则在一旁专注地劈柴,每一下都充满力量,木屑四溅。 “锦月,你这么早就醒啦?”程泽欣看到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们还以为你被昨晚的声音吵到,一直没敢喊你起床呢。” 程锦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今天起得早,就想四处转转。”她的回答有些敷衍,但程泽欣并未察觉,只是笑着点头。 这时,赵嬷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都洗洗吃饭啦!”那声音带着些许催促,却也让人感到家的温馨。 “好香啊!”程锦月一走进屋子,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不禁赞叹道,“赵嬷嬷,你的手艺又进步了呢!” 赵嬷嬷笑着回应:“姑娘,也就你不嫌弃老婆子的手艺,和姑娘比起来,可差得远呢。”说罢,她赶忙扶着老夫人在桌前坐下。 老夫人也笑着说道:“赵嬷嬷说的对,咱们锦月的手艺确实好。”程锦月听了,心中一甜,连忙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撒娇道:“祖母喜欢的话,我晚上给你们做顿大餐如何?” “好啊,又能吃到,锦月妹妹做的美食了。” “是啊,我现在不吃了,留着肚子,等晚上再吃。” “哈哈哈哈” 程锦月一家围着桌子,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棂洒进屋内,程锦月背起背篓,祖母和哥哥们站在门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 \"锦月,黑松林那边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山匪和野兽,你一个人去,祖母实在放心不下。\"祖母的声音有些颤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程锦月的衣袖。 程锦月转过身,轻轻握住祖母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祖母放心,昨天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再说,我带着您给的护身符呢。\"她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小香囊,里面装着祖母亲手缝制的符咒。 大哥程锦山从后院牵出一匹毛驴,\"锦月,这头毛驴是我借来的,骑驴去吧,快去快回。\"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毛驴,眼中满是关切。 \"大哥,清河镇又不远,骑驴反而在黑松林不好行走。\"程锦月笑着摇头,将背篓背在肩上,\"我走路更方便。\" 二哥程锦川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刚烙的饼,路上吃。\"他比划着,\"里面夹了你最爱吃的咸菜和腊肉。\" 程锦月接过还温热的油纸包,心中一暖。她知道这是家人担心她。 \"祖母和哥哥们我会出去一段时间,不会很快回来,你们不用担心。\"程锦月怕家里人一直等她回来,提前告知以防他们惦记。 迈步走出院门。身后传来祖母的叮嘱声:\"过黑松林时一定要小心,听到什么动静就赶紧躲起来...\" 程锦月面带微笑,轻轻地挥动着她那纤细的手臂。就在她挥手的一刹那,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她手中闪现出来,迅速扩散开来,仿佛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了整个院落。 这道光芒虽然看似微弱,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异常强大。它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眨眼间便将整个房屋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道坚固的结界。 这个结界不仅能够阻挡外界的毒物入侵,还能抵御那些懂得术法的人。任何试图强行闯入的人都会被结界的力量反弹回去,无法进入屋内一步。 然而,对于普通的姜家庄村民来说,这一切都毫无察觉。老夫人和两个哥哥目送程锦月离开,完全不知道程锦月刚刚在自家设下了如此强大的结界。 她脚步轻快,沿着熟悉的小路向前走去。 随后,程锦月来到了姜明家。低矮的茅草屋前,姜明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程锦月的身影,他几乎是跑着迎了上来。 \"程姑娘,您可算来了!我娘她...她烧得更厉害了!\"姜明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因为常年劳作显得格外苍老,此刻他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忧虑。 程锦月点点头,快步走进屋内。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疾病的气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躺在土炕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姜大哥,去打盆清水来。\"程锦月放下背篓,取出金针包,在炕边坐下。她先为老人把脉,眉头渐渐皱起。脉象浮数,舌苔黄厚,显然是风寒入里化热,拖延日久。 姜明端来清水,程锦月净了手,取出三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在烛火上快速消毒后,准确地刺入老人合谷、曲池和大椎三穴。她的手法娴熟而轻柔,金针在她指尖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震颤着。 \"姜大哥,您娘这是风寒未及时治疗,热毒内蕴。我先用金针退热,再开几副药,按时服用,三日内应当好转。\"程锦月一边说一边观察老人的反应。 第325章 悦来客栈会面域主域母 随着金针的作用,老人的呼吸渐渐平稳,额头上的高热也开始退去。程锦月收起金针,从背篓里取出事先配好的药材,分成几包放在桌上。 \"这一包现在煎服,三碗水煮成一碗。这两包明日和后日各服一包。\"她详细交代着用法,\"这几天给老人吃些清淡的,米粥最好,别沾油腻。\" 姜明连连点头,粗糙的双手接过药包时微微发抖,\"程姑娘,这...这药钱...\" 程锦月摆摆手,\"姜大哥不必客气,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给。\"她收拾好药箱,起身告辞。 姜明眼眶发红,一直将程锦月送到院外,千恩万谢。程锦月走出老远,回头还能看见他站在原地挥手的身影。 离开姜明家,程锦月本打算直接去清河镇,但突然想起前几天救下的女孩小荷。姜木匠为了给妻子看病和照顾瘫痪的老娘,不得已把小荷送到大户人家当绣娘,结果差点被人贩子拐卖。若不是程锦月恰好遇到,小荷早就不知卖到何处。 \"还是去看看吧。\"程锦月自语着,转向通往姜木匠家的小路。姜木匠家在村子的最西头,一间摇摇欲坠的茅屋,院子里堆满了木料和半成品的家具。 还没走到门前,一个瘦小的身影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姐姐!\"小荷像只欢快的小鸟扑向程锦月。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但眼睛明亮有神,与上次见到时那副惊惶无措的样子判若两人。 程锦月蹲下身,轻轻抱住小荷,\"小荷长高了。\"她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现头发里还有虱子,决定走时留些药粉给他们。 姜木匠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是程锦月,黝黑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羞愧的神色。\"程姑娘...\"他搓着粗糙的双手,不敢直视程锦月的眼睛,\"上次的事,我真是...\" \"姜大叔,过去的事不必再提。\"程锦月打断他,\"让我看看小荷娘的病情吧。\" 屋内比姜明家更加阴暗潮湿,角落里躺着姜木匠瘫痪的老娘,土炕上则卧着他的妻子李氏。李氏面色蜡黄,双眼无神,看到程锦月进来,勉强撑起身子,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程锦月先为李氏把脉,发现是长期劳损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气血两虚。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李氏的足三里、三阴交等穴位施针。银针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灵性,精准地刺激着经络穴位。 \"小荷娘,你这是长期劳累又吃不饱导致的虚症。\"程锦月一边捻动银针一边说,\"我给您扎几针调理气血,再开个方子,吃上半个月,慢慢会好起来的。\" 施针过后,李氏的脸色明显好转,咳嗽也减轻了许多。程锦月又转向角落里的老人,姜木匠的老娘瘫痪已有两年,双腿肌肉萎缩,面色青白。 程锦月仔细检查后,发现老人不仅是瘫痪,还有严重的内脏功能失调。普通医术确实难以治愈。 看着眼前这个贫苦的家庭和老人绝望的眼神,程锦月下定决心。她背过身,假装从背篓里取药,实则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颗暗红色的丹药。 \"老人家,把这药服下。\"程锦月扶起老人,将丹药喂入她口中。丹药入口即化,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这几天吃点容易消化的食物,过几天可以慢慢练习行走。\"程锦月对姜木匠说。 姜木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姑娘,您是说...我娘她能站起来?\" 程锦月点点头,\"但要慢慢来,不能急。\"她看着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墙壁漏风,炕上的被褥补丁摞补丁,小荷和两个哥哥瘦得可怜。连年灾荒,加上两个病人的拖累,这个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默默走到背篓前,从里面取出两袋粮食——实际上是从上古戒指中取出。\"姜大叔,这些粮食先应应急。\" 姜木匠看着那两袋沉甸甸的粮食,突然拉着小荷和两个儿子跪了下来,\"程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姜家没齿难忘!\"他的声音哽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程锦月连忙扶起他们,\"快别这样!\"她感到一阵心酸,\"等小荷娘和老婆婆的病好了,熬过这灾荒年,你有的手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当程锦月踏出姜木匠家的大门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距离中午时分已然不远。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那片茂密的黑松林。在这片静谧的树林中,拉出在上古戒指睡懒觉的白泽。 程锦月熟练地翻身骑上白泽,轻轻摸了摸白泽的脑袋:“去清河镇。‘悦来客栈’”白泽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直奔清河镇的“悦来客栈”而去。 客栈的大门敞开着,仿佛在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程锦月刚一踏入客栈,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程姑娘,上次在溪水镇匆匆一别,老朽可是对您念念不忘啊!这次您可得好好考虑一下收徒的事情哦!” 程锦月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鬼医。只见他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然而,还没等鬼医把话说完,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快步上前,向程锦月行了个礼,说道:“程姑娘,快快请上楼,主子和夫人正在楼上恭候您的大驾呢。” 鬼医见状,不满地白了那男子一眼,嘟囔道:“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殷勤地为程锦月引路。 程锦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在溪水镇时曾与这位鬼医有过一面之缘。 程锦月走上二楼房间,看到里面的人愣了一下,这个女子好生面熟,是那极寒之地里的沉睡的女子,自己用医术唤醒她,为她治疗。 呼延沧澜睁大眼睛站了起来:“女儿,我的女儿。”域主急忙拦着呼延沧澜:“沧澜,她不是咱们的女儿,她是程姑娘,专门给你来治病的大夫。” 鬼医摇了摇头嘀咕道:“夫人,这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毛病又犯了。” 第326章 你的眼睛如出生时一般明亮 沧澜挣脱域主,走向程锦月。 沧澜的手指冰凉如雪,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程锦月拉入怀中。程锦月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气,混合着一丝久病之人的苦涩味道。 \"我的女儿,这才是我的女儿。\"沧澜的声音颤抖着,双臂如铁箍般收紧,仿佛害怕一松手程锦月就会消失不见。 域主上前一步,眉头紧锁:\"沧澜,你认错人了。\"他伸手想拉开妻子,却被程锦月一个细微的摇头制止。 程锦月轻轻拍着沧澜的后背,动作生疏却温柔。她能感觉到这个瘦弱女人全身都在发抖,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恐惧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作为医者,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例——精神受创的病人往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强行唤醒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没事的。\"程锦月低声道,目光落在沧澜斑白的鬓角上,\"先顺着夫人的意思来。\" 域主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他深陷的眼窝中闪过一丝痛楚,鬼医在一旁叹了口气。 沧澜终于稍稍松开怀抱,却仍紧握着程锦月的手不放。她仰起脸,浑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清明:\"你的眼睛...和出生时一样明亮。\" 程锦月心头一震。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虽然布满岁月的痕迹,却在此刻显得异常清醒。但下一秒,沧澜的表情又变得恍惚起来,她开始喃喃自语:\"我生下你...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我知道...\" \"夫人,我们坐下说话好吗?\"程锦月引导着沧澜走向室内的檀木圆桌。她能感觉到域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们,沉重如铅。 沧澜顺从地坐下,却始终不肯放开程锦月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肤。\"你不会再走了,对吗?\"她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孩童般的乞求。 程锦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声道:\"夫人,让我给您把下脉可好?\" \"女儿说什么我都听。\"沧澜立刻伸出另一只手,脸上绽放出天真的笑容。那种笑容让程锦月心头一酸——这不该是成人应有的神情,倒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指尖搭上沧澜的脉搏,程锦月的眉头渐渐蹙起。脉象紊乱而虚弱,更令她震惊的是,那熟悉的毒素流动——与域主体内如出一辙。但上次在极寒之地的冰室为沧澜检查时,分明没有这种毒素存在。 程锦月不动声色地继续探查。除了毒素,沧澜的精神明显受过巨大刺激,脉象显示她的记忆中枢有损伤,这解释了为何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最奇怪的是,她的身体似乎在主动抗拒恢复记忆,就像一个人在梦中不愿醒来。 \"如何?\"域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急切。 程锦月收回手,斟酌着词句:\"夫人体内的毒素与您相同,应该是后期被人下毒。至于神志不清的症状...\"她顿了顿,\"是受了极大刺激所致,伴有记忆缺失。目前看来,夫人似乎只记得自己女儿这件事。\" 域主的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们,肩膀微微耸动。\"二十年前分离时,她还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的声音沙哑,\"善良活泼,能歌善舞...我带兵从京城将军府接回她时,她已经...再没醒来过。\" 程锦月注意到他说\"将军府\"时声音中的恨意。她正想询问,沧澜突然又抓住她的手:\"女儿,你饿不饿?娘给你做桂花糕好不好...\" 域主转过身,眼中含泪:\"她已经很久不记得怎么做糕点了。\" 程锦月心头一软,轻拍沧澜的手:\"我不饿,夫人。您...您能告诉我关于女儿的事吗?\" 沧澜的眼神忽然变得遥远:\"她白白胖胖的,眼睛很好看啊..她笑起来有酒窝,和你一样...\"她的手指抚过程锦月的脸颊,突然浑身一震,\"不对...你就是她!他们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指甲深深掐入程锦月的皮肤。域主一个箭步上前,却被程锦月再次制止。 \"谁抢走了?\"程锦月柔声问道,心跳加速。 沧澜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着:\"将军...那个恶魔...他说我女儿死了,可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转为啜泣,\"我找了好久...他们让我吃药...\" 程锦月与域主交换了一个眼神。域主眼中复杂的情绪让她心惊——那里有愤怒,有痛苦,还有...愧疚? \"程姑娘,可有治疗的办法?\"域主艰难地问道。 程锦月思索片刻:\"毒素不难解,我可以用之前为您解毒的方法。但失忆...\"她犹豫了一下,\"这需要时间,也许永远不能恢复,也许明天就能好转。不过...\" \"不过什么?\" \"我感觉夫人并不想清醒。\"程锦月谨慎地说,\"她的潜意识似乎在逃避什么。这种情况下,亲人的陪伴比药物更重要,需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域主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他走到沧澜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沧澜,该休息了。\" 沧澜却突然抬头,目光异常清明:\"轩,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她的声音无比坚定,与方才判若两人,\"你看她的眉间,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域主——轩浑身一震,眼中闪过震惊与希望。程锦月也愣住了,下意识摸向自己的眉心。 但下一秒,沧澜的眼神又涣散了:\"我的桂花糕...女儿最爱吃了...\"她开始无意识地摆弄衣角,刚才那短暂的清醒如昙花一现。 域主的手微微发抖,他望向程锦月,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程姑娘...域主的声音异常干涩,\"你...可愿意做我们的女儿?\" 程锦月想了想:“有何不可,只要对夫人的病友帮助。” 室内陷入沉默,只有沧澜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窗棂,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扑朔迷离的关系。 第327章 鬼医拜程锦月为师 程锦月看着眼前这对奇怪的\"父母\",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亲近与抗拒。如果沧澜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是自己的去世的母亲。将军府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这男子...这个威严的男人会是她的...父亲吗?程锦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域主似乎察觉到了她心中的疑虑,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程姑娘,实际上,我和沧澜之间有一个女儿。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沧澜并不承认她的存在。所以,我想恳请程姑娘帮我一个忙,能否在沧澜面前扮演我们的女儿呢?当然,我也非常担心我的女儿会得知此事,这恐怕会让她感到伤心难过……不过,关于酬劳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程姑娘你的。” 程锦月凝视着沧澜,只见她仿佛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她略作思考,然后轻点了下头,回应道:“先生,我理解你的处境。作为一名大夫,我会全力配合对病人的治疗,你尽可放心,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绝不会让您的女儿知晓此事。” 程锦月心想,他的女儿是谁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正好去找呼延大哥,去外祖家的事,一直拖延到现在。 假装几天她的女儿其实也不错,当沧澜紧紧抱住她时,那种被母亲抱着的感觉让她心头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沧澜突然抬头,对着程锦月露出灿烂的笑容:\"女儿,娘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你一定喜欢听……\" 程锦月喉头一紧,说不出话来。域主别过脸去,但程锦月还是看到他抬手迅速擦过眼角。 沧澜那沙哑的歌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一般,轻轻地回荡在空气中,如泣如诉地讲述着一个母亲对失散孩子的深深思念。 程锦月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着这动人的歌声,她的内心也被那股强烈的情感所触动,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卡住了一样,让她感到异常难受。 当沧澜的歌声渐渐停歇,她的双眼也缓缓闭上靠在域主身上,进入了梦乡。 程锦月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拿出起一个小瓶子,对域主说道:“先生,这是我特意调配的解药,你和夫人服用后,就能解去身上的毒。不过,还请先生务必不要再接触毒源,以免再次中毒。” 域主轻轻起身,把沧澜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拱手谢道:“多谢程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夫妇二人没齿难忘。只是,这‘先生’二字,我可实在当不起啊,你叫我轩大叔就好了。” 程锦月微微一笑,点头应道:“好的,轩大叔,那我就先告辞了。” 域主见状,急忙说道:“程姑娘,且慢。我还不知道如何能找到你呢,如果内子日后有什么需要找你的地方……”他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程锦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道:“轩大叔放心,我住姜家庄,如果不在家中,你可以交代给家中哥哥们,让他们转答。” 鬼医眼见程锦月转身欲走,心中一急,连忙快步上前,口中高呼:“师父,师父!” 程锦月闻声,不禁有些无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鬼医,苦笑着说道:“前辈,您这声师父,我可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鬼医却不以为意,满脸笑容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念叨着:“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程锦月见状,赶忙侧身闪开,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鬼医的双膝已然着地。 鬼医见状,心中暗喜,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乐颠颠地说道:“师父,您看,这头我都已经磕了,您就收下徒儿吧!您若是不认我这个徒儿,那我可就在……”说着,鬼医又作势要跪下去。 程锦月见状,连忙伸手拦住鬼医,一脸无奈地说道:“别跪了,别跪了,我收你便是。” 说罢,程锦月从自己的上古戒指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鬼医,说道:“这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你收好。” 鬼医满心欢喜地接过瓶子,连声道谢:“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程锦月看着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人,竟然口口声声叫自己师父,心中总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见鬼医此刻正拿着丹药,如获至宝般仔细端详,认真研究,似乎完全沉浸其中,程锦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域主,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去,仿佛生怕再被鬼医缠住一般。 程锦月站在悦来客栈的窗前,望着清河镇熙熙攘攘的街道 \"鹤城...\"她轻声呢喃着这个地名,眉头微蹙。外祖家具体住在鹤城什么地方,呼延灼表哥并未详细说明。在流放途中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留下一枚玉牌和几句含糊的交代。 她的手里摸索着玉牌,通体碧绿的玉佩,正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背面则是一个古朴的\"呼延\"字样。玉佩入手温润,触感细腻,一看就不是凡品。 \"每个城镇都有我呼延家的钱庄,二表哥呼延敬擅长经商...\"程锦月回忆着呼延灼的话,将玉牌小心地收入袖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青色衣裙,走出了客栈。 清河镇的街道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尽管正值灾荒年景,这里的集市却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程锦月穿过拥挤的人群,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的店铺招牌。按照常理,钱庄多集中在城镇的中心地带。 \"这位姑娘,需要向导吗?\"一个瘦小的男孩突然拦在她面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清河镇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只要两个铜板...\" 程锦月摇摇头,正要绕过他,突然心念一动:\"你知道镇上有几家钱庄?都叫什么名字?\" \"嘿,这您可问对人了!\"男孩眼睛一亮,掰着手指数起来,\"最大的要数万通钱庄,就在前面路口右转;其次是隆昌钱庄,在集市西头;还有家小点的永利钱庄,在城南...\" 第328章 万通钱庄和其他钱庄不认识呼延家的人 程锦月摸出两枚铜板递给他:\"多谢,我自己去找找看。\" 万通钱庄的门面最为气派,朱漆大门上挂着鎏金匾额,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护卫。程锦月整了整衣襟,迈步走了进去。 钱庄内光线明亮,柜台后坐着几位账房先生,正在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见有客人进来,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抬起头:\"姑娘是要存银还是取银?\" 程锦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那枚玉牌,轻轻放在柜台上:\"我想见你们掌柜的。\" 账房先生拿起玉牌端详片刻,眉头渐渐皱起:\"这是...\" \"呼延家的信物。\"程锦月压低声音道。 账房先生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将玉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终摇了摇头:\"恕我眼拙,从未见过这种形制的信物。姑娘是否弄错了?\" 程锦月心头一沉,但仍不死心:\"能否请掌柜的出来一见?\" 账房先生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内室。片刻后,一位身着锦袍、体态丰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姑娘有事?\"掌柜的态度和蔼,但眼神中带着审视。 程锦月再次出示玉牌:\"这是呼延家的信物,我想联系呼延敬。\" 掌柜的接过玉牌仔细查看,半晌后摇摇头:\"抱歉,姑娘,我从未见过这种信物。我们万通钱庄与呼延家并无往来。\" 离开万通钱庄后,程锦月又接连去了隆昌和永利两家钱庄,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无人认识这枚玉牌。太阳渐渐西斜,她的心情也跌至谷底。 \"难道呼延灼表哥骗了我?\"程锦月站在街角,望着手中温润的玉牌,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腹中传来咕噜声,程锦月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她抬头四望,看到不远处有家名为\"清雅轩\"的茶楼,便走了进去。 茶楼内客人不多,程锦月选了角落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和几样点心。正当她小口啜饮着清茶时,一阵醒木拍桌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话说金州城呼延家族,那可是我朝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茶楼中央的台子上,一位须发花白的说书先生正眉飞色舞地讲着,\"呼延老太爷八十大寿,那排场,啧啧...\" 程锦月的茶杯猛地一顿,茶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金州城呼延家?她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 \"...寿宴要摆整整三天三夜,金州城所有客栈都住满了前来贺寿的达官贵人。光是寿礼,数不胜数,在金州摆流水席请全金州人吃饭。\"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不错,这几天镇上的乞丐都少了,都去金州城吃流水席了。” “听说呼延家的二公子呼延敬,为了给老爷子贺寿,特意从南海寻来一颗夜明珠,有鸡蛋那么大,夜里能照亮整个厅堂!” 呼延敬!程锦月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不正是呼延灼表哥提到的二表哥吗?她急忙招手叫来小二:\"请问,那金州城呼延家,不是住在鹤城?\" 小二愣了一下,笑道:\"姑娘说笑了,呼延家的宅邸占了金州城小半个东城,哪是什么鹤城能容下的?不过呼延家确实有个别院在鹤城,听说老太爷常年住那里。\"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匆匆结了账,起身离开茶楼。既然清河镇打听不到消息,那就直接去金州城!就在她刚踏出茶楼大门时,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突然袭来。 她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用余光扫视身后。果然,两个身着灰衣的男子正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其中一个脸上有道刀疤,另一个则身材矮小,眼神阴鸷。 程锦月的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她假装随意地拐进一条小巷,然后突然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急促起来。拐过几个弯后,她闪身躲进一处门洞,屏住呼吸。 \"妈的,那小娘们跑哪去了?\"刀疤脸的声音传来。 \"分头找,她跑不远。\"矮个子阴森森地说。 脚步声渐渐远去,程锦月这才松了口气,她不确定这些人为何跟踪她,程锦月不想和他们纠缠,只想去找外祖家。于是进了上古戒指正好打理下,练习术法,做做丹药。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大地,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那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程锦月从冥想中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离开上古戒指,踏上前往金州城的征程。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股轻微的拉扯感从衣袖传来。她低头一看,原来是白泽正紧紧地咬住她的衣袖,似乎不想让她离开。 程锦月不禁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摸着白泽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啦,小白?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呀?” 白泽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像是在回应她的话。接着,它用尾巴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然后抬起头,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凝视着程锦月,眼中透露出一种期待的神情。 程锦月见状,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白泽的意思。原来,这小家伙是想让她当自己的坐骑呢! 程锦月看看了街上,虽然在意天黑,但不知何故,这个时辰了路上人来人往。不禁有些为难,毕竟这次出门在外,人多眼杂,而且其中肯定不乏一些身怀高深修为的人。如果让白泽这样一只神兽暴露在众人面前,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惦记上。 程锦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白泽说道:“小白啊,这次真的不行哦。外面人太多了,而且很多人都有修为,我可不想让你被别人发现,万一有人对你不利,那可就不好了。” 神兽白泽原本紧紧咬着的嘴巴,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地松开了。它那原本高昂着的头颅,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耷拉了下来,然后整个身体都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仿佛失去了生机。 第329章 只有一小撮粮食 站不远处的老人参见状,不禁啧啧叹息道:“小丫头啊,我看这小白就是太好动了,在这空间里闷得慌,出去溜达了几次之后,心就变得野了,就光想着出去玩。我看呐,它肯定是不喜欢待在这儿咯。”老人参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手比划着,“你瞧瞧,这空间大得很呢,我都走了好几天了,愣是没找到个尽头。” 然而,老人参的话还没说完,原本趴在地上的白泽突然像触电似的,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它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老人参,嘴里还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紧接着,白泽张开那血盆大口,如饿虎扑食一般,径直朝着老人参猛扑过去。 老人参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地撒开双腿,拼命地向前狂奔。 山上的动物野兽纷纷从树林里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场你追我赶的场景。程锦月知道像这种你追我赶的场景时有发生,由他们去吧。 夜色如墨,清水镇的石板路上却人头攒动。程锦月牵着马,站在路口,眉头微蹙。按理说,这个时辰,镇上的居民早该熄灯就寝,可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老老少少,提着布袋,匆匆往镇门口赶去,脸上带着期盼与焦虑交织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程锦月自言自语道,好奇心驱使她,拉住一位步履匆匆的妇人:\"大娘,你们这是去哪?\" 妇人停下脚步,打量了程锦月一眼,见她衣着不凡却风尘仆仆,便道:\"姑娘是外乡人吧?赶紧去镇门口,古姑娘在发救济粮呢!\" \"朝廷发救济粮?\"程锦月下意识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上古戒指——上古戒指内,储存着大量的粮食和蔬菜家禽,却因种种顾虑无法公开使用。 妇人叹了口气:\"唉,我听在衙门当差的侄子说,原本朝廷的救济粮也是这几天到,可中途丢失了一部分,看来轮不到这小小的清河镇了,这粮食是古姑娘送的,古姑娘人美心善,大好人啊!\" 程锦月心中一动。这古姑娘能在灾荒年拿出粮食分发给百姓,必是个一心为民的奇女子。想到自己上古戒指中储藏的粮食,她不由一阵惭愧——明明有能力帮助灾民,却因顾忌暴露上古戒指的秘密而束手束脚。 \"不如送一批粮食给这位古姑娘,让她代为发放。\"程锦月暗自决定,\"至于什么名誉,我本就不在乎。\" 她牵着马,随着人流往镇门口走去。路上,她注意到许多人的衣衫都打着补丁,面黄肌瘦,眼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长长的队伍从镇门口一直排到了主街上,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安静地等待着。 程锦月挤向前方,想尽快见到这位\"古姑娘\",商量合作分发粮食的事宜。然而,当她经过几个刚领完粮食的灾民时,却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并非欣喜,而是失望与愁苦。 一位中年汉子捧着几乎空荡荡的布袋,摇头叹息。 \"大叔,你这是...没领到粮食?\"程锦月忍不住问道。 汉子抬起头,苦笑着摊开手掌——掌心只有一小撮米粒,恐怕连熬一碗稀粥都不够。\"就这些,唉,还想给孩子吃顿饱饭...\" 程锦月惊讶地睁大眼睛:\"就这么点? \"天刚黑就来排队,就这点,聊胜于无啊。\"汉子摇摇头,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 程锦月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若粮食不足,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发放?这位\"古姑娘\"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她加快脚步,终于来到队伍最前方。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正在分发粮食,而站在一旁指挥的,是一位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年轻女子。 当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程锦月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古媚儿!\" 那张娇媚如花的脸,那双含着算计的眼睛,她绝不会认错——正是古媚儿!她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假借救济之名发放那么一点粮食? 古媚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程锦月所在的方向。程锦月迅速低头,躲入人群中。看来今天入不了金州了,必须弄清古媚儿的目的,顺便把上古戒指的粮食趁着天黑,偷偷送到每家每户。 这古媚儿与战慕辰形影不离,如今独自出现在清水镇,必有蹊跷。以古媚儿的人品,断不可能无缘无故救济灾民。这其中必有阴谋! 程锦月悄悄退到一旁,仔细观察着发放现场。她注意到,每个领完\"救济粮\"的灾民,都会被引导到旁边的一个小帐篷里,片刻后才出来。出来的人神情恍惚,走路有些不稳,却似乎并不在意。 \"这位姑娘,要领取救济粮请排队。\"一位丫鬟拦住了想要靠近帐篷的程锦月。 程锦月故作天真地问道:\"请问帐篷里是做什么的?\" 丫鬟眼神闪烁:\"古姑娘心善,见灾民体弱,特意准备了补药。\" 补药?程锦月心中冷笑。古媚儿会好心准备补药?有买补药的银子,能多买多少粮食,发放给灾民。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程锦月心头:古媚儿假借发放救济粮之名,实际上是在收集灾民的血液! 她必须查清真相。程锦月装作顺从地退后,牵着马绕到帐篷后方。借着夜色的掩护,她进入了上古古戒指,凭着上古戒指的隐身,悄无声息地靠近帐篷。 帐篷内,一位老者坐在矮凳上,手腕被划开一道小口,鲜血滴入一个精致的玉瓶中。古媚儿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 \"老人家,这是补血的药,喝下它,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古媚儿递过一碗暗红色的液体。 老者感激地接过,一饮而尽,随后眼神变得迷茫,顺从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 程锦月看得怒火中烧。古媚儿不仅取人鲜血,还在所谓的\"补药\"中下了使人失去这段记忆的药物!难怪领完粮食的大叔,只记得领了粮食,并未记得自己曾经被放血。 第330章 借用呼延家赈挤灾民 就在程锦月准备冲进去制止时,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她迅速退到暗处,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戴着面具年轻男子大步走来。 \"媚儿,进展如何?\"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古媚儿迎上去,娇声道:\"哥哥,一切顺利。今晚应该能收集到足够的血液,助你突破功法瓶颈。\" 男子满意地点头:\"还是妹妹厉害,提前在战王那得到押运粮食路线。押送的官粮被我们截下,朝廷短期内无法再调拨救济粮。这些灾民为了活命,会源源不断地来献上鲜血。\" \"不仅如此,\"古媚儿得意地说,\"我还让人散布消息,被劫走到是一小部分粮食,其余粮食押运官中饱私囊,克扣救济粮。他的名声很快就会臭不可闻!想那朝廷必然将其斩首,不会有人查到是咱们。\" 帐篷外的程锦月如坠冰窟。他们不仅残害灾民,还要诬陷运粮官。 古媚儿的哥哥,不是为了救战慕辰已经战死了吗?战慕辰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一直是古媚儿一家靠山。 既然你这些粮食是不义之财,还想用粮食诱惑灾民取血,做梦吧。程锦月走到堆放粮食的棚子,连看守都没要,古媚儿还真是自信,程锦月手一挥,棚子的粮食收入上古戒指。 然后,悄悄退到安全处,程锦月走出上古戒指,眉头紧锁。上古戒指中的粮食足以解决清水镇的饥荒,她必须每家每户吃到粮食,这么多粮食得有个来源。 \"古媚儿兄妹..\"程锦月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翻身上马,马儿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轻轻嗯一声。 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清河镇的灾民们依旧排着长队,很快有人报告古媚儿,棚子的粮食没了,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古媚儿听闻粮食不翼而飞,顿时火冒三丈,她怒发冲冠地吼道:“究竟是谁?那么多的粮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给我立刻去搜查整个清河镇,一定要把偷粮的贼给我找出来!” 然而,正当古媚儿准备下令搜查时,男子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男子一脸凝重地对古媚儿说道:“媚儿,稍安勿躁。这粮食无故失踪,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做到。若是我们此时大张旗鼓地搜查,恐怕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进而暴露我们粮食的来源。” 古媚儿闻言,眉头微皱,虽然心中仍有怒气,但也觉得哥哥所言不无道理。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男子说道:“那依哥哥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成。” 男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暗中调查,从那些与粮食有关的人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我们也可以加强对剩余粮食的看守,以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古媚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哥哥的提议。就在两人商议之时,在镇外的一座小山坡上,程锦月正勒马驻足,遥望着星星点点灯光的清河镇。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程锦月心想,她决定借着外祖父的名头,明天就以呼延家老太爷的大寿为由,老太爷大发善心、派发粮食给灾民,将这些粮食发放出去。这样一来,既能解决粮食失踪的问题,又能给外祖父博得一个好名声,可谓一举两得。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才泛起一丝鱼肚白,程锦月便已穿戴整齐。她抬手将一顶青布围帽戴在头上,宽大的帽檐垂下轻纱,将她姣好的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身上一袭靛青色男式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素色腰带,脚蹬一双鹿皮短靴,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清秀少年郎。 程锦月披上外袍,手指灵活地系好衣带,自言自语的说道:\"今日,本姑娘当回男子。\"她的声音本就清亮,此刻刻意压低,倒真有几分少年人的味道。\" 程锦月预订下的马车,车夫早早的装好粮食,看着眼前的场景。十几辆满载粮食、蔬菜和活禽的马车整齐地排列面前。 \"都准备好了吗?\"程锦月问道。 领头的车夫老赵躬身回答:\"回公子,百石精米、百石杂粮、百筐时蔬、千只活鸡鸭、千尾鲜鱼,还有百筐鸡蛋,全都装车完毕。\" 程锦月点点头,看了看清单,这些应该够分了。自金州周边大旱以来,连续三年欠收,镇上百姓已经到了啃树皮、吃观音土的地步。 \"出发吧。\"程锦月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看不出半点女儿家的娇弱。 车队缓缓驶,沿着官道向清河镇方向行进。冬日的天气格外寒冷,吹动程锦月围帽上的轻纱。她透过薄纱望向道路两旁,干旱的土地毫无生机,偶尔能看见几个瘦骨嶙峋的农妇带着孩子在田间寻找食物。 清河镇外,景象凄凉。路旁的树木大多被剥去了树皮,露出惨白的树干。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远远看见车队,眼中闪过渴望的光芒,却又不敢靠近,只是怯生生地躲在树后张望。 程锦月心头一酸,勒住马缰,从上古戒中取出几个油纸包,里面是在上古戒指中售卖栏里买的肉饼。\"拿去分着吃吧。\"她将油纸包递给最近的一个孩子,那孩子接过饼,先是闻了闻,然后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大口,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孩子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道谢,其他孩子见状也围了上来。程锦月将剩下的饼都分了出去,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样子,心中更加坚定了此行的决心。 车队继续前行,很快抵达了清河镇衙门。街上虽然人来人往,但沿途的破败景象相比,衙门倒是修葺得颇为齐整,朱红色的大门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程锦月下马整了整衣冠,走到衙门前对值守的差役拱手道:\"劳烦通报一声,呼延家送粮来了。\" 第331章 李云旗拦住程锦月去路 那差役原本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一听\"呼延家\"三个字,立刻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程锦月一番,见她衣着虽不华丽但料子极好,身后又有这么多满载的马车,当即堆起笑脸:\"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衙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官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身后跟着几个差役。那人一见程锦月便拱手作揖:\"下官清河镇里正周明德,不知呼延家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程锦月还礼道:\"周里正客气了。呼延家老太爷听闻清河镇连年干旱,百姓生活艰难,特地命我送来些粮食蔬菜,略尽绵薄之力。\" 周里正闻言大喜,连忙将程锦月请入内堂,一边吩咐差役准备茶水,一边搓着手道:\"呼延老太爷真是雪中送炭啊!不瞒公子说,镇上陆续有几户人家饿死了人,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程锦月抿了一口茶,刻意压低声音道:\"里正不必忧心。我这次带来了足够全镇百姓食用半年的粮食,还有活禽鲜鱼,足够熬过这个冬天。烦请里正召集各家各户前来领取,按人头发放,大人孩子都算上,不能遗漏一家。\" 周里正连连点头:\"公子仁厚!下官这就去安排。\"说罢起身快步走出,高声吩咐差役敲锣召集百姓。 不到半个时辰,衙门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程锦月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 \"各位乡亲,\"周里正高声宣布,\"呼延家老太爷心系我清河镇百姓,特请公子送来大批粮食救济,每家每户按人头领取,大人小孩都有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人已经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道谢。程锦月见状,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请起,呼延家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大家。现在请排好队,先在左边登记户主姓名和家中人口,然后到右边领取粮食。\" 在她的指挥下,差役们很快搭起了两个简易棚子。一个用于登记造册,一个用于分发物资。程锦月亲自监督整个过程,确保公平公正。她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排在队伍中,便走过去轻声问道:\"老人家,家中还有何人?\" 老妇人抬起浑浊的双眼:\"回老爷的话,就老身和一个三岁孙儿,儿子媳妇去年都饿死了...\" 程锦月心中一痛,招手叫来一个差役:\"带这位老人家先去领粮,另外多给她两只鸡和一些鸡蛋。\"说完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块碎银子,悄悄塞到老妇人手中:\"给孙儿买件冬衣。\" 老妇人接过布袋,一摸便知是何物,顿时老泪纵横,就要跪下磕头。程锦月连忙扶住她:\"使不得,老人家快去吧。\" 就在这忙碌之际,程锦月忽然注意到队伍末尾站着一位年轻男子。那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修长,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虽然同样面有菜色,但脊背挺得笔直,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缠着布条,隐约可见血迹渗出,身旁还跟着一位年迈的仆人。 程锦月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那男子似有所感,抬眼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程锦月心头一跳——那双眼眸清亮如星,深邃如潭,全然不似饥民应有的浑浊无神。 \"公子,\"周里正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已经发放了一百二十户,还剩三十多户,您要不要歇息片刻?\" 程锦月摇摇头:\"不必,早些发完,乡亲们也好早些回家做饭。\"说着,她又朝那青衣男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正耐心地排在队伍中,不时低头对老仆说些什么,神情温和。 \"那位公子...\"程锦月忍不住问道,\"里正可认识?\" 周里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哦,那是李云旗李公子,原是镇上李举人的独子。三年前李举人进京赶考,途中遭遇山匪不幸身亡,家道便中落了。偏又赶上连年大旱,李家那点田产颗粒无收,如今就剩他和一个老仆相依为命。\" 分发工作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斜。当最后一位村民领完粮食,千恩万谢地离开后,程锦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延公子。\"周里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中多了几分恭敬与了然,\"今日多亏呼延家慷慨解囊,清河镇百姓永感大德。\" 程锦月说道:\"里正言重了,呼延家只是为了百姓做了力所能及的小事。\" 程锦月与里正辞别后,缓缓地走到街角,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间,一个男子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程锦月不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男子竟然是之前和老仆一同领粮的李云旗。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衫,面容清秀,此刻正恭恭敬敬地向程锦月行礼,口中说道:“呼延公子大义,公子的恩情李某铭记于心。” 程锦月闻言,心中有些诧异,正当她疑惑之际,李云旗接着说道:“公子,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公子帮个忙。虽然此举有些唐突,但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唯有姑娘能够做到。” 程锦月越发好奇起来,她凝视着李云旗,只见他一脸诚恳,不似有诈,于是便开口问道:“哦?不知你所托何事?” 书生深施一礼:\"在下李云旗,清河镇人士。久闻呼延家大名,冒昧相拦,实有要事相求。\" 程锦月目光在书生身上扫过,注意到他袖口磨得发白却浆洗得干净,指甲修剪整齐却带着墨迹——是个家境贫寒却自爱的读书人。 李云旗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此事不宜在此处详谈,前方有间茶肆,不知公子可否赏光一叙?” 第332章 清河镇的土地庙 程锦月点点头。“呼延公子,请。” 茶肆简陋,几张木桌,几条长凳。程锦月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壶粗茶。李云旗在他对面落座,双手紧握茶杯,指节泛白。 \"现在可以说了。\"程锦月给自己斟了杯茶,茶汤浑浊,他未动一口。 李云旗深吸一口气:\"公子可知清河镇姓古的姑娘在施粥放粮?\"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平静:\"略有耳闻。\" \"那古姑娘原本前几日在镇东土地庙前设粥棚,救济贫苦百姓,昨日又发放粮食。\"李云旗声音压得更低,\"表面看是善举,实则...另有蹊跷。\" 程锦月不动声色:\"哦?\" 李云旗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翻开其中一页推给程锦月:\"这是在下记录的。每次施粥后,总有百姓面色苍白,三五日方能恢复。更奇怪的是,他们全不记得在粥棚内发生了什么。\" 程锦月扫了一眼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人名和症状,字迹工整有力。他抬眼看向李云旗:\"你亲眼所见?\" \"正是。\"李云旗点头,\"前日我假装领粥,混入其中。那古姑娘将人引入隔间,说是另有补汤相赠。实则...\"他喉结滚动,\"她取人血液,已收集不少。百姓饮下所谓的''补汤''后,便昏昏沉沉,清醒后记忆全无。\" 李云旗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说道:“昨日古姑娘改在镇门口赈挤灾民,我和老仆一起去领粮食的时候,当时我突然肚子疼痛难忍,便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一下。然而,当我路过隔间时,却发现领完粮食的人都进入一个奇怪的棚子,其中也包括和我一同前来的老仆。后来,老奴出来后,我询问他为何放血,他却只是说只是不小心手腕受了伤,其他的事情一概记不起来了。” 程锦月指尖轻叩桌面。古媚儿——战王战慕辰的红颜知己,果然没有看错,竟在暗中收集百姓血液?此事必有蹊跷。 \"李公子,这种情况你应该向里正禀报。不应该找我这个毫无权利的路人。\"程锦月淡淡道。 李云旗苦笑:\"公子有所不知。我向里正提过,借着施粥送粮收集百姓鲜血。并且百姓喝完补汤会失去这段记忆。但里正并不相信,说既然古姑娘有救济粮发放,不管多少,不要因为少而对她有偏见。\"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愤懑:\"里正还说,古姑娘靠山强大,我等招惹不起。\" 程锦月眼中寒光一闪。靠山?指的自然是战王战慕辰。这位手握重兵的王爷。 \"所以你找上我?\"程锦月反问,\"就因我路过此地?\" 李云旗直视程锦月:\"公子在呼延家地位必定显贵。在下虽一介书生,却也读过《世家录》。呼延家世代监察天下异事,专管权贵不法。\" 程锦月瞳孔微缩。她都不知道外祖家有如此底蕴,原本自己也是要揭发古媚儿,可以行径。 \"眼力不错。\"程锦月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但你可知,古姑娘的靠山是谁?乃当朝战王,你可怕?” 李云旗挺直腰背:\"在下不怕。家父生前教导,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清河镇百姓无辜遭难,我不能坐视不理。\" 程锦月凝视着眼前这个书生,从他眼中看到了读书人特有的倔强和赤诚。这样的人,要么早死,要么成大器。 \"古媚儿下次施粥在何时?\"程锦月突然问。 \"明日午时。\"李云旗眼中燃起希望,\"公子愿意插手此事?\" 程锦月放下茶杯:\"呼延家不管闲事,但若真如你所言,古媚儿以邪术害人,背后又有战王撑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便不是闲事了。\" 李云旗大喜,刚要道谢,程锦月抬手制止:\"先别高兴太早。此事凶险,你需听我安排。\" \"但凭公子差遣!\" 程锦月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排在桌上:\"第一,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第二,明日你需引我混入领粥百姓中;第三,无论看到什么,不得擅自行动。\" 李云旗郑重点头:\"在下明白。\" \"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个土地庙。\"程锦月起身,丢下几枚铜钱结账。 二人离开茶肆,沿小路向镇东走去。暮色渐浓,远处传来犬吠声。李云旗边走边低声道:\"古姑娘每次来都带着四个护卫,看似普通家丁,实则身手不凡。\" 程锦月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路旁破败的农舍。清河镇地处边境,连年战乱加上赋税沉重,又赶饥荒,百姓面黄肌瘦,眼中无光。 土地庙比想象中破旧,门楣上的漆早已剥落,院墙塌了半边。程锦月绕着庙走了一圈,在墙角停下,蹲身捻起一撮土放在鼻前轻嗅。 \"有血腥气。\"他低声道,\"很淡,但逃不过我的鼻子。\" 李云旗脸色发白:\"果然如此...\" 程锦月起身,突然耳朵一动,拉着李云旗闪到庙后。不多时,两个黑衣人从庙中走出,四下张望后匆匆离去。 \"不是普通护卫。\"程锦月眯起眼睛,\"步伐沉稳,呼吸绵长,是练家子。\" 李云旗紧张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准备。\"程锦月转身,\"明日你按我说的做。\" 回到镇上客栈,程锦月闭门不出,进入上古戒指,拿出从青霄门洞府拿来的书籍,认真看了起来,按书上所示,一包朱砂,几张黄符,一枚青铜小镜。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下繁复符文,口中念念有词。 符纸无风自动,泛起淡淡青光。程锦月额角渗出细汗,但眼神越发锐利。 “果然土地庙地上的血迹不简单……” 次日午时,土地庙前人头攒动。衣衫褴褛的百姓排成长队,眼巴巴望着庙前的粥棚。程锦月换了身粗布衣裳,脸上抹了灰,混在队伍中毫不起眼。 李云旗在不远处对他微微点头。程锦月眯眼看向粥棚——古媚儿一袭白衣,面纱遮脸,正温柔地为百姓盛粥。她身旁站着四个壮汉,眼神警惕地扫视人群。 \"下一位。\"古媚儿声音轻柔似水。 程锦月低着头走上前,接过粥碗。 第333章 男子袖口绣着的奇异纹章——一轮被荆棘缠绕的弯月。 \"这位大哥面生,是从邻村来的吧?\"古媚儿柔声问,\"请到里面用些补汤,对身体有益。\" 程锦月装作木讷地点头,一个护卫带队,进入庙内隔间,隔间简陋,但隐秘,前面的百姓,挨个喝着补汤。 “你过来,坐下喝汤。”一个侍卫指着程锦月。 程锦月轻闻了下补汤,果然下了药。喝完补汤的百姓顿时双眼无神,依次坐成一排。 护卫拿起匕首,正要取血,程锦月突然抬头,眼中精光暴射。护卫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程锦月已闪电般出手,点中他穴道。 护卫僵立不动,眼中满是惊恐,明明已经喝了补药,怎么她是清醒的。 \"想取老娘的血,做梦..\"程锦月冷笑,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贴在护卫额头,护卫眼神立刻变得茫然。 程锦月快速检查隔间,在桌下发现一个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个小罐子,每个瓶中都装着暗红色液体。她打开一罐,闻了闻,脸色骤变。 \"不止是血...\"她喃喃道,\"还有妖丹的气息。\" 程锦月掀开简易门帘,古媚儿。她一身鹅黄色纱裙,在灰扑扑的人群中格外扎眼,正笑吟吟地为每个前来领粥的百姓舀粥。那笑容甜美得近乎虚假,程锦月却敏锐地注意到她每次舀粥时,小指都会不经意地轻弹碗边。 来领粥的都是饥肠辘辘的灾民和乞丐,都会当场喝下,然后迷糊糊的带去后面的简易棚子,即使没有喝下后面还有补汤等着,真是做的滴水不漏,这也是简易棚子后面守卫松懈的原因。 \"做事如此小心谨慎,骗取战慕辰的信任不难。\"程锦月心中暗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以战慕辰的为人,断不会允许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她心中笃定,\"古媚儿必是假借战王之名,行自己之恶。\" \"用人血养妖丹...\"程锦月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早听闻某些邪修会以活人精血培育妖丹,却没想到会在这偏远小镇亲眼目睹,更没想到行此恶事的竟是古媚儿。 她迅速退回棚子中,从药囊中取出一包淡紫色粉末,洒向百姓。\" 药效发挥的很快。第一个百姓突然晃了晃脑袋,眼神从迷茫转为清明,随即感到手腕刺痛:\"我...我的手怎么了?啊!血!\" 惊呼声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个接一个的百姓清醒过来,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恐惧如瘟疫般蔓延。 \"我的血!他们在取我们的血!\" \"妖术!这是妖术!\" \"那个古姑娘不是好人!\" 简陋的隔间被愤怒的百姓推倒,程锦月趁机一脚踢翻那几个盛血的容器。暗红色的血液泼洒在地,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重的铁锈味。 \"不!\"古媚儿尖叫一声,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她伸手去抓腰间的长鞭,却被突如其来的混乱阻挡。 萧云旗不知何时已混入人群,他大声喊道,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这古姑娘以施粥为名,实则是要取你们的神魄!听说过血魂术吗?就是用人血养妖怪!\" 百姓们闻言更加惊恐愤怒。边陲之民最信这些神鬼之说,顿时群情激愤。 \"砸了这妖窝!\" \"骗子!杀人凶手!\" 木桌被掀翻,粥桶被打翻,粗布棚顶被扯下。古媚儿精心布置的场地转眼间一片狼藉。她气得浑身发抖,鞭子\"啪\"地一声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你们这些贱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战王的人!\"她尖声喝道,鞭子朝最近的一个老人抽去。 程锦月眼疾手快,一枚银针从指间射出,精准地击偏了鞭子方向。古媚儿猛然转头,目光如毒蛇般锁定程锦月:\"是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的男子突然出现,一把抓住古媚儿的手腕:\"媚儿,走!\" \"哥!他们毁了我的...\"古媚儿不甘心地挣扎。 \"事情败露了,再不走战王也保不住你!\"男子厉声喝道,强行拖着她后退。 程锦月想追,却被混乱的人群阻挡。她只来得及看清那男子袖口绣着的奇异纹章——一轮被荆棘缠绕的弯月。 古家兄妹迅速消失在远处,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百姓。程锦月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迹,凑到鼻尖轻嗅。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让她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血,里面还掺杂了某种药物,使得血液中的精气更加浓郁。 \"用迷药控制百姓,再取其精血...\"程锦月喃喃自语,\"这妖丹绝非寻常之物。\" 萧云旗从人群中挤到她身边,低声道:\"他们跑了,他们早有准备,镇外必有接应。\" 程锦月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些被打翻的银碗上。符文在血迹中若隐若现,她认出了其中几个符号——那是上古禁术中用于凝聚生命精华的咒文。 \"战王知道他的手下做这种事吗?\"萧云旗问道。 程锦月冷笑一声:\"战慕辰虽冷酷,却不屑用这等卑劣手段。古媚儿不过是借他的名头行自己的勾当。\"她抬头望向古家兄妹消失的方向。 远处传来马蹄声,镇上的守卫终于闻讯赶来。程锦月拉了拉萧云旗的衣袖:\"我们该走了,剩下的就交给衙门吧。\" 两人悄然离开现场。程锦月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混乱,心中沉甸甸的。那些符文、那特殊的血气、还有古媚儿哥哥袖口的纹章...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可怕的真相。 程锦月揭露了古媚儿的阴谋和把戏,让清河镇的百姓们如梦初醒。 程锦月深知,要想彻底揭开真相,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和线索。目前先前往金州寻找外祖一家人。 一路上,人来人往,行脚商人赶着回家过年。程锦月只能选择骑马前行。冬天的寒风呼啸而过,如刀割般刺骨,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第334章 再遇刀疤男人——影阁杀手 程锦月看到路边有一个馄饨摊,热气腾腾的馄饨香气扑鼻。她心想,正好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碗馄饨暖暖身子。 \"老伯,一碗鲜肉馄饨。\"程锦月在馄饨摊前坐下,声音清冷。 \"好嘞,姑娘稍等。\"摊主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手上动作却麻利得很。铁锅里的水已经滚开,白雾升腾,模糊了程锦月清丽的轮廓。 她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眉如远山,眸若点漆,只是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心事,显得格外沉静。她轻轻搓了搓手,冬天的的风带着寒意。 馄饨摊只有三张简陋的木桌,除了她,旁边一桌还坐着两个男人。两人都戴着宽大的围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们沉默地吃着馄饨,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 程锦月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们一眼,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姑娘,您的馄饨。\"老摊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她面前。清亮的汤面上漂浮着翠绿的葱花,十几个白胖的馄饨挤在一起,香气扑鼻。 \"多谢。\"程锦月微微颔首,拿起瓷勺,舀了一个馄饨轻轻吹了吹。她吃得极慢,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刻。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摊上的招牌晃动不已。一阵强风掠过,旁边那桌一个男人的围帽被猛地掀起,露出了半张脸——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 程锦月的勺子停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刀疤!她绝不会认错——在清河镇她刚拿到呼延家玉牌打听呼延家的情况,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其中一人,正是这个刀疤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她在客栈二楼窗前,无意中看到街角站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这张刀疤脸。他们鬼鬼祟祟地监视着客栈的动静,明显是冲她而来。后来她几次变换路线进入上古戒指,甩开他们。 刀疤男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猛地抬头,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她。程锦月心头一紧,但面上不露分毫,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馄饨,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偶然。 \"大哥,怎么了?\"刀疤男的同伴低声问道。 \"没事。\"刀疤男拉下围帽,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吃你的。\" 程锦月能感觉到两人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自己。她佯装不知,实则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右手悄悄移到了斗篷下,握住了匕首的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一个馄饨摊,摊主又年老,若这两人突然发难... \"老伯,再来一碗。\"她故意提高声音,装作胃口很好的样子,\"您这馄饨真香。\" 老摊主笑呵呵地点头:\"姑娘喜欢就好。我这馄饨摊开了三十年,用的都是祖传的方子。\" 程锦月余光瞥见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刀疤男的手似乎摸向了腰间。她的心跳加速,但呼吸依然平稳。若真动起手来,莫要伤了其他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路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缓步走来,月光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他穿着一袭深色长衫,腰间悬着一柄长剑。 \"老板,一碗馄饨。\"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慵懒。 他径直走到程锦月对面的空桌坐下,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目如画,只是左眼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银质眼罩,平添几分神秘与危险。 程锦月心头微动。这男子看似随意,但步伐沉稳,呼吸绵长,明显是个练家子。更重要的是,他的出现让旁边那桌的两人明显紧张起来,刀疤男甚至微微侧身,将半边身子转向了路边,像是随时准备逃跑。 \"姑娘一个人?\"眼罩男子突然开口,目光却并未看向程锦月,而是盯着自己面前的空碗。 程锦月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男子轻笑一声:\"沿途,了无人烟,姑娘独自在外,需多加小心。\"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这金州附近,有些人的眼睛比刀还利。\"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程锦月正欲回应,突然听见\"铮\"的一声轻响——是刀疤男拔出了匕首! \"走!\"刀疤男低吼一声,两人猛地起身,却不是冲向程锦月,而是朝着路口逃去。 程锦月几乎是本能地一跃而起,正要追去,却被眼罩男子伸手拦住。 \"别追。\"他摇摇头,\"有埋伏。\" 话音未落,巷子深处传来\"嗖\"的一声破空之响——一支弩箭擦着程锦月的耳边飞过,深深钉入她身后的木柱! 老摊主吓得跌坐在地,锅碗瓢盆洒了一地。程锦月迅速蹲下身,借着木桌掩护,心跳如擂鼓。那箭若是偏上半分,此刻她已经...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眼罩男子依然坐在原位,神色平静得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幻觉,\"姑娘得罪了什么人?\" 程锦月警惕地看着他:\"与你何干?\" 男子不以为忤,反而露出一个浅笑:“寻找呼延家,果然有骨气。\" 程锦月浑身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玉牌:\"你...你怎么知道?\" \"这个嘛...\"男子站起身,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玉的质地与程锦月怀中的呼延家玉牌如出一辙! \"你是谁?\"程锦月的声音微微发颤。 \"在下姓呼延,单名一个''常''字。\"男子收起玉佩。\" 程锦月心中暗想,难道是三表哥,据大表哥说三表哥喜好武艺,并且不凡。 程锦月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谎言的痕迹。但那双眼睛深邃如潭水,看不出任何破绽。 \"刚才那两人...\" \"是''影阁''的杀手。\"呼延常淡淡道,\"专门负责处理...知情者。\" 第335章 荆棘缠绕的弯月——古媚儿是弯月族 程锦月心头一凛。‘影阁’这个神秘组织她曾在京城是听过,据说是朝中某些权贵的暗刃,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他们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手中的玉牌,‘影阁’和我们‘清风阁’不共戴天之仇。\"呼延常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害怕吗?程锦月,我的妹妹?\" 程锦月满脸惊愕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你,你真的是三表哥吗?” 呼延常缓缓地摘下眼罩,露出了一张清秀而俊朗的面庞。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程锦月身上,然后轻声说道:“没错,我就是呼延常,你的三表哥。” 程锦月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起来,她眨巴着大眼睛,急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 呼延常微微一笑,将眼罩重新戴上,遮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然后解释道:“其实很简单,你长得和小姑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而且,我从小就看到祖母常常拿着小姑姑的画像,对着它默默流泪。所以,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立刻认出了你。” “三表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程锦月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男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有个傻丫头,在清河镇拿着玉牌招摇过市,到处打听呼延家的情况。大哥接到书信后,担心你的安危,便立刻派我前来接你。以后可千万记住,这玉牌乃是我们‘清风阁’的令牌,切不可随意拿出示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程锦月听后,顿时恍然大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脸颊微微泛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直视三表哥的眼睛。 呼延常摸了摸程锦月的头:\"此地不宜久留,走去找外祖他们,都等着你回家呢。\" 程锦月点点头:\"好。\" 呼延常丢下几枚铜钱给仍坐在地上发抖的老摊主,快步离开了馄饨摊。 天边的云霞如同被火烧透了一般,将整个官道染成了金红色。程锦月与呼延常骑马并肩而行,马蹄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丫头,清河镇以呼延家名义赈灾的事,是你做的吧?\"呼延常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又隐含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锐利。 程锦月心头猛地一跳,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她侧过头,看向身旁这位身着墨蓝色劲装的男子。呼延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薄唇,而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牢牢盯着她。 \"三表哥,这还没到一天时间,你就知道了?\"程锦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三表哥会不会问粮食的出处。 呼延常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却让程锦月感到一阵心虚。\"呼延家的情报网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做这种傻事的也就你这个小丫头啦。\" 程锦月抿了抿唇,不服气地反驳:\"三表哥,咱们岁数差不了几岁,不要叫人小丫头。\" \"好好好,不叫了行吧,小丫头。\"呼延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话音未落便突然扬鞭,\"驾!\"他身下的黑色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小丫头,你追上我,我就不叫了!\" 程锦月看着呼延常远去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她轻抚身下那匹看起来圆润可爱的棕色马匹,低声道:\"小胖,咱们可不能被他小瞧了。\" 这匹被她亲昵称为\"小胖\"的马儿,外表看起来确实不如呼延常那匹千里马神骏,但它从小饮用程锦月上古戒指中的灵泉水,早已脱胎换骨。听到主人的话,小胖打了个响鼻,眼中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不屑。 \"超过他!\"程锦月一声令下,小胖如一道棕色的闪电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程锦月紧紧抓住缰绳,感受着小胖惊人的速度。路旁的树木化作模糊的绿色影子向后飞掠,她很快就看到了前方呼延常的身影。 \"小丫头,你的马可以啊,长得胖乎乎的,跑得倒挺快。\"呼延常回头,脸上写满了惊讶。 程锦月得意一笑,小胖似乎也听懂了夸奖,四条腿跑得更欢了。转眼间,它就超过了呼延常的千里马。那匹黑马不甘示弱,发出一声不服气的长鸣,紧追其后。 两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一盏孤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那是一家路边客栈。 \"吁——\"呼延常勒住马缰,黑马前蹄高高扬起,稳稳停住。\"小丫头,咱们就在这落脚,明天就到金州城,就能见到祖父母他们了。\" 程锦月点点头,翻身下马。长时间的骑行使她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呼延常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 \"小心些。都怪我,中途应该让你休息下。\"呼延常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与方才赛马时的张扬判若两人。 程锦月只是骑马久了,有点不适,像她一步登仙的人,这种区区小事,说出去都让修行人笑话:“三表哥,无碍。” 客栈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接过两人的马匹。\"两位客官里面请!马儿小的会好生照料。\" 呼延常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又点了几样小菜。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为呼延常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 \"三表哥,关于‘影阁’...\"程锦月一直好奇‘清风阁’和‘影阁’何故如此深仇大恨,犹豫着开口。 呼延常抬手打断她:\"先吃饭。赶了一天路,你不饿吗?\" 程锦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饥肠辘辘。饭菜很快上来,两人安静地吃着,偶尔交谈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但程锦月能感觉到,呼延常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第336章 弯月族人夜袭程锦月 饭后,各自回房。程锦月关上门,长舒一口气。\"幸好小胖跑得快,不然真要被三表哥笑话了。\"她自言自语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正当她准备进入上古戒指泡泡温泉解乏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程锦月警觉地转身,手已经摸向匕首。 \"谁?\"她低声问道。 没有回应,但那声响动又出现了,这次更近了些。程锦月屏住呼吸,慢慢向窗边移动。就在她即将拉开窗帘的瞬间,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程锦月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对方刺来的短刀,同时抽出匕首反击。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她有如此身手,一时竟被逼退几步。 \"有刺客!\"程锦月高声喊道,同时与黑衣人周旋。对方招招狠辣,明显是冲着取她性命而来。 房门被猛地踹开,呼延常手持长剑冲了进来。\"锦月!\" 黑衣人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向程锦月。呼延常眼疾手快,一把拉过程锦月,同时挥剑挡开大部分粉末,但仍有一些沾到了他的手臂上。 \"啊!\"呼延常闷哼一声,手臂上立刻泛起一片红肿。 黑衣人趁机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程锦月顾不得追敌,急忙扶住呼延常:\"三表哥!你怎么样?\" 呼延常咬牙摇头:\"没事,只是些毒粉,不致命。\"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程锦月扶他坐下,迅速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小瓶灵泉水。\"快喝下这个。\" 呼延常疑惑地看着那瓶清澈的液体,但在程锦月坚持的目光下还是一饮而尽。几乎立刻,他手臂上的红肿开始消退,疼痛感也减轻了大半。 程锦月又拿出解药,给呼延常服下。 \"小丫头,你医术不错啊。\"呼延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又抬头望向程锦月。 呼延常的目光变得深邃,他伸手握住程锦月的手腕:\"锦月,刚才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程锦月摇头:\"我不知道...\"但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可能与她在清河镇阻止古媚儿取血有关。 呼延常站起身,走到窗前检查黑衣人留下的痕迹。在窗棂上,他发现了一枚细小的暗器,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弯月族...\"呼延常的脸色变得凝重,\"被荆棘缠绕的弯月。\" 程锦月好奇的问道:\"弯月族是?\" 呼延常将暗器收好,转身严肃地看着程锦月:\"清河镇的赈灾,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程锦月犹豫片刻,终于坦白:\"我不只是以呼延家的名义赈灾...阻止了古媚儿和她哥哥的取血计划……”程锦月讲述完。 呼延常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我就知道。小丫头,你惹上大麻烦了。弯月族,擅长伪装,借助他人的能力强大自己,就像攀爬的荆棘缠绕,很少暴露人前,很难打听到他们都情况。\" 程锦月表情严肃,心中暗想难怪古媚儿借助其哥哥假死,攀上战慕辰,原来是弯月族的传统。\" 呼延常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还能怎么办?既然是我家小丫头惹的祸,我这个三表哥的自然要护着你,我呼延家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尽快赶到金州。只要到了呼延家,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程锦月望着呼延常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叫她\"小丫头\"的三表哥,明明没比她大几岁,还处处想保护自己。 \"谢谢你,三表哥。\"她轻声道。 呼延常挑眉:\"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这可不像你。\"他故意板起脸,\"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程锦月忍不住笑了:\"你才傻呢!\"她作势要打他,却被呼延常一把抓住手腕。 呼延常松开手:\"好了,今晚我就在你外间守着,你安心休息。\" 程锦月微笑着拍了拍呼延常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三表哥,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毫无自保能力的弱女子哦。所以呀,你真的不用特意守在门口,你的房间就在隔壁,离得很近。而且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呼延常见程锦月如此坚持,虽然心中仍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好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大声喊我。” 程锦月连忙点头应道:“嗯嗯,我知道啦,三表哥。你就别担心啦,快回去休息吧。”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将呼延常送出门去,然后迅速关上门。 待呼延常离开后,程锦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她站在门口,看着呼延常走进隔壁房间并关上了门。确定呼延常已经安顿好后,程锦月立刻行动起来。 程锦月把上古戒指的白泽放了出来,白泽拥有敏锐的嗅觉和飞行能力。程锦月翻身跃上白泽的背上,轻声对白泽说道:“走,小白,我们去追那个逃走的弯月族人。” 白泽似乎听懂了程锦月的话,它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然后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程锦月紧紧抓住缰绳,任由白泽在黑夜中疾驰。 白泽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程锦月便从空中看到了那个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跌跌撞撞地用轻功向前奔跑,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她不紧不慢地在半空中尾随,始终与黑衣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又能确保不会跟丢。 就这样,一人一兽在夜色中悄然前行,一直跟到了清河镇远处的山林里。程锦月看着眼前成片的树林,心中暗想:“原来这神秘的弯月族就藏在这林子里啊。” 那道黑色身影,只见他如同鬼魅一般,身在空中,双手迅速地比划着几个神秘的手势。随着他的动作,原本静止的树木竟然开始缓缓移动起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第337章 搬空古媚儿据点 这些树木像是听从了黑衣人的指挥,它们迅速地排列组合,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通道。而在通道的尽头,原本坚硬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石门,石门在他身后慢慢合拢,似乎要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一刹那,程锦月眼疾手快,她急忙进入上古戒指,瞬间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其中。然后,在石门彻底关闭的瞬间,她如同一道闪电般从戒指中弹射而出,成功地跳进了石门内。 洞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腥气。石壁上每隔十步就插着一支火把,跳动的火焰将人影拉长扭曲,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这地方...\"程锦月心中暗惊,脚步却不停,始终与黑衣人保持安全距离。 黑衣人走得很快,洞内通道曲折蜿蜒,岔路众多。程锦月注意到,每到一处岔路口,黑衣人都会在特定的石壁上轻叩几下,似乎在确认方向。 \"主人,这些岔路都设有机关。\"上古戒指传来警示,\"如果没有正确的路线,闯入者要么迷失方向,要么触发致命陷阱。\" 程锦月不由感叹:\"古媚儿兄妹果真最是严谨,如果没人引路,进入此地定会迷失方向。\" 大约走了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的石门,两侧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守卫。黑衣人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 \"月影西斜。\"守卫沉声道。 \"弯刀出鞘。\"黑衣人回答。 暗语对上了,守卫检查过令牌后,石门缓缓开启。程锦月抓紧时机,贴着黑衣人的影子溜了进去。如此情景重复了三次,每次的暗语和检查方式都不同。 \"堪比异世的间谍接头。\"程锦月心中暗想,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还好自己有上古戒指隐身,不然连大门都进不来。\" 当穿过最后一道石门时,眼前的景象让程锦月呼吸一滞。 狭长的通道豁然开朗,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呈现在眼前。与外面阴森简陋的通道截然不同,这里的地面铺着雪白的玉石,墙壁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天花板上悬挂着数十盏水晶灯,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大厅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粉色的莲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主人,此处如此多宝物,发财了。\"上古戒指兴奋地颤动闪着微光,差点暴露了程锦月的位置。 程锦月急忙按住上古戒指,躲在一根雕龙画凤的石柱后。大厅尽头是一个高台,上面摆放着一张铺着雪狐皮的宽大座椅。古媚儿慵懒地斜躺在椅子上,一袭红衣似火,衬得她肌肤如雪。她正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弯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黑衣人快步上前,单膝跪地:\"主子,任务失败了,程锦月身边有呼延家的人相助。\" 古媚儿猛地坐直身体,眼中寒光乍现:\"废物!程锦月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她手中的弯刀\"嗖\"地飞出,擦着黑衣人的脸颊钉入他身后的石柱,\"拉出去喂蛇!\" \"主子饶命啊!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黑衣人惊恐地磕头求饶,却被两名守卫拖了出去。 程锦月胃部一阵紧缩。她知道古媚儿心狠手辣,但亲耳听到\"喂蛇\"这样的惩罚还是让她不寒而栗,古媚儿表面温柔娴熟,暗地竟阴狠毒辣。 \"媚儿,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侧门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缓步走入大厅,他穿着墨蓝色的长袍,面容英俊却带着阴鸷之气,正是古媚儿的\"兄长\"真实名字叫古煞。 古媚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娇笑着扑向男子:\"哥哥,你最坏了,都不帮媚儿出气。\" 程锦月皱起眉头。这对兄妹的互动方式让她感到异常不适。古煞一把搂住古媚儿的纤腰,手指轻佻地抚过她的下巴:\"这些年我一心修炼,让媚儿受苦了。\"他的声音突然转冷,\"你这身子不会给了战慕辰吧?\" 古媚儿佯装生气地捶打古煞的胸口:\"哥哥说什么呢!媚儿只属于哥哥你啊。\" 程锦月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不是亲兄妹吗?怎么...怎么如此亲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揭破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古媚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程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古媚儿心中早骂了战王千百遍:那个战慕辰何等冷血,自己用尽手段都得不到他,枉费自己和哥哥假装亲兄妹,潜伏在战王府这么多年,只落到个救命恩人的头衔... 古煞突然将古媚儿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后堂:\"是吗?那哥哥就来检查一下。\" 程锦月打了个冷战,这弯月族可真乱套!她正犹豫是否要继续跟进去,后堂已经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立刻转身,决定先探索这个大厅。 \"主人,别急着走啊!\"戒指急切地提醒,\"这么多宝贝,不拿白不拿!\" 程锦月环顾四周,确实,这里随便一件装饰品都价值连城。她轻抚上古戒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你说得对,既然暂时杀不了古媚儿,那就先把他们的家底掏空。\"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大厅中的宝物。镶嵌宝石的金器、雕刻精美的玉雕、散发着灵气的古董...一件件珍品在她指尖消失,被收入上古戒指的储物空间中。 \"左边那个青玉花瓶是好东西!\"戒指兴奋地指挥,\"还有墙上那幅山水画,画轴是千年紫檀木做的!\" 程锦月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就将大厅洗劫一空。她循着上古戒指的感应,找到了隐藏在石壁后的密室机关。轻轻转动一盏壁灯,一扇暗门无声滑开。 密室内的景象让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口大箱子,她随手打开一口,金光几乎晃花了她的眼——全是金锭!另一口箱子里是排列整齐的银元宝。更令她震惊的是密室深处堆放的数百袋粮食,袋子上还印着官府的印记。 第338章 战王势力搜查城镇 \"这是...上月被劫的军粮!\"程锦月瞳孔收缩,\"难怪官府查不到下落,原来是被他们藏在这里!\" 她毫不犹豫地将所有金银和粮草收入戒指。戒指发出满足的嗡鸣:\"主人,这下我们发大财了!\" 正当程锦月准备离开时,戒指突然发出警告:\"有人来了!\" 程锦月迅速闪身到暗处,只见古煞披着外袍从后堂走出,脸上带着餍足的神情。他径直走向原本放着宝物的展架,突然僵住了。 \"媚儿!\"古煞怒吼,\"你把大厅的宝物都收起来了?\" 古媚儿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什么?我没有啊!\"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厅,脸色瞬间惨白,\"有人闯进来了!\" 古媚儿纤细的手指划过空荡荡的檀木架,指尖颤抖得几乎要戳穿那层薄薄的灰尘。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描绘的柳叶眉几乎要竖起来,朱唇微启,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我的凤血玉呢?\"她终于挤出一句,声音尖利得像是瓷器刮过石板,\"我的千年雪参呢?\" 阁内一片寂静,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往日这里摆满了她从各处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南海明珠、西域香料、北境兽皮,还有那些她费尽心机从将军府偷运出来的珍品。而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和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来人!给我来人!\"古媚儿猛地转身,裙摆如血色浪花般翻涌,她一脚踹开了阁内的大门。 门外守卫闻声赶来,看到空无一物的藏宝阁,脸色瞬间惨白。\"小姐,这...这不可能,我们一直守着,没人进出啊!\" 古媚儿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守卫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废物!\" 古煞瞳孔猛地收缩,一掌劈向身旁的紫檀木桌。 \"轰\"的一声巨响,桌子应声裂成两半,木屑四溅。 \"查!\"古煞的声音低沉如雷,\"每个路口都给我设卡!这么多东西没有马车怎么可能搬走?一定还在附近!\" \"是!\"守卫们慌忙退下,脚步声凌乱如逃命的鼠群。 古媚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中翻腾的怒火。她走到古煞身边,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哥哥,我觉得是程锦月。那个贱人总是和我作对,一定是她干的!\" 古煞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媚儿,咱们进出口如此盘查,她不过是将军府不受待见的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就是她搅乱了,哥哥的取血计划。如果不那贱人,会是谁……\"古媚儿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难道是...修真界的人?\" 就在这对假兄妹焦头烂额之际,他们口中的\"贱人\"程锦月正悠闲地站在阁内的角落,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程锦月轻轻摩挲着上古戒指,那些被古媚儿视若生命的珍宝,此刻全都安静地躺在她的戒指空间里。想到古媚儿知道珍宝失踪时扭曲的面容,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找吧,找吧,\"程锦月在心中冷笑,\"就是把整个城翻过来,你们也找不到一根头发丝。\" 她悄无声息地穿过乱作一团的大厅,避开四处奔走的仆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古媚儿的洞府。 程锦月回到客栈,在上古戒指中看着这些从弯月族打劫的珍宝,不由感叹,古媚儿和古煞果然符合弯月族特性,就像一个依附强大的蛀虫,这些珍宝不少是皇室之物。 街道上已经出现了古家的爪牙,他们粗暴地拦住过往行人,搜查每一辆马车。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街面上,呼延常敲响程锦月的房门:“锦月,你起来了吗?” 程锦月从上古戒指里舒适的大床起身,走了出去:“三表哥,早啊。” 呼延常一进门,压低声音说:\"街上上,怎么会有朝廷的势力,到处搜查,说是丢了东西,这小小的城镇真是热闹!\" 程锦月装作惊讶的样子:\"哦?这城镇也就这么大,能有什么好东西?真是稀奇。\"程锦月心中暗想,古媚儿果真以战慕辰的名头做事。 呼延常没注意到程锦月眼中闪过的狡黠,继续说道:\"管他是谁,小丫头,咱们继续赶路。\" 她走到窗边,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往外看。街上果然比平时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程锦月和呼延常正准备离开,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三个官差,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满脸横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房间。 \"你,起来!\"他指着程锦月命令道。 程锦月缓缓抬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不悦:\"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男子眯起眼睛:\"古姑娘,丢了贵重物品,全城搜查。你今日可曾离开过客栈?\" \"回大人的话,\"程锦月声音轻柔,\"小女子身子不适,整日都在房中休息,掌柜的和伙计都可以作证。\" 男子翻检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目光又转向房间其他地方:\"搜!\" 另外两人立刻开始翻箱倒柜,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头儿,什么都没有。\"一个手下报告道。 “走。\" 与此同时,古媚儿哪边一片愁云惨雾。古煞阴沉着脸听完搜查无果的报告,一拳砸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继续找!\"他怒吼道,\"就是把整座城拆了,也要把我的东西找回来!\" 古媚儿脸色苍白地坐在一旁,手中紧握着唯一没被偷走的一串珠链——这是她昨天随手放在卧室的,才侥幸逃过一劫。 \"哥哥,\"她声音嘶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些修真界的人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除非...\" \"除非他们知道了什么。\"古煞接上她的话,眼神阴鸷,\"媚儿,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是那块凤血玉。\" 古媚儿猛地抬头:\"哥哥放心,战王的势力不容小觑,一定能查出端倪...\" \"你这么大阵仗,用战慕辰的势力,他会不会起疑?\"古煞担心的看着古媚儿,\" “他正为粮食担忧,这连年大旱,各地相许出现饥荒,战慕辰顾不上这种小事儿。”古媚儿自信的说道。 第339章 相聚呼延家 晨曦微露,程锦月勒马驻足于官道旁的山坡上,远眺前方蜿蜒的道路,冬日的风还带着阵阵寒意,吹动她束起的长发和浅青色的斗篷。身后传来马蹄声,呼延常驱马来到她身旁。 \"银月,再有半日路程就到金州了。\"呼延常的声音温和而沉稳,\"祖父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信鸽,想必正盼着你呢。\" 程锦月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一直想来看望外祖父,这次终于要见面了,这一路上她既期待又忐忑。从未谋面的外祖家会如何看待从未谋面的她?母亲当年不顾家人反对去,离家而去,最终落得那般下场,呼延家可会因此怨恨她? \"前面有官差设卡。\"呼延常突然压低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锦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前方百丈处的官道上,几名身着皂衣的官差正在搜查过往的车辆行人。一个商队被拦下,货物被翻得乱七八糟。 \"近来各处关卡都查得严。\"呼延常皱眉道,\"据说是追查什么物品。\"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古媚儿和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借着弯月族的名号不知笼络了多少地方官员。这一路上他们已经遇到三次严查,若非三表哥提前打点好的通关文牒,恐怕难以如此顺利。 \"我们走。\"她轻夹马腹,与呼延常并肩向关卡行去。 官差见到呼延常腰间的玉佩,立刻变了脸色,恭敬地让开道路。那是呼延家的信物,在金州地界无人敢拦。 过了关卡,道路渐渐开阔,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村落和田地。程锦月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与呼延常聊起了沿途见闻。这位三表哥虽然只比她大两岁,却见多识广,谈吐不凡,相处下来,两人已如亲兄妹般亲近。 \"锦月你看,\"呼延常突然指向远处,\"那就是金州城。\" 程锦月抬眼望去,只见地平线上,一座雄伟的城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耸的城墙如巨龙盘踞,城楼上旌旗招展,气势非凡,打听祖母和哥哥们分配何处时,曾匆匆一过。 \"比我想象的还要壮观。\"她轻声感叹。 待会儿进了城,我先带你去看最热闹的市集,那里有最好的羊肉汤饼...\" 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程锦月却渐渐听不进去了。随着距离拉近,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这就是母亲长大的地方,每一处街巷或许都曾留有她的足迹。 金州城东门,守城士兵见到呼延常立刻行礼让道。穿过高大的城门洞,喧嚣的市井声扑面而来。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 \"三少爷回来了!\"有商贩认出了呼延常,热情地招呼着。 呼延常微笑颔首,却未作停留,领着程锦月径直向城中心方向而去。街道越来越宽敞,虽是边境,但也不失繁华。终于,他们转过一个街角,一座宏伟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整齐地站着两排家丁丫鬟。正中站着三位衣着华贵的长者,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那是...\"程锦月的心突然跳得厉害。 \"外祖父、外祖母和大哥。\"呼延常轻声道,眼中带着温暖的笑意,\"他们亲自来迎你了。\" 程锦月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缰绳。她从未想过呼延家会以如此隆重的礼节相迎。记忆中,除了被当作\"灾星\"关在偏院的岁月,被生生饿了七天的回忆。而眼前这阵仗,分明是在迎接一位贵客。 \"别怕。\"呼延常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抚道,\"你是小姑姑的女儿,是呼延家的血脉。\" 他们缓缓策马向前。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呼延家三少爷吗?他身边那姑娘是谁?\" \"看那气度,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能让老太爷和老夫人亲自出迎,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在距离府门十丈处翻身下马。她整了整衣衫,缓步向前走去。随着距离拉近,她看清了站在正中的两位老人——老太爷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老夫人雍容华贵,眼中含着泪光。 就在这一刻,老夫人突然向前踉跄了一步,颤抖着伸出手:\"澜儿...是我的澜儿回来了吗?\" 程锦月怔住了。澜儿——那是母亲的小名。 老太爷连忙扶住老伴,声音也有些发颤:\"不是澜儿,是澜儿的女儿,我们的外孙女锦月啊!\" 程锦月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跪倒在两位老人面前:\"外祖父、外祖母,不孝外孙女程锦月,前来拜见。\" 老夫人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好孩子,快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像,太像了,简直和澜儿年轻时一模一样...\" 老太爷也红了眼眶,轻抚着程锦月的发顶:\"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从今往后,呼延家就是你的家。\" 站在一旁的大表哥呼延灼上前一步,温声道:\"祖父、祖母,表妹一路奔波,还是先请进府再叙吧。\" \"对对对,瞧我这老糊涂。\"老夫人抹着眼泪,却不肯松开程锦月的手,\"锦月,跟外祖母进去,我让人准备了你母亲小时候最爱吃的点心...\" 在众人的簇拥下,程锦月迈入了呼延府的大门。穿过几重庭院,她被带到了一个布置精美的院落。院中一株老梅树正开着最后几朵花,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 \"这是你母亲出阁前住的院子。\"老夫人怜爱地说,\"这些年一直保持着原样,就盼着有朝一日...\" 她的话没说完,但程锦月明白。母亲离家后再未归来,这座院子便成了呼延家永远的等待。 进入正屋,丫鬟们早已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物。老夫人亲自为程锦月梳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母亲小时候的趣事。老太爷则坐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眼中满是追忆。 梳洗完毕,程锦月换上了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老夫人满意地端详着她:\"这颜色衬你。当年你母亲也最爱紫色。\" 第340章 看到你就烦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呼延常带着几个年轻男女走了进来。 \"锦月,你终于来了。”大哥呼延灼上前说道。 老太爷不满的瞪了一眼呼延灼:“一边去,丑小子。让你去寻你表妹,找找到后,却没带回来。” 呼延灼笑嘻嘻的:“祖父,我……” “我什么我,看到你就烦。” 程锦月一手拉着外祖父一手握着外祖母:“这事儿,不怪呼延大哥,是我有事耽搁了,才来迟。” 这时,匆匆走进一个人二表哥呼延敬,人未到,声音就传了进来:\"锦月在哪?可算把你盼来了!自从大哥来信说找到了你,我们日日都在数日子。\" 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表妹。呼延敬突然道:\"表妹和祠堂里小姑姑的画像真像!\" 一句话又惹得老夫人抹眼泪。老太爷见状,拍拍手道:\"好了好了,锦月一路劳顿,先让她休息。晚上设家宴,再好好团聚。\"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告退。老夫人临走前再三叮嘱丫鬟好生伺候,又命人端来了各色点心,恨不得把这些年欠下的疼爱一股脑补上。 待众人离去,程锦月终于得以独处。她环顾这个本该熟悉却陌生的房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呼延家对母亲的思念。梳妆台上的铜镜擦得锃亮,仿佛随时等待主人归来;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就像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程锦月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院中的梅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片花瓣飘落在窗台上。她轻轻拾起,放在掌心。 \"母亲...\"她低声呢喃,\"我终于来到您生长的地方了。\" 夕阳的余晖为庭院镀上一层金色,远处传来府中仆役准备晚宴的忙碌声。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炊烟的气息,温暖而踏实。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次日便是呼延家老太爷的寿辰,天刚蒙蒙亮,整个呼延府便已灯火通明。丫鬟仆从们穿梭于庭院回廊之间,手中或捧锦缎,或持花篮,脚步匆匆却井然有序。远处厨房已升起袅袅炊烟,空气中飘散着桂花糕与蜜饯的甜香。 程锦月被窗外的动静唤醒,她揉了揉眼睛。 \"小姐醒了?\"丫鬟青柳推门而入,手中端着铜盆,热气腾腾。\"老太爷寿辰,府里上下都忙活起来了。老夫人特意嘱咐,让小姐多睡会儿,不必跟着早起。\" 程锦月微微一笑,掀开锦被下床:\"既是外祖父寿辰,我怎能偷懒?\" 青柳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梳洗。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面容,杏眼樱唇,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灵动。青柳为她挽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正要插上珠花,程锦月却摇摇头:\"今日外祖父大寿,还是庄重些好。\" \"小姐天生丽质,怎样打扮都好看。\"青柳笑着取出一支白玉簪子,轻轻固定住发髻。 程锦月刚换上一袭藕荷色绣银线芙蓉花的衣裙,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锦月可起了?\"一个清朗男声在门外响起,\"今天祖父要把你介绍给宾客认识。\" 程锦月听出是三表哥呼延常的声音,连忙应道:\"请三表哥稍候,我这就来。\" 她对着铜镜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上古戒指自从进了外祖父家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时不时发出距程锦月多少米有宝物。搞的程锦月哭笑不得。 程锦月连忙用右手按住戒指,心中默念:\"小东西,安静儿,这是外祖父家,难不成你让我搬空外祖父家不成?\" 戒指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但仍散发着微微热度。程锦月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呼延常站在廊下,一袭靛蓝色长袍,剑眉星目,见她出来眼睛一亮:\"锦月今日气色真好。\" 程锦月浅浅一笑:\"三表哥谬赞了。\" \"走走走,大哥和二哥都在膳厅等着呢。\"呼延常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祖母今早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给你做了莲子羹。\" 穿过两道回廊,沿途仆从纷纷行礼。程锦月注意到府中装饰已焕然一新,廊柱上悬挂着大红灯笼,庭院中摆放着含苞待放的梅花,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 膳厅内,大表哥呼延灼和二表哥呼延敬已落座。呼延灼一袭墨色锦袍,面容沉稳,见他们进来起身相迎;呼延敬则穿着月白色长衫,眉目如画,正摆弄手中的茶盏。 \"锦月来了。\"呼延灼声音低沉,目光在呼延常牵着程锦月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呼延敬跳起来,笑嘻嘻地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锦月坐这儿!我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呼延常不甘示弱:\"锦月别听他的,坐我这边,离祖母近。\" 程锦月被他们逗笑了,正要说话,戒指突然在她手指上剧烈震动:\"天哪!那茶盏!那是前朝宫廷流出的''青瓷听雨'',价值连城啊!\" 程锦月险些惊呼出声,连忙用袖子掩住左手,心中呵斥:\"小东西,安静!\" \"你们三个,又在欺负锦月了?\"一道慈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缓步而入,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发间只簪一支古朴的木簪,却显得雍容华贵。 三个孙子立刻收敛,齐声行礼:\"祖母。\" 老夫人目光直接落在程锦月身上,脸上皱纹舒展开来:\"锦月,来,坐祖母身边。\"她拍了拍身旁的主位。 程锦月乖巧地走过去,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昨晚睡得可好?这院子还习惯吗?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告诉祖母。\" \"一切都好,谢祖母关心。\"程锦月柔声回答。 呼延常故意扁着嘴:\"祖母偏心!我上次睡懒觉,您可是让管家直接掀我被子的!\"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你们三个皮猴能跟锦月比吗?她初来乍到,又是个姑娘家,自然要多照顾些。\" 屋内众人哄堂大笑。程锦月注意到呼延灼虽然也在笑,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几乎难以捕捉。 第341章 路芝芝爱慕呼延灼 老太爷拄着紫檀木拐杖缓步而入,虽已年过七旬,腰背却挺得笔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众人立刻起身行礼。 \"都坐下吧。\"老太爷在主位落座,目光扫过众人,在程锦月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早膳很快摆上,各色点心小菜琳琅满目。老夫人亲自给程锦月盛了一碗莲子羹:\"尝尝,不知你的口味,按你母亲小时候喜欢的口味做的。\" 程锦月心头一暖。她母亲是呼延家唯一的女孩子,从小备受宠爱,却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也是老夫人心中永远的痛。 \"谢谢祖母。\"她低头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莲子的清香。 上古戒指又开始躁动:\"这碗!这碗是上等和田玉雕的!我的天,呼延家到底有多少宝贝!\" 程锦月差点被呛到,连忙用帕子掩口咳嗽。老夫人关切地拍着她的背:\"慢点吃,不急。\" 早膳用罢,老夫人忽然从腕上褪下一只白玉镯子:\"锦月,来。\" 程锦月连忙起身:\"祖母?\"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将玉镯戴在她腕上:\"这镯子不算贵重,却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如今送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玉镯入手温润,通体洁白无瑕,内侧刻着细小的符文。上古戒指在她另一只手指上几乎要跳起来:\"玄冰玉!能避百毒的玄冰玉!这老太婆出手真大方!\" 程锦月眼眶微热:\"祖母,这太珍贵了…我…….\" \"收下吧。\"老太爷突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这些是城外几处田庄的地契,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三位表哥见状,也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呼延灼捧出一个紫檀木匣:\"表妹,这是我从北境带回的千年人参,可补气血。\" 上古戒指尖叫:\"千年雪参!能起死回生的灵药!\" 呼延常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东海鲛珠,夜里能自发光明,给表妹放在枕边安眠用。\" \"东海夜明珠!能破邪祟的宝贝!\"上古戒指激动得发烫。 呼延敬的礼物最特别,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家传剑谱的抄本,表妹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呼延剑诀》!失传已久的上古剑法!\"上古戒指几乎要晕过去,\"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程锦月被这一连串贵重礼物惊得说不出话来,左手暗中按住躁动的上古戒指,接过礼物,向众人一一施礼道谢。 老夫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对老太爷说:\"老爷,不如明日寿宴上,正式将她介绍给各家?\" 老太爷捋须沉吟,目光深邃:\"正有此意,先认识一下,过后再后面还要办一场认亲宴,正式介绍给各世家。\" 程锦月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家族介绍。上古戒指突然安静下来,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 早膳后,众人散去各自准备寿宴事宜。程锦月被老夫人留在屋内聊天。 整个上午,程锦月都跟在老夫人身边听着给她介绍呼延金州的府邸。上古戒指时不时发出惊叹,指出府中各种隐藏的宝物——从看似普通的香炉到墙上悬挂的字画,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午时,老夫人要休息一会,程锦月再在院中亭子里坐着休息,不时大门口传来谁谁到来为呼延老太爷贺寿的呼声。 程锦月开始低声教育上古戒指:\"小东西,咱能不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上古戒指内的宝物还少吗?\" 上古戒指委屈地闪烁了一下:\"这能怪我吗?呼延家的宝贝确实很多!而且...\"它压低声音,\"我感觉到这府邸深处有更强大的宝物气息,比今天见到的都要强大得多!\" 程锦月皱眉:\"什么意思?\" \"说不清楚,但肯定在地下某处。\"上古戒指兴奋地说,\" 程锦月弹了一下上古戒指:“这是我外祖家,是你能惦记的吗?快看看晚上给外祖什么生辰礼物。” 程锦月意识进入上古戒指,在里面挑选着。 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在程家后花园洒下斑驳光影。程锦月独坐凉亭,抱着暖手炉,好不惬意。 \"今日外祖大寿,该选什么礼物才好...\"程锦月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上古戒指空间。 上古戒指内,浩瀚星空下悬浮着无数光团。程锦月素手轻点,一团青光应声而开——是株千年血参,参须如龙须般张扬。她摇摇头:\"外祖不喜这等张扬之物。\" 又一点,紫光中现出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剑身刻\"霜华\"二字,剑气逼人。\"太凶煞了,不适合寿礼。\"她轻叹。 忽然,角落里一卷竹简微微发亮。程锦月刚触碰到,竹简便展开成金色光幕,《长生诀》三字如游龙腾空。 \"这是...上古养生秘术!\"她眸中闪过惊喜,\"外祖定会喜。\" \"哪来的野丫头,敢占我家小姐的凉亭?\" 尖利女声如刀割裂意识空间,程锦月猛然睁眼。亭外站着五六个华服少女,为首者一袭鹅黄流云裙,金丝步摇随动作叮当作响,正是路家嫡女路芝芝。 程锦月长睫轻颤,压下被打断的不悦。她今日为方便只穿了素青长裙,发间一支白玉兰簪,却愈发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几位小姐也是来贺寿的?\"程锦月微笑颔首,\"请自便。\"说罢又要闭目。 \"放肆!\"绿衣跟班跺脚上前,\"见到路家大小姐还不行礼?\" 路芝芝盯着程锦月瓷白的侧脸,心头火起。这女子不施粉黛却明艳不可方物,眼波流转间自带三分仙气。她下意识摸向自己涂了厚粉的脸——今早发现眼角竟生出一丝细纹,用脂粉遮了又遮。 \"灼哥哥一直不回应自己的暗示,难道...\"路芝芝突然攥紧帕子,\"莫非就是为了她?\" 这个念头如毒蛇噬心。她上前半步,袖中暗聚灵力:\"你是哪家的?见了本小姐还装模作样!\" 第342章 你会后悔的 程锦月感受到灵力波动,上古戒指微微发烫。她从容起身:\"呼延家远亲,不足挂齿,诸位慢坐,我先告退。\" \"拦住她!\"路芝芝一声令下,两个跟班立刻堵住亭口。她绕着程锦月踱步,金线绣花的裙摆扫过青石地面,“呼延远亲?我看是混进来的贱婢吧?\"说着突然伸手去抓程锦月手腕,\"这手炉定是偷的!如此精细,一看就不是你这种下等人所有之物。\" 程锦月衣袖轻拂,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巧劲。路芝芝只觉指尖一麻,竟抓了个空。 \"路小姐慎言。\"程锦月眸色微冷,\"今日呼延家大喜,莫要失了体面。\" \"体面?\"路芝芝尖笑,\"你也配谈体面?\"她突然压低声音,\"说,你来此地是不是想勾引谁,难道是灼哥哥?\" 程锦月一怔,随即失笑:\"呼延灼?\"看来这个女子爱慕大表哥。 \"呼延灼也是你叫的!\"路芝芝袖中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直袭程锦月心口。这是路家\"焚心诀\",中者如烈火灼心,表面却看不出伤痕。 程锦月指尖轻点,红光竟在空中凝成红莲形状,继而消散如烟。她这一手\"凝灵成相\"已臻化境,却故意只化解不反击。 \"焚心诀练到第三重了?\"程锦月微微颔首,\"路小姐天资不错。\" 路芝芝脸色煞白。这招她苦练三年,竟被对方轻描淡写化解。羞怒之下,她厉声道:\"给我扒了这贱人的衣裳!看她还装清高!\"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今天来呼延家的人非富即贵,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动手。正僵持间,园外传来清脆喊声:\"小姐!老爷找您呢!\"穿杏色比甲的侍女匆匆跑来。 路芝芝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你再怎么打扮,灼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若敢勾引灼哥哥,让你后悔。” 程锦月笑着说道:\"路姑娘,只是...\"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强扭的瓜不甜。\" 路芝芝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忽听园外传来清朗男声:\"锦月,你原来在这里?\" 一袭墨色锦袍的呼延灼负手而立,剑眉星目间自带威严。他目光扫过众人,笑着看向程锦月。 \"灼哥哥!\"路芝芝如见救星,扑上去拽他衣袖,\"灼哥哥...她...\" \"路姑娘,请自重。\"呼延灼转身躲开路芝芝的拉扯,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程锦月恶作剧的走到呼延灼身边,拉起他的胳膊:“灼哥哥,我们走吧。” 呼延灼见程锦月今天如此反常,宠溺的摸了摸头:“走吧。” 几个姑娘见此,眼睛都看呆了,呼延灼从不喜女子近身,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路芝芝站在朱漆廊柱后,指尖死死扣住雕花木棱。程锦月挽着呼延灼的画面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她的眼底。她看着那贱人故作亲昵地贴在灼哥哥身侧,看着灼哥哥竟没有推开——这可是连她都未曾得到的待遇! \"小姐...\"身旁的丫鬟翠儿战战兢兢地递上帕子,\"您的手...\" 路芝芝低头,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掐入掌心,渗出几丝猩红。她夺过帕子,狠狠擦拭,仿佛要抹去什么不堪的痕迹。 \"去查。\"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毒,\"我要知道程锦月那个贱人是什么来历,今日穿了什么衣裳,戴了什么首饰,吃了什么东西——所有细节,一个不漏。\" 翠儿瑟缩着应下,匆匆离去。路芝芝整了整云鬓,唇角勾起一抹娇媚笑意,朝呼延灼走去。她行走时腰肢轻摆,石榴红裙裾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艳色。 路芝芝见程锦月被呼延常喊到一旁的亭子中吃点心,快走几步走向呼延灼。 \"灼哥哥。\"她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父亲让我来问您,关于西郊军营,捐赠粮草之事...\" 呼延灼收回看向程锦月的目光,神色瞬间恢复冷峻:\"路大人若有公事,祖父寿宴后,再做商议。\" 路芝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很快重新绽放:\"灼哥哥何必如此生分?父亲常说你年轻有为...\"她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亭程锦月,\"咦,那位姑娘是?看呼延常关可不一般,不会……\" 话音未落,路芝芝就感到周身温度骤降。呼延灼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她的脸。 \"路小姐。\"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慎言。\" 路芝芝心头一颤,却不肯退缩:\"芝芝失言了。只是...\"她压低声音,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是一些女子看似单纯,其实内心……” \"够了。\"呼延灼打断她,\"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他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连一片衣角都不愿为她停留。路芝芝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恨意。 \"灼哥哥,你会后悔的。\"她轻声自语,\"等你看到那贱人的真面目...\" 程锦月刚咬了一口荷花酥,就听见身后脚步声。她回头,看见呼延灼大步走来,面色比平日更冷峻。 \"大表哥?\"她疑惑地歪头,\"谁惹你生气了?\" 呼延常噗嗤一笑:\"还能有谁?肯定是路...\"话未说完就被兄长一记眼刀打断,他识相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呼延灼在程锦月身旁坐下,目光扫过她沾着酥皮的嘴角,冷硬的面部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伸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吃得满嘴都是。\"他语气无奈,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程锦月脸一热,下意识舔了舔方才被触碰的地方。这个动作让呼延灼眸色一暗,迅速收回了手。 \"那个路芝芝跟你说什么了?\"她试图转移话题,\"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呼延灼端起茶盏:\"无关紧要的事。\"他顿了顿,\"日后你若单独遇见她,尽量避开。\" 呼延常插嘴:\"那路芝芝可不是省油的灯。上月李家的小姐不过是在诗会上抢了她风头,第二天就传出与人私相授受的谣言。\" 第343章 战王认识锦月 程锦月蹙眉:\"这么恶毒?\" \"不过你放心,她敢欺负你我去收拾她。\"呼延常吃着点心说道。 程锦月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有家人撑腰的感觉真好:\"放心吧,我又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 她没注意到,呼延灼看着她时,眼底深藏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丛后,翠儿正悄悄记下她发间那支白玉兰簪子的样式。 寿宴正式开始前,程锦月独自去后院更衣。穿过回廊时,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可每次回头都只见风吹花动,空无一人。 \"疑神疑鬼的...\"她拍拍脸颊,加快脚步。 就在拐角处,她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路芝芝带着两个丫鬟,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眼中却毫无笑意。 \"程姑娘。\"路芝芝声音甜腻,\"好巧啊。\" 程锦月心中暗想,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姓程了:\"路小姐有事?\" \"别紧张嘛。\"路芝芝上前,状似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灼哥哥那么看重你,我自然也想多了解你。\" 程锦月想抽回手,却发现路芝芝握得极紧,指甲几乎陷进她的皮肉。 \"我与路小姐素不相识,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她用力挣脱,\"寿宴要开始了,恕我失陪。\" 路芝芝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攀上呼延家就能飞上枝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流放犯的女儿。\" 程锦月浑身一僵。路芝芝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退开时顺手拔走了她发间的玉兰簪。 \"哎呀,簪子松了。\"路芝芝故作惊讶,\"我帮你收着吧,宴后再还你。\" “啪,啪,啪。”程锦月几巴掌打在路芝芝脸上,伸手夺过簪子:“给你脸了,得寸几尺。” “你,你,你。”路芝芝惊讶的指着程锦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锦月打完看都不看路芝芝一眼,转身离开。 熟悉的嗓音让程锦月回头。呼延灼站在廊下,眉头紧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头发怎么了?\" 程锦月勉强笑了笑:\"簪子不小心掉了。\" 呼延灼目光一沉,明显不信,却也没多问。他解下自己的发带,轻轻拢起她的长发:\"先用这个。\" \"锦月。\"他声音低沉,\"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有我。\" 程锦月点点头,调皮的笑了笑:“知道了大表哥,我去换衣服。” “好” 呼延府内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今日是呼延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京中权贵几乎尽数到场,府门外车马络绎不绝,仆从们忙得脚不沾地。 程锦月坐在女眷席的上首位置,一袭淡青色长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她安静地品着茶,对周围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视若无睹。能坐在这个位置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她周身那股清冷气质,与喧闹的寿宴格格不入。 \"那姑娘,端庄大气,不知有没有婆家。\"一位夫人低声与同伴议论。 \"哼,不过是个流放犯人,仗着美色攀上了呼延家。\"路芝芝摇着团扇,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程锦月听见。 程锦月唇角微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程度的挑衅,她不想理会,破坏了外祖父的寿宴。 宴会上,老太君让各家小姐展示才艺时,路芝芝才终于露出了獠牙。 \"程姑娘。\"她笑靥如花,\"听闻你琴艺了得,不如为大家助兴?\" 程锦月心中暗想,我在京城,你在金州何来听说,明明是找茬,这分明是要她当众出丑。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管家高声传报:\"战王到!\"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程锦月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溅在了手背上。战王?他怎么来了。 只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大步走入厅中,剑眉星目,轮廓如刀削般分明,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衣侍卫,正是暗夜。 老太爷连忙起身,拱手行礼:\"不知战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战王快步上前,虚扶了一下:\"老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听闻老将军大寿,特来祝贺。\"说着,他向暗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 呼延家的仆从恭敬地接过礼盒。老太爷连声道谢,正要请战王入上座,却见战王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了程锦月身上。 \"程锦月,最近可好?\"战王嘴角含笑,声音低沉而温和。 这一声问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程锦月,包括老太爷惊讶的眼神。 \"战王认识锦月?\"老太爷问道。 战王点点头,目光仍停留在程锦月脸上:\"程姑娘医术高明,曾救过本王性命。\" 程锦月起身行了一礼,神色平静:\"战王言重了,不过是尽医者本分。\"她表面镇定,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许久不见,这个男人比记忆中更加英挺逼人,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大厅里响起一片低声议论。路芝芝盯着战王俊美的侧脸,眼中闪过惊艳与算计。她悄悄拉了拉父亲路政的衣袖,低声道:\"爹,这可是战王啊...\" 路政眯起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路家虽是商贾出身,近年却一直想方设法攀附权贵。若能借机与战王搭上关系,路家跻身朝堂指日可待。 老太爷招呼众人重新落座,特意在主席为战王添了位置。路芝芝眼珠一转,突然起身行礼:\"小女子路芝芝,参见战王。今日老太爷寿辰,小女子愿献上一舞助兴。\" 战王这才将目光从程锦月身上移开,淡淡地扫了路芝芝一眼:\"姑娘随意,这是老太爷的寿宴,我只是宾客而已。\"语气疏离,明显不感兴趣。 路芝芝却不气馁,走到厅中央,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她身段柔软,舞姿曼妙,确实有几分功底。一舞毕,赢得满堂喝彩。 \"程姑娘不也献艺一番?\"路芝芝回到座位,故意提高声音,\"听闻程姑娘才艺双全,今日何不让我们开开眼界?\" 第344章 那时可是连我衣服都脱了 程锦月抬眸,对上路芝芝挑衅的眼神。她本不欲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但对方明显是要她难堪。她轻轻放下茶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既然路小姐盛情相邀,锦月便献丑了。\" 她缓步走向厅角的古筝,姿态优雅如行云流水。坐下后,她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试了几个音。然后,一段悠扬的前奏响起,如清泉流淌,如山风轻拂。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程锦月轻声唱起,嗓音清亮婉转,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空灵。 这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在这个架空王朝自然无人听过。曲调是她根据记忆中的古筝曲改编的,歌词却一字未改。随着歌声,一幅月下独酌、思念亲人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余韵中。 片刻后,战王率先鼓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程姑娘不仅医术高明,琴艺歌喉更是令人叹服。\" 老太爷也连连点头:\"锦月这孩子,总是能给人惊喜。\" 路芝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中的帕子几乎要绞烂了。她本想看程锦月出丑,没想到反而成全了对方。更令她嫉妒的是,战王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程锦月。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程锦月借口透气,独自来到后花园。月光如水,洒在石板小径上。 \"在想什么?\"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程锦月猛地转身,战王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更加深邃,眼中似有星辰流转。 \"战公子。\"程锦月行了一礼,\"您不该离席的,老太爷会担心。\" 战王轻笑一声,向前走了两步:“担心什么?担心我这个朝廷亲王对呼延家不利?\"他顿了顿,\"还是担心我对你不利?\" 程锦月后退半步,保持距离:\"战公子说笑了。锦月只是觉得,您突然出现在呼延家寿宴上,恐怕不只是为了祝寿那么简单。\" 战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聪明。不过...\"他突然伸手,轻轻拂过程锦月发间的一片花瓣,\"我确实是想见你。\"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程锦月疑惑不已,那个冷酷无情的人设呢?她强自镇定:\"战公子,请自重。\" \"数月前,你为我疗伤时,可没这么生分。\"战王收回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那时你可是连我的衣服都脱过。\" 程锦月脸颊发热:\"那是医者本分!\"心中嘀咕这个战王吃错药了?… 战王大笑,随即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次来,确实有事。\"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连年灾荒,朝廷在四处征集粮食,呼延家家大业大,想借粮度过难关。” 程锦月瞳孔微缩:\"这些事,你应该找呼延家人商量,寻我何用?\" \"我知道。\"战王打断她,\"我来和你解释古媚儿的事,我和她并无男女之情。\" \"那又如何?\"程锦月想起弯月族古媚儿和古煞的那不堪的一幕:“战公子英明神武,不防查查古媚儿。” 战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也许是因为,在那相处的日子,你是唯一一个不把我当战王,只把我当一个普通伤者对待的人。\"他转回头,眼中带着程锦月看不懂的情绪,\"也或许是因为,你那首''但愿人长久'',唱出了我的心声。\" 程锦月怔住了。她没想到自己随手唱的歌,竟能触动这位铁血战王的心弦。 \"姐姐,姐姐,是姐姐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花园的宁静。程锦月还未回头,就见一抹艳丽的色彩朝自己扑来——那是个穿着五彩斑斓锦缎的少年,衣袂翻飞间真如一只花蝴蝶般绚烂夺目。 暗夜身形一闪,已挡在那人面前,单手拦住了来人。那少年被阻,急得直跺脚:\"你闪开,闪开,我好像看到姐姐了!\" 程锦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亮:\"莫可名?你怎么来了?\"她欣喜地绕过战王,朝那少年走去。暗夜见状,默默退开一步,但仍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名名天天都想姐姐!\"莫可名说着就要扑上去抱住程锦月,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被人拎住了后衣领。 \"男女有别。\"战王慕辰的声音冷冽如冰,手上力道恰到好处地阻止了莫可名的动作,却又不至于让他难受。 莫可名在半空中张牙舞爪,转头瞪向战王:\"战战慕辰,不要仗着你是皇族我就不敢打你!\"他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被惹恼的猫儿,引得程锦月掩唇轻笑。 战王松开手,莫可名落地后整了整衣领,又想朝程锦月扑去,却在战王警告的眼神下悻悻作罢。他哼了一声,转而拉住程锦月的衣袖:\"姐姐,没想到在这能看到你,名名太高兴了!\" 程锦月好奇地看着这位活泼过头的少年:\"你怎么来金州了?\" \"我来替父亲给呼延老太爷贺寿啊!\"莫可名眼睛亮晶晶的,\"没想到能遇到姐姐,这趟来得太值了!还好我来了,不然后悔死了。\" 程锦月正要回答,一阵脚步声从花园小径传来。呼延常身着靛青色锦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看到程锦月,明显松了口气:\"锦月,原来你在这里。祖父正找你呢。\" 程锦月这才想起,今天呼延家要在众世家面前正式介绍她的身份。 呼延常向战王和莫可名施了一礼:\"二位,请回席吧。稍后祖父有重要事情宣布。\"他的目光在程锦月与战王之间短暂停留,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一行人回到宴会厅时,宾客已重新入座。呼延老太爷端坐在主位上,银发如雪,精神矍铄。他见程锦月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慈爱,招手示意她上前。 \"今日,是老夫八十寿辰,承蒙各位赏脸。\"呼延老太爷声音洪亮,回荡在整个厅堂,\"借此良机,老夫要向各位介绍一位亲人——我的外孙女程锦月。\" 第345章 你觉得程姑娘会嫁给你吗 程锦月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上前,向四周宾客盈盈一礼。她今日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的银钗,素雅中透着高贵。灯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更显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厅内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这姑娘是呼延家的外孙女,难怪气度不凡。\" \"方才那一曲弹得真是妙极,我还以为是哪位乐坊大家。\" \"长得真是倾国倾城,不知可有婚配?若能娶回家,岂不是既得美人又攀上呼延家这棵大树?\" 这些议论声虽低,却清晰地传入程锦月耳中。她面色不变,只是睫毛轻颤。战王慕辰坐在席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目光始终未离开程锦月。 一位身着绛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率先起身:\"呼延公,令外孙女才貌双全,不知可曾许配人家?犬子今年二十有三,在太学就读,若能与呼延家结为秦晋之好,实乃我李家之幸。\" 此言一出,其他世家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推荐自家适龄子弟。场面一时热闹非凡,各家公子被推到前面,有的风度翩翩,有的英武俊朗,都希望能入程锦月的眼。 在这片喧闹中,路芝芝站在角落,手中的丝帕已被她绞得变形。她死死盯着成为全场焦点的程锦月,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呼延家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外孙女,凭什么是她...\"她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怨毒。 呼延老太爷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厚爱,老夫心领了。只是锦月刚刚归家,婚事还需从长计议。\"他转向程锦月,眼中满是慈爱,\"锦月,来,见过各位叔伯。\" 程锦月再次行礼,姿态优雅得体。当她抬头时,目光不经意间与战王相遇。战慕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举杯向她示意。这一幕恰好被路芝芝看在眼里,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莫可名不知何时蹭到了程锦月身边,小声嘀咕:\"姐姐,这些人真讨厌,都盯着你看。要不要名名帮你赶走他们?\" 程锦月轻轻摇头,低声道:\"别闹,这是外祖父的寿宴。\" \"可是...\"莫可名还想说什么,却被战王一个眼神制止。他不甘心地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姐姐,你跟我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趁着众人注意力转向新上的一道珍馐,莫可名拉着程锦月悄悄退出大厅,来到一处僻静的回廊。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给,这是名名特意为姐姐准备的礼物!\" 程锦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碧玉耳坠,玉质通透,雕成蝴蝶形状,栩栩如生。\"这...\"她惊讶地看着莫可名,\"这是?\" \"姐姐一定要收下!\"莫可名固执地摇头,\"这对耳坠和姐姐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名名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该属于姐姐。\" 莫可名拿起耳坠:\"姐姐快戴上看看!\" 程锦月正犹豫间,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未经长辈允许,私自收受男子礼物,不合礼数。\"呼延灼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尽头,月光为他高大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 莫可名立刻像护食的小兽般挡在程锦月面前:\"呼延灼,你怎么来了!这是名名和姐姐的事!\" 呼延灼不理会他的抗议,径直走到程锦月面前,他的目光落在那对耳坠上,眼神微暗,\"这玉...是南疆进贡的碧血玉,寻常人家不可能得到。\" 莫可名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这可是我...\"他突然噤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禁忌。 程锦月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她合上盒子,轻声道:\"名名,礼物我很喜欢,但确实不便现在收下。改日再说,好吗?\" 莫可名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程锦月将盒子还给他,转身跟随大表哥朝着外祖父的房间走去。 战王看了看莫可名手里的盒子:“莫公子,这是耳坠可是皇姑姑的,将来是要给未来莫家主母的,你觉得程姑娘会嫁给你吗?” 莫可名白了战慕辰一眼:“姐姐,也不会嫁给你。” 程锦月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问道:\"大表哥似乎对莫可名很熟悉?\" 呼延灼脚步未停,继续说道:“莫家小公子,是莫家机关术的传人!他父亲继承祖上技能,一直专心钻研机关术。而他母亲呢,乃是大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 程锦月听到这里,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他岂不是……” “没错,”呼延灼面色平静地接口道,“皇亲国戚。” 程锦月愈发好奇起来,追问道:“可我看战慕辰和莫可名似乎也不是很熟悉啊?” 呼延灼微微一笑,解释道:“锦月,你有所不知啊。当年长公主私自出宫,偶然间遇到了莫可名的父亲,两人一见钟情,长公主对他可谓是情有独钟,非他不嫁。” “可那时的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自然是不希望她下嫁给莫家这样的人家,觉得莫家不过是靠一些取巧的技艺为生罢了。然而,长公主却心意已决,毅然决然地逃出宫去,嫁给了莫可名的父亲。太上皇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从此便与长公主断绝了关系,并且永远不许她再进宫。也正因如此,知道莫可名真实身份的人其实并不多。” “直到莫可名帮助战王破解矿山的机关暗道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才逐渐变得亲密起来。”程锦月回忆起这件事,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她记得自己也在那座山上发现了许多珍贵的宝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之情。然而,此刻她更关心的是呼延灼是如何得知这些皇家密事的。 程锦月好奇地问道:“大表哥,这些皇家密事如此隐秘,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呼延灼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他轻轻地摸了摸程锦月的头,解释道:“我们呼延家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叫做‘清风阁’。那里专门负责收集各种情报,虽然呼延家远离京城,但我们的消息渠道却非常灵通。” 第346章 ‘清风诀\\\’寻到主人 程锦月点了点头,原来呼延家还有如此背景。程锦月迟疑了一下问道:“宴席上怎么不见舅父舅母他们” 呼延灼叹了口气:“跟我来。”呼延灼带着程锦月走进来呼延家祠堂:“上炷香吧。” 程锦月怔了一下,指尖微微发颤,三炷香在她手中摇曳,青烟扭曲着升向祠堂的横梁。檀香的气息突然变得刺鼻,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 \"给他们上炷香吧。\"呼延灼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比平日低沉许多。 她跪在蒲团上,额头触地时,冰凉的石板让她打了个激灵。三个响头磕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沉入心底。起身时,她瞥见呼延灼的右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在烛光下泛着青白。 \"记得馄饨摊上那些''影阁''杀手吗?\"呼延灼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呼延家的仇家。\" 程锦月的呼吸一滞。不久前的那个刀疤脸的形象立刻浮现在眼前——阴鸷的三角眼,左脸那道蜈蚣般的疤痕,还有他腰间那把形状奇特的短刀。因为自己拿着玉牌寻找呼延家而引来的杀手。 \"他们...就是杀害舅父舅母的仇家?\"程锦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呼延灼走到祠堂西侧的兵器架前,手指抚过一柄青铜剑的剑鞘:\"''影阁''专收钱杀人,帮各路势力清除异己。\"他的指尖在剑鞘某处轻轻一按,暗格弹开,露出里面一卷泛黄的绢布,\"而我们''清风阁'',只杀该杀之人。\" 程锦月接过绢布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诛杀某地贪官污吏的事迹。墨迹深浅不一,显然历经多年增补。最下方一行小字让她心头一震:\"建安七年九月初三,诛杀临江知府马元义,救出被掳民女二十七人。\" \"为花不起钱,但有冤不能伸的苦难人出手。\"呼延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骄傲,\"几十年来,''清风阁''共诛杀恶徒三百四十二人,从未错杀一个良善。\"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在呼延灼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程锦月注意到他说这些数字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黑暗中蛰伏的兽瞳。 \"正因如此,我们成了某些势力的眼中钉,也招来''影阁''的嫉恨。\"呼延灼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黑色徽记,上面刻着狰狞的鬼面,\"二十年前,他们假借和谈之名设下鸿门宴。父亲执意前往,母亲劝阻无果,跟随前往……\"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上下滚动。程锦月看见他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剧烈挣扎。 \"他们再也没回来。\"呼延灼猛地转身,一拳砸在供桌上,香炉震动,香灰洒落如雪,\"那年我才十岁,弟弟们刚满五六岁。而小姑姑——你的母亲——恰在那时无故失踪。\" 呼延灼从灵龛最下层取出一卷画像,缓缓展开。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眉目如画,腰间悬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剑。最令人惊异的是,那女子的眉眼与程锦月有七分相似。 \"呼延沧澜,祖父最小的女儿,我的小姑姑。\"呼延灼的指尖轻抚过画像,\"二十年前她前往金州边境救助伤兵,曾归家说要嫁人,祖父母并不赞同,并不知对方是何种人家,而小姑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呼延家,再无音信。\" 程锦月盯着画中女子,胸口发紧。画中人唇角微扬的弧度,眼尾上挑的弧度,都与镜中的自己如出一辙。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既陌生又熟悉。 窗外一阵风吹过,祠堂内的烛火齐齐向程锦月的方向倾斜。她手中的画像突然无风自动,呼延灼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你感觉到了吗?\"他急步上前,握住程锦月的手腕,\"这就是''清风诀''的共鸣!\" 程锦月只觉一股暖流从呼延灼的指尖传来,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上古戒指突然变得滚烫。 呼延灼倒吸一口冷气:‘清风诀’认主了!\" 上古戒指发出柔和的月白色光芒,照亮了半个祠堂。程锦月看见呼延灼脸上的震惊逐渐化为某种复杂的欣喜,而她自己却感到一阵恐慌——这超出理解的现象让她本能地后退。 \"别怕。\"呼延灼松开她的手腕,\"这是呼延家几百年偶然所得,无一人参透的''清风诀'',呼延家世代守护,从未有人与‘清风诀’产生共鸣。 程锦月盯着手上恢复平静的上古戒指,上面的\"月\"字似乎比往常更加清晰。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涌,却不知从何问起。 呼延灼和程锦月又怎么会知晓这“清风诀”的来历呢?要知道,这“清风诀”可是几百年前上仙程锦月所创啊!想当年,程锦月凭借着这独门秘籍,在修魔界可谓是声名远扬。 然而,世事难料,程锦月在一次仙魔大战中,不惜牺牲自己封印邪神,这本珍贵的“清风诀”也随之落入了呼延家的手中。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历经两世轮回之后,程锦月的灵魂早已消散殆尽。 可谁能想到,命运的齿轮却在此时悄然转动。在异世界的某个角落,程锦月的灵魂竟奇迹般地重新凝聚,并历经千辛万苦,最终魂魄回归本体。 程锦月的脑海中,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不断涌现。这些碎片像是被打乱的拼图,毫无规律地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时而,她看到自己几百年前身着战甲,英姿飒爽地驰骋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好不威风;时而,她又看到自己紧紧地跟随着一个男子的身影,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他的背影却让程锦月感到无比熟悉和亲切;时而,她眼前浮现出自己被人打散魂魄的恐怖场景,那股剧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这些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拼凑完整的画面。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不断地扎刺着她的脑袋。 第347章 清风诀认主 终于,程锦月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那钻心的疼痛。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头痛越来越剧烈,她的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最后,程锦月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她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彻底昏迷了过去。 程锦月睁开眼睛时,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锦被上,晃得她不得不抬手遮挡。她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这才发现屋子里站满了人。 \"祖父祖母,锦月醒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程锦月转头看去,是二表哥呼延敬,他俊朗的面容上写满关切。 \"锦月,你醒了,有哪不舒服的吗?\"老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程锦月的手腕。那双苍老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让程锦月心头一暖。 \"大夫,快给锦月看看。\"老太爷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立刻上前,手指搭上程锦月的脉搏。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程锦月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眼眶微热。自从记事起,呼延家是唯一给她归属感的地方。 \"回老太爷,程姑娘脉象平稳,气血通畅,已无大碍。\"老大夫收回手,恭敬地行礼道。 一阵明显的呼气声在屋内响起,紧绷的气氛顿时松缓下来。程锦月撑着身子坐起来,丝绸般的长发垂落在肩头。 \"祖父,祖母,我没事儿,让你们担心了。\"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快躺下,昨天吓死我们了。\"老夫人嗔怪道,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程锦月笑了笑,故意伸展双臂:\"看,一点事也没有。\"她的动作牵动了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好好没事就好。\"老太爷点点头,威严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进内室,躬身行礼:\"老太爷,路家来人了,说是商量筹集粮草之事。\" 老太爷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沉默片刻,沉声道:\"灼儿,你去看看。\" 站在角落的高大男子——呼延灼微微颔首,拱手行礼后大步离去。程锦月注意到他转身时紧绷的下颌线,显然心情不佳。 待呼延灼离开,三表哥呼延常忍不住一拳砸在桌上:\"路家仗着自己是金州的大粮商,想用粮食要挟大哥娶路芝芝!简直欺人太甚!\" \"三弟!\"呼延敬皱眉制止,\"不要在锦月面前说这些糟心的事,锦月需要休息。\" 程锦月心头一跳。呼延家竟然为了粮食发愁?还要被人逼着娶亲?她掀开锦被,走下床榻:\"二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延敬看了看老太爷,得到默许后叹了口气:\"金州连年灾荒,粮食欠收,呼延家经常调配各地粮库补给金州百姓。可现在...\"他声音低沉,\"呼延家各地粮仓也快见底了,朝廷的赈灾粮迟迟不到。路家趁机要挟,除非大哥娶路芝芝,否则不卖一粒粮食给我们。\" 程锦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上古戒指,里面可是满满的粮食。 \"所以,呼延家现在缺多少粮食?\"程锦月突然问道。 屋内众人一愣。老太爷捋了捋胡须:\"至少需要五万石才能撑到明年开春,灾民就可挖些野菜充当粮食。\" 程锦月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有粮食。”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安静的屋子里引起了一阵骚动。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程锦月身上,仿佛她的话里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把上古戒指的事情告诉家里人。然而,就在她要开口的瞬间,一个低沉而神秘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主人,不能把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程锦月心头一震,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来自上古戒指。她不禁疑惑地问道:“这都是我的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而且母亲也知道你的存在啊,呼延大哥当时认出我,也是见过我隐身,母亲不也曾经进入过上古戒指并隐身过吗?” 上古戒指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主人,你昨天激发了‘清风诀’,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你。至于你的母亲,她只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我,为了报答她的知遇之恩,我只是用灵力在外面帮她隐匿身形,并没有让她进入上古戒指内部。所以,她并不知晓戒指内的具体情况。” 程锦月听了上古戒指的解释,心中的疑惑更甚。她追问道:“那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呢?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相信他们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 上古戒指沉默了片刻,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主人,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危险和阴谋,一旦我的存在被暴露,不仅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还可能牵连到你的家人。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不能被凡尘琐事所困扰。” 就在此时,呼延敬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锦月啊,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粮食呢?而且还足足有万石之多!你可别开玩笑了,还是安心养病吧。” 呼延常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二哥,我听大哥说过,锦月好像能找到一些奇怪的粮食,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地瓜和土豆!据说这些东西也可以当作粮食来吃呢。” 程锦月听了,不禁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心里暗自嘀咕:这可真是够麻烦的,大冬天的,地里都结冰了,要想挖出新鲜的地瓜和土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啊。于是,她赶忙解释道:“外祖父、两位哥哥,我知道哪有粮食,可不是土豆和地瓜哦,而是实实在在的粮食,有大米、黍米,还有豆子呢!” 第348章 金州叛军的粮食? 老太爷见程锦月如此幻想:“锦月,你好生养着,这都说胡话了,你一个从京城流放来的人,哪有什么粮食,既然锦月无碍,你们跟我去前厅看看。” 二表哥呼延敬和三表哥呼延常点点头:“锦月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去看看情况。” 程锦月点了点头,老夫人嘱咐丫鬟好生伺候,也走了出去 待房中只剩她一人,看着手上的上古戒指,里面满满的粮食,怎么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呢? \"可要怎么解释这些粮食的来源呢?\"程锦月喃喃自语。直接说从戒指里变出来的?怕是会被当作妖女烧死。说是买的?一个流放犯人能有多少银两... 窗外传来嘈杂声,程锦月凑近窗缝看去,路家的仆从正抬着一箱箱\"聘礼\"进门,而她的外祖父——呼延老太爷背着手站在台阶上,挺拔的身姿掩不住疲惫。 \"老太爷,\"一个穿着锦缎的中年男子拱手道,\"我家老爷说了,只要婚事定下,明日就可送千石粮食,解呼延家燃眉之急。\" 呼延老太爷冷哼一声:\"路二爷,我呼延家虽暂时困顿,但还不至于卖女求粮!\" \"老太爷言重了。\"路二爷皮笑肉不笑,\"程姑娘与我侄儿郎才女貌,这是天作之合。如今这年景,谁家不缺粮?我们路家是诚心结亲...\" 程锦月一愣,不是路芝芝用粮食逼迫要嫁给大表哥呼延灼吗?怎么又变成她了,随便吧,反正自己又不嫁,大不了隐身进上古戒指,让他们无处寻找。 程锦月听不下去了。她悄悄溜出房门,避开巡逻的家丁,来到后花园。冷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她需要想个办法,既能让粮食合理出现,又不会引人怀疑。 正当她沉浸思考时,突然撞上了一堵\"墙\"——不,是一个人的胸膛。 \"程锦月,你还好吗?\"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程锦月猛地抬头,差点碰到对方的下巴。战慕辰棱角分明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正注视着她,里面盛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她慌忙后退,却绊到石块向后倒去。一只温热的大手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小心。\"战慕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程锦月站稳后立刻挣脱他的手臂,脸颊发烫:\"多谢战公子。我以为...您已经离开呼延府了。\" 战慕辰收回手,背在身后:\"朝廷派我来金州筹粮,呼延家慷慨提供住处。\"他顿了顿,\"听说你昨日晕倒了?\" \"只是旅途劳累。\"程锦月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已经无碍了。\" 战慕辰微微颔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一个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穿着五彩锦衣的少年像只花蝴蝶般飞奔而来,硬生生挤到两人中间。 \"名名。\"程锦月惊讶地看着莫可名。\" 莫可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我去你院子找你,丫鬟说你休息了。我担心死了!\"他转头瞪了战慕辰一眼,\"战王殿下怎么有空在这赏梅?\" 战慕辰面不改色:\"恰巧路过。\" 程锦月看着两人之间无形的火花,头疼地扶额。莫可名是途中结识的少年,莫家机关术传人,性格跳脱却对她格外依赖。而战慕辰...这位战功赫赫的王爷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名名,我没事。\"程锦月拍拍莫可名的头,然后对战慕辰福了福身,\"战公子,我先告退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战慕辰叫住:\"程姑娘。\" 程锦月回头,只见战慕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御医配的安神丸,或许对你有用。\" 莫可名一把夺过瓷瓶:\"多谢战王好意,不过我有更好的药给姐姐!\" \"我想去休息一会,二位请自便。\"程锦月匆匆说完,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程锦月一直惦记粮食的事,不想多做纠缠。 回到房中,程锦月关好门窗,再次进入上古戒指。戒指内部——那里整齐堆放着数不清的粮袋,稻谷、小麦、大豆...以及蔬菜家禽瓜果。 \"一定有办法的...\"她喃喃自语。 突然,上古戒指微微震动,一道信息流入她的脑海:明日午时,城西老庙。 程锦月猛地睁开眼睛。这是...上古戒指在给她提示?她想起以前在京城听说的金州叛军宝藏传言,一个计划逐渐在脑海中成形。 次日清晨,程锦月早早起床,换上一身利落的衣裙。她刚推开门,就看见呼延常满脸愁容站在门外。 \"三表哥?\"程锦月惊讶道。 呼延常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锦月,祖父拒绝了路家的提亲,朝廷按惯例给呼延家分配了粮食,路家只出自己那份,一点也不卖给呼延家。祖父说:“朝廷一直抓不住呼延家的错处,这次估计呼延家真的要隐退了。” 程锦月并肩坐在呼延常身边:\"别怕,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呼延常双手托着下巴问道,\"你昨天说的万石粮食?锦月,那是不是真的?\" 程锦月握住她的手:\"三表哥,你相信我吗?\" 呼延常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们去见外祖父。\"程锦月压低声音。 呼延家书房内,老太爷皱眉看着程锦月:\"你说你在流放途中发现了金州叛军的藏粮处?\" 程锦月点头,心跳如鼓:\"是的,外祖父。就在金州北面的山里,因为发现粮食数量太多,就没有去动它。\" 老太爷捋着胡须沉思:\"即便如此,取粮也需要人手,如今呼延家的人一动,路家立刻就会知道。\" \"我有个计划。\"程锦月凑近低声说了起来... 老太爷点点头:“这事就交给你和常儿,你们不受各方关注,目标小,便于行动。”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程锦月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上古戒指,戒面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在阳光下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 第349章 路彻中途劫粮 \"锦月,你确定是这条路吗?\"呼延常大步走在前方,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回头看向表妹,浓眉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关切。\"这荒郊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程锦月微微一笑,上古戒指在她指间微微发热,这是接近目标的信号。\"三表哥放心,我梦中的指引就是这条路。再往前应该有一座废弃的庙宇。\" 不多时,程锦月按照上古戒指的指示,来到了一座隐匿在树林里的破庙:“三表哥,这里应该有一条通往山中的密道。” 她刚踏入庙门,就感到背后有人跟踪。 \"出来吧。\"她镇定的说道。 她话音刚落,呼延常突然停下脚步,右手按在剑柄上,整个人如绷紧的弓弦。呼延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枯树后缓步走出一个高大身影——黑色锦袍,银线绣着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人面容冷峻如刀削,一双鹰目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战王?\"呼延常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惕,\"你这是跟踪我们?\" 战慕辰的目光越过呼延常,直接落在程锦月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程锦月心头一跳。\"保护她。\"他简短地回答,声音低沉如古筝的弦音。 呼延常冷笑一声,拇指顶开剑鞘露出一寸寒光:\"战王,我知道你武功了得,但是我呼延常的武功也不是吃素的,难道我连锦月都保护不了吗?\" 程锦月急忙上前一步,上古戒指微微发烫,提醒她时间紧迫。\"战公子,有三表哥在,就不劳烦战公子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不敢直视战慕辰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不能让他跟着,战慕辰太过精明,若被他发现上古戒指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战慕辰身侧。暗夜,战王府最神秘的暗卫首领,俯身在战慕辰耳边低语几句。战慕辰眉头微蹙,随即点头:\"既然如此,程姑娘注意安全。\"说完,他转身离去,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程锦月长舒一口气,暗自嘀咕:\"终于走了。\"她转向呼延常,\"三表哥,我们继续走吧,应该快到了。\" 两人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一座破败的庙宇出现在视野中。庙门早已腐朽倒塌,屋顶瓦片残缺不全,几尊残缺的佛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就是这里。\"程锦月轻声说,上古戒指的热度几乎灼烧她的皮肤。她快步走入庙内,直奔内堂那尊最大的石像。石像面容模糊,但右臂向前伸展的姿态依然清晰。 呼延常疑惑地看着她:\"锦月,你这是?\" \"帮我转动这只手臂。\"程锦月指着石像的右臂。呼延常虽然不解,但还是上前握住石像手臂用力一转。 \"咔咔咔——\"一阵机关运转的声音响起,尘土飞扬中,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锦月,果真有暗道!\"呼延常惊喜地叫道,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程锦月从包袱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点燃后递给呼延常一支。\"我们下去看看。\" 暗道比想象中宽敞许多,墙壁上开凿的痕迹整齐有序,地面平整得几乎可以通行马车。呼延常举着火把仔细观察墙壁:\"看着这暗道有年头了,至少是前朝所建。\" 程锦月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上古戒指传来的指引。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将上古戒指中储存的粮食取出来,解决呼延家的粮食危机。 两人在暗道中前行约一炷香时间,终于走到尽头。洞口被茂密的树根和藤蔓完全遮挡,呼延常拔出匕首,利落地清理出一条通路。 趁此机会,程锦月轻轻抚摸上古戒指:\"小东西,探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大的山洞。\" 上古戒指马上回应,一道只有她能感受到的信息流入脑海:\"左面百米处有山洞。\" 这时呼延常已经清理完毕:\"锦月,我们出去。\" 阳光刺得程锦月眯起眼睛。她假装随意地向左走去,很快,一个被干枯杂草和积雪半掩的洞口出现在视野中。程锦月集中精神,将上古戒指中储存的部分粮食转移到了洞内深处。 \"三表哥,这有洞口,进去看看。\"她指着那个隐蔽的入口。 呼延常二话不说,上前清理障碍。当他弯腰钻入洞口时,整个人突然僵在原地。 \"怎么了?\"程锦月假装紧张地问,跟着走了进去。 洞内景象让呼延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数十个鼓鼓的麻袋整齐地堆放在洞中,几乎填满了大半个空间。他颤抖着手用匕首划开最近的一个麻袋,雪白的大米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哈哈,锦月,太好了!\"呼延常激动地转身抱住表妹,\"这一定是上天赐给我们的!\" 程锦月正要回应,突然感到玄天戒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洞口处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恐怕这些粮食,你们带不走了。\"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路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洞口,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更令人心惊的是,他身后隐约可见数十个黑衣人影正在迅速靠近。 \"路彻!\"呼延常立刻拔出长剑,将程锦月护在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彻缓步走入洞中,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麻袋:\"这些粮食,是我们路家存放在此地的。\" 程锦月心中暗想:“路家可真不要脸,这明明是自己上古戒指的粮食,但又不能说出来,没想到第一次给自己挖坑。” 呼延常拔出剑指着路彻:“路公子,路家和呼延家是世交,路老太爷在世时都是互相照应,路老太爷去世后,你们路家难道一点脸面都不顾了吗?这粮食洞口荆棘缠绕,明明存储有些时日,你们路家偌大的仓库,怎么会把粮食存放在此。” 第350章 影阁到此一游 路彻脸上洋溢着笑容,慢悠悠地走到山洞粮食前,然后轻轻地拍了拍那些粮食,仿佛这些粮食都是他的私有财产一般。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呼延常,挑衅地说道:“金州城都知道,现在只有我们路家粮食最多,我们路家的仓库都已经装满了粮食,实在没地方放了,所以才临时把这些粮食放在这个山洞里。呼延常啊,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个山洞里的粮食是你们呼延家的呢?据我所知,你们呼延家可是把自己的存粮可都赈济灾民啦,哈哈,哪来的多余粮食。” 呼延常听到路彻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路彻,怒吼道:“你胡说!这个山洞门口明明被荆棘缠绕着,显然是一个无主的山洞。按照常理来说,谁先发现这个山洞,里面的东西就应该归谁所有。而这些粮食,明明就是我们呼延家先发现的,当然应该归我呼延家所有!” 路彻看着白花花的大米,咽了咽口水,从未见过如此优质的大米,他对着身边的人一挥手。 \"挥手间,二十余名家丁已呈扇形将两人围住。程锦月注意到,其中有几人步伐轻盈,眼神锐利,绝非普通家丁。 \"都小心点,别伤了美人。\"路彻色迷迷地看着程锦月,完全无视呼延常的怒视,\"程姑娘,我路家向你求亲,呼延老太爷竟然拒绝,我路家虽然没有呼延家势大,但在金州也是数得上的。你一个流放释放的犯人,能嫁到路家是你天大的福气。\" 呼延常\"铮\"的一声拔出长剑,剑尖直指路彻咽喉:\"路彻,敢侮辱锦月,今天你是不想活了?\" 路彻后退一步,脸上却露出阴险笑容:\"呼延常,你以为你武功了得,就能威胁我?我今天带花了大价钱,请的都是影阁的杀手。\" \"影阁?!\"呼延常瞳孔骤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程锦月听到这两个字,心脏猛地一缩。大表哥讲述的那场屠杀仿佛又在眼前重现——舅父胸口插着影阁特有的黑羽箭,舅母倒在血泊中。 她悄悄按住手指上的上古戒指,心中暗忖:\"影阁...杀害舅父舅母的凶手...现在势单力薄,打不过可以躲进戒指空间,但三表哥怎么办?\" \"三表哥。\"程锦月轻轻拽了拽呼延常的衣袖,朝他摇了摇头。 呼延常双眼猩红,但在看到程锦月恳求的眼神后,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剑入鞘。 程锦月转向路彻,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浅笑:\"路公子,不就是一点粮食吗?这些粮食送给你们路家了。\"说完,她拉着呼延常的衣袖就要离开。 \"锦月,这粮食?\"呼延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程锦月朝他眨眨眼睛:\"三表哥,我们走。\" 路彻见两人如此识趣,得意大笑:\"哈哈,把粮食搬走!这大米品质难得啊!\" 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丁凑到路彻耳边:\"公子,这荒山野岭的,干脆把呼延常杀了得了,还能尝尝美人的滋味...\" \"啪!\"路彻反手一记耳光,将那家丁打得踉跄后退。 \"蠢货!抢点粮食呼延家怪罪,顶多赔些银两。现在灾荒之年,银子算个屁。若是杀了呼延常,我们路家就会被呼延家灭门!\" \"是是是,小的考虑不周...\" 呼延常被程锦月拉着走出暗道。呼延常终于忍不住低吼:\"锦月,那么多粮食,白白送给那畜生?我带人来灭了他!\" 程锦月神秘一笑:\"好汉不吃眼前亏。三表哥你放心,粮食的问题我来解决。\"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路家...这可是你先惹我的。\" 两人走出破庙,程锦月停下脚步:\"三表哥,你去呼延家报告这边的情况,我跟踪他们看看他们把粮食运到何处。\" \"不行!你回去和祖父说明情况,我来跟踪。\"呼延常坚决不同意。 程锦月轻笑一声:\"三表哥,你会母亲的隐身术,你不会不知道我也懂隐身吧?\" 呼延常一愣:\"这我自然知道。\" \"所以他们不会发现我的。\"程锦月自信地说,\"你去吧,我会沿途留下记号。\" 呼延常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只许跟踪,不可轻举妄动,等我们来。\" 目送呼延常远去,程锦月转身望向庙前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轻抚上古戒指,瞬间消失在原地。 路家的车队满载粮食,缓缓驶向金州城相反的方向。程锦月如幽灵般跟在后方,看我如何,清空你们的仓库。 车队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山庄前。程锦月眯起眼睛——这并非路家正宅,而是一处秘密据点。 \"快搬进去!这批粮食要连夜转运到黑市,现在粮价翻了三倍,够我们赚一笔了!\"路彻指挥着家丁,脸上满是贪婪。 程锦月心中冷笑:\"果然不是用于赈灾...\" 她悄然跟随进入山庄,发现院内守卫森严,粮仓更是有专人把守。看来这里粮食不少:“小东西,一会看你的了。” 上古戒指说道:“这种粮食品质,比上古戒指里差远了。” “好了,小东西,别废话,就这些粮食灾民们都吃不上。” 程锦月怕有修真者在附近,于是等到夜深人静时,程锦月走出上古戒指,站在粮仓中央:“小东西,该干活了。”轻轻一挥,上古戒指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收。\"随着她一声轻喝,粮袋如被无形之手抓起,纷纷飞入戒指发出的光晕中,消失不见。不过片刻,整个粮仓已被搬空。 程锦月满意地摸了摸上古戒指,正欲离开,忽然心念一动。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笔,在粮仓墙上写下几个大字: ——影阁到此一游。 写完,她再次隐身,悄然离开粮仓。但没走多远,就听到路彻暴怒的吼声: \"粮食呢?!谁干的?\" 路家家主听说有一批优质大米,匆匆赶来,竟然听到仓库被清空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锦月躲在暗处,看着路彻带着一群家丁冲进空荡荡的粮仓,脸上惊恐万状。 \"公子...墙上...有字...\"一个家丁颤抖着指向墙壁。 第351章 善意的谎言——移物术 路彻读完墙上的字,脸色瞬间惨白:\"影阁?怎么可能?\" “啪,啪。畜生,谁让你招惹影阁的人,竟然还把人带来仓库。”路家主给了儿子路彻两巴掌。 路彻捂着脸跪在地上:“父亲,我是怕镇不住呼延家,所以花钱找了影阁的杀手,谁曾想他们竟然黑吃黑,我这就带人把粮食抢回来。” 路家主叹了一口气:“混账东西,说过多少次,呼延家这么多年都没出掉影阁,我们路家算个屁。” \"影阁,杀我舅父舅母,不知做了多少恶事,这偷粮的名声就送给影阁了。\"程锦月说完朝着金州城走去。 程锦月中途经过几个山洞,分别从上古戒指里把粮食安置在其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程锦月警觉地抬头,手已按在上古戒指上。待看清来人,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真心的笑容。 \"锦月!你没事吧?\"为首的男子——大表哥呼延灼一马当先冲到近前,翻身下马时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身材魁梧,浓眉下一双虎目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她,仿佛要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紧接着,二表哥呼延敬和三表哥呼延常也赶了上来。三人皆身着呼延家特有的藏青色劲装,腰间佩刀,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家丁,显然是专程来接应她的。 程锦月心中一暖,跳下马来,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衣裙:\"三位哥哥,我没事。\" 呼延灼松了口气,随即皱眉道:\"你这次太冒险了!不过传来信息,路家人在寻找影阁……\" \"大表哥,\"程锦月打断他,压低声音,\"我在路家仓库留了几个字——影阁到处一游。” “哈哈,干的漂亮锦月,借刀杀人,这群王八羔子,互斗去吧。” 程锦月笑嘻嘻的说:“粮食我放在前面,现在就可以派人去运回家。\" 呼延敬闻言眼睛一亮,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家丁们挥手:\"你们几个,先沿路警戒。\"待家丁们散开后,他才凑近问道:\"有多少?真的从路家仓库弄出来的?\" 程锦月神秘一笑,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百石?\"呼延常瞪大眼睛。 \"三千石。\"程锦月轻声道,\"而且不止是被路彻抢走的那批,我搬空了他的仓库。又在附近发现了山洞里有叛军留下的粮食。算起来足足万石。\" 三人倒吸一口冷气。呼延灼最先回过神来,果断下令:\"二弟,你立刻回城,调集所有能用的马车和人手,要快!\" 呼延敬点点头,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我这就去。\"话音未落,人已策马奔向金州城方向。 待二表哥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呼延常才一把抓住程锦月的手腕:\"锦月,你知不知道祖父听说你独自去追路家的人,差点没把我骂死!说我没看好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还好你没事。\" 程锦月心中一软,拍了拍这位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三表哥的肩膀:\"三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不但拿回了粮食,还端了路家在城外的秘密仓库。\" \"什么?\"呼延常惊呼出声,随即被呼延灼一个眼神制止,压低声音道:\"你当真?路家那个建在山里的仓库?\" \"千真万确。\"程锦月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路彻那个混蛋抢我们呼延家的赈灾粮时,恐怕没想到会有今天。\" 呼延灼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表妹。程锦月虽不是呼延家血脉,但一半流着呼延家的血,从小在程家长大。她看似温婉,实则胆识过人,这次竟敢单枪匹马去追路家的运粮队,还成功反抢了对方的仓库。 \"先带我们去看看粮食。\"呼延灼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 程锦月点点头,重新上马:\"跟我来。\" 三人沿着一条隐蔽的山路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被茂密灌木遮掩的山洞前。程锦月跳下马,拨开灌木,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就是这里。\" 呼延灼命随行的家丁在外警戒,自己则和呼延常跟随程锦月进入山洞。洞内潮湿阴冷,但空间出奇地宽敞。当程锦月点燃火折子,火光映照出的景象让两位表哥瞠目结舌。 山洞深处,整整齐齐堆放着数千袋粮食,还有数十箱其他物资,几乎填满了整个洞穴。 \"这...这比路彻抢走的还多几倍!\"呼延常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锦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程锦月心头一跳。这个问题她最怕回答。除了从路家仓库搬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从上古戒指中取出的粮食。 \"这个嘛...\"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是术法,知道吗?\" \"术法?\"呼延常一脸茫然。 呼延灼却若有所思:\"修真者的移物术?我曾在古籍上读到过,据说高阶修真者能缩千里为寸步,纳须弥于芥子。\"他看向程锦月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锦月,你何时学了这等本事?\" 程锦月暗自松了口气,顺势道:\"大表哥果然见多识广。不过这种术法维持不了多久,我们得尽快把粮食运走。\" 正说话间,洞外传来嘈杂声。呼延敬带着几十余辆马车和数几十名家丁赶到了。当他进入山洞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这...这些都是从路家弄来的?\"他转向呼延常,呼延灼一巴掌拍在呼延敬后脑勺上,\"平时让你多读书你就不听。锦月这是学了修真人的术法,把仓库直接搬过来了!\" 呼延敬摸着脑袋嘟囔:\"谁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程锦月忍俊不禁,但很快正色道:\"表哥说得对,这种术法维持时间有限。大家动作快些,天亮前必须全部运走。\" 呼延灼立刻指挥家丁们开始搬运。众人忙碌间,程锦月悄悄退到洞口,望着远处金州城的方向,手指又不自觉地抚上上古戒指。 第352章 金州城外排队搜查 \"锦月。\"呼延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想什么?\" 程锦月收回思绪,转身笑道:\"没什么,只是在算这些粮食能救多少人。\" 呼延灼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冒险夺回粮食,救了整个金州的灾民。但路家知道此事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路彻那个疯子。\" \"我知道。\"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让他放马过来好了。\" 呼延灼叹了口气:\"祖父很担心你。这次回去,恐怕你要被禁足一段时间了。\" 程锦月吐了吐舌头:\"那也得等灾民们都吃上饭再说。\" 两人相视一笑。就在这时,呼延敬匆匆跑来:\"大哥,锦月,出事了!刚得到消息,影阁不承认粮食之事,路家人已经派人封锁了所有出城道路,正在挨家搜查!\" 呼延灼脸色一变:\"粮食运了多少?\" \"才运了不到三分之一。\"呼延敬急道,\"照这个速度,天亮前根本运不完!\" 程锦月咬了咬唇,突然道:\"我有办法。\"她转向呼延灼,\"大哥,你信我吗?\" 呼延灼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那就请三位哥哥带着已经装车的粮食立刻回城。\"程锦月坚定地说,\"剩下的交给我。\" \"这怎么行!\"呼延常第一个反对,\"太危险了!\" 呼延灼却抬手制止了弟弟:\"锦月既然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他深深看了程锦月一眼,\"需要多久?\" “很快,我用移物术把粮食……移动到呼延家仓库。” 呼延灼略一思索,果断道:\"好。二弟三弟,我们走。\"他转向程锦月,声音低沉,\"小心,量力而行,有危险就放弃粮食。\" 程锦月点点头,目送三位表哥带着车队离去。待马蹄声彻底消失在山路尽头,她才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到山洞。 洞内还堆放着近千石粮食。程锦月用手一挥,洞内顿时清理干净。然后骑马奔向金州城呼延家。 不多时,程锦月勒住缰绳,枣红马在她身下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团白雾。金州城高耸的城墙已在不远处,但城门外的景象却让她眉头紧锁。一队长长的百姓队伍被拦在官道中央,几名身着皂衣的官差正粗暴地翻检着行人的包袱和推车上的货物。 \"排好队伍,挨个检查!\"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挥舞着鞭子,在空中甩出\"啪啪\"的响声。 程锦月翻身下马,将马缰随手系在路旁的枯树上。她今日穿着一身湖蓝色劲装,腰间配着一把短剑,看上去既不像大家闺秀,也不似寻常江湖女子。她缓步走向队伍末尾,那里站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和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 \"大爷,这是查什么呢?\"程锦月轻声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官差们正挨个搜查百姓的行囊,不时从中抓出一些粮食丢进一旁的麻袋里。 老人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疲惫。他身旁的小男孩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大眼睛亮得惊人。\"路家说丢了打算捐赠给官府的粮食,这不挨个搜查呢。\"大爷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可谁不知道,路家什么时候舍得捐粮给官府?\" 程锦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如此。路家利用起官府来真是得心应手,让其捐粮给灾民就左右推脱,外祖父不忍百姓受难,拿出全部粮食分发给灾民,才致使呼延家拿不出多余的粮食。如今倒好,路家反倒成了\"乐善好施\"的一方。 \"多谢大爷告知。\"程锦月微微颔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一声稚嫩的呼唤。 \"爷爷,我饿。\"小男孩仰着头,抓着大爷的衣袖摇晃着。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块灰布,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包着半块黑乎乎的饼子。他用力掰开,将稍大的一半递给孙子:\"狗蛋,给,吃吧。\" 名叫狗蛋的孩子接过黑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却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牙印。\"爷爷,咬不动。\"他委屈地说。 老人接过饼子,用仅剩的几颗牙齿费力地咬下一小块,放进孩子嘴里:\"含着慢慢化,别噎着。\" 程锦月站在一旁,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这黑饼她认得,是灾年最常见的\"观音土饼\",混着少许杂粮和大量黏土,吃下去能填饱肚子,却难以消化。她曾听说过,吃这种饼子的百姓,十个里有三个会活活胀死。 狗蛋含着那一小块饼,眼睛却仍盯着爷爷手中剩下的部分。老人假装没看见孙子的目光,将饼重新包好塞回怀里,喉结上下滚动着,显然自己也饿得不轻。 程锦月背过身去,从上古戒指里的\"售货架\",买了十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大爷,给。\"程锦月转身,将用油纸包好的包子递过去。 老人愣了一下,迟疑地接过包裹,掀开一角后猛地瞪大眼睛:\"姑、姑娘,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狗蛋闻到香味,踮起脚尖去看,当看到那白胖的包子时,口水立刻流了下来:\"爷爷,这是什么?好香啊!\" 老人颤抖着手摸了摸孙子的头:\"这是包子,是...是富家公子才吃得起的包子。\"他说着就要把包裹还给程锦月,\"姑娘,这太过贵重了,我们受不起。\" 程锦月看到狗蛋眼巴巴地望着包子,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渴望和小心翼翼。一个好几岁的孩子,竟然连包子都没吃过。她努力压下喉头的酸涩,轻声道:\"大爷,刚才多谢你解惑,这是酬劳。\" \"就几句话的事,算什么帮忙。\"老人固执地摇头,却在这时,狗蛋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程锦月不由分说将包裹塞进老人怀里:\"我这还有,你们收下吧。孩子饿坏了。\" 老人终于不再推辞,泪水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蜿蜒而下:\"狗蛋跟我受苦了...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包子...\"他打开油纸,拿出一个包子递给孙子,\"吃吧,慢点,别噎着。\" 第353章 老东西,藏的够深 狗蛋接过包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肉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瞪大了眼睛:\"爷爷,你也吃!好香啊!里面是肉吗?\" 老人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眼泪:\"是吧...爷爷不饿。\" \"爷爷不吃,狗蛋也不吃!\"孩子突然固执起来,高高举着被咬了一口的包子,\"狗蛋也不饿!\" 老人终于颤抖着在那包子上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咀嚼了半天,仿佛舍不得咽下:\"好吃...真好吃...\" 程锦月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就在此时,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老东西,藏得够深啊!\"一个差役揪着一个老农的领子,从他怀里掏出一小袋粮食,\"这是什么,一定会是路老爷家丢失的粮食?\" \"官爷,这是我家最后一点种子啊!\"老农跪地哀求,\"没了这个,明年我们全家都得饿死!\" 差役冷笑一声:\"路少爷说了,所有粮食都要检查,谁知道是不是路家丢的?\"说着就要将袋子没收。 程锦月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路家这招真是阴毒,借搜查之名行克扣之实。这些粮食一旦被收走,恐怕永远不会回到百姓手中。 \"姑娘...\"老人突然紧张地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你快走吧,那些差役看到包子,肯定会抢走的。\" 果然,不远处一个眼尖的差役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正大步走来。狗蛋吓得立刻把半个包子塞进嘴里,两颊鼓得像只小仓鼠。 \"老头,手里拿的什么?\"差役一把夺过老人手中的油纸包,看到里面的包子后眼睛一亮,\"哟,还有这等好东西?看你如此穷酸,怎么能吃的起包子,是偷了路老爷家粮食,换钱买的吧。!\" \"官爷!这是这位姑娘给的...\"老人慌忙解释,却被差役一把推开。 程锦月眼疾手快扶住踉跄的老人,冷冷道:\"这位差爷,包子是我给老人孩子的,与路家何干?\" 差役上下打量她,见她衣着不凡,语气稍缓:\"这位姑娘有所不知,路老爷丢了粮食,所有进出城的食物都要检查。\" \"哦?\"程锦月挑眉,\"路家丢了多少粮食?什么品种?何时何地丢的?可有报案记录?\" 差役被她一连串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妨碍官府办事!\" \"呼延家,程锦月。\"她一字一顿道,看到差役脸色突变。 差役果然犹豫了,但又不甘心到嘴的肥肉飞走,硬着头皮道:\"呼延家怎么没听说有你这号人,不要仗着呼延家名头招摇撞骗。这些包子来历不明,必须没收!\"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老人手里的油纸包。大爷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却被差役一把揪住。 \"住手!\"程锦月厉喝一声,右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劲击中差役手腕。差役\"哎哟\"一声松手,惊恐地看着她:\"你、你敢袭击官差?\" \"袭击?\"程锦月冷笑,\"我不过是阻止你抢劫百姓食物罢了。路家好大的威风,不光能指使官差。连百姓嘴里的吃食都要抢?\" 周围的百姓渐渐围拢过来,窃窃私语。差役脸上挂不住,怒道:\"来人啊!把这妨碍公务的刁民拿下!\" 四五个差役立刻围了上来。程锦月不慌不忙地将老人和孩子护在身后,右手按在剑柄上:\"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城门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 \"怎么回事?\"男子居高临下地问道,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差役们立刻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道:\"路少爷,这有个刁民妨碍我们搜查路家丢失的粮食!\" 程锦月抬眼望去,马上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英俊却透着阴鸷,正是路家嫡子路彻。 路彻的目光落在程锦月身上,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假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呼延家的表小姐。怎么,呼延老太爷派你来管束我们路家的?\" 程锦月强忍厌恶,淡淡道:\"路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路过,见官差为难百姓,看不过眼罢了。\" \"为难百姓?\"路明辉故作惊讶,\"差爷们是在帮我们路家寻找丢失的赈灾粮。这些粮食本是要分发给灾民的,如今丢了,百姓们岂不是要挨饿?表小姐难道不关心灾民疾苦?\"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让程锦月胸口怒火翻腾。她正要反驳,身后的老人却突然跪了下来:\"路少爷明鉴,这位姑娘只是好心给我们爷孙几个包子,绝没有妨碍公务的意思啊!\" 路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冷漠地看着程锦月,说道:“程姑娘,您可真是心地善良啊!不过,今日之事,恐怕我无法给你这个面子了。我路家丢失了大批的粮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必须得认真排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程锦月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路少爷,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不去追查那偷粮食的贼人,反倒在这儿为难这一群无辜的百姓,难道说路家就喜欢恃强凌弱吗?” 路彻听了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甩衣袖,怒视着程锦月,厉声道:“程姑娘,你莫要仗着呼延家给你撑腰,就如此放肆!今日,我便要拿这一老一小开刀,也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路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罢,只见他右手一挥,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寒光闪闪的剑尖直指着那对老幼。 程锦月也不相让,随手从上古戒指买了一把手枪“砰”的一声打在路彻的长剑上,震的路彻手顿时失去知觉,长剑“铛”的落在地上,剑身上出现一个洞。 周围的人惊恐的退后几米。路彻抓着被震麻的左手:“这是怎么回事?” 程锦月的枪早就收进来上古戒指:“路少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的声音是天谴吗?劝你路家少作恶。” 第354章 路远山父子的小心思 周围的百姓先是一惊,随即哗然。 \"天罚!这是天罚啊!\"一个中年妇人率先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路少爷作恶多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另一个汉子也跪了下来,声音颤抖。 路彻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猛地转头四顾:\"是谁?哪个不长眼的敢暗算本少爷?给我站出来!\" 人群中,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程锦月。她纤细的手指间,上古戒指闪过一道微光。 程锦月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派肃然。她缓步走出人群,声音清亮如泉:\"路公子,你如此欺辱百姓,上天看到不公,降下天罚。依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备足粮食,发放给百姓赎罪吧。\" \"程姑娘,莫不是你?\"路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忌惮,但更多的是恼怒,\"你少管闲事!什么天罚,定是有人暗中使诈!\" 程锦月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路公子若不信,不妨问问周围百姓,有谁看到我出手了?\" 路彻环顾四周,只见所有百姓都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敬畏地看着他剑上的那个洞。就连他的家丁们也面露惧色,有几个已经开始偷偷在胸前画着祈福的手势。 \"少爷,这...这确实邪门...\"一个家丁凑到路彻耳边低语,\"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路彻的手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咬了咬牙,终于不甘心地一挥手:\"走,回府!\" 看着路彻一行人灰溜溜离去的背影,原本凶神恶煞的官差们也变了脸色。他们再不敢肆无忌惮地侵占百姓物品,只是草草检查了几辆推车,便挥手放行。 老人拉着孙子跪在程锦月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程锦月连忙弯腰扶起老人和孩子:\"大爷不必如此,快带着孩子走吧。\" 她借着搀扶的动作,从上古戒指中取出几锭银子,悄无声息地塞进老人破旧的衣襟里。 老人摸着沉甸甸的银子,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又要跪下:\"姑娘的大恩大德,老朽...\" \"老人家,\"程锦月轻轻按住老人的肩膀,\"快些离开吧,路上小心。\" 老人一步三回头地拉着孙子离去。孩子回头望着程锦月,突然大声喊道:\"姐姐,我叫狗蛋!等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程锦月微笑着挥挥手,她转身走向拴在树下的白马,轻盈地翻身上马。 \"姑娘要进城?\"守门的官差对她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立刻恭敬起来。 程锦月点点头,官差连忙让开道路:\"请进请进,呼延老太爷近日可好?\" \"多谢关心,外祖安好。\"程锦月礼貌回应,策马进入金州城。 一进城,她就感受到了与城外截然不同的压抑气氛。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偶有开门的,掌柜也愁眉不展。街上行人匆匆,不少人面带菜色,眼神警惕。 这与昨天的金州城相差甚远。 \"听说了吗?路家粮食盗窃了...\" “活该,终于得到报应了。”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 两个商贩的窃窃私语传入程锦月耳中。她放慢马速,装作整理马鞍的样子。 \"...据说路大人已经向朝廷递了折子,说粮仓丢失,不能为灾民施粥送粮了。\" 程锦月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暗想,自己就清空了路家一个仓库,怎么就没粮食了。 \"别说了,路家的人来了!\" 程锦月顺着商贩惊恐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队身着统一服饰的侍卫正挨家挨户搜查着什么。她眉头微皱,调转马头向呼延府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路府内。 \"父亲!那呼延家的丫头太嚣张了!\"路彻将破损的长剑重重拍在桌上,\"什么天罚,分明是她使了什么妖法!\" 路远山——金州通判,路彻的父亲——拿起长剑仔细端详。他年约五旬,面容阴鸷,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这洞...边缘如此光滑...\"路远山的手指抚过剑身上的圆洞,\"不似人力所为...\" \"父亲!您怎么也信这些?\"路彻急得直跺脚,\"那丫头定是用了什么暗器!\" 路远山放下长剑,冷冷一笑:\"不管是不是天罚,呼延家近来确实太过活跃。尤其是那个表小姐程锦月。\" \"父亲的意思是...?\" \"彻儿,你可知道为何为父要你在城外设卡?大张旗鼓的宣传粮食丢失。\"路远山不答反问。 路彻闻言,不由得一怔,满脸狐疑地问道:“父亲,咱们不是要去追查丢失的粮食吗?而且,咱家其他仓库里的粮食还满满当当的呢,那点粮食丢了就丢了吧,无非就是山洞里的那些优质大米有些可惜罢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被路远山一声怒喝打断:“蠢货!”路远山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路彻,“你难道就只看到了那点粮食吗?为父这么做,是要断了呼延家的后路!” 路彻被父亲的呵斥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父亲的意图。 路远山见状,稍稍平息了一下情绪,解释道:“战王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金州赈灾粮食的去向,以及筹集更多的粮食。咱们路家的粮食丢失,自然是无力捐赠了。如此一来,金州城中就只有呼延家有能力给灾民提供救济粮了。” 说到这里,路远山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可呼延家手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到时候,朝廷必然会对呼延家产生怀疑,堂堂呼延家怎么会没有粮食呢?他们肯定会认为呼延家是在故意隐瞒,或者是私自截留了赈灾粮食。这样一来,呼延家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朝廷的怒火必然会全部撒向他们!” 路彻恍然大悟:\"所以父亲才让我...\" \"不错。\"路远山阴森一笑,\"可惜被呼延家新认回的丫头搅了局。不过无妨,为父还有后手。来人!\" 第355章 路家调查程锦月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查程锦月这三个月来的行踪,特别是她接触过什么人,学过什么武艺。\"路远山眯起眼睛,\"我倒要看看,这个突然到来的伶牙俐齿的丫头,到底有什么底细。\" 黑衣人领命而去。路彻兴奋地搓着手:\"父亲,等抓到那丫头的把柄,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路远山瞥了儿子一眼:\"沉住气。呼延家树大根深,不是一朝一夕能扳倒的。不过...\"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是程锦月真有什么古怪,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程锦月来到外祖家门前,为了避免外祖父和哥哥们询问,还得解释,干脆进入上古戒指,隐身进入家中,寻找仓库位置。 \"外祖父家的仓库应该在后院西侧...\"程锦月低声自语,回忆着呼延府的布局。这些粮食,就是为了解决呼延家面临的粮食危机。 呼延家作为当地大族,原本储备充足,但先是遭遇旱灾,后又遭遇蝗害,收成大减,还不断捐粮给百姓。 更糟的是,北方的商路被山匪阻断,运粮队时常被劫,粮食无法及时补充。外祖父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程锦月知道,仓库里的粮食最多只能支撑家族半个月了。 程锦月轻盈地翻过围墙,落地无声。呼延府静谧安宁,只有巡逻家丁来回走动。她小心翼翼地穿过花园,朝记忆中的仓库方向走去。 仓库是一栋独立的石砌建筑,门上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程锦月伸手触碰锁头,戒指微微发热,锁\"咔嗒\"一声自动打开了。她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粮食特有的香气,但淡了许多——仓库里的存粮确实所剩无几了。 借着从高窗透入的光线,程锦月看到仓库内大半空间都空着,只有角落里堆着几十袋粮食,与偌大的仓库形成鲜明对比。她咬了咬下唇,心中一阵酸楚。呼延家向来乐善好施,如今自己有难,却无人相帮。 程锦月摸了摸上古戒指:“小东西,看你的了,把仓库添满。”上古戒指上的纹路开始发光,一道蓝光从戒指射出,在仓库中形成一个旋转的光门。 \"小东西,开始吧。\"程锦月轻声命令。 刹那间,一袋袋粮食从光门中飞出,整齐地堆放在仓库的空地上。小麦、稻米、豆类...各种粮食如同被无形的手搬运着,很快填满了大半个仓库。 当最后一袋粮食稳稳落下时,程锦月长舒一口气。仓库现在满满当当,足够呼延家度过难关了。她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奇怪,我明明锁好了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大表哥呼延灼! 程锦月心头一跳,进入上古戒指,人看到还得费口舌即使,太难了。就在仓库门被推开的瞬间,她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呼延灼好奇的走进仓库,高高的窗户透进的光线,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皱着眉头环视仓库,目光落在满满一仓库粮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回事...\"呼延灼喃喃自语,走近粮食堆检查。他抓起一把大米在光线下细看,又闻了闻,\"品质上乘,不是我们原来的存粮...\" 呼延常只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锦月用力移物术...\"他检查了一遍仓库,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锁上门离开了。 程锦月等脚步声远去,才敢解除隐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仓库区域,绕到前院,装作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锦月!\"呼延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锦月转身,看到大表哥快步向她走来,脸上满是关切,\"正想去接应你。有没有受伤?\" 呼延灼上前上下打量她,目光中的担忧让程锦月心头一暖。她原地转了一圈,笑道:\"放心好了,我没事。对了大表哥,粮食已经用移物术放进了仓库。\" \"什么?\"呼延灼瞪大眼睛,\"那些粮食是你...果然没有猜错。\" 程锦月神秘地眨眨眼:\"我的移物术怎么样?外祖父和哥哥们知道了吗?\" 呼延灼摇摇头:\"还没有,我刚才去检查仓库,发现仓库被粮食堆满了,正想报告祖父...就猜到是你做的。\"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既有惊讶,也有钦佩,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锦月,不要像小姑姑那样突然失踪,小姑姑当时虽然不会移物术,但会隐身术。”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二表哥呼延敬大步流星地走进前厅。他看到程锦月,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锦月!你回来了!\"他快步上前,用力拍了拍程锦月的肩膀,\"我刚从仓库过来,那里突然堆满了粮食,是不是你...\" 程锦月点点头:\"是我用移物术运来的。\" 呼延敬惊讶地看着程锦月,眼中满是感激:\"锦月,幸亏有你,解决了呼延家大麻烦。祖父这几天愁得睡不着觉,这下可以安心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程锦月微笑道。 就在这时,三表哥呼延常走进前厅,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大哥,已经把莫家少主送走了,这小祖宗死活不走,非得等着锦月。\" 程锦月闻言皱眉:\"莫可名?他还没回去?\" 呼延常撇撇嘴:\"那小子从早上就赖在我们家,说什么要见你。\"他模仿着莫可名的语气,引得呼延敬和呼延灼都笑了起来。 呼延常冷哼一声:\"我看那莫家少主,定是对锦月起了心思。我断然不会同意,像个没断奶的娃娃,如何护得住锦月。\" \"三弟说得对,\"呼延灼附和道,\"莫家虽然机关术文明,但那小子太稚嫩,配不上我们锦月。\" 呼延敬笑着说道:\"要我说,锦月根本不需要谁保护,她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厉害。\" 第356章 金州城——有多少孩子失踪 程锦月被表哥们的话逗笑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己虽然和呼延家刚刚相认,却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对了,路家刚丢失粮食,咱们这就有粮食,未免太过巧合。\"呼延灼摆摆手,\"粮食的事情先别声张,先把...呼延家马上有外地运粮队抵达金州的风声传出去。。\" 呼延常深深地看了大哥一眼,点点头:\"大哥考虑的周全,锦月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对了,锦月啊,祖母她老人家说了,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把金州城那几间首饰铺送给你啦!地契和房契都已经放在你房间里咯。”呼延灼面带微笑地对程锦月说道。 程锦月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道谢:“多谢祖母!” 一旁的呼延敬见状,也笑着插话道:“是啊,锦月,你看你整天就戴着那支白玉簪子,也该多添些其他的首饰了。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跟哥哥们说,哥哥们一定给你买回来!” 程锦月听了,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她微笑着回应道:“谢谢大哥,我知道啦。”然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虽然简单,但用起来方便。 “嗯,那你记得去谢谢祖母哦。”呼延灼提醒道。 “好的,我这就去。”程锦月点点头,向三位表哥道别后,便转身朝着祖母院子而去。 次日清晨,程锦月推开雕花木窗,一缕微凉的晨风拂过她的面颊。金州城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薄纱,连阳光都显得有气无力。她深吸一口气,却嗅不到往日街市上飘来的早点香气,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 \"奇怪。\"程锦月喃喃自语,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窗棂。昨日刚到金州城时天色已晚,她只觉城中安静得出奇,还以为是夜深人静的缘故。如今看来,这寂静似乎另有隐情。 她迅速梳洗完毕,换上一身素雅的淡青色襦裙,腰间系着一条绣有暗纹的丝带,既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又便于行动。铜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寻常女子少有的英气。 \"姑娘,您起来了?\"门外传来丫鬟小翠的声音。 \"嗯,我打算出去走走。\"程锦月将一支银簪插入发髻,又取了个绣花钱袋挂在腰间。 小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膳:\"大少爷吩咐了,说金州城近来不太平,让小姐用完早膳在府中休息。\" 程锦月秀眉微蹙:\"我又不是三岁孩童,难道连门都不能出?\"她草草用了些粥点,便起身向外走去。 刚走到府门前的石狮子旁,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锦月这是要去哪儿?\"呼延灼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配着长剑,浓眉下的眼睛透着关切。 程锦月抬头看着这位大表哥,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闷在府里无聊,想去街上转转。\" 呼延灼眉头紧锁:\"近来城中不太平,我派两个人跟着你。\" \"不必了。\"程锦月摆手拒绝,\"我的本事大表哥也知道,放心好了。再说,带两个侍卫招摇过市,反倒惹人注目。\" 呼延灼还想说什么,程锦月已经轻巧地绕过他,踏出了府门:\"午时前必回,大表哥不必担心。\" 走出呼延府所在的安宁巷,程锦月才真正感受到金州城的异样。记的当初来金州城询问流放犯人的去向时,繁华的街道如今行人寥寥,两旁的店铺虽然开着门,却门可罗雀。偶有行人也是步履匆匆,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仿佛在提防什么看不见的危险。 \"这哪里还是我记忆中的金州城...\"程锦月心中暗惊。上次匆匆经过一次,那时街上摩肩接踵,叫卖声此起彼伏,茶楼酒肆里人声鼎沸。而如今,整座城市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空壳。 她沿着主街慢慢走着,注意到不少店铺门前挂着红布条,有的还贴着符纸。一个卖杂货的摊贩见她驻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姑娘,看看喜欢什么,便宜卖给你了。\" 程锦月走近摊位,随手拿起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大叔,这金州城怎么如此冷清?我记得从前不是这样的。\" 摊贩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闻言脸色一变,四下张望后才压低声音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买完东西也赶紧回来了,这世道乱的很,城里莫名的丢失孩子,除了必须上工的劳动力,都在家看管这孩子,唉。\" \"丢失孩子?\"程锦月心头一紧,\"官府不管吗?\" 摊贩苦笑一声:\"管?怎么管?连个影子都抓不到。上个月东城李员外家的小公子,大白天的在自家花园里玩耍,丫鬟就转身拿个点心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有多少孩子失踪了?\" \"少说也有十七八个了。\"摊贩叹了口气,\"最早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起初大家还以为是孩子自己走丢了,后来接二连三地出事,才知道是有人专偷小孩。现在谁家不是把娃看得紧紧的,连学堂都不敢去了。\" 程锦月付了香囊的钱,若有所思地继续前行。转过一个街角,她看到几个妇人围在一处告示栏前指指点点。走近一看,原来是官府张贴的悬赏通告,上面画着几个失踪孩童的画像,悬赏金额高达百两白银。 \"我家的宝儿要是找不回来,我也不活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抽泣着,被同伴搀扶着离开。 程锦月心中不忍,正欲上前安慰,忽然注意到街对面一个卖糖人的老者神色慌张地收拾摊位。更奇怪的是,老者不时偷瞄向她这边,眼神闪烁。 她不动声色地穿过街道,假装对糖人感兴趣:\"老伯,这糖人怎么卖?\" 老者吓了一跳,手中的糖勺差点掉落:\"姑、姑娘要买糖人?\"他声音发颤,\"今日不做生意了,老朽要收摊回家。\" 程锦月敏锐地察觉到老者目光不断飘向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老伯可是看到了什么?关于那些失踪的孩子...\" 第357章 飞燕陆明 老者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家什哗啦掉了一地:\"姑娘莫要胡说!老朽什么都不知道!\"他慌乱地蹲下收拾,压低声音道,\"快走吧,这地方天黑后不能待...\" 程锦月蹲下身帮他捡起散落的模具:\"老伯若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我。我表哥是呼延家的呼延灼,或许能帮上忙。\" 老者听到呼延家的名号,犹豫了一下,终于凑近低语:\"前几日半夜,老朽起来小解,听见巷子里有小孩的哭声...还有几个黑衣人...他们抬着个麻袋...\"说到这里,老者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程锦月身后。 程锦月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和几个匆匆走过的行人。等她再转回来时,老者已经扛起担子快步离去,背影仓皇如逃。 \"奇怪...\"程锦月皱眉思索,决定去老者刚才频频张望的那条小巷查看。就在这时,她感觉腰间一轻——绣花钱袋不见了! 她迅速转身,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飞快地钻进人群。程锦月冷哼一声,拔腿就追。那小偷显然熟悉地形,在巷弄间左拐右绕,但程锦月轻功不俗,始终紧追不舍。 追到一条死胡同,小偷突然停下,转身露出狡黠的笑容。程锦月这才看清,对方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衣衫褴褛却眼神灵动。 \"把钱包还来!\"程锦月伸手索要。 少年做了个鬼脸,突然将钱袋抛向空中。程锦月下意识抬头,却见一道黑影从墙头掠过,稳稳接住了钱袋。 \"多谢小姐慷慨解囊!\"墙头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程锦月定睛一看,那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粗布短打,腰间别着把短刀,俊朗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们是一伙的?\"程锦月怒道。 \"小七只是帮我分散你的注意力而已。\"少年晃了晃钱袋,\"在下陆明,江湖人称''飞燕'',今日借小姐银两救急,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程锦月哪肯罢休,脚尖一点便跃上墙头。那自称陆明的少年显然没料到她有这般身手,愣了一下才转身逃跑。两人在屋脊间追逐,瓦片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追过几条街巷,陆明突然消失在一处院落中。程锦月谨慎地落在院墙上,发现这是个荒废的宅院,杂草丛生,门窗破败。她正犹豫是否要进去搜查,忽然听到院内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今晚子时,老地方...这次要三个...必须是七岁以下的...\" 程锦月心头一震,屏息凝神想要听清,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院内顿时安静下来,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行踪已暴露,只好迅速离开。 回到呼延府时已近午时,呼延灼正在门前焦急地踱步。见到程锦月安然返回,他明显松了口气:\"锦月,你可算回来了!城中不太平,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人跟着。\" 程锦月本想告诉他自己所见所闻,但想到那个神秘院落里的对话,决定先调查清楚再说。她微微一笑:\"知道了,大表哥。对了,你可听说过一个叫''飞燕陆明''的江湖人?\" 呼延灼脸色骤变:\"你遇到他了?那是个有名的飞贼,专偷达官显贵,官府通缉多时未果。他没伤着你吧?\" \"没有。\"程锦月摇头,心中却对这个神秘的飞贼更加好奇。直觉告诉她,陆明和儿童失踪案或许有着某种联系。 当晚,程锦月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金州城的寂静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秘密。她下定决心,明天要再去那个废弃宅院一探究竟,或许能找到失踪案的线索。 程锦月不光能看到细小的东西,听觉也比以前也灵敏很多,就在她朦胧欲睡之际,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凄厉而短暂,随即又归于寂静。 程锦月猛地坐起,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那哭声,与卖糖人老者描述的一模一样。 程锦月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像有只小猫在挠,让她再也无法平静地躺着。终于,她猛地坐起身来,翻身下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 她轻轻地走到窗前,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窗外的世界。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猫叫和犬吠,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程锦月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她决定趁着夜色去探索一下白天去过的那座荒废宅院。她迅速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动作轻盈而敏捷,宛如一只夜行的猫。 一切准备就绪后,程锦月纵身一跃,跳出窗户,如同一只飞燕般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几个闪身,便如鬼魅般穿梭在街道之间。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金州城的主街。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夜晚。家家都早已紧闭门户,生怕有什么不速之客闯入。而那些富裕人家,更是增加了不少打手和护院,以防万一。 程锦月对这些毫不顾忌,她像一头敏捷的豹子,在屋顶和墙壁之间跳跃,迅速地穿越了主街。很快,她就来到了那座偏僻的废弃宅子前。 这座宅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芜。然而,当程锦月靠近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有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这诡异的景象让程锦月的好奇心愈发强烈,她正想纵身跳进院子里,一探究竟。就在这时,一只手如同幽灵一般,突然从背后伸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程锦月迅速地反手一扣,将来人牢牢地控制住。她的动作如闪电一般,让对方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姑娘手下留情啊!\" 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传入程锦月的耳中。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看,竟然是白天那个抢夺她钱财的小贼陆明。 \"你这小贼,竟然自投罗网!\" 程锦月低声怒喝一声,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就在这时,屋子里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灯光突然熄灭,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两个黑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动作轻盈,仿佛幽灵一般。 第358章 还钱,把偷我的银子还给我 陆明见状,连忙指了指自己被程锦月反扣住的胳膊,然后用口型对她说:\"松开,我不跑。\" 程锦月犹豫了一下,但考虑到陆明此时确实难以逃脱,便松开了手。 然而,就在她松手的瞬间,陆明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猫,摸了摸猫的后背:“去吧。”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到了院子中央。 程锦月差点笑出声,她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飞燕陆明\"的男子,又看了看那只突然出现又迅速跳到院子中的三花猫,心中暗道这场景着实滑稽。 程锦月看了看陆明又看看了猫。陆明做了个嘘的手势。只见那只三黄猫,跑到哪两人面前,瞄瞄瞄叫了几声,纵身跳到房顶。其中一个人说道:“整天疑神疑鬼的,就是一只猫,进去吧。”另一个人,看了看周围,“嗯”了一声,走了进去随手关好门。 \"还钱,把昨天偷我的银子还给我。\"程锦月压低声音,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陆明嬉皮笑脸地摊了摊手:\"没了,姑娘一看你面相就是个好人,不会那么小气吧。\" 月光下,程锦月看清了陆明的脸——轮廓分明,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狡黠的光,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她突然出手,匕首抵在了陆明的脖子上。 \"你丫的,跟踪我?\"程锦月的声音冷得像冰。 陆明歪着脑袋,似乎并不在意脖子上的利器:\"姑娘,有话好好说,那银子已经花完了,等我有银子后还给你就是了。\" \"说,为什么跟踪我。\"程锦月匕首又凑近一分,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陆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姑娘,你说这话就不讲道理了,这金州城是你家的啊,你在哪别人就不能去哪?\" 程锦月心中愤怒,这个陆明不简单。她追踪那些失踪儿童的线索来到这处废弃宅院,却没想到被人尾随。更令她惊讶的是,以她的警觉性,竟然没发现陆明何时靠近的。不愧人称\"飞燕陆明\",轻功确实了得。 这时,废弃宅院内又传来了说话声:\"我总觉得外面有人,我再出去看看。\" \"你这个人总是疑神疑鬼的,好我和你一起去。\" 陆明突然不顾脖子上的匕首,一把抓住程锦月的手腕:\"得罪了,姑娘!\"话音未落,他已带着程锦月飞身而起,几个起落间便跳到了远处一棵大树上。 程锦月惊讶于陆明的轻功,更惊讶于他冒险的举动——她手中的匕首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姑娘,匕首该收起来了,\"陆明松开她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真诚,\"姑娘也是来探寻那些丢失孩子的吧?\" 程锦月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月光下,她注意到陆明右手虎口处有一道陈年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朴素,但布料却是上好的云锦,与他表现出的市井无赖形象极不相符。 \"不错,你是偷孩子的?\"程锦月故意问道,匕首却稍稍远离了他的脖子。 陆明差点又笑出声:\"姑娘,你真会开玩笑,我和你目的一样。\"他指了指远处的废弃宅院,\"那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我已经盯了好几天了,姑娘这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不等程锦月回答,陆明已经纵身跃出,在金州城连绵的屋顶上几个起落,动作轻盈如燕。程锦月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个\"飞燕陆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在月光下穿行,陆明的身法确实名不虚传,程锦月全力追赶强跟上。约莫一刻钟后,陆明停在城西一处破旧院落前。 \"到了。\"陆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姑娘,请。\" 程锦月站在门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院子不大,围墙斑驳,角落里堆着些柴火。月光下,她能看见正屋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 \"没有陷阱,这是我家。\"陆明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比不得姑娘的闺房舒适,但遮风挡雨足够了。\" 程锦月轻哼一声,迈步走进院子。她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匕首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屋内比想象中整洁许多。一张简陋的木桌,几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些生活用品。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的大炕上,整齐地躺着一排熟睡的孩子,大约七八个,看上去都是6.7岁的孩子,都盖着厚厚的棉被。 程锦月瞳孔一缩,警铃大作:\"这些孩子是?金州城丢失孩子是不是与你有关?\" 陆明走到炕边,轻轻为一个小女孩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得与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们是我救回来的。\"陆明的声音低沉下来,\"有家人的已经送回,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和父母双亡的可怜人。你的那些银子,\"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床新棉被和叠放整齐的衣物,\"就是给他们买了这些。\" 程锦月走近几步,仔细观察那些孩子。他们虽然瘦弱,但面色红润,显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一个小男孩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露出胳膊上的一道伤疤——像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 \"你说你在调查儿童失踪案?\"程锦月语气缓和了些,但警惕未减,\"为什么?\" 陆明走到窗前,背对着程锦月,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我在找我弟弟。\"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一年前,我弟弟小飞在集市上走失。我找遍了整个金州城,最后从一个乞丐口中得知,他被一伙人带走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追查这伙人的下落。\" 程锦月注意到陆明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白。 \"这次金州城又丢失孩子,我就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陆明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前天,我跟踪其中一个人,找到了那处荒废的院子。昨晚趁他们外出时,我潜入救出了这些孩子。\" 程锦月走到炕边,轻轻抚摸一个小女孩的额头。孩子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微笑。 \"官府知道这事吗?\"程锦月问道。 第359章 挂着金鱼袋,好像是大官 陆明冷笑一声:\"官府?姑娘难道不知道金州知府是出了名的''睁眼瞎''?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孩子的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程锦月若有所思,这一路上流放,从赵大全誓死护着自己孩子到自己解救的一些孩子,难道是一个人所为都是为了孩子的心头血,用邪术修炼。没想到会遇上陆明这样的\"同行\"。 \"你弟弟...有什么特征?\"程锦月突然问道。 陆明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他戴着和我一样的玉佩,这是我们陆家的传家宝。\"玉佩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上面刻着一个精致的\"陆\"字。 程锦月点点头,终于收起了匕首:\"我叫程锦月。\" 陆明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程女侠。那么,我们算是达成共识了?\" \"暂时合作。\"程锦月纠正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诉我,看你衣着面料上乘,为什么要偷我的银子?\" 陆明挠了挠头,露出尴尬的表情:\"这个嘛...当时看到姑娘腰包鼓鼓的,我银子早就花完了,而这些孩子急需过冬的衣物...我本想日后归还的。\" 程锦月白了他一眼:\"下不为例。\"她从袖中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些应该够用一阵子了。\" 陆明眼睛一亮,正要道谢,突然神色一变:\"有人来了!\" 几乎同时,程锦月也听到了院外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吹灭油灯,隐入黑暗。 脚步声在院门外停下,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 \"陆大哥,是我,小六。\"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陆明松了口气,重新点燃油灯去开门。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小男孩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小六?\"陆明问道。 \"陆大哥,我刚刚在醉仙楼后门看到他们又抓了两个孩子!\"小六气喘吁吁地说,\"我认得其中一个是东街卖豆腐的李家小儿子!\" 陆明脸色骤变:\"他们把人带去哪了?\" \"还是那个废弃宅院,但我看到有个穿官服的人和他们在说话!\"小六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人腰间挂着金鱼袋,好像是个大官!\" 程锦月和陆明交换了一个眼神。事情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竟然有朝廷官员牵涉其中。 \"小六,你做得很好。\"陆明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去睡吧,这事交给我们。\" 小六和其他孩子并排的躺在床上,程锦月低声道:\"看来这案子背后不简单。\" 陆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早就怀疑有官匪勾结。金鱼袋...至少是四品以上的官员。\" \"我们得再去那个废弃宅院看看。\"程锦月说道,\"但这次得小心行事,如果真有朝廷大员参与,事情就复杂了。\" 陆明从床下拖出一个木箱,取出一套夜行衣:\"我早有准备。\" 程锦月挑眉:\"你倒是准备充分。\" \"行走江湖,总要未雨绸缪。\" 程锦月看着陆明,突然问道:\"陆明,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普通的小偷可不会有这样的身手和见识。\" 陆明系紧夜行衣的腰带,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姑娘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是''飞燕陆明'',一个在找弟弟的可怜人罢了。\" 夜色如墨,金州城的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陆明和程锦月并肩站在一处高墙上,俯瞰着那座荒废已久的院子。夜风拂过程锦月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 \"你确定是这里?\"程锦月压低声音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陆明点点头,月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小六的情报从不出错。这院子表面废弃,实则暗藏玄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院子的屋顶上。陆明熟练地揭开几片瓦片,露出一道缝隙。昏黄的灯光从下方透出,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 程锦月屏住呼吸,俯身向下望去。只见屋内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戴着斗笠,腰间挂着一个显眼的金鱼袋——那是朝廷官员的标志。另外两人则全身裹在黑衣中,看不清面容。 \"你们不能在金州城再抓孩子了!\"戴斗笠的男子声音压抑而急促,\"你们知不知道,战王正在调查粮食丢失的案件,若是战王查孩子丢失的案子,我都完了!\" \"行了,\"另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纵使战王再有本领,也不过是个鞭长莫及。京城离金州多远?他单枪匹马,怎么斗得过我们这些地头蛇?\" 男子接着又说道:\"上面交代了,上批孩子质量不好,还要养养。这批孩子凑够人数,马上给上面运过去,你准备好通关文书。\" \"最后帮你们一次,\"戴斗笠的男子语气中带着挣扎,\"这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现在知道伤天害理了?\"第三个黑衣人讥讽道,声音尖锐刺耳,\"拿银子的时候不也很高兴吗?别忘了,你们一家人还靠上面给的丹药修炼呢。若是有一天飞升成仙了,区区金州城算什么?\" 程锦月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斗笠下的面容,但对方始终低着头,只能看到一个方正的下巴。她转头看向陆明,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行动。 陆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分头跟踪。程锦月点头,指了指戴斗笠的男子,表示自己跟踪他。陆明则指向另外两个黑衣人。 屋内的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戴斗笠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交给黑衣人,随后三人分开离去。程锦月和陆明对视一眼,无声地分开行动。 程锦月轻盈地跃下屋顶,借着夜色的掩护,远远跟在那戴斗笠的男子身后。男子走得很快,不时回头张望,显得极为警惕。程锦月保持着安全距离,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知道,这可能是揭开金州城儿童失踪案的关键线索。 男子穿过几条小巷,最终来到一座气派的宅院后门。他四下张望后,摘下斗笠推门而入。借着门口的灯笼,程锦月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方正的面容,浓眉下是一双透着疲惫的眼睛。 第360章 在姜家庄 \"赵明德!\"程锦月险些惊呼出声。这位金州知府,在外祖父寿宴上见过,表面上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没想到竟是儿童丢失的参与者。她想起前几日赵明德还在衙门信誓旦旦地向战王保证会全力协助调查粮食案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与此同时,陆明追踪着那两个黑衣人穿过大半个金州城。两人行踪诡秘,专挑偏僻小路行走。陆明凭借高超的轻功,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批货什么时候送走?\"高个黑衣人问道。 \"明晚子时,\"矮个回答,\"老地方,水路走。上面催得紧,说炼丹就差这最后一批童男童女了。\" 陆明眼中寒光一闪。炼丹?用儿童?这比他想象的还要邪恶。他必须查清这个\"上面\"究竟是谁。 两人最终来到城外一处破败的庙宇。陆明藏身在一棵古树上,看着他们与门口的守卫交谈几句后进入庙内。他耐心等待片刻,确定没有暗哨后,悄然接近。 破庙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亮。陆明小心地靠近,透过缝隙向内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几乎凝固——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被关在铁笼中,大多不过七八岁年纪,有的在无声啜泣,有的已经麻木地蜷缩着。 \"这批的质量确实还不如上一批呢,\"一个白须老者摇头道,\"精气不足,炼出的丹药效果会大打折扣。\" \"师傅放心,\"一个黑衣人谄媚地说,\"下一批我们一定严格筛选,专挑那些生辰八字特殊、灵气充沛的。\" 陆明强压下立即冲进去救人的冲动。他知道,必须揪出幕后主使,才能彻底铲除这个邪恶网络。他正准备退后继续监视,却不慎踩断了一根枯枝。 \"谁?\"庙内的守卫警觉地大喝。 陆明知道行踪已暴露,索性不再隐藏。他纵身一跃,踹开庙门冲了进去。 \"飞燕陆明在此!尔等丧尽天良之徒,今日休想逃脱!\" 庙内顿时大乱。黑衣人们纷纷抽出兵器,而那些道士则慌忙收拾丹方和药材。 \"拦住他!\"白须老者尖声叫道,\"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五六个黑衣人同时扑向陆明。月光下,陆明的长剑如银蛇出洞,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每一剑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但敌人数量太多,且似乎都服用过某种增强体能的药物,战斗异常激烈。 另一边,程锦月仍在赵明德的府邸外守候。她看到书房灯亮起,便轻巧地翻墙入院,贴近窗户倾听。 \"......必须尽快处理掉那些文书,\"赵明德的声音颤抖着,\"战王不是好糊弄的,他若查到我们头上......\" \"老爷何必如此惊慌?\"一个女声劝道,\"您可是朝廷命官,他无凭无据,能拿您怎样?\" \"妇人之见!\"赵明德怒斥,\"战王行事何曾需要确凿证据?他若起疑,直接就能......\" 程锦月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是纸张撕裂的声响。她冒险从窗缝中望去,只见赵明德正将一些文书投入火盆中焚烧。 不能再等了!程锦月当机立断,一脚踹开窗户跃入室内。 \"赵大人,深夜焚毁公文,可是大罪啊。\" 赵明德惊得倒退数步,脸色惨白。\"你......你是何人?你是呼延家刚认回来的表小姐。\" 程锦月冷笑,\"难得赵大人记得小女子。不如说说,您刚才烧的是什么?与那些失踪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赵明德突然从桌下抽出一把匕首,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既然你知道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程锦月早有防备,侧身避过刺来的匕首,同时抽出短剑反击。两人在书房内激烈交手,瓷器碎裂,桌椅翻倒。 赵明德的夫人早就吓得昏死过去。 程锦月眼疾手快,如闪电般迅速出手,反手将赵明德紧紧扣住。赵明德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喊道:“程姑娘,有话好好说,我和呼延家一直交好啊!” 然而,程锦月根本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冷若冰霜,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她怒斥道:“身为当地的父母官,你不仅不为百姓谋福祉,反而助纣为虐,与那些恶势力狼狈为奸,鱼肉乡里,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程锦月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匕首,直刺向赵明德。赵明德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挣脱程锦月的束缚。 就在匕首即将刺中赵明德的一刹那,他突然喊道:“程姑娘,我知道孩子在哪!”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让程锦月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赵明德,厉声道:“说,孩子在哪?” 赵明德见程锦月暂时收住了匕首,心中稍安,连忙说道:“只要程姑娘放过我,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程锦月冷笑一声:“跟我谈条件?赵明德,你找错人了!”说着,她作势再次举起匕首,吓得赵明德浑身一颤。 赵明德眼见程锦月如此决绝,心知再不说出孩子的下落,自己恐怕难逃一死。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脱口而出:“在姜家庄!” 程锦月听到这个答案,心中一震。姜家庄?那可是祖母和哥哥们的流放地啊! 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收起匕首,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的赵明德拎了起来。紧接着,她身形如鬼魅般几个跃起,如飞鸟一般轻盈地将赵明德扔到了战王的歇脚地。 程锦月心中知道,自己不能让呼延家背上杀害朝廷命官的头衔,给那些对呼延家蠢蠢欲动的人机会,把赵明德交给战王由他处理。 完成这一切后,程锦月没有丝毫停留,纵身一跃,如一道闪电般迅速离去,只留下赵明德在原地惊恐地喘息着。 城外破庙中,陆明已经解决了大部分敌人,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那白须老者见势不妙,正欲从后门逃走。 \"站住!\"陆明大喝一声,一剑劈开拦路的黑衣人,向老者追去。 第361章 程锦月陆明逃到金州城内 就在此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余个蒙面人骑马而至,为首者手持长弓,一箭射向陆明。 陆明勉强闪避,箭矢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些人显然是对方的援兵,而且训练有素。 \"陆明,\"为首的蒙面人冷笑道,声音经过刻意伪装,\"没想到你会亲自来送死。\" 陆明握紧长剑,冷静地评估着局势。敌人数量众多,且自己已经受伤,硬拼不是明智之举。但那些孩子还在庙内,他不能独自逃离。 \"你们背后是谁?\"陆明沉声问道,\"用儿童炼丹,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必有人指使!\" 蒙面首领大笑,\"将死之人,何必知道太多?\"他一挥手,手下纷纷下马,将陆明团团围住。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程锦月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身后还跟着几匹空马。 \"陆明!上马!\"她高喊着,同时从马背上抽出长弓,连射三箭,精准地命中三个蒙面人。 陆明眼前一亮,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纵身跃向一匹空马,马儿飞快的奔跑而去。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蒙面首领怒吼。 “哈哈,姑娘,你这马看着就是普通笨马,没想到跑起来堪比千里马啊!”陆明一边骑着马,一边大声笑道,“多少钱我买了!” 程锦月闻言,不禁白了陆明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人真是心大,都到了如此境地,后面还有追兵紧追不舍,他竟然还有心思买马! “你先把先前偷我的银子还了!”程锦月没好气地说道。 陆明却不以为意,笑着解释道:“姑娘,你怎么还记着这事,我那可不叫偷,叫借!” 马飞快的奔跑,箭雨如蝗,破空之声撕裂了夜的寂静。 程锦月伏在马背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身后不断逼近的箭矢破空声。她侧头瞥了一眼身旁并驾齐驱的陆明,对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身后追着的不是夺命弓弩手,而是一群追着要糖吃的孩童。 \"还有心思笑?\"程锦月冷声道,手中马鞭狠狠抽下,胯下那匹通体雪白的灵马发出一声嘶鸣,速度又快了几分。 陆明耸了耸肩,他那匹黑马也不甘示弱地跟上:\"程姑娘,生死有命,愁眉苦脸也躲不过箭矢,不如笑着面对。\" \"闭嘴!\"程锦月怒喝一声,突然身子一偏,一支箭擦着她的发髻飞过,钉在前方的树干上,箭尾犹自颤动。 前方金州城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但城门处黑漆漆一片,显然早已关闭。程锦月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上城墙!\"她高声喊道。 陆明点头,两人几乎同时从马背上跃起。程锦月只见陆明脚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身形如燕般腾空而起,同时右手一扬,一道银光闪过,飞爪精准地扣住了城墙边缘的石缝。他顺着绳索几个起落便上了城墙,动作行云流水,显然轻功造诣不凡。 程锦月冷哼一声,连飞爪都不用,足尖在城墙凹凸处连点数下,身形轻盈如蝶,转眼间也立于城墙之上。夜风吹动她的衣袂,月光下宛如仙子临凡。 \"姑娘轻功了得,都不用辅助绳索。\"陆明赞叹道,随即惋惜地看了眼城外的骏马,\"可惜了这么好的马了。\" 程锦月哪能便宜了别人,这些马都是在上古戒指中吃着灵草喝着灵泉水长大,通人性,速度快如闪电。但此刻形势危急,她狠下心来:\"别废话,分头走。\" 陆明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城墙内侧。程锦月见他身影消失,迅速抬起右手,上古戒指闪过一道微光。她对着城外的马一挥,两匹马竟凭空消失,进入上古戒指。 城外的追兵此时已至城下,见状纷纷勒马,为首的黑衣人愤怒地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狰狞的刀疤脸:\"该死!\" \"老大,怎么办?城门关了,我们进不去。\"一个手下问道。 刀疤脸眼中凶光闪烁:\"发信号,通知城内的兄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锦月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城外的叫骂声,转身朝着呼延家方向疾奔。夜色中,她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屋顶之间。 然而刚掠过两条街巷,程锦月猛然停下脚步,转身怒视身后:\"陆明,你跟着我干嘛?\" 阴影中,陆明慢悠悠地走出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姑娘,我也没办法啊。那帮人已经认出我来了,我不能回去连累孩子们。我又没钱住客栈,只能跟着姑娘躲避一时。\" 程锦月借着月光打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他们相识不过一日,却已共同经历了两次生死危机。陆明看似散漫,实则身手不凡;言语轻浮,眼神却时常流露出与她相似的孤独。 程锦月心头一震。她没想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竟会照顾一群小乞丐。她犹豫片刻,终于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真是欠你的。\" 陆明接住银子,笑容灿烂:\"多谢姑娘。\"他掂了掂银子,\"不过深更半夜的,客栈都关门了,姑娘不如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一晚?\" \"你——\"程锦月气结,但想到带着个陌生男子回呼延家确实不妥。她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跟我来。\" 两人在屋顶间穿行,最终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程锦月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院门。 \"这是?\"陆明好奇地打量四周。 \"呼延家养马的院子。\"程锦月简短解释。 小院虽不大,成排的马匹,半夜惊扰打着马鼻。程锦月点燃灯烛,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她略显疲惫却依然美丽的面容。 \"谁呀?深更半夜不睡觉。你是?表小姐!\"一个马夫惊呼,\"真的是您!这位是?\" 程锦月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陆明,语气随意地说道:“哦,大叔,他啊?他就是个欠我银子的人而已啦。麻烦你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吧。” “好的,表小姐。”马夫恭敬地应道,看了陆明一眼。 第362章 陆明的回忆 陆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在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下,这丝笑容却显得异常的疲惫和苍白,仿佛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痛苦。 站在一旁的程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陆明的异样,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陆明被鲜血浸湿的衣袖上,心中猛地一紧。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陆明的左臂竟然中了一箭!箭头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肌肉里,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然而,令程锦月感到震惊的是,陆明竟然一声不吭,就这么默默地忍受着伤口带来的剧痛。他的额头上虽然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表情却依然平静,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 程锦月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敬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动。她凝视着陆明,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决定。 “把衣服脱了。”程锦月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仿佛没有给陆明任何商量的余地。 陆明显然没有料到程锦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些不情愿。 “姑娘,我不过就是欠你几锭银子罢了,不至于让我卖身吧?”陆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试图用这种轻松的方式来化解眼前的尴尬局面。 然而,程锦月并没有被他的话逗笑,反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强压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的伤需要处理,别磨蹭!” 陆明见状,也意识到程锦月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说罢,陆明慢慢地松开了紧抱肩膀的双手,开始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似乎对这个过程并不熟悉。随着扣子一颗一颗地被解开,他的上衣也逐渐敞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里衣。 程锦月仔细端详着陆明胳膊上的伤口,发现虽然有些狰狞,但并不严重,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她心中稍安,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扔给陆明,说道:“这药粉你自己处理一下,并无大碍。” 而程锦月则转身如飞燕般轻盈地朝着自己的院子疾驰而去。 陆明看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果然是我老大,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待到程锦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陆明缓缓掀起衣袍,双膝跪地,喜极而泣。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身前的土地。 这一刻,千年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与程锦月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生死瞬间,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陆明回忆起自己历经数百年漫长岁月,始终坚持不懈地寻觅着程锦月的魂魄。没错,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找到了她!陆明,正是姒晏仙程锦月的忠诚护卫。 而程锦月,她的命运多舛,经历了两世的魂飞魄散。在她的身边,有两位护卫始终相伴,其中一位便是陆明,而另一位,则是他失踪的弟弟陆川。 程锦月的第一世,为了镇压邪恶之神,她毅然决然地选择自爆魂魄。这一壮举,不仅让邪神被封印,也让她自己的灵魂消散于天地之间。 然而,陆明和弟弟陆川并未放弃,他们决心找回程锦月的魂魄,哪怕需要翻越千山万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 漫长的时光过去了,他们终于成功地收集到了程锦月的魂魄。然而,命运却对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老大程锦月重获新生时,她却一直苦苦追寻着战慕辰的脚步,甚至为爱付出了一切,最终导致自己的魂魄再次消散。 陆明和陆川怀揣着对程锦月的执着,再次踏上了这条充满艰辛的寻找之路。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们,这次的旅程异常坎坷。 在途中,陆明不幸受伤,当他再次苏醒已经过去几十载。他失去了他赖以生存的术法。这意味着他从此成为了一个永远不老的凡人,身体的脆弱让他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举步维艰,他开始修炼逃跑之术,被称为:“飞燕陆明” 而陆川的命运则更为悲惨。在他死后,他的灵魂投胎转世,来到了一户人家。但由于他存有前世记忆,行为古怪,与常人不同,并且脖子下印着一个‘陆’字。被这户人家视为不祥之人,最终遭到了父母的遗弃。 就在年幼陆川孤苦无依、四处流浪的时候,陆明偶然间遇到了他,并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从此兄弟又开始了寻找程锦月的的计划。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陆明和陆川相依为命,一起度过了许多艰难的日子。 而他们身上佩戴的“陆”字玉佩,依然是千年前程锦月收留他们时所赠,成为了他们与程锦月之间唯一的联系。 终于,有一天,陆川见到了程锦月,一眼断定是老大转世。 他与哥哥陆明经过深思熟虑后,精心策划了一场针对程锦月的阴谋。他们决定偷走程锦月的银子,以此来试探一下这个与他们的老大外貌极为相似的女子,是否真的就是他们一直苦苦追寻的姒晏仙。 然而,命运却对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正当陆明准备去确认程锦月的身份时,陆川突然失踪了,这让整个计划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焦急万分的他四处寻找陆明的下落,但始终一无所获。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偶然的机会,他竟然在寻找陆川的过程中遇到了程锦月。 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凝视着程锦月,越看越觉得她就是他们的老大姒晏仙。她的一颦一笑,都与他记忆中的姒晏仙如出一辙。 第363章 深更半夜丢给我一个知府 “小伙子,喂!小伙子,想什么呢?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马夫的声音突然传来,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陆明的回忆之网。他猛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马夫,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哦,大叔,没什么,谢谢你帮我上药。”陆明连忙说道,同时朝着马夫点了点头,表示感激之情。 马夫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那边有一间空房,今晚你就住那儿吧。”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转身走进了旁边的房间,似乎已经有些困倦了。 夜色如墨,金州城的灯火大多已熄灭,只剩下几处官衙和富贵人家还亮着零星的灯光。 与此同时,程锦月刚刚踏进闺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房间里的一个黑影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她的本能反应让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程姑娘,冒昧打扰。\"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窗户旁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显然说话之人内力深厚。程锦月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站在窗外的人影——高大挺拔,轮廓分明——战慕辰。 “战公子,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来我这干嘛?”程锦月没好气地问道。 战王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对程锦月的反应并不在意。他缓缓说道:“程姑娘,我倒是想休息,但程姑娘你不让我休息啊。深更半夜丢给我一个知府,我睡得着吗?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程锦月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意想到,自己确实把金州知府扔到了战王的住所门口。于是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战公子,那个知府和金州丢失孩子的案子有关。” 战慕辰嘴角微微上扬:\"事关紧急,不得不深夜打扰。根据知府招供的信息,已经查抄知府府邸,金州知府已经关押在知府大牢,我的人已经占据知府衙门。\" \"战公子,反应速度很快。\"程锦月不禁给他竖起大拇指。\"不知战公子深夜造访,究竟何事?\" 战慕辰满脸严肃:\"我要亲自查孩子丢失案件,不知道程姑娘有没有兴趣一起查案?\" 程锦月心中一动。她原本计划明天和外祖家辞别后回姜家庄,而据知府所说,那些失踪的孩子正是被带去了姜家庄。她故作沉思状:\"战公子,可有目标?\" \"姜家庄。\"战慕辰吐出这三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程锦月暗自吃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好啊,那就一同前往。不过我得带上一个人,他叫陆明,一直在寻找丢失的弟弟陆川,不知可否?\" \"没问题。\"战慕辰痛快地答应了,随即补充道,\"陆川也是失踪儿童之一?\" 程锦月点头:\"前几天,在金州城南失踪。陆明为了找弟弟,几乎走遍了金州周边所有村庄。\" 战慕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有情有义,理当同行。\"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程锦月见战慕辰还不走,事情已经说定明日出发,却仍站在自己房中,不禁疑惑:\"战公子,还有事儿?\" 战慕辰这才反应过来,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我来接程姑娘。\" 程锦月摇头拒绝:\"明天清晨,金州城门口集合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战慕辰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跃出窗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程锦月便已收拾好行装。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蓝色劲装,腰间别着匕首,背后背着一个小包袱。临行前,她在外祖父母房门外深深一拜,并留了书信,然后悄然离去。 金州城门口,晨雾尚未散去。程锦月远远就看见两个身影已在那里等候。一个是身材高大的战慕辰,今日他换了一身普通商贾的装束,但那挺拔的身姿和凌厉的气质依然与众不同。另一个是瘦高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憔悴,眼中却燃烧着坚定的光芒——正是陆明。 \"程姑娘,你来了。\"陆明见到老大按耐住着心中的激动,连忙上前行礼。 程锦月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明不必客气,我们一定会找到陆川的。\" 战慕辰眉头微挑,心里很不舒服程锦月和陆明如此亲近,但并未点破:\"我们出发吧。姜家庄距此约三十里,快马加鞭中午前可到。\" 三人骑马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东行去。路上,战慕辰简单说了在知府口中得到的消息:\"近半年来,金州及周边已有几十个名孩子失踪,年龄在六到十岁之间。\" \"所以那些孩子真的都被带去了姜家庄?\"陆明急切地问。 战慕辰点头:\"根据知府的供词,是的。但他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只知道每月都有人将孩子从姜家庄运走。\" 程锦月眉头紧锁:\"姜家庄民风淳朴,不像会有做这种勾当的人。\" \"人心难测。\"战慕辰淡淡道,\"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人,恰恰就是幕后黑手。\" 程锦月看了他一眼:\"战王似乎对此很有经验?\" 战慕辰回望她,目光深邃:\"程姑娘不也是吗?” 陆明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战王?战公子不是商人吗?\" 程锦月和战慕辰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解释。程锦月转移话题:\"我们到了姜家庄后该如何行动?直接搜查恐怕打草惊蛇。\" 战慕辰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我已派人先行打探。姜家庄东侧有一片黑松林,穿过黑松林,直接进入庄内。 我们分头行动,程姑娘熟悉庄内布局,可以寻找关押孩子的地方;陆明负责接应;我去会会姜家庄村长姜明远。\" 程锦月仔细查看地图,听到姜明远时一顿,难道姜明远回来了。 正午时分,三人已能远远望见姜家庄的轮廓。庄院依山而建,青砖黛瓦,规模不小。庄户们正在田间劳作,一派祥和景象,丝毫看不出暗藏罪恶的迹象。 第364章 填平地窖 三人将马匹拴在树林中,徒步向姜家庄潜行而去。程锦月走在最前面,带领两人绕到东侧松林。 松林茂密,阳光透过树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锦月轻车熟路地找到一条隐蔽的小径,三人悄无声息地向庄内摸去。 就在即将穿过竹林时,程锦月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她敏锐地听到前方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又送来三个,地窖快装不下了。\"一个粗犷的男声说道。 \"别抱怨了,今晚就会有人来带走。\"另一个声音回答,\"主子说了,这是最后一批,做完这单我们就撤。\" 脚步声渐渐远去,程锦月三人屏住的呼吸才缓缓松开。战慕辰眼中寒光闪烁:\"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程锦月脸色苍白:\"那声音...是我二叔程涛然的。难道二叔也参与了此事?\" 陆明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怒:\"这些畜生!他们把孩子们当货物吗?\" 战慕辰按住他的肩膀:\"冷静。我们现在掌握主动,必须计划周全,确保能救出所有孩子。\" 程锦月蹲在一棵古松后,目光如炬地盯着远处那座破败的农舍。农舍周围,十几个黑衣人来回巡逻,手中钢刀在微弱星光下泛着冷光。 \"确认了,孩子们就被关在那农舍的地窖里。\"陆明悄无声息地落在程锦月身旁,声音压得极低,\"我数了数,守卫至少有二十人,都是练家子。\" 战王慕辰从阴影中走出,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铁塔,\"这些不是普通绑匪,行动训练有素,像是杀手。\" 程锦月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上古戒指,戒指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青光。\"不管他们是谁,那些孩子必须救出来。\"她声音坚定。 三人围成一圈,借着树影掩护商议对策。 \"陆明轻功最好,负责吸引敌人注意力。\"程锦月在地上画出简易地图,\"战王武功最高,负责解决杀手。我...\"她顿了顿,指尖点在地窖位置,\"我有办法潜入,救出孩子们。\" 战王眉头微蹙,\"太危险了,地窖情况不明——\"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程锦月打断他,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那些孩子在地窖里,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陆明拍了拍战王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放心吧战王爷,我会把大部分杀手引开的。至于程姑娘...\"他看向程锦月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柔和,\"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战王敏锐地捕捉到陆明眼中那抹异样神色,心中掠过一丝不悦,但眼下救人要紧,他压下情绪,点了点头。 \"行动!\"程锦月一声令下,三人如同离弦之箭,各自奔向预定位置。 陆明率先出手,他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农舍正门,故意踢翻一个水缸,发出巨大声响。 \"什么人!\"五六个黑衣人立即持刀冲来。 陆明大笑三声,\"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飞燕陆明’是也!\"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上屋顶,故意放慢速度引诱追兵。 \"抓住他!\"黑衣人中有人大喊,顿时十余人追着陆明而去,农舍周围的守卫少了一半。 战王慕辰抓住时机,从暗处猛然杀出。他手中长剑如龙,寒光闪过,三名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倒地。战王出手快准狠,每一剑都直取要害,转眼间又解决五人。 \"有埋伏!\"黑衣人中有人吹响警哨,更多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战王团团围住。 而此时,程锦月已悄然来到农舍后院。她深吸一口气,上古戒指青光一闪,整个人竟凭空消失。 隐身后的程锦月轻手轻脚地来到地窖入口。地窖口被一块厚重木板盖住,上面压着两块大石。她运起内力,小心翼翼地将石块移开,掀开木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条软梯直通地下。 地窖内空气污浊,程锦月刚下去就感到一阵窒息。她屏住呼吸,借着上古戒指散发的微光查看四周。地窖约两丈见方,原本应是村民储存蔬菜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十几个孩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最小的蜷缩成一团,脸色发青。 \"缺氧昏迷...\"程锦月心中一紧,连忙将孩子们一个个,送入戒指空间。上古戒指内灵气充沛,孩子们在那里会很快恢复。当最后一个孩子被送入戒指,程锦月突然听到地面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快!填平地窖!不能留下证据!\" 程锦月心头一颤,迅速攀上软梯。就在她即将到达地窖口时,一块巨石轰然砸下,差点砸中她的手臂。紧接着,更多的土石从上方倾泻而下,地窖口的光线迅速被遮蔽。 \"该死!\"程锦月当机立断,放弃攀爬,直接跳回地窖底部,再次进入上古戒指开启隐身功能。她贴着墙壁,听着上方土石滚落的声音,心跳如鼓。如果晚一步,她和孩子们都会被活埋于此。 地面上的填埋持续了约半刻钟,地窖内已是一片漆黑。程锦月逃出地窖后,确认安全后,立刻进入戒指空间查看孩子们的情况。 戒指内是一片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十几个孩子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呼吸已经平稳。程锦月取出灵泉水,挨个喂给孩子们。最先喝水的孩子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小男孩怯生生地问,声音嘶哑。 程锦月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安全的地方。别怕,姐姐带你们回家。\" 与此同时,地面上已是一片混乱。陆明发现追兵突然撤退,顿感不妙,立刻返回农舍。战王也察觉异常,两人在地窖口汇合时,只看到一堆新填的土石。 \"老大呢?\"陆明声音发颤,目光在地上来回搜寻,\"她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战王面色阴沉如铁,盯着被填平的地窖口,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心脏。\"程姑娘...可能还在下面。\" 第365章 就是一点小伤 陆明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扒拉着土石,\"不可能!老大那么厉害,她一定有办法出来的!\"他的指甲很快破裂出血,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搬一块又一块石头。 战王也蹲下身帮忙,两人沉默地清理着地窖口的堵塞物。突然,陆明一把揪住战王的衣领,将他猛地推开。 \"战慕辰!我忍你很久了!\"陆明双眼赤红,泪水混着泥土在脸上留下道道痕迹,\"这一世如果老大出事,我就和你拼命!\" 战王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住,他皱眉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青年,\"陆公子,你冷静点。我们素不相识,何来''忍我很久''之说?\" 陆明似乎意识到失言,咬了咬牙没有解释,只是转身继续挖土,声音哽咽,\"快挖...老大一定还活着...\" 战王心中疑窦丛生,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两人合力挖掘,速度加快不少。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战王耳朵一动,\"陆公子,你听!\" 陆明头也不抬,\"有什么好听的!老大还在下面!\" “孩子的哭声,是不是程姑娘已经把孩子救出来了,走去看看。” 陆明停下手里的动作,确实在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 在此之前,程锦月注意到孩子们已经慢慢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们从上古戒指中抱出来,仿佛他们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然后,她一边温柔地分发着食物,一边轻声安慰着那些因为恐惧而哭泣的孩子们:“好啦,别哭啦,快吃点东西吧,我们很快就能送你们回家啦。” 就在这时,陆川突然看到了程锦月,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他像一阵风一样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程锦月,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老大,你居然还活着!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死了!” 程锦月被陆川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她用力地推开陆川,有些嗔怪地说道:“什么老大、老二的,你这是要勒死我啊!” 陆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火,他连忙松开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嘿嘿,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看到你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 程锦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看我像短命的人吗?你欠的银子还没还给我呢。” 陆川赶紧摆手,笑着说:“不像,不像,一定双倍偿还!” 然而,程锦月的目光却落在了陆明的手上。她惊讶地发现,陆明的手指竟然血肉模糊,显然是受了伤。她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陆明似乎有些慌张,他急忙将手藏到身后,故作轻松地说:“哦,这个啊,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程锦月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陆明,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她追问道:“陆明,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被埋在地窖里了,所以才用手去挖的吧?” 陆明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用匕首挖的话,怕会不小心伤到你。”他的声音很温柔,仿佛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程锦月听了这句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她看着陆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陆明,柔声说道:“给,这是金疮药,你快涂上吧。” 战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满是血迹的手指,心中不禁有些黯然。他也很想上前去,像陆明那样博得程锦月的关心和心疼,可是他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无论如何都迈不开一步。 他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那该死的自尊心,为什么就不能像陆明那样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呢? 程锦月帮陆明上好药粉后,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在了战王身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战公子,你需不需要……” 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陆明便迅速地挡在了战王的面前,打断了她的话:“战王身经百战,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碍事的。” 战王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今天就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也要让程姑娘关心一下自己,绝对不能让陆明一个人给占了去!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尴尬,突然伸出了那磨破的双手,可怜巴巴地说道:“疼,好疼啊……” 陆明看到程锦月准备给战王上药,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从她手中接过金疮药,急切地说道:“程姑娘,你先休息一下吧。让我来给战王上药。” 程锦月有些迟疑地看着陆明,似乎对他的伤势有些担忧,问道:“可是你的伤……” 陆明连忙打断她的话,微笑着说道:“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你别担心。” 程锦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见陆明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陆明突然叫住了她。 “程姑娘,我还有一事相问。”陆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弟弟陆川?” 程锦月被他这一问,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过去。她想了想,然后指了指身后正在狼吞虎咽吃东西的一群孩子们,说道:“陆公子,你看看那些孩子里有没有你弟弟?” 陆明顺着程锦月所指的方向看去,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孩子的面容。然而,经过一番寻找后,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最终摇了摇头。 程锦月见状,连忙安慰道:“陆公子,你别着急。也许陆川逃走了,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嗯,一定会找到。” 程锦月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战公子,这些孩子实在可怜。希望早点寻到家人,让他们重归家庭。 而我,必须前往姜家庄一趟,因为我发现我的二叔程涛然似乎与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你一同前往,恐怕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和戒备,反而不利于事情的调查。” 第366章 程涛然来到姜家庄 战觉听了程锦月的话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程锦月说得确实有道理,如果自己以战王的身份直接进入姜家庄,恐怕会引起幕后黑手的警觉和忌惮。这样一来,不仅可能打草惊蛇,还可能让对方采取更加严密的防范措施,从而增加调查的难度。 经过一番思考,战觉决定采纳程锦月的建议。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继续审讯金州知府。也许从他那里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找到突破这个案件的关键。” 说罢,战觉转身离去,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从金州知府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他知道,这个案件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要揭开这个秘密,就需要他耐心地挖掘每一个可能的线索。 程锦月紧了紧肩上的药篓,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陆明。这个寻找弟弟陆川的年轻男子,一路上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既像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敬畏。 \"程姑娘,前面就是姜家庄了吧?\"陆明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落轮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程锦月点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战王走后,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尤其是刚刚要做自己的药童,做掩护说是一个姑娘家带着陌生男子回来,怕引人非议。 当她答应让他以药童身份跟随自己时,陆明眼中闪过的泪光绝不是作假。 \"记住,进了村子,你就是我的药童。\"程锦月再次叮嘱,\"不要多说话,也不要——\" 她的话戛然而止。村口处,三三两两的村民正急匆匆地往同一个方向赶去,脸上带着或好奇或担忧的神色。 \"出什么事了?\"程锦月心头一紧,加快脚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伯从她身边匆匆走过,程锦月连忙拦住:\"大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这是往哪去?\" 老伯眯起眼睛打量她,突然一拍大腿:\"你是程泽欣的妹妹吧?快去看看,你家出事了!\" 程锦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顾不上多问,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陆明紧随其后,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还未到院门前,嘈杂的争吵声已经传来。 程锦月拨开围观的村民,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瞬间凝固——院子里。 二伯程涛然带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女,正与祖母对峙。二伯母刘氏叉着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刻薄的笑容。而更让程锦月心头一凛的是,村长姜明远就站在程涛然身后,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娘,您也是我娘啊!\"程涛然的声音里带着假惺惺的哭腔,\"您不能见死不救!我现在没住的地方,村长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就该住一起。那边还有两间空房,我们一家就住那了!\" 程锦月的祖母——程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胡说八道!这院子的房子都是锦月出银子,泽欣和泽决辛苦建成的!在流放路上,我们和你大哥程涛浩已经断亲,你怕我们拖累你们,也和我们断了来往,如今又来做什么?\" \"当时是我们错了!\"程涛然突然跪下,却偷偷看了姜明远一眼,姜明远给他递了个眼色:\"现在您不收留我们一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 程锦月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她太了解这个二伯了——贪婪、自私,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当初全家被流放时,他第一个划清界限,如今突然出现,背后必有蹊跷。 更可疑的是姜明远。上次他试图用村民的血唤醒老槐树下的邪神,被她与幽冥老祖联手阻止后负伤逃走。如今他顶着村长的名头回来,还把程涛然从矿区捞出来落户姜家庄,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锦月回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她。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稳步走进院子。她注意到程涛然在看到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又被贪婪取代。 \"二伯,好久不见。\"程锦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听说您要住进我家?\" 程涛然干笑两声:\"锦月啊,你看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程锦月冷笑,\"当初在流放路上,是谁说''从此你们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是谁嫌弃我们是累赘。\" 程涛然的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姜明远却上前一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程姑娘,话不能这么说。血浓于水,如今你二伯境况不佳,你们作为亲人,理应相助。何况...\"他的目光在程锦月身上逡巡,\"村里最重孝道,若传出你们不认亲人的闲话,对姑娘的名声可不好。\" “是啊,锦月你身边的男子是谁,姜家庄可没有这号人,不会是在外面找的野男人吧。”林氏不失时机的给程锦月扣帽子。 程锦月听出了话中的威胁。她正欲反驳,陆明却突然从她身后走出,恭敬地向姜明远行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村长大人了。在下是程大夫的药童,随师父学习医术。\" 姜明远的目光转向陆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程姑娘会医术?我怎么从未听说?\" \"师父医术高明却为人低调,不喜张扬。\"陆明不卑不亢地回答,同时悄悄向程锦月使了个眼色。 程锦月虽不解陆明为何突然插话,但顺势接道:\"村长日理万机,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至于家事...\"她看向程涛然,\"二伯若要住下,也不是不可以。\" \"锦月!\"程老夫人和刚从田里赶回来的程泽欣、程泽决同时惊呼。 程锦月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继续道:\"但有个条件——二伯需告诉我,你是如何从矿区出来的?难道二伯有这么银子,为自己赎身。听说最近一直有孩子丢失,二伯不会是偷孩子的人吧\" 院中瞬间鸦雀无声。程涛然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而姜明远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杀意。 \"你、你胡说什么!\"程涛然声音发颤,\"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金州的孩子!\" 第367章 程涛然被邪术控制 程锦月逼近一步:\"是吗?我又没有说金州,你怎么知道金州孩子失踪?那为何我在你袖口上看到了''引魂香''的痕迹?这种香料,正是金州孩童失踪现场必留的香气!\" 姜明远突然大笑:\"程姑娘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程二爷刚从矿区出来,身上沾些奇怪气味很正常。\"他转向围观的村民,\"大家都散了吧,这是程家私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村民们面面相觑,虽好奇却也不敢违抗村长之命,渐渐散去。但程锦月注意到,几个与姜明远关系密切的村民却悄悄留在了附近。 \"锦月,\"程老夫人拉住孙女的手,低声道,\"你二伯突然出现,必有蹊跷。但眼下众目睽睽,若强行赶他们走,恐怕会落人口实。\" 程锦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看了眼站在角落的陆明,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姜明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祖母放心,我自有打算。\"程锦月安抚地拍拍老人的手。 看来只能把程涛然一家放在眼皮子底下,也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程锦月打定主意,然后提高声音道,\"二伯既然无处可去,那便暂住西厢房吧。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涛然一眼,\"希望您记住,这是借住,更不是您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程涛然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在姜明远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夜幕降临,程家小院终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程锦月站在窗前,望着西厢房透出的灯光,眉头紧锁。 \"老大...不,程姑娘。\"陆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茶,\"喝点安神茶吧。\" 程锦月接过茶碗,却没有喝:\"陆明,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家的事如此上心?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医术?\" 陆明低下头,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我是寻找弟弟的可怜人。但请您相信,我绝不会伤害您和您的家人。\"他抬起头,眼中是千年岁月沉淀下的忠诚,\"我发誓,用我的生命。\" 陆明心中怀揣着千年前的往事,却始终不敢轻易吐露。那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充满了荒诞和离奇,他担心老大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真实发生过。 他害怕老大对他产生怀疑,认为他在编造一个荒谬的故事,或者别有企图。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苦苦寻觅,如今终于找到了她,他只想默默地守护在她身旁,不希望因为任何原因而失去这个机会。 所以,陆明选择了沉默,将那段往事深埋心底。他宁愿独自承担这份秘密的重量,也不愿冒险去试探老大的反应。因为他深知,一旦老大对他失去信任,他可能就会永远失去她。 程锦月心头一震。这种眼神,这种语气,她似乎在某个遥远的梦境中见过。但未及细想,一阵阴风突然刮过,院中的老槐树沙沙作响。 陆明猛地转身,挡在程锦月面前:\"小心!有邪气!\" 几乎同时,西厢房传来一声低底的凄厉惨叫,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刺得人耳膜生疼。程锦月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她心头一紧——那是程涛然的声音! \"程姑娘,我去看看。\"陆明眉头紧锁。程锦月比他反应更快,已经迈步朝西厢房走去。 陆明快步跟上,真不愧是老大,速度够快。程涛然强行住进院子,必然有原因。屋子内又传来异声。 程泽欣听到声音也推门出来:“锦月发生什么事了?” 程锦月说道:“大哥,关好房门不要出来。”程泽欣点点头听话的关上房门。 夜色如墨,院子里只有几盏风灯摇曳着昏黄的光。西厢房的窗户透出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忽明忽暗,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陆明示意程锦月留在原地,自己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他从袖中摸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凑近窥视。 程锦月看到陆明的背影突然僵住了。他缓缓后退一步,脸色变得煞白。 \"怎么了?\"程锦月忍不住低声问道。 陆明转过头,眼中满是震惊:\"程姑娘,你二伯他...\"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房内传出,比先前更加痛苦。 程锦月再也按捺不住,冲到窗前。透过那个小孔,她看到了一幕令她血液凝固的景象—— 程涛然盘腿坐在床上,赤裸的上身布满诡异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下蠕动。他的脸几乎看不出人形,黑线从脖颈爬上面颊,在额头汇聚成一个古怪的符号。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没有眼白,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噬魂大法...\"陆明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失传已久的邪术!\" 程锦月死死抓住窗棂,指甲陷入木头里。\"不可能...程涛然怎么会...\" \"我们必须阻止他!\"陆明低声道,\"噬魂大法会吞噬修炼者的神智,最终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程锦月刚要开口,房内的程涛然突然转过头来,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窗户——仿佛能透过薄薄的窗纸看见他们。 \"他发现了!\"陆明一把拉过程锦月,几乎同时,西厢房的窗户\"砰\"地炸裂开来,木屑飞溅。 程涛然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几乎是飘出来的。月光下,那些黑色纹路更加清晰,像是有生命般在他皮肤下蠕动。 \"锦月,锦月。\"程涛然的声音变了调,像是好几个人同时在说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不该...来...\" 陆明挡在程锦月前面,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剑身刻满符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程涛然,你被邪术控制了!快醒醒!\" 程涛然歪着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控...制?不...这是...力量...\"他突然张开双臂,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像无数细小的黑蛇朝两人扑来。 第368章 玄门异术录 陆明挥剑斩断几根黑线,但更多的缠绕上来。一根黑线如同鞭子般抽在他手臂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陆明!\"程锦月惊呼。 \"老大,快走!\"陆明咬牙抵挡着越来越多的黑线。 程锦月一愣,陆明只是和自己萍水相逢,竟然豁出性命:“陆明,闪开我来。”程锦月手在空中画起符咒,用掌力推向程涛然,程涛然被束缚住,不能动弹。 程涛然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抱住头跪倒在地。那些黑线如同受惊的蛇群般缩回他体内。 \"锦月…快…救…\"程涛然的声音恢复了片刻清明,眼中黑色褪去,露出原本的棕色瞳孔,\"救我,救我。我...控制不了...它...\" 程涛然的身体再次被黑线覆盖,他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动。 程锦月再次施展符咒,程涛然彻底被困住。程锦月心想只是控制,也不是解决之法。 这时程锦月想起《玄门异术录》记载,程涛然额头的符号,和书中的几乎一样!\" ''噬魂印'',上古邪修用来标记容器的记号。程锦月心中暗想,程涛然修炼邪术,难道他是被选中的容器!\" 程涛然身上的符纸上,朱砂文字开始发红发烫。 书上说噬魂大法需要定期吞噬生魂才能维持,否则会反噬宿主... 程锦月再思考解决之法时,符纸燃烧成灰烬,此时的程涛然更加不像人类,黑线已经覆盖了全身,只有脸部还保留着些许人形。 程锦月指尖的朱砂笔在黄纸上勾勒出最后一笔,一道金光在符纸上流转,随即隐没。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连续画了三张高阶控制符,几乎耗尽了她的灵力。 \"噬魂印,解!\" 她低喝一声,将符纸拍在程涛然剧烈挣扎的身体上。后者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浑身黑气如沸水般翻滚。程锦月不敢怠慢,迅速翻开《玄门异术录》,照着上面记载的\"清灵净邪咒\"开始结印。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 随着咒语念出,她指尖凝聚出一团青白色的光芒,缓缓按在程涛然眉心。黑气如同遇到天敌,疯狂地扭动着想要逃离,却被那团光芒一点点吞噬。 程涛然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色血液,那血液落在地上竟冒出丝丝黑烟,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吐完血后,程涛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但眉心的黑印明显淡了许多。 程锦月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种邪术印记如同附骨之疽,若不找到根源,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锦月!你对你二叔做了什么?\" 一声尖锐的喊叫从房门处传来。程锦月转头,只见二婶柳氏带着堂弟程泽广和堂妹程秀名冲了进来。柳氏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丈夫,顿时红了眼眶,扑到程涛然身边。 \"二婶,二叔中了邪术,我在帮他...\"程锦月正要解释,却被柳氏打断。 \"胡说八道!\"柳氏抬头,眼中满是愤怒,\"你二叔好好的,怎么到你这就中邪了?我看是你存心要害他!\" 程锦月蹙眉:\"二婶,你冷静点。二叔身上有噬魂印,这是邪修用来控制人的术法,若不及时清除...\" \"住口!\"柳氏猛地站起来,指着程锦月的鼻子骂道,\"我们在矿区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们一家在这里享清福。现在村长好心帮我们,你倒来捣乱!\" 程锦月注意到柳氏说\"村长\"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那不像是对恩人的感激,倒像是...某种痴迷的崇拜。 \"二婶,村长姜明远不是什么好人。\"程锦月压低声音,\"他给二叔种下噬魂印,是要把他当作容器,我怀疑这和镇上失踪的那些孩子有关。\" 柳氏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你懂什么!村长说了,这是修炼的必经之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弯腰扶起渐渐清醒的程涛然,\"当家的,我们走,不在这受这丫头的闲气!\" 程涛然眼神迷茫,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记忆。他虚弱地靠在柳氏身上,目光涣散地看着程锦月:\"我这是怎么了?\" \"二叔,您被邪术控制了,我在帮您...\" \"够了!\"柳氏厉声打断,\"程锦月,我们不过是暂住几天,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们?编造这些鬼话污蔑村长!村长是什么人我们比你清楚!是他拿出白花花的银子赎我们出矿区,是他教你二叔修炼之法!你们呢?我们在矿区挨饿受冻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帮一把?\" \"二婶,发配到矿区是官府的决定,在流放路上你们要和我们断亲,让你们住在这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我好心提醒你二叔的情况很危险,噬魂印会慢慢吞噬他的魂魄...\" \"滚开!\"一直冷眼旁观的程泽广突然上前推了程锦月一把,\"少管我家的事!等我爹修炼成仙,看你们怎么巴结我们!\" 十五岁的程泽广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狂热,程锦月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枚黑色的石头手链,散发着微弱的邪气。 十三岁的程秀名也朝程锦月白了一眼:\"装神弄鬼!村长伯伯说了,你们这些正统玄门都是骗子,真正的力量在他们那里!\"说完,她狠狠关上了西厢房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程锦月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无力。陆明从阴影处走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程姑娘,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们已经被蛊惑太深了。\" \"姜明远,到底在策划什么阴谋,不知姜家庄还有多少百姓修炼邪术。\"程锦月目光如炬的盯着西厢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村子里的人被邪术吞噬。\" 陆明叹了口气:\"噬魂印非同小可,能施展这种术法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姜明远背后恐怕有更大的势力。\" 第369章 全家被邪术侵害 程锦月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必须查清楚姜明远的真正目的。那些失踪的孩子...我怀疑他是在准备某种邪恶仪式。\" \"月圆之夜就在三天后。\"陆明低声道,\"邪修最喜欢在那时举行血祭。\"难道又是在老槐树进行。 程锦月心头一紧。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陆明,你轻功好,又能觉察到邪气,你勘察下姜家庄还有多少人在修炼此术。” \"我需要准备一些护身符,至少能保护他们不被完全控制。\"程锦月说着走向房间,\"另外,今晚我要去探探姜明远的底细。\" 陆明皱眉:\"太危险了。姜明远既然能施展噬魂印,修为恐怕不在你之下。\"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程锦月按照《玄门异术录》中记载了画了几张隐匿符,递给陆明:“配合你的轻功,应该能瞒过他的感知。” 就在两人低声商议时,西厢房内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接着是柳氏近乎癫狂的喃喃自语:\"快了...快了...我们都会得到永恒的力量...\" 程锦月和陆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程涛然被控制,整个二叔一家都已经被邪术侵蚀了心智。 夜幕降临,程锦月换上一身夜行衣,腰间挂着符囊和桃木剑。陆明已经在院墙外等候。就在她准备翻墙而出时,西厢房的门突然打开,程秀名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她。 \"堂姐,你要去找村长伯伯吗?\"程秀名的声音甜得发腻,却让程锦月后背发凉,\"村长伯伯说,他很期待见到你呢。\" 程锦月强自镇定:\"秀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程秀名歪着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睡?为什么要睡?夜晚才是力量最强大的时候啊。\"她举起手,月光下,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色,\"堂姐,加入我们吧,村长伯伯会给你更强大的力量...\" 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迅速结了一个清心印打在程秀名额头上。小女孩尖叫一声,踉跄后退,眼中的黑气暂时散去,露出片刻清明。 \"秀名!快回房去!\"程锦月厉声道。 程秀名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表情又变得狰狞:\"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转身跑回房内,重重关上门。 程锦月心跳如鼓。情况比她想象的恶化得更快,连秀名这样的小孩子都被侵蚀了。她必须立刻行动。 翻出院子后,陆明正等在一棵树下。看到程锦月脸色不对,他低声问:\"怎么了?\" \"秀名也被控制了。\"程锦月声音发紧,\"姜明远的邪术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他能同时控制这么多人...\" 陆明神色凝重:\"事不宜迟,我们走。\"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向村中央的姜家大院潜去。月光如水,却带着一丝不祥的血色。程锦月抬头看了看逐渐圆满的月亮,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姜家大院比普通村民的宅院大得多,围墙高耸,门口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像两只充血的眼睛。院墙上贴着一些奇怪的符纸,不是常见的黄符,而是用黑纸画着血色符文,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那是血符,\"程锦月压低声音,\"用童男童女的血画的,能预警和反击入侵者。\" 陆明皱眉:\"有办法破解吗?\" 程锦月从符囊中取出两张银色符纸:\"这是''瞒天过海符'',能暂时骗过血符的感知,但只有半刻钟时间。\" 她将一张符递给陆明,两人同时念咒激活。银色符纸化作流光覆盖全身,随即隐没。他们轻巧地翻过围墙,落入院内。 院内出奇地安静,连虫鸣声都没有。正屋灯火通明,隐约有人声传出。程锦月和陆明借着假山和树木的掩护,悄悄靠近窗下。 \"...容器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程家。\"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应该是姜明远,\"程涛然的体质特殊,是上好的媒介。加上他全家的魂魄作为引子,仪式必定成功。\"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程锦月贴在姜明远屋外的窗棂下,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屋内传来的话语让她浑身发冷,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这次我们必须成功,今晚就把那些孩子的心都挖出来,练成丹药,邪神大人一定喜欢,等到月圆之夜彻底唤醒邪神。\"这声音娇媚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程锦月立刻认出是司岚——那个黑域少主。 \"是,少主。邪神再现人间,我定要请求邪神,助少主修炼圆满,早日登仙。\"姜家庄的声音谄媚得令人作呕。 程锦月屏住呼吸,悄悄后退。月光透过云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映出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她早该想到的,这一切都是黑域的人在背后操纵。 程锦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陆明迅速离开姜家院落。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躲进一处废弃的柴房。 \"铜...老槐树怕铜...\"她低声自语,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手无名指上的上古朴戒指。戒指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铜光泽。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程锦月猛地回头,看到陆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青年猎户眼中同样燃烧着愤怒。 \"程姑娘,他们要挖那群孩子的心,现在也不知道孩子们在哪?\"陆明压低声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的弟弟陆川也是失踪孩童之一。 “我去寻找孩子们的下落,你回去保护祖母和哥哥们,我觉得程涛然一家,不会无辜被安排在哪里。” 陆明拒绝道:“程姑娘,我去帮你 。”陆明再也不想失去老大。 程锦月见状点了点头:“也罢,你跟着吧,但愿祖父母他们不会出事。” 我有法宝寻找孩子,实际上就是要依赖上古戒指,如果孩子们被关在某个地方,附近的水井铜锁会产生共鸣。\" 第370章 成精了第一个吃你 陆明皱眉:\"可我们没时间一个个水井去找。\" \"不,不需要。\"程锦月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上古戒指传来的脉动,\"一股灵力之力正指引我她..等等,姜家后山的老槐树!\" 她猛地睁开眼睛:\"那边里有个废弃的地窖,姜明远一定把孩子们关在那里!\"姜明远真是阴险,竟然把孩子关在老槐树附近。 陆明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暗淡下来:\"老大,我已经探过老槐树周围有黑域的护盾,我们怎么接近?\" \"铜。我有办法。\"程锦月坚定地说,但又怕暴露自己的上古戒指于是说道,\"老槐树怕铜,我有铜钱铜镜。 程锦月为了调开陆明,也很担心祖母和哥哥们于是说道:“”陆明,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一个人足以。我怕程涛然他们一家人发狂伤到祖母和哥哥们,救孩子们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不行!\"陆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 程锦月挣脱他的手,眼神坚决如铁:\"听着,时间不多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陆川,把孩子们都安全救出来。但程家那边也需要保护,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 两人对视片刻,陆明终于咬牙点头:\"天亮若不见你回来,我就杀进姜明远家。\" \"成交。\"程锦月露出一丝微笑,随即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她沿着村中小路疾行,上古戒指上的青光越来越亮。穿过一片松林后,那棵巨大的老槐树出现在视野中。即使在黑暗中,它扭曲的枝干也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鬼手,令人不寒而栗。 果然,老槐树周围布满护盾,程锦月隐身在上古戒指中慢慢靠近,发现护盾并不能阻碍在上古戒指中的她。 程锦月蹲下身,从腰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铜粉。她将铜粉撒在古戒指,低声诵读着古老咒语。 上古戒指骤然亮起,青光化作实质般的丝线,缠绕着她的手指。程锦月感到一股古老的力量从上古戒指流入体内,她的指尖开始渗出青铜色的液体,逐渐凝固成一把小巧的铜匕首。 \"够用了。\"她握紧匕首,以防万一,为了不被发现异常,不能洒铜钱和铜镜照射,这次来只是探查孩子在哪,并不是为了铲除老槐树,于是把铜粉悄无声息的撒向老槐树。 铜粉接触到老槐树的枝叶,枝叶就如含羞草一般缩回去。 远处的守护老槐树的守卫,见老槐树的树叶和树枝紧凑的挤在一起:“这老槐树怎么啦,难道真成精了。”“成精第一个吃你。”说完几个守卫哈哈大笑起来,说完,几个人又悠闲的又回到了不远处的石桌子前打牌。 经过铜粉的洒落,老槐树下的地窖入口藤蔓也缩了回来,程锦月敏锐地发现藤蔓处有异样。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刚踏进一步,一股腐臭混着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程锦月差点呕吐。她强忍不适,借着上古戒指的微光往下走。石阶湿滑,长满青苔,显然很少有人使用。 地窖深处传来微弱的啜泣声,程锦月的心揪紧了。她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猛地停住——两个身穿黑袍的守卫站在一扇铁门前,腰间挂着形状怪异的弯刀。 \"...少主说了,子时准时取心。\"其中一个守卫说道,声音嘶哑难听。 \"这次献祭后,邪神大人就能完全苏醒了。\"另一个守卫兴奋地搓着手,\"到时候我们都能分到丹药,功力大增!\" 她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两个守卫,又不能惊动上面的人。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匕首,这些人都被邪气侵蚀,偷袭杀了他们倒是简单,但是死而复生就麻烦了,还会打乱自己的计划,程锦月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程锦月悄悄将铜匕首插入墙壁的缝隙,然后退后几步,从怀中掏出一小包铜粉。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 \"谁在那里?\"一个守卫突然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程锦月不再犹豫,猛地将铜粉撒向空中,同时念动咒语。戒指爆发出刺目的青光,铜粉在空中燃烧起来,形成一片青色的火网,朝两个守卫扑去。 \"啊!铜火!\"守卫发出惨叫,皮肤接触铜火的地方立刻冒出黑烟。他们疯狂拍打身上的火焰,却让火势更旺。 程锦月趁机冲上前,用匕首划过一名守卫的喉咙。没有鲜血喷出,只有黑烟从伤口处涌出,守卫像泄气的皮囊般瘫软在地。另一个守卫见状想逃,却被铜火完全吞噬,转眼间化为一堆灰烬。 解决掉守卫,程锦月颤抖着手取下他们腰间的钥匙,打开铁门。 门后的景象让她双腿发软——几十个孩子被铁链锁在墙上,最小的不过五六岁。他们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男孩被钉在十字架上,上前摸了摸脉搏,还好还活着。 \"嘘,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程锦月轻声说道,迅速用钥匙打开锁链。 \"姐姐...有怪物...\"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抽泣着指向地窖深处。 程锦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窖尽头放着一个石台,台上摆满了各种诡异器具,最显眼的是一把青铜匕首,和她手中用铜脉凝聚的极为相似,但更大,更古老,刀身上刻满了血色符文。 而在石台后方,一个巨大的青铜鼎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鼎内隐约可见暗红色的残留物。程锦月胃部一阵翻腾,不敢想象那是什么。 \"快,跟我走!\"她抱起最小的孩子,领着其他人向出口移动。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台阶时,地窖上方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有人闯入了地窖!\" \"快通知少主!\" \"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程锦月看着眼前这么多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不禁犯起了难。这么多孩子一起进入上古戒指,会不会暴露自己,又不能像大人一样使用迷药。她低头沉思片刻, 第371章 血童跑了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温柔地对孩子们说道:“孩子们,来,都把眼睛闭上哦,我要带你们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记住,我没有说睁开眼睛之前,绝对不能睁开哦,不然就会有危险啦。我会送你们安全回家。” 孩子们听到可以回家,激动的紧紧的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程锦月的下一步指示。 黑暗潮湿的地牢中。上古戒指表面古朴的纹路泛着微弱的青光,在昏暗的地牢中几乎不可察觉。程锦月一挥手把孩子们一个个送去了上古戒指中。 就在最后一个孩子身影消失的瞬间,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铠甲碰撞的声响。程锦月迅速进入上古戒指。她的身影如水波般荡漾,随即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血童跑了!血童跑了!\"守卫的惊呼声如同炸雷般在地牢中回荡。 程锦月贴着墙壁缓缓移动,心跳如鼓。虽然进入了上古戒指隐身,但就怕有什么高品阶法器识破,她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她回头望向地牢深处那个被铁栅栏围住的巨大血池,池中暗红色的液体表面不时泛起诡异的波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蠕动。一股腥臭腐败的气息从那里飘来,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必须先把孩子们送出去。\"她在心中默念,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地牢上方已经乱作一团,守卫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搜寻。程锦月抓住机会,沿着阴影处快速移动,灵巧地避开巡逻的守卫。她的脚步轻盈如猫,唯恐有法器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当她终于踏出地牢入口时,夜风迎面吹来,带着老槐树特有的苦涩香气。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却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怒喝声。 \"一群废物!\" 司岚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他手中的皮鞭如同活物般扭动,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侍卫们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求饶,鞭影落下,那侍卫的身体竟如烟尘般消散在夜风中。 程锦月瞳孔微缩,贴着树缓缓移动。司岚竟用如此诡异的杀人方式——不是死亡,而是彻底的湮灭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姜明远站在司岚身旁,月光下他的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阴森。\"少主息怒,那东西还在。只是孩子们都失踪了,会不会被那东西吃掉了?\" 司岚收起鞭子,冷哼一声:\"不无可能,只是我们的计划看来又要推迟了。\" 程锦月心头一紧。\"那东西\"——他们说的是血池中的生物吗?她必须尽快安置好孩子们,然后回来一探究竟。 趁着两人注意力被其他守卫吸引,程锦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老槐树区域,向自己的住处疾行而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陆明焦躁不安的身影。他正在屋内来回踱步,听到门响立刻转身,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老大!你回来了!\"陆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你没受伤吧?\" 程锦月摇摇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茶水苦涩,却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我没事,孩子们也救出来了。必须现在把他们送走,不能让姜明远知道是我们干的,不能打草惊蛇。\" 她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她还要回去探查那个血池的秘密。 陆明紧张地望向门外:\"孩子们呢?\" 程锦月抬起左手,上古戒指在烛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她轻抚戒面,一道青光闪过,屋内顿时多了几十个瘦小的身影。孩子们挤在一起,还紧闭着眼睛,小手互相紧握着。 陆明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老大,你太厉害了!你这隐身符如此强大,这么多孩子都能隐匿?\" 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解释。上古戒指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孩子们,可以睁开眼睛了。\" 孩子们怯生生地睁开眼,当看清周围不再是阴森的地牢时,几个年纪小的已经忍不住啜泣起来。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突然跪下,额头抵地:\"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跪下。 \"快起来。\"程锦月连忙扶起他们,\"一会姐姐会送你们回金州城里,官府会送你们回家。\"她转向陆明,\"看看有没有你弟弟。\" 陆明的目光急切地在孩子们脸上扫过,从满怀希望到逐渐黯淡。他查看了两遍,肩膀一点点垮了下来:\"老大,没有。\" 程锦月看到他眼中的光彩瞬间熄灭,心中一痛。她轻轻按住陆明的肩膀:\"不要担心,一定会找到的。\" 陆明僵硬地点点头,但程锦月能感觉到他的绝望。这是最后一批失踪的孩子了,如果陆川不在其中,那么他很可能已经... \"我先送孩子们去官府。\"程锦月转移话题,\"你留在这里,别让人发现异常。\" 陆明机械地点头,眼神空洞。程锦月叹了口气,重新启动上古戒指的力量,将孩子们再次收入其中。离开前,她回头看了眼呆立在原地的陆明,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帮他找到弟弟。也要查清血池的秘密 夜色如墨,程锦月的身影融入黑暗。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不久,姜明远和司岚已经站在了血池边缘,凝视着池中逐渐沸腾的血水。 血池中央,一个模糊的黑影缓缓浮上水面,又迅速沉了下去,只留下一串诡异的气泡。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片黑松林。这片林子显得异常幽静,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她抬头望向天空,发现黎明的曙光已经开始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天快要亮了。 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在天亮之前返回。于是,她抚摸了下上古戒指,白泽便从戒指中跃出。白泽一出现,就发出了一声兴奋的低吼,无比高兴。 程锦月微笑着摸了摸白泽的头,然后纵身一跃,稳稳地坐在了白泽的背上。白泽驮着她,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去,眨眼之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金州城外。 然而,当他们抵达城门时,城门紧紧关闭着,似乎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她并没有过多犹豫,而是拍了拍白泽的后背,轻声说道:“白泽,去战慕辰的住所。” 将孩子们交给战王,相信以战王的实力和地位,一定能够安全地将孩子们送回家中。 第372章 爱显摆的白泽 “主子……信。”暗夜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恭敬,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封信。 战王闻言,原本正专注于手中书卷的目光,微微抬起,看向暗夜手中的信件。他的眉头微皱,露出一丝疑惑,“信?”这个词在他口中轻轻吐出,带着些许不解。 通常来说,传递信息都是通过信鸽,而紧急重要的消息则会使用速度更快、更为快速的幻鹰。因此,当暗夜递过来这封信时,战王不禁对其来源产生了好奇。 暗夜似乎察觉到了战王的疑问,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解释道:“主子,属下失职了。属下刚才并没有注意到是谁把一群孩子放在门口,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战王听后,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群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决定先看看信中的内容,再做进一步的调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程锦月身骑白泽,如同一道闪电般在空中疾驰。白泽的速度快如疾风,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仿佛要将她的头发都吹飞起来。 程锦月紧紧地抓住白泽的鬃毛,感受着它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她的心跳随着白泽的奔跑而加速,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让她兴奋不已。 她的目的地是姜家庄,虽然这段距离对于白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程锦月还是有些急切地想要到达那里。没过多久,姜家庄的轮廓便出现在了眼前。 当程锦月逐渐靠近姜家庄时,她的让白泽在松林处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姜家庄,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将手轻轻放在白泽的脖子上,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满满的丹药。她将瓶子递到白泽的嘴边,轻声说道:“白泽,这是给你的奖励哦。” 白泽似乎能听懂程锦月的话,它兴奋地摇了摇尾巴,然后用嘴叼起瓶子,欢快地走进了上古戒指。 上古戒指里,老人参正安静地躺着,突然间,它的鼻子微微一动,像是闻到了什么特别的气味。它猛地一激灵,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 “嗯?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老人参喃喃自语道,“这是极品丹药的味道啊!” 它的目光顺着香气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动物正远远地围着白泽,而白泽则一脸得意地站在中间,面前放着那个打开了塞子的丹药瓶子。 老人参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跳起来。它天天守在程锦月的丹房旁边,就是想偷点丹药尝尝,可每次都被白泽给拦住了。 “哼!这小白,居然偷了这么多丹药!”老人参愤愤不平地说道,“看我不告诉小丫头,让她把你撵出这里!” 说着,老人参气鼓鼓地凑了过去,站在一旁大声喊道。 白泽看了老人参一眼,用舌头轻轻一勾,一个金光闪闪的丹药飞进来白泽口中,还故意把丹药咬的咯吱一声响,随后伸出舌头,残留在舌头上的丹药给老人参看。 这下把老人参咽了咽口水急了:“小白,你偷吃也就罢了,还给我们显摆,我要告诉小丫头。” 老人参看白泽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刚才的动作,丹药的香气充斥在周围。 老人参心中痒痒的看着眼馋:“小白,我知道了,这丹药是小丫头给你的对吧,咱俩平时关系不错,送给我一个。” 周围的动物发出来鬼哭狼嚎的笑声,关系还不错,天天你追我赶的打架。 白泽一次把瓶子里的丹药全部吸入口中,紧闭嘴巴,摇了摇头。 “没了,小白,你做为神兽太不讲究了。”老人参气的指着白泽喊道。 白泽打了个饱嗝,低吼一声躺在地上休闲的闭目养神起来。老人参气的一头钻进地里。 “老大,你回来了!”原本在院子里桌子上趴着的陆明站了起来。看到程锦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吗?” 程锦月点点头,微笑着回答道:“嗯,都安排好了。” 陆明不禁感叹道:“老大,你这速度可真是快啊!”就算不是以前的姒晏仙,这速度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啊! 程锦月低声问道:“陆明,西厢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陆明摇了摇头叹气道:“前半夜,折腾了几次,但都没有出房间,后半夜很安稳。” “姑娘,您起得真早。”赵嬷嬷端着铜盆走进来,温水蒸腾起袅袅白雾。 程锦月收回思绪,接过帕子浸湿擦脸:\"嬷嬷,昨睡的可好?\" \"老奴睡得好。\"赵嬷嬷笑呵呵地答道,眼角皱纹舒展开来,\"倒是姑娘,眼底又青了,是不是又熬夜看书了?\" 程锦月抿嘴笑了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看来隔音符咒确实起了作用,至少祖母和哥哥们没有被那诡异的声音惊扰。 院中传来劈柴的声响,二哥程泽决正挥动斧头。他手臂肌肉绷紧,汗珠顺着脖颈滑落,却在抬头看见妹妹时露出憨厚的笑容。 \"锦月,饿了吧?马上准备早饭。\"程泽决用袖子抹了把脸,木屑粘在发梢上。 大哥程泽欣挑着水桶从门外进来,扁担在他肩上压出两道红痕。\"村口那口井水位又降了,\"他放下水桶,眉头紧锁,\"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去更远的河边打水了。\" 程锦月心中一紧。干旱灾荒已经不是一年了,百姓的日子很不好过。 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打破了兄妹间的谈话。程涛然打着哈欠走出来,身后跟着满脸倦容的柳氏和他们的子女程泽广、程秀名。四人衣着虽简朴,却干净整洁,丝毫不像从矿区出来的模样。 \"赵嬷嬷,我们的早饭呢?\"程涛然揉着肚子,语气里带着京城公子哥特有的傲慢。 赵嬷嬷手一抖,正在盛的粥差点洒出来:\"二爷,这...老夫人没吩咐准备您几位的饭食...\" \"二叔,\"程锦月上前一步,挡在赵嬷嬷身前,\"你们既然能买通守卫从矿区出来,想必也不缺这点饭钱。我家米缸见底,怕是招待不起。\" 第373章 妖女,你果然会妖术 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锦月,咱们到底是一家人...\" \"断亲文书白纸黑字,二叔流放路上为了撇清关系,可是亲自按的手印。\"程锦月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程泽广走到柳氏身前,冲到程锦月面前:\"你算什么东西!我爹好歹是程家二爷,轮得到你个小丫头指手画脚?\"他扬起手,却被程泽决一把扣住手腕。 \"在我家,动我妹妹试试。\"程泽决声音低沉,手上力道加重,程泽广疼得脸色发白。 \"够了。\"老夫人拄着拐杖从正屋走出,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涛然,在流放时你为了自保,连母亲都不养。如今我们给你们一个住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程涛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堆起笑容:\"母亲教训的是。广儿,还不退下!\"他转向老夫人,躬身行礼。 程秀名扯了扯柳氏的袖子,小声道:\"娘,咱们不是有银子吗?何必在这受气...\" \"闭嘴!\"程涛然厉声喝止,随即又换上笑脸看向老夫人。 程锦月冷眼旁观,注意到程涛然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以及程秀名腕上若隐若现的金镯。这些绝不是流放犯人该有的东西。 待西厢房门关上,程锦月立刻转向祖母:\"祖母,他们来者不善。\" 老夫人叹了口气,枯瘦的手指轻抚孙女的发丝:\"锦月,你二叔此番前来,必有所图。\" “祖母,放心我会小心的。” 午后,程锦月借口出门采药,实则绕到西厢房后窗下。窗纸破了个小洞,正好能窥见屋内情形。 程涛然正与一黑衣人低声交谈,那人背对着窗户,身形瘦削,只见他用术法在程涛然身上探查一番后。 突然间,一只粗壮有力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程涛然的脖子,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那只手的主人——黑衣人,声音沙哑地怒喝道:“你竟然没有修炼,一整晚都毫无进展!究竟是何人将你体内的功法净化了?” 程涛然被掐得面色涨红,他艰难地喘着气,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大,大,大人,我昨晚真的一直在认真修炼啊,可中途被程锦月那丫头给打断了。那丫头精明得很,我感觉她已经对我起疑了。”时后程涛然被掐的咳嗽起来。 黑衣人闻言,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又是她!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麻烦。不过,切不可打草惊蛇,以免坏了主子的计划。今夜子时,你给我加紧修炼,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程锦月心头一跳,正欲再听,身后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她迅速闪到树后,看见程秀名鬼鬼祟祟地往后山方向走去。 程锦月瞳孔微缩。她权衡片刻,决定跟上程秀名。 穿过一片枯树林,地势渐低,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程秀名停在一处凹陷的岩壁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岩缝中。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岩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逐渐汇聚成一个小池。程秀名面露喜色,正要俯身查看,程锦月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程锦月厉声质问。 程秀名吓得尖叫一声,瓷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残留的液体接触到血水,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刺鼻的白烟。 \"我、我只是...\"程秀名眼神闪烁,突然指向程锦月身后,\"你看!\" 程锦月本能地回头,程秀名趁机挣脱,一脚踹向她的膝盖。程锦月侧身避开,袖中符纸滑入掌心,口中默念咒语。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道金光缠住程秀名的脚踝。 \"妖女!你果然会邪术!\"程秀名惊恐地挣扎,\"村长说得没错,你们早就堕入魔道!\" 程锦月面色阴沉地一步步逼近她,眼中闪烁着怀疑和怒意,她的声音低沉而严厉:“说!刚才你在做什么?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程秀名被程锦月的气势吓得有些退缩,但她的手臂却被程锦月紧紧掐住,疼痛让她不禁皱起眉头,她挣扎着喊道:“程锦月,你快松开!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掐断了!” 然而,程锦月并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他的手反而再次用力,似乎想要从程秀名口中逼问出真相。 “快说!”程锦月的声音越发冷酷。 程秀名终于忍受不住手臂的剧痛,她哭着说道:“是修炼啊!村长伯伯亲自传授给父亲一门功法,还送给我们一些药粉,说只要我们想变得强大,就来这里饮用这些血水。” 程锦月紧紧地盯着那块石头,只见它不断地渗出鲜血,如同一股暗红色的细流,缓缓地流淌着。这股血水仿佛具有某种腐蚀性,所到之处,周围的草木都迅速枯萎、凋零,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程锦月心中暗自思忖:“原来这片枯树林是被这东西侵蚀掉了,才会变得如此毫无生机。” 她松开了程秀名的手臂,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丹清心丸。这颗丹药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显然是一颗珍贵的灵药。 程锦月毫不犹豫地将这颗丹清心丸拍进了程秀名的口中,然后说道:“以后,不准再来此处。” 程秀名被程锦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看着程锦月,以为自己被喂下了毒药。 “姐姐,你饶了我吧!你给我吃的是不是毒药啊?求求姐姐把解药给我,我再也不来这里了!”程秀名满脸惊恐地哀求道。 程锦月心中暗笑,这颗清心丸并非毒药,而是一颗能够清除体内邪气的良药。不过,看程秀名如此惊恐的样子,她决定暂时不告诉她真相。 “既然你想要解药,那好,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给你解药。”程锦月说着又掏出一瓶清心丸。 “每天一粒,把它放进全家平时的茶水中。连续七天。” “你要给我们一家人下毒?” “怎么!不干?那就等死吧。” “我干,我听姐姐的,姐姐一定要给我解药。” “我答应你。” 程秀名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在程锦月的逼迫下,还是无奈地将瓶清心丸接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374章 老大,我也要去 程锦月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滩猩红的血水,这血水从何而来,她从怀中掏出水袋,袋身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这是她上古戒指里的灵泉水,看看能不能净化这血水。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将灵泉水缓缓倒入血水中。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景象展现在程锦月眼前。血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迅速地向灵泉水汇聚。两者一接触,血水便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迅速地褪去了血色,变得清澈透明。 程锦月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这灵泉水竟然如此强大,能够轻易地净化这滩血水。 “真是太神奇了!”程锦月想起血池:“如果这灵泉水去净化血池那当如何情形。” 程锦月回到家中,望着西厢房亮起的灯。她必须把程涛然一家设置结界,才能安心去查看血池。 夜幕降临,程锦月又在房中布下防护阵法,确保祖母和哥哥们安全无虞。她换上夜行衣,将一叠符纸藏于腰间,短剑别在腿侧。 “老大,我也要去!”程锦月刚刚踏出房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陆明坚定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陆明,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程锦月摇了摇头,说道:“陆明,这次探查血池实在太过危险,你还是留在家中比较安全。” 陆明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他直视着程锦月,认真地说:“老大,如果您再阻拦我,我恐怕只能自己一个人前往了。” 程锦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陆明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说罢,程锦月从怀中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递给陆明,叮嘱道:“这是几张隐身符,每张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你一定要收好,在需要的时候及时使用,千万不要让自己暴露了。” “多谢,老大。”陆明笑嘻嘻的接过符咒。 夜色如墨,老槐树的枝丫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阴影。程锦月蹲在一处矮墙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自从救出那些孩子后,这里的守卫明显增加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火把的光亮将槐树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果然有问题。\"她低声道。 陆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黑衣几乎融入夜色。\"守卫比昨天多了三倍,\"他声音低沉,\"地窖里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程锦月侧头看他,月光下陆明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凝重。 她想起在院子中石桌上,自己用茶水在桌面上画出的地窖结构图,陆明专注聆听的样子。 \"记住,地窖入口在老槐树背面三块青砖下,\"她当时说,\"里面有七道转弯,最后一段路会突然下沉,血池就在下沉后的空间里。\" 陆明点头的幅度很小,但很坚定:\"我记下了。\" 现在,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言语便明白了彼此的计划。陆明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绘着复杂的符文。他低声念咒,符纸瞬间燃烧殆尽,而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空气中。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进入上古戒指。 通过戒指,她看到陆明谨慎地接近老槐树。守卫们毫无察觉,任由这个隐形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当陆明找到那三块特殊的青砖时,程锦月注意到砖面上隐约有符文闪动。 \"阵法!\"她在心中惊呼。 陆明显然也发现了,他伸手试探,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光幕,将他狠狠弹开。即使隐身状态,阵法的反震力也让他在泥地上滑出数米。 程锦月立刻伸手恰好扶住踉跄后退的陆明。 \"老大,有阵法我进不去。\"陆明咬牙道,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程锦月眯起眼睛,双手快速结印,指尖流转出淡金色的光芒。她将金光推向那蓝色光幕。随着她手势变化,光幕中央逐渐出现一个旋涡状的缺口。 \"快!\"她伸手抓住陆明,两人一同冲入缺口。身后的阵法立刻闭合。 地窖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程锦月点燃一张照明符,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向下的石阶。石壁上凝结着暗红色的水珠,像极了凝固的血液。 \"这味道...\"程锦月皱眉,脸色变得苍白,\"比昨天更浓了。\" 他们谨慎地前进,脚步声被刻意放轻。转过七道弯后,地面突然下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形血池出现在地窖中央,池中暗红色的液体缓慢旋转,表面不时冒出诡异的气泡。 陆明突然僵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血池。\"老大,这血池...\"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手不自觉地按住胸口,\"有种熟悉感...\" 程锦月正要询问,血池突然剧烈翻腾,中心处形成一个漩涡。有什么东西正从池底升起。她本能地后退两步,手已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小心,那东西上来了!\"她低喝一声。 陆明却反常地向前走去,泪水无声滑落。\"老大,我好难受...\"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程锦月诧异地看他:\"二十几岁的人了,这点血就吓哭了?谁让你非要跟来。\" 血池中猛地站起一个约三米高的庞然大物,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黏液,隐约可见其下青黑色的鳞片。它有着类人的轮廓,但头顶生着两只弯曲的角,背后拖着一条粗壮的尾巴。 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又后退几步。\"陆明,回来!危险!\" 陆明却充耳不闻,双眼变得猩红。\"陆川...是你吗?\"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那怪物浑身一震,黏液下的眼睛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它——不,他——死死盯着陆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陆明!\"程锦月厉声喝道,\"你疯了吗?\" 第375章 我们不是人类 陆明激动地转身,指着血池中的怪物:\"老大,是陆川!他是我弟弟陆川!\"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老大,其实,我们...我们都不是人类。”陆明胆怯的看了一眼程锦月,生怕她吓到她。 虽然陆川这一世转世为人,但他体内流淌着神兽血脉。一定是有人发现了他血液的特殊,用这血池强行激发了他的原形...\" 程锦月震惊地看着陆明。陆明突然扑通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老大,说来话长...你是千年前的姒晏仙转世,是我和陆川的主子。你一定有一枚上古戒指,求你把陆川收进去,用灵泉水净化他身上的血污...否则他会彻底变成怪物!\" 血池中的陆川艰难地向前一步,露出身上手臂粗的铁链。铁链上刻满暗红色的符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跪在血池边缘,声音嘶哑:\"老大...救我...大哥...救我...\" 程锦月突然头痛欲裂,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青色的宫殿、战场上的硝烟、一对年幼的兄弟向她行礼...她按住太阳穴,这些画面又迅速消失了。 \"该死!\"她咒骂着,看向陆川身上的铁链。当她伸手触碰时,铁链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灼痛她的手指。程锦月迅速结印,一道金光从她掌心射出,与符文相撞。几番较量后,符文终于暗淡下去。 她拔出匕首,狠狠砍向铁链。\"铿\"的一声,匕首只在铁链上留下一道白痕。 \"好硬...\"程锦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匕首,这把能斩断钢铁的利器竟然无功而返。 地窖上方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有人闯入地窖!\" 陆明立刻站起,眼中闪过决绝:\"老大,救陆川,我去挡住他们!\" 程锦月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消音手枪。她对准铁链扣环,\"砰\"的一声枪响,特制子弹击穿了最薄弱的一环,铁链应声断裂。 陆川发出一声解脱般的低吼,身上的鳞片开始片片脱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 地窖入口处已经有人影晃动。陆明冲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寒光闪过,最先下来的三名守卫咽喉喷血倒地。 \"老大,带他走!\"陆明回头大喊,眼中金色光芒大盛,显然也激发了部分血脉力量。 程锦月知道时间紧迫,一旦司岚和姜明远赶到,他们将陷入苦战。上古戒指青光大盛,笼罩住陆川和陆明。两人身形迅速缩小,被吸入戒指之中。 当更多守卫冲下地窖时,只看到空荡荡的血池和断裂的铁链。程锦月早已隐入戒指空间,几个跳跃离开了地窖,消失得无影无踪。 戒指内,灵泉旁。陆川浸泡在清澈的泉水中,身上的血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的体型也在逐渐缩小,最终变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容与陆明有七分相似,却更加棱角分明。 程锦月站在泉边,看着昏迷中的陆川,又转向跪在一旁的陆明:\"现在,该告诉我真相了。姒晏仙是谁?你们兄弟又是什么?\" 陆明抬头,眼中的金色还未完全褪去:\"老大,姒晏仙是千年前的仙门领袖,而我和陆川...是她的守护神兽——青龙后裔。\" 陆明回忆起往事,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场几乎毁灭仙界的大战,那些陨落的仙友,还有...那些为拯救三界而牺牲的天外仙人。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悬挂的那枚残破玉坠——这是姒晏仙留给世间最后的遗物。 陆明朝着程锦月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即转身。他闭上眼睛,千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血色的云层遮蔽了天光,仙宫玉宇坍塌大半,曾经祥和的仙界如今尸横遍野。邪神\"无相德\"率领的魔军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仙灵之气尽数被污。 \"报——东天门已破!镇守的三十六位金仙全部陨落!\" \"南天门告急!请求增援!\" \"北天门的结界撑不住了!\" 一声声急报在凌霄殿内回荡,天帝面色铁青,座下众仙无不神色惶然。各个仙家却清晰地感受到仙界末日的来临。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帝后声音颤抖。 大殿中央,金星大仙长叹一声:\"为今之计,只有请天外天的那位出手了。\"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天外天,那是超脱三界之外的存在,传说只有一位仙人居住——姒晏仙程锦月。她早已不问世事,连天帝的诏令都不曾理会,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貌。 \"谁愿前往天外天求援?\"天帝环视众仙。 无人应答。天外天路途遥远且凶险,更无人知晓那位性情古怪的仙人会如何对待求援者。 战慕辰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孩儿愿往。\" **天外天·云渺宫** 当战慕辰历经千辛万苦抵达天外天时,已是遍体鳞伤。云渺宫悬浮在七彩祥云之上,宫门前的石阶上站着一位白衣仙童陆明,黑发如瀑,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 \"仙君...\"战慕辰艰难行礼,\"仙界遭逢大难,邪神无相德肆虐三界,恳请姒晏仙出手相救!\" 白衣仙童陆明淡淡扫了他一眼:\"仙君曾说,三界兴衰,自有定数。\" 战慕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亿万生灵涂炭,仙界已近覆灭!求仙君垂怜!\" \"让他进来吧。\"一个甜美温柔的女声从宫内传出。 陆明眉头微蹙,却还是侧身让开了路。战慕辰踉跄着走进云渺宫,只见一位青衣女子戴着面纱的女子,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镜中映照的正是仙界惨状。 \"姒晏仙君!\"陆明再次跪拜。 姒晏转身,她的眼睛如星辰般深邃,却带着一丝战慕辰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这邪神...何时出现的?\" \"三月前自幽冥地狱破封而出,所向披靡,连老君的法宝都奈何不得。\"战慕辰急切道,\"它自称''无相德'',能吞噬仙魔之气化为己用,如今已吞噬了半数仙界!\" 第376章 姒晏仙与无相德的渊源 姒晏仙君看了一眼战慕辰,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异样。 \"仙君,莫非...\"陆明欲言又止。 姒晏仙君轻叹一声,抬手在窥视镜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咒。镜面泛起涟漪,景象不断回溯,最终定格在一千多年前的人间——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跪在雨中,怀中抱着一具女尸,眼中满是绝望与怨恨。 \"这是...\"战慕辰疑惑道。 姒晏仙君的声音异常平静:\"这是我成仙前的最后一刻。\" 镜中画面变换,少女在极度的悲痛中顿悟飞升,却有一丝黑色怨气从她体内溢出,沉入地底。那怨气在地狱中游荡千年,吸收无数邪祟之气,逐渐成形... \"邪神无相德...竟是我的怨念所化。\"姒晏仙君苦笑,\"难怪它能轻易破解仙家法术。\" 战慕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成仙时谁能保证毫无杂念残留?\" 姒晏仙君摇头:\"因果循环,既然因我而起,自当由我终结。\" **仙界·最终之战** 当姒晏仙与战慕辰降临仙界时,邪神无相德正在吞噬最后一座仙宫的灵脉。它形如一团不断变幻的黑雾,时而化作狰狞巨兽,时而变为万千鬼面,唯一不变的是中心处那双血红的眼睛——与姒晏仙的眼睛一模一样。 \"终于来了。\"无相德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我的...本体。\" 姒晏仙抬手间,万丈青光冲天而起,化作无数利剑刺向无相德。战慕辰则双手结印,九道金色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缠绕住黑雾。 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仙界的天空被撕裂,灵气狂暴如海啸。陆明和幸存仙人们只能远远观望,那已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斗。 第四日黎明姒晏仙君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金色锁链寸寸断裂。 \"小心!\"战慕辰身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我找到办法了...\"姒晏仙擦去嘴角血迹,眼中闪烁着决然。 \"那怨念虽已与地狱邪气融合,但核心仍是我的那一丝执念。我可以将它抽离出来...\" 战慕辰脸色大变:\"不行!那等于将千年邪气引入己身!\" 姒晏仙程锦月却已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掐诀,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她眉心射出,直入黑雾中心。无相德发出凄厉的嚎叫,一团漆黑如墨的能量被硬生生抽出,而黑雾的体积随之缩小了一半。 \"以我仙躯为鼎,炼化此怨!\"程锦月将那团黑色能量引入自己体内,顿时,浑身肌肤出现蛛网般的黑色裂纹。 姒晏目眦欲裂,却见无相德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趁机反扑,剩余的黑雾化作巨掌拍向程锦月。 战慕辰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却被一掌击穿胸膛。 \"小心!\"程锦月嘶声喊道。 战慕辰却笑了:“你没事就好。” 程锦月沾血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古老符咒:\"既然是我的过错...就由我来终结...\" 符咒完成的瞬间,姒晏仙程锦月的身体开始发光,那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化作一轮青色太阳。无相德发出惊恐的尖叫,想要逃离却被光芒牢牢锁定。 \"不——!\"战慕辰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 光芒中,姒晏仙最后看了战慕辰一眼:\"好好活着...\"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青色太阳与无相德一同湮灭。当强光散去,仙界恢复了平静,天空中的血色云层开始消散,阳光重新洒落。 陆明和众仙赶到时,只见战慕辰跪在半空,怀中抱着姒晏仅剩的一件残破青衣。她的眼泪滴在衣服上,却再也唤不回那个人。 “姒晏仙君…”陆明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我一定寻到你魂魄,重塑金身……” 陆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湿润。千年过去,那场大战的细节依然历历在目。而姒晏仙的名字,也渐渐成了仙界的一个传说。 \"仙君?\"陆明再次轻声呼唤。 我们兄弟拿着你留下的残缺玉佩,那是你在赶赴最终战场前悄悄交给他的,里面封存着一缕神识:“说遇到危险,可救我俩性命。” 千年间,我和陆川无数次尝试唤醒那缕神识,却始终未能成功。陆明继续回忆着往事。 \"姒晏仙君,您真的...彻底消失了吗?\"陆明低声呢喃。 在无人得见的天外天最高处,一袭白衣的战慕辰静静伫立:“千年过去,姒晏仙君,是我害了你,是我去了天外天寻你。我一定让你魂魄找齐,重回仙界。 \"姒晏仙君,你说过...万物皆有轮回...\"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我会等到...与你重逢的那一天...\" 程锦月听着陆明的讲述,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千年前的姒晏仙,而且对于这段往事,她竟然毫无记忆,只有偶尔出现的碎片化印记。 更让她惊讶的是,陆明和陆川竟然是守护自己的神兽青龙!这个发现让程锦月感到既震惊又好奇。 “陆明,你在上古戒指里照顾陆川,我要回姜家庄,看看姜明远和司岚发现陆川失踪后,会有什么动作。”程锦月决定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是,仙君。”陆明恭敬地行礼道。 听到陆明称呼自己为“仙君”,程锦月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术法,实在担不起这个称号。 “陆明,你还是叫我老大吧。”程锦月笑着说道。 “是,老大。”陆明连忙改口。 程锦月指了指满山遍野的仙草和灵植,对陆明说:“这里的草药需要什么,你自行摘取就行。” 陆明看着不远处那些闪着微光的天材地宝,心中暗自惊叹。这些灵物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心想老大还是如此喜爱收集这些灵物。 安排好陆明和陆川后,程锦月离开了上古戒指,径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377章 太虚镜 黑暗吞噬了整个姜家庄。程锦月踏着青石板路往家走,姜家庄东头的快步回家,刚刚陆川救出,如今陆明陪着陆川在上古戒指中修养,也算了了陆明的一桩愿望。 寒风卷着落叶在她脚边打转,带着冬日特有的凉意。程锦月拢了拢月白色的大氅,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家的方向——她布下的西厢房结界正在剧烈波动! \"不好!\"程锦月心头一紧,脚下步伐顿时加快。那结界是她离开时特意加固的,为的就是防止二叔程涛然一家继续修炼邪术。如今结界被冲击,莫非他们又在... 想到这里,程锦月不再犹豫,右手掐诀,一道清风符贴在腿上,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掠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得厉害,既是因为疾行,更是因为那不祥的预感。 大门近在眼前,程锦月却直接跃进院子,跳上房顶,从高处俯瞰整个院落。只见西厢房,一团火红与黑气交织的能量正在翻腾,如同一条毒蛇缠绕着房屋,不时撞击她布下的淡蓝色结界,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果然!\"程锦月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她轻盈地落在院中,快步向西厢房走去。 越靠近,那股邪恶气息就越发明显。程锦月感到皮肤上泛起细小的疙瘩,那是身体对邪气的本能反应。她停在院中一棵树下,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随着咒语,她指尖泛起淡金色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复杂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排列组合,最终形成一张巨大的金色光网,朝西厢房笼罩下去。 \"真!\" 一声轻喝,光网与结界融为一体,顿时将翻腾的黑红之气压制下去。但程锦月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若不彻底净化,邪气很快又会反扑。 她深吸一口气,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三张紫色符箓,这是她刚刚画的\"清心净灵符\"。程锦月将符箓抛向空中,同时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变换法诀。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三道紫光射入西厢房内。屋内顿时传来几声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程锦月眉头紧锁,知道程涛然一家已被符箓之力击昏。 等待邪气消散的片刻,程锦月望着西厢房,心中百感交集。 确认邪气已被暂时压制,程锦月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香炉倾覆,地上散落着各种古怪的法器和符纸。 程涛然、其妻柳氏以及他们的儿女程泽广和程秀名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色青白,嘴角还带着血迹。 程锦月站在门口,冷眼望着这一家三口。不久前,正是程涛然为了不赡养祖母签下断亲书。祖母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如此绝情,当时心情该是如何难过。 \"我若现在转身离开,任他们自生自灭...\"这个念头在程锦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甚至已经半转过身。 但下一刻,姜家庄那些淳朴村民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李婆婆慈祥的笑容,小荷天真的眼神,还有那些每日清晨向她问好的乡亲们。 \"不行。\"程锦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若任由他们继续修炼邪术,整个姜家庄都会遭殃。\" 她重新转向昏迷的一家人,目光变得坚定。右手掐诀,左手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镜——\"太虚镜\",能照见人体内的灵力走向。 程锦月将铜镜对准程涛然,镜面顿时泛起涟漪,显示出其体内灵力状况。只见原本应该清澈的经脉中,此刻充斥着黑红相间的邪气,尤其心脉处,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不断吞噬着周围的正气。 \"竟然已经修炼到这种程度...\"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噬心术\"是极其阴毒的邪功,修炼者需以活人精血为引,每进一步都要害人性命。难怪调查孩子失踪案时看到二叔身影。 她依次检查了柳氏和程泽广程秀名的情况,虽不如程涛然严重,但体内邪气也已根深蒂固。程锦月知道,普通的净化已无济于事,唯有废去他们的修为,才能彻底消除隐患。 \"这是你们自找的。\"程锦月低声说着,将铜镜收回袖中。她盘腿坐下,双手结莲花印置于膝上,闭目凝神,调动体内灵力。 渐渐地,她周身泛起淡淡青光,发丝无风自动。当灵力运转到极致时,程锦月猛然睁眼,双手向前平推: \"太乙天尊,破邪显正。废尔修为,还归本真!\" 四道青光从她掌心射出,分别没入程涛然一家四口的丹田位置。屋内顿时响起凄厉的惨叫,即使昏迷中,四人仍因剧痛而扭曲挣扎。他们的七窍中渗出黑血,那是邪气被强行逼出的表现。 程锦月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个\"废灵诀\"极为消耗灵力,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就在法术进行到关键时刻,她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程涛然体内的邪气竟在反抗! \"怎么可能?\"程锦月加大灵力输出,同时以铜镜照向程涛然。镜中景象令她大惊:在那团黑红邪气深处,竟隐藏着一缕紫色能量,那分明是更高阶修士留下的印记! \"他背后的人,修为必定高深!\"程锦月瞬间明白过来。难怪程涛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将邪术修炼到此境界,原来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就在她分神之际,那缕紫气突然暴起,化作一条小蛇朝铜镜扑来。程锦月急忙撤镜,却还是慢了一步,紫气擦过镜面,竟在上面留下一道裂痕! \"噗——\"程锦月喷出一口鲜血,法术反噬让她五脏六腑如遭重击。但她咬牙坚持,知道此时若中断法术,不仅前功尽弃,自己也会被邪气反侵。 \"给我破!\"程锦月厉喝一声,不顾伤势,将剩余灵力全部注入法术。青光暴涨,终于将那缕紫气暂时压制。程涛然体内的邪气开始如沸水般翻腾,然后一丝丝被抽离。 第378章 多管闲事会送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厢房的窗户突然炸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 \"小丫头,多管闲事可是会送命的!\"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程锦月心头大震,但此刻她正处于法术关键阶段,根本无法分心应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抬手射出一道黑光,直取她眉心! 生死关头,程锦月的上古戒指突然光芒闪烁,化作一面光盾挡在她面前。黑光与光盾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冲击波将屋内家具尽数掀翻,程锦月也被气浪推得撞在墙上,法术被迫中断。 \"咦?护身灵戒?\"黑衣人略显惊讶,\"你竟有此等宝物。\" 程锦月艰难爬起,抹去嘴角血迹。 \"你是谁?\"程锦月强忍伤痛,暗中调息恢复灵力。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程涛然身边,检查他的状况。看到邪气已被清除大半,黑衣人冷哼一声:\"小丫头有点本事,竟能破解邪神大人的''噬心种魔大法''。\" \"噬心种魔?\"程锦月瞳孔一缩,\"无相德竟然给你们传法!\" \"聪明,邪神大人不仅传术法,还赠送暗器。\"黑衣人阴森笑道,\"可惜聪明人通常活不长。程涛然是邪神大人选中的容器,你坏了好事,就用自己来抵债吧!\" 话音未落,黑衣人袖中飞出数十根黑针,每一根都泛着幽蓝光芒,明显淬了剧毒。 程锦月仓促间甩出三张符箓,化作火墙阻挡。黑针穿过火焰,虽被烧毁大半,仍有几根突破防线。 程锦月侧身闪避,却因伤势动作迟缓,一根黑针擦过她的左臂。顿时,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整条左臂瞬间失去知觉。 \"寒髓毒针!\"程锦月脸色煞白,急忙点穴封住经脉,阻止毒素扩散。这种毒极为阴损,中者会逐渐全身冰冻而死。 黑衣人见偷袭得手,得意大笑:\"小丫头,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程锦月背靠墙壁,右手空中画符,\"天雷符\",威力巨大但使用后自己也会元气大伤。如今生死攸关,顾不得许多了。 \"想要我的命?\"程锦月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猛地抽出符箓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上。符箓顿时金光大作,屋内凭空响起雷鸣之声。 黑衣人见状大惊:\"天雷符?!你怎么会有...\"话未说完,一道金色雷霆已劈头落下! \"轰——\" 整间西厢房在雷光中剧烈震动,屋顶被炸开一个大洞。黑衣人仓皇闪避,仍被雷光擦中右肩,顿时焦黑一片。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化作一团黑雾从窗口逃窜而去。 \"小丫头,这事没完!邪神大人不会放过你的!\"怨毒的声音远远传来。 程锦月无力追击,天雷符耗尽了她的灵力,加上寒毒发作,她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一个黑影抱住了她。 当程锦月睁开眼睛的瞬间,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大哥程泽欣惊喜的声音:\"祖母,锦月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老夫人快步走到床边,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程锦月的手腕,浑浊的眼中含满泪水,\"锦月,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醒来了。\" 程锦月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房间里挤满了人——祖母、大哥程泽欣、二哥程泽决,还有站在一旁抹眼泪的赵嬷嬷。她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我...那人是谁?\"她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疼痛。 二哥程泽决挠了挠头,一脸困惑:\"锦月,你在说什么胡话?三天前赵嬷嬷叫你起床吃饭,怎么叫都叫不醒。请来大夫,大夫说你并无病症,可却一直不醒,现在终于醒了。\" 三天?程锦月眉头紧锁。她明明记得昨晚——她发现西厢房异动,为二叔程涛然,他们一家四口展开了一场术法净化。 \"是谁救了我?\"她脱口而出。 房间里的气氛充满疑惑。祖母和两个哥哥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疑惑的看着程锦月,这孩子睡傻了? 二哥程泽决更是满脸茫然:\"锦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遇到危险了吗?你只是睡得太沉了。\" 程锦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不对,这完全不对。她清楚地记得那晚的一切——二叔一家暗中修炼邪术,她不得不废除他们的术法;就在即将成功时,一道黑影闪过,伤了她,逃走后,自己中毒昏迷,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昏迷前明明感觉有人抱着了她。 \"锦月,你饿不饿?\"祖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粥来了。\"赵嬷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走进来,\"姑娘,来喝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程锦月勉强坐起身,靠在床头:\"赵嬷嬷,我自己来。\" 老夫人却接过粥碗:\"我来,锦月你别动。\"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送到程锦月嘴边。 程锦月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但她的思绪却飘回了那个夜晚。她记得自己中毒晕倒,急忙给自己把脉,却发现体内并无中毒迹象。难道那晚晕倒前的那一刻被人所救了? \"祖母,\"她咽下口中的粥,试探性地问道,\"可看到其他人?\" 祖母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放下粥碗:\"其他人?你说你二叔程涛然一家?\" 老夫人叹了口气,\"唉,你昏睡的那天早上,他们一家四口就没出屋子,我好奇让你大哥去看,里面空无一人。\" 程锦月心中一惊。他们去哪了?难道黑衣人返回带走了他们?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废除了程涛然大半的术法,就在即将完成时,被黑衣人打断,被扔出的暗器擦伤了胳膊。 第379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想到这里,她急忙看向自己的左臂——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连一丝疼痛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那晚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锦月,你脸色很差,\"大哥程泽欣担忧地说,\"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程锦月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让大家担心了。\" 祖母拍拍她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再休息会儿,晚些时候我让赵嬷嬷给你炖些补品。\" 待众人离开后,程锦月立刻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痕,她闭上眼睛,试图运转体内的灵力——一切正常,甚至比之前更加充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锦月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二叔一家居住的西厢房。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夜幕降临,程锦月披上一件深色外衣,悄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二叔程涛然一家居住的西厢房。 院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屋子内,并无打斗痕迹,显然已经被人打理过。 程锦月皱起眉头——三天前这里被术法破坏,如今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主屋的门,屋内一片漆黑。程锦月从袖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家具上积了一层薄灰,床铺整齐,衣柜里的衣物也都在,唯独不见人影。 \"果然有问题...\"程锦月低声说道。 她走到程涛然的书桌前,翻找可能的线索。抽屉里空空如也,连一张纸片都没有留下。正当她准备放弃时,余光瞥见桌角有一道细微的划痕——那是术法对决留下的痕迹! 程锦月的心跳加速。这不是梦,那晚的一切确实发生过。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从窗外灌入,油灯的火焰剧烈摇晃起来。程锦月猛地转身,看到一道黑影从窗前掠过。 \"谁在那里?\"她厉声喝道,同时迅速掐灭了油灯,隐入黑暗。 没有回应,只有风刮过呼呼作响的声音。程锦月屏住呼吸,凝神倾听。她能感觉到——有人在附近,而且不是普通人。 她悄悄移动到窗边,借着月光向外望去。院子里空无一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附近有人。 \"出来吧,\"她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那里。\"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屋顶传来:\"程姑娘。\" 程锦月抬头,看到一个黑衣人影站在屋檐上,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她能感觉到对方锐利的目光正锁定着自己。 \"你是谁?\"她质问道,同时暗中运转灵力,准备随时应对攻击。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一跃,落在院中的石桌上。他的动作轻盈得如同没有重量,显然修为不凡。 \"程涛然一家在哪里?\"程锦月直接问道。 黑衣人轻笑一声:\"他们修炼邪术,使你受伤,我已经送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程锦月心头一震——这人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声音如此熟悉:\"你是谁?\" 幽冥老祖慢慢地掀开斗笠,仿佛是在揭开一个神秘的面纱一般。当斗笠完全被掀开时,一张英俊而棱角分明的笑脸展现在众人面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在树上坐着的愣子和初八笑嘻嘻的说道。幽冥老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程锦月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幽冥老祖后,稍稍放松了一些。她轻拍了一下胸口,如释重负地说道:“玄兄,你怎么来了?”说着,她缓缓地坐在石桌的另一边。 就在这时,一旁的愣子和初八笑嘻嘻地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们俩像两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一左一右地站在幽冥老祖身旁。 愣子指着幽冥老祖,笑着说道:“老祖,想程姑娘了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 幽冥老祖白了愣子一眼,内心却觉得今天愣子助攻的好,轻声说道:“多嘴。” 程锦月并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互动,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问道:“玄兄,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吗?” 还没等幽冥老祖回答,愣子又迫不及待地插嘴道:“可不是嘛,程姑娘,还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那黑衣人要是返回,你可就性命难保啦!”他说得绘声绘色,好像自己就是那个英勇的救命恩人一样。 程锦月听了愣子的话,心中一阵后怕。她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幽冥老祖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多谢玄兄搭救之恩!” 幽冥老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愣子,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家伙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那黑衣人明明遭受了雷击,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折返回来呢? 至于程姑娘,虽然她身中剧毒,但她自身也有一定的解毒能力,并不需要他人过多的帮忙。 幽冥老祖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程锦月,你别听这愣子胡言乱语。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只是担心你的修为会因为中毒而受到损害,所以才耗费了一些灵力,让你沉睡了三天而已。” 这时,愣子突然插嘴道:“老祖,你可别谦虚了。你在房顶上不吃不喝地守了整整三天三夜,可把我们给累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自己那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程锦月听了幽冥老祖和愣子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着幽冥老祖,说道:“既然如此,我去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这时,程泽欣从外面挑水回来,看到陌生人,上前问道:“锦月,这是何人?” 程锦月思考了一下,这如何回答?不能说这就是幽冥界老祖吧,大哥会不会被吓到。 第380章 林氏上门 程锦月侧身让出位置说道:\"大哥,这是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幽不…玄公子和他的随从愣子和初八。\" 幽冥老祖点头微微一笑,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身着素色长袍,腰间只系一条墨色丝绦,整个人看起来清雅脱俗,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程泽欣放下扁担,朝着幽冥老祖郑重施礼:\"多谢二位对小妹的照顾。\" 幽冥老祖和愣子初八连忙还礼。 \"大哥言重了。\"幽冥老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山涧清泉。 愣子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初八,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幽冥老祖微不可察地瞪了他一眼,愣子立刻收敛表情,但眼中的笑意却未减。 程泽欣眉头微皱心想,他这个小妹虽有些本事,但也因此常惹祸上身。这次带回来的两位朋友,尤其是那位玄公子,气度不凡,绝非普通人家出身。 \"祖母!我回来了!\"程泽欣朝屋内喊道,同时不动声色地挡在程锦月和幽冥老祖之间,做出请的手势,\"二位远道而来,请进屋歇息。\" 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夫人被程泽决搀扶着走了出来。 老夫人好奇的看幽冥老祖,上下打量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这位公子...\" 幽冥老祖再次行礼:\"老夫人安好。在下名玄,是程姑娘的朋友。\" 老夫人一眼就看出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那通身的气派,举手投足间的从容,都显示着不凡的出身。 她心中疑惑更深,但面上不显,只是热情地招呼道:\"玄公子,快请进屋坐,锦月,去准备些茶点。\" 程锦月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幽冥老祖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初八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屋内陈设简朴但整洁,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桌上摆着一套青瓷茶具。程泽决默默地为客人斟茶。 \"玄公子从何处来?\"老夫人试探性地问道。 幽冥老祖端起茶杯,动作优雅:\"在下四处游历,居无定所。\" \"看公子气度不凡,想必出身名门?\" 幽冥老祖微微一笑:\"老夫人过誉了。家道中落,如今不过是个闲散之人。\" 正当气氛略显尴尬时,程锦月端着几碟点心和一壶新泡的茶走了进来:\"玄兄,愣子、初八大哥,尝尝我做的桂花糕。\" 幽冥老祖接过糕点,幽冥老祖则盯着手中的糕点,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初八在一旁看得分明,差点笑出声来,被幽冥老祖一个眼神制止。 就在这时,院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屋内的和谐气氛:\"哎哟,娘,今天可真热闹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林氏,带着她女儿程落寒,不请自来地闯了进来。 林氏虽然风韵犹存,但眉眼间透着刻薄;程落寒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多了几分娇纵之气。 \"谁是你娘?咱们早已断亲!\"老夫人拍案而起,脸色阴沉。 林氏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娘,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她的目光在屋内扫视,当看到幽冥老祖时,眼睛一亮,\"这位公子是?\" 程落寒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幽冥老祖,顿时呆立当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甚至不自觉地流下一丝口水。 \"眼睛不想要了?\"初八毫不客气地怒喝一声。 程落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激灵,急忙躲到林氏身后,但眼睛仍不时偷瞄幽冥老祖。 程锦月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女:\"林氏,你们有何贵干?\" 林氏故作亲热地拉着程落寒上前:\"锦月啊,你看泽欣年纪也不小了,我这做长辈的实在看不过去,就想着给他张罗门亲事。\"她朝门外喊道,\"李媒婆,快进来吧!\" 一个穿着鲜艳、头戴大红花的肥胖妇人扭着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夸张地叫道:\"哎哟喂,老姐姐,大喜啊!咱们赵家庄和姜家庄相邻这么多年,没想到姜家庄竟藏着这么俊俏的少年郎!\"她的目光直接在幽冥老祖身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屋内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笑声。程锦月捂着嘴,肩膀不停地抖动;初八直接笑出了声。 幽冥老祖的脸色则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林氏见状,连忙纠正:\"李媒婆,你认错人了!这位才是程泽欣。\"她指着真正的程泽欣。 李媒婆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干笑两声:\"误会误会!\"她转向程泽欣,上下打量一番,\"虽然比那位公子差了些,但也算一表人才...\" 程泽欣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李媒婆浑然不觉,继续滔滔不绝:\"赵家庄的赵员外家有个闺女,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女红厨艺样样精通,最难得的是性情温顺,嫁妆丰厚...\" 老夫人原本对林氏的到来十分不满,但听到说亲的事,心中也不免动摇了。程泽欣已经二十有三,确实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程锦月冷眼旁观,心中警铃大作。林氏向来无利不起早,突然热心给大哥说亲,必定有所图谋。她悄悄看向幽冥老祖,后者对她微微点头,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 \"李媒婆,\"林氏打断媒婆的吹嘘。\" 赵家闺女虽好,配程泽欣绰绰有余。 但还有一桩喜事,我看这位玄公子更配我们家落寒呢!\"她一把拉过程落寒,\"瞧我们家落寒,肤白貌美,知书达理...还请李媒婆给做个媒。\" 程落寒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看幽冥老祖。 幽冥老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正要开口,程锦月却抢先一步:\"林氏,玄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来相亲的。\" 林氏脸色一沉:\"锦月,你这就不对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玄公子一表人才,我们家落寒才貌双全,这不是天作之合吗?\" \"够了!\"老夫人厉声喝道,\"林氏,你今日来到底想干什么?\" 第381章 司岚前往姜家庄认亲 林氏见老夫人发怒,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娘,我这不是为家里着想吗?泽欣的婚事耽误不得,落寒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不碰到合适的,李媒婆又在这,何不...\" \"林氏,\"程锦月甜甜一笑,\"大哥的婚事自有祖母做主。至于玄公子...\"她故意停顿一下,看向幽冥老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玄公子已有婚约在身,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幽冥老祖闻言,挑了挑眉,但并未否认。 林氏脸色大变:\"什么?这么巧有婚约!\" 初八适时插话:\"我家公子确实有心意之人。\" 程落寒听到这话,顿时红了眼眶,扯着林氏的袖子:\"娘!\" 林氏恼羞成怒:\"程锦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己看上了玄公子,就编出这种谎话!\" 屋内气氛骤然紧张。幽冥老祖偷瞄程锦月一眼,难道程姑娘对自己真的有意?没证实前,不能坏程姑娘名声。 他缓缓起身,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林氏,\"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我与程姑娘清清白白,慎言。至于在下的婚事,不劳你费心。\" 林氏被这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但很快又强撑着说道:\"你、你吓唬谁呢!一个外乡人,在姜家庄撒野!\" 幽冥老祖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正要发作,程锦月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幽冥老祖瞬间收敛了怒气。 \"林氏,\"程锦月平静地说,\"天色不早,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李媒婆,我大哥的婚事不劳你费心,请回吧。\" 老夫人也站起身,威严地说道:\"林氏,带着你的人离开。泽欣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不劳你操心。\" 林氏见讨不到好处,恨恨地跺了跺脚:\"好!落寒,我们走!\"她拽着不情愿的程落寒往外走,临出门前还回头瞪了幽冥老祖一眼,\"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装模作样!\" 李媒婆见势不妙,也灰溜溜地跟着离开了。 院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老夫人长舒一口气,坐回椅子上:\"林氏,今天来此到底何意?\" 程锦月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好心思。” 幽冥老祖喝了一口茶说道:“配冥婚。” 老夫人震惊之余,很快镇定下来:“配冥婚,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程锦月心中愤怒,她当然相信幽冥老祖的话,他掌握着人界生死。看来林氏想给大哥配个已经死去的姑娘。 程锦月感激地看着幽冥老祖:\"祖母,玄兄不会有错。\" 程泽决气的就要出门找林氏算账:“这个林氏,以前一直把她宠做母亲,竟然给大哥找个死人当媳妇。” 程泽欣拉着程泽决:“泽决,算了,林氏来就没憋什么好屁。” 老夫人叹了口气:“如今已经安顿下来,是该给泽欣和泽决找媳妇了。” “祖母,我们不找媳妇。”程泽欣和程泽决异口同声的说道。 程锦月看了看大哥,这个岁数在古代早就有几个孩子啦。在京城将军府时林氏从不给哥哥们张罗婚事,耽误了年龄,如今大哥受流放犯人的烙印牵连,一直没能成婚, 看来得找个靠谱的媒婆给大哥安排婚事了。 夜幕降临,程家小院飘出阵阵饭菜香气。程锦月在厨房里忙碌着,心中却思绪万千。 与此同时,林氏母女愤愤不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娘!我一定要得到那个玄公子!\"程落寒任性地跺着脚。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放心,娘有办法。那个程锦月,以为攀上了高枝就了不起了?哼,我要让她知道,姜家庄是谁说了算!\" 与此同时。 轰—— 黑骨鞭如毒蛇吐信,紫檀木桌在司岚暴怒一击下化为齑粉。木屑飞溅中,她苍白的脸颊被划出三道血痕,殷红的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玄色衣襟上,晕开成诡异的曼珠沙华图案。 \"是谁?!\"司岚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冰碴,\"为什么这些日子什么都不顺?!\" 殿内十二盏青铜灯烛火齐齐一暗,仿佛被她的怒意所慑。角落里,三名侍女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姜明远灰袍下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离月圆之夜只剩三天,他们精心豢养的血池神兽、那些千挑万选的童男童女、还有最重要的毒容器程涛然——全部消失了!精心谋划,功亏一篑! \"少主,\"姜明远强咽下喉间腥甜,声音沙哑如磨砂,\"一定是程锦月。昨夜子时,老朽亲眼看见她在姜家庄引动天雷,净化程涛然体内邪神之力。\" 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灰白胡须上溅满暗红血点。司岚瞳孔骤缩——姜明远胸前的灰袍裂开三道焦痕,边缘还闪烁着诡异的蓝紫色电光。 \"天雷伤?\"司岚指尖发冷,\"她竟能操纵天雷?\" 这个认知让她后颈寒毛倒竖。天雷乃天道刑罚,寻常修士触之即死。程锦月若是能驾驭天雷,修为恐怕已至元婴巅峰,甚至......化神期? 司岚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玉佩——那是域主赐予\"爱女\"的信物。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域主之女\"是怎么来的。十五年前是林氏一家偷龙换凤,真正的域主千金被调包,而她这个妾室所生,却被域主抱了回来。 \"程锦月......\"司岚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仿佛咀嚼着一块烧红的炭。三个月前,在黑市相遇,就对程锦月毫无好感,那眉眼间的神韵,简直与域母如出一辙。 烛火噼啪炸响,司岚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她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像是碎玻璃在互相摩擦:\"好得很......大师先去疗伤吧,本少主亲自会会这位''妹妹''。\" 第382章 程泽宏的现状 待密室石门轰然关闭,司岚猛地将黑骨鞭甩向殿柱。鞭梢缠绕着雕龙石柱,她借力腾空而起,玄色裙裾如夜鸦展翅,转瞬掠过九重殿宇。 金州的冬日总是来得又急又猛。才过立冬,寒风就像刀子一样刮过姜家庄的每一个角落,将枯黄的树叶卷得漫天飞舞。 程家院子里,程泽宏正挥动着斧头劈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在寒风中很快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他的手掌早已磨出了厚厚的老茧,却仍被粗糙的斧柄磨得生疼。十六岁的少年身形瘦削,但长期的劳作让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次挥斧都带着沉稳的力量。 \"泽宏,柴火不够了,再劈两捆!\"林氏尖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伴随着嗑瓜子的\"咔嚓\"声。 程泽宏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知道,回应与否并不重要,这家里没人真正在意他的想法。 自从母亲去世,林氏扶正,受林氏的蛊惑,在流放路上,竟然拒绝了姐姐程锦月的好意,义无反顾的跟着林氏。 至今他才明白自己的地位——名义上是养子,实际上不过是个能干的奴才。 屋内,炭火盆烧得正旺,暖意融融。林氏、程落寒和程泽旭围坐在桌边,桌上散落着一堆瓜子壳。程涛浩站在窗边,眉头紧锁地看着院子里劳作的少年。 \"我说,赵员外家的事就这么定了。\"林氏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三角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百两银子啊,够给落寒置办嫁妆,还能供泽旭读书。\" 程涛浩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犹豫:\"泽宏才十六岁,将来... \"将来什么将来?\"林氏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瓜子壳跳了起来,\"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威风凛凛的程将军?醒醒吧!我们现在是流放犯,连个正经房子都没有!泽旭要是再不读书,咱们家就真完了!\" 程涛浩的肩膀垮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一年前那场大皇子的政治风波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从将军到流放犯,这个落差至今让他难以接受。 程落寒翘着二郎腿,纤细的手指优雅地剥着瓜子:\"爹,您就别犹豫了。三哥不过是个养子,能替家里解决困难是他的福气。再说,赵员外家说了,只是走个形式,不会真让他陪葬。\" \"就是!\"程泽旭插嘴道。 程泽旭今年十四岁,面容白净,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读书人模样:\"三哥整天就知道干活,连字都不识几个,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为家里做点贡献。\" 窗外的程泽宏放下斧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隐约听到屋内传来自己的名字,但风声太大,听不真切。他抱起劈好的柴火,轻手轻脚地向厨房走去。 经过正屋时,他听到林氏提高了嗓门:\"...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找赵员外说,赵员外家着急,三天后是个好日子,正好办事!\" 程泽宏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家里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办吗?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他放下柴火,正准备离开,却听到程落寒压低的声音:\"...迷药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掺在他晚饭里。等他昏过去,直接送到赵家去,由不得他不答应!\" 程泽宏的心脏猛地一跳,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谁在外面?\"林氏厉声喝道。 程泽宏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弯腰捡起柴火:\"是我,柴火劈好了。\" 林氏拉开门帘,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在这儿站多久了?\" \"刚过来,准备把柴火放厨房。\"程泽宏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林氏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干活去!晚饭前把水缸挑满!\" 程泽宏点点头,快步走向厨房。他的心跳如鼓,耳边回响着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迷药、赵家、不答应...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可怕的猜想。 厨房里,程泽宏机械地放下柴火,大脑飞速运转。今天林氏和李媒婆嘀咕,说是给大哥说亲事。 听李媒婆说赵员外家最近死了女儿,打算找个样貌出众的郎君。 后来,林氏气哄哄的回来,看来大哥拒绝了婚事。 难道...他们想把他配给那个死去的姑娘? 这个念头让他胃部一阵绞痛。冥婚——他听说过这种可怕的习俗,活人与死人成亲,有些甚至要活人陪葬。虽然赵家应该不至于让他陪葬,但想到要和一具尸体举行婚礼,程泽宏就感到一阵恶寒。 \"三哥,发什么呆呢?\"程泽旭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程泽宏差点跳起来。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程泽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程泽旭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带着一种奇怪的审视:\"爹让你去村口打酒,今晚要招待客人。\" \"客人?谁啊?\"程泽宏下意识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就去!\"程泽旭不耐烦地说完,转身走了。 程泽宏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家里很少打酒招待客人,流放至此也没什么人来往。 结合刚才听到的对话,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客人\"很可能是赵员外派来的人。 天色渐暗,程泽宏提着酒壶往村口走去。寒风刺骨,但他的心比这天气还要冷。 自从他记事来,对林氏的话唯命是从,当亲娘一样孝顺。 他任劳任怨,把程家当成自己的家,把程涛浩和林氏当作父母般尊敬。 即使他们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即使程落寒和程泽旭总是对他呼来喝去,他也从未抱怨过。 可现在,他们竟然要把他卖给死人做丈夫! 酒铺的姜掌柜看到程泽宏,热情地招呼道:\"泽宏啊,又来给你爹打酒?\" 程泽宏点点头,递上酒壶:\"要最好的酒,家里来客人。\" 第383章 这么年轻就没了 姜掌柜一边打酒一边闲聊:\"听说赵员外家要办冥婚,正在物色新郎官呢。啧啧,可怜那姑娘,这么年轻就没了...\" 程泽宏的手微微发抖:\"新郎官...找好了吗?\" \"还没呢。\"王掌柜压低声音,\"听说愿意的人不少,毕竟赵家有钱,但符合条件的少。要年纪相当,长相英俊,生辰八字相合的...\" 程泽宏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赵家真的在找人,那么... \"对了,\"王掌柜突然想起什么,“午时,你娘把你的生辰八字给了李媒婆,还在在我这借的纸笔。”怎么,要跟你说亲了?\" 程泽宏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接过装满酒的壶,他匆匆离开了酒铺。 回程的路上,程泽宏的脚步越来越慢。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那个即将出卖他的\"家\"。 但天地之大,他又能去哪里?作为程家的养子,他没有自己的田地,没有积蓄,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程泽宏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光秃秃的树枝。 小时候和哥哥们一起乞讨,被将军府夫人收留,感觉终于有了家,后来夫人去世,林氏对自己也不错,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家。现在想来,林氏不过是一直利用他。 \"我不会任人宰割的。\"程泽宏低声对自己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回到程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屋里点起了油灯,透过窗户能看到几个人影晃动。程泽宏轻手轻脚地靠近,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正在说话: \"...赵员外很满意令郎的生辰八字,与我家小姐正是天作之合。这是定金五十两,事成之后再付五十两。\" 程泽宏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们真的在谈买卖他的事情!而且已经收了钱! \"李管家放心,\"林氏谄媚的声音传来,\"我们家泽宏最是听话,明天晚上一定准时送到赵府。\" \"娘,\"程落寒插嘴道,\"别忘了那件事...\" \"当然记得,\"林氏压低声音,\"晚饭时会给他下药,保证他乖乖就范。\" 程涛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犹豫:\"李管家,这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是说,泽宏毕竟是活人...\" \"程大爷放心,\"李管家笑道,\"只是走个形式,拜堂后令郎就可以回来了。当然,名义上他是我家小姐的夫君,以后每年忌日需要来上炷香。\" 程泽宏听不下去了,他轻手轻脚地退开,躲进了柴房。狭小的空间里,他抱紧双膝,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 他们计划明天就把他送走,用迷药让他无法反抗。一旦进了赵家的门,拜了堂,他就永远是一个死人的丈夫了。即使如李管家所说没有生命危险,但这种屈辱是他无法接受的。 \"我必须逃走。\"程泽宏下定决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但怎么逃?什么时候逃?他没有钱,没有食物,甚至连一件厚实的冬衣都没有。 程家虽然对他不好,但至少给了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完全陌生,寒冬腊月,他可能连一夜都熬不过去。 正在程泽宏苦思冥想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程落寒举着油灯走了进来。 \"原来你在这儿,\"她皱了皱鼻子,嫌弃地看着简陋的柴房,\"爹让你把酒送到正屋去。\" 程泽宏低着头应了一声,接过酒壶。当他从程落寒身边经过时,少女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三哥,\"程落寒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这是流放以来,第一次这么称呼他,\"明天...家里有好事,你要听话。\" 程泽宏抬头,对上妹妹闪烁的眼神。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愧疚。但这丝愧疚很快消失了,程落寒松开手,恢复了平日高傲的神情:\"快去送酒,别让客人等急了。\" 走向正屋的路上,程泽宏的心绪复杂到了极点。程落寒的态度变化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全家都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正屋里,李管家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看到程泽宏进来,这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他,就像在评估一件货物。 \"这就是令郎?果然一表人才。\"李管家笑道,\"赵员外一定会满意的。\" 程涛浩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泽宏,这是赵员外家的李管家。\" 程泽宏低着头行礼,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和恐惧。他能感觉到李管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仿佛他已经是一具配阴婚的活祭品。 送走李管家后,林氏难得地对程泽宏露出了笑容:\"泽宏啊,明天家里有喜事,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程泽宏点点头,没有多问。他知道,任何问题都会引起怀疑。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寻找逃跑的机会。 晚饭时,程泽宏注意到林氏特别殷勤地给他盛了一碗汤。汤的味道有些奇怪,带着一丝苦涩。他假装喝了几口,趁人不注意时把大部分倒进了袖子里。 \"我有点头晕,想先去休息。\"程泽宏装作困倦的样子说道。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去吧去吧,好好睡一觉。\" 回到自己简陋的小屋,程泽宏立刻关上门,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包袱。这是他在矿区来偷偷攒下的一点私人物品——一件补丁较少的旧衣服,几个铜板,还有一把小刀。这些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夜深人静。虽然吐了大部分,但是药效还是发作了,他的眼皮变得沉重,但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保持清醒。 \"我不能睡...不能睡...\"程泽宏喃喃自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屋外,寒风呼啸,仿佛在预示着他即将面临的艰难旅程。但无论如何,这都比成为死人丈夫的命运要好得多。 程泽宏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下定决心:天亮之前,他一定要逃离这个出卖他的\"家\"。 第384章 他在哪,快追 子时刚过,万籁俱寂。程泽宏轻轻推开柴房的门,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浑身一僵,屏住呼吸等了片刻,见无人察觉,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包袱,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腊月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程泽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冷意。 他抬头望向正房,窗户黑洞洞的,油灯早已熄灭——看来林氏一家早已入睡。 程泽宏心中稍安,紧了紧怀中的包袱,那里装着他全部家当。 \"老天保佑,让我顺利逃出去吧。\"程泽宏在心中默念,踮着脚尖向院门走去。 院门是用几块旧木板拼凑而成的,平日里开关都会发出不小的声响。 程泽宏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着握住门框,一点一点地向外拉。就在门闩即将完全抽出的刹那,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突然划破夜空! 程泽宏心头猛地一跳,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林氏竟然在门上挂了铃铛!这是专门防着自己逃跑的! 正房的油灯几乎同时亮了起来,林氏尖利的声音穿透夜色:\"快去柴房看看!别让那小畜生跑了!\" 程泽宏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再也顾不得隐蔽,一把拉开院门,抱着包袱就拼命向外冲去。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刺得他胸口生疼,但他不敢停下脚步。身后很快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泽宏!你这是去哪?大冬天的快回来!\"林氏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刻意装出的关切。 程涛浩的怒吼紧随其后:\"程泽宏,你给老子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程泽宏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跑得更快。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狂跳的心脏上。他拐过村口的磨坊,朝着黑松林的方向奔去。 \"父亲,母亲,我不想去赵家成亲!\"程泽宏回头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程泽宏,你个小畜生!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又不是让你去死,就是配个冥婚,别人家想去,赵员外还不要呢!你给我回来!\"程涛浩的声音里满是暴怒,伴随着火把的光亮在夜色中晃动。 程泽宏知道,父亲身后肯定跟着赵管家留下的家丁。 白天,赵家来人下了聘礼,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和几匹绸缎就摆在程家堂屋的八仙桌上。 程泽宏当时躲在门后,听见赵管家说:\"我家小姐刚刚及笄就去了,老爷心疼,非要找个相貌端正的男儿配冥婚。你们家泽宏八字相合,这是他的福气。\" 什么福气!程泽宏在黑暗中奔跑,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才十六岁,不想跟一个死人成亲,更不想余生都被困在赵家的祠堂里,做一个活着的\"鬼丈夫\"。 寒风呼啸,程泽宏的布鞋早已被雪水浸透,双脚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他跌跌撞撞地跑进黑松林,松针划过他的脸颊,留下细小的血痕。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将树影拉得老长,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程泽宏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雪地里。他慌忙爬起来,发现前方是一个陡坡。他记得这里,坡下是村民们称为\"断魂崖\"的深谷,前不久还有个猎户失足摔下去,连尸骨都没找全。 \"他在那儿!快追!\"一个家丁发现了程泽宏的身影,高声喊道。 程泽宏绝望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颤抖着站在悬崖边缘,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林氏气喘吁吁地赶到,在距离程泽宏几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她脸上堆起熟悉的假笑,声音刻意放柔:\"泽宏,听话,到娘这儿来。掉下去可就没命了。\" 程泽宏看着这个养育自己十几年的女人,心中一片冰凉。 程泽旭——程家真正的儿子——此时也赶到了,他比程泽宏小两岁,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他不耐烦地骂道:\"程泽宏,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程家白养你这么多年,竟敢逃跑!你有本事就跳下去啊!\" \"闭嘴!\"林氏急忙拽了程泽旭一把,压低声音道,\"他跳下去,百两银子就没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彻底捅破了程泽宏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不断掉落的碎石,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不想死,但更不想回去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泽宏啊,\"林氏又换上那副慈母的面孔,\"赵家小姐虽然不在了,但赵员外说了,会把你当亲儿子看待。赵家那么大的家业,以后不都是你的?何必想不开呢?\" 程泽宏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他知道林氏在说谎。 赵家要的只是一个能安抚亡灵的活祭品,根本不会把他当人看。 但此刻,面对深不见底的悬崖和步步紧逼的家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我回去。\"程泽宏最终妥协了,颤抖着向林氏走去。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给我绑了!竟敢逃跑!\"程涛浩见程泽宏走近,立刻变脸吼道。 赵家的两个家丁迅速上前,用麻绳将程泽宏五花大绑。绳子勒进皮肉的疼痛让程泽宏闷哼一声,但他没有反抗。其中一个家丁松了口气,对程涛浩说:\"还好抓回来了,不然明天真没法向老爷交差。\" 程涛浩谄媚地笑道:\"两位放心,明天一定准时把人送到赵府。这小畜生要是再敢跑,我打断他的腿!\" 林氏走过来,假惺惺地替程泽宏拍打身上的雪:\"你说你这孩子,大半夜的跑什么跑?冻坏了可怎么办?明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 程泽宏低着头不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被推搡着往回走。 他不过是程家捡来的孩子,不过是个\"野种\",只值百两银子。 第385章 兄弟情谊 回到程家院子,程泽宏被关进了正屋旁边的仓房。程涛浩特意在门外加了把铜锁,一个家丁守在门口。 仓房里堆满了杂物,唯一的光源是从窗缝透进来的一缕月光。程泽宏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绳子勒得他生疼,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程泽宏无声地哭泣,泪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想起三天前——赵家小姐死于急病,赵员外悲痛欲绝,请了风水先生算出需要找一个丁酉年出生的男子配冥婚。 窗外,赵家家丁喝酒谈笑,推杯换盏间。 林氏在厨房忙着热酒,嘴里念叨着:\"有了这笔钱,泽旭就可以去更好的私塾了...\" 程泽宏闭上眼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开始后悔,在流放路上没有听哥哥们的话,与程家断亲,如今落到如此下场。 自从拒绝了哥哥们跟着林氏,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饭。 程泽旭读书时,他在田里干活;程泽旭睡觉时,他在灶台边劈柴。 即便如此,他仍感激程家给了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直到三天前,当他偷听到自己将被卖给赵家配冥婚时,这份感激才彻底粉碎。 \"我不是你们的儿子,只是你们的货物...\"程泽宏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 仓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林氏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她解开程泽宏手上的绳子,把粥递到他面前:\"趁热吃吧,明天还要早起。\" 程泽宏没有伸手,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林氏叹了口气,把粥放在地上:\"别怪我们心狠。赵家势大,我们得罪不起。再说,你去了赵家,总比在这里过苦日子强。\" \"你们收了多少银子?\"程泽宏突然问道,声音嘶哑。 林氏脸色一变,随即又堆起笑容:\"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们是为你好...\" \"一百两?两百两?\"程泽宏追问道,\"我的命值多少钱?\" 林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站起身,语气转冷:\"吃你的粥吧,明天别给我们丢脸。\"说完,她重新锁上门离开了。 程泽宏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自从赵员寻人配冥婚后,姜家庄就热闹起来,宁家庄宁家的儿子被绑着穿上喜服,和一具棺材拜了堂,然后被关进祠堂,终日与牌位为伴。不到半年,人就疯了,最后投井自尽。 \"我绝不会落到那个地步...\"程泽宏擦干眼泪,目光变得坚定。他环顾四周,寻找任何可以逃生的可能。窗户虽然钉着木条,但年久失修,或许可以撬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开锁的声音。程泽宏迅速躺下装睡。门开了,程泽旭举着油灯走了进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程泽旭踢了程泽宏一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天你就要去赵家了,我有话跟你说。\" 程泽宏坐起身,警惕地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弟弟\"。 程泽旭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赵家小姐死得蹊跷,听说是被活活吓死的。你去了可得小心点,别半夜被她拉去做伴...滚出去。\"程泽宏冷冷地说。 程泽旭脸色一沉,举起拳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 \"你打啊,\"程泽宏抬起头,直视对方,\"打伤了脸,看赵家还要不要。\" 程泽旭的拳头停在半空,最终悻悻地放下:\"哼,明天过后,你就永远别想回来了。\"说完,他转身离开,重重地关上了门。 程泽宏听着锁头转动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摸索着站起身,借着月光检查窗户。正如他所料,木条已经腐朽,用力的话或许能掰断... 正当他思考如何逃离时。 \"泽宏,泽宏,你在吗?\" 程泽宏猛地一激灵,谁在叫他?他艰难地挪动身体,铁链在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一整天只有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从门缝下塞进来。 \"是我幻听了吗?\"程泽宏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就在这时,后墙的窗户突然簌簌落下尘土,一块松动的土砖被移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二哥!\"程泽宏激动地喊出声,随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太久没说话,他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程泽决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泽宏,我和大哥来救你了。\" 程泽宏的眼眶瞬间湿润。他拖着铁链爬到窗下。 二哥的眼睛里闪烁着担忧和决心,额头上还有一道新鲜的擦伤,想必是爬墙时留下的。 \"二哥,你和大哥赶紧走吧。\"程泽宏突然退缩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连累你们。这是我自找的。\" \"少废话,接着。\"程泽决从窗口扔下一根粗绳,\"把铁链缠在绳子上,我拉你上来。\" 程泽宏看了看紧锁的木门,又看了看窗外的二哥。门外随时可能有人进来,但他更害怕的是连累两位兄长。当初大哥二哥苦口婆心劝他不要轻信林氏的甜言蜜语,他却一意孤行,甚至说了许多伤人的话。 \"快点!\"程泽决压低声音催促,\"我踩着大哥肩膀,他撑不了多久。\" 程泽宏咬了咬嘴唇,颤抖着手接住绳子。他将铁链在绳子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随着绳子被一点点拉紧,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 当他的上半身终于探出窗口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程泽决的脸近在咫尺,他能闻到二哥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混合着夜露的潮湿气息。 \"抓紧我。\"程泽决低声说,一边用力将他往外拖。 程泽宏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铁链深深勒进皮肉里。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随着最后一下猛拉,他整个人跌出了窗外,重重摔在大哥二哥身上。 \"嘘——\"程泽决迅速捂住他的嘴。 第386章 照顾好三弟 程泽决帮他解开脚上的铁链,露出下面被磨得血肉模糊的皮肤。二哥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条,快速包扎好伤口。 \"能走吗?\"程泽决问。 程泽宏点点头,强撑着站起来,却差点摔倒。大哥二哥一把扶住他,半拖半抱地带着他移动。 \"大哥...\"程泽宏的声音哽咽了。 程泽欣松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他消瘦的脸颊和受伤的脚踝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没事就好。\"大哥简短地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走。\" 程泽宏突然跪了下来,额头抵在冰冷的土地上:\"大哥,二哥,是我不懂事,我...\" \"起来!\"程泽欣一把拉起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程泽决从另一边架住他的胳膊:\"快走,咱们是兄弟,怎么能看着你跳进火坑。\" 兄弟三人借着黎明的微光,沿着墙根的阴影快速移动。程泽宏的脚踝疼得厉害,但他不敢出声,只能咬紧牙关跟上两位兄长的步伐。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程家已经抛在了身后。 \"去哪?\"程泽宏气喘吁吁地问,他的体力早已不如从前。 \"先朝黑松林跑,\"程泽欣头也不回地说,声音低沉而坚定,\"那边有个山洞,把你安置在那里,过了这几天风头再说。\" 程泽宏心中一暖,大哥连藏身之处都安排好了。他想起流放路上,自己拒绝大哥二哥时的情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天色渐亮,三人不得不放慢速度,借着路边的灌木丛隐蔽身形。程泽宏的呼吸越来越重,眼前一阵阵发黑。长期的饥饿和上次逃跑失败已经严重削弱了他的体力。 \"大哥,快歇会,我跑不动了。\"程泽宏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 程泽欣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他蹲下身检查弟弟的状况,手指轻轻拂过程泽宏凹陷的脸颊和突出的锁骨,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给你。\"程泽欣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白面馒头。 程泽宏眼前一亮,挣扎着坐起来,咽了咽口水:\"大哥,这是白馒头,离开京城我就没吃过。\"他接过馒头,手指微微发抖。 程泽决冷哼一声:\"你活该,当初锦月让你跟着我们,你死活不同意。\" 听到妹妹的名字,程泽宏的手顿住了。馒头突然变得难以下咽,他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锦月还好吗?是我让妹妹失望了。\" 程泽欣和程泽决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很好,\"程泽欣简短地说,\"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快吃,天马上亮了,吃完赶紧赶路。\" 程泽宏狼吞虎咽地吃完馒头,连掉在衣服上的碎屑都捡起来吃掉。他注意到大哥二哥的腰间都挂着水囊,却没有人喝一口,显然是留给他的。这种无声的关怀让他鼻子发酸。 正当三人准备起身继续赶路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程泽欣的脸色骤变,一把按住两个弟弟的肩膀,示意他们趴下。 \"有人追来了,\"他低声说,\"至少五六个人,还有狗。\" 程泽决咒骂一声:\"肯定是发现泽宏不见了。\" 程泽宏感到一阵眩晕,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你们走吧,别管我了。我...我不能连累你们。\" \"闭嘴!\"程泽欣罕见地发怒了,眼中燃烧着程泽宏从未见过的怒火,\"你以为我们冒险来救你是为了听你说这种话吗?\" 程泽决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冷静点,他们还在远处。我们得改变路线,黑松林太远了。\" 程泽欣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了冷静:\"走小路,穿过麦田,那边有条小溪可以掩盖气味。\" 三人猫着腰快速移动,程泽宏的脚踝疼得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不敢出声。身后犬吠声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到家丁粗鲁的叫骂声。 \"快点!\"程泽决催促道,一边回头张望,\"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了!\" 程泽欣突然停下脚步:\"这样不行,泽宏跟不上。你们继续往前,我引开他们。\" \"不行!\"程泽宏和程泽决异口同声地反对。 程泽欣却已经解下了身上的外袍:\"没时间争论了。记住,穿过小溪,再往松林跑。山洞在松林北侧,入口被藤蔓遮住了。到了那里等我,如果我没回来...\" \"大哥!\"程泽宏抓住程泽欣的手腕,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程泽欣用力抱了抱他,然后转向程泽决:\"照顾好三弟。\"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程泽欣已经披上外袍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远处的狗吠声立刻改变了方向,追兵们的呼喝声也随之远去。 程泽决红着眼睛拉起程泽宏:\"走!别让大哥的牺牲白费!\" 程泽宏机械地跟着二哥奔跑,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起小时候大哥背着他去看花灯,二哥教他射箭的情景。他曾以为那些亲情在林氏那的母爱一比不值一提,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进黑松林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程泽决按照大哥的描述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山洞,入口确实被茂密的藤蔓覆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到了,\"程泽决气喘吁吁地说,一边拨开藤蔓,\"进去吧。\" 程泽宏却站在原地不动,望着来时的方向:\"二哥,大哥他...\" \"大哥比你想象的聪明,\"程泽决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会没事的。现在,进去休息,你的脚需要处理。\" 山洞里干燥而阴凉,角落里堆着一些干草和木柴,显然大哥事先来准备过。程泽决点燃了一小堆火,借着火光检查程泽宏的伤势。 \"林氏的人...\"程泽决一边包扎一边咬牙切齿地问,“林氏,一点母子之情都不念吗?竟然为了银子,让你去配冥婚。” 第387章 我早就后悔了 程泽决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包扎的动作:\"所以你不是因为后悔跟着他才想离开的?\" \"我早就后悔了,\"程泽宏的声音颤抖着,\"但我不知道去哪。” 程泽决突然紧紧抱住了他,力道大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你这个傻子...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们?\" 程泽宏在二哥怀中崩溃大哭,所有的恐惧、悔恨和自责都化作泪水倾泻而出。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程泽决迅速熄灭火焰,将程泽宏护在身后,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藤蔓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借着透进来的光线,程泽宏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大哥!\"他惊喜地叫道。 程泽欣快步走进来,身上有些擦伤,但看起来并无大碍:\"甩掉他们了,暂时安全。\" 三兄弟在黑暗中紧紧相拥,程泽宏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心。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洞外传来的嘈杂声打破。 \"搜!他们肯定在这附近!\"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 程泽欣的脸色变得凝重:\"是赵员外的管家,他带人追上来了。\" 程泽决握紧了短刀:\"有多少人?\" \"至少十个,\"程泽欣低声说,\"我们被包围了。\" 程泽宏突然站起来,尽管双腿还在发抖:\"让我出去。他们要的是我,只要我...\" \"坐下!\"程泽欣厉声喝道,\"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透过藤蔓照进洞内。程泽决和程泽欣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挡在了程泽宏前面。 \"听着,\"程泽欣快速低声说道,\"等会我和泽决冲出去制造混乱,你趁机往北跑,有一条小路通向河边...\" \"不!\"程泽宏坚决地摇头,\"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这时有人从洞口朝着里面走进来。程泽决已经抄起了一根粗木棍,站在洞内侧的阴影处,随时准备迎击闯入者。 \"大哥,二哥,他们是来找我的,我跟他们走,不要连累你们。\"程泽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尽管恐惧让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闭嘴!\"程泽欣厉声喝道,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绝不会让林氏的阴谋得逞——将三弟卖给赵员外配冥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决不允许发生。 \"还真是兄弟情深啊。\"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洞口传来。 程泽欣浑身一震,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光而立,一袭白衣在洞口光线的映照下宛如谪仙临凡。 她抬脚迈入洞内,步伐轻盈却坚定:\"你们兄弟情深,难道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干这么刺激的事怎么不喊上我。\" \"锦月!是锦月的声音!\"程泽欣惊呼出声,眼中瞬间涌出泪水。 程泽决看清来人,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木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锦月,你怎么来了?\" 她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添几分灵动。她环视三位兄长,目光最终落在程泽宏身上:\"我若不来,你们被赵员外的人绑走,还能活命吗?\" \"赵员外?不就是个有钱的土财主吗?\"程泽决不以为然地撇嘴。 程锦月冷笑一声:\"二哥,你以为他是普通员外郎吗?都不调查清楚就一意孤行。\"她的声音压低了,\"他可是金州城这片的一霸,和山贼都有勾结。表面文质彬彬,手段狠辣得很。\" 程泽欣眉头紧锁:\"锦月,你怎么知道这些?\" 程锦月没有直接回答,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打开后里面是几张干粮和一小壶水:\"先吃点东西吧,你们逃出来一天一夜了,肯定饿了。\" 事实上,程锦月早在林氏想让大哥配冥婚时,知道林氏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就去调查了一番,林氏看程泽欣不好掌控,就把目标改成了程泽宏。 她知道以大哥程泽欣刚正不阿的性格和二哥程泽决的暴脾气,一旦得知三哥要被送去配冥婚,必然会铤而走险。知道林氏改变目标后,她夜探了赵员外府,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赵员外府上养着几十个护院,个个身手不凡。\"程锦月一边分发干粮一边说,\"而且他与黑虎山的山贼头子称兄道弟,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泽宏接过干粮的手微微发抖:\"锦月妹妹,你不该来的。这事与你无关,是我命不好...\" \"胡说!\"程锦月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是我三哥,怎么与我无关?\"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赵管家,这里有个山洞,好像有人行走的痕迹!\" 紧接着是一个阴冷的男声:\"进去看看。\" 洞内四人瞬间绷紧了神经。程泽宏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多谢大哥二哥,锦月妹妹的恩情,如有来世当牛做马报答这份情谊。\"说完就要往外走。 程锦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程泽宏的袖子:\"你干嘛去?有我在他们断然带不走你!\"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去金州城时,从一个老道那买的,不要出声可以隐身。\" 程泽欣和程泽决惊讶地看着那张符纸,只见程锦月嘴唇微动,念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符纸突然自燃起来,化作一缕青烟环绕在程泽宏周围。眨眼间,程泽宏的身影竟然在洞内消失了! \"三弟?\"程泽决伸手向前摸索,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嘘,别出声。\"程锦月压低声音对程泽宏说道:\"隐身状态下发出声音会减弱效果。\" 程泽欣震惊地看着妹妹:\"锦月,你竟有如此神奇的符咒?这次三弟他有救了。\" 程锦月没有解释符咒的来源,只是快速指示:\"大哥二哥,你们站到那边角落去,我来应付他们。\" 第388章 把程泽宏送去青霄门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照进了洞口。\"里面的人出来,不然我们就要放火了!\"那个阴冷的男声再次响起。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大步走向洞口。程泽欣和程泽决按照指示躲到了洞内深处的阴影中,而隐身的程泽宏则屏住呼吸,紧贴在岩壁上。 \"谁啊,吵什么吵!\"程锦月故意提高声调,装出一副被惊扰的不耐烦模样,\"我们兄妹上山打点猎物,休息一下都被打扰,还有没有王法了?\" 洞口处,一个身着锦缎的中年男子眯起眼睛打量着走出来的程锦月。他身后站着七八个手持火把和棍棒的壮汉,火光映照下,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浮现出狐疑的神色。 \"这位姑娘,可曾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经过?\"赵管家上下打量着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又被怀疑取代。 程锦月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刁蛮小姐的样子:\"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兄妹哪还有人?你们这一大帮人凶神恶煞的,莫不是山贼?\" 赵管家脸色一沉:\"姑娘慎言!我们是赵员外府上的,追捕一个逃奴。\" \"逃奴?\"程锦月嗤笑一声,\"那你们去别处找吧,我们这儿只有打猎的兄妹三人。\"她回头喊道,\"大哥二哥,出来让他们看看,免得这些人疑神疑鬼的!\" 程泽欣和程泽决硬着头皮走出来,站在程锦月身后。程泽决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猎弓,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赵管家狐疑地打量着三人,目光在洞内逡巡:\"可否让我们进洞查看一番?\" \"凭什么?\"程锦月立刻挡在洞口,\"我们姑娘家的东西都在里面,岂是你们这些外男能随便看的?\" 赵管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姑娘,得罪了。来人,进去搜!\" 几个壮汉要强行闯入,程泽欣就要上前阻拦,程锦月使了个眼神,程泽欣会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不亲自进去勘察一番怎么会罢休,怎么会轻易离开。 果然几个人无功而返,朝着赵管家摇了摇头。赵管家愤愤的说道:“走,去前面找找。” 待赵府的人走远后,程锦月才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到洞中。她再次念咒解除了程泽宏的隐身状态,三哥的身影渐渐在空气中显现出来。 \"锦月,刚才那是...\"程泽决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 程锦月说道:\"障眼法而已。\"她从包袱里取出粗布衣裳:\"快换上这些衣服,我们得赶紧离开。赵管家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程泽欣接过衣服,神情复杂地看着妹妹:\"锦月,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法术的?\" 程锦月手上动作不停,轻声道:\"大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先把三哥送走。\" 程泽欣迟疑了,送去哪,他们并无计划,只是当时就像把三弟救出来:“锦月,我们不知道把三弟送往何处。” 程锦月想了想,送去金州外祖家,赵员外与山贼勾结,背后的势力,会不会给外祖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程锦月猛的想起:“青霄门,对去青霄门。”修真门派山贼一般不会招惹。 “青霄门?从未听过。”程泽欣疑惑的看着程锦月。 程锦月含糊的说道:“黑松林里的一个修真门派,三哥你到哪去找玄真子。”程锦月拿出一个玉牌:“把这个交给他,他会收留你的。” 程泽宏接过玉牌,感动的含泪点了点:“锦月是三哥不好,是三哥眼瞎心盲……” \"三哥,不必多说。这是易容符,贴在身上可以暂时改变样貌,效果能维持六个时辰。\" 程泽宏接过符纸,眼中满是感激和困惑:\"锦月妹妹,我...\" \"别说傻话,\"程锦月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程锦月把刚刚画好的地形图递给程泽宏:“玄真子是否收你为徒,就看你的造化了。” 程泽欣突然想起什么:\"锦月,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要来救我们?\" 程锦月点点头:\"我知道大哥二哥一定会救三哥,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程锦月催促道,\"贴上符纸,三哥你立刻出发。赵员外势力庞大,你必须尽快离开。\" 程泽宏抱着程锦月给他准备好的包袱和干粮,不舍得看着他们。程泽欣走过去抱了抱程泽宏:“三弟,姜家庄太小,藏不住你,去吧。” 程锦月带头走出山洞,警惕地环顾四周后,程泽宏独自按着程锦月的指示,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向黑松林走去。 程锦月和两个哥哥一起将程泽宏送走后,说笑着回到了姜家庄。 当他们踏入院子时,却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这些人或站或坐,窃窃私语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程涛浩站在人群中间,满脸焦急地对着老夫人哀求道:“娘,您快把泽宏交出来吧!赵员外咱们可惹不起啊!他只是让泽宏去配个冥婚而已,又不是要让他陪葬,您就别固执了!” 老夫人听到儿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怒不可遏地指着程涛浩骂道:“逆子!逆子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站在一旁的赵嬷嬷见状,连忙解释道:“三少爷真的不在这里啊 ,从未见过他。” 然而,林氏根本不相信赵嬷嬷的话,她暴跳如雷地喊道:“他不投奔你们,还能去哪里?你们赶紧把他交出来!赵员外还在等着呢,可别耽误了吉时!” “不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泽欣和程泽决那两个野种怎么没出现?难不成他们带着程泽宏一起逃跑了不成?”林氏气急败坏地叫嚷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搜!”赵管家见状,连忙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些许威严。 程锦月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三哥已经成功进入黑松林了,赵管家他们是并没有找到三哥。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第389章 司岚认亲 然而,赵管家的手下们在经过一番翻箱倒柜的搜索后,却并未发现程泽宏的身影。 赵管家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焦急地看了看时辰,发现距离吉时已经越来越近了,心中愈发慌乱起来。 “林氏,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只能带着你们一家人去见我家老爷了!”赵管家怒目圆睁,对着林氏吼道。 林氏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偷偷抬眼瞥向赵管家那张阴沉的脸,又迅速低下头去,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招来祸事。赵管家身后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护卫,腰间明晃晃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赵管家,您看...程泽宏那孩子我们也不知道他逃跑了...\"林氏的声音细如蚊蚋,颤抖得几乎听不清,\"这一百两银子,我们原数奉还如何?\" 赵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跳了起来。\"林氏!\"他厉声喝道,\"当初是你死乞白赖地求着要给咱们小姐配冥婚,现在倒好,人跑了,你让我怎么跟老爷交代?\" 林氏被这一声吼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程落寒急忙上前扶住母亲,眼中满是惊恐。她感觉到母亲的手臂在不停颤抖,像秋风中摇曳的芦苇。 程涛浩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赵管家息怒。人确实跑了,您就是把我们全家都杀了,也耽误了小姐下葬的吉时。这样,我们赔二百两银子,您看如何?\" 赵管家冷笑一声,一把推开程涛浩:\"少在这装模作样!我们赵家缺你这点银子?\"他的目光在程泽旭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这是你家小儿子吧?\"赵管家突然伸手捏住程泽旭的下巴,强迫他抬头,\"长得白白净净的,倒是个俊俏后生。小姐一定会喜欢。\"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就他了!带走!\" \"不!\"林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扑上前去抱住程泽旭,\"我儿是要考状元的!怎么能娶个死人!\" 赵管家使了个眼色,两个护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拉开林氏,另一个护卫一把揪住程泽旭的衣领。少年惊恐地挣扎着,脸色煞白。 程涛浩和林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赵管家开恩啊!我儿还小,求您高抬贵手!\" 周围的姜家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 \"自己舍不得亲生儿子,却让养子去配冥婚,这心肠也太黑了。\" \"可不是嘛,听说那程泽宏才十六岁,自从进了咱们姜家庄,就没哪孩子一直干活,拿人当牲口使唤。\" \"啧啧,你看他们出手就是二百两,哪像是揭不开锅的人家?分明是贪图赵家的聘礼!\"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林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程泽旭被护卫拖拽着,鞋子都掉了一只,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泽旭,泽旭,放开我儿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住手。\"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缓步走来。面容精致如画,眉目间却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挂着的一块乌黑令牌,上面刻着戒指一样的纹路。 赵管家一见那令牌,脸色骤变,仿佛见了鬼一般。\"黑...黑域...\"他结结巴巴地说,双腿已经开始发抖。 女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知道还不滚?\" 赵管家如蒙大赦,连连鞠躬:\"是是是,小的这就走,这就走...\"他仓皇转身,招呼护卫们快跑,连掉在地上的刀都顾不上捡。 林氏呆呆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救命恩人,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女子的眉眼有几分熟悉。特别是那双杏眼,简直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程涛浩率先反应过来,深深作揖,\"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 \"司岚。\"女子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林氏脸上,\"我路过此地,见不得这等欺压良善之事。\" 林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她注意到司岚的右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胎记——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震。 \"姑娘若不嫌弃,请到寒舍喝杯茶吧。\"林氏鬼使神差地邀请道,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司岚嘴角微微上扬正有此意,自己就是来认亲的:\"那就叨扰了。\" 回到程家简陋却整洁的院落,林氏亲自为司岚斟茶。她的手仍在微微发抖,茶水洒了一些在桌上。 \"姑娘是哪里人?\"林氏试探性地问道,\"看你的打扮,不像是姜家庄人。\" 司岚轻轻抿了一口茶:\"我从小在北方长大。\"她放下茶杯,直视林氏的眼睛,\"夫人可生有两女子?\" 林氏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两个女儿——十几年前曾冒险换掉的女儿。 \"娘!\"程落寒赶紧过来收拾碎片,担忧地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 \"没...没有。\"林氏强作镇定地回答,却不敢看司岚的眼睛。 司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掀开自己的右手腕,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那夫人可认得这个?\" 林氏看着那胎记,如遭雷击,自己狸猫换太子时,自己大女儿手腕就有这个胎记。 \"你...你是...\"林氏的嘴唇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司岚站起身,走到林氏面前跪下:\"娘,我是您的女儿啊。十几年前,你调换了我。\"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程涛浩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他盯着司岚腰间的黑域令牌,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林氏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司岚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岚任由林氏抱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轻轻拍着林氏的后背,目光却显露一丝厌恶。 第390章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娘,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司岚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直到最近,我才打听到您被流放到了姜家庄。\" 林氏拉着司岚的手不肯放开:\"我的儿啊,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娘,我很好,我现在是黑域的少主。\"司岚简短地回答,明显不想多谈,\"娘,我这次来,是想认祖归宗的。但是...\"她压低声音,\"这事不能让黑域的人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程涛浩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说你是我们的女儿,可有什么凭证?\" 司岚平静地伸出右手腕,露出那个月牙形胎记:\"这个够吗?我娘手腕上也有一个。\" 林氏连忙也伸出自己的手腕,两个一模一样的胎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程落寒也伸出手腕同样也有一样的月牙胎记:“娘,她果真是我姐姐。” \"爹,她真的是我姐姐吗?\"程泽旭好奇地凑过来,刚才的惊吓似乎已经被这个新发现冲淡了。 程涛浩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看来是的。\"他转向司岚,郑重地说,\"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你是黑域少主,那么当年带走你的是黑域主,你和我们相认那黑域会不会……\" 司岚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所以,我是你们女儿的事一定要隐瞒,否则娘这十几年的筹谋就会功亏一篑,在明面上你们叫我司姑娘吧。\"她严肃的说道。 林氏拉着司岚的手不放:\"孩子,你放心,我们明白其中的厉害。这些年苦了你了。从今往后,娘一定好好补偿你。\"林氏很明白连赵管家看到司岚的令牌都吓得溜走了,可见黑域的势力之大。 司岚温顺地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她心中暗道:程锦月,我抢了你少主一位,只要你死了,这个位置永远是我的。” 夜幕降临,司岚被安排在程落寒的旁边的房间。等所有人都睡下后,她悄悄起身。 \"娘,你既然把我送到了至高无上权利的黑域,自己不会再做回你的女儿。\"她轻声自语,\"而程锦月,事事与我作对,只能利用程家除掉你。\"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司岚的黑域令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上古戒指内,灵泉汩汩流动,水面上飘着淡淡的灵气。程锦月盘坐在灵泉边,双手结印,周身环绕着一层淡青色的光芒。不远处,陆川浸泡在灵泉中,原本苍白的面色已恢复红润,呼吸均匀而有力。 \"看来再有三日,你便可痊愈了。\"程锦月收功起身,走到灵泉边俯视着陆川。 陆川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多亏老大相救,陆川感激不尽。\" 程锦月唇角微勾:\"既然我们有前世缘分,何必言谢?\"她抬手轻抚无名指上的上古戒指,\"外面局势如何?\" 陆明神色一肃:\"司岚已在程家住了数日,出手极为阔绰,不仅将宅邸修缮一新,还送给林氏和程落寒不少珠宝首饰。\"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倒是会收买人心。\" \"更奇怪的是,\"陆川继续道,\"她竟说服林氏重新与老夫人走动,昨日还亲自送了''新茶''去老夫人院中。\" \"新茶?\"程锦月眉头一皱,\"什么新茶?\" \"据说是南方来的珍品,老夫人起初要扔,被赵嬷嬷劝下了。\" 程锦月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司岚定是没安好心。\" 上古戒指外的程家宅院,此时已焕然一新。原本斑驳的墙面重新粉刷,破旧的家具全部换新,就连庭院中的花草也重新栽种过。林氏坐在正厅里,手腕上戴着司岚新送的金镶玉镯子,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娘,您看这镯子可还喜欢?\"司岚端着一杯茶走到林氏身边,亲昵地挨着她坐下。 林氏轻抚手腕上的镯子,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喜欢,当然喜欢!岚儿,你这次回来,可真是让娘过上了好日子。\" 司岚抿嘴一笑:\"娘开心就好。\"她环顾四周,\"泽旭去学堂了?\" \"去了去了,\"林氏连连点头,\"你送他去的那家学堂,先生可是举人出身,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呢!\" \"落寒呢?\" \"在房里试你送的新衣裳呢,那丫头高兴坏了。\" 司岚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娘,我昨日给老夫人送去的茶叶,她可喝了?\" 林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提那老东西做什么?她一见我就没好脸色,要不是为了落寒和泽旭将来的婚事,怕落个虐待婆母的名声。我才懒得去看她那张老脸!\" 司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很快又换上温柔的表情:\"娘,您别生气。老夫人年纪大了,脾气古怪些也正常。重要的是,咱们得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不然外人会说闲话的。\" 林氏叹了口气:\"娘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好。只是我们已经断亲,将来对你弟弟妹妹能有多大影响...\"她犹豫了一下,\"岚儿,你老实告诉娘,你为什么非要和那边打好关系?\" 司岚神色不变:\"娘,您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再说...\"她压低声音,\"程锦月医术不错,将来让她经常,给娘你把把平安脉不也挺好吗...\" 林氏眼睛一亮:“还是司岚想的长远。” 司岚笑而不语,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 \"可是,\"林氏又皱起眉头,\"那老东西精得很,昨日一见你就问东问西的,我差点没应付过去。\" 司岚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问什么了?\" \"问你是谁,从哪里来的,怎么跟我长得这么像...\"林氏不安地搓着手,\"岚儿,要是被她知道你就是我当年送走的女儿...\" \"不会的,\"司岚安抚道,\"您就说我是您表姐的女儿,来探亲的。老夫人多年不管家事,不会知道真假。\" 第391章 茶叶下毒——青霜散 林氏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给她的那茶叶...\" \"怎么了?\"司岚神色一紧。 \"她起初要扔掉,被赵嬷嬷劝住了。\"林氏撇撇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么好的茶叶...\" 司岚松了口气,笑道:\"无妨,老夫人爱喝不喝,咱们心意到了就行。\" 正说着,程落寒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衣裙跑了进来,转了个圈:\"娘,姐姐,你们看我穿这身好看吗?\" 司岚笑着点头:\"落寒穿什么都好看。\" 林氏拉过小女儿,帮她整理衣领:\"你姐姐眼光就是好,这料子这做工,怕是京城里都少见呢!\" 程落寒甜甜一笑,挽住司岚的手臂:\"姐姐最好了!\" 司岚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次日清晨,司岚早早起床,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少许白色粉末,用油纸仔细包好,藏入袖中。 \"姐姐,你要出门吗?\"程落寒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正好看见司岚在整理衣衫。 司岚转身时脸上已挂上温柔的笑容:\"是啊,我去街上逛逛,给落寒买些好吃的回来。\" 程落寒欢呼一声:\"我要邱氏的烤鸭和张记桂花糕!\" \"好,都给你买。\"司岚笑着应下,走出院门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来到老夫人的家,远远就看见赵嬷嬷在院子里晾晒被褥。 \"赵嬷嬷。\"司岚轻声唤道。 赵嬷嬷回头见是司岚,连忙行礼:\"表姑娘怎么来了?\" 司岚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塞给赵嬷嬷:\"一点小小心意,多谢嬷嬷昨日劝老夫人收下茶叶。\" 赵嬷嬷拒绝道:\"小姐太客气了。我是老夫人的人,也是怕茶叶糟蹋了,不必如此。\" 司岚见赵嬷嬷这么冥顽不化,银子都不要,温婉一笑:\"对了,老夫人可喜欢那茶叶?\" 赵嬷嬷心中嘀咕林氏那边送东西怕是不安好心,说道:\"还没喝呢,老夫人怕有些人下毒,说是要放着看看。\" 司岚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掩饰过去:\"这样啊...那能否请嬷嬷帮个小忙?\" \"表姑娘请说。\" \"我听说老夫人最爱喝菊花茶,特意让人从南方带了上等的杭白菊来。\"司岚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能不能麻烦嬷嬷,把这菊花掺在昨日送的茶叶里?老夫人喝了必定喜欢。\" 赵嬷嬷接过小包,闻了闻,老夫人确实喜欢这种茶。不要白不要,以前林氏没少占老夫人的便宜:\"好香的菊花!表姑娘有心了,老奴这送进去。\" 司岚微微一笑:\"那就麻烦嬷嬷了。对了,这事就别告诉老夫人了,省的觉得是我们送来的,老夫人不喝。\" 赵嬷嬷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这包的好好的不会有毒:\"老奴明白。\" 司岚离开院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包\"杭白菊\"里,掺了她精心准备的\"青霜散\"——与她给域主下的毒一模一样。 回到自家院子,司岚看见林氏正在训斥一个打翻了茶水的丫鬟。 \"没用的东西!这衣裳多贵知道吗?卖了你也赔不起!\"林氏扬手就要打。 司岚快步上前拦住:\"娘,别生气,一件衣裳而已。\"她转向吓得发抖的丫鬟,\"下去吧,下次小心些。\" 丫鬟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后退下。 林氏不满地瞪着女儿:\"岚儿,你现在是越来越心软了。这些下人,不严厉些就会蹬鼻子上脸!\" 司岚扶着母亲坐下:\"娘,咱们现在日子好了,更该宽厚待人,这样下人才会真心敬重您。\" 林氏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猜我刚才听见什么消息?程锦月前几天买了好多药材,村里的人说她生病了。\" 司岚心头一跳,面上却故作惊讶:\"哦?什么病?\" \"不清楚,买那么多药材,应该病得不轻。\"林氏幸灾乐祸地说,\"活该!这贱人也有今天!\" 司岚倒了杯茶递给母亲:\"娘,不要被表面迷惑。\" 林氏接过茶杯,不以为然:\"怕什么?岚儿,你是不知道,流放路上她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司岚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林氏蠢她是知道的,没想到还拎不清,程锦月怎么可能生病,买那么多草药必然在炼制什么东西。 三日后,司岚再次来到老夫人院子。这一次,赵嬷嬷热情地迎了上来,赵嬷嬷乐见其成,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表姑娘来得正好,老夫人刚泡了您送的茶,赞不绝口呢!\" 司岚心中一喜:\"老夫人喜欢就好。\" 赵嬷嬷引着司岚进入内室,老夫人正坐在窗边品茶,见司岚进来,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了?坐吧。\" 司岚行礼后坐下,老夫人亲自给她倒了杯茶:\"你这茶叶确实不错,清香扑鼻,回味甘甜,老身许久没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司岚双手接过茶杯,茶里放了青霜散她很清楚,此毒是日积月累毒发。轻啜一口:\"老夫人喜欢,我那里还有,明日再给您送些来。\" 老夫人眯着眼打量司岚:\"丫头,你与林氏是什么关系?\" 司岚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回老夫人,我是表姑母的远房侄女。\" “是吗?”老夫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岚,缓声道,“老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侄女和姑姑长得如此相像的呢。”她的目光在司岚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要透过那层伪装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司岚心头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连忙解释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古语有云,侄女像姑,这也是常有的事。”她稍稍顿了一下,紧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老夫人,我怎么没见到锦月妹妹呢?” 老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回答:“锦月她呀,整日里忙得很呢,时常能看见她屋内的灯彻夜亮着。” 第283章 你千万不要辜负人家 她手腕一抖,长鞭上突然燃起赤色火焰,再次向程锦月袭来。这一次,鞭影重重,竟化作漫天火网,将程锦月笼罩其中。 程锦月轻叹一声。她本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惹事,但对方一再相逼,她也无法一味退让。 只见她右手捏诀,左手在身前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一道水蓝色剑气凭空而生,如新月般斩向火网。水火相遇,发出\"嗤嗤\"声响,蒸腾起大片白雾。 待雾气散去,姬如雪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火鞭术被完全化解,而程锦月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曾凌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姬如雪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她自幼天赋异禀,在幽冥界年轻一代中难逢敌手,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轻易化解了杀招。 程锦月正要回答,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她转头看向花园入口,果然见到一道黑色身影正疾步而来。 \"轩哥哥!\"姬如雪也注意到了来人,立刻收起长鞭,脸上怒容瞬间化为委屈,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轩一身玄色长袍,腰间系着暗金色腰带,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疲惫,显然刚处理完要务回来。他看到花园中的情形,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如雪,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冷峻。 姬如雪小跑着迎上去,委屈道:\"轩哥哥,我听说你带了人住进紫宸殿,特地来看看。谁知道这些奴才拦着不让我进,还说是你的命令...\" 幽冥轩的目光越过她,落在程锦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锦月,休息的如何?可有受伤?\" 程锦月微微点头:\"多谢,无碍休息的很好。\" 姬如雪见幽冥轩注意力全在程锦月身上,眼中嫉恨之色更浓:\"轩哥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能住进紫宸殿?那可是...\" \"如雪,\"幽冥轩打断她,声音冷了几分,\"程姑娘是我的贵客,不得无礼。\" \"贵客?\"姬如雪声音拔高,\"什么贵客能住进未来幽冥夫人的宫殿?轩哥哥,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说过一直会保护我的。\" \"如雪。\"幽冥轩语气中带着警告,\"你先回去。\" \"我不!\"姬如雪倔强道,\"今天你必须说清楚,这个女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能住在我的紫宸殿里?\" 幽冥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紫宸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宫殿?\" \"幽冥殿的人都知道,我是你未来的夫人!\"姬如雪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三岁时说要娶我。” \"儿时的戏言怎能做数。\"幽冥轩冷声道,\"你若再胡闹,别怪我不讲情面。\" 程锦月眼见着因为自己而引起了一场误会,她急忙解释道:“姬姑娘,你真的误会了,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说着,她还轻轻拉了拉轩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解释一下。 “轩,你快跟姬姑娘解释清楚啊,我看这姑娘人挺漂亮的,而且她从小就对你一片痴心,你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啊。”程锦月继续劝说道。 然而,轩听到程锦月这番话后,心中的怒火却像被点燃了一般,噌噌地往上冒。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程锦月,吼道:“程锦月,我对你的爱恋已经持续了两世之久,可为何我却从未得到过你的丝毫垂怜呢?” 姬如雪听到轩的这番话,顿时如遭雷击,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哭泣着转身跑了出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程锦月见状,心中愈发焦急起来。她连忙对轩喊道:“轩,你就算不喜欢姬姑娘,也应该跟人家说清楚啊,怎么能拿我来当挡箭牌呢?你看看,姬姑娘她多伤心啊,你快去哄哄她吧!” 然而,轩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根本听不进程锦月的话。只见他猛地一掌打在旁边的假山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坚硬的山石瞬间就被拍成了碎末,四处飞溅。 发泄完心中的怒气后,轩头也不回地迈步走了出去,留下程锦月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程锦月被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不禁感叹道:“这幽冥界的人果然都很奇怪啊!” 眼看着轩越走越远,程锦月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问,于是她连忙高声喊道:“轩,你还没告诉我楚怀山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呢!” 程锦月看着眼前紫宸殿的侍女们,只见她们一个个都吓得跪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她不禁心生怜悯,连忙说道:“你们快起来吧,你们老祖已经走了,不必如此惊恐。” 听到程锦月的话,侍女们如蒙大赦,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程锦月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始终挂念着楚家军的事情。她决定走出紫宸殿,去寻找右长老,向他打听一下楚家军的近况。 站在一旁的愣子和初八目睹了这一切,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愣子感慨道:“程姑娘看来对咱们老祖并无太多意思啊,真是可怜了咱们老祖一片痴心。” 初八瞪了愣子一眼,没好气地说:“好了,你就别在这儿瞎啰嗦了。老祖交代过,要我们好好守护程姑娘,可没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程锦月正在寻找右长老打听情况,这时楚怀山的魂魄跪在程锦月面前:“多谢程姑娘,姑娘的恩情,我楚家军铭记在心。” 程锦月见是楚怀山,悬着的心落地了:“楚将军快快请起,不必如此,事情解决了吗?” 楚怀山点点头:“幽冥老祖把人间帝王的魂魄擒拿到幽冥界,已经真相大白,确实我楚家军功高震主,皇帝起了杀心。可他寿数还有几年,不能擒拿。幽冥老祖夺了他的江山气运,算是我楚家军申冤了。” 第284章 幽冥老祖招桃花 楚怀山向程锦月叩谢后,如闪电般迅速闪身离去。程锦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轩刚才的震怒场景。 她不禁开始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的行为惹恼了轩?毕竟他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而自己却似乎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回应。一想到这里,程锦月的心中就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经过一番思考,程锦月决定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于是,她在上古戒指里精心烹制了一些美味佳肴,然后提着装满美食的食盒,朝着幽冥正殿走去。 然而,当她快要到达幽冥正殿时,却被一名幽冥使拦住了去路。那幽冥使一脸严肃地对程锦月说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幽冥界。” 程锦月见状,连忙微笑着解释道:“这位小哥,我来给你们老祖送点吃食。” 幽冥使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然后用手指了指一旁排成一队的女子,说道:“想给我们老祖送吃食的女子多的都已经排到了殿外,你还是去后面排队吧。” 程锦月顺着幽冥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队女子个个都容貌姣好,花枝招展,手中也都提着精美的食盒。她不禁惊叹道:“这个幽冥老祖,果然是个招桃花的主儿啊,真是令人佩服!” 幽冥使似乎对程锦月的反应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要想给老祖送吃食就去排队,什么时候老祖饿了自然会召见你们的。” 程锦月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心想这可是自己专门为答谢轩而准备的。既然幽冥界有这样的规矩,那也只能遵守了。于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队尾,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队。 “这是谁?从来没见过这女子。”队伍前面一个女子瞥了程锦月一眼。 另一个不屑的说道:“不知道是那个山洞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想插队。” “是呀,今天晴姐姐做的什么好吃食?”一个女子笑着看着那女子的食盒。 “我今天,做的露水荷花羹,早上天还没亮,去山那边的荷花池取得最新鲜食材。”叫晴的女子自豪的说道。 “晴姐姐真是有心了,今天食物又得被墨老选中。” 程锦月站在队伍末尾,掂了掂手中的食盒。这食盒看似普通,却是她用上古戒指中的灵木亲手雕刻而成,盒内分三层,分别盛着她精心准备的几道小菜——清蒸灵鲤、蜜汁山笋和一碗看似平平无奇的白粥。 \"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她小声嘀咕着,踮起脚尖向前张望。队伍蜿蜒如蛇,至少有两三百人,而且每隔一会儿就有新的女子加入。她们个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手中的食盒不是镶金嵌玉就是散发着淡淡灵光,相比之下,她的食盒简直朴素得可怜。 \"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前面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突然回头,上下打量着程锦月,\"你这食盒也太寒酸了吧?老祖怎么会看得上?\" 程锦月不卑不亢地笑了笑:\"食物好坏不在食盒,而在心意和手艺。\" \"呵,好大的口气。\"黄衣女子嗤笑一声,故意抬高声音让周围人都听见,\"姐妹们快看,这不知哪来的野丫头,拿着个破木盒子就敢来献丑!\" 周围的女子们纷纷投来轻蔑的目光,有人甚至掩嘴轻笑。程锦月面不改色,只是安静地站着,任凭她们评头论足。 \"我这是南海鲛人泪珠镶嵌的食盒,里面的食材都是家父特意从蓬莱仙岛运来的。\"黄衣女子炫耀地打开食盒一角,顿时一股异香飘出,\"看到没?这才叫诚意!\" 程锦月点点头:\"确实珍贵。\"她语气真诚,反倒让那黄衣女子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突然骚动起来。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女子带着几个侍女强行插队,引起众怒。 \"紫霞仙子,你凭什么插队?\"黄衣女子尖声质问。 紫衣女子冷笑:\"就凭我是玄天宗宗主之女!你们这些散修也配与我争?\" 场面一时混乱,几个女子甚至推搡起来。 幽冥老祖正坐在书桌前,凝视着程锦月的画像,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吵闹声打断了思绪。 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嘟囔道:“何人如此吵闹?”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这一望,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程锦月!她正站在庭院中,身姿绰约,宛如仙子下凡。 幽冥老祖心中一阵狂喜,他没想到程锦月竟然会来这里。他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转身回到房间里,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他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对自己的穿着打扮颇为在意。他问一旁的墨老:“墨老,你看我这衣服行吗?要不要换一件?” 墨老看着老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诧异。要知道,老祖平日里对于穿着可是相当随意的,今天怎么会如此在意呢? 墨老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件藏青色的长衫递给老祖,说道:“老祖,要不试试这件?” 幽冥老祖接过长衫,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墨老,我觉得这藏青色太过沉闷了,还是换件清爽点的吧。” 墨老正准备再给老祖挑选一件衣服,这时老祖突然说道:“算了,还是身上这件吧,换了衣服她可能会觉得我有些陌生。” 墨老听了老祖的话,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不禁想道,老祖今天如此反常,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于是他关切地问道:“老祖,你身体有何不舒服吗?” 幽冥老祖并未理会:“墨老,去把程姑娘请进来。” 墨老点头离开了。只见正殿大门突然打开,吵闹的队伍立刻安静下来,所有女子都整理衣冠,摆出最完美的姿态。 \"今日老祖有令,\"墨老声音洪亮,\"只接见一位送食者。\" 第285章 离开幽冥界 众人哗然,纷纷高举自己的食盒。墨老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向程锦月。 \"老祖有请程姑娘入殿一叙。\"墨老对程锦月恭敬行礼。 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那个黄衣女子和紫霞仙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程锦月惊讶地指着自己。 \"请吧,程姑娘。” 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程锦月跟随墨老走向幽冥正殿。 程锦月随着墨老踏入幽冥正殿,殿内幽光浮动,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暗紫色的晶石,散发出淡淡的冷光。 殿中央,轩正倚坐在一张黑玉长案前,手中执着一卷古籍,见她们进来,微微抬眸,随即化作欣喜。 “轩兄。”他放下书卷,目光却落在程锦月身上,唇角微扬,“程姑娘你来了?” 程锦月微微一笑,提起手中的食盒,道:“楚家军的事,多亏你帮忙,我才能使三万冤魂申冤 今日特意做了些吃食,算是谢礼。” 轩眼中笑意更深,起身迎上前,伸手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程锦月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愉悦。 食盒打开,一阵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大殿。轩低头看去,只见盒中整齐摆放着几道菜肴——清蒸灵鲤、蜜汁山笋、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粥,还有一碟小巧精致的桂花糕。 “好香。”他赞叹道,毫不客气地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唇齿间还带着淡淡的灵草清香。 “程姑娘的手艺,果然非同凡响。”他抬眸看她,眼中满是赞赏。 程锦月抿唇一笑,心中却有些忐忑。她虽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想想幽冥殿外送饭菜的队伍?她这些家常小菜,也不知合不合他的口味。 然而,轩却吃得极为专注,甚至有些急切,仿佛许久未曾尝过这般美味的食物。 “这粥……”他舀了一勺白粥,细细品味,眉头微挑,“里面加了什么?” 程锦月眨了眨眼,笑道:“一点回魂香,古籍上记载的方子,能安神养魂。” 轩眸光微动,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低笑:“难怪味道如此特别。” 他吃得极快,不一会儿,食盒里的菜肴便见了底。程锦月见他喜欢,心中也松了口气。 待他放下筷子,她正色道:“这次来,除了道谢,也是想和你告别。” 轩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你要走?” 程锦月点头:“祖母和哥哥们被流放至金州,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幽冥界一日,人间三日,我若再不回去,怕他们担心。 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似在思索。半晌,他才开口:“不能多留几日吗?” 程锦月语气坚定,“他们如今处境艰难,我必须去看看。” 轩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轻叹一声:“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强留。” 程锦月微微一笑,起身行礼:“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轩看着她,眸色深沉,忽而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低声道:“路上小心。” 程锦月一怔,连忙后退一步,点头道:“我会的。” 待程锦月离开幽冥殿后,轩站在殿门口,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愣子,初八。”他忽然开口。 两道黑影瞬间出现在他身后,恭敬垂首:“老祖有何吩咐?” 轩淡淡道:“暗中跟着她,确保她平安抵达金州。” 愣子挠了挠头,有些犹豫:“老祖,程姑娘修为不弱,应该不会有事吧?” 初八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轩瞥了愣子一眼,语气平静:“她若少一根头发,你们便去寒冰狱待上三年。” 愣子浑身一颤,连忙抱拳:“属下明白!” 初八也肃然应声:“老祖放心,我们一定护好程姑娘。” 轩不再多言,转身踏入殿内,背影孤冷。 愣子和初八对视一眼,初八低声道:“老祖这是……” 愣子叹气:“还能是什么?舍不得呗。” 初八摇头:“走吧,别耽误了。” 两人身形一闪,化作两道暗影,悄然跟上程锦月的脚步。 程锦月离开幽冥界后,直接骑着白泽而行,朝着金州方向疾驰。 她心中记挂着祖母和兄长们,不知他们这一路是否安好。流放之路艰辛,她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然而,就在她行至一片荒山时,白泽忽然察觉到身后似有异样。 程锦月感受到白泽的异常,冷声道:“谁?”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程锦月眯了眯眼,指尖凝聚灵力,警惕地环视四周。 “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别别别!”一道慌乱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愣子从树后探出头,讪笑道,“程姑娘,是我们。” 初八也从阴影中走出,抱拳道:“程姑娘,老祖让我们暗中护送。” 程锦月一愣,随即失笑:“他让你们跟着我?” 愣子点头如捣蒜:“老祖担心你路上遇到危险,特意派我们来。” 程锦月心中微暖,但面上仍故作冷淡:“我不需要保护,你们回去吧。” 初八摇头:“老祖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程锦月一脸无奈,她心里很清楚这两个人非常听轩的话,一旦接受命令就很难改变主意。所以她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随你们吧。” 愣子见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安慰道:“放心吧,程锦月,有白泽在呢,我们不会离得太近,就远远地跟着,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白泽似乎对愣子和初八有些不满,它的鼻子里呼出了两股粗气,同时还瞪了愣子和初八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 程锦月注意到了白泽的反应,她轻轻地摸了摸白泽的头,温柔地说:“小白,他们两个也是我的朋友哦,并不是什么坏人,你不要对他们有敌意啦。” 第286章 李榔头的信 白泽听了程锦月的话,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它的敌意渐渐消失,不再像刚才那样对愣子和初八充满警惕了。 于是,程锦月继续前行,身后远远跟着两道隐匿的身影。 她望着远处金州的边境地带比程锦月想象的还要荒凉。 她把白泽换成马匹,踏过干裂的土地,马蹄扬起一阵阵黄尘。远处连绵的山脉如同沉睡的巨兽,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已经连续一日没有见到像样的村落了,偶尔遇见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眼神警惕。 \"再往前就是金州府衙了。\"程锦月摸了摸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灵泉,浑身舒畅驱赶了一身的疲惫。 官府的大门比她想象中要破旧许多,漆色剥落的门柱上挂着\"金州府\"三个已经褪色的大字。门口站着两个懒散的衙役,看到程锦月走近,其中一人直起身子,上下打量着她。 \"姑娘有何贵干?\"衙役的语气并不友善。 程锦月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路引:\"这位差爷,小女子从京城而来,想打听一批流放犯人的下落。\" \"流放犯人?\"衙役接过路引,眉头皱得更紧了,\"每日都有流放队伍到金州,姑娘说的是哪一批?\" 程锦月的心揪了一下,算算她在幽冥界的时间在人间约莫已经半个月了:“程家人的下落,大概半个月前。 衙役的表情微微变化,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大皇子发配那批人?\" 衙役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姑娘稍等,我去查查记录。\" 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程锦月站在府衙门口,望着街上稀少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神情。这里与京城的繁华截然不同,连空气都似乎更加沉重。 终于,衙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记录显示,程家确实在半个月前抵达金州,已经按照惯例分配到各个村落。\"衙役翻动着册页,\"程家人被分到了姜家庄,但成年男子需要去矿区劳作一年。有的流放犯人需要终身在矿区,有的分配到其他地方。\" 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沉:\"矿区?\" \"这是规矩。\"衙役合上册子,\"流放犯人中的壮年男子都要去矿区或采石场服役,只有老弱妇孺才会分到村庄。\" \"那...李榔头李官差呢?就是押送程家的那位差爷。\"程锦月急切地问道。 \"李头儿?他交接完犯人后就回京复命了,走了有几天了。\"衙役摇摇头,\"姑娘若是想见矿区的人,恐怕...\" 程锦月担心哥哥们被分配去矿区,曾经在异世时书中记载,矿区犯人伤亡是常态:\"多谢差爷告知。请问姜家庄怎么走?\" 衙役给她指了方向,又好心提醒:\"姑娘独自一人上路要小心,这一带不太平。\" 正当程锦月转身欲离开时,另一个官差匆匆从府衙内跑出来:\"姑娘留步!可是姓程?\" 程锦月惊讶地回头:\"正是。\" 那官差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李官差临走前托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若有一位姓程的姑娘来寻亲,务必交到她手上。\" 程锦月接过那封泛黄的信件,手指微微发抖:\"多谢大人。\" 官差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去了。程锦月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是李榔头那熟悉的潦草字迹: 程姑娘: 得知你必会来寻亲,特留此信。令祖母与两位兄长被分至姜家庄,此乃我多方周旋之果。大多流放者皆分至矿区采石区,条件恶劣。姜家庄虽贫瘠,却无苦役,村民亦较和善。你祖母年事已高,若去矿区恐难支撑。此去姜家庄需三日路程,沿途少有人家,务必备足干粮饮水。过黑松林时切记绕行西侧小路,林中多野兽盗匪。 李榔头 留 程锦月读完信,眼眶发热。她没想到李榔头会如此相助。将信小心收好,她决定立刻启程前往姜家庄。 出了金州府城,道路越发崎岖难行。程锦月按照李榔头信中的指示,食物不用担心有上古戒指,又添置了一把短刀防身。路上骑马难行,就送入了上古戒指。骑白泽太过招摇被修炼人,恐生事端。她决定徒步前行。 第一天的路程还算顺利,虽然荒凉,但至少有条明显的官道。傍晚时分,她在一处废弃的茶棚歇脚,从上古戒指取出食物,并分给愣子和初八,望着远处渐渐沉入山后的夕阳。不知祖母和哥哥们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天,道路开始分岔,程锦月按照路人的指点选择了一条向北的小路。中午时分,远处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森林,那应该就是李榔头信中提到的黑松林了。 \"西侧小路...\"程锦月喃喃自语,开始寻找绕行的小径。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路边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正抱着一只受伤的野兔低声啜泣。 程锦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妹妹,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兔子...兔子受伤了...\" 程锦月蹲下身检查,发现野兔的后腿有一道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她想起自己包袱里还有些金疮药,便取出来为兔子简单包扎。 \"这样应该能好些。\"程锦月将兔子还给小女孩,\"你家在附近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女孩指了指黑松林方向:\"家在那边。姐姐你是要去姜家庄吗?\" 程锦月惊讶于女孩的敏锐:\"你怎么知道?\" \"这条路只通姜家庄。\"小女孩站起身,\"我可以带姐姐走小路,比官道近很多。\" 程锦月想起李榔头的警告,有些犹豫:\"你家人知道你出来吗?\" \"阿爹阿娘都去集市了,天黑前才回来。\"小女孩天真地说,\"我经常一个人在林子里玩,熟悉每一条小路。\" 看着女孩纯真的眼神,程锦月最终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带路了,不过我们得在天黑前离开林子。\" 第287章 姜家庄王铁柱负责看管流放犯人 小女孩高兴地抱着兔子在前面带路,程锦月牵着马跟在后面。他们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进入了黑松林。林中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松脂和腐叶的气味。 \"你叫什么名字?\"程锦月问道,试图缓解内心的不安。 \"我叫小荷,姜小荷。\"女孩回头笑了笑,\"我阿爹是姜家庄的木匠。\" \"姜家庄...那里怎么样?\" 小荷歪着头想了想:\"比矿区好多了。前些日子庄里来了一些流放的人,其中有一个老奶奶和两个大哥哥,他们就住在村尾的旧磨坊里。\" 程锦月的心跳加速:\"那个老奶奶...她还好吗?\" \"老奶奶很和气,经常给我们小孩子讲故事。\"小荷说着,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林子深处,\"姐姐,我们走快点。\" 程锦月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异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她立刻抓紧了腰间的短刀,加快脚步跟上小荷。 两人在林中疾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远处的亮光。当走出黑松林的那一刻,程锦月长舒一口气。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谷地,远处散落着几十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那就是姜家庄。\"小荷指着远处的村落,\"我带你去见老奶奶吧!\" 程锦月感激地摸了摸小荷的头:\"谢谢你,小荷。\" 走进村庄,程锦月发现姜家庄比她想象中要整洁有序。虽然房屋简陋,但每家每户门前都种着蔬菜或草药,几只土狗在路边懒洋洋地晒太阳。村民们看到陌生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流放的人住在哪里?\"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程锦月转身,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盯着她。 \"王大叔,这位姐姐是来找老奶奶的。\"小荷挡在程锦月前面,语气中带着几分畏惧。 \"又是个探亲的?\"壮汉冷哼一声,\"记住,流放犯不得离开村庄范围,探亲的也不得久留。\" 程锦月低头行礼:\"多谢大叔提醒,小女子明白。\" 壮汉又瞪了她一眼,才扛着锄头走开了。 \"那是村里的王铁柱,负责看管流放的人。\"小荷小声解释,\"他对谁都很凶,但不敢真的欺负人,因为村长不喜欢他。\" 程锦月点点头,跟着小荷向村尾走去。远远地,她看到一座破旧的磨坊,屋顶的茅草已经稀疏,木墙上的漆也剥落殆尽。磨坊前的小院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坐在矮凳上缝补衣物。 尽管距离尚远,尽管那身影比记忆中瘦小了许多,程锦月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赵嬷嬷。 \"赵嬷嬷!\"她不由自主地喊出声,声音哽咽。 远处的老人猛地抬起头,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她颤巍巍地站起身,眯起昏花的眼睛望向声音来源。 \"是...是大小姐吗?\" 老夫人在屋子里听到声音:“是锦月吗?” “是锦月。“赵嬷嬷上前扶着老夫人。 程锦月,丢下马缰飞奔过去,抱住祖母:\"祖母,是我,锦月来了!\" 老夫人的手颤抖着抚上程锦月的脸庞,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真的是我的锦月...老天有眼,让我临死前还能见到你...\" \"祖母别胡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程锦月紧紧抱住祖母,闻到她身上的药草香气。 “祖母你生病了?”程锦月焦急的问道。 老夫妇泪眼朦胧地看着程锦月,她的目光从程锦月的头顶一直扫视到脚底,仿佛要将她全身都检查一遍似的。最后,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轻声问道:“祖母无碍,锦月有没有受伤啊?” 程锦月闻言,连忙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自己毫发无损的样子,笑着回答道:“祖母你看,我好着呢,一点伤都没有!对了,大哥和二哥呢?” 这时,赵嬷嬷端着一壶水走了过来,她将水放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然后对着程锦月说道:“姑娘,你一路辛苦了,快歇歇脚,喝点水吧。” 程锦月谢过赵嬷嬷后,便扶着老夫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关切地问道:“祖母,你怎么一直咳嗽啊?” 老夫人摆了摆手,安慰道:“无妨,只是有些小毛病罢了。” 程锦月不放心,还是伸手给祖母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她才松了口气,说道:“祖母,你这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没什么大碍,等一会儿我给你熬点中药,喝了就会好的。” 磨坊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响,仿佛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扯开一般。紧接着,两个身影如旋风般冲了出来,他们的步伐有些踉跄,显然是因为太过匆忙而失去了平衡。 这两个身影,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稍显瘦弱,但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特征——衣衫褴褛。他们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风雨,上面布满了补丁和污渍,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锦月!” “锦月!” 两声急切的呼喊同时响起,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焦虑和担忧。程锦月闻声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两个男子身上。尽管他们的面容被尘土和疲惫掩盖,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那是她的大哥程泽欣和二哥程泽决。 没几日不见,程泽欣和程泽决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他们的面色变得黝黑,仿佛被阳光暴晒了许久,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他们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像是被狂风吹过一般。 程泽欣和程泽决快步跑到程锦月面前,毫不犹豫地拉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锦月,我们刚进村就听说有个姑娘来探亲 我们一猜就觉得是你回来了,你还好吗?” 程锦月紧紧握住哥哥们的手,感受着他们粗糙的手掌和掌心的老茧,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哥哥们这段时间一定吃了不少苦。 “大哥二哥,你们受苦了。”程锦月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心疼。 程泽欣和程泽决对视一眼。他们连忙安慰道:“没事,哥哥们有的是力气,这点苦不算什么。” 第288章 你不能留在村子里 一家人在团聚的喜悦中,很快夕阳西沉,姜家庄被染上一层橘红色的光晕。程锦月站在院子看着周围的环境,指尖轻轻抚过那粗糙的石面,上面还残留着白日里磨豆子留下的淡淡豆香。 \"锦月,来吃饭了。\"大哥程泽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中带着几分沙哑。 程锦月转身,看见两位哥哥已经围着石磨坐下,祖母端着一盆野菜汤从厨房走出来。 赵嬷嬷——这个一直陪伴祖母的老仆,不知什么时候腰弯得更厉害了,走路时左腿明显有些跛。\"赵嬷嬷你的腰是怎么回事?\" 程锦月快步上前接过汤盆,热气蒸腾中,她注意到赵嬷嬷手上又多了几道裂口,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泥土色。 \"人老了无碍,姑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嬷嬷用围裙擦着手,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程锦月的脸,仿佛看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程锦月鼻子一酸,强忍住眼泪。她放下汤盆,在石磨旁特意留出的位置坐下。天气虽然开始冷了,但石面还带着白天的余温。 “赵嬷嬷吃完饭,我帮你看看你的腰。” “无碍,就是前几天不小心撞了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赵嬷嬷晃了晃手。 “有我这个大夫在,怎么会让你们凑合呢。” “好,听姑娘的。” 借着夕阳的光,她终于能好好看看两位哥哥。程泽欣今年才二十多岁,可看上去像三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皮肤黝黑粗糙。 他身上的麻布衣服补丁摞补丁,肘部和膝盖处用厚布加固过,针脚密密麻麻。二哥程泽决比大哥小两岁,却瘦得颧骨突出同样破旧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哥哥们,明天我去附近镇上给你们买些衣服和平时所需之物。\"程锦月说着。 程泽欣闻言,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锦月,不用。我有衣服穿,只是去矿区干活不需要新衣服。\"他扯了扯袖口,\"看,这是祖母和赵嬷嬷给我们补的,厚厚的,耐磨。\" 程泽决捧起粗瓷碗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是啊,锦月,不用买,我觉得这衣服很好。\"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不算整齐的牙齿,\"矿上灰尘大,好衣服穿去也是糟蹋。\" 程锦月看着眼前的哥哥们,曾在京城里也是公子哥。二哥还是个爱美的少年,总抱怨衣服不够体面。如今却... \"吃饭吧,菜要凉了。\"祖母发话,声音比程锦月记忆中的更加干涩。老人家用木勺给每个人碗里盛汤,轮到程锦月时,特意多捞了几片野菜和零星的肉末。 汤很淡,几乎尝不出咸味,但程锦月喝得认真。她注意到两位哥哥吃得很快,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下去,像是习惯了抢时间吃饭。 \"矿区还是那么忙吗?\"程锦月轻声问。 程泽欣和程泽决交换了一个眼神。程泽欣放下碗:\"还好,最近加了工钱,一天能有二十文了。\" \"二十文?\"程锦月皱眉,哥哥们这种为矿区劳作一年的,每天只给糊口钱5文。\" 程泽决干笑两声:\"现在矿上天气冷了,涨了。\"他伸手想拍妹妹的肩膀,却在半路停住,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才落下,\"别说这些了,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程锦月刚要开口,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连赵嬷嬷搅动汤勺的手都停在半空。脚步声渐远,大家才仿佛松了口气般继续吃饭。 程锦月想起刚进村时遇到的王铁柱。如今眼神阴鸷,拦在村口冷冷地说:\"探完亲不得久留。\"她当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警告,现在看来... \"锦月,\"祖母突然开口,昏黄的眼睛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我们都很好,也算在这安家了,姜家庄不会让你久留的。\" \"我想多陪陪祖母和哥哥们。\"程锦月说着,注意到程泽欣微微摇头的动作。 \"不行。\"祖母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三天,最多三天你就得走。\"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 \"听祖母的。\"程泽欣打断她,声音低沉,\"城里...比这里安全。\"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程锦月突然觉得冷,抱紧了双臂。她这才注意到,整个院子里没有一盏灯,只有渐渐暗淡的天光。 饭后,赵嬷嬷点起一盏油灯,微弱的光亮勉强照亮石磨周围。 程泽决拿出笛子,技巧虽略现生疏却情感真挚。程锦月闭上眼睛,想起在程将军府也曾见二哥吹笛子。 当她再睁开眼时,发现祖母正在抹眼泪,赵嬷嬷则低头缝补着什么,针线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夜深了,程泽欣坚持要送程锦月回屋。 \"哥,\"程锦月在门口拉住程泽欣的袖子,\"村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王铁柱那样说话?为什么祖母急着赶我走?\" 程泽欣的表情在月光下晦暗不明:\"别问那么多,去金州城找个地方落脚,我这还有你给的银票。”说着就把银票塞给程锦月。 \"大哥,你收起来,我有银子。”程锦月把银票又送了回去。 \"听话,锦月。\"程泽欣罕见地用了命令语气,\"为了我们,你必须安全。\" 他转身要走,程锦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触手却是一片湿黏。借着月光,她看见自己掌心沾了暗红色的液体。 \"你受伤了?\"她惊呼。 程泽欣迅速抽回手,把袖子拉下来遮住:\"矿上小擦伤,不碍事。\"他顿了顿,\"睡吧,明天...明天再说。\" 程锦月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隐约的说话声。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贴着窗缝往外看。 月光下,程泽欣和程泽决站在石磨旁低声交谈,赵嬷嬷在一旁不安地搓着手。 \"...那些人今天又来了...\"程泽决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 \"...期限快到了...\"这是程泽欣的回答。 第289章 程锦月被黑虫所伤 赵嬷嬷说了什么,程锦月没听清,只看见祖母从屋里走出来,递给程泽欣一个布包。程泽欣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了。 她退回床上,心跳如鼓。姜家庄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们隐瞒了什么?为什么她不能久留? 窗外,笛子又响了起来,这次的曲子陌生而忧伤,像是专门为这个夜晚而作。程锦月在乐声中渐渐睡去,梦里全是石磨转动的声音,吱呀吱呀,仿佛在诉说一个无人听懂的故事。 晨光未至,夜色尚浓。程锦月睁开双眼,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几颗孤星点缀其间。她辗转反侧了一整夜,脑海中全是昨日祖母和哥哥们的异常。 \"那绝不是偶然,一定有事瞒着她.\" 程锦月翻身坐起,走出了房间,她要探查一下姜家庄。 夜风拂过她的身体,带来丝丝凉意。程锦月飞身跳到姜家庄的高坡,俯瞰着下方的姜家庄,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着微弱的灯火。 她决定探索一番。程锦月脚尖一点,几个飞跃,到了村口,那里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面刻着\"姜家庄\"三个斑驳的大字。 村庄不大,约莫五六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都用粗糙的木头围成矮墙,房子多是土坯搭建,屋顶覆盖着茅草或青瓦,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房前屋后开辟出的小菜园里种着萝卜、白菜等常见蔬菜,偶尔能看到几株薄荷、艾草之类的普通草药。 \"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庄...\"程锦月心中暗想,却在飘过村中一片空地时突然停住了。 一座崭新的宅院突兀地矗立在那里,与周围破旧的农舍形成鲜明对比。宅院占地约两亩,青砖黛瓦,朱漆大门,门前还立着两尊石狮子,气派非凡。院墙高约一丈,上面插满了尖锐的竹刺,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翻越。 \"奇怪,姜家庄竟有这样的大户人家?\"程锦月心中疑惑更甚。 好奇心驱使下,程锦月飞身进入宅院,高墙和竹刺对她毫无压力。穿过外墙后,她看到院内布局精致,假山水池一应俱全,回廊曲折通向深处的主屋。整个宅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任何仆役活动的迹象。 \"太奇怪了...\"程锦月飘向主屋,穿过紧闭的房门。 屋内陈设奢华,紫檀木的家具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 就在程锦月准备离开时,她的感知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从地下传来。她循着感应飘向书房,发现书架后方隐藏着一道暗门。穿过暗门,一条向下的石阶出现在眼前,尽头隐约有红光闪烁。 程锦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下去一探究竟。随着深入地下,空气中的温度逐渐降低,同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程锦月为了安全起见进入了上古戒指隐身探究。 石阶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四壁点着火把,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眼前的景象让程锦月几乎凝固——二十多个面色苍白的村民被铁链锁在墙边,他们眼神空洞,手腕上都有新鲜的割痕。地下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池边站着一位身穿黑袍的人,正手持一个青铜器皿,从一名昏迷的村民手腕处接取鲜血。 \"再有三天就是月圆之夜,血祭大阵就能完成了。\"黑袍人背对着程锦月,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到时候,整个姜家庄都成为祭品。少主,到时候你就会突破飞升。” 她听到少主二字后不由想起司岚。当那人转过身,程锦月急忙捂住嘴巴,果真是她。 黑袍人突然转身,程锦月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右眼下方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少主身边一直跟随的黑衣人。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人正是白天远远看过一眼的姜家庄村长姜明远。 \"谁在那里?\"黑衣人姜明远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直直看向程锦隐身的所在的位置。 程锦月大惊,她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灵敏,这也能被察觉。姜明远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 \"竟如此大胆,也敢窥探本座?\"他厉喝一声,一道黑光从指尖射出,直奔程锦月而来。 程锦月本能地闪避,却还是被黑光擦中了左臂,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看来这里必然有法宝感应到自己,看来此处和青州顾府一样。 不敢再停留,程锦月拼尽全力向上跳跃而去,身后传来姜明远的怒吼和急促的脚步声,显然他正在追赶。 程锦月穿过宅院围墙,向自己住所的方向疾驰。身体受伤后,她感到越来越虚弱,视野也开始模糊。 程锦月虽然在上古戒指跳跃逃跑,姜明远黑光一击是用来什么术法。“白泽。”程锦月喊了一声白泽带着程锦月,瞬间消失附近。 黑袍人姜明远再次利用法宝寻找程锦月,再无动静。“跑了?看清是谁了吗?”司岚追赶上来问道。 “少主,在下无能,不知是谁,就是感觉到一股灵力,竟让她逃了,但是她中了我的黑虫,跑不了,天亮我会在整个姜家庄搜查。 \"啊!\"程锦月在剧痛中猛然惊醒,全身冷汗淋漓,发现身体左臂出现了一道焦黑的伤痕,正渗出丝丝血迹。 程锦月紧紧地蜷缩在上古戒指的床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床边,白泽、老人参以及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动物们都围拢过来,它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程锦月身上,透露出担忧和关切。 上古戒指显得有些焦急,它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主人,你终于醒了!人参老头说你中了传说中的黑虫,这可怎么办啊?” 老人参站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程锦月,他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第290章 黑虫之毒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没错,就是黑虫。这可是蛊虫王的祖师爷啊!传说中,蛊虫王是从千军万马中咬死同伴活下来的唯一一只蛊虫,因此被称为蛊虫王。而这黑虫,则是从万万只蛊虫王厮杀中存活下来的,所以才被称为黑虫。” 老人参顿了顿,接着说:“黑虫伤人后,伤口极难痊愈。这不仅会给伤者带来巨大的痛苦,还会让伤口很容易暴露,让黑虫的主人能够迅速找到伤者并将其击杀。” 她终于明白刚进村,村民异样的眼神和王铁柱催促探完亲赶紧离开的好心。为何祖母和哥哥们如此诡异的对话和哪个包袱是什么意思? \"姜明远...他在用村民的血修炼邪术!\"程锦月咬紧牙关,\"三天后的月圆之夜,他就要发动血祭...\"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想办法先把自己身上的伤治好,不然只要出了上古戒指就会被姜明远发现。 必须救出那些被囚禁的村民,阻止血祭发生。 这时,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程锦月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低头看向自己左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周围皮肤已经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细如发丝的黑线正沿着经脉缓缓向上蔓延。 \"该死...\"程锦月靠在上古戒指里的床上,呼吸急促。 黑虫,修真界最阴毒的蛊虫王的祖师爷。一旦被其伤害,便会吞噬宿主灵气,侵蚀经脉,中者如不及时救治,轻则修为尽废,重则性命不保。 程锦月尝试运转体内灵气抵抗,却发现原本流畅的灵力此刻如同淤塞的河流,每运转一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可怕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黑气正在自己体内游走,所过之处,灵气溃散,经脉枯萎。 \"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程锦月苦笑,视线因疼痛而变得模糊。 程锦月瞳孔微缩:\"前辈,黑虫所伤真能治疗。\" \"不错不错。\"老人参笑眯眯地走近,目光落在程锦月手臂的伤口上,笑容顿时收敛,\"这黑虫之毒?确实有些麻烦。\" 老人参摇头晃脑地绕着程锦月转了一圈,突然伸手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丫头,你自己就可以治疗啊!\" 这一拍让程锦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前辈莫要玩笑,黑虫之毒岂是...咳咳...岂是那么容易解的...\" \"谁跟你开玩笑!\"老人参瞪眼,\"你会炼丹啊!只要炼制能修复伤口,并排除黑虫毒的丹药,就能治疗了。\" 程锦月闻言哭笑不得:\"前辈,我确实会炼丹,但我不知道用那些灵草和草药,如何配置针对黑虫的丹药啊。\" 上古戒指内白泽和其他动物们,一时陷入沉默,直直的看着老人参,老人参捋着胡须,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程锦月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忍受体内黑虫带来的痛苦。 良久,老人参长叹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用古老的篆体写着《蛊毒丹方大全》。 \"给,丫头。\"老人参将书递给程锦月,眼中满是不舍,\"这可是收藏万年的古书,里面有炼制专门针对黑虫的丹药方法。看完是要还给我的!\" 程锦月又惊又喜,连忙双手接过:\"多谢前辈大恩!晚辈定当...\"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老人参摆摆手,\"赶紧看吧,再拖下去,黑气就要钻到你心脉里去了。\" 程锦月不敢耽搁,立刻翻开古籍。书页已经泛黄脆弱,但字迹依然清晰。她快速浏览目录,很快找到了\"黑虫\"一节。 \"净灵驱蛊丹...\"程锦月轻声念出丹药名称,眼睛一亮。根据记载,此丹能净化体内邪毒,驱逐各类蛊虫,正是她所需。 然而当她看到丹方所需的药材时,眉头又皱了起来:\"月华草、玄阴花、千年灵芝、金线莲...这些药材无一不是珍稀之物,短时间内去哪里找?\" 老人参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确实都是好东西。月华草只生长在月华凝聚之地,百年才成熟;玄阴花更是只在极阴之地才有...\" 程锦月的心沉了下去。这些药材别说她现在重伤在身无法外出寻找,就是平时也要费尽心思才能收集一二。难道真要命绝于此? 就在此时,上古戒指说道:“主人,这些灵草都有啊,就在上古戒指里。” \"都有。\"老人参瞪大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丫头,你居然有这些灵草!\" 程锦月依言闭目凝神,想看看小东西说的灵草在何处。刹那间,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之中。 山上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各种奇花异草遍地生长。远处瀑布如银练垂落,近处溪水潺潺,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这是...什么时候开发出来的?\"程锦月震惊不已。自己只知道把好东西放入上古戒指里,没想到激发出一座仙山。 顾不上欣赏美景,程锦月立刻开始寻找炼制净灵驱蛊丹所需的药材。令她惊喜的是,这座仙山上几乎囊括了所有她需要的灵药。 月华草生长在山顶一块月光石旁,叶片上还凝结着露珠般的月华精华;玄阴花则开放在一处寒潭边,黑色的花瓣上有点点银斑;千年灵芝藏于古木根部,伞盖上金色纹路形成天然符文... 程锦月一边采集药材,一边感谢上古戒指见到好东西疯狂的样子。现在派上用场了。不到半个时辰,她已集齐了丹方上所有主药和辅药。 意识回归本体,程锦月发现老人参正瞪大眼睛盯着她:\"丫头,你刚才去哪了?整个人突然就呆住不动了!\" 程锦月笑了笑:\"前辈,我已经找齐了所有药材。\" 老人参闻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好好!天不亡你啊!快,赶紧炼丹吧,我看那黑虫已经快到你的肘部了。\" 程锦月低头一看,果然那些紫黑色的纹路又向上蔓延了几分。她不敢耽搁,立刻走向丹房。 第291章 程锦月更改药方 丹房不大,但设备齐全。中央是一座青铜丹炉,炉身上雕刻着龙凤纹饰;四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炼丹工具和常见药材。 程锦月盘腿坐在丹炉前,将收集来的药材一一摆好。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开始按照古籍上的步骤处理药材。 月华草需取其叶片上的月华露,不可伤及根部;玄阴花要摘取刚刚绽放的三朵,花瓣必须完整无缺;千年灵芝则只需刮下少许孢子粉... 药材处理完毕,程锦月点燃丹炉下的灵火。火焰呈淡蓝色,温度极高却不会烧毁丹炉。待炉温适宜,她开始按照特定顺序投入药材。 \"先入月华草稳定药性,再入玄阴花调和阴阳...\"程锦月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心。炼丹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是这种救命丹药。 药材在炉中慢慢融合,散发出奇特的香气。程锦月不断变换手诀,控制火候大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额头再次渗出汗水,但这次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所致。 \"最后一步,投入金线莲,凝聚丹形!\"程锦月小心翼翼地将金线莲花瓣投入炉中。 然而就在此时,丹炉突然剧烈震动,炉盖被一股黑气顶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炉内药材全部化为焦炭。 \"失败了...\"程锦月脸色苍白。不仅是因为炼丹失败,更因为黑虫又向上蔓延了几分,她的左臂已经几乎完全失去知觉。 晨光渐亮,程锦月擦干冷汗,开始思考对策。她知道,一场生死较量已经不可避免。 黑气如活物般在程锦月的经脉中游走,每前进一寸,就带走一分知觉。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右臂传来的钻心疼痛,左手紧紧按住炼丹炉的边缘。炉中火焰摇曳,映照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 \"时间不多了。\"她低声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没想到这黑虫之伤,竟如此霸道,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便已侵蚀整条手臂。如今黑气已蔓延至肩颈,若再不解毒,一旦侵入心脉,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丹房内药香弥漫,程锦月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她面前摆放从仙山取来的的灵材——月华草、玄阴花、千年灵芝、金线莲...七叶玄冰花、千年血灵芝、地心灵乳,还有最珍贵的那株三百年才开一次花的九幽冥兰。这些是她根据古书记载又改动药方的全部材料,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丫头,你确定要添加这几味药炼制丹药?\"白发苍苍的老人参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忧虑,\"擅自更改药会不会……\" \"前辈,我必须一试。\"程锦月打断道,声音虽弱却坚定,\"这毒变异太快,原本的药方必须改变。况且...\"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全失去知觉的右臂,\"我熟悉这毒的走向,自己炼制更能对症下药。\" 老人参长叹一声,不再劝阻。他清楚这丫头的性子,骨子里都刻着炼丹师的倔强。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左手掐诀点燃丹炉底部的\"青灵焰\"。火焰由青转蓝,温度逐渐升高。她必须单手完成所有步骤——这在炼丹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通常炼丹需要双手配合,一手控火,一手投药,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先炼七叶玄冰花。\"她默念丹方,左手一挥,炉盖应声而起。纤细的手指拈起那朵泛着寒光的灵花,精准投入炉中。 \"嗤——\"灵花遇热即化,化作一团蓝色雾气在炉内盘旋。程锦月左手迅速结印,控制火焰温度维持在\"温火\"状态。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丹炉表面瞬间蒸发。 黑气已经蔓延到她的锁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蠕动。一阵剧痛袭来,程锦月眼前发黑,差点失去平衡。她狠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疼痛让她重新集中精神。 \"不能倒下...现在倒下就全完了...\" 她颤抖着左手拿起玉刀,开始处理血灵芝。这本该是右手的工作——削去灵芝表面的硬皮,只取中心最精华的赤红部分。现在她只能用左手笨拙地操作,好几次差点切到手指。 \"专注...专注...\"她在心中默念,强迫自己忽略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 终于,血灵芝处理完毕。程锦月额头青筋暴起,左手手背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她将血灵芝投入丹炉,蓝色雾气瞬间染上一抹猩红。 \"接下来是最难的部分...\" 地心灵乳和九幽冥兰必须同时加入,时机相差不能超过三息。正常炼丹师都需要助手配合,而现在她只有一只手,一个濒临极限的身体。 程锦月闭上眼睛,在心中预演接下来的动作。当她再次睁眼时,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左手如闪电般动作——先挑起一滴地心灵乳弹入炉中,几乎在同一瞬间,手指夹起九幽冥兰的花瓣撒入。炉内顿时爆发出七彩霞光,整个丹房被映照得如梦似幻。 \"好!\"老人参忍不住喝彩,\"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 但程锦月无暇回应。她的视线开始模糊,黑气已经爬上脖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呼吸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还差最后...凝丹...\" 她左手结印越来越慢,却始终保持着完美的节奏。丹炉内的药液开始旋转、凝聚,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这是最关键的时刻,需要将全部精神力注入丹炉,引导药力成形。 程锦月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飘远,仿佛站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入黑暗。她用尽最后力气,左手猛地拍向丹炉。 \"凝!\" 一声清喝,丹炉剧烈震动,炉盖被一股无形力量掀开。九道金光从炉中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后,稳稳落在程锦月早已准备好的玉盘中。 \"九...九颗?!\"老人参瞪大眼睛,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一炉九丹,丹成九转!这...这怎么可能!\" 第292章 姜家庄空无一人 程锦月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的视线完全模糊,只能凭感觉摸到一颗丹药,艰难地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流涌入咽喉。刹那间,一股清凉之意从丹田升起,迅速流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黑气如雪与骄阳,纷纷退散。 \"啊!\"程锦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解毒的过程比中毒更加痛苦——坏死的肌肉组织重新生长,被毒素堵塞的经脉被强行冲开。她全身痉挛,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老人参急忙上前,急得团团转,却不敢贸然插手。解毒丹正在发挥作用,任何外力干预都可能适得其反。 一刻钟后,程锦月的颤抖逐渐平息。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视线恢复了清明。尝试着动了动右手手指——令人惊喜的是,那些僵硬已久的手指竟然微微弯曲了一下。 \"成功了...\"她沙哑地说道,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接下来的变化更加惊人。随着黑气完全消退,程锦月体内灵力开始自行运转,速度比中毒前快了数倍。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瓶颈竟然松动了! 顾不上满身污秽,程锦月立即盘膝而坐,引导灵力在经脉中运行。灵力如江河奔涌,畅通无阻地冲过一个个曾经阻滞的节点。她周身泛起淡淡金光,那是修为突破的征兆。 \"好一个因祸得福!\"老人参抚须而笑,\"这丫头不仅解了毒,还借解毒丹之力突破了''凝神境''后期,距离成仙只差一步了。\" 半个时辰后,程锦月从入定中醒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加莹润,双目视物格外清晰,甚至连丹房角落里一只蚂蚁的触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神奇的是,她能感觉到体内灵力如臂使指,运转自如。 \"感觉如何?\"老人参笑眯眯地问。 程锦月站起身,恭敬地向老人行了一礼:\"多谢前辈,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她活动了一下完全恢复的手臂,又看向玉盘中剩下的八颗丹药。那些丹药表面有九道金纹,在光线下流转着神秘光彩。 \"九纹灵丹...\"老人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中满是赞叹,\"小丫头,你知道自己创造了什么奇迹吗?一炉九丹已是传说,更别说全是九纹品质。这等炼丹术,堪称绝学!\" 程锦月却轻轻摇头:\"前辈过誉了。不过是...别无选择时的孤注一掷罢了。\"她回想起炼丹时那种奇妙状态——仿佛时间变慢,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见,每一次控火都精准无比。 老人参正色道:\"炼丹之道,三分技艺,七分心境。你能在绝境中突破自我,这正是顶尖丹师必备的素质。\"他顿了顿,\"不过,老夫很好奇,你最后那手''单手凝丹''是如何做到的?\" 程锦月沉思片刻:\"我也说不太清楚。当时只觉得...丹炉与我本是一体,不需要刻意控制,火焰和药液自然会按我的心意变化。\" 老人参眼中精光一闪:\"人丹合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触摸到了这等境界。\"他长叹一声,\"本参活了万年,今日能看到小丫头如此炼丹术,不枉此生啊。\" 程锦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有些局促地笑了笑,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道:“前辈,这些多余的丹药……您拿去一颗吧。” 老人参闻言,眼睛猛地一亮,满脸喜色地说道:“真的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仿佛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程锦月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老人参见状,更是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将那颗九纹解毒丹捧在手心,仿佛那是一颗无比珍贵的明珠。 “这可是九纹玄清解毒丹啊!”老人参惊叹道,“放在外面,这可是万金难求的宝物啊!”然而,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程锦月,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程锦月被老人参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后悔送出这颗丹药。 老人参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高举着那颗九纹丹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跑出了丹房。 一出门,老人参就看到了围在外面的白泽和一群野兽,它们正好奇地张望着丹房里的情况。老人参见状,连忙把丹药收进衣袖里,然后故作镇定地对白泽说道:“你们看什么看,小丫头已经没事了,她可没给我九纹丹药哦。” 白泽瞥了一眼老人参,它低吼一声,似乎在表示对老人参的不满。老人参却不以为意,他继续说道:“白泽,你吓唬谁呢。我真的没拿到九纹丹药。”说着,他还夸张地张开嘴巴,让所有的野兽都能看到他空空如也的口腔。 就在这时,程锦月从丹房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不禁嘴角上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天已经大亮了。\"程锦月必须在祖母和哥哥们发现她不在之前赶回去,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心念一动,她的身影便从上古戒指内消失,重新出现在姜家庄后山。清晨的薄雾在林间缭绕,给一切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程锦月皱了皱眉,村庄里应该已经热闹起来了,炊烟袅袅,农妇们准备早饭,男人们准备下地干活。可现在,整个姜家庄静得出奇,连一声鸡鸣狗吠都没有。 她沿着小路快步向村庄走去,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路过几户人家时,发现院门大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儿了?\"程锦月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姜家庄虽然不大,但也有百来户人家,不可能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正当她疑惑之际,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巷子尽头飞奔而来。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到程锦月面前,小脸通红,\"快回家去,村长在找你呢!\" 第293章 司岚知道真相 \"小荷?\"程锦月认出了这是昨天带她进村的姜木匠家的女儿,今年才七岁,\"发生什么事了?村里人都去哪儿了?\" 小荷拽着她的衣袖,急切地说:\"天刚亮,村长就派人挨家挨户通知大家去大槐树下集合。现在大家都去了,就差你了。我人小不被注意,才跑出来找你。\" 程锦月心头一跳。村长姜明远——那个黑袍人!他集合村民做什么?难道知道晚上与他交手并被黑虫所伤的人是自己?挨个搜查。” 她下意识摸了摸左臂,那里曾有一道被黑虫灼烧的伤口,还好吃了丹药,伤口很快就完全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小荷,村长集合大家什么事儿?\"程锦月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的眼睛问道。 小荷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小荷不知道。但是...\"她压低声音,\"村长说,昨晚有逮人闯入姜家庄,为了村民的安全。要在日出时分完成什么''仪式'',还说什么''时机已到''。\" 程锦月心头警铃大作。仪式?时机?这些词汇在她听来充满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昨晚发现的血祭村民。提前了吗?要助司岚飞升? \"走,我们过去看看。\"程锦月牵起小荷的手,却感到小女孩的手冰凉颤抖,\"怎么了?\" 小荷的大眼睛里盈满恐惧:\"姐姐,我害怕...村长今天穿了一件好奇怪的衣服,上面画着红色的图案,像血一样...而且,而且大家都变得好奇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木头人...\" 程锦月瞳孔微缩。\"摄魂术\",一种控制人心的邪术。难道姜明远要对全村人下手? \"小荷,你先回家躲起来,把门锁好,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程锦月严肃地说。 小荷怯生生地问:\"可,我的家人也在那里。\" \"你的家人会没事的,我去看看情况。\"程锦月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折成三角形塞进小荷的衣领,\"这个护身符能保护你,快去吧。\" 看着小荷跑远,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运起轻身功法,悄无声息地向村中央的大槐树方向潜行。她必须弄清楚姜明远到底在搞什么鬼。 随着距离接近,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却弥漫着刺骨的寒意。程锦月躲在一处墙角,探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全村百余人整齐地站在大槐树周围,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他们面色苍白,眼神空洞,额头中央都有一道诡异的黑线。而站在槐树下的,正是身着血色符文黑袍的姜明远。 程锦月看到祖母和哥哥们手里捧着昨天的包袱,现在已经打开,里面是一张张黄纸,上面写着祖母和哥哥们的生辰八字,竟然也有自己的生辰八字,规规矩矩的放在大槐树下。程锦月庆幸自己吃完九纹丹药身体得到了突破,才能看清那是那么小的字迹。 姜明远背对着她,正在槐树干上绘制复杂的符文。那槐树粗壮的树干上布满了刀刻的痕迹,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中央是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绿光。 \"还差最后一个...\"姜明远嘶哑的声音传来,\"程家的丫头怎么还没到?\" 程锦月心头一震,他果然在等自己!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姜明远的动作顿住了,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却异常明亮,瞳孔深处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程锦月,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姜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回荡在空旷的村中央,\"你体内的''月灵根''正是仪式所需的关键,乖乖过来,我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 程锦月知道行踪已暴露,索性站了出来,但保持着安全距离:\"姜明远,你对村民们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他们暂时安静些罢了。\"姜明远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等仪式完成,他们都会成为伟大的''少主''的祭品。而你,程锦月,你的灵根将作为钥匙,打开封印千年的门户。\" “月灵根?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灵根。”程锦月一脸狐疑地问道,似乎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十分困惑。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围帐里,司岚正静静地坐着,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程锦月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恨意。她死死地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咒骂道:“你当然不知道!月灵根,那可是只有域主的血脉才能够拥有的稀有灵根啊!” 司岚心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原本她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什么月灵根,因为她本身就是域主的血脉。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不久前,她偶然间发现了被流放到金州的程家才是自己的家人。 经过一番威逼利诱,林氏终于吐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司岚竟然是林氏和程涛浩的女儿!这个真相犹如晴天霹雳,让司岚震惊不已。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当年自己和程锦月竟然被调换了身份。 从此,司岚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少主,一夜之间沦为了流放犯人的女儿。这种巨大的身份落差,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 然而,司岚为了摆脱这悲惨的命运,司她决定血祭姜家庄,助她早日飞升,到那时黑域又算得了什么。 姜明远大笑起来:\"你不用知道!反正早晚都得死,能成为少主的祭品,你应该感到荣幸,今天你插翅难飞!\" 说着,他猛地一挥袖袍,数十道黑光向程锦月激射而来——正是那种能钻入人体吞噬灵力的可怕黑虫! 愣子急忙问道:“初八,找了程姑娘一晚上,竟然在这,要不要去帮忙?” 初八阻拦的:“人间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只要护着程姑娘不受伤就好。” 愣子和初八哪里知道,就在程锦月消失的这一夜,差点就送了小命。 第294章 姜家庄竟然有千目邪神 这时,程锦月早有准备,双手迅速结印,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身前展开。黑虫撞在光幕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纷纷化为黑烟消散。 \"哦?\"姜明远挑了挑眉,\"看来程家丫头不止有月灵根这么简单。不过没关系...\"他突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槐树干上的眼睛图案中,\"以血为引,万魂归位!\" 刹那间,整个姜家庄地动山摇,大槐树剧烈摇晃,树根从地下拱起,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从洞中涌出,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开始发出非人的嚎叫,额头上的黑线裂开,变成第三只眼睛! 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意志通过上古戒指传入她的脑海:\"持有者,封印将破,邪灵将出,唯月灵根可重启封印...\" 她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询问上古戒指,因为姜明远已经化作一道黑影向她扑来,枯瘦的手指弯曲如爪,直取她的心口! 程锦月侧身闪避,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剑身泛着淡淡的银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逼退姜明远。 \"没用的,丫头。\"姜明远阴森地笑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这槐树下镇压的,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千目邪君''的一缕分魂。百年来,姜家庄世代守护这个秘密,就是为了等待月灵根出现,完成最后的解封仪式!\" 程锦月心中震惊,但表面保持冷静:\"所以你利用全村人作为祭品?他们可都是你的族人!\" \"族人?\"姜明远露出讥讽的表情,\"他们不过是血脉稀薄的旁支,能为邪神大人的复苏与少主合为一体而献身,是他们的荣幸!\" 就在这时,槐树下的黑洞中伸出一只布满眼睛的触手,缠绕住几个村民,瞬间将他们吸成干尸。更多的触手正从洞中探出,整个姜家庄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初八和愣子急忙结印向老槐树的黑洞封印:“怎么如此古怪,人间怎么会出现邪神一丝魄。” “愣子给老祖发传信,这是邪神我们抵挡不住,保护好程姑娘,拼了。” 上古戒指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不多了...将血滴在上古戒指上,念出咒文:''月华照古今,封魔镇乾坤''!\" 程锦月不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抹在上古戒指上,高声念出咒语。 刹那间,一道皎洁的光穿透乌云,照在她身上。上古戒指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槐树下的黑洞。洞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那些触手如遭雷击,迅速缩回。 \"不!这不可能!\"姜明远面容扭曲,\"你怎么会知道封印咒语?!\" 程锦月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经上古戒指提醒,那咒语仿佛是本能般从她口中念出,而体内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被上古戒指抽取,转化为封印之力。 姜明远疯狂地扑向她:\"我绝不会让你破坏百年大计!\" 司岚心中怒吼:“程锦月今天我便要了你的命,又来破坏我的计划,竟敢妨碍我飞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姜明远逼退。程锦月抬头,是轩——幽冥老祖。 \"锦月!我接到愣子和初八的传讯符就立刻赶过来!”轩落在她身旁,盯着姜明远。 程锦月一愣说:\"轩兄,这槐树下封印着上古邪物,姜明远想解开封印,必须阻止他!\" 轩看了程锦月一眼,立刻结成剑阵,将程锦月护在中央:“程姑娘,你保护好自己,这个邪神,不是人间能控制住的,我来。” 姜明远见势不妙,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心口! \"以我之血,祭献邪君!\"他嘶吼着,鲜血喷溅在槐树干上。顿时,那眼睛图案变得血红,黑洞再次扩大,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吸力传来,数十个村民被直接吸入洞中。 “哈哈哈,程锦月你阻止不了我。”司岚哈哈大笑。 \"不好!\"程锦月感到上古戒指的力量正在减弱,\"必须完全启动封印!\" 她挣脱轩的保护,冲向槐树。 每靠近一步,体内的灵力就被抽走一分,但她咬牙坚持。当她的手终于触碰到槐树干时,上古戒指上的古老符文全部亮起,与树干上的阵法产生共鸣。 血月当空,老槐树下狂风骤起。程锦月感到上古戒指烫得惊人,一股古老而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全身。她的青丝无风自动,衣袂翻飞,双眸中泛起与戒指如出一辙的鎏金色光芒。 \"这是......\"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体内奔涌的陌生力量。 \"别分心!\"轩的声音穿透狂风传来,\"将灵力导入槐树根基!\" 程锦月抬头,看见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树干上裂开一道狰狞缝隙,里面黑雾翻腾,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正嘶吼着想要挣脱。姜明远倒在树根旁,胸前一片血红,而司岚正拼命拖着他往后撤。 没有时间思考。程锦月本能地双手结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学会的这个手势——上古戒指爆发出刺目金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击槐树裂缝。 \"啊——!\"黑雾中的面孔发出凄厉惨叫,被金光灼烧的部分如沸水般翻滚。 轩见状立即飞身而至,雪白长剑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中画出繁复符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随着咒语完成,血色符文化作锁链缠绕上槐树。 \"程姑娘,现在!\"轩大喝一声。 程锦月福至心灵,将上古戒指对准那些血色锁链。金光与血链相触的瞬间,竟融合成一种璀璨的金红色,如同熔化的金属般流向树干裂缝。 \"不——!你们封不住我!\"邪神的声音变得扭曲失真,\"血月当空之日,我必......\" 话音未落,金红流光已完全覆盖裂缝,将黑雾硬生生压回树心。整棵老槐树剧烈震颤,树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随后渐渐归于平静。 风停了。 第295章 预知未来的八角楼阁 程锦月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古戒指的光芒逐渐暗淡,但仍在微微发烫。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成功了?\"她声音沙哑。 话音未落,姜明远突然捏碎一枚玉符,黑雾暴起。待雾气散去,他与司岚已不见踪影。 \"遁形符。\"轩皱眉,\"竟然会幽冥界的手段,看来得去整顿一下幽冥界的败类了。\" 轩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暂时。\"他擦去血迹,目光扫向姜明远的方向,\"可惜让他们......\" 他转向程锦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手上的上古戒指。\"程姑娘,事态紧急。这邪神来历不凡,我必须立刻向仙界禀明。\"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手上的上古戒指...务必小心保管。\" 程锦月下意识用右手盖住戒指:\"你要走了?\" 轩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玉佩递给她:\"若有异变,捏碎此物。\"他犹豫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告辞。\" 黑影一闪,幽冥老祖已消失在原地,只余一缕清风拂过程锦月面颊。 她怔怔站在原地,一时难以消化这短短半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直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才猛然回神。 转身看去,姜家庄的村民们正茫然四顾,如同大梦初醒。有人揉着眼睛,有人拍打衣衫上的尘土,更多人则满脸困惑地互相询问。 \"我怎么会在这儿?\" \"刚才不是还在家吃饭吗?\" \"见鬼了,我的鞋怎么少了一只?\" 程锦月长舒一口气——轩临走前解除了邪神的摄魂术。但看着这些对危险毫不知情的乡亲,她胸口又揪紧起来。要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说村里供奉百年的老槐树里藏着邪神?说他们全都被控制了心神? \"锦月!\" 熟悉的声音让程锦月心头一热。她看见祖母和两位哥哥站在人群前列,同样一脸茫然。 \"祖母!大哥!二哥!\"她飞奔过去,一把扶住身形摇晃的老夫人,\"你们没事吧?\" \"这是怎么了?\"大哥程泽欣皱眉环视四周,\"我们为何都在村口?\" 老夫人揉着太阳穴:\"我记得方才还在整理衣物......\" 程锦月迅速调整表情,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村里进了贼人,放了迷香。大家闻到后迷迷糊糊走到这里,幸好剂量不大。\" \"迷香?\"二哥程泽决警觉起来,\"锦月,你没事吧?可看清贼人模样?\" \"我...我离得远,只看到黑影往山里跑了。\"程锦月低头掩饰眼中的不安,\"大家都没事就好。\" 王铁柱此时走过来,心虚的摸了摸下巴:\"定是那黑风山的强盗!前些日子就听说他们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劫了邻村。\"他转身对村民们喊道:\"都散了吧,明日组织青壮巡山!\" 程锦月看着王铁柱,这个看守流放犯人的人,好像知道点什么。 人群渐渐散去,程锦月搀着祖母往家走。路过那棵老槐树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此刻的槐树安静如常,树皮上的封印符文已隐没不见,仿佛刚才的惊天一战从未发生。 只有她手上微微发热的上古戒指,提醒着那并非幻觉。 回到程家小院,安顿好祖母后,程锦月借口疲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刻,她终于支撑不住,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如此厉害,邪神到底是什么人物......\"她颤抖着抬起左手,借着烛光仔细观察戒指。 与初见时相比,上古戒指表面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了。那些古老符文在光线下泛着淡淡金芒,触感也不再冰凉,而是带着生命般的温度。 就在她指尖触碰符文的瞬间,上古戒指突然轻微震动,一道金光从戒面射出,在她面前形成一幅虚幻的画面——那是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巍峨宫殿,殿前广场上矗立着九根盘龙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与她戒指符文相似的锁链。 \"这是......\"程锦月伸手想触碰,画面却突然消散。 与此同时,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白雾缭绕的陌生空间! \"戒内乾坤。\"一个飘渺的声音在雾中回荡,\"三千年了,终于等到合适的宿主。\" 程锦月浑身紧绷:\"谁?谁在说话?是你吗?小东西。\" 白雾渐散,露出一座小巧的八角楼阁。阁门无风自开,那声音再次响起:\"进来吧,主人。\" 程锦月听出是小东西都声音,不再迟疑迈步走入。阁内陈设简单,唯有一张玉案,案上放着一本青铜封面的古书和一面铜镜。 古书突然自动翻开,第一页上用金漆写着《太虚真解》四个大字。程锦月刚想看个仔细,铜镜却亮了起来,镜中浮现出姜家庄的影像——那棵老槐树根部,正有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黑丝渗出,悄无声息地渗入地下...... 程锦月一脸狐疑地凝视着铜镜里的画面,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她不禁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啊?这小东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上古戒指突然发出了声音,仿佛能够读懂她的心思一般。它解释道:“主人,别担心,这是我晋升之后新开发出来的功能哦。这个八角楼阁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可以让你预知未来呢!” 程锦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对这个新奇的功能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她迫不及待地凑近八角楼里的铜镜,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景象。 “哇,真的好神奇啊!”程锦月惊叹道,“这个功能我太喜欢啦!”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仿佛发现了一个宝藏一样。 程锦月静静地坐在八角楼的桌子前,她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刚刚进村时,小荷曾告诉她,姜家庄的村长姜明远对王铁柱心怀不满。这个信息让程锦月心生疑虑,她不禁开始思考起其中的缘由。 第296章 百年来老槐树被血灌溉 姜明远作为一村之长,本应是村民们的领导者和守护者,但他却似乎对王铁柱有着特别的敌意。这种敌意究竟源自何处呢?是因为个人恩怨,还是另有隐情呢? 程锦月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性。也许姜明远与王铁柱之间存在着利益冲突,或者是因为某些事情导致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又或者,姜明远对王铁柱的不喜欢只是表面现象,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想到这里,程锦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姜明远如此迫害村民,那么王铁柱是否知道这件事呢?如果他知道,那么他不让外来人久留在姜家庄,是否就是为了保护大家免受姜明远的迫害呢? 这个猜测让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铁柱的行为就显得有些矛盾了。他一方面不让外来人久留,另一方面却又似乎在暗中保护着村民们。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让程锦月越发觉得姜家庄充满了谜团。 程锦月回到现实房间,敲门声响起:“锦月,出来吃饭了。” 程锦月听出是二哥的声音,打开房门:“二哥。” 程泽决看着程锦月的脸色:“锦月,你生病了?” 程锦月摸了摸脸颊,笑了笑:“也许赶路有点累了,没事二哥,走咱们去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旧桌子旁,一桌子饭菜,应该是特意为程锦月准备的。程锦月一直想着事情,筷子轻轻拨弄着碗中的米饭。 \"锦月,怎么不吃菜?今天的红烧鲤鱼可是你最爱吃的。\"老夫人夹了一块鱼腹肉放到程锦月碗里,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慈爱的笑容。 \"谢谢祖母。\"程锦月勉强笑了笑,将鱼肉送入口中,却食不知味。她的目光在祖母和两位兄长之间游移,注意到他们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现在祖母和兄长们总是神情闪烁,说话时目光躲闪,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程锦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筷子,思绪飘回到,昨天晚上祖母和哥哥们拿着包袱的情景,和今天早上又发生在老槐树前的事情。 昨天晚上刚刚回来,却在屋内看见祖母和大哥程泽欣,二哥程泽决神色紧张地捧着一个青布包袱,低语的一幕。她本想出去问清楚,却听见祖母压低声音说:\"这事千万不能让锦月知道...\" \"锦月?你在想什么呢?\"程泽决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抬头,正对上二哥关切的目光。 程锦月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祖母,大哥,二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人的动作同时僵住了。程老夫人手中的筷子\"叮\"的一声落在碗里,溅起几滴汤汁。程泽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程泽决则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于面前的菜肴。 \"傻孩子,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程老夫人强笑道,伸手想摸程锦月的头,却被她轻轻避开。 \"昨天我回来后,我看见大哥和二兄拿着一个青布包袱。\"程锦月直视着祖母的眼睛,\"我听见二哥说''这事千万不能让锦月知道''。\"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程泽欣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程泽决则不安地在椅子上挪动身体,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程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放下筷子,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泽欣,既然锦月已经察觉了,你就告诉她吧。\" 程泽欣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看程锦月,眼中满是挣扎。最终,他点了点头:\"好吧,锦月,你既然知道了,我们也不瞒你,这都是为了你好。\"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姜家庄有个传说,说村里的老槐树特别灵验。祖母让人写了咱们一家人的生辰八字,打算去老槐树下烧掉,这样就能保我们一生平安无灾。\" 程锦月皱起眉头:\"就因为这个?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程泽欣的视线飘向窗外,不敢与妹妹对视:\"我们...我们怕你担心。\" \"不对。\"程锦月敏锐地察觉到兄长话中的漏洞,\"如果只是烧八字祈福,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肯定还瞒着我什么。\" 程泽决突然拍桌而起,脸色涨红:\"大哥,都到这份上了,干脆全说了吧!锦月又不是小孩子了!\" \"泽诀!\"程老夫人厉声喝止,但为时已晚。 程泽决转向程锦月,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锦月,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棵老槐树...它需要每天浇灌鲜血。姜家庄的村民都是这么做的。但是不用多,只需要一点就行。我们怕你不同意,就一直瞒着你,不知道如何跟你说。\" 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难怪这就是邪神苏醒,数百年来姜家庄村民用血滋养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壮得需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树冠如巨伞般遮天蔽日。周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气息,姜家庄的村民各个面色苍白得不像活人... 程锦月不知道如何解释邪神之事,即使说了祖母和哥哥们也不会相信。姜家庄百年的惯例,怎么会凭借着几句话能废除。 \"你们...你们竟然相信这种邪门的事?\"程锦月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抖,\"用血浇灌一棵树?这是什么荒诞的迷信!\" \"锦月,你不懂。\"程泽欣试图解释,\"那棵老槐树确实有灵性。姜家庄几十年来风调雨顺,村民无病无灾,都是因为供奉老槐树。听说去年李员外家不信邪,停止供奉,结果不出三个月,家中长子就坠马身亡,次女得了怪病...\" \"巧合罢了!\"程锦月打断兄长的话,\"人哪有无病无灾的?祖母,您一向明事理,怎么会相信这种邪门歪道?\" 程老夫人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锦月,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我们程家这些年运势不佳,遭到流放……老身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了。\" 第297章 不速之客王铁柱 程锦月看着祖母泛起的泪光,心中一软,但随即又硬起心肠:\"所以你们就打算每天放血给一棵树?这简直是疯了!谁知道那棵树到底是什么邪物?\" 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等等...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所以你们面色都这么差...\"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有说服力。 程锦月猛地站起来:\"我绝不允许!从今天起,谁也不准再去那棵邪树前放血!那老槐树太过诡异。\" \"锦月!现在就差你的血了,原本想今天吃饭的时候跟你要点血。\"程泽欣也站了起来,\"锦月,这是为了全家好!\"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围坐在堂屋里的祖母和两位哥哥,早晨的阳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祖母满是皱纹的脸庞显得格外苍老,而大哥程泽欣和二哥程泽决则眉头紧锁,显然对她刚才的话半信半疑。 \"祖母,大哥,二哥,我知道有些事听起来很荒谬,\"程锦月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但老槐树真的有问题。我亲眼看见的。\" 祖母叹了口气,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拍了拍程锦月的手背:\"丫头,放心好了,不要胡思乱想。那棵老槐树在姜家庄立了几百年了,村里人年年祭祀,天天送血给它,从没出过什么事。\" \"那是因为以前邪神的魂魄在沉睡!\"程锦月急得眼眶发红,\"现在它醒了,它在要血!你们没发现吗?最近村里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 程泽欣和程泽决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哥清了清嗓子:\"锦月,那些人不是失踪,上次听村长也说了,是派去做工了,还给每家发了银子。” \"那不是去做工!\"程锦月猛地站起来,木椅在土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 “就在今天清晨,很多村民不知不觉走到老槐树下,也包括你们,你们忘了吗?我亲眼看见村长被使用术法,那些人...那些人就像被勾了魂一样,自己走到树下,然后...然后就被树根缠住,拖进了地下!\"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时间好似静止一般。程锦月看见二哥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真的看见了?\"程泽决声音发紧。 程锦月重重点头,眼中含泪,如果不是轩的帮助,村民和祖母,哥哥们早就成了邪神腹中餐:\"我看见村长跪在树下,嘴里念着奇怪的话,然后老槐树的树干上...浮现出一张人脸!它说要更多的血,要活人的血!\" 祖母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茶杯从她指间滑落,在砖地上摔得粉碎。 \"老天爷啊...\"老人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难道...难道失踪的那些人?\" \"姜家...\"二哥程泽明突然说,\"姜家是村里最古老的家族,村长家世代单传,每一代都叫姜明远...\" 屋内再次陷入可怕的寂静。程锦月看见大哥的脸色变得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所以这些年...\"程泽欣咬牙切齿,\"那些被说成逃跑的流放犯人,都是村长送去喂树的?\" 祖母突然老泪纵横:\"造孽啊...我竟然带着自己的孙儿,每天都要去浇灌鲜血...我竟不知是在助纣为虐...\" 程锦月紧紧握住老人颤抖的双手:\"不怪您,祖母。村长一定用了什么邪术蒙蔽了村民。\" 程泽欣猛地站起来:\"我去告诉村民!让他们别再给那棵邪树喂血了!\" 就在这时,堂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程锦月惊得差点叫出声——是看守流放犯人的王铁柱!也是姜家庄的猎户。他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听到了多少? \"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王铁柱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他反手轻轻关上门,\"姜家庄村民世代如此,早已成了习惯。\" 程锦月警惕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王大哥...你相信我说的话?\" 王铁柱点点头,他粗糙的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两年前,我上山打猎,不小心摔下山崖,昏迷了一整夜。\" 他走近几步,清晨窗外的几束阳光打到他的脸上,照射出眼中的恐惧:\"等我苏醒下山时,远远看见村长姜明远在老槐树下...诡异的转圈。我躲起来偷看,片刻后老槐树冒出黑气,还发出声音...说要血,要活人的血。\" 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王铁柱的描述与她所见一模一样! \"然后几个流放犯人就像失了魂一样走向老槐树...\"王铁柱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一靠近,树根就从土里钻出来,把他们...拖了下去。村长答应会继续送人来。\" 程泽决脸色惨白:\"所以这些年失踪的犯人...\" \"都是被树吃了。\"王铁柱肯定地说,\"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用血浇灌老槐树了。我发现村长每月十五都会带人去祭祀,而且...\"他压低声音,\"我发现那些被树吃掉的人,过几天会在树下长出...一种红色的蘑菇。\" 程锦月胃里一阵翻腾:\"蘑菇?\" \"我偷偷采了一些研究,\"王铁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片干枯的红色菌类,\"这不是普通的蘑菇。我拿给邻村的郎中看过,他说书中记载,这可能是传说中的''血芝'',只生长在血气充足的地方...\" 程泽欣一把抓过那布包,凑近仔细查看:\"这...这上面有股腥味。\" \"是人血的味道。\"王铁柱肯定地说,\"村长一定在利用这棵树获取什么。我暗中观察了两年,发现吃过这种蘑菇的人...会变得异常强壮,而且不易衰老。\" 祖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难怪...难怪姜家庄人世代长寿...才如此笃定是老槐树保佑。\" 程锦月感到一阵恶寒:\"所以村长用活人喂树,然后村民采集血芝...将这谎言持续了百年。\" 第298章 安插程涛浩一家到姜家庄 王铁柱沉重地点头:\"不仅如此。我发现村里的老人如果自愿在临终前去老槐树下''祭拜'',他们的家人就会得到村长的特殊照顾...我怀疑...\" \"他们也被喂了树!\"程泽决惊呼。“然后,老槐树吃了经常食用血灵芝的村民。如此循环下去。” 屋内一片死寂。老夫人感到一阵眩晕,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秘密! \"我们必须阻止他。\"程锦月坚定地说,\"下个月圆之夜就是十五,村长一定会再次带人去祭祀。\" 王铁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已经摸清了他的规律。他总是在子时带人去老槐树下,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发现老槐树最怕一样东西。\" \"什么?\"程家兄妹异口同声地问。 \"铜。\"王铁柱说,\"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一枚铜钱掉在树根旁,那些树根立刻缩了回去。我查过古籍,铜能克制木精。\" 程锦月心想,老槐树怕铜,哪依附老槐树的邪神呢?连幽冥界都忌惮的邪神不可能怕铜。 程泽欣眼中燃起希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铜器对付那棵树?\" 程锦月摇了摇头:“老槐树怕铜,但真正恐怖的不是老槐树,是依附老槐树的一丝邪神的魂魄。” “邪神魂魄?”王铁柱惊讶的看着程锦月:“你难道那个说话的声音,不是老槐树而是邪神的一丝魂魄?” 程锦月点点头:“以我们的实力,斗不过邪神,但是我们可以控制老槐树,老槐树遇到铜就会害怕收缩,一定对邪神有影响。” 王铁柱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以前在镇上听书,说书先生讲过,几百年前,大地女神和天帝合力把邪神打败,邪神自爆身体,把魂魄撒向人间,大地女神和天帝曾来人间处寻找邪神魂魄,终究没有寻全。” 这时有个村民跑着喊道:“王大哥,又有流放犯人来了,找你登记。” 王铁柱说了一声:“好,我这就回去。” 王铁柱看了看程锦月,心想,这个程家姑娘不是一般人,不知能否留下来:“姑娘,本事了得,姜家庄还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姑娘可愿意留下来?” 程锦月原本就想和王铁柱说一下,自己打算留在姜家庄一段时间:“王大哥,小女子正有此意。” 王铁柱拱手行礼:“姑娘,大义。”说完,跟着来人匆匆离开了。 黑域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蔽,不见一丝光亮。司岚扶着姜明远穿过最后一道暗门,终于回到了黑域的核心区域。姜明远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衣袖已被鲜血浸透。 \"到了。\"司岚低声说道。她小心地支撑着姜明远的身体,感受着他比平时沉重许多的重量。 姜明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少主,这次你又救了我。\"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司岚的心猛地一紧。那一击,竟让姜明远伤得如此之重。 \"不要说话。\"司岚低头回应,掩饰眼中的复杂情绪。 两名早已等候在暗处的侍从快步上前,从司岚手中接过姜明远。她看着他们搀扶着他走向深处的闭关室,直到那扇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松了一口气。 虽然姜明远是自己的属下,自从救下他,就对自己忠心耿耿,处处给自己筹划修炼飞升的事宜。 \"程锦月...\"司岚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就是我的克星,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司岚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在空荡的石廊中回荡。愤怒如岩浆般在她体内翻涌,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居所,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所有恨意都踩进地底。 推开房门,司岚径直走向角落的铜镜,盯着镜中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镜中的女子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布满血丝;她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嘴角微微抽搐。司岚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突然狠狠一拳砸向镜面。 \"为什么?\"她对着破碎的镜面质问,\"为什么我不是域主的女儿?为什么我要生在程家那样的废物家族?\" 碎片中的影像割裂了她的面容,就像她割裂的人生。 \"废物!全是废物!\"司岚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她需要的是谋划,是行动。 司岚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她脸上的燥热。黑域的建筑群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远处隐约可见巡逻的火把如萤火般移动。 \"大师闭关这段时间,我必须做点什么。\"司岚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她转身走向书案,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她派去监视程家的探子刚刚送来的消息。司岚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她冷笑一声,\"连我送去的一包银子都能弄丢,不是废物是什么?\" 信中详细记录了程涛浩一家在流放途中的遭遇。司岚虽然痛恨自己的出身,但终究无法完全割舍血脉亲情。她暗中派人送去一包银子,本想让程涛浩到达金州后能疏通官府,将一家人分到条件较好的村庄。谁知程涛浩竟在路上将银子遗失,导致全家被直接发配到矿区做苦力。 \"矿区...\"司岚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里的条件极其恶劣,死亡率极高。虽然她对父母并无多少感情,进入矿区的人哪有活着出来的,那就让自己好好利用一下程涛浩一家。 更重要的是,她要程锦月在姜家庄过得也不安生,无暇顾及其他。 司岚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个计划迅速在脑海中成形。她快步走向门口,唤来侍从——一个名叫莫九的年轻男子,他身形瘦削,眼神锐利如刀,是司岚在黑域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 \"少主有何吩咐?\"莫九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第299章 矿山上卖女求荣 司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把程涛浩一家人从矿区赎出来,安排到姜家庄。\"她停顿了一下,俯身在莫七耳边低语几句,\"记住,要做得自然,不要让人起疑。\" 莫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恭敬地点头:\"属下明白。\" \"还有,\"司岚的声音更低了,“让程家人在姜家庄监视程锦月的动向。” \"是。\"莫九领命,迅速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司岚关上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姜家庄,将程涛浩一家安置在那里,既能改善他们的处境,又能监视程锦月的动向。更重要的是飞升,邪神再次冲破封印也需要时间。有程家流放犯人的身份,也不会怀疑。 \"程锦月,我绝不让你和域主相认,成为少主,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呼延沧澜的女儿,没想到程锦月才是。\"司岚轻声自语,\"我会让你知道,抢走我应有的一切,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走回窗前,望着远处黑域最高的那座塔楼——域主和域母居住的地方。那里本该有她的一席之地,如果命运稍微公平一点的话……司岚的指甲再次掐入掌心,但这次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冰冷的决心。 \"我绝不会让人代替我的位置。\"她对着夜空发誓,\"属于我的,我会亲手夺回来。\" 窗外,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不知道自己亲自调配的“茶”域主喝的怎么样了?“哈哈哈。” 矿山的黎明总是来得格外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刺耳的铜锣声就已经响彻整个矿山。程涛浩睁开眼睛,石屋里的寒气立刻渗入骨髓。他转头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唯一的程家血脉——程泽旭,已经坐起身来,默默揉着酸痛的肩膀。 \"起来了,旭儿。\"程涛浩轻轻推了推自己的亲生儿子,换来一声不满的咕哝。 \"爹,我手都磨出血泡了,能不能再歇一天?\"程泽旭摊开手掌,上面布满了紫红色的水泡,有些已经破裂,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程涛浩心头一紧,却只能硬起心肠:\"不行,矿上规矩,无故缺工要罚三天口粮。\"他转向已经穿好粗布衣的程泽宏,\"泽宏,去叫你娘和姨娘们起来。\" 程泽宏点点头,沉默地走向女眷们住的隔壁石屋。程涛浩望着这个捡来的儿子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自从呼延沧澜死后,程家慢慢衰败,到程家被抄,发配到这铜矿山为奴,是不是老天对程家换人孩子的报应。昔日锦衣玉食的官宦之家,如今却沦落到与囚徒无异。 \"爹,我饿。\"程泽旭揉着肚子抱怨道。 程涛浩从怀中摸出半块昨晚剩下的粗面饼:\"先垫垫,中午才有粥喝。\" 父子三人走出石屋,凛冽的山风立刻灌入单薄的衣衫。矿区已经热闹起来,数百名苦役排着队领取工具。程涛浩领着儿子们排在队伍末尾,前面的人个个面黄肌瘦,眼神呆滞。 领了铁锤和箩筐,他们走向指定的矿洞。路上经过碎石场,程涛浩看见妻子林氏正带着朱姨娘、蔡姨娘和两个庶女在敲打石块。女人们的双手都缠着破布,却依然渗出血迹。程落寒抬头看见父兄,满眼泪水看着他们,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劳作。 \"看什么看!快干活!\"监工的鞭子在空中炸响,程涛浩赶紧带着儿子们钻入矿洞。 矿洞内潮湿阴暗,只有零星的火把提供照明。程泽旭一进去就开始咳嗽,抱怨道:\"这鬼地方,灰尘这么大,迟早要得肺病!\" \"少说话,省些力气。\"程涛浩低声告诫,举起铁锤开始敲打岩壁。沉闷的敲击声在矿洞中回荡,很快,三人都汗如雨下。 正午时分,监工吹响休息的号角。程涛浩带着两个儿子走出矿洞,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他们领到三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黍米粥,蹲在角落狼吞虎咽。 \"爹,我实在受不了了。\"程泽旭突然放下碗,声音哽咽,\"昨天我看见张家的二公子,他爹把他妹妹送给矿监后,现在只需要在仓库记账,根本不用下矿!\" 程涛浩的手一抖,粥洒在了裤子上:\"住口!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相公。\"林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面容憔悴,眼睛却亮得吓人,\"旭儿说得没错。你看看落寒的手——\"她拉过程落寒的手,那本该抚琴作画的纤纤玉指如今布满伤痕和老茧,\"她才十几岁啊!\" 程涛浩避开妻子的目光:\"那也不能...\" \"朱姨娘和蔡姨娘年纪尚可,两个庶女也已及笄。\"林氏压低声音,\"只需打点得当,我们全家都能换到轻松的活计。她们也不用再干这些粗活,只需要...\" \"够了!\"程涛浩猛地站起来,\"我程涛浩再落魄,也不会卖女求荣!\" 他的声音太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林氏脸色煞白,拉着儿子女儿快步离开。程涛浩颓然坐回地上,发现程泽宏一直沉默地低着头,粥一口未动。 \"宏儿,吃些东西。\"程涛浩将碗推过去。 程泽宏摇摇头:\"爹,我不饿,给泽旭吃吧。\"说完起身走向矿洞,背影瘦削得像根竹竿。 下午的劳作更加艰难。程涛浩的双手已经麻木,机械地挥动着铁锤。程泽旭每隔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气,而程泽宏却异常专注,甚至主动去搬运更重的石块。 \"三哥,你傻啊?这么卖力干什么?\"程泽旭不解地问。 程泽宏抹了把汗:\"我听说...如果表现好,可能会被调去冶炼坊。\" 程涛浩心头一震。冶炼坊虽然也辛苦,但至少不用在阴暗潮湿的矿洞里折寿。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程泽宏惊呼一声。 \"爹!你看这个!\" 程涛浩凑过去,只见程泽宏从岩缝中抠出一块泛着奇异蓝光的石头。他接过来仔细查看,心跳陡然加速——这分明是极为罕见的蓝铜矿! \"收好,别让人看见。\"程涛浩迅速将矿石塞入程泽旭怀中,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这种矿石价值连城,若被监工发现,轻则没收,重则加刑。 第300章 矿监大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日落时分,一家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石屋。林氏端来一盆热水,里面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草药。 \"泡一泡,能缓解疼痛。\"她说着,先拉过程落寒的手放入水中,女孩疼得直吸气却咬牙不哭。 程涛浩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他刚想开口,林氏却突然跪在他面前,朱姨娘和蔡姨娘也跟着跪下。 \"相公,求你了!\"林氏泪如雨下,\"你看看孩子们!旭儿的手已经烂了,落寒前日还咳出血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要死在这矿山里啊!\" 朱姨娘连连磕头:\"老爷,我们宁可每天搬运石头,也不愿去伺候那些官爷啊!您看看那些被送去的姑娘,不出几天就被抬出来,没一个有好下场!\" 蔡姨娘搂着两个庶女痛哭:\"老爷,她们两个也是你的女儿啊。\" 程涛浩双手发抖,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繁华的程府重叠又破碎。他何尝不想保护所有人?但现实残酷得令人窒息。 \"都起来。\"他声音沙哑,\"容我再想想...\" 石屋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接着是粗暴的敲门声。程涛浩刚打开门,两个差役就闯了进来。 \"程涛浩,矿监大人有请!\" 全家人脸色大变。矿监刘大胡子臭名昭着,被他\"请\"去的人多半凶多吉少。 程涛浩强自镇定:\"不知矿监大人有何吩咐?\" 差役冷笑:\"少废话,去了就知道。对了,带上你家那几个丫头。\" 程落寒和两个庶妹吓得抱成一团。林氏面如死灰,而朱姨娘和蔡姨娘则死死护住女儿。 程涛浩深吸一口气:\"两位差爷稍等,容我嘱咐家人几句。\" 他转向程泽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块石头,藏好了,若我回不来...你就和娘藏好它。\" “相公啊,求求你千万不要带落寒去啊!你就跟那矿监说落寒她突然生了重病,实在去不了啊!”林氏满脸泪痕,紧紧地抓住程涛浩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与此同时,两个姨娘也像疯了一样,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女儿,生怕一松手就会被程涛浩带走。她们哭天抢地,声音凄厉:“老爷啊,我们去,我们替她们去!她们可都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忍心让她们去那种地方呢?” 程涛浩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中无比痛苦和无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又有什么用呢?那矿监点名要的就是她们三个啊!你们放心吧,就算我死,也一定会保护好她们的。” 然而,程落寒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爹,娘,我不要去啊!我还没有嫁人呢,我不想伺候矿监大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催促声:“都给我快点!矿监大人可没耐心等你们磨蹭,要是耽误了时间,怪罪下来,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程涛浩万般无奈,只得再次叹了口气,然后狠下心来,带着三个女儿缓缓地走了出去。 那几个差役一见到程涛浩和他的三个女儿出来,便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三个姑娘身上游移。其中一个差役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暗自思忖道:“嘿嘿,等矿监大人玩够了这三个小美人,那可就是我们的了。这次可真是走了大运,艳福不浅啊!” 程落寒被吓得浑身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紧紧地躲在父亲程涛浩的背后,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程涛浩见状,连忙伸出手来,将身后的三个女儿护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她们免受伤害。 “官爷,小人实在不知矿监大人找我有何事啊!”程涛浩满脸陪笑,对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差役说道,“我这三个女儿年纪尚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官爷高抬贵手,别让她们跟回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鞠躬作揖,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然而,那些差役根本不吃这一套,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快走!矿监大人还能吃了你们不成?”说着,他便用力推了程涛浩一把。 程涛浩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他还是强忍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程落寒她们见状,吓得脸色苍白,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父亲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林氏和其他几位姨娘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程涛浩和三个女儿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之外。她们的心情瞬间沉重到了极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终于,林氏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其他姨娘们也纷纷落泪,一时间,哭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周围的流放犯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地用手指着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低声议论道:“进了矿监大人的屋子,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啊!” “可不是嘛,前几天赵家的姑娘被送进去,今天早上,那叫一个惨啊,浑身都是伤,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简直衣不蔽体,就这么被人抬了出来。” 林氏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林氏的视线突然被几个熟悉的人影吸引住了。她定睛一看,发现那几个人影正朝着自己走来,而且越走越近。林氏心中一紧,急忙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当她确定那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忙小跑着迎上前去。 林氏来到程落寒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焦急地问道:“落寒,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程落寒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娘,我没事,您别担心。” 第301章 寻找铜矿石 两个姨娘也快步走了过来,同样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当她们看到女儿的衣服完好无损时,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程涛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大家都进屋里面说吧。”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迈步,率先走进了房间。程家人见状,心中都充满了好奇,纷纷紧跟着程涛浩走进屋子,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一进入房间,林氏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相公啊,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程涛浩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他乐呵呵地回答道:“林氏,快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啦!” 林氏闻言,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她不解地看着程涛浩,追问道:“离开?去哪儿啊?相公,你看你这满脸笑容的,肯定是有什么大好事吧,别再跟我卖关子啦!” 这时,程落寒快步走到林氏身边,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解释道:“娘,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们之前被传唤到矿监那里,本来以为会有什么麻烦呢,开始矿监色迷迷的想扣下我们。可是爹他坚决不同意,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个大人拿着一封信递给了矿监。矿监看完信后,立刻改变了主意。来人说亲自把我们送去姜家庄呢!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再在这里挖矿啦!” 林氏满脸喜色,激动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相公,这是真的吗?”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惊人的消息一般。 程涛浩看着林氏如此激动,连忙点头道:“绝对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林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中的喜悦之情愈发难以抑制,她迫不及待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呢?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立刻离开这里吧!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了。” 说罢,林氏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开始迅速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来。 程泽旭见状,也赶忙动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由于程家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行李,所以收拾起来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他们便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紧跟着来人一起前往姜家庄。 程锦月站在院门前,目送王铁柱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转身对着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哥哥们喊道:\"大哥、二哥,我有些乏了,想回屋歇会儿。\" 大哥停下手中的斧头,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去吧,午饭时叫你。\" 程锦月点点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后,她立刻进入了上古戒指。 上古戒指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微光,下一秒,程锦月的身影已经从屋内消失。 上古戒指内的空间广袤无垠。程锦月站在一片开阔的田地上,四周堆满了麻袋装的粮食和成筐的蔬菜水果。 远处,一座青山巍然耸立,那是她不久前费尽力气才搬进来的整座山峰。 \"主人。\"上古戒指的声音响起。 程锦月走向粮堆,随手打开一袋检查:\"这些粮食储存得不错。\"她抬头望向远处的青山,\"小东西,那座山里有铜矿石吗?\" 上古戒指的光芒闪烁了几下:\"主人,那座山主要是晶石构成,并没有铜矿石。晶石比铜矿强多了。\" 程锦月眉头微蹙。姜家庄那棵老槐树被邪气侵蚀后,王铁柱说的克制之法。用铜可以使老槐树退缩,但要控制那棵已成气候的老槐树,需要的铜矿石数量绝非小可。 \"看来必须去外面找了。\"程锦月喃喃自语。 \"小东西,我要去寻找铜矿出去,你指引我去去寻找吧。\" \"主人,姜家庄西北二十里的老矿山可能有您需要的铜矿。但那里现在仍有矿工作业,您要小心。\" 程锦月点点头,心念一动,整个人立刻变得透明起来。她感觉到戒指的力量包裹着自己,就像披上了一件无形的外衣。 在上古戒指的掩示下,程锦月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小屋中,但此时已经无人能看见她。她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像一阵风般溜了出去。 姜家庄的午后宁静祥和。几个农妇坐在村口的槐树下纳鞋底,孩子们在田间小路上追逐嬉戏。程锦月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快速移动,生怕惊动任何人。 当她经过那棵老槐树时,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树干上那些扭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程锦月加快脚步,直到走出很远,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离开村庄后,程锦月按照上古戒指指引的方向疾行。 “主人,发现铜……不对,是很小的一块铜矿。” 程锦月看向大山方向,前面隐隐约约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程锦月按着上古戒指的指引:“主人,那群人身上有铜矿,并且纯度很高,是蓝矿石,很少。” 程锦月看清来人,这不是程涛浩一家人吗?不是被分到矿区了。怎么朝姜家庄方向走来。 “主人,蓝矿石就在包袱里。”程锦月想着,程涛浩一家从矿山来,看来那块蓝矿石应该是私自带出矿区的。那就不客气啦:“小东西,收了那个蓝矿山,算是程家为姜家庄做点贡献了。” 很快那块巴掌的蓝矿石,就都来程锦月手里:“确实纯度很高,走小东西带路,去矿区。” \"向左转,前面有条小溪,过了溪就进入山区了。\"上古戒指的声音响起。 过了小溪,地势开始变得陡峭。茂密的灌木丛中隐约可见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勉强过一辆马车,蜿蜒通向深山。 这应该是运矿石下山的路。“再往前五里就是老矿山了。” 程锦月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前进。随着深入山区,周围的树木越来越高大,阳光被茂密的树冠遮挡,林间显得阴森潮湿。 第302章 小东西该干活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咳嗽声。程锦月立刻停下脚步,躲到一棵大树后。几个衣衫褴褛的矿工从小路拐角处走来,他们推着一辆装满矿石的木车,脸上满是煤灰和疲惫。 \"快点!天黑前必须把这车矿石送到冶炼处!\"一个监工模样的人挥舞着鞭子催促道。 程锦月屏住呼吸,等他们走远后才继续前进。她注意到那些矿工的眼睛在阴暗的树林中泛着不正常的红光,而他们推着的矿石也散发着淡淡的黑气。 \"小东西,那些矿工是不是...\" \"是的,主人。他们已经被邪气侵染了。\"上古戒指的声音变得凝重。 程锦月的心沉了下去。情况比她想象的更严重,邪神的实力,确实不是自己一界凡人能应付的了的。她必须尽快找到铜矿。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小路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矿坑。矿坑边缘搭建着几间简陋的茅屋,应该是矿工们的住处。矿坑底部,数十名矿工正在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岩壁。 \"铜矿在矿坑西侧的山坳里,那里现在没人。\"上古戒指指引道。 程锦月绕开主矿坑,沿着山脊向西移动。这里的树木更加茂密,几乎看不出人迹。她拨开挡路的灌木,突然眼前一亮——一片裸露的岩壁上,分布着青绿色的矿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铜矿!\"程锦月惊喜地小声叫道。 她迅速从上古戒指里取出铁镐,开始小心地凿击岩壁。铜矿石比想象中坚硬,每一次敲击都震得她虎口发麻。她拿着敲下来的铜矿认真观察:“是铜矿,但是比起刚才在程家包袱里顺来的相比不是很好。” 果然是铜矿脉。\"她低声自语,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轻点在岩壁上。随着灵力的渗透,岩石表面浮现出更多铜绿色的纹路,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小东西,是铜矿。”上古戒指表面刻有繁复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幽幽青光。 \"小东西,该你干活了。\"她轻弹戒指,上古戒指微微震动:“主人,你弹乱人家发型了。” 程锦月将上古戒指贴近岩壁。上古戒指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岩壁上的铜矿石如同被无形之手剥离,化作一道铜绿色的流光被吸入戒指之中。 上古戒指发出一串信息:【铜矿提炼技能激活,纯度提升20%】 \"激活新技能啦。\"程锦月唇角微扬。\" 她继续沿着矿脉行走,戒指如同饥饿的野兽,贪婪地吸收着沿途的铜矿石。随着吸收量的增加,上古戒指表面的符文越发清晰,甚至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主人,\"上古戒指的声音响起,\"这些铜矿虽然纯度尚可,但比程家包袱里的蓝铜矿还差一筹。\" 程锦月脚步一顿,眼中精光闪烁:\"你能感应到蓝铜矿?\" \"是的,主人。\"戒指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程家能得到蓝铜矿,说明这矿区附近必有蓝铜脉的存在。 程锦月轻抚戒指:\"有线索总比盲目寻找强。带路吧,小东西。\" 戒指上的蓝光闪烁几下,然后稳定地指向东北方向。程锦月继续隐身在上古戒指前行。 沿着戒指指引的方向,程锦月穿过崎岖的山路。随着深入矿区,眼前的景象让她眉头紧锁。 衣衫褴褛的矿工们背着沉重的矿石篓,在监工鞭子的驱赶下艰难前行。更令人心痛的是,一些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瘦骨嶙峋地跟在大人身后,帮忙捡拾散落的矿石。他们的小脸沾满尘土,眼中早没了孩童应有的光彩。 \"矿区生活如此残酷,虽然都是流放犯人,但孩子是无辜的...\"程锦月咬紧下唇。 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引起她的注意。矿道拐角处,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蜷缩在岩石旁,小手捂着肚子,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娘...饿...\"小女孩低声呜咽。 程锦月心头一紧。她悄悄靠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灵麦饼。这种饼是自己新研制的,注入灵力而做出的饼。但普通人来说却是难得的滋补之物。 \"嘘...\"她轻声安抚,将饼塞到小女孩手中,又迅速隐去身形。 小女孩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饼,又慌张地四处张望。见无人注意,她急忙将饼藏进破烂的衣襟里,小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谢谢神仙...\"小女孩对着空气小声说道,然后蹒跚着跑向不远处正在劳作的妇人。 程锦月目送小女孩离去,心中五味杂陈。接下来的路上,她如法炮制,趁监工不注意时,将食物悄悄塞给那些饥饿的孩子和矿工。 \"主人,我们快到了。\"戒指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前方那座矿洞内有蓝铜矿反应,但数量不多。\" 程锦月收敛心神,顺着指引来到一处隐蔽的矿洞口。洞口被藤蔓半掩,看起来鲜少有人踏足。她拨开藤蔓,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矿洞内光线昏暗,但程锦月早已达到夜能视物的境界。她小心前行,避开地面上凸起的岩石和积水。洞壁上的矿石在灵视下泛着微光,普通铜矿呈现淡绿色,而偶尔闪过的蓝色光点则格外醒目。 \"就是那个!\"程锦月快步走到一处岩壁前,手指轻触那些蓝色斑点。与普通铜矿不同,这些蓝铜矿触之微凉,灵力感应下能察觉到更精纯的能量波动。 “小东西,动手。”上古戒指毫不客气的,开始吸收这些稀有的蓝铜矿。随着矿石被吸入,戒指表面的蓝光越发强烈,甚至照亮了整个矿洞。 【发现高品质蓝铜矿,提炼技能升级,纯度提升至35%】上古戒指报出了新的信息。 \"不错。\"她满意地点头,\"虽然数量不多,但胜在品质上乘。\" 就在程锦月专注收矿时,洞口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立刻停止动作,隐去身形。 一个瘦小的身影探头探脑地进入矿洞,正是之前那个得到灵麦饼的小女孩。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大些的男孩,两人手里拿着简陋的矿镐。 第303章 为哥哥们解除劳役 \"小石头,你确定这里有蓝色石头?\"男孩小声问道,\"要是被矿监发现我们偷溜...\" \"真的!我昨天捡柴火时看到的!\"小女孩——小石头急切地说,\"那种蓝色石头能换更多粮食,我见有人拿去换了。换了粮食娘就不用饿肚子了...\" 程锦月心头一震。原来这些孩子冒险前来,竟是为了寻找能换食物的蓝铜矿。她看着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在岩壁上搜寻,却不知真正的蓝铜矿已被她取走大半。 \"奇怪...明明在这里的...\"小石头困惑地摸着岩壁,眼中满是失望。 程锦月内心挣扎。这些蓝铜矿对压制老槐树不可或缺,但对这些孩子而言,可能是活下去的希望。她轻叹一声,从上古戒指中取出几袋粮食和蔬菜鱼肉,弄出了点动静。 \"哥!快看!\"小石头惊喜地叫道,奔向那几个布袋。 两个孩子惊喜万非:“小石头,是粮食,还有肉呢。你快叫娘她们过来,小心点别让差役发现。” 小石头点点头跑了出去。 程锦月看着孩子的背影,留下粮食,总比冒险拿着蓝矿石去换粮食更安全点。 程锦月不再久留,悄无声息地退出矿洞。 \"主人,西北方向还有微弱的蓝铜矿反应。\"戒指提醒道。然后迅速朝新的矿脉位置赶去。 与此同时,矿区中央的大帐内,差役头目矿监赵铁山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头儿,怪事!三号矿洞的矿石少了一大截,像是凭空消失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慌张地说。 赵铁山眯起三角眼:\"有盗矿贼?\" \"不可能啊!弟兄们日夜把守,连只老鼠都溜不进去!\"差役擦着汗,\"更奇怪的是,那些穷鬼矿工今天都在说什么神仙显灵,有孩子说收到了天降的食物...\" \"放屁!\"赵铁山拍案而起,\"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巡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耍花样!\" 他阴冷的目光扫向东北方向,那里正是程锦月前往的新矿脉所在。 \"若是让我抓到...\"赵铁山从桌下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刀身上隐约有符文闪动——这竟是一件低阶法器! 矿区内部比她想象中还要阴冷潮湿。程锦月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洼,跟着上古戒指的指引向深处走去。 \"就是这里了。\"程锦月在一块不起眼的岩壁前停下。她伸手触摸那些泛着淡淡蓝光的石头,心念一动,整片矿石便消失不见,被收入了戒指中。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数十次,程锦月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上古戒指的容量似乎无穷无尽。当矿区内的蓝矿石几乎被采集殆尽时,她终于停了下来。 \"剩下的都是些零星碎片了。\"程锦月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从矿洞缝隙透进来的阳光,\"糟了,已经这么晚了!\" 她匆忙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迹,快步向外走去。如果不能在午饭前赶回去,被哥哥们发现她不在房间就麻烦了。 程锦月回到姜家庄的。她刚换好衣服,把头发重新梳理整齐,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锦月,你醒了吗?出来吃饭了。\"二哥程泽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贯的爽朗。 紧接着是赵嬷嬷慈祥的声音:\"让锦月睡吧,啥时候醒了,我再给她重新做。\"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打开房门:\"好香,赵嬷嬷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锦月!\"程泽决眼睛一亮,\"快来看,今天我和大哥没有去矿区,上山打了一只野鸡,赵嬷嬷熬的鸡汤,可香了!\" 程锦月注意到两位兄长今天确实穿着家常衣服,而不是平日里的补丁罗补丁的衣服。她疑惑地看着二哥:\"矿山,可以不去吗?\" 程泽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和大哥商量后,给矿监交了一两银子,请了假。\" 饭桌上,程泽欣笑呵呵的,他给程锦月舀了满满一碗鸡肉,又夹了个鸡腿放在她碗里。 \"多吃点,你最近瘦了。\"程泽欣简短地说。 程锦月心头一暖。她今天在矿区看到的那些矿工,个个面黄肌瘦,身上满是伤痕。想到自己的两位兄长每天也要在那样的环境中工作,她的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大哥二哥,\"程锦月放下筷子,声音有些颤抖,\"交多少银子可以解除你们一年的劳役?\"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程泽欣和程泽决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锦月,解除一年劳役一人需要五百两,两人就是千两呢。\"程泽决苦笑道,\"我们坚持一年就解放了,不用花那钱。\" 程泽欣也严肃地补充:\"而且那么一大笔钱够咱们普通百姓一辈子的开销了,不能这么浪费。\" 程锦月看着两位兄长黝黑的脸庞和粗糙的双手。 程锦月取出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两千两,哥哥们交了罚金,剩下的再去置办点日常所需。\" 程泽欣和程泽决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锦月!你这是哪来的这么多钱?\"程泽决的声音都变了调。 程泽欣则更加警觉:\"这些钱来路正当吗?锦月,你可不能做危险的事。\" 程锦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哥哥们忘了,我会医术,前不久救了一个富商,给的诊金。\" 程泽欣知道程锦月医术高明,但这是妹妹辛苦赚来的钱,她眉头紧锁,他把银票退了回去:\"这钱我们不能收,还是你自己留着。\" 程锦月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大哥二哥难道不把我当一家人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我有能力帮忙,你们却要拒绝?\" 程泽决慌了手脚:\"不,不,不是那意思!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应该由我们照顾你,而不是反过来。\"程泽欣叹了口气,坚毅的面容软化下来。 第304章 比矿区好太多了 一直沉默的老夫人——程家祖母终于开口:\"听锦月的吧。矿山太过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老人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矿区事故频发,几乎每个月都有人丧命。 程泽欣看着祖母,又看看泪眼婆娑的妹妹,终于缓缓点头:\"好,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他拿起银票,郑重地折好收进怀里,\"锦月,这份情,哥哥们记在心里了。\" 程锦月破涕为笑:\"这才对嘛!来,快吃饭,赵嬷嬷的鸡汤都要凉了。\"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程泽决兴奋地计划着解除劳役后要做的事,程泽欣虽然话不多,但眉宇间的沉重明显减轻了许多。 暮春的姜家庄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雨中,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光。程涛浩一家踩着泥泞的小路,步履沉重地跟在领路的衙役身后。林氏紧紧攥着包袱,指节发白,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到了,就是这里。\"衙役指了指前方一座青砖黛瓦的院落,\"算你们走运,这可比矿区强多了。\" 程落寒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推开斑驳的木门,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娘!这房子太好了终于不用住破草棚子和矿洞了!\" 林氏快步跟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她伸手抚摸着门廊上雕刻精美的木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程涛浩却站在院中,眉头紧锁,目光阴沉地扫视着四周。 \"相公,您看这...\"林氏正要说话,却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手中托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林氏吓得后退半步,差点撞上身后的程涛浩。 \"莫九奉少主之命,特来送些银两。\"男子的声音冷冽如刀。 林氏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双手接过包袱,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心跳加速:\"这位大人,不知少主是何方神圣?为何对我们这般照顾?将来我们必当...\" \"监视程锦月和姜家庄动向,及时汇报。\"莫九打断她的话,语速极快,\"每月的初一,我会来取消息。\" 林氏还想追问,却见莫九身形一晃,已跃上院墙。她急忙喊道:\"大人留步!我们该如何联系...\" \"到时,我自会来找你们。\"远处传来莫九飘忽的声音,明明人已不见踪影,声音却清晰如在耳畔。 林氏浑身一颤,手中的包袱差点掉落。程落寒却毫不在意,兴奋地拉着母亲的袖子:\"娘,快看看里面有多少银子!我们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苦日子了!\" 程涛浩这才缓缓走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少主...自己从未认识这样的人物。\" 林氏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包袱,白花花的银子在暮色中泛着诱人的光泽。她贪婪地数着,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抖:\"老爷,整整五百两!够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爹,娘,你们看这房子!\"程落寒从屋内跑出来,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后面还有个小菜园,比矿区的破草棚强多了!\" 林氏冷冷一笑:\"终于还是分到了姜家庄!\"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当初我们作为流放犯人分配去处时,那个死老太婆和你那两个好儿子程泽欣、程泽决,竟然能分到姜家庄!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程泽旭走上前安慰林氏:\"娘,咱们现在不是来了吗?而且...\"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程锦月那丫头也在姜家庄。\" 听到这个名字,林氏的表情更加狰狞:\"程锦月...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她转向程涛浩,\"那个莫九说要监视她?正好,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暮色渐浓,远处的树梢上,莫九静静地注视着院内的一举一动。他轻巧地翻动着手中的一枚铜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程锦月...\"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着什么,\"少主为何对她如此关注?\" 而此时,林氏准备给姨娘们分配好房间。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宽敞的堂屋。程落寒兴奋地走来走去,各个房间端详,像个终于找到归宿的流浪儿。 \"娘,楼上还有两间卧房!我们每人一间都够了!\"他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带着久违的欢快。 林氏却拉着丈夫在堂屋角落低声交谈:\"相公,那个少主...会不会是...\" 程涛浩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管是谁,既然给我们银子,就先拿着。至于她要的消息...\"他冷笑一声,\"正好借他的手对付程锦月那丫头,虽然不是亲生但养育了她这么多年,一点不顾及我们。\" 屋外,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莫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被夜风吹散。 翌日清晨,程落寒早早起床,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新环境。她推开院门,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娘,我去村里转转!\"她回头喊道,不等回应就跑了出去。 林氏站在门口,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程涛浩从身后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去吧,总要熟悉这里。\" \"老爷,我总觉得这事蹊跷。\"林氏压低声音,\"那个少主为何平白无故给我们银子?还特意提到要监视程锦月?对了,在流放途中那包银子是不是也是她给的。\" 程涛浩眯起眼睛:\"不管他什么目的,对我们有利就行。别忘了,是谁害的我们进入矿区,老夫人明明有银子也不帮我们打点官差,害的我们在矿区受罪。\" 林氏点点头,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都是程锦月和那死老太婆!要不是他们...\" \"嘘...\"程涛浩突然警觉地环顾四周,\"小心隔墙有耳。\" 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上,莫九静静地靠在树干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仇恨比金钱更能驱动人心...\"他低声自语,随后像一片落叶般无声地滑下树干,消失在晨雾中。 第305章 姜家庄分地 与此同时,姜家庄另一头的宅院里,程锦月正在院中修剪梅花枝。她身着淡青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却掩不住天生的清丽气质。 \"姑娘,天气冷了,别着凉了。\"赵嬷嬷拿着披风走来。 程锦月微笑着接过:\"谢谢嬷嬷,我不冷。\"她抬头望向远处,眉头微蹙,\"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 赵嬷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听说庄里又来了新住户,好像是...程家的人。\" 程锦月手中的剪刀一顿:\"程家...谁?\" \"听说是程涛浩一家。\"赵嬷嬷担忧地看着她,\"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住了村里最好的房子。\" 程锦月继续剪着梅枝:\"只要不来招惹咱们就好。\"她的搓了搓手指。 远处山坡上,司岚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她的目光穿越整个姜家庄,似乎能看透每一户人家的秘密。莫九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少主,程涛浩一家已经安顿好了。\" 司岚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他们反应如何?\" \"如少主所料,对程锦月恨之入骨。\"莫九顿了顿,\"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要...\" \"棋子各有其用。\"司岚终于转身,露出一张俊美却冷峻的脸,\"程锦月身上的秘密,值得我们大费周章。\" 莫九低头:\"属下明白了。\" 司岚望向远处的程家新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姜家庄新开辟的晒谷场上,三十多户流放犯人家庭已经聚集在此。王铁柱站在一张粗糙的木桌前,桌上摊开一张手绘的姜家庄地图,上面标注着待分配的土地编号。 \"各位乡亲,\"王铁柱洪亮的声音压过了场上的窃窃私语,\"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按照朝廷新政,给各位分配土地,让大家在姜家庄安家落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声的议论。有人面露喜色,有人则神色复杂。程锦月看到前排的林氏撇了撇嘴,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 \"土地按人头分配,每家派一个代表上前抓阄。\"王铁柱拍了拍桌上的陶罐,\"抓到哪块是哪块,不得有异议。这是最公平的法子。\" 程涛浩转头对林氏低声道:\"我去抓阄。\"说完便大步走向前方。林氏嘱咐:“相公,一定抓到水田。”程涛浩点点头。 程锦月注意到林氏正盯着程泽欣,眼中闪烁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抓阄开始后,场面变得嘈杂起来。有人欢呼抽到了靠近水源的地,有人则唉声叹气。程涛浩回来时,手里捏着一张写有\"三号\"的字条。 \"三号地如何?\"林氏小声问道。 程涛浩展开地图指给她看:\"靠山脚,离村子有些远,但面积不小。\" 程锦月家抓阄,两位兄长程泽欣、程泽决推了推程锦月:“锦月,你去抓。”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程锦月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来,抬头正对上林氏阴沉的脸色。 \"锦月,你去帮祖母抓一张。\"程泽欣轻声道。 程锦月抿了抿嘴唇,迈步向前。她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林氏那双如刀般锋利的眼睛。她伸入陶罐摸出一张字条。 \"五号。\"王铁柱高声宣布,在地图上做了标记,\"五号地在村东头,靠近李家庄,土质不错。\" 程锦月正要转身回去,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划破空气:\"王官爷,这程锦月不是姜家庄的村民,凭什么她上前抓阄?\" 场上一片寂静。林氏推开人群走到前面,脸上带着刻薄的笑容。她穿着崭新的衣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程锦月心想,这林氏怎么突然有银子了,又解除了全家的劳役,来到姜家庄。 \"是啊,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流放犯人了,是姜家庄的村民,怎么能让外人参与本村的事情?\"林氏身后,几个妇人也附和起来。 王铁柱皱了皱眉,正要说话,程泽欣却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诸位,祖母年事已高,派我们小辈前来抓阄。我妹妹虽然不是本村的村民,但是受祖母委托,帮忙抓阄,并不侵犯他人利益。\"程泽欣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人群中有人点头:\"是啊,就是帮忙抓个阄而已,不影响咱们分地。\" 林氏见挑事没有作用,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提高声音:\"那他家怎么能分四口人的地?程泽欣和程泽决现在还在矿区服役,即使分地也得等一年后!\"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一个瘦高的女人猛地站起来:\"对啊,我家老头子和儿子也在服役,就没有分到地,凭什么他家有地?\"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程锦月一家人。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王铁柱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木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程家兄弟已经去矿区缴纳了免服役的税费,现在是姜家庄正式村民。\"王铁柱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交了税费?\"林氏尖声笑道,\"一个人五百两,他家两人就是千两白银,一个流放犯人哪来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偷的抢的?\" \"放肆!\"王铁柱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盖有官印的文书,\"这是官府的凭证,谁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看到那鲜红的官印,顿时噤若寒蝉。林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狠狠地退后几步,但程锦月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燃烧的怒火。 \"想分地的留下,再啰嗦的都给我滚蛋!\"王铁柱环视众人,目光如炬。 接下来的抓捕进行得异常顺利。程锦月回到家人身边。程泽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个林氏处处挑事,不用理会 ,不过是嫉妒我们家还有余力缴纳免役税罢了。\" 程锦月点点头,她望向林氏那边,正好对上对方阴毒的目光。林氏嘴唇蠕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程锦月读懂了那口型——\"等着瞧\"。 第306章 程落寒没事找抽 分地结束后,王铁柱特意走到程锦月家人面前:\"你们抽到五号地不错,明日我带你们去认地界。\" \"多谢王官爷。\"程泽欣拱手道谢。 王铁柱摆摆手,压低声音:\"小心那林氏。他家怎么从矿区来到姜家庄的我也不清楚,但收到了文书,一看她就不是善茬。你们初来乍到,多留个心眼。\" “多谢,王大哥提醒。”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程锦月搀扶着祖母,听着老人家絮絮叨叨规划着未来的生活。 程落寒正与林氏窃窃私语,时不时向她投来怨毒的目光。她早已习惯这对母女的敌意,只是今日不知她们又要耍什么花样。 “程锦月,你给我站住。”后面响起程落寒的声音。程锦月都懒得搭理她,继续扶着祖母走着。 \"锦月,别理她们。\"程泽决嘀咕道,\"今日咱们得了田地,她们心里不痛快是自然的。\" 程锦月:“嗯”了一声。 程涛浩与林氏、程落寒、程泽旭跟在后面,见程锦月并未理会他们,心中怒气冲天。 程锦月太了解程落寒了,那丫头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行至一处狭窄路段时,程落寒突然加快脚步凑了上来。\"姐姐,\"她甜腻地叫道,\"今日分田大哥二哥都得到了田地,真是替他们开心。千两白银姐姐说给就给了出去,姐姐一点也不心疼吗?妹妹真佩服。\" 程锦月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给哥哥们花钱,不心疼。” \"姐姐何必如此冷淡?\"程落寒的声音忽然带上哭腔,\"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真心把你当亲姐姐...\" 程锦月心头警铃大作,正要转头,忽觉背后一阵疾风袭来!她本能地侧身一闪,只见程落寒五指成爪,擦着她的衣袖划过。因为用力过猛,程落寒收势不及,指甲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手心。 \"啊!\"程落寒夸张地痛呼一声,眼泪瞬间涌出,\"疼...姐姐,你为何伤我?\" 程锦月站住脚步,冷冷看了着程落寒:\"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林氏闻声赶来,一把抓住程落寒的手,只见掌心几道血痕,顿时尖声叫道:\"落寒!我的女儿,疼吗?\"她转向程锦月,声音陡然提高八度:\"程锦月!你是姐姐,怎么如此狠心把你妹妹伤成这样?\" 原本散去的庄户人家听到吵闹声又聚拢过来,不明就里的人们开始指指点点。 \"看那姑娘手心的伤,得多疼啊。\" \"当姐姐的怎么能这样对妹妹?\" \"听说这京城来的,怎么这般凶悍?\" 程锦月听着这些议论,看着林氏母女眼中闪过的得意神色,多年来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她大步走到程落寒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扬手就是三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黄昏的田野间格外刺耳。程落寒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流下。 \"诸位看好了,\"程锦月声音清冷,字字铿锵,\"这才叫伤人,方才明明是她自己偷袭不成反伤己,却要栽赃于我!她这是没事找抽。\" 林氏见女儿被打,顿时面目狰狞:\"你这贱人!敢打我女儿!\"她扬起手就要扇向程锦月。 \"住手!\" 两道身影闪电般挡在程锦月面前。程泽欣一把抓住林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林氏!敢伤锦月,我和你拼命!\" 程泽决也冷声道:\"我们都看见了,是程落寒自己伤了自己,和锦月何干。\" 林氏震惊地看着这两个往日对她唯命是从的两人:\"你们...你们两个逆子!\" 程泽旭见状冲上前来:\"程泽欣!程泽诀!你们竟敢忤逆母亲!爹,你快教训他们!\" 程涛浩阴沉着脸走过来:\"逆子!怎得如此不知礼数!\" 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真是不孝啊...\" \"听说是续弦,那也是母亲啊,这般态度,太不像话了...\" \"如此这般的家教,看来有问题...\" 程锦月看着父亲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凉。她深吸一口气,站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她。 \"诸位乡亲!\"她的声音清亮有力,\"今日既然大家都在,不妨听我说几句实话。\" 她指向林氏:\"这位程夫人,自从嫁入程家,便处处针对我这个原配之女。八岁那年,她命人将我关在柴房两天不给饭吃;十岁生辰,程落寒''失手''打翻热茶烫伤我的手臂;我刚刚及笄那年,说我是灾星,饿了我整整七日,如此恶毒怎陪做人母亲。” 人群中一片哗然。程锦月继续道:\"至于这两位哥哥一直被林氏哄骗。是因为他们亲眼目睹过林氏如何虐待我,幡然醒悟。\" 程涛浩厉声喝道:\"锦月!休得胡言乱语!\" \"胡言?\"程锦月冷笑,突然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狰狞的疤痕,\"这些,都是您的好夫人和好女儿的杰作!您身为父亲,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天啊,那些伤疤...\" \"小小年纪竟遭这般虐待...\" \"难怪这姑娘性子如此刚烈...\" 林氏见形势不妙,立刻哭嚎起来:\"相公!我冤枉啊!锦月她一直记恨我取代她娘的位置,如今还编造这些谎话污蔑我...\" \"谎话?\"程泽决突然站出来,\"我可以作证,锦月说的句句属实! 程泽欣也红着眼睛道:\"后来得知林氏克扣锦月姐的月例,连冬衣都不给添置...\" 人群中开始有人怒斥:\"这样的继母真是恶毒!\" \"难怪姑娘要反抗!\" \"程家的当家人也是个偏心眼,不配为人父!\" 程涛浩脸色铁青,林氏和程落寒则面色惨白。原本打算在姜家庄留个好名声,将来程落寒嫁个好人家。 程锦月看着围观村民愤怒的表情,心中暗想,终于为以前的自己出了口恶气,至于自己手臂的伤疤自己早祛除。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第307章 一锭银子花三月 她挺直腰杆,声音坚定:\"今日当着诸位乡亲的面,我程锦月再次声明,几个月前,我们早已正式与程家断亲!再无牵扯,以后程家人不要招惹我。\" \"好!\"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声,\"有志气!\" \"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姑娘有骨气!\" 程涛浩气得浑身发抖:\"逆女!你...你...\" 程锦月不再看他,扶着老夫人,转身对两个哥哥说:\"我们走。\" 程落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远不及她心中的恨意。她盯着程锦月离开的背影,那袭月白色衣裙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落寒,别冲动。\"林氏按住女儿肩膀,声音压得极低,\"这么多人看着呢。\" \"娘放心,女儿自有分寸。\"程落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就算计好了,只要装作被程锦月所伤,不仅能败坏对方名声,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涛浩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虽说这院子在姜家庄算是很好的房子,但与京城将军府的雕梁画栋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几个月的流放生活,让这位曾经的将军尝尽了人间冷暖。 \"老爷回来了。\"朱姨娘听见动静,连忙从厨房迎出来,粗糙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容。 程涛浩没应声,目光径直落在堂屋中央的方桌上——几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一小碟咸菜,再无其他。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朱姨娘,蔡姨娘!\"程涛浩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你们两个为何不准备饭菜?就拿这些糊弄人?\" 朱姨娘身子一颤,手中的抹布掉在了地上。蔡姨娘闻声从里屋快步走出,看见程涛浩阴沉的脸,立刻低下头去。 \"老爷,我们也想准备饭菜,可是......\"朱姨娘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什么?\"程涛浩一掌拍在桌上,粥碗震得晃荡,溅出几滴浑浊的米汤。 朱姨娘偷眼瞥向林氏,咬了咬下唇:\"夫人并未给银子,这些还是咱们离开矿区后仅剩的一点粮食......\" 林氏今日穿的是一件崭新的褂子,绣着几朵芍药,比起两位姨娘身上的粗布衣裳体面许多。她听见这话,嘴角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程涛浩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此刻回到家中,竟连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 \"林氏!\"他转向自己的正妻,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要当不好这个家就换人!\" 林氏一愣,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她想起那位神秘少主给的五百两银子,确实是由程涛浩亲手交给她掌管的。她不动声色地白了朱姨娘一眼,缓步走到程涛浩身边。 \"哎呀,相公,\"林氏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她轻轻抚上程涛浩的手臂,\"我是一时忘记了。这些日子忙着安顿,竟把月例银子的事给耽搁了。\"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朱姨娘,这是咱们三个月的伙食。\" 朱姨娘盯着那锭银子,眼睛瞪得老大。她颤抖着伸出手,却又缩了回来:\"夫人...三个月十两银子?这...这怎么够用?\" 林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作响:\"朱姨娘!普通老百姓一年都挣不了十两银子,你还以为是在京城将军府呢?现在是什么光景?咱们是被流放到这矿区的罪臣家眷!承蒙被少主开恩,才来到姜家庄。\" 朱姨娘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泛起泪光。她求助地看向程涛浩:\"老爷,这......\" 程涛浩看了看林氏,又看了看那锭银子,最终疲惫地摆摆手:\"听夫人的。\" 林氏脸上重新浮现胜利的笑容,她继续说道:\"相公岁数大了,每天饭菜需要有菜有肉。泽旭和落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有肉。他们两个贪嘴,每天再准备些小点心就好。三个月一锭银子,足够了。\" 朱姨娘还想说什么,蔡姨娘在桌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 \"今天太累了,\"林氏打了个哈欠,\"都回自己房间吧。\" 蔡姨娘立刻起身,拉着朱姨娘快步走出堂屋。一出房门,朱姨娘就甩开蔡姨娘的手:\"你拉我做什么?一锭银子花三个月,还得每天有肉,要做点心,这怎么够?我们吃什么?如烟和雨烟我们可怜的两个女儿还不得喝风啊!\" 月光下,朱姨娘眼角的泪痕闪闪发亮。蔡姨娘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谁说不是呢?可老爷都首肯了,咱们说再多有什么用?白惹老爷厌烦。\" 两人穿过狭小的庭院,来到后院的小厨房。这里比正屋更加破旧,灶台上的铁锅已经生锈,墙角堆着几捆干柴。 \"反正咱俩负责做饭,\"蔡姨娘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小声道,\"还能饿着孩子们吗?到时候留下一点,林氏也不知道。\" 朱姨娘抹了抹眼泪:\"可账目上......\" \"傻姐姐,\"蔡姨娘冷笑一声,\"咱们就说肉价涨了,米价贵了。她一个深闺妇人,哪知道市价几何?\" 朱姨娘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她想起自己女儿程如烟,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因为家族落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至于那个程泽宏,\"蔡姨娘撇撇嘴,提起前夫人的领养来的孩子,\"自求多福吧。\"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蔡姨娘立刻噤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门被推开,露出程落寒那张与林氏有七分相似的脸。 \"姨娘,\"程落寒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朱姨娘和蔡姨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按照林氏的吩咐,点心是专门为程泽旭和程落寒准备的,其他孩子没有份。 \"二小姐稍等,\"朱姨娘勉强笑道,\"奴婢这就给您热碗粥。\" 程落寒皱了皱眉:\"又是粥?我娘不是说有点心吗?\" 蔡姨娘连忙解释:\"点心...点心要现做,这天色已晚,买食材也得明天啊。二小姐若是饿了,不如先......\" \"算了,\"程落寒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我刚才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第308章 姜家庄村民一起前往清河镇 两位姨娘脸色骤变。程落寒却笑了:\"别担心,我不会告诉我娘的。其实...我也觉得程泽宏早就应该赶走他了,留着还浪费粮食。\" 朱姨娘和蔡姨娘松了口气,还好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两个姨娘送走程落寒后,阴暗的厨房里,一个奇特的联盟正在形成——克扣饭菜。 清晨的阳光刚刚冒头,程锦月在上古戒指走了出来,她打算去镇上把上古戒指粮食和蔬菜卖了,顺便给家里添置点东西。 程锦月走出房间,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升起的地方:“今天天气不错。” \"锦月,起这么早?\"程泽欣正在院中劈柴,看到妹妹从屋里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二十来岁的程泽欣承担了大部分体力活,原本白皙的脸庞如今晒得黝黑。 程锦月笑了笑:\"大哥,今天我做早饭。\"她晃了晃手里小米,\"昨天在河边发现了一些野生米,熬粥喝。\" 程泽欣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你又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黑松林附近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程锦月轻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更大的计划。上古戒指里的粮食太多了,得去镇上卖掉... 早饭时,热气腾腾的包子和几碗小米粥让程家简陋的饭桌多了几分生气。老夫人喝了一口粥,眼中泛起泪光:\"锦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祖母,哥哥们,\"程锦月趁机开口,\"我今天打算去镇上。\"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程泽决手中的包子停在半空,与兄长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锦月,\"老夫人放下筷子,皱纹纵横的脸上写满忧虑,\"姜家庄的村民不能随便出去。\" 程锦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为什么?现在姜家庄的流放犯人都是良民,为何不能随便出入?\" 程泽欣递给妹妹一个包子:\"你有所不知,姜家庄周围是黑松林,野兽众多,猎户上山打猎都会二三人才敢同往,听说这黑松林里还有山贼。\" 程锦月心头一紧,这才想起李榔头曾经留下的书信也曾提到黑松林的危险。李榔头把这批来金州的流放犯人送到金州后,交完差就回京了。 程泽决刚咬了一口包子还没来不及咽下,急忙说道:\"约莫几天村里就会组织大家一起出去购买物资。我早上打拳时看到有人去村口集合了,今天就是出去购买必需品的日子。\" 程锦月眼睛一亮:\"太好了,我跟着他们一起去镇上。\" \"好,那让你大哥陪你去。\"老夫人立刻吩咐道。 程锦月心中暗叫不妙,大哥跟着她还怎么售卖粮食?她故作轻松地笑道:\"祖母放心,我自己可以。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让大哥和二哥去翻地吧,过几天就上冻了,不要耽误明年开春种地。\" 程泽欣点点头:\"祖母,放心吧。锦月说的对,她不是第一次自己出去了,再说还有那么多姜家庄的人。\" 老夫人看了看孙女坚定的眼神,终于松口:\"路上小心,家里什么都不缺,买点自己喜欢的就行。\" 程锦月匆匆吃完早饭,回屋背上竹筐。 村口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村民,大多推着独轮车或背着竹篓。程锦月站在人群边缘,竖起耳朵听着村民们的交谈。 \"这几天,怎么不见咱们村长了?\"一个中年妇女低声问道。 旁边瘦高的男子摇摇头:\"咱们村长,三天两头的不在姜家庄,不知道整天忙什么。\" \"那今天谁带咱们出黑松林?\" \"王铁柱吧。\" \"其实咱们自己出去这么多次,自己就能出去。\"一个年轻小伙子自信地说。 立刻有位老者反驳:\"你可别那么自信,忘了姜大栓了?仗着自己从小在姜家庄长大,不把黑松林当回事,最后咋样,还不是被野兽吃了。\" \"是啊,咱们还是等王铁柱带路吧。\"众人纷纷附和。 程锦月听得心头一紧,看来这黑松林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正当她思索间,一个尖利的声音刺入耳膜: \"程锦月,你怎么在这?\" 程锦月转头,看到程落寒那张妆容过浓的脸。 \"晦气。\"程锦月小声嘀咕。 \"你说谁晦气呢?\"程落寒立刻竖起眉毛,指着程锦月的鼻子。 程锦月抬眼直视她:\"谁问说谁。\" 程落寒正要发作,程泽旭拉了拉她的袖子:\"二姐,算了,大家都在看呢。\" 确实,几个村民已经投来好奇的目光。在流放地,程家内部的不和早已不是秘密。程落寒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走到人群另一端去了。 \"都到齐了吧?\"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身材魁梧的王铁柱大步走来,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柴刀,\"记住规矩,进黑松林后不许大声喧哗,跟紧队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乱跑。\" 程锦月随着队伍缓缓移动,很快来到了黑松林的边缘。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即使是在白天,林中也显得阴森昏暗。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程锦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跟紧了!\"王铁柱低声提醒,率先踏入林中。 程锦月走在队伍中间,小心避开地上的树根和藤蔓。林中出奇的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打破沉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狼!\"有人惊呼。 队伍立刻慌乱起来,程锦月踮起脚尖,看到前方树丛中闪烁着几双幽绿的眼睛。王铁柱迅速组织男人们围成一圈,将妇女和老人护在中间。 \"别慌!不要跑!\"王铁柱低声喝道,抽出柴刀,\"慢慢后退。\" 程锦月悄悄将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狼嚎从林深处传来,那几只狼立刻竖起耳朵,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是狼群在召唤它们,\"王铁柱松了口气,\"我们运气好,快走!\" 队伍加快脚步,程锦月心中疑惑。她注意到程落寒正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第309章 到处勾引别人家男人 又行进了约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 \"快到了!\"王铁柱的声音中带着喜悦。 当程锦月踏出黑松林,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远处,清河镇的轮廓清晰可见,那是方圆五十里内最大的集镇。 然而,她没注意到,程落寒正悄悄靠近队伍末尾的一个陌生男子,低声说着什么,两人的目光不时瞟向程锦月的背影... \"前面就是清河镇了。\"王铁柱喊了一嗓子,随后走近程锦月:\"程姑娘,我收集了一些铜钱,但不多。\"王铁柱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是我提出来,控制老槐树需要铜钱,现在我却拿不出来了。\" 程锦月看着这个憨厚的汉子:\"王大哥,老槐树遇到铜会收缩,不用非得铜钱。\" 王铁柱一拍脑袋:\"对啊,还是程姑娘你聪明,等回来我就去寻找挨家挨户收一些铜制品。\"王铁柱摸了摸袖子里的铜钱袋子:\"这些铜钱都是我偷偷备着家里人攒下来的,都是家里的口粮钱。\" \"贱人,原来是你啊,勾引我家男人!\"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队伍后方炸响。 王铁柱猛地转身,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媳妇?你怎么跟来了?黑松林如此危险!\" 程锦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妇人从树后走出,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裙,一张瓜子脸因愤怒而扭曲。妇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姜家庄的村民,都带着看热闹的表情。 原来是王铁柱的媳妇姜氏在队伍尾随而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程锦月面前,气急败坏地指着程锦月的鼻子:\"你这个小妖精,竟敢骗我家男人的钱!我说这段时间,家里的铜钱莫名其妙的少了,最近也不往家买肉了,原来都给外面的女人了!\" 王铁柱急忙拦在两人中间:\"你胡说什么!我和程姑娘清清白白的!\" \"清白?\"姜氏冷笑一声,一把拽出王铁柱袖子里的铜钱袋子,\"清白怎么带着这么多铜钱?是想给她,还没来得及吧?\"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起早贪黑地干活,省下每一文钱,结果全让狐狸精骗走了啊!\" 周围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对着程锦月指指点点:\"看着挺正经的姑娘,怎么做这种事?就是,长得漂亮就能随便勾引别人丈夫了?\" 程锦月眉头微蹙,刚要开口解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王家嫂子,真是对不住。\"程落寒快步走上前,一脸歉意地拉住姜氏的手,\"我姐姐就是这个毛病,到处勾引别人家的男人,骗男人钱。在京城就是如此,没想到了姜家庄这毛病也没改。王家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原谅她这次吧。\" 程锦月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看着所谓妹妹那张伪装得无比真诚的脸,心中冷笑。程落寒这是找准机会就要给她使绊子。 果然,姜氏听了程落寒的话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不活了!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操持这个家,最后省下的钱养了外面的女人!\" 王铁柱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拉起姜氏:\"无理取闹!\"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在姜氏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姜氏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眼中的泪水更多了。村民们哗然,有人开始指责王铁柱打老婆不像话。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上前一步,伸手拉起姜氏:\"王家嫂子,我和王大哥没有任何关系。王大哥攒下的铜钱是想拜托我买......\"她凑到姜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姜氏的脸腾地红了,她急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整理着衣服:\"姑娘,真的吗?真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她转头瞪了王铁柱一眼,\"这个王铁柱,一个大男人这个都懂,冤枉了姑娘。\" 王铁柱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扭转了。程锦月趁机低声对他说:\"你媳妇有孕。\" 王铁柱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了又合,活像条离水的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如果说铜钱是为了控制老槐树,姜氏不会相信;如果变成给媳妇买安胎药就不一样了。 \"媳妇,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程姑娘也懂医术,所以就拜托程姑娘帮忙。\"王铁柱挠着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傻笑。 姜氏拉着程锦月的手,满脸歉意:\"姑娘,你别介意,嫂子给你赔礼道歉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向程落寒,\"小小年纪,挑拨离间,拨弄是非,差点误会了程姑娘!\" 程落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笑道:\"王家嫂子,你们这是......\" \"哼!\"姜氏不再理她,转而关切地问程锦月,\"姑娘,我果真有了,那...那药什么时候能买?\" 程锦月微微一笑:\"不急,等我们从清河镇回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氏一眼,\"嫂子最近是不是总觉得乏得很,早上起来还有些恶心?\" 姜氏惊讶地点头:\"姑娘真是神医!我还以为是累着了......\" 王铁柱在一旁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周围的村民这才明白过来,纷纷道喜。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变得喜气洋洋。几个妇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向姜氏传授经验。 程落寒被晾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悄悄退到人群边缘,盯着程锦月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语:\"装模作样......\" 程锦月似有所感,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刀。程落寒立刻换上天真的笑容,但为时已晚——程锦月已经看清了她眼中的恶意。 \"好了好了,天不早了,咱们继续赶路吧。\"王铁柱高声招呼着,一手扶着妻子,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队伍重新启程,向清河镇方向前进。姜氏紧紧跟在丈夫身边,时不时偷瞄程锦月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和歉意。 第310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程锦月走在队伍中间,表面平静,心中却在思索。刚才搀扶姜氏时,她不仅把出了喜脉,还察觉到一丝异常——姜氏体内有股微弱的阴气,不像是普通怀孕会有的症状。这让她想起老槐树下那些诡异的藤蔓,和被吞噬的人...... \"程姑娘。\"王铁柱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声音压得极低,\"多谢你解围。不过......那些铜钱真的是为了......\" 程锦月轻轻摇头:\"王大哥不必解释。你媳妇有孕在身。\"她顿了顿,\"不过她体内有些异常,等回来我再仔细看看。\" 王铁柱脸色一变:\"异常?什么意思?我媳妇和孩子有危险吗?\" \"暂时无碍。\"程锦月安抚道,\"可能是最近劳累所致。等从清河镇抓几副安胎药喝下,观察观察。\" 王铁柱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程姑娘,老槐树的事?\" 程锦月目光投向姜家庄老槐树的方向:\"王铁柱关于铜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克制老槐树铜镜最佳,铜铃次之,再次是铜器。铜钱......\"她看了一眼王铁柱,\"铜钱效力最弱,需要数量多才行。\" 王铁柱点了点头:\"怕是铜钱太少已经镇不住它......\" \"不仅如此。\"程锦月声音更低了,\"我怀疑有人对老槐树动了手脚,让它......\"她突然住口,因为程落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后不远处,正竖着耳朵偷听。 王铁柱会意,立刻转移话题:\"程姑娘竟然会医术,我和媳妇成亲数年都不曾有孕,她果真有喜了?\" 程姑娘,你再给俺媳妇看看,真怀上了?\"王铁柱搓着手,黝黑的脸上写满期待。他媳妇姜秀娥羞红了脸,却还是伸出了手腕。 程锦月停下脚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姜秀娥的脉搏上。晨风吹动她素净的衣角。 \"脉象滑利如珠,确实是喜脉。\"程锦月收回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约莫两个月了,王大哥要当爹了。\" 王铁柱喜得直搓手,姜秀娥低头抚着平坦的小腹,眼中闪着泪光。 一旁的程落寒看在眼里,满是不服。她今日特意穿了新做的桃红色襦裙,发髻上簪着银钗,在朴素的村民中格外扎眼。 程落寒眯起眼睛,故意放轻脚步凑近三人。她倒要听听,程锦月这个半吊子郎中又在耍什么把戏。 \"......去镇上后,再买几副安胎药。\"程锦月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头三个月最是要紧。\" 程落寒突然从旁边插进来,声音尖利:\"哟,我们程家的''女神医''又在给人看病呢?\"她故意把\"女神医\"三个字咬得极重,引来几个村民侧目。 程锦月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哪也有你的事儿?\" \"没事就不能说话了?\"程落寒扬起下巴,目光在王铁柱夫妇身上扫过,\"王大哥,镇上会医术的人多了去了,别听某些人信口开河。等大夫看过再说,万一没怀上,某些人可怎么自圆其说啊?\" 王铁柱脸色一变,姜秀娥不安地攥紧了衣角。周围的村民也停下脚步,好奇地观望这场争执。 程锦月不慌不忙地突然问道:\"程落寒,你早上吃了什么?很咸吗?\" 程落寒一愣,随即嗤笑:\"你管我吃什么?你早上还饿着吧?\"她故意提高音量,\"唉,本姑娘早上就喝了米粥配的咸菜,你家怕是没银子吃饭了吧?把银子都用去换程泽欣和程泽决自由了,现在后悔了吧?\"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程锦月的两个哥哥花了千两白银免去了矿山的劳役,这是全村皆知的事。 程锦月却不恼,反而微微一笑:\"我说你太闲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短暂的寂静后,几个村民忍不住笑出声来。程落寒这才回过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程锦月,你竟然敢羞辱我!\" \"羞辱你?\"程锦月目光清冷,\"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送你一个字——''滚''。\" 程落寒气得浑身发抖,精心修剪的指甲直指向程锦月面门:\"你、你......\" \"二姐,怎么啦?\"一个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程泽旭大步走来,十五六岁的少年体格健壮,脸上带着凶狠,\"是不是程锦月欺负你了?看我不揍她!\" 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一声低喝制止:\"泽旭!\" 程涛浩阴沉着脸走来:\"闹什么闹?赶紧跟上队伍,一点小事,不嫌丢人吗?\" 程泽旭不甘地瞪着程锦月,但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只得悻悻作罢。转身时,他看到缩在后面的程泽宏,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少年腿上:\"走快点,天天就知道吃,干啥也磨磨蹭蹭的!\" 程泽宏被踢得一个踉跄,却只是低着头,不敢吱声。他比程泽旭大两岁,却瘦弱得像个小童,破旧的衣衫下隐约可见青紫的伤痕。 程锦月看着这一幕,心头一阵刺痛。她至今不明白,当初自己提出让程泽宏和程家断绝关系,来和祖母、哥哥们一起生活时,他为什么拒绝。现在倒好,在林氏身边活得像个奴隶。 队伍继续前行,程落寒走在最前面,不时回头投来怨毒的目光;程泽旭跟在父亲身边,仍不时回头挥舞拳头;而瘦小的程泽宏则远远落在最后,像只受惊的小兽。 \"程姑娘,别往心里去。\"姜秀娥小声安慰道,\"我相信你的医术。\" 王铁柱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看那程落寒就是嫉妒你。\" 程锦月勉强笑了笑:\"无妨,到了镇上,你们去找大夫再看看,也好安心。\" 她抬头望向远处,清河镇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和程家的恩怨,就像这黄土路上的尘土,怎么也甩不干净。 \"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程锦月回头,看到是姜木匠家的小荷\" 第311章 清河镇自由活动 程锦月蹲下身,替小丫头擦去额头的汗水:\"你怎么也来了,黑松林很危险的。\" 小荷笑嘻嘻的说:“我跟着爹爹来的,爹爹说给我买过年的新布料,做新衣服穿。” 木匠看了一眼小荷,眼里流露出不舍得眼神,没有说话。 程锦月摸了摸小荷的头发:“小荷穿上新衣服就更漂亮了。” 队伍最前方,程落寒正挽着父亲的手臂,撒娇道:\"爹,您看程锦月那嚣张样!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给人看病?\" 程涛浩皱眉:\"行了,少生事端,少主让咱们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没让你去惹她。\" \"那又怎样?\"程落寒不依不饶,\"她今天当众羞辱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走在后面的程泽旭闻言,立刻凑上来:\"二姐放心,有机会我一定替你教训她!\" 程涛浩瞪了儿子一眼:\"胡闹!\"转头对女儿道,\"你也收敛些,别总去招惹她。\" 程落寒撇撇嘴,不再说话,但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她回头看了眼走在队伍末尾的程泽宏,突然计上心头。 \"泽宏!\"她尖声叫道,\"过来给我拿背篓!\" 瘦弱的少年浑身一颤,小跑着上前,接过程落寒递来的背篓,默默地跟在后面。程锦月远远看到这一幕,不由叹气。 她曾在流放途中,让大哥二哥找到程泽宏,提出要带他离开程家。他当时断然拒绝,觉得林氏对自己不错,不肯和程家断亲。 \"锦月姑娘,前面就到镇上了。\"王铁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先去哪儿?\"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忧:\"到处转转,你们先去找大夫吧,让镇上的大夫给嫂子瞧瞧。\" 王铁柱笑着看了看媳妇的肚子:“好,我们都是申时在清河镇门口集合。” 姜家庄的村民四散而去,购买或者卖掉自己的物品。 清河镇并不繁华,反而感觉很是萧条。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可罗雀,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蹲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路人。 程锦月径直走向镇东头的\"丰裕粮行\"——这是镇上最大的粮行,背后据说有金州城的大商贾支持。 粮行门口挂着\"限量售粮\"的木牌,店内却空荡荡的,只有掌柜和两个伙计无精打采地守着。见有人进来,掌柜懒洋洋地抬眼:\"姑娘,今日每人限购三升粗粮,带粮袋了吗?\" 程锦月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我不是来买粮的,是来卖粮的。\" \"卖粮?\"掌柜的猛地直起身子,上下打量这个衣着朴素的少女,\"姑娘莫要说笑,这年头谁家有余粮卖?\" 程锦月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小把白米,摊在柜台上:\"掌柜的请看,这样的品质,您收不收?\" 掌柜的捏起几粒米,放在眼前细看,又放入口中咀嚼,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米粒饱满,清香扑鼻,是新米!姑娘有多少?\" \"足够装满您这粮行的仓库。\"程锦月微微一笑,\"还有新鲜的蔬菜,刚摘的。\" 掌柜的手一抖,米粒洒在柜台上。他连忙弯腰捡起,声音都变了调:\"姑娘此话当真?如今金州附近大小几百个镇都缺粮,你从何处得来这么多粮食?\" 程锦月早已想好说辞:\"家父生前经商,有些门路。去年秋收时预见今年会有灾荒,提前囤了些。如今家中急需用钱,这才拿出来变卖。\" 掌柜的将信将疑,但眼前这白花花的米粒做不得假。他搓着手道:\"若真如姑娘所说,我们粮行全要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以往收购大批粮食都要去金州城运回来,耗费人力物力不说,路上还常遇山贼......\" \"掌柜的放心,我的粮食就在镇上,不用远途押运。\"程锦月打断他的话,\"若您有意,现在就可以去看货。\" 掌柜的闻言大喜,连忙招呼两个伙计:\"快,关店门!跟这位姑娘去看货!\" 程锦月领着三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镇西头一处偏僻的大院。这是她今早刚租下的,高价花了一两银子,租了个大院子。院门紧闭,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就是这里。\"程锦月掏出钥匙打开铜锁,推开厚重的木门。 院内景象让掌柜的和伙计们目瞪口呆——成堆的麻袋整齐码放在院子一侧,另一侧则是各种新鲜蔬菜,绿油油的青菜、红彤彤的萝卜、饱满的豆角,甚至还有几筐鲜嫩的蘑菇,就像刚从地里摘下来一般。还有那成群的家禽整齐的摆放在院子里。 \"这...这...\"掌柜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快步上前解开一个麻袋,白花花的大米倾泻而出。他抓起一把,放在鼻尖深深吸气,\"好米!真是好米!\" 又急忙去看那些蔬菜,拿起一根黄瓜轻轻一掰,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清新的香气。\"天爷!这黄瓜就像刚从藤上摘下来的!\"掌柜的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姑娘,这些蔬菜能卖给我吗?我家东家过几天为老太爷做寿,正四处寻找新鲜食材呢!\" 程锦月心中一动,这倒是意外之喜。她故作犹豫:\"这些蔬菜本是要另寻买家的......\" \"姑娘开价就行!绝不让姑娘吃亏!\"掌柜的生怕她反悔,连忙说道,\"东家为了老太爷的寿宴,不惜重金。往常这些东西好准备,可这年景,四处闹饥荒,都买不到啊!\" 程锦月沉吟片刻,展颜一笑:\"掌柜的爽快,我也不好拿乔。既然是老太爷做寿,就按市场价格走,不额外加价了。\" 掌柜的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姑娘仁义!伙计们,快点数称重,一点都不能少算!\" 两个伙计忙不迭地行动起来,一袋袋粮食过秤,一筐筐蔬菜清点。程锦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计算着能得多少银两。 \"姑娘,这是账目,您过目。\"掌柜的亲自递上一张清单,\"上等白米千百石,各种蔬菜共计五百斤,鸡鸭鱼肉等等。按市价合计三千八百八十两银子。您看可还满意?\" 第312章 姜木匠卖小荷 程锦月心中一震,看来闹粮荒,这些东西价格又高了不少。三千八百八十两!但她面上不显,只是点点头:\"掌柜的公道。\" 掌柜的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出相应的数额递给程锦月:\"这是金州''汇通钱庄''的银票,在周边十几个州县都能兑现。\" 程锦月接过银票,仔细检查无误后,小心地收入怀中——实际上是放入了上古戒指。\"多谢掌柜的,合作愉快。\" 掌柜的搓着手笑道:\"姑娘日后若还有粮食,务必先考虑我们''丰裕粮行''。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姓程。\"程锦月简短回答,不欲多言。 \"程姑娘,老朽姓赵,是这粮行的掌柜。东家姓呼延,在金州城也是有名望的。姑娘若再有粮食,尽管来找老朽。\"赵掌柜笑容可掬,显然对这次交易极为满意。 程锦月微微颔首:\"赵掌柜客气了。天色不早,我就不多留了。\"程锦月一边走一边想东家姓呼延,不会是外祖父家吧,答应呼延大哥到金州后去寻他们。一直让其他事耽误了。程锦月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巧的事。 离开大院,程锦月才向集市。决定先给祖母和哥哥们买些御寒的衣物。 集市上人烟稀少。程锦月走到一家皮货铺前,看中了一件灰鼠皮大氅。 \"老板,这件怎么卖?\" 铺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迎上来:\"姑娘好眼力,这是上好的灰鼠皮,暖和又轻便。若是往年,少说也得十五两银子,如今......十两就卖。\" 程锦月摸了摸皮毛,确实柔软厚实。哥哥们在矿区干活手以冻的生疮,有了这件大氅,应该会好很多。 \"我要两件,再要两床厚实的棉被。\"程锦月说道,\"老板给个实价。\" 老者眼睛一亮:\"姑娘爽快!两件大氅加两床棉被,一共三十两,我再送姑娘两个暖手筒!\" 程锦月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银票付账。老者见到银票,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多问,只是更加殷勤地帮她打包货物。 买完衣物,程锦月又去杂货铺买了些盐糖调料,最后在一家糕点铺前停下脚步。祖母最爱吃的桂花糕。 \"桂花糕怎么卖?\" \"一两银子一斤。\"铺主苦笑道,\"姑娘别嫌贵,如今糖贵如金,能做出糕点已是不易。\" 程锦月掏出五两银子:\"来五斤,包好些。\" 抱着大包小包放在背篓里,程锦月看了看时辰,离集合的时辰尚早。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程锦月回头看去,谁在镇上驾车如此之快。只见一辆马车朝着镇子外面驶去,车帘掀起一角,“小荷,怎么在马车里?”程锦月皱了皱眉。 小荷也看到了程锦月,拼命的向她晃手。 那丫头才几岁年纪,平日里总是扎着两条乌黑的辫子,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可今日,小荷那神色分明在向她呼救。 \"奇怪...\"程锦月微微蹙眉。姜木匠家的情况她是也听说过,一家六口挤在两间茅屋里,老母年迈,妻子常年卧病在床,两个儿子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跟着姜木匠做些木工活,全家生计全靠姜木匠一双巧手,替人修修补补些家具过活。这样的家境,怎会有马车? 程锦月眯起眼睛,看着小荷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镇口的拐角处。 脚尖轻点地面,程锦月的身形如一片落叶般轻盈飘起,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那辆缓缓驶离镇子的马车。如一片羽毛般落在马车顶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心念一动,进入上古戒指隐去身形。 悄无声息地,她掀开车厢后帘的一角,滑入车内。 车厢内的景象让程锦月瞳孔骤缩。小荷蜷缩在角落,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嘴上勒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盈满泪水,写满了恐惧。她瘦小的身体不住颤抖,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别哭哭唧唧的,\"车厢里另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说,手里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你爹把你卖了五两银子,没人会来救你的。\" 小荷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程锦月感到一阵怒火从心底窜起。五两银子!就为了这点钱,一个父亲竟能狠心卖掉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如何救助小荷,是来硬抢还是等等看,卖掉孩子都有卖身契,那个文书得拿到手,不然小荷也不是自由身。继续隐匿身形,观察情况。 那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绸缎衣裳,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时不时用刀尖挑起小荷的下巴,引得女孩一阵战栗。 \"听说镇上李员外就喜欢你们这样水灵的小丫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黑的牙齿,\"养几年,说不定还能当个小妾,吃香喝辣。\" 小荷的呜咽声更大了,她拼命向后缩,却被车厢壁挡住了退路。 程锦月注意到男人腰间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一个\"贩\"字——这是人牙子的标记。她曾在江湖上听说过这类勾当,专门拐卖良家女子到外地为奴为婢,甚至更不堪的场所。 \"再哭!\"男人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小荷脸上,女孩白皙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仿佛打在了程锦月心上。她再也按捺不住,上古戒指的光芒一闪,身形骤然显现。 \"谁——\"男人警觉地回头,却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 程锦月的剑尖已抵在他咽喉处,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 \"这位大哥,\"程锦月的声音冷得像冰,\"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哪来的小娘子多管闲事?这丫头是我花钱买的,有她爹按了手印的卖身契为证!\" \"是吗?\"程锦月冷笑,\"拿出来看看。\" 男人左手慢慢摸向怀中,右手却突然将匕首朝程锦月刺来! xs7.com 程锦月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剑锋轻转,只听\"铛\"的一声,匕首应声落地。她手腕一抖,剑尖在男人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 \"啊!\"男人痛呼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腕,\"你、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敢坏我们''黑蛇帮''的好事!\" \"黑蛇帮?\"程锦月挑眉,\"没听说过。\" 她一脚踢在男人膝盖上,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程锦月迅速用剑挑开小荷手上的绳索,取下她嘴里的布条。 \"锦月姐姐!\"小荷扑进程锦月怀里,浑身发抖,\"我爹不会卖我的,他不会的!\" 程锦月轻拍小荷的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她转向那男人,眼神凌厉,\"说,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咬牙切齿:\"臭娘们,敢管我们黑蛇帮的闲事,你死定了!我们老大——\" 他话未说完,程锦月剑尖一挑,将他腰间的铜牌挑到手中:\"强行贩卖人口,按大周律当斩。你说,我是现在就把你送官呢,还是...\"她故意拉长声调。 男人脸色变了变:\"你、你想怎样?\" \"告诉我实情,\"程锦月冷声道,\"姜木匠真的卖了女儿?\" 男人眼珠转了转:\"当然!白纸黑字写着呢,他爹亲手按的手印!\" 小荷猛地抬头:\"你胡说!我爹最疼我了,他怎么会...\"说着又哭了起来。 程锦月盯着男人的眼睛,突然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男人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男人惊恐地问。 \"分筋错骨手,\"程锦月淡淡道,\"半个时辰内不解开,你会全身经脉逆转,痛不欲生。\"她故意夸大其词,\"现在,我再问一次,真相是什么?\" 男人额头渗出冷汗:\"我、我说...是我们老大看上了这丫头,知道她家穷,就伪造了卖身契,趁姜木匠喝醉时骗他按了手印...\" 小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我就知道爹爹不会卖我!\" 程锦月心中一松,但随即又警惕起来:\"你们老大是谁?为什么要抓小荷?\" \"老大是、是镇上的周掌柜...\"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专门给外地青楼供应姑娘...\" 程锦月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剑不自觉地紧了紧。小荷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 \"姐姐...\"她颤抖着拉住程锦月的衣袖,\"我、我害怕...\"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她解下男人的腰带,将他双手反绑,又用布条塞住他的嘴。 \"小荷,我们回去。\"她柔声道,搂住女孩颤抖的肩膀,\"去找你爹问清楚。\" 马车仍在颠簸前行,程锦月掀开车帘,发现天色不早了,马车正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驾车的人似乎对车厢内的变故毫无察觉。 程锦月思索片刻,凑到小荷耳边低语几句。小荷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救命啊!杀人了!\"小荷突然尖叫起来。 马车猛地一顿,驾车的人慌忙拉紧缰绳:\"怎么回事?\" 就在这一瞬间,程锦月如鬼魅般掠出车厢,剑光一闪,驾车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点中了穴道,僵在原地。 \"小荷,来。\"程锦月伸手将女孩扶下马车。 初冬的凉意。小荷紧紧抓着程锦月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荷小声问,眼睛还红红的。 程锦月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通往邻县的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个被制服的人牙子躺在马车上,老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咱们先回清河镇,\"程锦月决定道。 她解下马车的套索,将老马牵到路边拴好,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 \"这是什么?\"小荷好奇地问。 \"忘忧散,\"程锦月将药丸塞入两个人牙子口中,\"能让他们昏睡一天一夜,醒来后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小荷眼中满是崇拜:\"姐姐懂得真多。\" 程锦月微微一笑,摸了摸小荷的头:\"江湖行走,总要有些准备。走吧,我背你回去。\" 小荷犹豫了一下:\"可是...很远...\" \"放心,\"程锦月蹲下身,\"我的轻功还不错。\" 小荷小心翼翼地趴上程锦月的背。程锦月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女孩安全舒适,然后运起轻功,如一阵风般掠过山路,朝着清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小荷紧紧搂着程锦月的脖子,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取代。 \"姐姐,\"她在风中轻声说,\"我害怕。\" “别怕,有姐姐在。” 夕阳的余晖洒在清河镇的青石板路上,程锦月走到清河镇放下小荷,牵着她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小荷的手心冰凉,时不时回头张望,仿佛害怕有人追来。 \"别怕,有姐姐在。\"程锦月轻轻捏了捏小荷的手,目光坚定地望向镇口集合的地方。 王铁柱正站在一辆牛车旁清点人数,见到程锦月,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程姑娘,你回来了!多谢你给我媳妇把脉,大夫说确实有了两个月身孕。\" 站在一旁的姜氏腼腆地点头致谢,手不自觉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程锦月微微一笑:\"举手之劳,王大哥客气了。\" 王铁柱的目光落在小荷身上,眉头一皱:\"小荷,你爹呢?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小荷咬着嘴唇,求助地看向程锦月。程锦月连忙上前一步:\"王大哥,小荷先托付给你照看一下,我去找找姜木匠。\" \"那太好了,我们在这等着你。\"王铁柱爽快地答应,伸手接过小荷。 程锦月转身时,余光瞥见站在人群边缘的程落寒。与身旁一个粗布衣衫的男子低声交谈。程锦月心中暗想不知又要算计谁。,加快脚步朝镇东的小酒馆走去。 青石板路上,程锦月的脚步不紧不慢,但耳力敏锐的她已经捕捉到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拐过一个卖陶器的摊位时,她借着弯腰挑选的姿势,从陶罐的反光中看清了跟踪者的模样——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左腿似乎有些不便。 第314章 黑松林程锦月脱离队伍。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故意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在转角处迅速闪入上古戒指的空间。 男子追到转角,突然失去目标,正疑惑间,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跟踪我?谁派你来的?\"程锦月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男子浑身僵直,喉结滚动:\"姑、姑娘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家里有生病的老娘,需要银子...有人出钱让我找准时机毁了你的容......\" 程锦月手腕一转,匕首在他颈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是谁?说。\" \"是...是程家姑娘...给了我五两银子...\"男子声音颤抖。 \"程落寒!\"程锦月咬牙,眼中怒火一闪而过。她转到男子面前,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二十出头,面容憔悴,粗布衣裳上补丁摞补丁,右腿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男子扑通跪下:\"姑娘饶命!我叫姜明,是姜家庄人。老娘病重,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说着竟哽咽起来。 程锦月心头一震。她记得祖母提过,姜家庄有个孝子为给母亲采药差点死在黑松林...\"你就是那个冒险进黑松林的姜明?\" 姜明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悔恨。程锦月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收起匕首,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母亲看病,但今后绝不能再做这等勾当。\" 姜明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姑娘大恩大德,姜明愿当牛做马报答!\" \"去吧。\"程锦月摆摆手,目送姜明踉跄跑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世道,逼得孝子沦为恶徒,而真正的恶人却锦衣玉食... \"醉仙楼\"的招牌在风中摇晃,程锦月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劣质酒气和汗臭味混合的浑浊空气。角落里,姜木匠趴在油腻的木桌上,鼾声如雷。 程锦月径直走过去,重重拍桌:\"姜木匠!你把小荷卖了?\" 姜木匠迷迷糊糊抬头,满眼血丝:\"卖...卖女儿?胡说!小荷是去...去大户人家当绣娘...五年...五年就能回家...\" 程锦月心头火起,抓起桌上的茶壶,将凉水泼在姜木匠脸上:\"醒醒吧!小荷差点被人牙子拐走,是我在半路救了她!\" 水珠顺着姜木匠的胡须滴落,他猛地清醒过来,看到程锦月拍在桌上的卖身契,手抖得像筛糠:\"这...这不是我签的...我不卖孩子...不卖...\" 程锦月将小荷被拐的经过一一道来,姜木匠的脸色越来越白。原来半月前,一个自称周掌柜的人找他做木工,席间灌醉了他,诱他按了手印,说好今天将小荷带来。 \"他们...他们说小荷是去城里学绣花,在大户人家当绣娘,还能学到本领……\"姜木匠抱头痛哭,\"我糊涂啊!\" 程锦月看着这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中年汉子,怒火渐渐平息:\"小荷现在很安全,已经在镇上集合了。” 回到集合处,姜木匠抱着小荷泣不成声。姜木匠将卖身契撕得粉碎,纸屑随风飘散。 \"程姑娘,大恩不言谢。\"姜木匠抹着泪,\"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姜某的,尽管开口。\" 程锦月摇摇头:\"姜叔言重了。\" 王铁柱叹了口气:“都是让饥荒闹的,每家没户勉强户口,家人生病只能等死,卖儿卖女,屡见不鲜啊。” 程落寒见程锦月安全回来了,用眼睛狠狠得瞪了一眼姜明,姜明气愤的把银子扔到程落寒脚下:“呸。” 王铁柱清点完人数,带着队伍缓缓朝姜家庄方向走去。 \"主人,左前方三十步,有一株百年紫灵芝。\"戒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程锦月嘴角微扬,这个小东西,能感应方圆百丈内的灵物气息,是寻找宝物的好帮手。 \"知道了。\"她轻声回应,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茂密的灌木。 黑松林深处,浓雾如实质般流动,将程锦月的身影完全吞没。她回头望了一眼,王铁柱的呼喊声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完全消失在这片诡异的雾气中。 雾气中,视线受阻,但上古戒指的指引却异常清晰。程锦月循着感应,很快在一棵古松的根部发现了那株散发着淡淡紫光的灵芝。她蹲下身,熟练地从储物袋中取出玉铲,小心地将整株灵芝连同根部土壤一起挖出。 \"品质不错,可以种在上古戒指里。”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上古戒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主人小心!有灵兽靠近!\" 程锦月心头一紧,身体本能地向后翻滚。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黑影从她刚才蹲着的位置掠过,带起一阵腥风。她稳住身形,终于看清了袭击者——一只通体漆黑的豹形灵兽,足有成年男子高,金色的竖瞳在雾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暗影豹!\"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灵兽速度极快,擅长在黑暗中偷袭,书中记载暗影豹,十分稀少,喜欢守护珍稀灵草。 暗影豹低吼一声,再次扑来。程锦月迅速掐诀,一道淡蓝色的水幕在她面前形成。豹爪与水幕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水幕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也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主人,它守护的东西就在它身后的岩缝里!\"上古戒指急促地提醒道。 程锦月眼角余光瞥见豹子身后确实有一道狭窄的岩缝,隐约有灵光透出。她心念电转,从上古戒指中摸出一张符箓——这是她学完炼丹术后,练习的符咒术的\"迷踪符\",能制造短暂的幻象迷惑敌人,对上暗影豹不是管不管用。 \"去!\"她将符箓甩出,同时身体向侧面闪避。符箓在空中燃烧,瞬间化作三个与程锦月一模一样的身影向不同方向跑去。 暗影豹明显一愣,金色瞳孔在几个幻象间来回扫视。程锦月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施展轻身术,如一阵风般掠过豹子身侧,钻入了那道岩缝。 第315章 程锦月被萧云澜抓住 岩缝内部比想象中宽敞许多,形成一个天然的小洞穴。洞壁上爬满了发着微光的藤蔓,而在洞穴中央,一汪清泉周围生长着数株形态各异的灵草,每一株都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紫心草、玉髓花、还有...那是玄冰莲!\"程锦月惊喜地辨认着这些珍稀灵药,这些都是炼制高阶丹药的主材,在市面上有价无市。 她迅速取出工具开始采集,动作娴熟而谨慎,确保不损伤灵药的根部以便日后再生。当采到最后一株玄冰莲时,她发现莲花生长的岩石有些异样——表面过于平整,像是人工雕琢过的。 \"小东西,扫描一下这块石头。\"程锦月轻声道。 戒指沉默片刻后回应:\"主人,石头后面是空的!有微弱的阵法波动。\" 程锦月眼睛一亮,小心地探查岩石边缘,果然发现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她试着推了推,岩石纹丝不动。思索片刻后,她从上古戒指取出一块测灵盘,沿着缝隙缓缓移动。 \"在这里!\"测灵盘在岩石右下角突然亮起。程锦月俯身查看,发现一个极小的凹槽,形状似曾相识。 她犹豫了一下,摘下上古戒指轻轻按入凹槽。刹那间,青铜戒指发出耀眼的光芒,整块岩石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阶梯通道。 \"这...这上古戒指竟然是钥匙?\"程锦月震惊地收回戒指,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能感应灵气的普通古物,没想到竟与这隐藏的洞府有关。 通道内漆黑一片,但对程锦月而言并非障碍。程锦月拿出夜明珠,瞬间周围亮了起来,谨慎地踏入通道。 阶梯蜿蜒向下,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而干燥的气息。墙壁上刻满了她看不懂的符文,偶尔闪过微弱的光芒。大约下行百步后,通道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石室出现在眼前。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玉案,上面整齐地陈列着几卷竹简、一个玉瓶和一把短剑。四壁则是嵌入墙中的书架,摆满了各式典籍。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尽头的一幅壁画——描绘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女子站在山巅,手持一枚与她上古戒指极为相似的物件。 \"这是...上古修士的洞府?\"程锦月心跳加速。这样的发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大的机缘。 她首先检查了玉案上的物品。竹简记载的是一门名为《太虚凝元诀》的功法,粗略浏览后她震惊地发现这竟是一门上乘功法!玉瓶中是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通体碧绿,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青冥丹!\"程锦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丹药可让人脱胎换骨,一颗就价值连城。 当她准备查看那把短剑时,上古戒指突然发出警告:\"有人接近!速度很快!\" 程锦月迅速转身,同时将玉案上的物品扫入上古戒指,还未来得及进入上古戒指。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石室中。 那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冷峻。他手持一柄长剑,剑尖直指程锦月:\"何人擅闯太祖洞府?\" 程锦月暗自戒备,表面却不动声色:\"在下程锦月,偶然发现此处,误闯此地,不知阁下是?\" \"萧云澜。\"男子冷冷道,\"这洞府外的禁制,只有太祖的信物才能打开,你是如何进来的?\" 程锦月心中一凛,下意识摸了摸上古戒指:\"偶然闯入。\" 萧云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剑尖却未放下:\"一派胡言,祖师飞升后,此洞府从未开启过。\"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整个石室突然震动起来,顶部落下簌簌灰尘。萧云澜脸色一变:\"不好,有人触动了洞府外的防御大阵!\" 震动越来越剧烈,一块碎石从顶部砸下,程锦月敏捷地闪开。萧云澜似乎做出了决断,收剑入鞘:\"现在问清原委的时候,先离开这里!\" 程锦月略一犹豫,点头同意。两人快速向出口奔去,身后石室开始坍塌。当他们冲出岩缝时,外面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十余个身着统一黑袍的修士正在围攻那只暗影豹,更远处,三个黑袍人正在破解洞府入口的禁制。豹子已经伤痕累累,却仍死死守住岩缝入口。 \"黑域的人!\"萧云澜咬牙道,\"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程锦月心中一惊。黑域,怎么又是黑域。 \"现在怎么办?\"她低声问道。 萧云澜快速扫视四周:\"洞府后面有条隐秘小路,跟我来!\" 山间云雾缭绕,青翠的竹林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程锦月小心翼翼地跟在萧云澜身后,心中暗自盘算着脱身之策。 她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上古戒指,是否进入戒指一走了之。但,自己确是拿了洞府的宝物。这少年也不像什么逮人。还是跟着看看,遇到危险在进入戒指也来得及。 \"再往前就是我师傅的洞府了,你最好解释清楚。\"萧云澜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清冷如这山间的泉水。 程锦月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回答:\"公子,我真的只是迷路了 ,这山里雾气这么大,谁知道走着走着就...\" 话音未落,萧云澜突然转身,长剑\"铮\"的一声出鞘,剑尖直指程锦月咽喉。阳光透过竹叶间隙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容,剑眉星目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说吧,你是谁。\"萧云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为何能进太祖师的洞府?那洞府外的禁制连我师父都难以破解。\" 程锦月看着眼前这个白净少年,忽然觉得有趣。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将剑尖推向一边:\"公子,我真的只是误闯。至于你说的什么禁制...\"她故意顿了顿,\"我什么都没看见呀。\" 萧云澜眉头紧锁,没有收回长剑。他围着程锦月缓缓转了一圈,目光如刀般在她身上扫过。 第316章 青霄门师徒——玄真子,萧云澜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袭素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丝绦,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看似寻常,却处处透着不寻常——她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却能毫发无损地穿过连元婴修士都难以破解的禁制。 \"太祖飞升前曾留下嘱托,\"萧云澜自言自语般说道,\"要我们守护这座洞府,等待几百年后的有缘人。\"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难道就是祖师说的有缘人?\" 程锦月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什么有缘人?她不过是靠着在异世执行任务得到了上古戒指,轻松打开了那座看似神秘的洞府罢了。当然,她不会告诉眼前这个严肃的少年,自己还顺手拿走了洞府里几件看起来不错的宝物。 \"公子,既然误会已经解开,我可以走了吗?\"程锦月故作轻松地问道,脚步却悄悄向后挪了半步。 萧云澜身形一晃,已挡在她面前:\"你不能走。若你真是太祖预言中的有缘人,太祖给你留了话。你得跟我去见师父。\" 程锦月暗自咬牙。她本想拿了宝物就溜之大吉,没想到刚出洞府就被这个固执的少年逮个正着。她眼珠一转,心想反正洞府的珍宝自己已经收入上古戒指中,不如就跟他走一趟,看看这\"有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她叹了口气,\"不过公子可要保证,若你师父说我不是什么有缘人,你就得放我离开。\" 萧云澜点点头,收剑入鞘:\"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竹林小径上。程锦月跟在后面,悄悄打量着萧云澜的背影。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靛青色长袍在风中微微飘动,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明是个修仙之人,却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少年气息。 \"到了。\"萧云澜突然停下脚步。 程锦月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慌忙刹住脚步。眼前是一座不起眼的石室,门前种着几株开得正艳的梅花,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萧云澜整理了一下衣襟,恭敬地行礼:\"师父,今天有人闯入了太祖的洞府。徒儿想,她可能就是太祖预言中的有缘人,特地带她来见您。\" 石室内一片寂静。片刻后,厚重的石门无声滑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吧。\" 程锦月跟着萧云澜走进石室,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室内陈设简单却不失典雅:一张矮几,几个蒲团,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一座青铜香炉,袅袅青烟从中升起,在空中形成奇特的图案。 一位白发老者盘腿坐在中央的蒲团上,双目微闭。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当目光落在程锦月脸上时,老者突然浑身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太玄太祖,\"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云澜,速去密室取墙上第一个盒子。\" 萧云澜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连忙应声而去。程锦月站在原地,感到一丝不安。她注意到老者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脸,仿佛在看一个鬼魂。 不一会儿,萧云澜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回来。老者接过盒子,手指微微发抖。他低声念诵一段晦涩的咒语,盒子上突然亮起金色符文,随即\"咔嗒\"一声自动打开。 一道金光闪过,盒中的画轴自动展开,悬浮在半空中。 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那画中之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画中少女一袭白衣,站在山巅远眺,眉目如画,嘴角含笑。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正是程锦月此刻手上的那枚上古戒指! \"这...这不可能...\"萧云澜看看画像,又看看程锦月,脸色煞白,\"师父,这是...\" 老者长叹一声:\"这是五百年前,太祖的师父云锦月的画像。也就是你的太玄太祖。不知何故突然离开,太祖掐算后得知若干百年后,太玄太师祖会从新归来。太祖为此闭关百年,飞升前特意留下这幅画像,说待有缘人到来时...\"他的目光复杂地看向程锦月,\"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程...程锦月。\"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心脏狂跳不止。这太荒谬了!她从小痴傻,被人林氏哄骗,自己一束魂魄还在异世游荡多年。怎么会和五百年前的修仙者长得一模一样? 老者——玄真子掌门——站起身,走到程锦月面前,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像,太像了...不仅是容貌,连气质都...\"他突然抓住程锦月的手腕,\"这枚戒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程锦月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发现老者的手如铁钳般牢固:\"是...是我小时候在河边捡到的。\" 玄真子摇摇头:\"不可能。这是太玄太祖亲手炼制的''青冥戒'',世间仅此一枚,一直戴她手上。‘青冥戒’认主后不会再认其他人为主,难道你就是……\" 他松开程锦月,后退一步,深深作揖,附身就要跪下,\"姑娘,不管你是何来历,既然太祖的预言应验,你便是我们青霄门最尊贵的客人。\",程锦月眼疾手快,急忙扶起玄真子:“前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萧云澜站在一旁,表情复杂。他从小听师父讲述太祖和太玄太祖的故事,知道这位太玄太祖对太祖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位姑娘真的与云银月有关... \"师父,\"他忍不住问道,\"您是说,程姑娘可能是太玄太祖的...转世?\" 玄真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程锦月:\"孩子,你可愿意留在青霄门?太祖在洞府中留下的东西,或许能解开你的身世之谜。\" 程锦月咬住下唇。她本想拿了宝物就走,现在却卷入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中。但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她无法拒绝。她不就是想解开身世之谜,一直调查黑域吗? 我...\"她刚要开口,突然感到戒指一阵发烫。与此同时,洞府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体都微微震动。 第317章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如此强大 \"不好!\"玄真子脸色大变,\"有人触动了洞府的终极禁制!云澜,快带程姑娘去安全的地方!\" 萧云澜一把拉住程锦月的手:\"跟我来!\" 两人冲出石室,只见远处洞府所在的山峰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成不祥的红色。 \"那是什么?\"程锦月惊恐地问。 萧云澜紧握她的手:\"不管是什么,你必须立刻离开这。” 黑松林中,浓雾如墨,将本就稀疏的月光吞噬殆尽。程锦月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是黑域的人吗?\"她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晃动的树影。那些扭曲的松枝在雾中如同鬼魅的手臂,随时可能扑来。 萧云澜没有立即回答。他背对着程锦月,白色衣袍几乎与夜色呈现鲜明对比,只有衣角金线绣着的云纹偶尔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他微微侧头,露出半边棱角分明的侧脸,眉头紧锁。 \"不是黑域,\"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黑域还没这般能力。\" 一阵阴风掠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程锦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感觉到一股比寒风更刺骨的恶意潜伏在暗处。萧云澜的话让她心头一紧——如果不是黑域,那会是谁?还有谁能在这片被各大宗门视为禁地的黑松林中如此强大? \"太玄太祖,\"萧云澜突然转身,那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直视着她,\"你朝着南边方向一直走,会走出黑松林。\"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得回去帮助师父。\" 程锦月心头一震。如果连玄真子都需要援助,那敌人该是何等恐怖? \"我也去帮忙。\"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萧云澜却抬手制止,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太玄太祖,你不能去,太过危险。\" 程锦月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最终沉默。她知道萧云澜是对的。虽然她已到飞升境界,但在自己术法确实不行,她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让他们分心保护自己。这种无力感像钝刀般割着她的自尊。 \"至少...\"她咬了咬下唇,右手抚上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上古戒指。她掌心已多了两粒丹药。丹药通体呈深紫色,表面有细密的金色符文,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紫光,如同两颗微缩的星辰。 \"这是能暂时提高两倍术法的丹药,并且没有副作用。\"她将丹药递向萧云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拿去。\" 萧云澜的目光落在丹药上,瞳孔微微一缩。以他的见识,自然认出这是传说中的\"紫府丹\",据传丹方早已失传。这种丹药不仅能短时间内倍增修为,更重要的是它不伤根基,不会像普通爆元丹那样留下后遗症。即使在顶级宗门中,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程锦月见萧云澜盯着丹药发愣,不由得催促道:\"发什么愣,快拿去。\"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担忧,\"就当是我这个代理''太玄太祖''给你的见面礼。\" 萧云澜这才回过神来,郑重地接过丹药。他的指尖在接触到程锦月掌心时有一瞬的停顿,温度稍纵即逝。 \"多谢太玄太祖赐丹。\"他低头行礼,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敬意。 程锦月嘴角抽了抽,这个称呼让她浑身不自在。\"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听着像我已经活了几百岁似的。\" 萧云澜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礼不可废。\"他简短地回答,随即将两粒丹药小心收入怀中。 萧云澜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变。程锦月不由得后退半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萧云澜的衣袍无风自动,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力波纹从他体内扩散开来,周围的雾气被硬生生推开数丈。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淡淡的金芒,如同黑夜中的猛兽。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却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奇异的回响。 下一秒,萧云澜的身影如同水墨画中被擦去的一笔,凭空消失在原地。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证明他曾经站在那里。 程锦月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萧云澜展现的实力远超她的想象。那瞬间消失的身法,已经出神入化。 而这样的实力,在服下紫府丹后又会达到何种程度?更可怕的是,即使如此,他仍认为需要回去援助师父...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她喃喃自语,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按捺住追上去的冲动,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南走去。萧云澜说得对,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安全离开,不成为他们的负担。 黑松林的南面雾气似乎稍淡一些,但寂静得可怕。程锦月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她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软剑上,左手捏着一张遁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树木逐渐稀疏,雾气也开始变淡。程锦月稍稍松了口气,看来确实快要走出这片诡异的松林了。 就在她放松警惕的刹那,前方一棵歪脖子老松后突然转出一道黑影。 程锦月瞬间绷紧全身,软剑已然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谁?\"她厉声喝道,同时暗中催动体内灵力,准备激发遁符。 黑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步向前。月光终于照清了来人的模样——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普通得几乎难以记住,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如同两点寒星。 \"程姑娘不必紧张,姑娘曾经救过我。\"男子开口,就见男子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程锦月心想是熟人,急忙上前,看向男子,此人确实面熟,好像是在溪水镇曾为他诊治过,既然是回头客,那就顺便再看看吧,当程锦月把手搭上男子的脉搏后,不由心里一惊,这次中毒和上次一样,但这次这毒更加诡异。 第318章 青霄门的混元天晶 \"又是这种毒?\"程锦月蹲下身,迅速检查男子的状况。 她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枚碧绿丹药,捏开男子的嘴塞了进去,点了下穴位,男子稍稍清醒了点:\"咽下去,能暂时压制毒素。\"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没有丝毫慌乱。 男子勉强吞咽,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从喉咙蔓延至全身,让他暂时恢复了清醒。他看向眼前的姑娘——那张与妻子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别动。\"程锦月已经展开针包,纤细的手指拈起一根银针,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我要施针了,会有些疼。\" 第一针落下,男子闷哼一声。程锦月的手法快而准,三十六根银针在短短半刻钟内全部刺入相应穴位。她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套\"天星解毒针法\"极其耗费心神。 最后一针落下,程锦月长舒一口气,开始轻轻捻动几处关键银针。随着她的动作,男子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的毒素顺着银针缓缓渗出。 \"这毒...\"程锦月边操作边思索,\"和上次如出一辙,但混合了几味新毒,更加阴险。\"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谁会连续两次对同一个人下如此狠手?\" 暮色四合,林间只剩下银针颤动发出的细微嗡鸣。程锦月全神贯注,没注意到男子一直凝视着她的目光中,如果这是自己的女儿多好。 两个时辰后,程锦月终于收针。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这是''九转化毒丹'',若再有中毒迹象,服下可延缓毒发。\"她顿了顿,补充道,\"一共十万两,现银还是银票?\" 男子缓缓睁开眼,又一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 \"程姑娘,你又救我了。\"他的声音虚弱却温和。 程锦月正低头收拾针包,闻言抬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误会了那目光的含义,挑眉道:\"嫌贵?我这丹药可是极品,万金难求一粒。你这条命要不是碰到我,大罗金仙也难救。\" 男子回过神来,竟低笑出声。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姑娘误会了,这是十万两银票。\"他递了过去。 程锦月接过银票,收入上古戒指,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男子叫住。 \"姑娘可否随我回府?我夫人也中了同样的毒...\"男子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恳求。黑域域主在鬼医的确诊下,知道自己又中了毒,四处派人寻找程锦月无果,传说青霄门有能解毒丹,只能来青霄门求药,却被太祖洞府门前的暗影豹拦截,起了冲突,加速了体内毒素的扩散。 程锦月脚步一顿,想起姜家庄的祖母和哥哥们一定在担心自己。她转身道:\"今日不便,家中尚有要事。你先回去让夫人服下丹药,明日午时,我会在清河镇的''悦来客栈''等候。\" 司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点头:\"好,明日一定准时赴约。\" 程锦月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被黑松林的雾气吞没。她没有看到,身后域主一直目送她消失,眼中复杂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回黑域的路上,域主的面色逐渐阴沉。他摩挲着程锦月给的药瓶,心中已有计较。\"同样的毒?是谁如此要置他夫妇于死地。\" 殊不知,正是他每天饮用的‘新茶’。司岚上次下毒,她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毒被人解了,后来又查出自己并非域主亲生女儿,于是,坚定了对域主域母下毒的决心。 程锦月在这黑松林并不认路,只能把白泽从上古戒指放出来,此时远处的青霄门附近几束亮光直穿云霄,程锦月心中一惊,难道青霄门出事了。 程锦月坐在白泽身上,调转方向青霄门赶去,毕竟拿了人家洞府的物品,又一声声叫着,太玄太祖,不能放任不管,虽然自己战斗力不行,但可以救人。 白泽在上古戒指里修养的精力旺盛,几个跳跃就来到了青霄门上空。 青霄门上空,乌云如墨,电闪雷鸣。 玄真子道袍破碎,嘴角挂着血丝,却仍挺直腰背挡在萧云澜身前。他手中青霄剑已现裂痕,剑身嗡鸣不止,仿佛随时都会碎裂。身后,萧云澜单膝跪地,右手紧捂胸口,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天魔老祖,今日就算贫道身死道消,也绝不会让你踏入青霄门半步!\"玄真子声音嘶哑却坚定,周身灵力鼓荡,在身前形成一道淡青色屏障。 对面凌空而立的黑袍男子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只是那双紫眸中透着森然寒意。他闻言轻笑,笑声如金玉相击,却让人毛骨悚然:\"区区青霄门掌门,也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倒是我小瞧你了,竟能撑到现在。\" 天魔老祖袖袍一挥,三道黑芒如毒蛇般袭向玄真子。后者挥剑格挡,却被震得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暗自运转心法,感受着体内迅速消退的药力——\"紫府丹\"的效力即将消失,届时他会进入虚弱状态。 \"云澜,快走!\"玄真子以传音入密对身后的弟子道,声音急促,\"丹药效力将尽,为师会自爆金丹拖住他。你必须带着太祖师留下的混元天晶离开,绝不能让魔头得手!\" 萧云澜闻言,眼中闪过痛色,却倔强地摇头:\"师尊,弟子岂能独自偷生?青霄门上下三百弟子已遭毒手,我若逃走,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同门?\" \"糊涂!\"玄真子怒斥,声音却带着颤抖,\"那混元天晶是太玄太祖留给太祖青霄门镇门法宝,比你我性命重要百倍!记住为师的话——九霄之上,混元...\" 话音未落,天魔老祖突然出手,一道黑光直取萧云澜眉心。玄真子仓促拦截,青霄剑应声而断,胸前顿时被洞穿一个血洞。 \"师尊!\"萧云澜目眦欲裂,强提最后灵力想要上前,却因伤势过重踉跄倒地。 青霄门的山门早已不复往日仙气缭绕的景象。护山大阵被破,殿宇倒塌,青石台阶上血迹斑斑。玄真子捂着胸口,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的道袍被剑气划开数道口子,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痕。 第319章 玄强取豪夺被程锦月撞见 \"玄真子,本座最后问一次,\"天魔老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交不交出''混元天晶''?\" 萧云澜怒目而视:\"休想!那是我青霄门镇派之宝,岂能交给你们这些魔头!\" 天魔老祖的眼神一厉,抬手间一道黑芒直奔萧云澜而去。玄真子拼尽最后力气挥剑格挡,却仍被余波震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师父!\"萧云澜扑过去,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天魔老祖准备再次出手时,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兽鸣。一道白色身影踏鹤而来,转瞬间已至众人面前。 \"住手!\" 白光散去,现出一头通体雪白、形似麒麟却生有双角的异兽,四蹄踏着祥云,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兽背上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色流仙裙的女子,眉目如画,额间一点朱砂格外醒目,长发以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随风飘舞。 程锦月轻抚坐骑白泽脖颈,当她看清攻打青霄门竟然是玄,心中疑惑,天魔老祖就是玄幽冥老祖,他为什么攻打青霄门:“怎么是你?\"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皆惊。 天魔老祖面色骤变,紫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程,程姑娘?你怎么在这?\" 玄真子强撑着一口气,震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玄祖师,你怎么回来了。” 程锦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翻身下了坐骑,走到玄真子身旁蹲下。她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太乙青灵丹,服下这个。\" 玄真子迟疑片刻,接过丹药吞下。顿时,一股清凉之气游走全身,胸口的血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他震惊地看向眼前玄太祖:\"这是...''太乙青灵丹''?玄太祖你。\" 萧云澜上前扶起师傅:“太玄太祖,怎么回来了?这太过危险快离开。” 程锦月站起身,背对着师徒二人,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玄,何故伤人? 天魔老祖——或者说幽冥老祖玄——此刻终于从震惊中恢复:“程姑娘,好久没见。” “你们认识?”萧云澜问道。 那声音如清泉击石,悦耳却不容置疑。玄的动作猛然僵住,黑袍下的身体明显一震。 程锦月一身白衣飘然落地,眉目如画,气质出尘。如仙子下凡人间。 \"程...程姑娘?\"玄的声音突然变得结巴起来,方才的冷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慌乱的语气。 程锦月看着满目疮痍的青霄门,眉头紧蹙:\"玄兄,你这是何意,为何攻打我青霄门?\" \"你...你的青霄门?\"玄明显愣住了,黑袍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这是程姑娘的青霄门。\" 玄真子和萧云澜同样一脸震惊。这个刚认下的太玄太祖竟然认识这个魔头——天魔老祖。 玄叹了口气:\"误会。\" \"误会?\"萧云澜扶着师父愤怒地喊道,\"你想抢夺我们青霄门法宝''混元天晶'',何来误会?我们青霄门弟子伤的伤死的死,你们欺人太甚!\" 玄有些尴尬地看向程锦月,手足无措的样子与他天魔老祖的身份极不相称:\"程姑娘,我这,这......\" 一旁的愣子小声嘀咕:\"得,老祖这次解释不清了。\" 初八拍了一下愣子的头:\"你就幸灾乐祸,老祖为难,咱们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得把气撒在咱们身上。\" 玄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威严:\"程姑娘,我是来借用''混元天晶'',并不是抢。\" \"借?\"萧云澜冷笑,\"''混元天晶''是本门法宝,怎么可能借给他人?师尊不从,你却三番五次来闹,这次竟然动起手来,伤了我众多弟子!\" 玄偷偷看了程锦月一眼,心中暗想自己确实做的不对。第一次强取豪夺,还被程姑娘撞见,这次自己的形象算完了。他强撑着威严道:\"玄真子,本座借用后,必然还你,你们怎么能不相信本座?\" 玄真子看了看程锦月,心中暗想自己愧对青霄门无力保护''混元天晶'':\"玄师祖,你看这如何是好?\" 程锦月心中既然玄真子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当然要护着他们。她看了看玄:\"''混元天晶''是青霄门法宝,当然不能让你随便拿走 ,还死伤了如此多的青霄门弟子。玄兄,你给个交代吧。\" 玄沉默片刻,突然抬手一挥:\"愣子,初八,速速去幽冥界阻拦青霄门弟子,让他们回来还阳。\" \"是!\"两人领命而去,化作两道黑烟消失在天际。 玄真子和萧云澜激动地看着程锦月,太玄太祖果真厉害,几句话就让这大魔头低头。 程锦月继续问道:\"多谢玄兄。你要''混元天晶''何用?\" 玄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程姑娘,可记得邪神?''混元天晶''是仙界之物,是用来震慑邪神的必须品。不知何时沦落在青霄门。几天前,昆仑镜搜集到''混元天晶的灵气'',才发现它在青霄门。\" 玄真子闻言一惊:\"邪神?贫道听太师父提起过。既然是为了对付邪神,为何开始不讲明白,白白伤了我青霄门弟子?如果天魔老祖能使我弟子还阳,我定会暂借‘混元天晶’。\" 玄冷哼一声:\"青霄门还不配让我解释。''混元天晶''本来就是仙界之物,本座并未讨回,只是借用一下。\" 萧云澜听到天魔老祖如此轻视他们青霄门,怒道:\"我青霄门太祖师爷已经位列仙界,怎么会是无名小卒!\" \"那又如何?\"玄不屑道,\"仙界散修众多,谁会留意无官无品之仙。\" 程锦月见双方又要争执,连忙抬手制止:\"够了!玄兄,你伤人在先,理亏在后。玄真子是我青霄门现任掌门,论辈分该称我一声太师祖。你如此轻视我门人,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玄被程锦月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程姑娘言重了,\"玄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只是...着急了些。\" 程锦月转向玄真子:\"掌门,''混元天晶''现在何处?\" 玄真子恭敬道:\"回太师祖,就在后山禁地的''九霄玄天阵''中。\" 第320章 混元天晶 程锦月点点头:\"带我们去看看。若真如玄兄所说,此物关乎邪神封印,我们青霄门自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玄真子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太师祖请随我来。\" 一行人向后山行去。萧云澜低声问道:“师尊,你确定那姑娘就是太师祖的师父。” “确定无疑,师祖说过,世间仙丹,唯有玄师祖可炼制带有符文的丹药,你带回来的丹药便是证据。” “丹纹,其他丹师也可以啊。” “此丹纹非彼丹纹,师祖说过太师祖当当年炼的丹,是自带灵泉纹,其他丹师并不具备,只有服用者才能体会。” 萧云澜惊讶地看了看走在后面的白衣女子,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竟是太玄师祖辈的人物。 山风呼啸,卷起程锦月的衣袂。她站在陡峭的山崖边,望着前方那座被云雾缭绕的神秘洞府,莫名的有伤感有期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是这里了。\"玄真子停下脚步,白须在风中飘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位青霄门的现任掌门,此刻神情凝重得仿佛背负着整个修真界的重量。 萧云澜呼出一口气,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师父,这就是封印''混元天晶''的地方?看起来...很普通啊。\" 幽冥老祖冷哼一声,黑袍无风自动:\"普通?小娃娃,你可知道这洞府外的每一块石头都刻着上古符文?\"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地面,\"看那些纹路,那是失传已久的''九转封灵阵''的痕迹。\" 程锦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地面上隐约可见的奇异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些符文在呼唤着她。 玄真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萧云澜看得目瞪口呆,而幽冥老祖则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开!\"玄真子一声轻喝,金色符文猛地炸开,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洞府外的云雾也随之散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玄师祖,外面阵法已破,但这洞内阵法徒孙无能,破解不了。\"玄真子转身对着程锦月恭敬一礼。 萧云澜睁大眼睛看着师尊:\"师父,连你都破解不了,如何进入?\" 玄真子叹了口气,白眉下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当年我接任掌门的时候,师尊说,只有太祖师才能破解。\"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程锦月。 萧云澜惊讶地发出\"啊\"的一声,目光在师父和程锦月之间来回游移:\"太、太祖师?可太玄太祖师不是几百年前就已经...\"说完又心虚的看了一眼程锦月。 \"如果破解不了,如何去取出''混元天晶''?\"幽冥老祖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几个人疑惑地看着玄真子,而玄真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程锦月身上:\"太师祖,不如一试。\" 程锦月见玄真子看向自己,指着自己,一脸难以置信:\"我?我不会破阵,你们术法如此高深,我术法平平如何能破。\"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何,面对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她感到既恐惧又亲切。 幽冥老祖冷笑一声:\"我来,\"说完单手结印,一道金光如利箭般探入洞府。那金光在洞口处盘旋,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无法深入。 几次试探无果后,幽冥老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双手快速画符,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刹那间,山体开始震动,碎石从崖壁上纷纷落下。 \"幽冥老祖,住手!\"玄真子连忙上前阻止,\"如此里面的''混元天晶''也毁了!\" 幽冥老祖收手,阴沉着脸看向程锦月,摇了摇头:\"看来确实只有特定之人才能进入。\" 程锦月咬了咬嘴唇,缓步走向洞府。站在那漆黑的入口前,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耳边似乎有无数声音在低语。她甩了甩头,指着洞口说道:\"这个山洞连门都没有,直接进去就好了。\" 玄真子哈哈大笑:\"太师祖,你真会开玩笑,洞口已经封印,如何进入...\"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程锦月已经径直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太玄太师祖她,她...\"萧云澜惊得说不出话来。 程锦月的声音从洞内传出:\"你们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她探出半个身子,朝洞外的三人晃了晃手。 玄真子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向洞口。然而就在他即将跨入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猛地弹了回来。幽冥老祖和萧云澜也尝试进入,同样被拒之门外。 \"看来这个洞府真正的封印只许设置封印的人进入。\"幽冥老祖阴沉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而其他人永远解不开此封印,也进不来。\" 洞内,程锦月惊讶地看着被挡在外面的三人。她转身望向洞内,黑暗中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似乎在引导她前进。 \"我...我该怎么办?\"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 \"向前走,孩子。\"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程锦月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 \"是谁?\"她紧张地问道。 \"是你自己,也是我。\"那声音回答,\"继续向前,答案就在尽头。\"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洞内走去。随着她的深入,洞壁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照亮了前进的路。她注意到洞壁上刻满了精美的壁画,描绘着古老的场景: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山巅,手持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晶石;无数修士向她跪拜;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后是那女子亲手将晶石从戒指上拿下来,封印在一个洞府中... \"这是...上古戒指。\" 程锦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壁画中女子的脸庞,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席卷而来。壁画中的女子,赫然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第321章 千年前的姒晏仙——程锦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千年前的修真界大战,各大门派为争夺\"混元天晶\"而自相残杀; 姒晏仙——也就是前世的她——为避免修真界覆灭,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这件至宝。 她留下一道神识,经过数百年的淬炼,为了了却情缘,报答乱世中战慕辰的出手相助,去了仙界化作仙子跟随在战慕辰身边。后来幽冥老祖为了她和战慕辰大战,被天道打下仙界,一束魂魄去了异世,剩余的魂魄投胎人间。 \"原来如此...\"程锦月喃喃自语,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何玄真子会称她为\"太师祖\",为何她能轻易进入这个封印千年的洞府。为何自己遇到战慕辰和幽冥老祖玄有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有这么一段情缘。 洞府尽头,一个石台静静矗立。石台上方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七彩光芒。那光芒如同有生命般,随着程锦月的靠近而变得更加明亮。 上古戒指光芒四射,兴奋不已:“主人,好熟悉。” \"混元天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道白光,缩小了数倍稳稳的按在了上古戒指上。上古戒指变成七彩光芒四射。 程锦月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体内涌动的澎湃灵力。记忆的碎片不断拼合,前世的法术、心法如潮水般回归。 \"姒晏仙的力量正在觉醒。\" 程锦月闭上眼睛,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中交汇。当她再次睁眼时,目光已变得无比坚定。她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混元天晶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呼唤,七彩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幕将她护在其中。 混元天晶的光芒在洞府深处渐渐暗淡,程锦月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转。她低头凝视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上古戒指,原本古朴的戒面此刻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内里仿佛有混沌之气在流转不息。 \"这就是混元天晶的力量吗...\"程锦月轻声呢喃,声音在空荡的洞府中回荡,带着几分陌生。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戒面,一股暖流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刹那间再一次,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千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她站在云端俯瞰众生,手中法诀引动天地之力...那些本不属于\"程锦月\"的记忆,却如此真实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姒晏仙...\"她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个名字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体内沉睡已久的力量之门。她能感觉到,经脉中原本稀薄的灵力此刻如江河奔涌,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洞府外,幽冥老祖负手而立,黑袍无风自动。他那双能看透生死的眼睛紧盯着洞口,眉头微蹙。 \"师尊,太师祖进去已有三日,会不会...\"萧云澜眼中满是担忧。 \"闭嘴!\"幽冥老祖突然厉喝,吓得玄真子和萧云澜同时后退半步,\"那丫头...不,她的气息变了。\" 就在此时,洞口的禁制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缓步走出,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程锦月站在洞口,与三日前判若两人。她依旧穿着那件素白长裙,但周身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那双眼睛——幽冥老祖心头一震——那双眼睛深处仿佛藏着千年岁月,平静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程姑娘,你还好吗?没有遇到危险吧?\"幽冥老祖上前一步,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关切,他早已看透世间冷暖,前世今生不能放下的唯一女子。 玄真子和萧云澜则直接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徒孙玄真子、玄徒孙萧云澜,恭迎太玄太祖师归来!有太师祖在,青霄门必然会发扬光大!\" 程锦月——或者说,正在逐渐苏醒的姒晏仙——看着跪伏在地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她抬手轻抚上古戒指,混元天晶微微闪烁。 \"起来吧。\"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后还是叫我程姑娘吧。\" 玄真子抬头,眼中满是困惑:\"您这是要离开?\" 程锦月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幽冥老祖:\"玄兄,我出来太久怕是祖母和哥哥们担心。\"她顿了顿,\"混元天晶不能交给你,但我可以和你一起对付邪神。\" 幽冥老祖瞳孔微缩,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感到压迫感。程锦月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竟让他想起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的天道父亲。那种源自血脉的威压,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好。\"幽冥老祖听见自己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等筹备完成,我会请程姑娘一起助力封印邪神。\" 程锦月微微一笑,那笑容让幽冥老祖心头一颤。她更美了。 \"我就住在姜家庄,封印邪神时随时能找到我。\"程锦月说完,心念一动。 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头通体雪白、形似麒麟却生有双翼的神兽踏空而出。它额前生有一角,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亲昵地用头蹭了蹭程锦月的手心。 \"白泽...\"玄真子倒吸一口凉气,\"上古神兽白泽!\" 萧云澜大惊:\"太玄太祖师,竟能召唤白泽!\" 幽冥老祖并没有太多惊讶,他曾听愣子和初八说过,被程姑娘的坐骑白泽欺负的事情。 程锦月没有回答,轻盈地跃上白泽的背脊。白泽仰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四蹄踏空而起,转瞬间便带着程锦月消失在云端。 \"她...真的是姒晏仙转世?\"萧云澜呆呆地望着天空,声音颤抖。 幽冥老祖面色阴晴不定:\"不,不只是转世...她正在与姒晏仙的力量融合。混元天晶唤醒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力量。\" 高空之上,程锦月俯视着脚下迅速掠过的山川河流。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久违的自由感。 \"主人,您终于想起来了。\"上古戒指的声音直接在程锦月脑海中响起,带着千年等待后的喜悦。 第322章 这黑松林去不得 程锦月轻抚白泽的鬃毛说道:\"只有一部分...关于邪神的那场大战,还有...\"她突然按住太阳穴,一阵剧痛袭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千年前,姒晏仙站在破碎的天穹之下,手中法诀引动九天雷霆。对面,邪神那扭曲的身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 \"主人!\"上古戒指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您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不要强行回忆。\"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记忆:\"先去姜家庄。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白泽长鸣一声,速度骤然加快。云层在两侧飞速后退,程锦月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流动越来越顺畅。每一次呼吸,都有更多的记忆碎片归位;每一次心跳,都有更多的力量融入血脉。 白泽缓缓降落在姜家庄外的一片竹林中。 夕阳的余晖洒在通往姜家庄的土路上。 \"三天了,祖母和哥哥们一定急坏了。\"程锦月喃喃自语,加快了脚步。她特意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了在清河镇购买的日用品装满背篓,装作只是去镇上采购迷了路的样子。实际上,这三天的经历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远处,姜家庄的轮廓渐渐清晰。很快走到自家门口,几个村民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程锦月放慢脚步,竖起耳朵。 \"进入黑松林已经好几次了,这么多天找不到人,恐怕人早就不在了。\"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语气中带着惋惜。 程锦月心头一紧,认出这是村里猎户王铁柱的声音。 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刺入耳膜:\"程锦月早就死在黑松林了,找什么找,白费力气!\"这声音程锦月再熟悉不过——是林氏。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背篓的带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林氏对她从小便是如此刻薄,但没想到竟恶毒到公开咒她死。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找程姑娘,她可是我家小荷的救命恩人。\"姜木匠愤怒的声音传来,让程锦月心头一暖。自己只是碰巧遇到小荷被拐卖,顺便就了她。 \"程姑娘一定没事,好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姜明也附和道。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看了姜明被程落寒曾雇佣陷害程锦月的事,已经幡然醒悟。 \"姜明,我看是你看上程锦月了吧,一直为她说好话。\"程落寒——讥讽道,声音里满是恶意。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大步走向人群聚集的院子。院门口,她看到大哥程泽欣和二哥程泽决正在与几个村民交谈。 \"王铁柱,这黑松林去不得了,进去寻人的这些人多少都有受伤。你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一个村民无奈地说。 程泽欣的声音坚定而疲惫:\"多谢各位这几天的帮忙,我会和弟弟自己去寻找,直到找到妹妹为止。\" 程锦月心中一暖。她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我回来了。\" 一瞬间,院子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程泽欣和程泽决最先反应过来,几乎是飞奔到她面前。 \"锦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程泽欣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眼中满是惊喜与担忧。程泽决则直接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哽咽:\"我们以为...以为...\" 王铁柱也高兴地凑了过来:\"程姑娘,我媳妇担心你出事,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程锦月感激地朝王铁柱点点头,然后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站在角落脸色铁青的林氏和程落寒。林氏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她狠狠地拽过程落寒的手臂,转身朝院外走去,嘴里还低声咒骂着什么。 \"祖母呢?\"程锦月轻声问道。 话音刚落,正屋的门帘被掀开,赵嬷嬷扶着老夫人快步走了出来。这位平日里慈祥的老妇人此刻两眼含泪,嘴唇颤抖着:\"锦月...你这两天去哪了?是不是迷路了?这几天王铁柱带人去黑松林一直寻你未果,我以为...\"她说不下去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程锦月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扶住祖母。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祖母,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迷路了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回来啦!” 然而,尽管程锦月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安抚祖母,但祖母似乎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老夫人紧紧抓住程锦月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祖母才缓缓松开手,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担忧中完全恢复过来。 程锦月心中一软,安慰道:“祖母,我真的没事,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她轻轻地拍了拍祖母的手背,让祖母感受到她的温暖和安全。 祖母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进屋说吧,锦月一定累了。”说完,她转头看向围观的村民们,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谢:“多谢各位乡亲这几日的帮忙,感激不尽。” 村民们纷纷表示不用客气,然后陆陆续续地散去了。院子里,只剩下王铁柱和姜明两个人,他们仍然站在原地,关切地看着程锦月。 “程姑娘,你没事就好。”姜明的脸微微发红,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程锦月微笑着对王铁柱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姜明,温柔地说:“谢谢你们。”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王铁柱手中的砍刀上,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树脂,显然他刚刚正在准备去黑松林找她。 “放心好了,我会去给你娘治病的。”程锦月似乎看出了姜明的心思,连忙说道。 姜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告辞离开了。 “既然程姑娘平安无事,那我也先回去了。”王铁柱拎着砍刀,向程锦月道别后,也转身离开了院子。 饭后,程锦月以身体疲惫为由,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后,她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第323章 毒蛇返回 子时的姜家庄沉浸在一片死寂中,连平日里聒噪的蟋蟀都噤了声。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只透出几缕惨白的光,勉强勾勒出房屋的轮廓。程锦月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着。 睡梦的场景不知是梦境还是记忆——火焰、尖叫、还有那双将她推入深渊的手。但这次不同的是,梦的碎片中闪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她站在高处,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周围环绕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什么?\"程锦月按住太阳穴,一阵刺痛袭来。自从在青霄门回来,她的记忆就像被撕碎的纸片,零散而模糊。但今晚,某些碎片正在重新拼合。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泥土上爬行。程锦月皱起眉头,这声音不同寻常。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 月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照亮了院中的景象。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窗棂。 数百条毒蛇正蜿蜒爬行,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们分成几路,朝着各个屋子游去,吐出的信子在空气中颤动,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怎么会...\"程锦月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姜家庄虽靠近黑松林,但从未听说有过如此大规模的蛇群入侵。 就在她思考对策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十指自动结成复杂的手印,嘴唇轻启,一串陌生的咒语流畅地溢出: \"阴物归巢,阳法为道,听吾号令,返本溯源...\" 咒语出口的瞬间,程锦月自己都愣住了。这些词句仿佛早已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此刻只是被唤醒而已。更令她震惊的是,院中的蛇群突然停止了前进,齐刷刷地转向,朝着来时的方向游去。 \"我的记忆...我的能力...\"程锦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种久违的力量感在体内流淌。她不再犹豫,迅速披上外衣,轻巧地翻出窗户,跟随蛇群而去。 蛇群移动的速度并不快,它们排成诡异的队列,穿出庭院,绕过村民住所,最终停在了程涛浩的院落前。程锦月隐身在上古戒指里紧跟其后,仔细观察。 \"啊!蛇!这些东西怎么回来了?明明放在程锦月的院子里了!\"林氏惊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物品倒地的声响。 程锦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原来如此,这些蛇本就是程家这些人放的,目标是她的家。一股怒火从心底燃起,但很快又被一种冰冷的理智取代。 \"自作自受。\"她轻声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手指再次结印,咒语声几乎微不可闻。蛇群仿佛接到了新的指令,一部分继续留在程涛浩的房内,另一部分则分散开来,朝着程落寒和程泽旭的房间游去。 很快,程落寒尖利的叫声划破夜空:\"蛇!蛇!救命啊!\" 程涛浩和林氏慌忙冲出房间,奔向女儿的屋子。程锦月借着月光看到,程落寒已经跳到了桌子上,而地面上、床上甚至衣柜上,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蛇影。它们吐着信子,有的已经盘绕上床柱,正朝程落寒逼近。 与此同时,程泽旭的房间也传来哭喊声。整个程家大院乱作一团,尖叫声、哭喊声、物品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程锦月知道,姜家庄紧挨黑松林,村民们晚上听到任何异常声响都不会出来查看。这是黑松林多年来的规矩——夜晚的怪事,最好装作没听见。 \"好好享受吧。\"程锦月冷笑一声,身形轻盈地跃上围墙,几个起落便离开了程涛浩的院子。她的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次,这具身体似乎比她记忆中的更为敏捷。 就在她准备返回自己院落时,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程家院子传来。程锦月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林氏站在院中,正用力吹着一个骨制的哨子。哨声不似寻常,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穿透力极强。 不多时,一个黑影从远处的树梢掠过,几个起落便进入程家院子。那人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中,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大人,救命啊,毒蛇!\"林氏跪在地上哀求道。 黑衣人环视一圈,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扔在地上,\"撒在四周,蛇自会退去。少主怎么会看上你们一家蠢货?\" 说完,不等林氏回应,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临走前,他的目光似乎扫过程锦月藏身的方向,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程涛浩一家手忙脚乱地撒着药粉,躲避着不断逼近的蛇群。程锦月看到程泽宏也被惊醒加入其中,一家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本该让她感到快意,但黑衣人的话却在她心中投下阴影。 \"少主?什么少主?程家背后还有人?\"她喃喃自语,记忆的碎片又开始在脑海中翻腾,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画面。 天色渐亮,蛇群终于慢慢退去。程家人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程落寒还在抽泣,程泽旭则一脸惊恐地抱着母亲不放。 程锦月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假装熟睡。她的心跳依然很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她找回了部分能力,也确认了程家对她的敌意。更重要的是,她发现了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阴谋。 \"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想要什么,\"程锦月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现在,不会再想以前那样任人宰割。\"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院落时,程家上下都面色苍白、精神萎靡。瘫坐子院子里的石桌上想谁也不敢进屋,怕再有毒蛇出没。 姜家庄的人议论着昨天晚上的怪声。有人说是鬼怪有村民凑到程家门前:“问林氏有没有听到昨晚的声音。” 林氏压抑心中的怒火摇摇头:“昨晚睡得太沉,没听见。” “那么大声,没听到?你家人是睡觉太死。” 第324章 骑驴去吧 “你管的着吗?”林氏一脸不耐烦地嘟囔着,仿佛对村民的询问充满了厌恶。 这时,一个村民好奇地探头张望了一下程家的院子,惊讶地叫道:“我说林氏啊,你这是咋回事儿呢?院子里咋乱成这样啦?难不成是被人给抄家啦?”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们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林氏听来格外刺耳。 林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愤怒地喊道:“泽宏,快把院门关上!这些人就是一群长舌妇,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有人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你说谁是长舌妇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林氏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她挣脱开程涛浩的手,气势汹汹地想要冲上去和那个人理论一番。 可程涛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林氏的胳膊,沉声道:“别闹了,回去!” 林氏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但在程涛浩的强硬态度下,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回了屋子。 村民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便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嗡嗡地四散开来。 程锦月见黑衣人没有再出现,转身缓缓地朝家走去。 当她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时,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泽欣和程泽决早已起身,忙碌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亲切。 程泽欣挑着水,小心翼翼地将水倒入水缸,水花溅起,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而程泽决则在一旁专注地劈柴,每一下都充满力量,木屑四溅。 “锦月,你这么早就醒啦?”程泽欣看到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们还以为你被昨晚的声音吵到,一直没敢喊你起床呢。” 程锦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今天起得早,就想四处转转。”她的回答有些敷衍,但程泽欣并未察觉,只是笑着点头。 这时,赵嬷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都洗洗吃饭啦!”那声音带着些许催促,却也让人感到家的温馨。 “好香啊!”程锦月一走进屋子,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不禁赞叹道,“赵嬷嬷,你的手艺又进步了呢!” 赵嬷嬷笑着回应:“姑娘,也就你不嫌弃老婆子的手艺,和姑娘比起来,可差得远呢。”说罢,她赶忙扶着老夫人在桌前坐下。 老夫人也笑着说道:“赵嬷嬷说的对,咱们锦月的手艺确实好。”程锦月听了,心中一甜,连忙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撒娇道:“祖母喜欢的话,我晚上给你们做顿大餐如何?” “好啊,又能吃到,锦月妹妹做的美食了。” “是啊,我现在不吃了,留着肚子,等晚上再吃。” “哈哈哈哈” 程锦月一家围着桌子,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棂洒进屋内,程锦月背起背篓,祖母和哥哥们站在门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 \"锦月,黑松林那边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山匪和野兽,你一个人去,祖母实在放心不下。\"祖母的声音有些颤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程锦月的衣袖。 程锦月转过身,轻轻握住祖母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祖母放心,昨天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再说,我带着您给的护身符呢。\"她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小香囊,里面装着祖母亲手缝制的符咒。 大哥程锦山从后院牵出一匹毛驴,\"锦月,这头毛驴是我借来的,骑驴去吧,快去快回。\"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毛驴,眼中满是关切。 \"大哥,清河镇又不远,骑驴反而在黑松林不好行走。\"程锦月笑着摇头,将背篓背在肩上,\"我走路更方便。\" 二哥程锦川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刚烙的饼,路上吃。\"他比划着,\"里面夹了你最爱吃的咸菜和腊肉。\" 程锦月接过还温热的油纸包,心中一暖。她知道这是家人担心她。 \"祖母和哥哥们我会出去一段时间,不会很快回来,你们不用担心。\"程锦月怕家里人一直等她回来,提前告知以防他们惦记。 迈步走出院门。身后传来祖母的叮嘱声:\"过黑松林时一定要小心,听到什么动静就赶紧躲起来...\" 程锦月面带微笑,轻轻地挥动着她那纤细的手臂。就在她挥手的一刹那,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她手中闪现出来,迅速扩散开来,仿佛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了整个院落。 这道光芒虽然看似微弱,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异常强大。它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眨眼间便将整个房屋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道坚固的结界。 这个结界不仅能够阻挡外界的毒物入侵,还能抵御那些懂得术法的人。任何试图强行闯入的人都会被结界的力量反弹回去,无法进入屋内一步。 然而,对于普通的姜家庄村民来说,这一切都毫无察觉。老夫人和两个哥哥目送程锦月离开,完全不知道程锦月刚刚在自家设下了如此强大的结界。 她脚步轻快,沿着熟悉的小路向前走去。 随后,程锦月来到了姜明家。低矮的茅草屋前,姜明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程锦月的身影,他几乎是跑着迎了上来。 \"程姑娘,您可算来了!我娘她...她烧得更厉害了!\"姜明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因为常年劳作显得格外苍老,此刻他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忧虑。 程锦月点点头,快步走进屋内。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疾病的气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躺在土炕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姜大哥,去打盆清水来。\"程锦月放下背篓,取出金针包,在炕边坐下。她先为老人把脉,眉头渐渐皱起。脉象浮数,舌苔黄厚,显然是风寒入里化热,拖延日久。 姜明端来清水,程锦月净了手,取出三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在烛火上快速消毒后,准确地刺入老人合谷、曲池和大椎三穴。她的手法娴熟而轻柔,金针在她指尖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震颤着。 \"姜大哥,您娘这是风寒未及时治疗,热毒内蕴。我先用金针退热,再开几副药,按时服用,三日内应当好转。\"程锦月一边说一边观察老人的反应。 第329章 只有一小撮粮食 站不远处的老人参见状,不禁啧啧叹息道:“小丫头啊,我看这小白就是太好动了,在这空间里闷得慌,出去溜达了几次之后,心就变得野了,就光想着出去玩。我看呐,它肯定是不喜欢待在这儿咯。”老人参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手比划着,“你瞧瞧,这空间大得很呢,我都走了好几天了,愣是没找到个尽头。” 然而,老人参的话还没说完,原本趴在地上的白泽突然像触电似的,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它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老人参,嘴里还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紧接着,白泽张开那血盆大口,如饿虎扑食一般,径直朝着老人参猛扑过去。 老人参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地撒开双腿,拼命地向前狂奔。 山上的动物野兽纷纷从树林里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场你追我赶的场景。程锦月知道像这种你追我赶的场景时有发生,由他们去吧。 夜色如墨,清水镇的石板路上却人头攒动。程锦月牵着马,站在路口,眉头微蹙。按理说,这个时辰,镇上的居民早该熄灯就寝,可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老老少少,提着布袋,匆匆往镇门口赶去,脸上带着期盼与焦虑交织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程锦月自言自语道,好奇心驱使她,拉住一位步履匆匆的妇人:\"大娘,你们这是去哪?\" 妇人停下脚步,打量了程锦月一眼,见她衣着不凡却风尘仆仆,便道:\"姑娘是外乡人吧?赶紧去镇门口,古姑娘在发救济粮呢!\" \"朝廷发救济粮?\"程锦月下意识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上古戒指——上古戒指内,储存着大量的粮食和蔬菜家禽,却因种种顾虑无法公开使用。 妇人叹了口气:\"唉,我听在衙门当差的侄子说,原本朝廷的救济粮也是这几天到,可中途丢失了一部分,看来轮不到这小小的清河镇了,这粮食是古姑娘送的,古姑娘人美心善,大好人啊!\" 程锦月心中一动。这古姑娘能在灾荒年拿出粮食分发给百姓,必是个一心为民的奇女子。想到自己上古戒指中储藏的粮食,她不由一阵惭愧——明明有能力帮助灾民,却因顾忌暴露上古戒指的秘密而束手束脚。 \"不如送一批粮食给这位古姑娘,让她代为发放。\"程锦月暗自决定,\"至于什么名誉,我本就不在乎。\" 她牵着马,随着人流往镇门口走去。路上,她注意到许多人的衣衫都打着补丁,面黄肌瘦,眼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长长的队伍从镇门口一直排到了主街上,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安静地等待着。 程锦月挤向前方,想尽快见到这位\"古姑娘\",商量合作分发粮食的事宜。然而,当她经过几个刚领完粮食的灾民时,却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并非欣喜,而是失望与愁苦。 一位中年汉子捧着几乎空荡荡的布袋,摇头叹息。 \"大叔,你这是...没领到粮食?\"程锦月忍不住问道。 汉子抬起头,苦笑着摊开手掌——掌心只有一小撮米粒,恐怕连熬一碗稀粥都不够。\"就这些,唉,还想给孩子吃顿饱饭...\" 程锦月惊讶地睁大眼睛:\"就这么点? \"天刚黑就来排队,就这点,聊胜于无啊。\"汉子摇摇头,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 程锦月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若粮食不足,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发放?这位\"古姑娘\"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她加快脚步,终于来到队伍最前方。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正在分发粮食,而站在一旁指挥的,是一位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年轻女子。 当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程锦月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古媚儿!\" 那张娇媚如花的脸,那双含着算计的眼睛,她绝不会认错——正是古媚儿!她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假借救济之名发放那么一点粮食? 古媚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程锦月所在的方向。程锦月迅速低头,躲入人群中。看来今天入不了金州了,必须弄清古媚儿的目的,顺便把上古戒指的粮食趁着天黑,偷偷送到每家每户。 这古媚儿与战慕辰形影不离,如今独自出现在清水镇,必有蹊跷。以古媚儿的人品,断不可能无缘无故救济灾民。这其中必有阴谋! 程锦月悄悄退到一旁,仔细观察着发放现场。她注意到,每个领完\"救济粮\"的灾民,都会被引导到旁边的一个小帐篷里,片刻后才出来。出来的人神情恍惚,走路有些不稳,却似乎并不在意。 \"这位姑娘,要领取救济粮请排队。\"一位丫鬟拦住了想要靠近帐篷的程锦月。 程锦月故作天真地问道:\"请问帐篷里是做什么的?\" 丫鬟眼神闪烁:\"古姑娘心善,见灾民体弱,特意准备了补药。\" 补药?程锦月心中冷笑。古媚儿会好心准备补药?有买补药的银子,能多买多少粮食,发放给灾民。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程锦月心头:古媚儿假借发放救济粮之名,实际上是在收集灾民的血液! 她必须查清真相。程锦月装作顺从地退后,牵着马绕到帐篷后方。借着夜色的掩护,她进入了上古古戒指,凭着上古戒指的隐身,悄无声息地靠近帐篷。 帐篷内,一位老者坐在矮凳上,手腕被划开一道小口,鲜血滴入一个精致的玉瓶中。古媚儿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 \"老人家,这是补血的药,喝下它,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古媚儿递过一碗暗红色的液体。 老者感激地接过,一饮而尽,随后眼神变得迷茫,顺从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 程锦月看得怒火中烧。古媚儿不仅取人鲜血,还在所谓的\"补药\"中下了使人失去这段记忆的药物!难怪领完粮食的大叔,只记得领了粮食,并未记得自己曾经被放血。 第330章 借用呼延家赈挤灾民 就在程锦月准备冲进去制止时,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她迅速退到暗处,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戴着面具年轻男子大步走来。 \"媚儿,进展如何?\"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古媚儿迎上去,娇声道:\"哥哥,一切顺利。今晚应该能收集到足够的血液,助你突破功法瓶颈。\" 男子满意地点头:\"还是妹妹厉害,提前在战王那得到押运粮食路线。押送的官粮被我们截下,朝廷短期内无法再调拨救济粮。这些灾民为了活命,会源源不断地来献上鲜血。\" \"不仅如此,\"古媚儿得意地说,\"我还让人散布消息,被劫走到是一小部分粮食,其余粮食押运官中饱私囊,克扣救济粮。他的名声很快就会臭不可闻!想那朝廷必然将其斩首,不会有人查到是咱们。\" 帐篷外的程锦月如坠冰窟。他们不仅残害灾民,还要诬陷运粮官。 古媚儿的哥哥,不是为了救战慕辰已经战死了吗?战慕辰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一直是古媚儿一家靠山。 既然你这些粮食是不义之财,还想用粮食诱惑灾民取血,做梦吧。程锦月走到堆放粮食的棚子,连看守都没要,古媚儿还真是自信,程锦月手一挥,棚子的粮食收入上古戒指。 然后,悄悄退到安全处,程锦月走出上古戒指,眉头紧锁。上古戒指中的粮食足以解决清水镇的饥荒,她必须每家每户吃到粮食,这么多粮食得有个来源。 \"古媚儿兄妹..\"程锦月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翻身上马,马儿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轻轻嗯一声。 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清河镇的灾民们依旧排着长队,很快有人报告古媚儿,棚子的粮食没了,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古媚儿听闻粮食不翼而飞,顿时火冒三丈,她怒发冲冠地吼道:“究竟是谁?那么多的粮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给我立刻去搜查整个清河镇,一定要把偷粮的贼给我找出来!” 然而,正当古媚儿准备下令搜查时,男子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男子一脸凝重地对古媚儿说道:“媚儿,稍安勿躁。这粮食无故失踪,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做到。若是我们此时大张旗鼓地搜查,恐怕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进而暴露我们粮食的来源。” 古媚儿闻言,眉头微皱,虽然心中仍有怒气,但也觉得哥哥所言不无道理。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男子说道:“那依哥哥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成。” 男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暗中调查,从那些与粮食有关的人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我们也可以加强对剩余粮食的看守,以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古媚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哥哥的提议。就在两人商议之时,在镇外的一座小山坡上,程锦月正勒马驻足,遥望着星星点点灯光的清河镇。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程锦月心想,她决定借着外祖父的名头,明天就以呼延家老太爷的大寿为由,老太爷大发善心、派发粮食给灾民,将这些粮食发放出去。这样一来,既能解决粮食失踪的问题,又能给外祖父博得一个好名声,可谓一举两得。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才泛起一丝鱼肚白,程锦月便已穿戴整齐。她抬手将一顶青布围帽戴在头上,宽大的帽檐垂下轻纱,将她姣好的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身上一袭靛青色男式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素色腰带,脚蹬一双鹿皮短靴,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清秀少年郎。 程锦月披上外袍,手指灵活地系好衣带,自言自语的说道:\"今日,本姑娘当回男子。\"她的声音本就清亮,此刻刻意压低,倒真有几分少年人的味道。\" 程锦月预订下的马车,车夫早早的装好粮食,看着眼前的场景。十几辆满载粮食、蔬菜和活禽的马车整齐地排列面前。 \"都准备好了吗?\"程锦月问道。 领头的车夫老赵躬身回答:\"回公子,百石精米、百石杂粮、百筐时蔬、千只活鸡鸭、千尾鲜鱼,还有百筐鸡蛋,全都装车完毕。\" 程锦月点点头,看了看清单,这些应该够分了。自金州周边大旱以来,连续三年欠收,镇上百姓已经到了啃树皮、吃观音土的地步。 \"出发吧。\"程锦月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看不出半点女儿家的娇弱。 车队缓缓驶,沿着官道向清河镇方向行进。冬日的天气格外寒冷,吹动程锦月围帽上的轻纱。她透过薄纱望向道路两旁,干旱的土地毫无生机,偶尔能看见几个瘦骨嶙峋的农妇带着孩子在田间寻找食物。 清河镇外,景象凄凉。路旁的树木大多被剥去了树皮,露出惨白的树干。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远远看见车队,眼中闪过渴望的光芒,却又不敢靠近,只是怯生生地躲在树后张望。 程锦月心头一酸,勒住马缰,从上古戒中取出几个油纸包,里面是在上古戒指中售卖栏里买的肉饼。\"拿去分着吃吧。\"她将油纸包递给最近的一个孩子,那孩子接过饼,先是闻了闻,然后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大口,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孩子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道谢,其他孩子见状也围了上来。程锦月将剩下的饼都分了出去,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样子,心中更加坚定了此行的决心。 车队继续前行,很快抵达了清河镇衙门。街上虽然人来人往,但沿途的破败景象相比,衙门倒是修葺得颇为齐整,朱红色的大门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程锦月下马整了整衣冠,走到衙门前对值守的差役拱手道:\"劳烦通报一声,呼延家送粮来了。\" 第331章 李云旗拦住程锦月去路 那差役原本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一听\"呼延家\"三个字,立刻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程锦月一番,见她衣着虽不华丽但料子极好,身后又有这么多满载的马车,当即堆起笑脸:\"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衙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官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身后跟着几个差役。那人一见程锦月便拱手作揖:\"下官清河镇里正周明德,不知呼延家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程锦月还礼道:\"周里正客气了。呼延家老太爷听闻清河镇连年干旱,百姓生活艰难,特地命我送来些粮食蔬菜,略尽绵薄之力。\" 周里正闻言大喜,连忙将程锦月请入内堂,一边吩咐差役准备茶水,一边搓着手道:\"呼延老太爷真是雪中送炭啊!不瞒公子说,镇上陆续有几户人家饿死了人,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程锦月抿了一口茶,刻意压低声音道:\"里正不必忧心。我这次带来了足够全镇百姓食用半年的粮食,还有活禽鲜鱼,足够熬过这个冬天。烦请里正召集各家各户前来领取,按人头发放,大人孩子都算上,不能遗漏一家。\" 周里正连连点头:\"公子仁厚!下官这就去安排。\"说罢起身快步走出,高声吩咐差役敲锣召集百姓。 不到半个时辰,衙门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程锦月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 \"各位乡亲,\"周里正高声宣布,\"呼延家老太爷心系我清河镇百姓,特请公子送来大批粮食救济,每家每户按人头领取,大人小孩都有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人已经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道谢。程锦月见状,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请起,呼延家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大家。现在请排好队,先在左边登记户主姓名和家中人口,然后到右边领取粮食。\" 在她的指挥下,差役们很快搭起了两个简易棚子。一个用于登记造册,一个用于分发物资。程锦月亲自监督整个过程,确保公平公正。她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排在队伍中,便走过去轻声问道:\"老人家,家中还有何人?\" 老妇人抬起浑浊的双眼:\"回老爷的话,就老身和一个三岁孙儿,儿子媳妇去年都饿死了...\" 程锦月心中一痛,招手叫来一个差役:\"带这位老人家先去领粮,另外多给她两只鸡和一些鸡蛋。\"说完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块碎银子,悄悄塞到老妇人手中:\"给孙儿买件冬衣。\" 老妇人接过布袋,一摸便知是何物,顿时老泪纵横,就要跪下磕头。程锦月连忙扶住她:\"使不得,老人家快去吧。\" 就在这忙碌之际,程锦月忽然注意到队伍末尾站着一位年轻男子。那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修长,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虽然同样面有菜色,但脊背挺得笔直,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缠着布条,隐约可见血迹渗出,身旁还跟着一位年迈的仆人。 程锦月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那男子似有所感,抬眼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程锦月心头一跳——那双眼眸清亮如星,深邃如潭,全然不似饥民应有的浑浊无神。 \"公子,\"周里正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已经发放了一百二十户,还剩三十多户,您要不要歇息片刻?\" 程锦月摇摇头:\"不必,早些发完,乡亲们也好早些回家做饭。\"说着,她又朝那青衣男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正耐心地排在队伍中,不时低头对老仆说些什么,神情温和。 \"那位公子...\"程锦月忍不住问道,\"里正可认识?\" 周里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哦,那是李云旗李公子,原是镇上李举人的独子。三年前李举人进京赶考,途中遭遇山匪不幸身亡,家道便中落了。偏又赶上连年大旱,李家那点田产颗粒无收,如今就剩他和一个老仆相依为命。\" 分发工作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斜。当最后一位村民领完粮食,千恩万谢地离开后,程锦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延公子。\"周里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中多了几分恭敬与了然,\"今日多亏呼延家慷慨解囊,清河镇百姓永感大德。\" 程锦月说道:\"里正言重了,呼延家只是为了百姓做了力所能及的小事。\" 程锦月与里正辞别后,缓缓地走到街角,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间,一个男子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程锦月不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男子竟然是之前和老仆一同领粮的李云旗。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衫,面容清秀,此刻正恭恭敬敬地向程锦月行礼,口中说道:“呼延公子大义,公子的恩情李某铭记于心。” 程锦月闻言,心中有些诧异,正当她疑惑之际,李云旗接着说道:“公子,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公子帮个忙。虽然此举有些唐突,但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唯有姑娘能够做到。” 程锦月越发好奇起来,她凝视着李云旗,只见他一脸诚恳,不似有诈,于是便开口问道:“哦?不知你所托何事?” 书生深施一礼:\"在下李云旗,清河镇人士。久闻呼延家大名,冒昧相拦,实有要事相求。\" 程锦月目光在书生身上扫过,注意到他袖口磨得发白却浆洗得干净,指甲修剪整齐却带着墨迹——是个家境贫寒却自爱的读书人。 李云旗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此事不宜在此处详谈,前方有间茶肆,不知公子可否赏光一叙?” 第332章 清河镇的土地庙 程锦月点点头。“呼延公子,请。” 茶肆简陋,几张木桌,几条长凳。程锦月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壶粗茶。李云旗在他对面落座,双手紧握茶杯,指节泛白。 \"现在可以说了。\"程锦月给自己斟了杯茶,茶汤浑浊,他未动一口。 李云旗深吸一口气:\"公子可知清河镇姓古的姑娘在施粥放粮?\"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平静:\"略有耳闻。\" \"那古姑娘原本前几日在镇东土地庙前设粥棚,救济贫苦百姓,昨日又发放粮食。\"李云旗声音压得更低,\"表面看是善举,实则...另有蹊跷。\" 程锦月不动声色:\"哦?\" 李云旗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翻开其中一页推给程锦月:\"这是在下记录的。每次施粥后,总有百姓面色苍白,三五日方能恢复。更奇怪的是,他们全不记得在粥棚内发生了什么。\" 程锦月扫了一眼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人名和症状,字迹工整有力。他抬眼看向李云旗:\"你亲眼所见?\" \"正是。\"李云旗点头,\"前日我假装领粥,混入其中。那古姑娘将人引入隔间,说是另有补汤相赠。实则...\"他喉结滚动,\"她取人血液,已收集不少。百姓饮下所谓的''补汤''后,便昏昏沉沉,清醒后记忆全无。\" 李云旗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说道:“昨日古姑娘改在镇门口赈挤灾民,我和老仆一起去领粮食的时候,当时我突然肚子疼痛难忍,便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一下。然而,当我路过隔间时,却发现领完粮食的人都进入一个奇怪的棚子,其中也包括和我一同前来的老仆。后来,老奴出来后,我询问他为何放血,他却只是说只是不小心手腕受了伤,其他的事情一概记不起来了。” 程锦月指尖轻叩桌面。古媚儿——战王战慕辰的红颜知己,果然没有看错,竟在暗中收集百姓血液?此事必有蹊跷。 \"李公子,这种情况你应该向里正禀报。不应该找我这个毫无权利的路人。\"程锦月淡淡道。 李云旗苦笑:\"公子有所不知。我向里正提过,借着施粥送粮收集百姓鲜血。并且百姓喝完补汤会失去这段记忆。但里正并不相信,说既然古姑娘有救济粮发放,不管多少,不要因为少而对她有偏见。\"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愤懑:\"里正还说,古姑娘靠山强大,我等招惹不起。\" 程锦月眼中寒光一闪。靠山?指的自然是战王战慕辰。这位手握重兵的王爷。 \"所以你找上我?\"程锦月反问,\"就因我路过此地?\" 李云旗直视程锦月:\"公子在呼延家地位必定显贵。在下虽一介书生,却也读过《世家录》。呼延家世代监察天下异事,专管权贵不法。\" 程锦月瞳孔微缩。她都不知道外祖家有如此底蕴,原本自己也是要揭发古媚儿,可以行径。 \"眼力不错。\"程锦月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但你可知,古姑娘的靠山是谁?乃当朝战王,你可怕?” 李云旗挺直腰背:\"在下不怕。家父生前教导,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清河镇百姓无辜遭难,我不能坐视不理。\" 程锦月凝视着眼前这个书生,从他眼中看到了读书人特有的倔强和赤诚。这样的人,要么早死,要么成大器。 \"古媚儿下次施粥在何时?\"程锦月突然问。 \"明日午时。\"李云旗眼中燃起希望,\"公子愿意插手此事?\" 程锦月放下茶杯:\"呼延家不管闲事,但若真如你所言,古媚儿以邪术害人,背后又有战王撑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便不是闲事了。\" 李云旗大喜,刚要道谢,程锦月抬手制止:\"先别高兴太早。此事凶险,你需听我安排。\" \"但凭公子差遣!\" 程锦月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排在桌上:\"第一,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第二,明日你需引我混入领粥百姓中;第三,无论看到什么,不得擅自行动。\" 李云旗郑重点头:\"在下明白。\" \"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个土地庙。\"程锦月起身,丢下几枚铜钱结账。 二人离开茶肆,沿小路向镇东走去。暮色渐浓,远处传来犬吠声。李云旗边走边低声道:\"古姑娘每次来都带着四个护卫,看似普通家丁,实则身手不凡。\" 程锦月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路旁破败的农舍。清河镇地处边境,连年战乱加上赋税沉重,又赶饥荒,百姓面黄肌瘦,眼中无光。 土地庙比想象中破旧,门楣上的漆早已剥落,院墙塌了半边。程锦月绕着庙走了一圈,在墙角停下,蹲身捻起一撮土放在鼻前轻嗅。 \"有血腥气。\"他低声道,\"很淡,但逃不过我的鼻子。\" 李云旗脸色发白:\"果然如此...\" 程锦月起身,突然耳朵一动,拉着李云旗闪到庙后。不多时,两个黑衣人从庙中走出,四下张望后匆匆离去。 \"不是普通护卫。\"程锦月眯起眼睛,\"步伐沉稳,呼吸绵长,是练家子。\" 李云旗紧张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准备。\"程锦月转身,\"明日你按我说的做。\" 回到镇上客栈,程锦月闭门不出,进入上古戒指,拿出从青霄门洞府拿来的书籍,认真看了起来,按书上所示,一包朱砂,几张黄符,一枚青铜小镜。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下繁复符文,口中念念有词。 符纸无风自动,泛起淡淡青光。程锦月额角渗出细汗,但眼神越发锐利。 “果然土地庙地上的血迹不简单……” 次日午时,土地庙前人头攒动。衣衫褴褛的百姓排成长队,眼巴巴望着庙前的粥棚。程锦月换了身粗布衣裳,脸上抹了灰,混在队伍中毫不起眼。 李云旗在不远处对他微微点头。程锦月眯眼看向粥棚——古媚儿一袭白衣,面纱遮脸,正温柔地为百姓盛粥。她身旁站着四个壮汉,眼神警惕地扫视人群。 \"下一位。\"古媚儿声音轻柔似水。 程锦月低着头走上前,接过粥碗。 第333章 男子袖口绣着的奇异纹章——一轮被荆棘缠绕的弯月。 \"这位大哥面生,是从邻村来的吧?\"古媚儿柔声问,\"请到里面用些补汤,对身体有益。\" 程锦月装作木讷地点头,一个护卫带队,进入庙内隔间,隔间简陋,但隐秘,前面的百姓,挨个喝着补汤。 “你过来,坐下喝汤。”一个侍卫指着程锦月。 程锦月轻闻了下补汤,果然下了药。喝完补汤的百姓顿时双眼无神,依次坐成一排。 护卫拿起匕首,正要取血,程锦月突然抬头,眼中精光暴射。护卫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程锦月已闪电般出手,点中他穴道。 护卫僵立不动,眼中满是惊恐,明明已经喝了补药,怎么她是清醒的。 \"想取老娘的血,做梦..\"程锦月冷笑,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贴在护卫额头,护卫眼神立刻变得茫然。 程锦月快速检查隔间,在桌下发现一个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个小罐子,每个瓶中都装着暗红色液体。她打开一罐,闻了闻,脸色骤变。 \"不止是血...\"她喃喃道,\"还有妖丹的气息。\" 程锦月掀开简易门帘,古媚儿。她一身鹅黄色纱裙,在灰扑扑的人群中格外扎眼,正笑吟吟地为每个前来领粥的百姓舀粥。那笑容甜美得近乎虚假,程锦月却敏锐地注意到她每次舀粥时,小指都会不经意地轻弹碗边。 来领粥的都是饥肠辘辘的灾民和乞丐,都会当场喝下,然后迷糊糊的带去后面的简易棚子,即使没有喝下后面还有补汤等着,真是做的滴水不漏,这也是简易棚子后面守卫松懈的原因。 \"做事如此小心谨慎,骗取战慕辰的信任不难。\"程锦月心中暗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以战慕辰的为人,断不会允许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她心中笃定,\"古媚儿必是假借战王之名,行自己之恶。\" \"用人血养妖丹...\"程锦月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早听闻某些邪修会以活人精血培育妖丹,却没想到会在这偏远小镇亲眼目睹,更没想到行此恶事的竟是古媚儿。 她迅速退回棚子中,从药囊中取出一包淡紫色粉末,洒向百姓。\" 药效发挥的很快。第一个百姓突然晃了晃脑袋,眼神从迷茫转为清明,随即感到手腕刺痛:\"我...我的手怎么了?啊!血!\" 惊呼声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个接一个的百姓清醒过来,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恐惧如瘟疫般蔓延。 \"我的血!他们在取我们的血!\" \"妖术!这是妖术!\" \"那个古姑娘不是好人!\" 简陋的隔间被愤怒的百姓推倒,程锦月趁机一脚踢翻那几个盛血的容器。暗红色的血液泼洒在地,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重的铁锈味。 \"不!\"古媚儿尖叫一声,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她伸手去抓腰间的长鞭,却被突如其来的混乱阻挡。 萧云旗不知何时已混入人群,他大声喊道,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这古姑娘以施粥为名,实则是要取你们的神魄!听说过血魂术吗?就是用人血养妖怪!\" 百姓们闻言更加惊恐愤怒。边陲之民最信这些神鬼之说,顿时群情激愤。 \"砸了这妖窝!\" \"骗子!杀人凶手!\" 木桌被掀翻,粥桶被打翻,粗布棚顶被扯下。古媚儿精心布置的场地转眼间一片狼藉。她气得浑身发抖,鞭子\"啪\"地一声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你们这些贱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战王的人!\"她尖声喝道,鞭子朝最近的一个老人抽去。 程锦月眼疾手快,一枚银针从指间射出,精准地击偏了鞭子方向。古媚儿猛然转头,目光如毒蛇般锁定程锦月:\"是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的男子突然出现,一把抓住古媚儿的手腕:\"媚儿,走!\" \"哥!他们毁了我的...\"古媚儿不甘心地挣扎。 \"事情败露了,再不走战王也保不住你!\"男子厉声喝道,强行拖着她后退。 程锦月想追,却被混乱的人群阻挡。她只来得及看清那男子袖口绣着的奇异纹章——一轮被荆棘缠绕的弯月。 古家兄妹迅速消失在远处,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百姓。程锦月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迹,凑到鼻尖轻嗅。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让她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血,里面还掺杂了某种药物,使得血液中的精气更加浓郁。 \"用迷药控制百姓,再取其精血...\"程锦月喃喃自语,\"这妖丹绝非寻常之物。\" 萧云旗从人群中挤到她身边,低声道:\"他们跑了,他们早有准备,镇外必有接应。\" 程锦月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些被打翻的银碗上。符文在血迹中若隐若现,她认出了其中几个符号——那是上古禁术中用于凝聚生命精华的咒文。 \"战王知道他的手下做这种事吗?\"萧云旗问道。 程锦月冷笑一声:\"战慕辰虽冷酷,却不屑用这等卑劣手段。古媚儿不过是借他的名头行自己的勾当。\"她抬头望向古家兄妹消失的方向。 远处传来马蹄声,镇上的守卫终于闻讯赶来。程锦月拉了拉萧云旗的衣袖:\"我们该走了,剩下的就交给衙门吧。\" 两人悄然离开现场。程锦月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混乱,心中沉甸甸的。那些符文、那特殊的血气、还有古媚儿哥哥袖口的纹章...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可怕的真相。 程锦月揭露了古媚儿的阴谋和把戏,让清河镇的百姓们如梦初醒。 程锦月深知,要想彻底揭开真相,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和线索。目前先前往金州寻找外祖一家人。 一路上,人来人往,行脚商人赶着回家过年。程锦月只能选择骑马前行。冬天的寒风呼啸而过,如刀割般刺骨,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第334章 再遇刀疤男人——影阁杀手 程锦月看到路边有一个馄饨摊,热气腾腾的馄饨香气扑鼻。她心想,正好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碗馄饨暖暖身子。 \"老伯,一碗鲜肉馄饨。\"程锦月在馄饨摊前坐下,声音清冷。 \"好嘞,姑娘稍等。\"摊主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手上动作却麻利得很。铁锅里的水已经滚开,白雾升腾,模糊了程锦月清丽的轮廓。 她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眉如远山,眸若点漆,只是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心事,显得格外沉静。她轻轻搓了搓手,冬天的的风带着寒意。 馄饨摊只有三张简陋的木桌,除了她,旁边一桌还坐着两个男人。两人都戴着宽大的围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们沉默地吃着馄饨,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 程锦月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们一眼,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姑娘,您的馄饨。\"老摊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她面前。清亮的汤面上漂浮着翠绿的葱花,十几个白胖的馄饨挤在一起,香气扑鼻。 \"多谢。\"程锦月微微颔首,拿起瓷勺,舀了一个馄饨轻轻吹了吹。她吃得极慢,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刻。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摊上的招牌晃动不已。一阵强风掠过,旁边那桌一个男人的围帽被猛地掀起,露出了半张脸——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 程锦月的勺子停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刀疤!她绝不会认错——在清河镇她刚拿到呼延家玉牌打听呼延家的情况,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其中一人,正是这个刀疤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她在客栈二楼窗前,无意中看到街角站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这张刀疤脸。他们鬼鬼祟祟地监视着客栈的动静,明显是冲她而来。后来她几次变换路线进入上古戒指,甩开他们。 刀疤男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猛地抬头,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她。程锦月心头一紧,但面上不露分毫,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馄饨,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偶然。 \"大哥,怎么了?\"刀疤男的同伴低声问道。 \"没事。\"刀疤男拉下围帽,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吃你的。\" 程锦月能感觉到两人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自己。她佯装不知,实则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右手悄悄移到了斗篷下,握住了匕首的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一个馄饨摊,摊主又年老,若这两人突然发难... \"老伯,再来一碗。\"她故意提高声音,装作胃口很好的样子,\"您这馄饨真香。\" 老摊主笑呵呵地点头:\"姑娘喜欢就好。我这馄饨摊开了三十年,用的都是祖传的方子。\" 程锦月余光瞥见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刀疤男的手似乎摸向了腰间。她的心跳加速,但呼吸依然平稳。若真动起手来,莫要伤了其他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路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缓步走来,月光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他穿着一袭深色长衫,腰间悬着一柄长剑。 \"老板,一碗馄饨。\"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慵懒。 他径直走到程锦月对面的空桌坐下,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目如画,只是左眼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银质眼罩,平添几分神秘与危险。 程锦月心头微动。这男子看似随意,但步伐沉稳,呼吸绵长,明显是个练家子。更重要的是,他的出现让旁边那桌的两人明显紧张起来,刀疤男甚至微微侧身,将半边身子转向了路边,像是随时准备逃跑。 \"姑娘一个人?\"眼罩男子突然开口,目光却并未看向程锦月,而是盯着自己面前的空碗。 程锦月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男子轻笑一声:\"沿途,了无人烟,姑娘独自在外,需多加小心。\"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这金州附近,有些人的眼睛比刀还利。\"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程锦月正欲回应,突然听见\"铮\"的一声轻响——是刀疤男拔出了匕首! \"走!\"刀疤男低吼一声,两人猛地起身,却不是冲向程锦月,而是朝着路口逃去。 程锦月几乎是本能地一跃而起,正要追去,却被眼罩男子伸手拦住。 \"别追。\"他摇摇头,\"有埋伏。\" 话音未落,巷子深处传来\"嗖\"的一声破空之响——一支弩箭擦着程锦月的耳边飞过,深深钉入她身后的木柱! 老摊主吓得跌坐在地,锅碗瓢盆洒了一地。程锦月迅速蹲下身,借着木桌掩护,心跳如擂鼓。那箭若是偏上半分,此刻她已经...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眼罩男子依然坐在原位,神色平静得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幻觉,\"姑娘得罪了什么人?\" 程锦月警惕地看着他:\"与你何干?\" 男子不以为忤,反而露出一个浅笑:“寻找呼延家,果然有骨气。\" 程锦月浑身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玉牌:\"你...你怎么知道?\" \"这个嘛...\"男子站起身,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玉的质地与程锦月怀中的呼延家玉牌如出一辙! \"你是谁?\"程锦月的声音微微发颤。 \"在下姓呼延,单名一个''常''字。\"男子收起玉佩。\" 程锦月心中暗想,难道是三表哥,据大表哥说三表哥喜好武艺,并且不凡。 程锦月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谎言的痕迹。但那双眼睛深邃如潭水,看不出任何破绽。 \"刚才那两人...\" \"是''影阁''的杀手。\"呼延常淡淡道,\"专门负责处理...知情者。\" 第335章 荆棘缠绕的弯月——古媚儿是弯月族 程锦月心头一凛。‘影阁’这个神秘组织她曾在京城是听过,据说是朝中某些权贵的暗刃,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他们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手中的玉牌,‘影阁’和我们‘清风阁’不共戴天之仇。\"呼延常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害怕吗?程锦月,我的妹妹?\" 程锦月满脸惊愕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你,你真的是三表哥吗?” 呼延常缓缓地摘下眼罩,露出了一张清秀而俊朗的面庞。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程锦月身上,然后轻声说道:“没错,我就是呼延常,你的三表哥。” 程锦月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起来,她眨巴着大眼睛,急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 呼延常微微一笑,将眼罩重新戴上,遮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然后解释道:“其实很简单,你长得和小姑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而且,我从小就看到祖母常常拿着小姑姑的画像,对着它默默流泪。所以,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立刻认出了你。” “三表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程锦月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男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有个傻丫头,在清河镇拿着玉牌招摇过市,到处打听呼延家的情况。大哥接到书信后,担心你的安危,便立刻派我前来接你。以后可千万记住,这玉牌乃是我们‘清风阁’的令牌,切不可随意拿出示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程锦月听后,顿时恍然大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脸颊微微泛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直视三表哥的眼睛。 呼延常摸了摸程锦月的头:\"此地不宜久留,走去找外祖他们,都等着你回家呢。\" 程锦月点点头:\"好。\" 呼延常丢下几枚铜钱给仍坐在地上发抖的老摊主,快步离开了馄饨摊。 天边的云霞如同被火烧透了一般,将整个官道染成了金红色。程锦月与呼延常骑马并肩而行,马蹄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丫头,清河镇以呼延家名义赈灾的事,是你做的吧?\"呼延常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又隐含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锐利。 程锦月心头猛地一跳,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她侧过头,看向身旁这位身着墨蓝色劲装的男子。呼延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薄唇,而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牢牢盯着她。 \"三表哥,这还没到一天时间,你就知道了?\"程锦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三表哥会不会问粮食的出处。 呼延常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却让程锦月感到一阵心虚。\"呼延家的情报网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能做这种傻事的也就你这个小丫头啦。\" 程锦月抿了抿唇,不服气地反驳:\"三表哥,咱们岁数差不了几岁,不要叫人小丫头。\" \"好好好,不叫了行吧,小丫头。\"呼延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话音未落便突然扬鞭,\"驾!\"他身下的黑色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小丫头,你追上我,我就不叫了!\" 程锦月看着呼延常远去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她轻抚身下那匹看起来圆润可爱的棕色马匹,低声道:\"小胖,咱们可不能被他小瞧了。\" 这匹被她亲昵称为\"小胖\"的马儿,外表看起来确实不如呼延常那匹千里马神骏,但它从小饮用程锦月上古戒指中的灵泉水,早已脱胎换骨。听到主人的话,小胖打了个响鼻,眼中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不屑。 \"超过他!\"程锦月一声令下,小胖如一道棕色的闪电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程锦月紧紧抓住缰绳,感受着小胖惊人的速度。路旁的树木化作模糊的绿色影子向后飞掠,她很快就看到了前方呼延常的身影。 \"小丫头,你的马可以啊,长得胖乎乎的,跑得倒挺快。\"呼延常回头,脸上写满了惊讶。 程锦月得意一笑,小胖似乎也听懂了夸奖,四条腿跑得更欢了。转眼间,它就超过了呼延常的千里马。那匹黑马不甘示弱,发出一声不服气的长鸣,紧追其后。 两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一盏孤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那是一家路边客栈。 \"吁——\"呼延常勒住马缰,黑马前蹄高高扬起,稳稳停住。\"小丫头,咱们就在这落脚,明天就到金州城,就能见到祖父母他们了。\" 程锦月点点头,翻身下马。长时间的骑行使她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呼延常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 \"小心些。都怪我,中途应该让你休息下。\"呼延常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与方才赛马时的张扬判若两人。 程锦月只是骑马久了,有点不适,像她一步登仙的人,这种区区小事,说出去都让修行人笑话:“三表哥,无碍。” 客栈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接过两人的马匹。\"两位客官里面请!马儿小的会好生照料。\" 呼延常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又点了几样小菜。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为呼延常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 \"三表哥,关于‘影阁’...\"程锦月一直好奇‘清风阁’和‘影阁’何故如此深仇大恨,犹豫着开口。 呼延常抬手打断她:\"先吃饭。赶了一天路,你不饿吗?\" 程锦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饥肠辘辘。饭菜很快上来,两人安静地吃着,偶尔交谈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但程锦月能感觉到,呼延常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第336章 弯月族人夜袭程锦月 饭后,各自回房。程锦月关上门,长舒一口气。\"幸好小胖跑得快,不然真要被三表哥笑话了。\"她自言自语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正当她准备进入上古戒指泡泡温泉解乏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程锦月警觉地转身,手已经摸向匕首。 \"谁?\"她低声问道。 没有回应,但那声响动又出现了,这次更近了些。程锦月屏住呼吸,慢慢向窗边移动。就在她即将拉开窗帘的瞬间,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程锦月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对方刺来的短刀,同时抽出匕首反击。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她有如此身手,一时竟被逼退几步。 \"有刺客!\"程锦月高声喊道,同时与黑衣人周旋。对方招招狠辣,明显是冲着取她性命而来。 房门被猛地踹开,呼延常手持长剑冲了进来。\"锦月!\" 黑衣人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向程锦月。呼延常眼疾手快,一把拉过程锦月,同时挥剑挡开大部分粉末,但仍有一些沾到了他的手臂上。 \"啊!\"呼延常闷哼一声,手臂上立刻泛起一片红肿。 黑衣人趁机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程锦月顾不得追敌,急忙扶住呼延常:\"三表哥!你怎么样?\" 呼延常咬牙摇头:\"没事,只是些毒粉,不致命。\"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程锦月扶他坐下,迅速从上古戒指中取出一小瓶灵泉水。\"快喝下这个。\" 呼延常疑惑地看着那瓶清澈的液体,但在程锦月坚持的目光下还是一饮而尽。几乎立刻,他手臂上的红肿开始消退,疼痛感也减轻了大半。 程锦月又拿出解药,给呼延常服下。 \"小丫头,你医术不错啊。\"呼延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又抬头望向程锦月。 呼延常的目光变得深邃,他伸手握住程锦月的手腕:\"锦月,刚才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程锦月摇头:\"我不知道...\"但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可能与她在清河镇阻止古媚儿取血有关。 呼延常站起身,走到窗前检查黑衣人留下的痕迹。在窗棂上,他发现了一枚细小的暗器,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弯月族...\"呼延常的脸色变得凝重,\"被荆棘缠绕的弯月。\" 程锦月好奇的问道:\"弯月族是?\" 呼延常将暗器收好,转身严肃地看着程锦月:\"清河镇的赈灾,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程锦月犹豫片刻,终于坦白:\"我不只是以呼延家的名义赈灾...阻止了古媚儿和她哥哥的取血计划……”程锦月讲述完。 呼延常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我就知道。小丫头,你惹上大麻烦了。弯月族,擅长伪装,借助他人的能力强大自己,就像攀爬的荆棘缠绕,很少暴露人前,很难打听到他们都情况。\" 程锦月表情严肃,心中暗想难怪古媚儿借助其哥哥假死,攀上战慕辰,原来是弯月族的传统。\" 呼延常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还能怎么办?既然是我家小丫头惹的祸,我这个三表哥的自然要护着你,我呼延家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尽快赶到金州。只要到了呼延家,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程锦月望着呼延常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叫她\"小丫头\"的三表哥,明明没比她大几岁,还处处想保护自己。 \"谢谢你,三表哥。\"她轻声道。 呼延常挑眉:\"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这可不像你。\"他故意板起脸,\"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程锦月忍不住笑了:\"你才傻呢!\"她作势要打他,却被呼延常一把抓住手腕。 呼延常松开手:\"好了,今晚我就在你外间守着,你安心休息。\" 程锦月微笑着拍了拍呼延常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三表哥,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毫无自保能力的弱女子哦。所以呀,你真的不用特意守在门口,你的房间就在隔壁,离得很近。而且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呼延常见程锦月如此坚持,虽然心中仍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好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大声喊我。” 程锦月连忙点头应道:“嗯嗯,我知道啦,三表哥。你就别担心啦,快回去休息吧。”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将呼延常送出门去,然后迅速关上门。 待呼延常离开后,程锦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她站在门口,看着呼延常走进隔壁房间并关上了门。确定呼延常已经安顿好后,程锦月立刻行动起来。 程锦月把上古戒指的白泽放了出来,白泽拥有敏锐的嗅觉和飞行能力。程锦月翻身跃上白泽的背上,轻声对白泽说道:“走,小白,我们去追那个逃走的弯月族人。” 白泽似乎听懂了程锦月的话,它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然后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程锦月紧紧抓住缰绳,任由白泽在黑夜中疾驰。 白泽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程锦月便从空中看到了那个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跌跌撞撞地用轻功向前奔跑,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她不紧不慢地在半空中尾随,始终与黑衣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又能确保不会跟丢。 就这样,一人一兽在夜色中悄然前行,一直跟到了清河镇远处的山林里。程锦月看着眼前成片的树林,心中暗想:“原来这神秘的弯月族就藏在这林子里啊。” 那道黑色身影,只见他如同鬼魅一般,身在空中,双手迅速地比划着几个神秘的手势。随着他的动作,原本静止的树木竟然开始缓缓移动起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第337章 搬空古媚儿据点 这些树木像是听从了黑衣人的指挥,它们迅速地排列组合,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通道。而在通道的尽头,原本坚硬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石门,石门在他身后慢慢合拢,似乎要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一刹那,程锦月眼疾手快,她急忙进入上古戒指,瞬间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其中。然后,在石门彻底关闭的瞬间,她如同一道闪电般从戒指中弹射而出,成功地跳进了石门内。 洞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腥气。石壁上每隔十步就插着一支火把,跳动的火焰将人影拉长扭曲,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这地方...\"程锦月心中暗惊,脚步却不停,始终与黑衣人保持安全距离。 黑衣人走得很快,洞内通道曲折蜿蜒,岔路众多。程锦月注意到,每到一处岔路口,黑衣人都会在特定的石壁上轻叩几下,似乎在确认方向。 \"主人,这些岔路都设有机关。\"上古戒指传来警示,\"如果没有正确的路线,闯入者要么迷失方向,要么触发致命陷阱。\" 程锦月不由感叹:\"古媚儿兄妹果真最是严谨,如果没人引路,进入此地定会迷失方向。\" 大约走了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的石门,两侧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守卫。黑衣人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 \"月影西斜。\"守卫沉声道。 \"弯刀出鞘。\"黑衣人回答。 暗语对上了,守卫检查过令牌后,石门缓缓开启。程锦月抓紧时机,贴着黑衣人的影子溜了进去。如此情景重复了三次,每次的暗语和检查方式都不同。 \"堪比异世的间谍接头。\"程锦月心中暗想,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还好自己有上古戒指隐身,不然连大门都进不来。\" 当穿过最后一道石门时,眼前的景象让程锦月呼吸一滞。 狭长的通道豁然开朗,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呈现在眼前。与外面阴森简陋的通道截然不同,这里的地面铺着雪白的玉石,墙壁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天花板上悬挂着数十盏水晶灯,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大厅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粉色的莲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主人,此处如此多宝物,发财了。\"上古戒指兴奋地颤动闪着微光,差点暴露了程锦月的位置。 程锦月急忙按住上古戒指,躲在一根雕龙画凤的石柱后。大厅尽头是一个高台,上面摆放着一张铺着雪狐皮的宽大座椅。古媚儿慵懒地斜躺在椅子上,一袭红衣似火,衬得她肌肤如雪。她正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弯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黑衣人快步上前,单膝跪地:\"主子,任务失败了,程锦月身边有呼延家的人相助。\" 古媚儿猛地坐直身体,眼中寒光乍现:\"废物!程锦月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她手中的弯刀\"嗖\"地飞出,擦着黑衣人的脸颊钉入他身后的石柱,\"拉出去喂蛇!\" \"主子饶命啊!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黑衣人惊恐地磕头求饶,却被两名守卫拖了出去。 程锦月胃部一阵紧缩。她知道古媚儿心狠手辣,但亲耳听到\"喂蛇\"这样的惩罚还是让她不寒而栗,古媚儿表面温柔娴熟,暗地竟阴狠毒辣。 \"媚儿,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侧门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缓步走入大厅,他穿着墨蓝色的长袍,面容英俊却带着阴鸷之气,正是古媚儿的\"兄长\"真实名字叫古煞。 古媚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娇笑着扑向男子:\"哥哥,你最坏了,都不帮媚儿出气。\" 程锦月皱起眉头。这对兄妹的互动方式让她感到异常不适。古煞一把搂住古媚儿的纤腰,手指轻佻地抚过她的下巴:\"这些年我一心修炼,让媚儿受苦了。\"他的声音突然转冷,\"你这身子不会给了战慕辰吧?\" 古媚儿佯装生气地捶打古煞的胸口:\"哥哥说什么呢!媚儿只属于哥哥你啊。\" 程锦月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不是亲兄妹吗?怎么...怎么如此亲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揭破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古媚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程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古媚儿心中早骂了战王千百遍:那个战慕辰何等冷血,自己用尽手段都得不到他,枉费自己和哥哥假装亲兄妹,潜伏在战王府这么多年,只落到个救命恩人的头衔... 古煞突然将古媚儿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后堂:\"是吗?那哥哥就来检查一下。\" 程锦月打了个冷战,这弯月族可真乱套!她正犹豫是否要继续跟进去,后堂已经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立刻转身,决定先探索这个大厅。 \"主人,别急着走啊!\"戒指急切地提醒,\"这么多宝贝,不拿白不拿!\" 程锦月环顾四周,确实,这里随便一件装饰品都价值连城。她轻抚上古戒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你说得对,既然暂时杀不了古媚儿,那就先把他们的家底掏空。\"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大厅中的宝物。镶嵌宝石的金器、雕刻精美的玉雕、散发着灵气的古董...一件件珍品在她指尖消失,被收入上古戒指的储物空间中。 \"左边那个青玉花瓶是好东西!\"戒指兴奋地指挥,\"还有墙上那幅山水画,画轴是千年紫檀木做的!\" 程锦月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就将大厅洗劫一空。她循着上古戒指的感应,找到了隐藏在石壁后的密室机关。轻轻转动一盏壁灯,一扇暗门无声滑开。 密室内的景象让程锦月倒吸一口凉气。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口大箱子,她随手打开一口,金光几乎晃花了她的眼——全是金锭!另一口箱子里是排列整齐的银元宝。更令她震惊的是密室深处堆放的数百袋粮食,袋子上还印着官府的印记。 第338章 战王势力搜查城镇 \"这是...上月被劫的军粮!\"程锦月瞳孔收缩,\"难怪官府查不到下落,原来是被他们藏在这里!\" 她毫不犹豫地将所有金银和粮草收入戒指。戒指发出满足的嗡鸣:\"主人,这下我们发大财了!\" 正当程锦月准备离开时,戒指突然发出警告:\"有人来了!\" 程锦月迅速闪身到暗处,只见古煞披着外袍从后堂走出,脸上带着餍足的神情。他径直走向原本放着宝物的展架,突然僵住了。 \"媚儿!\"古煞怒吼,\"你把大厅的宝物都收起来了?\" 古媚儿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什么?我没有啊!\"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厅,脸色瞬间惨白,\"有人闯进来了!\" 古媚儿纤细的手指划过空荡荡的檀木架,指尖颤抖得几乎要戳穿那层薄薄的灰尘。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描绘的柳叶眉几乎要竖起来,朱唇微启,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我的凤血玉呢?\"她终于挤出一句,声音尖利得像是瓷器刮过石板,\"我的千年雪参呢?\" 阁内一片寂静,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往日这里摆满了她从各处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南海明珠、西域香料、北境兽皮,还有那些她费尽心机从将军府偷运出来的珍品。而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和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来人!给我来人!\"古媚儿猛地转身,裙摆如血色浪花般翻涌,她一脚踹开了阁内的大门。 门外守卫闻声赶来,看到空无一物的藏宝阁,脸色瞬间惨白。\"小姐,这...这不可能,我们一直守着,没人进出啊!\" 古媚儿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守卫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废物!\" 古煞瞳孔猛地收缩,一掌劈向身旁的紫檀木桌。 \"轰\"的一声巨响,桌子应声裂成两半,木屑四溅。 \"查!\"古煞的声音低沉如雷,\"每个路口都给我设卡!这么多东西没有马车怎么可能搬走?一定还在附近!\" \"是!\"守卫们慌忙退下,脚步声凌乱如逃命的鼠群。 古媚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中翻腾的怒火。她走到古煞身边,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哥哥,我觉得是程锦月。那个贱人总是和我作对,一定是她干的!\" 古煞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媚儿,咱们进出口如此盘查,她不过是将军府不受待见的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就是她搅乱了,哥哥的取血计划。如果不那贱人,会是谁……\"古媚儿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难道是...修真界的人?\" 就在这对假兄妹焦头烂额之际,他们口中的\"贱人\"程锦月正悠闲地站在阁内的角落,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程锦月轻轻摩挲着上古戒指,那些被古媚儿视若生命的珍宝,此刻全都安静地躺在她的戒指空间里。想到古媚儿知道珍宝失踪时扭曲的面容,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找吧,找吧,\"程锦月在心中冷笑,\"就是把整个城翻过来,你们也找不到一根头发丝。\" 她悄无声息地穿过乱作一团的大厅,避开四处奔走的仆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古媚儿的洞府。 程锦月回到客栈,在上古戒指中看着这些从弯月族打劫的珍宝,不由感叹,古媚儿和古煞果然符合弯月族特性,就像一个依附强大的蛀虫,这些珍宝不少是皇室之物。 街道上已经出现了古家的爪牙,他们粗暴地拦住过往行人,搜查每一辆马车。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街面上,呼延常敲响程锦月的房门:“锦月,你起来了吗?” 程锦月从上古戒指里舒适的大床起身,走了出去:“三表哥,早啊。” 呼延常一进门,压低声音说:\"街上上,怎么会有朝廷的势力,到处搜查,说是丢了东西,这小小的城镇真是热闹!\" 程锦月装作惊讶的样子:\"哦?这城镇也就这么大,能有什么好东西?真是稀奇。\"程锦月心中暗想,古媚儿果真以战慕辰的名头做事。 呼延常没注意到程锦月眼中闪过的狡黠,继续说道:\"管他是谁,小丫头,咱们继续赶路。\" 她走到窗边,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往外看。街上果然比平时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程锦月和呼延常正准备离开,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三个官差,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满脸横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房间。 \"你,起来!\"他指着程锦月命令道。 程锦月缓缓抬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不悦:\"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男子眯起眼睛:\"古姑娘,丢了贵重物品,全城搜查。你今日可曾离开过客栈?\" \"回大人的话,\"程锦月声音轻柔,\"小女子身子不适,整日都在房中休息,掌柜的和伙计都可以作证。\" 男子翻检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目光又转向房间其他地方:\"搜!\" 另外两人立刻开始翻箱倒柜,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头儿,什么都没有。\"一个手下报告道。 “走。\" 与此同时,古媚儿哪边一片愁云惨雾。古煞阴沉着脸听完搜查无果的报告,一拳砸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继续找!\"他怒吼道,\"就是把整座城拆了,也要把我的东西找回来!\" 古媚儿脸色苍白地坐在一旁,手中紧握着唯一没被偷走的一串珠链——这是她昨天随手放在卧室的,才侥幸逃过一劫。 \"哥哥,\"她声音嘶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些修真界的人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除非...\" \"除非他们知道了什么。\"古煞接上她的话,眼神阴鸷,\"媚儿,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是那块凤血玉。\" 古媚儿猛地抬头:\"哥哥放心,战王的势力不容小觑,一定能查出端倪...\" \"你这么大阵仗,用战慕辰的势力,他会不会起疑?\"古煞担心的看着古媚儿,\" “他正为粮食担忧,这连年大旱,各地相许出现饥荒,战慕辰顾不上这种小事儿。”古媚儿自信的说道。 第339章 相聚呼延家 晨曦微露,程锦月勒马驻足于官道旁的山坡上,远眺前方蜿蜒的道路,冬日的风还带着阵阵寒意,吹动她束起的长发和浅青色的斗篷。身后传来马蹄声,呼延常驱马来到她身旁。 \"银月,再有半日路程就到金州了。\"呼延常的声音温和而沉稳,\"祖父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信鸽,想必正盼着你呢。\" 程锦月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一直想来看望外祖父,这次终于要见面了,这一路上她既期待又忐忑。从未谋面的外祖家会如何看待从未谋面的她?母亲当年不顾家人反对去,离家而去,最终落得那般下场,呼延家可会因此怨恨她? \"前面有官差设卡。\"呼延常突然压低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锦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前方百丈处的官道上,几名身着皂衣的官差正在搜查过往的车辆行人。一个商队被拦下,货物被翻得乱七八糟。 \"近来各处关卡都查得严。\"呼延常皱眉道,\"据说是追查什么物品。\" 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古媚儿和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借着弯月族的名号不知笼络了多少地方官员。这一路上他们已经遇到三次严查,若非三表哥提前打点好的通关文牒,恐怕难以如此顺利。 \"我们走。\"她轻夹马腹,与呼延常并肩向关卡行去。 官差见到呼延常腰间的玉佩,立刻变了脸色,恭敬地让开道路。那是呼延家的信物,在金州地界无人敢拦。 过了关卡,道路渐渐开阔,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村落和田地。程锦月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与呼延常聊起了沿途见闻。这位三表哥虽然只比她大两岁,却见多识广,谈吐不凡,相处下来,两人已如亲兄妹般亲近。 \"锦月你看,\"呼延常突然指向远处,\"那就是金州城。\" 程锦月抬眼望去,只见地平线上,一座雄伟的城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耸的城墙如巨龙盘踞,城楼上旌旗招展,气势非凡,打听祖母和哥哥们分配何处时,曾匆匆一过。 \"比我想象的还要壮观。\"她轻声感叹。 待会儿进了城,我先带你去看最热闹的市集,那里有最好的羊肉汤饼...\" 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程锦月却渐渐听不进去了。随着距离拉近,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这就是母亲长大的地方,每一处街巷或许都曾留有她的足迹。 金州城东门,守城士兵见到呼延常立刻行礼让道。穿过高大的城门洞,喧嚣的市井声扑面而来。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 \"三少爷回来了!\"有商贩认出了呼延常,热情地招呼着。 呼延常微笑颔首,却未作停留,领着程锦月径直向城中心方向而去。街道越来越宽敞,虽是边境,但也不失繁华。终于,他们转过一个街角,一座宏伟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整齐地站着两排家丁丫鬟。正中站着三位衣着华贵的长者,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那是...\"程锦月的心突然跳得厉害。 \"外祖父、外祖母和大哥。\"呼延常轻声道,眼中带着温暖的笑意,\"他们亲自来迎你了。\" 程锦月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缰绳。她从未想过呼延家会以如此隆重的礼节相迎。记忆中,除了被当作\"灾星\"关在偏院的岁月,被生生饿了七天的回忆。而眼前这阵仗,分明是在迎接一位贵客。 \"别怕。\"呼延常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抚道,\"你是小姑姑的女儿,是呼延家的血脉。\" 他们缓缓策马向前。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呼延家三少爷吗?他身边那姑娘是谁?\" \"看那气度,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能让老太爷和老夫人亲自出迎,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在距离府门十丈处翻身下马。她整了整衣衫,缓步向前走去。随着距离拉近,她看清了站在正中的两位老人——老太爷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老夫人雍容华贵,眼中含着泪光。 就在这一刻,老夫人突然向前踉跄了一步,颤抖着伸出手:\"澜儿...是我的澜儿回来了吗?\" 程锦月怔住了。澜儿——那是母亲的小名。 老太爷连忙扶住老伴,声音也有些发颤:\"不是澜儿,是澜儿的女儿,我们的外孙女锦月啊!\" 程锦月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跪倒在两位老人面前:\"外祖父、外祖母,不孝外孙女程锦月,前来拜见。\" 老夫人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好孩子,快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像,太像了,简直和澜儿年轻时一模一样...\" 老太爷也红了眼眶,轻抚着程锦月的发顶:\"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从今往后,呼延家就是你的家。\" 站在一旁的大表哥呼延灼上前一步,温声道:\"祖父、祖母,表妹一路奔波,还是先请进府再叙吧。\" \"对对对,瞧我这老糊涂。\"老夫人抹着眼泪,却不肯松开程锦月的手,\"锦月,跟外祖母进去,我让人准备了你母亲小时候最爱吃的点心...\" 在众人的簇拥下,程锦月迈入了呼延府的大门。穿过几重庭院,她被带到了一个布置精美的院落。院中一株老梅树正开着最后几朵花,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 \"这是你母亲出阁前住的院子。\"老夫人怜爱地说,\"这些年一直保持着原样,就盼着有朝一日...\" 她的话没说完,但程锦月明白。母亲离家后再未归来,这座院子便成了呼延家永远的等待。 进入正屋,丫鬟们早已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物。老夫人亲自为程锦月梳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母亲小时候的趣事。老太爷则坐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眼中满是追忆。 梳洗完毕,程锦月换上了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老夫人满意地端详着她:\"这颜色衬你。当年你母亲也最爱紫色。\" 第340章 看到你就烦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呼延常带着几个年轻男女走了进来。 \"锦月,你终于来了。”大哥呼延灼上前说道。 老太爷不满的瞪了一眼呼延灼:“一边去,丑小子。让你去寻你表妹,找找到后,却没带回来。” 呼延灼笑嘻嘻的:“祖父,我……” “我什么我,看到你就烦。” 程锦月一手拉着外祖父一手握着外祖母:“这事儿,不怪呼延大哥,是我有事耽搁了,才来迟。” 这时,匆匆走进一个人二表哥呼延敬,人未到,声音就传了进来:\"锦月在哪?可算把你盼来了!自从大哥来信说找到了你,我们日日都在数日子。\" 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表妹。呼延敬突然道:\"表妹和祠堂里小姑姑的画像真像!\" 一句话又惹得老夫人抹眼泪。老太爷见状,拍拍手道:\"好了好了,锦月一路劳顿,先让她休息。晚上设家宴,再好好团聚。\"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告退。老夫人临走前再三叮嘱丫鬟好生伺候,又命人端来了各色点心,恨不得把这些年欠下的疼爱一股脑补上。 待众人离去,程锦月终于得以独处。她环顾这个本该熟悉却陌生的房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呼延家对母亲的思念。梳妆台上的铜镜擦得锃亮,仿佛随时等待主人归来;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就像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程锦月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院中的梅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片花瓣飘落在窗台上。她轻轻拾起,放在掌心。 \"母亲...\"她低声呢喃,\"我终于来到您生长的地方了。\" 夕阳的余晖为庭院镀上一层金色,远处传来府中仆役准备晚宴的忙碌声。程锦月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炊烟的气息,温暖而踏实。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次日便是呼延家老太爷的寿辰,天刚蒙蒙亮,整个呼延府便已灯火通明。丫鬟仆从们穿梭于庭院回廊之间,手中或捧锦缎,或持花篮,脚步匆匆却井然有序。远处厨房已升起袅袅炊烟,空气中飘散着桂花糕与蜜饯的甜香。 程锦月被窗外的动静唤醒,她揉了揉眼睛。 \"小姐醒了?\"丫鬟青柳推门而入,手中端着铜盆,热气腾腾。\"老太爷寿辰,府里上下都忙活起来了。老夫人特意嘱咐,让小姐多睡会儿,不必跟着早起。\" 程锦月微微一笑,掀开锦被下床:\"既是外祖父寿辰,我怎能偷懒?\" 青柳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梳洗。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面容,杏眼樱唇,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灵动。青柳为她挽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正要插上珠花,程锦月却摇摇头:\"今日外祖父大寿,还是庄重些好。\" \"小姐天生丽质,怎样打扮都好看。\"青柳笑着取出一支白玉簪子,轻轻固定住发髻。 程锦月刚换上一袭藕荷色绣银线芙蓉花的衣裙,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锦月可起了?\"一个清朗男声在门外响起,\"今天祖父要把你介绍给宾客认识。\" 程锦月听出是三表哥呼延常的声音,连忙应道:\"请三表哥稍候,我这就来。\" 她对着铜镜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上古戒指自从进了外祖父家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时不时发出距程锦月多少米有宝物。搞的程锦月哭笑不得。 程锦月连忙用右手按住戒指,心中默念:\"小东西,安静儿,这是外祖父家,难不成你让我搬空外祖父家不成?\" 戒指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但仍散发着微微热度。程锦月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呼延常站在廊下,一袭靛蓝色长袍,剑眉星目,见她出来眼睛一亮:\"锦月今日气色真好。\" 程锦月浅浅一笑:\"三表哥谬赞了。\" \"走走走,大哥和二哥都在膳厅等着呢。\"呼延常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祖母今早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给你做了莲子羹。\" 穿过两道回廊,沿途仆从纷纷行礼。程锦月注意到府中装饰已焕然一新,廊柱上悬挂着大红灯笼,庭院中摆放着含苞待放的梅花,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 膳厅内,大表哥呼延灼和二表哥呼延敬已落座。呼延灼一袭墨色锦袍,面容沉稳,见他们进来起身相迎;呼延敬则穿着月白色长衫,眉目如画,正摆弄手中的茶盏。 \"锦月来了。\"呼延灼声音低沉,目光在呼延常牵着程锦月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呼延敬跳起来,笑嘻嘻地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锦月坐这儿!我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呼延常不甘示弱:\"锦月别听他的,坐我这边,离祖母近。\" 程锦月被他们逗笑了,正要说话,戒指突然在她手指上剧烈震动:\"天哪!那茶盏!那是前朝宫廷流出的''青瓷听雨'',价值连城啊!\" 程锦月险些惊呼出声,连忙用袖子掩住左手,心中呵斥:\"小东西,安静!\" \"你们三个,又在欺负锦月了?\"一道慈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缓步而入,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发间只簪一支古朴的木簪,却显得雍容华贵。 三个孙子立刻收敛,齐声行礼:\"祖母。\" 老夫人目光直接落在程锦月身上,脸上皱纹舒展开来:\"锦月,来,坐祖母身边。\"她拍了拍身旁的主位。 程锦月乖巧地走过去,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昨晚睡得可好?这院子还习惯吗?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告诉祖母。\" \"一切都好,谢祖母关心。\"程锦月柔声回答。 呼延常故意扁着嘴:\"祖母偏心!我上次睡懒觉,您可是让管家直接掀我被子的!\"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你们三个皮猴能跟锦月比吗?她初来乍到,又是个姑娘家,自然要多照顾些。\" 屋内众人哄堂大笑。程锦月注意到呼延灼虽然也在笑,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几乎难以捕捉。 第341章 路芝芝爱慕呼延灼 老太爷拄着紫檀木拐杖缓步而入,虽已年过七旬,腰背却挺得笔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众人立刻起身行礼。 \"都坐下吧。\"老太爷在主位落座,目光扫过众人,在程锦月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早膳很快摆上,各色点心小菜琳琅满目。老夫人亲自给程锦月盛了一碗莲子羹:\"尝尝,不知你的口味,按你母亲小时候喜欢的口味做的。\" 程锦月心头一暖。她母亲是呼延家唯一的女孩子,从小备受宠爱,却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也是老夫人心中永远的痛。 \"谢谢祖母。\"她低头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莲子的清香。 上古戒指又开始躁动:\"这碗!这碗是上等和田玉雕的!我的天,呼延家到底有多少宝贝!\" 程锦月差点被呛到,连忙用帕子掩口咳嗽。老夫人关切地拍着她的背:\"慢点吃,不急。\" 早膳用罢,老夫人忽然从腕上褪下一只白玉镯子:\"锦月,来。\" 程锦月连忙起身:\"祖母?\"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将玉镯戴在她腕上:\"这镯子不算贵重,却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如今送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玉镯入手温润,通体洁白无瑕,内侧刻着细小的符文。上古戒指在她另一只手指上几乎要跳起来:\"玄冰玉!能避百毒的玄冰玉!这老太婆出手真大方!\" 程锦月眼眶微热:\"祖母,这太珍贵了…我…….\" \"收下吧。\"老太爷突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这些是城外几处田庄的地契,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三位表哥见状,也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呼延灼捧出一个紫檀木匣:\"表妹,这是我从北境带回的千年人参,可补气血。\" 上古戒指尖叫:\"千年雪参!能起死回生的灵药!\" 呼延常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东海鲛珠,夜里能自发光明,给表妹放在枕边安眠用。\" \"东海夜明珠!能破邪祟的宝贝!\"上古戒指激动得发烫。 呼延敬的礼物最特别,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家传剑谱的抄本,表妹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呼延剑诀》!失传已久的上古剑法!\"上古戒指几乎要晕过去,\"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程锦月被这一连串贵重礼物惊得说不出话来,左手暗中按住躁动的上古戒指,接过礼物,向众人一一施礼道谢。 老夫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对老太爷说:\"老爷,不如明日寿宴上,正式将她介绍给各家?\" 老太爷捋须沉吟,目光深邃:\"正有此意,先认识一下,过后再后面还要办一场认亲宴,正式介绍给各世家。\" 程锦月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家族介绍。上古戒指突然安静下来,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 早膳后,众人散去各自准备寿宴事宜。程锦月被老夫人留在屋内聊天。 整个上午,程锦月都跟在老夫人身边听着给她介绍呼延金州的府邸。上古戒指时不时发出惊叹,指出府中各种隐藏的宝物——从看似普通的香炉到墙上悬挂的字画,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午时,老夫人要休息一会,程锦月再在院中亭子里坐着休息,不时大门口传来谁谁到来为呼延老太爷贺寿的呼声。 程锦月开始低声教育上古戒指:\"小东西,咱能不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上古戒指内的宝物还少吗?\" 上古戒指委屈地闪烁了一下:\"这能怪我吗?呼延家的宝贝确实很多!而且...\"它压低声音,\"我感觉到这府邸深处有更强大的宝物气息,比今天见到的都要强大得多!\" 程锦月皱眉:\"什么意思?\" \"说不清楚,但肯定在地下某处。\"上古戒指兴奋地说,\" 程锦月弹了一下上古戒指:“这是我外祖家,是你能惦记的吗?快看看晚上给外祖什么生辰礼物。” 程锦月意识进入上古戒指,在里面挑选着。 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在程家后花园洒下斑驳光影。程锦月独坐凉亭,抱着暖手炉,好不惬意。 \"今日外祖大寿,该选什么礼物才好...\"程锦月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上古戒指空间。 上古戒指内,浩瀚星空下悬浮着无数光团。程锦月素手轻点,一团青光应声而开——是株千年血参,参须如龙须般张扬。她摇摇头:\"外祖不喜这等张扬之物。\" 又一点,紫光中现出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剑身刻\"霜华\"二字,剑气逼人。\"太凶煞了,不适合寿礼。\"她轻叹。 忽然,角落里一卷竹简微微发亮。程锦月刚触碰到,竹简便展开成金色光幕,《长生诀》三字如游龙腾空。 \"这是...上古养生秘术!\"她眸中闪过惊喜,\"外祖定会喜。\" \"哪来的野丫头,敢占我家小姐的凉亭?\" 尖利女声如刀割裂意识空间,程锦月猛然睁眼。亭外站着五六个华服少女,为首者一袭鹅黄流云裙,金丝步摇随动作叮当作响,正是路家嫡女路芝芝。 程锦月长睫轻颤,压下被打断的不悦。她今日为方便只穿了素青长裙,发间一支白玉兰簪,却愈发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几位小姐也是来贺寿的?\"程锦月微笑颔首,\"请自便。\"说罢又要闭目。 \"放肆!\"绿衣跟班跺脚上前,\"见到路家大小姐还不行礼?\" 路芝芝盯着程锦月瓷白的侧脸,心头火起。这女子不施粉黛却明艳不可方物,眼波流转间自带三分仙气。她下意识摸向自己涂了厚粉的脸——今早发现眼角竟生出一丝细纹,用脂粉遮了又遮。 \"灼哥哥一直不回应自己的暗示,难道...\"路芝芝突然攥紧帕子,\"莫非就是为了她?\" 这个念头如毒蛇噬心。她上前半步,袖中暗聚灵力:\"你是哪家的?见了本小姐还装模作样!\" 第342章 你会后悔的 程锦月感受到灵力波动,上古戒指微微发烫。她从容起身:\"呼延家远亲,不足挂齿,诸位慢坐,我先告退。\" \"拦住她!\"路芝芝一声令下,两个跟班立刻堵住亭口。她绕着程锦月踱步,金线绣花的裙摆扫过青石地面,“呼延远亲?我看是混进来的贱婢吧?\"说着突然伸手去抓程锦月手腕,\"这手炉定是偷的!如此精细,一看就不是你这种下等人所有之物。\" 程锦月衣袖轻拂,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巧劲。路芝芝只觉指尖一麻,竟抓了个空。 \"路小姐慎言。\"程锦月眸色微冷,\"今日呼延家大喜,莫要失了体面。\" \"体面?\"路芝芝尖笑,\"你也配谈体面?\"她突然压低声音,\"说,你来此地是不是想勾引谁,难道是灼哥哥?\" 程锦月一怔,随即失笑:\"呼延灼?\"看来这个女子爱慕大表哥。 \"呼延灼也是你叫的!\"路芝芝袖中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直袭程锦月心口。这是路家\"焚心诀\",中者如烈火灼心,表面却看不出伤痕。 程锦月指尖轻点,红光竟在空中凝成红莲形状,继而消散如烟。她这一手\"凝灵成相\"已臻化境,却故意只化解不反击。 \"焚心诀练到第三重了?\"程锦月微微颔首,\"路小姐天资不错。\" 路芝芝脸色煞白。这招她苦练三年,竟被对方轻描淡写化解。羞怒之下,她厉声道:\"给我扒了这贱人的衣裳!看她还装清高!\"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今天来呼延家的人非富即贵,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动手。正僵持间,园外传来清脆喊声:\"小姐!老爷找您呢!\"穿杏色比甲的侍女匆匆跑来。 路芝芝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你再怎么打扮,灼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若敢勾引灼哥哥,让你后悔。” 程锦月笑着说道:\"路姑娘,只是...\"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强扭的瓜不甜。\" 路芝芝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忽听园外传来清朗男声:\"锦月,你原来在这里?\" 一袭墨色锦袍的呼延灼负手而立,剑眉星目间自带威严。他目光扫过众人,笑着看向程锦月。 \"灼哥哥!\"路芝芝如见救星,扑上去拽他衣袖,\"灼哥哥...她...\" \"路姑娘,请自重。\"呼延灼转身躲开路芝芝的拉扯,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程锦月恶作剧的走到呼延灼身边,拉起他的胳膊:“灼哥哥,我们走吧。” 呼延灼见程锦月今天如此反常,宠溺的摸了摸头:“走吧。” 几个姑娘见此,眼睛都看呆了,呼延灼从不喜女子近身,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路芝芝站在朱漆廊柱后,指尖死死扣住雕花木棱。程锦月挽着呼延灼的画面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她的眼底。她看着那贱人故作亲昵地贴在灼哥哥身侧,看着灼哥哥竟没有推开——这可是连她都未曾得到的待遇! \"小姐...\"身旁的丫鬟翠儿战战兢兢地递上帕子,\"您的手...\" 路芝芝低头,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掐入掌心,渗出几丝猩红。她夺过帕子,狠狠擦拭,仿佛要抹去什么不堪的痕迹。 \"去查。\"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毒,\"我要知道程锦月那个贱人是什么来历,今日穿了什么衣裳,戴了什么首饰,吃了什么东西——所有细节,一个不漏。\" 翠儿瑟缩着应下,匆匆离去。路芝芝整了整云鬓,唇角勾起一抹娇媚笑意,朝呼延灼走去。她行走时腰肢轻摆,石榴红裙裾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艳色。 路芝芝见程锦月被呼延常喊到一旁的亭子中吃点心,快走几步走向呼延灼。 \"灼哥哥。\"她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父亲让我来问您,关于西郊军营,捐赠粮草之事...\" 呼延灼收回看向程锦月的目光,神色瞬间恢复冷峻:\"路大人若有公事,祖父寿宴后,再做商议。\" 路芝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很快重新绽放:\"灼哥哥何必如此生分?父亲常说你年轻有为...\"她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亭程锦月,\"咦,那位姑娘是?看呼延常关可不一般,不会……\" 话音未落,路芝芝就感到周身温度骤降。呼延灼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她的脸。 \"路小姐。\"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慎言。\" 路芝芝心头一颤,却不肯退缩:\"芝芝失言了。只是...\"她压低声音,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是一些女子看似单纯,其实内心……” \"够了。\"呼延灼打断她,\"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他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连一片衣角都不愿为她停留。路芝芝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恨意。 \"灼哥哥,你会后悔的。\"她轻声自语,\"等你看到那贱人的真面目...\" 程锦月刚咬了一口荷花酥,就听见身后脚步声。她回头,看见呼延灼大步走来,面色比平日更冷峻。 \"大表哥?\"她疑惑地歪头,\"谁惹你生气了?\" 呼延常噗嗤一笑:\"还能有谁?肯定是路...\"话未说完就被兄长一记眼刀打断,他识相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呼延灼在程锦月身旁坐下,目光扫过她沾着酥皮的嘴角,冷硬的面部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伸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吃得满嘴都是。\"他语气无奈,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程锦月脸一热,下意识舔了舔方才被触碰的地方。这个动作让呼延灼眸色一暗,迅速收回了手。 \"那个路芝芝跟你说什么了?\"她试图转移话题,\"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呼延灼端起茶盏:\"无关紧要的事。\"他顿了顿,\"日后你若单独遇见她,尽量避开。\" 呼延常插嘴:\"那路芝芝可不是省油的灯。上月李家的小姐不过是在诗会上抢了她风头,第二天就传出与人私相授受的谣言。\" 第343章 战王认识锦月 程锦月蹙眉:\"这么恶毒?\" \"不过你放心,她敢欺负你我去收拾她。\"呼延常吃着点心说道。 程锦月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有家人撑腰的感觉真好:\"放心吧,我又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 她没注意到,呼延灼看着她时,眼底深藏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丛后,翠儿正悄悄记下她发间那支白玉兰簪子的样式。 寿宴正式开始前,程锦月独自去后院更衣。穿过回廊时,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可每次回头都只见风吹花动,空无一人。 \"疑神疑鬼的...\"她拍拍脸颊,加快脚步。 就在拐角处,她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路芝芝带着两个丫鬟,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眼中却毫无笑意。 \"程姑娘。\"路芝芝声音甜腻,\"好巧啊。\" 程锦月心中暗想,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姓程了:\"路小姐有事?\" \"别紧张嘛。\"路芝芝上前,状似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灼哥哥那么看重你,我自然也想多了解你。\" 程锦月想抽回手,却发现路芝芝握得极紧,指甲几乎陷进她的皮肉。 \"我与路小姐素不相识,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她用力挣脱,\"寿宴要开始了,恕我失陪。\" 路芝芝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攀上呼延家就能飞上枝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流放犯的女儿。\" 程锦月浑身一僵。路芝芝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退开时顺手拔走了她发间的玉兰簪。 \"哎呀,簪子松了。\"路芝芝故作惊讶,\"我帮你收着吧,宴后再还你。\" “啪,啪,啪。”程锦月几巴掌打在路芝芝脸上,伸手夺过簪子:“给你脸了,得寸几尺。” “你,你,你。”路芝芝惊讶的指着程锦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锦月打完看都不看路芝芝一眼,转身离开。 熟悉的嗓音让程锦月回头。呼延灼站在廊下,眉头紧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头发怎么了?\" 程锦月勉强笑了笑:\"簪子不小心掉了。\" 呼延灼目光一沉,明显不信,却也没多问。他解下自己的发带,轻轻拢起她的长发:\"先用这个。\" \"锦月。\"他声音低沉,\"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有我。\" 程锦月点点头,调皮的笑了笑:“知道了大表哥,我去换衣服。” “好” 呼延府内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今日是呼延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京中权贵几乎尽数到场,府门外车马络绎不绝,仆从们忙得脚不沾地。 程锦月坐在女眷席的上首位置,一袭淡青色长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她安静地品着茶,对周围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视若无睹。能坐在这个位置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她周身那股清冷气质,与喧闹的寿宴格格不入。 \"那姑娘,端庄大气,不知有没有婆家。\"一位夫人低声与同伴议论。 \"哼,不过是个流放犯人,仗着美色攀上了呼延家。\"路芝芝摇着团扇,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程锦月听见。 程锦月唇角微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程度的挑衅,她不想理会,破坏了外祖父的寿宴。 宴会上,老太君让各家小姐展示才艺时,路芝芝才终于露出了獠牙。 \"程姑娘。\"她笑靥如花,\"听闻你琴艺了得,不如为大家助兴?\" 程锦月心中暗想,我在京城,你在金州何来听说,明明是找茬,这分明是要她当众出丑。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管家高声传报:\"战王到!\"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程锦月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溅在了手背上。战王?他怎么来了。 只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大步走入厅中,剑眉星目,轮廓如刀削般分明,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衣侍卫,正是暗夜。 老太爷连忙起身,拱手行礼:\"不知战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战王快步上前,虚扶了一下:\"老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听闻老将军大寿,特来祝贺。\"说着,他向暗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 呼延家的仆从恭敬地接过礼盒。老太爷连声道谢,正要请战王入上座,却见战王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了程锦月身上。 \"程锦月,最近可好?\"战王嘴角含笑,声音低沉而温和。 这一声问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程锦月,包括老太爷惊讶的眼神。 \"战王认识锦月?\"老太爷问道。 战王点点头,目光仍停留在程锦月脸上:\"程姑娘医术高明,曾救过本王性命。\" 程锦月起身行了一礼,神色平静:\"战王言重了,不过是尽医者本分。\"她表面镇定,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许久不见,这个男人比记忆中更加英挺逼人,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大厅里响起一片低声议论。路芝芝盯着战王俊美的侧脸,眼中闪过惊艳与算计。她悄悄拉了拉父亲路政的衣袖,低声道:\"爹,这可是战王啊...\" 路政眯起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路家虽是商贾出身,近年却一直想方设法攀附权贵。若能借机与战王搭上关系,路家跻身朝堂指日可待。 老太爷招呼众人重新落座,特意在主席为战王添了位置。路芝芝眼珠一转,突然起身行礼:\"小女子路芝芝,参见战王。今日老太爷寿辰,小女子愿献上一舞助兴。\" 战王这才将目光从程锦月身上移开,淡淡地扫了路芝芝一眼:\"姑娘随意,这是老太爷的寿宴,我只是宾客而已。\"语气疏离,明显不感兴趣。 路芝芝却不气馁,走到厅中央,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她身段柔软,舞姿曼妙,确实有几分功底。一舞毕,赢得满堂喝彩。 \"程姑娘不也献艺一番?\"路芝芝回到座位,故意提高声音,\"听闻程姑娘才艺双全,今日何不让我们开开眼界?\" 第346章 ‘清风诀\\\’寻到主人 程锦月点了点头,原来呼延家还有如此背景。程锦月迟疑了一下问道:“宴席上怎么不见舅父舅母他们” 呼延灼叹了口气:“跟我来。”呼延灼带着程锦月走进来呼延家祠堂:“上炷香吧。” 程锦月怔了一下,指尖微微发颤,三炷香在她手中摇曳,青烟扭曲着升向祠堂的横梁。檀香的气息突然变得刺鼻,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 \"给他们上炷香吧。\"呼延灼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比平日低沉许多。 她跪在蒲团上,额头触地时,冰凉的石板让她打了个激灵。三个响头磕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沉入心底。起身时,她瞥见呼延灼的右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在烛光下泛着青白。 \"记得馄饨摊上那些''影阁''杀手吗?\"呼延灼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呼延家的仇家。\" 程锦月的呼吸一滞。不久前的那个刀疤脸的形象立刻浮现在眼前——阴鸷的三角眼,左脸那道蜈蚣般的疤痕,还有他腰间那把形状奇特的短刀。因为自己拿着玉牌寻找呼延家而引来的杀手。 \"他们...就是杀害舅父舅母的仇家?\"程锦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呼延灼走到祠堂西侧的兵器架前,手指抚过一柄青铜剑的剑鞘:\"''影阁''专收钱杀人,帮各路势力清除异己。\"他的指尖在剑鞘某处轻轻一按,暗格弹开,露出里面一卷泛黄的绢布,\"而我们''清风阁'',只杀该杀之人。\" 程锦月接过绢布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诛杀某地贪官污吏的事迹。墨迹深浅不一,显然历经多年增补。最下方一行小字让她心头一震:\"建安七年九月初三,诛杀临江知府马元义,救出被掳民女二十七人。\" \"为花不起钱,但有冤不能伸的苦难人出手。\"呼延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骄傲,\"几十年来,''清风阁''共诛杀恶徒三百四十二人,从未错杀一个良善。\"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在呼延灼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程锦月注意到他说这些数字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黑暗中蛰伏的兽瞳。 \"正因如此,我们成了某些势力的眼中钉,也招来''影阁''的嫉恨。\"呼延灼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黑色徽记,上面刻着狰狞的鬼面,\"二十年前,他们假借和谈之名设下鸿门宴。父亲执意前往,母亲劝阻无果,跟随前往……\"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上下滚动。程锦月看见他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剧烈挣扎。 \"他们再也没回来。\"呼延灼猛地转身,一拳砸在供桌上,香炉震动,香灰洒落如雪,\"那年我才十岁,弟弟们刚满五六岁。而小姑姑——你的母亲——恰在那时无故失踪。\" 呼延灼从灵龛最下层取出一卷画像,缓缓展开。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眉目如画,腰间悬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剑。最令人惊异的是,那女子的眉眼与程锦月有七分相似。 \"呼延沧澜,祖父最小的女儿,我的小姑姑。\"呼延灼的指尖轻抚过画像,\"二十年前她前往金州边境救助伤兵,曾归家说要嫁人,祖父母并不赞同,并不知对方是何种人家,而小姑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呼延家,再无音信。\" 程锦月盯着画中女子,胸口发紧。画中人唇角微扬的弧度,眼尾上挑的弧度,都与镜中的自己如出一辙。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既陌生又熟悉。 窗外一阵风吹过,祠堂内的烛火齐齐向程锦月的方向倾斜。她手中的画像突然无风自动,呼延灼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你感觉到了吗?\"他急步上前,握住程锦月的手腕,\"这就是''清风诀''的共鸣!\" 程锦月只觉一股暖流从呼延灼的指尖传来,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上古戒指突然变得滚烫。 呼延灼倒吸一口冷气:‘清风诀’认主了!\" 上古戒指发出柔和的月白色光芒,照亮了半个祠堂。程锦月看见呼延灼脸上的震惊逐渐化为某种复杂的欣喜,而她自己却感到一阵恐慌——这超出理解的现象让她本能地后退。 \"别怕。\"呼延灼松开她的手腕,\"这是呼延家几百年偶然所得,无一人参透的''清风诀'',呼延家世代守护,从未有人与‘清风诀’产生共鸣。 程锦月盯着手上恢复平静的上古戒指,上面的\"月\"字似乎比往常更加清晰。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涌,却不知从何问起。 呼延灼和程锦月又怎么会知晓这“清风诀”的来历呢?要知道,这“清风诀”可是几百年前上仙程锦月所创啊!想当年,程锦月凭借着这独门秘籍,在修魔界可谓是声名远扬。 然而,世事难料,程锦月在一次仙魔大战中,不惜牺牲自己封印邪神,这本珍贵的“清风诀”也随之落入了呼延家的手中。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历经两世轮回之后,程锦月的灵魂早已消散殆尽。 可谁能想到,命运的齿轮却在此时悄然转动。在异世界的某个角落,程锦月的灵魂竟奇迹般地重新凝聚,并历经千辛万苦,最终魂魄回归本体。 程锦月的脑海中,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不断涌现。这些碎片像是被打乱的拼图,毫无规律地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时而,她看到自己几百年前身着战甲,英姿飒爽地驰骋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好不威风;时而,她又看到自己紧紧地跟随着一个男子的身影,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他的背影却让程锦月感到无比熟悉和亲切;时而,她眼前浮现出自己被人打散魂魄的恐怖场景,那股剧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这些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拼凑完整的画面。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不断地扎刺着她的脑袋。 第374章 老大,我也要去 程锦月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滩猩红的血水,这血水从何而来,她从怀中掏出水袋,袋身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这是她上古戒指里的灵泉水,看看能不能净化这血水。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将灵泉水缓缓倒入血水中。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景象展现在程锦月眼前。血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迅速地向灵泉水汇聚。两者一接触,血水便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迅速地褪去了血色,变得清澈透明。 程锦月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这灵泉水竟然如此强大,能够轻易地净化这滩血水。 “真是太神奇了!”程锦月想起血池:“如果这灵泉水去净化血池那当如何情形。” 程锦月回到家中,望着西厢房亮起的灯。她必须把程涛然一家设置结界,才能安心去查看血池。 夜幕降临,程锦月又在房中布下防护阵法,确保祖母和哥哥们安全无虞。她换上夜行衣,将一叠符纸藏于腰间,短剑别在腿侧。 “老大,我也要去!”程锦月刚刚踏出房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陆明坚定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陆明,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程锦月摇了摇头,说道:“陆明,这次探查血池实在太过危险,你还是留在家中比较安全。” 陆明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他直视着程锦月,认真地说:“老大,如果您再阻拦我,我恐怕只能自己一个人前往了。” 程锦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陆明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说罢,程锦月从怀中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递给陆明,叮嘱道:“这是几张隐身符,每张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你一定要收好,在需要的时候及时使用,千万不要让自己暴露了。” “多谢,老大。”陆明笑嘻嘻的接过符咒。 夜色如墨,老槐树的枝丫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阴影。程锦月蹲在一处矮墙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自从救出那些孩子后,这里的守卫明显增加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火把的光亮将槐树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果然有问题。\"她低声道。 陆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黑衣几乎融入夜色。\"守卫比昨天多了三倍,\"他声音低沉,\"地窖里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程锦月侧头看他,月光下陆明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凝重。 她想起在院子中石桌上,自己用茶水在桌面上画出的地窖结构图,陆明专注聆听的样子。 \"记住,地窖入口在老槐树背面三块青砖下,\"她当时说,\"里面有七道转弯,最后一段路会突然下沉,血池就在下沉后的空间里。\" 陆明点头的幅度很小,但很坚定:\"我记下了。\" 现在,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言语便明白了彼此的计划。陆明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绘着复杂的符文。他低声念咒,符纸瞬间燃烧殆尽,而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空气中。 程锦月深吸一口气,进入上古戒指。 通过戒指,她看到陆明谨慎地接近老槐树。守卫们毫无察觉,任由这个隐形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当陆明找到那三块特殊的青砖时,程锦月注意到砖面上隐约有符文闪动。 \"阵法!\"她在心中惊呼。 陆明显然也发现了,他伸手试探,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光幕,将他狠狠弹开。即使隐身状态,阵法的反震力也让他在泥地上滑出数米。 程锦月立刻伸手恰好扶住踉跄后退的陆明。 \"老大,有阵法我进不去。\"陆明咬牙道,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程锦月眯起眼睛,双手快速结印,指尖流转出淡金色的光芒。她将金光推向那蓝色光幕。随着她手势变化,光幕中央逐渐出现一个旋涡状的缺口。 \"快!\"她伸手抓住陆明,两人一同冲入缺口。身后的阵法立刻闭合。 地窖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程锦月点燃一张照明符,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向下的石阶。石壁上凝结着暗红色的水珠,像极了凝固的血液。 \"这味道...\"程锦月皱眉,脸色变得苍白,\"比昨天更浓了。\" 他们谨慎地前进,脚步声被刻意放轻。转过七道弯后,地面突然下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形血池出现在地窖中央,池中暗红色的液体缓慢旋转,表面不时冒出诡异的气泡。 陆明突然僵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血池。\"老大,这血池...\"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手不自觉地按住胸口,\"有种熟悉感...\" 程锦月正要询问,血池突然剧烈翻腾,中心处形成一个漩涡。有什么东西正从池底升起。她本能地后退两步,手已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小心,那东西上来了!\"她低喝一声。 陆明却反常地向前走去,泪水无声滑落。\"老大,我好难受...\"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程锦月诧异地看他:\"二十几岁的人了,这点血就吓哭了?谁让你非要跟来。\" 血池中猛地站起一个约三米高的庞然大物,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黏液,隐约可见其下青黑色的鳞片。它有着类人的轮廓,但头顶生着两只弯曲的角,背后拖着一条粗壮的尾巴。 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又后退几步。\"陆明,回来!危险!\" 陆明却充耳不闻,双眼变得猩红。\"陆川...是你吗?\"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那怪物浑身一震,黏液下的眼睛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它——不,他——死死盯着陆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陆明!\"程锦月厉声喝道,\"你疯了吗?\" 第375章 我们不是人类 陆明激动地转身,指着血池中的怪物:\"老大,是陆川!他是我弟弟陆川!\"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老大,其实,我们...我们都不是人类。”陆明胆怯的看了一眼程锦月,生怕她吓到她。 虽然陆川这一世转世为人,但他体内流淌着神兽血脉。一定是有人发现了他血液的特殊,用这血池强行激发了他的原形...\" 程锦月震惊地看着陆明。陆明突然扑通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老大,说来话长...你是千年前的姒晏仙转世,是我和陆川的主子。你一定有一枚上古戒指,求你把陆川收进去,用灵泉水净化他身上的血污...否则他会彻底变成怪物!\" 血池中的陆川艰难地向前一步,露出身上手臂粗的铁链。铁链上刻满暗红色的符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跪在血池边缘,声音嘶哑:\"老大...救我...大哥...救我...\" 程锦月突然头痛欲裂,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青色的宫殿、战场上的硝烟、一对年幼的兄弟向她行礼...她按住太阳穴,这些画面又迅速消失了。 \"该死!\"她咒骂着,看向陆川身上的铁链。当她伸手触碰时,铁链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灼痛她的手指。程锦月迅速结印,一道金光从她掌心射出,与符文相撞。几番较量后,符文终于暗淡下去。 她拔出匕首,狠狠砍向铁链。\"铿\"的一声,匕首只在铁链上留下一道白痕。 \"好硬...\"程锦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匕首,这把能斩断钢铁的利器竟然无功而返。 地窖上方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有人闯入地窖!\" 陆明立刻站起,眼中闪过决绝:\"老大,救陆川,我去挡住他们!\" 程锦月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消音手枪。她对准铁链扣环,\"砰\"的一声枪响,特制子弹击穿了最薄弱的一环,铁链应声断裂。 陆川发出一声解脱般的低吼,身上的鳞片开始片片脱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 地窖入口处已经有人影晃动。陆明冲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寒光闪过,最先下来的三名守卫咽喉喷血倒地。 \"老大,带他走!\"陆明回头大喊,眼中金色光芒大盛,显然也激发了部分血脉力量。 程锦月知道时间紧迫,一旦司岚和姜明远赶到,他们将陷入苦战。上古戒指青光大盛,笼罩住陆川和陆明。两人身形迅速缩小,被吸入戒指之中。 当更多守卫冲下地窖时,只看到空荡荡的血池和断裂的铁链。程锦月早已隐入戒指空间,几个跳跃离开了地窖,消失得无影无踪。 戒指内,灵泉旁。陆川浸泡在清澈的泉水中,身上的血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的体型也在逐渐缩小,最终变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容与陆明有七分相似,却更加棱角分明。 程锦月站在泉边,看着昏迷中的陆川,又转向跪在一旁的陆明:\"现在,该告诉我真相了。姒晏仙是谁?你们兄弟又是什么?\" 陆明抬头,眼中的金色还未完全褪去:\"老大,姒晏仙是千年前的仙门领袖,而我和陆川...是她的守护神兽——青龙后裔。\" 陆明回忆起往事,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场几乎毁灭仙界的大战,那些陨落的仙友,还有...那些为拯救三界而牺牲的天外仙人。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悬挂的那枚残破玉坠——这是姒晏仙留给世间最后的遗物。 陆明朝着程锦月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即转身。他闭上眼睛,千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血色的云层遮蔽了天光,仙宫玉宇坍塌大半,曾经祥和的仙界如今尸横遍野。邪神\"无相德\"率领的魔军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仙灵之气尽数被污。 \"报——东天门已破!镇守的三十六位金仙全部陨落!\" \"南天门告急!请求增援!\" \"北天门的结界撑不住了!\" 一声声急报在凌霄殿内回荡,天帝面色铁青,座下众仙无不神色惶然。各个仙家却清晰地感受到仙界末日的来临。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帝后声音颤抖。 大殿中央,金星大仙长叹一声:\"为今之计,只有请天外天的那位出手了。\"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天外天,那是超脱三界之外的存在,传说只有一位仙人居住——姒晏仙程锦月。她早已不问世事,连天帝的诏令都不曾理会,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貌。 \"谁愿前往天外天求援?\"天帝环视众仙。 无人应答。天外天路途遥远且凶险,更无人知晓那位性情古怪的仙人会如何对待求援者。 战慕辰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孩儿愿往。\" **天外天·云渺宫** 当战慕辰历经千辛万苦抵达天外天时,已是遍体鳞伤。云渺宫悬浮在七彩祥云之上,宫门前的石阶上站着一位白衣仙童陆明,黑发如瀑,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 \"仙君...\"战慕辰艰难行礼,\"仙界遭逢大难,邪神无相德肆虐三界,恳请姒晏仙出手相救!\" 白衣仙童陆明淡淡扫了他一眼:\"仙君曾说,三界兴衰,自有定数。\" 战慕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亿万生灵涂炭,仙界已近覆灭!求仙君垂怜!\" \"让他进来吧。\"一个甜美温柔的女声从宫内传出。 陆明眉头微蹙,却还是侧身让开了路。战慕辰踉跄着走进云渺宫,只见一位青衣女子戴着面纱的女子,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镜中映照的正是仙界惨状。 \"姒晏仙君!\"陆明再次跪拜。 姒晏转身,她的眼睛如星辰般深邃,却带着一丝战慕辰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这邪神...何时出现的?\" \"三月前自幽冥地狱破封而出,所向披靡,连老君的法宝都奈何不得。\"战慕辰急切道,\"它自称''无相德'',能吞噬仙魔之气化为己用,如今已吞噬了半数仙界!\" 第376章 姒晏仙与无相德的渊源 姒晏仙君看了一眼战慕辰,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异样。 \"仙君,莫非...\"陆明欲言又止。 姒晏仙君轻叹一声,抬手在窥视镜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咒。镜面泛起涟漪,景象不断回溯,最终定格在一千多年前的人间——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跪在雨中,怀中抱着一具女尸,眼中满是绝望与怨恨。 \"这是...\"战慕辰疑惑道。 姒晏仙君的声音异常平静:\"这是我成仙前的最后一刻。\" 镜中画面变换,少女在极度的悲痛中顿悟飞升,却有一丝黑色怨气从她体内溢出,沉入地底。那怨气在地狱中游荡千年,吸收无数邪祟之气,逐渐成形... \"邪神无相德...竟是我的怨念所化。\"姒晏仙君苦笑,\"难怪它能轻易破解仙家法术。\" 战慕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成仙时谁能保证毫无杂念残留?\" 姒晏仙君摇头:\"因果循环,既然因我而起,自当由我终结。\" **仙界·最终之战** 当姒晏仙与战慕辰降临仙界时,邪神无相德正在吞噬最后一座仙宫的灵脉。它形如一团不断变幻的黑雾,时而化作狰狞巨兽,时而变为万千鬼面,唯一不变的是中心处那双血红的眼睛——与姒晏仙的眼睛一模一样。 \"终于来了。\"无相德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我的...本体。\" 姒晏仙抬手间,万丈青光冲天而起,化作无数利剑刺向无相德。战慕辰则双手结印,九道金色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缠绕住黑雾。 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仙界的天空被撕裂,灵气狂暴如海啸。陆明和幸存仙人们只能远远观望,那已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斗。 第四日黎明姒晏仙君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金色锁链寸寸断裂。 \"小心!\"战慕辰身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我找到办法了...\"姒晏仙擦去嘴角血迹,眼中闪烁着决然。 \"那怨念虽已与地狱邪气融合,但核心仍是我的那一丝执念。我可以将它抽离出来...\" 战慕辰脸色大变:\"不行!那等于将千年邪气引入己身!\" 姒晏仙程锦月却已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掐诀,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她眉心射出,直入黑雾中心。无相德发出凄厉的嚎叫,一团漆黑如墨的能量被硬生生抽出,而黑雾的体积随之缩小了一半。 \"以我仙躯为鼎,炼化此怨!\"程锦月将那团黑色能量引入自己体内,顿时,浑身肌肤出现蛛网般的黑色裂纹。 姒晏目眦欲裂,却见无相德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趁机反扑,剩余的黑雾化作巨掌拍向程锦月。 战慕辰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却被一掌击穿胸膛。 \"小心!\"程锦月嘶声喊道。 战慕辰却笑了:“你没事就好。” 程锦月沾血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古老符咒:\"既然是我的过错...就由我来终结...\" 符咒完成的瞬间,姒晏仙程锦月的身体开始发光,那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化作一轮青色太阳。无相德发出惊恐的尖叫,想要逃离却被光芒牢牢锁定。 \"不——!\"战慕辰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 光芒中,姒晏仙最后看了战慕辰一眼:\"好好活着...\"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青色太阳与无相德一同湮灭。当强光散去,仙界恢复了平静,天空中的血色云层开始消散,阳光重新洒落。 陆明和众仙赶到时,只见战慕辰跪在半空,怀中抱着姒晏仅剩的一件残破青衣。她的眼泪滴在衣服上,却再也唤不回那个人。 “姒晏仙君…”陆明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我一定寻到你魂魄,重塑金身……” 陆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湿润。千年过去,那场大战的细节依然历历在目。而姒晏仙的名字,也渐渐成了仙界的一个传说。 \"仙君?\"陆明再次轻声呼唤。 我们兄弟拿着你留下的残缺玉佩,那是你在赶赴最终战场前悄悄交给他的,里面封存着一缕神识:“说遇到危险,可救我俩性命。” 千年间,我和陆川无数次尝试唤醒那缕神识,却始终未能成功。陆明继续回忆着往事。 \"姒晏仙君,您真的...彻底消失了吗?\"陆明低声呢喃。 在无人得见的天外天最高处,一袭白衣的战慕辰静静伫立:“千年过去,姒晏仙君,是我害了你,是我去了天外天寻你。我一定让你魂魄找齐,重回仙界。 \"姒晏仙君,你说过...万物皆有轮回...\"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我会等到...与你重逢的那一天...\" 程锦月听着陆明的讲述,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千年前的姒晏仙,而且对于这段往事,她竟然毫无记忆,只有偶尔出现的碎片化印记。 更让她惊讶的是,陆明和陆川竟然是守护自己的神兽青龙!这个发现让程锦月感到既震惊又好奇。 “陆明,你在上古戒指里照顾陆川,我要回姜家庄,看看姜明远和司岚发现陆川失踪后,会有什么动作。”程锦月决定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是,仙君。”陆明恭敬地行礼道。 听到陆明称呼自己为“仙君”,程锦月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术法,实在担不起这个称号。 “陆明,你还是叫我老大吧。”程锦月笑着说道。 “是,老大。”陆明连忙改口。 程锦月指了指满山遍野的仙草和灵植,对陆明说:“这里的草药需要什么,你自行摘取就行。” 陆明看着不远处那些闪着微光的天材地宝,心中暗自惊叹。这些灵物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心想老大还是如此喜爱收集这些灵物。 安排好陆明和陆川后,程锦月离开了上古戒指,径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377章 太虚镜 黑暗吞噬了整个姜家庄。程锦月踏着青石板路往家走,姜家庄东头的快步回家,刚刚陆川救出,如今陆明陪着陆川在上古戒指中修养,也算了了陆明的一桩愿望。 寒风卷着落叶在她脚边打转,带着冬日特有的凉意。程锦月拢了拢月白色的大氅,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家的方向——她布下的西厢房结界正在剧烈波动! \"不好!\"程锦月心头一紧,脚下步伐顿时加快。那结界是她离开时特意加固的,为的就是防止二叔程涛然一家继续修炼邪术。如今结界被冲击,莫非他们又在... 想到这里,程锦月不再犹豫,右手掐诀,一道清风符贴在腿上,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掠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得厉害,既是因为疾行,更是因为那不祥的预感。 大门近在眼前,程锦月却直接跃进院子,跳上房顶,从高处俯瞰整个院落。只见西厢房,一团火红与黑气交织的能量正在翻腾,如同一条毒蛇缠绕着房屋,不时撞击她布下的淡蓝色结界,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果然!\"程锦月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她轻盈地落在院中,快步向西厢房走去。 越靠近,那股邪恶气息就越发明显。程锦月感到皮肤上泛起细小的疙瘩,那是身体对邪气的本能反应。她停在院中一棵树下,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随着咒语,她指尖泛起淡金色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复杂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排列组合,最终形成一张巨大的金色光网,朝西厢房笼罩下去。 \"真!\" 一声轻喝,光网与结界融为一体,顿时将翻腾的黑红之气压制下去。但程锦月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若不彻底净化,邪气很快又会反扑。 她深吸一口气,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三张紫色符箓,这是她刚刚画的\"清心净灵符\"。程锦月将符箓抛向空中,同时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变换法诀。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三道紫光射入西厢房内。屋内顿时传来几声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程锦月眉头紧锁,知道程涛然一家已被符箓之力击昏。 等待邪气消散的片刻,程锦月望着西厢房,心中百感交集。 确认邪气已被暂时压制,程锦月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香炉倾覆,地上散落着各种古怪的法器和符纸。 程涛然、其妻柳氏以及他们的儿女程泽广和程秀名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色青白,嘴角还带着血迹。 程锦月站在门口,冷眼望着这一家三口。不久前,正是程涛然为了不赡养祖母签下断亲书。祖母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如此绝情,当时心情该是如何难过。 \"我若现在转身离开,任他们自生自灭...\"这个念头在程锦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甚至已经半转过身。 但下一刻,姜家庄那些淳朴村民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李婆婆慈祥的笑容,小荷天真的眼神,还有那些每日清晨向她问好的乡亲们。 \"不行。\"程锦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若任由他们继续修炼邪术,整个姜家庄都会遭殃。\" 她重新转向昏迷的一家人,目光变得坚定。右手掐诀,左手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镜——\"太虚镜\",能照见人体内的灵力走向。 程锦月将铜镜对准程涛然,镜面顿时泛起涟漪,显示出其体内灵力状况。只见原本应该清澈的经脉中,此刻充斥着黑红相间的邪气,尤其心脉处,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不断吞噬着周围的正气。 \"竟然已经修炼到这种程度...\"程锦月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噬心术\"是极其阴毒的邪功,修炼者需以活人精血为引,每进一步都要害人性命。难怪调查孩子失踪案时看到二叔身影。 她依次检查了柳氏和程泽广程秀名的情况,虽不如程涛然严重,但体内邪气也已根深蒂固。程锦月知道,普通的净化已无济于事,唯有废去他们的修为,才能彻底消除隐患。 \"这是你们自找的。\"程锦月低声说着,将铜镜收回袖中。她盘腿坐下,双手结莲花印置于膝上,闭目凝神,调动体内灵力。 渐渐地,她周身泛起淡淡青光,发丝无风自动。当灵力运转到极致时,程锦月猛然睁眼,双手向前平推: \"太乙天尊,破邪显正。废尔修为,还归本真!\" 四道青光从她掌心射出,分别没入程涛然一家四口的丹田位置。屋内顿时响起凄厉的惨叫,即使昏迷中,四人仍因剧痛而扭曲挣扎。他们的七窍中渗出黑血,那是邪气被强行逼出的表现。 程锦月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个\"废灵诀\"极为消耗灵力,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就在法术进行到关键时刻,她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程涛然体内的邪气竟在反抗! \"怎么可能?\"程锦月加大灵力输出,同时以铜镜照向程涛然。镜中景象令她大惊:在那团黑红邪气深处,竟隐藏着一缕紫色能量,那分明是更高阶修士留下的印记! \"他背后的人,修为必定高深!\"程锦月瞬间明白过来。难怪程涛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将邪术修炼到此境界,原来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就在她分神之际,那缕紫气突然暴起,化作一条小蛇朝铜镜扑来。程锦月急忙撤镜,却还是慢了一步,紫气擦过镜面,竟在上面留下一道裂痕! \"噗——\"程锦月喷出一口鲜血,法术反噬让她五脏六腑如遭重击。但她咬牙坚持,知道此时若中断法术,不仅前功尽弃,自己也会被邪气反侵。 \"给我破!\"程锦月厉喝一声,不顾伤势,将剩余灵力全部注入法术。青光暴涨,终于将那缕紫气暂时压制。程涛然体内的邪气开始如沸水般翻腾,然后一丝丝被抽离。 第378章 多管闲事会送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厢房的窗户突然炸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 \"小丫头,多管闲事可是会送命的!\"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程锦月心头大震,但此刻她正处于法术关键阶段,根本无法分心应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抬手射出一道黑光,直取她眉心! 生死关头,程锦月的上古戒指突然光芒闪烁,化作一面光盾挡在她面前。黑光与光盾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冲击波将屋内家具尽数掀翻,程锦月也被气浪推得撞在墙上,法术被迫中断。 \"咦?护身灵戒?\"黑衣人略显惊讶,\"你竟有此等宝物。\" 程锦月艰难爬起,抹去嘴角血迹。 \"你是谁?\"程锦月强忍伤痛,暗中调息恢复灵力。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程涛然身边,检查他的状况。看到邪气已被清除大半,黑衣人冷哼一声:\"小丫头有点本事,竟能破解邪神大人的''噬心种魔大法''。\" \"噬心种魔?\"程锦月瞳孔一缩,\"无相德竟然给你们传法!\" \"聪明,邪神大人不仅传术法,还赠送暗器。\"黑衣人阴森笑道,\"可惜聪明人通常活不长。程涛然是邪神大人选中的容器,你坏了好事,就用自己来抵债吧!\" 话音未落,黑衣人袖中飞出数十根黑针,每一根都泛着幽蓝光芒,明显淬了剧毒。 程锦月仓促间甩出三张符箓,化作火墙阻挡。黑针穿过火焰,虽被烧毁大半,仍有几根突破防线。 程锦月侧身闪避,却因伤势动作迟缓,一根黑针擦过她的左臂。顿时,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整条左臂瞬间失去知觉。 \"寒髓毒针!\"程锦月脸色煞白,急忙点穴封住经脉,阻止毒素扩散。这种毒极为阴损,中者会逐渐全身冰冻而死。 黑衣人见偷袭得手,得意大笑:\"小丫头,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程锦月背靠墙壁,右手空中画符,\"天雷符\",威力巨大但使用后自己也会元气大伤。如今生死攸关,顾不得许多了。 \"想要我的命?\"程锦月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猛地抽出符箓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上。符箓顿时金光大作,屋内凭空响起雷鸣之声。 黑衣人见状大惊:\"天雷符?!你怎么会有...\"话未说完,一道金色雷霆已劈头落下! \"轰——\" 整间西厢房在雷光中剧烈震动,屋顶被炸开一个大洞。黑衣人仓皇闪避,仍被雷光擦中右肩,顿时焦黑一片。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化作一团黑雾从窗口逃窜而去。 \"小丫头,这事没完!邪神大人不会放过你的!\"怨毒的声音远远传来。 程锦月无力追击,天雷符耗尽了她的灵力,加上寒毒发作,她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一个黑影抱住了她。 当程锦月睁开眼睛的瞬间,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大哥程泽欣惊喜的声音:\"祖母,锦月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老夫人快步走到床边,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程锦月的手腕,浑浊的眼中含满泪水,\"锦月,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醒来了。\" 程锦月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房间里挤满了人——祖母、大哥程泽欣、二哥程泽决,还有站在一旁抹眼泪的赵嬷嬷。她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我...那人是谁?\"她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疼痛。 二哥程泽决挠了挠头,一脸困惑:\"锦月,你在说什么胡话?三天前赵嬷嬷叫你起床吃饭,怎么叫都叫不醒。请来大夫,大夫说你并无病症,可却一直不醒,现在终于醒了。\" 三天?程锦月眉头紧锁。她明明记得昨晚——她发现西厢房异动,为二叔程涛然,他们一家四口展开了一场术法净化。 \"是谁救了我?\"她脱口而出。 房间里的气氛充满疑惑。祖母和两个哥哥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疑惑的看着程锦月,这孩子睡傻了? 二哥程泽决更是满脸茫然:\"锦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遇到危险了吗?你只是睡得太沉了。\" 程锦月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不对,这完全不对。她清楚地记得那晚的一切——二叔一家暗中修炼邪术,她不得不废除他们的术法;就在即将成功时,一道黑影闪过,伤了她,逃走后,自己中毒昏迷,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昏迷前明明感觉有人抱着了她。 \"锦月,你饿不饿?\"祖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粥来了。\"赵嬷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走进来,\"姑娘,来喝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程锦月勉强坐起身,靠在床头:\"赵嬷嬷,我自己来。\" 老夫人却接过粥碗:\"我来,锦月你别动。\"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送到程锦月嘴边。 程锦月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但她的思绪却飘回了那个夜晚。她记得自己中毒晕倒,急忙给自己把脉,却发现体内并无中毒迹象。难道那晚晕倒前的那一刻被人所救了? \"祖母,\"她咽下口中的粥,试探性地问道,\"可看到其他人?\" 祖母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放下粥碗:\"其他人?你说你二叔程涛然一家?\" 老夫人叹了口气,\"唉,你昏睡的那天早上,他们一家四口就没出屋子,我好奇让你大哥去看,里面空无一人。\" 程锦月心中一惊。他们去哪了?难道黑衣人返回带走了他们?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废除了程涛然大半的术法,就在即将完成时,被黑衣人打断,被扔出的暗器擦伤了胳膊。 第379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想到这里,她急忙看向自己的左臂——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连一丝疼痛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那晚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锦月,你脸色很差,\"大哥程泽欣担忧地说,\"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程锦月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让大家担心了。\" 祖母拍拍她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再休息会儿,晚些时候我让赵嬷嬷给你炖些补品。\" 待众人离开后,程锦月立刻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痕,她闭上眼睛,试图运转体内的灵力——一切正常,甚至比之前更加充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锦月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二叔一家居住的西厢房。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夜幕降临,程锦月披上一件深色外衣,悄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二叔程涛然一家居住的西厢房。 院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屋子内,并无打斗痕迹,显然已经被人打理过。 程锦月皱起眉头——三天前这里被术法破坏,如今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主屋的门,屋内一片漆黑。程锦月从袖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家具上积了一层薄灰,床铺整齐,衣柜里的衣物也都在,唯独不见人影。 \"果然有问题...\"程锦月低声说道。 她走到程涛然的书桌前,翻找可能的线索。抽屉里空空如也,连一张纸片都没有留下。正当她准备放弃时,余光瞥见桌角有一道细微的划痕——那是术法对决留下的痕迹! 程锦月的心跳加速。这不是梦,那晚的一切确实发生过。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从窗外灌入,油灯的火焰剧烈摇晃起来。程锦月猛地转身,看到一道黑影从窗前掠过。 \"谁在那里?\"她厉声喝道,同时迅速掐灭了油灯,隐入黑暗。 没有回应,只有风刮过呼呼作响的声音。程锦月屏住呼吸,凝神倾听。她能感觉到——有人在附近,而且不是普通人。 她悄悄移动到窗边,借着月光向外望去。院子里空无一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附近有人。 \"出来吧,\"她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那里。\"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屋顶传来:\"程姑娘。\" 程锦月抬头,看到一个黑衣人影站在屋檐上,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她能感觉到对方锐利的目光正锁定着自己。 \"你是谁?\"她质问道,同时暗中运转灵力,准备随时应对攻击。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一跃,落在院中的石桌上。他的动作轻盈得如同没有重量,显然修为不凡。 \"程涛然一家在哪里?\"程锦月直接问道。 黑衣人轻笑一声:\"他们修炼邪术,使你受伤,我已经送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程锦月心头一震——这人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声音如此熟悉:\"你是谁?\" 幽冥老祖慢慢地掀开斗笠,仿佛是在揭开一个神秘的面纱一般。当斗笠完全被掀开时,一张英俊而棱角分明的笑脸展现在众人面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在树上坐着的愣子和初八笑嘻嘻的说道。幽冥老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程锦月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幽冥老祖后,稍稍放松了一些。她轻拍了一下胸口,如释重负地说道:“玄兄,你怎么来了?”说着,她缓缓地坐在石桌的另一边。 就在这时,一旁的愣子和初八笑嘻嘻地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们俩像两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一左一右地站在幽冥老祖身旁。 愣子指着幽冥老祖,笑着说道:“老祖,想程姑娘了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 幽冥老祖白了愣子一眼,内心却觉得今天愣子助攻的好,轻声说道:“多嘴。” 程锦月并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互动,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问道:“玄兄,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吗?” 还没等幽冥老祖回答,愣子又迫不及待地插嘴道:“可不是嘛,程姑娘,还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那黑衣人要是返回,你可就性命难保啦!”他说得绘声绘色,好像自己就是那个英勇的救命恩人一样。 程锦月听了愣子的话,心中一阵后怕。她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幽冥老祖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多谢玄兄搭救之恩!” 幽冥老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愣子,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家伙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那黑衣人明明遭受了雷击,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折返回来呢? 至于程姑娘,虽然她身中剧毒,但她自身也有一定的解毒能力,并不需要他人过多的帮忙。 幽冥老祖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程锦月,你别听这愣子胡言乱语。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只是担心你的修为会因为中毒而受到损害,所以才耗费了一些灵力,让你沉睡了三天而已。” 这时,愣子突然插嘴道:“老祖,你可别谦虚了。你在房顶上不吃不喝地守了整整三天三夜,可把我们给累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自己那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程锦月听了幽冥老祖和愣子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着幽冥老祖,说道:“既然如此,我去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这时,程泽欣从外面挑水回来,看到陌生人,上前问道:“锦月,这是何人?” 程锦月思考了一下,这如何回答?不能说这就是幽冥界老祖吧,大哥会不会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