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渣男后校花依然死心塌地》 第1章 人与鬼 【前言通告:121章是【番外】内容讲的前世自杀后,代入感比较深的可以先看看,也建议所有人先看看。 多女主,只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 ...... 【底色篇:】 “我要报警,我男朋友谢望安杀人了,我们现在在京郊兴胜街44号,一栋废弃民房里,三楼。” “请重新说一下地址?!” “兴胜街44号,三楼废弃民房。” “同志请尽快离开民房,在外等待我们的民警。” “怎么了?” 漆黑,肮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潮湿味的房间里,穿着碎花长裙的许夏蝉面容不解。 “那栋民房不正常。” 随着电话里的声音落下,许夏蝉的余光之中出现一片白影,女孩瞬间后背发凉,雪白的手臂升起鸡皮疙瘩。 “你的意思是有鬼吗?” ...... 四小时前。 星豪五星酒店。 “哟,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校花吗?大晚上居然出来住酒店了。” 前台,几个穿着名牌衣服的男生各种搂着几个女生,醉眼惺忪,浑身酒气的言辞嘲讽的望着一名是身材高挑,容颜绝美,气质温柔又清纯的女孩。 “你踏马给老子好好说话。” 许夏蝉旁边比她高一个脑袋不止的寸头男顿时面色凶狠的指着出言不逊的男生说道。 “行了,别理这些酒疯子。”许夏蝉连忙拦住。 她知道谢望安的脾气,要是吵下去,今晚恐怕要闹到警察局。 “我踏马就这样说话的,怎么滴?在学校装清纯玉女,出来就变成了清纯欲女还不让人说了。” “我擦...” “别说话。” 许夏蝉脸色难看的抓住谢望安的手臂,男孩瞪了那人一眼,还是没有再说。 “许夏蝉你男朋友好社会呀,我好怕怕呀,他该不会要打我吧,呜呜呜,宝宝等会你可要保护我哦。” 一直出言嘲讽的男生叫秦明书,他从上大学第一天看见许夏蝉的第一眼开始就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整整两年,许夏蝉一直说的都是有男朋友。 但秦明书从来没有见过她口中所谓的男朋友,甚至还通过她室友的打探也没听说过有男朋友。 直到今天许夏蝉室友说她出去约会了,秦明书郁闷不已喊了朋友去酒吧喝酒,没想到来这里竟然撞见了。 看见许夏蝉和她那个剃着“卤蛋”头的男朋友站在一起时,秦明书心中好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比别人差了? 父亲是做房地产,虽然不是在京都,但家里资产早已过几千万,自己长得也还可以,并且已经获得国外大学深造的资格。 他哪里差了?! “女士,您们的房间已经开好了,祝您们休息愉快。” “好,谢谢。” “你们今晚干吗?”秦明书再次出言。 “明哥你想加入呀?”旁边的人附和。 “人家男朋友又不是宇文成都将军,我们别想了。”秦明书说道。 “哈哈,明书你太损了。” 谢望安听不懂宇文成都将军是什么意思,但是秦明书几人猥琐恶心的笑声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操你妈!” 谢望安再也忍受不住这些人对自己精心呵护的许夏蝉的污辱。 谢望安推开一直担心他发怒的女孩。 随即一拳打在秦明书的脸上,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秦明书踉踉跄跄的后退,他身边几个朋友顿时喊着艹、干你妈这些脏话围殴谢望安。 谢望安人高马大而且从初中开始就是小混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面对几个酒鬼没有落下风,直接硬扛伤害,你一拳我一拳的殴打。 “别打了!谢望安你别打了!” 许夏蝉着急的上前拦住谢望安。 但她低估了血气方刚,怒气上涌的男生有多么恐怖。 几个男生非但没有停手反而越打越猛,甚至有个男的一拳打在了许夏蝉的脸上然后一把推倒了她。 “操你妈!打我媳妇,我杀了你!” 谢望安看见许夏蝉被打,脸庞顿时狰狞,心中怒火不可遏制的伸进裤子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他平时连对许夏蝉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悄悄的反思和愧疚,打骂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今晚这些人不但辱骂许夏蝉,还动手打了她,这对一直将女孩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谢望安彻底疯狂。 锋利的银刃在明亮的大堂中挥过,一抹鲜红的液体溅射,秦明书捂着脖子嘴巴张合想要呼吸,持刀的谢望安却是红了眼又是几刀捅在腹部。 “谢望安!” 许夏蝉惊慌失措的握住谢望安浩染血的双手。 男生此时也瞪大眼睛,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手和刀又看了一眼许夏蝉然后拉着她猛然跑出酒店。 谢望安打开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大众车门,砰的一声关门,插车钥匙,打火,踩离合,方向盘一打,车轮瞬间与地面摩擦产生滋滋声驶向远方。 副驾驶的许夏蝉惊魂未定的握住车内握把,许久之后,她转头看向谢望安,“自首!自首吧!” 谢望安死死盯着路况,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我还有奶奶,我舍不得她,也不舍得你。” “可是你能逃到哪里啊?!”许夏蝉带着哭腔。 “烟!烟!给我烟!” 许夏蝉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从谢望安手里“收剿”上来的香烟。 “噔!噔!” 许夏蝉把烟咬在嘴里,火机却是连打几下才点燃。 “咳咳咳——” “给。” 谢望安大口吸着烟,心乱如麻。 他应该怎么办? 他杀人了,他应该怎么办? 带着这样一个问题,谢望安渐渐将车开到了郊区,兜兜转转,白色的大众停在了一辆废弃民房楼下。 狭窄的车内对于谢望安好像很压抑,他下车之后拉着许夏蝉直接冲进了楼里。 “哒哒哒——” 漆黑的楼道响起清脆空灵的脚步声,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一角前方,谢望安手劲特别大的紧握住许夏蝉,女孩心惊胆战的跟着他身后。 这一刻,许夏蝉是害怕谢望安的。 这种害怕她不知从何说起,但就是害怕。 推开三楼大门,一片鲜艳的鸡毛掉落在谢望安的头顶,许夏蝉伸手去摘时眼神下意识往上眺,突然发现一张斑驳的黄符贴在门方上。 “谢望安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进入房间,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地面杂乱无章,谢望安甚至还看见一只老鼠迅速跑过,钻进柜底。 谢望安踢开拦路的杂物,借着月光在房间里摸索片刻,找来一个尿素袋一件烂衣服,一把菜刀。 “你,你要干什么?”许夏蝉嗓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生火。” 谢望安举着菜刀开始劈砍废木板和柜子,砰砰砰的声音让许夏蝉心脏一颤一颤,女孩突然道,“谢望安,我觉得你好可怕。” 男孩转头眼神怔怔的望着许夏蝉,“为什么?因为我杀了人?” “说不上来,但是我现在很害怕。” 阴森漆黑的环境,还有刚杀过人,此时神经有些失常的谢望安,这些都是让许夏蝉害怕的因素。 谢望安沉闷的点燃尿素袋充当引燃物,一股难闻的焦味弥漫,金黄的火焰渐渐升起。 “轰隆隆——” 窗外银白色闪过,震天的打雷声响起,许夏蝉吓的赶紧靠近谢望安,索取安全感。 “噔!” 谢望安点燃香味,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许久之后,“我离开后想请你帮我照顾奶奶,可以吗?” “你不打算自首?” “你希望我自首吗?” 这个问题太沉重也太残忍,许夏蝉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今这个局面说到底也是因为她谢望安才会落得现在这个情况。 “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谢望安问道。 “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你爱我吗?” “我爱你。” 谢望安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满足。 深夜,一张铺着勉强完好的床单的木板,谢望安枕着许夏蝉的大腿陷入沉睡,至于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得而知。 阳台外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房间寒冷潮湿,火堆在风中飘摇,许夏蝉望着睡着的谢望安心中无奈。 许久之后,女孩轻轻的把谢望安的脑袋放下,拿起手机犹豫了许久才动作轻慢的走进一个房间。 “嘟嘟嘟——” “这里是京都报警中心。” 第2章 好坏各半的秋天 “啊!有鬼啊!” 谢望安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吵醒,当他睁开眼睛瞳孔猛然瞪大,如瀑布般的黑发飘在空中,一身渗人的白裙和半张乌青紫面的脸,余光当中,许夏蝉望了他一眼便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 谢望安想要动,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木板上一般,拼尽全力也无法动弹。 谢望安已经无法形容这种恐惧,当与那双惨白的脸庞对视瞬间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在医院,只是床边多了两个警察。 这一天谢望安浑浑噩噩的度过。 警察的盘问,冰冷的手铐,哭泣的奶奶,消失的许夏蝉。 几日后,谢望安被判故意伤害罪,死刑,奶奶当庭晕厥。 又是几日,许夏蝉请来一名的律师让他提出上诉二审。 谢望安认为根本没有希望,法官已经宣判,他就算上诉也会被驳回,还有何必要挣扎? 当他拒绝后,许夏蝉认真严肃的说有一个神秘人在帮忙,可以不用死刑。 谢望安重拾希望,提出上诉二审,如许夏蝉所说,这一次判的是无期徒刑,很顺利。 “夏蝉,麻烦你照顾好我奶奶。” 这是谢望安匆匆忙忙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一年,冬,许夏蝉探望,五次,她说无论如何都会等谢望安出来。 第二年,秋,奶奶与好兄弟探望,九次。 第三年,夏,许夏蝉探望,这一年只有三次,谢望安疑惑她为什么不和自己奶奶一起来。 第四年,春,许夏蝉无探望。 第五年,夏,奶奶与好兄弟探望数次。 第六年,夏,好消息,谢望安减刑,改判有期徒刑六年,同年许夏蝉探望一次。 谢望安以为是许夏蝉替自己运作减刑,但她说并不是,而是另有其人,谢望安也没再多问。 第九年,秋,距离谢望安刑满释放还有三年,这一年他二十九岁。 秋天是丰收的结尾,也是凋零的开始,这是一个注定好坏各半的季节。 单独探监室,一道铁门阻隔出两个空间。 谢望安看着三年没有来探望的许夏蝉忍不住扬起微笑。 她成熟知性了许多,更漂亮也更有魅力了,只是许夏蝉身旁站着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斯斯文文一副成功男人的模样,让欧阳浩感觉有点碍眼。 “你变的更漂亮了。”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微微一笑,“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过的很好,我还有三年就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谢望安满心欢喜的说道。 他不怨当初许夏蝉报警,因为他本来就准备第二天自首,之所以留在那个废弃房子,谢望安只是想多看看许夏蝉,他舍不得,很舍不得。 “呵,这是没睡醒在做梦呢?” 谢望安的视线放在话语讥讽,眼神轻蔑的男人身上,对方长相还算可以,白白净净的,只是鼻孔下方特意修剪的胡子让人感觉刺眼。 用谢望安以前的话来形容就是:讨打的装逼犯。 “这位是?”谢望安脸色略微尴尬,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是夏蝉的未婚夫,这是喜糖,请帖就不给你了。” 男人仿佛是给狗喂食一般将一颗红纸包裹的糖放在地上。 谢望安埋着头,脸庞似笑非笑,片刻后指着胡须男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嗯,对不起。”许夏蝉羞愧的低声埋头说道。 这一瞬间谢望安恍惚了,脑海静止刹那后又浮现出许多杂念。 年少时一见钟情许夏蝉,他还是用笨拙的方法“骚扰”对方。 他那时是一个街头小混混,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成天想着跟大哥干“大事”。 可做过最出格的事也只不过是去校门口收保护费,有时候其实还倒贴,因为有些学生家庭困难不说,性格也懦弱自卑,经常被欺负,谢望安就喜欢替他们出头。 反观许夏蝉,城南中学校花,肤白貌美,能歌善舞,成绩优异,全年级常年前三,品学兼优,家庭富裕。 谢望安第一次追求女孩就把她吓哭,第二次看见女孩之后对方也避之不及,直到第n次谢望安打跑骚扰许夏蝉的混混,两人才开始成为朋友。 他依稀还记得当许夏蝉答应和自己交往的时候,他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觉,甚至还在凌晨三点钟跑到对方的小区外站到早上送她去上学。 年少无知的男孩总以为得到的那一刻便是永久的拥有,殊不知感情这条路曲折蜿蜒,充满荆棘。 年少无知的男孩,总是单纯盲目的以为,那位自己深爱的女孩未来若是不与自己结婚,那么她一定不幸福!可当真正成熟,回首过往才发现,当初自己想法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她,与谁在一起都会幸福,不幸福的只有自己而已,黯然神伤的也只是自己。 年少无知的男孩,多年后才知道那不是属于自己花,他只是途径她的盛放。 许夏蝉惊艳了他的时光,也湮灭了他往后的岁月。 亦如当初庭审宣判谢望安死刑,许夏蝉给了自己希望,如今在自己还有三年就可以出去时,许夏蝉却告知要结婚的消息,这种绝望,很讽刺也很现实。 没有大吵大闹,谢望安强忍泪水,喉咙涌动,咽下现实的残酷和不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的电影吗?” 许夏蝉愣了一下,缓缓摇头。 “是喜剧之王。”谢望安说道。 “哦,我不太记得了。”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男人沧桑的语气和落寞的眼神汇聚的许夏蝉身上。 “爱人先爱己吧。” “那你还爱我吗?”谢望安问道。 这个问题在此刻很幼稚很讽刺,但谢望安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许夏蝉沉默了一下,“不爱了。” “电影不是爱情,我们才是。” 谢望安起身捡起地上的喜糖,挺直腰板,望着许夏蝉那张脸蛋,晃着手心里的糖果,“祝你们新婚快乐,再也不见。” “谢望安等一下!” 男人没有停留,转身直走。 “谢望安,你奶奶去世了。” 女人的话让谢望安当场愣住,他转过身,很牵强的笑道,“你别开玩笑,这个不好笑。” “我很抱歉。”许夏蝉嘴上说着抱歉,此时眼底却尽是释然和轻松。 “你给我再说一遍!” 戴着手铐的谢望安猛然靠近铁栏弯着腰,眼神凶狠,如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 他没有反应过来,也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奶奶出车祸死了,听清楚了吧?”许夏蝉的未婚夫语气轻飘飘说道。 “你踏马给老子闭嘴!操你妈的,许夏蝉你给我再说一遍!” 谢望安情绪陡然激动,表情狰狞的将整张脸贴在铁栏上。 旁边的狱警用力按住男人的肩膀,谢望安情急下直接肩膀用力一抖,换来的是狱警无情的镇压。 看着狱警想要把谢望安带出去,许夏蝉赶紧说道,“同志,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从小抚养长大,通融一下。” “给我老实坐着!” 狱警也不是不通人情,把强迫自己冷静的谢望安按在板凳上,只是手掌没有离开肩膀。 两行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谢望安痛哭流涕,“那,那老家伙怎么死的?” 他从小叛逆,小学就开始惹是生非,奶奶天天给他向别人赔礼道歉,转学校。 初中毕业谢望安更是直接辍学开始在外面鬼混当起了真正的小混混。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他,每次回家都是热菜热饭,奶奶也只会说不要干坏事,不要打坏身子,受别人欺负要告诉她,她替谢望安撑腰。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家伙,谢望安唯一的亲人,如今毫无预兆的去世了,他受不了。 “她听说有个道观很灵,替你祈福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抢救无效,这次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老人家的骨灰葬在公墓还是你们老家?” “啊!为什么啊!” 谢望安听见奶奶是为自己祈福才去世彻底的崩溃了,马上三十岁的男人哭的撕心裂肺。 他好像一个小孩,但痛心的是他是一个再也没有大人的大人。 “谢望安,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回去吧。” 谢望安双目无神,佝偻着脊梁,起身的瞬间差点栽倒被狱警扶住。 “谢望安骨灰要怎么处理?我问你呀!” 男人没有搭理,失神的缓步走着,在牢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喃喃自语:“我恨你我恨你。” “谢望安我已经不欠你了!当初你为我失手杀人,我也为你东奔西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一点也不欠你!” 许夏蝉呐喊的声音仿佛在为自己内心的愧疚找一个台阶,亦或者是发泄这些年无人能理解的压抑,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第3章 我咽下你的幸福,吞掉我的痛苦 一个月后,月光从一角狭窄的方窗散落进来。 皎洁的明月,闪烁的星星,清爽的风儿还有寂静的夜晚,另外和一个磨刀霍霍向死亡的男人。 “坤哥,当初判决书下来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什么?”时间尚早,号里的一名舍友躺在床上问道。 “还能咋想,绝望呗。” “我当时又懵逼又感觉天塌了,然后就老后悔自己为什么冲动。” 这个号所有人都是五年起步的人才,杀人未遂的,故意伤害的,经济诈骗的,盗窃重物的,还有一个拐卖儿童和一个强暴妇女的,总共八个人,这两个人基本是被三天一小打,一周一大打,特别是强暴妇女的那个被其他人“捡肥皂”了,现在说话都学会掐兰花指了。 “安哥,你判决书下来的时候当时又是什么想法?” 谢望安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条利群,直接一人一包,“嗯...想法大概是终于转正了。” “哈哈,安哥你太逗了。” 监舍里因为一句话一包烟气氛变的热闹,谢望安抽着烟听着其余人说话,眼神渐渐出神。 风呜呜呜的刮进小窗,号友们已经陷入熟睡,鼾声如雷的呼噜声中,谢望安从枕头下拿出一块残缺被磨的很锋利很小块的薄铁片。 男人双腿蜷缩在被窝里,翻身面对墙壁,铁片割向手腕。 第一刀他很害怕也很疼,身体也在颤抖,甚至产生算了的想法。 可脑海一遍遍想起奶奶的死还有许夏蝉那句不爱了他就心如刀割,他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局,一死了之挺好的。 至于坚持三年出去报复许夏蝉? 谢望安想过,可他又觉得这没有任何意义,奶奶不会活过来,他也总不能杀了许夏蝉吧?到时候又是一场悲剧,自己毕竟爱过她。 不知不觉间,谢望安触摸到一角湿润,他掀开被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腔。 可这还不够,流血的程度达不到死亡。 以前看电视剧以为割腕自杀这个过程很快。 直到谢望安亲自操作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很痛的过程,伤口在这个时候会很快的结痂,需要反反复复割,直到血液达到威胁身体机能的程度。 他意识十分清醒的知道血流了很多,甚至能够感受到是那种潺潺流血的状态,这种情况其实很恐怖,身体六感在这个时候被提升到了极限,心跳也急速加快让谢望安生出自救的想法。 可哀莫大于心死,他压制住了这种想法。 终于不知道割了多少刀,流了多少血,谢望安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十分疲惫,他要死了,他能见奶奶了,他能见到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妈妈爸爸了。 “奶奶,小安来找你了。” 谢望安喃喃自语,惨白的脸庞陡然变的红润,瞳孔也升出一丝精光,在这一瞬间他的脑细胞十分活跃,从前那些记不清的事在这一刹那全部涌现。 一个年轻女人深情温柔又疼爱怜爱的看着自己,只是她在哭,滴落的眼泪模糊了谢望安的视线使她看不清那张脸,但他能肯定这个女人一定爱自己! 幼儿园自己隔着铁门哭泣着要奶奶的样子,放学时吃着棒棒糖被奶奶牵着手回家的样子,画面中好像还下雨了,一把大大的伞死死的遮住小小的自己,还有在一个墓碑前,奶奶让自己对一个穿着警察衣服的黑白男人下跪磕头的样子。 小学时同学骂他是没妈的孩子,是野种,是垃圾人,他们撕自己的作业本,拄断自己刚用铅笔机削的好铅笔。 “野种!垃圾人!你没有爸爸,你没有妈妈,你是垃圾桶里面捡来的,谢望安是野种哦是野种哦,没有爸爸妈妈哦。” “我不是野种!我不是野种!我有爸爸妈妈,我有爸爸妈妈!呜呜呜...” 这句话谢望安已经分不清是儿时说的还是当下自己说的。 他看见画面里的自己渐渐开始打架,谁欺负他谁骂他,他都要打回去,即使遍体鳞伤,即使是自己一个人面对几个人,即使是别的同学可以喊来哥哥姐姐帮忙。 画面一转,自己的体形变高了,下课去厕所抽烟,上课睡觉,放学打架,不学无术的态度被叫了好多次家长,奶奶也哭了好多次,但他仍然不改,仍然认为自己没有错,倔强的样子很清晰。 “你不应该这样对奶奶的,她很辛苦,她只有你一个亲人。” 这句话,谢望安也分不清是心中想的还是当下自己说的。 初中毕业时,班里所有同学都在彼此校服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或是用同学录写寄语qq号等,唯独谢望安和一个胖子拿着自己所有的书翻墙去废品站全部卖了。 总共十五块钱,两个人在校外小卖部奢侈的用十块钱买了两根五十块一包的散烟和两根冰棍。 “胖子,以后我要当老大!到时候带你吃香喝辣,老子们下馆子直接让老板给你炒一本!” “嘿嘿,都听安哥的,你一定能发达。” 高中时,自己在各大学校和职业学校鬼混收保护费,他没有恃强凌弱,也没有强收保护费,愿意交保护的人学生他都会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出事了一个电话马上到,当然前提是这场冲突不是你的错,你占理谢望安才会帮你。 小学的时候他受尽欺负,他自认为长大了自己不应该欺负别人。 他这样的做派很快在各大学校有了一定名声,但是却一直没有加入自己心心念念的帮派,因为谢望安那个时候知道了加入什么帮派是要去欺负别人,他不喜欢。 终于到了冬天,这是谢望安第一次见到许夏蝉的季节。 大雪纷飞,白雪皑皑,寒风像刀子一般蹭着脸庞,许夏蝉穿着蓝白校服,里面是一件纯白羽绒服和一条红色围巾,女孩的脸颊红扑扑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话,谢望安呆呆的望着她,女孩却大胆的问看什么。 谢望安鬼使神差的问有没有钱,没有吃饭。 许夏蝉见他大冬天穿着一件单薄的皮夹克和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鼻子也被冻的红彤彤的,拿出了二十块给他。 谢望安其实没有想要她的钱,只是许夏蝉问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尴尬便下意识找了一句话说。 看着递来的钱,谢望安收下,他身上确实没有钱,前天遇见一个奶奶重病的小偷,他把钱全部给了人家。 画面里,许夏蝉买完东西转身离开,谢望安在身后呆呆的望着,但女孩的一个举动成为了两个人此生命运最大转折点。 许夏蝉回头用不放心和同情的眼神连续看了他几眼,最后又折返回来取下自己的围巾。 比谢望安矮一个脑袋不止的女孩踮起脚尖替男孩拴上围巾,淡淡的体香涌入鼻腔,就是这一刻,这条围巾不仅是拴住了他的脖子也拴住了少年那颗懵逼的心。 “多穿点吧,天很冷。” 画面陡然一变,谢望安郑重的打扮一番,还带了一束玫瑰花守在许夏蝉的校门外,最终在人潮如海的学生当中当众大声喊出:许夏蝉我喜欢你。 这句话把女孩吓哭了。 谢望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听别人说喜欢就要大胆的说出来,让全世界知道你爱她。 后面少年开始躲在暗处跟随默默保护她,女孩有时候会坐自己家的车回家,有时也会骑自行车自己回家,他就这样默默的跟着跟着,跟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那晚。 许夏蝉既没有坐车回家也没有自行车,而是和同学一起走路,中途遇见了一伙混混,女孩害怕的尖叫声成为了激发谢望安肾上腺素的补药,他一打三,不落下风,虽然受伤,但是保护了许夏蝉。 这一次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成为了朋友。 后面的很多开始模糊了,思绪也错综复杂,当初那个能改变自己死刑的神秘人是谁?还有在废弃房子遇见的到底是不是鬼? 这些想法浮现在脑海,谢望安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男人颤颤巍巍的摊开手心,一颗糖被他用最后的力气放入嘴里,唾液包裹的糖,喉咙一抿,一丝甜味窜在脑海,谢望安彻底的闭上眼睛。 我咽下了属于你的幸福,也吞掉了自己的痛苦... 第4章 许夏蝉的日记本 『2000年,12月2号。 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我帮助了一个可怜的男生,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但是真的他好像一条流浪的狗狗哦,后面听同学说他是一个混混,专门收保护费,欺负别人,真可恶,我眼瞎了!』 『2000年,12月7号。 那个混混竟然当着同学们给我表白了!我被吓哭了,我怕他打我,我觉得好丢人,甚至比刘明玉他们向我表白还要丢人。幸好他自己主动跑了,但是我哭了感觉好丢人呀,他果然是个混混!』 『2000年,12月10号。 我发现混混在跟着我,我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只能让他们开车来接我回家,那个混混真是狼心狗肺,我当时就不应该看他可怜,果然爸爸说的对,不能同情心泛滥。』 『2000年,12月15号。 那个混混一直在跟着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趁我一个人然后把我拉进小巷子做恶心的事吧?不行我要告诉爸爸妈妈,但是爸爸要叫人打他怎么办?还是先观察观察吧。』 『2000年,12月23号。 下个月就放寒假了,终于不用担心那个混混跟着我了。但是我感觉他应该没有恶意吧?感觉更像言情小说里的保镖,但是他穿的好土,还是一个黄毛,哈哈,真逗。』 『2001年,1月7号。 这次期末考试没有发挥好,不开心,都怪那个混混每天跟着我,干扰到我的专注力,啊啊啊!真可恶呀!我要把他的黄毛染成黑色!』 『2001年,1月17号。 放寒假,很开心,终于可以睡懒觉啦,可是我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我居然看见那个混混在小区外面!天那么冷,他到底要干什么?!』 『2001年,1月19号。 飞美国去玩啦,终于不用看见那个混混了,他也不用在那么冷的天守在外面了。』 『2001年,1月28号。 在中国都过年了,美国一点都不好玩,东西也吃不惯,唐人街也不好玩,只是东西好吃一些,果然外国月亮也不圆,祛魅祛魅!不知道那个混混这几天没有见到我会不会以为出事了?哈哈,好好笑。』 『2001年,2月5号。 该回学校咯,希望不要再看见那个混混,天天都担惊受怕的,他真是一块牛皮糖,他应该好好读书的,当什么混混嘛,爸爸说这种人没出息。』 『2001年,2月16号。 好吧,我误会他了,他居然帮助了一个班里经常受欺负的女生,他打人的样子好帅呀!我还以为张亚玲多牛呢,原来一巴掌就被混混扇怕了,哈哈,真帅!』 『2001年,2月28号。 那个傻子,今天我故意从他身边路过,他就只会笑,不知道打声招呼吗?嗨?哈喽?你好?实在不行喂也行呀!简直就是蠢猪。』 『2001年,3月10号。 爸爸出车祸死了,事情发生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仿佛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开门说:蝉宝宝,爸爸回来啦。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爸爸啊,他那么好,那么善良,每年都会捐好多好多钱的,为什么不得善终。』 『2001年,4月5号。 妈妈变了好多,她开始酗酒,开始发酒疯,她以前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虽然我也伤心爸爸的离世,但是妈妈更伤心,我好心疼她。』 『2001,5月10号。 妈妈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了,每天回家她都是醉醺醺的,她累,我也累,爸爸你在天上能看见我和妈妈现在难过的样子吗?』 『2001年,5月18号。 我被学校的混混骚扰了,他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差点被他亲了,幸好老师来了。』 『2001年,5月20号。 这个好特殊的日子,一个混混因为我和另外一个混混打架,但是我不讨厌其中一个混混,我还和他成为了朋友,他叫谢望安,这是爸爸去世后我第一次感觉我还有人保护我。』 “咚——” 月高悬,夜难眠。 青春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电影,眼泪是一种情绪化的催产物。 许夏蝉穿着吊带真丝红睡衣坐在桌前,翻看着初中开始写的日记本,莫名的眼泪滴落在泛黄老旧的纸张微糊字迹中。 她今夜很奇怪,心莫名的慌,莫名的堵,根本难以入睡。 望着以前的日记本,许夏蝉既感觉尴尬幼稚,又感觉心酸,里面从高中和谢望安认识开始,后面基本全是关于他,青春时的点点滴滴在今夜格外的清晰刻骨。 “噔!” 许夏蝉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倒了一杯红酒,站在房间落地窗前双眸出神。 许久之后,她拿起火机,一束火苗对准日记本的一角,红唇轻声自喃,眼色晦暗不明,“对不起,谢望安,我曾经爱过你。” ...... 2012,8月7日,立秋。 白云观。 一尊庄严,肃穆,庞大的神像前。 一名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蓝色上衣的老妇人跪在蒲团上正在虔诚的许愿。 祈求完成后,道观有人算命,老妇人拿出了自己孙儿的生辰八字。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今天要小心了,最好让家里的晚辈来接你归家,去吧。”老道神情严肃又疑惑的算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老妇人愣了愣,心中暗道这人恐怕是个骗子,自己孙子在蹲大牢,算什么有福?还鬼扯什么自己今天要小心,她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事发生?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赶上了好时代喜乐年华...” 大殿外,老妇人拿出一个红色的诺基亚,按照接听说了一声喂。 “奶奶,你在哪呢?我现在过来接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人家医生在等你呢,中午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我在白云观呢,小许呀我用不着检查,你也别花钱费心思了,你好好工作好好吃饭哈,我先挂了。”老妇人言语之间很和善,但是电话也挂的很快,根本没有等对面的人说话。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赶上了好年代喜乐年华...” 老妇人望着来电显示,叹了一口气后选择挂断。 对于如何面对许夏蝉,老妇人心中很复杂。 山中多雨多雾,老妇人缓慢下着台阶,电话铃声一直响彻不断。 最终老妇人无奈的选择接通。 “奶奶,听我的好不好?我答应谢望安要照顾好你,您能不能别这样?” “小许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老妇人眼角有些湿润的问道。 对面的许夏蝉沉默了一会,才道,“奶奶您是在怪我吗?” “奶奶不怪你,奶奶心疼你,小安进去九年了,你今年才有男朋友,我怎么会怪你呢?” 老妇人嗓音哽咽,道,“只是小安毕竟是我唯一的孙儿,心里多少会有点为他感到不值你懂吗?” “女孩的青春宝贵,可男孩的青春亦是不可替代。” “你们两人之间的美好让你撑过了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可我呀,一直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一直等另外一个人,女人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年呢?奶奶呀在这里祝你幸福,以后就别联系了,免得让人家说你和别的男孩子家里人纠缠不清,影响不好。” ...... 这个世界几十亿人类,我很羡慕与你擦肩而过的每一个陌生人,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熠熠生辉——谢望安留。 第5章 重生 “安哥!安哥!你怎么了?身体没受伤吧?!” “胖子?” “胖子!” 头晕目眩的谢望安盯着一双胖手抱着自己脑袋问个不停的杨虎震惊和激动之色喜于言表。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陈建那帮人给你脑子打坏了。”杨虎说道。 “谢望安谢谢你,但是我不可能喜欢你,早点死心吧。” 十七岁的许夏蝉穿着校服,绑着马尾辫,秀发微乱,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她的脸蛋像一颗白里透粉的多汁蜜桃,脱了壳的鲜荔枝。 这个女孩你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她都美的令人窒息,让人着迷,可这个女孩现在脸蛋上精致的五官从任何一个方面都透露着冷淡和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 但谢望安从对方镇定的眼神中看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五月,将要立夏的季节,许夏蝉在冬季出现在谢望安的世界,在立夏时谢望安走进对方的世界。 盯着女孩的面孔,谢望安本以为他会很愤怒很仇恨,愤怒仇恨到要杀了对方再吃了对方那种,可没有,一点都没有,他真的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刻,谢望安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 当年自己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的懵懂少年。 他能责怪自己什么呢? 当时的自己正在前进的路上,那道南墙只不过正巧是许夏蝉而已,换成其他漂亮女生那道南墙也就不属于许夏蝉了。 怪就怪年少之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不误终生,却误情深。 换而言之,他或许一开始本就是现实主义。 许夏蝉长得好看自己才喜欢。 她若长得丑自己恐怕会在心里暗自吐槽几句。 谢望安伸出手,许夏蝉吓的退了一步。 男孩的手臂却是蛮横无理直接又向前一伸掐住了女孩的脸蛋,待听见对方喊疼,眉宇间皱起,他终于确定自己重生到自己打跑骚扰许夏蝉的混混,互相报名字的时间节点。 谢望安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没关系,我眼瞎了看上你,保护费交一下。” “什么?” “why?”杨虎说出自己为数不多会的英文。 “老子帮你打架,救了你,校花你难道不应该交保护费吗?”谢望安说道。 “安哥你疯了?!” 杨虎上前说话却是被谢望安瞪了一眼,大胖子识趣的闭嘴。 许夏蝉是谁? 城南高中鼎鼎有名的校花,品学兼优,能歌善舞,班主任的心肝宝贝,门面担当,校长前途中的一轮明月。 追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队到南华街188号,芳芳洗发店二楼,至于芳芳是谁你别管,胖胖的虎子有自己的爱好。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安哥居然让人家掏保护费! 这合理吗? 这踏马太合理了!怪不得他是哥呢。 许夏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脸色尴尬且生气从校裤兜里掏出一把钱,里面有零有整,百元票都有两三张。 现在可是01年,千禧年,一个普通人每个月的工资也才四五百。 说个不敢相信的,现在这个年代有人在肯德基举办婚礼,这些钱堪比十年后的几千块。 “谢望安我看错你了!” 许夏蝉气愤填胸的把钱砸在他的手里,双手紧扣书包带向前走去。 那点钱对于她根本算不得什么。 许夏蝉气的是前些天自己刚对谢望安的人品有所改变,特别是今晚帮了自己,还想慢慢打算和谢望安成为朋友。 现在他居然拿出混混的那一套和自己收保护费了? 许夏蝉有感觉到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 狗永远改变不了吃屎在谢望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 谢望安面色不悦的看着许夏蝉的背影,女孩转身见他一脸凶相,霎时间眼露胆怯,“怎么了?” “就这点钱?我听说你家挺有钱的呀。” 男孩左手拿着一沓整理的好的钱啪啪啪的拍在右手掌心,步伐嚣张的缓缓靠近许夏蝉。 女孩身体哆哆嗦嗦的后退,看着浑身透露着地痞流氓气质的谢望安,许夏蝉不敢和他对视,微低头颅道,“我就那么多钱了,不够明天我再给你。” “没钱就去国道吓唬大挂呀。” “什么?”许夏蝉疑惑道。 “走,我带你去撞大运。” 谢望安拉着许夏蝉手臂向前走去,女孩颤颤巍巍的跟着。 或许的恐惧超过了心理承受范围,许夏蝉泪花涟涟,颔首止不住的抖动。 “呜呜呜...我明天一定给你钱,我保证带钱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爸爸去世了,她这些天一直活的很累。 以前老师讲课她会想打瞌睡,最后一节课会饿,课间操会去小卖部买零食。 可这些天老师讲课声她没有瞌睡也听不进去,最后一节课也不会饿,课间操也不会去小卖部,反而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应该做什么。 白天学习那么久,晚上回到家躺到床上也睡不着,数了几千只羊换来的只有黑眼圈。 杨虎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拦住自己的好兄弟,“安哥,你这样是,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虎子的语气很不足,虽然在拦着,但那展开的双臂谢望安只要抬下手他就会躲开。 之后不管谢望安要干什么他都会跟着。 也可以替他放风,毕竟许夏蝉那个男生不动点心思? 他安哥有点歪心思只能证明是个爷们! 谢望安见许夏蝉哭了,也没兴趣再吓她,只留下一句明天把钱给我送来后带着杨虎离开。 重生之后需要干什么? 你要是想着考个好大学那你真的是纯正的中式学生。 重生了当然要挣好多好多钱,给爱你的人好多好多的爱了。 谢望安前世虽然是初中学历,但出社会磨炼的那几年,什么倒卖假烟假酒和服装,工地上搬砖抡铁锹,什么台球厅里摆球员,小区里的小保安,街边炒饭小烧烤他什么都干过。 多的不说,闲的不唠,就01年茅台股票和02年世界杯冠军是巴西和现在京都房价几千块,这三个任意一个都足够让谢望安实现财富自由。 望着手里的一沓钱,谢望安心中已经有了汹涌澎湃的躺着赚钱的蓝图,等再薅许夏蝉的“羊毛”一段时间,他就有本钱开始了。 “安哥,你就这么放心把许夏蝉一个人留在哪里了?” 杨虎望着身后神情紧张,走路的速度和乌龟有的一拼的许夏蝉不由担忧说道。 刚才骚扰许夏蝉的那帮混混领头的叫陈建,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有一个操社会的哥。 陈建和另外两个混混把许夏蝉强行带到深巷子里,周围也没有路灯,只有一排排房子里映射在窗户上的灯光。 “我又不是她爹,管那么多,赶紧走你的。” “哦。” 第6章 傻胖子杨虎 少年身后,许夏蝉眼眶红润的左右观察,显然有点心理阴影了,当看见谢望安两人步伐加快后她也跟着小碎步加快,仿佛身后有鬼。 看着谢望安和杨虎消失在转角,许夏蝉小跑起来,微弱的白光和月亮的银光当中,谢望安突然哇的一声跳出来,女孩吓的发毛林立,身躯剧烈颤抖,尖叫声戳破安静的夜,猛然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着嘎吱的老式木门开门声,几家住户开门查看,杨虎还在犹豫要不要扶许夏蝉起来,谢望安却是满足自己恶趣味的后拉着他道,“看见了吧,校花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吓到,也是要吃饭拉屎,喝水屙屎,至于睡觉,应该也会打呼噜磨牙齿吧。” 有点亏,前世杀人的时候正是谢望安和许夏蝉要继灵魂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后,开始第一次的肉身嵌合。 “安哥,我感觉这样有点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 “谁家好人开口向校花收保护费呀?” 谢望安笑而不语,望着比自己矮半个脑袋,体重达到两百斤的杨虎,他心中五味杂陈。 要怎么去说他这个兄弟呢? 两个字可以概括:人才且义气,愚蠢又牛逼。 一岁,掉井里,喝了个水饱,从此以后脑壳呆呆的,但自此变胖,手臂跟米其林轮胎一样,获得天生神力,他说井下有妖怪,但是没人相信。 三岁,第一次开口说话就是奶,奶,打小就是个纯正的爷们。 五岁,砸破寡妇家的玻璃,人家当时正在洗澡,他大喊爹快来看。 八岁,认识谢望安,一个被骂野种,一个被骂蠢猪,两个人惺惺相惜,一起被打然后抱着哭,之后互相拿对方衣服擦鼻涕。一起吃一包辣条,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舔海椒油。一起上厕所,比谁尿的远,输的人当皮卡丘,赢的当小智。 九岁,杨虎被误会偷家里钱,被爹妈绑在树上一个皮带沾碘伏,一个衣架抹酒精,被打个半死硬是没承认,最后带着乌青发紫的伤痕请谢望安去游戏厅玩拳皇97,泡泡堂,三国演义,求生,还吃了肯德基,谢望安以为他偷钱,他也说他真偷钱了,因为丢的钱在他爸那种蓝色三角形带包内裤里被他无意找到。 十岁,谢望安第一次忍受不了别人的霸凌,直接动手打了一个同学,结果他喊来了五年级的哥哥还捎带两个同学,谢望安被他们打到一半,一辆杨虎直接把人家几个人撞飞两三米,并且说出那句感人肺腑的话:打我可以,动我安哥不行! 十一岁,遇见人贩子,直接超越人类体质,迪迦奥特曼奇迹再现,硬是在用了迷药的情况下被饿醒,扑倒司机使车辆翻车滚下山坡,结果衣角微脏,擦破点皮,没有一点事。 十四岁,找同学玩,恰巧遇见同学在看家长藏的“动作片”的光碟,同学传授如何成为机长,结果这家伙就“起飞”了一次!往后再无“起飞”,你就说牛不牛?这种你们接不接? 十六岁,初中毕业,哭破嗓子跟家里说不要读书,要跟着安哥出去操社会,气的他爹两天没有吃一口饭,至于为什么没有打,因为他爹根本打不过这牛犊子了,偏偏这牛犊子在涉及到谢望安的事情上爹都不认,逼急了能给他爹来个火箭头槌。最终还是谢望安用一根绿豆糕冰棍哄着让他去上他爹凭借跑断腿,求尽人的关系进入了城南中学。 十七岁,在前世那个十七岁谢望安挣了第一份钱,由于“工作”紧迫,分了胖子一半工资后被人带去了芳芳洗头店“启蒙”,智商有所提高,然后拿着大号中性笔在厕所,校园告示牌到处写班主任全国可飞的电话号码。 十八岁,没有考上大学,想跟着谢望安一起操社会,但又被他哄着去读了大专,他建议是进入体校的,但体育不管什么时候都很花钱,最后上了大专选了畜牧专业,知识点:母猪产后护理与月子调养。 谢望安反正只听说过狗有月经,没听说过母猪需要坐月子,也是稀奇。 十九岁,与室友打架,他说轻轻一拳对方就肋骨断了两根,当时不相信的又打了一拳,结果又断了两根,谢望安刚好在附近,急急忙忙跑去处理,后面表示理解,对方瘦的跟竹竿一样。 二十岁,杨虎说他没有二十岁了,因为谢望安在这一年进了监狱,并且因为判死刑与奶奶说他要劫狱。 二十三岁,这小子出来工作了,谢望安感觉他变瘦了便让他偷点懒,当时这小子愣了半天最后走的时候还问真的偷点懒?一个月后奶奶来探监谢望安,说杨虎偷电缆被抓进去了,幸好有小学的轻微智障精神病证明,而且也没有成功,最终保住狗命。 二十九岁,谢望安未自杀前,他在学校里开了一家小卖部,天天和小学生掰扯洛洛用一帮二手车为什么能打赢兽族和蟹老板为什么没有被清蒸却做起了蟹黄堡残害同族的买卖,最终在小卖部论道三次,在第四小学的小学生中获得尊称,简称:四小虎哥。 月光下,谢望安搂住杨虎的肩膀,这个胖胖的虎子不是亲兄弟却已经胜似亲兄弟。 “安哥,你是不喜欢许夏蝉了吗?”白白胖胖的杨虎,眼睛大大的,嘴唇红红的,一副气血十足的样子,简直就是个胖娃娃,可可爱爱的问道。 “喜欢她干什么?我喜欢你。” 香烟和冰棍一同在嘴里的杨虎的当即愣在原地,用挣扎犹豫且不忍坚定的眼神望着谢望安道,“安哥,我喜欢芳芳,但是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可以喜欢你,但是不能生虎宝宝。” 谢望安闻言一拍脑门,他咋就忘了这小子对自己有求必应,有令必行的做事思维呢? “那个虎子,哥不喜欢你,是说着玩的,哥也喜欢芳芳,我们走快点。” 杨虎大步流星的走了几百米,突然又停住,并且很认真道,“安哥,芳芳我决定不喜欢了,让给你!” 谢望安顿时哭笑不得,看来还是芳芳魅力大,能够让傻胖子在走几百米后才做出选择。 “乖,安哥不喜欢芳芳,我喜欢许夏蝉哈。” 谢望安担心再开玩笑,晚上杨虎扛着芳芳闯进自己家打开自己的房间,然后贴在他耳边:安哥,我和芳芳来辣! 别觉得不可能,这小子是一个离人很远,离神很近的新人类。 至于许夏蝉,他或许能用一句诗来形容: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 爱的越多,往往越绝对没有爱,缺乏爱,空虚感和没有安全感。 许夏蝉说的对,爱就是爱人先爱己,但许多人都爱错了。 以为爱对方就是爱自己,最后遍体鳞伤,幡然醒悟过后却是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走不出那面南墙。 其实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先让自己的内心充满对任何事物都拥有一种自己能理解的爱才能有能力去进行男女之间的情爱。 谢望安想明白了,也失去了,余生各种安好,但免不了收点保护费,毕竟她家钱多。 第7章 奶奶,我爱你 『5月21号,天气晴,心情不美丽。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谢望安那个混蛋,收我保护费就算了,用力掐我脸也算了,竟然把我吓哭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情他,甚至今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巷子里,没有送我回家,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善变的混蛋!我明天绝对绝对不会给他交保护费,交了我就是狗。』 “宝贝,来陪妈妈喝会酒。” 房门砰砰作响,许夏蝉收起日记本,拿出最新款的mp3,熟悉的音乐传来,女孩埋头写作业,可越写越烦躁,脑海里始终想起谢望安那个混蛋的脸,还有自己狼狈的样子。 “啊啊啊!好丢人!” 许夏蝉握着粉拳,中二少女心爆发,咬着牙,脸部好似一团被挤压的奶油面包。 ...... 望安小卖部。 鲜红灯牌,白色字体,一名老人坐在门口戴着老花眼镜神情专注一针一线的纳着花纹鞋垫,旁边的一张塑料高蹬放着一个簸箕,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右边一点是老式玻璃烟柜,下面正方形摆着几条烟,上面是斜立的木框玻璃面的卖烟箱。 一条街唯一一棵金黄的枫树正对着小卖部,老树粗壮,枝丫延伸,隐有遮庇整个小卖部的征兆。 远处的桂花树下,站着一名发色金黄,身形修长,鼻梁高挺,脸庞线条分明,典型瓜子脸,眉锋锐利,眼睛清亮的男孩。 谢望安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脚下七八个烟头。 他真的很恍惚,担心这一切是场梦,一场上天眷顾他,赐予的一场自己永远不会选择醒来的梦。 “啪啪啪——” 踩熄烟头,谢望安深吸一口气,双手插兜,装作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上前。 “奶奶。”谢望安极力压制想要哭的冲动,声音平静中又带着微颤的喊了一声。 老人抬起头,脖子微微向前伸了伸,仿佛是在确认是谁。 “幺儿你回来啦!” 老人显的很激动,放下鞋垫佝偻着腰边收摊边说道,“我今天感觉你好像要回来,特意赶早去买了只土鸡做了你最爱吃的辣子鸡,咱们回家。” “哎呀慢吞吞的,你去坐着吧,我来收拾。” 谢望安语气不耐烦的轻轻推开老人,背对着她时,瞬间热泪盈眶。 人性骨子里是贱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得到了又想要更多。 前者是此时此刻,也可以说是前世自己杀人之后,蹲狱的时候,得知奶奶死亡的消息之后,谢望安才知道这个唯一的亲人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后者他更想说的是自己与许夏蝉。 看见对方第一眼他就想认识,然后想在一起,在一起之后他就想要的更多了,永远在一起、结婚、生子、一辈子保护她,诸如此类,或许这些话太过片面,但没有什么道理是完美的。 “幺儿,你饿了没有?奶奶回家给你热饭。”老人小心翼翼说道。 “去吧,我收拾完就回去。” 老人不敢啰嗦,拿着鞋垫和缠绕了几捆彩色布带的小板凳走出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道,“里面货柜有钱,不想回家就全部拿上,在外面别饿坏了身子,我,我回家等你。” 少年之时谁不叛逆? 谢望安的行事做派,性格特点虽上不是最极端的叛逆但也是其他的“刺头”。 在无数次的惹是生非,吵架怒吼中,老人早已学会了顺着孙子的想法去做。 “知道了,你赶紧回吧。”谢望安生硬的说了一句。 待得片刻后,老人的身影消失在,男孩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身体颤抖的低呜哭了起来。 奶奶是贵州人,姓乌名涂,早年来海城打工在火车站被扒手偷了钱包,爷爷那个时候是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本来他们就是负责救助站这类的工作,奶奶文化不太高,傻乎乎的在广场上睡了一晚,第二天被爷爷看见带到了救助站。 奶奶是个奇人,救助站里鱼龙混杂,人很多,有发生各种各样事情进派出所的,里面婴儿特别多,也有头疼脑热的,啼哭不止的婴儿奶奶摸摸脸,说几句话立马不哭,头疼脑热的她拿出一些药散,那些人喝了基本半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恰巧那时候爷爷的妈妈,也就是谢望安的曾祖婆刚好感染风寒不见好,爷爷向奶奶买药,结果奶奶见不到病人死活都不给,必须要亲自看看,爷爷把她带到了家里去,没想到曾祖婆看奶奶越看越顺眼,后面一来二去就成了,最后在海城安了家。 奶奶年轻时肯定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幼儿园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老人的手掌摸着脸蛋的时候很滑顺,小学开始谢望安就感觉有点咯人。 她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除了在火车站被偷钱那次,剩下的全部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收完摊,谢望安关上卷帘门,抬头望着小区布满铁锈的大门,缓缓向里走去。 二单元,302。 谢望安站在楼梯上看着敞开的大门,心中很奇怪,奶奶今天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回家? 踏进大门,橘黄的灯光在鞋柜玄关处较为朦胧,谢望安还想找拖鞋换上,结果又奇怪的发现一双新的棉拖鞋摆放在小凳边,仿佛就是特意准备给自己的。 “回来啦。” 奶奶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站在光芒最耀眼的地方满脸笑容,黑白相间的头发在阳台风中飘荡,这是一个让谢望安最为安心的笑容。 “嗯,我饿了。”谢望安依然语气冷漠道。 他不敢过多表现自己的激动和喜悦,害怕反常会引来猜疑。 “吃饭还是吃面?”奶奶问道。 “你看着做吧。” 走入客厅,迎面而来的就是两张挂在墙上的黑白遗像。 一张是谢望安的妈妈,一张是谢望安的爷爷。 小时候他问过奶奶很多次爸爸去哪里了,老人总是说快回来了,后面他渐渐不问了,爸爸也没有回来。 房子的格局是三室一厅一卫,坐北朝南,一百多平方,还是很宽敞的,当然只是相当在两个人居住下。 这套房子算是他爹的福泽,是用他爹的抚恤金买的。 以前他没有多想这些问题,如今却是很奇怪,为什么奶奶从来不说他爹是做什么工作,为什么墙上不挂他爹的遗像,明明是个警察,搞得的却像见不得人。 “我今天喝的粥,不顶饱,饭还要煮一会,我给你煮了面将就吃点。”奶奶说道。 “好,吃的饱就行。” 谢望安主动的洗了个手坐在餐桌前,热气腾腾的面条汤中飘着一层猪油花,旁边是几张橘黄的白菜叶和一个荷包蛋,香味由下而上冲进鼻腔,令人胃口大开。 刚嗦了一口面,一锅火红,焦黄辣香的鸡肉端上桌。 这是贵省辣子鸡用粑粑海椒炒的,里面除了鸡肉还有洋芋、魔芋、胡萝卜、香菇和炸的酥软的大蒜,每家的配菜不一样,但是放自己喜欢吃的。 此时这锅辣子鸡里的配菜全是谢望安喜欢的。 “慢慢吃,别噎着。” 奶奶倒上一杯水放在旁边,眼带笑意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吃东西。 谢望安察觉到老人的眸光真的很想哭,但他在克制,可纵然如此,碗里的面越来越咸,咸的让人心里发酸。 “怎么了这是?吃着吃着还掉眼睛水了,心里有事就和奶奶说。”乌涂急忙的抚摸着男孩的头发,话语询问安慰道。 谢望安终是压抑不住这些年在狱中的情绪,放下筷子抱住老人,带着哭腔,“奶奶 我爱你。” 第8章 重生的梦 宁静的夜少年哭了许久,眼睛肿了,鼻涕出来了,老人的肩衣处也被打湿了。 乌涂没有过多询问,待谢望安止住泪水后干枯的手掌抱住孙子的脸深深的看了许久,“幺儿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奶奶都在,别怕。” 老人的温言细语是这个世界上治愈谢望安那颗充满伤痕和窟窿的最好良药。 吃完面,奶奶收拾碗筷,谢望安则在卫生间洗澡。 这时用的还是太阳能热水器,但现在已经五月了,洗凉水澡倒也没什么大碍。 哗啦啦的清水冲在头顶,谢望安仰起头闭上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心灵的洗礼。 过往的种种快速浮现在脑中又快速消散,最终画面定格在刚才进门的那一刻。 睁开眼,谢望安拿着香皂和洗发露认认真真的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缕清烟在光中从墙后飘出,男孩鼻子耸动走到客厅。 “来,给你妈妈和爷爷上炷香。” 谢望安虽然奇怪,还是遵从。 以前从来只有清明、七月半、过年的时候奶奶才会让自己上香,今天这样是从小到大第一次。 谢望安握香作揖,乌涂在旁说道,“芳华(妈妈)、书玉(爷爷),在地底下要保佑望安啊,保佑他身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奶奶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老太太这辈子也是个可怜人,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连儿媳妇也难产死了,两夫妻只留下一个孙子。 偏偏孙子也不听话,无法无天,最后进了监狱,一蹲就是九年,最后死在狱中。 “妈,爷爷,你们在下面放心,我会乖乖的听奶奶话,照顾好她,望安给你们磕头了。” 把香插进香炉,谢望安郑重其事的退后一步,然后跪下心怀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时间不早了,去睡吧。”奶奶说道。 谢望安点了点头,让奶奶也早点睡后便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是这套房子最大一个,中间是床,靠门的位置是衣柜,靠窗有一张书桌,上面搬着老式大头电脑。 电脑在这个年代可是罕见的电子产品,奶奶为了不让他出去惹是生非特意买的,结果谢望安这混蛋玩意不打游戏,天天看古惑仔和成龙的武术片还有泰森的拳击比赛。 现在墙壁上还贴着山鸡、大表哥、陈浩南、乌鸦的海报。 实话实说,他混社会的选择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古惑仔的影响。 躺在床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着鼻中,他翻开枕头,一条红色的围巾映入眼帘。 这是许夏蝉当初给自己,至于为什么还有香味,鬼知道他之前对这条围巾保存的有多好。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谢望安的眼神开始发呆入神,不知多久后已经沉沉的睡去。 “谢望安,我漂不漂亮?” 阳光、青草、绿地、风筝、野营、奔跑嬉戏的小孩、彼此的依偎在一起的情侣,还有谢望安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 曼妙的身姿,傲人的曲线,母乳实力超纲的胸脯,还有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 女孩穿着绿罗裙,在草地上,自己前提起裙边转了一个圈。 谢望安点了个头,一副猪哥像,女孩发出婉转的笑声,伸出白嫩的手臂,男孩抓住她的手掌,两人在草地上奔跑。 “谢望安,你爱我吗?” “我...” “我...你妈!” 谢望安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吓的甩开她的手,许夏蝉怎么来了?! “呼呼呼——” 房间中,谢望安满头大汗的醒来,望着没有拉帘的窗,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打开自己的小灵通,上面是五点五十。 打开床头灯,谢望安从衣服包里拿出用许夏蝉钱买的中华烟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阴魂不散。”男孩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抽完一根烟,谢望安也无心睡眠,索性起床洗漱晨练。 打开洗手间水龙头,拿起一块典型洗脸又洗澡,搓脸又搓裆的香皂打起泡沫。 “哗——” 较大流水声在早晨格外宣泄,谢望安捧着水泼在脸上洗掉泡沫,顺手摸向旁边的洗脸帕,却是空了几下,他眯着眼抬起头时突然从镜子中看见一个弯着腰,头发从而向前遮住脸,伸长乌青手臂的白衣女子。 “我擦!” 谢望安下意识的一拳轰在镜子上,然后腾的一下跳到旁边,但是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 见鬼了? 老子两世处男的阳气镇不住对方? 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脑海乱窜,谢望安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顿时闻到一股腥味,才发现拳锋被划破好几道伤口,鲜血直流。 “望安怎么了?” 男孩听见声音赶紧关上门,“没事奶奶,刚才滑了一下,你要上厕所?” “不上,我听见声音起床看看。” “哦哦,那快去睡吧。” “你不睡了?” “我昨晚睡的早,我准备出去锻炼。” “那我给你放点钱在桌上你吃早餐。” “好。” 等传来关门声谢望安才打开门拿扫把清理玻璃碎片。 他胆子没那么小,只是先噩梦后见鬼,这换谁都得被吓一跳。 在客厅坐了一会,抽了根烟,谢望安换上运动鞋出门跑步。 监狱九年,谢望安一直坚持锻炼身体,一是为了自保,不会被别人监狱“捡肥皂”是他最大动力。 二是不想让奶奶、许夏蝉、虎子她们来探监的时候感觉自己很憔悴。 他当初想的很简单,反正已经坐过牢了,出去之后要是能和许夏蝉在一起,真要是遇见触碰底线,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或许又会拿起屠刀。 对,他还是那么冲动。 谢望安永远就是那么冲动,这个性格很不好,可这才是真正的他,如果是一个遇事不吭气,忍让的谢望安,那也不是他了。 只是现在不会了,他已经真正意义上的重获新生,日后凡事都会考虑到奶奶。 跑步、俯卧撑、练拳、仰卧起坐,一直到早上八点多,谢望安才结束锻炼。 在小区外买了一杯豆浆,两个鸡蛋和两个肉包,蹲在小卖部门口吃了起来。 奶奶除非身体不舒服,不然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九点钟开店。 以前是六点钟开的,因为小区学生上学,总是偶尔会买点东西。 但是有一次因为低血糖突然晕倒在地,那时候谢望安几天没有回家,邻居打电话过来他不管不顾的大发雷霆吼斥。 老太太许是想到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孙子,要是自己出事了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办,从那以后改到九点钟开店。 谢望安那时候也是真畜生,把家里当宾馆,只会朝奶奶要钱,挣钱了也是给许夏蝉用,没怎么孝敬奶奶。 第9章 奶奶的偏方 “你这臭小子,回来就把卫生间玻璃给我打碎了,手有没有受伤?” 九点整,朝阳熠熠生辉,风中带着凉意,晨中散发着丝丝雾气,老太太带着自己的小板凳慢悠悠的在走来。 “没有奶奶,一不小心。”谢望安打了个哈哈,接着道,“奶奶我想和你商量点事。”谢望安一边伸手朝奶奶拿卷帘门钥匙,一边说道。 “什么事?要钱就自己在店里拿。” “你把你那些能够治疗疑难杂症小毛病的偏方传给我呗。” 谢望安如今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到处去收保护费,这也代表他没有事情做。 他想了想,与其自己去卖炒饭烤烧烤倒腾东西,还不如把奶奶的本事拿出来挣钱,这玩意搞不好以后他能够开个医药公司,自己注册个品牌。 “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老太太从包里掏出一包15块白利群,然后分了一根给谢望安。 男孩愣了一下,有点不敢接。 这老太太以前从来不给自己散烟的。 “拿着吧,利群利群,一个人抽叫利已了。” 谢望安豁然一笑,这老太太也是奇怪,跟变了个人似的。 替老太太点上烟,谢望安才说出自己的想法,“奶奶我打算做个买卖,你那些偏方大病治不了,小病一治一个准,现在的人睡觉打呼噜磨牙,脚臭狐臭,胃胀气,抽烟打干呕,男的性生活不行,女的月经不调,你都能治,我们摆个摊买药呗,我也有个正经事做。” “这不行,我们没有行医资格证,现在这个社会人心复杂,万一吃别人药吃死了赖在我们头上,给你赔个倾家荡产。”乌涂直接拒绝道。 她早年就想开个药店,奈何自己这一身本事是跟着寨子里老苗医学的,正儿八经的学都没有上过好几天,何谈什么行医资格证了。 “怕什么呀,孙子我未成年呢,还有一年才十八,现在还处在保护法有效期,真有什么事还能枪毙我?能卖一年是一年对不。”谢望安道。 “那我六十五了,我去卖药警察还敢抓我不成?”老太太抽了一口烟,颇为霸气说道。 一老一少,一坐一蹲,两个人就那么的抽着烟,看着过往的行人。 “幺儿,我们要遵纪守法,咱们要是有行医资格证,奶奶早就把一身本事传给你了,听话,换个其他买卖,奶奶全力支持。”老太太踩灭烟头说道。 谢望安闻言干脆一屁墩坐在地上,开始像小时候不想上学那样耍起赖了,“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卖,其他买卖我也不会做,你药那么管用,我坐着就能收钱,你要是不答应,我天天跑出去收保护费,给别人要债。” “仙人,老子真是欠你这个天菩萨的债,赶紧起来,地上冰的很。” 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进小卖部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看着老太太开始写药方,谢望安拍拍屁股起身,像个小跟班一样站在旁边看奶奶写。 “奶奶怎么还有蝎子?” “这玩意好东西,虽然有毒,但是佐以其他几味药可以治口臭,牙黄也可以,只是有点麻烦。” “那这个蜈蚣蜘蛛呢?” “也是加其他中药治打呼噜,小孩半夜尿床还有其他方面也可以治。” “奶奶这龙葵不是有毒吗?” “这龙葵没毒我要它干啥?” “额...好吧。” 老太太的药方算是让谢望安明白为什么她刚才反对了。 里面少则一味毒药,多则四五味,得亏是自己亲奶奶,其他人谢望安打死都不相信能够治病,更不敢拿去卖人。 “多跑几家中药店,上面每样买多少给你写了。” “这些毒虫中药店有吗?”谢望安质疑道。 “无还能不清楚有没有?照着买就行了。” “奶奶我没钱。”谢望安尴尬的说道。 老太太也不多言,从包里还有店的钱箱里数出一千块,“药材差不多四五百,剩下的你自己放着,男孩子身上不能没有一点钱。” 谢望安心中一暖,道了一声,拿着药单走出去几步后,他又突然折返回来把桌上利群直接拿走,“少抽点烟,利群劲大。”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想说话。 骑上凤凰牌自行车,谢望安跟随记忆里的指引来到第一家中药店。 老板听谢望安说的药里有龙葵看了一眼也没多说开始抓药,满满一大包药花了一百多。 来到第二家,老中医听谢望安要雷嘴蜈蚣、红斑蝎子、毛蜘蛛、大虎头蜂等这些毒虫惊了一下,扶着眼镜框伸眼看着他,“小伙子,你要药去练化功大法?” 这个时代金庸老先生的武侠小说风靡成盛,老中医说的化功大法是丁春秋的武功。 “我练化骨棉掌呢。” “教教我。”老中医边抓药边说道。 “那可不行,我练这武功是特意用来开无骨鸡爪店的,唰唰唰...” 谢望安嘴里说着手里还跟着瞎比划。 “哈哈,你这小伙子还挺逗。” “那也需要你老爷子捧不是?” 骑自行车拉着两包药材兜兜转转,奶奶上面的药有几家没有,谢望安不得不跑远一点,花了三个小时终于全部买齐。 刚回小卖部,奶奶又让他去买砂锅、炉子、木炭,蜂窝煤还不行,说熬不出药效。 谢望安来来回回将老太太要的东西全部搬到楼顶,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开始熬药。 将桶装水,而不是自来水倒进五口砂锅里,奶奶拿着小秤戴着眼镜一点点添加药材然后倒入砂锅。 谢望安肉眼可见的看着砂锅的水黑中带紫,很难不怀疑这药到底会不会喝死人。 “奶奶,这药真的能喝?” “你小时候脚臭的不得了,我一包药水就给你医好了,你晚上洗脚了闻闻你脚还臭不臭。” 谢望安想了想,确实自己没有洗脚之前很臭,洗完了就一点也闻不到,确实很神奇。 五月的阳光怡人,但空气显的些许燥热,老太太把小板凳移在屋檐阴影下,靠在墙壁上,抽着小烟,“小安,你想不想上学?” “不想,我只是想多挣钱,陪在你身边,早点娶个漂亮媳妇让你抱个重孙子。”谢望安笑着说道。 重生上个屁学,中式教育最可怕之处就是饭都还没有吃,饿着肚子都还在担心要交给老师的作业。 乌涂诧异孙子的懂事和变化,轻轻一笑,“多读书还是好的,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谢望安愣了一下,奶奶这是希望自己上学? 第10章 苗药问世 城南中学。 午饭时间大多数学生都选择在校外解决,许夏蝉也不例外。 她和闺蜜苏若星还有新晋小跟班谢玉簪一起走出校门。 许夏蝉本来是想一个人出来给谢望安交保护费的,毕竟这种事情很丢脸。 但她又害怕谢望安像那晚的几个混混一样强拉着自己去别的地方,没办法只能叫上自己闺蜜,还有之前谢望安帮助的一个女生,希望那个混蛋能够看在谢玉簪的份上礼貌一点。 “夏蝉你在到处看什么呀?”苏若星疑惑的看着眼神飘浮的闺蜜。 “没什么,我们去对面吃川菜吧,我请客。” “你们去吧,我有点东西忘在教室里了。” 小跟班谢玉簪是典型的学生头,洗的发白的校服背弯的比较明显,浑身体露出一股没有自信感和自卑感。 快要拖在地上的校裤下穿着一双两块五的小白布鞋,女孩虽然气质不突出但脸蛋长得却很好看,只是头发虽然短,但她刻意的将鬓角的发量留的很密很长,特意遮掩起来,所以整个发量看起来让人有点感觉奇怪,但是却说不出来。 “一起吧,我请客,不用你开钱。” 许夏蝉和苏若星都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苏若星虽然心底有点嫌弃和瞧不起对方,但奈何自己闺蜜非要拉着人家,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没事没事,你们去吧,我真的有点东西在忘在教室里了。” 许夏蝉又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谢望安的影子也没强求。 “她性格那么孤僻,怪不得都欺负她。”苏若星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说道。 “去吃饭吧。”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没有吧。”许夏蝉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有,给我说到底怎么了?” 见自己闺蜜脸色认真了起来,许夏蝉只好把谢望安收保护费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个混混今天什么时候来找你?”苏若星脸色难看的问道。 “他没有说,但是今天应该会来吧。” “别怕,我帮你。” ...... 砂锅里的药咕咕噜噜冒泡,热气在光辉中蒸发,谢望安和奶奶坐在屋檐下,一人一根老冰棍吃着。 “奶奶,我爹和我妈是怎么在一起的?”谢望安问道。 “那可说来话长了。” 谢望安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老太太,乌涂指了指他,“改天把你头发剪了,都快像鸡窝了。” “好好好,你快说说。” “你爸和你妈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警察,一个医科院,两个人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爸那小子还没有毕业就把你妈带回来了,进门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说是你妈怀孕了,要结婚。” “啊?!我爸和妈还未婚先孕呀。” “可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听见都吓一跳,你妈胆子也是大,敢这么胡闹,幸亏你爸负责任,不然你妈这辈子就...” 老太太最后几个字没有说,话音也顿住了,但谢望安也知道后面的话。 爹妈那个年代男的看一眼女的,只要人家计较都能够判流氓罪,何况是未婚先孕,要是他爹不负责任,他妈这辈子就完了,随时都有可能想不开选择自杀。 当然,他爹也要玩完,只要他妈去告。 可负责任又如何?最终也难产死了,谢望安从小喝别人的母乳长大。 “那我爸毕业后去哪里了?”谢望安问道。 按照奶奶说的时间点,那个时候他爹没有毕业,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那为什么谢望安临死前看见自己小时候跪在一个墓碑前,上面的照片是个年轻男子。 “哟!药糊了!” 老太太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直接将话题终止。 下午四点,谢望安买来一百个玻璃瓶,大概一个瓶子能装一百毫升左右。 “你记住了,七十岁的老年人除了脚臭、狐臭之外,其他的都别卖给人家。” “那八十岁的老年人是不是就可以卖?” 老太太拍了一下自己孙子的肩膀,这小子以前毛毛躁躁的,现在越来越喜欢说废话。 “奶奶你说这小小的一瓶能够治好口臭、脚臭、打呼噜的小毛病?”谢望安问道。 “最多三瓶保证治好。” “那男女性问题呢?也是三瓶?” “那没个数了,得看年纪、身体、生活性格和有没有其他症状,但两三瓶也能有点效果。”奶奶说道。 谢望安琢磨了一会,又把所有药倒回砂锅里,然后接了三分之一的水在玻璃瓶里,最后才灌药。 “奶奶这样要多少瓶能治好?” 乌涂看着自己孙子一副得意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大概七八瓶。” 药被稀释也可行,虽然有点坑人,但是风险降低了,这些药多少带点毒性,那些人买回去指不定给谁吃,现在的药量只要不是九十岁的老年人都没问题。 “奶奶多少瓶能够有效果?” “两三瓶左右。” “足够了。” 装完所有瓶子,谢望安又用贴纸一个个贴上治疗功能。 “打算卖多少钱?”奶奶问道。 “一瓶7块,少了不卖。” “会不会太贵了。”乌涂说道。 “放心吧,你孙子会卖出去的。” 药材花了四百多,算五百整,一个玻璃瓶五角钱,一百个是五十,砂锅木炭这些也花了一百,成本就是六百五,一瓶七块全卖出去才刚刚回本,但治疗各种毛病的药还有很多,后面就是纯赚。 将所有药装在泡沫箱里打包好,谢望安又拿了一个纸板用笔写上:贵州苗药,专治各种小毛病,一个疗程药到病除。 至于他为什么要写贵州苗药,纯属是因为这个时代信息闭塞,大家看见新鲜的东西才有兴趣,海城地处江南,贵州是西南,大多数是肯定没有听过苗药苗医的,有个噱头好卖些。 “你这小子也不知道脑筋在转些什么。”老太太看他写的内容忍不住说道。 “奶奶我走了。” “你路上慢点。” “好嘞。” 端着大大的泡沫箱来到楼下,谢望安揭开一张彩色防水布,一辆车轮被锁着三轮车布满铁锈出现在眼前。 谢望安蹲下检查了一下链条,感觉有点卡顿,又跑上楼用纸沾了些花生油擦拭链条。 这辆三轮车是以前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奶奶骑着它在校门口卖糯米饭用的。 那个时候自己每次放学看见奶奶都感觉有一种根本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的丢脸,每次都不愿意搭理奶奶。 老太太也发现他这点心理活动,每次的摊位都摆在比较隐秘的角落。 现在想起谢望安感觉心酸,但过去的无法挽回,但未来的可以改变。 第11章 小姨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卖药的地点已经早已确定,小区不远处有个广场,那些领着退休金,天天精力十足的老太太老爷爷还有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散步、跳广场舞,热闹的很。 和平广场。 此时正值五点,太阳渐显最后的余辉,火烧云早早为之后的黑夜进行铺垫。 谢望安在两元店花了十块钱买了一个扩音喇叭,直接将三轮车停在路边,打开泡沫箱,立起纸牌。 “咳咳咳——” 混杂、刺耳好像公鸭嗓拉长的刺耳声传来,游玩的行人纷纷下意识投来眼光。 “贵州苗疆圣药,上治小孩玩火尿床,打嗝积食,下治夜长多梦,起夜频繁。” “脚臭、口臭、狐臭嘴巴臭,烂脚、香港脚、样样都治。” “肾阳虚、肾阴虚,早泄不坚,宫寒、脚凉,月经不调,一瓶汤药包治包好哈。” “大家走一走,看一看,不买看热闹,要买不上当。” “花没用的钱给有用的我,把有用的钱给没用的我,大家多多支持哈。” 五点的太阳光芒正盛,谢望安一头的黄毛格外辉煌,高音喇叭加三轮车的组合很快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阿姨来看哈,脚臭、口臭、狐臭都治好,男女性问题也可以治,小孩尿床,大人起夜频繁,喝了我的药一觉到天亮。” “小伙子人不大,口气还不小。”一个衣着鲜艳,挎着皮包的阿姨说道。 谢望安说的这些虽然都是小毛病,但是也比较难根治,特别是狐臭,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治好的。 “阿姨你给我说需求,买两瓶回去,没得效果你找我退钱。”谢望安底气十足的说道。 “怎么卖的?”一个夹着钱包,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上前问道。 对方刚刚靠近谢望安就闻见了一股好像打火机烧到了头发的味道,这种典型的狐臭让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七块钱一瓶,两瓶起卖,十瓶彻底根治。” “你确定有用?”中年男人闻言眉头微皱说道。 “不管用你找我退钱。” “给我拿两瓶治狐臭的。” “好嘞。” “叔你拿回去之后,你先用热毛巾敷十分钟咯吱窝,然后把药倒在小手帕上反复揉搓半个小时,肯定见效。” “行,好不好用我都来找你。” “你随时来,我以后天天在这里,这药任何人都不能喝哈,上面有注意事项。”谢望安嘱咐道。 “好。” 男人拿着药急匆匆的离开,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试试,这个狐臭可是把他害惨了,夫妻性生活受影响不说,他虽然在公司是个领导,但下属也背地会说,用了各种药都不管用。 第一单生意成功,谢望安把十四块放进兜里,看着想买但又怕被骗的人,他也不刻意揽客,继续重复刚才的话术。 “小伙子,脚臭口臭能治好?”终于又出现一个中年阿姨问道。 “能,但十瓶才能根治,两瓶见效果。” “便宜点,七块钱太贵了。” “阿姨真不能便宜了,我成本都是六块钱,赚个辛苦钱,这药里面有不少蜈蚣蜘蛛,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抓。”谢望安编瞎话不脸红,张口就来。 主要是第一次卖药不能贱卖,本来人家就担心被骗,你要是表现的底气不足更加会被误会,在这里慢慢打出名气可以给出一些优惠。 “行吧,给我来两瓶治脚臭的,我家那位脱鞋像是随身带了粪坑。” “阿姨你拿回去之后倒一瓶再兑半盆开水放温后让叔叔好好洗十分钟,最多洗两次就有效果,药一定不能喝。” “没效果我可要找你退钱。” “行,没效果我退钱。”谢望安信誓旦旦的说道。 围观的人见他开单两次,也开始上前购买。 谢望安对症下药,卖出去一瓶都要叮嘱,奶奶的这些药有几种婴儿吃了能直接毒死,偏偏他不能说。 社会险恶,谁知道会不会有丧心病狂的人故意把药买回去给小孩或者是别人的小孩喝然后来找谢望安要赔偿。 他这些药又没有官方机构的检测报告和许可证,真摊上这种事那就是祸到临头。 当下虽然五角钱能够买一个肉包子,但因为治的小毛病都会影响生活所以很快卖了一半,谢望安的包包也渐渐鼓了起来。 “哎!夏蝉你看是不是那个混混?”广场对面的小吃摊前,许夏蝉和苏若星从店走出。 “是他。”许夏蝉仔细看了两眼才确认。 “走,我们过去把他生意搅黄。” 谢望安在城南高中最出名,原因自然是大庭广众之下对许夏蝉表白,那次苏若星也在,所以也记住了谢望安的脸。 “别过去了,你把他惹急了会动手打你的,谢望安这个人脾气又浑又无赖。”许夏蝉拦着说道。 “我爹是警察,他打我正好把他抓进去,不要怕。” 许夏蝉扭不过苏若星,两个女生一前一后的闯进人群,谢望安还在诧异许夏蝉这女人咋会出现在这里,苏若星直接高喊道,“大家不要被他骗了,这个男的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天天在我们学校招摇撞骗,欺负学生,我这个朋友昨天刚被他收保护费,他的药是假的,根本就是骗钱的!” 谢望安脸色变的难看,许夏蝉的闺蜜简直就是丧门星。 “他看上去确实有点不像好人。” 人群中有人见苏若星穿着校服,上面印有城南中学的名字和校徽顿时说了一句,本来还想掏钱买药的人纷纷停下动作,许夏蝉一直埋着头发,根本不敢看谢望安。 苏若星见自己的话达到目地,越发大声,“大家都散了吧,买了药的赶紧退钱,这个混混明天肯定就跑了。” “小伙子你把钱给我退了吧。” “给我也退了,我去药店买正品。”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谢望安见有人被苏若星的话煽动,也不再忍让,直接高举喇叭,道,“苏若星我知道你记恨我,但是你姐现在怀孕了,我出来卖点药养家糊口你还要破坏,你到底安的什么好心呀?” 苏若星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因为她已经懵逼了,谢望安直接站在三轮车上,“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你们有所不知,我和这姑娘她姐姐早恋有了孩子,但是我小姨子也喜欢我,一直从中破坏我和她姐的感情,我本来也是在城南中学上学,为了扛起责任我不得已退学出来挣钱。” “我先认识的我小姨子,也就是这个姑娘,在学校的时候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我为了孩子我也不怕丢人,苏若星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只喜欢你姐,我不可能喜欢你,小姨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要退钱的把药拿来了,我不是骗子,我药真的管用,但是买卖自由,大家要退尽管退,我人就在这里。” “我...” 苏若清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被谢望安的话雷了一遍又一遍,刚想开口解释几句,谢望安的高音喇叭已经盖住了她的声音。 “若星赶紧走了,人好多。” 许夏蝉知道斗不过谢望安,面红耳赤的拉着苏若星逃离人群。 “小姨子好好上学,姐夫今天挣钱了,晚上记得来看看你姐姐,她想你了,姐夫给你做好吃的。” 身后的谢望安提着喇叭就朝两女大喊,苏若星还想折返,许夏蝉却是担心越说越说不清楚,用力的拉走了闺蜜。 谢望安见她们没有回来的征兆,跳下车,心道,“小样,还敢和他斗,自己脑壳里伦理故事多了去,再来十个苏若星他都编的过来。” 只是这个苏若星另外一些事情让他感到头疼。 第12章 我爸孝顺 “啊啊啊!混蛋!臭无赖!” 路上,苏若星气的上蹿下跳,因为愤怒脸蛋气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我早就说他不好惹了,你偏不听。”许夏蝉无奈道。 “我一定要教训他!”苏若星放出狠话。 “你怎么教训?”许夏蝉问道。 “你等着看吧,他只要敢来学校找你收保护费我一定让他好看。” ...... 六点半,日落西山,原本像般都云朵此时也变成了孙大圣脚下的那朵七彩祥云,好看且气魄。 谢望安钱包鼓鼓囊囊,干劲十足的蹬着三轮车回家。 虽有小插曲,但是生意还是很顺利的,一百瓶全部卖光,尤其是脚臭、抽烟干呕、打呼噜这三种药供不应求。 初夏天黑的晚,七点多到家天色才朦胧的黑下来。 谢望安顺路又买了五百个玻璃瓶,然后用小灵通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如果把药方写在瓶子上别人会不会弄出一样的,老太太说了各种药少一味药材别人就不可能模仿后,谢望安一一记下来到复印店按照瓶身大小制作了千张成分表,明天交货。 既然苗药已经挣钱了,那肯定是要搞得越来越像正规产品,奈何没有关系,不然他还真想做个官方检测报告了。 家中,乌涂看着谢望安大汗淋漓大口扒饭眼底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 孙子真的长大了,不仅走正道开始挣钱,回家第一时间还把钱全部给了自己。 老太太当然不是见钱眼开才这样的想法,而是男主外女主内,挣了钱上交家庭这是一种责任的表现。 “慢点吃,不够还有。” “嗯嗯,奶奶你也多吃点。” 谢望安夹了一块鱼肉在老太太碗里,乌涂笑的合不拢嘴。 吃完饭,谢望安快速的洗了个澡,给奶奶说一声后出门骑着自行车向城南中学而去。 许夏蝉的保护费还没有收,这女人一天至少能上交两百呢。 现在高中生的晚自习都是九点钟放,谢望安刚到校门外就听见清脆悠扬的放学铃声。 夜晚的天空群星闪烁,似小船的月牙上清晰的印着几块清冷斑驳的纹路。 “噔——” 校门外众多家长和小摊贩中,谢望安略显稚嫩的脸庞熟练的点燃一根香烟,混混的气质从头到尾的散发。 其实会抽烟会喝酒,打扮另类,发色张扬算不得混混,最多只是体现个性和一件披在柔软、不安、懦弱上的伪装外衣。 毕竟这个世界任何事,任何人都具有多样性和反转性。 真正的混混是从神态、行为、语气上来判断。 比较看见漂亮女生就吹口哨这样轻浮的行为。 当然这种行为学生有可能也会,但混混从来说的是人,而不是一个身份。 若是有学生这个身份就不算混混,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被霸凌? 一根烟尽,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的跑出校门,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或者是站在摊前买东西。 谢望安把周围的轿车的看了个遍,确认没有许夏蝉家的才放心。 “安哥!安哥!” 还没有看见许夏蝉的身影,一辆杨虎已经蹦蹦跳跳的笑着跑来。 “今天过的咋样?”谢望快递着烟问道。 “吃得饱,睡得香。” “没有多读书?” “我爸说了,读的进去就读,读不进去就多吃点饭,反正交了钱。”杨虎挠着脑袋瓜说道。 “你爸如此深明大义可是难得呀。” “嘿嘿,我爸孝顺。” “额...你哪里学的?”谢望安差点没笑出来。 “我叫我爸要注意身体,他就说我孝顺,我爸叫我多吃点饭,我也要说他孝顺,不对吗?”杨虎一本正经说道。 “哈哈...对对对,虎子说的对。” 这段子慈父孝的话瞬间让谢望安破功,他有时候真的不想笑,害怕杨虎以为自己把他当傻子,但也经不住这傻小子用认真的眼神说不认真的话。 “就你踏马叫谢望安是吧?” 正和虎子说着话,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突然凑近,脸上坑坑洼洼的青春痘让谢望安还以为是癞蛤蟆的皮掉在他脸上了。 “你他妈怎么和我安哥说话的呢?” 虎子是个狠人,二话不说叼着没有点燃的烟就用熊掌般又大又厚的手扣住对方的肩胛骨,男生顿时喊痛。 “痛痛痛,对不起,对不起。” “我就是谢望安,你找我有事?” 今天也是出奇了,通过之前的记忆,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敢这么嚣张和他说话的学生。 “有人找你,敢不敢和我来?” 谢望安和杨虎对视一眼,虎子直接推了一把男生,“带路,我安哥杀你全家都敢。” 谢望安:虎子吹牛批,本人没说话。 男生开头嚣张,但被虎子一打一吓,路上直接变成了闷嘴葫芦没有说话。 跟着他来到城南中学右边环城路的巷道,放眼望去,稀松的白色路灯照射在在小水坑中折射出丝丝光线,视线尽头是漆黑一片的上坡水泥路,透露着阴森和恐怖。 “安哥,俺害怕。”虎子推着自行车大大咧咧说道。 “没事,哥在。” 前面的男生闻言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鄙夷的表情。 但他也有点害怕,听同学说这条路有抢劫犯杀了两个回家的学生。 向前走了百米,拐进右边一道铁门,里面有个篮球场,旁边的房子是80年代那种细砖建造而成的,表面只做了简单的水泥涂抹。 借着路外的光芒,谢望安看见了许夏蝉、苏若星、王世霖、肖宇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的。 至于那两个知道名字的男生,是因为前世他们对许夏蝉舔的不行,随叫随到,天天跟着她屁股后面,反正也算是另类出名,因为许夏蝉说过,全年级的男生都知道他们两个喜欢自己,这他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成功上位的无声宣誓地位呢? “挺热闹啊,今天怎么个事?” 谢望安不紧不慢的掏出烟,虎子勉强的掏出火柴替他点上。 “谢望安今天要是在这里说以后不纠缠夏蝉,我可以放你走。”苏若星领头说道。 他没有说话,数了数人头,苏若星和许夏蝉除外,总共八个男生,自己和虎子应该没问题。 “首先,我没有纠缠许夏蝉,他被别人骚扰,我帮了她,收点保护费理所应当吧?” “放你妈的狗屁。” 第13章 还不走等着吃嘴子? 黑暗中,一辆凤凰牌单车被暴力的甩飞,然后精准的砸在辱骂谢望安那个人的身上。 紧随其后的是一根溅着火星子的香烟被弹在空中。 八个男生还没有过来,谢望安和杨虎已经默契的动手。 虎子天生神力,一米八的身高两百多斤的体重防御力拉满。 谢望安一米八五左右,小学就开始打架斗殴,平时还自己练习拳击,街头打架经验十足。 虎子一拳一个小男孩,谢望安一脚一个小朋友,出手狠辣。 刚交锋就打翻四人,剩下的四个男生站着不敢动。 “天上的星星最亮,地上的狗你叫的最欢,擦尼玛的!” 谢望安都懒得打王世霖、肖宇栋两个舔狗,专门招呼刚才出口骂娘的男生。 “你们快上啊!就看见他们被打啊!”苏若星喊道。 王世霖、肖宇栋还有其他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然后充耳未闻的站在原地。 “还不给老子滚!” 谢望安大吼,四个男生仿佛得到圣旨,抛下他们的女神许夏蝉快速逃跑。 “谢望安你给我住手!” 苏若星上前想要拉开他,谢望安直接伸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只是没有用力,“老子给你脸你最好就收着。” 谢望安说完将苏若星甩到旁边,然后让虎子停手。 重活一次,他自然不像上一世那么冲动,现在谢望安动手都是收着力。 “滚。” 躺地上的四个男生连滚带爬的离开,篮球场顿时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你,你别过来,我给你保护费。” 许夏蝉带着哭腔,谢望安听着莫名觉得可笑,他差这点钱? 这些只不过是许夏蝉他妈欠他的!这些只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人这辈子为什么都有刻骨铭心的爱人? 因为年纪小,感情深。 谢望安将全部感情倾注在许夏蝉身上,对方也理所应当的享受,他也没有后悔过,但许夏蝉千不该,万不该没有照顾奶奶! 这是他唯一的嘱咐,也是唯一的遗憾,虽然人各有命,但这不是许夏蝉一句我很抱歉就可以揭过的。 “许夏蝉那天如果不是我救你,你衣服会被人家脱光,对不对?” 许夏蝉说不出话,一个劲的流眼泪点头,苏若星想上前却被虎子拦住。 “那天如果我不救你,你人生是不是就变的黑暗了?” 女孩被逼到墙角,频繁点头,也不知道是顺从还是深以为然,或是恐惧。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天天躲在房间里,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是不是?”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被那几个畜生欺辱了,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连站在我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会想自杀,会想为什么偏偏自己遇见了那种恶心的事情?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每天闭上眼睛就是那三个畜生的脸,根本不可能睡觉,对不对?” “如果没有我这个你们口中的混混,你的人生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对不对?” 望着许夏蝉一直点头,谢望安虎口抓住女孩的颔首将其抬起,两人视线交触,“你记住,我当初向你表白只是我眼瞎,我不像其他男的看见你就走不动道,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只是想拿回你欠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放了若星吧。” “老子又不是混混,我讲文明讲道理的,我话都说完了,你还不走是等着要和我吃嘴子吗?” 谢望安张开双臂,退后一步看着许夏蝉,女孩愣了一下,匆匆忙忙的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他手里,然后想要离开,男孩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电话号码和qq给我。” 谢望安当然记得许夏蝉的电话号码和qq,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要问一遍。 许夏蝉颤颤巍巍的说完急忙拉着苏若星跑着离开。 “安哥,你怎么不打校花旁边的那个女生呀?她好烦的。”虎子问道。 谢望安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她爹是警察,我打了人家你以后就见不着我了。” “啊!那我以后也不打她了。” 他和苏若星是真正的冤家,这也是明明这个女孩胡搅蛮缠但是谢望安会忍让的原因。 ...... “王八蛋!王世霖、肖宇栋几个废物!平时张口闭口对你就是喜欢,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事到临头了一个比一个怂!” 出租车上,苏若星旁若无人的发泄怒火,许夏蝉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陷入沉思。 “夏蝉你说句话呀,哑巴了?” “说什么?”许夏蝉红着眼眶,情绪低落的望着自己闺蜜。 苏若星一时哑然,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谢望安那个混蛋欺负你的。” 许夏蝉轻轻一笑,平静的说道,“不用了若星,他喜欢钱我给就是了,破财免灾,你知道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苏若星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个头,通过今晚这场单方面压倒的约架,许夏蝉说的话才是最正确的。 谢望安浑是浑了些,起码不对女生动手动脚。 “夏蝉我先走了。” “好,明天见,拜拜。” “拜拜。” 苏若星的家离城南中学比较近,出租车师傅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小姑娘你到哪里?” “福宅安院。” 司机闻言看了看许夏蝉,车辆缓缓发动,“听说这个小区一平米几万块,里面全是别墅,是不是呀?” 女孩心思单纯,想也没想就道,“里面都是别墅,但是多少钱一平米我不知道。” “你家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吧。” “还好,开了一个公司。” “做什么的?” “以前做外贸,现在做化妆品。” “啧啧啧,果然有钱人只会越来越有钱。” 许夏蝉听着异样的声音和车内后视镜匆匆一闪的嫉妒眼神,想要说点话反驳,但又感觉很累,索性闭上眼不给司机和自己说话的机会。 “嘟嘟嘟——嘟嘟嘟——” 一阵电话铃声让许夏蝉睁开眼,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猜测应该是谢望安,“喂,谢望安吗?” “把免提打开。” “怎么了?” “打开!” 许夏蝉疑惑的照做。 “车牌号海cx,不想吃牢饭你就给我停车,我已经报警了,说有一辆出租车意图谋杀,我现在打电话回去说是误会还来得及。” “吱!” 绿色的出租车顿时在偏僻的水泥路上急刹车,擦出难闻的胎气,后座的许夏蝉此时才后知后觉发现出租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到她完全陌生的路段,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第14章 你又救了我一次 “砰!” 昏黄、偏僻的单车道路段,一盏忽明忽暗的橘黄暖色路灯边。 谢望安面无表情的一拳一拳砸在出租车司机的脸上,对方很快就鼻青脸肿。 一身校服,穿着小白鞋,背着蓝色米老鼠书包,头发戴着粉色樱花发夹的许夏蝉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男生。 这是他第一次不讨厌暴力行为,第二次觉得对方很帅,很有安全感。 男生被风吹凌乱的头发,平静又凶凶的眼神和眉头,还有侧脸的线条第一次让许夏蝉感觉他的五官顺眼,种种的一切都散发着一道无形的光。 “滚!警察已经登记了你的车牌号,以后发生出租车强暴、残杀犯罪的案件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我马上走,马上走。”司机流着鼻血,脸庞红肿,狼狈不堪的拉开车门一溜烟的踩着油门离开。 “给。” 出租车远去,谢望安刚想把沾染在拳锋上的血擦在衣服上,一张纸已经递了过来。 打人还是比较累的,谢望安坐在马路牙子边,左腿伸长掏出烟接着伸长右腿拿出打火机,歪着头点燃烟,抬起头时才发现许夏蝉用一种可能是花痴的眸光看着自己吧。 “喂!喂喂!”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许夏蝉的脸颊瞬间白里透红,女孩尴尬的慌乱的坐在谢望安旁边低下头。 “刚才那个司机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谢望安问道。 “我说了我家的小区,然后他就问里面是不是都是别墅,多少钱一平米,还问我家里是不是做生意的,说什么果然有钱人只会越来越有钱。”许夏蝉一五一十说道。 “下次长点心吧,最好让家里人来接,或者是自己骑车。” 今天是许夏蝉幸运,两人前脚走,本来他想和胖虎吃点烧烤喝点酒,结果突然想验证一件事给了虎子点钱就骑着车朝苏若星家赶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苏若星下车,然后出租车朝另外一条路开去,他抱着怀疑的态度拼命追赶,幸好一路上都是红灯才没有被甩丢。 前世他一直跟着许夏蝉,平时开车、骑车、走路,走哪条路最近最方便,什么时间点哪条路不堵车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才起了疑心。 “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许夏蝉真诚的说道。 谢望安没有搭话,扶起自行车踩着踏板,“上车。” “好。” 风儿蹭在脸庞,地上是树叶斑驳的影子,这段路平时大车经过较多,路面坑坑洼洼,许夏蝉侧坐在自行车后座,好几次想要伸手搂住谢望安的腰,但又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也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认为这种行为很丢脸。 “你不搂着我等会摔了别怪我。” “哦~” 许夏蝉口吻漫不经心,还有一丝勉强在里。 单薄的车身时不时陡动摇晃,女孩望着谢望安的背影,突然左手松开谢望安的腰,手掌轻轻的张开,然后向上伸了伸,视线聚集在他的后背上,想要触摸又不敢再进分毫。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这个男孩对自己从来没有恶意,反而是自己拒绝他的表白后,对方一直默默的保护自己,他该有多喜欢自己啊? 保护一个人和表白一个人,应该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半个小时后,福宅安院。 “赶紧回去吧。” “今天谢谢你。” “别忘了明天保护费。” 少年不等女孩回话化作一道清风离开这处有名的豪宅小区门口。 许夏蝉望着他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涌出一阵失落和生气。 他有这么忙?不能和自己说几句话再走? ...... “嘟嘟嘟——” 回家路上,谢望安的小灵通响了。 “喂,谁呀?”谢望安问道。 “安哥,是我,你还能借我点钱吗?” “你是?”谢望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闻言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传来忙音。 谢望安收起手机重新骑行,百米之后,他又停下自行车,把电话拨了回去。 “安哥。” “你狗日的挂我电话干什么,老子今天忙的很,刚才脑袋短路了,要多少钱?” “五百,我想带我妈去医院看看。” “你现在在家吧?” “在。” “行,我现在过来找你。” 打电话的人叫邹东东,外号耗子,家里就剩他自己和体弱多病的母亲,前段时间谢望安把全部钱给了一个小偷,那个人就是他。 这小子也是可怜,从小父亲家暴他们母子,后面在冬天酗酒淹死在一个水坑里,本以为苦日子到头,结果他母亲检查出糖尿病,还有胃病,长期要吃胃药和打胰岛素,没办法他只能辍学,在社会上跟着那些混混偷鸡摸狗,谢望安刚认识对方的时候就发现他少了一根小拇指,邹东东自己说是跑人家地盘上偷东西被教训了。 一个小时后,谢望安来到一片混杂的民建房区,在各种小道楼梯里走了十几分钟,推开和公共厕所建在一起的瓦片房。 “安哥,你来了。” “阿姨怎么样?” 房门充满各种异味,药味、潮湿、臭味、还有一股发霉味。 昏黄的钨丝灯泡吊在低空中,以谢望安的身高,刚好灯泡就挨在了头顶,房子的后墙是类似那种混凝土公共厕所蹲坑后做的小小隔空通风口,整个屋子很小,大概就二十多平米,堆放的杂物特别多,甚至还有一张烂皮正方形沙发。 “出去跟人家赶海捡海鲜打算明天拿去卖钱,结果吹了风回来就发烧了,我所有钱都买胃药了,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 邹东东的头发又长又冲,清秀的脸在灯光中无助的看着谢望安,清瘦的身躯习惯性的驼着背。 “行了,赶紧给阿姨背上去医院。” “谢谢安哥,谢谢安哥。” 邹东东嘴唇一颤一颤的扶起床上的老妈,不知是力气小还是一天没有吃饭,竟然没有扶起,谢望安无奈的蹲在床边。 “哥,不用。” “赶紧的。” 糖尿病人身上本来就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味,母子俩居住环境味道也大而且不方便洗澡,邹东东母亲身上的气味其实挺冲的,但好在能忍受。 “望安,又麻烦你了。”浑身发烫的刘霞兰虚弱的睁开眼睛说道。 “没事刘姨,坚持一会哈,我们马上去医院。” 第15章 口是心非的许夏蝉 『5月22号,天气晴。 应该如何来形容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大概是第一次坐上飞机时那种头微微发晕还带点失重感和忍不住有点想笑的感觉吧。 今天是比较倒霉的,但也不是那么的倒霉,至少没有发生“坠机”,这要谢谢那个混混,不对,应该说要感谢谢望安,如果没有他,那我的人生将变的灰暗。 可他会是属于我生命中命中注定的那道光吗?』 今晚许夏蝉的身份注定是青春忧郁少女型的。 她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脑海不断回响起今晚谢望安在篮球场说的那些话。 “许夏蝉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衣服恐怕都被人家脱了,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应该天天躲在房间里面,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那几个畜生...” 许夏蝉越想越发寒,藕白的手臂不禁生起鸡皮疙瘩。 “幸好幸好...” 女孩神经质的自言自语手掌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嘟嘟嘟——” 许夏蝉在桌上震动,打开机盖,来电人显示苏若星。 “夏蝉你到家吗?” “到了,我给你说,你不是刚下车嘛,然后那个出租车司机...” 许夏蝉躺在床上开始讲述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情。 “我明天给我爸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定期讲一下出租车的安全规范。” “这个真得和叔叔反映一下,我今天是遇见了谢望安运气好,其他晚上坐车的女生要是运气不好,我都不敢想。” “这个谢望安还蛮细心的嘛。” “人家其实不坏,找我要钱可能是家里有点困难。”许夏蝉说道。 “人家救了你两次就开始思春了呀?”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 许夏蝉心跳一漏,语气产生些许变化,“你想嘛,他和我们一样大,但是都没有上学了,肯定是家里条件不好,我以后给他钱就当做善事了。” “是是是,还是许大小姐心地善良,这件事我不管了,听你的可以了吧。” 聊了一会,许夏蝉挂了电话急忙打开电脑登录qq,她才想起谢望安要了自己qq。 可是一直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加她,反而是王世霖、肖宇栋几个男生看见她上线发来了消息。 王世霖:“夏蝉我把事情给我哥说了,明天一定帮你教训那个混混。” 肖宇栋:“夏蝉今天都怪我,早上就开始发烧,放学了也不舒服,等明天的,那个混混再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刘明玉:“有人欺负你怎么不告诉我?有没有事?” 对于这些消息许夏蝉直接冷处理,见谢望安没有加好友直接退出qq。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没有加我的qq?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算了算了,他在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情。 “嘟嘟嘟——” “喂?干嘛?”谢望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没事,我就想问一下明天保护费怎么给你?”许夏蝉口是心非道。 “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哦...” 挂了?! 本还想再聊几句的许夏蝉不可置信的看着退回变成手机号码界面的诺基亚,谢望安把自己电话给挂了! “果然是个混蛋!” 女孩略显的气愤的被手机扔到一边抱着被子闭眼入睡。 ...... 第一人民医院。 谢望安和邹东东坐在楼道抽烟。 “安哥,今天谢谢你,钱我过段时间还你。” “不着急,阿姨没事就行。” 邹东东沉闷的点了点头,楼道的声控灯时隐时现,谢望安道,“没打算做点正经事?” “如果我妈没病我肯定不会做,但没办法,当小偷一天在火车站运气好能有我妈一个月的药钱。” 邹东东看了他一眼,又道,“安哥别劝我了。” “你要是哪天点子背,钱包里面装着几十万的支票刚好被反扒警察抓了,判个几年,你妈怎么办?”谢望安说道。 “我...” 邹东东说不出话。 “我现在在做生意,你跟着我吧,反正你妈一个月的药钱肯定够。” “什么生意呀?” “卖一些治小毛病的药。” 邹东东还以为是开公司之类的,本来还有点意动,顿时果断拒绝,“算了吧安哥,等我妈情况稳定了,我一定跟着你干。” 有句话怎么说的? 好言难劝该死鬼,小偷这职业来钱容易,轻松,邹东东习惯了这种,自然是不愿意踏踏实实挣钱。 这行只要心理素质好,机灵,手上快,海城又是沿海城市,高速发展,有钱人多,全国各地的商人还有外国人也往这边跑,拒绝也是正常。 谢望安重生之后越发看重命运,邹东东既然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他也没有过多干预,留下一千块离开医院。 回到家,奶奶坐在沙发纳鞋垫,电视里正播放着《少年包青天》。 “奶奶。” “出去干什么了?” “找杨虎玩了会。” 洗漱完回到房间,这一天忙活下来他还贴两百块。 许夏蝉今天保护费交的一千,在医院花了一千二。 第一次和邹东东认识时刚好手机和钱被偷了,这小子看他可怜,主动找了那个小偷说是自己朋友把东西要了回来。 两个人也就这么认识了,邹东东人不坏,甚至有点缺根筋。 他以前偷了个钱包,里面有医院病历单,跑车站没有找到人家,最后直接主动去警察局自首。 人家问他为什么要自首,他说担心少了病例单影响人家病情。 正是因为这样谢望安才愿意帮他,其他的狐朋狗友他都懒得搭理。 打开电脑,点燃一根烟,谢望安打开股市,前世许夏蝉大学选的金融专业,受她影响,对于股票一些形势他也能简单看懂。 茅台现在是31元一股,谢望安算了一下,按照买十万的,十年之后大概至少翻几十倍。 钱慢慢攒吧,现在买不了股票,还有02年世界杯呢。 “滴滴——” qq提示音响起,杨虎的头像闪动:“安哥,许夏蝉她们班有个男的找我约架。” “不管他,少打架。”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 “咋说的?” “我说你什么档次找我安哥约架,小心我给你打成大头儿子,再让你跪在地上给我当皮卡丘放十万电伏给我电鱼和当万能充。” 杨虎绝对是把原话发来了,谢望安无奈在键盘上打字,“你说我认怂,不打了。” 杨虎的头像隔了几分钟才闪动,“说了,他让你跪下叫爸爸唱征服。” “谁呀?” “刘明玉。” “知道了,明天再说吧。” 第16章 苗药大卖 次日一早。 谢望安锻炼完,帮奶奶把小卖部开门后,又骑着三轮车往和平广场而去。 清晨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雾气,八点多人最多的地方开始是菜市场,超市门口,谢望安打算先去广场等一会看看有没有老顾客上门,没有再换地方。 来到广场,由于周边没有菜市场,所以人烟稀少,谢望安照常的在路边支摊,眼观六路防备着有可能出现的城管。 今天一共带了五百瓶出来,等了半个小时见没有生意,谢望安刚想去其他地方,一个老奶奶提着鸡蛋急忙跑了过来。 “小伙子,给我来二十瓶治脚臭的。” “好嘞姨,一共一百四十整。” “给。” 老太太利落的付了钱,问了句有没有口袋之类的,这顿时让谢望安发现了缺点,直言忘了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说算自己的,老太太笑呵呵的离开。 开了第一单暂时没有人来,谢望安找了个路人给一块钱跑路费帮自己去对面小超市买塑料袋后,第二单生意又来了。 今天这五百瓶,男女性问题各只有五十瓶,最多的用脚臭、口臭、抽烟干呕、狐臭这几种。 昨天也是这些最先卖完。 “小伙子多亏了你这药,我昨晚睡了个好觉。” 一个气色红润的阿姨直接买了十瓶,谢望安隐约记得她说丈夫脚臭特别严重,一晚上比放屁还要臭,根本睡不好,都分房好长一段时间了。 “谢谢你照顾生意,阿姨这十瓶你拿回去,叔叔的脚臭保证彻底根治。” “你这药效果确实好,这十瓶能够保证一个月我都心满意足了。” 苗药随着早上的时间流逝开始火爆,原来不是没有人买,只是一个个都跑去买菜锻炼了。 ...... “夏蝉,我和那个混混约架了,你放心,他以后肯定不敢再骚扰你。”第三节课下,许夏蝉坐在位置上吃零食,刘明玉突然站在她位置旁边说道。 男生高高大大的,剃着显眼的寸头,浓眉大眼,只是那一张厚厚的嘴唇像是用红太狼的平底锅煎了一根香肠般,十分影响样貌。 许夏蝉片刻之后才反应,语气带着责怪,“谁让你管我事的?我根本不需要好不好,你真是搞笑。” 她一点都不想搭理刘明玉,天天惹是生非,欺负同学,许夏蝉甚至想到对方以前和自己表白都感觉有点恶心。 刘明玉顿时脸色尴尬,心想怎么还好心办坏事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刘明玉油腻的话语直接把许夏蝉逗笑了,她也懒得说话,男生却是已经默认了许夏蝉接受了自己,直接趁热打铁,“夏蝉,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我肯定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呵呵,我,我...” 刘明玉的话直接被许夏蝉气笑了,明明年纪轻轻的她怎么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有股老人味呢,简直土到让人暴躁! “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让我冷静一下,不行!我太开心了!”刘明玉脸色激动不已。 “大头儿子,我艹你妈。” 许夏蝉刚想说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眼睛突然就瞪大了,只见一辆杨虎腰杆快和门一样宽的冲进来一脚就射在刘明玉屁股上,男生的一张脸瞬间砸在前面一桌放满薯片、面包屑、鸡腿骨头、鸡瓜骨头和一个吃剩的口香糖、半块带着唾沫的大白兔糖当中。 “我你...” “啪啪啪——” 刘明玉一个鼻孔带着大白兔糖,一个鼻孔沾着鸡爪碎骨头,额头中间还黏着口香糖,狼狈又滑稽的刚转身,蒲扇大的巴掌直接连续扇在他的脸上,男生顿时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杨虎见刘明玉身体歪歪倒倒的,白白胖胖的脸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安哥果然说的对,兵法诡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晚上放学我让你叫爸爸唱征服。” “嫂子我走了,拜拜。”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看似胖胖的杨虎动作却是麻利的很,许夏蝉愣在原地看着又折返回来的杨虎,道,“不能在教室打架。” “嫂子,我饿了,零食分我点。” 许夏蝉:...... 女孩急忙把自己桌箱里的所有零食拿给杨虎。 “嘿嘿,嫂子真好,拜拜。” “谁!到底是谁打的我?!” 刘明玉从地上爬起来,像条发疯的野狗,面容狰狞的到处看,班里的同学用看小丑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憋笑。 “谢玉簪你看见谁打我没有?!” 刘明玉见没有人说话,瞬间丢面子的耻辱感涌上心头,直接问向坐在窗户边,正在低头写作业的女孩。 “没有。”谢玉簪眼神怯懦的说道。 “我作业还没有写完?” “马上了。” “给老子快点!” “哦。” 许夏蝉身为班长想替谢玉簪说两句,但刘明玉刚被人打,正在发脾气,也不想让他再丢面子,只是轻声道,“数学试卷下午才交。” ...... “小伙子给我来两瓶去狐臭的。” “阿姨没有了,等我回家吃完饭你再过来吧,大概一两点。” “那你一定记得来啊。” “好嘞。” 一上午的时间,除了治男性女性的药没有全部卖完,其他已经空了。 大多数买的人都是给亲戚朋友带的,一晚上的时间苗药就能火成这样,确实恐怖。 蹬着三轮车回家,谢望安又去精品店买玻璃品,结果人家说没有货了,要等明天,他无奈只能买类似藿香正气水的塑料瓶,照样买了五百个,又去复印店让老板赶紧做一千张贴纸然后才回家。 “奶奶,这是上午卖药的钱,总共三千零六十六块。” “这么多!” 乌涂大吃一惊的拿起厚厚的一沓钱。 “我早就说了,你那些偏方治小毛病管用,肯定挣钱。” 老太太数出一些零钱,又抽出五张一把,“这些钱你拿着,剩下的存我这里,以后给你娶媳妇。” “好。” 望着奶奶夹来的红烧肉,谢望安咧嘴一笑,走向正轨的生活原来很美好,很充实。 第17章 你别中暑了 “若星,刘明玉要找谢望安麻烦,怎么办呀?” 午后,许夏蝉和苏若星吃着冰棍坐在跑道旁边的枫树底下。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混混了吧?现在还开始担心起人家了。”苏若星调侃道。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是天方夜谭。 “怎,怎么会,我才不可能喜欢他。” 许夏蝉立刻有点紧张,灵动的眼浮现出一丝摇摆。 “你喜欢上他才是真的有鬼。” “我在问你怎么办呢。” “让他们狗咬狗呗,反正男的都喜欢通过暴力手段来装逼和解决问题。”苏若星淡然的说道。 许夏蝉闻言眉头微皱,她不喜欢苏若星说谢望安是狗。 “行啦,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还要去音乐室练歌吗?” “再坐一会。” ...... 正午阳光又大又燥,谢望安坐在三轮车中,穿着纯白背心,戴着竹编遮阳帽,裤脚挽起模样像极了卖瓜农。 经历了一上午的爆火,苗药出现短暂的滞销,吃完饭过来和平广场只卖了几十瓶。 “嘟嘟嘟!” 小灵通响起,显示陌生号码。 “喂。” “你中午不来学校吗?”许夏蝉问道。 “晚上吧,现在在卖药。” “有人要打你,他叫刘明玉,你今晚别来了吧,我把钱...” “那个叫保护费,不叫钱,我是付出劳动的。”谢望安更正道。 “你凶什么嘛,说个地点我晚上放学把保护费给你送过去,你别来了。” “不用,我去学校门口。” “可是...” “没事我就挂了,忙着呢。” 谢望安把小灵通放在兜里,吃不准许夏蝉这娘们玩的什么把戏,怎么感觉变啰嗦起来了,以前有这样过吗? “嘟嘟嘟——” “喂!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 “大爷你多大年纪了呀?” 谢望安把手机压在耳下,肩膀耸高听着话筒。 “六十五了。” “这药七块钱一瓶,你记得喝药了别喝酒啊,不然不管用。” “这玩意真的管用?” “两瓶见效果,但是也可以当做养生酒来喝。” “行,给我来两瓶。” “好。” 见大爷拿着两瓶治疗男性问题的药汤走了,谢望安耳朵里才传来许夏蝉的声音,“还有没有人?” “没有,什么事?” “天气热,你找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卖,免得中暑。” “就这事?”谢望安的声音显的不耐烦。 “还有个事。” “赶紧说。”谢望安见又有人过来催促道。 “就是,就是,q...” ...... 挂了! 他又挂了! 许夏蝉拿着自己的诺基亚,这手机要不是花了七千多买的,她都会怀疑坏了。 从来就没有一个男生会挂自己电话,甚至没有一个男生能要到自己的电话号码。 谢望安他是第一个。 混蛋! 许夏蝉心里莫名开始委屈,当初谢望安天天跟在自己身后,明明是那么的在意自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下午的时间,许夏蝉整个人频繁走神,频繁的看自己万国鳄鱼皮手表,好像有什么急事。 女孩一会担心谢望安中暑,一会又摇头晃脑想要把对方扔去自己的脑袋,烦躁无比。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吃饭,许夏蝉顾不得闺蜜苏若星的意见拉着孤僻的谢玉簪,让两人跟着她跑出学校打了个车去和平广场。 她要找谢望安吵架! 她要质问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不耐烦,为什么要凶自己! 广场正门口。 几根颇具欧式风格的雕花石柱上拉着一条长横幅:计划生育搞的好,人民日子过的好。 许夏蝉在风中凌乱,谢望安人呢? “夏蝉你来这里干什么?”苏若星不明所以的问道。 “额...我听说这里有家海鲜粥很好吃,想带你们来尝尝。” “是嘛?那走吧。” “慢点跑,我们不罚款,不收摊,只是普法教育,大家停下来。” 大马路上,谢望安卖力的蹬着三轮车,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小吃车和电三轮,再后是匀速的皮卡车,四名城管坐在里面追赶。 这几把城管也是把孙子兵法玩透了,暗戳戳的派几个人从巷子里面钻出去,让一个人开车堵在路上,收摊贩的东西,他们说的话鬼都不得信。 拐进一处小巷子,谢望安看着皮卡车开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给老子注意点,少他妈耍心眼。” 刚点燃一根烟,前面出现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邹东东脸颊红肿的跟在后面。 “耗子!”谢望安喊了一声。 邹东东看了前面两人一眼,埋头不说话,担心给谢望安惹麻烦。 “你认识?”一人问道。 “李哥我不认识他,咱们走吧。” “他是老子弟弟,你们谁呀?” 谢望安将烟弹向两人,然后左手伸在后背,做出一种随时要掏刀的姿势。 “我...” “别说话。” 一旁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拉住伙伴,“你又谁呀?管我们闲事。” 谢望安瞧了一眼两人手里的钱,心中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归龙爷管,还是归九叔管?” 两人对视一眼,“你也是家里人?” “我空子(外行人),但我认识金爷和九叔,你们到底归谁管?” “我们金爷的人。” “把钱还给他,再给金爷带个话,他左耳朵后面有块胎记的姑娘有下落了。” 两人吃不准谢望安什么来路,见他气势表情不像一般人,沉默的把钱还给邹东东一前一后的离开。 “安哥。”邹东东喊了句。 谢望安笑着拍了拍他脑袋,“你小子居然不准备认我了,什么意思呀?” 邹东东立马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安哥,我担心给你添麻烦,你别多想。” “行了,你吃饭没?” “没有。” “我也没有。” “我请你吃饭。” “行,我想吃前面那家猪脚面。” 两人把三轮车停在路边,走进面馆,邹东东点了两碗猪脚面。 “安哥你怎么认识金爷和九叔的?”邹东东表情略微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别管,吃完面带你去认认家门,以后也就不会被欺负了。” “好,谢谢安哥。”男孩心里一暖。 邹东东就属于是单干,反正被其他有组织的小偷盯上最好的情况就是一天白干,坏一点就是钱没了还要被打一顿出气,最坏的自然就是少一根手指。 对方不愿意跟他干,谢望安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不受欺负,也算仁至义尽。 至于金爷九叔这两个人怎么认识的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第18章 我想要谢望安的喜欢 金爷,真名金銮天,外地人,早年来海城倒卖服装,女儿被人贩子拐了,苦找无果,直接在海城扎根,后面成为了白虎区小偷的龙头。 一直在寻找自己女儿蓉蓉,在白虎区流窜的人贩子找警察帮忙不一定能找到,但是找金爷指定好使。 谢望安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一个号里蹲了四年,金銮天替人偷了一件重宝,换自己女儿的线索,后面据他所说,那个人想杀他灭口,自己无奈反抗杀了几个人,后面才进的监狱,但金銮天最后下场也很惨,在监狱里自杀了,原因不得而知。 至于九叔嘛,这个人就比较有意思了。 他既没有丢儿女,也不是管辖一方小偷的老大,反而是像古代劫富济贫的大侠,江湖味十足。 整个海城每个小偷都以他为骄傲。 九叔行窃专挑为富不仁、贪赃枉法之人,盗来的钱全部资助留守儿童、福利院、医院各种做大手术没钱的人。 反正在狱中九年,他确实是遇见了各种各样的人才。 吃完面,点燃一根烟,还没有起身,一辆黑色本田停在路边,一名穿着薄款黑色长袖,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来。 “我女儿在哪里?”金銮天没有一丝废话问道。 谢望安早就准备好了,从裤兜里拿出刚才吃面时写的纸条,“都在上面了,多带点人,他们家有个傻儿子,你女儿是童养媳。” 金銮天看了一眼将纸条好生收下,身旁的手下拿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放在桌上,“真找到了我女儿,还有重谢。” 谢望安掂了掂分量,还不少,起码五六万,“钱拿回去吧,可以给福利院或者是需要它的人,我没别的要求你把我这弟弟收了就行。” “先走了啊。” 谢望安不给金銮天说话的机会,骑着自己的三轮车直接离开。 之所以不要金銮天的钱不是嫌弃脏,是用着总感觉有点膈应。 回到家,谢望安虽然在外面吃了东西,但依然陪着奶奶吃饭。 “今天怎么样?”乌涂问道。 “还行,明天打算换个地方了,广场附近的人估计都买过了。” “不要心急,药的口碑上去了,自然一传十,十传百,再远都会有人来买。”奶奶说道。 “好好好,听你的。” “那我想让你去上学,听不听我的?”乌涂说道。 “奶奶,我现在上学基本是没可能的,我当初都没有考上高中,而且今年就十八岁了,你不可能让我去私立中学重新上初三考高中吧?”谢望安无奈说道。 “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到底想不想上?”乌涂脸色严肃的问道。 “不想,我只想挣钱给你买大房子住,天天带你吃好的,然后给你找个漂亮孙媳妇。” 谢望安边说边拿上钥匙出门,他害怕再待一会,老太太要把自己转去幼儿园从头开始学。 ...... “把这个给刘明玉。” 晚自习,许夏蝉左思右想都放心不下谢望安,担心他被打。 坐在谢玉簪后桌的刘明玉拿到纸条,意外且惊喜的打开,只是看见上面的内容后从嘻嘻变成不嘻嘻了。 许夏蝉:你要是和谢望安打架,我会告诉老师,你的父母也会知道。 靠! 刘明玉想不明白了,许夏蝉怎么会保那个混混? “把纸条给许夏蝉。” 刘明玉手指使劲戳了戳谢玉簪的背,女孩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接过纸条。 前面第一桌,靠近门口的许夏蝉收到纸条顿时心满意足的扔进桌箱。 晚自习中间十分钟休息时间,刘明玉和自己的朋友在厕所抽烟,浑身不舒服的把刚才的事情说给朋友们听。 “玉哥,我们可以悄悄地打谢望安呀,反正许夏蝉也不会发现。” “算了,随便她的,到时候又被骚扰了才晓得求老子,晓得老子的好。”刘明玉眉头皱着说道。 “我们可以打杨虎那傻子呀。”有个大聪明说话了。 “你才是个傻逼,他大伯是教导主任,你打人家,不给你屎打出来。” 晚自习悄然而过,转眼九点到了放学的时间,许夏蝉匆匆忙忙的收完东西,来到校门口左侧的学生自行车棚,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里的钥匙放进了包里。 “夏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我在后面一直喊你。”苏若星喘着气说道。 “我车锁的钥匙丢了想赶紧来找一下。” “怎么会丢呢?我帮你一直找。” “不用了,家里还有备用的,今天不骑车了。” “你也是丢三落四的,以后注意点,今晚坐我的车。” 许夏蝉闻言顿时面露难色,她有些话想和谢望安说,苏若星在的话很不方便。 “发什么呆呢?赶紧走了,我都饿死了。” 苏若星拉着女孩胳膊向外面走去,当许夏蝉看见谢望安一如既往的站在自行车旁边吊儿郎当的抽着烟,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等一下,我去交保护费。” 许夏蝉像一只第一次学会飞翔,远离巢穴的鸟儿向谢望安的方向小跑过去。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面对女孩关心的话语,谢望安叼着烟,骑上自行车,然后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许夏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他,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呀?我零花钱比较多,你...” 女孩的话才说一半,地上的人影在暖黄的光芒中逐渐向前拉长,然后与穿着校服的学生交织,全程高冷的不像话,根本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想听许夏蝉说话。 “那个混混真是不要脸,朝女生要钱要的理所当然。” 苏若星打抱不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刚才一直在看着,谢望安伸出手的样子使她十分厌恶。 “若星,我是很让人讨厌吗?”许夏蝉突然说道。 苏若星愣了愣,不明白自己闺蜜为什么这样说。 “没有呀,你多可爱多漂亮,学校那么多男生都喜欢你。” “我一点都不需要他们喜欢。” 我想要谢望安的喜欢。 这半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让许夏蝉感觉自己魔怔了。 第19章 安哥最专一了 申勇烧烤。 谢望安和杨虎吃着烤鱼小龙虾喝着扎啤,好不快活。 今天之所以匆匆离开,不搭理许夏蝉,全是因为他见苏若星跟了过来,谢望安可不想和这娘们有任何交集。 “安哥我今天在大头儿子他教室里把他给打了。”虎子满口红油的说道。 “谁是大头儿子?”谢望安没有反应过来。 “刘明玉呀,那小子敢骂你,我越想越气,早上才吃了十个生煎包,一碗牛肉面和干拌面和一杯豆浆,五个鸡蛋。” 谢玉安一时语塞,杨虎他爸是个爷们,养这么个大胖小子是真不容易。 “傻子,以后别在学校打架了,当然别人欺负你也不要忍。” “嘿嘿,知道了,我大伯是教导主任,没事的。” “还是你有背景。” 杨虎是个乖宝宝,喝不了酒,喝一杯啤酒脸都会红的像猴子屁股。 谢望安相反,用花生米五香瓜子下酒都可以喝一两箱啤酒,白酒最多一斤。 独自喝了差不多五六瓶,谢望安见虎子还没有吃饱,又点了些烧烤和炒饭,刚点燃一根烟,电话响起。 “喂,干嘛?”谢望安依然是冷漠的语气中夹着一丝不耐烦。 “没事,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 许夏蝉柔糯的嗓音里蕴含着一丝委屈和可能是思恋的腔调,这种情绪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哦,那早点休息吧。” 谢望安说着就要挂电话,急的女孩声音提高道,“你在干什么?你周围有很多人吗?” “和杨虎在外面吃烧烤,你要不要来?”谢望安客气的问了一句。 “我来!” “在哪里?我打车过来。” 本来是客气一句,没想到许夏蝉真的要来,但转念一想也挺好的,他一个人喝酒有些寡淡,来个校花当陪酒也不错。 “清风路,你给车师傅说周记鲜粥,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 电话挂断,杨虎正吃完一碗蛋炒饭,拿起汽水猛灌了一口,“嗝~安哥谁给你打电话呢?” “许夏蝉。” “我想起来了,我今天打刘明玉的时候,嫂子还让他不要打你呢。”杨虎说道。 “你现在咋开始喊她嫂子了?之前不都是校花校花的喊嘛。”谢望安好奇的看着虎子。 “我觉得她对你好,我就乐意喊嫂子呀,我今天还让她给我零食吃了。” 听着杨虎单纯的话语,谢望安不由失笑,这小子有时候真的是大智若愚。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虎子爽歪歪都喝完了一版,许夏蝉的电话才打来。 “我去接许夏蝉,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嫂子要来啊?!”杨虎惊讶道。 “嗯。” 抽着烟,谢望安来到主干道,向左边走了几十米后许夏蝉进入他的视线。 女孩长发飘飘,穿着蓝白正方格的长裙,晚风吹动,女孩洁白无瑕的小腿若隐若现,白袜与小白鞋将她整个人的青春气息展现的淋漓尽致,清纯又可爱,美丽又大方。 “谢望安!” 许夏蝉手里握着诺基亚下意识踮起脚尖向男孩挥手,脸上的笑容让谢望安很疑惑。 这娘们哪根筋搭错了?感觉现在对自己有点热情。 “你化妆了?” 谢望安见对方眉毛有些不一样,瞳孔呈现蓝色,嘴唇上的口红十分清晰,表现较为惊讶。 “你不喜欢?” “没有,只是随便吃点东西而已,感觉你有点郑重而已。” 这个时代正在读书的女孩化妆大多数会让人理解为不太正经。 许夏蝉出门找自己还特意化妆是十分罕见的。 “没有呀,只是刚巧在若星家里玩了一会,我们两个画着玩。” 许夏蝉也是个说谎不脸红的人,鬼知道她在家里拿着化妆品一个人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化妆的模样多认真。 “你应该没吃饭吧?” “没有,不太饿。” “吃得惯路边摊不?” 前世两人谈恋爱,谢望安知道她家有钱,每次和她出去约会都是带对方去酒楼或者是西餐、肯德基这些,路边摊两个人一次都没有吃过。 “我又不是公主,有什么吃不惯的。” “那就行,公主我可伺候不了。”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当许夏蝉来到烧烤店外的人行道,一张张正方形小桌,地上全是啤酒瓶、烟头、烧烤签、骨头纸巾后,她对这个环境还是难免有些不自然。 特别是旁边几个光着上半身,左手烟右手酒的大叔说话声音很大。 但想起谢望安说的那句话后,她还是尽量掩饰自己的心理活动。 “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 谢望安最后点了些这家烧烤最好吃的肉串、茄子和锡纸鸡翅。 “嫂子,你晚上不睡觉不会掉头发吗?” 胖宝宝贴心的用纸巾收拾完桌上的垃圾,又用力的擦拭着油渍。 “还好吧,怎么了?” “没有,我妈每次掉头发都怪我爸大晚上不让她睡觉,你也别怪安哥。” “咳咳咳!” 正在喝啤酒的谢望安剧烈的咳嗽,这小子踏马是真虎呀! “为什么会怪你爸爸?”许夏蝉单纯的问道。 “因为...” “来来来,许夏蝉你陪我喝酒。” 虎子太有生活了,谢望安害怕他等会把自己的“配料表”说出来,让人家许夏蝉尴尬。 望着金黄色的啤酒,许夏蝉端起塑料杯喝了一小口,苦涩刺激的小麦啤酒在口腔里炸开,她眉头瞬间紧皱,但还是忍着不适喝完。 “喝不惯啤酒?” “第一次喝,慢慢就习惯了。” “确实是,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许夏蝉听见这话主动倒上酒,努力习惯啤酒的口味,以后也可以和谢望安出来玩。 “你们经常来这里吗?” “差不多吧。” “你们吃不腻呀?” “男生都是这样呀,一般不难吃基本就会一直在一家吃到...” 谢望安把自己的中指弯在掌心。 “什么意思?” “无终止。” “噗嗤——” 许夏蝉嫣然一笑,“那你们还挺专一的哦。” “安哥最专一了,他一直都喜欢你。” 杨虎的话又像助攻又像补刀,反正将谢望安和许夏蝉的磁场中插进去了一丝暧昧。 “这傻子一天说话不思考,别管他,我们喝。” “好。” 第20章 难道拒绝你之后不能当朋友吗? “嗯!很好吃!” 许夏蝉鼻音较重的吃着一根烤串,她从未想过一个路边的烧烤还蛮好吃的。 “当然了,虎子可是实打实的好吃嘴。” 胖宝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默默的替许夏蝉打开一瓶橙味汽水。 辣香、焦黄油酥的烧烤许夏蝉越吃越上头,甚至啤酒也喝的顺口,半个小时就喝完两瓶,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挂在树上的苹果。 “来,喝!” 女孩杯中的酒因为醉意抖了些许出来,谢望安看了一眼,喝完之后,“吃饱了没?” “饱了安哥。” “继续呀,你去哪里?”许夏蝉转头朝结帐的谢望安说道。 “虎子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没事安哥,你送嫂子,别管我。” 杨虎虽然这么说,但鉴于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还是搀扶着许夏蝉来到路边陪胖宝宝打了一个出租车,然后又特意说了句回家给我打电话后心里默默记住车牌号。 这年头的环境,不管男女在深夜都大意不得。 “谢望安,我们继续喝。” 许夏蝉半个身子瘫软在谢望安身上,的亏她长得小巧纤细,不然怕是要费不少力气。 “滴~” 头顶的民房蓝色钢筋棚响起滴水声,谢望安抬头一看,昏黄的路灯将无色无味的雨水照的通明。 风雨说来就来,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很快就形成了大雨倾盆,谢望安无奈扶着许夏蝉来到烧烤店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一把雨伞,又从老板那里借了两个凳子,在外面的屋檐下暂时躲雨。 “老板,给我来两瓶啤酒。” 许夏蝉趁谢望安不注意,自己东倒西歪的在收银台前买酒。 谢望安对此也没办法,她铁了心要喝那就随她吧。 “来,干!” “你少喝点。” “现在知道关心起我了?”许夏蝉笑着说道。 两人坐在超市的玻璃货柜外,里面的白光很明亮,但货物的影子遮掩了部分光芒,谢望安看着女孩脸上的错落的黑影,内心很疑惑她是怎么了? 以前许夏蝉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她不黏人,冷漠、高傲、很少会笑,话很少,也不会像其他情侣一样与自己煲电话粥,也不会像其他情侣一样走在大街上挽着手臂,行为举止亲昵,我爱你会说,但很少。 那晚准备去酒店进行“交流”,也是她理性的认为两人的感情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以进行了。 谢望安从后面其实大概认为,这是一种为以后分手做出心理自我不会愧疚的铺垫吧。 毕竟两方家庭情况相差很大,而且许夏蝉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太过热烈的行为,对方那时候身边又全部是高材生,优秀之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你怎么不说话啊?” 喝醉的许夏蝉再没有平时的安静温柔,此时声音已经大起来,很明显喝高了不止一点。 “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说,你听着。” “嗯...你说。”谢望安边点烟边说道。 “是不是我拒绝你表白后,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啊?” 许夏蝉把脸凑近,眼睛朦胧的一会睁一会闭,雨风落在脸与衣服上,女孩身上的香味和酒气仿佛用自行车制成的机交织成一团带有甜味的云朵缓而凝的扑进鼻腔。 “不是,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朋友。” 距离很近的情况下,谢望安看见原本嘴角刚扬起一丝弧度的许夏蝉听完立马又舒展了回去,女孩眼神怔怔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古灵精怪的笑着道,“那就是把我当女朋友咯?” “额...你误会了,我对你真没兴趣。” 不可否认许夏蝉长相动人心弦,但谢望安偏偏始终对她已经产生了来自于心底的冷漠和距离感还有一丝厌恶。 “我不相信!” 谢望安乍然一笑,“呵,非要说有没有兴趣,其实也有。” “我就知道你没有说真话,嘿嘿。” “我对收保护费有兴趣,说白了我就是把你当atm,提款机。” 曾经许夏蝉是自由的风,他是木讷的树。 对方像风一样让自己感觉她随时会抽离自己的灵魂,自己像树一样,只会被动的扎根在一个地方等待许夏蝉给予的养料。 也或许那时的自己其实是看穿了许夏蝉在失去爸爸后就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并没有防御力的铠甲,所以才一直自欺欺人,不忍心再次让女孩体会失去一个人滋味吧,尽管他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但还是愿意把破防的刀递给对方。 如今许夏蝉是许夏蝉,他是,他是,奶宝男吧。 不夸张的讲,奶奶现在要给自己包办婚姻,谢望安都会同意,只要对方不丑,孝顺老人,脾气性格三观什么的能不能合得来都无所谓,只要奶奶喜欢。 这有点愚孝了,但再不孝奶奶就要老了。 “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很混蛋吗?”许夏蝉失望的说道。 “你们女人真怪,对象满眼是你的时候,你把人家看成老实人,最后当成日本人伤害,对象是混蛋的时候又希望他变成老实人,满眼是你,男人是真他妈难。”谢望安无奈说道。 “你还喜欢我不?” 谢望安不想和许夏蝉胡搅蛮缠,直接说了句废话,“你想我喜不喜欢?” 本以为许夏蝉会直截了当的说出一个答案,没想到对方犹豫半晌才道,“我想你喜欢。” “那你当我女朋友呗,天天给我钱花。”谢望安直接不要脸的说道。 “那你喜欢我吗?”许夏蝉歪着头问道。 “我曾经喜欢过你。” “杨虎还说你专一,结果才多长时间呀,你就不喜欢了。” “见一个爱一个才好,那样才不会被伤害。” 谢望安仰头喝了一口酒,视线盯着随风斜落的雨,尽管雨是一个液体,但在大自然的造作下,谢望安的眼中早已经把它看成翩翩起舞的女孩。 “我才不要这样,我要满眼是我的男生,我要真心喜欢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男生!” 许夏蝉举起酒杯,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居然整上热血呐喊了。 “干杯,祝你能找到这样的男生。” 谢望安轻轻一笑,他知道许夏蝉肯定能找到的。 还是那句话,对方长得那么漂亮,和谁在一起都会幸福,和谁在一起对方都会把她当成绝世宝贝珍惜。 第21章 祝你们早生贵子 雨势越发猖狂,好像在嘲笑弱小的人类面对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没有丝毫办法。 许夏蝉靠在谢望安的肩膀上,闭着眼的女孩瑟瑟发抖的抱着双臂。 谢望安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寒风较大他又把雨伞遮在她的面前。 本来人家小超市的老板都叫他们进去躲雨的,结果许夏蝉发酒疯,非要在外面坐着遭受风吹雨打,好像那些初中学生下雨天在篮球场打球当“追风少年”一样。 “谢望安。” “嗯。” “我没有爸爸了,呜呜呜...” “我好想我爸爸啊,呜呜呜...” 许夏蝉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机缘巧合”的一顿酒下释放出来。 这个平日里外表高冷、安静、总是板着脸的校花此刻卸下所有伪装,眼泪不绝的哽咽哭泣。 谢望安只是默默的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其实他如果有爸爸的话,他此时一定会来说一句:你没有爸爸,我有呀。 光是想想这样的恶趣味谢望安嘴角都已经扬起一丝弧度。 回想前世,在自己努力和坚持下,许夏蝉触景生情和谢望安说了她爸爸的事情,然后谢望安发自内心的来了一句:从今以后我保护你。 他们在一起了。 当时谢望安是多么的激动呀,激动到睡不着,大半夜去许夏蝉小区门口守着,第二天送她去上学。 其实想和一个人有故事,那你一定要先听她的故事,听她的伤痕,发展到这一步,那么离在一起就不远了,当然运气好的话一步到位,交流肉体也是有可能的。 例如现在,烂醉如泥的许夏蝉,狂风暴雨的环境,对谢望安突然的热情。 此情此景,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可谢望安没兴趣,他不回家奶奶要担心呢。 小灵通现在没信号,要是有的话电话早就被打爆了。 “谢望安,我现在变的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谢望安拿着纸巾轻轻的擦着女孩的脸颊,她白里透红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体香。 “我现在每天脑海里会想你,以前从来没有过,你之前一直默默的送我回家的时候我还认为你是个混蛋,对我图谋不轨。” 谢望安脑袋瞬间宕机,眼神发怔的盯着许夏蝉,片刻之后,他直接蹲在女孩面前,然后用力的把女孩背在身上。 得赶紧走了,再让这女人说下去,怕不是要说喜欢自己的什么话。 这一世谢望安可不会掉入她的陷阱,他只想好好挣钱,娶个不算丑也不会太漂亮的老婆,生两个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再说了,他凭什么肯定人家许夏蝉现在对自己有好感,有点喜欢自己了?难道凭两世都是处男之身的纯阳体质吗? “我们去哪?酒店吗?” 薄薄的朦胧雨伞透着丝丝光芒,许夏蝉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闭上。 “对,去酒店,然后我们亲嘴,第二天你就怀孕了。” “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 “那意思是可以亲嘴咯?”谢望安挑眉问道。 “我还是初吻。” “我可不是。” “你和那个女孩子接过吻?”许夏蝉醉醺醺的问道。 “老板,我自行车今晚就停你这里了啊,雨太大了,我只能打车走。” 谢望安是这里的常客了,烤串的老板看了一眼两人,顿时露出自以为我都懂的笑容,“你忙你的正事,车我给你放在店里,祝你们早生贵子。” 老子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骂人恶毒的“脏话”! “谢望安你说啊!” 某个黄毛还在心里气的牙痒痒,他背上的女孩却是“发癫”的张牙舞爪。 “太多了,数不清。” 虽说许夏蝉又矮又轻,虽说谢望安又高又壮,但是架不住着下雨,他一边要稳住发酒疯的女孩一边要撑伞不然她被打湿,种种情况下男孩背弯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你到底是不是?” “老子不是给你说了我亲的女生数不过来。” 站在路边,空阔的马路雨水源源不断的流淌,没有一辆车。 从这里到许夏蝉的家步行又要一个小时。 “啊!” “你他妈咬我干什么?!” 谢望安的托举着许夏蝉的手下意识松了一下,感受到裤子向下滑动他又立马抱紧许夏蝉。 至于女孩嘛,她不语,只是一味的加大咬合力“攻击”谢望安的肩膀。 忍着疼痛,谢望安无奈的只能边走边打车。 “渣男!”许夏蝉嗔怒一句。 “我他妈和谁亲嘴关你什么事呀?你家住海边管那么宽。” 谢望安又无奈又气的爆粗口。 佛道两家讲究因果循环,那谢望安就算认可了上辈子的自己是在上上辈辜负或者是伤害了许夏蝉,那他上辈子为了对方杀人入狱,也算是偿还了吧? 这踏马都重生了,怎么感觉好像还是欠她许夏蝉的? 难道是自己朝她要的那点歪瓜裂枣的“保护费”起了一个因果作用? “我就是不爽你说的话,怎么的?”许夏蝉很嚣张的进行挑衅。 “噗嗤——” 谢望安气笑了,平时别人眼里的好学生校花都开始学他这个混混说话了。 “我最讨厌渣男了,那些追我的男生还想用礼物和好话骗我和谈恋爱,他们总以为一束玫瑰花或者是一封表白信就能让我喜欢,其实我觉得好幼稚。” 许夏蝉喋喋不休的说,谢望安就安静的听着,耳朵被雨声和女孩的嗓音与热息吵的嗡嗡响。 “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怎么不和我说话!” 许夏蝉又开始大吵大闹。 “是是是,你是校花,你是女神,你是男生心目当中的白月光,他们都很幼稚行了吧。”谢望安懒得争辩,口吻随意的附和。 “你是在嘲讽我吗?” 女孩的脑袋向前一伸,整张脸贴着谢望安的侧脸,让男孩感受到一股杀机。 “你观点我不敢苟同,那些男的追你不送礼物鲜花,你是不是又觉得人家没有一点诚意?光凭一张嘴就想和你在一起。人家送你礼物送你玫瑰和一封发自内心的表白信你又认为幼稚,怎么你们女生那么难将就呢?” 许夏蝉听谢望安的话陷入暂时的沉默,可能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竟然耍无赖道,“那些又不是我让他们做的,我根本不需要好吧?” 谢望安这一瞬间感觉喉咙管好像被塞了个没有剥壳的鸡蛋然后又是一个夹着臭豆腐的大馒头和一个三百斤一个月没有洗澡并且吃了一个月大蒜黄豆各种豆类的胖子的一个臭屁,哽的他直接无语。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不需要就拒绝他们呀。”谢望安说道。 “他们像口香糖一样根本甩不掉。” “那就扇他们大嘴巴子,然后直接骂他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和我表白。” “真的吗?” 第22章 爸爸你别走 最终谢望安还是没有打到车,硬生生步行背了许夏蝉一个小时。 这个时代出租车少,而且车费很贵,起步价就是六块钱,算是高收益行业,将就一点钟的时间打不到车也算不上倒霉。 主要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玉皇大帝把王母娘娘打哭了,这雨一直下个不停。 福宅安院,海城四大别墅小区之一,安保力量堪比人形犬,二十四小时保障业主安全。 谢望安和门卫拿出许夏蝉家的钥匙掰扯半天才放他进去。 对方还准备给许夏蝉妈妈打电话,但是谢望安知道她妈目前是个酒鬼现在肯定喝的烂醉如泥,他只能和对方说影响到业主休息被投诉小心工作丢了。 “我家在左边,一直往前走,门外面有狮子的那家。” “晓得了。” 不愧是别墅小区,在如今动不动停电的年代,深夜快两点钟路灯依然明亮。 谢望安站在许夏蝉家的铁门外,没有进去,当然不是“近乡情怯”,而是他发现一个问题。 万一他发酒疯的妈没有睡,那咋办? 自己要伺候酒鬼母女? “许夏蝉你家到了,赶紧进去。” 此时已经变成绵绵细雨,谢望安把伞扔在地上,搀扶着许夏蝉站住,没想到女孩浑身乏力又直接倒在他的身上。 “水,我要喝水,嘴巴好干。” “哥们,我背了你一个小时都没说要喝水。” “水,我要喝水。” 许夏蝉眼神朦胧的仰头,雪白的脖子沾染了些许雨珠,她看了看谢望安,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跳起,谢望安下意识接住,对方像个树懒一样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许夏蝉都这样了,谢望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推开铁门,也管不了会不会被当成小偷,谢望安在黑暗中插了几下钥匙孔才打开门。 客厅一片黑暗,今夜无月光,谢望安关上门,打开灯,然后又立马的关上了。 许夏蝉她妈睡在沙发上,而且画面很香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谢望安心中尴尬的默念,然后驾轻就熟的走上旋转楼梯朝许夏蝉的房间而去。 前世他来过几次,当然是背着许夏蝉她妈来的。 推开房间,打开灯,不得不说女孩子的房间就是香,好像五角钱一包的那种五彩斑斓香香软软酥酥甜甜的球。 许夏蝉的房间很大,床很宽,也很粉,随处可见的玩偶和可爱的卡通地毯,还有一台罕见的空调挂在墙壁上。 谢望安不忍心弄脏,直接在门外的木板脱掉自己的鞋和女孩的鞋,索性又把许夏蝉袜子脱,一双细嫩又雪白的小脚丫裸露在空气中。 嗯!有一点酸味。 “哈哈!哈哈!好痒好痒!” 许夏蝉躺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刺激光线让她用手臂挡在眼前,双脚像船桨一样荡起。 “让你发酒疯折磨我,不给你点教训我还是混混?” 谢望安使劲挠着许夏蝉的脚底板,本想借此让她酒意清醒一些,可能是女孩第一次喝酒,虽然很痒,脚也在动,但是仍然只有模糊的意识。 “混蛋!你为什么又欺负我!呜呜呜...” “额...” 许夏蝉阴晴不定的情绪让谢望安放弃了继续捉弄对方的心情。 抱起许夏蝉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蹑手蹑脚的拿起女孩的诺基亚打开手电筒去楼下冰箱里拿水。 整个过程谢望安根本不敢乱看,在心里默默祈祷许夏蝉她妈不要醒。 “砰!” 关上门,谢望安总算松了一口气。 “水,我要喝水。”许夏蝉躺在床上听见动静立刻又说道。 谢望安拧开水瓶,扶起女孩递在她嘴边,应该是口渴的很,许夏蝉抱着水大口喝了起来,喝够后又推开他的手就想解胸前的纽扣。 “啪——” 谢望安直接握住女孩的手,桥豆麻袋! 他从来不会去否认许夏蝉的魅力,即使自己已经对她怯魅了。 可人都有一个通病,喜欢把没有得到的称为遗憾。 他前世差一步就得到了许夏蝉,谢望安不敢保证自己能不心动,不起心思。 他可不想再进去吃白菜炖豆腐,稀饭加乌江榨菜。 “你怎么在我家?” 谢望安被许夏蝉这稀里糊涂的一句话搞懵逼了,两人眼神对视,愣了一会他刚想张口,许夏蝉摆了摆手,然后躺下睡着了! 给许夏蝉盖好被子,谢望安拿出包里的烟,接连拿了两根都被打湿,他只好点燃打火机,将烟放在火苗上方烤干。 关掉灯,打开许夏蝉书桌上的台灯,谢望安又打开窗户,窗外的雨根本飘不进来,因为有个小阳台。 坐在书桌,他终于舒舒服服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望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谢望安开始在她书桌旁的书架翻找。 上辈子他就想看许夏蝉的日记本,结果这女人死活不给看,藏的特别深,现在有机会可得看看写了什么东西。 在一堆书籍里,谢望安翻到一本蓝色软皮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的空白面上面写着一段话:『致昨日的流逝,敬未来的朝阳。』 哟!挺文艺励志的嘛。 女孩的字迹很工整,每个字勾勒的笔画宛如一名化妆大师的精心画眉,好看又有自身的韵味。 又揭开一页,1997年,九月一号,这个时间出现。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初中,班里的同学都好陌生呀,今天还有人打架,就在走廊外面,那个看着坏坏的男生嘴都流血了,还是不肯跑,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赢五个人呢?他真是个笨蛋。』 谢望安愣了一下,这看着怎么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了。 『1997年,九月二号。 我不想现在的男同桌,他身上好臭,但是我又不能说,特别没有边界感,上课总是找我说话,害我被老师点名,而且他还打架,还被另外一个男生打流鼻血了,朝我要纸的样子真搞笑。』 『1997年,九月十五号。 第一次遇见校园霸凌竟然是有女生觉得我比她长得漂亮,勾引男生,所以就欺负我,真是恶心!不过还是要感谢一个男生今天帮了我,不然我应该会被打吧,明天爸爸送我去上学的时候我要和他说这件事。』 谢望安看见这段的时候视线不由的转移向床上的许夏蝉。 『1997年,11月5号。 班里有个调皮的男生向我表白,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满口脏话,不尊重老师,欺负同学,还厚脸皮的让我帮他打扫卫生,居然还问我要钱,他怎么会向我表白呢?想不通。』 『1997年,12月28号。 今天下雪了,同学们下课都去操场堆雪人,体育课我也和若星堆了个雪人,但是被一个讨厌的男生弄坏了,我记得这个人他是第一天打架的那个男生,但是我也没有生气,因为他在食堂帮过我一次。』 女孩的日记写了很多,有少女的烦恼,有少女的琐碎事,谢望安基本是看一眼翻一页,唯独到了高中后。 『2000年,12月2号。 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我帮助了一个可怜的男生,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但是真的他好像一条流浪的狗狗哦,后面听同学说他是一个混混,专门收保护费,欺负别人,真可恶,我眼瞎了!』 『2000年,12月7号。 那个混混竟然当着同学们给我表白了!我被吓哭了,我怕他打我,我觉得好丢人,甚至比刘明玉他们向我表白还要丢人。幸好他自己主动跑了,但是我哭了感觉好丢人呀,他果然是个混混!』 “噔!” 谢望安心里莫名有些心酸的点燃一根烟,许夏蝉一直不让自己看她的日记就是因为这些吗? 呵!还蛮讽刺的嘛。 望着这02年2号和7号的日记内容,谢望安真的多么想说一句,你可怜老子干什么? 老子当初进监狱你怎么不可怜我?不等我?找了尼玛个像小日本的男人当老公,真给你十八代祖宗长脸。 还有既然觉得他谢望安丢人了,现在为什么好像又变的热情贴上自己? 谢望安心中虽是埋怨,但更多也是吐槽自己前世的冲动。 只是他并不后悔,因为在他心里保护不了深爱的人,那就不是男人了。 “轰隆隆!” 窗外忽然又是一道震天雷,谢望安抬头看了看,心情烦躁的合上笔记本。 “水,我想喝水。” 喝尿去吧你。 谢望安叼着烟起身想走,没想到许夏蝉没人回应自己挺起上半身找水,应是睡的太靠床边,身子乏力直接栽在了地上,床头柜上的水也被砸在她的脸上。 “呜呜呜...谢望安欺负我,水也欺负我。” “呜呜呜...为什么都欺负我,爸爸有人欺负我...” 已经打开木门一丝缝隙的谢望安听着可怜的哭声低下头默默的叹了口气,重新关上门又把许夏蝉抱上床,打开床头灯,拧开瓶子给女孩喂水。 止渴了后,女孩又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谢望安坐在床下的地毯上,十分不爽的朝女孩脸上吐了一口烟雾。 女孩立即吧唧吧唧着嘴唇无意识的抬起手扇风。 “我怎么不掐死你呢。” 谢望安骂了句把烟扔向阳台外,然后又在许夏蝉旁边坐了一会,重新轻手轻脚的替女孩掖好被子,“我走了哈,你好好休息。” 明天星期五,许夏蝉还要上课,而且他也扛不住了,要不是担心自己睡在这里会给许夏蝉惹麻烦,谢望安早就倒头睡在地上了。 “爸爸,你别走...” 空气凝固,男孩的身体僵住,转头看着那只握住他手腕的手,“女人,你玩的有点过火了。” 第23章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混混了吧? 谢望安最后还是没能走掉,他的手这一夜仿佛成为了许夏蝉的“阿贝贝”,只要拿开,女孩必然到处找,找不到又要哭。 这一夜是心累的,一会喂水,一会许夏蝉要吐,一会又要上厕所,把谢望安折磨的精疲力尽,最后靠在床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六点,谢望安打着呼噜,许夏蝉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床边睡觉的男孩,把她吓一跳。 微微头疼和心跳加快让许夏蝉很快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情。 啊!好丢人!我怎么能够这样! 完蛋了完蛋了!形象尽毁,谢望安以后该不会认为我喝酒发酒疯吧!还有我昨晚有没有打呼噜磨牙齿? 表面安静无声,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的许夏蝉侧转身子望着熟睡的男孩,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许夏蝉的脑海对于他的脸依然很清晰。 在床上待了一会,许夏蝉轻轻的掀开被子,刚穿上鞋,谢望安醒了。 “帮我看一下你妈在客厅还是在房间,我要回去了。” “哦,好。” 许夏蝉尴尬的说了一句。 片刻后,女孩回到房间,“我妈应该在房间睡觉。” “行,你赶紧洗漱去上学吧,我走了。” 谢望安浑身发软的站起,这踏马幸亏是年轻,他穿了一夜湿衣服。 “你要不要洗个澡?” “不用,我走了。” “行,你慢点。” 许夏蝉其实想和谢望安一起出门吃早餐,但是又想起昨晚那些尴尬的话,还是没有放的下脸说。 “等一下!”女孩突然喊道。 “你把湿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找我爸的衣服穿,到时候我洗了给你。” “不用,走了。” 早上七点多,谢望安轻手轻脚的打开家门,刚打开卫生间的灯,奶奶就出现,“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衣服都湿了,电话也打不通。” “奶奶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呀?” 看着奶奶质问的眼神,谢望安有些心虚的不敢对视,“一直下雨,手机没有信号,就在朋友家待了一会晚上。” “赶紧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这样容易得风湿病,还有内湿。” “好好好。” 虽然昨晚下了雨,但太阳能里还是有些热水,谢望安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饭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很快陷入沉睡。 ...... 清晨的雾与朝阳的金光融合,教室里老师孜孜不倦的讲课。 许夏蝉心不在焉的盯着课本。 注意力全然没有在学校上。 她昨晚做梦了,这个梦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荒谬。 梦里出现了爸爸,还出现了谢望安! 爸爸长着一对像天生的翅膀,然后把自己和谢望安抱住,画面很美好,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难道爸爸希望我和谢望安在一起? 不对不对! 爸爸以前可是说过混混没有出息,他怎么可能想让自己和谢望安在一起?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那为什么自己会梦见爸爸抱住她和谢望安呢? 许夏蝉越想越觉得这个梦很扯淡很离奇,搞得心情都有点烦躁。 上午的课程结束,许夏蝉偷偷的跑去厕所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谢望安直接选择挂断。 难道是自己昨晚太过分了? 他生气了? 不可能吧,他应该没有那么小气吧? 许夏蝉越想越没有底气,昨晚自己发酒疯,咬对方,还耍无赖的哭,平日形象全毁了。 “夏蝉?夏蝉?你还没有好吗?” 女厕里,苏若星的声音出现。 许夏蝉回过神急忙推开门,“好了,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你一直没有出来,担心你出事。” “去吃饭吧。” 午饭的时候,苏若星看着许夏蝉拿着筷子对饭菜挑了挑去,话也变的很少,随即问道,“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吃饭吧。” “你昨晚多久睡的?” “十一点,怎么了?” “确定?”苏若星问道。 许夏蝉撩了一下碎发,笑容有些心虚的望着苏若星,“对呀,你把我当犯人审问呢?” “黑眼圈,脸上有红痘,你还说头疼和没有力气,我刚才还闻到你头发有一点点酒气,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苏若星爸爸是警察,耳濡目染之下,对人的精神面貌和神态动作也能有一定的判断,许夏蝉的异常逃不过她的眼睛。 许夏蝉放下筷子,无奈的选择摊牌,“我昨晚和谢望安去喝酒了。” “什么?!喝酒?!” 苏若星的声音提高数倍,身体也不禁拔高一点,许夏蝉看着食堂其他学生的视线汇聚过来连忙让她坐下。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昨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 苏若星有点不可置信的,许夏蝉一直都是乖乖女。 学习、吃饭、回家,放假也是在家里练琴跳舞,最多也就是和苏若星时不时去逛街,她虽然很受欢迎,但基本没什么社交活动。 喝酒这种闻所未闻,而且还是晚上,很可能还喝到很晚。 “吃完饭再说。” 食堂人多眼杂,许夏蝉和苏若星吃完饭,买了瓶汽水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你喝醉了,还发酒疯?” “对。” “那个混混背了你一个小时,你又哭又咬?” “对。” “他把你送回家,然后你不让人家走,他就在你床边睡了一晚上?” “对。” “姐妹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苏若星倍感无奈。 “我也不知道嘛。” “所以你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没有。” “确定?” “真的没有,人家不是那样的人。”许夏蝉说道。 “那可说不准,男的没一个好人,万一色胆包天,你又喝醉了,被占便宜你都不会知道。” 苏若星那么一说,许夏蝉仔细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这样说人家。” “那你为什么一早上心不在焉的,喝醉发酒疯也没什么的嘛。” “我,我...” 许夏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整个人显的很烦恼。 苏若星盯着看了一会,突然脑海一炸,表情微惊和一丝不相信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混混了吧?” 第24章 平安无事 “嘟嘟嘟——嘟嘟嘟——” “他到底在干嘛呀?一直不接我电话。” 灿烂的午阳撒在腿上,许夏蝉和苏若星两人的脸颊上呈现斑驳的树影,微抬头颅视线通过树间缝隙,眼睛仿佛就变成了一个放大镜,光芒万丈的艳阳成为了独属于自己的灿烂金光。 “不行,我去找杨虎问问。” 苏若星看着自己好姐妹这副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气。 许夏蝉完蛋了,她大概是喜欢上谢望安那个混混了。 两人喘着气来到五班,许夏蝉不好意思进教室找杨虎,苏若星直接在教室门口问杨虎在哪里,女孩走到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位置,胖胖的虎子正趴在桌上,嘴巴微张,口水已经打湿了脸下的试卷,睡的正香甜。 “杨虎!杨虎!” “谁呀?” 虎子揉着眼睛抬头,发现找人打自己安哥的苏若星他吊都不吊,趴在桌子慵懒说了一句滚。 “你怎么说话的?”苏若星顿时气的质问。 “安哥不打女人,我可打哈,别吵老子睡觉,我不想理你。” 苏若星胸口起伏,强压着怒气,“许夏蝉找你,想问问谢望安在干什么。” “嫂子来了啊!” 杨虎看似胖乎乎的身材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提起同样在睡觉的同桌的后衣领子,腿一跨,打开后门顺的像泥鳅一样就出去了。 苏若星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男人都是这么双标的吗? “嘿嘿,谢谢嫂子的零食。” “没事,你帮我问问谢望安在干什么,他不接我电话。” “好。” 杨虎提着一大袋零食边傻笑边掏出自己的小灵通。 “嘟嘟嘟——” “虎子怎么了?” “给我。” 许夏蝉听见电话铃声才响了一下谢望安就接了,心中来气,“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刚才在忙。” “真的?” “行了,有事说事,我忙的很。” “你是觉得我很烦咯?” “嘟嘟嘟——” 电话传来忙音,许夏蝉看着退出通话的屏幕,气的直接抬手就砸,可怜的虎子就目瞪口呆的望着“受伤”的小灵通,他颤颤巍巍的蹲下捡起手机,“嫂子,这可是我省吃俭用花两个月零花钱还有安哥给我点钱买的呀。” “明天赔你一个新的。” 许夏蝉站在走廊上,清风正好,女孩的马尾与鬓角被吹的扬起,虎子抱着手机黯然神伤,“嫂子,吵架很正常,我爹妈还不是天天吵架,晚上又好了,而且还吵的我睡不着觉。” 女孩已经听不进去什么话,“谢望安平时有没有和别的女生来往过?” 想起昨晚那个混蛋说自己亲过很多女生,还有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许夏蝉脑海不禁推测出谢望安有其他女生了。 虽然哈,虽然这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许夏蝉就是要彻彻底底看清谢望安的嘴脸后,和他划清界限! “没有呀,安哥一直就喜欢嫂子一个人,以前没有遇见嫂子的时候都不会看女生,遇见嫂子后更没有看过其他女生。” “真的?” “我不会说谎。” 虎子完美的答案和真挚的眼神成功让许夏蝉相信了谢望安没有其他女生,只是单纯的忙着挣钱。 但是这样就代表是她胡搅蛮缠,不明事理了。 许夏蝉想到这里,板着脸道,“你给我盯着他,要是有其他女生要跟我说,知道吗?” “放心吧嫂子,俺哥敢对不起你,我,我第一个不答应。” “行,嫂子明天还给你带好吃的,还有新手机。” “嘿嘿,谢谢嫂子。” 苏若星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看着自己闺蜜一顿“操作”最后还哄小孩一样自称嫂子,她这些年对闺蜜的印象彻底塌了。 “姐妹,你真就成那个胖子的嫂子了啊?” “人家不太聪明,哄小孩呢。” 确认了谢望安没有其他女生,许夏蝉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甚至脸颊还有笑意。 “你真的喜欢那个混混啊?” 面对苏若星的这个问题,许夏蝉犹豫了,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谢望安,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男孩的影子已经在心里挥之不去,情绪也会被他影响。 “我也不知道。” “你可千万别喜欢上那个混混啊,一天天就卖那个三无产品的药,一辈子没出息,你不是还想去巴黎跳舞吗?好好努力,出国留学才是大事。” “我不去了。” “为什么?” 苏若星刚想说别拿自己的前途和爱情相提并论,许夏蝉的回答已经脱口,“因为爸爸不在了,我不想留妈妈一个人孤单的活下去。” 苏若星无言以对,轻轻的拉起好姐妹的手,“别难过,会过去的。” ......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哈,一瓶七块,两瓶十四,保证有效,用过的人都说好哈。” 和平广场,谢望安拿着大喇叭招喊,顾客络绎不绝,今天只有一百多瓶,先前熬的药已经全部见底了。 “小伙子,再给我来两瓶那个药。” 谢望安看了一眼,发现又是昨天买男性汤药的老头,“老爷子你喝完了啊?” “对呀,你这效果杠杠的,我昨晚上好像回到十八岁。” “行,老爷子你是个硬茬儿。” “哈哈,你这药得劲。” 下午五点多,药还剩下几瓶,谢望安蹬着三轮车来到中药店,雨露均沾的每家买几样药材。 “奶奶,我回来啦!” 谢望安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刚放下包里掉出一个首饰盒,吓的他赶紧放兜里。 “我孙子回来了,两位坐一会,饭马上做好了。” “不用了姨,我们今天只是来看一下您,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需求和我们说哈。” 谢望安正在换鞋,一男一女胸前戴着党徽喜笑颜开的站在玄关口。 他不认识,也只是笑着说了两句吃完饭再走,对方说还有工作后也就离开了。 “奶奶,他们是谁呀?登记户口的?”谢望安问道。 “你爸不是牺牲了嘛,政府公职人员来慰问的,带了些米面油。” “哦,今天吃什么?” “清蒸鲈鱼、鲍鱼红烧肉、西红柿鸡蛋、酸菜豆腐汤、油炒土豆片。” “嘿嘿,听着就饿。” “馋了就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好嘞。” 洗完手,盛上饭,菜香味扑腾扑腾的像条抢食的鱼儿冲进鼻腔让人胃口大开。 谢望安大口刨了一下白饭进嘴,然后拿出首饰盒,笑着道,“奶奶打开看看。” 老太太愣了愣放下碗筷接过盒子,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眶瞬间有点红润,“你这个孩子挣钱了就知道乱花,你以后娶媳妇还要花钱,我一个老太太不兴戴这些。” 从小到大家里没有个女性,奶奶也要拉扯自己,过年只给谢望安买新衣服,她自己却是一套没买过,逢年过节走人户就穿一直放着柜子里的一套冬衣。 谢望安一个大大咧咧的男生根本考虑不到这些,包括重生后,这个首饰盒还是今天路过金店突然想起奶奶好像从来没有首饰。 “谁规定不能戴的?我孝敬你的,赶紧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们吃完饭去换其他的,孙子不差钱。” 老太太褶皱的手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黄灿灿的金牌,上面还刻着:平安无事。 这个金牌20克,足金,现在金价100,加上手工费两千多。 谢望安不敢买太重的,这年头飞车党、榔头帮、扒手层出不穷,老太太戴的太显眼反而不是好事。 前世奶奶遭遇横祸,这一直是谢望安的心病,金牌上的平安无事起到一个心理作用,等到了奶奶出事的时间点,他一定要想尽办法避免。 “奶奶我给你戴上。” 谢望安起身拿起牌子站在老太太身后,轻轻的揭起她的头发,虽然白发很多,但是谢望安却不想老太太染头发,那些发剂里面含致癌成份。 “我老了,指不定哪天就走了,你得多存点钱。” “赶紧呸呸呸,你这老太太说什么话呢?你可得长命百岁,抱重孙,给我守小卖部养着我。” “好好好,呸呸呸,我多挣点养我的重孙。” “孝顺老人不能等,我有钱就给你使劲花,没钱我就紧着你吃,反正别觉得心疼。” “这戴着不是挺好看的嘛,又大气又年轻。”谢望安站在桌前夸赞道。 老太太眼眶湿润的抿了抿唇,谢望安轻轻的擦了擦她的眼角,“奶奶,相信我,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第25章 许夏蝉谈恋爱了 入夜,天色昏暗。 谢望安打开阳台窗户,五口砂锅在炉子上咕噜咕噜的响。 这药奶奶说得慢熬、细熬才能发挥出药效,人用了喝了才管用。 接近六月的五月,温度上升,谢望安光着膀子,手里拿着蒲扇时不时扇一下炉子里的木炭。 许夏蝉这女人有病吧? 自己不接电话就开始发短信了。 许夏蝉:『你吃饭了吗?今天累不累?』 许夏蝉:『你还没有忙完吗?怎么不回我短信。』 许夏蝉:『我明天放假了,送你个手机要不要?你的小灵通信号太差了。』 谢望安:『要,买个黑色简约大方的,高配置。』 小灵通和高配置的诺基亚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不用万能充了,用专门的充电器。 狗日的万能充每次对电池板接口要大半天,很不方便。 许夏蝉:『你为什么回我短信那么慢?』 谢望安看了一眼直接把小灵通放在地上,这年头短信贵的很,再和许夏蝉聊下去他话费遭不住。 ...... 教室里,老师正在讲数学试卷的题目,许夏蝉转着笔假装认真听讲,实际上每隔一会就拿出手机看看谢望安有没有回消息。 他有那么忙吗? 一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哼!你不回我消息,我也不会找你了! 许夏蝉将手机扔进桌箱,气鼓鼓的望着黑板。 这个混蛋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连qq好友都不加。 他怎么那么小气,自己喝醉了发发酒疯很正常呀,咬一下又怎么了?谁叫他骗人,都是他的错。 “啪啪啪——” 老师的教鞭用力的拍在讲台边缘,“都打起精神啊,刘明玉你们几个别睡了。” 学生们的头颅瞬间变的高傲,一个个双眼睁大的盯着黑板。 一班班主任徐江涛讲了一会发现自己的学生们像打了败仗的士兵,灰头土脸,无精打采,他无奈的又拿起教鞭敲桌。 把粉笔扔在桌上,他双手撑着讲台,扫视一下教室,突然开口说道,“我们班有谁谈恋爱了吗?” 场面鸦雀无声,根本没有学生敢接话。 这要是说了,第二天家长们就来了,亲家也就见面了,那还了得。 “你们放心大胆的说,老师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你们这也不叫早恋,这是你们应该有的青春,我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谈恋爱,但却充满了遗憾。” “老师你话说的好听,等这晚自习下,谈恋爱的人就接到了你要家访的电话了。” 刘明玉大起胆子说完,教室响起学生的笑声。 “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喜欢棒打鸳鸯的人吗?” “咱们有没有人谈恋爱?要是一个班的我还能让你们当同桌,但是分手了我可不会给你们分开的哈。”徐江涛说道。 “老师,我想和文慧敏当同桌!” 此时一个男生站起来,顿时嘘声一片,这都已经不言而喻了,明显两个人谈恋爱。 “想不到呀,你小子平时见到老师都低着头走路,居然还谈上女朋友了。” “那是你凶巴巴的,我怕你揪住我命运的脖子问作业写完没。” “老师没那么可恶,坐下吧,明天我们班微调一下位置,谈恋爱的赶紧说,不然错失同桌可就别怪我老徐了。” “老师许夏蝉谈恋爱了!” 苏若星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徐江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咱们校花谈的谁呀?难道是二班的方轩?还是三班的黄镜明?” 徐江涛口中说的两个学生都是全年级前三,许夏蝉和他们两个人常年成绩难分伯仲。 “都不是,他男朋友其他学校的。” 苏若星没有说混混,之所以要当着同学的面说她谈恋爱了,完全就是为了平时追求许夏蝉的男生知难而退。 “好吧。” 徐江涛见气氛已经带动起来,颇为感慨,“田武同学很勇敢,能够大胆主动的承认自己和文慧敏谈恋爱了,老师在你们这个年纪要是也能这样勇敢就好了。” “老师你的遗憾是什么?” “嗯...爱而不得吧。” “什么意思?”有学生问道。 “你们知道我们中国人除了擅长学习,还擅长什么吗?”徐江涛问道。 “打仗!国仇家恨全部记的清清楚楚,肯定等的就是有一天报仇雪恨!”有个男生说道。 “这个也对,但老师说的是爱情。” “我们中国人擅长和不爱的人结婚,把爱的人放在心里怀念,这就是遗憾。” 没有学生能懂徐江涛的话,这个没有秃头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物理有一句很浪漫的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比光速更快的机器,那么理论上来说我们就能再次回到过去。” “那有吗?”许夏蝉突然问道。 这一瞬间他想回到爸爸没有出车祸前。 “以后肯定会有的,五十年没有,那就一百年,一百年没有那就两百年,我们国家有生生不息的人才,我们也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但是...” 徐江涛语气一顿,“我们现在没有比光速更快的东西,但是我们有思想。” 男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们的思想比光速更快,更敏捷,更能千变万化,当我们回忆的时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已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回到了过去,你和你所思念的人在你的大脑里已经重逢了无数次。” “咚咚咚!” 学生们还在沉思,教室门突然被敲响,徐江涛一看是校长就知道完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比光速更快只能逃出光锥,只能看到从前的影像,不可能回到过去,更不可能见面,另外的一层意思是:像你的思念,只能再回想,不可再经历。” “同学们不要活在幻想里,我们要活在当下,放眼未来,对的人是出现在前途里,不是虚幻的情情爱爱中,学习才是你们目前的重中之重,徐老师你出来一下。” “哦。” 徐江涛在校长面前像新兵蛋子一样,乖乖的走了出去。 “徐老师,你的教学方式很别具一格呀。” “惭愧惭愧,知识点勉强,课外话有点多。”徐江涛说道。 “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来找你是想问你一点意见。” “什么意见?” “近期可能有个插班生来,我比较为难,思前想后认为还是你合适教,只是对方基础很差,可能会影响你的个人成绩、奖金这些,看看你愿不愿意。” 徐江涛愣了愣,他一班做为重点班,就算班上最调皮的刘明玉成绩在其他班也是中等的学生,按道理来说一般的插班生校长根本不可能特意找自己,也不可能放在自己班级。 那么问题不言而喻了,这个插班生必须收。 “全听校长你安排,我没有意见。” “行,继续去上课吧,我会提前通知你。” 题外话被校长打断,教室重新恢复死气沉沉的讲课声。 许夏蝉一直望着手机到晚自习放学,谢望安没有发一条短信。 “想叔叔了?” 刚打发走问男朋友是那个学校的八卦同学们,正在收拾书包的许夏蝉耳边响起苏若星的声音。 两人姐妹多年,其实已经很有默契,许夏蝉问有没有比光更快的机器时一定是想到了她爸爸。 “嗯。” “开心点,我请你吃冰激凌。” “好。” 校外,许夏蝉推着车一直没有看见谢望安的身影,随即拿出电话。 “嘟嘟嘟——” “我在家里熬药,今天的保护费你明天一起给吧,还有手机别忘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你生病了?!” “你读书读傻了?我是干什么的?” “哦哦,没有反应过来。” “行了,挂了。” “我明天放周末...” 谢望安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听完许夏蝉的话就挂了,女孩在人潮中略微有点手足无措。 “热脸贴冷屁股了吧,那个混混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他。”苏若星说道。 “我不喜欢他,只是昨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苏若星问道。 “我梦见爸爸了,他有一双翅膀,我也梦见了谢望安,爸爸把我们两个抱在怀里,翅膀很温暖也很踏实,所以这代表什么?” 许夏蝉的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将疑惑和那一丝丝思念的情绪呈现的格外分明。 苏若星思考片刻,“所以你认为这就是对谢望安的喜欢咯?” 许夏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苏若星眼珠子一转,“梦都是相反的,这恰恰证明叔叔是不想你和谢望安在一起。” “是这样吗?” “算了算了,我带你去找算命先生,你听人家说就会相信了。” 第26章 算命先生 “一、二、三、四、五...” 客厅,茶几上摆着笔和本子。 从22号卖药开始,到今天24号,短短三天的时间,九百五十瓶药,刨去玻璃瓶五角钱的成本四百七十五和药材钱五百,砂锅木炭钱一百五,贴纸钱九十五,总共是一千二百二十。 苗药总共卖了六千六百五十块,这两项一减,纯利润五千四百三十块! 这还没有加上许夏蝉给的保护费,不然更多。 “挣了多少?把你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奶奶问道。 “奶奶五千多!三天挣了五千多!”谢望安激动的说道。 倒不是因为那么多钱,只是这些钱是自己自力更生挣的,一种自豪感出现在心头,虽然奶奶才是“功臣”。 “我幺儿真棒,现在能挣钱了。” “奶奶,我爸爸是怎么牺牲的,当卧底?还是执行秘密任务?” 谢望安边数钱边问,刚才看见政府的公职人员他就想问了。 “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这么大了,你也不能老瞒着我呀,就算他是个叛国贼我也有权利知道。”谢望安说道。 “胡说,你爸爸是英雄。” “所以我是英雄的儿子,从小却被骂野种,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英雄的儿子只有一个警种,那就是缉毒警!”谢望安放下钱,眼神有些悲伤。 “你这小子早知道了还非要问我。” “一直瞒着我,家里没有爹的遗像,我们清明节,七月半,过年不去他的墓地烧纸是担心被毒贩报复,是不是?” “嗯,咱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了,纵然逢年过节有烧香祭拜的传统,我们也不能去,国家在保护我们,我也要保护你。” “知道了,这些钱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银行存,我出去散散步。” “早点回来。” “好。” 谢望安点燃一个烟沉闷的拿上钥匙出门。 原来他不是野种,是英雄的孩子啊,挺好的。 ...... 妙安街,地下通道,这里有人卖水果、有人弹唱、有人卖光碟 “同学你是文曲星降世,天生的官命呀。” 苏若星和许夏蝉刚站在一处摆着广告牌:看相测字,解梦算卦的摊位前还没有开口,老头子就直接开口向许夏蝉说道。 “若星,这准吗?”许夏蝉满脸的怀疑。 “准吧,反正试试嘛。” “小姑娘,看相测字,解梦算卦,想看什么?” “解梦。”许夏蝉说道。 “你们坐,解梦需要一些时间,我师父是毛山十八代传人,准的很。”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一旁的小徒弟拿出小板扎说道。 “可是看姻缘?”老人问道。 “看前程。”苏若星说道。 “胡说,这位姑娘面带桃花红,天庭灵台清朗神韵,耳廓小而美,家中定富贵但家庭应是有所不圆,我看看手相。” 老人的一句话把苏若星和许夏蝉唬住了,女孩乖乖的摊开手掌,老人的手指在掌纹之中划动,眼神认真,片刻之后,“这位姑娘最近红鸾有异动,肯定是为情所困,并且这个男子和你很有缘分。”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许夏蝉说道,“老人家我昨晚梦见了我死去的爸爸,他抱着我和另外一个男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写个字。” 老人刚说完,他旁边的徒弟里面拿出纸笔。 许夏蝉犹豫了一会才贴着腿写下一个“安”字,老人拿起一看,顿时道,“拥抱代表感情的表达和一种亲密与安全感,姑娘你写了一个安,但笔迹歪曲,这证明你的内心对这段感情其实很不安,那个男生是不是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呀?” “嗯,好像是。” “所以令尊感受到了你的情绪,特意以这种梦境来告诉你,这个男孩值得托付...” “放屁!他就是个混混。” 苏若星闻言立马想要拉着许夏蝉走,结果女孩反而用力拉着她坐下。 “老人家你继续说。” “算命是我华夏传承数千年的文化精华,道家也是我们的国教,我不愿将天机讲给不相信的人听的,姑娘你们走吧。” 老人端起架子,不要钱也不说话。 “走就走,江湖骗子而已。” 苏若星拉着许夏蝉离开,老人身旁的徒弟想开口挽留,大腿瞬间传来一丝疼痛。 “她要回来的。” “若星你让我听听人家怎么说的嘛。” “我爸爸说这些都是神棍,只会骗钱,相信不得,听话,我们走。” 苏若星越要走,许夏蝉就越想知道算命老人怎么说,情急之下她挣脱好姐妹的手,然后边跑边道,“你在这里等我啊,我去听他怎么说,马上就回来。” 苏若星望着闺蜜的背影气的一脚踢飞脚边的矿泉水瓶。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朋友急性子,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无妨无妨,小姑娘率真单纯是好事。” “我们继续说吧。” “字代表了你的心理,梦代表了令尊放不下你,我们将其结合,可以看出这个男孩是你的命中有缘人,但肯定会有波折。” “什么波折呀?”许夏蝉问道。 “字浅缘深,缘深情浅,你一心喜欢,对方一心逃离,这就是波折。” “意思是他不喜欢我吗?” 许夏蝉这次紧张的身子都忍不住向前靠了靠。 “非也非也,即是有缘,怎会无分,只是结果嘛,有些不尽人意。” 老人一副道行高深的用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表情也甚为遗憾和为难。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呀?”许夏蝉问道。 老人等的就是这句话。 “有!” “怎么避免?” “我可为姑娘请两道桃花符,你只需自己和让心爱之人每日贴身配带,对方必然每日对你思念对你感情深厚,甚至见不到你就茶饭不思,寝不能安,你们便会惺惺相惜,永不分离。” 许夏蝉闻言顿时面露犹豫,“可是这会不会太折磨他了,我们不能天天见面的。” “不必担心,这符纸的功力可维持三年,效果也是与日俱增,不是非一两日就可达到茶饭不思、寝不能安的状态。” “那就好,大师你给我请一个。” “姑娘,我们道不空卦,缘费随意,但心越诚,符的效果便越好。”老人说道。 许夏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掏出今天准备给谢望安一千块和自己的零花钱,“老人家我就这么多了,够不够?” 老人和徒弟看见一沓钱眼睛都亮了,没想到加班还能遇见个有钱的傻妞。 “一块和一千块并无区别,唯一区别只是心诚的问题而已。” “姑娘请拿好,切记,符纸不可破坏不可沾水,否则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没有用。” “好。” 许夏蝉当着这对师徒的面打开书包,拿出自己的布袋文具盒然后拿出所有的笔、橡皮擦、涂改液,随即小心翼翼的将两道符装进去。 “谢谢大师,我走了。” 喧嚣的地下通道,老人望着女孩的背影,兴高采烈的手指伸到舌头上开始数钱。 “还是学生的钱好骗,三言两语就成功了。” “师父你怎么知道她会回来的,还有是问姻缘的?”小徒弟问道。 “她这个年纪正是青春期,谈恋爱可以奋不顾身的时候,大概率是姻缘,而且我问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我看手相说了那些话后她立马说自己的梦,这里她已经开始相信了,既然已经相信了肯定想知道结果,明白没?” “还是师父高。” “干我们这一行要学会察言观色,胆大心细,不要怕说错,错了大不了就是被让骂两句神棍而已,要是真说对了,那就开张了。” 第27章 老同学 “谢望安你他妈有本事就不要跑!” “老子今天弄死你!” “陈建,你今天不弄死我,就是我儿子。” “给老子站住,今天打不死你!” 车水马龙的街道,斑驳陆离的树影人行道,一名黄毛少年迈开大长腿狂奔,身后是五名同样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追赶。 实话实说,谢望安真不怕陈建他们几个人,他担心的是打上头了,自己又惹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再或者被动防守怕自己被他们打死了,毕竟他在这个年纪没轻没重的,更何况是别人。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选择先跑路。 “陈建,你是个男人我们明天就打群架!”谢望安喊道。 “老子今天能弄死你就不会等明天!” 陈建坚持不懈的追逐,其实他不答应的原因是自己没有谢望安混的好,喊的人没有他多。 十七八岁的小伙,体力那是杠杠的,谢望安虽然没有被追上,但是也甩不掉陈建他们,跑了两街条,他无奈钻进一条漆黑的小巷,这里自建房很多,巷路错踪复杂,陈建他们几人追了没多久就失去了谢望安的身影。 “老大还追不追?” “追。” “往哪里追呀?” 陈建站在分岔路口左右为难,最后让小弟分头寻找。 空无一人的岔路口,几分钟后,谢望安从一家民房楼梯里下来。 “傻逼陈建,明天就找人收拾你。” 谢望安吐了一口唾沫,悠哉悠哉的朝巷子外走去。 巷道又黑又窄,民房的屋檐还挂着衣服,谢望安边走边点燃一根烟,突然前面的拐角出现一道人影,借着月光和楼上的窗户光,四目相对,谢望安直接把烟弹向出现的男生,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老大谢望安在这里!” “艹!” “老子看你往哪里跑。” 陈建此时刚好从后面的一栋民房楼梯下来,谢望安人狠话不多,抄起旁边的铁铲做势要拍陈建的脑袋,男生吓的赶紧向后一缩,谢望安立马收住铁铲然后握住反面,前面的木棍直接戳在陈建的肚子上。 “别再追你爹了。” “啪!” 铁铲扔下,谢望安继续撒腿跑,陈建和小弟又开始追,巷子里兜兜转转,谢望安又遇见了陈建另外一名小弟,凭借人高马大他一拳直接将对方打翻在地。 “谢望安呢?” “往前面跑了。” “给我追。” 正在巷里奔跑的谢望安此时有些慌不择路了,前面踏马是绝路! “吱嘎——” 刚跑过一家人门前,旁边的一家门打开,谢望安没有注意,出门的女孩一盆水直接泼在了谢望安的身上,男孩顿时打湿一半。 借着房屋露出光,谢望安看清了女孩的脸,突然眼睛一亮,“老同学,借你家躲躲。” “老大前面是死路,谢望安跑不了。” “都给我听话了,等会都给老子往死里打,出事了我负责。” “放心吧老大,老子的奥迪双钻能把他脑袋敲开花。” 谢玉簪端着塑料贴花荷花盆木愣愣的站在外面看着几个男生气冲冲的跑过,刚想进门,突然一个男生说谢望安没有在这里。 “给我找!” 陈建气喘吁吁的看着谢玉簪关上门,他们几人把这条巷子的所有地方找了个遍都没有谢望安的影子。 “艹!谢望安那小子属泥鳅的?” “老大咋办?” “还能怎么办,走啊。” 陈建无奈的准备离开,可是当看见这周围没有一家亮灯,唯独刚才那个女孩的家亮了,谢望安会不会在里面? “咚咚咚——” “谁啊?” “那,那个麻烦你开开门,我找个人。” “不方便,你走吧。” “砰砰砰!” “把门开开,我看一下就走!”陈建语气变的凶狠,敲门的力气也加重。 “吱嘎——” 老式微裂的木门打开一丝门缝,谢玉簪躲在门后,露出一双胆怯的眼。 陈建直接推开门,一股药味直冲鼻子,潮湿发霉的出租房有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名清瘦、双腿截肢的中年男人,发黑开裂的墙壁贴满了金灿灿的奖状,一个老婆婆起身望着陈建,这一幕顿时让男生心虚。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一直嚣张跋扈、鲁莽胆大的陈建头一次连连弯腰的退出屋子。 “走吧,今天算谢望安命好。” 屋外陷入安静,屋内,谢望安从出租房里屋走了出来。 场面比较尴尬,因为自己这个初中老同学一家三口全部盯着自己看。 “小伙子坐吧,小簪给客人倒杯水。” “不用不用,奶奶我不渴,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谢望安尴尬无比的说道。 “没事,坐一会吧,他们还没有走远。”谢玉簪说道。 谢望安不好意思在屋子里,点头站在门外,女孩拿着一个用钉子和木块制成的小板凳也走到门外。 “噔!” 点燃烟,谢望安吐出一口烟,道,“你爸这是...” “被卷进了工厂的机器,双腿截肢了。” “哦...” 一时无话,谢望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己这个老同学他了解不多,初中的时候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班里最大的刺头是自己,但是他又不欺负别人,自己不带头,自然班上也就没有同学欺负同学的事情。 只是前世听许夏蝉说过她奶奶捡废品供她上学,高中毕业就喝农药自杀了,原因不得而知。 “谢谢你。” “啊?!” 谢玉簪没有说话,她一直低着头。 谢望安也终于想了起来,女孩说谢谢应该是自己前段时间帮她打了一个欺负她的女生。 “没事,小事。” 又是一时无话,谢望安抽完烟从兜里掏出自己所有的钱,“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这些钱拿着给奶奶叔叔买点吃的。” “不用不用,我囊个可能收你的钱,赶紧括(放)起。” 谢望安愣了一下,“你也是贵州的?” 囊个在贵州话或者里表示怎么的意思,括则是放的意思,他懂这些方言还是因为奶奶有时候会说。 “嗯,你也是吗?” “我奶奶贵州的。” “哦,哪里的?” “赤河市的。” “我爸爸也是。” “那巧了不是,赶紧把钱收了。” “我真的不能收,你之前已经帮过我了。”谢玉簪依然拒绝道。 谢望安看着对方奶奶已经出来了,他直接把钱扔在地上,然后撒腿就跑,“这是老同学的一点心意,再见。” 第28章 要上学了! “许夏蝉你真的走火入魔了!” “我相信大师说的话。” “你无可救药了吧,两张符纸真的能让人彼此喜欢,民政局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排队等着离婚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你别管了。” 许夏蝉房间里,由于明天放周末,苏若星直接来了许夏蝉家睡。 “好好好我不管了,你拿着你的封建迷信去爱人吧。” 许夏蝉眼含笑意的坐在书桌前,望着桌面上两道黄澄澄的三角形符纸在想怎么给谢望安。 “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符纸送给谢望安。” “不可能,我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我自己想。” 或许是心结解开了,许夏蝉现在说话的嗓音都带着一丝俏皮和喜悦。 今天许夏蝉的妈妈罕见的没有喝酒,又是送水果糕点,又是嘘寒问暖饿不饿。 “阿姨不是挺好的嘛,也不像你说的天天喝酒呀。”苏若星躺在床上吃着蓝莓说道。 “都会变好的。” 看着自己好姐妹一直痴痴的盯着神棍给的桃花符,苏若星叹了口气,“谢望安不是喜欢钱嘛,你去黄金店问问有没有什么首饰或者是办法把符纸放进去,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许夏蝉眼前一亮,“对哈,那我还不如找专门打造黄金首饰的师傅给我弄一对情侣的黄金造型。” “老子真的服了你,说到谢望安你就变聪明了。” “嘻嘻,人家有了他也不会冷落你的。” 许夏蝉饿虎扑食的朝床上跳去。 ...... 为了避免再遇见陈建那帮傻逼,谢望安走出巷子直接打了个车回家,刚到小区门口杨虎就打来电话说许夏蝉让他当内奸! “就这么多了。” “好。” “安哥你和嫂子怎么吵架了呀?”杨虎憨憨的声音在电话里浮现出八卦的感情。 “她不给我生孩子,所以吵架了。” “哦,那你努力和嫂子亲嘴,这样就会有小宝宝了。” “好好好,我挂了啊,明天来找我玩。”谢望安说道。 “好。” 收起电话,谢望安刚到家楼下,竟然看到了老太太。 “你去哪里了?” “找朋友玩了一会。” 漆黑的楼梯,谢望安时不时吼两声,声控灯才亮起,生怕老太太摔倒。 回到家,老太太的脸像是冬天挂在屋檐上的冰坨子,冷的很。 “咋啦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谢望安端来洗脚水,轻轻脱掉老太太的鞋袜,手掌轻轻洗着奶奶的脚。 “追你的那些人是谁?” “你看见了啊?” “我没看见会问?” “哎呀奶奶,都是朋友,闹着玩呢,你想多了。”谢望安夹着音,撒起娇来。 “下个月二号,你去城南中学上课,我都安排好了。” “啊?!” 谢望安大吃一惊,这老太太真是神通广大呀! “奶奶你别骗我,城南高中可是重点,我能进去读?”谢望安还是不相信的说道。 “托你爸爸的福,有人给你解决了,本来我还在犹豫,你野惯了我担心你不愿意去,现在你不去也得去,在学校哪怕天天就只是吃和睡,我也不会担心你哪天被让打死。” 老太太这个话已经说的很重了,谢望安从小到大她基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男孩的注意力集中在脚盆里的那双脚上,他默默的点头,“听你的,只要你能高兴,你能安心,我都听你的。” “你要理解奶奶,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了,虽然我不在乎什么为谢家传宗接代的,但是奶奶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知道吗?” 谢望安听的心里发酸,用手臂擦了擦即将掉出的眼泪,“嗯,知道了,我去上学,你天天在家煮好饭等我回来。” “嗯,奶奶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洗漱完躺在床上,谢望安想着以后卖药应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出一个章程来,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的,邹东东可以,但是这小子轴的很。 “嘟嘟嘟——” 电话响起,谢望安拿起一看是许夏蝉。 “喂。” “谢望安你明天有空吗?我来找你玩。” “没空,我要卖药,保护费和手机等星期一给我。” “晚上也没有空吗?”许夏蝉声音有些失落的问道。 “不是你一个学生天天缠着我干什么?好好读你的书不行?说了没空就是没空。” “谢望安你说话客气点,搞得像谁愿意搭理你一样,明天晚上君悦酒楼,你爱来不来。” 啪——电话挂断,谢望安愣了一下直接笑了。 真就是他妈苏若星和自己不是娃娃亲,他直接破口大骂了。 对的,就是这么狗血。 许夏蝉和苏若星是好闺蜜。 他和苏若星又刚好有娃娃亲,但没有狗血到人家上门退婚。 前世得知的时候,三个人都是觉得不可置信,又想笑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小。 最后谢家和苏家吃了顿饭,谢望安有女朋友,苏若星也不喜欢他,两家也就气氛良好的把这件事说开了。 “月经失调的母老虎。” 谢望安说了句,闭上眼睛睡觉。 ...... “男人不能惯着,你越温柔他就越得寸进尺,你想想之前你不搭理谢望安的时候他是不是对你很热情?” “对。” “以后和他说话就用我这种口气,不要像个软柿子一样任凭他拿捏。” “可他觉得我很凶怎么办?谢望安现在好像不喜欢我。”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这么漂亮他除非眼睛不用了才会看不上你。”苏若星语气肯定的说道。 “我对他凶不起来,也只有喝酒了才敢一点点。” 苏若星大拍脑门,她真的想不通自己的闺蜜为什么会喜欢上谢望安那个混蛋,难道就是两次俗套的英雄救美? “你想象一下谢望安和其他女生卿卿我我的画面。” 许夏蝉穿着草莓熊短袖短裤,雪白的双腿和冰肌玉骨赤裸在外,女孩闭上眼睛,不一会脸颊慢慢有了生气的表情,顿时又可爱又清纯。 “不行,我想打他!”许夏蝉说道。 “噗嗤——” 苏若星没忍住笑了,然后抱着自己好闺蜜的脸就亲了一下。 “你太可爱了,谢望安那个混蛋要是不喜欢你就是他没有福气。” “我相信他会喜欢我的,我可是还有桃花符这个秘密武器。” 苏若星不愿打击自己好姐妹的信心和希望,躺在床上张开左手,“美人,朕今晚抱着你睡。” “臣妾来了。” 第29章 太阳伞 次日,五月二十六号,距离谢望安重回校园还有七天。 “呼呼呼——” 天色破晓,谢望安冒着冷汗的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他又做梦了。 梦见自己抱着两个姑娘,然后苏若星这只母老虎横插一脚,结果他刚想发火这娘们转头变成了女鬼。 在床上抽完一支烟,情绪有所平复,谢望安这次学乖了,打开客厅的灯和自己屋里的灯才在卫生间洗漱。 他其实已经不怕那女鬼了,自己又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害怕? 主要原因是物理伤害对它无效,这就很扯淡。 六点钟,谢望安在小区绕着圈子跑步,锻炼了一个小时又去天台开始打拳。 不在小区下面打拳是感觉有点中二吧,而且自己也没有系统训练过。 早晨八点半,满头大汗的回到家洗个澡,吃了一碗奶奶煮的清汤面后他又带着苗药骑着三轮车向和平广场奔去。 今天运气还是不错的,刚停好车就有人顾客上门,卖出十几瓶苗药后电话响了。 “安哥,起了啊?” “你怎么也醒这么早?今天可是周末。” “都怪我妈,端了一碗牛肉面和一个鸡腿放我旁边,然后被馋醒了,嘿嘿。”虎子幸福又憨厚的笑着。 “那你来和平广场和我一起买药,中午随便吃点,晚上许夏蝉在酒楼请客,带你去吃好吃的。” 电话久久无声,谢望安接连喊了几句喂喂喂。 “哎呦卧槽!忘带手机了!” “臭小子跑慢点,出去玩听小安的话啊。” “知道了妈,安哥带我吃好东西,晚上再回来。” 这小子。 谢望安笑着挂断了电话。 他虽然是混混,杨虎的爹妈也知道,但是这小子从幼儿园到小学的时候被欺负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再加上本来就有点不聪明,很内向孤僻,有时候在外面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和谢望安认识之后,性格变的开朗,平时也喜欢笑了,看见人也不会害怕。 反正用两口子的话来说就是,跟着谢望安玩多的不说,但自家儿子肯定不会出现在楼顶。 小学的时候杨虎爹妈就喜欢让杨虎和自己玩,对自己也很不错,三天两头就让自己去家里吃饭,有时候还会给他买衣服鞋子,重生回来还没有去看过他们有失礼数,找时间去看看二老。 又卖出几瓶药,手机上出现一条短信。 许夏蝉:『今晚六点半,君悦酒楼不见不散哦。』 谢望安看了一眼,心里吐槽,现在这些学生好不容易放个周末都不睡懒觉的吗? ...... “许夏蝉你至于吗?晚上六点半哎?现在才九点钟,你不睡我还要睡啊。” 刺眼的光芒照进卧室,苏若星烦躁的把被子盖在脸上。 她的好闺蜜真是疯了,六点醒,七点像蛆一样在床上动来动去,八点就吵着说要起床打扮。 “现在才九点半,你真的要起床啊?”苏若星问道。 “没事,你再睡一会,我收拾好了你再起床。” “不管你,我困的很。” 朝阳温和,晨风舒和。 许夏蝉简单的洗了一个脸后拿出妈妈的面膜敷在脸上,然后去自己的衣帽间开始挑选衣服。 长裙?半面裙?马甲连衣裙? 卫衣牛仔? 毛绒外套? 许夏蝉挑挑捡捡,直到面膜的时间到了也没有大概决定。 取下面膜她简单的的洗了个脸,又开始拿各种瓶瓶罐罐的保养护肤化妆品涂抹,最后拿了许多鲜红放在浴缸里开始泡澡。 将近十一点,许夏蝉坐在梳妆台前刚想拿粉底液,苏若星醉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你不用化妆了,简单的涂个口红,描下眉就已经够了。” “可是我长痘痘了。” 苏若星看了看镜子,拿起遮瑕膏,“用这个吧,你脸蛋这么漂亮,又白又嫩,化妆反而太成熟掩盖了气质。” 许夏蝉对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从前很自信的自己,今天却是因为要谢望安约会总觉得不完美。 女为悦己者容,从前不在意外貌的许夏蝉今天格外的在意。 ...... 十一点,谢望安看着三轮车后轮瘪下去的轮胎对虎子体重又加深了一点印象。 “安哥,对不起啊。” 乖宝宝吃着冰棍,手里端着一盒冰激凌,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没事,轮胎也该修了。” “安哥你天天这样卖药吗?” “嗯,咋啦?” “感觉你都晒黑了。” “多晒太阳补钙,有益健康。” “等我一会。” 杨虎似乎想到了什么,撒腿就向广场中心跑去,谢望安刚想开口喊,一名穿着马裤,脚踩人字拖,耳朵很大的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买药?”谢望安说道。 “小伙子,给我每样都拿两瓶。” “一共八十四。”谢望安把药装进塑料袋道。 “不用找了,好用继续来找你。” “行,多谢照顾生意。” 谢望安收好钱,点燃一根烟抽到一半,杨虎的大嗓门穿透正午的安静,他眼皮一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安哥!安哥!你不用晒太阳了。” 杨虎双手提着一个很大的太阳伞橙色的伞面印着广告,下面的伞把是用混凝土浇成的石墩,预估是几十斤重量,可能还不止,石墩挺大的。 “砰!” 重重的石墩砸在地上,杨虎喘着粗气,地面砸成一圈白痕,谢望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你不会是抢来的吧?” “我给钱了。” “臭小子!把伞还给我!” “你这叫给钱了?”谢望安指着匆匆跑来的一个老头,面露无奈。 “我给了,他不要,不怪我。” 最终两人被老头劈头盖脸一顿说教,谢望安想到虎子搬都搬回来,本来想要钱买下来,没想到老头子人挺好的,让虎子把太阳伞搬到草丛边,以后谢望安可以在那里摆摊,也没收钱。 “安哥,现在凉快多了,嘿嘿。”杨虎站在伞下,坐在地上傻笑。 谢望安揉了揉他的大脑袋,“虎了吧唧的,以后拿任何东西都要给钱,知道吗?” “知道。” “没钱找我拿。” “不要你的钱,太辛苦了,我自己有钱。” “傻子,我们是兄弟。” 第30章 爱是天时地利的封建迷信 “这套真的可以吗?” 十二点多,苏若星饿的肚子咕咕叫,许夏蝉却是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真的很好看了,优雅又温柔,清纯又带点小性感,迷不死谢望安那个混蛋。”苏若星说道。 许夏蝉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身穿白色吊带长裙,v字胸领,锁骨半露,裙外搭配着一件简约的灰色齐腰小毛衣外套。 女孩转了一圈,终于下定决心就这穿这一套了。 “走叭,我们先去吃饭再打金首饰。” “姑奶奶,赶紧走吧。” 两女出门打车去商场吃饭,路上,许夏蝉掏出手机给谢望安发了一条短信:『还没有忙完吗?一直没有回我消息。』 “又在给谢望安发短信?”苏若星问道。 “嗯,现在太阳好大,他会不会中暑呀?” 苏若星翻了个白眼,“一个男的晒晒太阳能有什么?倒是你,要矜持一点呀,你越在乎你就越被动,知道吗?” “可我要是冷冰冰的,他不是认为我不在乎他吗?” “既然我已经确定喜欢他了,我就应该对他好呀。” 苏若星眨了眨眼睛,许夏蝉说的好像也对哈,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小姑娘说的对,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个对他好,大大方方的好。” 此时司机师傅说话了,许夏蝉上次因为那辆出租车有点害怕,闻言不说话,转头看向窗户外。 “叔叔,那要是对方不喜欢自己呢?”苏若星接过话说道。 “那就死缠烂打,都说强扭的瓜不甜,那是不喜欢的人没有吃过瓜,反正感情这东西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也有,主要是刷存在感,他不知不觉习惯你的存在了,那一天你突然不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发现有点不习惯了,反而可能要倒追你。”司机侃侃而谈,仿佛对谈恋爱很有心得。 “真的吗?”许夏蝉有点不相信。 “我媳妇就是这样被我追到手的,她是我们村的村花,我天天就是给他家干活,什么喂猪、砍柴、织渔网,反正就差给她家的猫猫狗狗洗澡了,最后就成了。” 苏若星听到这里凑到许夏蝉的耳边,低声道,“别听他的,你是女生,不能对男的上赶着好。” “放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国贸购物中心,海城东西最全,涵盖吃喝玩乐了的最大商场。 两女先到了家火锅店吃饭,许夏蝉担心吃辣晚上会长痘,简单的喝了一碗海鲜粥和吃了些素菜便停筷。 “许夏蝉你真的不至于为了约会做到这种地步。”苏若星眼神心疼的说道。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好姐妹为一个男生这不敢吃,那不敢碰,选套衣服还要大半天,感觉都快丧失自我了。 “我只是不太饿,你多吃点。” 许夏蝉:『吃饭了吗?我刚吃完饭,现在在商场,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谢望安:『再买块手表吧,戴着方便些。』 许夏蝉:『衣服要吗?马上到夏天了,给你买几身。』 谢望安:『要,你看着买。』 许夏蝉:『好,嘻嘻。』 苏若星吃着东西,看着许夏蝉抱着手机傻笑,已经后悔昨晚带着她去找那个神棍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吃完饭,许夏蝉首当其冲来到黄金店,琳琅满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各种黄金首饰和做工精美的凤簪、奇珍异兽模样让两女看了一会。 “你们这里有可以放进一张三寸照大小的黄金吗?”苏若星问道。 店员看了看,摇着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这里的物品都是足金的。”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许夏蝉问道。 “你们可以买些金条或者是首饰去打金店让师傅照着自己的想法打,我可以帮您们二位联系一个老师傅,他手艺很好。”店员说道。 许夏蝉考虑了一下,决定按照店员说的,然后和苏若星开始挑选黄金。 “你们这里可以刷卡吗?” 许夏蝉选了几根加起来有两百零九克的金条,店员看见眼光一亮,没想到遇见大小姐了。 “可以的女士,这是师傅电话,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上面有地址。” “好,谢谢。” 两百多克刻着财源滚滚字体的黄金加工费一共是两万一千五。 苏若星将金条放进自己包里,吐槽道,“你这是想把谢望安当成吃软饭的呀。” “他才不是吃软饭的男生。” “哟哟哟,还没有在一起就开始护上了,以后在一起了还得了。” 许夏蝉笑而不语,给金店师傅提前打了一个电话后,又来到手机店。 “最新的款式有吗?” 许夏蝉眼神在摆满诺基亚的柜台扫视。 “女士这款是新出的诺基亚7650,它不仅是彩屏还采用了滑盖,通话信号也很稳定,售价八千五,已经成为了热款。” 许夏蝉接过手机试试了手感,直接掏出信用卡,“给我拿一台黑色和一台灰色。” “可不可以便宜点呀?” 苏若星知道许夏蝉家里很有钱,但是一次性买两台能便宜点就便宜点,刚才金店不问是因为黄金好像没有优惠。 “没问题女士,可以给你们打9.5折。” 苏若星点了点头,两台手机一万七,打折省了将近一千。 “走吧,去金店。” “我们再逛逛,给谢望安买点衣服和买块表。” “大姐你还买?你都花了快四万!” “哎呀,一次性送全,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了。” “服了你。” 两人在商场兜兜转转,一个小时后提着大包小包前往金店。 来到纸条上的地址,一名穿着灰色短袖的眼镜老人正在桌前喝茶看报。 “老人家你好,我们是提前联系过打金首饰的。” “想打什么呀?” 苏若星拿出金条,许夏蝉则拿出装在盒子里的桃花符,“老人我想打两件可以装进这个符纸的首饰,造型没什么要求。” 老人的眼神看了看符纸,拿起金条放在称重盘上,“可以打两个镂空的金圆饼把符纸密封进去,戴在脖子上。” “可以刻字吗?”许夏蝉问道。 “可以,工费三百,黄金损耗补差价。” “什么意思?”苏若星问道。 “这些金条一共209克,打了两个金饼肯定会变轻,我会按照今天的黄金价格补你们损耗的黄金。” “好的。” “你们坐吧,金饼做好要两三个小时。” “好。” 两女坐在塑料凳上,许夏蝉看着手腕上另外一只崭新的鳄鱼皮手表道,“若星,谢望安会不会喜欢这手表呀?” “那个混混见钱眼开,他要是知道这只玫瑰金江诗丹顿手表三万五,晚上睡觉都得供起来。” “和我这只手表是不是蛮搭的?”许夏蝉露出笑容问道。 “对对对,你坐着,我去买点喝的,你要什么?” “一杯柠檬水就行了。” “好。” “小姑娘,我开始用火融了哈,然后再称重量后就可以打金饼了。”老人说道。 “好,爷爷你随便打,反正我也不懂,只要能装进符纸就行了。”许夏蝉说道。 “准备刻什么字呀?” “一个平安的安,一个夏蝉的蝉。” “送给心上人的?” “对。”许夏蝉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装符纸进去?现在的读书娃儿可没几个信这些。”老人好奇的眼神从黄金转移到女孩的身上。 许夏蝉抚摸着腕上的手表,眼神有些低落,“他好像有点不喜欢我,算命的师傅说这符能让他喜欢我。” 老人闻言乍然失笑,“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看不明白咯,不过...” “爱人是天时地利的封建迷信,那个小男生肯定会喜欢你这漂亮的小姑娘。” 第31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吃饱了没有?” “饱了哥。” “撤!” 谢望安付了钱快速走出门,两个人,八碗面,杨虎独享七碗,还加牛肉、猪蹄、鸡腿、鹅腿、鸡爪。 老板都搁旁边看了,还说可以免费送一份烫素菜,生怕杨虎吃死在店里面。 “嗝~安哥我想喝水。” “买。” “想上厕所。” “前面有公共厕所。” “拿上纸啊!” “忘了。” 点燃烟,谢望安总有一种带了一个小孩子在身边的感觉。 “叮叮叮~” 许夏蝉:『在干嘛呢?又不回我消息,记得买点藿香正气水放身上,避免中暑。』 谢望安深邃的眼神端详着这条短信,这几天许夏蝉越来越怪了。 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很冷漠,也比较讨厌自己,反而表现的像是喜欢自己。 但是,这可能吗? 谢望安仔细回想以前,从第一次相遇到今天两人认识半年了,前面五个多月自己一直当舔狗天天晚上躲在后面送人家回家,直到重生回来后,打跑了骚扰的混混,改了以前的温柔、热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粗暴、无赖的向对方要保护费,后面也在出租车救了她一次,其实喜欢上自己也没什么毛病。 可谢望安还是不相信,一个前几天还在日记本上写自己是混混讨厌自己,嫌自己给她丢人的女生,会突然就那么轻易的喜欢自己? 他又不是万人迷,也不认为自己重生了就变成了科幻片的男主角。 这一世谢望安不想和许夏蝉在一起,他自身心底厌恶,同时有一种把对方当害死亲人的凶手看待。 这种想法很扯淡,也属于一种“诬蔑”,但谢望安心里有时就是会忍不住这样想。 自己不想报复许夏蝉只是因为奶奶,不是他大发慈悲,能够风轻云淡的放下恩怨。 说到底,人心中的成见一旦形成就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认真的明确自己想法后,谢望安为了让自己放心,也为了让许夏蝉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喜欢自己,然后让她死心,直接发短信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管许夏蝉是什么答案都不会影响到他,反正保护费该交必须交,奢侈品该买必须买,没有谈女朋友前,能在许夏蝉身上捞多少就是多少。 ...... “怎么回?” 打金店里,老人哐哐哐的敲打声时而停下然后喝上一口小姑娘买的珍珠奶茶。 许夏蝉和苏若星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手机上谢望安发来的短信。 纵然苏若星平日里好像对男女感情看的很透彻,但面对这直球式的问题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 喜欢?那被拒绝之后呢? 许夏蝉难堪,也会很伤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生。 不喜欢?这个答案根本不可能发回去。 许夏蝉不会同意,要是谢望安喜欢她,因为这三个字两人没能在一起,许夏蝉会后悔自己心口不一,苏若星也会懊恼不应该替好姐妹做决定。 “你回见面说,到时候你们两个单独相处,你套话,看他对你是什么态度。”苏若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好。” 许夏蝉:『我们见面说,记得六点半哦,你要是迟到我会不开心的。』 谢望安:『行吧,到时候说,我今天早点收摊。』 许夏蝉:『好哒,在外面注意安全,做生意要和和气气的,把脾气收一收,别遇见不好的顾客就要打人骂人,知道吗?』 这条短信许夏蝉等了十分钟谢望安也没有回复,她收起手机,看着腕上的手表傻乐。 苏若星喝着奶茶,突然说道,“要是谢望安不喜欢你,怎么办?” 女孩后半段的话音很飘浮,底气很不足。 女生总是天生比男生敏感的,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许夏蝉一心沉浸在对谢望安的喜欢里,苏若星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最清楚。 结合种种谢望安的态度、行为,都不像是喜欢许夏蝉。 最直观、直白的一个点。 男生喜欢一个女生会花她的钱,要她的钱? 短信不喜欢回,电话不喜欢接? 真喜欢一个人,这些根本不可能出现。 谢望安不一样,谈到买手机、保护费、手表就立马回短信。 苏若星就算嘴下留情,认为这不是吃软饭,只是厚脸皮,但一个正常的男生根本不可能这样对待许夏蝉。 所以她认为许夏蝉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哭的死去活来。 “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那要是一直不喜欢呢?” “带着妈妈出国,永远不回来。” “真决绝。” “他会喜欢我的。”许夏蝉为自己打气。 “你这么优秀,还这么漂亮,每个男生都会喜欢你的。” 灿烂的午阳的位置逐渐西边靠近了一点,天空上的一排鸟儿刚好朝东边展翅飞来,这一对组合仿佛是在拍结婚证的夫妻,呜呜的风声就是一句:男同志向女同志靠近一点,女同志向男同志靠近一点。 “小姑娘,金饼打好了,我现在开始刻字,确定只可一个字是吧?”老人问道。 “老人家,你在蝉字的背后再刻两个:平安,在安字后面刻两个:喜乐,这样寓意好些。”苏若星直接说道。 “行。” 机器的声音轻微浮现,许夏蝉跃跃欲试的站在旁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过了一会,她突然向老人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与剪刀。 “你干什么?” “我写段话放里面,你转过去别看。”许夏蝉耳朵发烫,脸颊发红的说道。 “哦。” 苏若星果然退后几步,见闺蜜弯腰写了,她悄悄地上前踮起脚,伸长脖子,只见洁白的纸条上,许夏蝉认真、小心的写下:爱人是天时地利的封建迷信,我会永远喜欢你——许夏蝉。 许夏蝉感觉老人刚才说的这句话很对很有寓意,也彻底为她驱散了内心对桃花符最后一点点的怀疑。 “小姑娘,看看怎么样。” 许夏蝉接过老人打造的四个微“凸”的金饼,上面的字栩栩如生也很清晰,“手艺很好,老人怎么把符和纸条放进去呀?” “看好了哈。” 老人接过一个三角形的复杂和纸条然后放在一个金饼里,又拿起另外一个金饼,饼的“凸”形刚好完美结合。 老人又拿起火枪将火焰调小,微弱的火柱在灼烧着金饼的圆边,顿时完美的金边开始出现“结痂”待彻底融合后,老人打开铺满金粉的抽屉,裁剪出一条砂纸手工打磨,最后微鼓的金饼浑圆天成。 做好了之后,老人把融合的金饼放在称重盘上,数字出现那一刻老人惊叹了一声,“哟!99.99克,天长地久呀。” 苏若星伸长脖子看了看,“另外一块肯定不是。” “不一定。” 老人将另外一个金饼放上去,这次许夏蝉先露出笑容,果然冥冥之中她和谢望安有缘分。 “真是巧了,两块99.99克的金饼我也第一次打出来。” “还是您手艺好。”许夏蝉笑道。 “你和那个男孩有缘分,哈哈。” 老人拿下金饼,又用机器在上方盯了一个小孔,拿出一条黑绳,似乎觉得不满意,又打开一个小的包装袋,拿出四枚小颗钻孔的白玉石,“这是之前剩的冰种翡翠边角料,免费送你给金饼装饰。” 许夏蝉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却是已经想好等会多给点手工费。 半个小时后,两条金饼圆满制作成功,许夏蝉戴上自己的那条,在镜子前看了看,十分满意,又提着送谢望安的金饼,心里已经想到了他等会看见时开心的样子。 “师傅谢谢了,我们走了。” 两女在老人说不用给那么多的话音中飞快离开。 第32章 破碎的家,无助的她 “这天好像要下雨呀?” 下午快六点,苗药还剩一百多瓶没有卖完,天色却是乌云朵朵飘,清风也凉快了许多,谢望安已经准备收摊了。 “安哥,我们晚上去吃什么呀?” 面对只想着吃的虎子,谢望安戳了戳他的脑门,“少吃点吧,以后减肥难受死你。” 乖宝宝这个体重等会以后三十岁,可能还不用等到三十岁就必须要减了,不然各种病肯定要出来。 “安哥,你可以不要逼我减肥吗?”胖宝宝眼神里出现一丝害怕。 “我就要你减肥,现在不减最起码也要运动运动。” “那我以后都运动,但是不减肥。” 谢望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减肥对这小子是个很痛苦的事情。 胃口比别人大,忍受饥饿的痛苦也比别人大。 “滴!嘀嗒!” 雨点缓缓落在广场的石板上,溅起一朵水花,太阳伞也开始“落泪”,雨水顺着数条伞边流下。 谢望安和杨虎点了一个烟,雨风正盛,甚至嚣张的抢了三分之二的烟抽,男孩不爽的把烟扔在地上踩了踩,小灵通的铃声正响起,突然远处的雨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喊。 “谢望安!谢望安!我婆婆晕倒了,帮帮我!” 刚想接通电话的谢望安仔细看去,雨中谢玉簪的头发一些密集一些松散,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是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 把小灵通放在兜里,谢望安跑进雨中,“怎么了?” “我婆婆晕倒了,求求你帮帮我。” 谢玉簪嗓音带着哭腔,谢望安闻言立马喊了一声虎子,在女孩的引路下一个穿着破洞棉袄的老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周围有稀稀疏疏的行人,驻足但不上前。 “虎子赶紧抱起来!” “好。” 力大无穷的虎子轻轻松松将老人抱在怀里。 谢望安赶紧向三轮车跑去,幸好今天下午他想到晚上要去吃饭,便让人来广场把轮胎修好了。 “把奶奶放在车上,虎子你们推,我蹬。” “好。” 此时瓢泼大雨,路上小轿车的发动机仿佛变成看见猎物的饿狼,速度很快,溅起的水花让谢望安想要骂娘。 “你们注意看有没有出租车。” “好。” 三轮车在道路边狂奔,谢玉簪很快就感觉到体力匮乏,但一直在坚持,嘴里也一直喊着婆婆。 路过几辆出租车,看见有个老人昏迷没有一个人停留,谢望安和杨虎咬着牙只能靠自己向医院赶去。 幸好和平广场人流量大,周围居民很多,诊所很近,医院也在一两公里内。 谢玉簪奶奶这个情况很明显只能去医院,谢望安没有浪费时间去诊所,将近两公里的路十五分钟不到,虎子已经累瘫了,谢望安抱着老人冲向急诊,等医生护士接手之后,他才大喘气的坐在地上。 “婆婆!我婆婆呢?!” 谢玉簪浑身湿透,膝盖处还有泥泞的跑进来,谢望安指了指抢救室,“放心吧,医生开始抢救了。” 女孩站在门前愣了片刻,突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给谢望安吓一跳,下意识就闪开了,然后才赶忙上前用力想拉起谢玉簪,“你干什么啊?帮你忙也不至于下跪呀。” “我,我没有钱,你可不可以替我垫医药费,我保证会还给你的。” 谢玉簪扬起脸,粗糙的黄色皮肤是好看的鹅蛋脸,圆润但没有气色,女孩的眼泪哗啦啦的流淌,谢望安露出不理解的笑容。 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借个钱需要下跪? 正常开口自己也会帮忙的,这根本就是个小问题。 “快起来,我给你垫,地上凉。” “谢谢。” 女孩手掌擦着眼泪,局促不安的站了一会,医生走了出来,“病人心脏病突发,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需要住院检查,先去交下费我们再后续治疗。” 谢玉簪可怜巴巴的不敢应声,谢望安从包里掏出钱去前台交钱,幸好今天卖了三百多瓶苗药,收了近三千块,费用暂时够了。 诊疗室。 虎子在外面坐着,谢望安和谢玉簪在里面听医生说情况。 “病人属于冠心病,比较严重,而且免疫力低,有低血糖还有胃病,如果想要做手术,我建议先恢复身体,这样不管是手术成功率还是术后恢复情况都会好很多。” “手术需要多少钱?”谢玉簪问道。 “这个需要后续检查才能知道,但按照目前的情况话至少需要五万。” 谢玉簪顿时眼神愣住,脑海里只有五万块这几个字。 “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吗?”谢望安看出女孩的窘迫,在她身后问道。 “可以药物治疗,但不能彻底根除,我们前期也是建议老人先吃药恢复身体抵抗力的,后期再进行手术。” “药物大概需要多少?” “保守治疗一年只需要两三千,但康复治疗的话一个月大概要一两千,前期花费要大一些,因为要住院,检查,开些胃药。” “康复治疗的话需要多长时间进行手术?”谢望安问道。 “这个要看老人的恢复功能,还有平日的休息饮食了,如果出院继续劳作,不注意休息,时间肯定会更长,如果养的好,最多五个月就可以进行手术。” 走出诊疗室,谢望安让杨虎去买点东西,还有毛巾、水壶、洗脸盆牙刷这些。 “不要想多,不是还有医保吗?刚才问过医生了,那些药都可以报销。”谢望安知道对方担心钱的问题,开口安慰。 虽然是01年,医保尚未全面普及,但海城已经有了,只是报销的力度现在不是很高。 他和谢玉簪非亲非故,只是老同学,已经帮了一次,算是仁至义尽。 “今天谢谢你了。”谢玉簪魂不守舍的说道。 “没事,需要给你爸爸打一个电话吗?” “可以吗?” 谢望安又愣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小灵通,女孩拿着手机想要走远点,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我可以去旁边说吗?” “当然可以了,你慢慢打,不要着急。” “谢谢。” 女孩虽说去旁边,但也就几步远,只是背着谢望安的。 看着女孩的背影,谢望安仿佛有点看见了曾经小时候的自己,不管说什么话,面对什么人,都只是小心翼翼,胆小又自卑的,想起谢玉簪的家庭,对方也是个可怜人。 几分钟的通话时间好像凝成冰一般沉重又漫长,谢玉安打完电话之后眼中的忧虑又多几分。 “需要我给你爸爸带份饭回去吗?”谢望安说道。 双腿,虽然不是高位截肢,但是也少了三分之二的大腿,谢玉簪的爸爸生活肯定难以料理,她奶奶目前还在昏迷也离不开人,女孩爸爸又是贵州人,在海城应该是没有什么亲戚的。 “谢谢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呜呜呜...” 女孩的心脏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眼泪刹那间如决堤的洪水涌出,哭声也直接大起来。 在人间沧桑的医院里,女孩的哭声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谢望安却有股动恻隐之心的冲动,但又被压了下去。 少管闲事,幸福生活。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的。 “安哥,东西买来了。”虎子提着一堆东西回来。 “家里有没有锁门?”谢望安问道。 “没有。” “这些钱你拿着,叔叔你别担心,我肯定让他吃饱喝足。” 谢玉簪没有拒绝谢望安给的几百块,默默的收下,她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些钱。 第33章 前途里有好的人,但是没有我喜欢的人 “你拿人家花干什么?” 医院外,此时雨已经停了,谢望安看着手机里的几个未接电话,和几条短信,太阳穴发涨。 距离约好的六点半君悦楼吃饭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他还要去照顾一下谢玉簪的爸爸,这来来回回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你和嫂子约会迟到了,她应该会生气,平时妈妈生气爸爸给她买花就和好了,所以我才拿的。”虎子认真的说道。 “兄弟,你真聪明。” “嘟嘟嘟——” “喂,你们还没有来吗?是有其他事吗?”许夏蝉温柔的声音传入耳里。 “确实临时有点事,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们了,明天吃也是一样。”谢望安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等你们,快过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再点菜。” “那行吧。” 为了节约时间谢望安让虎子把三轮车骑回家然后打车去君悦,自己打车去谢玉簪的家,然后去君悦。 ...... 君悦包厢里,许夏蝉时不时拿着手机看一眼,又时不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 虽然苏若星说不用化妆,但许夏蝉还是画了淡妆,颜值更加明媚动人。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苏若星不爽的说道。 “他忙嘛,在广场卖药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卖药能有什么出息?你们要是谈恋爱了,阿姨她会同意?”苏若星直言不讳的脱口而出。 许夏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确实需要考虑。 “谢望安不适合你,昨晚校长说的,好的人合适的人一定是出现在前途你,这次一厢情愿就算了,别惦记着那个混混。” 苏若星语调平和中又带有一丝不忍,她肯定今晚要是谢望安会拒绝! 对方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喜欢许夏蝉的表现。 许夏蝉沉默一会,口吻轻和却很坚定的说道,“前途里有合适的人,好的人,但是没有我喜欢的人。” ...... “小伙子,真是麻烦你了,我家幺儿让你难为情了。” 昏暗潮湿的出租屋,空气里中药味和一股骚味混合着弥漫,谢望安坐在一把随便动一下就会嘎吱作响的木椅上,他把手里荤素搭配的饭菜和一碗乌鸡汤放在地上,扶起床上的男人然后拿起干净的枕头垫在他的脖子上。 “叔都是小事,我和谢玉簪是朋友,婆婆的病你不用担心,我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问题。”谢望安打开饭菜递给男人说道。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谢,叫望安,谢望安。” “哟,咱们还是本家。”男人笑道。 “是啊,挺有缘的。” “我叫谢军华,早年来海城打工出了事故,本来想回老家的,但想到玉簪在这里读书比老家好就留下来了。” “海城教育挺好的,谢玉簪成绩在初中就很好,没有回老家是对的,等她以后大学毕业了,你们就可以享福了。” “是啊,全家就指望他了。” 断断续续聊了几句,谢望安怕男人吃饭尴尬,便借口去外面抽烟,雨后的月是牙儿型,大半还被乌云笼罩,拿出手机,上面有断断续续许夏蝉发的短信。 许夏蝉:『忙完了吗?』 许夏蝉:『路上注意安全,喜欢吃什么菜可以提前给我说。』 许夏蝉:『你要喝什么酒?白酒、黄酒、啤酒、葡萄酒都有。』 谢望安:『快了,你们饿了就先点菜吃着。』 许夏蝉:『不饿不饿,等你们。』 在门外面等了十分钟,谢望安无事可做,出租屋虽然比较破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有一项艰巨的任务他在犹豫。 谢玉簪他爸肯定在用纸尿裤,刚才进门就闻见了一股味,应该是已经拉了,他要不要给人家换了? 这种事谢望安从来没有做过,心理上和身体上肯定会出现抗拒,但是排泄物在屁股里也肯定不好受,谢玉簪还不知道今晚回不回来。 思前想后了一下,谢望安进门拿起水壶倒水,又走回里屋找到了纸尿裤,谢军华应该是不想耽误他时间,饭菜吃的很快,男人看见谢望安的动作顿时有点慌乱,“小谢,我吃完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行了叔,帮人帮到底,都是男生不用不好意思,谢玉簪今晚应该会在医院。” 谢望安关上门,拿了两团纸堵在鼻孔里,这种虽然会让谢军华更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呀,一个陌生人的排泄物他真的接受不了。 “真的不用那么麻烦了,这种脏活我等会自己处理。” “厕所搁外面呢,黑灯瞎火的,你要是摔了谢玉簪又该担心自责了。” 谢望安不管男人怎么说,直接开始动手,换下纸尿裤后,他强忍恶心感用纸擦拭,又用毛巾擦了一遍,然后笨拙的换上纸尿裤。 做完这一切,谢望安直接把毛巾扔了,电磁炉烧着水,他出门去巷子外的小卖部又买了一张新的毛巾和两包纸尿裤,回来的时候看见谢军华在默默的擦眼泪。 这个中年男人也很尴尬很难为情,因为没有双腿所以丢掉了自尊,即使谢望安尽量照顾了他的自尊。 谢望安把烧好的水倒进水壶,又接了一缸热水放在谢军华的旁边,最后又把床下的一个排泄塑料桶里的粪便倒在厕所,做完一切后,刚想离开,中年男人猛然拉住他的衣服,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二十块,“孩子你拿着去买点东西,叔叔只有这点钱,不要嫌少。”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叔叔。” 谢望安收了钱,然后检查出租屋里的插头有没有全部被拔掉,确认没有任何可能会引起火灾后,他把钱扔在烂沙发上,“叔我走了啊,钱给你扔沙发上了,门我就给你关上了。” “砰!” 灯先暗,门再闭,谢军华还在屋里让把钱拿上,谢望安却是急忙的跑起来了。 他饿了,饿遭不住了,忙踏马一天快八点钟还没有吃饭。 来到路边对待出租车,谢望安看见一家精品店还在开门,突然想起以前许夏蝉经常忘带发圈,吃饭披着头发很不方便,他转头见店选了一款纯棉蝴蝶印花头绳。 这女人今天又是请吃饭、买手机买手表的,送个小礼物礼尚往来大家就不相欠了。 第34章 成语接龙 “你怎么不进去?” 君悦酒楼门口,虎子抱着玫瑰花傻傻的驻在门外。 “花在我手里,这是要送给嫂子的。” “你小子。” 谢望安接过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三楼包厢。 “哟,大人物终于来了呀。”刚进门苏若星就阴阳怪气的说道。 谢望安直接无视她,走到许夏蝉跟前,“临时有点事,这花送给你。”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望安刚靠近,许夏蝉的鼻尖就动了动,立马有些激动的问道。 “怎么了?” “你身上有药味。” “我没事,我一个朋友家出事帮了下忙。” 许夏蝉闻言才放松下来,一旁的苏若星看见一束束已经蔫了,甚至已经掉花瓣的玫瑰花被透明塑料纸分割成街上那种三块钱一朵的廉价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有多抠门?拿路边的打折花送人呀?” 从中午出门,许夏蝉又买手机黄金,又买衣服手表,哪一样拿出来不比谢望安送的残花好? 苏若星本来都不想说,但是看见谢望安把许夏蝉当傻子,送花都那么随随便便她真的忍不住气。 “少气点吧,容易得乳腺癌。” 谢望安勉强搭理了一句,然后拿着菜单点菜。 他不挑食,虎子更不挑,大鱼大肉就行。 虽然这里的菜很贵,但又不是他付钱,点了七八样后就推给了许夏蝉。 女孩也点了几样后,看向谢望安,“你要喝酒吗?我可以陪你。” 这句话脱口,谢望安瞬间笃定这女人今晚有话说,“来瓶茅台吧,喝啤的容易撒尿。” “粗俗。” 苏若星怎么看都对谢望安不顺眼,男孩说一句她怼一句。 “今天是不是很累?” 许夏蝉抱着花,望着谢望安凌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运动鞋,男生的身上散发着汗味和一股雨水的潮湿味,但她没有丝毫嫌弃,只是看出了男孩眼底的些许疲惫。 “还好,你们多久到的?”谢望安问道。 “六点半到的,还以为会迟到。” 许夏蝉今天很奇怪,说话不敢看谢望安,一直低着头看花,摆弄花。 “放屁,她八点钟就醒了,又是化妆又是洗澡,十二点就出门给你买礼物,五点钟就过来了。”苏若星愤愤不平的说道。 “若星。”许夏蝉轻轻拍了拍闺蜜。 谢望安哑然失笑,这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许夏蝉为缓解尴尬,连忙摘下自己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 谢望安认不出这是牌子货,但这个年代手表都不便宜,甚至后面的机械电子手表还风靡一时。 “多少钱买的?” 谢望安把手表戴上,感觉还不错,皮质的透气温良。 “没多少。” “三万五,你偷着乐吧你,觉得受不起就不要收。”苏若星说道。 “我很喜欢,收下了。” 谢望安的玫瑰金的手表在光线中晃了晃,格外闪耀,仿佛是苏若星的挑衅。 苏若星这娘们其实不坏,性格心直口快,但也心地善良,刀子嘴豆腐心,前世他和许夏蝉在一起的时候有次打架进了派出所,还是她出面放出来的。 现在对自己嘴毒也只是怕许夏蝉一味的付出怕她被骗。 点的菜开始上桌,谢望安一句打一盆饭来把服务员说懵逼了,在反复确定三遍后才执行这个需要。 饭菜很丰盛,因为有杨虎这个大胃王,四个人就点了十五个菜,天上飞的海里油的,地上跑的,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他平时都吃这么多吗?” 苏若星和许夏蝉眼神惊讶的指着用一个比他本人脸还要大的陶瓷汤盆吃饭的杨虎问道。 “小孩长身体呢,你们也多吃点。” 谢望安也是饿惨了,大口刨饭大口吃菜,许夏蝉又点了几个菜,贴心的在旁边替男孩剥虾夹菜。 “咳咳咳——” “水。” 一时吃的急了谢望安剧烈咳嗽了两下,许夏蝉也没有细想端起自己的茶杯就递了过去,等谢望安一口喝完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杯子。 我们这算间接接吻了? 女孩在脸红,谢望安又吃了两碗饭才算是饱了。 “吃饱了,你不用伺候我了。”谢望安拧开茅台倒着酒说道。 自动忽略苏若星的白眼,谢望安端起一杯大概二两的小酒一饮而尽,畅快无比。 望着许夏蝉低头吃点东西就要将鬓角撩到耳后,他起身拿出头绳站在女孩的身后,双手束住她的长发,然后熟练的绑了一个马尾辫。 这个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却引的许夏蝉和苏若星同时震惊,甚至有点目瞪口呆。 一个喜欢爆粗口,打架,厚颜无耻的混混竟然会温柔给女孩绑马尾! “不喜欢这头绳吗?” 谢望安还以为许夏蝉嫌便宜了,但头绳也确实只花了两块钱。 “不不不,我很喜欢。” 许夏蝉反应过来后睁眼说瞎话,谢望安忍俊不禁的坐回椅子,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看清头绳的样子。 “行了,吃饭吧。” 茶饭过半,苏若星开始作妖了,“我们成语接龙,谁输谁喝酒。” “好鸭,正好没有玩过了。”许夏蝉跟着附和。 “我不会喝酒。”杨虎像小学生一样举起自己的手臂。 “那我们三个来。” 苏若星完全没有管谢望安意见,直接道“道貌岸然,谢望安到你了。” “我喝。” 他读书少,真不知道然字有什么成语。 “一诺千金。”喝完一杯,谢望安说道。 “金枝玉叶。”许夏蝉说道。 “叶公好龙。”苏若星立马接上。 龙字很简单,谢望安也立马想了一个,“龙马精神。” “神清气爽。” “我喝。” 苏若星端起酒皱起眉头喝完,茅台虽然是酱香型白酒,但度数还是有点,很少喝酒的人肯定会不适应口感。 “所向披靡。”苏若星说道。 谢望安思考了一会,端起酒杯喝下,“群龙无首。” “首屈一指。” “我喝。” 苏若星干脆的又喝下一杯,“诡计多端。” 变化多端这个词语出现在谢望安的脑海里,但是不对,他边喝边道,“苏若星你故意针对我是吧?” 这娘们三次出的词语都很难接。 “梦寐以求。” “求之不得。” “我喝。” “应接不暇。” “我喝。” 苏若星仿佛和谢望安杠上了,不管许夏蝉说出什么词语,她都是一句我喝,然后就是一些魑魅魍魉、初生牛犊、生灵涂炭谢望安接不上的词语。 成语接龙间接变成了两人在拼酒,两三瓶茅台下肚,苏若星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谢望安也只是有点醉意。 “咋的,你们商量好的?”谢望安点上烟问道。 “嫂子,安哥酒量很好的,你们喝不过他。” 杨虎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背靠椅子,一脸的满足。 许夏蝉面色羞红,她也喝了点酒,但此时的脸红是因为小聪明被揭穿了。 “这个给你们。” 女孩把手机和衣服拿了出来,胖宝宝没想到还有自己的衣服,顿时嫂子嫂子叫的亲热无比。 谢望安把小灵通的卡换在新的诺基亚上,与许夏蝉干了一杯酒,眼神别有他意的望着女孩,“该回答问题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35章 你想谈恋爱吗? “呕...” 包厢里,苏若星无意识的呕吐,许夏蝉拍着女孩的肩膀,谢望安把垃圾桶递到她嘴边。 “她没有喝过酒?”谢望安问道。 “我们平时很少喝酒,也就喝一点葡萄酒。” “谢望安,你要是敢对不起夏蝉,我一定不放过你!” 女孩呕了一会,神志也清醒了一点,谢望安看了一眼许夏蝉,把茶递到苏若星的嘴边。 “走吧,送你们回家。”谢望安说道。 “好。” 许夏蝉想搀扶已经走不动路的苏若星,奈何力气太小扶不稳,虎子左手提着衣服,右手轻轻松松的提着苏若星的后衣领。 许夏蝉结完账虎子已经坐车先离开了,谢望安扶着苏若星坐上车,自己坐上副驾驶。 “叔叔,福宅安院。” 许夏蝉刚说完,谢望安又下车跑进店里拿了一个白色塑料袋,“给她挂耳朵上,免得等会吐车里了。” “好。” 车辆行驶在路上,窗外的风景成为倒影,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深夜近十一点。 谢望安刚和奶奶打完电话,通过车内后视镜发现许夏蝉在偷笑,随即问道,“你笑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若星这么滑稽的样子,所以忍不住想笑。” “那你还不赶快拍照!” 谢望安说完直接先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许夏蝉也化身损友开始无死角拍照,甚至还会喊苏若星的名字让女孩抬起头,在朦胧的意识中怼脸拍。 车道颠簸,苏若星中途干呕了几次,好在到达小区外她都没有呕吐。 下了车后,谢望安直接将她扛在肩上,白色塑料袋依然是挂在她两边耳朵后。 许夏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拍照甚至还开始录像。 “谢望安,重不重?” “重,苏若星像一头可以出栏的猪。” “等她明天醒了我把录像给她看,到时候你又要被骂!” 许夏蝉威胁的话音中笑声雀跃,她多想以后都是此时此刻呀,有自己最好的的朋友,有自己的喜欢的人,打打闹闹,嬉嬉笑笑,面对的不是沉浸在失去丈夫而整日酗酒的妈妈,面对的不是空空荡荡的大别墅。 “无所谓,这母老虎我根本不怕。” “哈哈,你现在有多嚣张,到时候就有多狼狈。” “啪!” 谢望安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直接用力拍了一下苏若星的屁股,“来来来,拍,我会怕她?” 许夏蝉看见男孩的动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头非常不舒服。 “走那么快干嘛?” 女孩生着闷气,脚上像是装了推进器,走的飞快。 等来到许夏蝉家门口,谢望安把苏若星放下,天空就是一声雷鸣,紧接着开始滴下雨珠。 “我先走了,你带她进去没问题吧?” 许夏蝉艰难的扶着苏若星,脸色冷漠的看了看天,“等雨停了再走吧。” “不用了,我现在回去来得及。” “我妈出差了,她不在家。” 可是苏若星在呀,就算想趁着酒意干点涩涩的事情也不方便。 谢望安心里来了一句,嘴上道,“赶紧回去吧,走了。” 许夏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气,“我还有一样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男孩立马有了兴趣,转头问道。 “金饼。” 谢望安眼睛一亮,想伸手接过苏若星,许夏蝉声音冷淡的说了一句不用,然后用尽力气扶着苏若星开门。 打开灯,客厅的装饰谢望安依然有印象,他也没有多看,本想帮忙扶着苏若星上楼,许夏蝉却是十分强硬的说不用,挎的白色皮包都要掉地上了仍然咬着牙搀扶。 谢望安愣了愣,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拍了一下苏若星的屁股。 这女人吃醋了? “行了我来吧,刚才没有注意分寸,你也别生气。” 谢望安宽厚的手掌抓起苏若星的手臂,然后另外一只手抱住她的双腿,动作麻利的上楼将女孩放在床上。 “我去楼下等你,你先弄。” “嗯。” 来到客厅,谢望安熟悉的打开酒柜,拿出里面红酒,然后又在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些零食,打开电话,这个点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了,他又关上电视,拿起开瓶器启开红酒木塞子,啵的一声后,吹掉瓶口的木屑,谢望安直接对着瓶子喝了起来。 “哒哒哒~” 十几分钟后,许夏蝉从二楼走下,谢望安嘴里嚼着薯片,“需要我换鞋吗?” “没事,明天有阿姨来打扫。” “行。” 女孩依然还是吃饭时那套衣服,白色的长裙,穿着一双白色平底鞋,披着似卷非卷的头发,先前的头绳许是放着了,淡淡的妆容是优雅温柔的气质。 “啪啪——” 许夏蝉将客厅洁白的灯光调成较为柔和的暖黄色,女孩坐在谢望安身边,淡淡的香味与红酒入杯的声音同一时间浮现。 “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加我qq?” 谢望安抽了一张纸擦拭手指,将剩下的红酒喝完,靠在沙发上,“我忘了,我们有电话,加不加无所谓。” 许夏蝉点着头起身重新拿酒,打开后她倒上满满的两杯,“干一个。” “你行吗?” 谢望安嘴上虽质疑,但动作却已经拿起酒开始喝。 许夏蝉喝的很慢,鲜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流落在宛如天鹅般好看的颈脖上。 “啪——” 放下酒杯,许夏蝉拿着纸擦拭嘴角,眼神已有些许迷离,“想谈恋爱吗?” 望着女孩毫不回避的双眼,里面仿佛装有繁星,熠熠生辉,但星星闪烁,女孩的眸光亦是如此,忐忑、紧张的内心早已从这对会说话的眼传递进男孩的心里。 “丑的才谈恋爱。”谢望安面色如常的说道。 许夏蝉愣了愣,脸带疑惑,“那美的干什么?” “美的买空调。” “什么意思?” “美的空调呀,你家用的不就是这个牌子嘛。” “噗嗤——” 女孩灿烂一笑,酡红的脸蛋因为白的过分的肌肤浮现出两团红晕,好看又迷人。 “你去看看有没有瓜子花生这样的零食,干喝不得劲。”谢望安有意支开女孩。 他已经明白了许夏蝉今晚是什么“路数”,但也还没有具体思考好应该怎么办。 谢望安是想不明白,怎么收个保护费,收几个礼物,这鼎鼎大名的校花怎么还觊觎上自己的身子了呢? 如果许夏蝉表白,接受? 他内心是抵触的,可以当个渣男骗财骗色,但是拿出真心其实已经不可能了,那颗心早就死在上辈子了。 那拒绝? 这也不可能呀,要是许夏蝉心灰意冷了,到时候保护费都不交,那他也亏大,上辈子的损失还没有拿回来呢,最起码等对方上大学了离开海城他才罢休。 好苦恼啊,要不要接受校花的喜欢? 第36章 一个吻 and oh my love 噢,我的所爱 lm holding on forever 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reaching for the love that seems so far 去寻求那即使是看起来遥不可及的爱 so l say your little prayer 因此我低声祷告。 黑胶唱片机里,随着许夏蝉放入一张,客厅里顿时响起一首西城男孩唱的《my love》。 这首歌很火,只是没想到许夏蝉竟然有唱片。 “只有花生。” “可以。” 谢望安打开花生,边剥边道,“你不是会跳舞吗?给我跳一段呗。” “好。” 许夏蝉脱掉鞋袜,白色的长裙连带着一双完美无瑕的玉足在洁白的地板上,天花板上的吊灯反射着模糊的画面,谢望安点燃烟,脸带笑意,眼中不由出现欣赏之意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女孩。 一件简单的白裙在女孩颜值还有身段和优雅的舞姿衬托下显的格外高贵脱俗,既有白天鹅的美丽又有白鹤纤纤柳细的身材,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舒缓的歌声中将女孩的笑容和自信、温柔的眼神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的一颦一笑皆为博君倾心。 “啪啪啪——” 一曲唱罢,一舞停歇,安静客厅响起清脆的掌声。 “校花就是校花,能歌善舞,厉害。” 许夏蝉微微一笑,迷离的眼神牵动着软绵的步伐,女孩大着胆子猛然坐在谢望安的旁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喜欢吗?” “什么意思?舞还是你?” “轰隆隆!” 屋外天雷滚滚,声震江河,许夏蝉心脏颤了颤,女孩的红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但谢望安知道那个无声的字是:我。 “哑巴了?”谢望安装糊涂道。 许夏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把手从肩膀上拿开,然后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两个金饼,将其中一个递给谢望安。 看着手里正面刻着“蝉”,反面刻着“平安”的金饼,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但谢望安依然选择装糊涂,“哟!蛮好看的嘛。” 男孩说着张开嘴想把金饼放在嘴里咬,许夏蝉连忙制止,“你看我这块。” 视线转向女孩的手掌,她的正面刻着“安”,反面刻着“喜乐”。 这已经是一种无声的表达心意,谢望安退无可退。 “我给你戴上,以后不能取下来,要一直戴着,知道了吗?” 许夏蝉满脸笑意的把金饼戴在谢望安的脖子上,随后才戴上自己的,一件情侣型的黄金首饰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定格在他们身上。 谢望安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不解又略微认真的问道,“你喜欢我什么?我很好奇。” “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许夏蝉问道。 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谢望安缓缓说道,“你曾经可是拒绝过我的表白,你现在问我?” 许夏蝉嘟着嘴,视线望着黑屏的电视,里面有一直在晃酒杯的谢望安,模糊的镜面男孩的黄发最为清晰,他的那双仿佛也在思考,高高的鼻梁将整张脸显的很冷漠。 “或许是你救了我吧,反正从出租车那晚后,我的脑海会情不自禁想到你,每天中午出校门就想看见你。” “晚自习放学的最后十分钟就已经开始期待你站在自行车旁边抽烟等我的样子。刘明玉要打你的时候我也会担心你,你卖药我也会担心你吃没吃饭,会不会中暑。” 声音的最后,女孩嗓音里泛起一丝独属于青春时的忧愁,“总之,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如果有理由的话,或许就不是喜欢了。” “现在不是古代了,救你两次不需要以身相许。” 许夏蝉眼神一顿,沉默了片刻,“所以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如果我拒绝了你还会交保护费吗?” 谢望安转过头,女孩的视线也被牵引,彼此的眸光汇聚,许夏蝉眼底尽是不解,她这一刻生出一丝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把钱看的那么重要? “会,只要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空口无凭,写字据!” 望着男孩快速的跑上楼,许夏蝉愣住了,他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将礼物和保护费还给自己? 许夏蝉房间,谢望安拿起他的书包下楼,他当然不是想要一份字据,只是想败坏许夏蝉对自己的好感,让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男生。 “怎么写?” “我保证,本人许夏蝉送给谢望安所有的礼物和金钱都是本人自愿赠予,不会在某一天向谢望安偿还,保证人:许夏蝉。” 女孩听话的在白纸按照谢望安所说的写上,男孩拿在手里看了看,道,“有没有印泥?” “不用这样吧,我肯定不会让你还的。” “按了手印我放心一点。” 许夏蝉失望的起身去二楼书房,在这一瞬间她对谢望安有一丝反感,但很快就被她驱散。 自己喜欢他,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油亮有月牙的指甲盖深深的盖在保证人的名字上,谢望安将其折叠放进包里,才说道,“我一个地痞流氓,天天惹是生非,没有文化,粗俗,无赖,脸皮厚,你和我在一起不怕给你丢脸?” 许夏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摇着头,“我从来不认为和你在一起会丢脸。” 谢望安眉毛一挑,“那你的日记本上为什么会写我向你表白很丢人?” 许夏蝉的面部表情停滞,记忆被飞速拉回那晚自己喝醉醒来第二天发现日记本在桌上的场景。 “你看我日记了?!” “嗯。” “不是这样的,我,我,我只是当时不喜欢你,所以才觉得丢人,现在不会觉得了。”许夏蝉慌乱的解释道。 “你现在就是喜欢了?我们才真正的认识多久?你不觉得太快了吗?这样很儿戏,很随便。” 面对谢望安连续的发问,许夏蝉不知应该如何回答,确实如谢望安所说,她们真正的认识不过短短几天,现在的喜欢好像是很随便。 可偏偏就是这几天,谢望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让自己念念不忘,并且明确了自己对她的喜欢。 “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抿了抿唇,视线飘忽,片刻后她望着谢望安,“你说的确实对,可我并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当我真正的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一见钟情这种词语不是凭空造成的。” “我以前以为喜欢一个人是需要一场独特的邂逅,像偶像剧里面那样,男生高大帅气,温柔体贴,失落时对方给予鼓励,难过时对方逗你开心,生病时对方用心照顾,孤单时对方能马上出现,这样一直一直很久,两颗心一点一点靠近,可谢望安直到我遇见你,我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因为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笑容,一件事,一场粗暴的打架,还有一个梦,总之喜欢一个人没有时间,没有理由,就是在突如其来的那一刻喜欢。” 女孩微微喘气,她说完紧张的拿起男孩喝过的红酒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猛灌。 谢望安愣住,他并没有听这女人说了什么,只是惊讶于原来许夏蝉也会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原来并不是天生的冷漠。 “你哑巴了啊!” 许夏蝉小小的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额...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谢望安问道。 “我会一直喜欢你,直到我认为你永远不可能喜欢我!” 女孩眼神坚定,眉宇凝聚,口吻也没有丝毫犹豫掷地有声的落进男孩的耳中。 谢望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会许夏蝉,“假如,我们在一起之后,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让你患得患失,让你失望,我们只在一起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是一年,两年,然后就分开了,你会后悔喜欢我吗?” “你说的太远了,我只想确定当下的我们能在一起,至于未来,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的。” “哎呀!” 谢望安把双臂抱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长叹。 这一刻他从许夏蝉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刚确定关系就幻想着以后永远在一起的日子,殊不知,这美好的青春的下隐藏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一次又一次在黑夜里的默默哭泣。 “所以我们能在一起吗?”许夏蝉忐忑又期待的渴望答案。 谢望安凝视着女孩那张绝美的脸颊,笑而不语。 “轰隆隆——” 别墅的落地窗并未拉上窗帘,银白的雷光乍现在玻璃上,电视机中,男孩勾住女孩的颔首,许夏蝉睫毛颤抖的闭上眼睛,温润的触感仿佛让触电了一样,大脑瞬间空白,思维停止。 男孩的一个吻犹如一个私定终身的魔咒,让女孩的一颗芳心跳动、沉沦... 第37章 许夏蝉的支持 “我不接受凌晨的表白,明天再说吧。” “啊?!” 许夏蝉可爱的微张嘴唇,眼里全是懵逼,明明刚才他,他还那样了自己。 “你不会以为一吻定情了吧?” “难道不是吗?” 女孩心想我的初吻都没了,这还不能在一起?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之前拒绝了我一次,我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所以现在慢慢来咯。” 许夏蝉想了想,感觉是自己有些自作自受,要是当初答应谢望安的表白也不会像这样。 “好嘛,但是你要答应我金饼要一直戴着,什么时候都不能取,还有要戒烟!” 谢望安又不是上一世的自己了,岂会被许夏蝉轻松拿捏,“戴金饼和戒烟只能选一个。” “那我选戴金饼嘛。” “行。” 客厅陷入暂时的沉默,许夏蝉剥着花生,谢望安摆弄着新手机。 “你没有给我电话存备注?” 闪亮的屏幕,许夏蝉看见自己的电话号码连一个名字都没有,顿时有些生气。 “没有呀,我知道你电话号码是那个不就行了。”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存上备注,还有回家了加我qq。” 话说开后,许夏蝉对待谢望安也没有之前那么扭捏,会用撒娇的语气发脾气,谢望安看在她今天送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份上点头答应。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创业吗?” 今天苏若星说她和谢望安的家庭条件差距很大,自己妈妈是不会同意在一起的。 许夏蝉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个办法。 谢望安既然已经在做生意了,那自己就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他创业不就好了,等到功成名就,妈妈的阻拦也就迎刃而解。 “有这个打算。” “那你准备做什么?” 许夏蝉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屑,柔若无骨的靠在谢望安的肩膀上,酒意越发浓,她的身子骨和精神也开始疲软。 “卖药啊,还打算开个厂子和饭店。” “什么厂?” “服装厂吧。” 谢望安脑海其实赚钱的门路挺多的,但他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上一世小打小闹的挣钱,一没有文凭,二没有见识,就卖药、服装、饭店这三个他有些心得。 听着心上人的计划,许夏蝉嘴角上扬,谢望安有上进心就好,她就担心对方安于现状。 “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我有私房钱,大概十几万。” 谢望安转头看了眼女孩,“你给我了,你用什么?” “我妈妈会给钱呀,这个你不用担心。” 谢望安嘴里嚼着花生米,搂住女孩的肩膀,“谢谢,等我挣钱了加倍还你。” 许夏蝉微仰头颅,眼中泛起一丝妩媚,与迷离的视线铺成一张想要亲热的大网,“我们能早日在一起就行。” 女孩说着脸颊缓缓靠近,谢望安动作自然的伸手撩了撩她的碎发,“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好嘛,我去替你收拾房间。” 屋外雨声急促,今晚是回不去了,谢望安喝了酒也懒得离开。 二楼,客房。 许夏蝉拿出新床单被套笨手笨脚的的更换。 “终于换好了。” 许夏蝉长松一缕气,千金小姐达成第一次更换床单的成就。 “那我准备休息了,你回去吧。” “好,晚安。” 房门关闭,谢望安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瞳孔出现散光他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有一个小阳台,雨水和大树还有风儿在黑暗中犹如幽影摆舞,雷光时隐时现,嘈杂又有一丝心灵上的安心。 谢望安拿出兜里的保证书,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拿出一支烟,噔!火苗升起,男孩骨指分明的手指点燃纸张,烟雾升腾,谢望安静静的看着保证书燃尽。 这一刻谢望安在想,许夏蝉要是前世像现在这样喜欢自己,是不是结局会被改写? “你烧了?” 回过头,不知何时许夏蝉抱着一堆现金站在门口,女孩表情惊讶的望着地上的黑色纸灰。 “烧了。” “这些钱你拿着创业,赔了也没关系,一共有十四万。” “好。” “不够我可以想办法再找我妈拿一些。” 谢望安闻言不由一笑,这女人对自己的好让他都有点陌生了。 “你可别对我太好,到时候没在一起我会愧疚的。” “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许夏蝉依然坚定。 “去睡吧。” 深夜,许夏蝉的书桌亮起台灯,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伴随着银白色的光芒闪烁。 『2001,5月26日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冥冥之中的不知不觉,也是倾尽所有的付出,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许从看见谢望安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是我命中注定的男孩。 许夏蝉加油,一定要让谢望安这么好的男孩子喜欢上你!』 女孩合上日记本,望着窗外糟糕的天气雷雨交加,似想起来了什么,撕掉了5月20到5月21日那页的日记,然后夹在最后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凌晨四点,谢望安的房间响起惶恐不安的大喊,男孩猛然睁开眼起身。 “做噩梦?” “我擦!” 谢望安惊呼一声差点摔下床,只见许夏蝉披头散发,穿着粉白的睡衣坐在旁边。 “噔!” 房间亮起灯,许夏蝉眼神关切的抽了一张纸靠近替谢望安擦拭冷汗。 “我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在说梦话,越说越吓人就进来看看了。” 谢望安稳定心神后,点了一支烟,“我都说什么了?” “你骂人,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喊了我的名字,一直说到底为什么跟着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孩子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不讨厌、不刺鼻,能够触及灵魂的香味,看着许夏蝉的脸,谢望安仿佛看见了那年的女孩。 “行了,快回去睡觉吧。” 谢望安有点心烦意乱的撇开许夏蝉的手臂。 “我想挨着你睡。” 谢望安错愕的弹了弹烟灰,“这太快了吧?” 许夏蝉抬手拍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我们一人睡一边,打雷我害怕。” “行吧。” 第38章 南村群童 翌日。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穿透玻璃,窗帘的缝隙照进一束白光,谢望安悠悠醒来,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臂又酸又麻,转头一看,许夏蝉像只小猫一样枕在上面,眉眼舒适,好像睡的很香。 “嘟嘟嘟——” “电话。” 谢望安动了动手臂,许夏蝉缓缓睁开眼睛,拿起看了一眼,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妈。 谢望安点着头起身,来到阳台抽烟,昨晚下了雨,今早的空气格外清新。 “家里没有新的洗漱用品,我去给你买。”许夏蝉说道。 “用你的就行了。” “你不嫌弃啊?” “说着玩的,我洗洗脸就回家,不用麻烦了。” “你不可以休息一天吗?我想和你去玩。” “没有时间,你再睡一会吧。” 在卫生间简单的洗了洗,谢望安有种吃干抹净的形象提着衣服和装在一个服装袋子里的十四万离开。 ...... 回到家,谢望安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当然不是为了加许夏蝉qq,而是想看看茅台今日股价。 行情很好,今天是35块。 只是谢望安在考虑用这14万买股票,还是干点别的。 奶奶的几种苗药完全可以支撑他开一个药品公司,启动资金是有了,但是他缺了商业经验,也没有人脉关系,也没有时间。 思来想去片刻,谢望安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又提着袋子去银行办了张银行卡,然后将钱全部存了进去。 既然还没有想好那就先存钱! 存一波大的,然后全部买股票,放个几年再说,他倒是没有什么大志向,小富即安,平平淡淡就好。 吃完早餐,谢望安本来想回家,但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直接打车前往医院,又在外面的手机店办了一张电话卡。 在医院买了点包子稀饭和豆浆,谢望安向谢玉簪她奶奶的住院房间而去。 来到病房门口,女孩正在替她奶奶擦拭手臂,谢望安喊了一句,老人和女孩同时露出笑容。 “你怎么来了?”谢玉簪问道。 “我来看看婆婆,这是带的早餐。” “孩子,谢谢你了,我们家真是不晓得怎么感谢你。” 老人笑容中藏着愧疚,她已经听自己孙女说了,自家这个家庭还有人愿意和她孙女做朋友,愿意帮助,实在是难得。 “没事奶奶,也不是外人,我和谢玉簪是朋友,你吃点东西。” “真是麻烦你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 “奶奶要多吃点身体才恢复的快,你生病了谢玉簪担心的都要哭了。” 老人有些吃着包子有些泪眼婆娑,谢玉簪收拾着洗漱用品,谢望安坐在旁边温言细语的和老人聊天,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机会在走廊外面和谢玉簪单独说话。 “你借我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谢玉簪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女孩以为谢望安是来要钱的,但她现在拿不出一分。 “我来是想问下你做兼职吗?” 谢玉簪抬起头慌乱的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埋下,“什么兼职?” “跟着我卖药,周末一天给你五十,包吃饭,上学一天给你三十,但是需要来回跑,包吃饭,做吗?” 现在和平广场的客户已经饱和了,他暂时又没有放心的人手,而且下个月就要去读书,也只能先靠近自己。 “真的吗?!” “还能是煮的?” 女孩隐藏在短发中的脸扬起笑容,只是也一闪而逝。 “不用那么多,二十就可以了。” 谢望安确实给的很多了,海城沿海经济发展良好,但以服务员普遍工资是四百,公司兼员这种七八百,谢望安就算一天三十,一个月都有九百,更何况周末是五十,而且还包饭。 以商言商来说,肯定是谢望安亏的,但他买的放心,谢玉簪前世虽然没有接触太多,但这个女孩勤劳懂事,心眼也不多,算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工作没那么容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给你。” 谢望安拿出淘汰下来的小灵通,“电话卡里面给你办好了,我的号码也存进去了,你有事随时打电话,你爸爸那里我等会去看。” 谢玉簪望着递到眼前的灰色小灵通面容一愣,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行不行!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要你的手机,还有我爸爸也不用你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收你的钱,这是我用过的,我买了新的,你有电话我们也方便联系。” “不行,我真的不能收。”谢玉簪这次退后一步拒绝。 “谢玉簪!不收我就生气了!” 谢望安板起脸,声音也冷了下来,果不其然,这招对于一个孤僻自卑的小女孩很受用,谢玉簪立马接过手机,“我以后有钱了还你。” “医生说你婆婆多久可以出院?” “没什么大碍的话明天就可以了。” “行,那我先去看你爸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玉簪默默的望着少年的背影,病房的光线很充足,走廊的地砖也很干净,他仿佛就走在光里,长在风里,温和善良,大方体贴。 眼泪不知不觉溢在眼眶,女孩薄弱无助的内心被垫上一层柔软温暖的棉花。 ...... “你的腿有没有知觉?” “没有。” “我可以捏捏不?” “你捏吧。” 谢家出租屋里,几个半大小子,脏兮兮的围在谢军华床前,男人坐在床上笑嘻嘻的发着玉米糖、水果糖。 一个小孩伸出手试探性的捏了捏肉包,发现谢军华没有任何感觉又用力的掐,男人笑容一凝,扭动着身体向床里靠了靠。 “我要摸。” “我也要摸摸。” “你不能走路一定很不爽吧。” “我们可以走路,你羡不羡慕?” 一个小孩贱兮兮的走来走去,甚至还开始翻找起出租屋里的东西。 “书包不能动,我给你们糖吃。”谢军华见一个小孩在摆弄自己闺女的东西着急说道。 “谁要你的垃圾糖啊,都已经化了,我们要吃零食,你有没有钱?”一个最大的小孩眼神阴恶的问道。 “叔叔没有,只有糖。” 谢军华依然保持着笑容这些小孩都是这片住户的孩子,只是从前一直没有出现过。 “你不老实,我不相信,你们给我找。” 最大男生发话其余几个小的直接跑进屋里开始翻找。 “咦?这是什么?” “女生的内衣。” “他家真穷,怎么没有存折?” 床上的谢军华见这帮小孩真的开始乱翻,顿时急的双臂撑着身体想从床上下来,一个小孩却拿开他床边的板凳,让他没有支撑点。 “你们别翻了,叔叔没有钱,真的没有。” 谢军华看着最大的男生,眼神又急又气。 “老大我找到了!” 一个小孩拿着布包从里间走出,谢军华见状立马双臂撑在床上然后重重的扑在地上,他靠手臂直接靠近小孩,然后伸出手想要抢夺,那小孩却是眼疾手快的扔给了老大。 十岁的男孩打开布包,里面是零零散散的旧钱。 “你这残废骗我们没有钱,这是什么?” 男孩晃了晃布包转身欲走,谢军华拳头砰砰的砸在地上,以一种很滑稽和可怜的姿势抓住男孩的衣服,“你们不能拿走,这是我女儿的学费。” “给我放开!你请我们小孩吃点东西怎么了?” 男生用力拉着谢军华的手,但他好歹是一个中年人,一个小孩的力气还不足以和他抗衡。 “你们站着干什么?给我打!” “抠抠搜搜的,用你点钱怎么了?” “你个废物,我们是小孩让着点怎么了?” 几个男生又凶又恶的手脚并用又打又踢,最大的那个直接把谢军华推倒。 男人双手抱着头,黝黑的臂缝中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布包,几个小孩没打一会就累了,转身想要走,他一把抓住布包,“钱你们不能拿走,不能拿,要坐牢的!” “哟呵!还敢抢,继续给我打!” 数不清的拳头迎面而来,谢军华死死的抓住布包,即使这群小畜生用脚踩他的脸亦或者是用拳击打他的鼻子。 他的心里只有布包,只有幺儿的学费不能被拿走。 第39章 他家女婿 “都踏马在干什么呢?!” 谢军华也不晓得被打了多久,他只闻到鼻腔有血腥味,视线也模糊了。 “砰!” 提着饭,嘴里叼着烟的谢望安一只手提起一个男孩直接砸在门上,又是一脚直接踢飞一个,最后揪住最大那个男孩的头发,“你们是哪家?” “谁敢跑我把他腿砍了!” 谢望安表情凶狠的瞪着两个想要跑的男孩。 “没,没有,我,我们,我们只是和叔叔玩。” “呜呜呜...我没有打他,没有打他。” 一个胆子小点的男生直接大哭,谢望安看着鼻青脸肿还在流血的谢军华心里怒气横生,这真是一帮小畜生。 “都给老子好好站着,谁跑打谁。” 谢望安放下饭抱起谢军华,男人狼狈又可怜,他手里死死抓着布包,“小安算了,我没事,放他们走吧。” 谢望安拿着纸给男人擦血,看着几个惶恐不安的小畜生越看越气,“叔你别管,他们爹妈不教育死了都是正常的。” 谢军华见他准备上手,连忙拉着谢望安,语气哀求,“小安算了,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小孩子犯错很正常,也没什么损失。” “哥哥我们错了,对不起,呜呜呜...” 屋里洪亮的哭声越来越大,谢望安听的心烦,“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把你全部扔海里喂鱼。” 一帮小孩如获大赦,慌忙的跑出门外。 屋里陷入安静,看着谢军华的模样谢望安也不晓得说点什么。 老一辈思想普遍是想生男孩,也是为避免欺负,像谢军华这样的家庭,他今天要是真的教育那帮小孩,指不定等他离开了,他们家又要惹上麻烦了。 毕竟一个残疾人,一个老年人和一个学生姑娘,基本被欺负了都是处于被动,这就是现实。 “我背你去诊所看看,谢玉簪要回来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她也担心。” “不用不用,那帮小子下手轻,我皮糙肉厚没什么事。” 男人的脸又红又肿,眼眶也是乌青,对于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谢望安充耳不闻,直接手臂一揽就背上了。 “叔钥匙在哪里?”谢望安问道。 “小安真的不用麻烦了,我不痛,别浪费钱。” “赶紧的吧谢叔,我还有事。” “在桌子上。” 谢军华见犟不过他,也只能无奈听从。 路上,谢望安将请谢玉簪帮工的事情说了,一是不让谢军华担心钱,二是也不会让对方觉得是一直在麻烦他。 “玉簪有你这样一个同学是她的福气。”谢军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所以谢叔你别担心钱了,我做小买卖也就谢玉簪能让我放心,你也别一直觉得在麻烦我。” 来到诊所医生简单的看了看,用碘伏擦了擦伤口然后开了点药贴和治跌打损伤的喷雾剂。 “他们回来了!回来了。” 刚到出租屋巷口,刚才其中一个小孩慌忙的向里跑,等谢望安背着谢军华来到门口,已经站满了四男三女。 “妈妈,就是他打的我。” “对对对,就是他。” “妈妈我脸好疼。” 几个男人目光不善的盯着谢望安,一个女人上前道,“你打我儿子干什么?那么大一个人打小孩你要不要脸?” 谢望安不说话,从包里掏出钥匙想进门,一个男的直接抓住他肩膀,“小子,我们在问你话,你打小孩干什么?” “别碰我。”谢望安冷声说道。 “几个孩子不懂事来我家抢钱,打了我几下,这孩子也没有打他们,只是吓唬了几句。” 谢军华不说还好,话刚说出口,一个女人就拉过自己的儿子,然后指着脸,“你看看我家孩子这脸,你说他没有打?” “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报警!” 谢望安想再次开门,一个男的直接把他钥匙拍在地上,“你踏马哑巴了是吧?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有个儿子呀?” 谢军华面露尴尬,不论说什么都会给谢望安惹麻烦,他也只能语气卑微的阐述事实,“不怪这孩子,你们家的孩子上我家抢钱,他看见我被打才冲动了,我脸上这些伤,你看,刚从诊所出来。” “放你妈的狗屁!” 站在之前最大的那个男孩旁边的光头男人直接爆粗,指着谢军华道,“我儿子从小就乖,人也老实,你少踏马在这里污蔑。” “所以你们想怎么办?” 上梁不正下梁歪,谢望安懒得废话,和他们这种人说不清道理。 “你是这家人的谁呀?” 有个穿着化妆浓妆的女人看谢望安虎头狼眼,一头黄毛,身材又高大,从头到尾虽然很少说话,但是不见他有任何慌乱和惧怕,看上去不好惹的样子。 “这...” 谢军华一时难言,谢望安接过过话,“我是他家女婿,你们想怎么办吧?” “小杂种我管你是他家女婿还是儿子,你踏马今天想走出去就给我家孩子赔礼道歉。”光头又说道。 “呜呜呜...爸爸我脑袋好疼,背好疼,呜呜呜...” 谢望安冷眼看着两父子一唱一和,“要赔礼道歉是吧,等我打个电话。” 谢望安背着谢军华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先打给了邹东东,又另外打了两个。 “我先把我叔放床上去行吗?” “你想打架是吧?” 光头男说着就向前靠,另带其他三个男的,谢望安握着电话,“你要么等我赔礼道歉,要么我现在就报警,去了公安局大家慢慢说,还有要么你们现在弄死我。” 少年五官分明的脸庞扬着温和的笑容说出狠话,场面凝固,几个大人估摸不准谢望安是真是假,但是也不想报警,小孩就是点皮外伤,去了警察局指不定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行,我看你玩什么花样。” 打开门把谢军华放在床上,谢望安直接敞开大门开始收拾凌乱的屋子。 “小安你别冲动,听叔叔的话。” “放心吧叔,我不冲动。” 谢军华还是不放心,拿出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给谢玉簪婆婆打去电话。 他劝不住,自家姑娘应该能。 “嘟嘟嘟——” “安哥,我和銮老大到了,在巷子口,现在往哪里走啊?” “直走看见十字路口后有一个贴满广告纸的电线杆,你向右一直走,我在院坝等你们。” “好,马上来了。” 第40章 你怎么这样啊 “你到底还要多久?你别想拖延时间,我儿子的伤到时候恶化了,我让你跪下来求我。” 谢望安站在门口,一个中年女人长着刻薄的鼠精脸叫嚣,男孩冷漠不语,只是淡然的抽着烟。 “你踏马再给我装!” 光头男或许的感觉到不对劲,直接抓住谢望安的衣领子,瞪着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安哥!” 邹东东的声音出现,身后是穿着灰色夹克胡子拉碴的金銮天。 “把你的狗爪子放开!” 金銮天吼了一句,谢望安脸庞更加一冷,说了一句:给我打,然后一记勾拳直接先发制人打在光头男的下颚,男人顿时身形摇晃,谢望安将手里没有抽完的半支烟直接深深的印在男人的额头上。 随着惨叫声响起,谢望安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还没来得及再出手金銮天的手下直接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脸上,谢望安想打的人并不是这些家长,而是那几个小兔崽子。 他直接一手拎一个,“耗子把那两个小畜生给我拎过来。” “好。” 金銮天应是刚从外地回来,他带来二十多个手下,全是身形精干彪悍,这场闹剧直接属于一边倒。 “呜呜呜...别打我妈,我错了,求求你们别打我妈。” 几个小畜生的哭声很大也很凄惨,当然也很罪有应得。 “啪啪啪——” 谢望安没有收力,几巴掌直接将小孩全部扇倒。 “畜生!你踏马连小孩都打。” “别打我儿子,我错了,我给你们赔礼道歉,别打他。” 谢望安不为所动,收着力直接一人一脚踢在腹部,反正打不死打不残就行。 哭声和求饶声中,谢望安蹲在一众大人面前,“我除了是这谢家女婿,我还是个混混,知道了吗?” “每人十巴掌,扇完放他们走。” 谢望安说完起身,一个女孩愣在不远处,表情惊愕又恐慌。 “你过来。” 少年向女孩招了招手,谢玉簪习惯性的低着头站到他的旁边。 “都给老子看好了,她就是这家人的女儿,你们娃娃欺负的人就是她的父亲,重要的是她是我媳妇,以后谁要再欺负她们家,老子杀你们小孩。”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孩子计较,我们以后不敢了,求你放过我们。” 谢望安懒得看这一帮欺软怕硬的人,直接走进屋里,谢玉簪看见床上的爸爸满脸是伤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爸爸你怎么了?” 谢军华叹了一口气,面带愧疚的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院坝只剩金銮天等人。 “孩子找回来了吗?” 谢望安拿出剩下的半包烟发,耗子见烟不够赶紧拿出自己的递给他。 “回来了,我老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我让我女儿认你当干爹!” 谢望安看着金銮天风尘仆仆的脸又郑重又带着一丝感性欲哭又忍的表情豁然一笑。 他可比自己大二十多岁,对方女儿可能和自己一样大吧? “孩子回来了就好。” 金銮天的手下在场,对于干爹的事谢望安也不能马上拒绝,由于大家都有事,匆匆聊了几句约定明天吃饭后,金銮天等人就离开了。 屋内,谢玉簪泪眼婆娑,谢望安刚进屋女孩砰的一下跪在地上,“谢望安谢谢你,谢谢你!” “你咋那么喜欢跪呢?赶紧起来。” 谢望安赶紧扶起女孩,谢军华也眼眶湿润,对于他们一家的坎坷谢望安也无能为力,只是能帮就帮而已。 毕竟他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别人。 良久后,父女俩情绪平稳,谢望安下意识的摸烟结果才想起散完,但又不好意思拿谢军华三块钱一包的大前门。 谢玉簪心思细腻,连忙拿出烟然后又给谢望安点上。 “叔叔以后谁再欺负你们就给我说。” “不会了,他们欺软怕硬,有了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嗯,那我还有点事,谢玉簪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你留下吃饭吧,我去买菜。”女孩说道。 “下次吧,你先照顾叔叔,他还没有吃饭。” “好吧,那你慢点。” “行,叔我走了哈,下次来看你。” “好。” 房屋陷入久久的安静,谢玉簪面容出神的坐在凳子上,谢军华吃着已经温冷的饭菜。 “你和小谢在谈恋爱?” “啊?!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女孩立马否认。 谢军华点了点头,自家这个家庭,谢望安又那么优秀,他确实应该看不上自己闺女。 “小谢心善,你给他做事就要尽心尽力的,知道吗?” 谢望安对自己女儿没有所图,那就是单纯的找她帮工,值得信任。 “我知道了爸。” 谢玉簪埋着头心不在焉的,殊不知她虽然否认,但脑海里面已经全是谢望安的那张脸。 ......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回我短信,还有qq一直没有加我?” “一直在忙,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我也没吃,我来找你一起去吃,好不好?” “不用了,我路上随便吃点,你和苏若星玩吧。” “那我来和平广场找你。” “随便吧,我先挂了。” 和许夏蝉打完电话,谢望安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一早上全耽搁了,一瓶药都还没有卖出去呢。 虽说现在有十几万,但那点钱对他是杯水车薪。 回到家匆匆的刨了几碗饭在奶奶的叮嘱中蹬着三轮车奔向和平广场。 他决定了,明天去买辆油三轮,跑的快还不费力。 到了广场,没一会就开张卖出去十几瓶,站在花丛边的太阳伞下,谢望安也顾不得地上脏直接就坐了下来,暂时没有顾客,他也就靠在石墩上眯了起来。 “谢望安,谢望安...” “嗯?” 曦风温柔,艳阳妩媚,男孩睁开眼,一张眉眼含笑,鬓角飘飘的美丽的脸蛋入眼。 “你怎么来了?苏若星没有和你一起吗?”谢望安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睡的迷迷糊糊的谢望安比平时多了一些温柔和慵懒,许夏蝉就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笑,好像看不够。 “你们看见就吵架,我就一个人来了。” “哦,你吃饭了吗?” 谢望安看一下时间才两点钟,太阳很大,女孩穿着齐膝长裙,充足的阳光下她的脸又白又红润。 “吃过了,你呢?” “吃了。” “药还有多少没有卖完?” “几百瓶吧。” “这么多!” 谢望安点燃烟吸了一口,“你赶紧回去吧,太阳大的很,别给你晒黑了。” 许夏蝉蹲在谢望安的旁边,拿出纸替他擦了擦细汗,“我不怕晒,我想陪着你。” “我不喜欢太黏我的女生。”谢望安直接说道。 女孩的神色一愣,心里生起一丝尴尬。 “那我去给你买点水还有藿香正气水,然后我就走。” “不用,我不喜欢对我太好的女生。” “你怎么这样啊!”许夏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第41章 我会一直喜欢你——蝉 “以后把这个小马扎带上,别坐在地上。” “晓得了。” “藿香正气水和冰水不能一起喝哦,刚才人家医生和我说的。” “晓得了。” “那我走了。” “晓得了。” “我真的走了。” “好。” 许夏蝉作势走了十几步,发现谢望安真的不挽留,气鼓鼓的又回来直接把包扔给谢望安,然后蹲在旁边,“我今天就不走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一直跟着你!” “我去吃屎你吃不吃?” “我吃行了吧!” 谢望安不说话了,有句话说的: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一定是个劫。 许夏蝉前世是,这一世感觉也像是,和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自己越冷漠她就越热情,自己越不喜欢她就越喜欢,这难道就是感情? 清风扬起,羲和又带有一股阳光的花木味,许夏蝉蹲了一会脚麻了又站起,谢望安把屁股下的小马扎推给女孩。 “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好的。” “老子是坐的屁股疼,你一个大小姐跟着我在这里找罪受图什么?” 女孩双掌拄着颔首,歪着脑袋,眼睛上眺,“我爸爸以前和我说他创业的时候,从早忙到晚,一天只睡三个小时,边吃饭边打电话接电话,还有各种文件报表,风吹日晒在外面跑业务,天天喝酒喝到吐喝到胃病,” “我妈开玩笑说,你爸吐出来的那些东西都足够养大一棵参天大树了,她也很累,醒了就是给我爸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做杂活,睡的行军床,盖的是军大衣,也很苦。” “谢望安...” “说。” “我不是坐享其成的千金大小姐,我愿意陪你同甘共苦。”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大小姐你到时候可别伤心。” “我相信自己的魅力,你如果看上比我丑的女生,只能证明你眼睛瞎!” “而且...我看中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好的人,你的人格底色在日复一日每个我放学的夜晚我就已经看清了。” 谢望安无以言表,默默的给许夏蝉竖起大拇指,这娘们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好听了。 时间流逝,艳阳高照眨个眼睛就变成了火烧云的晚霞,苗药也终于卖完了。 “你还不回家?”谢望安收拾东西问道。 “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行,我也回家陪奶奶吃饭。” “那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 “你没有家啊?” “我家就我一个人,我妈妈这几天都要出差,我不想孤零零的待在家里,晚上关了灯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可怕,要是打雷我在被窝里会发抖。” 谢望安自顾自的收东西,没有说话。 “你能不能对我好点啊,实在不行有点同情心。” 谢望安骑上三轮车,“你要么坐我的三轮车,要么自己打车去花阳小区。” “切,我还以为你真的冷漠无情呢。” 许夏蝉开开心心的蹲在三轮车中,然后抓住前面的挡板,谢望安看了一眼打开小马扎,“坐着舒服些,你等会要是觉得丢脸别跳车哈。” “我又不是傻子。” 谢望安拿出电话,提前给奶奶说了声今天要带个朋友回来吃饭,特地强调是个女生。 老一辈在他们这个年纪大多数都开始相亲了,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自己带许夏蝉回去奶奶应该会笑的合不拢嘴吧? ...... 七点,月明风清,云卷云舒。 一张铺着餐布,四四方方的小餐桌前。 乌涂面带微笑的替她面前的女孩夹菜,时不时说几句话不让女孩感觉尴尬。 女孩低头小口吃着饭,时不时回答老太太几句,也会让老太太吃饭,别管自己了。 虽然老太太很温和,语气很和善,但许夏蝉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老人好像不喜欢自己,甚至有种说不出的,不高兴? “奶奶你自己吃吧,别给她夹了,人家长手了。” 谢望安光着上半身,手旁边是一瓶青岛冰啤酒,天越来越热,热菜热饭再配上一口酒舒适感拉满。 “小许你多大呀?” “17,马上满十八了。” “生日是什么时候?”老太太笑呵呵的夹着菜,动作自然随意。 “6.2号。” 女孩说话时,旁边的谢望安愣了一下,他都忘了许夏蝉是6月2号生的,这还真是巧了,他6月2号开学。 “几时生人呀?” “晚上11点生的。” 奶奶点了点头,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情深深雨蒙蒙》,剧情正到梦萍被几个小混混轮流欺负,告诉了早年茶女如萍后,她苦苦隐瞒的秘密立马开始在何书恒,依萍、杜飞中传开。 许夏蝉见谢望安在盯着电视她也跟着看去,可能是有种感同身受,“梦萍真惨,发生了那种事。” “所以你命好,遇见了我,不然...奶奶我吃饱了。”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明显感觉到不对但也没有询问。 吃过饭,奶奶反常让谢望安去洗碗,他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戴上围裙开始洗刷刷。 沙发上,老太太削过许夏蝉一个苹果,自己剥着橘子,“小许你和小安怎么认识的?” “嗯...他和我朋友认识,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就认识了。”许夏蝉说道。 老太太点了一下头,等谢望安洗完从厨房出来后,她说道,“小安,给我和小许拍张照。” 许夏蝉闻言愣了一下,奶奶这是不讨厌自己? 虽然觉得老太太奇奇怪怪的,但谢望安还是照做,拿着自己的诺基亚,站在电视机前,然后蹲下身子,手机里奶奶握着许夏蝉的手,扬起满脸皱纹的笑容。 “咔嚓——” 轻微的相机定格声出现,谢望安把手机递给奶奶,“不满意我重新拍。” “满意满意,小许长得那么好看,真上相。” 许夏蝉听着老太太笑呵呵的声音也扬起一丝笑容,她最近有点太敏感了,还以为谢望安奶奶不喜欢自己。 “奶奶你喜欢拍照等我下次再来蹭饭我把相机带来,到时候我们把谢望安也照进去。”许夏蝉有些亲昵的靠着老太太,笑意盎然的说道。 “好好好,以后想来随时来。” “谢望安你有没有电脑?”既然确定奶奶喜欢自己,许夏蝉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在房间里。” “我用一下。” “哦,密码。” 许夏蝉心头惊讶的看了谢望安一眼,怎么刚好是自己生日。 两人来到房间,许夏蝉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蓝白的光照在女孩脸上,她打开qq,然后立即输入自己的qq号点击添加,谢望安以为这样就够了,没想到女孩又退出账号登录自己的,随即又点开谢望安的空间,开始在留言板上留言:『我会一直喜欢你——蝉。』 谢望安站在身后多多少少有点无语,果然情窦初开的女人就是深情。 本以为这样就够了,女孩又退出自己的账号登录他的,然后又对她自己的qq留言:『我想我会喜欢你——安。』 “你这样没必要吧,纯属幻想。” “你管我。” 谢望安躺在床上懒得管许夏蝉,打开手机望着刚才拍的那张照片,心里想着找时间带奶奶去照相馆拍照片。 【ps:有木有好评鼓励一下^o^】 第42章 奶奶的话 “你qq里怎么那么多女生?”许夏蝉质问道。 “你看我的隐私能不能别那么嚣张?” 谢望安点燃一根烟无聊的打着贪吃蛇。 “不行!你除了我之外不能有别的女生!” 许夏蝉望着好友列表里女生头像,有些甚至还给谢望安留言:此生不负君心、你是我一辈子的大哥、要永远做你最出彩的妹妹... 女孩看着这些留言就觉得恶心,直接不经过谢望安的同意逐一删除。 “你踏马疯了吧?” 谢望安本来没有多在意,结果凑到电脑前,不管男女留言全踏马删了,好友也是,女的一个都没有,甚至自己亲戚家孩子的qq也没有放过。 “你骂我!” “许夏蝉我们又不是情侣关系,你根本没有资格删我的东西,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呀。” 见谢望安真的生气了,许夏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小声小气道,“对不起嘛,我就是看着不舒服。” “走了走了,送你回家。” “我想再玩一会。” “你干脆在我家住下呗。” “真的吗?”许夏蝉立马仰起头,眼神发亮的笑问。 “当然是假的。” 和奶奶打了声招呼,谢望安骑着自行车送许夏蝉回家,本来是让她自己坐出租车回家的,结果这女人对出租车有心理阴影,说什么晚上都不一个人坐。 自行车在路上行驶,许夏蝉紧紧的搂住谢望安的腰,整张脸也趴在背上。 “你有没有把我当人?我要骑车还要支撑你重量。” “人家喜欢挨着你嘛,觉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许夏蝉忍着心中的害羞,嗓音柔糯的说道。 谢望安不语,只是一味的用尽力气将自行车速度提升。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许夏蝉现在有多依赖喜欢自己,谢望安内心就有多抗拒。 前世要是没有那句: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让对方想起爸爸,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或许本来就是孽缘而已。 一个小时未到,小区门口,许夏蝉依依不舍的下车。 “你明天要来学校接我下晚自习哦。” “赶紧想办法从你妈手里捞点钱给我交保护费吧。”谢望安说道。 “你是不是准备炒股票?”许夏蝉问道。 “你还看电脑搜索记录了?”谢望安表情略微惊讶。 女孩点了点头,道,“股票没有经验会亏钱的,你别把钱全部投进去了。” “心疼你钱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给你点建议嘛,你不要误会。” “走了。” 谢望安调转车头,许夏蝉突然上前面两步,然后捧住他的脸,深深的亲了亲他的唇,“对我耐心一点,我是女孩子。” 女孩应是害羞了,大步流星的小跑了几下,然后在十几米远又停下转过身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要给我打电话哦!最起码也要发一条短信。” “这就被亲了?” 谢望安低声自语,骑着单车离开小区。 ...... “砰!” 关上门,谢望安坐在玄关换鞋,奶奶的声音出现,“幺儿,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奶奶你怎么还没有睡呀?” 已经十点多了,平常这个点老太太早已经回房休息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支“软舌头”冰棍,谢望安坐在沙发上等待老太太发言。 “我明天回一趟贵州,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谢望安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要回去了?我和你一起。” 奶奶摇了摇头,“不用,我给你几个伯伯打过电话了,我到县里面他们会来接我。”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火车,我们一起回去,刚好我还没有见过山连着山的风景。”谢望安依然坚持道。 “听话,你这几天多卖点药把学费自己挣出来,别掺和我的事。” “我不管,我反正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贵州。” 老太太笑了笑,开始转移话题,“小许她家条件应该很好吧?” “嗯,人家千金大小姐。” 许夏蝉皮肤外貌还有行为谈吐都是极好,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外物搭配但普通家庭的气质和有钱人家的气质是不一样的,奶奶看出不以为奇。 “你们怎么认识的?” “嗯...初中就认识了,咋啦?” “随便问问,你第一次带女生回来,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奶奶眼神有些审视的望着自家孙子。 谢望安扔掉吃完的冰棍,擦了擦嘴,“你想让人家给你当孙媳妇?” 老太太想也没想的就道,“你们不合适,人家那么优秀,你配不上。” “奶,您真是我的亲奶,尽说大实话,伤你大孙的心。” 谢望安捂着胸口装怪的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老太太轻轻一笑,眼神很认真的叮嘱,“幺儿,你老大不小了,要知道门当户对,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听奶奶的话,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去做,也别耽误人家小许。” 我可没耽误,是那娘们非要倒贴的。 “奶奶你就说喜不喜欢她?你喜欢我指定让她做孙媳妇,不喜欢我俩最多普通朋友。”谢望安问道。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不喜欢她,长得太漂亮了,没有能力护不住人家,也留不住人家,我就希望你娶个普普通通的姑娘。” “知道啦,我听我奶奶的,睡觉睡觉。” 谢望安起身准备洗漱,奶奶不放心的又说了句,“你一定不要耽误人家小许哈,那姑娘人美心善,家庭又好,有更好的人。” “知道啦奶奶~你孙子其实也不差,但我也不喜欢她。” 老太太轻笑摇头,显然是不相信孙子说的话。 洗漱完后,谢望安躺在床上给许夏蝉发了一条到家的短信,女孩秒回,但他已经把手机甩在枕头边了。 奶奶居然不喜欢许夏蝉! 简直是奇怪又反常。 当初老太太第一次见到许夏蝉的时候亲热的那叫一个腻歪,比看他这个亲孙子的眼神还要炽热。 要知道当时自己的可是随随便便就会对老人不耐烦,虽说不会说脏话,但也不会说好话。 就是这样的态度老太太见到许夏蝉也不会照顾他,一个劲的全部在女孩身上。 重生一次什么都变了,许夏蝉倒贴自己,当然这个还可以勉强能接受,毕竟她以前习惯了自己热情,突然自己变冷漠了,这种反差让对方上头也是正常了,而且还多救了她两次。 奶奶不喜欢许夏蝉却是他的意料之外。 第43章 生气了怎么办? “奶奶!奶奶!” 骄阳似火,谢望安罕见的睡到了中午。 家里安静无声,谢望安揉着眼睛起床呼喊老太太,没有得到回应后他立马有些惊慌的拿起手机给老太太打去电话。 “幺儿我做了菜在冰箱里,够吃两天,奶奶还有一会就到四川了,下午五点到赤河,你在家乖乖的。” “不是奶奶你至于吗?不想让我跟着也不用给我下药呀。” “呵呵,说什么话呢,就是些安神助眠的药,你夜晚总说梦话,等我回来再让你喝几副。” “唉,行了行了,你路上注意安全,上了伯伯们的车也要给我打电话,到了也要给我打电话,饿了就记得在火车上买盒饭,别舍不得钱。”谢望安无奈道。 “好,我知道了,挂了啊。” “拜拜。” 电话挂断,谢望安气笑了,昨晚老太太说夏天要到了,喝点汤药补补身子,他也没有多想喝完没一会就睡着了,结果老太太坏的很,配的是助眠药。 但别说,喝完睡一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打开冰箱,里面是一盘盘封着保鲜膜还带着颗颗水珠的菜,还有一盆辣子鸡,可以想象奶奶是多早就起来开始做饭。 “你这老太太真奇怪。” 谢望安自言自语一句,热好饭菜刚准备吃饭,电话响了,上面显示谢玉簪。 “中午下课了?”谢望安说道。 “嗯嗯,我现在去哪里找你?” “你们中午多久上课?” “两点钟,十二点下课,下午是五点半放学,七点半上自习。”谢玉簪答道。 “明天中午下课到和平广场等我,今天你好好上课。” “嗯,你吃饭了吗?”谢玉簪似乎不想结束聊天,语气略微生硬的问道。 “正在吃,你也快去吃饭吧。” “好,那,那再见。” “嗯,拜拜。” ...... “谢玉簪,你这好像是谢望安的手机吧?”许夏蝉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他给我的。” 教室里,许夏蝉刚准备和苏若星去吃饭无意间瞥见了谢玉簪竟然在打电话! 同班马上三年,这个夏天之后,他们就升高三了,第一年谢玉簪拿贫困补助,第二年许夏蝉将她的名字报上去,女孩却暗地里找自己说不用了。 原因她不知道,但对方家里是穷困家庭,所以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就看了,结果发现是谢望安之前用的手机。 许夏蝉下意识以为是对方偷了谢望安的东西,但又立马知道根本不可能。 “他怎么会把自己的东西给你?”许夏蝉心里生出一丝敏感的“危机”感。 苏若星站在旁边没说话,但眼神也是虎视眈眈的望着。 谢玉簪眼神有一丝尴尬和胆怯,摆手解释,“他找我兼职卖药就把不用的手机给我,方便我联系他。”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了?”许夏蝉愣了一下问道。 “我婆婆前两天在广场晕倒了,我刚好看见谢望安在那里我就让他帮了我忙。” 许夏蝉脑海回想了一下,大概猜到了是星期六的时候。 “行吧,你有困难就找我,别麻烦谢望安。” 许夏蝉转身走了两步,警告意味十足的说道,“我和谢望安在谈恋爱,所以你找我也是一样。” 空无一人的教室,谢玉簪埋头愣在原地,在想些什么无人知道。 ...... “老板你便宜点,六千五太贵了。” “小伙子真少不了,这款半棚三轮配的是大排量发动机,一次性25升油,可以续航400公里,我真少就亏本了。”老板一副苦瓜脸的说道。 “行吧,那我上别处转转。” 谢望安骑上自行车没有犹豫的就离开,他并没有是想买小型的,但是现在路面还没有完善,容易侧翻,中型的耐造些。 “小伙子你等一下!”老板在谢望安很消失在他视线里的时候大声喊道。 谢望安猛然捏住刹车,自行车前轮立起,他腰身一摆,帅气的调转车头回到店门口说道,“一口价,六千块,我马上去银行取钱,以后我要买摩托也来你这里。” “行行行,我真是亏本卖给你了啊,以后可得照顾生意。” “好,我现在去取钱,你把车的零件装一下吧,再给我加点够到加油站的油。” “好。” 在银行刚取完钱,电话响了。 “喂,什么事?” “你为什么把你的手机给谢玉簪?”许夏蝉质问道。 “你们一个班的?” “怎么?你这是心里有鬼,结果没想到被我发现了?”许夏蝉说道。 这种语气让谢望安很不爽,他眉头皱起道,“老子东西给谁和你有鸡毛关系啊?还有不要用你阴暗的内心来玷污我高尚的灵魂,你要是吃饱饭没事干就去帮环卫工人扫地,要么就找个乞丐去旁边蹲着帮人家要钱,让人家休息一下。” “啪——” 谢望安一点也不惯着女孩,说完直接挂断。 这给点许夏蝉颜色她就要开染房了,越来越喜欢拿出是自己女朋友的做派,还指望自己待她如初呢? 走了几步,他不放心的给谢玉簪打去电话。 “喂,谢望安。” “许夏蝉脑子有病,你别搭理她。”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女孩说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没事的没事的,她只是问了一下,你们别因为我吵架,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对不起啊,给你惹麻烦了。” 听着谢玉簪急促又充满愧疚的语气,谢望安反倒感觉不好意思。 “她要是找你事就和我说,还有我们没有谈恋爱。” “什么?!” “许夏蝉要是找你麻烦就告诉我,我来解决。” 谢玉簪迟迟没有回话,谢望安还以为对方有事就直接挂了。 回到机车店,等了半小时谢望安喜提红色漆面五征牌三轮车一辆。 “轰轰轰——” 谢望安拧了拧油门,车身颤抖,把自行车放在车厢里后向加油站跑去。 ...... “这是送你的手机,你把谢望安的小灵通给我吧。” 午休时间,教室大多数座位空空荡荡,许夏蝉把一个未开封的手机盒放在谢玉簪的桌上。 正在替别人写作业的谢玉簪眼神呆呆的愣神了一会,默不作声的拿出小灵通,当许夏蝉伸出手时,女孩紧握住手机,抬头看了一眼许夏蝉又底下,“谢望安说你们没有谈恋爱,如果你拿走了他的东西,生气怎么办?” 第44章 干爹好 许夏蝉肺都要气炸了,谢玉簪这是威胁咯?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挺同情谢玉簪的,这一瞬间许夏蝉已经生出了讨厌。 “你别管了,我会向他解释。”许夏蝉说道。 面对许夏蝉锋利的眼光,谢玉簪内心的自卑涌入眼眶,她并不想把男孩的小灵通交出去,即使桌上的那部手机很昂贵,很流行。 “谢玉簪你没必要这样吧?就算许夏蝉和谢望安没有谈恋爱至少也是好朋友,而且也给你买了新手机,你别这么倔。”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若星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犹如最后的“通牒”和击碎谢玉簪那颗不舍心脏上的重锤。 女孩默默的扣掉电话卡,把小灵通和新手机一起推了回去,“班长谢谢你买的手机,但是我不能收,给你和谢望安添麻烦了。” 许夏蝉刚想张口说你收下,旁边的苏若星直接把手机拿在手里,“不要就算了,装什么呀,我们走。” 谢玉簪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委屈,虽然东西本来就属于她的,但那小灵通本来是男孩赠与自己的。 “谢望安就是个渣男!吃里扒外的家伙,你干嘛在意他啊?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操场树下,苏若星吃着冰棍企图“唤醒”变成恋爱脑的闺蜜。 刚才谢望安把许夏蝉骂的狗血淋头,苏若星就已经抢过东西准备开骂了,没想到那混蛋竟然挂了,让马上放大招的她还没有发出去就已经丢失了目标,气的中午饭都没有胃口。 许夏蝉盯着操场没有说话,她也在思考,谢望安为什么对自己毫不在意,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去喜欢他了呀。 这一切值得吗? 许夏蝉心里有一种感觉,就像是刚看见光明,黑暗就将它吞噬了,无助又绝望。 “他不喜欢我,这样对我挺正常吧。”许夏蝉微微苦笑。 “所以你不要对那个混混好了,晚上就去找他把手表手机金饼还回来,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那么多钱呢大小姐。” 苏若星满脸心疼,许夏蝉送的那些礼物都可以买一辆小汽车了。 “若星,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许夏蝉望着闺蜜的脸问道。 苏若星摇了摇头,“我又没有谈过恋爱,而且看你这样子我更不想谈恋爱了,你以前天天开开心心的,上课也不会走神,会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上课走神,天天都是苦瓜脸,整颗心都扑在了谢望安那个混混身上,好像变了个人,太可怕了。” 许夏蝉眸光灿烂,眼眶因嘴角的笑容形成半月,“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状态,虽然你说的都很对,我也知道谢望安对我的态度,但我还是愿意喜欢他,他的不好像星星一样多,但他是太阳,太阳一出来,星星就全部消失了。” 苏若星惊掉下颚,手里的冰棍也不好吃了,恋爱中的女人太恐怖了。 ...... “卖药了啊卖药了啊,贵州少数民族苗族的苗药,不是偏方也不是圣药,专治脚臭、狐臭、嘴巴臭。七七四十九味中药材细火慢熬让你有副好身体哈。” “一瓶七块钱,两瓶起卖哈,没有效果可退钱,走过的路过的用过的喝过的都说一声好哈。” 下午的广场人潮涌动,有一帮大爷围着下象棋的,有用毛笔沾水在地上写字的,还有老大爷甩着鞭子玩地陀螺的。 还有一堆骑着越野摩托在不远处的台阶上装逼的混混,排气管的黑烟简直就是乌烟瘴气,噪音也是极大。 谢望安悠闲的坐在小马扎上打着贪吃蛇,旁边的喇叭播放着他的叫卖声。 “小伙子,你这药真管用?”男孩旁边一个摆着风水测命的老太爷问道。 “特别管用,老先生你买两瓶试试?” “我给你算一卦,你赠我两瓶如何?” 谢望安盯着贪吃蛇头都没抬道,“道不空卦,不收钱是给将死之人的,老爷子你骗年轻人不地道呀。” 老人呵呵的尴尬笑了两声,他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懂点行规。 “你这药真的管用?”一道女声闯入。 谢望安按下暂停,抬头一看,心中直呼好家伙。 烈焰红唇,杀马特一样的又高又密遮住的左眼的红色头发,超绝乌紫眼影和眉毛,还有踏马极具个性的外唇钉,穿着超短皮裤的腿还套了一双渔网袜。 “管用,两到三瓶见效果,正宗苗医配置。”谢望安说道。 “我可以先拿两瓶试试不,好用下次再找你一起付钱。” 谢望安用看傻子目光看了看不知年纪多大的女生,“我一直在这里,下次有钱再来买吧,哈哈。” “你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女人像炸毛的猫,立刻表情不爽道。 秉承着做生意和和气气的原则,谢望安笑着道,“美女我这是七块钱的小买卖,不能赊账。” “谁踏马说要赊账了!你给我等着!” 女生爆了句粗口向不远处那帮摩托男走去。 谢望安也没在意,继续玩自己的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他觉得太无聊了。 “就你踏马看不起我女朋友是不是?” “砰!” 谢望安还在玩游戏,一个戴着耳钉的寸头男一脚就踢向喇叭,顿时发出刺耳的电锐声。 “我这个喇叭两百块,你现在赔钱还来得及。”谢望安说道。 “我擦!真嚣张哈。” 寸头男抬起就是一脚,谢望安左手抓住他的脚腕用力向后一拉,脚掌抬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寸头男的下体。 “啊!” 男人的惨叫声顿时让他朋友一拥而上,谢望安视线向后面看了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然后用力举起男人一扔,砸开一个豁口后跑到路边柱子下。 此时路边出现一个车队,以一辆奔驰为首,后面跟着五辆本田、大众。 奔驰车门打开,金銮天一身西装,紧跟着是一名穿着裙子,皮肤暗黄的高挑女生。 “谁踏马要动他!” 金銮天一声大吼,后面的手下迅速扑向那群混混。 “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寸头男弯着腰说道。 谢望安懒得计较,回到自己摊位前清点,“喇叭、箱子、还有一些药,给你们算五百,给钱滚蛋。” 寸头男顿时为难了,他哪里有五百块呀! “你们有没有钱,快凑凑。” “哦哦。” 几个混混被穿西装打领带的彪型大汉掐着脖子吓的身体发抖掏兜。 七八个人所有钱全部拿出来了,零零散散也就三百多,谢望安嫌弃的全部放兜里,“滚吧,以后再来这广场上骑摩托车老子把你塞排气管里面去,听见没有?” “知道了哥知道了。” “闺女,叫人。” “干爹好。” 谢望安石化在原地,脸色汗颜又慌乱的赶紧又把手伸进兜里面,把所有的一百元拿出来给女孩,“好好好,这是红包。” 金銮天刚才只说吃个饭,也没说把女儿一起带来呀。 第45章 遭遇抢劫的老人 “咱闺女多大大了?” 君悦酒楼门口,谢望安和金銮天并排走在前头问道。 “比你小一岁。” “那就好。” “哈哈,不习惯辈分那么高?” “大哥我自己都今年才满十八岁,我这突然当了干爹,确实不习惯。” “哈哈,多喝点酒就习惯了!” 爽朗的笑声扩散至大堂,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最大的包房,同时可以安排二十个人。 坐下点完菜后,金銮天先给自己和谢望安倒上一杯酒,然后起身道,“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都知道我为了找回女儿费了多少心思和努力,我等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 金銮天说着眼眶红润的拍了拍谢望安的肩膀,“老弟!大哥敬你一杯!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干亲家!” “孩子找回来了就行,我不会说漂亮话,大哥干!” 以一杯酒开场,气氛刹那间上来,十几个人推杯换盏。 前世和金銮天牢中四年的相处在一杯接着一杯中浮现在脑海,借着酒意,谢望安扯了扯这位干亲家的衣服,“大哥,有点事想和你说。” “老弟你说?” “蓉蓉找到了就金盆洗手吧,树大招风。” 金銮天女儿是找回来了,但通过前世的聊天中得知,他本身还有一难,当初差点就吃了枪子。 金銮天愣了愣,他并没有将女儿的名字告诉给自己这位年轻的干亲家,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女儿的消息。 男人点燃一根烟,别有深意道,“老弟,哥问你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女儿找回来了就行,真把我当兄弟就什么也别问。” 金銮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的端起酒。 “老弟,我现在骑虎难下,兄弟们要跟着吃饭,警察那边也要我约束,如果我现在隐退了,现在的小子肯定会坏了规矩,为了钱偷医院,帮着人贩子拐卖。” 谢望安闻言也是认可,本就是一时兴起之语,是他想简单了。 “干爹,我敬你一杯。” 金蓉蓉脸色憔悴,肤色铜黄,五官在一时难以改变的气质中也能脱颖而出,但骨相虽是清瘦,但若圆润些定也是个好看的女子。 对于干爹这个称呼谢望安总是感觉有些别扭,他托起女孩刻意压低的酒杯,“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以后叫我安哥。” 女孩怯生生的望了一眼金銮天,得到了爸爸的同意才小声喊了一句安哥。 酒宴进行到十点多,谢望安坐车向金銮天挥手告别。 男孩浑身酒气的打开窗户,外面的夜风倒灌进车内,他摊开手掌风儿的触感跃然心中。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自己终将不是年轻的那个自己。 这是谢望安今晚最大的感受,大概是因为那句怯生生的干爹才让他明白自己只是灵魂是一位三十岁的狱徒。 这一世的他是一帆风顺还是坎坷不平? 谢望安轻蔑一笑的在风中执着的点燃一根烟。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但是去他妈的,生活敢艹他,他就敢艹生活。 这个想法出现时谢望安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醉了,男人的视线望着空荡荡看不见尽头,灯光与黑暗互相交错的路面,心中这一刻突然感觉很孤独,他特别想奶奶。 拿出手机,望着二三十条短信和十几个未接电话,谢望安刚想打奶奶的电话,却又停止了。 老太太这会应该睡了,明天再打。 许夏蝉:『对不起嘛,我以后不会随便说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别生气了。』 许夏蝉:『我下午被老师点名了,太困了,昨晚没有睡好,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许夏蝉:『马上下课了,准备干饭干饭!』 许夏蝉:『我是不是太丑了?或者是太胖了?你能不能提点意见,我也好去改变鸭。』 许夏蝉:『那些男生好无聊,又有一个男生带着一大帮男的向我表白,咦!恶心死了,我觉得还是你最帅,也最喜欢你,你快表扬我!』 许夏蝉:『臭男人,你到底在干嘛?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我短信,电话也不接,你该不会是在和其他女生玩吧?』 许夏蝉:『我说什么让你生气了?要是真的生气了你就说出来,别让我猜好不好?这样很累的。』 许夏蝉:『马上晚自习结束啦,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乖乖在校门口等我哦,今天我要你骑车送我回家。』 反复翻着短信内容和未接电话,车的速度缓缓下降,谢望安付了车费下车,突然想坐一会吹吹风在回家。 谢望安坐在马路牙子边点燃烟给许夏蝉打去电话。 “你干什么去了?!”许夏蝉很快接通,声音很大,能够听出又着急又担心。 “有个朋友请吃饭,才喝完酒。” “那你现在在哪里?回家没有?在哪里玩来接你。” “你当初要是对我这么好就好了。”谢望安颇为的感慨的深深吸了一口烟。 当初自己不管喝酒喝到多晚许夏蝉永远只有那么一句早点回家。 女孩当初是何等的高傲与冷漠,重要回来的这些天他总是因为女孩的态度产生一丝虚假感。 甚至连做梦都是乘着一艘小舟在波涛汹涌的江河之上摇摇欲坠,那种源自内心最深处害怕一个浪花将自己打翻回在狱中自杀的时候。 “你喝醉了?”许夏蝉轻声问道。 “有点吧,但也还好。” “你心情不好吗?” “挺好的。” “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努力按照你说的做,知道了不?” 女孩嗓音中的柔情如水,稠如蜜的爱意和依恋浓到化不开。 安静的夜,谢望安刚想开口,突然发现马路对面的不远处有两个男生正在屋檐抢夺一名老人身里的东西。 “先不说了。” 谢望安挂断电话没有多想的就冲了过去。 “嘿!干什么呢?!” 一声大吼,两个男生身体颤了颤,同时回头拿起地上的东西赶快逃跑,谢望安看见其中一个男生手里的刀在滴血赶紧掏出手机边快步走边打120。 “喂,兰玉路花阳小区有人受伤,腹部中刀,正在流血。” “救护车马上来,你让伤者不要睡,想办法捂住伤口。” “文,文件...文件...” 谢望安刚靠近才发现是一名老人,他鲜血淋漓的手死死抓住谢望安,气若游虚的说道。 “别睡,别睡,救护车马上来,你死了文件就找不回来了。” 谢望安一边脱下衣服捂住老人的伤口一边用他在意的东西刺激着他。 第46章 熊猫血的谢望安 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外。 谢望安前脚将老人送来,后脚两名警察立刻开始问话,这让他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是谁抢他,我喝完酒回家刚好碰见了,等我过去的时候那两个男的已经跑了,老人一直念到文件的也被拿走了。” “看清那两个男人的长相了吗?” “没有,但是衣服我记得。” “什么样子?” “黑色布鞋,一个大概一米七的男的穿黑色外套,红衣服,斑马条纹短裤,一个一米六左右的红色短袖,牛仔裤,就这些了。”谢望安道。 “行,跟我们回趟局里吧。” “他到底是什么人?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了,为什么还要去派出所?” 谢望安前世打架进派出所又在监狱蹲了那么久,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去派出所,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废什么话,让你走就赶紧走。”一个年轻警察仿佛将他当成了嫌犯,语气生硬又不客气道。 谢望安顿时不舒服了,自己做了好事还要受气? “我给家人打个电话。” 真他妈当他是软柿子,这分钟酒意上头他甚至都有点想打那个警察的冲动了。 “小安?” 谢望安正准备打电话,一个脸庞凶狠,满脸横肉,眼神炯炯有神的光头警察出现。 “苏局好。” “苏局。” “三叔!” 谢望安起身笑着上前,然后毫不客气的结结实实用力抱了抱男人,两个警察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苏定南,苏若星父亲,海城警察局局长,父亲的好友。 谢望安怀疑他上学的事情有可能就是对方运作的,但这个可能比较小,因为他这位三叔原则性很强。 “亏你小子还记得我,以前看见我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今天怎么还抱起我来了?” 苏定南宽厚的手掌自然的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谢望安扬起坏笑,“哎呀...三叔现在做好人真难,我救了一个老人,刚才有位警察同志可是毫不留情的审讯我,还要带我去警察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犯人呢。” 谢望安茶言茶语的上眼药,旁边的那名年轻警察窘迫的笑了笑。 “薛老是你救的?”苏定南惊讶道。 “我喝完酒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有人抢劫,我跑过去的时候那老头就被捅了,现在在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死。” “三叔,那老头什么人呀?” 苏定南叹了一口气,没有先回话,转身对着两名警察道,“平时的纪律忘了?对待人民一定要耐心,执法要温和点。” “是是是,苏局说的对,以后注意。” “行了,你们赶紧回局里带人抓捕犯人,这里我来处理。” “好,那我们走了苏局。” 等两名警察走后,谢望安和苏定南刚坐下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官场要员。 “吱嘎——” 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走出来道,“你们这里谁是rh血型?病人出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赶紧想办法找!薛老要是出事你们全部给我辞职!”一名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说道。 “同志,咱们医院没有吗?” “病人血型特殊,我们医院没有。” “我来吧,我是。”谢望安无奈的挽起袖子。 一众大人物视线全部汇聚在他的身上,眼里浮现出希望。 谢望安此时突然又说道,“护士我刚才喝酒了,血能用吗?” “你喝了多少?” “半斤不到的白酒和七八瓶啤酒。” “你血液里含有酒精,对病人存在一定危险,我需要问一下主任。” 按常规来说含有酒精的血液不能使用,但护士也知道情况紧急,rh血型又属于稀有,从外地调配根本来不及。 “唉...”夹克男人叹了一口气。 苏定南说道,“张市你也别担心,这样的事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只要有救的机会就是最好的情况。” “病人情况开始恶化,需要马上输血,主任说含有酒精的血液会降低生还机率,你们谁签一下责任书。” “我来!” 苏定南作为警察局局长,发生这种社会治安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谢望安在旁边看了半天直接挡在男人旁边,然后拿起笔直接写上自己的名字。 “快点带我去验血吧。” “好。” 他还没有满十八,而且又是普通人,要是抢救室里的老人真的死了,他担的责任几乎为零。 人是他救的,血是他献的,真要有什么责任最多赔钱。 苏定南签就不一定了,通过刚才那个张市的话判断,老人要是死了,苏定南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现在又不是前世的愣头青,对方的关系必须要维持到底。 “那老头需要多少血?” “先抽两百毫升,你先多喝点水排尿稀释一下酒精。” “好。” 听着护士的话谢望安感觉自己今晚可能要被掏空身体了。 两百毫升抽完,头晕目眩的感觉出现,一名护士立马将他送到病床上,同时拿来两瓶葡萄糖浆,还有一些药水,随时准备给他打点滴。 谢望安撑着不适开始大口喝水,中途苏定南又端来一份猪肝粥和一盒红烧肉。 断断续续吃了点,谢望安上完厕所就喝水,又开始吃点东西,过了一个小时多酒意清醒大半,护士又来抽了两百毫升。 他感受到身体的疲惫,刚想睡觉,护士突然来了句,“抽血已经达到极限了,但病人可能还需要两百毫升,你...” 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苏定南在旁边也是一脸为难。 “没事,我继续喝水,那老头要是能活你把我抽干都行。” “小朋友,我是海城市市长张文明,薛老渡过这次难关,政府是不会忘记你的。” “见义勇为是应该的,救人一命更是常理,没什么的叔叔。”谢望安眼神清澈,话语淳朴的傻笑着说道。 虽然是喝酒到深夜,又是顶着一头黄毛外表向不良少年,但是仍然让张文明增添了不少好感。 “难得你这小朋友这么懂事,赶紧躺下休息吧,今晚要辛苦你了。” “好。” 宁静的夜,谢望安模模糊糊的喝水,上厕所,最后又被抽了两百毫升直接沉沉的闭上眼。 第47章 三叔啊! 细雨霏霏,午时的一丝清新味的微风从窗户缝隙中闯进,躺在病床上的男孩黄发轻荡,眉眼颤抖几下后睁开了眼。 “我擦!你怎么在这里?” 谢望安被一直盯着自己的苏若星吓的下意识向床头缩了缩,虽然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我爸爸让我来照顾你。” 苏若星满脸不情愿的拧干毛巾,然后动作尴尬的俯身擦拭着谢望安的脸庞。 女孩长得其实也很好看,高挺且小巧的鼻梁,丰盈饱满的红唇,五官组合在一起端庄大气,眉宇一呼一吸之间闪现着一丝英气,瓜子脸的她若是脸颊胖一些算是一副标准的国泰民安脸。 “你看什么呢?”苏若星眼睛一瞪。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两个人当真像是冤家,就算没有因为许夏蝉吵起来,彼此也都不顺眼。 “自己擦!” 苏若星把毛巾直接扔在谢望安的肚子上,男孩直接开始捂着头,“哎呀!我浑身都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三叔要是知道你虐待我可怎么办啊。” “三叔?你说的是我爸爸?”苏若星疑惑道。 谢望安伸出手臂,“赶紧擦,我昨晚输了六百毫升血,帮了你爸大忙。” “混蛋!” 苏若星拿起毛巾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搓,谢望安疼的让她轻点,女孩偏偏越发用力。 “三叔啊!这个野蛮女人非说是你闺女,我不让她给我擦脸她要打我,给我手都搓好了,三叔你管管啊...” 谢望安突然鬼哭狼嚎的喊叫,苏若星听的鬼火冒,一巴掌就拍他脸上,“你个无赖给我闭嘴!本姑娘伺候你是你的福气!少给我装。” “苏若星你干什么呢?!” “有你这么伺候人的?” “动不动就打人,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苏若星身体剧震的转个头,他爸爸那张脸浮现在眼前,手中的毛巾被抢过,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爸...” 一物降一物,母老虎的苏若星在苏定南面前乖的像只小羊羔。 “按道理来讲他可是你弟弟,望安昨晚刚输了六百毫升血救农科院的院士,你怎么照顾他的?”苏定南一边给谢望安擦拭掌心一边问道。 院士! 那老头居然还是院士,这样的学历在这个年代可是可以和国宝媲美的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谢望安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路上救了个高知识分子。 “我本来就不会照顾人嘛。”苏若星委屈道。 “什么事都指望不上你,望安奶奶回家乡了,不然也不会让你请假照顾。” 苏若星被说的没有脾气,生着闷气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苏定南询问几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后,护士过来给谢望安输上了营养液,同时还有一些补身体的维生素片。 “三叔,那老头活过来没有?”谢望安问道。 “薛老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什么大碍,这次整个海城都要感谢你呀。” “小事三叔,我年轻力壮的,这血多的和海一样,拿来救人也是便宜它了。” “局里打算给你发个见义勇为奖,奖金一万,全市登报,到时候有记者采访,我过来问问你意见。”苏定南说道。 谢望安想了想,这要是登报出名,家里的老太太指定高兴呀,到时候出门和街坊邻居唠家常都有面。 “我没意见三叔,听你们的安排。”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需要什么就给若星说,你们两个应该还不认识吧?”苏定南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苏若星咬着牙眼睛瞪着谢望安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记得小时候你们就见过一面,能记到现在?”苏定南笑道。 “三叔我认识的朋友多,这人传人就认识了,你有事就快走吧。” “行,你们年轻人多相处。” 苏定南的口吻有点一语双关,苏若星听不出来,谢望安却是听出来了。 “好嘞叔,我一定会和若星姐姐好好相处的。” 苏若星听着谢望安油腻的语言心中恶寒不已。 “姐姐给哥削个苹果吃吃。”谢望安跷着二郎腿,双臂枕在后脑,吊儿郎当的命令道。 “你没长手啊?要吃自己削。” “哎呀...我这浑身难受,等会让三叔重新换一个人照顾我。” “你,你别太过分了!” 苏若星气的牙痒痒,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谢望安得意的哼着曲。 “若星姐姐~你也有这么一天呀,来,拍照记录一下。” 谢望安拿起诺基亚咔嚓一声就拍下举着刀和苹果张牙舞爪的苏若星。 “哈哈,你拿刀的样子好像一头要扑过来的母老虎呀。” “啪!” 苏若星把刀拍在桌上,举起苹果就要扔,谢望安赶忙抱着脑袋,“三叔啊!三叔啊!你闺女欺负我啊,等我好了一定要去看看你啊...” “谢望安!” “叫爹...哥干啥?” “呵,呵...” 苏若星被谢望安贱兮兮的模样气笑了,一个圆滚滚的苹果被她削的“惨不忍睹”。 “自己过来拿。” 女孩把苹果拍在桌上,谢望安看了一眼,“喂我。” “你别太过分了。” “三叔...” “别说了。” 苏若星感觉现在听见三这个字脑袋就嗡嗡的。 谢望安张着嘴巴给谢玉簪打去电话,通知她今天不用卖药。 电话刚响一声就说关机,谢望安吃了几口苹果发了几条短信,突然想起苏若星和她是同学,随即问道,“谢玉簪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你个渣男,夏蝉对你这么好还沾花惹草的,夏蝉给谢玉簪买了新手机,把你的小灵通拿回来了,但她自尊心强只把电话卡取了,两个手机都没有要。” 谢望安眨了眨眼睛,眉头一皱,“你们是不是有病?我不用的手机给人家,你们拿回来干什么?” “噗滋——” 苏若星把苹果直接塞到男孩的嘴巴里,“你才有病!你们...你用着夏蝉买的手机,把不要的东西给其他女生你好意思吗?你有没有想过夏蝉看见了会怎么想?” “咋的?我逼她买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没听说过?你管那么宽是想做拯救世界的奥特曼吗?”谢望安说道。 “你你,你简直就是混蛋。” 苏若星被怼的语无伦次,气的直接转身离开。 第48章 我本来就是个混混 下午时分,谢望安带着一堆药离开医院。 胃口大开的吃了一只烧鹅和半只甲鱼炖鸡汤。 吃完浑身发热的在手机店花了一千买了一款诺基亚8210后朝和平广场而去。 昨天去君悦吃饭三轮车还停在那里的,不知道有没有被偷油。 等来到停车的地方,谢望安特意等了一会,现在是六点钟,谢玉簪要是真来广场也差不多要到了。 在路边等了一会后不见女孩身影,谢望安开着三轮车回家,打算晚上在把手机给对方。 “谢望安?” 人群中,一个喘着粗气,碎发被汗液沾住的谢玉簪望着越来越远的三轮车心中升起猜测。 没有手机太不方便了,联系不到谢望安,也不知道时间,谢玉簪只能在广场门前等待,直到天黑她感觉上课要迟到之后又匆匆的跑向学校。 “嘟嘟嘟——” 家中,谢望安刚洗完澡手机响个不停,拿起一看又是许夏蝉打来的,他直接点了挂断。 这女人也是性格怪,自己越不搭理她就越上头,搁自己这里上演追夫火葬场? 给奶奶打了电话,得知在寨子里吃酒后他也就放心下来,客厅的电视打开,谢望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嗯?!” 躺在沙发上的谢望安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刚才竟然睡着了,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了。 拿上钥匙手机关上门,谢望安骑着自行车向城南中学而去。 ...... “若星,他会不会晕倒在家里啊?一直没有接我电话。” “你担心那个渣男干什么?今天都气死我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好不好?他不爱我接我电话。” “不打,最好死家里。” 晚自习还没下,许夏蝉陪着苏若星上完厕所回教室的路上忍不住一直担心。 苏若星想起今天在医院谢望安贱样就来气。 三叔,三叔,三叔个大头鬼。 她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自己家居然和谢望安家还沾亲带故。 “若星,你帮帮我嘛~”许夏蝉抱着闺蜜的手臂撒娇道。 “真是服了你。” 苏若星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许夏蝉,女孩迫不及待的输入电话号码,苏若星敏锐中夹着微愣,“你这就记住谢望安的电话号码了?” 许夏蝉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记性好,却怎么也记不住别人的电话号码,包括自己和她妈妈的,不喜欢吃豆子,却是喜欢吃豆腐,不吃生花生,但又喜欢吃炸花生米,有点倒反天罡。 “记住了呀,他不爱接我电话,我只能记住他的号码,方便用别人的手机打。” 苏若星听的有点心酸,难道喜欢上一个人的第一步是失去自我吗? 谢望安的魅力就这么大? “嘟嘟嘟——” “喂,谁呀?” 许夏蝉听见谢望安冷酷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是我,你今晚来学校吗?我给你保护费。” “哦,快到了。” “那你在老地方等我哦。”许夏蝉柔声道。 “嗯,对了你喊上谢玉簪一起,我有点事找她。” 许夏蝉笑容一顿,“你找她什么事呀?可以先和我说。” “你放学带她一起过来不就知道了,挂了,我骑车呢。” “他怎么说?”苏若星拿过电话问道。 “我们快走吧,马上放学了,他来学校等我了。” “唉...你迟早有一天要被伤透心。”苏若星感叹道。 着急回教室的许夏蝉并没有听见,她一心只想见到谢望安,仅仅一两天没见,她就已经很想对方了。 “叮叮——” 放学铃声响起,许夏蝉早早的收好书包,然后拉着一脸懵的谢玉簪边跑边说,“谢望安找你有事。” 他竟然主动找我吗? 谢玉簪震惊之后步伐甚至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加快。 校外,谢望安一如往常的站在那棵香樟树下吊儿郎当的抽着烟。 旁边接孩子放学的家长都若有若无的离他两三米。 谢望安心想果然强者的气势弱不禁风的凡人承受不了一秒。 “谢望安!” 许夏蝉兴高采烈的像第一天上幼儿园放学看见爸爸妈妈的小孩般开心。 谢望安默默的撤了一步,许夏蝉想要抱抱到想法落空。 谢玉簪埋头站在后面,心里觉得很尴尬,同时看着许夏蝉和谢望安神态自然,感情很好样子,莫名又有点堵。 “这个给你,明天中午我给你打电话。” “啊?!” 谢玉簪愣在原地望着递来的新手机,许夏蝉的脸也立马垮了下来,同时又尴尬又生气。 谢望安这是什么意思?和自己唱反调? 自己还不如一个莫名其妙就出现的谢玉簪? “不,不用,你借我的钱还剩一些,明天我就去买一个。”谢玉簪摆手拒绝。 她没有钱买手机,但是许夏蝉在这里,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他们肯定会因为这个吵架。 “拿着吧,算我借你的,后面从你工钱里面扣。” 谢望安大概感觉到女孩心中有些顾虑,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手机放在她的手中。 “谢望安,你...” 许夏蝉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心生闷气。 “谢望安你好意思吗?”苏若星背着书包颠簸来迟,话音锋利。 谢望安心知这娘们又要说些奚落的话,索性直接骑上自行车,“谢玉簪坐上来,我送你回家。” “谢望安!”许夏蝉终于控制不住闷气大声喊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走回家就好。” 谢玉簪微微发颤的想要离开,谢望安直接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强硬道,“上车!有我在你怕什么?” 谢望安很反感许夏蝉莫名的占有欲和苏若星的多管闲事。 他都他妈的重生了,还能让这女人拿捏了? 谢玉簪左右为难,奈何谢望安的力气很大,半推半就坐上了后座,而且她内心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就想跟着谢望安回家。 “谢望安,你吃软饭也得有个吃软饭的态度吧?” 苏若星嘲讽的话刚出口,谢望安停住车,“你给我说说什么态度。” 许夏蝉一看这气氛就知道又要吵起来,连忙拉着苏若星想要走,女孩直接用力挣脱,“你拿着夏蝉给你的钱买东西给别的女生,你要脸吗?” 谢望安笑了,他前世怎么没发现苏若星那么爱管闲事呢? “钱是我自己挣的,你从哪里觉得是用许夏蝉的钱?再说了,老子就算用她的钱,那也是应该的,你不懂什么叫保护费?还是老子花你的钱了?” “脸皮真厚,你家活不起了啊?天天欺负一个小姑娘。” 谢望安闻言眼神第一次冷漠下来,他直接将自行车支架打开,靠近苏若星,“我欺负她你是要报警抓我还是那条法律规定我收点保护费要被枪毙啊?” “老子要不是看你爹的面子上扇你脸不带犹豫的,以后少踏马在老子面前张嘴,免得我会大发慈悲灌你两瓶药去去口臭。” “还有老子本来就是个混混,欺负人不是应该的吗?心脏的东西。” 苏若星被谢望安眼神吓的不敢张口,她头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眼睛是那么的凶那么的可怕。 第49章 喜欢是一件钻牛角尖的事情 昏黄的街道,漫步的行人,行驰的车辆,还有缕缕晚风。 谢望安骑着自行车默不作声,谢玉簪握着手机心中有点愧疚。 刚才的争吵说到底是因为自己,如果她有能力买一个手机就不会这样了。 “谢玉簪,对不起啊。”谢望安突然道歉。 女孩直接愣住了,她不明白也没想到男孩会道歉。 “啊?你干嘛说对不起?” 谢望安干笑两声,没有解释。 他担心刚才的事让谢玉簪产生一种自己是物品的错觉,可以任人摆弄,这有点不尊重,所以才道歉。 “谢望安,谢谢你。” “小事,明天就开始卖药,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谢玉簪保证道。 “对了,你没有自行车?” 谢望安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傻逼了。 现在的自行车最便宜的都要三百,好一点的五百起步,谢玉簪的家庭只有她婆婆勉强算一个劳动力,根本消费不起。 “我工作不会迟到的,你放心,我在学校八百米长跑第一名。” “哦豁!厉害呀。” 谢玉簪微微一笑,颇有点无奈的苦中作乐。 半个小时后,谢望安将女孩送到巷子口,道了别后转身离开,谢玉簪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除了婆婆和爸爸,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好。 谢望安是第一个对她好的男生。 而且,她在初中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被别人称为混混的男生。 无意间的为自己出头,借钱给自己交医药费,照顾自己爸爸,教训欺负她家的邻居,这些事加在一起,已经让谢玉簪产生了一些不敢奢望的念头,但也仅仅是念头而已。 ...... “嘟嘟嘟——” “嘟嘟嘟——” 茶几的电话一直在震动,谢望安盯着电视剧在泡脚,仿若未闻。 人性是纠结的,包括现在的自己。 一边想远离许夏蝉,但是一边又想多薅点羊毛,无法彻底远离。 “叮——叮——” 诺基亚的短信提示音响了好几次,谢望安拿起手机,屏幕全是许夏蝉的短信。 许夏蝉:『谢望安求求你理理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找谢玉簪拿回你的手机,你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管那么宽了。』 许夏蝉:『你是不是很讨厌现在的我?明明以前你也是那么喜欢我的,你难道忘记了你以前会每天跟在我后面送我回家的时候了吗?』 许夏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变了那么多,明明那晚你为了救我都受伤了,现在我喜欢你了,为什么你偏偏不喜欢我了。』 许夏蝉:『晚安,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谢玉簪:『到家了吗?』 谢望安:『到家了。』 谢玉簪:『那就行,早点休息。』 关上手机,谢望安谁也没有再回复,一条短信贵的很。 ...... 橘黄的台灯点亮房间一抹黑暗,许夏蝉痴痴的盯着发亮的屏幕,虽然说了晚安,可她仍然期待谢望安能回一条消息。 许久之后,女孩失望的把手机扔到一边,眼角流出一滴泪水延至脸颊的枕头上。 “呜呜呜...谢望安我不要喜欢你了!” “滴答~滴答~” 天花板不知为何有轻微的水滴声,许夏蝉被吵的心烦,手掌摸向旁边的手机才发现自己脸下的枕头被打湿了。 原来她已经流了那么多的眼泪。 女孩越想越委屈,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流在鼻梁又到鼻尖,最后像是溶洞里滴下的水珠滴在水背,手机的光芒照出她一张难过的脸颊。 许夏蝉:『谢望安我睡不着,你理理我好不好?』 许夏蝉:『对不起嘛,我真的不应该惹你生气,你骂我好不好?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只要你理我就行了,我现在好难受,心堵的慌。』 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女孩望着左上角的时间变化,感觉好慢好慢,慢到她哭的眼睛已经开始痛了。 “呜呜呜...谢望安你能不能理我啊!” 许夏蝉哭着在键盘打字,『谢望安我爱你。』 女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转头拨打自己母亲的电话。 “喂,宝贝,怎么了?” “妈!我难受,呜呜呜...” ...... 星空闪烁,敞开的老式木门有一道影子被拉长,夜神的宠儿晚风借道小院坝,谢玉簪的短发齐齐向一边倒。 “有心事?”婆婆的声音响起。 “没有,婆婆你快睡吧,别织鞋垫了。” “骗人,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有没有心事我还能不知道?” 谢玉簪埋头沉默,老太太望着她紧握的手机,“是关于小安的心事?” 女孩久久未语,她不知道怎么去述说自己从未出现过的情感。 老太太放下鞋垫,望了望已经睡着了的儿子,“幺儿你喜欢谢望安?” 谢玉簪蹲在门口,脑袋埋在手臂间,“应该喜欢吧,我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他。” “这不是喜欢,只是小谢很优秀,他吸引了你而已。”老人说道。 “婆婆,那什么是喜欢?” 小而轻的嗓音中溅起疑惑和迷茫,女孩确实不知何为喜欢。 “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我和你爷爷的时候是父母包办婚姻,他给了我十块钱买了一身新衣服,我们就在一起过日子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球出现一丝回忆,“所以婆婆也说不准什么是喜欢,但你爷爷去世时我想过和他一起去,你爷爷胆子小,夜路都不敢走,我怕他在下面被欺负,呵呵。” “爷爷肯定已经投胎了。” “呵呵,希望如此吧。”老太太笑完继续道,“幺儿,喜欢一个人要慎重,要认真,不能三心二意,你确定喜欢一个人后就要一直喜欢。” “那如果不能在一起呢?” 老太太轻轻一笑,这一抹布满皱纹岁月的笑容中全然是对人生的释怀,“人这一生都会钻牛角尖的,喜欢不能在一起和彼此喜欢却不能在一起无非就是一件钻牛角尖的事情,等年纪到了,老了,看开了,也就不会执着了。” 谢玉簪似懂非懂,随即道,“我不会和谢望安在一起的,我配不上他。” “我家幺儿谁都能配的上,你在婆婆心里是最优秀的孩子。” 老太太说着又望了一眼在床上睡觉的儿子,听见微微鼾声才继续道,“只是你爸这个情况和谁在一起都是耽误人家,谢望安那个孩子心善,幺儿你若是喜欢就等以后自己有本事了再去喜欢吧。” 谢玉簪重重的点着头,驼着背走进里屋。 当这间潮湿狭窄的出租屋灯光熄灭,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眼,在黑暗中无力的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第50章 丫头你近日有一劫 五月三十号,谢望安锻炼完就接到苏定南的电话,对方说老头醒了,想见见他。 谢望安吃完早餐,买了些水果来到第一人民医院。 刚进单人病房,躺在床上的老头就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小伙子,就是你救了我?” “老头子身体昨样?”谢望安把水果放在旁边问道。 “别没大没小的,叫薛老。”苏定南虎眼一瞪道。 “呵呵,不碍事,这小子看着就龙精虎猛,我喜欢。”薛藏弓笑道。 谢望安也不知道苏定南叫自己来的确切用意只能在旁边陪笑,老人问些什么他就答什么,直到最后老人拉着他的手,“孩子谢谢你救了我,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老头子一定满足。” 谢望安愣了愣,用玩笑的语气道,“老爷子我要世界人民大团结大和平你满足不了吧?” 薛藏弓愣了一下,豁然大笑,“哈哈,我就说这孩子看着不赖吧,你看看,这话说的真有水平。” 当时救这老头谢望安就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现在一条命从鬼门关拉回来了更不可能要什么,救一条命已经足够了。 在病房待了一会,老头因为有伤在身,精力没有多少,需要静养,他和老人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后便与苏定南一同离开。 医院门口,苏定南望着谢望安的三轮车和车厢里的泡沫箱,夸奖道,“你小子终于懂事知道挣钱了,乌姨也不用那么操心了。” 谢望安笑了笑,顺着话道,“三叔,你给我弄张行医资格证呗,奶奶的药虽然管用,但我要有心之人找麻烦。” 树大招风,他这一瓶药七块钱能够彻底根治,药店那些治脚臭狐臭的药根本不可能有人去买,现在还好,等谢望安做大了肯定会有人针对。 “违法乱纪的事情别找我,不要看我是你三叔,你小子敢做坏事我一样抓你,知道没有?” “是是是,局长大人,那小的告辞了。”谢望安说道。 “等一下。” “叔叔有何吩咐?小子莫敢不从。” 苏定南望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没忍住拍了拍他脑袋,“薛老可是大有来头,乌姨的医术我是知道的,你可以问问他。” 谢望安眼睛一亮,笑着点头离开。 他就说嘛,苏定南给自己叫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抱大腿的呀! 来到和平广场,昨天想诓骗他的神棍老爷子提前就把太阳伞的摊位占好了等着他。 谢望安把药放下,调侃道,“老爷子,你这是怕别人知道你是个神棍后被打的时候让我保护?” “你看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我一个独居老人好不容易有人陪我聊聊天,我当然要抓住了。” 老人须发皆白,瞳孔清明,慈眉善目,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将自身卫生打理的干干净净,他笑的时候让谢望安感觉有点像仙剑奇侠三里面的清微道长,有点得道高人的模样却是不多。 早上生意不多,谢望安也乐得和老头子摆龙门阵,直到中午谢玉簪满头大汗的跑来,他收摊带对方去吃饭。 “吃面还是吃炒饭?”谢望安问道。 “我吃过了,你吃吧,我看着摊。”谢玉簪说道。 “行了,赶紧的,说好的包吃,你要是真吃饭就满头大汗跑来你现在胃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谢玉簪累的满脸通红,被说的有点尴尬,最终点了一份最便宜的蛋炒饭。 谢望安知道对方有自己的自尊,也不想过多强求。 有时候对于自卑者过于热烈反而让对方无所适从和尴尬,相当于另外一种的让他们认为这是同情,也是对他们自认为尊严的践踏。 吃饭的小店就在广场对面的一条巷子,谢望安见神棍老头还没有去吃饭,打包了一份土豆肉丝炒饭带过去。 谢玉簪都不用去了解,仅是从神态面貌就知道她胆怯、内向、自卑,自己马上就要骑着三轮车去大街小巷叫卖,有老头这个老江湖帮忙照看谢望安也能放心一些。 “哟!还给我带饭,我可不客气了。” 老人笑呵呵的接过饭,谢望安突然又收回道,“老头我饭可不是白吃的,我要带着药去其他地方卖,你帮我照顾着点这小姑娘。” “行行行,你放心去,有我在,只要不是打架的事都能解决。” 得到老头的保证,谢望安才把泡沫箱里面的药全部给谢玉簪说了一下,不会叫卖没事,有人问就说一句话七块钱一瓶,两瓶起卖见效果。 “我知道了,你开车慢点。”谢玉簪说道。 “好。” 谢望安刚走,老头边扒拉饭边问道,“你一个学生娃儿来卖什么药?” “挣点钱补贴家用。”谢玉簪回道。 “你这丫头还挺懂事的,那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 谢玉簪低头不答,拿起泡沫箱里面的药瓶观看功效。 老头是个碎嘴子,“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或者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 “老头子会看姻缘,我可以看看你们有没有缘分。” 谢玉簪心里生起波澜,但想到算命要花钱,“老人家你快吃饭吧,不然要被太阳晒烫了。” “哈哈,你这小姑娘说话还挺有趣的。” 老头吃完饭,正欲用手擦嘴,谢玉簪贴心的递上一张纸巾,老人笑呵呵的接过,认真的看了看她的面相,突然道,“丫头,你近日有一劫呀!” 谢玉簪被老人带一惊一乍震的太阳穴颤了颤,她心里没有相信老人的话,只是埋头坐在小马扎上。 “你眉心乌紫,这是有祸事,近期要小心。” “装神弄鬼。”谢玉簪说道。 “青天白日,我老头子怎会胡言乱语,你把生辰八字给我,我算算。” “不要,我没钱给你。” “行吧行吧,一句言语也足够了。”老头没有强求。 谢玉簪却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道难道最近真有事? 第51章 民德药业 “卖苗药咯!卖苗药咯!源自贵州千年苗医配治,脚臭狐臭口臭,说梦话打呼噜小孩夜尿,药到毛病除...” 谢望安开着三轮车在大街游荡,座位旁的高音喇叭不停的传出他的声音。 烈日炎炎下,男孩将摊位摆在农贸市场门口、超市门口、商场门口,仅仅只卖出十几瓶便返回和平广场。 “卖的怎么样?”谢望安问道。 “卖了三十瓶,这是钱。”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不用,时间来得及,也不远。”谢玉簪拒绝道。 “赶紧的吧,大热天别给你整中暑了,也就四五公里,十几分钟的事。” 谢望安不给女孩说话的机会指着地上的药,“老头帮我看一下药。” “好,交给我吧。” 男孩和女孩朝门口走去,老人眼神闪烁着精光和疑惑。 “奇怪,真是奇怪...” ...... 谢望安风驰电掣将谢玉簪送到学校门口,三轮车刚离开,女孩刚进入校园就被突然出现的许夏蝉喊住。 “谢玉簪你们干什么去了?” 望着许夏蝉气势汹汹的样子,她老实回答,“卖药,怎么了?” “你给我好好说你和谢望安怎么混在一起的。” 谢玉簪看着许夏蝉趾高气昂的样子,埋头不语的向前走。 她没有插足许夏蝉和谢望安的感情,问心无愧,所以也没有义务回答对方故意胡搅蛮缠的问话。 艳阳高照,夏风燥热的时间段,许夏蝉眼眶微黑,脸颊冰若寒霜。 她想了一晚,谢望安对自己态度转变全是因为谢玉簪的突然出现,从君悦那次吃饭,谢玉簪就开始出现在谢望安身边,许夏蝉偏执认为的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 太阳伞下,谢望安拿着一把印着广告的塑料扇百无聊赖的扇着风,旁边的神棍老头一直古怪的盯着他。 “小子,把你生辰八字给我算算。”老头神情有点激动道。 “13月32号25点61分,你算吧。” 谢望安昏昏欲睡,抽血有点多,这两天身体感觉被掏空了。 “你这小子,我是想算算今天那丫头的劫数。” 谢望安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笑,“是命逃不过,是劫躲不过,不算。” “你不担心那丫头的劫数?” “她又不是我媳妇,我干嘛要担心?” 老头子莫名其妙的,他又不是圣母,随便说两句与自己有点关系的人有劫难自己就操心的话他早就累死了。 “呵呼...呵呼...” 没多久男孩打起呼噜,老头神色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小老板,小老板。” “嗯?” 谢望安打了个寒颤迷茫的睁开眼,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大耳朵男人带着笑容文质彬彬的望着他。 谢望安愣了愣,这男人好像来买过药。 “需要什么药?” “小老板,我是民德药业市场部总经理李顺,这是我的名片。” 谢望安接过李顺的名片看了看,大概想起那次男人是购买了全部苗药的种类。 原来对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找我有什么事?” 谢望安拿出烟给对方散了一根,李顺笑着说不抽,旁边的神棍老头却一脸谄笑的伸手。 “对面二楼有个咖啡馆,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谢望安点了点头,让老头看着摊子跟着对方去了咖啡馆。 “给我来杯卡布奇诺。” 咖啡馆灯光偏暗,商务感十足,但空调开的足,很舒服。 李顺点了一杯龙井茶,然后拿出一沓资料,谢望安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大多数都是民德的业务范围。 “李经理是想要我的药方?”谢望安问道。 “小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和你说话就是轻松。” 谢望安把资料扔在桌上,“三百万一种药方,签合同后我自己也不会贩卖。” 李顺眼皮一挑,年轻人谈生意都这么直接的吗?而且三百万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小老板,我们民德是整个江南省数一数二的制药公司,两百万当然不是问题,但您的药方经过我们检验并不足以值得这个价格。”李顺说道。 “李经理,我一瓶药卖七块,三百万我卖40万瓶就差不多有了,我缺的只是市场,你做的就是市场,你说我要是自己开个公司,跑业务,多久可以赚到三百万?” 谢望安其实很乐意卖出一种药方,他正愁没有足够的资金买茅台股票,有了这笔钱他买股票,人生差不多就可以躺平了。 李顺一时无言,谢望安说的对,他的药缺的只是市场,一种能够根治脚臭、狐臭这种小毛病的药其实在市场很畅销,但生意不是这么谈的,一锤定音不可能。 “小老板,三百我们收购你手里的三种药方,一种一百万,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李顺说道。 谢望安喝了几口咖啡,直接起身,“李经理,不好意思,我要去卖药了。” “小老板等一下,谈生意嘛就像你去菜市场买菜,商场买衣服,要砍价的呀,总有一个合适的价格让双方满意。” 李顺笑着拉住谢望安,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彼此都在思考如何获得自己心仪的价格。 “小老板,你的底价是多少?” “二百八十万一种药方。” 李顺摇头微笑,扶了扶镜框,左手比了个耶,“两种,两百六十万两种药方,听完说。” 李顺打断正欲说话的谢望安,“小老板你的药确实不愁卖,可以开公司,但这里面的药材成本、还有各种设备这是一笔花费,人脉关系、各大店铺进驻这是一个难点,我们民德在海城有一千家药店,几乎没有其他对手,你认为我们会放任你抢占我们的市场吗?” “李经理说完了吗?”谢望安问道。 “完了。” “谢谢你咖啡,再见。” “谢老板你考虑一下,我们民德是很有诚意的,一百三十万一种药方从来没有那么高过。” “两百八十万一种药方是我的最大让步,李经理的背景深厚,但我又何尝说过自己害怕了?”谢望安笑着说完便离开。 第52章 别动! “咳咳咳——咳咳咳——” 炎热的天气,教室里的人都昏昏欲睡,谢玉簪听着课,觉得胸口很闷,终于忍不住用笔端戳了戳前面的男生,“梅小江你可以把桌子移上去点吗?我有点喘不过气。” 梅小江趴在桌上无精打采,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谢玉簪带着咳嗽声无奈的转过头对刘明玉说道,“你把桌子向后打一点吧,挤的我难受。” 女孩虽然位置靠窗,但前后桌子就像一个大于>符号夹的她难受。 刘明玉瞟了一眼,“别吵老子,滚过去。”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你是不是要死了?” 女孩或许是由于青春期发育,实在是感觉胸口发闷,直接举手站起,“黄老师你让刘明玉和梅小江把桌子移一下吧,我有点喘不过气。” “啪啪啪——” 老师拍了两下桌子,梅小江和刘明玉才不情愿的移了桌子,谢玉簪刚坐下后腰就挨了刘明玉一脚,女孩顿时委屈的想要哭。 自己明明许多事都没有去计较,为什么还要欺负自己? 下课后,刘明玉直接一拳打着谢玉簪的后背,“你踏马涨本事了是吧?” “你为什么打我?!” 谢玉簪眼泪瞬间掉了出来,刘明玉见她这个样子还有班里人的眸光也没说话就出了教室。 女孩趴在桌子上哭,苏若星心里不忍,碰了碰许夏蝉的肩膀低声道,“你要不要找徐老师说一下,谢玉簪天天被欺负要是出事了咋办?” 正在做试卷的许夏蝉笔尖停顿了一下,“怎么刘明玉不欺负别人只欺负她?少管闲事。” 苏若星愣了愣,许夏蝉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以前看见这种事多多少少会管一下,以前也私下给班主任说过班里的欺凌行为刘明玉他们才好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谢玉簪一直纠缠不放。 “玉哥,下个月期末考试我们还要帮许夏蝉不?”男厕烟雾缭绕,梅小江抖了抖身体问道。 刘明玉叼着烟,眯着眼睛道,“再说吧,许夏蝉不识好歹总以为自己成绩是最好的,要不是老子压着谢玉簪不让她好好考试,许夏蝉早就几把掉到全年级前十了。” “要我说玉哥你就应该全部告诉许夏蝉,你闷头对她好,人家也不知道也不会领情呀,而且苏若星都说她谈恋爱了,我估计就是叫谢望安那个混混。”梅小江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几次晚自习放学看见许夏蝉和他在说话。” “艹!” ...... 下午时分,天空乌云密布,谢望安想了想开着三轮车去城南接谢玉簪。 学校的铃声刚出现没多久,女孩就匆匆忙忙的跑出门口,然后左右张望,坐上三轮车后一路对方情绪好像很低落,谢望安随口道,“怎么了?今天不开心?” “没有。”女孩闷声说道。 谢望安也当回事,打算卖到谢玉簪去上晚自习就收摊回家,今天感觉太累了。 来到广场先带着女孩去吃了饭,又给神棍老头子带了份后谢望安开着三轮车到处转悠。 “小丫头怎么了?” “没怎么。” “你和老头子说说呗,我一生无儿无女,平时没有人和我说话,现在见到个人就忍不住碎嘴。” “老爷爷,你说三字经里面的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是真的吗?”谢玉簪问道。 老头愣了愣,这问题就深奥了,“你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嗯,我没有得罪谁,只想好好的读书,他们只欺负我一个人,是我太讨厌了吗?” 老头刚想张口,眼尖的发现六七个五颜六色的混混面带凶色的走过来,老头默默的移了移自己的摊位。 “怎么是你?”陈建眉头一皱。 谢玉簪望着陈建有点印象,当时他蛮横的冲屋里找谢望安。 “谢望安呢?”陈建问道。 他小弟说谢望安在这里摆摊,自己妞都没有泡就来了,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不认识你说的人。”谢玉簪说道。 “你少踏马装啊!老子刚刚还看见你和谢望安在一起。”一个男生骂道。 陈建对谢玉簪也有点印象,知道她家有个残疾的爹,多少有点怜悯的不想对她动手。 “你赶紧给我说他去哪里了,别逼我打你。” “我不知道,也不认识。” 谢玉簪心里害怕的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却是比较大和坚定。 “我他妈...” 陈建小弟想动手,他直接一脚踢翻泡沫箱,“老子不打女人,把他药全部给我砸了。” 陈建一声令下,一帮小弟直接开始动手,小小的泡沫箱顿时分出无数泡沫还有深浅不一的药水。 谢玉簪急的拦在面前但她瘦弱的身躯直接被推倒一边。 “啪!” “够了!你们再动一下我杀了你们!” 陈建手捂着左脸,眼神清澈,不可置信的望着流出眼泪咬着嘴唇,身体发抖的谢玉簪。 女孩明明很害怕,但就因为一箱药扇了自己脸。 “你敢打我们老大!” 片刻之间一帮男的反应刚想动手,陈建抬起手,“别动!” 陈建大吼,眼里对谢玉簪流露出兴趣,刚才那一巴掌打的有点兴奋,甚至好像有点爽! 男生的目光上下移动在强忍害怕的谢玉簪身上。 嗯!不错! 长得好看,只是皮肤有点黑,短发奇奇怪怪的但又看着很乖甚至配着校服有点让人蠢蠢欲动的清纯,看着胆小但有脾气,是他喜欢的类型。 “做我女朋友,老子养你。”陈建笑道。 “恶心!” 谢玉簪反应过来后转身想要收拾还没有打破的苗药,陈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脸庞凑近,“我可是知道你家这里,你确定要拒绝我吗?” “擦尼玛!” 谢玉簪心中一震,瞪大眼睛望着手持褐色板砖,已经拍倒一人,马上要拍在陈建脑袋上的谢望安。 “砰!” 板砖四分五裂,谢望安肩膀一撞挡在谢玉簪面前,碎块砸在男孩的胸口,谢玉簪呆愣在原地,看着一脚踢在陈建脸庞上的谢望安,又看着他一个过肩摔将一个男生砸在地上。 谢望安踢中一个人的下体后手指又戳住一个男生的眼睛。 顿时一帮混混全部响起惨叫声。 谢望安捡起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揪起陈建的头发,尖锐的片尖直接刺进陈建的肩膀,“你是不是想死?老子问你,你踏马是不是想死!” 第53章 芳芳找我玩 玉山派出所。 谢望安走出后点燃一根烟,陈建一帮人紧跟其后。 “谢望安算你踏马耿直,许夏蝉的事老子不计较了,我放过你。”陈建说道。 “滚吧,看见你犯恶心。” 和平广场一闹引来了警察,神棍老头虽然动手的时候没有帮忙,但第一时间出来做证是陈建找麻烦,到了派出所谢望安自己说是互相冲突,没什么大事。 警察叔叔教育一番后就放了出来,谢望安要是抓住不放陈建一帮人肯定要蹲几天。 他本意是出来后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自己主动说不找麻烦了。 “那个谁,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陈建一脸坏笑的朝谢玉簪说完身离开。 “他和你说什么了?”谢望安皱眉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问我联系方式。”谢玉簪不愿给他添麻烦,想也没想到就撒谎。 “饿了没有?”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吃过饭了吗?” “行吧,送你回学校。” 天已经黑了,已经快七点半了,谢玉簪晚自习肯定是要迟到了。 夜风扑在脸上,谢玉簪坐在谢望安旁边双手大拇指不停的来回转动,心事重重。 一路绿灯,四五公里的路十多分钟谢望安就将女孩送到门口,他的兜里拿出一张五十,“这是今天的工资,陈建那瘪三要是来找你一定要给我说,知道不?还有一定一定不要给联系方式。” “今天的工资我不要。” “为什么?” “我没有保护好药。” 谢望安听的一笑,“赶紧拿着去上课,今天让你受欺负了我心里还过意不去呢。” 知道女孩不会收,性子可能也是逆来顺受,他直接就把钱扔在谢玉簪脚边然后开车离开。 谢玉簪弯腰捡起钱,旁边吹来一阵风,蓝绿色的五十像一张纸般在地上飘动,突然一把黑色的火钳咚的一下夹住了钱,女孩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破烂棉衣,裤子破洞,提着绿色的尿素袋露出猥琐的笑容,脸庞又脏牙齿黑黄的模样吓的女孩莫名发寒。 “这钱是我的。” “摸摸...摸摸...” 乞丐松掉手里的火钳和垃圾袋,伸着手摸向女孩,谢玉簪顿时被吓的大叫跑向校门口。 乞丐也不知道是装疯还是真疯,见她跑向校园直接没有追了。 “叔叔,麻烦给我开一下门。” 谢玉簪惊魂未定的朝安保室窗口说,又频繁转头望向身后。 “那个班的?上课都迟到,自己打电话叫班主任来接。”保安说了一句又坐回位置。 “我没有手机,你让我进去吧。” 谢玉簪不敢打电话,担心班主任给家里打电话。 “没手机就在外面等着,教导主任等会要过来。” “你给我开一下吧!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叔叔我下次真的不会迟到了。”谢玉簪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就在门外面等着!” 谢玉簪站在铁门外眼泪哗啦啦掉,委屈和气愤使胸膛上下起伏,女孩没有哭出声音,坐在台阶上脑袋埋在手臂中间身躯颤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自己,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是一个很坏的人吗? 她明明没有干什么坏事啊,这个世界的人仿佛都把自己当成坏人对待。 “老杂毛,擦尼玛的把门给老子打开!” “砰砰砰!” “你踏马当个保安了不起什么?给老子打开。” 谢玉簪满脸泪水的转头,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正在疯狂踹门的谢望安。 “你再给我骂一句?!” 保安拿着铁质手电筒走出保安室,谢望安指着他骂道,“我擦尼玛的!人家学生要上课你踏马装什么人上人?” 保安脸色铁青,刚打开门,谢望安刚想动手,突然一个穿着足球鞋,浑身大汗的中年男人走来。 “杨叔!” “望安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朋友迟到了,这保安不开门。”谢望安直接道。 城南教导主任,杨虎大伯杨威剑脸色一冷,“那个学生赶紧去上课了。” 谢玉簪楚楚可怜的擦干眼泪,与站在校门口男孩擦肩而过,看着谢望安那张桀骜不驯,匪戾之气十足的脸庞。 这一瞬间她的眼神出现了幻觉,夜色已至,天幕犹如被打翻的墨瓶,谢望安在她的瞳孔却亮的发光,是那种彩虹般五彩斑斓的光。 “杨主任,我是按时关门,中间除了学校的人不能开门。”保安谦卑的低头解释。 “学生就不是学校的人了?” “是是是,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杨虎肚子痛给我打了个电话,正好我就在附近有三轮车,我就来接他去看看。”谢望安说道。 “那小子居然不和我,我带你去吧。” “好。” 城南作为重点中学校园设施也是数一数二,不仅操场大,跑道和篮球板也是当下最好的,杨威剑边走边介绍学校的足球场、图书馆,多媒体教室,好像谢望安是来视察的领导。 来到五班门口,杨虎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拎着书包走出教室。 杨威剑见状立马关心的询问哪里难受,杨虎疼的不想说话,谢望安扶着他一边走一边道,“杨叔你去忙吧,有我在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随时打电话。” “行,你们慢点,有事就打电话。” 杨威剑和杨虎父母一样,对谢望安都十分放心,他也确实有事要忙,叮嘱了两句就朝三楼去走。 “行了,别装了,为什么不上晚自习?”谢望安问道。 杨虎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有点害羞的微微低头道,“芳芳找我玩。” 谢望安神情一愣朝杨虎脑袋拍了一巴掌,“让你好好读书,天天就惦记这些。” “安哥你带我去嘛,我想芳芳。” “唉...许夏蝉教室在哪里?”谢望安叹气问道。 “想嫂子了?我带你去。” 杨虎拉着谢望安的手朝一楼跑去。 来到教学楼门口,胖宝宝指着第一间,“嫂子在一班,安哥你看两眼我们就走哈。” 谢望安点了点头,走到教室门口刚好从后桌转头过来的许夏蝉刹那间就看见了他,女孩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结果男孩已经消失。 “咳咳咳——咳咳咳——” 来到窗口,一班大多数学生目光都看向他,毕竟一个穿着便衣,染着黄毛的男生很显眼。 苏若星此时也看见他了,同样的惊讶。 谢望安看着被前后桌夹的不停咳嗽的谢玉簪,眉头一皱,看来女孩平时没少受欺负。 第54章 她的骄傲碎了一地 “虎子,你去把靠窗户,课桌夹着那个女孩的那两个男的打一顿,让他们把桌子摆正。” 教学楼门口,许夏蝉已经从教室里出来,谢望安指着谢玉簪的方向说道。 一班没有老师监督晚自习,全靠自觉,杨虎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再说了胖宝宝脑子不太灵光谁都知道。 “好,安哥你等我,打完刘明玉他们两个狗日的我们就走哈。” “嗯,去吧。” “谢望安你是来学校看我的吗?”许夏蝉笑意盎然的开心走来。 “接杨虎回家,顺道过来看看谢玉簪。” 许夏蝉眼神的光豁然黯淡,满心的期待终是在没有得到回应跌落到谷底。 “我哪里做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改。”许夏蝉问道。 朦胧的门口,天花板的声控灯并没有点亮,谢望安竟然从女孩的脸上看出局促不安的神情。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喜欢你,知道吗?” 牢狱九年,奶奶的死,当时女人的绝情和她未婚夫的嘲讽,还有那晚回家吃饭奶奶的话这些都历历在目,都是谢望安拒绝许夏蝉的理由。 他没有依仗着女孩现在的喜欢去剥夺她的身体,她的青春,她这一生对于爱情美好的幻想,已经是仁至义尽,也问心无愧了。 所以谢望安觉得自己够有良心了。 “擦尼玛!把桌子给老子摆正咯,以后我随时过来看,要是再压着我嫂子弄死你!” 杨虎指着捂着头的刘明玉和梅小江警告,两人脸色阴沉又懵逼,这傻逼进门二话不说就一人一拳,打的他们眼冒金星。 “杨虎你有种今晚就在校门口等着!”刘明玉恶狠狠的说道。 “我等你麻痹,你见过哪家吃饭爹要先等儿子上桌的?” 杨虎骂骂咧咧的说完转身离开,教室里没有人敢拦,刘明玉捏着拳头,眼神发狠的盯着谢玉簪的背影。 “我走了,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谢望安看着杨虎出来了准备离开,许夏蝉猛然拉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们要去哪?” “杨虎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去趟医院。” “是呀嫂子,我肚子不舒服,去趟医院。” 许夏蝉看着杨虎摸着后脑勺露出不好意思的傻笑,眼神怀疑,这像不舒服的样子? “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我不想上晚自习了。” “你也没请假,怎么能出去?” “你等我几分钟,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谢望安无奈的挣脱女孩的手掌,“不行。” “为什么不行呀?” “因为...没座。” 谢望安生怕许夏蝉纠缠,直接大步的离开,许夏蝉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杨虎跟在后面回了两下头。 “安哥,要不把嫂子带上吧,怪可怜的。” “你去洗头店带她,你有没有点脑子?” “没事呀,芳芳说有一个马戏团,她带我去。” “赶紧走赶紧走。” “哦。” 许夏蝉情绪低落的回到教室,苏若星隔了一会和她同桌换了一个位置,然后在纸条上写道:“你刚才出去后,那个傻胖子把刘明玉和梅小江打了一顿,他还喊谢玉簪嫂子。谢望安这个渣男,一边吊着你,一边又招惹别的女生。” 女孩眼神怔怔的望着纸条,又回头盯着埋头写作业的谢玉簪。 许夏蝉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个笑话。 谢玉簪有什么吸引谢望安的?有什么比的上她的? 家庭不如自己,外貌不如自己,成绩不如自己,唱歌跳舞不如自己,甚至连性格也不如自己,最关键的是肯定比不上自己喜欢谢望安。 许夏蝉有自己骄傲的,可自从遇见谢望安之后,她的骄傲碎了一地。 ...... “安哥,等会可不可以让我开车?”杨虎问道。 “可以呀,但是三轮车她可能会嫌弃,我建议咱们打出租车去。” “不会的,芳芳不会嫌弃三轮车,她人可好了。” 杨虎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幸福,这是很少见的,谢望安心里也对他口中的芳芳的多了些许好奇。 前世自己一心扑在许夏蝉身上,对于虎子的感情他并没有太多过问。 只记得坐牢的第六年,虎子探监哭着和自己说他爸爸妈妈逼死了芳芳。 虎子到他死前也没有结婚,也没有再谈对象。 这是一段孽缘,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子偏偏遇上了傻憨憨,单纯的杨虎。 芳芳洗头店,三轮车停在马路边,杨虎屁颠屁颠的跑去店。 谢望安点燃烟,看着外面霓虹转动的美发转灯,又透过玻璃看了看里面几名穿着包臀裙或紧身牛仔裤坐在沙发上花枝招展谈笑的女人。 片刻后,虎子牵着一名绑着一条麻花辫,脸浮笑意,化淡妆穿着简约的白色短袖和黑色裤子的女人走出。 谢望安大约估计对方年纪二十二三左右。 “芳芳,这是我哥,叫安哥。”杨虎笑着介绍道。 女人明显没有想到他会和别人一起来自己,略微惊讶后伸出手,“安哥好,我叫花满香,很高兴认识你。” 谢望安轻轻的与对方握了一下手,“谢望安,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芳芳我开车载你。” 杨虎兴高采烈的把女人牵到三轮车前,谢望安大长腿跨进车厢,“虎子开慢点哈,别给你芳芳摔了。” “好嘞安哥。” 三轮车缓缓发动,谢望安靠在三轮车车栏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虎子摇头晃脑的很开心,甚至还踏马唱起了一闪一闪亮晶晶。 艹!和老子在一起都没有那么开心过。 倒灶玩意,果然纯情少男难过美人关。 谢望安心头莫名的吃了那么一丢丢的醋。 青龙区,宿马古镇。 这个景区很热闹,青石板的路面,小桥流水,璀璨的灯光中杨柳依依,烟火十足。 “安哥,你要喝什么奶茶?” “一杯柠檬水就行。” “好,你们等我。” 虎子拿着钱在奶茶店前排队,谢望安也终于有机会单独和花满香说话。 “你做这行多久?” “半年。” “多大了?” “二十二。” “哪里人?” “我可以不用说吗?” “嗯。” “我是真的喜欢他。”花满香眼神认真说道。 “我相信。” 第55章 教室的谈话 “安哥!安哥!你看!是狮子狮子...” “看见啦看见啦,别那么激动。” 马戏团里,蓝色的连排塑料袋,舞台中央华灯闪亮,一名驯兽师正在表演和狮子互动。 杨虎坐在中间,谢望安和花满香坐在左右两边,胖宝宝一只手牵着女人,一只手拿着一包薯片,表演精彩时嘴里的薯片屑乱飞,女人总会带着宠溺的笑容又纸巾轻轻擦拭男孩的嘴角。 “芳芳我像不像一只大老虎,吼!” “像!真像。” “嘿嘿,我要咬你啦!” 杨虎张嘴露出尖锐的虎牙,花满香不仅没有闪躲,反而脸颊凑近轻轻的在男孩脸上亲了一下。 胖宝宝胖嘟嘟的脸顿时仿佛天边烧红的云朵害羞无比。 “很高兴各位光临本场表演,我们动物的表演结束了,接下来是我们女郎的表演,各位若是有兴趣可再花费十元观看,我们免费提供一瓶啤酒和一包瓜子。”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谢望安起身说道。 “安哥我有钱,我们再看看嘛。”杨虎说道。 “傻子,走了,我们去玩别的。” 花满香面色思索一下,拉起杨虎的手,“听话,我们去玩别的,我想坐旋转木马。” “好嘛,那我们去。” “你小子。”谢望安恨铁不成钢的笑着拍了拍杨虎的脑袋。 离开马戏团,古镇中心的空地早已摆满各种摊子。 旋转木马、儿童气垫堡、小火车、打气枪、套圈、涂娃娃等娱乐项目。 谢望安不想打扰杨虎和花满香的约会,自己去了气枪摊。 “老板,玩一把。” “好嘞。” 气枪三块钱一把,价格有点小贵,打中十个气球任意挑选一件礼物,一共13发子弹。 “啪——” 谢望安瞄准前面的一个黄色气球,子弹眨眼射出结果打在另外一个木板缝隙中。 “豁!老板你这是何晨光的枪呀。” “什么意思?” 谢望安笑而不语,剩下的子弹他随便打完了,得到一辆2号黑红色的五毛钱小赛车模型。 来到旋转木马前,杨虎开心的挥着手望着正在坐木马的花满香。 “虎子你怎么不去坐?” “老板说我太胖了,怕我压坏。” 谢望安看着旋转木马目前只有花满香一个女生,从兜里拿出一百找到老板,“老板你先把木马停下,让我兄弟和对象坐一圈。” “小伙子你兄弟实在是...” “两百。” “尽管坐!我免费送一圈。” 杨虎见木马停下,想要进去扶花满香下来,谢望安道,“你们两个再坐一圈,我付钱了!” “谢谢安哥。” 胖宝宝兴奋的坐在花满香后面的那个木马,漂亮的马儿开始旋转,女孩时不时回头望一下杨虎,两人柔情蜜意,谢望安站在外面也是一脸微笑。 这个世界若要说什么最甜的,谢望安会说是谈恋爱,若说什么是最最甜的,那就是看别人谈恋爱了。 “安哥!” 喊声袭来,谢望安回头,只见邹东东提着袋子,手里端着东西。 “干...安哥。”金蓉蓉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巧呀,你们也来这里玩。” “金叔让我带蓉蓉到处玩玩,听说古镇有马戏团我们就过来了。”邹东东说道。 “你们想吃什么?我请你们。” 谢望安见到金蓉蓉还是有点尴尬的,两人相差不大,辈分差了一截,对于自己这个小小的干女儿他只能用一些看起来的客套话来表达那一点点的长辈关爱。 “不用了安哥,我们吃过了,我们一起去看马戏吧。”邹东东道。 “我和虎子看过了,你带蓉蓉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那我们走了。” “安哥拜拜。”金蓉蓉乖巧的挥手。 “拜拜。” “安哥,我可以要一个你的电话号码吗?” 金蓉蓉折返回来,谢望安闻言立马拿出手机,“你电话多少?” 女孩说了一遍自己电话,谢望安立马打过去,“别玩太晚,早点回去,有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金蓉蓉听着他的关怀害羞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干爹,我去玩了。” “这丫头。” “安哥我们去吃烧烤吧,我看见有家东北烧烤,闻着可香了。” 杨虎和花满香牵着手走出旋转木马,谢望安自然没有意见,收起手机的最后一刻,短信提示音出现,他随手看了看。 许夏蝉:『谢望安你是在和谢玉簪谈恋爱还是你喜欢她?』 神经病。 心里骂了一句,三人走在古镇里,晚风卷起一丝烟火味,幽溪古筑仿佛历史的痕迹夹杂着其中。 ...... “谢玉簪,你过来。” 空旷的教室,一班的学生已经走完,苏若星把门关上,许夏蝉坐在后排的位置上说道。 “有什么事吗?”谢玉簪胆怯的走到桌前。 “别怕,我们不欺负你。” “我知道。” “我喜欢谢望安,你应该知道吧?”许夏蝉说道。 “知道。” “所以你可以离谢望安远一点吗?” 谢玉簪一直紧张的低着头,听见这句话左手使劲掐了掐右手虎口的肉。 “你能不能?” 许夏蝉虽是坐着的,但嗓音之锋,眼神之利,一种源自内心的自信压迫着谢玉簪。 “凭什么?”谢玉簪低声说道。 “呵!凭什么?” “啪!” 许夏蝉猛然拍桌,“凭你配不上谢望安!你这种人除了拖累他还有什么?” 谢玉簪默不作声,低头的脸刹那间掉下颗颗眼泪。 许夏蝉愣了愣,语气一软,“你帮谢望安卖药是为了钱吧?” 见女孩不说话不点头,许夏蝉继续道,“我可以给你钱,你到高中毕业的学费和学校吃饭各种学杂费我都可以给你,寒暑假我还可以让你到我妈的公司去上班,我只要你离谢望安远一点,不要联系他,行吗?” “行不行你说句话好不好?我保证说到做到。” 许夏蝉不耐烦的望着谢玉簪,她伸手想要戳戳像木头的女孩,没想到谢玉簪立马害怕的退了一步,“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就和他说没有时间帮他买药。” “现在说。” 谢玉簪沉默了一会,拿出手机当着许夏蝉的面发了一条短信。 “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暂时只有一千块,先用着,过两天再给你。” 许夏蝉把一沓钱放着桌上,女孩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背上自己的书包,“谢谢,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也不会再和谢望安有来往。” “谢玉簪,越是自卑的人越会认为帮助是一种耻辱,你在意的自尊真的很可笑,很装。”许夏蝉没忍住说出心底的想法。 “班长,自食其力,丰衣足食,你学过的。” 第56章 他是我兄弟 “叮叮叮~” 21点15分:谢玉簪:『对不起,我不能帮你卖药了。』 21点30分:谢玉簪:『手机钱和之前借的钱我会尽快还你,谢谢你这些天的帮助。』 正在吃烧烤的谢望安看见这两条短信愣了一下,随即拨打谢玉簪的电话。 “喂,你是要照顾家里?还是担心陈建来找麻烦?” “照顾家里,不好意思啊,你只能重新找人了,真的很抱歉,钱我一定会一点一点还你的。”谢玉簪说道。 “行吧,那你有时间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差人,钱的事不着急,慢慢还。” “谢谢。” 电话挂断,谢望安对于刚才的对方有些觉得异常,还没有细想杨虎猛然抽了一沓跑进厕所。 望着埋头正在小口啃着鸡翅的花满香,谢望安点燃一根烟,又给自己和女生倒上一杯啤酒,“来,我们喝一个。” “好。” 一杯酒入喉,谢望安弹了弹烟灰,“你和虎子是怎么在一起的?” 花满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这人很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和沧桑。” “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虎子第一次来店里一眼就看中了我,这傻子我刚要脱他衣服,吓的直接跳在了床上,然后床塌了,哈哈。” 花满香哈哈大笑,根本掩饰不住对于当时滑稽场面的乐趣。 “他小时候出了点事,脑子有点不灵光,心思也很单纯,我估计他也没想到洗头店是那种地方。”谢望安也扬起一抹笑容说道。 “说实话,我根本配不上他,这点我一直很清楚,可我又很自私,我知道一旦错过杨虎,我这辈子再也不能遇见这么好的男生了。” 花满香脸颊浮现出愁容和愧疚,她甚至拿过谢望安的烟娴熟的点燃一根。 “那个,我问一下,但是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生气,你们做过那种事了吗?” 谢望安一直认为青女很脏,即使有保护措施,如果杨虎真的和花满香做过了,那他得带这小子去医院全部检查一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噗嗤——” 花满香豁然一笑,“我算是知道杨虎为什么那么心甘情愿的听你话了。” 女孩给自己和谢望安倒上酒,两人无声的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他是我兄弟。” “没有做过那种事情,虎子太容易害羞了,而且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脏。” “咚!咚!咚!” 谢望安食指敲打着桌边,“我相信大部分女孩如果有得选肯定不会做这一行,你要是真喜欢虎子,你找个机会和他分手吧。” “他是你兄弟,你这样做他会伤心,他知道后可能也会恨你,而且你也没有资格左右他的感情。”花满香声音冷然道。 谢望安微微一笑,“我在为他好,也在为你好,你每天接触的人太多了,你们以后谈婚论嫁,如果杨虎的亲戚朋友把你认出来了,你们成不了,杨虎他家也无地自容,你真的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吗?” “海城那么大,为什么偏偏会发生你说的那样?” “唉...” 谢望安无奈的叹气,海城大,可是命运会把一切你认为不可能的事变成既定的事实。 两个同样生活在小县城的情侣,只要分手,一辈子或许都不可能无意间的撞见一面,甚至只隔了一条街你也不一定能再见到对方。 如果花满香执意要和杨虎在一起,即使有自己的先知先觉,她也可能会被逼死。 与命运抵抗何尝不是一种自大的愚蠢。 “我可以给你一笔足够的钱,离开海城,回到家乡,你考虑考虑。”谢望安说道。 “你比我还小,我会相信你?” 望着花满香轻视的眼神,谢望安摊开手掌,“五万,我明天可以取钱,我们继续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吃东西喝酒,之后你当面和杨虎分手,我当面把钱给你。” 01年,五万的价值大概和十年后的三十四万差不多吧,但是相当于经济发展困难的地区,海城沿海,经济发展飞速,十年后五万的价值没有那么高,但那是十年后,五万是当下的。 买一辆汽车和一套稍偏的小洋房都足够了。 谢望安的气势很足,灵魂的经历掩盖了他年纪的青涩,花满香已经没有考虑这话的可信度,而是内心在经受放弃还是坚持的痛苦。 “我不会离开他!”花满香倔强的说道。 “我可以举报你们店的灰色交易,你确定要自私到不顾你同事或是朋友的死活吗?” “我可以改行,我可以去当服务员,我不挣这钱,但是你别逼迫我们分手好不好?”花满香眼睛浮现出一层水雾,哀求道。 “唉...有些东西是抹不去的,你要是一个普通女孩,我很赞成你们在一起,甚至杨虎毕业我还可以去游说他父母,让你们随时想结婚就可以结婚,但...” “总之听我的吧,拿着五万块回老家做个小买卖,安安稳稳的找个不知道你经历的人过日子,不好吗?” “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从来没有特别喜欢过那么一个男生,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你别为难我好不好?” 花满香的眼眶已经抑制不住泪水,杨虎已经上完厕所,看见哭泣的女孩动作慌张的连忙抽纸替她擦拭眼泪。 “咋哭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呀?还是东西不好吃?该不会想妈妈了吧?” “傻逼。” 谢望安摇头骂了一句,走出店外。 杨虎真是傻逼,花满香都哭成那样了,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是自己这个当哥的问题。 许夏蝉:『谢望安你回家了吗?杨虎好点没有?』 许夏蝉:『我好想你呀,明天是星期六,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许夏蝉:『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望着女孩的短信,谢望安乱糟糟的心突然又想到了刚才和谢玉簪打的电话。 “嘟嘟嘟——” “你是不是想我了?才给我打的电话。”许夏蝉雀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我问你一件事,老老实实回答我。” “说嘛。” “谢玉簪突然不和我卖药了是不是你和人家说了什么?” 许夏蝉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谢望安本来心中已经笃定是如自己想的那样,结果突然传来抽泣的哭声。 “谢,谢望安,你,你为什么把我想的那么,那么坏啊?” “我,我那么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可是你为什么要为了其他女生冤枉我啊?真以为我的心是铁做的吗?” “你怎么打怎么骂怎么说,我都不会伤心吗?” “额...” 谢望安穆然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错怪了? “别哭了,明天来广场找我,一起卖药。” “我,我才不会帮,帮你卖药,我才不是你,你随便哄哄就会不计较的女生。” “你就说要不要来找我吧?”谢望安声音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不来不来不来!我挂了。” 清风刮过,谢望安眼神怔怔,他好像真的习惯性把许夏蝉想成坏人了。 第57章 那夜,胖宝宝无敌手(上) “虎子,芳芳是我弄哭的。” 深夜十点多,花满香回到依然灯光通明的洗头店。 谢望安和杨虎站在店外抽烟,缕缕烟雾在橘黄都路灯下让他有点犹豫到底应不应该破坏这段感情。 “我知道呀,但是安哥你以后别说芳芳了,她有难处。” “什么难处?” “芳芳被其他男生骗了,身份证钱包全部被拿走了,在海城有坏人说可以帮助她,结果被拐来了洗头店。” 谢望安抿了抿嘴唇,心中一狠,“那你知不知道芳芳每天都会和许多男生在一起?” 杨虎没有说话,坐上三轮车,“安哥,走,我送自己回家。” “好。” 三轮车离开马路边,洗头店二楼的窗户打开,花满香在暧昧的灯光中眼泪止不住的流。 “芳芳有客人。” “我来月事了,不行。” “你确定吗?” 一道男音出现,花满香错愕的回头,只见大腹便便,带着金链的男人带着两个手下走进房间。 “吴哥,我真的来了。”花满香害怕的低下头。 “我听小静说你和一个男生出去了?” “嗯,我朋友。” “行吧,洗个澡接待客人。” “吴哥。” “再踏马啰嗦老子让人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来了!” 名叫吴哥的男人脸色猛然一狠,花满香无力的点了点头。 ...... “安哥,芳芳人真的很好,特别温柔,长得也好看,对我也好,她还经常给我钱呢。” “嗯。” “安哥芳芳好可怜,她说刚开始被关在屋里好几天没有东西吃,只能喝一点水,也没有厕所,我好心疼她,要是我能早点认识她,芳芳是不是就不会过的那么苦了?” “嗯。” “安哥,我打算毕业就不读书了,到时候好好挣钱养芳芳。” 谢望安咽了咽喉咙,拍了拍杨虎的肩膀,“虎子,不要和芳芳在一起了,听哥的。” “吱嘎——” 三轮车猛然刹车,谢望安发出一句我擦手臂撑在方向盘上。 “安哥,我最听你话,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和芳芳分手啊?呜呜呜...” 虎子张大嘴巴,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哭的谢望安手足无措又心疼。 “别哭了别哭了,哥是为你好,听话好不好。”谢望安边给杨虎擦眼泪边说道。 “呜呜呜...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芳芳,哥你不要让我分手好不好,呜呜呜...” 无人的大街,杨虎的哭声很清晰,甚至还有回音,谢望安咬了咬牙,心中一狠,“艹!开回去,把芳芳抢回来!” 杨虎既然一时间难以放下,那就让花满香先不要干了,免得他心疼自己这个兄弟。 “好!” ...... “美女,你好了没有呀?磨磨蹭蹭的,我家里还有老婆,要是起夜我就完了。” 暧昧灯光的房间里,一个有纹身,戴着眼镜的地中海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在卫生间门外催促。 “马上。” “快点吧,别耽误时间。” 浴室里的花满香闭上眼睛许久,片刻之后女孩睁开眼,穿上衣物,打开门一股香气灌进地中海鼻中,男人立马带着猥琐的笑容抱住花满香。 “美女,我可是盯上你好久了。” 花满香身体发颤,躲避男人的一张大嘴,用手轻轻推开,声音央求道,“大哥我今天不方便,你能不能下去和我老板说完事了?” 地中海愣了一下,“你踏马逗我玩呢?老子冒着被我老婆发现的风险出来,你让老子就这么走?” “哥,我求你了,我今天真的不方便。” “不方便也得让老子爽!” 男人把花满香推在床上,开始解皮带,女人见状直接站到窗边拉开窗户,一只脚伸在空中,“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 地中海愣了一下,脸色难看的穿上衣服,“好好好,算你有种。” 望着男人气急败坏的离开房间,花满香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片刻之后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骂娘声。 名叫吴哥男人带着手下直接踢开半掩的门,花满香吓的又把脚伸出去,“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艹!你给老子跳,腿断了刚好没有那么多事,直接给我躺床上伺候人。” 花满香见男人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又望了望四五米高的高度,心如死灰,可她真的不想再干了,不为自己,只为杨虎,她不想自己越来越脏。 她...砰! 思绪之间,女生已经跳出窗外,花满香瘫倒在地,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面部肌肉因为疼痛忍不住颤抖。 “给我抓回来!老子要让她连狗都不如。” 洗头店外,花满香无力的望着冲来的两个男人,绝望充斥着她的内心,但她没有一丝后悔,这一切是值得的。 两个男人手下越来越近,吴哥慢步跟身后拿起小桌子上的烟灰缸,眼神凶狠的盯着花满香。 女人害怕的闭上眼睛,想象中的殴打没有来袭,反而是吴哥手下的惨叫声,花满香睁开眼,只见两道高大身影力气之大的举起两个手下猛然砸向店的玻璃和美发灯。 “我要弄死你!” 虎子一声怒吼冲进店里,吴哥举起烟灰缸砸向杨虎,男孩直接一拳打飞坚硬的烟灰缸,左手一巴掌扇在吴哥脸上。 “砰!” 简易木桌四分五裂,吴哥捂着头身体发抖,杨虎一拳接着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鲜血很快就沾满了拳头。 “可以了!” 谢望安吼出一句,杨虎的拳头在空中停住,眼珠发红的走到店外小心翼翼的检查花满香的伤势。 “把花满香的身份证给我。”谢望安说道。 吴哥嘴角开裂,脸上全是血,他吐出几颗牙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谢望安没有废话,捡起地上一根尖锐的木条用力刺进吴哥的大腿,惨叫声中谢望安眼神冰冷道,“身份证给我,不然今天废了你,店也让你开不下去。” “你知道惹我吴老三的下场是什么样吗?” “啪!” 谢望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要是不想说话了,我也可以满足你。” “怎么,难道你要杀了我?”吴老三冒着冷汗,眼神阴冷道。 “唉...” 打人好累的。 “砰!砰!砰砰砰...” 谢望安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拳头重重的砸在吴老三的脸上,十几拳下去,对方的眼睛肿的像颗鸡蛋,血水混合着牙齿溢在唇边。 “身份证给,还是不给?”男孩边问手中的木条已经移到吴老三的下体。 各行有各行的道与规矩,洗头店这种地方现在敢正大光明的开下去,不是背后有靠山,就是自身有实力,谢望安也不想过多招惹,但吴老三不识趣那就没办法了。 “电,电话,你让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谢望安看着店里几个被吓坏的女人,“你们都身份证没有在这里没有吗?” “没,没有,我们平时都不住这里。” “你们还要不要干?不干我就让他把你们的身份证一起拿来。” 几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出声,“我不干了,我是被骗来的,大哥你帮帮我。” 女孩眼神靠近,身体颤抖,也不知道是看见了希望,还是对吴老三的畏惧。 剩下的女生没有说话,谢望安默认她们不想离开,他掏出吴老三的手机,“打那个电话?” “小强,打小强那个电话。” 谢望安翻到电话号码,猛然又将木条深入吴老三腿部几寸,“给老子想清楚了说话,不然你的人过来之前老子就能废了你。” “知道,我知道。” 第58章 那夜,胖宝宝无敌手(下) “虎子,你先带芳芳离开。” “安哥,还没有拿到身份证。” “哥给你解决,先带芳芳去医院。” “好,芳芳我们走。” 杨虎小心翼翼的拦腰抱起花满香,女孩的腿应该摔断了,虎子看见她脸蛋出现痛苦的表情,索性直接一手抱腰一手托臀的放在车厢里。 虎子刚要发动车子,人行道的前后涌出乌泱泱一群人,大概估计有二三十人。 谢望安进店抓起吴老三,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杨虎则将三轮车停到对面的马路,“芳芳等我,我去帮安哥。” 女孩眼含热泪的望着他跑向对面,有心想让他不要去,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花满香没想到杨虎能为自己拼命,更没想到谢望安会因为自己这样做。 “虎子拿武器。” 洗头店里面有各种理发工具,随便一把剪刀戳中都可以让人丧失战斗力。 “不用哥,这些小瘪三我拳头足够了。” 杨虎眼里闪烁自信和残暴的眸光,在他心里这些人和吴老三一样该死! “给我抓住那个女人!” 尖锐的玻璃片抵在喉咙,吴老三依然敢壮起胆子指着马路对面的花满香。 杨虎庞大的身躯,粗壮的双臂青筋暴起,直接扣起钉在路檐的铝合金垃圾箱盖,砰的一声响起银白的盖子在路灯的光芒中折射出精光急速旋转砸向一群混混。 谢望安手指捏住玻璃片,留出一两寸的距离猛然扎向吴老三的腰间,男人的惨叫声响彻在街道。 他的小弟怒不可遏的拼命向前冲,谢望安直接把玻璃片刺进他的脖子,“谁踏马过来老子就杀了他!” “停!” 吴老三脸上终于出现惧色,脖子传来的疼痛可不是假的,玻璃片要是全部扎进去,他立马就要死透。 “让他们全部给老子住手!” 谢望安指着与杨虎围打在一起的人,虽然虎子是单方面殴打他人,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小子没有倒下纯属是变态的身体和力气。 “都给老子停下!” 颤抖的怒吼声在大街回荡,安静的场面中夹着剑拔弩张,吴老三的手下虎视眈眈的盯着谢望安。 “你放了我,身份证拿走,人带走。”吴老三说道。 “身份证拿过来。” 站在人中间一个赤裸上半身,左眼有条斜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男人从裤子里掏出几张叠合在一起的身份证缓缓上前。 谢望安带着吴老三向后退了两步,伸手刚要拿斜疤男猛然挥起手中缠布的空心钢管向谢望安头上砸去。 谢望安早有防备,大长腿抬起就是一脚猛力的踢在他胸口,一米六几的“小土豆”男顿时向后踉跄,手里的钢管也哐当掉落在地。 “是不是想那么老大死?” 谢望安左手刹那间用力箍住吴老三的喉咙,男人鼻青脸肿的脸庞立马涨红呼吸也变粗。 “给,给他...”吴老三手臂情不自禁的伸在半空。 斜疤男一言不发的上前几步然后停在原地摊开手,谢望安快速抓过,单手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证,确认花满香的身份证在里面后,谢望安又捡起地上的钢管他挟持着吴老三走向三轮车。 “朋友,我身份证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该放了我?” “咱们出来混的人要讲点道义呀。”吴老三神情慌乱说道。 “闭嘴!老子知道放你。” “都别过来!敢过来老子一刀杀了你们老大!” 谢望安边撤边吼,二十多名小弟眼神发狠的慢慢围上,压迫感十足。 “你们今天跑不了。”斜疤男说道。 “都给我让开,不然杀了你们老大。” “呵呵,给老子上!” 斜疤男冷笑一声,夺过旁边人的板凳直接砸向谢望安,随即一马当先冲向他。 杀人? 且不说一个黄毛小子敢不敢,若是老大真被杀了,他就是老大了,这种买卖怎么做都不亏! 谢望安当然不敢杀人,见吴老大的手下根本没有顾及他直接把吴老大推向众人,翻上三轮车用力挥着钢管,护着身后的花满香。 杨虎更蛮横,一脚踢飞一个男人,徒手抓住挥来的武器直接掐住脖子单手举起来砸向人群。 一时之间,两人对抗二十人竟没有被打倒。 谢望安街头打斗经验足,又居高临下,也没有躲避或者是防御,直接双手抓着钢管死命的挥舞。 这种时候谁要是气势输一点,那就是谁死。 “呼呼呼...” 体力剧烈消耗,谢望安的全身已经负伤,特别是脑袋刚才被打中一棍,鲜血滴在眼睛里让他视线有点模糊。 “一帮畜生,老子打死你们!” 瞳孔中,杨虎手持钢管,浑身是血,校服破烂,煞气冲天的冲进人群,但凡想要靠近谢望安的人全部被他打了回去,无数的拳脚和武器打在虎子,男孩的膝盖偶尔会屈膝几下,地上躺着十几个混混,他们站起来又被虎子打趴下,这夜他无敌手。 谢望安耳朵嗡嗡的弯着腰喘气。 太累了,累的他想要死。 “我操你们妈!” 看见所有人在围殴杨虎,谢望安狰狞爆粗,猛然跳起一钢管打在一个的肩膀上。 惨叫声流过耳边,那人直接躺在地上,谢望安红了眼,杨虎红了眼,剩下的七八名混混也红了眼。 “安哥小心!” 花满香的破音声让谢望安太阳穴急寒发涨,他连忙回身只见一把弹簧刀刺来,谢望安徒手抓住刀,一脚踢在混混的下体,钢管毫无顾及向他脑袋砸。 一棍、两棍、三棍,直到有人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谢望安下意识回身就是一棍,见那人慌乱的闪开,男孩看清他的样貌后扔下钢管躺在地上,眼望着天,胸口剧烈起伏。 金銮天来了。 “安哥,安哥!” 邹东东拿着纸按住谢望安脑袋上的伤口,慌张的拍打着他的脸庞,生怕死了。 “死不了,放心吧。”谢望安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 “兄弟,我服了,你们两个真的牛逼,真的牛逼!” 街道中央,站满了金銮天的人,吴老三的声音没有丝毫慌张。 谢望安在邹东东的搀扶下起身,望着吴老三,“就一句话,今天这事医药费各自负责,人我也要带走,以后各走各的,行不行?” “行!我踏马真的佩服你们哥俩,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敢和老子二十多人打,我从来没有见过,以后你们来我给你们免费!给你们最棒的妞!”吴老三说道。 “拉几把倒吧。” 谢望安心里清楚吴老三现在那么好说话完全是因为金銮天,还有自己和杨虎两个人就打趴他全部手下。 做皮条客这行的讲的就是一个安字,他真要是继续硬刚,即使有后台,谢望安天天带人砸他店,吴老三也受不了。 第59章 我们有娃娃亲? 第一人民医院。 在谢望安的强烈要求下杨虎、花满香和他自己三人全部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一是担心肾上腺素的效果下他和杨虎外表看起来没事,内部却已经出事。 二是借这个机会检查花满香是否存在性疾病。 年轻人谈恋爱擦枪走火,“无缝连接”全在一瞬间。 杨虎这傻小子不懂这方面,花满香却是老手,万一哪天水到渠成了,一不小心传染杨虎这辈子算毁了。 “你做事以后别那么冲动,完全可以等我的嘛。”病床前,金銮天无奈说道。 谢望安微微一笑,“知道了金哥。” 他本意是不想麻烦金銮天的,洗头店这种地方钱给足,姑娘马上能赎出来,谁能想到花满香居然跳楼了,杨虎看见这一幕直接火,谢望安也没有好生商量的想法。 “我等会让蓉蓉来照顾你。” “不用不用,金哥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这伤看着吓人,其实能跑能跳。” “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给你拿药。”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全身多处轻微骨折,脑袋开瓢,其余没什么大碍。 三人中就花满香受伤比较重,腿断了,需要打石膏住院。 病房灯光昏暗安静,谢望安躺在床上在刺痛中睡着,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安哥。” “嗯。” 谢望安嗓音带着点沙哑,金蓉蓉端起盆外出打水,女孩刚走没多久,邹东东提着饭盒进门。 “安哥醒了呀。” “醒了,虎子呢?” “在隔壁呢,虎哥在照顾嫂子吃饭。” “有牙刷没?” “有,今早全部买了。” “扶我起来洗漱。” “好。” 在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金蓉蓉回来看见非要让谢望安躺床上,看着女孩和邹东东忙前忙后的伺候,谢望安感觉两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跟着金哥干的怎么样?”谢望安问道。 “挺好的,放心吧。” 谢望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金蓉蓉不一定知道她爹是干盗行。 吃完饭,换完药,浑身酸痛的谢望安看了看金蓉蓉,又拿着性疾病检查报告仔细看了一下才放心的躺在床上休息。 睡了一下午,谢望安睁开眼时陡然一愣。 火烧云的晚霞,远方风中摇曳的绿树,站在窗前飘荡的长发女孩。 “还要睡一会吗?” “呀!奶奶你怎么来了?”谢望安惊讶的翻过身。 “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恐怕没两天又要找人干架。”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谢望安讪然一笑,这两天过的好像是有点鸡飞狗跳。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许夏蝉问道。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奶奶。” 老太太不喜欢许夏蝉,谢望安也不想麻烦她,女孩来医院应该是杨虎告诉她的。 “奶奶刚下火车就来医院了,你受伤那么重,晚上我照顾你。” “没事小许,老年人瞌睡少,你赶紧回去吧,不用麻烦你了。”老太太轻声说道。 “奶奶谢望安这两天念叨你做的饭菜,要不我陪你回家给他做饭,我带过来也顺便照顾他。” 老太太眼神看向谢望安求证,碍于昨晚冤枉许夏蝉,男孩乖乖的点了个头。 “行吧,那今晚就麻烦小许你了。” “不麻烦奶奶,我喜欢和谢望安待在一起。” 额... 病房气氛变的有些微妙,老太太和谢望安没想到许夏蝉那么大胆。 乌涂抿嘴一笑,“小许我们走吧,刚好也到了吃饭的点。” “好哒,刚好和您学学做饭。” “哈哈,还是不学的好,免得以后嫁人了家务活全落你身上。” “奶奶你多做点啊,杨虎那小子能吃。” “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老太太和许夏蝉走后,谢望安到处找烟,结果翻来翻去只找到昨晚在气枪摊获得的小赛车和几张身份证。 病房是金銮天安排的,他和金满花住的都是单人间,谢望安来到门外隔壁花满香的病房刚想敲门,透过方块玻璃看见两人居然踏马在打啵! 谢望安无奈的背靠墙拿出手机。 屏幕刚亮就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陌生短信:『谢老板,我是李顺,请问明天有机会请你吃个便饭吗?』 苏若星:『我们有娃娃亲?』 苏若星:『人呢?你回我个短信或者电话呀。』 谢望安看见短信头有点大了,苏若星这母老虎怎么突然知道娃娃亲这回事了。 “嘟嘟嘟...” “谢老板,吃晚饭了吗?”李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李经理,你要是真有诚意就按照我说的办,几种药方任你挑选。” 谢望安直接切入主题,对于他来说药方能卖出去是最好的,毕竟转手买股票直接躺着挣钱,远比费尽心力去开一个制药公司好。 “谢老板我们民德是很有诚意的,你手里的药方固然可贵,但也不是能治疗罕见病的药方,脚臭狐臭这类小毛病的药物也有平替,两百八十万两种药方已经是最高价了。”李顺说道。 谢望安眼神变幻,思考片刻后他突然想起薛老头了,苏定南说对方背景大,指不定找他会有更好的选择。 “李经理我考虑考虑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好,期待谢老板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给苏若星发了一条短信,谢望安看着病房里杨虎和花满星柔情蜜意也没打扰他们的兴致,直奔薛老头的病房走去。 “咚咚咚——” 薛老头的病房要高级一些,谢望安担心里面有领导,敲门之后没有直接推门而进。 “你是?”一个护工问道。 “我找薛老,他现在方便吗?” “刚吃完饭,你是他什么人?” 谢望安没有说话直接走了进去,正在喝水的老爷子看见是他顿时笑道,“哟!我的小恩人来了,怎么弄了一身伤?” “薛老吃过了?”谢望安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 “吃过了,你呢?还有你这一身伤怎么弄的?” “我也吃过了,伤是被豆腐撞到了,我找你有点事。”谢望安直言不讳说道。 薛藏弓听见他不着调的话哑然失笑,“什么事尽管说。” “我想办个行医资格证,手里还有一些药方想问问你有没有熟悉的制药厂收购。” 薛藏弓愣了一下,看了看他,“药厂倒是没有问题,但这行医资格证,你怕是...” 谢望安立马摆手,“老头你误会了,行医证是给我奶奶的,她是苗医,学几十年了,但医术都是在山里学的,现在治病救人和开中医店不是有规定嘛,就想着麻烦你。” “可以给你办,但这事毕竟是救人的。” “苏局知道我奶奶的医术,你可以向他求证。” 薛藏弓听到这里眼里最后一点为难之色消失殆尽,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谢望安趁机拿起他柜子边上的荷花烟站在窗边抽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点事就消耗完薛藏弓的恩情有点不划算,但谢望安当初本来就是奔着没有回报救的人,能有意外收获就足够了。 “小谢,你有对象没有?”薛藏弓突然问道。 第60章 给你一拳 谢望安:『那咋啦?』 那咋啦?那咋啦? 苏若星看见这条短信,脑海自动浮现出谢望安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又气又恶心。 她没想到都千禧年了,居然还有娃娃亲这种老俗套的婚姻安排。 今天要不是去了爷爷家,奶奶突然谈起,她恐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家人准备商量订婚的时候了。 苏若星越想越烦躁,拿着手机给谢望安又发了一条短信。 ...... 傍晚星夜银河潺潺,人间烟火尘道阑珊。 许夏蝉和乌涂在厨房忙碌,老人娴熟的颠锅翻炒,女孩眼神专注的望着老人的等着偶尔会问一两句什么时候放盐什么时候可以关火。 “奶奶,你做菜好香。”许夏蝉夸赞道。 “我就是学了做饭伺候他们谢家几个男人大半辈子,你这丫头要听劝,学什么别学做饭。” “谢望安爱吃你做的菜,所以我想学。”许夏蝉脸颊微微发烫的说道。 老太太呵呵笑着关火盛菜,这活了大半辈子,许夏蝉喜不喜欢谢望安她一眼明了。 “小许你平时吃饭什么口味?” “清淡居多。” “谢望安那小子跟着我生活口味被我养成西南口了,喜欢吃辣。”老太太若无其事的打包饭菜也若无其事的说道。 许夏蝉眉目顿滞,她这时才发现今天的菜每一样都放了辣椒,包括炒土豆片。 “贵州吃辣椒很厉害吗?” “算不上多厉害吧,只是贵州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以前粮食匮乏,没什么好吃的,就用辣椒下饭。” “现在经济发展越来越好了,咱们以后生活肯定也会好。”许夏蝉说道。 打包好谢望安的饭菜,许夏蝉开始端菜上桌,老太太盛完饭后,一老一少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许夏蝉夹起土豆片吃了一口,辣乎乎的口感流窜在口腔。 老太太看了一眼,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女孩碗里,“吃这个吧,贵州的辣子鸡不算辣。” 许夏蝉试着吃了一口,眼神一亮,鸡腿糯糯的,而且很香不腻。 “奶奶这辣子鸡你以后可以教我做吗?” “可以,只要你想学。” “谢谢奶奶。” 许夏蝉甜甜一笑,老太太眼光闪烁,“我才和谢望安爷爷结婚那会,他口味也是清淡,我却不习惯,两天不吃点辣就不舒服,两个人是各做各的饭,谢望安他太奶奶,也就是婆婆妈就不高兴了,他爷爷就两面为难受气。” “为什么不能做一半重口,做一半清淡,或者是试着为对方改变呢?”许夏蝉天真的说道。 乌涂抬起眸子,嗓音沙哑沧桑的说道,“婚姻是大事,两个人过日子也是一辈子的事,彼此迁就只会让对方委屈,如果我一开始找一个喜欢吃辣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生活中的小麻烦了?” “这确实是,但喜欢对方自然也可以为对方改变,而且不会觉得委屈呀。” 女孩和老人的阅历与人事并不相等,一个芳华初开,一个迟暮老矣。 乌涂今晚这番话是有意外之言,单纯、热血、美好的许夏蝉并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那一年,两年,三年,或者是九年呢?” “一辈子那么长,你因为别人改变了自己的喜好,你真的开心,真的不会觉得委屈吗?”老太太问道。 许夏蝉此时心中才感觉到一点异常,才发现老太太话里话外好像是在说他和谢望安各方面不一样吗? “奶奶,感情喜欢的都是那个人,为喜欢的那个人改变不是委屈,是开心。” 乌涂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小许啊,我还没发现原来你是个舔狗。” “奶奶什么意思?”许夏蝉眼神呆萌的望着老太太。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吧。” 茶饭过半,许夏蝉刚想洗碗,老太太拦住道,“你去给谢望安送饭,碗不用你洗,你细皮嫩肉,光滑水亮的我可舍不得。” “那奶奶我走啦,下次我来学辣子鸡。” “路上慢点啊。” “知道啦,你也早点休息。” 房屋陷入寂静,乌涂点燃一根烟,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她和许夏蝉的合照,纸条上面是许夏蝉的生辰八字。 ...... “老爷子,我走了啊,可别在想着给我介绍对象了,我一天吊儿郎当的。” “我就觉得你挺好的呀,心眼好,没心机,长得高高大大,脸也好看,你真考虑考虑。” “你看我这头发,典型的黄毛混混,我要是成你孙女婿,天天拉你去小学门口收保护费信不信?” “哈哈,你这小子,行了回去吧。” “好嘞,改天来看你。” 走出病房,谢望安隐约听见薛老头不断说我烟呢?我烟呢的声音。 回到病房的路上,刚好碰见提着饭盒赶来的许夏蝉,看着女孩热的忍不住用手掌扇风,谢望安道,“你回去吧,我伤的不重,不用人守。” “你都这样了还伤的不重?难道要下不来床才叫重啊?” “随你吧。” “我就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回到病房,带的饭菜根本不够杨虎吃的,许夏蝉又跑出去买了几碗面,这小子才勉强吃饱。 “安哥,谢谢你。”花满香说道。 谢望安拿出属于她的身份证,“我帮的是杨虎,以后找个其他工作做。” “嗯,知道了。” 花满香眼眶溢出泪水,手指摩挲着身份证。 “我过去了,有什么事喊我。” 回到病房,谢望安躺床上拿出手机,看见短信愣了一下。 苏若星:『你在哪里?出来见一面。』 “你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许夏蝉问道。 “吃香蕉吧,消化消化。” “好。” 许夏蝉乖巧的拿了一根香蕉坐在旁边剥开,然后喂到谢望安嘴边,见男孩没有丝毫尴尬,笑着道,“过两天我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 “不知道。” “我想要一个戒指,你送我呗。” “没钱。” “我可以给你,银戒指十几块的都有。” “不给。” “那你送我什么嘛?”许夏蝉语气撒娇道。 谢望安盯着手机,手指按动,“我给你一拳。” 第61章 来了个黄毛混混 六月二号,星期一,烟雨蒙蒙,清风绵长。 谢望安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好了大半,花满香倒是还在住院。 早上八点钟他被奶奶喊醒,要不是老太太提醒,谢望安都差点忘了今天自己要去学校报到上课。 洗漱完,谢望安看着奶奶大包小包的,居然还有两块腊肉,他搞不懂了,“奶奶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束修,带给你老师的。” 谢望安扶额苦笑,“奶奶,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不如送个红包实在。” “你懂什么,这个叫心意,赶紧换衣服,还有一直让你把头发染回来你怎么还没有染?”老太太说道。 “明天就去染回来。” 谢望安翻出许夏蝉买的衣服,挑了一件纯白短袖和一条蓝色牛仔搭配一双n字灰色绒面运动鞋。 站在镜前看了看,谢望安感觉还不错,简约大方,而且许夏蝉买的衣服很合身。 “小安你裤子里面这个小汽车还要不要?” 听见卫生间的声音,谢望安来到门口拿过小赛车,本来想顺手扔了,心念一动又放进了兜里。 “走吧,给你们班主任打过电话了。”奶奶兴高采烈说道。 “好。” 谢望安能够重新读书,算是他爹保佑了,乌涂也不图他考什么大学,就想让他乖乖的在学校待着,每天按时吃饭,到点睡觉就行,没有什么比孙子能够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长大更重要了。 ...... “今天班里会来一位新同学,班长你负责调整一下座位,再安排两个男同学去搬桌椅。”讲台上,徐江涛进教室说道。 许夏蝉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混蛋谢望安! 让他送个生日礼物有那么难吗? 混蛋混蛋! 以后都不理他了! “许夏蝉还剩一套课本你明天带来给新同学。” “我回家找找吧老师。” “行,开始上课。” 大家对于新同学并不感兴趣,第一节课下后被安排搬桌椅的男生还吐槽了两句。 “马上就高三了,还来什么新同学,该不会是找关系的吧。” “咱们班是最好的了,要么就是学霸要么就是关系户,其他的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女同学那也不错。” “万一丑的像吸盘魔偶就交给你了。” “你滚!” 城南校门外,谢望安左手提腊肉,右手提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大枣桂圆等。 “师傅,麻烦开个门。” “外人不能进学校。” “是我。” 谢望安喊了一句,保安室探出一个脑袋,见到他之后脸色一变,“你今天来干啥?” “我读书报到,把门打开。” 保安一愣,城南就没有黄毛学生,但碍于教导主任的关系,他还是打开了铁门。 “小安你得罪那个保安了?”老太太敏锐问道。 “没有呀,可能是我长得太嚣张了。” “没个正形,在学校不要打架,不要惹是生非,乖乖的知道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奶奶你放心吧。” 一路上乌涂千叮咛万嘱咐,谢望安都是满口答应。 来到教学楼一楼,由于谢望安之前已经来过,便直接带着奶奶前往老师办公室。 此时正值上课,谢望安路过一班门口,眼神向教室里看去,谢玉簪好像随时随地都在埋头,根本没有发现他,苏若星倒是眼睛瞪大像铜铃的望着他。 路过教室门口,正在听课的许夏蝉被身影吸引,视线调转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能是阳光太大了,她竟然看见一个像谢望安背影的男生是黄色头发。 办公室里。 正在喝茶的徐江涛略微惊讶的望着谢望安和他手里的束修。 以为是个关系户,没想到是个黄毛。 更没想到关系户居然还是个讲究人户。 这古代的束修之礼城南可是从来没有老师收到过,徐江涛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收到,着实有点惊喜。 “老师,这是我孙子谢望安,领导让我带他来你这里报到。” “对对对,校长早就和我说过了,孩子今天就能上课,只是这头发...” “老师放心,今天放学就染回来。”乌涂说道。 “哈哈,那就行。” 寒暄了几句,徐江涛带着谢望安前往一班。 谢望安! 他怎么来了? 许夏蝉心里震惊的看着跟在班主任后面的男孩。 “咚咚咚——” “李老师打扰一下,新生来报到。” 讲台上的中年女老师点了点头,主动站到一边,一班要来新学生老师之间或多或少都知道,而且也八卦了两句。 “谢望安,介绍一下自己吧。” 谢望安站上讲台,阳光撒进教室,男孩的脸庞被照的干干净净,“大家好,我是谢望安,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谢谢。” “啪啪啪!” 许夏蝉在震惊和懵逼中带头鼓掌,徐江涛本来还担心新生个子矮,坐后排看不见黑板,看见谢望安大高个直接就指着后面,“谢望安你坐最后面,书的话明天才有,许夏蝉是班长,等会下课你让她安排一个同学和你先用一本书。” “老师我和他坐同桌!明天我把课本带来。”许夏蝉连忙说道。 “行,那就这样,李老师你继续。” 许夏蝉拿着书和笔屁颠屁颠的跟在谢望安身后,班里的男生都看呆了,他们第一次从校花脸上看出热情! 想起之前苏若星说许夏蝉谈恋爱了,难不成就是这个黄毛? “给你的生日礼物,满意吗?” 谢望安拿出包里的模型赛车放在桌上,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许夏蝉伸出手指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2号,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点想哭。 原来谢望安就是生日礼物,她还以为谢望安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满意我很满意。” 谢望安刚来就和校花成为了同桌,在一班引起一阵风波。 由于是第一天开始上课,谢望安一早上都坐的端端正正,即使想睡觉也听不懂老师讲的什么他还是忍着没有趴在桌子上。 第62章 空气让你们收费了? 中午艳阳高照,好不容易坚持到午饭时间,许夏蝉兴奋不已的带着谢望安前往食堂。 “你早就知道要来城南上学了,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呀?” “懒得说。” “哼!你要是说了我会高兴很多天的呀。” “我也没想到会和你成为同学呀。”谢望安说道。 “嘿嘿,我们真有缘分。” 许夏蝉笑的像个傻子,热浪滚滚,拥挤的食堂女孩屁颠屁颠的替谢望安打饭。 “你去占位置,等会没有了。” “不用过来,等我就行。” 谢望安无声的指着只拿了一个不锈钢餐盘的许夏蝉,好像在说你只打一个人的饭吗? “我们娃娃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若星有意回避许夏蝉,在女孩还在窗口打饭时,她就只打了一点青菜和土豆丝来到谢望安占的座位。 “我怎么知道,老一辈定的亲。”谢望安说道。 苏若星低头用筷子戳了戳餐盘里面的饭菜,“今天我就回家和我爸说我们不可能,争取后天就退婚!” 谢望安豁然一笑,“求之不得。”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打了一点。” 许夏蝉流着细汗放下堆满饭菜的餐盘。 “你把我当猪养呢。” 女孩甜美一笑,“喜欢养你。” “你怎么没有打饭?” “打了呀,都在这里。” 许夏蝉指了指餐盘,然后开始用筷子扒拉饭菜。 食堂喧哗叽喳,谢望安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孤零零坐在左下方远处角落的谢玉簪。 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女孩,发现她好像很紧张,总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周围情况,仿佛有人随时要伤害她一样。 “谢玉簪在你们里面班是不是独来独往?”谢望安语气自然的问道。 许夏蝉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不知道,不清楚,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随便问问。” “我看你就是对人家有别的想法。”苏若星阴阳怪气道。 “对对对,我喜欢人家,我也喜欢你,若星姐姐~”谢望安声音拉长,表情无所谓的说道。 许夏蝉抬头望着他,想着食堂那么多人不好多说选择沉默。 “你别喜欢我,我嫌恶心。” “你别恶心,你比恶心更恶心。” “臭流氓。” “月经不调的母老虎。” “好好吃饭吧。” 许夏蝉听着两人拌嘴,无奈出言阻止。 吃完饭,太阳很大,许夏蝉有自己的小心思,见苏若星走在前头,女孩脸色热红的抱着谢望安的胳膊走向校园小卖部。 “不回教室?”谢望安问道。 “我们买根冰棍,在操场坐会。” “行吧。” 太阳虽大,但操场上还是有人打篮球,许夏蝉坐在身边,热风一吹,女孩身上的香味直接钻进鼻腔。 谢望安的余光看见女孩的脸颊时不时带着弯弯笑眼盯着他,随即道,“我长得很帅?” “帅。” “你以前可不这样觉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生日礼物想要什么?”谢望安问道。 “戒指!”许夏蝉直接道。 “换一个吧,戒指不是随便送人的,特别是男女。” “好嘛。” 许夏蝉略带失望的低下头,片刻对着谢望安笑道,“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谢望安没有说话,三下五除二的把冰棍吃完,“走吧,回教室了。” “哦。” 许夏蝉乖巧的跟着谢望安身见,心里想着又不是没有亲过,这个要求很为难吗? 回到教室谢望安给谢玉簪打了个招呼,女孩也露出笑容回应了一句随即就埋头写作业,看着她桌上堆满的作业本,谢望安心里感叹果然是高中生,学业那么紧。 天气炎热,谢望安本身也是来混日子的,趴在桌子上和许夏蝉说了一会话,眼皮渐渐沉重。 微微凉风吹动头发和燥热的温度,谢望安疑惑的抬了抬眼,发现许夏蝉一只手写作业一只手拿着书皮面折的书扇给自己扇风。 “你写作业吧,不用给我扇。” “没事,你多睡会。” “嗯。” 谢望安午睡中,许夏蝉发现谢玉簪多次回头眼神看向后面的黑板报,虽然没有看她们,但还是让许夏蝉感觉有点不对劲和不舒服。 出于占有欲,许夏蝉分散些许注意力在谢玉簪的背影上,当女孩又一次转头过来时,她直接向小鸟一样嘴唇啄在了谢望安的脸庞上,不出所料谢玉簪的眼神顿时望着她,发现许夏蝉也直视自己后,谢玉簪又慌乱的回头。 凭借女人天生的直觉和敏感,许夏蝉笃定谢玉簪一定对谢望安有心思! “你是我的!” 许夏蝉对着熟睡的谢望安轻声呢喃。 上课对于谢望安枯燥无聊,他基本都是睡觉,下课就找杨虎去厕所抽烟,胖小子知道他来城南上学了笑的合不拢嘴。 下午五点半,城南放学,谢望安本来想带着杨虎陪自己去染头发,许夏蝉非要跟着,然后苏若星自然也就跟着了。 一行四人,在许夏蝉的推荐下来到商场一家装修看起来很高档的理发店。 进门之后他的头发就归许夏蝉了,女孩站在旁边让理发师东剪剪西剪剪,花了一个半小时,谢望安的发型变成了黑色的微风碎盖,桀骜不驯的脸型也有了一点温柔的模样。 “以后不来这家了。”出门后谢望安嘀咕道。 剪个头发花188,谢望安感觉是不值的。 “是不好看吗?”许夏蝉问道。 “好看呀,只是觉得路边一块钱的理头师傅也能剪成这样。” “又不是你付钱,心疼什么。”苏若星说道。 “我很心疼的,许夏蝉的钱就是我的钱。” “厚颜无耻。” “嘿嘿。” 谢望安直接回应一个贱笑。 他懒得和苏若星硬刚,对方既然看不爽他,那就故意让她看不爽咯,反正又不是自己生气。 随便吃了点东西,四人赶回学校,晚自习徐江涛来讲了一张试卷就监督大家自习。 谢望安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抽完血后这些天他总是有点易困,好像睡不够。 “咳咳咳——咳咳咳——” 睡的模模糊糊谢望安抬头看了一眼,没发现声音的来源又趴下睡觉。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在安静的教室很清脆,谢望安略显烦躁的皱眉望去,发现谢玉簪又被前后桌两个男生夹着前胸后背。 “你家码。” 谢望安长腿跨出座位,许夏蝉疑惑的声音还在耳后,男孩已经揪住刘明玉的头发猛然朝玻璃上面撞,梅小江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望安直接扇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空气让你们两个煞笔收费了是不是?” “把桌子给老子摆正!” 第63章 上学第一架 谢望安的举动让安静的教室更加寂静。 片刻之后仿佛从万丈崖顶砸在了海平面般,刘明玉和梅小江直接拿起书就砸向谢望安。 他们怕杨虎是因为教导主任是他伯伯,而且这傻逼脑壳有病大多数人都知道,万一真的是惹到了把自己杀了可能杨虎都不会偿命。 谢望安是谁? 不过是一个混混而已。 当初要不是许夏蝉拦着,刘明玉早就叫人干他了。 谢望安防备着两人,刘明玉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他的重拳就打在对方的面门上,梅小江的手臂短,砸在谢望安肩膀上根本没有让他感觉疼痛,反而谢望安右手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 “擦尼玛!” 身后骂声来袭,谢望安后腰毫无防备的被踢中一脚,转身就看见两个男生扑了上来,谢望安人高马大,锁住两个人的脖子,腰身用力直接将他们甩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一人朝肚子上踢了一脚。 “干什么?!是不是要翻天!” 刘明玉缓过来刚想继续打,徐江涛出现在门口。 “徐老师,谢望安打我们!”刘明玉直接说道。 “是刘明玉他们欺负谢玉簪,谢望安才打他们的。”许夏蝉此时说道。 “全部给我来办公室。”谢望安一脸无所谓走出教室。 “都怪你!” 教室里,许夏蝉指责谢玉簪。 要不是她,谢望安也不会刚来就打架。 “对不起对不起。” 谢玉簪不断道歉,她也没想到谢望安会为自己打架。 “真的是!” 许夏蝉气愤的离开教室,来到办公室门外,里面隐有训斥声,站在了一会,刘明玉几人走了出来,她还以为谢望安被惩罚了,着急的跑进去一看,结果男孩坐在板凳上,听着徐江涛说话。 “许夏蝉你来的正好,让刘明玉和梅小江坐最后一排,谢玉簪挨着谢望安坐。”徐江涛说道。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许夏蝉下意识说出后,面对班主任的疑惑的眸光,反应迅速道,“他学习差,和我同桌我可以辅导他。” 徐江涛默默的点了个头,谢望安可是校长特意安排的,背后的关系肯定很厚,谢望安学不学无所谓,反正他照顾到了,有个态度也好交差。 “徐老师不用了,我就和谢玉簪坐吧,我听说许夏蝉成绩非常好,我可能会影响她的成绩。”谢望安开口道。 徐江涛愣了一下,这倒有可能,要是许夏蝉成绩下降,他可为难了。 “不会的。” “徐老师我们先走了,今晚我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谢望安不给许夏蝉说话的机会,拉着女孩的手腕走出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和我当同桌?” “影响你学习。” “我看你就是对谢玉簪有意思。” 谢望安看了看办公室门口,脸色认真,眼神深邃的望着女孩,“许夏蝉,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谢玉簪,我只是见不得别人受欺负,知道了吗?” “你们男的最会骗人,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啊。”许夏蝉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由的有一丝阴阳怪气。 谢望安念着今天是她的生日,不想惹她生气,没有说话直接走向教室。 许夏蝉在后面气的跺脚。 “谢望安你踏马有本事放学给我等着。” 刚进教室刘明玉和梅小江已经换好了位置。 面对叫嚣的声音,谢望安中二的比了一个中指。 等着就等着呗,不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个混混的“人脉”,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你怎么坐这里了?”谢玉簪问道。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男孩轻描淡写的声音却是燃烧在谢玉簪心脏上的一簇篝火,开心又兴奋。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想起自从谢望安遇见自己后,对方就不断的帮助自己,反观她因为一些原因,显的是个累赘。 “没事,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谁,今天刘明玉他们欺负别人我也会帮忙的。” “谢谢。” “你们作业很多吗?” 谢望安看着女孩桌边摆满了作业,而且今天她好像一直在埋头写字随即问道。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写过作业了,现在让他对着答案抄谢望安都有点不愿意。 “不是很多,这些是别人的。” “谁的?你替别人写作业呀?”谢望安惊讶道。 谢玉簪默默的点了个头,然后又迅速摇头,“没有没有,你别多想。” 谢望安叹了口气,拿起全部作业本和试卷看了看,然后走上讲台,举起手里的作业本,“让一个女生替你们写作业,你们不觉得丢人吗?还是断手断脚的残疾人了?” “以后谁再让她写作业,我就去给徐老师告状了,还有,看我不爽的今晚校门口等你们。” “啪!” 谢望安将作业全部拍在讲桌上,然后坐回位置。 刘明玉在后排想骂娘,梅小江连忙拦了下来,刚才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可是偏袒谢望安的,而且刚才四个人也没有打的过他,谢望安又有点像疯子,万一又打起来吃亏的可是他们。 “某些人可真是威风呀,不愧是个小混混。”苏若星嘲讽的声音响起。 谢望安趴在桌上,头也不抬道,“少踏马阴阳怪气哈,等会混混疯起来连女生也打。” 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谢望安直接把脸朝向谢玉簪,甚至还对女孩笑了笑。 教室归于平静,谢望安无聊的看着谢玉簪写作业,良久之后他感觉女孩好像动作有点不自然,猜想可能是把对方看害羞了,他又把头埋在桌底闭目养神,心中已经开始决定明天带几本金庸小说来看看。 “叮叮~” 下课铃响起,谢望安如释重负的抬起头伸懒腰。 “谢望安老子在校门口等你,谁不来谁踏马是孙子!”刘明玉迫不及待的说道。 “滚吧,我马上来。” “谢望安你不准去打架!”许夏蝉说道。 “夏蝉我们走,别管那个混混,他狗改不了吃屎,迟早有一天被人打死。” 苏若星用力拉着女孩向教室外面走去,许夏蝉用力的挣脱跑到谢望安面前想要拉他走。 “你们先走,不会有事的。” “不行!你天天都在打架,你身上的伤才好没多久,怎么又忘了?” “你烦不烦啊,老子说了没事,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谢望安神色烦躁的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刚好杨虎来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男生。 “不是说了不用喊人吗?”谢望安问道。 “他们早就看刘明玉不爽了,等会打起来肯定也只是站在旁边不敢动手,放心吧安哥。” “傻子。” 虎子有时候说话是真的惹人笑,打架确实如他那样说,打起来不是谁都有胆子敢上,你可能喊了二十个人,打起来之后结果可能只有七八个,五六个敢上。 第64章 安哥收保护费吗? 校门口外,人潮涌动。 背着书包的学生仿佛乳燕笑着走向家长,校门外马路两边摆摊的商贩热火朝天,公交站前几辆公交车正在等待学生上车,小卖部、文具店门口一些小混混或站或蹲。 “轰轰轰——” 一辆公交车刚发动,它的对向车道出现一个摩托车队,数量大概在二十几辆。 声势不算浩大,但后排坐着的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棒球棍或缠布钢管,彼此的灯光照映在身上,犹如狼群。 此时刘明玉站在马路边,电话不断,眼睛一直盯着校门口,今晚他要让谢望安跪在地上,让许夏蝉瞧瞧谁才是最牛逼的! “玉哥,他们出来了!”一个男生从人群中跑来说道。 “走!” 文具店、小卖部,还有刘明玉身边的学生汇聚在一起,大概二十几人站在校门口。 谢望安带着杨虎走出也发现了对方,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朝学校右边的环城巷道走去。 校门口虽然没有警察巡逻,但也人多眼杂,打起来肯定会有人报警,之前苏若星喊人打自己,带他去的那个篮球场就很合适。 “谢望安你踏马今天给老子跪下,我就放过你。”刘明玉在身后喊道。 “就这小鸡毛崽子?直接在这里打了吧。” “你踏马敢动我弟弟,老子今天打到你以后见到我就喊爹。” 刘明玉乌泱泱一帮人叫嚣,虎子本想骂回去,谢望安拉了拉他的衣服,此时连续不断的摩托车发动机嘈杂的袭来,谢望安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点头示意。 “虎哥,你们喊的人没有来吗?”身后,一名戴着眼镜,长得白白净净,但气质看上去唯唯诺诺的男生担忧问道。 “怕什么怕,今天你们被打了我跪下叫你们爹。” 几个跟来的男生都是被欺负过的,共同特点家里穷,父母不识字,思想属于别惹事家里没有钱,性格怯懦,唯独说话的这个男生家里有钱,父母忙,没时间陪伴,性格孤僻,时常被人要钱。 “谢望安你刚才在教室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变成哑巴了,你还有走多久?”刘明玉不耐烦问道。 “玉哥,好像有点不对劲。”梅小江说道。 “哪里不对劲了?” “你看后面。” 刘明玉转头望去,身后停着十几辆摩托车,二十多个人手持棒球棍或头盔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他们该不会是谢望安喊来的人吧?”梅小江眼神露出害怕。 “你怕个几把,老子们还不是那么多人。” 刘明玉说是那么说,其实心里也有点害怕,自己喊的人他心里清楚,一旦看上去打不赢绝对会跑大半,但是这种时刻不能怂,怂了就只能任由谢望安拿捏。 十几米外,那帮摩托车队已经停下,十辆摩托车和二十个人将整个巷口堵满,有人拿着棍棒,有人紧握头盔或坚硬的机车手套慢慢走来。 “安哥!” 一帮人齐声呐喊,杨虎的朋友和刘明玉等人直接愣在原地。 这踏马喊的全是社会人?! “上吧,别打死了就行。”谢望安轻声说道。 “是!” “我尼玛!跑!” 刘明玉喊来的小混混反应最快直接撒腿开跑,甚至有人翻过巷口围墙,不顾四五米的高度直接跳进校园。 谢望安今天只是找刘明玉和梅小江还有之前在教室里面帮他们的两个男生。 那两个男生他在晚自习的时候也知道了叫什么名字,而且还算熟人吧,上次苏若星找的人当中就有他们两个。 一个王世霖,一个肖宇栋,谢玉簪说他们两个的喜欢许夏蝉。 这场架直接是一边倒,刘明玉喊的人简直就是土鸡瓦狗,随随便便就吓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望安还没有说话,杨虎上去就是一脚踢翻刘明玉和梅小江。 “再给老子狗叫一句,跪下!” 虎子一声吼,没有跑掉的男生你看我,我看你几眼,最终还是在棒球棍和缠布钢管的威慑力下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刘明玉早知道你混的那么垃圾,我就不用让我这些朋友跑一趟了,唉...” 谢望安蹲在刘明玉面前,他也不敢直视,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 谢望安拍了拍刘明玉的脑袋,他是真以为这小子很牛逼才会喊以前的朋友,早知道他和虎子都可以解决了。 “对不起安哥,是我错了,你放了我朋友吧,我随便你打。” 谢望安抱起他沉下头颅,“还挺讲义气的哈。” “唉...大家都是同学,不必闹的那么难堪,你服了吗?” 刘明玉不说话了,愤怒和恨意要是能杀人,谢望安早就变成肉酱了。 “擦尼玛,还在装是不?” 杨虎一脚踢在刘明玉的肩膀,男生直接倒在地上,虎子力气惊人的一只手抓起刘明玉的衣领直接举起,另外一只手蒲扇大的巴掌清脆无比的扇在他的脸上。 杨虎的巴掌仿佛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响一声他们的脑袋就垂的更低。 谢望安看着刘明玉脸庞红肿了才喊停,接着问向梅小江、王世霖、肖宇栋三人服没服,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直接放这帮人滚蛋。 谢望安从自己包里拿出五百块,递给一个面相憨厚,板寸头,脖子有一个骷髅头的男生,“带兄弟们去吃顿饭,今天没带钱,我改天请你们。” “你收回去吧,你好不容易找我帮次忙。” “别废话,赶紧拿着,我还要着急回家呢。” 谢望安也不废话,把钱塞在他手里直接向众人告辞与杨虎几人离开。 一辆辆摩托车带着先走了,改天一起玩这样的告别声擦肩而过,杨虎几个同学看呆了,城南中学就没看见过这么有实力的一个学生,刘明玉在学校已经算混的比较牛逼的了。 “安哥,你收保护费吗?” “对,安哥,你收吗?我会盗号黑电脑。” “我也可以交保护费,只是每天只能交一块钱。” 谢望安哑然失笑,对几人说道,“都踏马哥们,以后被欺负了直接找我。” 第65章 苏家父女夜话 “谢望安!” 杨虎同学已经走了,谢望安正准备骑自己三轮车送杨虎回家就听见了谢玉簪的喊声。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担心你。”谢玉簪说道。 谢望安打架都是因为自己,她怎么可能放下谢望安一个人然后回家。 “虎子你打车回去,我送她回家。” “行,那嫂子拜拜。” 杨虎的称呼让女孩脸蛋一红,谢望安在前面走,她乖巧的跟在身后。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上车。” “谢谢。” 尾气管冒出黑烟,三轮车发动机震颤的发动,谢玉簪一直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望安不想对方觉得欠了自己人情,“你别多想,杨虎之前和我说过刘明玉要打我,所以今天打架其实是为了我自己。” “知道了。” “你为什么没有时间帮我卖药了?”谢望安问道。 谢玉簪眸光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愿意提起。 “就是没有时间。” “陈建没有找过你吧?” 陈建属于典型的地痞流氓,仗着他哥到处耍横,听说被他祸害的姑娘不少,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关系一直没什么事,有可能他自己懂的分寸。 “没有,不用担心。” “行吧。” ...... “爸!我什么时候和谢望安有了娃娃亲?” 明亮的客厅,木质红木沙发,苏定南戴着眼镜,穿着围裙翘起二郎腿看书,苏若星正在餐桌吃饭。 “你爷爷奶奶告诉你的?” “嗯,没有想到吧。” “两岁的时候定的亲,本来想让你们一起长大上学做青梅竹马的,但是你三岁的时候我工作调动,我们一家去了外省。”苏定南说道。 “哦,那你明天就去把亲退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包办婚姻。” 苏若星露出无语的表情喝了一口水。 “这不叫包办婚姻,是给你一个恋爱对象,懂了吗?” “我不懂!你说的恋爱对象不就是包办婚姻啊,哪有当爹的上赶着把自己闺女送给一个混混的。” 苏定南取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书望了一眼自己闺女,走到她桌对面坐下,“等你们以后大了,试着相处相处,要是合适就结婚,不合适爸爸也不会逼你,这叫什么包办了?” “我呸!” “你这姑娘...” “我才不喜欢他呢,一个什么事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混混,你不怕以后我们结婚他家暴,把我打死啊!” 苏若星神情烦躁,苏定南愣了一下,自己闺女怎么那么讨厌谢望安? “我怎么能把你推到火坑里面,望安这孩子我了解,他本心是善良的。” “爸,我问你个事哦。” “什么事?” “谢望安转来我们班上学是不是你的帮的忙?城南可是重点高中,他一个混混,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书的人居然能和我当同学。” 苏定南眼神闪烁了几下,摇头道,“不是,但他上学是应该的,有什么问题?” 苏若星惊讶了,谢望安家庭背景那么硬吗? “我反正不可能喜欢上他,这个世界的男人死绝了我都不会喜欢他!”苏若星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别任性哈,亲事是可以退,但必须你们试着相处不成才可以。” 苏定南脸色一板,长期上位者的气势自然溢出,苏若星顿时不敢过于放肆。 “你是不知道,他刚来上课就去打架了,直接在教室里面打别人,玻璃都被砸出裂缝了。” 硬的不行,苏若星就来软的,直接说谢望安的坏事。 “望安又不是神经病,他无故打别人干什么?” “因为,因为他看别人不爽!” “别撒谎,你爹干什么的你是知道。” “好嘛,有两个男生欺负一个女同学,他才打的别人,直接在教室里面和人家约架。” 苏若星说的有声有色,苏定南看似不像故意抹黑,沉默了一会,“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在学校脾气要大一点,要暴一点,不要太温柔了,是为什么吗?” “怕我被欺负。” “嗯,爸爸虽然很不提倡打架,但我不能随时随地在你身边,这些年校园的霸凌案件增多,有学生跳楼,有学生在寝室被打死,有学生在家割腕服药自杀,都是因为在学校被欺负了,老师没有发现,家长不能理解,所以才发生了悲剧。” “那咋啦?” “暴力不提倡,可它是解决一切矛盾最有效的方法,一年前,波兰街有个孩子跳楼,是谢望安上去和人家坐在天台边聊了许久才把人劝下来的。”苏定南道。 “哦,那咋啦?” 苏定南看着闺女满不在乎的表情,不由语气加重,“那孩子就是在学校受了欺负,想不开,谢望安给人家当保镖当了一个月,那孩子才没有第二次轻生的冲动,你说咋啦?” “好嘛,可也不影响我们退亲呀。” “他本性善良,之前确实在混日子,但现在人家知道挣钱了,前几天还救了一个院士,以后日子肯定不会差,你听爹的,别对他意见那么大,试着相处。” “我喜欢谁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我不喜欢谁我能决定,你不答应我,到时候两家难堪可别怪我啊。”苏若星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定亲吗?” “不知道。” “谢望安的爸爸救过我的命,你爹当时要不是他爹,你都不可能出生。” 苏若星脸色变化了一会,拿起饭碗,“救的又不是我,要以身相许你自己去,我可不会。” “砰!” 苏定南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苏若星身躯瞬间抖了抖。 “我就是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我错了,你别生气。” “这些年真是把你惯坏了。” “可我就是不喜欢啊,你逼我我也不喜欢。” 女孩嗓音泛着一丝哭腔,苏定南眼角缩了缩,“爸爸没有包办婚姻,我也反对这一套,但是你现在分明就是不愿意给一个彼此相处的机会,你这是不讲理,而且你让爸爸怎么去同望安奶奶说?” “不知道。” “人家会觉得我们看不起他们,觉得我们日子好了,他们日子差了,配不上咱们,我从小到大怎么教你的?” “要善良,要知分寸,懂礼貌,自尊自爱,凡事不要高高在上,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要平易近人。” “我知道。” 苏若星其实也有苦说不出,他讨厌谢望安,但是也想听自己爹的话试着做朋友,但自己闺蜜喜欢那个混混,自己再去插一脚,这种事怎么可能? “爸爸错了,给你道歉,不应该凶你,你们也还小,以后日子还长,是我着急了。” “哼!就知道凶我,你自己洗碗。” “去休息吧,我洗。” 看着闺女进了房间,苏定南站在阳台,面色沧桑的点燃一根烟,望着天空的星星,眼神出现一丝回忆。 当年三兄弟在边境,自己大哥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要是他能活下来,恐怕现在是苏家配不上谢家吧。 【ps:求好评,一条好评加更一章!】 第66章 你当我是病猫? 『2001年,6月2号。 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又出差了,爸爸去世后她越来越忙了,唉。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谢望安竟然成为了我的同学,还送了生日礼物给我,这个傻子,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他呀。 但是这个傻子他不听话,非要打架,喜欢出头,什么事都想管一下,真是一个大笨蛋,管谁不好偏偏要管谢玉簪,她永远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许夏蝉放下笔,脸蛋气凶凶的拿起旁边的小赛车使劲在日记本上来回碾压,仿佛那张薄薄的纸就是某人的脸。 “笨蛋笨蛋!” 女孩趴在书桌上,手里捏着小赛车,旁边还有一根蝴蝶发圈,两样东西都很便宜,但许夏蝉很宝贝。 明月高悬,轻风抚心,许夏蝉望着乌云斑驳的天空,突然抓起一旁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十点钟,眼神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开始穿衣服。 ...... “我没有给你和班长添麻烦吧?” 橘黄路灯巷口外,七两犬吠,三两猫嗷。 谢望安刚点燃烟,下车的谢玉簪眼表愧疚的看着男生。 “你为什么这么问?”谢望安不解道。 “你们在谈恋爱,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班长肯定误会了。”谢玉簪说道。 谢望安无语一笑,“谁和你说我和许夏蝉在谈恋爱的?我们俩个走的很近吗?” “我记得我好像给你说过我和她没有谈恋爱吧?” 谢玉簪埋着头,左手抠着右手大拇指,显得的紧张又慌乱,“可,可我今天看见她亲你了。” “什么时候?” 谢望安满脸疑惑的回想,空气安静一会后,“我们没谈恋爱,她属狗的就喜欢乱亲人,你赶紧回吧。” “哦哦,你路上开车慢点。” 谢望安打火欲走,看了一眼漆黑的巷子,喊道,“要不要我送你进去?里面没灯。” 背影朦胧的女孩瞬间回头,甜甜一笑,“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好,走了。” 谢玉簪听着三轮车的轰鸣声响起,她又悄然的走出巷口望着逐渐远去的谢望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女孩的小心思总是在无人的地方才显于外表。 谢望安只要没有谈恋爱她就有机会,有时间变的优秀,达到配的上男孩的那一天。 谢玉簪步伐雀跃的行走在巷子,周遭的黑暗都仿佛有了色彩。 来到十字路口,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头有一个照明灯,谢玉簪刚准备右拐,一道影子被拉长,同时声音浮现,“怎么现在才回来?” 女孩心脏一震,撒腿就跑,结果黑暗中又出现一道影子拦住了去路。 “你见到我跑什么呀?”陈建说道。 “我,我要回家。” 谢玉簪声若细蚊的缓缓后退,却是撞到了一个男生,顿时反应激烈的贴在墙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陈建和小弟愣了一下,谢玉簪稍微平静后,陈建道,“让你做我女朋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我不喜欢你。” “你这是拒绝我了?”陈建声音提高,面露不爽。 “我不会做你女朋友的。”谢玉簪挺起胆子说道。 陈建虽然浑,但是他对谢玉簪是真心有点喜欢,还从来没有女生敢扇自己,那天在广场上谢玉簪的一巴掌扇的不是脸,是心。 “你跟着我大哥吃香喝辣,你别不识好歹啊。”陈建小弟说道。 “我要回家了。” 谢玉簪还没有走一步,就被推到墙角。 “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报呀,看看是警察先到,还是你家出事。” “别吓唬她。”陈建看了一眼女孩,接着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就是不会喜欢你。” “你有喜欢的人了?”陈建眉头皱起。 谢玉簪低头不语,陈建看她这副模样心里烦躁,“老子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的耐心不多。” 许夏蝉你怎么没有得到。 谢玉簪心里默默说了句。 “我反正不会喜欢你。” “那你给我个理由,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陈建问道。 “嗯。” “喜欢谁?” 谢玉簪知道陈建是个混蛋,要是说了谢望安肯定又会给他找麻烦,直接选择沉默。 “不说是吧?那我去你家坐一会,你应该不会介意吧。”陈建威胁道。 谢玉簪闻言立马抬起头,眼神毫不畏惧道,“你去呀,我就不相信你敢把我们怎么样,不远处就是派出所,我不相信抓不到你!” “还来劲了是吧!” 小弟刚想动手,陈建深深的看了一眼谢玉簪,“我就喜欢你这脾气,你等着吧,我迟早让你做我女朋友。” 望着陈建离开,谢玉簪紧张害怕的心终于放下,她才发现自己腿好像没有力气了,有点软。 月光浩大,谢玉簪靠着墙,身子一点点向下缩,女孩蹲在地上,突然就哭了。 这些天发生的事已经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 ...... “艹!老子踏马不相信还搞不定谢玉簪了。”巷口外,陈建气愤的点烟。 “老大,我看直接上手段,玩完就算了呗。” “啪!” 陈建一巴掌拍在小弟头上,“你踏马懂什么,这个叫爱情!” “哦,那你打算怎么追她?” “你说谢玉簪喜欢谁?”陈建问道。 “不知道。” “废物。” “她身边除了谢望安,就没有过其他男的呀,这怎么知道她喜欢谁呀。” 谢望安? 说者无心,听者入耳。 陈建眸光陷入思索,突然把烟扔在地上,“艹!她肯定喜欢谢望安!” “不会吧?” 陈建越想越气,直接冲进巷口。 谢玉簪喜欢谁他都没意见,大不了找人打一顿就好了,偏偏喜欢谢望安他就接受不了。 自己三番两次在他手上吃亏,这杂毛当初抢许夏蝉,现在又要抢谢玉簪,他陈建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了? 第67章 我就是喜欢谢望安 “咚咚咚!” “谁呀?” “我找谢玉簪。” 屋内,正在吃饭的谢玉簪愣了一下,直接示意婆婆别开门。 “我孙女睡了,你们回去吧。” 门外安静了片刻,陈建声音又响起,“打扰了奶奶,那我们现在去找谢望安了。” “哐铛——” 筷子落在碗上,谢玉簪起身打开门就看见陈建阴沉的笑容。 “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陈建看了一眼老人,“好的奶奶。” 老太太看两人走远,拉着谢玉簪坐下,“你和那两个人认识?” “不认识。” “那怎么和来找你?” 谢玉簪魂不守舍的摇了摇,心烦意乱的不知道怎么办。 陈建那个混混肯定说到做到,想到自己已经给谢望安添了那么多麻烦,她打开门,“婆婆你们先睡,我出去一下。” 老太太刚追出来就看见孙女已经跑远了,匆忙的拿上钥匙把门关上也追了出去。 巷子十字路口,谢玉簪刚想朝马路外面跑去,陈建从身后出现直接捂着她的嘴,拦腰抱起朝更漆黑的巷里走去。 “呜...放开我!呜呜...放开我!” 谢玉簪用力挣扎,但力量悬殊,徒劳无功,反而让陈建越发兴奋。 “你们女人都是贱。” “我是混混,谢望安也是混混,许夏蝉装的清纯,现在还不是和他鬼混,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谢望安。” “老子就是太给你脸了,第一天就应该把你玩了。”陈建恶狠狠的说道。 谢玉簪心脏怦怦直跳,恐惧的手臂乱摆,情急之中她把手伸向裤子里的手机想要报警,但也不知道按了那个号码,嘟嘟嘟的呼叫声直接引起了陈建小弟的注意。 “喂,怎么了?” 电话出现询问声,陈建小弟爆了一句粗口直接挂断。 “谢玉簪呀谢玉簪,你是一点都不老实呀。” “放开我!” “砰!” 陈建将谢玉簪摔在角落,这里面的一片都是废弃房屋,根本没有人,他也不怕大喊大叫。 “你是不是喜欢谢望安?”陈建质问道。 “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把手机给我。” 谢玉簪忍着脑袋火辣辣的疼起身想要抢夺手机,但又被陈建推在了墙上。 “老子问你是不是喜欢谢望安?!” 陈建凶神恶煞,仿佛要吃人打眼神吓的谢玉簪不敢看。 “是不是?” “我就是喜欢谢望安!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 情绪达到临界点,女孩的害怕也被压倒,直接大声吼出。 “艹!” 陈建下意识的一巴掌扇在谢玉簪的脸上,女孩瘦小的身躯瞬间倒在地上。 “艹!你踏马喜欢谁不好,偏偏去喜欢谢望安那个混混,他有哪一点比我好的?你说!你给老子好好说!” 陈建陷入癫狂,得到答案的那瞬间他感觉受到了莫大耻辱。 谢玉簪瘫在地上,捂着半边脸,眼神冷漠平静的仰视疯子一般的陈建,“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利,谢望安任何地方都比你好,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疯狗,恶心招人烦。” “哈哈!哈哈!那我让你试试被疯狗玩的感觉!” 陈建神色病态想要抓起谢玉簪,女孩紧握拳头,在那双手快要触摸的瞬间,猛然从地上弹起,脑袋撞向陈建的腹部,然后从空隙中慌乱的逃离。 “救命啊!救命啊!” 女孩尖锐的求救声在静谧黑暗的巷道里清晰又震动。 幸好谢玉簪上下学没有自行车,全靠走路,在学校也时常跑步,短时间陈建两个人根本追不上女孩。 “谢玉簪你尽管跑,老子可是知道你家在那里。”陈建气喘吁吁的威胁。 他的小弟跑的很快,眼看要追上谢玉簪,但女孩更熟悉这里,直接拐进了另外一处小道,两人跟着向里追去,直接失去了谢玉簪的身影。 “人,人呢?”陈建弯腰喘气说道。 “不知道啊,太黑了。”小弟也是一头雾水。 “前面找找,我守在这里。” “好。” 这片民居房布局复杂,跑进来的时候左右都是房子,要是前面是死路,谢玉簪一定不可能跑出去。 陈建等了一会,小弟跑回来道,“哥,没有其他路口,她可能藏起来了。” “什么叫可能?” “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呀。” 歇了一会,陈建眼珠子一转,“算了,老子们去她家,反正她那个残废爹还在呢。” “哒哒哒——” 前面的楼房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谢玉簪双手握着一个蜂窝煤,眼神惶恐的出现,“你,你们要是敢去我家,我,我杀了你们!” “杀我们?” “好怕怕哦,哈哈。” 陈建和小弟嘲讽大笑,谢玉簪压制着心里的恐惧,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两人。 陈建捡起地上的两块板砖,直接砸在谢玉簪脚下,吓的女孩后退尖叫。 “让你跑,老子今天不玩死你我跟你姓!” 谢玉簪把手里的蜂窝煤扔向扑来的陈建,但由于力气小还有紧张,根本没有扔出多远,在两三步外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们不怕警察抓你们吗?”谢玉簪步步后退。 “怕呀,怎么不怕,但是你可要想想家人,你奶奶,你爸爸,要是因为你出事了,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陈建也不是白混的,鸡鸣狗盗,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做,但之所以没有出事,就是对方好拿捏。 谢玉簪这种姑娘他早就玩了不知道多少个。 女孩听的如坠冰窟,陈建这个混蛋拿家人威胁她,自己还能怎么反抗。 “乖,我玩够了就放过你。” 陈建伸手摸向谢玉簪的脑袋,这一次女孩没有反抗,身体颤颤巍巍,眼眶不断流出泪水。 “老大,我呢?” “我玩两天给你们玩。” “嘿嘿,行!” “你的哭的样子真是让我心痒痒,走,跟哥钻小树林。” “擦尼玛!” 一道喝骂声突如其来,陈建下意识回头,就见一张冷漠的脸庞起一块红砖从天而降砸来。 砰的一声响起,板砖四分五裂,谢望安抓住陈建的头发猛猛的朝地上撞,陈建小弟正欲偷袭,谢望安转身一脚重重踢在他的下体,然后左手接一个下勾拳,右手接摆拳,男生直接昏死过去。 “谢望安你敢打我,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建捂着头眼露胆怯的向墙移了移身躯。 “你先看看警察能不能放过你。” 谢望安掏出手机直接报警。 第68章 谢望安说我好看?(好评加更) 许夏蝉:『若星我现在要去找谢望安,去他家,出租车车牌号海cv,师傅是男的,中年人,有点瘦,我下了车会给你发短信报平安。』 短信发出来没多久,苏若星就回复了,『姐妹你疯了吧?大晚上去找他干什么?陪睡啊?』 许夏蝉:『谁叫你今天死活要拉着我走,谢望安今天才打架我不放心,家里也没有人,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还有才不是陪睡呢,只是单纯的见见面,ok?』 陪睡? 这两个字出现在许夏蝉的脑海里,恍惚的精神被短信的铃声拉回。 苏若星:『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非要去打架死了也是活该呀,你操什么心,你完全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呀,干嘛要大晚上去找他?还是赶紧回去吧,每天早读老班要来呢。』 许夏蝉:『他前几天才刚输血,又打架住院,伤也没有好利索,打电话不放心,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许夏蝉:『你别睡哈,等我到了给你发消息你再睡,就这样,爱你么么。』 自从上次出租车谢望安救了她之后,许夏蝉现在对晚上坐出租车阴影很大,根本不像以前那样放心,要不是实在担心谢望安她宁愿躺在被窝里面发呆听歌。 ...... 波兰派出所。 谢望安从门口走出,谢玉簪和她婆婆紧跟其后。 “小安,今天麻烦你了。”老太太说道。 “没事婆婆,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不用,离的不远。” “没事,一脚油门的事,上车吧,谢玉簪你坐车厢。” “嗯。” 一路无话,只有风声,谢望安将祖孙俩送到家门口后,道,“婆婆,我和谢玉簪说点话,你先去休息。” “好,家里也没有多余床,不然你今晚也不用回去了。” “没事婆婆,去休息吧。” 月色比乌云笼罩,斑驳污渍的玻璃透出丝丝微光,谢望安揉了揉谢玉簪的脑袋。 女孩受到了惊吓,在派出所痴呆呆的,陈建那畜生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了,他早就是不是一次两次进派出所,种种前科加上今天施暴未遂,谢望安在想要不要再举报一下,陈建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再捅出点事这小子足够吃枪子了。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谢玉簪说道。 “朋友不需要说这些,而且咱们还是本家,指不定查族谱我们还能沾亲带故呢。” 谢望安掏出烟,又道,“陈建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他会被判多久呀?” “只要不签谅解书,两三年跑不了。” 谢玉簪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擦了擦眼角,“你刚才怎么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没有说话就突然挂了,我觉得不对劲就又过来了。” “谢谢。” 幸好谢望安心思敏捷,不然今天她肯定被陈建那两个畜生污辱了,而且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陈建要进去了,你现在可以和我卖药了吗?真的很差人手。”谢望安说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花满香腿摔断了还在养着,他虽然上学了,但是也可以用放学时间卖药,过两天薛老头联系的制药公司代表到了就可以商谈苗药的购买了。 谢玉簪沉默了,她从头到尾疏离谢望安本就是许夏蝉的原因,今天谢望安救了自己,她又不能拒绝。 “你是嫌工资太低了?” 谢望安感觉她也不容易,这一刻心里已经升起一丝同情,要是觉得工资低他也可以适当加一点。 “不是不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 谢望安越发奇怪了,谢玉簪家庭经济困难,跟在自己卖药相当于兼职了,两个人现在又是同学,每天都很方便,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一直拒绝?” 谢望安板起脸,女孩的脑袋微微看了一下,“我不能说。” “咱们是不是朋友了,我帮了你,是不是应该你帮我了?” 谢玉簪左右为难,心脏跳的很快,心底压抑的情绪化作气流直冲大脑,猛然道,“是许夏蝉!他让我离你远一点,不让我和你卖药,她说你们在谈恋爱!” 女孩如释重负的轻微吐出一口燥闷之气。 爱谁谁! 许夏蝉又不能把自己吃了,反正她和谢望安清清白白的就够了! 他们谈恋爱自己可以离远一点,但是又没有谈,自己凭什么就要任她欺负? “你怕不是个傻逼。” 谢望安顿时无语,他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又是因为许夏蝉的话。 谢玉簪眼神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男孩会骂自己,瞬间心里更加愧疚。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谢玉簪同学,我很郑重的和你说,我没有和许夏蝉谈恋爱,只是她单方面喜欢我,知道了吧?” “知道了。” “明天跟着我卖药。” “好。” “你学习成绩怎么样?” 谢望安担心自己天天吊儿郎当的上课和谢玉簪做同桌会给人家耽误了,本来家庭就贫困,要是再把她读书这条唯一的出路耽误了,他可就要过意不去了。 女孩要是成绩好他明天找刘明玉当同桌,无聊就玩玩那小子。 “还行吧。” “还行是多行?” “分情况,可以比许夏蝉高,也可以比许夏蝉差很多。” 谢望安听的一头雾水,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偏科战神? “那会耽误你学习不?” “我成绩太差,我可以和别人同桌。” “你也...” “不会不会,我成绩很差的!你一点都不耽误我!你别换位置。”谢玉簪立马改口。 “行,反正你也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你家的生活就能好起来。” “嗯,我知道了。” “那...所有的误会是不是说开了?” 谢望安看着垂头的女孩,谢玉簪感受到了他的眸光,左手害羞的捏着衣角点头。 “最后再说一次哈,有任何事情你可以找我帮忙,我需要你帮忙也不会客气,知道了没有?”谢望安语气稍显严肃道。 “知道了,以后我跟着你好好卖药。” “以后别低着头,你长得其实挺好看,我走了。” 隐藏在短发下的女孩,面容惊讶侧头,透过发鬓缝隙望着男孩高大背影。 谢望安说我好看? 第69章 给自己一个惊吓的许夏蝉(好评加更) 花阳小区门口。 许夏蝉一路心绪忐忑的下车。 拿出手机给苏若星发了一条短信后,她又立马给谢望安打电话。 “嘟嘟嘟——” “喂,干嘛?”谢望安的声音冷漠中透着不耐烦。 “你睡觉了吗?”许夏蝉轻声问道。 “我还没回家呢,你有事吗?” “你还没有打完啊?”许夏蝉的嗓音攀高,担忧和紧张的情绪直接溢于表面。 “没打过,被别人绑架了,需要十万块赎金。”谢望安随口道。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我有钱!” 晚风吹过,许夏蝉的鬓角的碎发擦过眼角,她和谢望安同时沉默了。 “你...” “你就知道骗我!你到底在哪里?” 许夏蝉脸颊发烫。 太丢人了! 她怎么那么蠢啊! “马上回家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啥?”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许夏蝉语气娇俏道。 “行了,我在开车,先挂了。” “好,你开车慢点。” 挂断电话,许夏蝉在路边左看右看,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小区。 她要躲起来,给谢望安一个惊喜! 幽暗的小区里,许夏蝉视线来回扫视了一下,最后躲在保安室后,只要有人进来她都能看见,而且保安室在右边,谢望安进了门要往左边走,等会自己悄悄跟在他后面,然后拍他肩膀,肯定会被吓一跳。 许夏蝉想到自己马上要实施的恶作剧,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时间向前缓缓延续,许夏蝉时不时探出头看一眼,保安室后面有树,六月的天已经出现蚊子,她细嫩的皮肤都被叮出几个包了。 “吱嘎——” 小区外,谢望安刚想喊门卫大叔开一下,三轮车直接熄火了,躲着的许夏蝉看见她回来了,心中暗怪自己真笨,她都忘了谢望安是开车回家,怎么居然还傻不拉几的在这里吓他,应该躲在楼道里的。 “怎么小安?”门卫大叔问道。 谢望安检查了一下油箱,“没油了叔,我今天先停外面吧。” “行,你停这吧,我值班,不会被人偷。” 谢望安将三轮车停在旁边,然后掏出自己的烟给大叔散了一根才进门。 许夏蝉心情紧张又兴奋的悄悄跟在身后,开始只隔了十几米远,她发现这个傻子根本没有在意身后,胆子大起的靠近,距离变成三四米。 “嘟嘟嘟——” 谢望安的电话铃声响起,许夏蝉的身体立马变的紧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准备的“惊喜”被一个电话破坏呀! “哟!母老虎给我打电话了。”谢望安语气调侃道。 “你说谁母老虎呢?” “你家没镜子不会自己照呀?” “懒得和你吵,夏蝉去找你了,你有没有看见她?”苏若星说道。 谢望安脚步停顿,但是没有回头,视线朝前面看了看,“没有,她来找我干什么?” “她担心你打架受伤,大晚上去找你了,你没有看见她还不快去找一下啊。” 谢望安眼神微眯的又看了一下自己家楼下,没有任何人影,随即道,“我没看见,她应该在我家了,外面黑布隆冬的,她胆子那么小,不敢在外面。” “行吧。” “嗯,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 苏若星的嗓音显的较为犹豫,谢望安心中立马猜到她可能要说什么。 “我们的娃娃亲你别放心上,我不可能喜欢你,等以后我会退亲。” “好。” 苏若星轻声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我呸!要退亲也是我退,还有我喜欢狗也不可能喜欢你。” “苏若星,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我又没有病,去看的应该是你。” “你可能有甲亢,脾气这么不好,你的月经要是不好记得告诉我,我这里有药,七百块给你调理好。” “你才有甲亢,我还说你脾气不好呢,整天就知道打架,一个暴力狂。” “哦,那明天我们两个单挑呗,谁躺地上谁叫爹,好不好呀,姐姐~” “咦,你真恶心!” 谢望安和苏若星在电话里拌嘴,刚才跟在后面的许夏蝉已经逐渐被拉远。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谢望安和苏若星有娃娃亲? 这怎么可能? 现实又不是狗血电视剧,怎么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好闺蜜就偏偏有娃娃亲呢? 本来自己要给谢望安一个惊喜,自己还没有给出来,她就得到了一个惊吓。 挂断电话后,谢望安怕许夏蝉没有在家里,又给她打电话。 咦? 谢望安听着铃声熟悉,转身望向后面,发现许夏蝉愣在小区路中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夏蝉!” 男孩的喊叫声在宁静的小区扩散又远又清晰,许夏蝉回过神后尽量让自己显的正常,屁颠屁颠的小跑向谢望安。 “我刚才都没有看见你。” “你找我也要分时间呀,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不知道吗?”谢望安无奈道。 “你在担心?”许夏蝉勉强的浮现出一个笑容。 “确实担心你,长得那么漂亮,要是便宜其他男人了,那就比较可惜了。” 谢望安自顾自的说着走进楼梯,突然嘿的一声喊亮声控灯,身后胡思乱想的许夏蝉身体抖了抖。 “你用的着那么大声嘛。” “那踏马看不清摔了,把你门牙磕成两半你就老实了。” 打开门,客厅一片黑暗,谢望安让许夏蝉先进,两人正在换鞋,客厅灯突然打开,睡眼朦胧的乌涂穿着睡衣看着两人,“小许怎么来了?” “奶奶我没有带钥匙,就跟着谢望安回来了。” 谢望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累了一天他也懒得送许夏蝉回去,反正家里还有空房。 “奶奶你去睡吧,我等会自己给她铺床。” “你们饿了没有?我包了饺子,锅里也有饭。”奶奶说道。 “知道啦,你快去睡吧,不早了,我们自己弄。” “行,吃完赶紧睡,我去把被子抱出来。” “好。” “你要吃什么?我去做。”许夏蝉说道。 谢望安有点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小姐居然有信心主动开口说给自己做饭? “你吃什么?我来做。” “饺子吧。” “好。” 谢望安洗了个手开始烧水,调蘸料,许夏蝉坐着感觉到不好意思,跑去客房帮奶奶铺床。 “奶奶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你吃完早点休息。” “嗯嗯。” “你妈妈经常不在家?” “她这段时间出差,比较忙。” “以后别一个人大晚上出门了,不安全,想过来就和小安一起来。” “嗯嗯,知道啦。” 乌涂望着许夏蝉的笑容,心里叹了口气。 她孙子哪里吸引这姑娘了? 第70章 撕纸巾(好评加更) “里面有姜,不吃就吐出来。” “我好像看见葱了,你也注意点。” 餐桌前,谢望安和许夏蝉彼此提示,然后都愣了愣。 男孩惊讶于上一世许夏蝉都一直没有发现自己不吃葱,现在却是注意到了。 女孩惊讶于自己从来没有和谢望安说过自己不吃姜,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出去吃饭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难道谢望安其实一直都对自己很上心,发现了自己每次都避开姜味很重的菜了? “你们吃完早点睡。” 奶奶的声音打破对于谢望安来说略微有点尴尬的局面。 他可真是个舔狗,都重生了还是下意识记得许夏蝉的口味。 “知道啦奶奶,你都说七七四十九遍了。”谢望安说道。 房间门关上,许夏蝉拘束的心也放下,她小口咬着饺子,眼神不自觉的望着对面的谢望安,心思复杂且犹豫的在想自己要不要问一下关于他和苏若星娃娃亲的事。 “谢望安。” “嗯?” “没事,多吃点。” 许夏蝉摇了摇头,夹起碗里的饺子放在男孩碗里。 “你自己吃呀,饺子管够。” “我吃不了那么多。” 许夏蝉哪是吃不了那么多,是完全没有胃口吃。 她早已经被娃娃亲这三个字乱了心。 “哦,我可不吃剩饭哈。” 谢望安想起前世两人出去玩,许夏蝉吃不完的东西他丝毫没有犹豫的“解决”,有一次她突然把吃不完的东西扔了,谢望安随口问了一句,结果许夏蝉说恶心。 当时十万头草泥马反复踏过内心,他是气的心脏疼。 但是谁让自己当时爱人家呢,还是爱到无法自拔的那种。 男女因为感情为彼此做任何事情谢望安都不会感觉惊讶,因为感情最牛逼的一点与核心是:一旦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失去自我。 失去不爱你的人并不可惜,失去原本的自己才最可惜。 谢望安若是早一点明白些许道理,或许也就不会有沧桑的过往。 “谢望安。”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吃完快睡吧,家里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明天早上你要是不介意就用我的牙刷。” 对于谢望安来说,早上起来不刷牙就吃饭、喝水这些生活习惯是不能接受的。 许夏蝉也没有传染病,她刷了自己用水冲冲再刷也没什么。 “我不介意。” “嗯,去洗漱吧。” 谢望端起许夏蝉没有吃完的饺子找了个塑料袋倒在里面,女孩望着他,道,“那些我都没有吃过,你干嘛不吃呀?倒了多浪费。” “剩饭剩饭,剩在碗里的都叫剩饭,我是狗啊?你叫我吃。” “我看你就是嫌弃我!”许夏蝉低声说道。 “我肯定嫌弃啊,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口水。” “那你以后别亲我!” 穿着围裙,抽着烟的谢望安哑然失笑。 他亲她? 妥妥的异想天开。 “好嘞,我保证不亲你,某人也别偷偷亲我。” 许夏蝉听不懂谢望安的意有所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女孩的手里拿着一张餐巾纸,她正百无聊赖的撕扯成碎。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一张纸巾撕完,最后的结果是不问,她不甘心的又扯了一张。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啪!” 谢望安把扫把扔在许夏蝉的胳膊上,“把地上扫了,你是小娃儿吗?还玩纸。” “谢望安!” “怎么了?” 四目相对,许夏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我发现你今天挺奇怪哎,大晚上不在家待着跑我这里来,吃饭也是神叨叨的,问你你又不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嘛。” 许夏蝉垂头丧气,心烦意乱,手指摩挲着手指。 “那就不要说,赶紧洗漱睡觉,老子困的很。” 谢望安神色不耐烦,他本来就对许夏蝉让谢玉簪不要和自己卖药这事生气,想着大晚上跑来找自己也不好和许夏蝉说什么重话,结果她还神经兮兮的,直接搞得他没耐心了。 “你能不能对我有点耐心啊。”许夏蝉嘟嘴委屈巴巴的望着男孩。 剪不断理还乱,最是难缠怨女痴情汉。 谢望安识趣的闭嘴不言,默默的到卫生间洗漱。 许夏蝉坐在餐桌前继续撕纸巾,听着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她的樱桃小嘴一边默念一边望着那个方向。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许夏蝉刚想起身,谢望安端着一盆水放在她的面前。 “洗脚吧大小姐。” 许夏蝉无声的把双脚伸了出去。 谢望安直接无视,“别给脸不要脸哈。”“你帮我洗脚怎么了嘛。” “那你怎么不过我洗?” 谢望安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双脚伸在茶几上点燃烟。 今天是真累呀。 许夏蝉把脚伸进水盆,温度刚刚好,不温也不烫。 “你少抽点烟。” “那我抽你。” “不可以,但你可以亲我。” “nonono,我没兴趣。” 谢望安手指左右摇摆。 按道理说,许夏蝉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主动,谢望安是不可能完全不心动的,但他真没有一点想亲密接触的感觉,他认为可能还是没有尝过房事的滋味。 “切,以后你想亲我也不给你亲!” 许夏蝉光滑洁白的小脚在盆里狠狠的踏了踏,在窝囊和生气之间她选择了生窝囊气。 “吃不吃香蕉?” “不吃不吃,别和我说话。” “多余问你。” 吃完香蕉,许夏蝉也洗完脚,女孩穿的宽松牛仔裤,双腿伸直呆呆的望着谢望安。 “哦,等一下。” 谢望安去卫生间拿擦脚帕扔给许夏蝉,女孩勾了勾手,示意靠近。 “干嘛?” “你过来嘛。” 谢望安靠近,许夏蝉指着小腿,“我来的时候摔了,腿有点疼,你给我看看。” 谢望安蹲下挽起她的裤腿,没有一丝瑕疵,仿佛泡着牛奶里长大的小腿没有任何伤痕。 “你这...” 话还没有说完,许夏蝉直接伸出手紧紧锁住谢望安的脖子,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幸亏她轻,不然她突然抱上来,谢望安肯定重心不稳一屁股栽倒在地。 “抱我回房间,给我擦脚。” 谢望安表情无奈的抱起女孩,拿上擦脚帕,路过奶奶房间,看着地上的门缝发现还亮着,他敲了敲门道,“奶奶早点睡了,我们也准备睡了。” 一直在屋内贴在门上偷听的乌涂连忙打开门。 我们也准备睡了?! 这怎么行! 在人影浮现后,空气就变的十分尴尬。 许夏蝉原本像小猫一样缩在谢望安的怀里,看见老太太出现,脚掌还滴着水珠的女孩瞬间变成一条跳出水面的鲤鱼,站在地上。 “得!又要重新洗了。” 第71章 你以后不用给我交保护费了(好评加更) “谢望安。” “有事直接说,没事就闭嘴。”谢望安蹲在床边给女孩擦脚道。 “你是不是和若星有娃娃亲啊?” 许夏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虽然这样可能会让三个人的关系很尴尬,甚至可能让苏若星和谢望安的关系发展到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的地步,但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是一个芥蒂与误会。 人长了嘴,有芥蒂和误会就是要说出来的。 谢望安略微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我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跟在我背后偷听我打电话了?” 苏若星那母老虎再蠢也不可能告诉许夏蝉她和自己有娃娃亲,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苏若星打电话来的那会。 “嗯,我准备吓吓你,结果吓到我自己了。” “哈哈,自己吓自己。”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许夏蝉小心翼翼的面容中流露着郑重的神色盯着男孩。 “我喜欢苏若星,我们两个又是娃娃亲,当然要结婚咯。”谢望安故意说道。 许夏蝉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心态也崩了,小脸一垮,眼泪一流,嘴巴一张,她想问谢望安慌不慌。 “呜呜呜...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啊...” “你都知道我开玩笑的还哭什么?” “我忍不住嘛,你,你每天对我那么凶,我,我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你,你连讨厌我,都,都是莫名其妙的讨厌,你这人又小气又记仇,我只是之前不理你,还有日记本说了你的坏话,你就恨我到现在,呜呜呜...” 许夏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脯上下起伏,伤心欲绝的哭声让谢望安颇为头疼。 他是真想问一句许夏蝉: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这种话。 有句话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有句话说的,心寒非一日之寒。 前世牢狱之苦,他最想念,最挂念的人就是许夏蝉,但是对方每年探望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甚至不来了,监狱可是每个月可以探监一次的! 这种情况就有很多设想了。 许夏蝉变心的时间比自己以为的更早,谈恋爱的时间也更早。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面对面说过分手。 也就是说,奶奶意外去世,许夏蝉携奶奶骨灰与未婚夫探监时,他们其实还是恋爱状态。 试问许夏蝉究竟是把他当做什么才会在这样的关系下如此对待自己呢? 毫无疑问,轻视! 轻如草芥,轻如浮毛,轻如这世间万物都比自己重要,她才能如此的对待自己! 这样一个绝情,或许也不是绝情,只是不喜欢自己,所以对感情漠视、不真诚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再爱第二次? 在他吃下那颗临死前的喜糖时,他一切都放下了,对一切都死心了。 “呜呜呜...谢望安你说句话啊!”许夏蝉见男孩不为所动,仰起头嗓子沙哑的说道。 “娃娃亲只是长辈之间的一厢情愿,我和苏若星不可能被这种约定约束,大学之后我会主动退亲的。” “你不能骗我。” “这个不会骗你,我可以接受不喜欢的人,但是我不会接受一个脾气不好的母老虎。” 许夏蝉伤心的眼顿了顿,反应迅速道,“那你还有什么骗我啊,还有你可以接受不喜欢的人,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你占有欲太强了,也太霸道了,我们相处会很累。”谢望安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而且我也没觉得我占有欲强啊。” “还不强吗?” “你三番五次找谢玉簪麻烦,先是我给她的手机,又是私底下跟她说不允许和我卖药,这不是占有欲是什么?”谢望安质问道。 “我,我...” 许夏蝉说不出个所以然了,谢望安轻轻的拉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许夏蝉我一直都是个混混,讲的是义气,行的心中是非分辨,人做的是坦坦荡荡。” “我不喜欢你我就会给你说,不会耽误你,吊着你,我喜欢你我也会给你说,不接受我也不会打扰你,也就只是像以前对你那样默默的站在远处望着你,求个自我心安。” “我们可以做朋友,但做不成恋人,别一厢情愿了,明白了吗?” 女孩的眼泪越流越多,心口发疼,不知道怎么去说,去讲。 她感觉谢望安一直在误会自己,可是她又说不出这是一种怎么样的误会。 明明大家都有嘴巴,谢望安比自己还要拧巴,还要小气记恨,不愿意去说,也从来没有想过说。 退出房间,谢望安在客厅拿纸,发现奶奶的房间灯还没有熄,他还以为是被许夏蝉的哭声吵到了。 “奶奶你快睡了,许夏蝉磕到脚,疼的忍不住哭。” “哦,没事吧?” “没事,快睡吧。” “行。” “啪!” 门缝的灯光熄灭谢望安才走回房间。 “噔!” 漆黑的房间内,乌涂坐在床边点燃一根利群,床头灯忽明忽暗,这盏台灯还是和谢望安爷爷结婚时从国外买的稀罕货,这些年过去了,台灯老了,人也死了,她也老了。 隔壁的哭声依然清脆凄凉,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烟,浑浊的眼凝出一微清明,“老头子,有些决定和路,我可就替幺儿做了,希望他爹妈不要怪我。” “你们要是还没有转世投胎就多保佑他,不要让这娃娃吃苦受累,他心一直是好的,现在也懂事了许多。” “滋滋——” 或许这个世界本就有许多无法用言语和思想层面去表达去理解的事,忽明忽暗的台灯纵然窜出电流声而后灯光竟然明亮稳定。 ...... “别哭了,都吵到奶奶休息了。” 偏房内,谢望安给许夏蝉擦着眼泪,女孩只是不停的吸着鼻子,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肚子上。 “对不起啊。” “你精神是真的好,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我家哭。” 谢望安语气和表情都深深的无奈。 这大晚上的,楼上楼下的邻居听见了,还以为他家这孤祖独孙的虐待小女孩呢。 “我可以和你一起卖药,你能不能不要找谢玉簪。” “不用!千万不用!你跟着我风吹日晒你妈迟早要找我麻烦。” 谢望安所言非虚,都说死了男人的女人不是受气就是刚强。 许夏蝉的妈属于后者,这个女人再过几年可是海城响当当的企业家女强人,行事雷厉风行,颇有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之势。 前世他倒卖东西可没少受到阻扰,这也导致他的事业没有一个基本方向,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名堂。 “我说过我不怕吃苦,我妈怎么可能找你麻烦嘛。” 谢望安闭目沉思片刻,这些天和许夏蝉的所有事还有女孩的改变,他脑海里最终将这一切归回到重生的那个晚上。 “许夏蝉,我救你只是我的行事风格,当时也不是当初的因为喜欢你,换成其他女生,或者是男生,我看见有人被欺负肯定也会管,你别把这个当成我对你的特殊。” “嗯...还有,以后你不用给我交保护费了。” 第72章 两不相欠 次日天明,奶奶早早的起床做早餐,谢望安也提前起床去加油站装油给三轮车加油。 回到家谢望安又把苗药装在泡沫箱里面,许夏蝉顶着黑眼圈一言不发的洗漱吃饭,然后跟着谢望安去她家取书包和课本。 “以后别一个人大晚上跑来找我了。” 女孩不答话,谢望安也没有再多说。 他不会因为对方变的对自己好了就改变原本预想的生活。 许夏蝉如此优秀,有更好的生活等着她,他也会变的优秀,也有想要的生活等着自己。 许夏蝉家门口,谢望安站在门口抽烟,无意间的回头发现二楼窗户站着一个素颜女人看着自己。 谢望安礼貌的点了个头,然后便没有搭理。 他现在可没有和许夏蝉谈恋爱,根本用不着怕,看见自己抽烟,痞里痞气的正好可以和自己女儿说一下不要和自己来往。 “走吧。”许夏蝉面无表情的出门道。 走出别墅区,谢望安刚把三轮车打起火,许夏蝉递来一套崭新的课本,还用类似牛皮面的包书皮。 “我打车去学校,不用麻烦你了。” 谢望安反应慢了半拍接过课本,“好,那你慢点。” “谢望安!” “怎么了?” “你失去我不会觉得可惜吗?我想你这辈子应该再也遇不到对你这么好的女孩了。”许夏蝉神色平静问道。 晨风扬起,带起一丝夏季朝阳的燥动草木香,谢望安轻轻一笑,“因为一个人失去原本的自己才是最可惜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许夏蝉咬着嘴皮,倔强的眼神中又泛起一丝伤心的怨恨,“你真的确定要选择失去我吗?” 谢望安担心她哭,到时候路人看到还以为自己欺负一个女生,赶忙道,“我话说的很明白了哈,该上学了,别天天就知道哭。” “我在问你!” “确定。”谢望安没有丝毫犹豫。 许夏蝉眼睛朝别处转了转,克制想要流泪的冲动。 “行,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了。” “谢谢。” “把金饼还有手表还给我。” “哦哦。” 谢望安取了手表正在取金饼的时候道,“你给我的钱我可就不还给你了哈,这是你欠我的,现在我们两清了,大家互不相欠。” “保护费你不用交了,咱们是朋友,以后有人欺负你随时给我说,我罩你。” “给。” 许夏蝉望着男孩手掌中的手表和金饼,气愤的说了一句混蛋然后走向远处。 谢望安一头雾水,难不成想要自己还那十四万? 谢望安想了一会,下车追上女孩,跟在身后道,“你给我的钱也还你行了吧,只是需要些时间,等我创业成功了翻倍给你。” 女孩不语,只是一味的向前走。 朝阳已经浮现,青天白日,谢望安说完也就转身离开,在他身后,许夏蝉转过头,眸子无光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嘀咕,“混蛋!哄哄我就不行吗?” 谢望安根本不知道他说不用交保护费的时候自己心里多伤心。 在对方心里保护费只是保护费,在许夏蝉心里这是一种两人之间特殊的相处的关联。 谢望安说不用交保护费了,意思不就是以后他们不要有任何关联了吗? 许夏蝉站在路边,那辆红色的三轮车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都没有半分停留。 明明是自己说打车去学校的,但许夏蝉却觉得自己被谢望安无所谓的抛弃了。 ...... 来到学校,谢望安将泡沫箱交给小卖部的老板保管后刚进校门口就遇见刘明玉和梅小江两人。 “安,安哥早呀。” 梅小江能屈能伸,看见谢望安主动打招呼,刘明玉就比较好面子了,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早。 他懒得搭理这两个欺软怕硬的傻逼,点了个头大步流星走在他们前面。 “我迟早要弄死他!”刘明玉咬牙切齿的说道。 梅小江低头不语,怎么弄死? 凭眼里的杀意和想刀人的心吗? 真以为现实里有金庸老爷子写的六脉神剑、一阳指这种武功啊? 早读课后,谢望安突然接到一项任务,明天的高三毕业晚会配合许夏蝉负责班级表演的同学需要的东西,还有在后台帮忙。 徐江涛交代的,他也不得不遵从。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是确保一些道具和服装。”许夏蝉表情公事公办的说道。 “行,有需要你就说一声。” 中午时分,谢望安、谢玉簪还有杨虎三人风风火火的开着三轮车离开学校。 差不多半个小时把杨虎送到家后,谢望安才朝和平广场开去。 “杨虎他要去哪里呀?”谢玉簪问道。 “给他媳妇带饭。” “他有女朋友了?”谢玉簪表情很惊讶。 “嗯呢。” 来到广场随便吃了点东西,谢望安发现神棍老头也在,带了一份蛋炒饭给他,又散了一根烟,指着谢玉簪,“老头,看看她劫数还在不在。” 低头扒饭的老人嘴角沾着米粒看了看谢玉安的额头又是眉心,摇了摇,“过去了,被你化解了。” 谢望安心中一震,这老头好像有点真本事呀。 “怎么就被我化解了?” “想知道?”老头忽然一笑。 “想。” “你生辰八字给我。” “算了,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谢望安说了一句离开广场,开着三轮车开始上街叫卖。 老头有点本事,他又是重生者,万一真算出的东西,他怕惹来麻烦。 好几天没有来卖药了,谢望安两点钟回到广场,谢玉簪已经把泡沫箱里面的苗药卖完了。 掐点赶到上课时间,谢望安和谢玉簪满头大汗,窗户蓝天白云,微风吹进教室,惬意又舒爽。 “许夏蝉给你的。” 前桌的女生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谢望安随即打开:“给你的钱还有礼物你都不用还我,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谢望安随手将纸条揉成团扔在桌厢里,没想到又来了一张,“下午我们一起去采购道具,有时间吗?” 谢望安懒得回,趴在桌子上选择了睡觉。 第一节课下,谢望安揉着眼睛想去厕所抽烟,许夏蝉声线冷漠的喊道,“你下午有没有时间?” “没有。” 许夏蝉眨了眨眼,埋头写作业,只是洁白的笔记本上写的却是:“当我再无眷恋,你于我而言不过只是空中尘粒。” 第73章 柳青微 “给,这是今天的工钱。” “我不...” “拿着哈,一码归一码,你攒够钱了再还我。” 十点钟的深夜,巷口外,谢望安根本不给谢玉簪拒绝今天卖药工钱的机会。 “好。” “走了。” “路上慢点。” “嗯。” 看着谢望安离开,谢玉簪望着漆黑的巷口,步伐接近小跑朝家中赶去,她对于黑暗的地方也有点心理阴影了。 平安无事的回到家,女孩才松了一口气,刚热好饭菜准备吃点,安静的出租屋传来敲门声。 谢玉簪的心脏像是荡起涟漪的水面,又紧张了起来。 “谁呀?”老人的声音响起。 谢玉簪抓住婆婆的胳膊,警惕中又有一丝害怕。 “我是陈建的哥哥,陈华,老人家我没有恶意,我来是给你们赔礼道歉的,顺便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谅解书的事。” “你在外面等一下。” 谢玉簪说着连忙给谢望安打电话。 片刻之后,屋外陷入安静,屋内谢军华撑着双臂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个水杯盯着木门。 谢玉簪拿着火钳,她婆婆拿着菜刀,一家三口的气氛很压抑。 十几分钟后,屋外传来谈话声,紧接着谢望安敲门,声音也传出,“谢玉簪是我,开门。” 女孩如释重负的放下火钳,然后打开门,紧接着就看见站在谢望安身后的三个男人。 陈建他哥陈华是个三七分,金链子,小手表,手夹皮包大皮鞋,一副有钱人油光满面的样子。 “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不懂事,这些东西是带给你们的。” 陈华把手上的水果饮料还有营养品递上,老太太把自己孙女护在身后不说话。 “你先提着吧,婆婆你出来,谢玉簪你进去,我们在门外说。”谢望安说道。 关上门,陈华给谢望安递烟,他接过后面夹在耳朵上,这帮人的烟他可不敢抽,里面的烟草要是裹点其他东西,那可完了。 “谢望安?”陈华说道。 “嗯。” “那我不说废话了,她们家的事你管了?” “我管了。” “行,多少钱可以签谅解书。”陈华直接问道。 “十万。” 老太太还没有说话,谢望安直接开口。 谢玉簪家太穷了,老太太又有冠心病。 签了谅解书,陈华再有关系,陈建那小子肯定也要关一段时间,拿了一笔钱改善家庭是最好的选择,不然选择死磕,陈华肯定也会用其他手段,自己也不可能随时守着谢玉簪。 陈华愣了愣,眸光望向老人,“老人家,你们狮子大开口了。” “我孙女差点被那个畜生毁了,我们家不要钱,你们走吧。” 陈华抿了抿唇,又抠了抠自己的寸头,眼神低垂一会后,阴笑道,“小子,十万我有,但是你敢要吗?” 谢望安与男人对视一眼,脸庞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朝他勾了勾手。 旁边矮小的老人只见谢望安抵着陈华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男人的脸庞顿时产生变化,瞳孔扩大,仿佛很震惊。 “你说我敢不敢要?”谢望安说道。 “行!我现在去取!” “嗯,收了钱就去派出所签谅解书。” 陈华离开后,谢望安才进屋对谢玉簪说道,“十万块签谅解书,可以吗?” 这件事他没有和女孩商量是有点僭越了,但没办法,他在监狱多年,知道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和歹毒的心,这钱不拿,谢家不会安生。 “都听你的。” “嗯,拿了钱就可以换个房子,也可以给婆婆治病了。” “望安,抽烟。” “谢谢叔。” 每次见到谢军华,男人眼中总是有一丝愧疚和自卑,都是男人,谢望安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找个借口说屋内有点热他便站在了门外。 “今天又麻烦你了。”谢玉簪站在门口说道。 不知不觉中,谢望安已经成为了她遇见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人。 “小事,都是哥们。” “哥们?” “哈哈,习惯了,都是朋友。” 半个小时后,陈华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而来,谢望安接过之后直接当面数了数,确定没问题了才把钱给老太太。 在派出所签完谅解书,又把谢玉簪送回家已经是十一点了,谢望安临走前老太太竟然拿出一万块要给他。 “不要不要,婆婆你们尽快找找房子,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了,我走了。” 谢望安“落荒而逃”,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屋内的谢家三人望着桌上的十万面面相觑。 “咱们欠望安多少钱?”谢军华问道。 “五六千吧。” 住院费、借的钱、还有手机,谢玉簪感觉差不多是这些。 “那你明天带七千去学校给他,多了他也不收。” “好。” “妈,你早点找间好的房子租下来,尽量离这里远一点,然后好好治病。” “嗯,你别多担心。” 老人望着这十万块泪眼婆娑,如果可以,她和自己儿子肯定不会愿意有这十万块,这可是自己的孙女差点被畜生污辱换来的。 ...... “你和今天那个男生是什么关系?”许家别墅客厅,柳青微望着自己女儿问道。 正在吃水果的许夏蝉咬合的动作一滞,然后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关系,就是同学。” “只是同学?” 许夏蝉盯着自己妈妈的眼睛,“不然呢?” “他叫什么名字?” “谢望安。” 柳青微垂颔沉思一会,“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不准谈恋爱。” “知道了,你真烦,回家就念叨我这些。” 许夏蝉不耐烦的啃着苹果离开沙发准备回房,柳青微的声音又响起,“你大学是想出国读,还是在京都。” “以后再说吧,现在太早了。” 许夏蝉踩住楼梯上楼,柳青微独自在客厅坐了许久,拿起电话。 “柳老板有什么事?” “帮我调查一个男生。” “姓名,地址。” “谢望安,地址没有,只知道是我女儿的同班同学。” “打算怎么查?” “家庭背景,家庭人口,什么职业,反正越详细越好,着重调查他和女儿有什么来往,是不是在谈恋爱。” “好。” 知女莫若母。 女儿长得漂亮吸引男生是正常的事。 但自己女儿第一次带男生到家门口来,甚至好像不是第一次的感觉,这就不对劲。 柳青微现在只有许夏蝉一个女儿一个家人,她不允许自己女儿出现任何意外或者是伤害。 第74章 毕业晚会的那首歌(上)(好评加更) 翌日破晓。 谢望安难得的起床晨练。 绕着小区跑了一会,他拿着烟给保安大爷散了根烟。 “李叔,咱们小区还有没有空房子?” “应该有,前两个月有一家搬了。” “你给我打听打听,出租或者是售卖都留意一下。” “行。” 谢望安把一包烟扔给大叔,回家吃完早餐开着三轮车上学。 本来想整辆机车开开,奈何要卖药,想法只能搁浅了。 来到学校,谢望安前脚进校门,后脚胳膊被撞了一下,低头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孩,结果发现是许夏蝉。 “不好意思。” “哦,没事。” 望着走在前面的许夏蝉,谢望安不由一笑,她现在就像个生闷气的小屁孩,对自己装的冷漠又很有距离感。 不过也挺好的,有些时候人装着装着慢慢会成为自然,许夏蝉到那个时候应该对自己不会有感觉了。 上课对于谢望安来说就是睡觉,崭新带着一股塑料与纸张混合的气味的书本一早上就被谢望安的口水打湿几页。 谢望安视线朦胧的时候还看见谢玉簪拿着纸给他擦口水,这让他老脸一红。 “这是还你的钱。” 谢望安好不容易在第三节课醒了,谢玉簪终于有机会把钱拿出来。 “这些多了吧?” “不多,你拿着。” 这些钱是女孩差点被污辱换来的,谢望安心里想了一下他借出去多少钱后,然后当面开始数钱,最后七千块拿了四千钱,“婆婆的医药费三千,手机一千,总共四千,这些你拿回去。” “那还有你借我的钱呢?” “那点钱算了,这两天吃饭你开钱行了吧?” 女孩低头考虑了一会,“好,我开钱。” “房子在准备找了吗?” “婆婆在找了。” “行,我今天也问了一下我住的地方有没有房子要卖或者是要租的,如果有房子,咱们住一个小区以后卖药也方便些。”谢望安道。 谢玉簪闻言心中顿时泛起心思。 等谢望安出门去厕所抽烟,谢玉簪跑到教室外给婆婆打电话。 “咋啦玉簪?” “婆婆你找到房子了吗?” “看了几家,有家离你学校比较近,我想租下来,要么买一套,咱们也好有个家。” “婆婆你先别看了,谢望安在问他家小区有没有房子,我们先等他消息吧,可以吗?” “行,听你的。” 电话挂断,谢玉簪握着手机,脸上的笑容受情绪影响变的格外灿烂。 女孩内心默默祈祷一定要有房子,一定要有房子,那样就可以离谢望安近一点了。 东升西落,除了中午放学,下午后谢望安没时间去和平广场了,他已经被许夏蝉当成助手开始帮忙准备晚上的毕业晚会了。 “这几张桌子到时候秦源他们表演小品的时候你帮忙搬上去。”许夏蝉说道。 “行。” “这把吉他你给我看好了哈,我自己的。”许夏蝉说道。 “好。” “班里的纪律你到时候管一下,我今晚是主持人。”许夏蝉说道。 “嗯。” “还有还有...” 谢望安挺着个苦瓜脸记下许夏蝉吩咐的事情,搞到最后他不得不找两个男生帮忙。 “安哥,我们今晚翻墙出去呗。”虎子说道。 “翻你个头,我今天要守在后台。” “好嘛,那给我钱,我没有了。” 谢望安准备把身上的四千全部给他,突然又想到这小子毛毛躁躁的,万一丢了就可惜了。 “谢谢安哥。” 杨虎拿着五百块兴高采烈的离开,苏若星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对傻胖子那么大方,对夏蝉就是一个头绳,一个五毛钱的小赛车,谢望安你真的有点不是人。” 苏若星今天也要上台表演,女孩化了淡妆,穿着齐膝的白色裙子,白色平底小皮鞋,裸露出的一部分小腿在天色渐暗的光线中格外雪白。 苏若星经过那晚与自己爸爸谈话后,还有昨晚知道谢望安对于两人之间娃娃亲的打算后也想尝试和他做朋友。 可每次看见这混蛋她就替许夏蝉感到不值,然后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谢望安懒得和她吵,蹲在后台的幕布音箱旁抽烟玩贪吃蛇。 “你居然敢在这里抽烟!我要去告诉老师。” 苏若星作势欲走,发现他根本不怕,又调头回来,“谢望安你能不能对许夏蝉好一点呀,她昨天去找你之后情绪就很不好。” 男孩不语,只顾贪吃蛇。 “我和你说话呢!” “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啊?”苏若星稍显气愤。 谢望安淡淡的瞥了一眼,“因为父爱无声。” “什么?!” 女孩反应过来之后,气的想要把谢望安手机拍掉,但还是压下火气,“你对夏蝉好一点,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你看我需要和你做朋友吗?” 苏若星的脸被扇了两次,女孩气呼呼的离开。 七点半,毕业晚会正式开始。 谢望安拿着节目单看了一下,然后走向班级的位置管理纪律。 有班级刺头刘明玉被打,又有班主任亲口命令,他管理的没有一点压力,手里拿着小本本,谁上厕所,谁逃课了都要记。 舞台灯光聚集明亮,操场下方坐满了学生,他们的眸光全部汇聚在许夏蝉这名校花身上,至于旁边那位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生无人在意。 顺着校领导和主持人说完话后,节目表演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是其他班的歌曲演唱,陈奕迅的《十年》。 歌声扩散至校园,舞台的光芒慷慨的给予一分给漆黑的操场,谢望安站在班级最后面旁若无人打贪吃蛇。 他这些天打的最高分是四百,当前目标是一千。 节日一个个过,中途有一个少数民族的女生唱了一首《乌兰巴托的夜》,浓浓的草原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让人置身在放马牧羊,捡牛粪住蒙古包的生活中。 后台,谢望安抱着吉他等待与苏若星共同表演的男生。 “薛正浩人呢?” “薛正浩!” “薛正浩!” 许夏蝉着急大喊,薛正浩是隔壁二班,苏若星这娘们对自己的歌喉十分自信,竟然要来一首吉他弹唱版莫文蔚《盛夏的果实》。 但是她不会弹吉他,只能找人一起表演。 “他家里有急事,已经请假回家了。”一个二班女生说道。 “那怎么办啊?节日马上开始了。” 许夏蝉欲哭无泪,第一次主持节目就遇见有人掉链子。 “有没有人会弹吉他的?”苏若星先反应过来立马问道。 谢望安抱着吉他默默的翻开桌上的曲谱,手指拨动琴弦,心里记着音调。 “他会!他会!”一个男生声音惊喜的指着谢望安。 第75章 毕业晚会的那首歌(下)【好评加更】 “搞笑的吧?”苏若星发出难以相信的疑惑。 “谢望安你会弹吉他?!”许夏蝉也十分惊讶的上前问道。 “节目还有几分钟?”谢望安脸庞平静问道。 “五分钟。” “够了。” “不需要我唱歌吧?”谢望安问道。 “不用,你只弹,若星唱。” “好。” 谢望安聚精会神的弹奏,他此时心里有些激动,踏马的,自己的记忆力居然提高了! 以前为了和许夏蝉的趣味相投,他挣钱后找人学了吉他。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第一次为女孩弹唱了一首张信哲的《爱如潮水》后,她的笑容从来没有如此灿烂美丽过。 熟悉、动人的吉他旋律在嘈杂的后台响起,大家的动静不由减小,一是给谢望安练习的环境,二是在倾听。 不得不说,他的吉他弹奏虽然已经生疏,但是第二遍后立马有了歌曲原本旋律的味道。 “我去报幕了。”许夏蝉说道。 “接下来,有请高二一班,苏若星、谢望安带来的吉他弹唱版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 “别掉链子。”苏若星拿着话筒道。 “哦。” 洁白的灯光汇聚在两人身后,舞台下方学生鼎沸,排列密集。 谢望安将立体话筒调整到合适的高度后,与苏若星一个可以开始的眼神后,抱着吉他开始弹奏。 “噔噔噔——” 温缓、轻快、宛如泉水叮咚的吉他声响起,苏若星也开始唱起,“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这首歌的音律是愉悦轻松的,但歌曲却很沉重和遗憾。 如果非要具象化的形容,那谢望安愿意将这首歌比喻成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在经历第一次感情受伤、受挫后历经温柔时光的安慰走出后,在一个宁静惬意的午后,坐在午后,或是窗前有几束鲜红的咖啡厅里,平淡如水,安静如夜的与朋友讲述这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没有用多余的话和情绪去表达对于这段感情的遗憾和悲伤,但字字却在说遗憾和悲伤。 舞台侧方,许夏蝉穿着高跟鞋,一身闪闪发光的银白长裙,长且黑的头发已经盘起,鲜艳的唇与眼线提前为女孩增添上了一分属于日后成熟的妩媚。 许夏蝉目不转睛的望着谢望安和苏若星,这一刻她是后悔又羡慕。 后悔自己当主持人,没有选择上台表演节目,羡慕闺蜜能和自己喜欢的男生共同表演,她们在舞台上竟然显的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谢望安虽然只是穿着蓝白的校服,可挺拔高大身躯,与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再上披着校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袖,晚风一吹,男孩碎发扬起,唇角微扬的笑容,将充满几分痞气的少年身上的意气风发与青春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刻许夏蝉看呆了也看入神了,可回过味后,她的内心出现了一丝酸涩,随后又是无尽的后悔。 许夏蝉不得不承认她吃苏若星的醋,如果是自己和谢望安表演该多好。 如果时间再次回到一年前的那个冬天就好了,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男孩的表白。 可如果没有如果,冬天也是回不去的冬天。 “啪啪啪!啪啪啪!” 舞台下传来轰鸣般的掌声,这首可以是爱情也可以青春或者是二者皆有的歌曲受到了很大的欢迎。 毕竟初中是青春的开始,高中是青春的起点。 演唱完毕,谢望安和苏若星一如既往地拌嘴,两人浑然没有发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许夏蝉。 “想不到你个混混还会弹吉他。” “我也想不到一个母老虎唱歌还挺可以的呀。” “你才母老虎。” “我母老虎她爹行了吧。” “找打!” 谢望安抱着吉他下意识抓住苏若星的手腕,眼睛不经意与没想到的对视,女孩愣了一下而后瞬间转移视线。 “温柔点吧,小心以后没男人要。” “切,你才没男人要。” “额...我也不希望有男人要。” 接下来没有谢望安的事了,他抱着许夏蝉的吉他离开后台,苏若星的视线竟然鬼使神差的望向男孩的背影。 她的耳根发烫了,甚至,甚至她好像感受到一丝心脏的悸动。 啊啊啊! 苏若星你在干什么?! 苏若星你在想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错觉!必须是错觉! 谢望安就是个混混!他就是一个无耻王八蛋的混混! 苏若星自我催眠压制可怕的感觉。 “若星你怎么了?” 许夏蝉的声音传来,苏若星像是干了坏事被揭穿的人,浑身僵硬,表情神态也不自然的撩着碎发。 “没,没,没什么。” 许夏蝉古怪的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女孩的手,“你看谢望安多优秀,性格好,心肠好,上进又多才多艺,我想还是继续喜欢他好了。” 今天闺蜜两人还是小小的谈了一会心。 许夏蝉把昨晚谢望安对自己说的那些告诉了一下给苏若星。 然后理所当然的得到了闺蜜放下对方,展望未来的支持。 “啊?!” 苏若星声线拉长,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立刻反驳。 “啊什么呀?我说的不对吗?” 或许是苏若星心虚,她一点没有发现许夏蝉眼底隐藏很深的审视的眸光。 女人就像一条鱼,管你河里有没有鱼,我认为有腥味我就一定要去抓一抓。 苏若星和谢望安有娃娃亲,刚才两人同台表演,许夏蝉吃醋。 这些心理变化夹杂其中,许夏蝉的占有欲化成了危机感,直接将小心思用了闺蜜身上。 “无声无息”的宣告谢望安只能是我的。 “说的对,但我还是觉得不靠谱。”苏若星说道。 “为什么?” “你自己看。” 苏若星指了指人群中属于一班的位置,谢望安挎着吉他,在一众女生的闪闪发光的眼睛当中肆意弹唱。 “他一直都只是不喜欢你,只是对你一个人有距离感,你觉得靠谱吗?” 苏若星一段直击灵魂的话语,将许夏蝉捶成了木头人,双眸无神无绪的望着远处的谢望安。 苏若星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她的感觉上,谢望安甚至讨厌许夏蝉比讨厌自己更加强烈。 “我要是想找一个靠谱的男人,那还不如喜欢一块石头。”许夏蝉轻声说道。 第76章 中南药业 高考即将到来,考场也要提前准备,毕业晚会之后,迎来了短暂的放假。 六月六号,午时的蝉鸣唤醒熟睡的谢望安。 刚点燃一根烟,电话响了。 “喂?” “是谢望安谢先生吗?”电话里传来标准的普通话。 “嗯,你是?” “我是中南药业市场部总经理卢克,薛老之前和我联系过。” “哦哦,卢经理好。” “您吃午饭了吗?” “我刚醒,你吃过没有?” “那我订个餐厅,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怎么样?刚好也商谈一下药方。” “行,那就这样。” 起床洗漱,发现奶奶已经做好了饭菜盖在饭罩子下,谢望安把饭菜端回冰箱才出门。 “奶,我出门了哈。” “早点回来。” “好。” 卢克已经发了位置,谢望安带上苗药开着三轮车离开。 八方饭店。 谢望安刚进包厢,卢克便起身相迎。 “谢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呀,看起来像大学生,哈哈。” “卢经理过奖了,快坐快坐。” 包厢除了卢克,还有两人,一人是他的助手,另外一人是中南海城分公司的负责人。 谢望安听完介绍心头一惊,薛老头背景够大呀,卢克居然中南总公司的人。 吃饭便是吃饭,生意不会谈论半分。 正是中午,谢望安吃完还要去卖药,卢克也要出差,大家喝的也只是饮料茶水,饭间气氛融洽。 一个小时后,几人吃的差不多后,卢克道,“谢老板,药方的效果如何我们还需要实验,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应该的。” “那谢老板对药方心仪的价格是多少?” 谢望安拿出烟散了一圈,点燃一根后,“民德的市场部经理李顺之前已经找过我了,卢经理我就直说,一种药方二百八十万,这是给民德的价格,也是给你们的。” 卢克面色如常,眼神思索一会后,“贵了。” “哈哈,没事,卢经理不收我自己也是可以慢慢发展的,大家今天就当交一个朋友。” 谢望安不想试探来试探过去,卢克说贵了那就算了,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想压价,不是真的不想收。 “果然还是年轻人爽快利落呀,我才说贵了,谢老板就一口回绝了呀。”卢克嗓音带着玩笑语气说道。 谢望安双手合十谦虚的拜了拜,“卢经理你们都是行业资深人物,实不相瞒,小子现在只是一个高中生,药方也是我奶奶的,她老人家定的价格我不能退让。” “药的效果肯定有保证,我自己也卖出去快上万份了,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子以后自己做生意还需要你们照顾呀。” 卢克握住谢望安的手,“谢老板这是言重了,薛老的面子我们肯定是要给的,这样吧,药我们先带回去检验,如果没问题,我争取争取,怎么样?” “行,那就说定了。” 从饭店临行分别前,卢克又问了一句,“谢老板,如果我们公司准备收药方,能不能自行选择某一种药方?” 这个很关键,谢望安的几种药方各不相同,代表的市场需求也不同,如果不能,谢望安也不退让,中南恐怕也不会收购。 “没问题,你们可以选。” “那我就放心了,下次见。” “下次见。” “嘟嘟嘟——” 刚发动三轮车,薛老头的电话打来了。 “谈的怎么样?”薛藏弓问道。 “还不知道呢,有可能收也可能不收吧。”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老头子调侃道。 “哈哈,没事,中南不收我就自己开公司。” “也可以,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给我说,老头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是有点人脉。” “有你这句话我可就使劲消耗你的人情了哈。” “你这小子,晚点有时间来医院,资格证办好了。” “好,晚上想吃点什么?给你带。” “想吃点甜的,还有辣的,再买点卤肉陪我喝两口怎么样?”薛藏弓声线低微,好像在避免被别人听见。 “行,我挂了。” 和平广场。 谢玉簪拿着喇叭叫卖,神棍老头在旁边也有模有样的给别人测算。 “姑娘你姻缘线有些曲折,是不是家中父母不同意你和对象在一起?”老头说道。 “嗯嗯,道长怎么办?” 阳光下,一个风华正茂的二十来岁女生蹲在摊前,眼睛都不敢眨的望着老头。 “可有对象的生辰八字?” “有!” 老头掐动手指,闭目测算,气质还真像一名得道高人。 “唉...” 老头的叹息直接把女生的心脏跳成启动过山车,紧张又害怕。 “怎么了道长?” “你们属相相冲,八字相克,彼此都不合适在一起。” “啊!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呀?” “你何必执着呢?”老头道。 “可我就是喜欢他。” “倒是有一法子可试。” “什么办法?” 老头望着女生期待的眸光,老脸微红,语气略微不好意思的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得加钱。” “多少钱?” “一百。” “太贵了吧。” “嗯...八十如何?” “七十。” “成交。” 老头笑意盛开的接过钱,放进胸前的布袋,才道,“你回去之后找一棵十五年以上的桃花树,摘其最顶端五朵绿叶,其中三朵开水浸泡半小时然后喝下,其中两朵放于枕下,什么时候这件事解决了再用火燃尽。” 女生听着一头雾水,“为什么呀?” “你虎,他属蛇,年长你三岁,你的性格直脾气,热情,没心机,他心思深沉,有城府,性情冷淡,对不对?” 女生若有所思,过一会后点了点头。 “你按照我说的法子做,肯定没问题。” “好吧,谢谢道长。” 女生起身欲离开,老头又说了一句,“姑娘,你对象他克你财运!” 女生身躯停顿,转头道,“那我还是听父母的话吧。” “噗嗤——” 旁边都谢玉簪瞬间笑出声。 这话听着现实,但女生的表情又真诚单纯,莫名有一股喜感。 “谢姑娘,可要算算你和谢小子的姻缘?” 老头突然将眸光对准女孩,谢玉簪鬼使神差的点了个头,在阳光中伸出右掌。 第77章 薛老头的孙女 日升日落,深橘黄的晚霞烧透半边天,错综复杂的电线站满了歇息的鸟儿,街道也开始变的热闹,缕缕烟花气散入空气中。 “我家那里有几套房子租卖,要不要考虑去看一下?” “好。” “那明天你和婆婆早点过来,我等会让我奶奶联系一下。” “好。”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应该是昨晚没有睡的好。” “好吧。” 劲风扬来,街边的场景在谢玉簪眼里倒退,女孩眼珠侧抬大片余光落在身旁开车的男孩身上。 “谢姑娘,送你八个字,缘起缘灭,一念之间。” 老头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心中,虽然很简短,可谢玉簪却有点想不通。 什么叫缘起缘灭,一念之间? 难道是让自己向谢望安表白? 可她还配不上对方。 “吱嘎——” 抵达巷口天色已暗,谢玉簪下车后挥了挥手,又说了一句明天见。 第一人民医院。 谢望安提着奶茶、小蛋糕、麦当劳、一袋卤食和两瓶酱香型的茅台悄悄溜进薛老头的病房。 “来了...”老头子也谨慎的下床,声音很轻的说道。 “在这里吃,还是去别处?” 薛藏弓看了一眼窗外,“就这里吧,天都黑了。” “护士和护工不会来吧?” “一般不会,刚检查过了。” “行。” 一老一少仿佛做贼般坐在桌前,摆放吃食。 “这是草莓蛋糕,这是蓝莓,还有小娃儿吃的肯德基,奶茶我买了香芋和珍珠。” “还挺好吃的,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吃。” “这奶茶也好喝。” “哟!不光有酱牛肉还有猪耳朵和花生米呀,你小子懂我。” 薛老头东夹一筷,西喝一口,谢望安脸带笑意在旁边默默将酒倒在塑料杯里。 “你最多只能喝一杯哈。” “你怕什么,这里是医院,喝出事了马上能抢救。”老头子不乐意了。 “只能一杯,还有伤在身呢。” “伤都好差不多了,人的器官受情绪影响,我吃的高兴喝的开心,明天就能出院!” “行行行,说不过你。” 人老了自然而然会有些孩子心性,谢望安也只能由着薛藏弓,反正这里也是医院,不至于喝死。 “爽快!” 老头子一副文人之相,喝了几口酒反倒显出几分豪迈。 “以后这珍珠奶茶你可要少喝哈,里面有塑料。”谢望安看着老头子没一会就喝完半杯奶茶,比酒还喜欢喝,立马提示道。 千禧年的原料奶茶制作都十分劣质,对人体的器官负担很大,长期喝肯定会生重病。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在乎这些,我就算现在身体里有癌细胞,它们可能等我死了还没有扩散呢。” “得!你有这个心态,肯定长命百岁。” “哈哈,来,喝!” 病房灯光微弱,窗外众星捧月,银华熠熠生辉,末春的分已有一分初夏燥热的味道。 老少两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情绪也开始变的高涨。 “小子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培养作物,天天在田里跑来跑去,有时候睡觉直接在田边搭个篷子,夏天蚊子咬,冬天寒风吹,我年轻时候的老师有一次为了一个研究,挺着40度高烧工作,差点死在田里。” “佩服!要是没有你们,也没有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好生活。” “我们把苦吃完了,你们这辈,你们的下一辈就不用吃苦了。” “以后不叫你薛老头了,叫你薛老,我谢望安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们这些为国家为百姓做实事的领导!” “你还是叫我薛老头吧,免得我不习惯。” “行!老头以后我身上的血就是你的了,要多少管多少!” “哈哈,你这小子,我血也可以给你。” 一老一少一杯接着一杯,很快感受到了醉意。 老头子讲了一些自己的经历,谢望安也跟着讲了些。 “我从小就没爸了,他应该是缉毒警,应该早就死了。” “薛老头你是不知道,我从小没爹没妈的,上学被欺负,我奶奶就让我忍着点,我后面就纳闷了,凭什么我被欺负了,奶奶不给我出头,我也要忍气吞声呀?” “然后我就打架,谁打我我就打谁,有次我拿圆规,知道吧?” “知道。” “我拿那个圆规扎一个高年级的眼睛,幸好他狗日的用手掌挡了,不然眼睛肯定要瞎,你猜后面怎么了?” “怎么了?” “有人开始叫我哥了,哈哈!” “你小子啊,万事要知道保护自己。” “吱嘎!” 谢望安把塑料凳向后推,自己猛然站起,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终于释放出来的情绪道,“我爸也是英雄!我是英雄的儿子!但是偏偏所有人欺负我,我不想被欺负后,他们又说我是个混混!那我就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混!” “混混又怎么了?薛老头我敢爱敢恨,我不欺软怕硬,我不为非作歹,我还看不惯欺负别人的人,反正我问心无愧,别人说了我不爱听的我就忍一忍,不想忍了我就让他跪下,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眼底泛着一丝心疼,这孩子激动的情绪下是受伤后的宣泄。 “每个人的苦都不一样,老头子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也心疼你。”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挣钱,好好的和我奶奶生活。” “嗯...” 薛藏弓的字音未尽,手急忙伸向桌上的酒瓶,谢望安酒眼朦胧的转身之时病房灯光亮起,视线里出现一男一女。 男生一米六左右,长相帅气,女生一米七几,身材高挑,样貌冷艳美丽。 “爷爷,你们喝酒了?”薛正浩说完眼神瞥向自己的姐姐。 “额...哈哈,喝了一点,小酌一杯。”薛老头脸色心虚道。 “这是?”薛正浩问道。 “薛老头,我先走了。” 谢望安不等介绍,低头欲走,结果视线里出现一双大长腿拦住去路,“慌什么?坐一会再走。” “冤家路窄...”谢望安轻声呢喃。 “你说什么?”薛冰心说道。 “没什么,坐一会坐一会,哈哈。” 谢望安站在窗户边,望了一眼女孩又赶忙看向窗外。 他的心里已经出现十万头艹泥马,打死都不敢相信薛老头的孙女自己竟然认识。 第78章 有何不可? 薛冰心,一年前在海城与谢望安意外相遇。 一个碰瓷的中年女人刚好将目标选中了她。 当时街上车来车往,女人的哭声凄惨无比,谢望安属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了,当时以为薛冰心撞了人要走,他帮忙拦住,后面薛冰心要报警那个中年女人立马跑了,他才反应过来是碰瓷的。 好巧不巧,当天晚上谢望安在城南打架,薛正浩,也就是薛冰心的弟弟在那帮人里面,本来谢望安打的不是薛正浩,这小子是个死心眼,非要帮自己哥们,谢望安无奈连他一起打了。 后面薛冰心又来了,谢望安想起白天的事情,不好意思的跑了,过了几天这女生居然带人找到了她,本来是想替弟弟“报仇”,没想到有杨虎这种猛将在,她的人反而被打的鼻青脸肿。 谢望安当时把误会解释了一下,女人边报说自己的名字边伸出手,没想到谢望安把手伸出去薛冰心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只说了一句这是他应得的。 后面女孩私底下找过他,让自己看着点她弟弟,有事就帮忙一下,当然也给过钱。 反正事情很扯,一切都很巧合。 薛老头是外地的,谢望安根本没有把三人联想到一块。 “你救的我爷爷啊?”薛正浩脸色不好的问道。 一个蛮横,还打过自己的混混居然救了自己爷爷,可真是巧。 “咋说话的?小谢是我恩人。”薛老头板着脸,语气夹着训斥。 病房里烟酒味较浓,薛冰心一言不发的收拾桌上的吃食垃圾 谢望安尴尬的帮忙收拾,薛冰心面无表情的拍了一下他的手,“恩人坐吧,我来收拾就行。” “哦。” 也不晓得薛老头是不是喝醉了,拉着谢望安的胳膊,开始说胡话,“这是我孙女,薛冰心,在沪市上大学,今年二十一,比你大三岁,漂亮吧?” “漂亮。” “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爷,你说悄悄话能不能不要给嘴巴装大喇叭呀?”薛正浩表情无奈。 “行呀!我正好想谈恋爱,老头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不能以身相许,那就让你孙女以身相许。” 谢望安也直接说胡话,想引起薛冰心的抵触心理,直接拒绝,没想到女生用纸巾擦了擦手,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爷爷安排的我没有意见。” “姐你疯了?”薛正浩大惊失色。 “哈哈,那敢情好,正浩过来给我捏捏背,吃的有点多,你们俩去超市给我买点山楂片消消食。”薛藏弓说道。 谢望安又尴尬又骑虎难下,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走吧恩人。”薛冰心说道。 “哦哦,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住院楼,风儿一吹,谢望安的酒意减弱稍许,点燃一根烟道,“东西和酒都是你爷爷馋才买的哈,别怪我。” “我可不敢怪恩人。” “你看着挺高冷,没想到还挺会阴阳怪气的。”谢望安说道。 “恩人见笑了。” 谢望安懒得再说话,两人一时无言朝附近超市走去。 进入超市,谢望安拿了一瓶蜂蜜和几个柠檬,薛冰心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 回到医院内,薛冰心主动提出坐一会,两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月色正好,只是椅子后面是草丛,时而飞出蚊子,树叶之中的蝉鸣也有点刺耳。 “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小事。” “听说你输了60的血?” “嗯。” “明天我请你吃个饭吧,有时间吗?” “真没时间,要挣钱。” 薛冰心愣了愣,转头看了他一眼,“以相亲对象的身份吃饭都没有时间?” 谢望安诧异的看着女孩,“你真把你爷爷的话当真了?” “有何不可?”女孩挑眉发问。 “莫名其妙。” “真的没时间?”薛冰心不死心的确认。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不相信你是听爷爷话的乖孙女,更何况还是邀我这种和你有仇的人吃饭。”谢望安说道。 “我喜欢你,足够了吗?” 谢望安大脑壳宕机,脖子僵硬的缓缓转头望着女孩。 薛冰心瓜子脸,狐媚眼,内眼角狭长,没有表情的时候脸蛋很有侵略性,气质高傲冷漠,可此时女孩是笑的,弧度美妙且迷人,配上妆容,魅惑力十足。 “嗯...我知道我很帅,但请你别喜欢我。” 这女人从第一次开始接触谢望安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内心十分强大和高傲的女生,薛冰心说喜欢自己,谢望安是不可能相信的。 而且莫名其妙喜欢自己,他又不是彭于晏、吴彦祖、严屹宽,更不是屏幕前迷死人不偿命的你们。 薛冰心说喜欢纯属扯淡。 “你不相信?”薛冰心问道。 “咋的,我打了你弟弟,你扇了我一巴掌,你就一见钟情了啊?” “有可能哦。”女孩俏皮说道。 “那你亲我一下,勉强答应和你吃饭。” 酒意还是太醉人,谢望安想也没想的就把脸凑了过去,忽然女孩的怱白玉指抓住他的下颚,手掌微微使力侧转了谢望安的脸,随即一张红唇亲在了他的嘴上。 谢望安瞪大眼睛,脑海一片空白。 这踏马这么扯吗?! “够了吗?不够还可以亲。” 薛冰心泛起温柔的笑意,眼眶中的丝丝妩媚犹如冬日暖阳,摄魂夺魄。 谢望安推开女孩,仿佛像个受惊的姑娘,左脚不自觉的抬高,身子侧歪,“不是,你,你干嘛?” “不是你要干的吗?” “我让你亲你就亲啊,那我让你今晚和我睡你还真睡呀?” 薛冰心出人意料的考虑了一下,随即摇头,“还不行,我们谈恋爱了可以。” 谢望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两人中间,“蜂蜜和柠檬等会给你爷爷用热水泡上解酒,我走了。” “明天给你打电话啊。”薛冰心喊道。 谢望安背对着女孩挥了挥手,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噗嗤——” 女孩望着他的背影豁然一笑,心头暗道傻子。 “姐,你疯了吧?”薛正浩的声音出现。 “怎么了?”薛冰心又恢复冷淡的模样。 “你亲他?!” “然后呢?” “学校在传许夏蝉在和他谈恋爱,你还亲他?” “他说没有谈恋爱。”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薛正浩说道。 “哦。” 薛冰心冷淡的回了一句起身离开。 薛正浩跟在后面,心想自己姐姐是不是撞邪了? 她在大学里可是有许多人追,还是沪大其中之一的校花。 薛正浩从他姐姐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谈恋爱很无聊、我不需要男人、不打算结婚诸如此类的话。 怎么到谢望安这里就主动献吻了呢? 第79章 离离原上谱 “若星,我明天想去找谢望安。” “上杆子不是买卖,你不是说过以后不会纠缠了吗?” “可是我忍不住想他。” 漆黑的深夜,许夏蝉失眠的无奈和苏若星打电话聊天。 “唉...他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没用。” “可谢望安也不喜欢其他人呀,我还是有机会的。” “那你去找吧,等你伤心够了就不想找了。” “那你说怎么办嘛?”许夏蝉说道。 “听我的,再晾他几天,最起码也要让他明白,你不是离不开他,明白不?” 许夏蝉眼珠子转了一圈,感觉是这个道理。 “行吧,听你的,晾他几天,惩罚他不珍惜我!” “这就对了。” “薛正浩明天约我出去玩,你要去吗?”苏若星接着说道。 “再说吧,不确定。” ...... 星河迢迢,月夜遥遥。 谢望安回到家后发现客厅无人,打开自己房间的灯,居然发现老太太站在电脑前看股票! “奶,你还懂这个啊?” 乌涂退出平台,“今天和你王奶奶几个人聊天,她们说现在买股票挣钱,我就瞎看看,结果看了半天看不懂,哈哈。” “嗯,你别跟着买股票,这玩意水深。” “知道了。” “这是今天的钱。” 这段时间卖药挣了差不多五六万,简直就是暴利。 “嗯,我给你存起来。” “对了奶,我找人给你办了行医资格证,以后卖药不用那么担心了。”谢望安说道。 “那我要开个中医馆!” 老太太瞬间精神,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不行,小卖部开着不好吗?每天就晒晒太阳,和别人摆摆龙门阵。” “我的事你别管,好好上学就行了。” “行医证可是我弄来的。” “你出去打听听,哪家孙子敢这样说话?” “行行行,犟不过你。” 洗漱完之后,谢望安看了一会股票,刚躺上床电话响起。 “薛老头你怎么还没有睡?老年人不能熬夜知道不?” “是我。”薛冰心的声音传来。 谢望安心头莫名一紧。 “哦...” “给你打电话是给你说一声我等会要存你的电话号码,还有你的行医证忘拿了,我们明天不见面也得见面了。” “哦哦,那明天麻烦你带上。”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你谈恋爱了吗?” “没有。”谢望安说道。 “那就行了,晚安,明天给你打电话。” “好。” 放下手机,谢望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打开天花板的吊扇,凉风扑面,困意很快来袭。 ...... “感觉小谢怎么样?”病房里,薛老头面带笑容问道。 “我说喜欢他,你会不会很高兴?”薛冰心在床边削着苹果说道。 “你可不要为了让我高兴故意骗我。” “爷,姐姐出没有骗你,她刚才都亲人家谢望安了。”躺在陪护床上的薛正浩啃着苹果说道。 老头子顿时眼睛一亮,“真的?” 薛冰心脸颊微红的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我看人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你们好好相处,谢望安比你小三岁,身体年轻力壮,人也长得帅,心肠也好,直脾气,还是很优秀的。” “知道了爷。” ...... 六月七号,海城静默,全城都在为高考的学子“让路”。 公交车免费接送,摩托车和出租车亦是如此。 晨分时刻,谢望安睁开双眼。 他做了个梦,梦见身边有几个女人,全部叫他老公,还有几个孩子抢着闹着喊爸爸要让他抱。 这个梦离离原上谱了。 老太太一早上不知道去哪里了,锅里熬了白粥和鸡蛋,还蒸了酱肉包,配上五毛钱一包的香辣海带丝,早餐简单又满足。 吃完饭,谢玉簪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谢望安出门来到小卖部,刚好看见乌涂和谢玉簪她婆婆付文慧坐在门口聊天。 “奶奶!” “望安是你家孩子?”付文慧惊讶道。 “婆婆好。” “对呀,妹子你们认识?”乌涂说道。 “我说的孩子就是他,哈哈。” “那可真是巧了。” “婆婆你们吃早饭没有?家里做好了。”谢望安问道。 “我们吃过了,不用麻烦。” “那我们先看房子。” 租卖的房子都是同一个小区,认识多年的人,乌涂懂医术,邻里邻居基本都知道,也麻烦过,几家房子主人在半个小时也赶了过来。 看房过程没什么波澜,谢玉簪选了一家和谢望安同一个单元,在四楼的房子,三室一厅,一年租金三千。 这个时候租房不讲合同,但是谢望安想到谢军华是个残疾人,万一到时候房东担心什么出意外死在房子里,或者是其他原因晦气,突然不租了这种情况,他还是简单点写了一份一年为期的租房合同。 当场钱钥交付,这套房子算是租下了。 谢望安想着今天有约,拉着谢家祖孙两人开着三轮车先回巷子搬些东西和接谢军华。 午时日头正高,乌涂做好了饭,谢家三口很拘束的在谢望安家吃饭。 “婆婆你们别客气,当自己家,以后就是邻居了,有时间你就和我奶奶聊天,她一天也无聊。”谢望安笑着道。 “真是麻烦你们了。” “妹子别说这些,都是遵义的,孩子们也都姓谢,这是缘分。”奶奶也说道。 “是是是,缘分缘分。” 吃完饭谢望安和谢玉簪继续搬家。 红色的三轮车承载了满满当当的物件家具,谢玉簪坐在车上,笑容格外明媚灿烂,女孩在经过树叶之下总会仰望天空,刺眼的阳光淹没不了她的欣喜和快乐。 这些年,女孩从未感觉到生活是如此美好和惬意。 “谢望安,谢谢。” “那你帮我写作业可以吗?”谢望安说道。 “可以,我帮你写。” “说着玩的,你的作业借我抄抄就行了。” “好。” 谢家没有多少东西,房子里家具电器也是齐全的,忙到一点钟,差不多就搞定了。 谢望安浑身大汗的脱衣服准备洗澡,电话响起。 “你家住哪?我过去接你。” “你等我洗个澡再来吧。” “大中午洗什么澡,你和其他小姑娘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了?”薛冰心说道。 “啊对对对,还不止一个。” “洗干净点,最好拍个照等会给我看看身材。” “流氓。” 第80章 我还晾他个屁! 洗完澡,给薛冰心打电话说了地址后,谢望安又随手把衣裤洗了。 一切收拾妥当也过去了几十分钟,薛冰心也打电话说到了。 谢望安拿上钥匙和手机正准备出门,谢玉簪拿着课本和试卷从楼上下来。 “你要出去吗?” “嗯,有个朋友来找我玩。” “好吧,这是我写完的作业。” 谢望安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然后关门离开,谢玉簪骤然问道,“你朋友是男的女的呀?” “女生,所以不方便带你一起。” “好吧。” “嗯,我先走了,明天卖药。” “好,等你。” 女孩站在楼梯间,目送谢望安离开,乖巧中流露出丝丝孤寂。 ...... 刚出小区门口,谢望安就看见了穿搭火辣的薛冰心。 女生上身是鲜红的小吊带,下身是牛仔短裤,金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腰间,还带着一个蓝紫色的墨镜。 女孩撑着伞站在太阳下,回头发现他时,嘴角扬起笑容。 “你再不来我就要变成小鱼干啦。”薛冰心娇声娇气道。 “已经很快了。” “走吧,我们去海洋世界玩玩,今天高考,游乐场全部停了。” 薛冰心收了伞顺手扔给谢望安,然后打开路边一辆白色的丰田凯美瑞副驾驶车门。 “帅哥,请上车。” “一天天的真客气。” 谢望安坐上车系上安全带,薛冰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车时身体弧度很大,金色的长发蹭了谢望安一脸,香气萦绕在鼻间,他不由得说了句,“洗发水还有桂花香的?” “桂花味的护发膏,你喜欢吗?” “还行吧。” 前世对许夏蝉执念太深,他闻见桂花或是看见桂花总能想到两人第一次牵手时就是在种满了一整条街桂花的树下。 “你这车进口多少钱?” “顶配,落地50万。” “不错,还是真皮和真绒。” “喜欢吗?和姐谈恋爱送你一辆。” 谢望安熟练的打开空调,按下窗户,“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应该在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先送给我,指不定我感动了考虑考虑和你谈恋爱。” “想得美。” 谢望安将座椅调低,双手枕在头后,“你咋在国内读大学,怎么不出去留学呢?” “考研后去。” “不错,加油。” “你呢,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挣钱吧,让我奶奶过上好日子。” “你这太模糊了,准确一点。” “高中毕业就开始创业,不读大学。” “弟弟你有点没志向了。” “哎!此言差矣,这个只是每个人想要的生活和生活方式不同罢了。” 薛冰心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开了快一个小时到达海洋世界外,谢望安默默在对方拔钥匙后将手刹放下。 “能麻烦你为我撑伞吗?”谢望安拿着伞没有眼力劲,薛冰心只能提示。 “抱歉,好久没谈恋爱了,有点不解风情。” 谢望安讪笑撑伞,薛冰心微微诧异也没多说。 买完票,进入海洋世界,虽说票价比较贵,今天又是高考,但依然有许多人。 小情侣、带着孩子的夫妻,但是最多的还是老年夫妻。 来到海洋大堂,有三条路,一条是水族馆,一条是海底世界,一条海洋馆。 “先去哪里?”谢望安问道。 “我喜欢有主见的男生哎。” “去水族馆看看吧。” “好。” 进入水族馆,观众席坐满了一半,底下的台面是饲养员在和海豚互动,还有一只海豹在拍肚皮,动作滑稽可爱。 谢望安和薛冰心都觉得有点无趣,看了一会向海底世界走去。 “你喜欢什么动物?”薛冰心问道。 “没有。” “讨厌什么动物?” “也没有。” “好巧哦,我们一样。” “太刻意了。” “哈哈,讨厌,你不揭穿会死呀。” 走进海底世界,蔚蓝的海水在隧道两边浮动,各种五颜六色的鱼和海乌龟结伴而游,鲜艳的珊瑚中隐藏着鲨鱼。 行人脚下有投影,是一些蓝鲸、北极熊类的大型海洋动物,搭配着星空景,整个隧道让人震撼又浪漫。 谢望安在玻璃前欣赏一只墨绿的海龟,比他矮半个头的薛冰心站在旁边,女孩突然伸出手牵住谢望安的半截手掌,男孩心头微惊,下意识的低头然后拍掉。 “额...” 超绝的直男行为让气氛变的尴尬,薛冰心白了他一眼,跺了跺脚生气的向前走。 “你别生气呀,男女授受不亲,我也没想到你想牵手呀。” 谢望安跟在后面解释,薛冰心越听越生气。 俗话说生气的女生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按,薛冰心步伐加快,谢望安亦步亦趋的跟着拍了拍她肩膀,女孩直接震肩。 “好好好,牵牵牵。” 谢望安无奈的牵住薛冰心柔若无骨的手掌,女孩还挣扎几下,但力气自然没他大,顺势下了“台阶”,“哼!本小姐可是第一次主动牵一个男人的手。” “那谢谢你抬爱了。” 一高一矮的肩膀,两人手牵手走在隧道像极了情侣,谢望安稚气未脱,穿的是白色短袖和淡蓝牛仔裤与一双白色休闲鞋,少年气十足,薛冰定穿搭火辣,金发淡妆,身材也很傲人,成熟又性感。 薛冰心开玩笑说自己有点像一位丧夫的妈妈带着儿子出门。 “你还看小电影资料呀?” 谢望安随口说了一句,薛冰心脸蛋顿时红了起来。 隧道很长,逛了一会薛冰心就说休息一会,两人在石阶边坐下,女孩突然把雪白的腿搭上谢望安的腿,“给我捶捶,再捏捏。” “不合适吧?” 薛冰心歪着头思考两秒钟,“确实有点不合适,但是我们今天假装一天情侣,所以现在合适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的事,快点,我腿疼。” 薛冰心都不介意,谢望安自然也没有扭扭捏捏了,十指在雪白圆润的大腿之间旁若无人的按摩。 “夏蝉你快看这鱼好漂亮。” “嗯。” “快看海马,好丑哦。” “有点。” “珊瑚珊瑚!快看!” “看了。” 海底隧道里,许夏蝉、苏若星、薛正浩三人慢步观赏。 许夏蝉情绪不高,脑海里一直想着谢望安怎么不回自己短信。 “若星你看有海龟。” 薛正浩挎着一个白色小猫包,指着玻璃傻笑。 苏若星随意的看了看,挽住许夏蝉的胳膊,“出来玩你想什么谢望安嘛,等会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想吃,想去广场找谢望安。” “谢望安他今天在和我姐约会。”薛正浩突然说道。 “约会?!你姐?”许夏蝉面容惊讶又疑惑。 “对呀,我爷爷受伤了,她来海城看我爷爷,昨天还在医院看见了谢望安。” 许夏蝉和苏若星同时愣住。 “你还要晾他吗?” “我还晾他个屁!” 许夏蝉气鼓鼓的拿出手机要给谢望安打电话,结果刚拨,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在人群中坐在石阶上的一对男女。 第81章 从今天开始,我已经重新进入你的生活 “谢望安她是谁?!” “老公,她是谁呀?” 两女之间,谢望安的手还放在薛冰心的腿上,一脸懵逼。 “我朋友。” “朋友怎么还摸上腿了?!”许夏蝉眼眶蒙上一层水雾,委屈质问。 “就,就摸摸呗,怎么了?”谢望安莫名有点心虚。 “你,你,你太过分了!” 薛冰心的双手仿佛缠绕在谢望安的脖子上,整个人也贴在他的上,“老公你快解释呀,我们哪里是朋友了?分明是对象。” 谢望安大脑左右互搏,持续处于懵逼状态。 “你不要脸,他是我的!” 许夏蝉像个小孩一样拉住谢望安的手臂。 “他自己说是你的了吗?”薛冰心挑衅道。 许夏蝉一时语塞,咬着牙死死盯住谢望安。 “我和她的关系好像是我的事吧?”谢望安勉强说了一句。 “渣男!”苏若星骂了一句。 “小妹妹,我们是正经恋爱,谢望安和这个妹妹是在谈恋爱吗?”薛冰心问道。 苏若星也语塞了,她挑不出毛病。 谢望安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许夏蝉,两人没有一点恋爱关系。 “混蛋,你说句话呀!” 苏若星见谢望安闷头不语,直接把话锋移在他身上。 “我说什么?” 他自己都还奇怪了,怎么和薛冰心出来玩自己就好像变成负心汉了? 苏若星胸口起伏,把想要骂人的话憋了回去,拉着许夏蝉的手转身离开。 “姐,你真够高明的!” 薛正浩竖着大拇指追上苏若星。 他本来早上还有点纳闷从来不会问自己要去哪里玩,什么时候出门的姐今天怎么问起自己了,结果是在这里等着呢。 薛正浩有理由怀疑,自己姐姐就是故意让许夏蝉看见的她和谢望安在约会。 “听说以前你在城南校门口给许夏蝉表白,这事是不是真的?”薛冰心贴近问道。 谢望安有点心烦意乱的挪了挪屁股,“嗯,她拒绝了。” “没关系,姐也不差,我喜欢你。” “还看不看?” “看!门票都花了一百,不看可惜了。” ...... “谢望安就是个渣男,你别生气,早点看清也好。” 许夏蝉不语,埋头走路,眼睛里的水珠总是滴在脚的前方。 “我们去看电影吧,周星驰又有新电影了,叫少林足球。” “不去。” “你不是最喜欢看他的电影嘛。” 女孩的眼化成一片阴雨天,走的越快,“雨”便越大,低垂肩膀一颤一颤,惹人心怜。 “薛正浩!”苏若星突然喊道。 “咋啦?” “你去把谢望安打一顿,我明天和你单独约会!”苏若星说道。 “真的?!”男孩眸子一亮。 “骗你是狗。” “等着!” 薛正浩把包交给苏若星气势汹汹的向后快步走向谢望安和姐姐。 “你干嘛?” 男孩没有说话,握起拳头准备打,啪的一声猝不及防响起,薛正浩捂着脸愣在原地。 “啪!啪!” 薛冰心又是两巴掌扇在自己弟弟脸上,眼睛一瞪,“滚回去!” “哦。” “你弟弟一直都这么勇吗?”谢望安忍不住笑道。 “他就是个傻逼,猪脑子一个。” “长得像根没有发育完全的甘蔗,又矮又瘦还想打你,真是梁静茹的勇气听多了。” 谢望安默默的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亲姐,这骂起自家弟弟一套又一套。 又逛了一会,顺着海底世界直接离开,走出海洋世界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谢望安以为可以回去了,结果薛冰心又要去做美甲。 美甲店里,谢望安打了两个小时贪吃蛇,空调吹的脑门疼,他在门外点燃烟,短信声音响起。 许夏蝉:『我现在在和平广场,你如果来找我,我可以把今天当成一场误会。』 谢望安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回短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六点钟,晚霞渲染天空,薛冰心终于做好了美甲,女孩的手指像练了九阴白骨爪一样伸在谢望安面前。 “好不好看?” “好看。” “你真敷衍。” “擦屁股不麻烦吗?”谢望安灵魂一问。 “粗俗!” 今天比以往更燥热,薛冰心这女人偏偏选择吃重庆火锅。 进店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辣味,九宫格里鲜红的汤底滚烫冒泡。 “鸭血、牛肚、肥肠、鸭肠、牛肉、毛肚...” 薛冰心点完把菜单交给谢望安,他点了几样素菜,拿了一瓶冰啤和汽水。 “我要喝啤酒。” “哦。” 天气闷热,冰凉的啤酒下肚过瘾又去燥意。 “这毛肚被我烫到脆脆的,你吃吃看。”薛冰心说道。 “好。” “你喜欢许夏蝉哪里?”薛冰心边吃边问道。 “长得漂亮吧。” “我有没有她漂亮?” “不相上下。” “你知道我喜欢你哪里吗?” “不知道。” “等你想知道了我再告诉你。” 谢望安轻轻一笑,他现在确实没兴趣知道。 相比于突然闯入,主动热情的薛冰心,谢望安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许夏蝉刚才那一对破碎的眸子。 啤酒哐哐喝,吃到半饱时,短信又来了。 许夏蝉:『谢望安我在华逸商场看电影,如果我看完电影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 许夏蝉:『华逸三楼,全球影院,三号厅,电影九点半结束。』 “看什么呢?那么入迷。”薛冰心问道。 “没什么,继续喝。” 谢望安企图将心中的一丝优柔寡断融进酒中,吞入肚中。 薛冰心生了颗玲珑心,干完一杯酒道,“在想许夏蝉?” 谢望安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这样承认不怕我伤心?” “说句实话,你在我心里比薛正浩更陌生,你突然说喜欢我,我根本不相信也没有任何感觉。” “而且你要不是薛老头的孙女,我们两个应该也不可能再联系吧?” 薛冰心的筷子在碟碗里搅了搅,将鬓角撩于耳后,“一年前我打算追你,但刚好你在城南大庭广众之下向许夏蝉表白了,所以我选择退出了。” “后面想找你,我弟弟告诉我他时常看见你像一个跟屁虫一样保护许夏蝉回家,我开始不相信。” “但我弟弟和苏若星是朋友,苏若星是许夏蝉闺蜜,我弟弟问过苏若星,确认了这件事。” “所以我才选择退出,我不会和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在一起。” 这番话像岸边的浪,滔滔不绝的打在谢望安打心上,原来薛冰心早就关注了自己。 “那你又怎么确定我现在没有装着别人?” “你在向许夏蝉收保护费!” “然后呢?” “你要是还喜欢她,根本不可能向她索要任何东西,更何况是向喜欢的女生要钱!” “哈哈,你那么了解我,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你。” 谢望安突然就觉得薛冰心这人有点意思了,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 “你会了解我的,从今天开始,我已经重新进入了你的生活。”薛冰心坚定的眼神中有一丝看不见的深情。 第82章 了解 “我有个问题向你请教一下。” 火锅店内,桌上桌下放着二十多个啤酒空瓶。 谢望安的眼睛如常只是眸光已经稍显迷离。 “说。” 薛冰心双肘顶桌,手掌捧住脸颊,一双狐媚眼认真的望着谢望安此刻显的温柔且迷人,雪花的肌肤犹如锅里的红油,热辣又滚烫。 “嗯...就是我一个朋友以前特别特别喜欢一个人,可以付出生命的那种,每天心里想的都是喜欢的人,很深情,但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喜欢的人让我朋友伤心了,嗯...然后就是,然后我朋友自杀了,也不对。” “我想想。” 薛冰心盯着低头组织语言的谢望安,脸上的笑意从未间断,她觉得他好可爱! “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 “反正就是他特别伤心后,又见到那个喜欢的人就特别讨厌特别反感,有点恨她,但是又没想过报复,只是单纯想远离,然后有时候又会心软什么的。” “你说这是为什么?” 谢望安说不清这种心理活动,勉强模糊的形容完。 “贱骨头呗,还能是什么?”薛冰心直接说道。 谢望安神情怔住,这个答案他是没想到的。 “对我来说,喜欢的人伤了我一次又一次,不管我再怎么喜欢他,我都会选择放弃,这不是我不够喜欢对方,是我不想失去原本的自己。” 薛冰心喝了口茶,接着道,“别人看不见你的好,总有人能看见你的好,记吃不记打,被伤了一次又一次还有继续喜欢下去,那么你受到的伤害都是活该,都是罪有应得。” 谢望安若有所思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倒也是。” “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许夏蝉吧?” 谢望安还没有答话,薛冰心摇了摇头,“不对,你说你那个朋友自杀了,不可能是你和她。” “我去结账。” 从火锅店出来,两人都喝了酒,这个时候也不存在什么代驾,谢望安站在路边打车,薛冰心突然把皮包扔给他,“我们走走吧,刚吃完东西消化消化。” “行吧。” 人间晚风吹,末春蝉鸣起。 枯枝落叶撒满地面,薛冰心和谢望安在人行道没有目标的慢步,女孩偶尔会侧头看一看男孩,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谢望安。” “嗯。” “我想和你亲嘴。” “男女授受不亲。” “我明天要回学校了,你不亲就只有一个月之后了。” “那就留着吧。” “胆小鬼。” “你和男生约会都是那么直接吗?”谢望安说道。 “我呸!” 薛冰心捶了一下他的肩,“我是喜欢你才这样,我不喜欢你是个万人迷敢碰我一下,我手都给你砍咯。” 谢望安抱拳投降,“姐姐是个狠人,我惹不起。” 走到一片开阔点空地,薛冰心要求坐一会,屁股刚沾上椅子,女孩的头就靠在了肩膀上,“谢望安,你想了解我吗?” “额...我不知道。” “我知道说喜欢有点突然,但是我又害怕你那天抽疯又去给许夏蝉表白,我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应该不会了,我又不是贱骨头。” 谢望安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他从喜欢上许夏蝉之后就有一个古怪的生理反应。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生,只要有身体接触,他就心脏就莫名的会烦躁,身体也会不自然,例如现在,其实谢望安想保持一点距离感,但又看薛冰心喝醉了,有点累才没有说出来,只能身体像木桩一样,一动也不动。 “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你?” “不...” 谢望安还没有说完,薛冰心动作夸张的握住他的双手,然后来来回回检查摸索。 “我去,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许夏蝉不喜欢你,你就搞自残那一套呢。” 看着女孩的表情,谢望安的心颤了颤,而后温和的笑了笑,“我不至于那么傻。” “谁知道呢,我们学校那些谈恋爱,不管男的女的,都有要死要活的,当然也有渣男渣女,我们寝室就有一个!恶心的要死。” “哦!说说。” 女性对于八卦充满天然的兴趣,薛冰心也不例外。 “你是不知道,我们寝室那个女生,学校处一个,隔壁的财大处一个,在老家还有一个未婚夫,我去,她简直就是时间管理大师,中午陪学校的,晚上陪财大的,未婚夫来看她,她就说请假回家。” “你知道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吗?” “知道。” “她一天看了三场,简直牛逼完了。” “佩服。” “谁说不是呀,但是我们也不好说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在背地吐槽。” “那你谈过几个男朋友?”谢望安随口问道。 女孩眨了眨眼睛,穆然古灵精怪的撇过头,“哼!某些人不是不想了解我吗?” “还好吧,看你想不想说。” “你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走吧,回医院。” 谢望安直接起身。 “哎呀!你这人真是铁石心肠,谢望安你上辈子是个太监吧?”薛冰心嘟着嘴,语气娇嗔道。 “那说说吧,你不是要让我了解你吗?” “好。” 薛冰心晃了晃头,晕乎乎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表情认真道,“现在了解是以谈恋爱为理由的了解,你懂了吗?” 谢望安考虑了一下,点了个头。 薛冰心比自己大三岁,自己心理年龄更大,但其实也不算太成熟,因为进监狱的时候他才二十二,只是心理沧桑而已。 找一个比自己大点的女生,肯定比同龄女生更温柔体贴和疼人。 如果合适,谢望安不介意和薛冰心发展。 至于对方家庭,他倒不在乎,自己早已不是上辈子那个毛头小子,现在挣钱对于他来说相对轻松许多。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以前暗恋过一个男生。” “我该不会和他长得比较像,你才喜欢我的吧?”谢望安笑着道。 “我才没有那么恶心。” “我身高一七五,体重暂时保密,三围的话,你自己看咯。” 薛冰心侧过身子,挺起胸膛,雪白弧线大胆诱人。 “继续。” “我身体健康,没有家族遗憾病,爷爷都工作你知道,我爸爸做的是矿业工作,妈妈是高中老师,老家是湖南的,现在定居沪市。” “那薛正浩怎么来海城读书了?”谢望安问道。 “因为他蠢,在学校看不惯一帮公子哥把人家打了,然后转到了海城。” “哦。” “我没什么大小姐的病,也不挑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你敢惹我,刀枪剑戟也可略懂,知道了吗?” 女孩笑眯眯的样子示威之意不言而喻,谢望安也抱拳示弱。 “小癖好应该没有,我说不出来,只是平时有点懒,懒得吃饭,懒得收衣服,懒得只想躺床上。” “你这可能是气血不足。” “我懒关气血什么事?” “气血不足的人睡眠更长,走一会想坐,站一会想蹲。”谢望安说道。 “你还懂这个?” “我奶奶是中医,耳濡目染。” “哎呀,忘了。” 薛冰心说着打开包,然后拿出三本证件一个是红皮封面,一个是绿色封面,“一个是行医资格,一个是执行证,一个是专长证,奶奶要是想开医馆和爷爷说一声,到时候手续这些直接在人民医院就可以马上办了。” “行,谢了。” “现在该说说你了。”薛冰心说道。 “我啊...” 谢望安眸光变的有些深邃,两世的经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说。 第83章 谢望安,我腿疼! “渣男?” “我呸!” 华逸三楼,电影院门口。 苏若星面色微怒的指着薛正浩,“你别在这里乱说哈,谢望安怎么可能和你姐姐真的在谈恋爱。” “好好好,没有谈没有谈,你别生气。” 许夏蝉站在围栏,望着楼下的大堂,突然产生一丝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少林足球很搞笑,很好看,可也很孤单压抑。 明明自己全程盯着屏幕里的剧情,可到现在一点也记不住讲了些什么。 许夏蝉只要想到谢望安在和薛正浩的姐姐约会,心里就难受。 “夏蝉你别多想,谢望安虽然混蛋,但他不是随便的人。”苏若星安慰道。 “我知道。” 许夏蝉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朝楼下走,女孩大脑处于失神状态,她竟然走入了向上的自动扶梯。 “夏蝉!” 苏若星喊声中,女孩下意识回头,脚却已经踏了进去,向前的推力让她的另外一只腿的脚后跟磕到了循环口,许夏蝉重心不稳,双手连忙抓住扶手,膝盖却磕在台阶上,疼痛感传来,许夏蝉浮出一层水雾。 她都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爱哭了。 爸爸没有去世之前她从来不哭,去世也没有哭,遇见谢望安就喜欢哭了。 “没事吧?”苏若星扶起许夏蝉问道。 女孩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没事,我想回家了。” “好,那别薛正浩瞎说,他这人说话不过脑袋。” “嗯,我知道。” 刚走出商场,许夏蝉电话响了,女孩的眼底瞬间升起一丝光,可当看见备注是【妈妈】又黯淡了下去。 “喂,妈。”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了。” “京都临时有个展览,我得去一趟,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回家早点睡,知道了吗?” “好,你注意安全,忙完早点回来。” “嗯,在家乖乖的,妈妈给你带礼物。” “拜拜。” 空旷的商场广场,许夏蝉望着橘黄都灯光和洁白的车灯,内心升起孤独感,耳边回荡的是薛正浩对苏若星温言细语的声音。 “明天我带你去西餐好不好?要么我们去张记吃烧鹅。” “再说。” “十号上课,九号我们去游乐园玩,可以不?” “不一定有时间。” “不想去游乐园我们去沙滩玩,然后找个地方烧烤。” “你都不会做饭,烤出来能吃啊?” “应该没有问题,相信我。” 谢望安要是能这样就好了。 “若星你们先走吧。”许夏蝉说道。 苏若星看了看手表,还没有十点钟,华逸离福宅别墅也比较近。 “行,那我和薛正浩先走了,你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拜拜。” “拜拜。” 等苏若星两人上车之后,许夏蝉才撩起自己的裙边,小腿上有几道血红的伤痕,火辣辣的疼。 “姑娘,走不走?”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许夏蝉看了一眼是位阿姨她点了点头。 “阿姨,花阳小区。” “好。” ...... “那我就送到这了。” “回去吧,你也喝了不少的酒。” “嗯。” “喂!和我说一句拜拜很难吗?”薛冰心说道。 “拜拜。” “你过来。” “我知道你要亲我。” 两人距离只有几步,谢望安又笑着后退了两步。 “真自恋,你的头发上染到东西了。” “有吗?” 谢望安头颅微低的伸手拍打头发,视线中一双雪白的大长腿踩着粉鞋走来,然后温良的手掌抱住他的脑袋,嘴唇被另外一张嘴唇印上。 “想亲你一下可真难。” 谢望安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 或许是他矫情,他竟然有种被玷污的感觉。 “你知道的,我是个好男人。”谢望安略带尴尬的笑道。 薛冰心的眼自下而上扫视,然后摇头,“我看不像。” “切!难道你会认为自己看上了一个渣男?” 女孩又摇了摇头,“渣男分主动渣和被迫渣,我觉得你是后者。” 谢望安愣了,他还是头一次听渣男分主动和被迫的。 “什么意思?” “下次见面告诉你,快回去吧。” “好,拜拜。” “对了,我喜欢荷花,下次见面请送我一束。”薛冰心说道。 “好,记住了。” “拜拜。” 约会结束,谢望安长舒一口气。 薛冰心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如何形容呢? 外表像一支玫瑰花,里面又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而向日葵里面隐藏着一名带着雏菊的魔术师,百变有趣、明媚开朗。 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但他始终少一点感觉。 慢慢相处吧。 谢望安心中说了句,刚好开来一辆出租车。 “师傅,花阳小区。” “好。” 劲风吹淡酒意,在红灯前,谢望安拿出烟给出租车师傅递了根烟,然后自己点燃吹出一缕烟雾。 师傅或许是觉得一个人长时间开车觉得无聊,“小伙子你是今年的高考生?” “不是叔,我高二,放假呢。” “哦哦,我家孩子这两天高考,给他紧张的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睡不着。” “正常,毕竟是人生大事嘛,要是着古代这就是进京科举了。” “哈哈,说的是。” 灯光昏黄,谢望安的金饼放在衣服外,大叔眼神不是一般的好,看清了上面的几个字,“谈恋爱了?” 谢望安顺着眸光摸了摸金饼,“没有,朋友送的。” “那你朋友肯定喜欢你。” 谢望安意兴阑珊的望着窗外,夜景像翻篇的书籍,下一刻你的脑海就不存在刚才的“内容”。 “叔,对一个人不爱了,但是又恨,这是什么心理?” 大叔瞅了一眼男孩,“这就是爱。” 谢望安眉头挑了挑,挺直腰身,“为什么是爱?” “当你真正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会因为那个人产生任何情绪,恨也是一种你的情绪。” 有点道理,但是谢望安还是没有想明白。 “那恨不一定就是爱吧?” “你能问这个问题,证明那个女生伤害过你,对吧?” 谢望安点头。 “我为什么说爱,那是因为你这个恨是由爱产生的,但是你的表情语气在提到这件事都很平静,我猜你没有想过报复,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爱。” “爱恨两难,由爱生恨是一个很简单点心理路程变化,但没有爱怎么又会有恨?” “受教了。” “哈哈,多谈谈恋爱,多接触了解不同的女生,感情的问题你自然都能理解的。”大叔笑道。 “叔你谈过多少恋爱?” “我们那个时候多看女生一眼都容易被定流氓罪,要是女生喊非礼,你在局子里面别想好过,我那个时候也就谈了十几个,没多少。” 谢望安默默在心头竖起大拇指,“叔你可真是把妹王。” “我还逗弟主呢,哈哈。” “都是谈着玩,反正精髓是丑的照杀不误,哈哈。” 师傅是个有趣人,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小区门口。 谢望安付完钱,刚下车身后白光闪烁,出租车带起一阵尘风,回头看去许夏蝉从出租车上也打开门下来。 谢望安站在原地望着她,女孩猛然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道,“谢望安,我腿疼!” 第1章 人与鬼 【前言通告:121章是【番外】内容讲的前世自杀后,代入感比较深的可以先看看,也建议所有人先看看。 多女主,只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 ...... 【底色篇:】 “我要报警,我男朋友谢望安杀人了,我们现在在京郊兴胜街44号,一栋废弃民房里,三楼。” “请重新说一下地址?!” “兴胜街44号,三楼废弃民房。” “同志请尽快离开民房,在外等待我们的民警。” “怎么了?” 漆黑,肮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潮湿味的房间里,穿着碎花长裙的许夏蝉面容不解。 “那栋民房不正常。” 随着电话里的声音落下,许夏蝉的余光之中出现一片白影,女孩瞬间后背发凉,雪白的手臂升起鸡皮疙瘩。 “你的意思是有鬼吗?” ...... 四小时前。 星豪五星酒店。 “哟,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校花吗?大晚上居然出来住酒店了。” 前台,几个穿着名牌衣服的男生各种搂着几个女生,醉眼惺忪,浑身酒气的言辞嘲讽的望着一名是身材高挑,容颜绝美,气质温柔又清纯的女孩。 “你踏马给老子好好说话。” 许夏蝉旁边比她高一个脑袋不止的寸头男顿时面色凶狠的指着出言不逊的男生说道。 “行了,别理这些酒疯子。”许夏蝉连忙拦住。 她知道谢望安的脾气,要是吵下去,今晚恐怕要闹到警察局。 “我踏马就这样说话的,怎么滴?在学校装清纯玉女,出来就变成了清纯欲女还不让人说了。” “我擦...” “别说话。” 许夏蝉脸色难看的抓住谢望安的手臂,男孩瞪了那人一眼,还是没有再说。 “许夏蝉你男朋友好社会呀,我好怕怕呀,他该不会要打我吧,呜呜呜,宝宝等会你可要保护我哦。” 一直出言嘲讽的男生叫秦明书,他从上大学第一天看见许夏蝉的第一眼开始就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整整两年,许夏蝉一直说的都是有男朋友。 但秦明书从来没有见过她口中所谓的男朋友,甚至还通过她室友的打探也没听说过有男朋友。 直到今天许夏蝉室友说她出去约会了,秦明书郁闷不已喊了朋友去酒吧喝酒,没想到来这里竟然撞见了。 看见许夏蝉和她那个剃着“卤蛋”头的男朋友站在一起时,秦明书心中好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比别人差了? 父亲是做房地产,虽然不是在京都,但家里资产早已过几千万,自己长得也还可以,并且已经获得国外大学深造的资格。 他哪里差了?! “女士,您们的房间已经开好了,祝您们休息愉快。” “好,谢谢。” “你们今晚干吗?”秦明书再次出言。 “明哥你想加入呀?”旁边的人附和。 “人家男朋友又不是宇文成都将军,我们别想了。”秦明书说道。 “哈哈,明书你太损了。” 谢望安听不懂宇文成都将军是什么意思,但是秦明书几人猥琐恶心的笑声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操你妈!” 谢望安再也忍受不住这些人对自己精心呵护的许夏蝉的污辱。 谢望安推开一直担心他发怒的女孩。 随即一拳打在秦明书的脸上,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秦明书踉踉跄跄的后退,他身边几个朋友顿时喊着艹、干你妈这些脏话围殴谢望安。 谢望安人高马大而且从初中开始就是小混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面对几个酒鬼没有落下风,直接硬扛伤害,你一拳我一拳的殴打。 “别打了!谢望安你别打了!” 许夏蝉着急的上前拦住谢望安。 但她低估了血气方刚,怒气上涌的男生有多么恐怖。 几个男生非但没有停手反而越打越猛,甚至有个男的一拳打在了许夏蝉的脸上然后一把推倒了她。 “操你妈!打我媳妇,我杀了你!” 谢望安看见许夏蝉被打,脸庞顿时狰狞,心中怒火不可遏制的伸进裤子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他平时连对许夏蝉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悄悄的反思和愧疚,打骂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今晚这些人不但辱骂许夏蝉,还动手打了她,这对一直将女孩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谢望安彻底疯狂。 锋利的银刃在明亮的大堂中挥过,一抹鲜红的液体溅射,秦明书捂着脖子嘴巴张合想要呼吸,持刀的谢望安却是红了眼又是几刀捅在腹部。 “谢望安!” 许夏蝉惊慌失措的握住谢望安浩染血的双手。 男生此时也瞪大眼睛,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手和刀又看了一眼许夏蝉然后拉着她猛然跑出酒店。 谢望安打开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大众车门,砰的一声关门,插车钥匙,打火,踩离合,方向盘一打,车轮瞬间与地面摩擦产生滋滋声驶向远方。 副驾驶的许夏蝉惊魂未定的握住车内握把,许久之后,她转头看向谢望安,“自首!自首吧!” 谢望安死死盯着路况,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我还有奶奶,我舍不得她,也不舍得你。” “可是你能逃到哪里啊?!”许夏蝉带着哭腔。 “烟!烟!给我烟!” 许夏蝉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从谢望安手里“收剿”上来的香烟。 “噔!噔!” 许夏蝉把烟咬在嘴里,火机却是连打几下才点燃。 “咳咳咳——” “给。” 谢望安大口吸着烟,心乱如麻。 他应该怎么办? 他杀人了,他应该怎么办? 带着这样一个问题,谢望安渐渐将车开到了郊区,兜兜转转,白色的大众停在了一辆废弃民房楼下。 狭窄的车内对于谢望安好像很压抑,他下车之后拉着许夏蝉直接冲进了楼里。 “哒哒哒——” 漆黑的楼道响起清脆空灵的脚步声,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一角前方,谢望安手劲特别大的紧握住许夏蝉,女孩心惊胆战的跟着他身后。 这一刻,许夏蝉是害怕谢望安的。 这种害怕她不知从何说起,但就是害怕。 推开三楼大门,一片鲜艳的鸡毛掉落在谢望安的头顶,许夏蝉伸手去摘时眼神下意识往上眺,突然发现一张斑驳的黄符贴在门方上。 “谢望安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进入房间,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地面杂乱无章,谢望安甚至还看见一只老鼠迅速跑过,钻进柜底。 谢望安踢开拦路的杂物,借着月光在房间里摸索片刻,找来一个尿素袋一件烂衣服,一把菜刀。 “你,你要干什么?”许夏蝉嗓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生火。” 谢望安举着菜刀开始劈砍废木板和柜子,砰砰砰的声音让许夏蝉心脏一颤一颤,女孩突然道,“谢望安,我觉得你好可怕。” 男孩转头眼神怔怔的望着许夏蝉,“为什么?因为我杀了人?” “说不上来,但是我现在很害怕。” 阴森漆黑的环境,还有刚杀过人,此时神经有些失常的谢望安,这些都是让许夏蝉害怕的因素。 谢望安沉闷的点燃尿素袋充当引燃物,一股难闻的焦味弥漫,金黄的火焰渐渐升起。 “轰隆隆——” 窗外银白色闪过,震天的打雷声响起,许夏蝉吓的赶紧靠近谢望安,索取安全感。 “噔!” 谢望安点燃香味,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许久之后,“我离开后想请你帮我照顾奶奶,可以吗?” “你不打算自首?” “你希望我自首吗?” 这个问题太沉重也太残忍,许夏蝉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今这个局面说到底也是因为她谢望安才会落得现在这个情况。 “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谢望安问道。 “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你爱我吗?” “我爱你。” 谢望安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满足。 深夜,一张铺着勉强完好的床单的木板,谢望安枕着许夏蝉的大腿陷入沉睡,至于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得而知。 阳台外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房间寒冷潮湿,火堆在风中飘摇,许夏蝉望着睡着的谢望安心中无奈。 许久之后,女孩轻轻的把谢望安的脑袋放下,拿起手机犹豫了许久才动作轻慢的走进一个房间。 “嘟嘟嘟——” “这里是京都报警中心。” 第2章 好坏各半的秋天 “啊!有鬼啊!” 谢望安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吵醒,当他睁开眼睛瞳孔猛然瞪大,如瀑布般的黑发飘在空中,一身渗人的白裙和半张乌青紫面的脸,余光当中,许夏蝉望了他一眼便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 谢望安想要动,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木板上一般,拼尽全力也无法动弹。 谢望安已经无法形容这种恐惧,当与那双惨白的脸庞对视瞬间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在医院,只是床边多了两个警察。 这一天谢望安浑浑噩噩的度过。 警察的盘问,冰冷的手铐,哭泣的奶奶,消失的许夏蝉。 几日后,谢望安被判故意伤害罪,死刑,奶奶当庭晕厥。 又是几日,许夏蝉请来一名的律师让他提出上诉二审。 谢望安认为根本没有希望,法官已经宣判,他就算上诉也会被驳回,还有何必要挣扎? 当他拒绝后,许夏蝉认真严肃的说有一个神秘人在帮忙,可以不用死刑。 谢望安重拾希望,提出上诉二审,如许夏蝉所说,这一次判的是无期徒刑,很顺利。 “夏蝉,麻烦你照顾好我奶奶。” 这是谢望安匆匆忙忙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一年,冬,许夏蝉探望,五次,她说无论如何都会等谢望安出来。 第二年,秋,奶奶与好兄弟探望,九次。 第三年,夏,许夏蝉探望,这一年只有三次,谢望安疑惑她为什么不和自己奶奶一起来。 第四年,春,许夏蝉无探望。 第五年,夏,奶奶与好兄弟探望数次。 第六年,夏,好消息,谢望安减刑,改判有期徒刑六年,同年许夏蝉探望一次。 谢望安以为是许夏蝉替自己运作减刑,但她说并不是,而是另有其人,谢望安也没再多问。 第九年,秋,距离谢望安刑满释放还有三年,这一年他二十九岁。 秋天是丰收的结尾,也是凋零的开始,这是一个注定好坏各半的季节。 单独探监室,一道铁门阻隔出两个空间。 谢望安看着三年没有来探望的许夏蝉忍不住扬起微笑。 她成熟知性了许多,更漂亮也更有魅力了,只是许夏蝉身旁站着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斯斯文文一副成功男人的模样,让欧阳浩感觉有点碍眼。 “你变的更漂亮了。”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微微一笑,“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过的很好,我还有三年就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谢望安满心欢喜的说道。 他不怨当初许夏蝉报警,因为他本来就准备第二天自首,之所以留在那个废弃房子,谢望安只是想多看看许夏蝉,他舍不得,很舍不得。 “呵,这是没睡醒在做梦呢?” 谢望安的视线放在话语讥讽,眼神轻蔑的男人身上,对方长相还算可以,白白净净的,只是鼻孔下方特意修剪的胡子让人感觉刺眼。 用谢望安以前的话来形容就是:讨打的装逼犯。 “这位是?”谢望安脸色略微尴尬,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是夏蝉的未婚夫,这是喜糖,请帖就不给你了。” 男人仿佛是给狗喂食一般将一颗红纸包裹的糖放在地上。 谢望安埋着头,脸庞似笑非笑,片刻后指着胡须男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嗯,对不起。”许夏蝉羞愧的低声埋头说道。 这一瞬间谢望安恍惚了,脑海静止刹那后又浮现出许多杂念。 年少时一见钟情许夏蝉,他还是用笨拙的方法“骚扰”对方。 他那时是一个街头小混混,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成天想着跟大哥干“大事”。 可做过最出格的事也只不过是去校门口收保护费,有时候其实还倒贴,因为有些学生家庭困难不说,性格也懦弱自卑,经常被欺负,谢望安就喜欢替他们出头。 反观许夏蝉,城南中学校花,肤白貌美,能歌善舞,成绩优异,全年级常年前三,品学兼优,家庭富裕。 谢望安第一次追求女孩就把她吓哭,第二次看见女孩之后对方也避之不及,直到第n次谢望安打跑骚扰许夏蝉的混混,两人才开始成为朋友。 他依稀还记得当许夏蝉答应和自己交往的时候,他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觉,甚至还在凌晨三点钟跑到对方的小区外站到早上送她去上学。 年少无知的男孩总以为得到的那一刻便是永久的拥有,殊不知感情这条路曲折蜿蜒,充满荆棘。 年少无知的男孩,总是单纯盲目的以为,那位自己深爱的女孩未来若是不与自己结婚,那么她一定不幸福!可当真正成熟,回首过往才发现,当初自己想法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她,与谁在一起都会幸福,不幸福的只有自己而已,黯然神伤的也只是自己。 年少无知的男孩,多年后才知道那不是属于自己花,他只是途径她的盛放。 许夏蝉惊艳了他的时光,也湮灭了他往后的岁月。 亦如当初庭审宣判谢望安死刑,许夏蝉给了自己希望,如今在自己还有三年就可以出去时,许夏蝉却告知要结婚的消息,这种绝望,很讽刺也很现实。 没有大吵大闹,谢望安强忍泪水,喉咙涌动,咽下现实的残酷和不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的电影吗?” 许夏蝉愣了一下,缓缓摇头。 “是喜剧之王。”谢望安说道。 “哦,我不太记得了。”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男人沧桑的语气和落寞的眼神汇聚的许夏蝉身上。 “爱人先爱己吧。” “那你还爱我吗?”谢望安问道。 这个问题在此刻很幼稚很讽刺,但谢望安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许夏蝉沉默了一下,“不爱了。” “电影不是爱情,我们才是。” 谢望安起身捡起地上的喜糖,挺直腰板,望着许夏蝉那张脸蛋,晃着手心里的糖果,“祝你们新婚快乐,再也不见。” “谢望安等一下!” 男人没有停留,转身直走。 “谢望安,你奶奶去世了。” 女人的话让谢望安当场愣住,他转过身,很牵强的笑道,“你别开玩笑,这个不好笑。” “我很抱歉。”许夏蝉嘴上说着抱歉,此时眼底却尽是释然和轻松。 “你给我再说一遍!” 戴着手铐的谢望安猛然靠近铁栏弯着腰,眼神凶狠,如一头即将爆发的野兽。 他没有反应过来,也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奶奶出车祸死了,听清楚了吧?”许夏蝉的未婚夫语气轻飘飘说道。 “你踏马给老子闭嘴!操你妈的,许夏蝉你给我再说一遍!” 谢望安情绪陡然激动,表情狰狞的将整张脸贴在铁栏上。 旁边的狱警用力按住男人的肩膀,谢望安情急下直接肩膀用力一抖,换来的是狱警无情的镇压。 看着狱警想要把谢望安带出去,许夏蝉赶紧说道,“同志,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从小抚养长大,通融一下。” “给我老实坐着!” 狱警也不是不通人情,把强迫自己冷静的谢望安按在板凳上,只是手掌没有离开肩膀。 两行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谢望安痛哭流涕,“那,那老家伙怎么死的?” 他从小叛逆,小学就开始惹是生非,奶奶天天给他向别人赔礼道歉,转学校。 初中毕业谢望安更是直接辍学开始在外面鬼混当起了真正的小混混。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他,每次回家都是热菜热饭,奶奶也只会说不要干坏事,不要打坏身子,受别人欺负要告诉她,她替谢望安撑腰。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家伙,谢望安唯一的亲人,如今毫无预兆的去世了,他受不了。 “她听说有个道观很灵,替你祈福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抢救无效,这次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老人家的骨灰葬在公墓还是你们老家?” “啊!为什么啊!” 谢望安听见奶奶是为自己祈福才去世彻底的崩溃了,马上三十岁的男人哭的撕心裂肺。 他好像一个小孩,但痛心的是他是一个再也没有大人的大人。 “谢望安,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回去吧。” 谢望安双目无神,佝偻着脊梁,起身的瞬间差点栽倒被狱警扶住。 “谢望安骨灰要怎么处理?我问你呀!” 男人没有搭理,失神的缓步走着,在牢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喃喃自语:“我恨你我恨你。” “谢望安我已经不欠你了!当初你为我失手杀人,我也为你东奔西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一点也不欠你!” 许夏蝉呐喊的声音仿佛在为自己内心的愧疚找一个台阶,亦或者是发泄这些年无人能理解的压抑,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第3章 我咽下你的幸福,吞掉我的痛苦 一个月后,月光从一角狭窄的方窗散落进来。 皎洁的明月,闪烁的星星,清爽的风儿还有寂静的夜晚,另外和一个磨刀霍霍向死亡的男人。 “坤哥,当初判决书下来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什么?”时间尚早,号里的一名舍友躺在床上问道。 “还能咋想,绝望呗。” “我当时又懵逼又感觉天塌了,然后就老后悔自己为什么冲动。” 这个号所有人都是五年起步的人才,杀人未遂的,故意伤害的,经济诈骗的,盗窃重物的,还有一个拐卖儿童和一个强暴妇女的,总共八个人,这两个人基本是被三天一小打,一周一大打,特别是强暴妇女的那个被其他人“捡肥皂”了,现在说话都学会掐兰花指了。 “安哥,你判决书下来的时候当时又是什么想法?” 谢望安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条利群,直接一人一包,“嗯...想法大概是终于转正了。” “哈哈,安哥你太逗了。” 监舍里因为一句话一包烟气氛变的热闹,谢望安抽着烟听着其余人说话,眼神渐渐出神。 风呜呜呜的刮进小窗,号友们已经陷入熟睡,鼾声如雷的呼噜声中,谢望安从枕头下拿出一块残缺被磨的很锋利很小块的薄铁片。 男人双腿蜷缩在被窝里,翻身面对墙壁,铁片割向手腕。 第一刀他很害怕也很疼,身体也在颤抖,甚至产生算了的想法。 可脑海一遍遍想起奶奶的死还有许夏蝉那句不爱了他就心如刀割,他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局,一死了之挺好的。 至于坚持三年出去报复许夏蝉? 谢望安想过,可他又觉得这没有任何意义,奶奶不会活过来,他也总不能杀了许夏蝉吧?到时候又是一场悲剧,自己毕竟爱过她。 不知不觉间,谢望安触摸到一角湿润,他掀开被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腔。 可这还不够,流血的程度达不到死亡。 以前看电视剧以为割腕自杀这个过程很快。 直到谢望安亲自操作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很痛的过程,伤口在这个时候会很快的结痂,需要反反复复割,直到血液达到威胁身体机能的程度。 他意识十分清醒的知道血流了很多,甚至能够感受到是那种潺潺流血的状态,这种情况其实很恐怖,身体六感在这个时候被提升到了极限,心跳也急速加快让谢望安生出自救的想法。 可哀莫大于心死,他压制住了这种想法。 终于不知道割了多少刀,流了多少血,谢望安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十分疲惫,他要死了,他能见奶奶了,他能见到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妈妈爸爸了。 “奶奶,小安来找你了。” 谢望安喃喃自语,惨白的脸庞陡然变的红润,瞳孔也升出一丝精光,在这一瞬间他的脑细胞十分活跃,从前那些记不清的事在这一刹那全部涌现。 一个年轻女人深情温柔又疼爱怜爱的看着自己,只是她在哭,滴落的眼泪模糊了谢望安的视线使她看不清那张脸,但他能肯定这个女人一定爱自己! 幼儿园自己隔着铁门哭泣着要奶奶的样子,放学时吃着棒棒糖被奶奶牵着手回家的样子,画面中好像还下雨了,一把大大的伞死死的遮住小小的自己,还有在一个墓碑前,奶奶让自己对一个穿着警察衣服的黑白男人下跪磕头的样子。 小学时同学骂他是没妈的孩子,是野种,是垃圾人,他们撕自己的作业本,拄断自己刚用铅笔机削的好铅笔。 “野种!垃圾人!你没有爸爸,你没有妈妈,你是垃圾桶里面捡来的,谢望安是野种哦是野种哦,没有爸爸妈妈哦。” “我不是野种!我不是野种!我有爸爸妈妈,我有爸爸妈妈!呜呜呜...” 这句话谢望安已经分不清是儿时说的还是当下自己说的。 他看见画面里的自己渐渐开始打架,谁欺负他谁骂他,他都要打回去,即使遍体鳞伤,即使是自己一个人面对几个人,即使是别的同学可以喊来哥哥姐姐帮忙。 画面一转,自己的体形变高了,下课去厕所抽烟,上课睡觉,放学打架,不学无术的态度被叫了好多次家长,奶奶也哭了好多次,但他仍然不改,仍然认为自己没有错,倔强的样子很清晰。 “你不应该这样对奶奶的,她很辛苦,她只有你一个亲人。” 这句话,谢望安也分不清是心中想的还是当下自己说的。 初中毕业时,班里所有同学都在彼此校服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或是用同学录写寄语qq号等,唯独谢望安和一个胖子拿着自己所有的书翻墙去废品站全部卖了。 总共十五块钱,两个人在校外小卖部奢侈的用十块钱买了两根五十块一包的散烟和两根冰棍。 “胖子,以后我要当老大!到时候带你吃香喝辣,老子们下馆子直接让老板给你炒一本!” “嘿嘿,都听安哥的,你一定能发达。” 高中时,自己在各大学校和职业学校鬼混收保护费,他没有恃强凌弱,也没有强收保护费,愿意交保护的人学生他都会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出事了一个电话马上到,当然前提是这场冲突不是你的错,你占理谢望安才会帮你。 小学的时候他受尽欺负,他自认为长大了自己不应该欺负别人。 他这样的做派很快在各大学校有了一定名声,但是却一直没有加入自己心心念念的帮派,因为谢望安那个时候知道了加入什么帮派是要去欺负别人,他不喜欢。 终于到了冬天,这是谢望安第一次见到许夏蝉的季节。 大雪纷飞,白雪皑皑,寒风像刀子一般蹭着脸庞,许夏蝉穿着蓝白校服,里面是一件纯白羽绒服和一条红色围巾,女孩的脸颊红扑扑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话,谢望安呆呆的望着她,女孩却大胆的问看什么。 谢望安鬼使神差的问有没有钱,没有吃饭。 许夏蝉见他大冬天穿着一件单薄的皮夹克和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鼻子也被冻的红彤彤的,拿出了二十块给他。 谢望安其实没有想要她的钱,只是许夏蝉问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尴尬便下意识找了一句话说。 看着递来的钱,谢望安收下,他身上确实没有钱,前天遇见一个奶奶重病的小偷,他把钱全部给了人家。 画面里,许夏蝉买完东西转身离开,谢望安在身后呆呆的望着,但女孩的一个举动成为了两个人此生命运最大转折点。 许夏蝉回头用不放心和同情的眼神连续看了他几眼,最后又折返回来取下自己的围巾。 比谢望安矮一个脑袋不止的女孩踮起脚尖替男孩拴上围巾,淡淡的体香涌入鼻腔,就是这一刻,这条围巾不仅是拴住了他的脖子也拴住了少年那颗懵逼的心。 “多穿点吧,天很冷。” 画面陡然一变,谢望安郑重的打扮一番,还带了一束玫瑰花守在许夏蝉的校门外,最终在人潮如海的学生当中当众大声喊出:许夏蝉我喜欢你。 这句话把女孩吓哭了。 谢望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听别人说喜欢就要大胆的说出来,让全世界知道你爱她。 后面少年开始躲在暗处跟随默默保护她,女孩有时候会坐自己家的车回家,有时也会骑自行车自己回家,他就这样默默的跟着跟着,跟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那晚。 许夏蝉既没有坐车回家也没有自行车,而是和同学一起走路,中途遇见了一伙混混,女孩害怕的尖叫声成为了激发谢望安肾上腺素的补药,他一打三,不落下风,虽然受伤,但是保护了许夏蝉。 这一次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成为了朋友。 后面的很多开始模糊了,思绪也错综复杂,当初那个能改变自己死刑的神秘人是谁?还有在废弃房子遇见的到底是不是鬼? 这些想法浮现在脑海,谢望安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男人颤颤巍巍的摊开手心,一颗糖被他用最后的力气放入嘴里,唾液包裹的糖,喉咙一抿,一丝甜味窜在脑海,谢望安彻底的闭上眼睛。 我咽下了属于你的幸福,也吞掉了自己的痛苦... 第4章 许夏蝉的日记本 『2000年,12月2号。 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我帮助了一个可怜的男生,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但是真的他好像一条流浪的狗狗哦,后面听同学说他是一个混混,专门收保护费,欺负别人,真可恶,我眼瞎了!』 『2000年,12月7号。 那个混混竟然当着同学们给我表白了!我被吓哭了,我怕他打我,我觉得好丢人,甚至比刘明玉他们向我表白还要丢人。幸好他自己主动跑了,但是我哭了感觉好丢人呀,他果然是个混混!』 『2000年,12月10号。 我发现混混在跟着我,我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只能让他们开车来接我回家,那个混混真是狼心狗肺,我当时就不应该看他可怜,果然爸爸说的对,不能同情心泛滥。』 『2000年,12月15号。 那个混混一直在跟着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趁我一个人然后把我拉进小巷子做恶心的事吧?不行我要告诉爸爸妈妈,但是爸爸要叫人打他怎么办?还是先观察观察吧。』 『2000年,12月23号。 下个月就放寒假了,终于不用担心那个混混跟着我了。但是我感觉他应该没有恶意吧?感觉更像言情小说里的保镖,但是他穿的好土,还是一个黄毛,哈哈,真逗。』 『2001年,1月7号。 这次期末考试没有发挥好,不开心,都怪那个混混每天跟着我,干扰到我的专注力,啊啊啊!真可恶呀!我要把他的黄毛染成黑色!』 『2001年,1月17号。 放寒假,很开心,终于可以睡懒觉啦,可是我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我居然看见那个混混在小区外面!天那么冷,他到底要干什么?!』 『2001年,1月19号。 飞美国去玩啦,终于不用看见那个混混了,他也不用在那么冷的天守在外面了。』 『2001年,1月28号。 在中国都过年了,美国一点都不好玩,东西也吃不惯,唐人街也不好玩,只是东西好吃一些,果然外国月亮也不圆,祛魅祛魅!不知道那个混混这几天没有见到我会不会以为出事了?哈哈,好好笑。』 『2001年,2月5号。 该回学校咯,希望不要再看见那个混混,天天都担惊受怕的,他真是一块牛皮糖,他应该好好读书的,当什么混混嘛,爸爸说这种人没出息。』 『2001年,2月16号。 好吧,我误会他了,他居然帮助了一个班里经常受欺负的女生,他打人的样子好帅呀!我还以为张亚玲多牛呢,原来一巴掌就被混混扇怕了,哈哈,真帅!』 『2001年,2月28号。 那个傻子,今天我故意从他身边路过,他就只会笑,不知道打声招呼吗?嗨?哈喽?你好?实在不行喂也行呀!简直就是蠢猪。』 『2001年,3月10号。 爸爸出车祸死了,事情发生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仿佛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开门说:蝉宝宝,爸爸回来啦。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爸爸啊,他那么好,那么善良,每年都会捐好多好多钱的,为什么不得善终。』 『2001年,4月5号。 妈妈变了好多,她开始酗酒,开始发酒疯,她以前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虽然我也伤心爸爸的离世,但是妈妈更伤心,我好心疼她。』 『2001,5月10号。 妈妈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了,每天回家她都是醉醺醺的,她累,我也累,爸爸你在天上能看见我和妈妈现在难过的样子吗?』 『2001年,5月18号。 我被学校的混混骚扰了,他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差点被他亲了,幸好老师来了。』 『2001年,5月20号。 这个好特殊的日子,一个混混因为我和另外一个混混打架,但是我不讨厌其中一个混混,我还和他成为了朋友,他叫谢望安,这是爸爸去世后我第一次感觉我还有人保护我。』 “咚——” 月高悬,夜难眠。 青春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电影,眼泪是一种情绪化的催产物。 许夏蝉穿着吊带真丝红睡衣坐在桌前,翻看着初中开始写的日记本,莫名的眼泪滴落在泛黄老旧的纸张微糊字迹中。 她今夜很奇怪,心莫名的慌,莫名的堵,根本难以入睡。 望着以前的日记本,许夏蝉既感觉尴尬幼稚,又感觉心酸,里面从高中和谢望安认识开始,后面基本全是关于他,青春时的点点滴滴在今夜格外的清晰刻骨。 “噔!” 许夏蝉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倒了一杯红酒,站在房间落地窗前双眸出神。 许久之后,她拿起火机,一束火苗对准日记本的一角,红唇轻声自喃,眼色晦暗不明,“对不起,谢望安,我曾经爱过你。” ...... 2012,8月7日,立秋。 白云观。 一尊庄严,肃穆,庞大的神像前。 一名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蓝色上衣的老妇人跪在蒲团上正在虔诚的许愿。 祈求完成后,道观有人算命,老妇人拿出了自己孙儿的生辰八字。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今天要小心了,最好让家里的晚辈来接你归家,去吧。”老道神情严肃又疑惑的算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老妇人愣了愣,心中暗道这人恐怕是个骗子,自己孙子在蹲大牢,算什么有福?还鬼扯什么自己今天要小心,她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事发生?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赶上了好时代喜乐年华...” 大殿外,老妇人拿出一个红色的诺基亚,按照接听说了一声喂。 “奶奶,你在哪呢?我现在过来接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人家医生在等你呢,中午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我在白云观呢,小许呀我用不着检查,你也别花钱费心思了,你好好工作好好吃饭哈,我先挂了。”老妇人言语之间很和善,但是电话也挂的很快,根本没有等对面的人说话。 “过上了好日子红红火火,赶上了好年代喜乐年华...” 老妇人望着来电显示,叹了一口气后选择挂断。 对于如何面对许夏蝉,老妇人心中很复杂。 山中多雨多雾,老妇人缓慢下着台阶,电话铃声一直响彻不断。 最终老妇人无奈的选择接通。 “奶奶,听我的好不好?我答应谢望安要照顾好你,您能不能别这样?” “小许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老妇人眼角有些湿润的问道。 对面的许夏蝉沉默了一会,才道,“奶奶您是在怪我吗?” “奶奶不怪你,奶奶心疼你,小安进去九年了,你今年才有男朋友,我怎么会怪你呢?” 老妇人嗓音哽咽,道,“只是小安毕竟是我唯一的孙儿,心里多少会有点为他感到不值你懂吗?” “女孩的青春宝贵,可男孩的青春亦是不可替代。” “你们两人之间的美好让你撑过了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可我呀,一直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一直等另外一个人,女人一生能有多少个三年呢?奶奶呀在这里祝你幸福,以后就别联系了,免得让人家说你和别的男孩子家里人纠缠不清,影响不好。” ...... 这个世界几十亿人类,我很羡慕与你擦肩而过的每一个陌生人,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熠熠生辉——谢望安留。 第5章 重生 “安哥!安哥!你怎么了?身体没受伤吧?!” “胖子?” “胖子!” 头晕目眩的谢望安盯着一双胖手抱着自己脑袋问个不停的杨虎震惊和激动之色喜于言表。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陈建那帮人给你脑子打坏了。”杨虎说道。 “谢望安谢谢你,但是我不可能喜欢你,早点死心吧。” 十七岁的许夏蝉穿着校服,绑着马尾辫,秀发微乱,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她的脸蛋像一颗白里透粉的多汁蜜桃,脱了壳的鲜荔枝。 这个女孩你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她都美的令人窒息,让人着迷,可这个女孩现在脸蛋上精致的五官从任何一个方面都透露着冷淡和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 但谢望安从对方镇定的眼神中看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五月,将要立夏的季节,许夏蝉在冬季出现在谢望安的世界,在立夏时谢望安走进对方的世界。 盯着女孩的面孔,谢望安本以为他会很愤怒很仇恨,愤怒仇恨到要杀了对方再吃了对方那种,可没有,一点都没有,他真的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刻,谢望安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 当年自己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的懵懂少年。 他能责怪自己什么呢? 当时的自己正在前进的路上,那道南墙只不过正巧是许夏蝉而已,换成其他漂亮女生那道南墙也就不属于许夏蝉了。 怪就怪年少之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不误终生,却误情深。 换而言之,他或许一开始本就是现实主义。 许夏蝉长得好看自己才喜欢。 她若长得丑自己恐怕会在心里暗自吐槽几句。 谢望安伸出手,许夏蝉吓的退了一步。 男孩的手臂却是蛮横无理直接又向前一伸掐住了女孩的脸蛋,待听见对方喊疼,眉宇间皱起,他终于确定自己重生到自己打跑骚扰许夏蝉的混混,互相报名字的时间节点。 谢望安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没关系,我眼瞎了看上你,保护费交一下。” “什么?” “why?”杨虎说出自己为数不多会的英文。 “老子帮你打架,救了你,校花你难道不应该交保护费吗?”谢望安说道。 “安哥你疯了?!” 杨虎上前说话却是被谢望安瞪了一眼,大胖子识趣的闭嘴。 许夏蝉是谁? 城南高中鼎鼎有名的校花,品学兼优,能歌善舞,班主任的心肝宝贝,门面担当,校长前途中的一轮明月。 追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队到南华街188号,芳芳洗发店二楼,至于芳芳是谁你别管,胖胖的虎子有自己的爱好。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安哥居然让人家掏保护费! 这合理吗? 这踏马太合理了!怪不得他是哥呢。 许夏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脸色尴尬且生气从校裤兜里掏出一把钱,里面有零有整,百元票都有两三张。 现在可是01年,千禧年,一个普通人每个月的工资也才四五百。 说个不敢相信的,现在这个年代有人在肯德基举办婚礼,这些钱堪比十年后的几千块。 “谢望安我看错你了!” 许夏蝉气愤填胸的把钱砸在他的手里,双手紧扣书包带向前走去。 那点钱对于她根本算不得什么。 许夏蝉气的是前些天自己刚对谢望安的人品有所改变,特别是今晚帮了自己,还想慢慢打算和谢望安成为朋友。 现在他居然拿出混混的那一套和自己收保护费了? 许夏蝉有感觉到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 狗永远改变不了吃屎在谢望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 谢望安面色不悦的看着许夏蝉的背影,女孩转身见他一脸凶相,霎时间眼露胆怯,“怎么了?” “就这点钱?我听说你家挺有钱的呀。” 男孩左手拿着一沓整理的好的钱啪啪啪的拍在右手掌心,步伐嚣张的缓缓靠近许夏蝉。 女孩身体哆哆嗦嗦的后退,看着浑身透露着地痞流氓气质的谢望安,许夏蝉不敢和他对视,微低头颅道,“我就那么多钱了,不够明天我再给你。” “没钱就去国道吓唬大挂呀。” “什么?”许夏蝉疑惑道。 “走,我带你去撞大运。” 谢望安拉着许夏蝉手臂向前走去,女孩颤颤巍巍的跟着。 或许的恐惧超过了心理承受范围,许夏蝉泪花涟涟,颔首止不住的抖动。 “呜呜呜...我明天一定给你钱,我保证带钱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爸爸去世了,她这些天一直活的很累。 以前老师讲课她会想打瞌睡,最后一节课会饿,课间操会去小卖部买零食。 可这些天老师讲课声她没有瞌睡也听不进去,最后一节课也不会饿,课间操也不会去小卖部,反而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应该做什么。 白天学习那么久,晚上回到家躺到床上也睡不着,数了几千只羊换来的只有黑眼圈。 杨虎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拦住自己的好兄弟,“安哥,你这样是,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虎子的语气很不足,虽然在拦着,但那展开的双臂谢望安只要抬下手他就会躲开。 之后不管谢望安要干什么他都会跟着。 也可以替他放风,毕竟许夏蝉那个男生不动点心思? 他安哥有点歪心思只能证明是个爷们! 谢望安见许夏蝉哭了,也没兴趣再吓她,只留下一句明天把钱给我送来后带着杨虎离开。 重生之后需要干什么? 你要是想着考个好大学那你真的是纯正的中式学生。 重生了当然要挣好多好多钱,给爱你的人好多好多的爱了。 谢望安前世虽然是初中学历,但出社会磨炼的那几年,什么倒卖假烟假酒和服装,工地上搬砖抡铁锹,什么台球厅里摆球员,小区里的小保安,街边炒饭小烧烤他什么都干过。 多的不说,闲的不唠,就01年茅台股票和02年世界杯冠军是巴西和现在京都房价几千块,这三个任意一个都足够让谢望安实现财富自由。 望着手里的一沓钱,谢望安心中已经有了汹涌澎湃的躺着赚钱的蓝图,等再薅许夏蝉的“羊毛”一段时间,他就有本钱开始了。 “安哥,你就这么放心把许夏蝉一个人留在哪里了?” 杨虎望着身后神情紧张,走路的速度和乌龟有的一拼的许夏蝉不由担忧说道。 刚才骚扰许夏蝉的那帮混混领头的叫陈建,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有一个操社会的哥。 陈建和另外两个混混把许夏蝉强行带到深巷子里,周围也没有路灯,只有一排排房子里映射在窗户上的灯光。 “我又不是她爹,管那么多,赶紧走你的。” “哦。” 第6章 傻胖子杨虎 少年身后,许夏蝉眼眶红润的左右观察,显然有点心理阴影了,当看见谢望安两人步伐加快后她也跟着小碎步加快,仿佛身后有鬼。 看着谢望安和杨虎消失在转角,许夏蝉小跑起来,微弱的白光和月亮的银光当中,谢望安突然哇的一声跳出来,女孩吓的发毛林立,身躯剧烈颤抖,尖叫声戳破安静的夜,猛然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着嘎吱的老式木门开门声,几家住户开门查看,杨虎还在犹豫要不要扶许夏蝉起来,谢望安却是满足自己恶趣味的后拉着他道,“看见了吧,校花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吓到,也是要吃饭拉屎,喝水屙屎,至于睡觉,应该也会打呼噜磨牙齿吧。” 有点亏,前世杀人的时候正是谢望安和许夏蝉要继灵魂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后,开始第一次的肉身嵌合。 “安哥,我感觉这样有点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 “谁家好人开口向校花收保护费呀?” 谢望安笑而不语,望着比自己矮半个脑袋,体重达到两百斤的杨虎,他心中五味杂陈。 要怎么去说他这个兄弟呢? 两个字可以概括:人才且义气,愚蠢又牛逼。 一岁,掉井里,喝了个水饱,从此以后脑壳呆呆的,但自此变胖,手臂跟米其林轮胎一样,获得天生神力,他说井下有妖怪,但是没人相信。 三岁,第一次开口说话就是奶,奶,打小就是个纯正的爷们。 五岁,砸破寡妇家的玻璃,人家当时正在洗澡,他大喊爹快来看。 八岁,认识谢望安,一个被骂野种,一个被骂蠢猪,两个人惺惺相惜,一起被打然后抱着哭,之后互相拿对方衣服擦鼻涕。一起吃一包辣条,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舔海椒油。一起上厕所,比谁尿的远,输的人当皮卡丘,赢的当小智。 九岁,杨虎被误会偷家里钱,被爹妈绑在树上一个皮带沾碘伏,一个衣架抹酒精,被打个半死硬是没承认,最后带着乌青发紫的伤痕请谢望安去游戏厅玩拳皇97,泡泡堂,三国演义,求生,还吃了肯德基,谢望安以为他偷钱,他也说他真偷钱了,因为丢的钱在他爸那种蓝色三角形带包内裤里被他无意找到。 十岁,谢望安第一次忍受不了别人的霸凌,直接动手打了一个同学,结果他喊来了五年级的哥哥还捎带两个同学,谢望安被他们打到一半,一辆杨虎直接把人家几个人撞飞两三米,并且说出那句感人肺腑的话:打我可以,动我安哥不行! 十一岁,遇见人贩子,直接超越人类体质,迪迦奥特曼奇迹再现,硬是在用了迷药的情况下被饿醒,扑倒司机使车辆翻车滚下山坡,结果衣角微脏,擦破点皮,没有一点事。 十四岁,找同学玩,恰巧遇见同学在看家长藏的“动作片”的光碟,同学传授如何成为机长,结果这家伙就“起飞”了一次!往后再无“起飞”,你就说牛不牛?这种你们接不接? 十六岁,初中毕业,哭破嗓子跟家里说不要读书,要跟着安哥出去操社会,气的他爹两天没有吃一口饭,至于为什么没有打,因为他爹根本打不过这牛犊子了,偏偏这牛犊子在涉及到谢望安的事情上爹都不认,逼急了能给他爹来个火箭头槌。最终还是谢望安用一根绿豆糕冰棍哄着让他去上他爹凭借跑断腿,求尽人的关系进入了城南中学。 十七岁,在前世那个十七岁谢望安挣了第一份钱,由于“工作”紧迫,分了胖子一半工资后被人带去了芳芳洗头店“启蒙”,智商有所提高,然后拿着大号中性笔在厕所,校园告示牌到处写班主任全国可飞的电话号码。 十八岁,没有考上大学,想跟着谢望安一起操社会,但又被他哄着去读了大专,他建议是进入体校的,但体育不管什么时候都很花钱,最后上了大专选了畜牧专业,知识点:母猪产后护理与月子调养。 谢望安反正只听说过狗有月经,没听说过母猪需要坐月子,也是稀奇。 十九岁,与室友打架,他说轻轻一拳对方就肋骨断了两根,当时不相信的又打了一拳,结果又断了两根,谢望安刚好在附近,急急忙忙跑去处理,后面表示理解,对方瘦的跟竹竿一样。 二十岁,杨虎说他没有二十岁了,因为谢望安在这一年进了监狱,并且因为判死刑与奶奶说他要劫狱。 二十三岁,这小子出来工作了,谢望安感觉他变瘦了便让他偷点懒,当时这小子愣了半天最后走的时候还问真的偷点懒?一个月后奶奶来探监谢望安,说杨虎偷电缆被抓进去了,幸好有小学的轻微智障精神病证明,而且也没有成功,最终保住狗命。 二十九岁,谢望安未自杀前,他在学校里开了一家小卖部,天天和小学生掰扯洛洛用一帮二手车为什么能打赢兽族和蟹老板为什么没有被清蒸却做起了蟹黄堡残害同族的买卖,最终在小卖部论道三次,在第四小学的小学生中获得尊称,简称:四小虎哥。 月光下,谢望安搂住杨虎的肩膀,这个胖胖的虎子不是亲兄弟却已经胜似亲兄弟。 “安哥,你是不喜欢许夏蝉了吗?”白白胖胖的杨虎,眼睛大大的,嘴唇红红的,一副气血十足的样子,简直就是个胖娃娃,可可爱爱的问道。 “喜欢她干什么?我喜欢你。” 香烟和冰棍一同在嘴里的杨虎的当即愣在原地,用挣扎犹豫且不忍坚定的眼神望着谢望安道,“安哥,我喜欢芳芳,但是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可以喜欢你,但是不能生虎宝宝。” 谢望安闻言一拍脑门,他咋就忘了这小子对自己有求必应,有令必行的做事思维呢? “那个虎子,哥不喜欢你,是说着玩的,哥也喜欢芳芳,我们走快点。” 杨虎大步流星的走了几百米,突然又停住,并且很认真道,“安哥,芳芳我决定不喜欢了,让给你!” 谢望安顿时哭笑不得,看来还是芳芳魅力大,能够让傻胖子在走几百米后才做出选择。 “乖,安哥不喜欢芳芳,我喜欢许夏蝉哈。” 谢望安担心再开玩笑,晚上杨虎扛着芳芳闯进自己家打开自己的房间,然后贴在他耳边:安哥,我和芳芳来辣! 别觉得不可能,这小子是一个离人很远,离神很近的新人类。 至于许夏蝉,他或许能用一句诗来形容: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 爱的越多,往往越绝对没有爱,缺乏爱,空虚感和没有安全感。 许夏蝉说的对,爱就是爱人先爱己,但许多人都爱错了。 以为爱对方就是爱自己,最后遍体鳞伤,幡然醒悟过后却是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走不出那面南墙。 其实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先让自己的内心充满对任何事物都拥有一种自己能理解的爱才能有能力去进行男女之间的情爱。 谢望安想明白了,也失去了,余生各种安好,但免不了收点保护费,毕竟她家钱多。 第7章 奶奶,我爱你 『5月21号,天气晴,心情不美丽。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谢望安那个混蛋,收我保护费就算了,用力掐我脸也算了,竟然把我吓哭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情他,甚至今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巷子里,没有送我回家,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善变的混蛋!我明天绝对绝对不会给他交保护费,交了我就是狗。』 “宝贝,来陪妈妈喝会酒。” 房门砰砰作响,许夏蝉收起日记本,拿出最新款的mp3,熟悉的音乐传来,女孩埋头写作业,可越写越烦躁,脑海里始终想起谢望安那个混蛋的脸,还有自己狼狈的样子。 “啊啊啊!好丢人!” 许夏蝉握着粉拳,中二少女心爆发,咬着牙,脸部好似一团被挤压的奶油面包。 ...... 望安小卖部。 鲜红灯牌,白色字体,一名老人坐在门口戴着老花眼镜神情专注一针一线的纳着花纹鞋垫,旁边的一张塑料高蹬放着一个簸箕,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右边一点是老式玻璃烟柜,下面正方形摆着几条烟,上面是斜立的木框玻璃面的卖烟箱。 一条街唯一一棵金黄的枫树正对着小卖部,老树粗壮,枝丫延伸,隐有遮庇整个小卖部的征兆。 远处的桂花树下,站着一名发色金黄,身形修长,鼻梁高挺,脸庞线条分明,典型瓜子脸,眉锋锐利,眼睛清亮的男孩。 谢望安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脚下七八个烟头。 他真的很恍惚,担心这一切是场梦,一场上天眷顾他,赐予的一场自己永远不会选择醒来的梦。 “啪啪啪——” 踩熄烟头,谢望安深吸一口气,双手插兜,装作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上前。 “奶奶。”谢望安极力压制想要哭的冲动,声音平静中又带着微颤的喊了一声。 老人抬起头,脖子微微向前伸了伸,仿佛是在确认是谁。 “幺儿你回来啦!” 老人显的很激动,放下鞋垫佝偻着腰边收摊边说道,“我今天感觉你好像要回来,特意赶早去买了只土鸡做了你最爱吃的辣子鸡,咱们回家。” “哎呀慢吞吞的,你去坐着吧,我来收拾。” 谢望安语气不耐烦的轻轻推开老人,背对着她时,瞬间热泪盈眶。 人性骨子里是贱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得到了又想要更多。 前者是此时此刻,也可以说是前世自己杀人之后,蹲狱的时候,得知奶奶死亡的消息之后,谢望安才知道这个唯一的亲人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后者他更想说的是自己与许夏蝉。 看见对方第一眼他就想认识,然后想在一起,在一起之后他就想要的更多了,永远在一起、结婚、生子、一辈子保护她,诸如此类,或许这些话太过片面,但没有什么道理是完美的。 “幺儿,你饿了没有?奶奶回家给你热饭。”老人小心翼翼说道。 “去吧,我收拾完就回去。” 老人不敢啰嗦,拿着鞋垫和缠绕了几捆彩色布带的小板凳走出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道,“里面货柜有钱,不想回家就全部拿上,在外面别饿坏了身子,我,我回家等你。” 少年之时谁不叛逆? 谢望安的行事做派,性格特点虽上不是最极端的叛逆但也是其他的“刺头”。 在无数次的惹是生非,吵架怒吼中,老人早已学会了顺着孙子的想法去做。 “知道了,你赶紧回吧。”谢望安生硬的说了一句。 待得片刻后,老人的身影消失在,男孩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身体颤抖的低呜哭了起来。 奶奶是贵州人,姓乌名涂,早年来海城打工在火车站被扒手偷了钱包,爷爷那个时候是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本来他们就是负责救助站这类的工作,奶奶文化不太高,傻乎乎的在广场上睡了一晚,第二天被爷爷看见带到了救助站。 奶奶是个奇人,救助站里鱼龙混杂,人很多,有发生各种各样事情进派出所的,里面婴儿特别多,也有头疼脑热的,啼哭不止的婴儿奶奶摸摸脸,说几句话立马不哭,头疼脑热的她拿出一些药散,那些人喝了基本半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恰巧那时候爷爷的妈妈,也就是谢望安的曾祖婆刚好感染风寒不见好,爷爷向奶奶买药,结果奶奶见不到病人死活都不给,必须要亲自看看,爷爷把她带到了家里去,没想到曾祖婆看奶奶越看越顺眼,后面一来二去就成了,最后在海城安了家。 奶奶年轻时肯定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幼儿园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老人的手掌摸着脸蛋的时候很滑顺,小学开始谢望安就感觉有点咯人。 她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除了在火车站被偷钱那次,剩下的全部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收完摊,谢望安关上卷帘门,抬头望着小区布满铁锈的大门,缓缓向里走去。 二单元,302。 谢望安站在楼梯上看着敞开的大门,心中很奇怪,奶奶今天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回家? 踏进大门,橘黄的灯光在鞋柜玄关处较为朦胧,谢望安还想找拖鞋换上,结果又奇怪的发现一双新的棉拖鞋摆放在小凳边,仿佛就是特意准备给自己的。 “回来啦。” 奶奶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站在光芒最耀眼的地方满脸笑容,黑白相间的头发在阳台风中飘荡,这是一个让谢望安最为安心的笑容。 “嗯,我饿了。”谢望安依然语气冷漠道。 他不敢过多表现自己的激动和喜悦,害怕反常会引来猜疑。 “吃饭还是吃面?”奶奶问道。 “你看着做吧。” 走入客厅,迎面而来的就是两张挂在墙上的黑白遗像。 一张是谢望安的妈妈,一张是谢望安的爷爷。 小时候他问过奶奶很多次爸爸去哪里了,老人总是说快回来了,后面他渐渐不问了,爸爸也没有回来。 房子的格局是三室一厅一卫,坐北朝南,一百多平方,还是很宽敞的,当然只是相当在两个人居住下。 这套房子算是他爹的福泽,是用他爹的抚恤金买的。 以前他没有多想这些问题,如今却是很奇怪,为什么奶奶从来不说他爹是做什么工作,为什么墙上不挂他爹的遗像,明明是个警察,搞得的却像见不得人。 “我今天喝的粥,不顶饱,饭还要煮一会,我给你煮了面将就吃点。”奶奶说道。 “好,吃的饱就行。” 谢望安主动的洗了个手坐在餐桌前,热气腾腾的面条汤中飘着一层猪油花,旁边是几张橘黄的白菜叶和一个荷包蛋,香味由下而上冲进鼻腔,令人胃口大开。 刚嗦了一口面,一锅火红,焦黄辣香的鸡肉端上桌。 这是贵省辣子鸡用粑粑海椒炒的,里面除了鸡肉还有洋芋、魔芋、胡萝卜、香菇和炸的酥软的大蒜,每家的配菜不一样,但是放自己喜欢吃的。 此时这锅辣子鸡里的配菜全是谢望安喜欢的。 “慢慢吃,别噎着。” 奶奶倒上一杯水放在旁边,眼带笑意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吃东西。 谢望安察觉到老人的眸光真的很想哭,但他在克制,可纵然如此,碗里的面越来越咸,咸的让人心里发酸。 “怎么了这是?吃着吃着还掉眼睛水了,心里有事就和奶奶说。”乌涂急忙的抚摸着男孩的头发,话语询问安慰道。 谢望安终是压抑不住这些年在狱中的情绪,放下筷子抱住老人,带着哭腔,“奶奶 我爱你。” 第8章 重生的梦 宁静的夜少年哭了许久,眼睛肿了,鼻涕出来了,老人的肩衣处也被打湿了。 乌涂没有过多询问,待谢望安止住泪水后干枯的手掌抱住孙子的脸深深的看了许久,“幺儿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奶奶都在,别怕。” 老人的温言细语是这个世界上治愈谢望安那颗充满伤痕和窟窿的最好良药。 吃完面,奶奶收拾碗筷,谢望安则在卫生间洗澡。 这时用的还是太阳能热水器,但现在已经五月了,洗凉水澡倒也没什么大碍。 哗啦啦的清水冲在头顶,谢望安仰起头闭上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心灵的洗礼。 过往的种种快速浮现在脑中又快速消散,最终画面定格在刚才进门的那一刻。 睁开眼,谢望安拿着香皂和洗发露认认真真的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缕清烟在光中从墙后飘出,男孩鼻子耸动走到客厅。 “来,给你妈妈和爷爷上炷香。” 谢望安虽然奇怪,还是遵从。 以前从来只有清明、七月半、过年的时候奶奶才会让自己上香,今天这样是从小到大第一次。 谢望安握香作揖,乌涂在旁说道,“芳华(妈妈)、书玉(爷爷),在地底下要保佑望安啊,保佑他身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奶奶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老太太这辈子也是个可怜人,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连儿媳妇也难产死了,两夫妻只留下一个孙子。 偏偏孙子也不听话,无法无天,最后进了监狱,一蹲就是九年,最后死在狱中。 “妈,爷爷,你们在下面放心,我会乖乖的听奶奶话,照顾好她,望安给你们磕头了。” 把香插进香炉,谢望安郑重其事的退后一步,然后跪下心怀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时间不早了,去睡吧。”奶奶说道。 谢望安点了点头,让奶奶也早点睡后便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是这套房子最大一个,中间是床,靠门的位置是衣柜,靠窗有一张书桌,上面搬着老式大头电脑。 电脑在这个年代可是罕见的电子产品,奶奶为了不让他出去惹是生非特意买的,结果谢望安这混蛋玩意不打游戏,天天看古惑仔和成龙的武术片还有泰森的拳击比赛。 现在墙壁上还贴着山鸡、大表哥、陈浩南、乌鸦的海报。 实话实说,他混社会的选择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古惑仔的影响。 躺在床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着鼻中,他翻开枕头,一条红色的围巾映入眼帘。 这是许夏蝉当初给自己,至于为什么还有香味,鬼知道他之前对这条围巾保存的有多好。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谢望安的眼神开始发呆入神,不知多久后已经沉沉的睡去。 “谢望安,我漂不漂亮?” 阳光、青草、绿地、风筝、野营、奔跑嬉戏的小孩、彼此的依偎在一起的情侣,还有谢望安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 曼妙的身姿,傲人的曲线,母乳实力超纲的胸脯,还有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 女孩穿着绿罗裙,在草地上,自己前提起裙边转了一个圈。 谢望安点了个头,一副猪哥像,女孩发出婉转的笑声,伸出白嫩的手臂,男孩抓住她的手掌,两人在草地上奔跑。 “谢望安,你爱我吗?” “我...” “我...你妈!” 谢望安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吓的甩开她的手,许夏蝉怎么来了?! “呼呼呼——” 房间中,谢望安满头大汗的醒来,望着没有拉帘的窗,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打开自己的小灵通,上面是五点五十。 打开床头灯,谢望安从衣服包里拿出用许夏蝉钱买的中华烟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阴魂不散。”男孩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抽完一根烟,谢望安也无心睡眠,索性起床洗漱晨练。 打开洗手间水龙头,拿起一块典型洗脸又洗澡,搓脸又搓裆的香皂打起泡沫。 “哗——” 较大流水声在早晨格外宣泄,谢望安捧着水泼在脸上洗掉泡沫,顺手摸向旁边的洗脸帕,却是空了几下,他眯着眼抬起头时突然从镜子中看见一个弯着腰,头发从而向前遮住脸,伸长乌青手臂的白衣女子。 “我擦!” 谢望安下意识的一拳轰在镜子上,然后腾的一下跳到旁边,但是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 见鬼了? 老子两世处男的阳气镇不住对方? 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脑海乱窜,谢望安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顿时闻到一股腥味,才发现拳锋被划破好几道伤口,鲜血直流。 “望安怎么了?” 男孩听见声音赶紧关上门,“没事奶奶,刚才滑了一下,你要上厕所?” “不上,我听见声音起床看看。” “哦哦,那快去睡吧。” “你不睡了?” “我昨晚睡的早,我准备出去锻炼。” “那我给你放点钱在桌上你吃早餐。” “好。” 等传来关门声谢望安才打开门拿扫把清理玻璃碎片。 他胆子没那么小,只是先噩梦后见鬼,这换谁都得被吓一跳。 在客厅坐了一会,抽了根烟,谢望安换上运动鞋出门跑步。 监狱九年,谢望安一直坚持锻炼身体,一是为了自保,不会被别人监狱“捡肥皂”是他最大动力。 二是不想让奶奶、许夏蝉、虎子她们来探监的时候感觉自己很憔悴。 他当初想的很简单,反正已经坐过牢了,出去之后要是能和许夏蝉在一起,真要是遇见触碰底线,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或许又会拿起屠刀。 对,他还是那么冲动。 谢望安永远就是那么冲动,这个性格很不好,可这才是真正的他,如果是一个遇事不吭气,忍让的谢望安,那也不是他了。 只是现在不会了,他已经真正意义上的重获新生,日后凡事都会考虑到奶奶。 跑步、俯卧撑、练拳、仰卧起坐,一直到早上八点多,谢望安才结束锻炼。 在小区外买了一杯豆浆,两个鸡蛋和两个肉包,蹲在小卖部门口吃了起来。 奶奶除非身体不舒服,不然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九点钟开店。 以前是六点钟开的,因为小区学生上学,总是偶尔会买点东西。 但是有一次因为低血糖突然晕倒在地,那时候谢望安几天没有回家,邻居打电话过来他不管不顾的大发雷霆吼斥。 老太太许是想到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孙子,要是自己出事了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办,从那以后改到九点钟开店。 谢望安那时候也是真畜生,把家里当宾馆,只会朝奶奶要钱,挣钱了也是给许夏蝉用,没怎么孝敬奶奶。 第9章 奶奶的偏方 “你这臭小子,回来就把卫生间玻璃给我打碎了,手有没有受伤?” 九点整,朝阳熠熠生辉,风中带着凉意,晨中散发着丝丝雾气,老太太带着自己的小板凳慢悠悠的在走来。 “没有奶奶,一不小心。”谢望安打了个哈哈,接着道,“奶奶我想和你商量点事。”谢望安一边伸手朝奶奶拿卷帘门钥匙,一边说道。 “什么事?要钱就自己在店里拿。” “你把你那些能够治疗疑难杂症小毛病的偏方传给我呗。” 谢望安如今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到处去收保护费,这也代表他没有事情做。 他想了想,与其自己去卖炒饭烤烧烤倒腾东西,还不如把奶奶的本事拿出来挣钱,这玩意搞不好以后他能够开个医药公司,自己注册个品牌。 “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老太太从包里掏出一包15块白利群,然后分了一根给谢望安。 男孩愣了一下,有点不敢接。 这老太太以前从来不给自己散烟的。 “拿着吧,利群利群,一个人抽叫利已了。” 谢望安豁然一笑,这老太太也是奇怪,跟变了个人似的。 替老太太点上烟,谢望安才说出自己的想法,“奶奶我打算做个买卖,你那些偏方大病治不了,小病一治一个准,现在的人睡觉打呼噜磨牙,脚臭狐臭,胃胀气,抽烟打干呕,男的性生活不行,女的月经不调,你都能治,我们摆个摊买药呗,我也有个正经事做。” “这不行,我们没有行医资格证,现在这个社会人心复杂,万一吃别人药吃死了赖在我们头上,给你赔个倾家荡产。”乌涂直接拒绝道。 她早年就想开个药店,奈何自己这一身本事是跟着寨子里老苗医学的,正儿八经的学都没有上过好几天,何谈什么行医资格证了。 “怕什么呀,孙子我未成年呢,还有一年才十八,现在还处在保护法有效期,真有什么事还能枪毙我?能卖一年是一年对不。”谢望安道。 “那我六十五了,我去卖药警察还敢抓我不成?”老太太抽了一口烟,颇为霸气说道。 一老一少,一坐一蹲,两个人就那么的抽着烟,看着过往的行人。 “幺儿,我们要遵纪守法,咱们要是有行医资格证,奶奶早就把一身本事传给你了,听话,换个其他买卖,奶奶全力支持。”老太太踩灭烟头说道。 谢望安闻言干脆一屁墩坐在地上,开始像小时候不想上学那样耍起赖了,“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卖,其他买卖我也不会做,你药那么管用,我坐着就能收钱,你要是不答应,我天天跑出去收保护费,给别人要债。” “仙人,老子真是欠你这个天菩萨的债,赶紧起来,地上冰的很。” 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进小卖部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看着老太太开始写药方,谢望安拍拍屁股起身,像个小跟班一样站在旁边看奶奶写。 “奶奶怎么还有蝎子?” “这玩意好东西,虽然有毒,但是佐以其他几味药可以治口臭,牙黄也可以,只是有点麻烦。” “那这个蜈蚣蜘蛛呢?” “也是加其他中药治打呼噜,小孩半夜尿床还有其他方面也可以治。” “奶奶这龙葵不是有毒吗?” “这龙葵没毒我要它干啥?” “额...好吧。” 老太太的药方算是让谢望安明白为什么她刚才反对了。 里面少则一味毒药,多则四五味,得亏是自己亲奶奶,其他人谢望安打死都不相信能够治病,更不敢拿去卖人。 “多跑几家中药店,上面每样买多少给你写了。” “这些毒虫中药店有吗?”谢望安质疑道。 “无还能不清楚有没有?照着买就行了。” “奶奶我没钱。”谢望安尴尬的说道。 老太太也不多言,从包里还有店的钱箱里数出一千块,“药材差不多四五百,剩下的你自己放着,男孩子身上不能没有一点钱。” 谢望安心中一暖,道了一声,拿着药单走出去几步后,他又突然折返回来把桌上利群直接拿走,“少抽点烟,利群劲大。”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想说话。 骑上凤凰牌自行车,谢望安跟随记忆里的指引来到第一家中药店。 老板听谢望安说的药里有龙葵看了一眼也没多说开始抓药,满满一大包药花了一百多。 来到第二家,老中医听谢望安要雷嘴蜈蚣、红斑蝎子、毛蜘蛛、大虎头蜂等这些毒虫惊了一下,扶着眼镜框伸眼看着他,“小伙子,你要药去练化功大法?” 这个时代金庸老先生的武侠小说风靡成盛,老中医说的化功大法是丁春秋的武功。 “我练化骨棉掌呢。” “教教我。”老中医边抓药边说道。 “那可不行,我练这武功是特意用来开无骨鸡爪店的,唰唰唰...” 谢望安嘴里说着手里还跟着瞎比划。 “哈哈,你这小伙子还挺逗。” “那也需要你老爷子捧不是?” 骑自行车拉着两包药材兜兜转转,奶奶上面的药有几家没有,谢望安不得不跑远一点,花了三个小时终于全部买齐。 刚回小卖部,奶奶又让他去买砂锅、炉子、木炭,蜂窝煤还不行,说熬不出药效。 谢望安来来回回将老太太要的东西全部搬到楼顶,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开始熬药。 将桶装水,而不是自来水倒进五口砂锅里,奶奶拿着小秤戴着眼镜一点点添加药材然后倒入砂锅。 谢望安肉眼可见的看着砂锅的水黑中带紫,很难不怀疑这药到底会不会喝死人。 “奶奶,这药真的能喝?” “你小时候脚臭的不得了,我一包药水就给你医好了,你晚上洗脚了闻闻你脚还臭不臭。” 谢望安想了想,确实自己没有洗脚之前很臭,洗完了就一点也闻不到,确实很神奇。 五月的阳光怡人,但空气显的些许燥热,老太太把小板凳移在屋檐阴影下,靠在墙壁上,抽着小烟,“小安,你想不想上学?” “不想,我只是想多挣钱,陪在你身边,早点娶个漂亮媳妇让你抱个重孙子。”谢望安笑着说道。 重生上个屁学,中式教育最可怕之处就是饭都还没有吃,饿着肚子都还在担心要交给老师的作业。 乌涂诧异孙子的懂事和变化,轻轻一笑,“多读书还是好的,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谢望安愣了一下,奶奶这是希望自己上学? 第10章 苗药问世 城南中学。 午饭时间大多数学生都选择在校外解决,许夏蝉也不例外。 她和闺蜜苏若星还有新晋小跟班谢玉簪一起走出校门。 许夏蝉本来是想一个人出来给谢望安交保护费的,毕竟这种事情很丢脸。 但她又害怕谢望安像那晚的几个混混一样强拉着自己去别的地方,没办法只能叫上自己闺蜜,还有之前谢望安帮助的一个女生,希望那个混蛋能够看在谢玉簪的份上礼貌一点。 “夏蝉你在到处看什么呀?”苏若星疑惑的看着眼神飘浮的闺蜜。 “没什么,我们去对面吃川菜吧,我请客。” “你们去吧,我有点东西忘在教室里了。” 小跟班谢玉簪是典型的学生头,洗的发白的校服背弯的比较明显,浑身体露出一股没有自信感和自卑感。 快要拖在地上的校裤下穿着一双两块五的小白布鞋,女孩虽然气质不突出但脸蛋长得却很好看,只是头发虽然短,但她刻意的将鬓角的发量留的很密很长,特意遮掩起来,所以整个发量看起来让人有点感觉奇怪,但是却说不出来。 “一起吧,我请客,不用你开钱。” 许夏蝉和苏若星都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苏若星虽然心底有点嫌弃和瞧不起对方,但奈何自己闺蜜非要拉着人家,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没事没事,你们去吧,我真的有点东西在忘在教室里了。” 许夏蝉又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谢望安的影子也没强求。 “她性格那么孤僻,怪不得都欺负她。”苏若星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说道。 “去吃饭吧。”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没有吧。”许夏蝉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有,给我说到底怎么了?” 见自己闺蜜脸色认真了起来,许夏蝉只好把谢望安收保护费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个混混今天什么时候来找你?”苏若星脸色难看的问道。 “他没有说,但是今天应该会来吧。” “别怕,我帮你。” ...... 砂锅里的药咕咕噜噜冒泡,热气在光辉中蒸发,谢望安和奶奶坐在屋檐下,一人一根老冰棍吃着。 “奶奶,我爹和我妈是怎么在一起的?”谢望安问道。 “那可说来话长了。” 谢望安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老太太,乌涂指了指他,“改天把你头发剪了,都快像鸡窝了。” “好好好,你快说说。” “你爸和你妈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警察,一个医科院,两个人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爸那小子还没有毕业就把你妈带回来了,进门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说是你妈怀孕了,要结婚。” “啊?!我爸和妈还未婚先孕呀。” “可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听见都吓一跳,你妈胆子也是大,敢这么胡闹,幸亏你爸负责任,不然你妈这辈子就...” 老太太最后几个字没有说,话音也顿住了,但谢望安也知道后面的话。 爹妈那个年代男的看一眼女的,只要人家计较都能够判流氓罪,何况是未婚先孕,要是他爹不负责任,他妈这辈子就完了,随时都有可能想不开选择自杀。 当然,他爹也要玩完,只要他妈去告。 可负责任又如何?最终也难产死了,谢望安从小喝别人的母乳长大。 “那我爸毕业后去哪里了?”谢望安问道。 按照奶奶说的时间点,那个时候他爹没有毕业,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那为什么谢望安临死前看见自己小时候跪在一个墓碑前,上面的照片是个年轻男子。 “哟!药糊了!” 老太太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直接将话题终止。 下午四点,谢望安买来一百个玻璃瓶,大概一个瓶子能装一百毫升左右。 “你记住了,七十岁的老年人除了脚臭、狐臭之外,其他的都别卖给人家。” “那八十岁的老年人是不是就可以卖?” 老太太拍了一下自己孙子的肩膀,这小子以前毛毛躁躁的,现在越来越喜欢说废话。 “奶奶你说这小小的一瓶能够治好口臭、脚臭、打呼噜的小毛病?”谢望安问道。 “最多三瓶保证治好。” “那男女性问题呢?也是三瓶?” “那没个数了,得看年纪、身体、生活性格和有没有其他症状,但两三瓶也能有点效果。”奶奶说道。 谢望安琢磨了一会,又把所有药倒回砂锅里,然后接了三分之一的水在玻璃瓶里,最后才灌药。 “奶奶这样要多少瓶能治好?” 乌涂看着自己孙子一副得意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大概七八瓶。” 药被稀释也可行,虽然有点坑人,但是风险降低了,这些药多少带点毒性,那些人买回去指不定给谁吃,现在的药量只要不是九十岁的老年人都没问题。 “奶奶多少瓶能够有效果?” “两三瓶左右。” “足够了。” 装完所有瓶子,谢望安又用贴纸一个个贴上治疗功能。 “打算卖多少钱?”奶奶问道。 “一瓶7块,少了不卖。” “会不会太贵了。”乌涂说道。 “放心吧,你孙子会卖出去的。” 药材花了四百多,算五百整,一个玻璃瓶五角钱,一百个是五十,砂锅木炭这些也花了一百,成本就是六百五,一瓶七块全卖出去才刚刚回本,但治疗各种毛病的药还有很多,后面就是纯赚。 将所有药装在泡沫箱里打包好,谢望安又拿了一个纸板用笔写上:贵州苗药,专治各种小毛病,一个疗程药到病除。 至于他为什么要写贵州苗药,纯属是因为这个时代信息闭塞,大家看见新鲜的东西才有兴趣,海城地处江南,贵州是西南,大多数是肯定没有听过苗药苗医的,有个噱头好卖些。 “你这小子也不知道脑筋在转些什么。”老太太看他写的内容忍不住说道。 “奶奶我走了。” “你路上慢点。” “好嘞。” 端着大大的泡沫箱来到楼下,谢望安揭开一张彩色防水布,一辆车轮被锁着三轮车布满铁锈出现在眼前。 谢望安蹲下检查了一下链条,感觉有点卡顿,又跑上楼用纸沾了些花生油擦拭链条。 这辆三轮车是以前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奶奶骑着它在校门口卖糯米饭用的。 那个时候自己每次放学看见奶奶都感觉有一种根本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的丢脸,每次都不愿意搭理奶奶。 老太太也发现他这点心理活动,每次的摊位都摆在比较隐秘的角落。 现在想起谢望安感觉心酸,但过去的无法挽回,但未来的可以改变。 第11章 小姨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卖药的地点已经早已确定,小区不远处有个广场,那些领着退休金,天天精力十足的老太太老爷爷还有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散步、跳广场舞,热闹的很。 和平广场。 此时正值五点,太阳渐显最后的余辉,火烧云早早为之后的黑夜进行铺垫。 谢望安在两元店花了十块钱买了一个扩音喇叭,直接将三轮车停在路边,打开泡沫箱,立起纸牌。 “咳咳咳——” 混杂、刺耳好像公鸭嗓拉长的刺耳声传来,游玩的行人纷纷下意识投来眼光。 “贵州苗疆圣药,上治小孩玩火尿床,打嗝积食,下治夜长多梦,起夜频繁。” “脚臭、口臭、狐臭嘴巴臭,烂脚、香港脚、样样都治。” “肾阳虚、肾阴虚,早泄不坚,宫寒、脚凉,月经不调,一瓶汤药包治包好哈。” “大家走一走,看一看,不买看热闹,要买不上当。” “花没用的钱给有用的我,把有用的钱给没用的我,大家多多支持哈。” 五点的太阳光芒正盛,谢望安一头的黄毛格外辉煌,高音喇叭加三轮车的组合很快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阿姨来看哈,脚臭、口臭、狐臭都治好,男女性问题也可以治,小孩尿床,大人起夜频繁,喝了我的药一觉到天亮。” “小伙子人不大,口气还不小。”一个衣着鲜艳,挎着皮包的阿姨说道。 谢望安说的这些虽然都是小毛病,但是也比较难根治,特别是狐臭,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治好的。 “阿姨你给我说需求,买两瓶回去,没得效果你找我退钱。”谢望安底气十足的说道。 “怎么卖的?”一个夹着钱包,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上前问道。 对方刚刚靠近谢望安就闻见了一股好像打火机烧到了头发的味道,这种典型的狐臭让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七块钱一瓶,两瓶起卖,十瓶彻底根治。” “你确定有用?”中年男人闻言眉头微皱说道。 “不管用你找我退钱。” “给我拿两瓶治狐臭的。” “好嘞。” “叔你拿回去之后,你先用热毛巾敷十分钟咯吱窝,然后把药倒在小手帕上反复揉搓半个小时,肯定见效。” “行,好不好用我都来找你。” “你随时来,我以后天天在这里,这药任何人都不能喝哈,上面有注意事项。”谢望安嘱咐道。 “好。” 男人拿着药急匆匆的离开,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试试,这个狐臭可是把他害惨了,夫妻性生活受影响不说,他虽然在公司是个领导,但下属也背地会说,用了各种药都不管用。 第一单生意成功,谢望安把十四块放进兜里,看着想买但又怕被骗的人,他也不刻意揽客,继续重复刚才的话术。 “小伙子,脚臭口臭能治好?”终于又出现一个中年阿姨问道。 “能,但十瓶才能根治,两瓶见效果。” “便宜点,七块钱太贵了。” “阿姨真不能便宜了,我成本都是六块钱,赚个辛苦钱,这药里面有不少蜈蚣蜘蛛,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抓。”谢望安编瞎话不脸红,张口就来。 主要是第一次卖药不能贱卖,本来人家就担心被骗,你要是表现的底气不足更加会被误会,在这里慢慢打出名气可以给出一些优惠。 “行吧,给我来两瓶治脚臭的,我家那位脱鞋像是随身带了粪坑。” “阿姨你拿回去之后倒一瓶再兑半盆开水放温后让叔叔好好洗十分钟,最多洗两次就有效果,药一定不能喝。” “没效果我可要找你退钱。” “行,没效果我退钱。”谢望安信誓旦旦的说道。 围观的人见他开单两次,也开始上前购买。 谢望安对症下药,卖出去一瓶都要叮嘱,奶奶的这些药有几种婴儿吃了能直接毒死,偏偏他不能说。 社会险恶,谁知道会不会有丧心病狂的人故意把药买回去给小孩或者是别人的小孩喝然后来找谢望安要赔偿。 他这些药又没有官方机构的检测报告和许可证,真摊上这种事那就是祸到临头。 当下虽然五角钱能够买一个肉包子,但因为治的小毛病都会影响生活所以很快卖了一半,谢望安的包包也渐渐鼓了起来。 “哎!夏蝉你看是不是那个混混?”广场对面的小吃摊前,许夏蝉和苏若星从店走出。 “是他。”许夏蝉仔细看了两眼才确认。 “走,我们过去把他生意搅黄。” 谢望安在城南高中最出名,原因自然是大庭广众之下对许夏蝉表白,那次苏若星也在,所以也记住了谢望安的脸。 “别过去了,你把他惹急了会动手打你的,谢望安这个人脾气又浑又无赖。”许夏蝉拦着说道。 “我爹是警察,他打我正好把他抓进去,不要怕。” 许夏蝉扭不过苏若星,两个女生一前一后的闯进人群,谢望安还在诧异许夏蝉这女人咋会出现在这里,苏若星直接高喊道,“大家不要被他骗了,这个男的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天天在我们学校招摇撞骗,欺负学生,我这个朋友昨天刚被他收保护费,他的药是假的,根本就是骗钱的!” 谢望安脸色变的难看,许夏蝉的闺蜜简直就是丧门星。 “他看上去确实有点不像好人。” 人群中有人见苏若星穿着校服,上面印有城南中学的名字和校徽顿时说了一句,本来还想掏钱买药的人纷纷停下动作,许夏蝉一直埋着头发,根本不敢看谢望安。 苏若星见自己的话达到目地,越发大声,“大家都散了吧,买了药的赶紧退钱,这个混混明天肯定就跑了。” “小伙子你把钱给我退了吧。” “给我也退了,我去药店买正品。”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谢望安见有人被苏若星的话煽动,也不再忍让,直接高举喇叭,道,“苏若星我知道你记恨我,但是你姐现在怀孕了,我出来卖点药养家糊口你还要破坏,你到底安的什么好心呀?” 苏若星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因为她已经懵逼了,谢望安直接站在三轮车上,“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你们有所不知,我和这姑娘她姐姐早恋有了孩子,但是我小姨子也喜欢我,一直从中破坏我和她姐的感情,我本来也是在城南中学上学,为了扛起责任我不得已退学出来挣钱。” “我先认识的我小姨子,也就是这个姑娘,在学校的时候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我为了孩子我也不怕丢人,苏若星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只喜欢你姐,我不可能喜欢你,小姨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要退钱的把药拿来了,我不是骗子,我药真的管用,但是买卖自由,大家要退尽管退,我人就在这里。” “我...” 苏若清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被谢望安的话雷了一遍又一遍,刚想开口解释几句,谢望安的高音喇叭已经盖住了她的声音。 “若星赶紧走了,人好多。” 许夏蝉知道斗不过谢望安,面红耳赤的拉着苏若星逃离人群。 “小姨子好好上学,姐夫今天挣钱了,晚上记得来看看你姐姐,她想你了,姐夫给你做好吃的。” 身后的谢望安提着喇叭就朝两女大喊,苏若星还想折返,许夏蝉却是担心越说越说不清楚,用力的拉走了闺蜜。 谢望安见她们没有回来的征兆,跳下车,心道,“小样,还敢和他斗,自己脑壳里伦理故事多了去,再来十个苏若星他都编的过来。” 只是这个苏若星另外一些事情让他感到头疼。 第12章 我爸孝顺 “啊啊啊!混蛋!臭无赖!” 路上,苏若星气的上蹿下跳,因为愤怒脸蛋气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我早就说他不好惹了,你偏不听。”许夏蝉无奈道。 “我一定要教训他!”苏若星放出狠话。 “你怎么教训?”许夏蝉问道。 “你等着看吧,他只要敢来学校找你收保护费我一定让他好看。” ...... 六点半,日落西山,原本像般都云朵此时也变成了孙大圣脚下的那朵七彩祥云,好看且气魄。 谢望安钱包鼓鼓囊囊,干劲十足的蹬着三轮车回家。 虽有小插曲,但是生意还是很顺利的,一百瓶全部卖光,尤其是脚臭、抽烟干呕、打呼噜这三种药供不应求。 初夏天黑的晚,七点多到家天色才朦胧的黑下来。 谢望安顺路又买了五百个玻璃瓶,然后用小灵通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如果把药方写在瓶子上别人会不会弄出一样的,老太太说了各种药少一味药材别人就不可能模仿后,谢望安一一记下来到复印店按照瓶身大小制作了千张成分表,明天交货。 既然苗药已经挣钱了,那肯定是要搞得越来越像正规产品,奈何没有关系,不然他还真想做个官方检测报告了。 家中,乌涂看着谢望安大汗淋漓大口扒饭眼底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 孙子真的长大了,不仅走正道开始挣钱,回家第一时间还把钱全部给了自己。 老太太当然不是见钱眼开才这样的想法,而是男主外女主内,挣了钱上交家庭这是一种责任的表现。 “慢点吃,不够还有。” “嗯嗯,奶奶你也多吃点。” 谢望安夹了一块鱼肉在老太太碗里,乌涂笑的合不拢嘴。 吃完饭,谢望安快速的洗了个澡,给奶奶说一声后出门骑着自行车向城南中学而去。 许夏蝉的保护费还没有收,这女人一天至少能上交两百呢。 现在高中生的晚自习都是九点钟放,谢望安刚到校门外就听见清脆悠扬的放学铃声。 夜晚的天空群星闪烁,似小船的月牙上清晰的印着几块清冷斑驳的纹路。 “噔——” 校门外众多家长和小摊贩中,谢望安略显稚嫩的脸庞熟练的点燃一根香烟,混混的气质从头到尾的散发。 其实会抽烟会喝酒,打扮另类,发色张扬算不得混混,最多只是体现个性和一件披在柔软、不安、懦弱上的伪装外衣。 毕竟这个世界任何事,任何人都具有多样性和反转性。 真正的混混是从神态、行为、语气上来判断。 比较看见漂亮女生就吹口哨这样轻浮的行为。 当然这种行为学生有可能也会,但混混从来说的是人,而不是一个身份。 若是有学生这个身份就不算混混,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被霸凌? 一根烟尽,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的跑出校门,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或者是站在摊前买东西。 谢望安把周围的轿车的看了个遍,确认没有许夏蝉家的才放心。 “安哥!安哥!” 还没有看见许夏蝉的身影,一辆杨虎已经蹦蹦跳跳的笑着跑来。 “今天过的咋样?”谢望快递着烟问道。 “吃得饱,睡得香。” “没有多读书?” “我爸说了,读的进去就读,读不进去就多吃点饭,反正交了钱。”杨虎挠着脑袋瓜说道。 “你爸如此深明大义可是难得呀。” “嘿嘿,我爸孝顺。” “额...你哪里学的?”谢望安差点没笑出来。 “我叫我爸要注意身体,他就说我孝顺,我爸叫我多吃点饭,我也要说他孝顺,不对吗?”杨虎一本正经说道。 “哈哈...对对对,虎子说的对。” 这段子慈父孝的话瞬间让谢望安破功,他有时候真的不想笑,害怕杨虎以为自己把他当傻子,但也经不住这傻小子用认真的眼神说不认真的话。 “就你踏马叫谢望安是吧?” 正和虎子说着话,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突然凑近,脸上坑坑洼洼的青春痘让谢望安还以为是癞蛤蟆的皮掉在他脸上了。 “你他妈怎么和我安哥说话的呢?” 虎子是个狠人,二话不说叼着没有点燃的烟就用熊掌般又大又厚的手扣住对方的肩胛骨,男生顿时喊痛。 “痛痛痛,对不起,对不起。” “我就是谢望安,你找我有事?” 今天也是出奇了,通过之前的记忆,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敢这么嚣张和他说话的学生。 “有人找你,敢不敢和我来?” 谢望安和杨虎对视一眼,虎子直接推了一把男生,“带路,我安哥杀你全家都敢。” 谢望安:虎子吹牛批,本人没说话。 男生开头嚣张,但被虎子一打一吓,路上直接变成了闷嘴葫芦没有说话。 跟着他来到城南中学右边环城路的巷道,放眼望去,稀松的白色路灯照射在在小水坑中折射出丝丝光线,视线尽头是漆黑一片的上坡水泥路,透露着阴森和恐怖。 “安哥,俺害怕。”虎子推着自行车大大咧咧说道。 “没事,哥在。” 前面的男生闻言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鄙夷的表情。 但他也有点害怕,听同学说这条路有抢劫犯杀了两个回家的学生。 向前走了百米,拐进右边一道铁门,里面有个篮球场,旁边的房子是80年代那种细砖建造而成的,表面只做了简单的水泥涂抹。 借着路外的光芒,谢望安看见了许夏蝉、苏若星、王世霖、肖宇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的。 至于那两个知道名字的男生,是因为前世他们对许夏蝉舔的不行,随叫随到,天天跟着她屁股后面,反正也算是另类出名,因为许夏蝉说过,全年级的男生都知道他们两个喜欢自己,这他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成功上位的无声宣誓地位呢? “挺热闹啊,今天怎么个事?” 谢望安不紧不慢的掏出烟,虎子勉强的掏出火柴替他点上。 “谢望安今天要是在这里说以后不纠缠夏蝉,我可以放你走。”苏若星领头说道。 他没有说话,数了数人头,苏若星和许夏蝉除外,总共八个男生,自己和虎子应该没问题。 “首先,我没有纠缠许夏蝉,他被别人骚扰,我帮了她,收点保护费理所应当吧?” “放你妈的狗屁。” 第13章 还不走等着吃嘴子? 黑暗中,一辆凤凰牌单车被暴力的甩飞,然后精准的砸在辱骂谢望安那个人的身上。 紧随其后的是一根溅着火星子的香烟被弹在空中。 八个男生还没有过来,谢望安和杨虎已经默契的动手。 虎子天生神力,一米八的身高两百多斤的体重防御力拉满。 谢望安一米八五左右,小学就开始打架斗殴,平时还自己练习拳击,街头打架经验十足。 虎子一拳一个小男孩,谢望安一脚一个小朋友,出手狠辣。 刚交锋就打翻四人,剩下的四个男生站着不敢动。 “天上的星星最亮,地上的狗你叫的最欢,擦尼玛的!” 谢望安都懒得打王世霖、肖宇栋两个舔狗,专门招呼刚才出口骂娘的男生。 “你们快上啊!就看见他们被打啊!”苏若星喊道。 王世霖、肖宇栋还有其他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然后充耳未闻的站在原地。 “还不给老子滚!” 谢望安大吼,四个男生仿佛得到圣旨,抛下他们的女神许夏蝉快速逃跑。 “谢望安你给我住手!” 苏若星上前想要拉开他,谢望安直接伸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只是没有用力,“老子给你脸你最好就收着。” 谢望安说完将苏若星甩到旁边,然后让虎子停手。 重活一次,他自然不像上一世那么冲动,现在谢望安动手都是收着力。 “滚。” 躺地上的四个男生连滚带爬的离开,篮球场顿时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你,你别过来,我给你保护费。” 许夏蝉带着哭腔,谢望安听着莫名觉得可笑,他差这点钱? 这些只不过是许夏蝉他妈欠他的!这些只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人这辈子为什么都有刻骨铭心的爱人? 因为年纪小,感情深。 谢望安将全部感情倾注在许夏蝉身上,对方也理所应当的享受,他也没有后悔过,但许夏蝉千不该,万不该没有照顾奶奶! 这是他唯一的嘱咐,也是唯一的遗憾,虽然人各有命,但这不是许夏蝉一句我很抱歉就可以揭过的。 “许夏蝉那天如果不是我救你,你衣服会被人家脱光,对不对?” 许夏蝉说不出话,一个劲的流眼泪点头,苏若星想上前却被虎子拦住。 “那天如果我不救你,你人生是不是就变的黑暗了?” 女孩被逼到墙角,频繁点头,也不知道是顺从还是深以为然,或是恐惧。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天天躲在房间里,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是不是?”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被那几个畜生欺辱了,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连站在我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会想自杀,会想为什么偏偏自己遇见了那种恶心的事情?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每天闭上眼睛就是那三个畜生的脸,根本不可能睡觉,对不对?” “如果没有我这个你们口中的混混,你的人生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对不对?” 望着许夏蝉一直点头,谢望安虎口抓住女孩的颔首将其抬起,两人视线交触,“你记住,我当初向你表白只是我眼瞎,我不像其他男的看见你就走不动道,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只是想拿回你欠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放了若星吧。” “老子又不是混混,我讲文明讲道理的,我话都说完了,你还不走是等着要和我吃嘴子吗?” 谢望安张开双臂,退后一步看着许夏蝉,女孩愣了一下,匆匆忙忙的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他手里,然后想要离开,男孩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电话号码和qq给我。” 谢望安当然记得许夏蝉的电话号码和qq,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要问一遍。 许夏蝉颤颤巍巍的说完急忙拉着苏若星跑着离开。 “安哥,你怎么不打校花旁边的那个女生呀?她好烦的。”虎子问道。 谢望安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她爹是警察,我打了人家你以后就见不着我了。” “啊!那我以后也不打她了。” 他和苏若星是真正的冤家,这也是明明这个女孩胡搅蛮缠但是谢望安会忍让的原因。 ...... “王八蛋!王世霖、肖宇栋几个废物!平时张口闭口对你就是喜欢,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事到临头了一个比一个怂!” 出租车上,苏若星旁若无人的发泄怒火,许夏蝉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陷入沉思。 “夏蝉你说句话呀,哑巴了?” “说什么?”许夏蝉红着眼眶,情绪低落的望着自己闺蜜。 苏若星一时哑然,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谢望安那个混蛋欺负你的。” 许夏蝉轻轻一笑,平静的说道,“不用了若星,他喜欢钱我给就是了,破财免灾,你知道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苏若星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个头,通过今晚这场单方面压倒的约架,许夏蝉说的话才是最正确的。 谢望安浑是浑了些,起码不对女生动手动脚。 “夏蝉我先走了。” “好,明天见,拜拜。” “拜拜。” 苏若星的家离城南中学比较近,出租车师傅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小姑娘你到哪里?” “福宅安院。” 司机闻言看了看许夏蝉,车辆缓缓发动,“听说这个小区一平米几万块,里面全是别墅,是不是呀?” 女孩心思单纯,想也没想就道,“里面都是别墅,但是多少钱一平米我不知道。” “你家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吧。” “还好,开了一个公司。” “做什么的?” “以前做外贸,现在做化妆品。” “啧啧啧,果然有钱人只会越来越有钱。” 许夏蝉听着异样的声音和车内后视镜匆匆一闪的嫉妒眼神,想要说点话反驳,但又感觉很累,索性闭上眼不给司机和自己说话的机会。 “嘟嘟嘟——嘟嘟嘟——” 一阵电话铃声让许夏蝉睁开眼,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猜测应该是谢望安,“喂,谢望安吗?” “把免提打开。” “怎么了?” “打开!” 许夏蝉疑惑的照做。 “车牌号海cx,不想吃牢饭你就给我停车,我已经报警了,说有一辆出租车意图谋杀,我现在打电话回去说是误会还来得及。” “吱!” 绿色的出租车顿时在偏僻的水泥路上急刹车,擦出难闻的胎气,后座的许夏蝉此时才后知后觉发现出租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到她完全陌生的路段,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第14章 你又救了我一次 “砰!” 昏黄、偏僻的单车道路段,一盏忽明忽暗的橘黄暖色路灯边。 谢望安面无表情的一拳一拳砸在出租车司机的脸上,对方很快就鼻青脸肿。 一身校服,穿着小白鞋,背着蓝色米老鼠书包,头发戴着粉色樱花发夹的许夏蝉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男生。 这是他第一次不讨厌暴力行为,第二次觉得对方很帅,很有安全感。 男生被风吹凌乱的头发,平静又凶凶的眼神和眉头,还有侧脸的线条第一次让许夏蝉感觉他的五官顺眼,种种的一切都散发着一道无形的光。 “滚!警察已经登记了你的车牌号,以后发生出租车强暴、残杀犯罪的案件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我马上走,马上走。”司机流着鼻血,脸庞红肿,狼狈不堪的拉开车门一溜烟的踩着油门离开。 “给。” 出租车远去,谢望安刚想把沾染在拳锋上的血擦在衣服上,一张纸已经递了过来。 打人还是比较累的,谢望安坐在马路牙子边,左腿伸长掏出烟接着伸长右腿拿出打火机,歪着头点燃烟,抬起头时才发现许夏蝉用一种可能是花痴的眸光看着自己吧。 “喂!喂喂!”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许夏蝉的脸颊瞬间白里透红,女孩尴尬的慌乱的坐在谢望安旁边低下头。 “刚才那个司机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谢望安问道。 “我说了我家的小区,然后他就问里面是不是都是别墅,多少钱一平米,还问我家里是不是做生意的,说什么果然有钱人只会越来越有钱。”许夏蝉一五一十说道。 “下次长点心吧,最好让家里人来接,或者是自己骑车。” 今天是许夏蝉幸运,两人前脚走,本来他想和胖虎吃点烧烤喝点酒,结果突然想验证一件事给了虎子点钱就骑着车朝苏若星家赶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苏若星下车,然后出租车朝另外一条路开去,他抱着怀疑的态度拼命追赶,幸好一路上都是红灯才没有被甩丢。 前世他一直跟着许夏蝉,平时开车、骑车、走路,走哪条路最近最方便,什么时间点哪条路不堵车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才起了疑心。 “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许夏蝉真诚的说道。 谢望安没有搭话,扶起自行车踩着踏板,“上车。” “好。” 风儿蹭在脸庞,地上是树叶斑驳的影子,这段路平时大车经过较多,路面坑坑洼洼,许夏蝉侧坐在自行车后座,好几次想要伸手搂住谢望安的腰,但又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也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认为这种行为很丢脸。 “你不搂着我等会摔了别怪我。” “哦~” 许夏蝉口吻漫不经心,还有一丝勉强在里。 单薄的车身时不时陡动摇晃,女孩望着谢望安的背影,突然左手松开谢望安的腰,手掌轻轻的张开,然后向上伸了伸,视线聚集在他的后背上,想要触摸又不敢再进分毫。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这个男孩对自己从来没有恶意,反而是自己拒绝他的表白后,对方一直默默的保护自己,他该有多喜欢自己啊? 保护一个人和表白一个人,应该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半个小时后,福宅安院。 “赶紧回去吧。” “今天谢谢你。” “别忘了明天保护费。” 少年不等女孩回话化作一道清风离开这处有名的豪宅小区门口。 许夏蝉望着他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涌出一阵失落和生气。 他有这么忙?不能和自己说几句话再走? ...... “嘟嘟嘟——” 回家路上,谢望安的小灵通响了。 “喂,谁呀?”谢望安问道。 “安哥,是我,你还能借我点钱吗?” “你是?”谢望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闻言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传来忙音。 谢望安收起手机重新骑行,百米之后,他又停下自行车,把电话拨了回去。 “安哥。” “你狗日的挂我电话干什么,老子今天忙的很,刚才脑袋短路了,要多少钱?” “五百,我想带我妈去医院看看。” “你现在在家吧?” “在。” “行,我现在过来找你。” 打电话的人叫邹东东,外号耗子,家里就剩他自己和体弱多病的母亲,前段时间谢望安把全部钱给了一个小偷,那个人就是他。 这小子也是可怜,从小父亲家暴他们母子,后面在冬天酗酒淹死在一个水坑里,本以为苦日子到头,结果他母亲检查出糖尿病,还有胃病,长期要吃胃药和打胰岛素,没办法他只能辍学,在社会上跟着那些混混偷鸡摸狗,谢望安刚认识对方的时候就发现他少了一根小拇指,邹东东自己说是跑人家地盘上偷东西被教训了。 一个小时后,谢望安来到一片混杂的民建房区,在各种小道楼梯里走了十几分钟,推开和公共厕所建在一起的瓦片房。 “安哥,你来了。” “阿姨怎么样?” 房门充满各种异味,药味、潮湿、臭味、还有一股发霉味。 昏黄的钨丝灯泡吊在低空中,以谢望安的身高,刚好灯泡就挨在了头顶,房子的后墙是类似那种混凝土公共厕所蹲坑后做的小小隔空通风口,整个屋子很小,大概就二十多平米,堆放的杂物特别多,甚至还有一张烂皮正方形沙发。 “出去跟人家赶海捡海鲜打算明天拿去卖钱,结果吹了风回来就发烧了,我所有钱都买胃药了,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 邹东东的头发又长又冲,清秀的脸在灯光中无助的看着谢望安,清瘦的身躯习惯性的驼着背。 “行了,赶紧给阿姨背上去医院。” “谢谢安哥,谢谢安哥。” 邹东东嘴唇一颤一颤的扶起床上的老妈,不知是力气小还是一天没有吃饭,竟然没有扶起,谢望安无奈的蹲在床边。 “哥,不用。” “赶紧的。” 糖尿病人身上本来就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味,母子俩居住环境味道也大而且不方便洗澡,邹东东母亲身上的气味其实挺冲的,但好在能忍受。 “望安,又麻烦你了。”浑身发烫的刘霞兰虚弱的睁开眼睛说道。 “没事刘姨,坚持一会哈,我们马上去医院。” 第15章 口是心非的许夏蝉 『5月22号,天气晴。 应该如何来形容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大概是第一次坐上飞机时那种头微微发晕还带点失重感和忍不住有点想笑的感觉吧。 今天是比较倒霉的,但也不是那么的倒霉,至少没有发生“坠机”,这要谢谢那个混混,不对,应该说要感谢谢望安,如果没有他,那我的人生将变的灰暗。 可他会是属于我生命中命中注定的那道光吗?』 今晚许夏蝉的身份注定是青春忧郁少女型的。 她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脑海不断回响起今晚谢望安在篮球场说的那些话。 “许夏蝉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衣服恐怕都被人家脱了,对不对?” “如果不是我,你应该天天躲在房间里面,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那几个畜生...” 许夏蝉越想越发寒,藕白的手臂不禁生起鸡皮疙瘩。 “幸好幸好...” 女孩神经质的自言自语手掌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嘟嘟嘟——” 许夏蝉在桌上震动,打开机盖,来电人显示苏若星。 “夏蝉你到家吗?” “到了,我给你说,你不是刚下车嘛,然后那个出租车司机...” 许夏蝉躺在床上开始讲述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情。 “我明天给我爸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定期讲一下出租车的安全规范。” “这个真得和叔叔反映一下,我今天是遇见了谢望安运气好,其他晚上坐车的女生要是运气不好,我都不敢想。” “这个谢望安还蛮细心的嘛。” “人家其实不坏,找我要钱可能是家里有点困难。”许夏蝉说道。 “人家救了你两次就开始思春了呀?”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 许夏蝉心跳一漏,语气产生些许变化,“你想嘛,他和我们一样大,但是都没有上学了,肯定是家里条件不好,我以后给他钱就当做善事了。” “是是是,还是许大小姐心地善良,这件事我不管了,听你的可以了吧。” 聊了一会,许夏蝉挂了电话急忙打开电脑登录qq,她才想起谢望安要了自己qq。 可是一直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加她,反而是王世霖、肖宇栋几个男生看见她上线发来了消息。 王世霖:“夏蝉我把事情给我哥说了,明天一定帮你教训那个混混。” 肖宇栋:“夏蝉今天都怪我,早上就开始发烧,放学了也不舒服,等明天的,那个混混再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刘明玉:“有人欺负你怎么不告诉我?有没有事?” 对于这些消息许夏蝉直接冷处理,见谢望安没有加好友直接退出qq。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没有加我的qq?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算了算了,他在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情。 “嘟嘟嘟——” “喂?干嘛?”谢望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没事,我就想问一下明天保护费怎么给你?”许夏蝉口是心非道。 “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哦...” 挂了?! 本还想再聊几句的许夏蝉不可置信的看着退回变成手机号码界面的诺基亚,谢望安把自己电话给挂了! “果然是个混蛋!” 女孩略显的气愤的被手机扔到一边抱着被子闭眼入睡。 ...... 第一人民医院。 谢望安和邹东东坐在楼道抽烟。 “安哥,今天谢谢你,钱我过段时间还你。” “不着急,阿姨没事就行。” 邹东东沉闷的点了点头,楼道的声控灯时隐时现,谢望安道,“没打算做点正经事?” “如果我妈没病我肯定不会做,但没办法,当小偷一天在火车站运气好能有我妈一个月的药钱。” 邹东东看了他一眼,又道,“安哥别劝我了。” “你要是哪天点子背,钱包里面装着几十万的支票刚好被反扒警察抓了,判个几年,你妈怎么办?”谢望安说道。 “我...” 邹东东说不出话。 “我现在在做生意,你跟着我吧,反正你妈一个月的药钱肯定够。” “什么生意呀?” “卖一些治小毛病的药。” 邹东东还以为是开公司之类的,本来还有点意动,顿时果断拒绝,“算了吧安哥,等我妈情况稳定了,我一定跟着你干。” 有句话怎么说的? 好言难劝该死鬼,小偷这职业来钱容易,轻松,邹东东习惯了这种,自然是不愿意踏踏实实挣钱。 这行只要心理素质好,机灵,手上快,海城又是沿海城市,高速发展,有钱人多,全国各地的商人还有外国人也往这边跑,拒绝也是正常。 谢望安重生之后越发看重命运,邹东东既然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他也没有过多干预,留下一千块离开医院。 回到家,奶奶坐在沙发纳鞋垫,电视里正播放着《少年包青天》。 “奶奶。” “出去干什么了?” “找杨虎玩了会。” 洗漱完回到房间,这一天忙活下来他还贴两百块。 许夏蝉今天保护费交的一千,在医院花了一千二。 第一次和邹东东认识时刚好手机和钱被偷了,这小子看他可怜,主动找了那个小偷说是自己朋友把东西要了回来。 两个人也就这么认识了,邹东东人不坏,甚至有点缺根筋。 他以前偷了个钱包,里面有医院病历单,跑车站没有找到人家,最后直接主动去警察局自首。 人家问他为什么要自首,他说担心少了病例单影响人家病情。 正是因为这样谢望安才愿意帮他,其他的狐朋狗友他都懒得搭理。 打开电脑,点燃一根烟,谢望安打开股市,前世许夏蝉大学选的金融专业,受她影响,对于股票一些形势他也能简单看懂。 茅台现在是31元一股,谢望安算了一下,按照买十万的,十年之后大概至少翻几十倍。 钱慢慢攒吧,现在买不了股票,还有02年世界杯呢。 “滴滴——” qq提示音响起,杨虎的头像闪动:“安哥,许夏蝉她们班有个男的找我约架。” “不管他,少打架。”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 “咋说的?” “我说你什么档次找我安哥约架,小心我给你打成大头儿子,再让你跪在地上给我当皮卡丘放十万电伏给我电鱼和当万能充。” 杨虎绝对是把原话发来了,谢望安无奈在键盘上打字,“你说我认怂,不打了。” 杨虎的头像隔了几分钟才闪动,“说了,他让你跪下叫爸爸唱征服。” “谁呀?” “刘明玉。” “知道了,明天再说吧。” 第16章 苗药大卖 次日一早。 谢望安锻炼完,帮奶奶把小卖部开门后,又骑着三轮车往和平广场而去。 清晨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雾气,八点多人最多的地方开始是菜市场,超市门口,谢望安打算先去广场等一会看看有没有老顾客上门,没有再换地方。 来到广场,由于周边没有菜市场,所以人烟稀少,谢望安照常的在路边支摊,眼观六路防备着有可能出现的城管。 今天一共带了五百瓶出来,等了半个小时见没有生意,谢望安刚想去其他地方,一个老奶奶提着鸡蛋急忙跑了过来。 “小伙子,给我来二十瓶治脚臭的。” “好嘞姨,一共一百四十整。” “给。” 老太太利落的付了钱,问了句有没有口袋之类的,这顿时让谢望安发现了缺点,直言忘了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说算自己的,老太太笑呵呵的离开。 开了第一单暂时没有人来,谢望安找了个路人给一块钱跑路费帮自己去对面小超市买塑料袋后,第二单生意又来了。 今天这五百瓶,男女性问题各只有五十瓶,最多的用脚臭、口臭、抽烟干呕、狐臭这几种。 昨天也是这些最先卖完。 “小伙子多亏了你这药,我昨晚睡了个好觉。” 一个气色红润的阿姨直接买了十瓶,谢望安隐约记得她说丈夫脚臭特别严重,一晚上比放屁还要臭,根本睡不好,都分房好长一段时间了。 “谢谢你照顾生意,阿姨这十瓶你拿回去,叔叔的脚臭保证彻底根治。” “你这药效果确实好,这十瓶能够保证一个月我都心满意足了。” 苗药随着早上的时间流逝开始火爆,原来不是没有人买,只是一个个都跑去买菜锻炼了。 ...... “夏蝉,我和那个混混约架了,你放心,他以后肯定不敢再骚扰你。”第三节课下,许夏蝉坐在位置上吃零食,刘明玉突然站在她位置旁边说道。 男生高高大大的,剃着显眼的寸头,浓眉大眼,只是那一张厚厚的嘴唇像是用红太狼的平底锅煎了一根香肠般,十分影响样貌。 许夏蝉片刻之后才反应,语气带着责怪,“谁让你管我事的?我根本不需要好不好,你真是搞笑。” 她一点都不想搭理刘明玉,天天惹是生非,欺负同学,许夏蝉甚至想到对方以前和自己表白都感觉有点恶心。 刘明玉顿时脸色尴尬,心想怎么还好心办坏事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刘明玉油腻的话语直接把许夏蝉逗笑了,她也懒得说话,男生却是已经默认了许夏蝉接受了自己,直接趁热打铁,“夏蝉,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我肯定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呵呵,我,我...” 刘明玉的话直接被许夏蝉气笑了,明明年纪轻轻的她怎么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有股老人味呢,简直土到让人暴躁! “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让我冷静一下,不行!我太开心了!”刘明玉脸色激动不已。 “大头儿子,我艹你妈。” 许夏蝉刚想说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眼睛突然就瞪大了,只见一辆杨虎腰杆快和门一样宽的冲进来一脚就射在刘明玉屁股上,男生的一张脸瞬间砸在前面一桌放满薯片、面包屑、鸡腿骨头、鸡瓜骨头和一个吃剩的口香糖、半块带着唾沫的大白兔糖当中。 “我你...” “啪啪啪——” 刘明玉一个鼻孔带着大白兔糖,一个鼻孔沾着鸡爪碎骨头,额头中间还黏着口香糖,狼狈又滑稽的刚转身,蒲扇大的巴掌直接连续扇在他的脸上,男生顿时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杨虎见刘明玉身体歪歪倒倒的,白白胖胖的脸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安哥果然说的对,兵法诡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晚上放学我让你叫爸爸唱征服。” “嫂子我走了,拜拜。”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看似胖胖的杨虎动作却是麻利的很,许夏蝉愣在原地看着又折返回来的杨虎,道,“不能在教室打架。” “嫂子,我饿了,零食分我点。” 许夏蝉:...... 女孩急忙把自己桌箱里的所有零食拿给杨虎。 “嘿嘿,嫂子真好,拜拜。” “谁!到底是谁打的我?!” 刘明玉从地上爬起来,像条发疯的野狗,面容狰狞的到处看,班里的同学用看小丑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憋笑。 “谢玉簪你看见谁打我没有?!” 刘明玉见没有人说话,瞬间丢面子的耻辱感涌上心头,直接问向坐在窗户边,正在低头写作业的女孩。 “没有。”谢玉簪眼神怯懦的说道。 “我作业还没有写完?” “马上了。” “给老子快点!” “哦。” 许夏蝉身为班长想替谢玉簪说两句,但刘明玉刚被人打,正在发脾气,也不想让他再丢面子,只是轻声道,“数学试卷下午才交。” ...... “小伙子给我来两瓶去狐臭的。” “阿姨没有了,等我回家吃完饭你再过来吧,大概一两点。” “那你一定记得来啊。” “好嘞。” 一上午的时间,除了治男性女性的药没有全部卖完,其他已经空了。 大多数买的人都是给亲戚朋友带的,一晚上的时间苗药就能火成这样,确实恐怖。 蹬着三轮车回家,谢望安又去精品店买玻璃品,结果人家说没有货了,要等明天,他无奈只能买类似藿香正气水的塑料瓶,照样买了五百个,又去复印店让老板赶紧做一千张贴纸然后才回家。 “奶奶,这是上午卖药的钱,总共三千零六十六块。” “这么多!” 乌涂大吃一惊的拿起厚厚的一沓钱。 “我早就说了,你那些偏方治小毛病管用,肯定挣钱。” 老太太数出一些零钱,又抽出五张一把,“这些钱你拿着,剩下的存我这里,以后给你娶媳妇。” “好。” 望着奶奶夹来的红烧肉,谢望安咧嘴一笑,走向正轨的生活原来很美好,很充实。 第17章 你别中暑了 “若星,刘明玉要找谢望安麻烦,怎么办呀?” 午后,许夏蝉和苏若星吃着冰棍坐在跑道旁边的枫树底下。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混混了吧?现在还开始担心起人家了。”苏若星调侃道。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是天方夜谭。 “怎,怎么会,我才不可能喜欢他。” 许夏蝉立刻有点紧张,灵动的眼浮现出一丝摇摆。 “你喜欢上他才是真的有鬼。” “我在问你怎么办呢。” “让他们狗咬狗呗,反正男的都喜欢通过暴力手段来装逼和解决问题。”苏若星淡然的说道。 许夏蝉闻言眉头微皱,她不喜欢苏若星说谢望安是狗。 “行啦,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还要去音乐室练歌吗?” “再坐一会。” ...... 正午阳光又大又燥,谢望安坐在三轮车中,穿着纯白背心,戴着竹编遮阳帽,裤脚挽起模样像极了卖瓜农。 经历了一上午的爆火,苗药出现短暂的滞销,吃完饭过来和平广场只卖了几十瓶。 “嘟嘟嘟!” 小灵通响起,显示陌生号码。 “喂。” “你中午不来学校吗?”许夏蝉问道。 “晚上吧,现在在卖药。” “有人要打你,他叫刘明玉,你今晚别来了吧,我把钱...” “那个叫保护费,不叫钱,我是付出劳动的。”谢望安更正道。 “你凶什么嘛,说个地点我晚上放学把保护费给你送过去,你别来了。” “不用,我去学校门口。” “可是...” “没事我就挂了,忙着呢。” 谢望安把小灵通放在兜里,吃不准许夏蝉这娘们玩的什么把戏,怎么感觉变啰嗦起来了,以前有这样过吗? “嘟嘟嘟——” “喂!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 “大爷你多大年纪了呀?” 谢望安把手机压在耳下,肩膀耸高听着话筒。 “六十五了。” “这药七块钱一瓶,你记得喝药了别喝酒啊,不然不管用。” “这玩意真的管用?” “两瓶见效果,但是也可以当做养生酒来喝。” “行,给我来两瓶。” “好。” 见大爷拿着两瓶治疗男性问题的药汤走了,谢望安耳朵里才传来许夏蝉的声音,“还有没有人?” “没有,什么事?” “天气热,你找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卖,免得中暑。” “就这事?”谢望安的声音显的不耐烦。 “还有个事。” “赶紧说。”谢望安见又有人过来催促道。 “就是,就是,q...” ...... 挂了! 他又挂了! 许夏蝉拿着自己的诺基亚,这手机要不是花了七千多买的,她都会怀疑坏了。 从来就没有一个男生会挂自己电话,甚至没有一个男生能要到自己的电话号码。 谢望安他是第一个。 混蛋! 许夏蝉心里莫名开始委屈,当初谢望安天天跟在自己身后,明明是那么的在意自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下午的时间,许夏蝉整个人频繁走神,频繁的看自己万国鳄鱼皮手表,好像有什么急事。 女孩一会担心谢望安中暑,一会又摇头晃脑想要把对方扔去自己的脑袋,烦躁无比。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吃饭,许夏蝉顾不得闺蜜苏若星的意见拉着孤僻的谢玉簪,让两人跟着她跑出学校打了个车去和平广场。 她要找谢望安吵架! 她要质问对方,为什么对自己不耐烦,为什么要凶自己! 广场正门口。 几根颇具欧式风格的雕花石柱上拉着一条长横幅:计划生育搞的好,人民日子过的好。 许夏蝉在风中凌乱,谢望安人呢? “夏蝉你来这里干什么?”苏若星不明所以的问道。 “额...我听说这里有家海鲜粥很好吃,想带你们来尝尝。” “是嘛?那走吧。” “慢点跑,我们不罚款,不收摊,只是普法教育,大家停下来。” 大马路上,谢望安卖力的蹬着三轮车,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小吃车和电三轮,再后是匀速的皮卡车,四名城管坐在里面追赶。 这几把城管也是把孙子兵法玩透了,暗戳戳的派几个人从巷子里面钻出去,让一个人开车堵在路上,收摊贩的东西,他们说的话鬼都不得信。 拐进一处小巷子,谢望安看着皮卡车开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给老子注意点,少他妈耍心眼。” 刚点燃一根烟,前面出现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邹东东脸颊红肿的跟在后面。 “耗子!”谢望安喊了一声。 邹东东看了前面两人一眼,埋头不说话,担心给谢望安惹麻烦。 “你认识?”一人问道。 “李哥我不认识他,咱们走吧。” “他是老子弟弟,你们谁呀?” 谢望安将烟弹向两人,然后左手伸在后背,做出一种随时要掏刀的姿势。 “我...” “别说话。” 一旁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拉住伙伴,“你又谁呀?管我们闲事。” 谢望安瞧了一眼两人手里的钱,心中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归龙爷管,还是归九叔管?” 两人对视一眼,“你也是家里人?” “我空子(外行人),但我认识金爷和九叔,你们到底归谁管?” “我们金爷的人。” “把钱还给他,再给金爷带个话,他左耳朵后面有块胎记的姑娘有下落了。” 两人吃不准谢望安什么来路,见他气势表情不像一般人,沉默的把钱还给邹东东一前一后的离开。 “安哥。”邹东东喊了句。 谢望安笑着拍了拍他脑袋,“你小子居然不准备认我了,什么意思呀?” 邹东东立马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安哥,我担心给你添麻烦,你别多想。” “行了,你吃饭没?” “没有。” “我也没有。” “我请你吃饭。” “行,我想吃前面那家猪脚面。” 两人把三轮车停在路边,走进面馆,邹东东点了两碗猪脚面。 “安哥你怎么认识金爷和九叔的?”邹东东表情略微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别管,吃完面带你去认认家门,以后也就不会被欺负了。” “好,谢谢安哥。”男孩心里一暖。 邹东东就属于是单干,反正被其他有组织的小偷盯上最好的情况就是一天白干,坏一点就是钱没了还要被打一顿出气,最坏的自然就是少一根手指。 对方不愿意跟他干,谢望安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不受欺负,也算仁至义尽。 至于金爷九叔这两个人怎么认识的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第18章 我想要谢望安的喜欢 金爷,真名金銮天,外地人,早年来海城倒卖服装,女儿被人贩子拐了,苦找无果,直接在海城扎根,后面成为了白虎区小偷的龙头。 一直在寻找自己女儿蓉蓉,在白虎区流窜的人贩子找警察帮忙不一定能找到,但是找金爷指定好使。 谢望安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一个号里蹲了四年,金銮天替人偷了一件重宝,换自己女儿的线索,后面据他所说,那个人想杀他灭口,自己无奈反抗杀了几个人,后面才进的监狱,但金銮天最后下场也很惨,在监狱里自杀了,原因不得而知。 至于九叔嘛,这个人就比较有意思了。 他既没有丢儿女,也不是管辖一方小偷的老大,反而是像古代劫富济贫的大侠,江湖味十足。 整个海城每个小偷都以他为骄傲。 九叔行窃专挑为富不仁、贪赃枉法之人,盗来的钱全部资助留守儿童、福利院、医院各种做大手术没钱的人。 反正在狱中九年,他确实是遇见了各种各样的人才。 吃完面,点燃一根烟,还没有起身,一辆黑色本田停在路边,一名穿着薄款黑色长袖,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来。 “我女儿在哪里?”金銮天没有一丝废话问道。 谢望安早就准备好了,从裤兜里拿出刚才吃面时写的纸条,“都在上面了,多带点人,他们家有个傻儿子,你女儿是童养媳。” 金銮天看了一眼将纸条好生收下,身旁的手下拿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放在桌上,“真找到了我女儿,还有重谢。” 谢望安掂了掂分量,还不少,起码五六万,“钱拿回去吧,可以给福利院或者是需要它的人,我没别的要求你把我这弟弟收了就行。” “先走了啊。” 谢望安不给金銮天说话的机会,骑着自己的三轮车直接离开。 之所以不要金銮天的钱不是嫌弃脏,是用着总感觉有点膈应。 回到家,谢望安虽然在外面吃了东西,但依然陪着奶奶吃饭。 “今天怎么样?”乌涂问道。 “还行,明天打算换个地方了,广场附近的人估计都买过了。” “不要心急,药的口碑上去了,自然一传十,十传百,再远都会有人来买。”奶奶说道。 “好好好,听你的。” “那我想让你去上学,听不听我的?”乌涂说道。 “奶奶,我现在上学基本是没可能的,我当初都没有考上高中,而且今年就十八岁了,你不可能让我去私立中学重新上初三考高中吧?”谢望安无奈说道。 “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到底想不想上?”乌涂脸色严肃的问道。 “不想,我只想挣钱给你买大房子住,天天带你吃好的,然后给你找个漂亮孙媳妇。” 谢望安边说边拿上钥匙出门,他害怕再待一会,老太太要把自己转去幼儿园从头开始学。 ...... “把这个给刘明玉。” 晚自习,许夏蝉左思右想都放心不下谢望安,担心他被打。 坐在谢玉簪后桌的刘明玉拿到纸条,意外且惊喜的打开,只是看见上面的内容后从嘻嘻变成不嘻嘻了。 许夏蝉:你要是和谢望安打架,我会告诉老师,你的父母也会知道。 靠! 刘明玉想不明白了,许夏蝉怎么会保那个混混? “把纸条给许夏蝉。” 刘明玉手指使劲戳了戳谢玉簪的背,女孩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接过纸条。 前面第一桌,靠近门口的许夏蝉收到纸条顿时心满意足的扔进桌箱。 晚自习中间十分钟休息时间,刘明玉和自己的朋友在厕所抽烟,浑身不舒服的把刚才的事情说给朋友们听。 “玉哥,我们可以悄悄地打谢望安呀,反正许夏蝉也不会发现。” “算了,随便她的,到时候又被骚扰了才晓得求老子,晓得老子的好。”刘明玉眉头皱着说道。 “我们可以打杨虎那傻子呀。”有个大聪明说话了。 “你才是个傻逼,他大伯是教导主任,你打人家,不给你屎打出来。” 晚自习悄然而过,转眼九点到了放学的时间,许夏蝉匆匆忙忙的收完东西,来到校门口左侧的学生自行车棚,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里的钥匙放进了包里。 “夏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我在后面一直喊你。”苏若星喘着气说道。 “我车锁的钥匙丢了想赶紧来找一下。” “怎么会丢呢?我帮你一直找。” “不用了,家里还有备用的,今天不骑车了。” “你也是丢三落四的,以后注意点,今晚坐我的车。” 许夏蝉闻言顿时面露难色,她有些话想和谢望安说,苏若星在的话很不方便。 “发什么呆呢?赶紧走了,我都饿死了。” 苏若星拉着女孩胳膊向外面走去,当许夏蝉看见谢望安一如既往的站在自行车旁边吊儿郎当的抽着烟,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等一下,我去交保护费。” 许夏蝉像一只第一次学会飞翔,远离巢穴的鸟儿向谢望安的方向小跑过去。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面对女孩关心的话语,谢望安叼着烟,骑上自行车,然后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许夏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他,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呀?我零花钱比较多,你...” 女孩的话才说一半,地上的人影在暖黄的光芒中逐渐向前拉长,然后与穿着校服的学生交织,全程高冷的不像话,根本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想听许夏蝉说话。 “那个混混真是不要脸,朝女生要钱要的理所当然。” 苏若星打抱不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刚才一直在看着,谢望安伸出手的样子使她十分厌恶。 “若星,我是很让人讨厌吗?”许夏蝉突然说道。 苏若星愣了愣,不明白自己闺蜜为什么这样说。 “没有呀,你多可爱多漂亮,学校那么多男生都喜欢你。” “我一点都不需要他们喜欢。” 我想要谢望安的喜欢。 这半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让许夏蝉感觉自己魔怔了。 第19章 安哥最专一了 申勇烧烤。 谢望安和杨虎吃着烤鱼小龙虾喝着扎啤,好不快活。 今天之所以匆匆离开,不搭理许夏蝉,全是因为他见苏若星跟了过来,谢望安可不想和这娘们有任何交集。 “安哥我今天在大头儿子他教室里把他给打了。”虎子满口红油的说道。 “谁是大头儿子?”谢望安没有反应过来。 “刘明玉呀,那小子敢骂你,我越想越气,早上才吃了十个生煎包,一碗牛肉面和干拌面和一杯豆浆,五个鸡蛋。” 谢玉安一时语塞,杨虎他爸是个爷们,养这么个大胖小子是真不容易。 “傻子,以后别在学校打架了,当然别人欺负你也不要忍。” “嘿嘿,知道了,我大伯是教导主任,没事的。” “还是你有背景。” 杨虎是个乖宝宝,喝不了酒,喝一杯啤酒脸都会红的像猴子屁股。 谢望安相反,用花生米五香瓜子下酒都可以喝一两箱啤酒,白酒最多一斤。 独自喝了差不多五六瓶,谢望安见虎子还没有吃饱,又点了些烧烤和炒饭,刚点燃一根烟,电话响起。 “喂,干嘛?”谢望安依然是冷漠的语气中夹着一丝不耐烦。 “没事,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 许夏蝉柔糯的嗓音里蕴含着一丝委屈和可能是思恋的腔调,这种情绪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哦,那早点休息吧。” 谢望安说着就要挂电话,急的女孩声音提高道,“你在干什么?你周围有很多人吗?” “和杨虎在外面吃烧烤,你要不要来?”谢望安客气的问了一句。 “我来!” “在哪里?我打车过来。” 本来是客气一句,没想到许夏蝉真的要来,但转念一想也挺好的,他一个人喝酒有些寡淡,来个校花当陪酒也不错。 “清风路,你给车师傅说周记鲜粥,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 电话挂断,杨虎正吃完一碗蛋炒饭,拿起汽水猛灌了一口,“嗝~安哥谁给你打电话呢?” “许夏蝉。” “我想起来了,我今天打刘明玉的时候,嫂子还让他不要打你呢。”杨虎说道。 “你现在咋开始喊她嫂子了?之前不都是校花校花的喊嘛。”谢望安好奇的看着虎子。 “我觉得她对你好,我就乐意喊嫂子呀,我今天还让她给我零食吃了。” 听着杨虎单纯的话语,谢望安不由失笑,这小子有时候真的是大智若愚。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虎子爽歪歪都喝完了一版,许夏蝉的电话才打来。 “我去接许夏蝉,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嫂子要来啊?!”杨虎惊讶道。 “嗯。” 抽着烟,谢望安来到主干道,向左边走了几十米后许夏蝉进入他的视线。 女孩长发飘飘,穿着蓝白正方格的长裙,晚风吹动,女孩洁白无瑕的小腿若隐若现,白袜与小白鞋将她整个人的青春气息展现的淋漓尽致,清纯又可爱,美丽又大方。 “谢望安!” 许夏蝉手里握着诺基亚下意识踮起脚尖向男孩挥手,脸上的笑容让谢望安很疑惑。 这娘们哪根筋搭错了?感觉现在对自己有点热情。 “你化妆了?” 谢望安见对方眉毛有些不一样,瞳孔呈现蓝色,嘴唇上的口红十分清晰,表现较为惊讶。 “你不喜欢?” “没有,只是随便吃点东西而已,感觉你有点郑重而已。” 这个时代正在读书的女孩化妆大多数会让人理解为不太正经。 许夏蝉出门找自己还特意化妆是十分罕见的。 “没有呀,只是刚巧在若星家里玩了一会,我们两个画着玩。” 许夏蝉也是个说谎不脸红的人,鬼知道她在家里拿着化妆品一个人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化妆的模样多认真。 “你应该没吃饭吧?” “没有,不太饿。” “吃得惯路边摊不?” 前世两人谈恋爱,谢望安知道她家有钱,每次和她出去约会都是带对方去酒楼或者是西餐、肯德基这些,路边摊两个人一次都没有吃过。 “我又不是公主,有什么吃不惯的。” “那就行,公主我可伺候不了。”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当许夏蝉来到烧烤店外的人行道,一张张正方形小桌,地上全是啤酒瓶、烟头、烧烤签、骨头纸巾后,她对这个环境还是难免有些不自然。 特别是旁边几个光着上半身,左手烟右手酒的大叔说话声音很大。 但想起谢望安说的那句话后,她还是尽量掩饰自己的心理活动。 “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 谢望安最后点了些这家烧烤最好吃的肉串、茄子和锡纸鸡翅。 “嫂子,你晚上不睡觉不会掉头发吗?” 胖宝宝贴心的用纸巾收拾完桌上的垃圾,又用力的擦拭着油渍。 “还好吧,怎么了?” “没有,我妈每次掉头发都怪我爸大晚上不让她睡觉,你也别怪安哥。” “咳咳咳!” 正在喝啤酒的谢望安剧烈的咳嗽,这小子踏马是真虎呀! “为什么会怪你爸爸?”许夏蝉单纯的问道。 “因为...” “来来来,许夏蝉你陪我喝酒。” 虎子太有生活了,谢望安害怕他等会把自己的“配料表”说出来,让人家许夏蝉尴尬。 望着金黄色的啤酒,许夏蝉端起塑料杯喝了一小口,苦涩刺激的小麦啤酒在口腔里炸开,她眉头瞬间紧皱,但还是忍着不适喝完。 “喝不惯啤酒?” “第一次喝,慢慢就习惯了。” “确实是,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许夏蝉听见这话主动倒上酒,努力习惯啤酒的口味,以后也可以和谢望安出来玩。 “你们经常来这里吗?” “差不多吧。” “你们吃不腻呀?” “男生都是这样呀,一般不难吃基本就会一直在一家吃到...” 谢望安把自己的中指弯在掌心。 “什么意思?” “无终止。” “噗嗤——” 许夏蝉嫣然一笑,“那你们还挺专一的哦。” “安哥最专一了,他一直都喜欢你。” 杨虎的话又像助攻又像补刀,反正将谢望安和许夏蝉的磁场中插进去了一丝暧昧。 “这傻子一天说话不思考,别管他,我们喝。” “好。” 第20章 难道拒绝你之后不能当朋友吗? “嗯!很好吃!” 许夏蝉鼻音较重的吃着一根烤串,她从未想过一个路边的烧烤还蛮好吃的。 “当然了,虎子可是实打实的好吃嘴。” 胖宝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默默的替许夏蝉打开一瓶橙味汽水。 辣香、焦黄油酥的烧烤许夏蝉越吃越上头,甚至啤酒也喝的顺口,半个小时就喝完两瓶,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个挂在树上的苹果。 “来,喝!” 女孩杯中的酒因为醉意抖了些许出来,谢望安看了一眼,喝完之后,“吃饱了没?” “饱了安哥。” “继续呀,你去哪里?”许夏蝉转头朝结帐的谢望安说道。 “虎子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没事安哥,你送嫂子,别管我。” 杨虎虽然这么说,但鉴于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还是搀扶着许夏蝉来到路边陪胖宝宝打了一个出租车,然后又特意说了句回家给我打电话后心里默默记住车牌号。 这年头的环境,不管男女在深夜都大意不得。 “谢望安,我们继续喝。” 许夏蝉半个身子瘫软在谢望安身上,的亏她长得小巧纤细,不然怕是要费不少力气。 “滴~” 头顶的民房蓝色钢筋棚响起滴水声,谢望安抬头一看,昏黄的路灯将无色无味的雨水照的通明。 风雨说来就来,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很快就形成了大雨倾盆,谢望安无奈扶着许夏蝉来到烧烤店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一把雨伞,又从老板那里借了两个凳子,在外面的屋檐下暂时躲雨。 “老板,给我来两瓶啤酒。” 许夏蝉趁谢望安不注意,自己东倒西歪的在收银台前买酒。 谢望安对此也没办法,她铁了心要喝那就随她吧。 “来,干!” “你少喝点。” “现在知道关心起我了?”许夏蝉笑着说道。 两人坐在超市的玻璃货柜外,里面的白光很明亮,但货物的影子遮掩了部分光芒,谢望安看着女孩脸上的错落的黑影,内心很疑惑她是怎么了? 以前许夏蝉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她不黏人,冷漠、高傲、很少会笑,话很少,也不会像其他情侣一样与自己煲电话粥,也不会像其他情侣一样走在大街上挽着手臂,行为举止亲昵,我爱你会说,但很少。 那晚准备去酒店进行“交流”,也是她理性的认为两人的感情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以进行了。 谢望安从后面其实大概认为,这是一种为以后分手做出心理自我不会愧疚的铺垫吧。 毕竟两方家庭情况相差很大,而且许夏蝉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太过热烈的行为,对方那时候身边又全部是高材生,优秀之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你怎么不说话啊?” 喝醉的许夏蝉再没有平时的安静温柔,此时声音已经大起来,很明显喝高了不止一点。 “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说,你听着。” “嗯...你说。”谢望安边点烟边说道。 “是不是我拒绝你表白后,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啊?” 许夏蝉把脸凑近,眼睛朦胧的一会睁一会闭,雨风落在脸与衣服上,女孩身上的香味和酒气仿佛用自行车制成的机交织成一团带有甜味的云朵缓而凝的扑进鼻腔。 “不是,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朋友。” 距离很近的情况下,谢望安看见原本嘴角刚扬起一丝弧度的许夏蝉听完立马又舒展了回去,女孩眼神怔怔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古灵精怪的笑着道,“那就是把我当女朋友咯?” “额...你误会了,我对你真没兴趣。” 不可否认许夏蝉长相动人心弦,但谢望安偏偏始终对她已经产生了来自于心底的冷漠和距离感还有一丝厌恶。 “我不相信!” 谢望安乍然一笑,“呵,非要说有没有兴趣,其实也有。” “我就知道你没有说真话,嘿嘿。” “我对收保护费有兴趣,说白了我就是把你当atm,提款机。” 曾经许夏蝉是自由的风,他是木讷的树。 对方像风一样让自己感觉她随时会抽离自己的灵魂,自己像树一样,只会被动的扎根在一个地方等待许夏蝉给予的养料。 也或许那时的自己其实是看穿了许夏蝉在失去爸爸后就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并没有防御力的铠甲,所以才一直自欺欺人,不忍心再次让女孩体会失去一个人滋味吧,尽管他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但还是愿意把破防的刀递给对方。 如今许夏蝉是许夏蝉,他是,他是,奶宝男吧。 不夸张的讲,奶奶现在要给自己包办婚姻,谢望安都会同意,只要对方不丑,孝顺老人,脾气性格三观什么的能不能合得来都无所谓,只要奶奶喜欢。 这有点愚孝了,但再不孝奶奶就要老了。 “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很混蛋吗?”许夏蝉失望的说道。 “你们女人真怪,对象满眼是你的时候,你把人家看成老实人,最后当成日本人伤害,对象是混蛋的时候又希望他变成老实人,满眼是你,男人是真他妈难。”谢望安无奈说道。 “你还喜欢我不?” 谢望安不想和许夏蝉胡搅蛮缠,直接说了句废话,“你想我喜不喜欢?” 本以为许夏蝉会直截了当的说出一个答案,没想到对方犹豫半晌才道,“我想你喜欢。” “那你当我女朋友呗,天天给我钱花。”谢望安直接不要脸的说道。 “那你喜欢我吗?”许夏蝉歪着头问道。 “我曾经喜欢过你。” “杨虎还说你专一,结果才多长时间呀,你就不喜欢了。” “见一个爱一个才好,那样才不会被伤害。” 谢望安仰头喝了一口酒,视线盯着随风斜落的雨,尽管雨是一个液体,但在大自然的造作下,谢望安的眼中早已经把它看成翩翩起舞的女孩。 “我才不要这样,我要满眼是我的男生,我要真心喜欢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男生!” 许夏蝉举起酒杯,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居然整上热血呐喊了。 “干杯,祝你能找到这样的男生。” 谢望安轻轻一笑,他知道许夏蝉肯定能找到的。 还是那句话,对方长得那么漂亮,和谁在一起都会幸福,和谁在一起对方都会把她当成绝世宝贝珍惜。 第21章 祝你们早生贵子 雨势越发猖狂,好像在嘲笑弱小的人类面对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没有丝毫办法。 许夏蝉靠在谢望安的肩膀上,闭着眼的女孩瑟瑟发抖的抱着双臂。 谢望安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寒风较大他又把雨伞遮在她的面前。 本来人家小超市的老板都叫他们进去躲雨的,结果许夏蝉发酒疯,非要在外面坐着遭受风吹雨打,好像那些初中学生下雨天在篮球场打球当“追风少年”一样。 “谢望安。” “嗯。” “我没有爸爸了,呜呜呜...” “我好想我爸爸啊,呜呜呜...” 许夏蝉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机缘巧合”的一顿酒下释放出来。 这个平日里外表高冷、安静、总是板着脸的校花此刻卸下所有伪装,眼泪不绝的哽咽哭泣。 谢望安只是默默的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其实他如果有爸爸的话,他此时一定会来说一句:你没有爸爸,我有呀。 光是想想这样的恶趣味谢望安嘴角都已经扬起一丝弧度。 回想前世,在自己努力和坚持下,许夏蝉触景生情和谢望安说了她爸爸的事情,然后谢望安发自内心的来了一句:从今以后我保护你。 他们在一起了。 当时谢望安是多么的激动呀,激动到睡不着,大半夜去许夏蝉小区门口守着,第二天送她去上学。 其实想和一个人有故事,那你一定要先听她的故事,听她的伤痕,发展到这一步,那么离在一起就不远了,当然运气好的话一步到位,交流肉体也是有可能的。 例如现在,烂醉如泥的许夏蝉,狂风暴雨的环境,对谢望安突然的热情。 此情此景,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可谢望安没兴趣,他不回家奶奶要担心呢。 小灵通现在没信号,要是有的话电话早就被打爆了。 “谢望安,我现在变的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谢望安拿着纸巾轻轻的擦着女孩的脸颊,她白里透红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体香。 “我现在每天脑海里会想你,以前从来没有过,你之前一直默默的送我回家的时候我还认为你是个混蛋,对我图谋不轨。” 谢望安脑袋瞬间宕机,眼神发怔的盯着许夏蝉,片刻之后,他直接蹲在女孩面前,然后用力的把女孩背在身上。 得赶紧走了,再让这女人说下去,怕不是要说喜欢自己的什么话。 这一世谢望安可不会掉入她的陷阱,他只想好好挣钱,娶个不算丑也不会太漂亮的老婆,生两个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再说了,他凭什么肯定人家许夏蝉现在对自己有好感,有点喜欢自己了?难道凭两世都是处男之身的纯阳体质吗? “我们去哪?酒店吗?” 薄薄的朦胧雨伞透着丝丝光芒,许夏蝉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闭上。 “对,去酒店,然后我们亲嘴,第二天你就怀孕了。” “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 “那意思是可以亲嘴咯?”谢望安挑眉问道。 “我还是初吻。” “我可不是。” “你和那个女孩子接过吻?”许夏蝉醉醺醺的问道。 “老板,我自行车今晚就停你这里了啊,雨太大了,我只能打车走。” 谢望安是这里的常客了,烤串的老板看了一眼两人,顿时露出自以为我都懂的笑容,“你忙你的正事,车我给你放在店里,祝你们早生贵子。” 老子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骂人恶毒的“脏话”! “谢望安你说啊!” 某个黄毛还在心里气的牙痒痒,他背上的女孩却是“发癫”的张牙舞爪。 “太多了,数不清。” 虽说许夏蝉又矮又轻,虽说谢望安又高又壮,但是架不住着下雨,他一边要稳住发酒疯的女孩一边要撑伞不然她被打湿,种种情况下男孩背弯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你到底是不是?” “老子不是给你说了我亲的女生数不过来。” 站在路边,空阔的马路雨水源源不断的流淌,没有一辆车。 从这里到许夏蝉的家步行又要一个小时。 “啊!” “你他妈咬我干什么?!” 谢望安的托举着许夏蝉的手下意识松了一下,感受到裤子向下滑动他又立马抱紧许夏蝉。 至于女孩嘛,她不语,只是一味的加大咬合力“攻击”谢望安的肩膀。 忍着疼痛,谢望安无奈的只能边走边打车。 “渣男!”许夏蝉嗔怒一句。 “我他妈和谁亲嘴关你什么事呀?你家住海边管那么宽。” 谢望安又无奈又气的爆粗口。 佛道两家讲究因果循环,那谢望安就算认可了上辈子的自己是在上上辈辜负或者是伤害了许夏蝉,那他上辈子为了对方杀人入狱,也算是偿还了吧? 这踏马都重生了,怎么感觉好像还是欠她许夏蝉的? 难道是自己朝她要的那点歪瓜裂枣的“保护费”起了一个因果作用? “我就是不爽你说的话,怎么的?”许夏蝉很嚣张的进行挑衅。 “噗嗤——” 谢望安气笑了,平时别人眼里的好学生校花都开始学他这个混混说话了。 “我最讨厌渣男了,那些追我的男生还想用礼物和好话骗我和谈恋爱,他们总以为一束玫瑰花或者是一封表白信就能让我喜欢,其实我觉得好幼稚。” 许夏蝉喋喋不休的说,谢望安就安静的听着,耳朵被雨声和女孩的嗓音与热息吵的嗡嗡响。 “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怎么不和我说话!” 许夏蝉又开始大吵大闹。 “是是是,你是校花,你是女神,你是男生心目当中的白月光,他们都很幼稚行了吧。”谢望安懒得争辩,口吻随意的附和。 “你是在嘲讽我吗?” 女孩的脑袋向前一伸,整张脸贴着谢望安的侧脸,让男孩感受到一股杀机。 “你观点我不敢苟同,那些男的追你不送礼物鲜花,你是不是又觉得人家没有一点诚意?光凭一张嘴就想和你在一起。人家送你礼物送你玫瑰和一封发自内心的表白信你又认为幼稚,怎么你们女生那么难将就呢?” 许夏蝉听谢望安的话陷入暂时的沉默,可能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竟然耍无赖道,“那些又不是我让他们做的,我根本不需要好吧?” 谢望安这一瞬间感觉喉咙管好像被塞了个没有剥壳的鸡蛋然后又是一个夹着臭豆腐的大馒头和一个三百斤一个月没有洗澡并且吃了一个月大蒜黄豆各种豆类的胖子的一个臭屁,哽的他直接无语。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不需要就拒绝他们呀。”谢望安说道。 “他们像口香糖一样根本甩不掉。” “那就扇他们大嘴巴子,然后直接骂他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和我表白。” “真的吗?” 第22章 爸爸你别走 最终谢望安还是没有打到车,硬生生步行背了许夏蝉一个小时。 这个时代出租车少,而且车费很贵,起步价就是六块钱,算是高收益行业,将就一点钟的时间打不到车也算不上倒霉。 主要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玉皇大帝把王母娘娘打哭了,这雨一直下个不停。 福宅安院,海城四大别墅小区之一,安保力量堪比人形犬,二十四小时保障业主安全。 谢望安和门卫拿出许夏蝉家的钥匙掰扯半天才放他进去。 对方还准备给许夏蝉妈妈打电话,但是谢望安知道她妈目前是个酒鬼现在肯定喝的烂醉如泥,他只能和对方说影响到业主休息被投诉小心工作丢了。 “我家在左边,一直往前走,门外面有狮子的那家。” “晓得了。” 不愧是别墅小区,在如今动不动停电的年代,深夜快两点钟路灯依然明亮。 谢望安站在许夏蝉家的铁门外,没有进去,当然不是“近乡情怯”,而是他发现一个问题。 万一他发酒疯的妈没有睡,那咋办? 自己要伺候酒鬼母女? “许夏蝉你家到了,赶紧进去。” 此时已经变成绵绵细雨,谢望安把伞扔在地上,搀扶着许夏蝉站住,没想到女孩浑身乏力又直接倒在他的身上。 “水,我要喝水,嘴巴好干。” “哥们,我背了你一个小时都没说要喝水。” “水,我要喝水。” 许夏蝉眼神朦胧的仰头,雪白的脖子沾染了些许雨珠,她看了看谢望安,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跳起,谢望安下意识接住,对方像个树懒一样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许夏蝉都这样了,谢望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推开铁门,也管不了会不会被当成小偷,谢望安在黑暗中插了几下钥匙孔才打开门。 客厅一片黑暗,今夜无月光,谢望安关上门,打开灯,然后又立马的关上了。 许夏蝉她妈睡在沙发上,而且画面很香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谢望安心中尴尬的默念,然后驾轻就熟的走上旋转楼梯朝许夏蝉的房间而去。 前世他来过几次,当然是背着许夏蝉她妈来的。 推开房间,打开灯,不得不说女孩子的房间就是香,好像五角钱一包的那种五彩斑斓香香软软酥酥甜甜的球。 许夏蝉的房间很大,床很宽,也很粉,随处可见的玩偶和可爱的卡通地毯,还有一台罕见的空调挂在墙壁上。 谢望安不忍心弄脏,直接在门外的木板脱掉自己的鞋和女孩的鞋,索性又把许夏蝉袜子脱,一双细嫩又雪白的小脚丫裸露在空气中。 嗯!有一点酸味。 “哈哈!哈哈!好痒好痒!” 许夏蝉躺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刺激光线让她用手臂挡在眼前,双脚像船桨一样荡起。 “让你发酒疯折磨我,不给你点教训我还是混混?” 谢望安使劲挠着许夏蝉的脚底板,本想借此让她酒意清醒一些,可能是女孩第一次喝酒,虽然很痒,脚也在动,但是仍然只有模糊的意识。 “混蛋!你为什么又欺负我!呜呜呜...” “额...” 许夏蝉阴晴不定的情绪让谢望安放弃了继续捉弄对方的心情。 抱起许夏蝉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蹑手蹑脚的拿起女孩的诺基亚打开手电筒去楼下冰箱里拿水。 整个过程谢望安根本不敢乱看,在心里默默祈祷许夏蝉她妈不要醒。 “砰!” 关上门,谢望安总算松了一口气。 “水,我要喝水。”许夏蝉躺在床上听见动静立刻又说道。 谢望安拧开水瓶,扶起女孩递在她嘴边,应该是口渴的很,许夏蝉抱着水大口喝了起来,喝够后又推开他的手就想解胸前的纽扣。 “啪——” 谢望安直接握住女孩的手,桥豆麻袋! 他从来不会去否认许夏蝉的魅力,即使自己已经对她怯魅了。 可人都有一个通病,喜欢把没有得到的称为遗憾。 他前世差一步就得到了许夏蝉,谢望安不敢保证自己能不心动,不起心思。 他可不想再进去吃白菜炖豆腐,稀饭加乌江榨菜。 “你怎么在我家?” 谢望安被许夏蝉这稀里糊涂的一句话搞懵逼了,两人眼神对视,愣了一会他刚想张口,许夏蝉摆了摆手,然后躺下睡着了! 给许夏蝉盖好被子,谢望安拿出包里的烟,接连拿了两根都被打湿,他只好点燃打火机,将烟放在火苗上方烤干。 关掉灯,打开许夏蝉书桌上的台灯,谢望安又打开窗户,窗外的雨根本飘不进来,因为有个小阳台。 坐在书桌,他终于舒舒服服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望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谢望安开始在她书桌旁的书架翻找。 上辈子他就想看许夏蝉的日记本,结果这女人死活不给看,藏的特别深,现在有机会可得看看写了什么东西。 在一堆书籍里,谢望安翻到一本蓝色软皮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的空白面上面写着一段话:『致昨日的流逝,敬未来的朝阳。』 哟!挺文艺励志的嘛。 女孩的字迹很工整,每个字勾勒的笔画宛如一名化妆大师的精心画眉,好看又有自身的韵味。 又揭开一页,1997年,九月一号,这个时间出现。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初中,班里的同学都好陌生呀,今天还有人打架,就在走廊外面,那个看着坏坏的男生嘴都流血了,还是不肯跑,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赢五个人呢?他真是个笨蛋。』 谢望安愣了一下,这看着怎么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了。 『1997年,九月二号。 我不想现在的男同桌,他身上好臭,但是我又不能说,特别没有边界感,上课总是找我说话,害我被老师点名,而且他还打架,还被另外一个男生打流鼻血了,朝我要纸的样子真搞笑。』 『1997年,九月十五号。 第一次遇见校园霸凌竟然是有女生觉得我比她长得漂亮,勾引男生,所以就欺负我,真是恶心!不过还是要感谢一个男生今天帮了我,不然我应该会被打吧,明天爸爸送我去上学的时候我要和他说这件事。』 谢望安看见这段的时候视线不由的转移向床上的许夏蝉。 『1997年,11月5号。 班里有个调皮的男生向我表白,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满口脏话,不尊重老师,欺负同学,还厚脸皮的让我帮他打扫卫生,居然还问我要钱,他怎么会向我表白呢?想不通。』 『1997年,12月28号。 今天下雪了,同学们下课都去操场堆雪人,体育课我也和若星堆了个雪人,但是被一个讨厌的男生弄坏了,我记得这个人他是第一天打架的那个男生,但是我也没有生气,因为他在食堂帮过我一次。』 女孩的日记写了很多,有少女的烦恼,有少女的琐碎事,谢望安基本是看一眼翻一页,唯独到了高中后。 『2000年,12月2号。 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我帮助了一个可怜的男生,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但是真的他好像一条流浪的狗狗哦,后面听同学说他是一个混混,专门收保护费,欺负别人,真可恶,我眼瞎了!』 『2000年,12月7号。 那个混混竟然当着同学们给我表白了!我被吓哭了,我怕他打我,我觉得好丢人,甚至比刘明玉他们向我表白还要丢人。幸好他自己主动跑了,但是我哭了感觉好丢人呀,他果然是个混混!』 “噔!” 谢望安心里莫名有些心酸的点燃一根烟,许夏蝉一直不让自己看她的日记就是因为这些吗? 呵!还蛮讽刺的嘛。 望着这02年2号和7号的日记内容,谢望安真的多么想说一句,你可怜老子干什么? 老子当初进监狱你怎么不可怜我?不等我?找了尼玛个像小日本的男人当老公,真给你十八代祖宗长脸。 还有既然觉得他谢望安丢人了,现在为什么好像又变的热情贴上自己? 谢望安心中虽是埋怨,但更多也是吐槽自己前世的冲动。 只是他并不后悔,因为在他心里保护不了深爱的人,那就不是男人了。 “轰隆隆!” 窗外忽然又是一道震天雷,谢望安抬头看了看,心情烦躁的合上笔记本。 “水,我想喝水。” 喝尿去吧你。 谢望安叼着烟起身想走,没想到许夏蝉没人回应自己挺起上半身找水,应是睡的太靠床边,身子乏力直接栽在了地上,床头柜上的水也被砸在她的脸上。 “呜呜呜...谢望安欺负我,水也欺负我。” “呜呜呜...为什么都欺负我,爸爸有人欺负我...” 已经打开木门一丝缝隙的谢望安听着可怜的哭声低下头默默的叹了口气,重新关上门又把许夏蝉抱上床,打开床头灯,拧开瓶子给女孩喂水。 止渴了后,女孩又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谢望安坐在床下的地毯上,十分不爽的朝女孩脸上吐了一口烟雾。 女孩立即吧唧吧唧着嘴唇无意识的抬起手扇风。 “我怎么不掐死你呢。” 谢望安骂了句把烟扔向阳台外,然后又在许夏蝉旁边坐了一会,重新轻手轻脚的替女孩掖好被子,“我走了哈,你好好休息。” 明天星期五,许夏蝉还要上课,而且他也扛不住了,要不是担心自己睡在这里会给许夏蝉惹麻烦,谢望安早就倒头睡在地上了。 “爸爸,你别走...” 空气凝固,男孩的身体僵住,转头看着那只握住他手腕的手,“女人,你玩的有点过火了。” 第23章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混混了吧? 谢望安最后还是没能走掉,他的手这一夜仿佛成为了许夏蝉的“阿贝贝”,只要拿开,女孩必然到处找,找不到又要哭。 这一夜是心累的,一会喂水,一会许夏蝉要吐,一会又要上厕所,把谢望安折磨的精疲力尽,最后靠在床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六点,谢望安打着呼噜,许夏蝉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床边睡觉的男孩,把她吓一跳。 微微头疼和心跳加快让许夏蝉很快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情。 啊!好丢人!我怎么能够这样! 完蛋了完蛋了!形象尽毁,谢望安以后该不会认为我喝酒发酒疯吧!还有我昨晚有没有打呼噜磨牙齿? 表面安静无声,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的许夏蝉侧转身子望着熟睡的男孩,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许夏蝉的脑海对于他的脸依然很清晰。 在床上待了一会,许夏蝉轻轻的掀开被子,刚穿上鞋,谢望安醒了。 “帮我看一下你妈在客厅还是在房间,我要回去了。” “哦,好。” 许夏蝉尴尬的说了一句。 片刻后,女孩回到房间,“我妈应该在房间睡觉。” “行,你赶紧洗漱去上学吧,我走了。” 谢望安浑身发软的站起,这踏马幸亏是年轻,他穿了一夜湿衣服。 “你要不要洗个澡?” “不用,我走了。” “行,你慢点。” 许夏蝉其实想和谢望安一起出门吃早餐,但是又想起昨晚那些尴尬的话,还是没有放的下脸说。 “等一下!”女孩突然喊道。 “你把湿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找我爸的衣服穿,到时候我洗了给你。” “不用,走了。” 早上七点多,谢望安轻手轻脚的打开家门,刚打开卫生间的灯,奶奶就出现,“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衣服都湿了,电话也打不通。” “奶奶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呀?” 看着奶奶质问的眼神,谢望安有些心虚的不敢对视,“一直下雨,手机没有信号,就在朋友家待了一会晚上。” “赶紧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这样容易得风湿病,还有内湿。” “好好好。” 虽然昨晚下了雨,但太阳能里还是有些热水,谢望安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饭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很快陷入沉睡。 ...... 清晨的雾与朝阳的金光融合,教室里老师孜孜不倦的讲课。 许夏蝉心不在焉的盯着课本。 注意力全然没有在学校上。 她昨晚做梦了,这个梦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荒谬。 梦里出现了爸爸,还出现了谢望安! 爸爸长着一对像天生的翅膀,然后把自己和谢望安抱住,画面很美好,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难道爸爸希望我和谢望安在一起? 不对不对! 爸爸以前可是说过混混没有出息,他怎么可能想让自己和谢望安在一起?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那为什么自己会梦见爸爸抱住她和谢望安呢? 许夏蝉越想越觉得这个梦很扯淡很离奇,搞得心情都有点烦躁。 上午的课程结束,许夏蝉偷偷的跑去厕所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谢望安直接选择挂断。 难道是自己昨晚太过分了? 他生气了? 不可能吧,他应该没有那么小气吧? 许夏蝉越想越没有底气,昨晚自己发酒疯,咬对方,还耍无赖的哭,平日形象全毁了。 “夏蝉?夏蝉?你还没有好吗?” 女厕里,苏若星的声音出现。 许夏蝉回过神急忙推开门,“好了,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你一直没有出来,担心你出事。” “去吃饭吧。” 午饭的时候,苏若星看着许夏蝉拿着筷子对饭菜挑了挑去,话也变的很少,随即问道,“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吃饭吧。” “你昨晚多久睡的?” “十一点,怎么了?” “确定?”苏若星问道。 许夏蝉撩了一下碎发,笑容有些心虚的望着苏若星,“对呀,你把我当犯人审问呢?” “黑眼圈,脸上有红痘,你还说头疼和没有力气,我刚才还闻到你头发有一点点酒气,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苏若星爸爸是警察,耳濡目染之下,对人的精神面貌和神态动作也能有一定的判断,许夏蝉的异常逃不过她的眼睛。 许夏蝉放下筷子,无奈的选择摊牌,“我昨晚和谢望安去喝酒了。” “什么?!喝酒?!” 苏若星的声音提高数倍,身体也不禁拔高一点,许夏蝉看着食堂其他学生的视线汇聚过来连忙让她坐下。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昨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 苏若星有点不可置信的,许夏蝉一直都是乖乖女。 学习、吃饭、回家,放假也是在家里练琴跳舞,最多也就是和苏若星时不时去逛街,她虽然很受欢迎,但基本没什么社交活动。 喝酒这种闻所未闻,而且还是晚上,很可能还喝到很晚。 “吃完饭再说。” 食堂人多眼杂,许夏蝉和苏若星吃完饭,买了瓶汽水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你喝醉了,还发酒疯?” “对。” “那个混混背了你一个小时,你又哭又咬?” “对。” “他把你送回家,然后你不让人家走,他就在你床边睡了一晚上?” “对。” “姐妹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苏若星倍感无奈。 “我也不知道嘛。” “所以你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没有。” “确定?” “真的没有,人家不是那样的人。”许夏蝉说道。 “那可说不准,男的没一个好人,万一色胆包天,你又喝醉了,被占便宜你都不会知道。” 苏若星那么一说,许夏蝉仔细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这样说人家。” “那你为什么一早上心不在焉的,喝醉发酒疯也没什么的嘛。” “我,我...” 许夏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整个人显的很烦恼。 苏若星盯着看了一会,突然脑海一炸,表情微惊和一丝不相信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混混了吧?” 第24章 平安无事 “嘟嘟嘟——嘟嘟嘟——” “他到底在干嘛呀?一直不接我电话。” 灿烂的午阳撒在腿上,许夏蝉和苏若星两人的脸颊上呈现斑驳的树影,微抬头颅视线通过树间缝隙,眼睛仿佛就变成了一个放大镜,光芒万丈的艳阳成为了独属于自己的灿烂金光。 “不行,我去找杨虎问问。” 苏若星看着自己好姐妹这副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气。 许夏蝉完蛋了,她大概是喜欢上谢望安那个混混了。 两人喘着气来到五班,许夏蝉不好意思进教室找杨虎,苏若星直接在教室门口问杨虎在哪里,女孩走到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位置,胖胖的虎子正趴在桌上,嘴巴微张,口水已经打湿了脸下的试卷,睡的正香甜。 “杨虎!杨虎!” “谁呀?” 虎子揉着眼睛抬头,发现找人打自己安哥的苏若星他吊都不吊,趴在桌子慵懒说了一句滚。 “你怎么说话的?”苏若星顿时气的质问。 “安哥不打女人,我可打哈,别吵老子睡觉,我不想理你。” 苏若星胸口起伏,强压着怒气,“许夏蝉找你,想问问谢望安在干什么。” “嫂子来了啊!” 杨虎看似胖乎乎的身材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提起同样在睡觉的同桌的后衣领子,腿一跨,打开后门顺的像泥鳅一样就出去了。 苏若星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男人都是这么双标的吗? “嘿嘿,谢谢嫂子的零食。” “没事,你帮我问问谢望安在干什么,他不接我电话。” “好。” 杨虎提着一大袋零食边傻笑边掏出自己的小灵通。 “嘟嘟嘟——” “虎子怎么了?” “给我。” 许夏蝉听见电话铃声才响了一下谢望安就接了,心中来气,“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刚才在忙。” “真的?” “行了,有事说事,我忙的很。” “你是觉得我很烦咯?” “嘟嘟嘟——” 电话传来忙音,许夏蝉看着退出通话的屏幕,气的直接抬手就砸,可怜的虎子就目瞪口呆的望着“受伤”的小灵通,他颤颤巍巍的蹲下捡起手机,“嫂子,这可是我省吃俭用花两个月零花钱还有安哥给我点钱买的呀。” “明天赔你一个新的。” 许夏蝉站在走廊上,清风正好,女孩的马尾与鬓角被吹的扬起,虎子抱着手机黯然神伤,“嫂子,吵架很正常,我爹妈还不是天天吵架,晚上又好了,而且还吵的我睡不着觉。” 女孩已经听不进去什么话,“谢望安平时有没有和别的女生来往过?” 想起昨晚那个混蛋说自己亲过很多女生,还有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许夏蝉脑海不禁推测出谢望安有其他女生了。 虽然哈,虽然这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许夏蝉就是要彻彻底底看清谢望安的嘴脸后,和他划清界限! “没有呀,安哥一直就喜欢嫂子一个人,以前没有遇见嫂子的时候都不会看女生,遇见嫂子后更没有看过其他女生。” “真的?” “我不会说谎。” 虎子完美的答案和真挚的眼神成功让许夏蝉相信了谢望安没有其他女生,只是单纯的忙着挣钱。 但是这样就代表是她胡搅蛮缠,不明事理了。 许夏蝉想到这里,板着脸道,“你给我盯着他,要是有其他女生要跟我说,知道吗?” “放心吧嫂子,俺哥敢对不起你,我,我第一个不答应。” “行,嫂子明天还给你带好吃的,还有新手机。” “嘿嘿,谢谢嫂子。” 苏若星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看着自己闺蜜一顿“操作”最后还哄小孩一样自称嫂子,她这些年对闺蜜的印象彻底塌了。 “姐妹,你真就成那个胖子的嫂子了啊?” “人家不太聪明,哄小孩呢。” 确认了谢望安没有其他女生,许夏蝉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甚至脸颊还有笑意。 “你真的喜欢那个混混啊?” 面对苏若星的这个问题,许夏蝉犹豫了,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谢望安,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男孩的影子已经在心里挥之不去,情绪也会被他影响。 “我也不知道。” “你可千万别喜欢上那个混混啊,一天天就卖那个三无产品的药,一辈子没出息,你不是还想去巴黎跳舞吗?好好努力,出国留学才是大事。” “我不去了。” “为什么?” 苏若星刚想说别拿自己的前途和爱情相提并论,许夏蝉的回答已经脱口,“因为爸爸不在了,我不想留妈妈一个人孤单的活下去。” 苏若星无言以对,轻轻的拉起好姐妹的手,“别难过,会过去的。” ......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哈,一瓶七块,两瓶十四,保证有效,用过的人都说好哈。” 和平广场,谢望安拿着大喇叭招喊,顾客络绎不绝,今天只有一百多瓶,先前熬的药已经全部见底了。 “小伙子,再给我来两瓶那个药。” 谢望安看了一眼,发现又是昨天买男性汤药的老头,“老爷子你喝完了啊?” “对呀,你这效果杠杠的,我昨晚上好像回到十八岁。” “行,老爷子你是个硬茬儿。” “哈哈,你这药得劲。” 下午五点多,药还剩下几瓶,谢望安蹬着三轮车来到中药店,雨露均沾的每家买几样药材。 “奶奶,我回来啦!” 谢望安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刚放下包里掉出一个首饰盒,吓的他赶紧放兜里。 “我孙子回来了,两位坐一会,饭马上做好了。” “不用了姨,我们今天只是来看一下您,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需求和我们说哈。” 谢望安正在换鞋,一男一女胸前戴着党徽喜笑颜开的站在玄关口。 他不认识,也只是笑着说了两句吃完饭再走,对方说还有工作后也就离开了。 “奶奶,他们是谁呀?登记户口的?”谢望安问道。 “你爸不是牺牲了嘛,政府公职人员来慰问的,带了些米面油。” “哦,今天吃什么?” “清蒸鲈鱼、鲍鱼红烧肉、西红柿鸡蛋、酸菜豆腐汤、油炒土豆片。” “嘿嘿,听着就饿。” “馋了就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好嘞。” 洗完手,盛上饭,菜香味扑腾扑腾的像条抢食的鱼儿冲进鼻腔让人胃口大开。 谢望安大口刨了一下白饭进嘴,然后拿出首饰盒,笑着道,“奶奶打开看看。” 老太太愣了愣放下碗筷接过盒子,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眶瞬间有点红润,“你这个孩子挣钱了就知道乱花,你以后娶媳妇还要花钱,我一个老太太不兴戴这些。” 从小到大家里没有个女性,奶奶也要拉扯自己,过年只给谢望安买新衣服,她自己却是一套没买过,逢年过节走人户就穿一直放着柜子里的一套冬衣。 谢望安一个大大咧咧的男生根本考虑不到这些,包括重生后,这个首饰盒还是今天路过金店突然想起奶奶好像从来没有首饰。 “谁规定不能戴的?我孝敬你的,赶紧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们吃完饭去换其他的,孙子不差钱。” 老太太褶皱的手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黄灿灿的金牌,上面还刻着:平安无事。 这个金牌20克,足金,现在金价100,加上手工费两千多。 谢望安不敢买太重的,这年头飞车党、榔头帮、扒手层出不穷,老太太戴的太显眼反而不是好事。 前世奶奶遭遇横祸,这一直是谢望安的心病,金牌上的平安无事起到一个心理作用,等到了奶奶出事的时间点,他一定要想尽办法避免。 “奶奶我给你戴上。” 谢望安起身拿起牌子站在老太太身后,轻轻的揭起她的头发,虽然白发很多,但是谢望安却不想老太太染头发,那些发剂里面含致癌成份。 “我老了,指不定哪天就走了,你得多存点钱。” “赶紧呸呸呸,你这老太太说什么话呢?你可得长命百岁,抱重孙,给我守小卖部养着我。” “好好好,呸呸呸,我多挣点养我的重孙。” “孝顺老人不能等,我有钱就给你使劲花,没钱我就紧着你吃,反正别觉得心疼。” “这戴着不是挺好看的嘛,又大气又年轻。”谢望安站在桌前夸赞道。 老太太眼眶湿润的抿了抿唇,谢望安轻轻的擦了擦她的眼角,“奶奶,相信我,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第25章 许夏蝉谈恋爱了 入夜,天色昏暗。 谢望安打开阳台窗户,五口砂锅在炉子上咕噜咕噜的响。 这药奶奶说得慢熬、细熬才能发挥出药效,人用了喝了才管用。 接近六月的五月,温度上升,谢望安光着膀子,手里拿着蒲扇时不时扇一下炉子里的木炭。 许夏蝉这女人有病吧? 自己不接电话就开始发短信了。 许夏蝉:『你吃饭了吗?今天累不累?』 许夏蝉:『你还没有忙完吗?怎么不回我短信。』 许夏蝉:『我明天放假了,送你个手机要不要?你的小灵通信号太差了。』 谢望安:『要,买个黑色简约大方的,高配置。』 小灵通和高配置的诺基亚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不用万能充了,用专门的充电器。 狗日的万能充每次对电池板接口要大半天,很不方便。 许夏蝉:『你为什么回我短信那么慢?』 谢望安看了一眼直接把小灵通放在地上,这年头短信贵的很,再和许夏蝉聊下去他话费遭不住。 ...... 教室里,老师正在讲数学试卷的题目,许夏蝉转着笔假装认真听讲,实际上每隔一会就拿出手机看看谢望安有没有回消息。 他有那么忙吗? 一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哼!你不回我消息,我也不会找你了! 许夏蝉将手机扔进桌箱,气鼓鼓的望着黑板。 这个混蛋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连qq好友都不加。 他怎么那么小气,自己喝醉了发发酒疯很正常呀,咬一下又怎么了?谁叫他骗人,都是他的错。 “啪啪啪——” 老师的教鞭用力的拍在讲台边缘,“都打起精神啊,刘明玉你们几个别睡了。” 学生们的头颅瞬间变的高傲,一个个双眼睁大的盯着黑板。 一班班主任徐江涛讲了一会发现自己的学生们像打了败仗的士兵,灰头土脸,无精打采,他无奈的又拿起教鞭敲桌。 把粉笔扔在桌上,他双手撑着讲台,扫视一下教室,突然开口说道,“我们班有谁谈恋爱了吗?” 场面鸦雀无声,根本没有学生敢接话。 这要是说了,第二天家长们就来了,亲家也就见面了,那还了得。 “你们放心大胆的说,老师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你们这也不叫早恋,这是你们应该有的青春,我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谈恋爱,但却充满了遗憾。” “老师你话说的好听,等这晚自习下,谈恋爱的人就接到了你要家访的电话了。” 刘明玉大起胆子说完,教室响起学生的笑声。 “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喜欢棒打鸳鸯的人吗?” “咱们有没有人谈恋爱?要是一个班的我还能让你们当同桌,但是分手了我可不会给你们分开的哈。”徐江涛说道。 “老师,我想和文慧敏当同桌!” 此时一个男生站起来,顿时嘘声一片,这都已经不言而喻了,明显两个人谈恋爱。 “想不到呀,你小子平时见到老师都低着头走路,居然还谈上女朋友了。” “那是你凶巴巴的,我怕你揪住我命运的脖子问作业写完没。” “老师没那么可恶,坐下吧,明天我们班微调一下位置,谈恋爱的赶紧说,不然错失同桌可就别怪我老徐了。” “老师许夏蝉谈恋爱了!” 苏若星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徐江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咱们校花谈的谁呀?难道是二班的方轩?还是三班的黄镜明?” 徐江涛口中说的两个学生都是全年级前三,许夏蝉和他们两个人常年成绩难分伯仲。 “都不是,他男朋友其他学校的。” 苏若星没有说混混,之所以要当着同学的面说她谈恋爱了,完全就是为了平时追求许夏蝉的男生知难而退。 “好吧。” 徐江涛见气氛已经带动起来,颇为感慨,“田武同学很勇敢,能够大胆主动的承认自己和文慧敏谈恋爱了,老师在你们这个年纪要是也能这样勇敢就好了。” “老师你的遗憾是什么?” “嗯...爱而不得吧。” “什么意思?”有学生问道。 “你们知道我们中国人除了擅长学习,还擅长什么吗?”徐江涛问道。 “打仗!国仇家恨全部记的清清楚楚,肯定等的就是有一天报仇雪恨!”有个男生说道。 “这个也对,但老师说的是爱情。” “我们中国人擅长和不爱的人结婚,把爱的人放在心里怀念,这就是遗憾。” 没有学生能懂徐江涛的话,这个没有秃头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物理有一句很浪漫的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比光速更快的机器,那么理论上来说我们就能再次回到过去。” “那有吗?”许夏蝉突然问道。 这一瞬间他想回到爸爸没有出车祸前。 “以后肯定会有的,五十年没有,那就一百年,一百年没有那就两百年,我们国家有生生不息的人才,我们也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但是...” 徐江涛语气一顿,“我们现在没有比光速更快的东西,但是我们有思想。” 男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们的思想比光速更快,更敏捷,更能千变万化,当我们回忆的时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已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回到了过去,你和你所思念的人在你的大脑里已经重逢了无数次。” “咚咚咚!” 学生们还在沉思,教室门突然被敲响,徐江涛一看是校长就知道完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比光速更快只能逃出光锥,只能看到从前的影像,不可能回到过去,更不可能见面,另外的一层意思是:像你的思念,只能再回想,不可再经历。” “同学们不要活在幻想里,我们要活在当下,放眼未来,对的人是出现在前途里,不是虚幻的情情爱爱中,学习才是你们目前的重中之重,徐老师你出来一下。” “哦。” 徐江涛在校长面前像新兵蛋子一样,乖乖的走了出去。 “徐老师,你的教学方式很别具一格呀。” “惭愧惭愧,知识点勉强,课外话有点多。”徐江涛说道。 “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来找你是想问你一点意见。” “什么意见?” “近期可能有个插班生来,我比较为难,思前想后认为还是你合适教,只是对方基础很差,可能会影响你的个人成绩、奖金这些,看看你愿不愿意。” 徐江涛愣了愣,他一班做为重点班,就算班上最调皮的刘明玉成绩在其他班也是中等的学生,按道理来说一般的插班生校长根本不可能特意找自己,也不可能放在自己班级。 那么问题不言而喻了,这个插班生必须收。 “全听校长你安排,我没有意见。” “行,继续去上课吧,我会提前通知你。” 题外话被校长打断,教室重新恢复死气沉沉的讲课声。 许夏蝉一直望着手机到晚自习放学,谢望安没有发一条短信。 “想叔叔了?” 刚打发走问男朋友是那个学校的八卦同学们,正在收拾书包的许夏蝉耳边响起苏若星的声音。 两人姐妹多年,其实已经很有默契,许夏蝉问有没有比光更快的机器时一定是想到了她爸爸。 “嗯。” “开心点,我请你吃冰激凌。” “好。” 校外,许夏蝉推着车一直没有看见谢望安的身影,随即拿出电话。 “嘟嘟嘟——” “我在家里熬药,今天的保护费你明天一起给吧,还有手机别忘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你生病了?!” “你读书读傻了?我是干什么的?” “哦哦,没有反应过来。” “行了,挂了。” “我明天放周末...” 谢望安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听完许夏蝉的话就挂了,女孩在人潮中略微有点手足无措。 “热脸贴冷屁股了吧,那个混混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他。”苏若星说道。 “我不喜欢他,只是昨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苏若星问道。 “我梦见爸爸了,他有一双翅膀,我也梦见了谢望安,爸爸把我们两个抱在怀里,翅膀很温暖也很踏实,所以这代表什么?” 许夏蝉的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将疑惑和那一丝丝思念的情绪呈现的格外分明。 苏若星思考片刻,“所以你认为这就是对谢望安的喜欢咯?” 许夏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苏若星眼珠子一转,“梦都是相反的,这恰恰证明叔叔是不想你和谢望安在一起。” “是这样吗?” “算了算了,我带你去找算命先生,你听人家说就会相信了。” 第26章 算命先生 “一、二、三、四、五...” 客厅,茶几上摆着笔和本子。 从22号卖药开始,到今天24号,短短三天的时间,九百五十瓶药,刨去玻璃瓶五角钱的成本四百七十五和药材钱五百,砂锅木炭钱一百五,贴纸钱九十五,总共是一千二百二十。 苗药总共卖了六千六百五十块,这两项一减,纯利润五千四百三十块! 这还没有加上许夏蝉给的保护费,不然更多。 “挣了多少?把你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奶奶问道。 “奶奶五千多!三天挣了五千多!”谢望安激动的说道。 倒不是因为那么多钱,只是这些钱是自己自力更生挣的,一种自豪感出现在心头,虽然奶奶才是“功臣”。 “我幺儿真棒,现在能挣钱了。” “奶奶,我爸爸是怎么牺牲的,当卧底?还是执行秘密任务?” 谢望安边数钱边问,刚才看见政府的公职人员他就想问了。 “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这么大了,你也不能老瞒着我呀,就算他是个叛国贼我也有权利知道。”谢望安说道。 “胡说,你爸爸是英雄。” “所以我是英雄的儿子,从小却被骂野种,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英雄的儿子只有一个警种,那就是缉毒警!”谢望安放下钱,眼神有些悲伤。 “你这小子早知道了还非要问我。” “一直瞒着我,家里没有爹的遗像,我们清明节,七月半,过年不去他的墓地烧纸是担心被毒贩报复,是不是?” “嗯,咱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了,纵然逢年过节有烧香祭拜的传统,我们也不能去,国家在保护我们,我也要保护你。” “知道了,这些钱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银行存,我出去散散步。” “早点回来。” “好。” 谢望安点燃一个烟沉闷的拿上钥匙出门。 原来他不是野种,是英雄的孩子啊,挺好的。 ...... 妙安街,地下通道,这里有人卖水果、有人弹唱、有人卖光碟 “同学你是文曲星降世,天生的官命呀。” 苏若星和许夏蝉刚站在一处摆着广告牌:看相测字,解梦算卦的摊位前还没有开口,老头子就直接开口向许夏蝉说道。 “若星,这准吗?”许夏蝉满脸的怀疑。 “准吧,反正试试嘛。” “小姑娘,看相测字,解梦算卦,想看什么?” “解梦。”许夏蝉说道。 “你们坐,解梦需要一些时间,我师父是毛山十八代传人,准的很。”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一旁的小徒弟拿出小板扎说道。 “可是看姻缘?”老人问道。 “看前程。”苏若星说道。 “胡说,这位姑娘面带桃花红,天庭灵台清朗神韵,耳廓小而美,家中定富贵但家庭应是有所不圆,我看看手相。” 老人的一句话把苏若星和许夏蝉唬住了,女孩乖乖的摊开手掌,老人的手指在掌纹之中划动,眼神认真,片刻之后,“这位姑娘最近红鸾有异动,肯定是为情所困,并且这个男子和你很有缘分。”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许夏蝉说道,“老人家我昨晚梦见了我死去的爸爸,他抱着我和另外一个男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写个字。” 老人刚说完,他旁边的徒弟里面拿出纸笔。 许夏蝉犹豫了一会才贴着腿写下一个“安”字,老人拿起一看,顿时道,“拥抱代表感情的表达和一种亲密与安全感,姑娘你写了一个安,但笔迹歪曲,这证明你的内心对这段感情其实很不安,那个男生是不是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呀?” “嗯,好像是。” “所以令尊感受到了你的情绪,特意以这种梦境来告诉你,这个男孩值得托付...” “放屁!他就是个混混。” 苏若星闻言立马想要拉着许夏蝉走,结果女孩反而用力拉着她坐下。 “老人家你继续说。” “算命是我华夏传承数千年的文化精华,道家也是我们的国教,我不愿将天机讲给不相信的人听的,姑娘你们走吧。” 老人端起架子,不要钱也不说话。 “走就走,江湖骗子而已。” 苏若星拉着许夏蝉离开,老人身旁的徒弟想开口挽留,大腿瞬间传来一丝疼痛。 “她要回来的。” “若星你让我听听人家怎么说的嘛。” “我爸爸说这些都是神棍,只会骗钱,相信不得,听话,我们走。” 苏若星越要走,许夏蝉就越想知道算命老人怎么说,情急之下她挣脱好姐妹的手,然后边跑边道,“你在这里等我啊,我去听他怎么说,马上就回来。” 苏若星望着闺蜜的背影气的一脚踢飞脚边的矿泉水瓶。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朋友急性子,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无妨无妨,小姑娘率真单纯是好事。” “我们继续说吧。” “字代表了你的心理,梦代表了令尊放不下你,我们将其结合,可以看出这个男孩是你的命中有缘人,但肯定会有波折。” “什么波折呀?”许夏蝉问道。 “字浅缘深,缘深情浅,你一心喜欢,对方一心逃离,这就是波折。” “意思是他不喜欢我吗?” 许夏蝉这次紧张的身子都忍不住向前靠了靠。 “非也非也,即是有缘,怎会无分,只是结果嘛,有些不尽人意。” 老人一副道行高深的用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表情也甚为遗憾和为难。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呀?”许夏蝉问道。 老人等的就是这句话。 “有!” “怎么避免?” “我可为姑娘请两道桃花符,你只需自己和让心爱之人每日贴身配带,对方必然每日对你思念对你感情深厚,甚至见不到你就茶饭不思,寝不能安,你们便会惺惺相惜,永不分离。” 许夏蝉闻言顿时面露犹豫,“可是这会不会太折磨他了,我们不能天天见面的。” “不必担心,这符纸的功力可维持三年,效果也是与日俱增,不是非一两日就可达到茶饭不思、寝不能安的状态。” “那就好,大师你给我请一个。” “姑娘,我们道不空卦,缘费随意,但心越诚,符的效果便越好。”老人说道。 许夏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掏出今天准备给谢望安一千块和自己的零花钱,“老人家我就这么多了,够不够?” 老人和徒弟看见一沓钱眼睛都亮了,没想到加班还能遇见个有钱的傻妞。 “一块和一千块并无区别,唯一区别只是心诚的问题而已。” “姑娘请拿好,切记,符纸不可破坏不可沾水,否则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没有用。” “好。” 许夏蝉当着这对师徒的面打开书包,拿出自己的布袋文具盒然后拿出所有的笔、橡皮擦、涂改液,随即小心翼翼的将两道符装进去。 “谢谢大师,我走了。” 喧嚣的地下通道,老人望着女孩的背影,兴高采烈的手指伸到舌头上开始数钱。 “还是学生的钱好骗,三言两语就成功了。” “师父你怎么知道她会回来的,还有是问姻缘的?”小徒弟问道。 “她这个年纪正是青春期,谈恋爱可以奋不顾身的时候,大概率是姻缘,而且我问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我看手相说了那些话后她立马说自己的梦,这里她已经开始相信了,既然已经相信了肯定想知道结果,明白没?” “还是师父高。” “干我们这一行要学会察言观色,胆大心细,不要怕说错,错了大不了就是被让骂两句神棍而已,要是真说对了,那就开张了。” 第27章 老同学 “谢望安你他妈有本事就不要跑!” “老子今天弄死你!” “陈建,你今天不弄死我,就是我儿子。” “给老子站住,今天打不死你!” 车水马龙的街道,斑驳陆离的树影人行道,一名黄毛少年迈开大长腿狂奔,身后是五名同样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追赶。 实话实说,谢望安真不怕陈建他们几个人,他担心的是打上头了,自己又惹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再或者被动防守怕自己被他们打死了,毕竟他在这个年纪没轻没重的,更何况是别人。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选择先跑路。 “陈建,你是个男人我们明天就打群架!”谢望安喊道。 “老子今天能弄死你就不会等明天!” 陈建坚持不懈的追逐,其实他不答应的原因是自己没有谢望安混的好,喊的人没有他多。 十七八岁的小伙,体力那是杠杠的,谢望安虽然没有被追上,但是也甩不掉陈建他们,跑了两街条,他无奈钻进一条漆黑的小巷,这里自建房很多,巷路错踪复杂,陈建他们几人追了没多久就失去了谢望安的身影。 “老大还追不追?” “追。” “往哪里追呀?” 陈建站在分岔路口左右为难,最后让小弟分头寻找。 空无一人的岔路口,几分钟后,谢望安从一家民房楼梯里下来。 “傻逼陈建,明天就找人收拾你。” 谢望安吐了一口唾沫,悠哉悠哉的朝巷子外走去。 巷道又黑又窄,民房的屋檐还挂着衣服,谢望安边走边点燃一根烟,突然前面的拐角出现一道人影,借着月光和楼上的窗户光,四目相对,谢望安直接把烟弹向出现的男生,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老大谢望安在这里!” “艹!” “老子看你往哪里跑。” 陈建此时刚好从后面的一栋民房楼梯下来,谢望安人狠话不多,抄起旁边的铁铲做势要拍陈建的脑袋,男生吓的赶紧向后一缩,谢望安立马收住铁铲然后握住反面,前面的木棍直接戳在陈建的肚子上。 “别再追你爹了。” “啪!” 铁铲扔下,谢望安继续撒腿跑,陈建和小弟又开始追,巷子里兜兜转转,谢望安又遇见了陈建另外一名小弟,凭借人高马大他一拳直接将对方打翻在地。 “谢望安呢?” “往前面跑了。” “给我追。” 正在巷里奔跑的谢望安此时有些慌不择路了,前面踏马是绝路! “吱嘎——” 刚跑过一家人门前,旁边的一家门打开,谢望安没有注意,出门的女孩一盆水直接泼在了谢望安的身上,男孩顿时打湿一半。 借着房屋露出光,谢望安看清了女孩的脸,突然眼睛一亮,“老同学,借你家躲躲。” “老大前面是死路,谢望安跑不了。” “都给我听话了,等会都给老子往死里打,出事了我负责。” “放心吧老大,老子的奥迪双钻能把他脑袋敲开花。” 谢玉簪端着塑料贴花荷花盆木愣愣的站在外面看着几个男生气冲冲的跑过,刚想进门,突然一个男生说谢望安没有在这里。 “给我找!” 陈建气喘吁吁的看着谢玉簪关上门,他们几人把这条巷子的所有地方找了个遍都没有谢望安的影子。 “艹!谢望安那小子属泥鳅的?” “老大咋办?” “还能怎么办,走啊。” 陈建无奈的准备离开,可是当看见这周围没有一家亮灯,唯独刚才那个女孩的家亮了,谢望安会不会在里面? “咚咚咚——” “谁啊?” “那,那个麻烦你开开门,我找个人。” “不方便,你走吧。” “砰砰砰!” “把门开开,我看一下就走!”陈建语气变的凶狠,敲门的力气也加重。 “吱嘎——” 老式微裂的木门打开一丝门缝,谢玉簪躲在门后,露出一双胆怯的眼。 陈建直接推开门,一股药味直冲鼻子,潮湿发霉的出租房有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名清瘦、双腿截肢的中年男人,发黑开裂的墙壁贴满了金灿灿的奖状,一个老婆婆起身望着陈建,这一幕顿时让男生心虚。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一直嚣张跋扈、鲁莽胆大的陈建头一次连连弯腰的退出屋子。 “走吧,今天算谢望安命好。” 屋外陷入安静,屋内,谢望安从出租房里屋走了出来。 场面比较尴尬,因为自己这个初中老同学一家三口全部盯着自己看。 “小伙子坐吧,小簪给客人倒杯水。” “不用不用,奶奶我不渴,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谢望安尴尬无比的说道。 “没事,坐一会吧,他们还没有走远。”谢玉簪说道。 谢望安不好意思在屋子里,点头站在门外,女孩拿着一个用钉子和木块制成的小板凳也走到门外。 “噔!” 点燃烟,谢望安吐出一口烟,道,“你爸这是...” “被卷进了工厂的机器,双腿截肢了。” “哦...” 一时无话,谢望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己这个老同学他了解不多,初中的时候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班里最大的刺头是自己,但是他又不欺负别人,自己不带头,自然班上也就没有同学欺负同学的事情。 只是前世听许夏蝉说过她奶奶捡废品供她上学,高中毕业就喝农药自杀了,原因不得而知。 “谢谢你。” “啊?!” 谢玉簪没有说话,她一直低着头。 谢望安也终于想了起来,女孩说谢谢应该是自己前段时间帮她打了一个欺负她的女生。 “没事,小事。” 又是一时无话,谢望安抽完烟从兜里掏出自己所有的钱,“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这些钱拿着给奶奶叔叔买点吃的。” “不用不用,我囊个可能收你的钱,赶紧括(放)起。” 谢望安愣了一下,“你也是贵州的?” 囊个在贵州话或者里表示怎么的意思,括则是放的意思,他懂这些方言还是因为奶奶有时候会说。 “嗯,你也是吗?” “我奶奶贵州的。” “哦,哪里的?” “赤河市的。” “我爸爸也是。” “那巧了不是,赶紧把钱收了。” “我真的不能收,你之前已经帮过我了。”谢玉簪依然拒绝道。 谢望安看着对方奶奶已经出来了,他直接把钱扔在地上,然后撒腿就跑,“这是老同学的一点心意,再见。” 第28章 要上学了! “许夏蝉你真的走火入魔了!” “我相信大师说的话。” “你无可救药了吧,两张符纸真的能让人彼此喜欢,民政局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排队等着离婚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你别管了。” 许夏蝉房间里,由于明天放周末,苏若星直接来了许夏蝉家睡。 “好好好我不管了,你拿着你的封建迷信去爱人吧。” 许夏蝉眼含笑意的坐在书桌前,望着桌面上两道黄澄澄的三角形符纸在想怎么给谢望安。 “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符纸送给谢望安。” “不可能,我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我自己想。” 或许是心结解开了,许夏蝉现在说话的嗓音都带着一丝俏皮和喜悦。 今天许夏蝉的妈妈罕见的没有喝酒,又是送水果糕点,又是嘘寒问暖饿不饿。 “阿姨不是挺好的嘛,也不像你说的天天喝酒呀。”苏若星躺在床上吃着蓝莓说道。 “都会变好的。” 看着自己好姐妹一直痴痴的盯着神棍给的桃花符,苏若星叹了口气,“谢望安不是喜欢钱嘛,你去黄金店问问有没有什么首饰或者是办法把符纸放进去,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许夏蝉眼前一亮,“对哈,那我还不如找专门打造黄金首饰的师傅给我弄一对情侣的黄金造型。” “老子真的服了你,说到谢望安你就变聪明了。” “嘻嘻,人家有了他也不会冷落你的。” 许夏蝉饿虎扑食的朝床上跳去。 ...... 为了避免再遇见陈建那帮傻逼,谢望安走出巷子直接打了个车回家,刚到小区门口杨虎就打来电话说许夏蝉让他当内奸! “就这么多了。” “好。” “安哥你和嫂子怎么吵架了呀?”杨虎憨憨的声音在电话里浮现出八卦的感情。 “她不给我生孩子,所以吵架了。” “哦,那你努力和嫂子亲嘴,这样就会有小宝宝了。” “好好好,我挂了啊,明天来找我玩。”谢望安说道。 “好。” 收起电话,谢望安刚到家楼下,竟然看到了老太太。 “你去哪里了?” “找朋友玩了一会。” 漆黑的楼梯,谢望安时不时吼两声,声控灯才亮起,生怕老太太摔倒。 回到家,老太太的脸像是冬天挂在屋檐上的冰坨子,冷的很。 “咋啦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谢望安端来洗脚水,轻轻脱掉老太太的鞋袜,手掌轻轻洗着奶奶的脚。 “追你的那些人是谁?” “你看见了啊?” “我没看见会问?” “哎呀奶奶,都是朋友,闹着玩呢,你想多了。”谢望安夹着音,撒起娇来。 “下个月二号,你去城南中学上课,我都安排好了。” “啊?!” 谢望安大吃一惊,这老太太真是神通广大呀! “奶奶你别骗我,城南高中可是重点,我能进去读?”谢望安还是不相信的说道。 “托你爸爸的福,有人给你解决了,本来我还在犹豫,你野惯了我担心你不愿意去,现在你不去也得去,在学校哪怕天天就只是吃和睡,我也不会担心你哪天被让打死。” 老太太这个话已经说的很重了,谢望安从小到大她基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男孩的注意力集中在脚盆里的那双脚上,他默默的点头,“听你的,只要你能高兴,你能安心,我都听你的。” “你要理解奶奶,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了,虽然我不在乎什么为谢家传宗接代的,但是奶奶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知道吗?” 谢望安听的心里发酸,用手臂擦了擦即将掉出的眼泪,“嗯,知道了,我去上学,你天天在家煮好饭等我回来。” “嗯,奶奶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洗漱完躺在床上,谢望安想着以后卖药应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出一个章程来,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的,邹东东可以,但是这小子轴的很。 “嘟嘟嘟——” 电话响起,谢望安拿起一看是许夏蝉。 “喂。” “谢望安你明天有空吗?我来找你玩。” “没空,我要卖药,保护费和手机等星期一给我。” “晚上也没有空吗?”许夏蝉声音有些失落的问道。 “不是你一个学生天天缠着我干什么?好好读你的书不行?说了没空就是没空。” “谢望安你说话客气点,搞得像谁愿意搭理你一样,明天晚上君悦酒楼,你爱来不来。” 啪——电话挂断,谢望安愣了一下直接笑了。 真就是他妈苏若星和自己不是娃娃亲,他直接破口大骂了。 对的,就是这么狗血。 许夏蝉和苏若星是好闺蜜。 他和苏若星又刚好有娃娃亲,但没有狗血到人家上门退婚。 前世得知的时候,三个人都是觉得不可置信,又想笑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小。 最后谢家和苏家吃了顿饭,谢望安有女朋友,苏若星也不喜欢他,两家也就气氛良好的把这件事说开了。 “月经失调的母老虎。” 谢望安说了句,闭上眼睛睡觉。 ...... “男人不能惯着,你越温柔他就越得寸进尺,你想想之前你不搭理谢望安的时候他是不是对你很热情?” “对。” “以后和他说话就用我这种口气,不要像个软柿子一样任凭他拿捏。” “可他觉得我很凶怎么办?谢望安现在好像不喜欢我。”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这么漂亮他除非眼睛不用了才会看不上你。”苏若星语气肯定的说道。 “我对他凶不起来,也只有喝酒了才敢一点点。” 苏若星大拍脑门,她真的想不通自己的闺蜜为什么会喜欢上谢望安那个混蛋,难道就是两次俗套的英雄救美? “你想象一下谢望安和其他女生卿卿我我的画面。” 许夏蝉穿着草莓熊短袖短裤,雪白的双腿和冰肌玉骨赤裸在外,女孩闭上眼睛,不一会脸颊慢慢有了生气的表情,顿时又可爱又清纯。 “不行,我想打他!”许夏蝉说道。 “噗嗤——” 苏若星没忍住笑了,然后抱着自己好闺蜜的脸就亲了一下。 “你太可爱了,谢望安那个混蛋要是不喜欢你就是他没有福气。” “我相信他会喜欢我的,我可是还有桃花符这个秘密武器。” 苏若星不愿打击自己好姐妹的信心和希望,躺在床上张开左手,“美人,朕今晚抱着你睡。” “臣妾来了。” 第29章 太阳伞 次日,五月二十六号,距离谢望安重回校园还有七天。 “呼呼呼——” 天色破晓,谢望安冒着冷汗的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他又做梦了。 梦见自己抱着两个姑娘,然后苏若星这只母老虎横插一脚,结果他刚想发火这娘们转头变成了女鬼。 在床上抽完一支烟,情绪有所平复,谢望安这次学乖了,打开客厅的灯和自己屋里的灯才在卫生间洗漱。 他其实已经不怕那女鬼了,自己又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害怕? 主要原因是物理伤害对它无效,这就很扯淡。 六点钟,谢望安在小区绕着圈子跑步,锻炼了一个小时又去天台开始打拳。 不在小区下面打拳是感觉有点中二吧,而且自己也没有系统训练过。 早晨八点半,满头大汗的回到家洗个澡,吃了一碗奶奶煮的清汤面后他又带着苗药骑着三轮车向和平广场奔去。 今天运气还是不错的,刚停好车就有人顾客上门,卖出十几瓶苗药后电话响了。 “安哥,起了啊?” “你怎么也醒这么早?今天可是周末。” “都怪我妈,端了一碗牛肉面和一个鸡腿放我旁边,然后被馋醒了,嘿嘿。”虎子幸福又憨厚的笑着。 “那你来和平广场和我一起买药,中午随便吃点,晚上许夏蝉在酒楼请客,带你去吃好吃的。” 电话久久无声,谢望安接连喊了几句喂喂喂。 “哎呦卧槽!忘带手机了!” “臭小子跑慢点,出去玩听小安的话啊。” “知道了妈,安哥带我吃好东西,晚上再回来。” 这小子。 谢望安笑着挂断了电话。 他虽然是混混,杨虎的爹妈也知道,但是这小子从幼儿园到小学的时候被欺负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再加上本来就有点不聪明,很内向孤僻,有时候在外面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和谢望安认识之后,性格变的开朗,平时也喜欢笑了,看见人也不会害怕。 反正用两口子的话来说就是,跟着谢望安玩多的不说,但自家儿子肯定不会出现在楼顶。 小学的时候杨虎爹妈就喜欢让杨虎和自己玩,对自己也很不错,三天两头就让自己去家里吃饭,有时候还会给他买衣服鞋子,重生回来还没有去看过他们有失礼数,找时间去看看二老。 又卖出几瓶药,手机上出现一条短信。 许夏蝉:『今晚六点半,君悦酒楼不见不散哦。』 谢望安看了一眼,心里吐槽,现在这些学生好不容易放个周末都不睡懒觉的吗? ...... “许夏蝉你至于吗?晚上六点半哎?现在才九点钟,你不睡我还要睡啊。” 刺眼的光芒照进卧室,苏若星烦躁的把被子盖在脸上。 她的好闺蜜真是疯了,六点醒,七点像蛆一样在床上动来动去,八点就吵着说要起床打扮。 “现在才九点半,你真的要起床啊?”苏若星问道。 “没事,你再睡一会,我收拾好了你再起床。” “不管你,我困的很。” 朝阳温和,晨风舒和。 许夏蝉简单的洗了一个脸后拿出妈妈的面膜敷在脸上,然后去自己的衣帽间开始挑选衣服。 长裙?半面裙?马甲连衣裙? 卫衣牛仔? 毛绒外套? 许夏蝉挑挑捡捡,直到面膜的时间到了也没有大概决定。 取下面膜她简单的的洗了个脸,又开始拿各种瓶瓶罐罐的保养护肤化妆品涂抹,最后拿了许多鲜红放在浴缸里开始泡澡。 将近十一点,许夏蝉坐在梳妆台前刚想拿粉底液,苏若星醉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你不用化妆了,简单的涂个口红,描下眉就已经够了。” “可是我长痘痘了。” 苏若星看了看镜子,拿起遮瑕膏,“用这个吧,你脸蛋这么漂亮,又白又嫩,化妆反而太成熟掩盖了气质。” 许夏蝉对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从前很自信的自己,今天却是因为要谢望安约会总觉得不完美。 女为悦己者容,从前不在意外貌的许夏蝉今天格外的在意。 ...... 十一点,谢望安看着三轮车后轮瘪下去的轮胎对虎子体重又加深了一点印象。 “安哥,对不起啊。” 乖宝宝吃着冰棍,手里端着一盒冰激凌,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没事,轮胎也该修了。” “安哥你天天这样卖药吗?” “嗯,咋啦?” “感觉你都晒黑了。” “多晒太阳补钙,有益健康。” “等我一会。” 杨虎似乎想到了什么,撒腿就向广场中心跑去,谢望安刚想开口喊,一名穿着马裤,脚踩人字拖,耳朵很大的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买药?”谢望安说道。 “小伙子,给我每样都拿两瓶。” “一共八十四。”谢望安把药装进塑料袋道。 “不用找了,好用继续来找你。” “行,多谢照顾生意。” 谢望安收好钱,点燃一根烟抽到一半,杨虎的大嗓门穿透正午的安静,他眼皮一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安哥!安哥!你不用晒太阳了。” 杨虎双手提着一个很大的太阳伞橙色的伞面印着广告,下面的伞把是用混凝土浇成的石墩,预估是几十斤重量,可能还不止,石墩挺大的。 “砰!” 重重的石墩砸在地上,杨虎喘着粗气,地面砸成一圈白痕,谢望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你不会是抢来的吧?” “我给钱了。” “臭小子!把伞还给我!” “你这叫给钱了?”谢望安指着匆匆跑来的一个老头,面露无奈。 “我给了,他不要,不怪我。” 最终两人被老头劈头盖脸一顿说教,谢望安想到虎子搬都搬回来,本来想要钱买下来,没想到老头子人挺好的,让虎子把太阳伞搬到草丛边,以后谢望安可以在那里摆摊,也没收钱。 “安哥,现在凉快多了,嘿嘿。”杨虎站在伞下,坐在地上傻笑。 谢望安揉了揉他的大脑袋,“虎了吧唧的,以后拿任何东西都要给钱,知道吗?” “知道。” “没钱找我拿。” “不要你的钱,太辛苦了,我自己有钱。” “傻子,我们是兄弟。” 第30章 爱是天时地利的封建迷信 “这套真的可以吗?” 十二点多,苏若星饿的肚子咕咕叫,许夏蝉却是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真的很好看了,优雅又温柔,清纯又带点小性感,迷不死谢望安那个混蛋。”苏若星说道。 许夏蝉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身穿白色吊带长裙,v字胸领,锁骨半露,裙外搭配着一件简约的灰色齐腰小毛衣外套。 女孩转了一圈,终于下定决心就这穿这一套了。 “走叭,我们先去吃饭再打金首饰。” “姑奶奶,赶紧走吧。” 两女出门打车去商场吃饭,路上,许夏蝉掏出手机给谢望安发了一条短信:『还没有忙完吗?一直没有回我消息。』 “又在给谢望安发短信?”苏若星问道。 “嗯,现在太阳好大,他会不会中暑呀?” 苏若星翻了个白眼,“一个男的晒晒太阳能有什么?倒是你,要矜持一点呀,你越在乎你就越被动,知道吗?” “可我要是冷冰冰的,他不是认为我不在乎他吗?” “既然我已经确定喜欢他了,我就应该对他好呀。” 苏若星眨了眨眼睛,许夏蝉说的好像也对哈,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小姑娘说的对,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个对他好,大大方方的好。” 此时司机师傅说话了,许夏蝉上次因为那辆出租车有点害怕,闻言不说话,转头看向窗户外。 “叔叔,那要是对方不喜欢自己呢?”苏若星接过话说道。 “那就死缠烂打,都说强扭的瓜不甜,那是不喜欢的人没有吃过瓜,反正感情这东西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也有,主要是刷存在感,他不知不觉习惯你的存在了,那一天你突然不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发现有点不习惯了,反而可能要倒追你。”司机侃侃而谈,仿佛对谈恋爱很有心得。 “真的吗?”许夏蝉有点不相信。 “我媳妇就是这样被我追到手的,她是我们村的村花,我天天就是给他家干活,什么喂猪、砍柴、织渔网,反正就差给她家的猫猫狗狗洗澡了,最后就成了。” 苏若星听到这里凑到许夏蝉的耳边,低声道,“别听他的,你是女生,不能对男的上赶着好。” “放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国贸购物中心,海城东西最全,涵盖吃喝玩乐了的最大商场。 两女先到了家火锅店吃饭,许夏蝉担心吃辣晚上会长痘,简单的喝了一碗海鲜粥和吃了些素菜便停筷。 “许夏蝉你真的不至于为了约会做到这种地步。”苏若星眼神心疼的说道。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好姐妹为一个男生这不敢吃,那不敢碰,选套衣服还要大半天,感觉都快丧失自我了。 “我只是不太饿,你多吃点。” 许夏蝉:『吃饭了吗?我刚吃完饭,现在在商场,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谢望安:『再买块手表吧,戴着方便些。』 许夏蝉:『衣服要吗?马上到夏天了,给你买几身。』 谢望安:『要,你看着买。』 许夏蝉:『好,嘻嘻。』 苏若星吃着东西,看着许夏蝉抱着手机傻笑,已经后悔昨晚带着她去找那个神棍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吃完饭,许夏蝉首当其冲来到黄金店,琳琅满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各种黄金首饰和做工精美的凤簪、奇珍异兽模样让两女看了一会。 “你们这里有可以放进一张三寸照大小的黄金吗?”苏若星问道。 店员看了看,摇着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这里的物品都是足金的。”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许夏蝉问道。 “你们可以买些金条或者是首饰去打金店让师傅照着自己的想法打,我可以帮您们二位联系一个老师傅,他手艺很好。”店员说道。 许夏蝉考虑了一下,决定按照店员说的,然后和苏若星开始挑选黄金。 “你们这里可以刷卡吗?” 许夏蝉选了几根加起来有两百零九克的金条,店员看见眼光一亮,没想到遇见大小姐了。 “可以的女士,这是师傅电话,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上面有地址。” “好,谢谢。” 两百多克刻着财源滚滚字体的黄金加工费一共是两万一千五。 苏若星将金条放进自己包里,吐槽道,“你这是想把谢望安当成吃软饭的呀。” “他才不是吃软饭的男生。” “哟哟哟,还没有在一起就开始护上了,以后在一起了还得了。” 许夏蝉笑而不语,给金店师傅提前打了一个电话后,又来到手机店。 “最新的款式有吗?” 许夏蝉眼神在摆满诺基亚的柜台扫视。 “女士这款是新出的诺基亚7650,它不仅是彩屏还采用了滑盖,通话信号也很稳定,售价八千五,已经成为了热款。” 许夏蝉接过手机试试了手感,直接掏出信用卡,“给我拿一台黑色和一台灰色。” “可不可以便宜点呀?” 苏若星知道许夏蝉家里很有钱,但是一次性买两台能便宜点就便宜点,刚才金店不问是因为黄金好像没有优惠。 “没问题女士,可以给你们打9.5折。” 苏若星点了点头,两台手机一万七,打折省了将近一千。 “走吧,去金店。” “我们再逛逛,给谢望安买点衣服和买块表。” “大姐你还买?你都花了快四万!” “哎呀,一次性送全,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了。” “服了你。” 两人在商场兜兜转转,一个小时后提着大包小包前往金店。 来到纸条上的地址,一名穿着灰色短袖的眼镜老人正在桌前喝茶看报。 “老人家你好,我们是提前联系过打金首饰的。” “想打什么呀?” 苏若星拿出金条,许夏蝉则拿出装在盒子里的桃花符,“老人我想打两件可以装进这个符纸的首饰,造型没什么要求。” 老人的眼神看了看符纸,拿起金条放在称重盘上,“可以打两个镂空的金圆饼把符纸密封进去,戴在脖子上。” “可以刻字吗?”许夏蝉问道。 “可以,工费三百,黄金损耗补差价。” “什么意思?”苏若星问道。 “这些金条一共209克,打了两个金饼肯定会变轻,我会按照今天的黄金价格补你们损耗的黄金。” “好的。” “你们坐吧,金饼做好要两三个小时。” “好。” 两女坐在塑料凳上,许夏蝉看着手腕上另外一只崭新的鳄鱼皮手表道,“若星,谢望安会不会喜欢这手表呀?” “那个混混见钱眼开,他要是知道这只玫瑰金江诗丹顿手表三万五,晚上睡觉都得供起来。” “和我这只手表是不是蛮搭的?”许夏蝉露出笑容问道。 “对对对,你坐着,我去买点喝的,你要什么?” “一杯柠檬水就行了。” “好。” “小姑娘,我开始用火融了哈,然后再称重量后就可以打金饼了。”老人说道。 “好,爷爷你随便打,反正我也不懂,只要能装进符纸就行了。”许夏蝉说道。 “准备刻什么字呀?” “一个平安的安,一个夏蝉的蝉。” “送给心上人的?” “对。”许夏蝉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装符纸进去?现在的读书娃儿可没几个信这些。”老人好奇的眼神从黄金转移到女孩的身上。 许夏蝉抚摸着腕上的手表,眼神有些低落,“他好像有点不喜欢我,算命的师傅说这符能让他喜欢我。” 老人闻言乍然失笑,“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看不明白咯,不过...” “爱人是天时地利的封建迷信,那个小男生肯定会喜欢你这漂亮的小姑娘。” 第31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吃饱了没有?” “饱了哥。” “撤!” 谢望安付了钱快速走出门,两个人,八碗面,杨虎独享七碗,还加牛肉、猪蹄、鸡腿、鹅腿、鸡爪。 老板都搁旁边看了,还说可以免费送一份烫素菜,生怕杨虎吃死在店里面。 “嗝~安哥我想喝水。” “买。” “想上厕所。” “前面有公共厕所。” “拿上纸啊!” “忘了。” 点燃烟,谢望安总有一种带了一个小孩子在身边的感觉。 “叮叮叮~” 许夏蝉:『在干嘛呢?又不回我消息,记得买点藿香正气水放身上,避免中暑。』 谢望安深邃的眼神端详着这条短信,这几天许夏蝉越来越怪了。 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很冷漠,也比较讨厌自己,反而表现的像是喜欢自己。 但是,这可能吗? 谢望安仔细回想以前,从第一次相遇到今天两人认识半年了,前面五个多月自己一直当舔狗天天晚上躲在后面送人家回家,直到重生回来后,打跑了骚扰的混混,改了以前的温柔、热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粗暴、无赖的向对方要保护费,后面也在出租车救了她一次,其实喜欢上自己也没什么毛病。 可谢望安还是不相信,一个前几天还在日记本上写自己是混混讨厌自己,嫌自己给她丢人的女生,会突然就那么轻易的喜欢自己? 他又不是万人迷,也不认为自己重生了就变成了科幻片的男主角。 这一世谢望安不想和许夏蝉在一起,他自身心底厌恶,同时有一种把对方当害死亲人的凶手看待。 这种想法很扯淡,也属于一种“诬蔑”,但谢望安心里有时就是会忍不住这样想。 自己不想报复许夏蝉只是因为奶奶,不是他大发慈悲,能够风轻云淡的放下恩怨。 说到底,人心中的成见一旦形成就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认真的明确自己想法后,谢望安为了让自己放心,也为了让许夏蝉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喜欢自己,然后让她死心,直接发短信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管许夏蝉是什么答案都不会影响到他,反正保护费该交必须交,奢侈品该买必须买,没有谈女朋友前,能在许夏蝉身上捞多少就是多少。 ...... “怎么回?” 打金店里,老人哐哐哐的敲打声时而停下然后喝上一口小姑娘买的珍珠奶茶。 许夏蝉和苏若星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手机上谢望安发来的短信。 纵然苏若星平日里好像对男女感情看的很透彻,但面对这直球式的问题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 喜欢?那被拒绝之后呢? 许夏蝉难堪,也会很伤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生。 不喜欢?这个答案根本不可能发回去。 许夏蝉不会同意,要是谢望安喜欢她,因为这三个字两人没能在一起,许夏蝉会后悔自己心口不一,苏若星也会懊恼不应该替好姐妹做决定。 “你回见面说,到时候你们两个单独相处,你套话,看他对你是什么态度。”苏若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好。” 许夏蝉:『我们见面说,记得六点半哦,你要是迟到我会不开心的。』 谢望安:『行吧,到时候说,我今天早点收摊。』 许夏蝉:『好哒,在外面注意安全,做生意要和和气气的,把脾气收一收,别遇见不好的顾客就要打人骂人,知道吗?』 这条短信许夏蝉等了十分钟谢望安也没有回复,她收起手机,看着腕上的手表傻乐。 苏若星喝着奶茶,突然说道,“要是谢望安不喜欢你,怎么办?” 女孩后半段的话音很飘浮,底气很不足。 女生总是天生比男生敏感的,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许夏蝉一心沉浸在对谢望安的喜欢里,苏若星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最清楚。 结合种种谢望安的态度、行为,都不像是喜欢许夏蝉。 最直观、直白的一个点。 男生喜欢一个女生会花她的钱,要她的钱? 短信不喜欢回,电话不喜欢接? 真喜欢一个人,这些根本不可能出现。 谢望安不一样,谈到买手机、保护费、手表就立马回短信。 苏若星就算嘴下留情,认为这不是吃软饭,只是厚脸皮,但一个正常的男生根本不可能这样对待许夏蝉。 所以她认为许夏蝉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哭的死去活来。 “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那要是一直不喜欢呢?” “带着妈妈出国,永远不回来。” “真决绝。” “他会喜欢我的。”许夏蝉为自己打气。 “你这么优秀,还这么漂亮,每个男生都会喜欢你的。” 灿烂的午阳的位置逐渐西边靠近了一点,天空上的一排鸟儿刚好朝东边展翅飞来,这一对组合仿佛是在拍结婚证的夫妻,呜呜的风声就是一句:男同志向女同志靠近一点,女同志向男同志靠近一点。 “小姑娘,金饼打好了,我现在开始刻字,确定只可一个字是吧?”老人问道。 “老人家,你在蝉字的背后再刻两个:平安,在安字后面刻两个:喜乐,这样寓意好些。”苏若星直接说道。 “行。” 机器的声音轻微浮现,许夏蝉跃跃欲试的站在旁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过了一会,她突然向老人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与剪刀。 “你干什么?” “我写段话放里面,你转过去别看。”许夏蝉耳朵发烫,脸颊发红的说道。 “哦。” 苏若星果然退后几步,见闺蜜弯腰写了,她悄悄地上前踮起脚,伸长脖子,只见洁白的纸条上,许夏蝉认真、小心的写下:爱人是天时地利的封建迷信,我会永远喜欢你——许夏蝉。 许夏蝉感觉老人刚才说的这句话很对很有寓意,也彻底为她驱散了内心对桃花符最后一点点的怀疑。 “小姑娘,看看怎么样。” 许夏蝉接过老人打造的四个微“凸”的金饼,上面的字栩栩如生也很清晰,“手艺很好,老人怎么把符和纸条放进去呀?” “看好了哈。” 老人接过一个三角形的复杂和纸条然后放在一个金饼里,又拿起另外一个金饼,饼的“凸”形刚好完美结合。 老人又拿起火枪将火焰调小,微弱的火柱在灼烧着金饼的圆边,顿时完美的金边开始出现“结痂”待彻底融合后,老人打开铺满金粉的抽屉,裁剪出一条砂纸手工打磨,最后微鼓的金饼浑圆天成。 做好了之后,老人把融合的金饼放在称重盘上,数字出现那一刻老人惊叹了一声,“哟!99.99克,天长地久呀。” 苏若星伸长脖子看了看,“另外一块肯定不是。” “不一定。” 老人将另外一个金饼放上去,这次许夏蝉先露出笑容,果然冥冥之中她和谢望安有缘分。 “真是巧了,两块99.99克的金饼我也第一次打出来。” “还是您手艺好。”许夏蝉笑道。 “你和那个男孩有缘分,哈哈。” 老人拿下金饼,又用机器在上方盯了一个小孔,拿出一条黑绳,似乎觉得不满意,又打开一个小的包装袋,拿出四枚小颗钻孔的白玉石,“这是之前剩的冰种翡翠边角料,免费送你给金饼装饰。” 许夏蝉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却是已经想好等会多给点手工费。 半个小时后,两条金饼圆满制作成功,许夏蝉戴上自己的那条,在镜子前看了看,十分满意,又提着送谢望安的金饼,心里已经想到了他等会看见时开心的样子。 “师傅谢谢了,我们走了。” 两女在老人说不用给那么多的话音中飞快离开。 第32章 破碎的家,无助的她 “这天好像要下雨呀?” 下午快六点,苗药还剩一百多瓶没有卖完,天色却是乌云朵朵飘,清风也凉快了许多,谢望安已经准备收摊了。 “安哥,我们晚上去吃什么呀?” 面对只想着吃的虎子,谢望安戳了戳他的脑门,“少吃点吧,以后减肥难受死你。” 乖宝宝这个体重等会以后三十岁,可能还不用等到三十岁就必须要减了,不然各种病肯定要出来。 “安哥,你可以不要逼我减肥吗?”胖宝宝眼神里出现一丝害怕。 “我就要你减肥,现在不减最起码也要运动运动。” “那我以后都运动,但是不减肥。” 谢望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减肥对这小子是个很痛苦的事情。 胃口比别人大,忍受饥饿的痛苦也比别人大。 “滴!嘀嗒!” 雨点缓缓落在广场的石板上,溅起一朵水花,太阳伞也开始“落泪”,雨水顺着数条伞边流下。 谢望安和杨虎点了一个烟,雨风正盛,甚至嚣张的抢了三分之二的烟抽,男孩不爽的把烟扔在地上踩了踩,小灵通的铃声正响起,突然远处的雨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喊。 “谢望安!谢望安!我婆婆晕倒了,帮帮我!” 刚想接通电话的谢望安仔细看去,雨中谢玉簪的头发一些密集一些松散,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是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 把小灵通放在兜里,谢望安跑进雨中,“怎么了?” “我婆婆晕倒了,求求你帮帮我。” 谢玉簪嗓音带着哭腔,谢望安闻言立马喊了一声虎子,在女孩的引路下一个穿着破洞棉袄的老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周围有稀稀疏疏的行人,驻足但不上前。 “虎子赶紧抱起来!” “好。” 力大无穷的虎子轻轻松松将老人抱在怀里。 谢望安赶紧向三轮车跑去,幸好今天下午他想到晚上要去吃饭,便让人来广场把轮胎修好了。 “把奶奶放在车上,虎子你们推,我蹬。” “好。” 此时瓢泼大雨,路上小轿车的发动机仿佛变成看见猎物的饿狼,速度很快,溅起的水花让谢望安想要骂娘。 “你们注意看有没有出租车。” “好。” 三轮车在道路边狂奔,谢玉簪很快就感觉到体力匮乏,但一直在坚持,嘴里也一直喊着婆婆。 路过几辆出租车,看见有个老人昏迷没有一个人停留,谢望安和杨虎咬着牙只能靠自己向医院赶去。 幸好和平广场人流量大,周围居民很多,诊所很近,医院也在一两公里内。 谢玉簪奶奶这个情况很明显只能去医院,谢望安没有浪费时间去诊所,将近两公里的路十五分钟不到,虎子已经累瘫了,谢望安抱着老人冲向急诊,等医生护士接手之后,他才大喘气的坐在地上。 “婆婆!我婆婆呢?!” 谢玉簪浑身湿透,膝盖处还有泥泞的跑进来,谢望安指了指抢救室,“放心吧,医生开始抢救了。” 女孩站在门前愣了片刻,突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给谢望安吓一跳,下意识就闪开了,然后才赶忙上前用力想拉起谢玉簪,“你干什么啊?帮你忙也不至于下跪呀。” “我,我没有钱,你可不可以替我垫医药费,我保证会还给你的。” 谢玉簪扬起脸,粗糙的黄色皮肤是好看的鹅蛋脸,圆润但没有气色,女孩的眼泪哗啦啦的流淌,谢望安露出不理解的笑容。 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借个钱需要下跪? 正常开口自己也会帮忙的,这根本就是个小问题。 “快起来,我给你垫,地上凉。” “谢谢。” 女孩手掌擦着眼泪,局促不安的站了一会,医生走了出来,“病人心脏病突发,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需要住院检查,先去交下费我们再后续治疗。” 谢玉簪可怜巴巴的不敢应声,谢望安从包里掏出钱去前台交钱,幸好今天卖了三百多瓶苗药,收了近三千块,费用暂时够了。 诊疗室。 虎子在外面坐着,谢望安和谢玉簪在里面听医生说情况。 “病人属于冠心病,比较严重,而且免疫力低,有低血糖还有胃病,如果想要做手术,我建议先恢复身体,这样不管是手术成功率还是术后恢复情况都会好很多。” “手术需要多少钱?”谢玉簪问道。 “这个需要后续检查才能知道,但按照目前的情况话至少需要五万。” 谢玉簪顿时眼神愣住,脑海里只有五万块这几个字。 “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吗?”谢望安看出女孩的窘迫,在她身后问道。 “可以药物治疗,但不能彻底根除,我们前期也是建议老人先吃药恢复身体抵抗力的,后期再进行手术。” “药物大概需要多少?” “保守治疗一年只需要两三千,但康复治疗的话一个月大概要一两千,前期花费要大一些,因为要住院,检查,开些胃药。” “康复治疗的话需要多长时间进行手术?”谢望安问道。 “这个要看老人的恢复功能,还有平日的休息饮食了,如果出院继续劳作,不注意休息,时间肯定会更长,如果养的好,最多五个月就可以进行手术。” 走出诊疗室,谢望安让杨虎去买点东西,还有毛巾、水壶、洗脸盆牙刷这些。 “不要想多,不是还有医保吗?刚才问过医生了,那些药都可以报销。”谢望安知道对方担心钱的问题,开口安慰。 虽然是01年,医保尚未全面普及,但海城已经有了,只是报销的力度现在不是很高。 他和谢玉簪非亲非故,只是老同学,已经帮了一次,算是仁至义尽。 “今天谢谢你了。”谢玉簪魂不守舍的说道。 “没事,需要给你爸爸打一个电话吗?” “可以吗?” 谢望安又愣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小灵通,女孩拿着手机想要走远点,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我可以去旁边说吗?” “当然可以了,你慢慢打,不要着急。” “谢谢。” 女孩虽说去旁边,但也就几步远,只是背着谢望安的。 看着女孩的背影,谢望安仿佛有点看见了曾经小时候的自己,不管说什么话,面对什么人,都只是小心翼翼,胆小又自卑的,想起谢玉簪的家庭,对方也是个可怜人。 几分钟的通话时间好像凝成冰一般沉重又漫长,谢玉安打完电话之后眼中的忧虑又多几分。 “需要我给你爸爸带份饭回去吗?”谢望安说道。 双腿,虽然不是高位截肢,但是也少了三分之二的大腿,谢玉簪的爸爸生活肯定难以料理,她奶奶目前还在昏迷也离不开人,女孩爸爸又是贵州人,在海城应该是没有什么亲戚的。 “谢谢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呜呜呜...” 女孩的心脏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眼泪刹那间如决堤的洪水涌出,哭声也直接大起来。 在人间沧桑的医院里,女孩的哭声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谢望安却有股动恻隐之心的冲动,但又被压了下去。 少管闲事,幸福生活。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的。 “安哥,东西买来了。”虎子提着一堆东西回来。 “家里有没有锁门?”谢望安问道。 “没有。” “这些钱你拿着,叔叔你别担心,我肯定让他吃饱喝足。” 谢玉簪没有拒绝谢望安给的几百块,默默的收下,她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些钱。 第33章 前途里有好的人,但是没有我喜欢的人 “你拿人家花干什么?” 医院外,此时雨已经停了,谢望安看着手机里的几个未接电话,和几条短信,太阳穴发涨。 距离约好的六点半君悦楼吃饭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他还要去照顾一下谢玉簪的爸爸,这来来回回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你和嫂子约会迟到了,她应该会生气,平时妈妈生气爸爸给她买花就和好了,所以我才拿的。”虎子认真的说道。 “兄弟,你真聪明。” “嘟嘟嘟——” “喂,你们还没有来吗?是有其他事吗?”许夏蝉温柔的声音传入耳里。 “确实临时有点事,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们了,明天吃也是一样。”谢望安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等你们,快过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再点菜。” “那行吧。” 为了节约时间谢望安让虎子把三轮车骑回家然后打车去君悦,自己打车去谢玉簪的家,然后去君悦。 ...... 君悦包厢里,许夏蝉时不时拿着手机看一眼,又时不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 虽然苏若星说不用化妆,但许夏蝉还是画了淡妆,颜值更加明媚动人。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苏若星不爽的说道。 “他忙嘛,在广场卖药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卖药能有什么出息?你们要是谈恋爱了,阿姨她会同意?”苏若星直言不讳的脱口而出。 许夏蝉愣了一下,这个问题确实需要考虑。 “谢望安不适合你,昨晚校长说的,好的人合适的人一定是出现在前途你,这次一厢情愿就算了,别惦记着那个混混。” 苏若星语调平和中又带有一丝不忍,她肯定今晚要是谢望安会拒绝! 对方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喜欢许夏蝉的表现。 许夏蝉沉默一会,口吻轻和却很坚定的说道,“前途里有合适的人,好的人,但是没有我喜欢的人。” ...... “小伙子,真是麻烦你了,我家幺儿让你难为情了。” 昏暗潮湿的出租屋,空气里中药味和一股骚味混合着弥漫,谢望安坐在一把随便动一下就会嘎吱作响的木椅上,他把手里荤素搭配的饭菜和一碗乌鸡汤放在地上,扶起床上的男人然后拿起干净的枕头垫在他的脖子上。 “叔都是小事,我和谢玉簪是朋友,婆婆的病你不用担心,我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问题。”谢望安打开饭菜递给男人说道。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谢,叫望安,谢望安。” “哟,咱们还是本家。”男人笑道。 “是啊,挺有缘的。” “我叫谢军华,早年来海城打工出了事故,本来想回老家的,但想到玉簪在这里读书比老家好就留下来了。” “海城教育挺好的,谢玉簪成绩在初中就很好,没有回老家是对的,等她以后大学毕业了,你们就可以享福了。” “是啊,全家就指望他了。” 断断续续聊了几句,谢望安怕男人吃饭尴尬,便借口去外面抽烟,雨后的月是牙儿型,大半还被乌云笼罩,拿出手机,上面有断断续续许夏蝉发的短信。 许夏蝉:『忙完了吗?』 许夏蝉:『路上注意安全,喜欢吃什么菜可以提前给我说。』 许夏蝉:『你要喝什么酒?白酒、黄酒、啤酒、葡萄酒都有。』 谢望安:『快了,你们饿了就先点菜吃着。』 许夏蝉:『不饿不饿,等你们。』 在门外面等了十分钟,谢望安无事可做,出租屋虽然比较破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有一项艰巨的任务他在犹豫。 谢玉簪他爸肯定在用纸尿裤,刚才进门就闻见了一股味,应该是已经拉了,他要不要给人家换了? 这种事谢望安从来没有做过,心理上和身体上肯定会出现抗拒,但是排泄物在屁股里也肯定不好受,谢玉簪还不知道今晚回不回来。 思前想后了一下,谢望安进门拿起水壶倒水,又走回里屋找到了纸尿裤,谢军华应该是不想耽误他时间,饭菜吃的很快,男人看见谢望安的动作顿时有点慌乱,“小谢,我吃完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行了叔,帮人帮到底,都是男生不用不好意思,谢玉簪今晚应该会在医院。” 谢望安关上门,拿了两团纸堵在鼻孔里,这种虽然会让谢军华更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呀,一个陌生人的排泄物他真的接受不了。 “真的不用那么麻烦了,这种脏活我等会自己处理。” “厕所搁外面呢,黑灯瞎火的,你要是摔了谢玉簪又该担心自责了。” 谢望安不管男人怎么说,直接开始动手,换下纸尿裤后,他强忍恶心感用纸擦拭,又用毛巾擦了一遍,然后笨拙的换上纸尿裤。 做完这一切,谢望安直接把毛巾扔了,电磁炉烧着水,他出门去巷子外的小卖部又买了一张新的毛巾和两包纸尿裤,回来的时候看见谢军华在默默的擦眼泪。 这个中年男人也很尴尬很难为情,因为没有双腿所以丢掉了自尊,即使谢望安尽量照顾了他的自尊。 谢望安把烧好的水倒进水壶,又接了一缸热水放在谢军华的旁边,最后又把床下的一个排泄塑料桶里的粪便倒在厕所,做完一切后,刚想离开,中年男人猛然拉住他的衣服,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二十块,“孩子你拿着去买点东西,叔叔只有这点钱,不要嫌少。”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叔叔。” 谢望安收了钱,然后检查出租屋里的插头有没有全部被拔掉,确认没有任何可能会引起火灾后,他把钱扔在烂沙发上,“叔我走了啊,钱给你扔沙发上了,门我就给你关上了。” “砰!” 灯先暗,门再闭,谢军华还在屋里让把钱拿上,谢望安却是急忙的跑起来了。 他饿了,饿遭不住了,忙踏马一天快八点钟还没有吃饭。 来到路边对待出租车,谢望安看见一家精品店还在开门,突然想起以前许夏蝉经常忘带发圈,吃饭披着头发很不方便,他转头见店选了一款纯棉蝴蝶印花头绳。 这女人今天又是请吃饭、买手机买手表的,送个小礼物礼尚往来大家就不相欠了。 第34章 成语接龙 “你怎么不进去?” 君悦酒楼门口,虎子抱着玫瑰花傻傻的驻在门外。 “花在我手里,这是要送给嫂子的。” “你小子。” 谢望安接过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三楼包厢。 “哟,大人物终于来了呀。”刚进门苏若星就阴阳怪气的说道。 谢望安直接无视她,走到许夏蝉跟前,“临时有点事,这花送给你。”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望安刚靠近,许夏蝉的鼻尖就动了动,立马有些激动的问道。 “怎么了?” “你身上有药味。” “我没事,我一个朋友家出事帮了下忙。” 许夏蝉闻言才放松下来,一旁的苏若星看见一束束已经蔫了,甚至已经掉花瓣的玫瑰花被透明塑料纸分割成街上那种三块钱一朵的廉价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有多抠门?拿路边的打折花送人呀?” 从中午出门,许夏蝉又买手机黄金,又买衣服手表,哪一样拿出来不比谢望安送的残花好? 苏若星本来都不想说,但是看见谢望安把许夏蝉当傻子,送花都那么随随便便她真的忍不住气。 “少气点吧,容易得乳腺癌。” 谢望安勉强搭理了一句,然后拿着菜单点菜。 他不挑食,虎子更不挑,大鱼大肉就行。 虽然这里的菜很贵,但又不是他付钱,点了七八样后就推给了许夏蝉。 女孩也点了几样后,看向谢望安,“你要喝酒吗?我可以陪你。” 这句话脱口,谢望安瞬间笃定这女人今晚有话说,“来瓶茅台吧,喝啤的容易撒尿。” “粗俗。” 苏若星怎么看都对谢望安不顺眼,男孩说一句她怼一句。 “今天是不是很累?” 许夏蝉抱着花,望着谢望安凌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运动鞋,男生的身上散发着汗味和一股雨水的潮湿味,但她没有丝毫嫌弃,只是看出了男孩眼底的些许疲惫。 “还好,你们多久到的?”谢望安问道。 “六点半到的,还以为会迟到。” 许夏蝉今天很奇怪,说话不敢看谢望安,一直低着头看花,摆弄花。 “放屁,她八点钟就醒了,又是化妆又是洗澡,十二点就出门给你买礼物,五点钟就过来了。”苏若星愤愤不平的说道。 “若星。”许夏蝉轻轻拍了拍闺蜜。 谢望安哑然失笑,这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许夏蝉为缓解尴尬,连忙摘下自己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 谢望安认不出这是牌子货,但这个年代手表都不便宜,甚至后面的机械电子手表还风靡一时。 “多少钱买的?” 谢望安把手表戴上,感觉还不错,皮质的透气温良。 “没多少。” “三万五,你偷着乐吧你,觉得受不起就不要收。”苏若星说道。 “我很喜欢,收下了。” 谢望安的玫瑰金的手表在光线中晃了晃,格外闪耀,仿佛是苏若星的挑衅。 苏若星这娘们其实不坏,性格心直口快,但也心地善良,刀子嘴豆腐心,前世他和许夏蝉在一起的时候有次打架进了派出所,还是她出面放出来的。 现在对自己嘴毒也只是怕许夏蝉一味的付出怕她被骗。 点的菜开始上桌,谢望安一句打一盆饭来把服务员说懵逼了,在反复确定三遍后才执行这个需要。 饭菜很丰盛,因为有杨虎这个大胃王,四个人就点了十五个菜,天上飞的海里油的,地上跑的,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他平时都吃这么多吗?” 苏若星和许夏蝉眼神惊讶的指着用一个比他本人脸还要大的陶瓷汤盆吃饭的杨虎问道。 “小孩长身体呢,你们也多吃点。” 谢望安也是饿惨了,大口刨饭大口吃菜,许夏蝉又点了几个菜,贴心的在旁边替男孩剥虾夹菜。 “咳咳咳——” “水。” 一时吃的急了谢望安剧烈咳嗽了两下,许夏蝉也没有细想端起自己的茶杯就递了过去,等谢望安一口喝完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杯子。 我们这算间接接吻了? 女孩在脸红,谢望安又吃了两碗饭才算是饱了。 “吃饱了,你不用伺候我了。”谢望安拧开茅台倒着酒说道。 自动忽略苏若星的白眼,谢望安端起一杯大概二两的小酒一饮而尽,畅快无比。 望着许夏蝉低头吃点东西就要将鬓角撩到耳后,他起身拿出头绳站在女孩的身后,双手束住她的长发,然后熟练的绑了一个马尾辫。 这个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却引的许夏蝉和苏若星同时震惊,甚至有点目瞪口呆。 一个喜欢爆粗口,打架,厚颜无耻的混混竟然会温柔给女孩绑马尾! “不喜欢这头绳吗?” 谢望安还以为许夏蝉嫌便宜了,但头绳也确实只花了两块钱。 “不不不,我很喜欢。” 许夏蝉反应过来后睁眼说瞎话,谢望安忍俊不禁的坐回椅子,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看清头绳的样子。 “行了,吃饭吧。” 茶饭过半,苏若星开始作妖了,“我们成语接龙,谁输谁喝酒。” “好鸭,正好没有玩过了。”许夏蝉跟着附和。 “我不会喝酒。”杨虎像小学生一样举起自己的手臂。 “那我们三个来。” 苏若星完全没有管谢望安意见,直接道“道貌岸然,谢望安到你了。” “我喝。” 他读书少,真不知道然字有什么成语。 “一诺千金。”喝完一杯,谢望安说道。 “金枝玉叶。”许夏蝉说道。 “叶公好龙。”苏若星立马接上。 龙字很简单,谢望安也立马想了一个,“龙马精神。” “神清气爽。” “我喝。” 苏若星端起酒皱起眉头喝完,茅台虽然是酱香型白酒,但度数还是有点,很少喝酒的人肯定会不适应口感。 “所向披靡。”苏若星说道。 谢望安思考了一会,端起酒杯喝下,“群龙无首。” “首屈一指。” “我喝。” 苏若星干脆的又喝下一杯,“诡计多端。” 变化多端这个词语出现在谢望安的脑海里,但是不对,他边喝边道,“苏若星你故意针对我是吧?” 这娘们三次出的词语都很难接。 “梦寐以求。” “求之不得。” “我喝。” “应接不暇。” “我喝。” 苏若星仿佛和谢望安杠上了,不管许夏蝉说出什么词语,她都是一句我喝,然后就是一些魑魅魍魉、初生牛犊、生灵涂炭谢望安接不上的词语。 成语接龙间接变成了两人在拼酒,两三瓶茅台下肚,苏若星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谢望安也只是有点醉意。 “咋的,你们商量好的?”谢望安点上烟问道。 “嫂子,安哥酒量很好的,你们喝不过他。” 杨虎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背靠椅子,一脸的满足。 许夏蝉面色羞红,她也喝了点酒,但此时的脸红是因为小聪明被揭穿了。 “这个给你们。” 女孩把手机和衣服拿了出来,胖宝宝没想到还有自己的衣服,顿时嫂子嫂子叫的亲热无比。 谢望安把小灵通的卡换在新的诺基亚上,与许夏蝉干了一杯酒,眼神别有他意的望着女孩,“该回答问题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35章 你想谈恋爱吗? “呕...” 包厢里,苏若星无意识的呕吐,许夏蝉拍着女孩的肩膀,谢望安把垃圾桶递到她嘴边。 “她没有喝过酒?”谢望安问道。 “我们平时很少喝酒,也就喝一点葡萄酒。” “谢望安,你要是敢对不起夏蝉,我一定不放过你!” 女孩呕了一会,神志也清醒了一点,谢望安看了一眼许夏蝉,把茶递到苏若星的嘴边。 “走吧,送你们回家。”谢望安说道。 “好。” 许夏蝉想搀扶已经走不动路的苏若星,奈何力气太小扶不稳,虎子左手提着衣服,右手轻轻松松的提着苏若星的后衣领。 许夏蝉结完账虎子已经坐车先离开了,谢望安扶着苏若星坐上车,自己坐上副驾驶。 “叔叔,福宅安院。” 许夏蝉刚说完,谢望安又下车跑进店里拿了一个白色塑料袋,“给她挂耳朵上,免得等会吐车里了。” “好。” 车辆行驶在路上,窗外的风景成为倒影,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深夜近十一点。 谢望安刚和奶奶打完电话,通过车内后视镜发现许夏蝉在偷笑,随即问道,“你笑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若星这么滑稽的样子,所以忍不住想笑。” “那你还不赶快拍照!” 谢望安说完直接先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许夏蝉也化身损友开始无死角拍照,甚至还会喊苏若星的名字让女孩抬起头,在朦胧的意识中怼脸拍。 车道颠簸,苏若星中途干呕了几次,好在到达小区外她都没有呕吐。 下了车后,谢望安直接将她扛在肩上,白色塑料袋依然是挂在她两边耳朵后。 许夏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拍照甚至还开始录像。 “谢望安,重不重?” “重,苏若星像一头可以出栏的猪。” “等她明天醒了我把录像给她看,到时候你又要被骂!” 许夏蝉威胁的话音中笑声雀跃,她多想以后都是此时此刻呀,有自己最好的的朋友,有自己的喜欢的人,打打闹闹,嬉嬉笑笑,面对的不是沉浸在失去丈夫而整日酗酒的妈妈,面对的不是空空荡荡的大别墅。 “无所谓,这母老虎我根本不怕。” “哈哈,你现在有多嚣张,到时候就有多狼狈。” “啪!” 谢望安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直接用力拍了一下苏若星的屁股,“来来来,拍,我会怕她?” 许夏蝉看见男孩的动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头非常不舒服。 “走那么快干嘛?” 女孩生着闷气,脚上像是装了推进器,走的飞快。 等来到许夏蝉家门口,谢望安把苏若星放下,天空就是一声雷鸣,紧接着开始滴下雨珠。 “我先走了,你带她进去没问题吧?” 许夏蝉艰难的扶着苏若星,脸色冷漠的看了看天,“等雨停了再走吧。” “不用了,我现在回去来得及。” “我妈出差了,她不在家。” 可是苏若星在呀,就算想趁着酒意干点涩涩的事情也不方便。 谢望安心里来了一句,嘴上道,“赶紧回去吧,走了。” 许夏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气,“我还有一样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男孩立马有了兴趣,转头问道。 “金饼。” 谢望安眼睛一亮,想伸手接过苏若星,许夏蝉声音冷淡的说了一句不用,然后用尽力气扶着苏若星开门。 打开灯,客厅的装饰谢望安依然有印象,他也没有多看,本想帮忙扶着苏若星上楼,许夏蝉却是十分强硬的说不用,挎的白色皮包都要掉地上了仍然咬着牙搀扶。 谢望安愣了愣,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拍了一下苏若星的屁股。 这女人吃醋了? “行了我来吧,刚才没有注意分寸,你也别生气。” 谢望安宽厚的手掌抓起苏若星的手臂,然后另外一只手抱住她的双腿,动作麻利的上楼将女孩放在床上。 “我去楼下等你,你先弄。” “嗯。” 来到客厅,谢望安熟悉的打开酒柜,拿出里面红酒,然后又在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些零食,打开电话,这个点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了,他又关上电视,拿起开瓶器启开红酒木塞子,啵的一声后,吹掉瓶口的木屑,谢望安直接对着瓶子喝了起来。 “哒哒哒~” 十几分钟后,许夏蝉从二楼走下,谢望安嘴里嚼着薯片,“需要我换鞋吗?” “没事,明天有阿姨来打扫。” “行。” 女孩依然还是吃饭时那套衣服,白色的长裙,穿着一双白色平底鞋,披着似卷非卷的头发,先前的头绳许是放着了,淡淡的妆容是优雅温柔的气质。 “啪啪——” 许夏蝉将客厅洁白的灯光调成较为柔和的暖黄色,女孩坐在谢望安身边,淡淡的香味与红酒入杯的声音同一时间浮现。 “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加我qq?” 谢望安抽了一张纸擦拭手指,将剩下的红酒喝完,靠在沙发上,“我忘了,我们有电话,加不加无所谓。” 许夏蝉点着头起身重新拿酒,打开后她倒上满满的两杯,“干一个。” “你行吗?” 谢望安嘴上虽质疑,但动作却已经拿起酒开始喝。 许夏蝉喝的很慢,鲜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流落在宛如天鹅般好看的颈脖上。 “啪——” 放下酒杯,许夏蝉拿着纸擦拭嘴角,眼神已有些许迷离,“想谈恋爱吗?” 望着女孩毫不回避的双眼,里面仿佛装有繁星,熠熠生辉,但星星闪烁,女孩的眸光亦是如此,忐忑、紧张的内心早已从这对会说话的眼传递进男孩的心里。 “丑的才谈恋爱。”谢望安面色如常的说道。 许夏蝉愣了愣,脸带疑惑,“那美的干什么?” “美的买空调。” “什么意思?” “美的空调呀,你家用的不就是这个牌子嘛。” “噗嗤——” 女孩灿烂一笑,酡红的脸蛋因为白的过分的肌肤浮现出两团红晕,好看又迷人。 “你去看看有没有瓜子花生这样的零食,干喝不得劲。”谢望安有意支开女孩。 他已经明白了许夏蝉今晚是什么“路数”,但也还没有具体思考好应该怎么办。 谢望安是想不明白,怎么收个保护费,收几个礼物,这鼎鼎大名的校花怎么还觊觎上自己的身子了呢? 如果许夏蝉表白,接受? 他内心是抵触的,可以当个渣男骗财骗色,但是拿出真心其实已经不可能了,那颗心早就死在上辈子了。 那拒绝? 这也不可能呀,要是许夏蝉心灰意冷了,到时候保护费都不交,那他也亏大,上辈子的损失还没有拿回来呢,最起码等对方上大学了离开海城他才罢休。 好苦恼啊,要不要接受校花的喜欢? 第36章 一个吻 and oh my love 噢,我的所爱 lm holding on forever 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reaching for the love that seems so far 去寻求那即使是看起来遥不可及的爱 so l say your little prayer 因此我低声祷告。 黑胶唱片机里,随着许夏蝉放入一张,客厅里顿时响起一首西城男孩唱的《my love》。 这首歌很火,只是没想到许夏蝉竟然有唱片。 “只有花生。” “可以。” 谢望安打开花生,边剥边道,“你不是会跳舞吗?给我跳一段呗。” “好。” 许夏蝉脱掉鞋袜,白色的长裙连带着一双完美无瑕的玉足在洁白的地板上,天花板上的吊灯反射着模糊的画面,谢望安点燃烟,脸带笑意,眼中不由出现欣赏之意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女孩。 一件简单的白裙在女孩颜值还有身段和优雅的舞姿衬托下显的格外高贵脱俗,既有白天鹅的美丽又有白鹤纤纤柳细的身材,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舒缓的歌声中将女孩的笑容和自信、温柔的眼神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的一颦一笑皆为博君倾心。 “啪啪啪——” 一曲唱罢,一舞停歇,安静客厅响起清脆的掌声。 “校花就是校花,能歌善舞,厉害。” 许夏蝉微微一笑,迷离的眼神牵动着软绵的步伐,女孩大着胆子猛然坐在谢望安的旁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喜欢吗?” “什么意思?舞还是你?” “轰隆隆!” 屋外天雷滚滚,声震江河,许夏蝉心脏颤了颤,女孩的红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但谢望安知道那个无声的字是:我。 “哑巴了?”谢望安装糊涂道。 许夏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把手从肩膀上拿开,然后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两个金饼,将其中一个递给谢望安。 看着手里正面刻着“蝉”,反面刻着“平安”的金饼,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但谢望安依然选择装糊涂,“哟!蛮好看的嘛。” 男孩说着张开嘴想把金饼放在嘴里咬,许夏蝉连忙制止,“你看我这块。” 视线转向女孩的手掌,她的正面刻着“安”,反面刻着“喜乐”。 这已经是一种无声的表达心意,谢望安退无可退。 “我给你戴上,以后不能取下来,要一直戴着,知道了吗?” 许夏蝉满脸笑意的把金饼戴在谢望安的脖子上,随后才戴上自己的,一件情侣型的黄金首饰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定格在他们身上。 谢望安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不解又略微认真的问道,“你喜欢我什么?我很好奇。” “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许夏蝉问道。 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谢望安缓缓说道,“你曾经可是拒绝过我的表白,你现在问我?” 许夏蝉嘟着嘴,视线望着黑屏的电视,里面有一直在晃酒杯的谢望安,模糊的镜面男孩的黄发最为清晰,他的那双仿佛也在思考,高高的鼻梁将整张脸显的很冷漠。 “或许是你救了我吧,反正从出租车那晚后,我的脑海会情不自禁想到你,每天中午出校门就想看见你。” “晚自习放学的最后十分钟就已经开始期待你站在自行车旁边抽烟等我的样子。刘明玉要打你的时候我也会担心你,你卖药我也会担心你吃没吃饭,会不会中暑。” 声音的最后,女孩嗓音里泛起一丝独属于青春时的忧愁,“总之,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如果有理由的话,或许就不是喜欢了。” “现在不是古代了,救你两次不需要以身相许。” 许夏蝉眼神一顿,沉默了片刻,“所以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如果我拒绝了你还会交保护费吗?” 谢望安转过头,女孩的视线也被牵引,彼此的眸光汇聚,许夏蝉眼底尽是不解,她这一刻生出一丝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把钱看的那么重要? “会,只要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空口无凭,写字据!” 望着男孩快速的跑上楼,许夏蝉愣住了,他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将礼物和保护费还给自己? 许夏蝉房间,谢望安拿起他的书包下楼,他当然不是想要一份字据,只是想败坏许夏蝉对自己的好感,让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男生。 “怎么写?” “我保证,本人许夏蝉送给谢望安所有的礼物和金钱都是本人自愿赠予,不会在某一天向谢望安偿还,保证人:许夏蝉。” 女孩听话的在白纸按照谢望安所说的写上,男孩拿在手里看了看,道,“有没有印泥?” “不用这样吧,我肯定不会让你还的。” “按了手印我放心一点。” 许夏蝉失望的起身去二楼书房,在这一瞬间她对谢望安有一丝反感,但很快就被她驱散。 自己喜欢他,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油亮有月牙的指甲盖深深的盖在保证人的名字上,谢望安将其折叠放进包里,才说道,“我一个地痞流氓,天天惹是生非,没有文化,粗俗,无赖,脸皮厚,你和我在一起不怕给你丢脸?” 许夏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摇着头,“我从来不认为和你在一起会丢脸。” 谢望安眉毛一挑,“那你的日记本上为什么会写我向你表白很丢人?” 许夏蝉的面部表情停滞,记忆被飞速拉回那晚自己喝醉醒来第二天发现日记本在桌上的场景。 “你看我日记了?!” “嗯。” “不是这样的,我,我,我只是当时不喜欢你,所以才觉得丢人,现在不会觉得了。”许夏蝉慌乱的解释道。 “你现在就是喜欢了?我们才真正的认识多久?你不觉得太快了吗?这样很儿戏,很随便。” 面对谢望安连续的发问,许夏蝉不知应该如何回答,确实如谢望安所说,她们真正的认识不过短短几天,现在的喜欢好像是很随便。 可偏偏就是这几天,谢望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让自己念念不忘,并且明确了自己对她的喜欢。 “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抿了抿唇,视线飘忽,片刻后她望着谢望安,“你说的确实对,可我并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当我真正的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一见钟情这种词语不是凭空造成的。” “我以前以为喜欢一个人是需要一场独特的邂逅,像偶像剧里面那样,男生高大帅气,温柔体贴,失落时对方给予鼓励,难过时对方逗你开心,生病时对方用心照顾,孤单时对方能马上出现,这样一直一直很久,两颗心一点一点靠近,可谢望安直到我遇见你,我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因为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笑容,一件事,一场粗暴的打架,还有一个梦,总之喜欢一个人没有时间,没有理由,就是在突如其来的那一刻喜欢。” 女孩微微喘气,她说完紧张的拿起男孩喝过的红酒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猛灌。 谢望安愣住,他并没有听这女人说了什么,只是惊讶于原来许夏蝉也会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原来并不是天生的冷漠。 “你哑巴了啊!” 许夏蝉小小的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额...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谢望安问道。 “我会一直喜欢你,直到我认为你永远不可能喜欢我!” 女孩眼神坚定,眉宇凝聚,口吻也没有丝毫犹豫掷地有声的落进男孩的耳中。 谢望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会许夏蝉,“假如,我们在一起之后,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让你患得患失,让你失望,我们只在一起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是一年,两年,然后就分开了,你会后悔喜欢我吗?” “你说的太远了,我只想确定当下的我们能在一起,至于未来,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的。” “哎呀!” 谢望安把双臂抱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长叹。 这一刻他从许夏蝉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刚确定关系就幻想着以后永远在一起的日子,殊不知,这美好的青春的下隐藏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一次又一次在黑夜里的默默哭泣。 “所以我们能在一起吗?”许夏蝉忐忑又期待的渴望答案。 谢望安凝视着女孩那张绝美的脸颊,笑而不语。 “轰隆隆——” 别墅的落地窗并未拉上窗帘,银白的雷光乍现在玻璃上,电视机中,男孩勾住女孩的颔首,许夏蝉睫毛颤抖的闭上眼睛,温润的触感仿佛让触电了一样,大脑瞬间空白,思维停止。 男孩的一个吻犹如一个私定终身的魔咒,让女孩的一颗芳心跳动、沉沦... 第37章 许夏蝉的支持 “我不接受凌晨的表白,明天再说吧。” “啊?!” 许夏蝉可爱的微张嘴唇,眼里全是懵逼,明明刚才他,他还那样了自己。 “你不会以为一吻定情了吧?” “难道不是吗?” 女孩心想我的初吻都没了,这还不能在一起?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之前拒绝了我一次,我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所以现在慢慢来咯。” 许夏蝉想了想,感觉是自己有些自作自受,要是当初答应谢望安的表白也不会像这样。 “好嘛,但是你要答应我金饼要一直戴着,什么时候都不能取,还有要戒烟!” 谢望安又不是上一世的自己了,岂会被许夏蝉轻松拿捏,“戴金饼和戒烟只能选一个。” “那我选戴金饼嘛。” “行。” 客厅陷入暂时的沉默,许夏蝉剥着花生,谢望安摆弄着新手机。 “你没有给我电话存备注?” 闪亮的屏幕,许夏蝉看见自己的电话号码连一个名字都没有,顿时有些生气。 “没有呀,我知道你电话号码是那个不就行了。”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存上备注,还有回家了加我qq。” 话说开后,许夏蝉对待谢望安也没有之前那么扭捏,会用撒娇的语气发脾气,谢望安看在她今天送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份上点头答应。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创业吗?” 今天苏若星说她和谢望安的家庭条件差距很大,自己妈妈是不会同意在一起的。 许夏蝉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个办法。 谢望安既然已经在做生意了,那自己就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他创业不就好了,等到功成名就,妈妈的阻拦也就迎刃而解。 “有这个打算。” “那你准备做什么?” 许夏蝉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屑,柔若无骨的靠在谢望安的肩膀上,酒意越发浓,她的身子骨和精神也开始疲软。 “卖药啊,还打算开个厂子和饭店。” “什么厂?” “服装厂吧。” 谢望安脑海其实赚钱的门路挺多的,但他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上一世小打小闹的挣钱,一没有文凭,二没有见识,就卖药、服装、饭店这三个他有些心得。 听着心上人的计划,许夏蝉嘴角上扬,谢望安有上进心就好,她就担心对方安于现状。 “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我有私房钱,大概十几万。” 谢望安转头看了眼女孩,“你给我了,你用什么?” “我妈妈会给钱呀,这个你不用担心。” 谢望安嘴里嚼着花生米,搂住女孩的肩膀,“谢谢,等我挣钱了加倍还你。” 许夏蝉微仰头颅,眼中泛起一丝妩媚,与迷离的视线铺成一张想要亲热的大网,“我们能早日在一起就行。” 女孩说着脸颊缓缓靠近,谢望安动作自然的伸手撩了撩她的碎发,“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好嘛,我去替你收拾房间。” 屋外雨声急促,今晚是回不去了,谢望安喝了酒也懒得离开。 二楼,客房。 许夏蝉拿出新床单被套笨手笨脚的的更换。 “终于换好了。” 许夏蝉长松一缕气,千金小姐达成第一次更换床单的成就。 “那我准备休息了,你回去吧。” “好,晚安。” 房门关闭,谢望安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瞳孔出现散光他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有一个小阳台,雨水和大树还有风儿在黑暗中犹如幽影摆舞,雷光时隐时现,嘈杂又有一丝心灵上的安心。 谢望安拿出兜里的保证书,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拿出一支烟,噔!火苗升起,男孩骨指分明的手指点燃纸张,烟雾升腾,谢望安静静的看着保证书燃尽。 这一刻谢望安在想,许夏蝉要是前世像现在这样喜欢自己,是不是结局会被改写? “你烧了?” 回过头,不知何时许夏蝉抱着一堆现金站在门口,女孩表情惊讶的望着地上的黑色纸灰。 “烧了。” “这些钱你拿着创业,赔了也没关系,一共有十四万。” “好。” “不够我可以想办法再找我妈拿一些。” 谢望安闻言不由一笑,这女人对自己的好让他都有点陌生了。 “你可别对我太好,到时候没在一起我会愧疚的。” “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许夏蝉依然坚定。 “去睡吧。” 深夜,许夏蝉的书桌亮起台灯,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伴随着银白色的光芒闪烁。 『2001,5月26日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冥冥之中的不知不觉,也是倾尽所有的付出,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许从看见谢望安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是我命中注定的男孩。 许夏蝉加油,一定要让谢望安这么好的男孩子喜欢上你!』 女孩合上日记本,望着窗外糟糕的天气雷雨交加,似想起来了什么,撕掉了5月20到5月21日那页的日记,然后夹在最后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凌晨四点,谢望安的房间响起惶恐不安的大喊,男孩猛然睁开眼起身。 “做噩梦?” “我擦!” 谢望安惊呼一声差点摔下床,只见许夏蝉披头散发,穿着粉白的睡衣坐在旁边。 “噔!” 房间亮起灯,许夏蝉眼神关切的抽了一张纸靠近替谢望安擦拭冷汗。 “我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在说梦话,越说越吓人就进来看看了。” 谢望安稳定心神后,点了一支烟,“我都说什么了?” “你骂人,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喊了我的名字,一直说到底为什么跟着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孩子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不讨厌、不刺鼻,能够触及灵魂的香味,看着许夏蝉的脸,谢望安仿佛看见了那年的女孩。 “行了,快回去睡觉吧。” 谢望安有点心烦意乱的撇开许夏蝉的手臂。 “我想挨着你睡。” 谢望安错愕的弹了弹烟灰,“这太快了吧?” 许夏蝉抬手拍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我们一人睡一边,打雷我害怕。” “行吧。” 第38章 南村群童 翌日。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穿透玻璃,窗帘的缝隙照进一束白光,谢望安悠悠醒来,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臂又酸又麻,转头一看,许夏蝉像只小猫一样枕在上面,眉眼舒适,好像睡的很香。 “嘟嘟嘟——” “电话。” 谢望安动了动手臂,许夏蝉缓缓睁开眼睛,拿起看了一眼,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妈。 谢望安点着头起身,来到阳台抽烟,昨晚下了雨,今早的空气格外清新。 “家里没有新的洗漱用品,我去给你买。”许夏蝉说道。 “用你的就行了。” “你不嫌弃啊?” “说着玩的,我洗洗脸就回家,不用麻烦了。” “你不可以休息一天吗?我想和你去玩。” “没有时间,你再睡一会吧。” 在卫生间简单的洗了洗,谢望安有种吃干抹净的形象提着衣服和装在一个服装袋子里的十四万离开。 ...... 回到家,谢望安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当然不是为了加许夏蝉qq,而是想看看茅台今日股价。 行情很好,今天是35块。 只是谢望安在考虑用这14万买股票,还是干点别的。 奶奶的几种苗药完全可以支撑他开一个药品公司,启动资金是有了,但是他缺了商业经验,也没有人脉关系,也没有时间。 思来想去片刻,谢望安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又提着袋子去银行办了张银行卡,然后将钱全部存了进去。 既然还没有想好那就先存钱! 存一波大的,然后全部买股票,放个几年再说,他倒是没有什么大志向,小富即安,平平淡淡就好。 吃完早餐,谢望安本来想回家,但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直接打车前往医院,又在外面的手机店办了一张电话卡。 在医院买了点包子稀饭和豆浆,谢望安向谢玉簪她奶奶的住院房间而去。 来到病房门口,女孩正在替她奶奶擦拭手臂,谢望安喊了一句,老人和女孩同时露出笑容。 “你怎么来了?”谢玉簪问道。 “我来看看婆婆,这是带的早餐。” “孩子,谢谢你了,我们家真是不晓得怎么感谢你。” 老人笑容中藏着愧疚,她已经听自己孙女说了,自家这个家庭还有人愿意和她孙女做朋友,愿意帮助,实在是难得。 “没事奶奶,也不是外人,我和谢玉簪是朋友,你吃点东西。” “真是麻烦你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 “奶奶要多吃点身体才恢复的快,你生病了谢玉簪担心的都要哭了。” 老人有些吃着包子有些泪眼婆娑,谢玉簪收拾着洗漱用品,谢望安坐在旁边温言细语的和老人聊天,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机会在走廊外面和谢玉簪单独说话。 “你借我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谢玉簪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女孩以为谢望安是来要钱的,但她现在拿不出一分。 “我来是想问下你做兼职吗?” 谢玉簪抬起头慌乱的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埋下,“什么兼职?” “跟着我卖药,周末一天给你五十,包吃饭,上学一天给你三十,但是需要来回跑,包吃饭,做吗?” 现在和平广场的客户已经饱和了,他暂时又没有放心的人手,而且下个月就要去读书,也只能先靠近自己。 “真的吗?!” “还能是煮的?” 女孩隐藏在短发中的脸扬起笑容,只是也一闪而逝。 “不用那么多,二十就可以了。” 谢望安确实给的很多了,海城沿海经济发展良好,但以服务员普遍工资是四百,公司兼员这种七八百,谢望安就算一天三十,一个月都有九百,更何况周末是五十,而且还包饭。 以商言商来说,肯定是谢望安亏的,但他买的放心,谢玉簪前世虽然没有接触太多,但这个女孩勤劳懂事,心眼也不多,算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工作没那么容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给你。” 谢望安拿出淘汰下来的小灵通,“电话卡里面给你办好了,我的号码也存进去了,你有事随时打电话,你爸爸那里我等会去看。” 谢玉簪望着递到眼前的灰色小灵通面容一愣,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行不行!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要你的手机,还有我爸爸也不用你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收你的钱,这是我用过的,我买了新的,你有电话我们也方便联系。” “不行,我真的不能收。”谢玉簪这次退后一步拒绝。 “谢玉簪!不收我就生气了!” 谢望安板起脸,声音也冷了下来,果不其然,这招对于一个孤僻自卑的小女孩很受用,谢玉簪立马接过手机,“我以后有钱了还你。” “医生说你婆婆多久可以出院?” “没什么大碍的话明天就可以了。” “行,那我先去看你爸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玉簪默默的望着少年的背影,病房的光线很充足,走廊的地砖也很干净,他仿佛就走在光里,长在风里,温和善良,大方体贴。 眼泪不知不觉溢在眼眶,女孩薄弱无助的内心被垫上一层柔软温暖的棉花。 ...... “你的腿有没有知觉?” “没有。” “我可以捏捏不?” “你捏吧。” 谢家出租屋里,几个半大小子,脏兮兮的围在谢军华床前,男人坐在床上笑嘻嘻的发着玉米糖、水果糖。 一个小孩伸出手试探性的捏了捏肉包,发现谢军华没有任何感觉又用力的掐,男人笑容一凝,扭动着身体向床里靠了靠。 “我要摸。” “我也要摸摸。” “你不能走路一定很不爽吧。” “我们可以走路,你羡不羡慕?” 一个小孩贱兮兮的走来走去,甚至还开始翻找起出租屋里的东西。 “书包不能动,我给你们糖吃。”谢军华见一个小孩在摆弄自己闺女的东西着急说道。 “谁要你的垃圾糖啊,都已经化了,我们要吃零食,你有没有钱?”一个最大的小孩眼神阴恶的问道。 “叔叔没有,只有糖。” 谢军华依然保持着笑容这些小孩都是这片住户的孩子,只是从前一直没有出现过。 “你不老实,我不相信,你们给我找。” 最大男生发话其余几个小的直接跑进屋里开始翻找。 “咦?这是什么?” “女生的内衣。” “他家真穷,怎么没有存折?” 床上的谢军华见这帮小孩真的开始乱翻,顿时急的双臂撑着身体想从床上下来,一个小孩却拿开他床边的板凳,让他没有支撑点。 “你们别翻了,叔叔没有钱,真的没有。” 谢军华看着最大的男生,眼神又急又气。 “老大我找到了!” 一个小孩拿着布包从里间走出,谢军华见状立马双臂撑在床上然后重重的扑在地上,他靠手臂直接靠近小孩,然后伸出手想要抢夺,那小孩却是眼疾手快的扔给了老大。 十岁的男孩打开布包,里面是零零散散的旧钱。 “你这残废骗我们没有钱,这是什么?” 男孩晃了晃布包转身欲走,谢军华拳头砰砰的砸在地上,以一种很滑稽和可怜的姿势抓住男孩的衣服,“你们不能拿走,这是我女儿的学费。” “给我放开!你请我们小孩吃点东西怎么了?” 男生用力拉着谢军华的手,但他好歹是一个中年人,一个小孩的力气还不足以和他抗衡。 “你们站着干什么?给我打!” “抠抠搜搜的,用你点钱怎么了?” “你个废物,我们是小孩让着点怎么了?” 几个男生又凶又恶的手脚并用又打又踢,最大的那个直接把谢军华推倒。 男人双手抱着头,黝黑的臂缝中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布包,几个小孩没打一会就累了,转身想要走,他一把抓住布包,“钱你们不能拿走,不能拿,要坐牢的!” “哟呵!还敢抢,继续给我打!” 数不清的拳头迎面而来,谢军华死死的抓住布包,即使这群小畜生用脚踩他的脸亦或者是用拳击打他的鼻子。 他的心里只有布包,只有幺儿的学费不能被拿走。 第39章 他家女婿 “都踏马在干什么呢?!” 谢军华也不晓得被打了多久,他只闻到鼻腔有血腥味,视线也模糊了。 “砰!” 提着饭,嘴里叼着烟的谢望安一只手提起一个男孩直接砸在门上,又是一脚直接踢飞一个,最后揪住最大那个男孩的头发,“你们是哪家?” “谁敢跑我把他腿砍了!” 谢望安表情凶狠的瞪着两个想要跑的男孩。 “没,没有,我,我们,我们只是和叔叔玩。” “呜呜呜...我没有打他,没有打他。” 一个胆子小点的男生直接大哭,谢望安看着鼻青脸肿还在流血的谢军华心里怒气横生,这真是一帮小畜生。 “都给老子好好站着,谁跑打谁。” 谢望安放下饭抱起谢军华,男人狼狈又可怜,他手里死死抓着布包,“小安算了,我没事,放他们走吧。” 谢望安拿着纸给男人擦血,看着几个惶恐不安的小畜生越看越气,“叔你别管,他们爹妈不教育死了都是正常的。” 谢军华见他准备上手,连忙拉着谢望安,语气哀求,“小安算了,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小孩子犯错很正常,也没什么损失。” “哥哥我们错了,对不起,呜呜呜...” 屋里洪亮的哭声越来越大,谢望安听的心烦,“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把你全部扔海里喂鱼。” 一帮小孩如获大赦,慌忙的跑出门外。 屋里陷入安静,看着谢军华的模样谢望安也不晓得说点什么。 老一辈思想普遍是想生男孩,也是为避免欺负,像谢军华这样的家庭,他今天要是真的教育那帮小孩,指不定等他离开了,他们家又要惹上麻烦了。 毕竟一个残疾人,一个老年人和一个学生姑娘,基本被欺负了都是处于被动,这就是现实。 “我背你去诊所看看,谢玉簪要回来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她也担心。” “不用不用,那帮小子下手轻,我皮糙肉厚没什么事。” 男人的脸又红又肿,眼眶也是乌青,对于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谢望安充耳不闻,直接手臂一揽就背上了。 “叔钥匙在哪里?”谢望安问道。 “小安真的不用麻烦了,我不痛,别浪费钱。” “赶紧的吧谢叔,我还有事。” “在桌子上。” 谢军华见犟不过他,也只能无奈听从。 路上,谢望安将请谢玉簪帮工的事情说了,一是不让谢军华担心钱,二是也不会让对方觉得是一直在麻烦他。 “玉簪有你这样一个同学是她的福气。”谢军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所以谢叔你别担心钱了,我做小买卖也就谢玉簪能让我放心,你也别一直觉得在麻烦我。” 来到诊所医生简单的看了看,用碘伏擦了擦伤口然后开了点药贴和治跌打损伤的喷雾剂。 “他们回来了!回来了。” 刚到出租屋巷口,刚才其中一个小孩慌忙的向里跑,等谢望安背着谢军华来到门口,已经站满了四男三女。 “妈妈,就是他打的我。” “对对对,就是他。” “妈妈我脸好疼。” 几个男人目光不善的盯着谢望安,一个女人上前道,“你打我儿子干什么?那么大一个人打小孩你要不要脸?” 谢望安不说话,从包里掏出钥匙想进门,一个男的直接抓住他肩膀,“小子,我们在问你话,你打小孩干什么?” “别碰我。”谢望安冷声说道。 “几个孩子不懂事来我家抢钱,打了我几下,这孩子也没有打他们,只是吓唬了几句。” 谢军华不说还好,话刚说出口,一个女人就拉过自己的儿子,然后指着脸,“你看看我家孩子这脸,你说他没有打?” “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报警!” 谢望安想再次开门,一个男的直接把他钥匙拍在地上,“你踏马哑巴了是吧?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有个儿子呀?” 谢军华面露尴尬,不论说什么都会给谢望安惹麻烦,他也只能语气卑微的阐述事实,“不怪这孩子,你们家的孩子上我家抢钱,他看见我被打才冲动了,我脸上这些伤,你看,刚从诊所出来。” “放你妈的狗屁!” 站在之前最大的那个男孩旁边的光头男人直接爆粗,指着谢军华道,“我儿子从小就乖,人也老实,你少踏马在这里污蔑。” “所以你们想怎么办?” 上梁不正下梁歪,谢望安懒得废话,和他们这种人说不清道理。 “你是这家人的谁呀?” 有个穿着化妆浓妆的女人看谢望安虎头狼眼,一头黄毛,身材又高大,从头到尾虽然很少说话,但是不见他有任何慌乱和惧怕,看上去不好惹的样子。 “这...” 谢军华一时难言,谢望安接过过话,“我是他家女婿,你们想怎么办吧?” “小杂种我管你是他家女婿还是儿子,你踏马今天想走出去就给我家孩子赔礼道歉。”光头又说道。 “呜呜呜...爸爸我脑袋好疼,背好疼,呜呜呜...” 谢望安冷眼看着两父子一唱一和,“要赔礼道歉是吧,等我打个电话。” 谢望安背着谢军华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先打给了邹东东,又另外打了两个。 “我先把我叔放床上去行吗?” “你想打架是吧?” 光头男说着就向前靠,另带其他三个男的,谢望安握着电话,“你要么等我赔礼道歉,要么我现在就报警,去了公安局大家慢慢说,还有要么你们现在弄死我。” 少年五官分明的脸庞扬着温和的笑容说出狠话,场面凝固,几个大人估摸不准谢望安是真是假,但是也不想报警,小孩就是点皮外伤,去了警察局指不定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行,我看你玩什么花样。” 打开门把谢军华放在床上,谢望安直接敞开大门开始收拾凌乱的屋子。 “小安你别冲动,听叔叔的话。” “放心吧叔,我不冲动。” 谢军华还是不放心,拿出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给谢玉簪婆婆打去电话。 他劝不住,自家姑娘应该能。 “嘟嘟嘟——” “安哥,我和銮老大到了,在巷子口,现在往哪里走啊?” “直走看见十字路口后有一个贴满广告纸的电线杆,你向右一直走,我在院坝等你们。” “好,马上来了。” 第40章 你怎么这样啊 “你到底还要多久?你别想拖延时间,我儿子的伤到时候恶化了,我让你跪下来求我。” 谢望安站在门口,一个中年女人长着刻薄的鼠精脸叫嚣,男孩冷漠不语,只是淡然的抽着烟。 “你踏马再给我装!” 光头男或许的感觉到不对劲,直接抓住谢望安的衣领子,瞪着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安哥!” 邹东东的声音出现,身后是穿着灰色夹克胡子拉碴的金銮天。 “把你的狗爪子放开!” 金銮天吼了一句,谢望安脸庞更加一冷,说了一句:给我打,然后一记勾拳直接先发制人打在光头男的下颚,男人顿时身形摇晃,谢望安将手里没有抽完的半支烟直接深深的印在男人的额头上。 随着惨叫声响起,谢望安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还没来得及再出手金銮天的手下直接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脸上,谢望安想打的人并不是这些家长,而是那几个小兔崽子。 他直接一手拎一个,“耗子把那两个小畜生给我拎过来。” “好。” 金銮天应是刚从外地回来,他带来二十多个手下,全是身形精干彪悍,这场闹剧直接属于一边倒。 “呜呜呜...别打我妈,我错了,求求你们别打我妈。” 几个小畜生的哭声很大也很凄惨,当然也很罪有应得。 “啪啪啪——” 谢望安没有收力,几巴掌直接将小孩全部扇倒。 “畜生!你踏马连小孩都打。” “别打我儿子,我错了,我给你们赔礼道歉,别打他。” 谢望安不为所动,收着力直接一人一脚踢在腹部,反正打不死打不残就行。 哭声和求饶声中,谢望安蹲在一众大人面前,“我除了是这谢家女婿,我还是个混混,知道了吗?” “每人十巴掌,扇完放他们走。” 谢望安说完起身,一个女孩愣在不远处,表情惊愕又恐慌。 “你过来。” 少年向女孩招了招手,谢玉簪习惯性的低着头站到他的旁边。 “都给老子看好了,她就是这家人的女儿,你们娃娃欺负的人就是她的父亲,重要的是她是我媳妇,以后谁要再欺负她们家,老子杀你们小孩。”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孩子计较,我们以后不敢了,求你放过我们。” 谢望安懒得看这一帮欺软怕硬的人,直接走进屋里,谢玉簪看见床上的爸爸满脸是伤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爸爸你怎么了?” 谢军华叹了一口气,面带愧疚的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院坝只剩金銮天等人。 “孩子找回来了吗?” 谢望安拿出剩下的半包烟发,耗子见烟不够赶紧拿出自己的递给他。 “回来了,我老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我让我女儿认你当干爹!” 谢望安看着金銮天风尘仆仆的脸又郑重又带着一丝感性欲哭又忍的表情豁然一笑。 他可比自己大二十多岁,对方女儿可能和自己一样大吧? “孩子回来了就好。” 金銮天的手下在场,对于干爹的事谢望安也不能马上拒绝,由于大家都有事,匆匆聊了几句约定明天吃饭后,金銮天等人就离开了。 屋内,谢玉簪泪眼婆娑,谢望安刚进屋女孩砰的一下跪在地上,“谢望安谢谢你,谢谢你!” “你咋那么喜欢跪呢?赶紧起来。” 谢望安赶紧扶起女孩,谢军华也眼眶湿润,对于他们一家的坎坷谢望安也无能为力,只是能帮就帮而已。 毕竟他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别人。 良久后,父女俩情绪平稳,谢望安下意识的摸烟结果才想起散完,但又不好意思拿谢军华三块钱一包的大前门。 谢玉簪心思细腻,连忙拿出烟然后又给谢望安点上。 “叔叔以后谁再欺负你们就给我说。” “不会了,他们欺软怕硬,有了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嗯,那我还有点事,谢玉簪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你留下吃饭吧,我去买菜。”女孩说道。 “下次吧,你先照顾叔叔,他还没有吃饭。” “好吧,那你慢点。” “行,叔我走了哈,下次来看你。” “好。” 房屋陷入久久的安静,谢玉簪面容出神的坐在凳子上,谢军华吃着已经温冷的饭菜。 “你和小谢在谈恋爱?” “啊?!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女孩立马否认。 谢军华点了点头,自家这个家庭,谢望安又那么优秀,他确实应该看不上自己闺女。 “小谢心善,你给他做事就要尽心尽力的,知道吗?” 谢望安对自己女儿没有所图,那就是单纯的找她帮工,值得信任。 “我知道了爸。” 谢玉簪埋着头心不在焉的,殊不知她虽然否认,但脑海里面已经全是谢望安的那张脸。 ......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回我短信,还有qq一直没有加我?” “一直在忙,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我也没吃,我来找你一起去吃,好不好?” “不用了,我路上随便吃点,你和苏若星玩吧。” “那我来和平广场找你。” “随便吧,我先挂了。” 和许夏蝉打完电话,谢望安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一早上全耽搁了,一瓶药都还没有卖出去呢。 虽说现在有十几万,但那点钱对他是杯水车薪。 回到家匆匆的刨了几碗饭在奶奶的叮嘱中蹬着三轮车奔向和平广场。 他决定了,明天去买辆油三轮,跑的快还不费力。 到了广场,没一会就开张卖出去十几瓶,站在花丛边的太阳伞下,谢望安也顾不得地上脏直接就坐了下来,暂时没有顾客,他也就靠在石墩上眯了起来。 “谢望安,谢望安...” “嗯?” 曦风温柔,艳阳妩媚,男孩睁开眼,一张眉眼含笑,鬓角飘飘的美丽的脸蛋入眼。 “你怎么来了?苏若星没有和你一起吗?”谢望安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睡的迷迷糊糊的谢望安比平时多了一些温柔和慵懒,许夏蝉就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笑,好像看不够。 “你们看见就吵架,我就一个人来了。” “哦,你吃饭了吗?” 谢望安看一下时间才两点钟,太阳很大,女孩穿着齐膝长裙,充足的阳光下她的脸又白又红润。 “吃过了,你呢?” “吃了。” “药还有多少没有卖完?” “几百瓶吧。” “这么多!” 谢望安点燃烟吸了一口,“你赶紧回去吧,太阳大的很,别给你晒黑了。” 许夏蝉蹲在谢望安的旁边,拿出纸替他擦了擦细汗,“我不怕晒,我想陪着你。” “我不喜欢太黏我的女生。”谢望安直接说道。 女孩的神色一愣,心里生起一丝尴尬。 “那我去给你买点水还有藿香正气水,然后我就走。” “不用,我不喜欢对我太好的女生。” “你怎么这样啊!”许夏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第41章 我会一直喜欢你——蝉 “以后把这个小马扎带上,别坐在地上。” “晓得了。” “藿香正气水和冰水不能一起喝哦,刚才人家医生和我说的。” “晓得了。” “那我走了。” “晓得了。” “我真的走了。” “好。” 许夏蝉作势走了十几步,发现谢望安真的不挽留,气鼓鼓的又回来直接把包扔给谢望安,然后蹲在旁边,“我今天就不走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一直跟着你!” “我去吃屎你吃不吃?” “我吃行了吧!” 谢望安不说话了,有句话说的: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一定是个劫。 许夏蝉前世是,这一世感觉也像是,和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自己越冷漠她就越热情,自己越不喜欢她就越喜欢,这难道就是感情? 清风扬起,羲和又带有一股阳光的花木味,许夏蝉蹲了一会脚麻了又站起,谢望安把屁股下的小马扎推给女孩。 “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好的。” “老子是坐的屁股疼,你一个大小姐跟着我在这里找罪受图什么?” 女孩双掌拄着颔首,歪着脑袋,眼睛上眺,“我爸爸以前和我说他创业的时候,从早忙到晚,一天只睡三个小时,边吃饭边打电话接电话,还有各种文件报表,风吹日晒在外面跑业务,天天喝酒喝到吐喝到胃病,” “我妈开玩笑说,你爸吐出来的那些东西都足够养大一棵参天大树了,她也很累,醒了就是给我爸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做杂活,睡的行军床,盖的是军大衣,也很苦。” “谢望安...” “说。” “我不是坐享其成的千金大小姐,我愿意陪你同甘共苦。”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大小姐你到时候可别伤心。” “我相信自己的魅力,你如果看上比我丑的女生,只能证明你眼睛瞎!” “而且...我看中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好的人,你的人格底色在日复一日每个我放学的夜晚我就已经看清了。” 谢望安无以言表,默默的给许夏蝉竖起大拇指,这娘们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好听了。 时间流逝,艳阳高照眨个眼睛就变成了火烧云的晚霞,苗药也终于卖完了。 “你还不回家?”谢望安收拾东西问道。 “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行,我也回家陪奶奶吃饭。” “那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 “你没有家啊?” “我家就我一个人,我妈妈这几天都要出差,我不想孤零零的待在家里,晚上关了灯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可怕,要是打雷我在被窝里会发抖。” 谢望安自顾自的收东西,没有说话。 “你能不能对我好点啊,实在不行有点同情心。” 谢望安骑上三轮车,“你要么坐我的三轮车,要么自己打车去花阳小区。” “切,我还以为你真的冷漠无情呢。” 许夏蝉开开心心的蹲在三轮车中,然后抓住前面的挡板,谢望安看了一眼打开小马扎,“坐着舒服些,你等会要是觉得丢脸别跳车哈。” “我又不是傻子。” 谢望安拿出电话,提前给奶奶说了声今天要带个朋友回来吃饭,特地强调是个女生。 老一辈在他们这个年纪大多数都开始相亲了,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自己带许夏蝉回去奶奶应该会笑的合不拢嘴吧? ...... 七点,月明风清,云卷云舒。 一张铺着餐布,四四方方的小餐桌前。 乌涂面带微笑的替她面前的女孩夹菜,时不时说几句话不让女孩感觉尴尬。 女孩低头小口吃着饭,时不时回答老太太几句,也会让老太太吃饭,别管自己了。 虽然老太太很温和,语气很和善,但许夏蝉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老人好像不喜欢自己,甚至有种说不出的,不高兴? “奶奶你自己吃吧,别给她夹了,人家长手了。” 谢望安光着上半身,手旁边是一瓶青岛冰啤酒,天越来越热,热菜热饭再配上一口酒舒适感拉满。 “小许你多大呀?” “17,马上满十八了。” “生日是什么时候?”老太太笑呵呵的夹着菜,动作自然随意。 “6.2号。” 女孩说话时,旁边的谢望安愣了一下,他都忘了许夏蝉是6月2号生的,这还真是巧了,他6月2号开学。 “几时生人呀?” “晚上11点生的。” 奶奶点了点头,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情深深雨蒙蒙》,剧情正到梦萍被几个小混混轮流欺负,告诉了早年茶女如萍后,她苦苦隐瞒的秘密立马开始在何书恒,依萍、杜飞中传开。 许夏蝉见谢望安在盯着电视她也跟着看去,可能是有种感同身受,“梦萍真惨,发生了那种事。” “所以你命好,遇见了我,不然...奶奶我吃饱了。”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明显感觉到不对但也没有询问。 吃过饭,奶奶反常让谢望安去洗碗,他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戴上围裙开始洗刷刷。 沙发上,老太太削过许夏蝉一个苹果,自己剥着橘子,“小许你和小安怎么认识的?” “嗯...他和我朋友认识,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就认识了。”许夏蝉说道。 老太太点了一下头,等谢望安洗完从厨房出来后,她说道,“小安,给我和小许拍张照。” 许夏蝉闻言愣了一下,奶奶这是不讨厌自己? 虽然觉得老太太奇奇怪怪的,但谢望安还是照做,拿着自己的诺基亚,站在电视机前,然后蹲下身子,手机里奶奶握着许夏蝉的手,扬起满脸皱纹的笑容。 “咔嚓——” 轻微的相机定格声出现,谢望安把手机递给奶奶,“不满意我重新拍。” “满意满意,小许长得那么好看,真上相。” 许夏蝉听着老太太笑呵呵的声音也扬起一丝笑容,她最近有点太敏感了,还以为谢望安奶奶不喜欢自己。 “奶奶你喜欢拍照等我下次再来蹭饭我把相机带来,到时候我们把谢望安也照进去。”许夏蝉有些亲昵的靠着老太太,笑意盎然的说道。 “好好好,以后想来随时来。” “谢望安你有没有电脑?”既然确定奶奶喜欢自己,许夏蝉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在房间里。” “我用一下。” “哦,密码。” 许夏蝉心头惊讶的看了谢望安一眼,怎么刚好是自己生日。 两人来到房间,许夏蝉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蓝白的光照在女孩脸上,她打开qq,然后立即输入自己的qq号点击添加,谢望安以为这样就够了,没想到女孩又退出账号登录自己的,随即又点开谢望安的空间,开始在留言板上留言:『我会一直喜欢你——蝉。』 谢望安站在身后多多少少有点无语,果然情窦初开的女人就是深情。 本以为这样就够了,女孩又退出自己的账号登录他的,然后又对她自己的qq留言:『我想我会喜欢你——安。』 “你这样没必要吧,纯属幻想。” “你管我。” 谢望安躺在床上懒得管许夏蝉,打开手机望着刚才拍的那张照片,心里想着找时间带奶奶去照相馆拍照片。 【ps:有木有好评鼓励一下^o^】 第42章 奶奶的话 “你qq里怎么那么多女生?”许夏蝉质问道。 “你看我的隐私能不能别那么嚣张?” 谢望安点燃一根烟无聊的打着贪吃蛇。 “不行!你除了我之外不能有别的女生!” 许夏蝉望着好友列表里女生头像,有些甚至还给谢望安留言:此生不负君心、你是我一辈子的大哥、要永远做你最出彩的妹妹... 女孩看着这些留言就觉得恶心,直接不经过谢望安的同意逐一删除。 “你踏马疯了吧?” 谢望安本来没有多在意,结果凑到电脑前,不管男女留言全踏马删了,好友也是,女的一个都没有,甚至自己亲戚家孩子的qq也没有放过。 “你骂我!” “许夏蝉我们又不是情侣关系,你根本没有资格删我的东西,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呀。” 见谢望安真的生气了,许夏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小声小气道,“对不起嘛,我就是看着不舒服。” “走了走了,送你回家。” “我想再玩一会。” “你干脆在我家住下呗。” “真的吗?”许夏蝉立马仰起头,眼神发亮的笑问。 “当然是假的。” 和奶奶打了声招呼,谢望安骑着自行车送许夏蝉回家,本来是让她自己坐出租车回家的,结果这女人对出租车有心理阴影,说什么晚上都不一个人坐。 自行车在路上行驶,许夏蝉紧紧的搂住谢望安的腰,整张脸也趴在背上。 “你有没有把我当人?我要骑车还要支撑你重量。” “人家喜欢挨着你嘛,觉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许夏蝉忍着心中的害羞,嗓音柔糯的说道。 谢望安不语,只是一味的用尽力气将自行车速度提升。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许夏蝉现在有多依赖喜欢自己,谢望安内心就有多抗拒。 前世要是没有那句: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让对方想起爸爸,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或许本来就是孽缘而已。 一个小时未到,小区门口,许夏蝉依依不舍的下车。 “你明天要来学校接我下晚自习哦。” “赶紧想办法从你妈手里捞点钱给我交保护费吧。”谢望安说道。 “你是不是准备炒股票?”许夏蝉问道。 “你还看电脑搜索记录了?”谢望安表情略微惊讶。 女孩点了点头,道,“股票没有经验会亏钱的,你别把钱全部投进去了。” “心疼你钱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给你点建议嘛,你不要误会。” “走了。” 谢望安调转车头,许夏蝉突然上前面两步,然后捧住他的脸,深深的亲了亲他的唇,“对我耐心一点,我是女孩子。” 女孩应是害羞了,大步流星的小跑了几下,然后在十几米远又停下转过身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要给我打电话哦!最起码也要发一条短信。” “这就被亲了?” 谢望安低声自语,骑着单车离开小区。 ...... “砰!” 关上门,谢望安坐在玄关换鞋,奶奶的声音出现,“幺儿,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奶奶你怎么还没有睡呀?” 已经十点多了,平常这个点老太太早已经回房休息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支“软舌头”冰棍,谢望安坐在沙发上等待老太太发言。 “我明天回一趟贵州,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谢望安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要回去了?我和你一起。” 奶奶摇了摇头,“不用,我给你几个伯伯打过电话了,我到县里面他们会来接我。”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火车,我们一起回去,刚好我还没有见过山连着山的风景。”谢望安依然坚持道。 “听话,你这几天多卖点药把学费自己挣出来,别掺和我的事。” “我不管,我反正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贵州。” 老太太笑了笑,开始转移话题,“小许她家条件应该很好吧?” “嗯,人家千金大小姐。” 许夏蝉皮肤外貌还有行为谈吐都是极好,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外物搭配但普通家庭的气质和有钱人家的气质是不一样的,奶奶看出不以为奇。 “你们怎么认识的?” “嗯...初中就认识了,咋啦?” “随便问问,你第一次带女生回来,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奶奶眼神有些审视的望着自家孙子。 谢望安扔掉吃完的冰棍,擦了擦嘴,“你想让人家给你当孙媳妇?” 老太太想也没想的就道,“你们不合适,人家那么优秀,你配不上。” “奶,您真是我的亲奶,尽说大实话,伤你大孙的心。” 谢望安捂着胸口装怪的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老太太轻轻一笑,眼神很认真的叮嘱,“幺儿,你老大不小了,要知道门当户对,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听奶奶的话,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去做,也别耽误人家小许。” 我可没耽误,是那娘们非要倒贴的。 “奶奶你就说喜不喜欢她?你喜欢我指定让她做孙媳妇,不喜欢我俩最多普通朋友。”谢望安问道。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不喜欢她,长得太漂亮了,没有能力护不住人家,也留不住人家,我就希望你娶个普普通通的姑娘。” “知道啦,我听我奶奶的,睡觉睡觉。” 谢望安起身准备洗漱,奶奶不放心的又说了句,“你一定不要耽误人家小许哈,那姑娘人美心善,家庭又好,有更好的人。” “知道啦奶奶~你孙子其实也不差,但我也不喜欢她。” 老太太轻笑摇头,显然是不相信孙子说的话。 洗漱完后,谢望安躺在床上给许夏蝉发了一条到家的短信,女孩秒回,但他已经把手机甩在枕头边了。 奶奶居然不喜欢许夏蝉! 简直是奇怪又反常。 当初老太太第一次见到许夏蝉的时候亲热的那叫一个腻歪,比看他这个亲孙子的眼神还要炽热。 要知道当时自己的可是随随便便就会对老人不耐烦,虽说不会说脏话,但也不会说好话。 就是这样的态度老太太见到许夏蝉也不会照顾他,一个劲的全部在女孩身上。 重生一次什么都变了,许夏蝉倒贴自己,当然这个还可以勉强能接受,毕竟她以前习惯了自己热情,突然自己变冷漠了,这种反差让对方上头也是正常了,而且还多救了她两次。 奶奶不喜欢许夏蝉却是他的意料之外。 第43章 生气了怎么办? “奶奶!奶奶!” 骄阳似火,谢望安罕见的睡到了中午。 家里安静无声,谢望安揉着眼睛起床呼喊老太太,没有得到回应后他立马有些惊慌的拿起手机给老太太打去电话。 “幺儿我做了菜在冰箱里,够吃两天,奶奶还有一会就到四川了,下午五点到赤河,你在家乖乖的。” “不是奶奶你至于吗?不想让我跟着也不用给我下药呀。” “呵呵,说什么话呢,就是些安神助眠的药,你夜晚总说梦话,等我回来再让你喝几副。” “唉,行了行了,你路上注意安全,上了伯伯们的车也要给我打电话,到了也要给我打电话,饿了就记得在火车上买盒饭,别舍不得钱。”谢望安无奈道。 “好,我知道了,挂了啊。” “拜拜。” 电话挂断,谢望安气笑了,昨晚老太太说夏天要到了,喝点汤药补补身子,他也没有多想喝完没一会就睡着了,结果老太太坏的很,配的是助眠药。 但别说,喝完睡一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打开冰箱,里面是一盘盘封着保鲜膜还带着颗颗水珠的菜,还有一盆辣子鸡,可以想象奶奶是多早就起来开始做饭。 “你这老太太真奇怪。” 谢望安自言自语一句,热好饭菜刚准备吃饭,电话响了,上面显示谢玉簪。 “中午下课了?”谢望安说道。 “嗯嗯,我现在去哪里找你?” “你们中午多久上课?” “两点钟,十二点下课,下午是五点半放学,七点半上自习。”谢玉簪答道。 “明天中午下课到和平广场等我,今天你好好上课。” “嗯,你吃饭了吗?”谢玉簪似乎不想结束聊天,语气略微生硬的问道。 “正在吃,你也快去吃饭吧。” “好,那,那再见。” “嗯,拜拜。” ...... “谢玉簪,你这好像是谢望安的手机吧?”许夏蝉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他给我的。” 教室里,许夏蝉刚准备和苏若星去吃饭无意间瞥见了谢玉簪竟然在打电话! 同班马上三年,这个夏天之后,他们就升高三了,第一年谢玉簪拿贫困补助,第二年许夏蝉将她的名字报上去,女孩却暗地里找自己说不用了。 原因她不知道,但对方家里是穷困家庭,所以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就看了,结果发现是谢望安之前用的手机。 许夏蝉下意识以为是对方偷了谢望安的东西,但又立马知道根本不可能。 “他怎么会把自己的东西给你?”许夏蝉心里生出一丝敏感的“危机”感。 苏若星站在旁边没说话,但眼神也是虎视眈眈的望着。 谢玉簪眼神有一丝尴尬和胆怯,摆手解释,“他找我兼职卖药就把不用的手机给我,方便我联系他。”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了?”许夏蝉愣了一下问道。 “我婆婆前两天在广场晕倒了,我刚好看见谢望安在那里我就让他帮了我忙。” 许夏蝉脑海回想了一下,大概猜到了是星期六的时候。 “行吧,你有困难就找我,别麻烦谢望安。” 许夏蝉转身走了两步,警告意味十足的说道,“我和谢望安在谈恋爱,所以你找我也是一样。” 空无一人的教室,谢玉簪埋头愣在原地,在想些什么无人知道。 ...... “老板你便宜点,六千五太贵了。” “小伙子真少不了,这款半棚三轮配的是大排量发动机,一次性25升油,可以续航400公里,我真少就亏本了。”老板一副苦瓜脸的说道。 “行吧,那我上别处转转。” 谢望安骑上自行车没有犹豫的就离开,他并没有是想买小型的,但是现在路面还没有完善,容易侧翻,中型的耐造些。 “小伙子你等一下!”老板在谢望安很消失在他视线里的时候大声喊道。 谢望安猛然捏住刹车,自行车前轮立起,他腰身一摆,帅气的调转车头回到店门口说道,“一口价,六千块,我马上去银行取钱,以后我要买摩托也来你这里。” “行行行,我真是亏本卖给你了啊,以后可得照顾生意。” “好,我现在去取钱,你把车的零件装一下吧,再给我加点够到加油站的油。” “好。” 在银行刚取完钱,电话响了。 “喂,什么事?” “你为什么把你的手机给谢玉簪?”许夏蝉质问道。 “你们一个班的?” “怎么?你这是心里有鬼,结果没想到被我发现了?”许夏蝉说道。 这种语气让谢望安很不爽,他眉头皱起道,“老子东西给谁和你有鸡毛关系啊?还有不要用你阴暗的内心来玷污我高尚的灵魂,你要是吃饱饭没事干就去帮环卫工人扫地,要么就找个乞丐去旁边蹲着帮人家要钱,让人家休息一下。” “啪——” 谢望安一点也不惯着女孩,说完直接挂断。 这给点许夏蝉颜色她就要开染房了,越来越喜欢拿出是自己女朋友的做派,还指望自己待她如初呢? 走了几步,他不放心的给谢玉簪打去电话。 “喂,谢望安。” “许夏蝉脑子有病,你别搭理她。”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女孩说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没事的没事的,她只是问了一下,你们别因为我吵架,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对不起啊,给你惹麻烦了。” 听着谢玉簪急促又充满愧疚的语气,谢望安反倒感觉不好意思。 “她要是找你事就和我说,还有我们没有谈恋爱。” “什么?!” “许夏蝉要是找你麻烦就告诉我,我来解决。” 谢玉簪迟迟没有回话,谢望安还以为对方有事就直接挂了。 回到机车店,等了半小时谢望安喜提红色漆面五征牌三轮车一辆。 “轰轰轰——” 谢望安拧了拧油门,车身颤抖,把自行车放在车厢里后向加油站跑去。 ...... “这是送你的手机,你把谢望安的小灵通给我吧。” 午休时间,教室大多数座位空空荡荡,许夏蝉把一个未开封的手机盒放在谢玉簪的桌上。 正在替别人写作业的谢玉簪眼神呆呆的愣神了一会,默不作声的拿出小灵通,当许夏蝉伸出手时,女孩紧握住手机,抬头看了一眼许夏蝉又底下,“谢望安说你们没有谈恋爱,如果你拿走了他的东西,生气怎么办?” 第44章 干爹好 许夏蝉肺都要气炸了,谢玉簪这是威胁咯?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挺同情谢玉簪的,这一瞬间许夏蝉已经生出了讨厌。 “你别管了,我会向他解释。”许夏蝉说道。 面对许夏蝉锋利的眼光,谢玉簪内心的自卑涌入眼眶,她并不想把男孩的小灵通交出去,即使桌上的那部手机很昂贵,很流行。 “谢玉簪你没必要这样吧?就算许夏蝉和谢望安没有谈恋爱至少也是好朋友,而且也给你买了新手机,你别这么倔。”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若星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犹如最后的“通牒”和击碎谢玉簪那颗不舍心脏上的重锤。 女孩默默的扣掉电话卡,把小灵通和新手机一起推了回去,“班长谢谢你买的手机,但是我不能收,给你和谢望安添麻烦了。” 许夏蝉刚想张口说你收下,旁边的苏若星直接把手机拿在手里,“不要就算了,装什么呀,我们走。” 谢玉簪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委屈,虽然东西本来就属于她的,但那小灵通本来是男孩赠与自己的。 “谢望安就是个渣男!吃里扒外的家伙,你干嘛在意他啊?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操场树下,苏若星吃着冰棍企图“唤醒”变成恋爱脑的闺蜜。 刚才谢望安把许夏蝉骂的狗血淋头,苏若星就已经抢过东西准备开骂了,没想到那混蛋竟然挂了,让马上放大招的她还没有发出去就已经丢失了目标,气的中午饭都没有胃口。 许夏蝉盯着操场没有说话,她也在思考,谢望安为什么对自己毫不在意,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去喜欢他了呀。 这一切值得吗? 许夏蝉心里有一种感觉,就像是刚看见光明,黑暗就将它吞噬了,无助又绝望。 “他不喜欢我,这样对我挺正常吧。”许夏蝉微微苦笑。 “所以你不要对那个混混好了,晚上就去找他把手表手机金饼还回来,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那么多钱呢大小姐。” 苏若星满脸心疼,许夏蝉送的那些礼物都可以买一辆小汽车了。 “若星,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许夏蝉望着闺蜜的脸问道。 苏若星摇了摇头,“我又没有谈过恋爱,而且看你这样子我更不想谈恋爱了,你以前天天开开心心的,上课也不会走神,会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上课走神,天天都是苦瓜脸,整颗心都扑在了谢望安那个混混身上,好像变了个人,太可怕了。” 许夏蝉眸光灿烂,眼眶因嘴角的笑容形成半月,“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状态,虽然你说的都很对,我也知道谢望安对我的态度,但我还是愿意喜欢他,他的不好像星星一样多,但他是太阳,太阳一出来,星星就全部消失了。” 苏若星惊掉下颚,手里的冰棍也不好吃了,恋爱中的女人太恐怖了。 ...... “卖药了啊卖药了啊,贵州少数民族苗族的苗药,不是偏方也不是圣药,专治脚臭、狐臭、嘴巴臭。七七四十九味中药材细火慢熬让你有副好身体哈。” “一瓶七块钱,两瓶起卖哈,没有效果可退钱,走过的路过的用过的喝过的都说一声好哈。” 下午的广场人潮涌动,有一帮大爷围着下象棋的,有用毛笔沾水在地上写字的,还有老大爷甩着鞭子玩地陀螺的。 还有一堆骑着越野摩托在不远处的台阶上装逼的混混,排气管的黑烟简直就是乌烟瘴气,噪音也是极大。 谢望安悠闲的坐在小马扎上打着贪吃蛇,旁边的喇叭播放着他的叫卖声。 “小伙子,你这药真管用?”男孩旁边一个摆着风水测命的老太爷问道。 “特别管用,老先生你买两瓶试试?” “我给你算一卦,你赠我两瓶如何?” 谢望安盯着贪吃蛇头都没抬道,“道不空卦,不收钱是给将死之人的,老爷子你骗年轻人不地道呀。” 老人呵呵的尴尬笑了两声,他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懂点行规。 “你这药真的管用?”一道女声闯入。 谢望安按下暂停,抬头一看,心中直呼好家伙。 烈焰红唇,杀马特一样的又高又密遮住的左眼的红色头发,超绝乌紫眼影和眉毛,还有踏马极具个性的外唇钉,穿着超短皮裤的腿还套了一双渔网袜。 “管用,两到三瓶见效果,正宗苗医配置。”谢望安说道。 “我可以先拿两瓶试试不,好用下次再找你一起付钱。” 谢望安用看傻子目光看了看不知年纪多大的女生,“我一直在这里,下次有钱再来买吧,哈哈。” “你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女人像炸毛的猫,立刻表情不爽道。 秉承着做生意和和气气的原则,谢望安笑着道,“美女我这是七块钱的小买卖,不能赊账。” “谁踏马说要赊账了!你给我等着!” 女生爆了句粗口向不远处那帮摩托男走去。 谢望安也没在意,继续玩自己的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他觉得太无聊了。 “就你踏马看不起我女朋友是不是?” “砰!” 谢望安还在玩游戏,一个戴着耳钉的寸头男一脚就踢向喇叭,顿时发出刺耳的电锐声。 “我这个喇叭两百块,你现在赔钱还来得及。”谢望安说道。 “我擦!真嚣张哈。” 寸头男抬起就是一脚,谢望安左手抓住他的脚腕用力向后一拉,脚掌抬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寸头男的下体。 “啊!” 男人的惨叫声顿时让他朋友一拥而上,谢望安视线向后面看了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然后用力举起男人一扔,砸开一个豁口后跑到路边柱子下。 此时路边出现一个车队,以一辆奔驰为首,后面跟着五辆本田、大众。 奔驰车门打开,金銮天一身西装,紧跟着是一名穿着裙子,皮肤暗黄的高挑女生。 “谁踏马要动他!” 金銮天一声大吼,后面的手下迅速扑向那群混混。 “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寸头男弯着腰说道。 谢望安懒得计较,回到自己摊位前清点,“喇叭、箱子、还有一些药,给你们算五百,给钱滚蛋。” 寸头男顿时为难了,他哪里有五百块呀! “你们有没有钱,快凑凑。” “哦哦。” 几个混混被穿西装打领带的彪型大汉掐着脖子吓的身体发抖掏兜。 七八个人所有钱全部拿出来了,零零散散也就三百多,谢望安嫌弃的全部放兜里,“滚吧,以后再来这广场上骑摩托车老子把你塞排气管里面去,听见没有?” “知道了哥知道了。” “闺女,叫人。” “干爹好。” 谢望安石化在原地,脸色汗颜又慌乱的赶紧又把手伸进兜里面,把所有的一百元拿出来给女孩,“好好好,这是红包。” 金銮天刚才只说吃个饭,也没说把女儿一起带来呀。 第45章 遭遇抢劫的老人 “咱闺女多大大了?” 君悦酒楼门口,谢望安和金銮天并排走在前头问道。 “比你小一岁。” “那就好。” “哈哈,不习惯辈分那么高?” “大哥我自己都今年才满十八岁,我这突然当了干爹,确实不习惯。” “哈哈,多喝点酒就习惯了!” 爽朗的笑声扩散至大堂,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最大的包房,同时可以安排二十个人。 坐下点完菜后,金銮天先给自己和谢望安倒上一杯酒,然后起身道,“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都知道我为了找回女儿费了多少心思和努力,我等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 金銮天说着眼眶红润的拍了拍谢望安的肩膀,“老弟!大哥敬你一杯!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干亲家!” “孩子找回来了就行,我不会说漂亮话,大哥干!” 以一杯酒开场,气氛刹那间上来,十几个人推杯换盏。 前世和金銮天牢中四年的相处在一杯接着一杯中浮现在脑海,借着酒意,谢望安扯了扯这位干亲家的衣服,“大哥,有点事想和你说。” “老弟你说?” “蓉蓉找到了就金盆洗手吧,树大招风。” 金銮天女儿是找回来了,但通过前世的聊天中得知,他本身还有一难,当初差点就吃了枪子。 金銮天愣了愣,他并没有将女儿的名字告诉给自己这位年轻的干亲家,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女儿的消息。 男人点燃一根烟,别有深意道,“老弟,哥问你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女儿找回来了就行,真把我当兄弟就什么也别问。” 金銮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的端起酒。 “老弟,我现在骑虎难下,兄弟们要跟着吃饭,警察那边也要我约束,如果我现在隐退了,现在的小子肯定会坏了规矩,为了钱偷医院,帮着人贩子拐卖。” 谢望安闻言也是认可,本就是一时兴起之语,是他想简单了。 “干爹,我敬你一杯。” 金蓉蓉脸色憔悴,肤色铜黄,五官在一时难以改变的气质中也能脱颖而出,但骨相虽是清瘦,但若圆润些定也是个好看的女子。 对于干爹这个称呼谢望安总是感觉有些别扭,他托起女孩刻意压低的酒杯,“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以后叫我安哥。” 女孩怯生生的望了一眼金銮天,得到了爸爸的同意才小声喊了一句安哥。 酒宴进行到十点多,谢望安坐车向金銮天挥手告别。 男孩浑身酒气的打开窗户,外面的夜风倒灌进车内,他摊开手掌风儿的触感跃然心中。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自己终将不是年轻的那个自己。 这是谢望安今晚最大的感受,大概是因为那句怯生生的干爹才让他明白自己只是灵魂是一位三十岁的狱徒。 这一世的他是一帆风顺还是坎坷不平? 谢望安轻蔑一笑的在风中执着的点燃一根烟。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但是去他妈的,生活敢艹他,他就敢艹生活。 这个想法出现时谢望安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醉了,男人的视线望着空荡荡看不见尽头,灯光与黑暗互相交错的路面,心中这一刻突然感觉很孤独,他特别想奶奶。 拿出手机,望着二三十条短信和十几个未接电话,谢望安刚想打奶奶的电话,却又停止了。 老太太这会应该睡了,明天再打。 许夏蝉:『对不起嘛,我以后不会随便说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别生气了。』 许夏蝉:『我下午被老师点名了,太困了,昨晚没有睡好,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许夏蝉:『马上下课了,准备干饭干饭!』 许夏蝉:『我是不是太丑了?或者是太胖了?你能不能提点意见,我也好去改变鸭。』 许夏蝉:『那些男生好无聊,又有一个男生带着一大帮男的向我表白,咦!恶心死了,我觉得还是你最帅,也最喜欢你,你快表扬我!』 许夏蝉:『臭男人,你到底在干嘛?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我短信,电话也不接,你该不会是在和其他女生玩吧?』 许夏蝉:『我说什么让你生气了?要是真的生气了你就说出来,别让我猜好不好?这样很累的。』 许夏蝉:『马上晚自习结束啦,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乖乖在校门口等我哦,今天我要你骑车送我回家。』 反复翻着短信内容和未接电话,车的速度缓缓下降,谢望安付了车费下车,突然想坐一会吹吹风在回家。 谢望安坐在马路牙子边点燃烟给许夏蝉打去电话。 “你干什么去了?!”许夏蝉很快接通,声音很大,能够听出又着急又担心。 “有个朋友请吃饭,才喝完酒。” “那你现在在哪里?回家没有?在哪里玩来接你。” “你当初要是对我这么好就好了。”谢望安颇为的感慨的深深吸了一口烟。 当初自己不管喝酒喝到多晚许夏蝉永远只有那么一句早点回家。 女孩当初是何等的高傲与冷漠,重要回来的这些天他总是因为女孩的态度产生一丝虚假感。 甚至连做梦都是乘着一艘小舟在波涛汹涌的江河之上摇摇欲坠,那种源自内心最深处害怕一个浪花将自己打翻回在狱中自杀的时候。 “你喝醉了?”许夏蝉轻声问道。 “有点吧,但也还好。” “你心情不好吗?” “挺好的。” “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努力按照你说的做,知道了不?” 女孩嗓音中的柔情如水,稠如蜜的爱意和依恋浓到化不开。 安静的夜,谢望安刚想开口,突然发现马路对面的不远处有两个男生正在屋檐抢夺一名老人身里的东西。 “先不说了。” 谢望安挂断电话没有多想的就冲了过去。 “嘿!干什么呢?!” 一声大吼,两个男生身体颤了颤,同时回头拿起地上的东西赶快逃跑,谢望安看见其中一个男生手里的刀在滴血赶紧掏出手机边快步走边打120。 “喂,兰玉路花阳小区有人受伤,腹部中刀,正在流血。” “救护车马上来,你让伤者不要睡,想办法捂住伤口。” “文,文件...文件...” 谢望安刚靠近才发现是一名老人,他鲜血淋漓的手死死抓住谢望安,气若游虚的说道。 “别睡,别睡,救护车马上来,你死了文件就找不回来了。” 谢望安一边脱下衣服捂住老人的伤口一边用他在意的东西刺激着他。 第46章 熊猫血的谢望安 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外。 谢望安前脚将老人送来,后脚两名警察立刻开始问话,这让他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是谁抢他,我喝完酒回家刚好碰见了,等我过去的时候那两个男的已经跑了,老人一直念到文件的也被拿走了。” “看清那两个男人的长相了吗?” “没有,但是衣服我记得。” “什么样子?” “黑色布鞋,一个大概一米七的男的穿黑色外套,红衣服,斑马条纹短裤,一个一米六左右的红色短袖,牛仔裤,就这些了。”谢望安道。 “行,跟我们回趟局里吧。” “他到底是什么人?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了,为什么还要去派出所?” 谢望安前世打架进派出所又在监狱蹲了那么久,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去派出所,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废什么话,让你走就赶紧走。”一个年轻警察仿佛将他当成了嫌犯,语气生硬又不客气道。 谢望安顿时不舒服了,自己做了好事还要受气? “我给家人打个电话。” 真他妈当他是软柿子,这分钟酒意上头他甚至都有点想打那个警察的冲动了。 “小安?” 谢望安正准备打电话,一个脸庞凶狠,满脸横肉,眼神炯炯有神的光头警察出现。 “苏局好。” “苏局。” “三叔!” 谢望安起身笑着上前,然后毫不客气的结结实实用力抱了抱男人,两个警察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苏定南,苏若星父亲,海城警察局局长,父亲的好友。 谢望安怀疑他上学的事情有可能就是对方运作的,但这个可能比较小,因为他这位三叔原则性很强。 “亏你小子还记得我,以前看见我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今天怎么还抱起我来了?” 苏定南宽厚的手掌自然的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谢望安扬起坏笑,“哎呀...三叔现在做好人真难,我救了一个老人,刚才有位警察同志可是毫不留情的审讯我,还要带我去警察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犯人呢。” 谢望安茶言茶语的上眼药,旁边的那名年轻警察窘迫的笑了笑。 “薛老是你救的?”苏定南惊讶道。 “我喝完酒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有人抢劫,我跑过去的时候那老头就被捅了,现在在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死。” “三叔,那老头什么人呀?” 苏定南叹了一口气,没有先回话,转身对着两名警察道,“平时的纪律忘了?对待人民一定要耐心,执法要温和点。” “是是是,苏局说的对,以后注意。” “行了,你们赶紧回局里带人抓捕犯人,这里我来处理。” “好,那我们走了苏局。” 等两名警察走后,谢望安和苏定南刚坐下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官场要员。 “吱嘎——” 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走出来道,“你们这里谁是rh血型?病人出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赶紧想办法找!薛老要是出事你们全部给我辞职!”一名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说道。 “同志,咱们医院没有吗?” “病人血型特殊,我们医院没有。” “我来吧,我是。”谢望安无奈的挽起袖子。 一众大人物视线全部汇聚在他的身上,眼里浮现出希望。 谢望安此时突然又说道,“护士我刚才喝酒了,血能用吗?” “你喝了多少?” “半斤不到的白酒和七八瓶啤酒。” “你血液里含有酒精,对病人存在一定危险,我需要问一下主任。” 按常规来说含有酒精的血液不能使用,但护士也知道情况紧急,rh血型又属于稀有,从外地调配根本来不及。 “唉...”夹克男人叹了一口气。 苏定南说道,“张市你也别担心,这样的事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只要有救的机会就是最好的情况。” “病人情况开始恶化,需要马上输血,主任说含有酒精的血液会降低生还机率,你们谁签一下责任书。” “我来!” 苏定南作为警察局局长,发生这种社会治安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谢望安在旁边看了半天直接挡在男人旁边,然后拿起笔直接写上自己的名字。 “快点带我去验血吧。” “好。” 他还没有满十八,而且又是普通人,要是抢救室里的老人真的死了,他担的责任几乎为零。 人是他救的,血是他献的,真要有什么责任最多赔钱。 苏定南签就不一定了,通过刚才那个张市的话判断,老人要是死了,苏定南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现在又不是前世的愣头青,对方的关系必须要维持到底。 “那老头需要多少血?” “先抽两百毫升,你先多喝点水排尿稀释一下酒精。” “好。” 听着护士的话谢望安感觉自己今晚可能要被掏空身体了。 两百毫升抽完,头晕目眩的感觉出现,一名护士立马将他送到病床上,同时拿来两瓶葡萄糖浆,还有一些药水,随时准备给他打点滴。 谢望安撑着不适开始大口喝水,中途苏定南又端来一份猪肝粥和一盒红烧肉。 断断续续吃了点,谢望安上完厕所就喝水,又开始吃点东西,过了一个小时多酒意清醒大半,护士又来抽了两百毫升。 他感受到身体的疲惫,刚想睡觉,护士突然来了句,“抽血已经达到极限了,但病人可能还需要两百毫升,你...” 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苏定南在旁边也是一脸为难。 “没事,我继续喝水,那老头要是能活你把我抽干都行。” “小朋友,我是海城市市长张文明,薛老渡过这次难关,政府是不会忘记你的。” “见义勇为是应该的,救人一命更是常理,没什么的叔叔。”谢望安眼神清澈,话语淳朴的傻笑着说道。 虽然是喝酒到深夜,又是顶着一头黄毛外表向不良少年,但是仍然让张文明增添了不少好感。 “难得你这小朋友这么懂事,赶紧躺下休息吧,今晚要辛苦你了。” “好。” 宁静的夜,谢望安模模糊糊的喝水,上厕所,最后又被抽了两百毫升直接沉沉的闭上眼。 第47章 三叔啊! 细雨霏霏,午时的一丝清新味的微风从窗户缝隙中闯进,躺在病床上的男孩黄发轻荡,眉眼颤抖几下后睁开了眼。 “我擦!你怎么在这里?” 谢望安被一直盯着自己的苏若星吓的下意识向床头缩了缩,虽然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我爸爸让我来照顾你。” 苏若星满脸不情愿的拧干毛巾,然后动作尴尬的俯身擦拭着谢望安的脸庞。 女孩长得其实也很好看,高挺且小巧的鼻梁,丰盈饱满的红唇,五官组合在一起端庄大气,眉宇一呼一吸之间闪现着一丝英气,瓜子脸的她若是脸颊胖一些算是一副标准的国泰民安脸。 “你看什么呢?”苏若星眼睛一瞪。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两个人当真像是冤家,就算没有因为许夏蝉吵起来,彼此也都不顺眼。 “自己擦!” 苏若星把毛巾直接扔在谢望安的肚子上,男孩直接开始捂着头,“哎呀!我浑身都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三叔要是知道你虐待我可怎么办啊。” “三叔?你说的是我爸爸?”苏若星疑惑道。 谢望安伸出手臂,“赶紧擦,我昨晚输了六百毫升血,帮了你爸大忙。” “混蛋!” 苏若星拿起毛巾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搓,谢望安疼的让她轻点,女孩偏偏越发用力。 “三叔啊!这个野蛮女人非说是你闺女,我不让她给我擦脸她要打我,给我手都搓好了,三叔你管管啊...” 谢望安突然鬼哭狼嚎的喊叫,苏若星听的鬼火冒,一巴掌就拍他脸上,“你个无赖给我闭嘴!本姑娘伺候你是你的福气!少给我装。” “苏若星你干什么呢?!” “有你这么伺候人的?” “动不动就打人,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苏若星身体剧震的转个头,他爸爸那张脸浮现在眼前,手中的毛巾被抢过,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爸...” 一物降一物,母老虎的苏若星在苏定南面前乖的像只小羊羔。 “按道理来讲他可是你弟弟,望安昨晚刚输了六百毫升血救农科院的院士,你怎么照顾他的?”苏定南一边给谢望安擦拭掌心一边问道。 院士! 那老头居然还是院士,这样的学历在这个年代可是可以和国宝媲美的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谢望安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路上救了个高知识分子。 “我本来就不会照顾人嘛。”苏若星委屈道。 “什么事都指望不上你,望安奶奶回家乡了,不然也不会让你请假照顾。” 苏若星被说的没有脾气,生着闷气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苏定南询问几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后,护士过来给谢望安输上了营养液,同时还有一些补身体的维生素片。 “三叔,那老头活过来没有?”谢望安问道。 “薛老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什么大碍,这次整个海城都要感谢你呀。” “小事三叔,我年轻力壮的,这血多的和海一样,拿来救人也是便宜它了。” “局里打算给你发个见义勇为奖,奖金一万,全市登报,到时候有记者采访,我过来问问你意见。”苏定南说道。 谢望安想了想,这要是登报出名,家里的老太太指定高兴呀,到时候出门和街坊邻居唠家常都有面。 “我没意见三叔,听你们的安排。”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需要什么就给若星说,你们两个应该还不认识吧?”苏定南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苏若星咬着牙眼睛瞪着谢望安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记得小时候你们就见过一面,能记到现在?”苏定南笑道。 “三叔我认识的朋友多,这人传人就认识了,你有事就快走吧。” “行,你们年轻人多相处。” 苏定南的口吻有点一语双关,苏若星听不出来,谢望安却是听出来了。 “好嘞叔,我一定会和若星姐姐好好相处的。” 苏若星听着谢望安油腻的语言心中恶寒不已。 “姐姐给哥削个苹果吃吃。”谢望安跷着二郎腿,双臂枕在后脑,吊儿郎当的命令道。 “你没长手啊?要吃自己削。” “哎呀...我这浑身难受,等会让三叔重新换一个人照顾我。” “你,你别太过分了!” 苏若星气的牙痒痒,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谢望安得意的哼着曲。 “若星姐姐~你也有这么一天呀,来,拍照记录一下。” 谢望安拿起诺基亚咔嚓一声就拍下举着刀和苹果张牙舞爪的苏若星。 “哈哈,你拿刀的样子好像一头要扑过来的母老虎呀。” “啪!” 苏若星把刀拍在桌上,举起苹果就要扔,谢望安赶忙抱着脑袋,“三叔啊!三叔啊!你闺女欺负我啊,等我好了一定要去看看你啊...” “谢望安!” “叫爹...哥干啥?” “呵,呵...” 苏若星被谢望安贱兮兮的模样气笑了,一个圆滚滚的苹果被她削的“惨不忍睹”。 “自己过来拿。” 女孩把苹果拍在桌上,谢望安看了一眼,“喂我。” “你别太过分了。” “三叔...” “别说了。” 苏若星感觉现在听见三这个字脑袋就嗡嗡的。 谢望安张着嘴巴给谢玉簪打去电话,通知她今天不用卖药。 电话刚响一声就说关机,谢望安吃了几口苹果发了几条短信,突然想起苏若星和她是同学,随即问道,“谢玉簪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你个渣男,夏蝉对你这么好还沾花惹草的,夏蝉给谢玉簪买了新手机,把你的小灵通拿回来了,但她自尊心强只把电话卡取了,两个手机都没有要。” 谢望安眨了眨眼睛,眉头一皱,“你们是不是有病?我不用的手机给人家,你们拿回来干什么?” “噗滋——” 苏若星把苹果直接塞到男孩的嘴巴里,“你才有病!你们...你用着夏蝉买的手机,把不要的东西给其他女生你好意思吗?你有没有想过夏蝉看见了会怎么想?” “咋的?我逼她买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没听说过?你管那么宽是想做拯救世界的奥特曼吗?”谢望安说道。 “你你,你简直就是混蛋。” 苏若星被怼的语无伦次,气的直接转身离开。 第48章 我本来就是个混混 下午时分,谢望安带着一堆药离开医院。 胃口大开的吃了一只烧鹅和半只甲鱼炖鸡汤。 吃完浑身发热的在手机店花了一千买了一款诺基亚8210后朝和平广场而去。 昨天去君悦吃饭三轮车还停在那里的,不知道有没有被偷油。 等来到停车的地方,谢望安特意等了一会,现在是六点钟,谢玉簪要是真来广场也差不多要到了。 在路边等了一会后不见女孩身影,谢望安开着三轮车回家,打算晚上在把手机给对方。 “谢望安?” 人群中,一个喘着粗气,碎发被汗液沾住的谢玉簪望着越来越远的三轮车心中升起猜测。 没有手机太不方便了,联系不到谢望安,也不知道时间,谢玉簪只能在广场门前等待,直到天黑她感觉上课要迟到之后又匆匆的跑向学校。 “嘟嘟嘟——” 家中,谢望安刚洗完澡手机响个不停,拿起一看又是许夏蝉打来的,他直接点了挂断。 这女人也是性格怪,自己越不搭理她就越上头,搁自己这里上演追夫火葬场? 给奶奶打了电话,得知在寨子里吃酒后他也就放心下来,客厅的电视打开,谢望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嗯?!” 躺在沙发上的谢望安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刚才竟然睡着了,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半了。 拿上钥匙手机关上门,谢望安骑着自行车向城南中学而去。 ...... “若星,他会不会晕倒在家里啊?一直没有接我电话。” “你担心那个渣男干什么?今天都气死我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好不好?他不爱我接我电话。” “不打,最好死家里。” 晚自习还没下,许夏蝉陪着苏若星上完厕所回教室的路上忍不住一直担心。 苏若星想起今天在医院谢望安贱样就来气。 三叔,三叔,三叔个大头鬼。 她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自己家居然和谢望安家还沾亲带故。 “若星,你帮帮我嘛~”许夏蝉抱着闺蜜的手臂撒娇道。 “真是服了你。” 苏若星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许夏蝉,女孩迫不及待的输入电话号码,苏若星敏锐中夹着微愣,“你这就记住谢望安的电话号码了?” 许夏蝉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记性好,却怎么也记不住别人的电话号码,包括自己和她妈妈的,不喜欢吃豆子,却是喜欢吃豆腐,不吃生花生,但又喜欢吃炸花生米,有点倒反天罡。 “记住了呀,他不爱接我电话,我只能记住他的号码,方便用别人的手机打。” 苏若星听的有点心酸,难道喜欢上一个人的第一步是失去自我吗? 谢望安的魅力就这么大? “嘟嘟嘟——” “喂,谁呀?” 许夏蝉听见谢望安冷酷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是我,你今晚来学校吗?我给你保护费。” “哦,快到了。” “那你在老地方等我哦。”许夏蝉柔声道。 “嗯,对了你喊上谢玉簪一起,我有点事找她。” 许夏蝉笑容一顿,“你找她什么事呀?可以先和我说。” “你放学带她一起过来不就知道了,挂了,我骑车呢。” “他怎么说?”苏若星拿过电话问道。 “我们快走吧,马上放学了,他来学校等我了。” “唉...你迟早有一天要被伤透心。”苏若星感叹道。 着急回教室的许夏蝉并没有听见,她一心只想见到谢望安,仅仅一两天没见,她就已经很想对方了。 “叮叮——” 放学铃声响起,许夏蝉早早的收好书包,然后拉着一脸懵的谢玉簪边跑边说,“谢望安找你有事。” 他竟然主动找我吗? 谢玉簪震惊之后步伐甚至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加快。 校外,谢望安一如往常的站在那棵香樟树下吊儿郎当的抽着烟。 旁边接孩子放学的家长都若有若无的离他两三米。 谢望安心想果然强者的气势弱不禁风的凡人承受不了一秒。 “谢望安!” 许夏蝉兴高采烈的像第一天上幼儿园放学看见爸爸妈妈的小孩般开心。 谢望安默默的撤了一步,许夏蝉想要抱抱到想法落空。 谢玉簪埋头站在后面,心里觉得很尴尬,同时看着许夏蝉和谢望安神态自然,感情很好样子,莫名又有点堵。 “这个给你,明天中午我给你打电话。” “啊?!” 谢玉簪愣在原地望着递来的新手机,许夏蝉的脸也立马垮了下来,同时又尴尬又生气。 谢望安这是什么意思?和自己唱反调? 自己还不如一个莫名其妙就出现的谢玉簪? “不,不用,你借我的钱还剩一些,明天我就去买一个。”谢玉簪摆手拒绝。 她没有钱买手机,但是许夏蝉在这里,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他们肯定会因为这个吵架。 “拿着吧,算我借你的,后面从你工钱里面扣。” 谢望安大概感觉到女孩心中有些顾虑,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手机放在她的手中。 “谢望安,你...” 许夏蝉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心生闷气。 “谢望安你好意思吗?”苏若星背着书包颠簸来迟,话音锋利。 谢望安心知这娘们又要说些奚落的话,索性直接骑上自行车,“谢玉簪坐上来,我送你回家。” “谢望安!”许夏蝉终于控制不住闷气大声喊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走回家就好。” 谢玉簪微微发颤的想要离开,谢望安直接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强硬道,“上车!有我在你怕什么?” 谢望安很反感许夏蝉莫名的占有欲和苏若星的多管闲事。 他都他妈的重生了,还能让这女人拿捏了? 谢玉簪左右为难,奈何谢望安的力气很大,半推半就坐上了后座,而且她内心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就想跟着谢望安回家。 “谢望安,你吃软饭也得有个吃软饭的态度吧?” 苏若星嘲讽的话刚出口,谢望安停住车,“你给我说说什么态度。” 许夏蝉一看这气氛就知道又要吵起来,连忙拉着苏若星想要走,女孩直接用力挣脱,“你拿着夏蝉给你的钱买东西给别的女生,你要脸吗?” 谢望安笑了,他前世怎么没发现苏若星那么爱管闲事呢? “钱是我自己挣的,你从哪里觉得是用许夏蝉的钱?再说了,老子就算用她的钱,那也是应该的,你不懂什么叫保护费?还是老子花你的钱了?” “脸皮真厚,你家活不起了啊?天天欺负一个小姑娘。” 谢望安闻言眼神第一次冷漠下来,他直接将自行车支架打开,靠近苏若星,“我欺负她你是要报警抓我还是那条法律规定我收点保护费要被枪毙啊?” “老子要不是看你爹的面子上扇你脸不带犹豫的,以后少踏马在老子面前张嘴,免得我会大发慈悲灌你两瓶药去去口臭。” “还有老子本来就是个混混,欺负人不是应该的吗?心脏的东西。” 苏若星被谢望安眼神吓的不敢张口,她头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眼睛是那么的凶那么的可怕。 第49章 喜欢是一件钻牛角尖的事情 昏黄的街道,漫步的行人,行驰的车辆,还有缕缕晚风。 谢望安骑着自行车默不作声,谢玉簪握着手机心中有点愧疚。 刚才的争吵说到底是因为自己,如果她有能力买一个手机就不会这样了。 “谢玉簪,对不起啊。”谢望安突然道歉。 女孩直接愣住了,她不明白也没想到男孩会道歉。 “啊?你干嘛说对不起?” 谢望安干笑两声,没有解释。 他担心刚才的事让谢玉簪产生一种自己是物品的错觉,可以任人摆弄,这有点不尊重,所以才道歉。 “谢望安,谢谢你。” “小事,明天就开始卖药,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谢玉簪保证道。 “对了,你没有自行车?” 谢望安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傻逼了。 现在的自行车最便宜的都要三百,好一点的五百起步,谢玉簪的家庭只有她婆婆勉强算一个劳动力,根本消费不起。 “我工作不会迟到的,你放心,我在学校八百米长跑第一名。” “哦豁!厉害呀。” 谢玉簪微微一笑,颇有点无奈的苦中作乐。 半个小时后,谢望安将女孩送到巷子口,道了别后转身离开,谢玉簪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除了婆婆和爸爸,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好。 谢望安是第一个对她好的男生。 而且,她在初中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被别人称为混混的男生。 无意间的为自己出头,借钱给自己交医药费,照顾自己爸爸,教训欺负她家的邻居,这些事加在一起,已经让谢玉簪产生了一些不敢奢望的念头,但也仅仅是念头而已。 ...... “嘟嘟嘟——” “嘟嘟嘟——” 茶几的电话一直在震动,谢望安盯着电视剧在泡脚,仿若未闻。 人性是纠结的,包括现在的自己。 一边想远离许夏蝉,但是一边又想多薅点羊毛,无法彻底远离。 “叮——叮——” 诺基亚的短信提示音响了好几次,谢望安拿起手机,屏幕全是许夏蝉的短信。 许夏蝉:『谢望安求求你理理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找谢玉簪拿回你的手机,你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管那么宽了。』 许夏蝉:『你是不是很讨厌现在的我?明明以前你也是那么喜欢我的,你难道忘记了你以前会每天跟在我后面送我回家的时候了吗?』 许夏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变了那么多,明明那晚你为了救我都受伤了,现在我喜欢你了,为什么你偏偏不喜欢我了。』 许夏蝉:『晚安,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谢玉簪:『到家了吗?』 谢望安:『到家了。』 谢玉簪:『那就行,早点休息。』 关上手机,谢望安谁也没有再回复,一条短信贵的很。 ...... 橘黄的台灯点亮房间一抹黑暗,许夏蝉痴痴的盯着发亮的屏幕,虽然说了晚安,可她仍然期待谢望安能回一条消息。 许久之后,女孩失望的把手机扔到一边,眼角流出一滴泪水延至脸颊的枕头上。 “呜呜呜...谢望安我不要喜欢你了!” “滴答~滴答~” 天花板不知为何有轻微的水滴声,许夏蝉被吵的心烦,手掌摸向旁边的手机才发现自己脸下的枕头被打湿了。 原来她已经流了那么多的眼泪。 女孩越想越委屈,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流在鼻梁又到鼻尖,最后像是溶洞里滴下的水珠滴在水背,手机的光芒照出她一张难过的脸颊。 许夏蝉:『谢望安我睡不着,你理理我好不好?』 许夏蝉:『对不起嘛,我真的不应该惹你生气,你骂我好不好?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只要你理我就行了,我现在好难受,心堵的慌。』 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女孩望着左上角的时间变化,感觉好慢好慢,慢到她哭的眼睛已经开始痛了。 “呜呜呜...谢望安你能不能理我啊!” 许夏蝉哭着在键盘打字,『谢望安我爱你。』 女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转头拨打自己母亲的电话。 “喂,宝贝,怎么了?” “妈!我难受,呜呜呜...” ...... 星空闪烁,敞开的老式木门有一道影子被拉长,夜神的宠儿晚风借道小院坝,谢玉簪的短发齐齐向一边倒。 “有心事?”婆婆的声音响起。 “没有,婆婆你快睡吧,别织鞋垫了。” “骗人,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有没有心事我还能不知道?” 谢玉簪埋头沉默,老太太望着她紧握的手机,“是关于小安的心事?” 女孩久久未语,她不知道怎么去述说自己从未出现过的情感。 老太太放下鞋垫,望了望已经睡着了的儿子,“幺儿你喜欢谢望安?” 谢玉簪蹲在门口,脑袋埋在手臂间,“应该喜欢吧,我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他。” “这不是喜欢,只是小谢很优秀,他吸引了你而已。”老人说道。 “婆婆,那什么是喜欢?” 小而轻的嗓音中溅起疑惑和迷茫,女孩确实不知何为喜欢。 “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我和你爷爷的时候是父母包办婚姻,他给了我十块钱买了一身新衣服,我们就在一起过日子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球出现一丝回忆,“所以婆婆也说不准什么是喜欢,但你爷爷去世时我想过和他一起去,你爷爷胆子小,夜路都不敢走,我怕他在下面被欺负,呵呵。” “爷爷肯定已经投胎了。” “呵呵,希望如此吧。”老太太笑完继续道,“幺儿,喜欢一个人要慎重,要认真,不能三心二意,你确定喜欢一个人后就要一直喜欢。” “那如果不能在一起呢?” 老太太轻轻一笑,这一抹布满皱纹岁月的笑容中全然是对人生的释怀,“人这一生都会钻牛角尖的,喜欢不能在一起和彼此喜欢却不能在一起无非就是一件钻牛角尖的事情,等年纪到了,老了,看开了,也就不会执着了。” 谢玉簪似懂非懂,随即道,“我不会和谢望安在一起的,我配不上他。” “我家幺儿谁都能配的上,你在婆婆心里是最优秀的孩子。” 老太太说着又望了一眼在床上睡觉的儿子,听见微微鼾声才继续道,“只是你爸这个情况和谁在一起都是耽误人家,谢望安那个孩子心善,幺儿你若是喜欢就等以后自己有本事了再去喜欢吧。” 谢玉簪重重的点着头,驼着背走进里屋。 当这间潮湿狭窄的出租屋灯光熄灭,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眼,在黑暗中无力的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第50章 丫头你近日有一劫 五月三十号,谢望安锻炼完就接到苏定南的电话,对方说老头醒了,想见见他。 谢望安吃完早餐,买了些水果来到第一人民医院。 刚进单人病房,躺在床上的老头就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小伙子,就是你救了我?” “老头子身体昨样?”谢望安把水果放在旁边问道。 “别没大没小的,叫薛老。”苏定南虎眼一瞪道。 “呵呵,不碍事,这小子看着就龙精虎猛,我喜欢。”薛藏弓笑道。 谢望安也不知道苏定南叫自己来的确切用意只能在旁边陪笑,老人问些什么他就答什么,直到最后老人拉着他的手,“孩子谢谢你救了我,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老头子一定满足。” 谢望安愣了愣,用玩笑的语气道,“老爷子我要世界人民大团结大和平你满足不了吧?” 薛藏弓愣了一下,豁然大笑,“哈哈,我就说这孩子看着不赖吧,你看看,这话说的真有水平。” 当时救这老头谢望安就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现在一条命从鬼门关拉回来了更不可能要什么,救一条命已经足够了。 在病房待了一会,老头因为有伤在身,精力没有多少,需要静养,他和老人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后便与苏定南一同离开。 医院门口,苏定南望着谢望安的三轮车和车厢里的泡沫箱,夸奖道,“你小子终于懂事知道挣钱了,乌姨也不用那么操心了。” 谢望安笑了笑,顺着话道,“三叔,你给我弄张行医资格证呗,奶奶的药虽然管用,但我要有心之人找麻烦。” 树大招风,他这一瓶药七块钱能够彻底根治,药店那些治脚臭狐臭的药根本不可能有人去买,现在还好,等谢望安做大了肯定会有人针对。 “违法乱纪的事情别找我,不要看我是你三叔,你小子敢做坏事我一样抓你,知道没有?” “是是是,局长大人,那小的告辞了。”谢望安说道。 “等一下。” “叔叔有何吩咐?小子莫敢不从。” 苏定南望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没忍住拍了拍他脑袋,“薛老可是大有来头,乌姨的医术我是知道的,你可以问问他。” 谢望安眼睛一亮,笑着点头离开。 他就说嘛,苏定南给自己叫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抱大腿的呀! 来到和平广场,昨天想诓骗他的神棍老爷子提前就把太阳伞的摊位占好了等着他。 谢望安把药放下,调侃道,“老爷子,你这是怕别人知道你是个神棍后被打的时候让我保护?” “你看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我一个独居老人好不容易有人陪我聊聊天,我当然要抓住了。” 老人须发皆白,瞳孔清明,慈眉善目,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将自身卫生打理的干干净净,他笑的时候让谢望安感觉有点像仙剑奇侠三里面的清微道长,有点得道高人的模样却是不多。 早上生意不多,谢望安也乐得和老头子摆龙门阵,直到中午谢玉簪满头大汗的跑来,他收摊带对方去吃饭。 “吃面还是吃炒饭?”谢望安问道。 “我吃过了,你吃吧,我看着摊。”谢玉簪说道。 “行了,赶紧的,说好的包吃,你要是真吃饭就满头大汗跑来你现在胃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谢玉簪累的满脸通红,被说的有点尴尬,最终点了一份最便宜的蛋炒饭。 谢望安知道对方有自己的自尊,也不想过多强求。 有时候对于自卑者过于热烈反而让对方无所适从和尴尬,相当于另外一种的让他们认为这是同情,也是对他们自认为尊严的践踏。 吃饭的小店就在广场对面的一条巷子,谢望安见神棍老头还没有去吃饭,打包了一份土豆肉丝炒饭带过去。 谢玉簪都不用去了解,仅是从神态面貌就知道她胆怯、内向、自卑,自己马上就要骑着三轮车去大街小巷叫卖,有老头这个老江湖帮忙照看谢望安也能放心一些。 “哟!还给我带饭,我可不客气了。” 老人笑呵呵的接过饭,谢望安突然又收回道,“老头我饭可不是白吃的,我要带着药去其他地方卖,你帮我照顾着点这小姑娘。” “行行行,你放心去,有我在,只要不是打架的事都能解决。” 得到老头的保证,谢望安才把泡沫箱里面的药全部给谢玉簪说了一下,不会叫卖没事,有人问就说一句话七块钱一瓶,两瓶起卖见效果。 “我知道了,你开车慢点。”谢玉簪说道。 “好。” 谢望安刚走,老头边扒拉饭边问道,“你一个学生娃儿来卖什么药?” “挣点钱补贴家用。”谢玉簪回道。 “你这丫头还挺懂事的,那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 谢玉簪低头不答,拿起泡沫箱里面的药瓶观看功效。 老头是个碎嘴子,“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或者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 “老头子会看姻缘,我可以看看你们有没有缘分。” 谢玉簪心里生起波澜,但想到算命要花钱,“老人家你快吃饭吧,不然要被太阳晒烫了。” “哈哈,你这小姑娘说话还挺有趣的。” 老头吃完饭,正欲用手擦嘴,谢玉簪贴心的递上一张纸巾,老人笑呵呵的接过,认真的看了看她的面相,突然道,“丫头,你近日有一劫呀!” 谢玉簪被老人带一惊一乍震的太阳穴颤了颤,她心里没有相信老人的话,只是埋头坐在小马扎上。 “你眉心乌紫,这是有祸事,近期要小心。” “装神弄鬼。”谢玉簪说道。 “青天白日,我老头子怎会胡言乱语,你把生辰八字给我,我算算。” “不要,我没钱给你。” “行吧行吧,一句言语也足够了。”老头没有强求。 谢玉簪却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道难道最近真有事? 第51章 民德药业 “卖苗药咯!卖苗药咯!源自贵州千年苗医配治,脚臭狐臭口臭,说梦话打呼噜小孩夜尿,药到毛病除...” 谢望安开着三轮车在大街游荡,座位旁的高音喇叭不停的传出他的声音。 烈日炎炎下,男孩将摊位摆在农贸市场门口、超市门口、商场门口,仅仅只卖出十几瓶便返回和平广场。 “卖的怎么样?”谢望安问道。 “卖了三十瓶,这是钱。”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不用,时间来得及,也不远。”谢玉簪拒绝道。 “赶紧的吧,大热天别给你整中暑了,也就四五公里,十几分钟的事。” 谢望安不给女孩说话的机会指着地上的药,“老头帮我看一下药。” “好,交给我吧。” 男孩和女孩朝门口走去,老人眼神闪烁着精光和疑惑。 “奇怪,真是奇怪...” ...... 谢望安风驰电掣将谢玉簪送到学校门口,三轮车刚离开,女孩刚进入校园就被突然出现的许夏蝉喊住。 “谢玉簪你们干什么去了?” 望着许夏蝉气势汹汹的样子,她老实回答,“卖药,怎么了?” “你给我好好说你和谢望安怎么混在一起的。” 谢玉簪看着许夏蝉趾高气昂的样子,埋头不语的向前走。 她没有插足许夏蝉和谢望安的感情,问心无愧,所以也没有义务回答对方故意胡搅蛮缠的问话。 艳阳高照,夏风燥热的时间段,许夏蝉眼眶微黑,脸颊冰若寒霜。 她想了一晚,谢望安对自己态度转变全是因为谢玉簪的突然出现,从君悦那次吃饭,谢玉簪就开始出现在谢望安身边,许夏蝉偏执认为的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 太阳伞下,谢望安拿着一把印着广告的塑料扇百无聊赖的扇着风,旁边的神棍老头一直古怪的盯着他。 “小子,把你生辰八字给我算算。”老头神情有点激动道。 “13月32号25点61分,你算吧。” 谢望安昏昏欲睡,抽血有点多,这两天身体感觉被掏空了。 “你这小子,我是想算算今天那丫头的劫数。” 谢望安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笑,“是命逃不过,是劫躲不过,不算。” “你不担心那丫头的劫数?” “她又不是我媳妇,我干嘛要担心?” 老头子莫名其妙的,他又不是圣母,随便说两句与自己有点关系的人有劫难自己就操心的话他早就累死了。 “呵呼...呵呼...” 没多久男孩打起呼噜,老头神色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小老板,小老板。” “嗯?” 谢望安打了个寒颤迷茫的睁开眼,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大耳朵男人带着笑容文质彬彬的望着他。 谢望安愣了愣,这男人好像来买过药。 “需要什么药?” “小老板,我是民德药业市场部总经理李顺,这是我的名片。” 谢望安接过李顺的名片看了看,大概想起那次男人是购买了全部苗药的种类。 原来对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找我有什么事?” 谢望安拿出烟给对方散了一根,李顺笑着说不抽,旁边的神棍老头却一脸谄笑的伸手。 “对面二楼有个咖啡馆,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谢望安点了点头,让老头看着摊子跟着对方去了咖啡馆。 “给我来杯卡布奇诺。” 咖啡馆灯光偏暗,商务感十足,但空调开的足,很舒服。 李顺点了一杯龙井茶,然后拿出一沓资料,谢望安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大多数都是民德的业务范围。 “李经理是想要我的药方?”谢望安问道。 “小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和你说话就是轻松。” 谢望安把资料扔在桌上,“三百万一种药方,签合同后我自己也不会贩卖。” 李顺眼皮一挑,年轻人谈生意都这么直接的吗?而且三百万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小老板,我们民德是整个江南省数一数二的制药公司,两百万当然不是问题,但您的药方经过我们检验并不足以值得这个价格。”李顺说道。 “李经理,我一瓶药卖七块,三百万我卖40万瓶就差不多有了,我缺的只是市场,你做的就是市场,你说我要是自己开个公司,跑业务,多久可以赚到三百万?” 谢望安其实很乐意卖出一种药方,他正愁没有足够的资金买茅台股票,有了这笔钱他买股票,人生差不多就可以躺平了。 李顺一时无言,谢望安说的对,他的药缺的只是市场,一种能够根治脚臭、狐臭这种小毛病的药其实在市场很畅销,但生意不是这么谈的,一锤定音不可能。 “小老板,三百我们收购你手里的三种药方,一种一百万,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李顺说道。 谢望安喝了几口咖啡,直接起身,“李经理,不好意思,我要去卖药了。” “小老板等一下,谈生意嘛就像你去菜市场买菜,商场买衣服,要砍价的呀,总有一个合适的价格让双方满意。” 李顺笑着拉住谢望安,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彼此都在思考如何获得自己心仪的价格。 “小老板,你的底价是多少?” “二百八十万一种药方。” 李顺摇头微笑,扶了扶镜框,左手比了个耶,“两种,两百六十万两种药方,听完说。” 李顺打断正欲说话的谢望安,“小老板你的药确实不愁卖,可以开公司,但这里面的药材成本、还有各种设备这是一笔花费,人脉关系、各大店铺进驻这是一个难点,我们民德在海城有一千家药店,几乎没有其他对手,你认为我们会放任你抢占我们的市场吗?” “李经理说完了吗?”谢望安问道。 “完了。” “谢谢你咖啡,再见。” “谢老板你考虑一下,我们民德是很有诚意的,一百三十万一种药方从来没有那么高过。” “两百八十万一种药方是我的最大让步,李经理的背景深厚,但我又何尝说过自己害怕了?”谢望安笑着说完便离开。 第52章 别动! “咳咳咳——咳咳咳——” 炎热的天气,教室里的人都昏昏欲睡,谢玉簪听着课,觉得胸口很闷,终于忍不住用笔端戳了戳前面的男生,“梅小江你可以把桌子移上去点吗?我有点喘不过气。” 梅小江趴在桌上无精打采,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谢玉簪带着咳嗽声无奈的转过头对刘明玉说道,“你把桌子向后打一点吧,挤的我难受。” 女孩虽然位置靠窗,但前后桌子就像一个大于>符号夹的她难受。 刘明玉瞟了一眼,“别吵老子,滚过去。”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你是不是要死了?” 女孩或许是由于青春期发育,实在是感觉胸口发闷,直接举手站起,“黄老师你让刘明玉和梅小江把桌子移一下吧,我有点喘不过气。” “啪啪啪——” 老师拍了两下桌子,梅小江和刘明玉才不情愿的移了桌子,谢玉簪刚坐下后腰就挨了刘明玉一脚,女孩顿时委屈的想要哭。 自己明明许多事都没有去计较,为什么还要欺负自己? 下课后,刘明玉直接一拳打着谢玉簪的后背,“你踏马涨本事了是吧?” “你为什么打我?!” 谢玉簪眼泪瞬间掉了出来,刘明玉见她这个样子还有班里人的眸光也没说话就出了教室。 女孩趴在桌子上哭,苏若星心里不忍,碰了碰许夏蝉的肩膀低声道,“你要不要找徐老师说一下,谢玉簪天天被欺负要是出事了咋办?” 正在做试卷的许夏蝉笔尖停顿了一下,“怎么刘明玉不欺负别人只欺负她?少管闲事。” 苏若星愣了愣,许夏蝉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以前看见这种事多多少少会管一下,以前也私下给班主任说过班里的欺凌行为刘明玉他们才好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谢玉簪一直纠缠不放。 “玉哥,下个月期末考试我们还要帮许夏蝉不?”男厕烟雾缭绕,梅小江抖了抖身体问道。 刘明玉叼着烟,眯着眼睛道,“再说吧,许夏蝉不识好歹总以为自己成绩是最好的,要不是老子压着谢玉簪不让她好好考试,许夏蝉早就几把掉到全年级前十了。” “要我说玉哥你就应该全部告诉许夏蝉,你闷头对她好,人家也不知道也不会领情呀,而且苏若星都说她谈恋爱了,我估计就是叫谢望安那个混混。”梅小江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几次晚自习放学看见许夏蝉和他在说话。” “艹!” ...... 下午时分,天空乌云密布,谢望安想了想开着三轮车去城南接谢玉簪。 学校的铃声刚出现没多久,女孩就匆匆忙忙的跑出门口,然后左右张望,坐上三轮车后一路对方情绪好像很低落,谢望安随口道,“怎么了?今天不开心?” “没有。”女孩闷声说道。 谢望安也当回事,打算卖到谢玉簪去上晚自习就收摊回家,今天感觉太累了。 来到广场先带着女孩去吃了饭,又给神棍老头子带了份后谢望安开着三轮车到处转悠。 “小丫头怎么了?” “没怎么。” “你和老头子说说呗,我一生无儿无女,平时没有人和我说话,现在见到个人就忍不住碎嘴。” “老爷爷,你说三字经里面的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是真的吗?”谢玉簪问道。 老头愣了愣,这问题就深奥了,“你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嗯,我没有得罪谁,只想好好的读书,他们只欺负我一个人,是我太讨厌了吗?” 老头刚想张口,眼尖的发现六七个五颜六色的混混面带凶色的走过来,老头默默的移了移自己的摊位。 “怎么是你?”陈建眉头一皱。 谢玉簪望着陈建有点印象,当时他蛮横的冲屋里找谢望安。 “谢望安呢?”陈建问道。 他小弟说谢望安在这里摆摊,自己妞都没有泡就来了,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不认识你说的人。”谢玉簪说道。 “你少踏马装啊!老子刚刚还看见你和谢望安在一起。”一个男生骂道。 陈建对谢玉簪也有点印象,知道她家有个残疾的爹,多少有点怜悯的不想对她动手。 “你赶紧给我说他去哪里了,别逼我打你。” “我不知道,也不认识。” 谢玉簪心里害怕的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却是比较大和坚定。 “我他妈...” 陈建小弟想动手,他直接一脚踢翻泡沫箱,“老子不打女人,把他药全部给我砸了。” 陈建一声令下,一帮小弟直接开始动手,小小的泡沫箱顿时分出无数泡沫还有深浅不一的药水。 谢玉簪急的拦在面前但她瘦弱的身躯直接被推倒一边。 “啪!” “够了!你们再动一下我杀了你们!” 陈建手捂着左脸,眼神清澈,不可置信的望着流出眼泪咬着嘴唇,身体发抖的谢玉簪。 女孩明明很害怕,但就因为一箱药扇了自己脸。 “你敢打我们老大!” 片刻之间一帮男的反应刚想动手,陈建抬起手,“别动!” 陈建大吼,眼里对谢玉簪流露出兴趣,刚才那一巴掌打的有点兴奋,甚至好像有点爽! 男生的目光上下移动在强忍害怕的谢玉簪身上。 嗯!不错! 长得好看,只是皮肤有点黑,短发奇奇怪怪的但又看着很乖甚至配着校服有点让人蠢蠢欲动的清纯,看着胆小但有脾气,是他喜欢的类型。 “做我女朋友,老子养你。”陈建笑道。 “恶心!” 谢玉簪反应过来后转身想要收拾还没有打破的苗药,陈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脸庞凑近,“我可是知道你家这里,你确定要拒绝我吗?” “擦尼玛!” 谢玉簪心中一震,瞪大眼睛望着手持褐色板砖,已经拍倒一人,马上要拍在陈建脑袋上的谢望安。 “砰!” 板砖四分五裂,谢望安肩膀一撞挡在谢玉簪面前,碎块砸在男孩的胸口,谢玉簪呆愣在原地,看着一脚踢在陈建脸庞上的谢望安,又看着他一个过肩摔将一个男生砸在地上。 谢望安踢中一个人的下体后手指又戳住一个男生的眼睛。 顿时一帮混混全部响起惨叫声。 谢望安捡起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揪起陈建的头发,尖锐的片尖直接刺进陈建的肩膀,“你是不是想死?老子问你,你踏马是不是想死!” 第53章 芳芳找我玩 玉山派出所。 谢望安走出后点燃一根烟,陈建一帮人紧跟其后。 “谢望安算你踏马耿直,许夏蝉的事老子不计较了,我放过你。”陈建说道。 “滚吧,看见你犯恶心。” 和平广场一闹引来了警察,神棍老头虽然动手的时候没有帮忙,但第一时间出来做证是陈建找麻烦,到了派出所谢望安自己说是互相冲突,没什么大事。 警察叔叔教育一番后就放了出来,谢望安要是抓住不放陈建一帮人肯定要蹲几天。 他本意是出来后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自己主动说不找麻烦了。 “那个谁,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陈建一脸坏笑的朝谢玉簪说完身离开。 “他和你说什么了?”谢望安皱眉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问我联系方式。”谢玉簪不愿给他添麻烦,想也没想到就撒谎。 “饿了没有?”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吃过饭了吗?” “行吧,送你回学校。” 天已经黑了,已经快七点半了,谢玉簪晚自习肯定是要迟到了。 夜风扑在脸上,谢玉簪坐在谢望安旁边双手大拇指不停的来回转动,心事重重。 一路绿灯,四五公里的路十多分钟谢望安就将女孩送到门口,他的兜里拿出一张五十,“这是今天的工资,陈建那瘪三要是来找你一定要给我说,知道不?还有一定一定不要给联系方式。” “今天的工资我不要。” “为什么?” “我没有保护好药。” 谢望安听的一笑,“赶紧拿着去上课,今天让你受欺负了我心里还过意不去呢。” 知道女孩不会收,性子可能也是逆来顺受,他直接就把钱扔在谢玉簪脚边然后开车离开。 谢玉簪弯腰捡起钱,旁边吹来一阵风,蓝绿色的五十像一张纸般在地上飘动,突然一把黑色的火钳咚的一下夹住了钱,女孩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破烂棉衣,裤子破洞,提着绿色的尿素袋露出猥琐的笑容,脸庞又脏牙齿黑黄的模样吓的女孩莫名发寒。 “这钱是我的。” “摸摸...摸摸...” 乞丐松掉手里的火钳和垃圾袋,伸着手摸向女孩,谢玉簪顿时被吓的大叫跑向校门口。 乞丐也不知道是装疯还是真疯,见她跑向校园直接没有追了。 “叔叔,麻烦给我开一下门。” 谢玉簪惊魂未定的朝安保室窗口说,又频繁转头望向身后。 “那个班的?上课都迟到,自己打电话叫班主任来接。”保安说了一句又坐回位置。 “我没有手机,你让我进去吧。” 谢玉簪不敢打电话,担心班主任给家里打电话。 “没手机就在外面等着,教导主任等会要过来。” “你给我开一下吧!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叔叔我下次真的不会迟到了。”谢玉簪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就在门外面等着!” 谢玉簪站在铁门外眼泪哗啦啦掉,委屈和气愤使胸膛上下起伏,女孩没有哭出声音,坐在台阶上脑袋埋在手臂中间身躯颤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自己,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是一个很坏的人吗? 她明明没有干什么坏事啊,这个世界的人仿佛都把自己当成坏人对待。 “老杂毛,擦尼玛的把门给老子打开!” “砰砰砰!” “你踏马当个保安了不起什么?给老子打开。” 谢玉簪满脸泪水的转头,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正在疯狂踹门的谢望安。 “你再给我骂一句?!” 保安拿着铁质手电筒走出保安室,谢望安指着他骂道,“我擦尼玛的!人家学生要上课你踏马装什么人上人?” 保安脸色铁青,刚打开门,谢望安刚想动手,突然一个穿着足球鞋,浑身大汗的中年男人走来。 “杨叔!” “望安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朋友迟到了,这保安不开门。”谢望安直接道。 城南教导主任,杨虎大伯杨威剑脸色一冷,“那个学生赶紧去上课了。” 谢玉簪楚楚可怜的擦干眼泪,与站在校门口男孩擦肩而过,看着谢望安那张桀骜不驯,匪戾之气十足的脸庞。 这一瞬间她的眼神出现了幻觉,夜色已至,天幕犹如被打翻的墨瓶,谢望安在她的瞳孔却亮的发光,是那种彩虹般五彩斑斓的光。 “杨主任,我是按时关门,中间除了学校的人不能开门。”保安谦卑的低头解释。 “学生就不是学校的人了?” “是是是,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杨虎肚子痛给我打了个电话,正好我就在附近有三轮车,我就来接他去看看。”谢望安说道。 “那小子居然不和我,我带你去吧。” “好。” 城南作为重点中学校园设施也是数一数二,不仅操场大,跑道和篮球板也是当下最好的,杨威剑边走边介绍学校的足球场、图书馆,多媒体教室,好像谢望安是来视察的领导。 来到五班门口,杨虎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拎着书包走出教室。 杨威剑见状立马关心的询问哪里难受,杨虎疼的不想说话,谢望安扶着他一边走一边道,“杨叔你去忙吧,有我在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随时打电话。” “行,你们慢点,有事就打电话。” 杨威剑和杨虎父母一样,对谢望安都十分放心,他也确实有事要忙,叮嘱了两句就朝三楼去走。 “行了,别装了,为什么不上晚自习?”谢望安问道。 杨虎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有点害羞的微微低头道,“芳芳找我玩。” 谢望安神情一愣朝杨虎脑袋拍了一巴掌,“让你好好读书,天天就惦记这些。” “安哥你带我去嘛,我想芳芳。” “唉...许夏蝉教室在哪里?”谢望安叹气问道。 “想嫂子了?我带你去。” 杨虎拉着谢望安的手朝一楼跑去。 来到教学楼门口,胖宝宝指着第一间,“嫂子在一班,安哥你看两眼我们就走哈。” 谢望安点了点头,走到教室门口刚好从后桌转头过来的许夏蝉刹那间就看见了他,女孩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结果男孩已经消失。 “咳咳咳——咳咳咳——” 来到窗口,一班大多数学生目光都看向他,毕竟一个穿着便衣,染着黄毛的男生很显眼。 苏若星此时也看见他了,同样的惊讶。 谢望安看着被前后桌夹的不停咳嗽的谢玉簪,眉头一皱,看来女孩平时没少受欺负。 第54章 她的骄傲碎了一地 “虎子,你去把靠窗户,课桌夹着那个女孩的那两个男的打一顿,让他们把桌子摆正。” 教学楼门口,许夏蝉已经从教室里出来,谢望安指着谢玉簪的方向说道。 一班没有老师监督晚自习,全靠自觉,杨虎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再说了胖宝宝脑子不太灵光谁都知道。 “好,安哥你等我,打完刘明玉他们两个狗日的我们就走哈。” “嗯,去吧。” “谢望安你是来学校看我的吗?”许夏蝉笑意盎然的开心走来。 “接杨虎回家,顺道过来看看谢玉簪。” 许夏蝉眼神的光豁然黯淡,满心的期待终是在没有得到回应跌落到谷底。 “我哪里做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改。”许夏蝉问道。 朦胧的门口,天花板的声控灯并没有点亮,谢望安竟然从女孩的脸上看出局促不安的神情。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喜欢你,知道吗?” 牢狱九年,奶奶的死,当时女人的绝情和她未婚夫的嘲讽,还有那晚回家吃饭奶奶的话这些都历历在目,都是谢望安拒绝许夏蝉的理由。 他没有依仗着女孩现在的喜欢去剥夺她的身体,她的青春,她这一生对于爱情美好的幻想,已经是仁至义尽,也问心无愧了。 所以谢望安觉得自己够有良心了。 “擦尼玛!把桌子给老子摆正咯,以后我随时过来看,要是再压着我嫂子弄死你!” 杨虎指着捂着头的刘明玉和梅小江警告,两人脸色阴沉又懵逼,这傻逼进门二话不说就一人一拳,打的他们眼冒金星。 “杨虎你有种今晚就在校门口等着!”刘明玉恶狠狠的说道。 “我等你麻痹,你见过哪家吃饭爹要先等儿子上桌的?” 杨虎骂骂咧咧的说完转身离开,教室里没有人敢拦,刘明玉捏着拳头,眼神发狠的盯着谢玉簪的背影。 “我走了,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谢望安看着杨虎出来了准备离开,许夏蝉猛然拉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们要去哪?” “杨虎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去趟医院。” “是呀嫂子,我肚子不舒服,去趟医院。” 许夏蝉看着杨虎摸着后脑勺露出不好意思的傻笑,眼神怀疑,这像不舒服的样子? “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我不想上晚自习了。” “你也没请假,怎么能出去?” “你等我几分钟,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谢望安无奈的挣脱女孩的手掌,“不行。” “为什么不行呀?” “因为...没座。” 谢望安生怕许夏蝉纠缠,直接大步的离开,许夏蝉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杨虎跟在后面回了两下头。 “安哥,要不把嫂子带上吧,怪可怜的。” “你去洗头店带她,你有没有点脑子?” “没事呀,芳芳说有一个马戏团,她带我去。” “赶紧走赶紧走。” “哦。” 许夏蝉情绪低落的回到教室,苏若星隔了一会和她同桌换了一个位置,然后在纸条上写道:“你刚才出去后,那个傻胖子把刘明玉和梅小江打了一顿,他还喊谢玉簪嫂子。谢望安这个渣男,一边吊着你,一边又招惹别的女生。” 女孩眼神怔怔的望着纸条,又回头盯着埋头写作业的谢玉簪。 许夏蝉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个笑话。 谢玉簪有什么吸引谢望安的?有什么比的上她的? 家庭不如自己,外貌不如自己,成绩不如自己,唱歌跳舞不如自己,甚至连性格也不如自己,最关键的是肯定比不上自己喜欢谢望安。 许夏蝉有自己骄傲的,可自从遇见谢望安之后,她的骄傲碎了一地。 ...... “安哥,等会可不可以让我开车?”杨虎问道。 “可以呀,但是三轮车她可能会嫌弃,我建议咱们打出租车去。” “不会的,芳芳不会嫌弃三轮车,她人可好了。” 杨虎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幸福,这是很少见的,谢望安心里也对他口中的芳芳的多了些许好奇。 前世自己一心扑在许夏蝉身上,对于虎子的感情他并没有太多过问。 只记得坐牢的第六年,虎子探监哭着和自己说他爸爸妈妈逼死了芳芳。 虎子到他死前也没有结婚,也没有再谈对象。 这是一段孽缘,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子偏偏遇上了傻憨憨,单纯的杨虎。 芳芳洗头店,三轮车停在马路边,杨虎屁颠屁颠的跑去店。 谢望安点燃烟,看着外面霓虹转动的美发转灯,又透过玻璃看了看里面几名穿着包臀裙或紧身牛仔裤坐在沙发上花枝招展谈笑的女人。 片刻后,虎子牵着一名绑着一条麻花辫,脸浮笑意,化淡妆穿着简约的白色短袖和黑色裤子的女人走出。 谢望安大约估计对方年纪二十二三左右。 “芳芳,这是我哥,叫安哥。”杨虎笑着介绍道。 女人明显没有想到他会和别人一起来自己,略微惊讶后伸出手,“安哥好,我叫花满香,很高兴认识你。” 谢望安轻轻的与对方握了一下手,“谢望安,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芳芳我开车载你。” 杨虎兴高采烈的把女人牵到三轮车前,谢望安大长腿跨进车厢,“虎子开慢点哈,别给你芳芳摔了。” “好嘞安哥。” 三轮车缓缓发动,谢望安靠在三轮车车栏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虎子摇头晃脑的很开心,甚至还踏马唱起了一闪一闪亮晶晶。 艹!和老子在一起都没有那么开心过。 倒灶玩意,果然纯情少男难过美人关。 谢望安心头莫名的吃了那么一丢丢的醋。 青龙区,宿马古镇。 这个景区很热闹,青石板的路面,小桥流水,璀璨的灯光中杨柳依依,烟火十足。 “安哥,你要喝什么奶茶?” “一杯柠檬水就行。” “好,你们等我。” 虎子拿着钱在奶茶店前排队,谢望安也终于有机会单独和花满香说话。 “你做这行多久?” “半年。” “多大了?” “二十二。” “哪里人?” “我可以不用说吗?” “嗯。” “我是真的喜欢他。”花满香眼神认真说道。 “我相信。” 第55章 教室的谈话 “安哥!安哥!你看!是狮子狮子...” “看见啦看见啦,别那么激动。” 马戏团里,蓝色的连排塑料袋,舞台中央华灯闪亮,一名驯兽师正在表演和狮子互动。 杨虎坐在中间,谢望安和花满香坐在左右两边,胖宝宝一只手牵着女人,一只手拿着一包薯片,表演精彩时嘴里的薯片屑乱飞,女人总会带着宠溺的笑容又纸巾轻轻擦拭男孩的嘴角。 “芳芳我像不像一只大老虎,吼!” “像!真像。” “嘿嘿,我要咬你啦!” 杨虎张嘴露出尖锐的虎牙,花满香不仅没有闪躲,反而脸颊凑近轻轻的在男孩脸上亲了一下。 胖宝宝胖嘟嘟的脸顿时仿佛天边烧红的云朵害羞无比。 “很高兴各位光临本场表演,我们动物的表演结束了,接下来是我们女郎的表演,各位若是有兴趣可再花费十元观看,我们免费提供一瓶啤酒和一包瓜子。”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谢望安起身说道。 “安哥我有钱,我们再看看嘛。”杨虎说道。 “傻子,走了,我们去玩别的。” 花满香面色思索一下,拉起杨虎的手,“听话,我们去玩别的,我想坐旋转木马。” “好嘛,那我们去。” “你小子。”谢望安恨铁不成钢的笑着拍了拍杨虎的脑袋。 离开马戏团,古镇中心的空地早已摆满各种摊子。 旋转木马、儿童气垫堡、小火车、打气枪、套圈、涂娃娃等娱乐项目。 谢望安不想打扰杨虎和花满香的约会,自己去了气枪摊。 “老板,玩一把。” “好嘞。” 气枪三块钱一把,价格有点小贵,打中十个气球任意挑选一件礼物,一共13发子弹。 “啪——” 谢望安瞄准前面的一个黄色气球,子弹眨眼射出结果打在另外一个木板缝隙中。 “豁!老板你这是何晨光的枪呀。” “什么意思?” 谢望安笑而不语,剩下的子弹他随便打完了,得到一辆2号黑红色的五毛钱小赛车模型。 来到旋转木马前,杨虎开心的挥着手望着正在坐木马的花满香。 “虎子你怎么不去坐?” “老板说我太胖了,怕我压坏。” 谢望安看着旋转木马目前只有花满香一个女生,从兜里拿出一百找到老板,“老板你先把木马停下,让我兄弟和对象坐一圈。” “小伙子你兄弟实在是...” “两百。” “尽管坐!我免费送一圈。” 杨虎见木马停下,想要进去扶花满香下来,谢望安道,“你们两个再坐一圈,我付钱了!” “谢谢安哥。” 胖宝宝兴奋的坐在花满香后面的那个木马,漂亮的马儿开始旋转,女孩时不时回头望一下杨虎,两人柔情蜜意,谢望安站在外面也是一脸微笑。 这个世界若要说什么最甜的,谢望安会说是谈恋爱,若说什么是最最甜的,那就是看别人谈恋爱了。 “安哥!” 喊声袭来,谢望安回头,只见邹东东提着袋子,手里端着东西。 “干...安哥。”金蓉蓉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巧呀,你们也来这里玩。” “金叔让我带蓉蓉到处玩玩,听说古镇有马戏团我们就过来了。”邹东东说道。 “你们想吃什么?我请你们。” 谢望安见到金蓉蓉还是有点尴尬的,两人相差不大,辈分差了一截,对于自己这个小小的干女儿他只能用一些看起来的客套话来表达那一点点的长辈关爱。 “不用了安哥,我们吃过了,我们一起去看马戏吧。”邹东东道。 “我和虎子看过了,你带蓉蓉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那我们走了。” “安哥拜拜。”金蓉蓉乖巧的挥手。 “拜拜。” “安哥,我可以要一个你的电话号码吗?” 金蓉蓉折返回来,谢望安闻言立马拿出手机,“你电话多少?” 女孩说了一遍自己电话,谢望安立马打过去,“别玩太晚,早点回去,有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金蓉蓉听着他的关怀害羞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干爹,我去玩了。” “这丫头。” “安哥我们去吃烧烤吧,我看见有家东北烧烤,闻着可香了。” 杨虎和花满香牵着手走出旋转木马,谢望安自然没有意见,收起手机的最后一刻,短信提示音出现,他随手看了看。 许夏蝉:『谢望安你是在和谢玉簪谈恋爱还是你喜欢她?』 神经病。 心里骂了一句,三人走在古镇里,晚风卷起一丝烟火味,幽溪古筑仿佛历史的痕迹夹杂着其中。 ...... “谢玉簪,你过来。” 空旷的教室,一班的学生已经走完,苏若星把门关上,许夏蝉坐在后排的位置上说道。 “有什么事吗?”谢玉簪胆怯的走到桌前。 “别怕,我们不欺负你。” “我知道。” “我喜欢谢望安,你应该知道吧?”许夏蝉说道。 “知道。” “所以你可以离谢望安远一点吗?” 谢玉簪一直紧张的低着头,听见这句话左手使劲掐了掐右手虎口的肉。 “你能不能?” 许夏蝉虽是坐着的,但嗓音之锋,眼神之利,一种源自内心的自信压迫着谢玉簪。 “凭什么?”谢玉簪低声说道。 “呵!凭什么?” “啪!” 许夏蝉猛然拍桌,“凭你配不上谢望安!你这种人除了拖累他还有什么?” 谢玉簪默不作声,低头的脸刹那间掉下颗颗眼泪。 许夏蝉愣了愣,语气一软,“你帮谢望安卖药是为了钱吧?” 见女孩不说话不点头,许夏蝉继续道,“我可以给你钱,你到高中毕业的学费和学校吃饭各种学杂费我都可以给你,寒暑假我还可以让你到我妈的公司去上班,我只要你离谢望安远一点,不要联系他,行吗?” “行不行你说句话好不好?我保证说到做到。” 许夏蝉不耐烦的望着谢玉簪,她伸手想要戳戳像木头的女孩,没想到谢玉簪立马害怕的退了一步,“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就和他说没有时间帮他买药。” “现在说。” 谢玉簪沉默了一会,拿出手机当着许夏蝉的面发了一条短信。 “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暂时只有一千块,先用着,过两天再给你。” 许夏蝉把一沓钱放着桌上,女孩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背上自己的书包,“谢谢,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也不会再和谢望安有来往。” “谢玉簪,越是自卑的人越会认为帮助是一种耻辱,你在意的自尊真的很可笑,很装。”许夏蝉没忍住说出心底的想法。 “班长,自食其力,丰衣足食,你学过的。” 第56章 他是我兄弟 “叮叮叮~” 21点15分:谢玉簪:『对不起,我不能帮你卖药了。』 21点30分:谢玉簪:『手机钱和之前借的钱我会尽快还你,谢谢你这些天的帮助。』 正在吃烧烤的谢望安看见这两条短信愣了一下,随即拨打谢玉簪的电话。 “喂,你是要照顾家里?还是担心陈建来找麻烦?” “照顾家里,不好意思啊,你只能重新找人了,真的很抱歉,钱我一定会一点一点还你的。”谢玉簪说道。 “行吧,那你有时间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差人,钱的事不着急,慢慢还。” “谢谢。” 电话挂断,谢望安对于刚才的对方有些觉得异常,还没有细想杨虎猛然抽了一沓跑进厕所。 望着埋头正在小口啃着鸡翅的花满香,谢望安点燃一根烟,又给自己和女生倒上一杯啤酒,“来,我们喝一个。” “好。” 一杯酒入喉,谢望安弹了弹烟灰,“你和虎子是怎么在一起的?” 花满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这人很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和沧桑。” “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虎子第一次来店里一眼就看中了我,这傻子我刚要脱他衣服,吓的直接跳在了床上,然后床塌了,哈哈。” 花满香哈哈大笑,根本掩饰不住对于当时滑稽场面的乐趣。 “他小时候出了点事,脑子有点不灵光,心思也很单纯,我估计他也没想到洗头店是那种地方。”谢望安也扬起一抹笑容说道。 “说实话,我根本配不上他,这点我一直很清楚,可我又很自私,我知道一旦错过杨虎,我这辈子再也不能遇见这么好的男生了。” 花满香脸颊浮现出愁容和愧疚,她甚至拿过谢望安的烟娴熟的点燃一根。 “那个,我问一下,但是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生气,你们做过那种事了吗?” 谢望安一直认为青女很脏,即使有保护措施,如果杨虎真的和花满香做过了,那他得带这小子去医院全部检查一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噗嗤——” 花满香豁然一笑,“我算是知道杨虎为什么那么心甘情愿的听你话了。” 女孩给自己和谢望安倒上酒,两人无声的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他是我兄弟。” “没有做过那种事情,虎子太容易害羞了,而且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脏。” “咚!咚!咚!” 谢望安食指敲打着桌边,“我相信大部分女孩如果有得选肯定不会做这一行,你要是真喜欢虎子,你找个机会和他分手吧。” “他是你兄弟,你这样做他会伤心,他知道后可能也会恨你,而且你也没有资格左右他的感情。”花满香声音冷然道。 谢望安微微一笑,“我在为他好,也在为你好,你每天接触的人太多了,你们以后谈婚论嫁,如果杨虎的亲戚朋友把你认出来了,你们成不了,杨虎他家也无地自容,你真的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吗?” “海城那么大,为什么偏偏会发生你说的那样?” “唉...” 谢望安无奈的叹气,海城大,可是命运会把一切你认为不可能的事变成既定的事实。 两个同样生活在小县城的情侣,只要分手,一辈子或许都不可能无意间的撞见一面,甚至只隔了一条街你也不一定能再见到对方。 如果花满香执意要和杨虎在一起,即使有自己的先知先觉,她也可能会被逼死。 与命运抵抗何尝不是一种自大的愚蠢。 “我可以给你一笔足够的钱,离开海城,回到家乡,你考虑考虑。”谢望安说道。 “你比我还小,我会相信你?” 望着花满香轻视的眼神,谢望安摊开手掌,“五万,我明天可以取钱,我们继续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吃东西喝酒,之后你当面和杨虎分手,我当面把钱给你。” 01年,五万的价值大概和十年后的三十四万差不多吧,但是相当于经济发展困难的地区,海城沿海,经济发展飞速,十年后五万的价值没有那么高,但那是十年后,五万是当下的。 买一辆汽车和一套稍偏的小洋房都足够了。 谢望安的气势很足,灵魂的经历掩盖了他年纪的青涩,花满香已经没有考虑这话的可信度,而是内心在经受放弃还是坚持的痛苦。 “我不会离开他!”花满香倔强的说道。 “我可以举报你们店的灰色交易,你确定要自私到不顾你同事或是朋友的死活吗?” “我可以改行,我可以去当服务员,我不挣这钱,但是你别逼迫我们分手好不好?”花满香眼睛浮现出一层水雾,哀求道。 “唉...有些东西是抹不去的,你要是一个普通女孩,我很赞成你们在一起,甚至杨虎毕业我还可以去游说他父母,让你们随时想结婚就可以结婚,但...” “总之听我的吧,拿着五万块回老家做个小买卖,安安稳稳的找个不知道你经历的人过日子,不好吗?” “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从来没有特别喜欢过那么一个男生,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你别为难我好不好?” 花满香的眼眶已经抑制不住泪水,杨虎已经上完厕所,看见哭泣的女孩动作慌张的连忙抽纸替她擦拭眼泪。 “咋哭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呀?还是东西不好吃?该不会想妈妈了吧?” “傻逼。” 谢望安摇头骂了一句,走出店外。 杨虎真是傻逼,花满香都哭成那样了,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是自己这个当哥的问题。 许夏蝉:『谢望安你回家了吗?杨虎好点没有?』 许夏蝉:『我好想你呀,明天是星期六,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许夏蝉:『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望着女孩的短信,谢望安乱糟糟的心突然又想到了刚才和谢玉簪打的电话。 “嘟嘟嘟——” “你是不是想我了?才给我打的电话。”许夏蝉雀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我问你一件事,老老实实回答我。” “说嘛。” “谢玉簪突然不和我卖药了是不是你和人家说了什么?” 许夏蝉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谢望安本来心中已经笃定是如自己想的那样,结果突然传来抽泣的哭声。 “谢,谢望安,你,你为什么把我想的那么,那么坏啊?” “我,我那么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可是你为什么要为了其他女生冤枉我啊?真以为我的心是铁做的吗?” “你怎么打怎么骂怎么说,我都不会伤心吗?” “额...” 谢望安穆然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错怪了? “别哭了,明天来广场找我,一起卖药。” “我,我才不会帮,帮你卖药,我才不是你,你随便哄哄就会不计较的女生。” “你就说要不要来找我吧?”谢望安声音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不来不来不来!我挂了。” 清风刮过,谢望安眼神怔怔,他好像真的习惯性把许夏蝉想成坏人了。 第57章 那夜,胖宝宝无敌手(上) “虎子,芳芳是我弄哭的。” 深夜十点多,花满香回到依然灯光通明的洗头店。 谢望安和杨虎站在店外抽烟,缕缕烟雾在橘黄都路灯下让他有点犹豫到底应不应该破坏这段感情。 “我知道呀,但是安哥你以后别说芳芳了,她有难处。” “什么难处?” “芳芳被其他男生骗了,身份证钱包全部被拿走了,在海城有坏人说可以帮助她,结果被拐来了洗头店。” 谢望安抿了抿嘴唇,心中一狠,“那你知不知道芳芳每天都会和许多男生在一起?” 杨虎没有说话,坐上三轮车,“安哥,走,我送自己回家。” “好。” 三轮车离开马路边,洗头店二楼的窗户打开,花满香在暧昧的灯光中眼泪止不住的流。 “芳芳有客人。” “我来月事了,不行。” “你确定吗?” 一道男音出现,花满香错愕的回头,只见大腹便便,带着金链的男人带着两个手下走进房间。 “吴哥,我真的来了。”花满香害怕的低下头。 “我听小静说你和一个男生出去了?” “嗯,我朋友。” “行吧,洗个澡接待客人。” “吴哥。” “再踏马啰嗦老子让人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来了!” 名叫吴哥的男人脸色猛然一狠,花满香无力的点了点头。 ...... “安哥,芳芳人真的很好,特别温柔,长得也好看,对我也好,她还经常给我钱呢。” “嗯。” “安哥芳芳好可怜,她说刚开始被关在屋里好几天没有东西吃,只能喝一点水,也没有厕所,我好心疼她,要是我能早点认识她,芳芳是不是就不会过的那么苦了?” “嗯。” “安哥,我打算毕业就不读书了,到时候好好挣钱养芳芳。” 谢望安咽了咽喉咙,拍了拍杨虎的肩膀,“虎子,不要和芳芳在一起了,听哥的。” “吱嘎——” 三轮车猛然刹车,谢望安发出一句我擦手臂撑在方向盘上。 “安哥,我最听你话,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和芳芳分手啊?呜呜呜...” 虎子张大嘴巴,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哭的谢望安手足无措又心疼。 “别哭了别哭了,哥是为你好,听话好不好。”谢望安边给杨虎擦眼泪边说道。 “呜呜呜...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芳芳,哥你不要让我分手好不好,呜呜呜...” 无人的大街,杨虎的哭声很清晰,甚至还有回音,谢望安咬了咬牙,心中一狠,“艹!开回去,把芳芳抢回来!” 杨虎既然一时间难以放下,那就让花满香先不要干了,免得他心疼自己这个兄弟。 “好!” ...... “美女,你好了没有呀?磨磨蹭蹭的,我家里还有老婆,要是起夜我就完了。” 暧昧灯光的房间里,一个有纹身,戴着眼镜的地中海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在卫生间门外催促。 “马上。” “快点吧,别耽误时间。” 浴室里的花满香闭上眼睛许久,片刻之后女孩睁开眼,穿上衣物,打开门一股香气灌进地中海鼻中,男人立马带着猥琐的笑容抱住花满香。 “美女,我可是盯上你好久了。” 花满香身体发颤,躲避男人的一张大嘴,用手轻轻推开,声音央求道,“大哥我今天不方便,你能不能下去和我老板说完事了?” 地中海愣了一下,“你踏马逗我玩呢?老子冒着被我老婆发现的风险出来,你让老子就这么走?” “哥,我求你了,我今天真的不方便。” “不方便也得让老子爽!” 男人把花满香推在床上,开始解皮带,女人见状直接站到窗边拉开窗户,一只脚伸在空中,“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 地中海愣了一下,脸色难看的穿上衣服,“好好好,算你有种。” 望着男人气急败坏的离开房间,花满香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片刻之后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骂娘声。 名叫吴哥男人带着手下直接踢开半掩的门,花满香吓的又把脚伸出去,“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艹!你给老子跳,腿断了刚好没有那么多事,直接给我躺床上伺候人。” 花满香见男人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又望了望四五米高的高度,心如死灰,可她真的不想再干了,不为自己,只为杨虎,她不想自己越来越脏。 她...砰! 思绪之间,女生已经跳出窗外,花满香瘫倒在地,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面部肌肉因为疼痛忍不住颤抖。 “给我抓回来!老子要让她连狗都不如。” 洗头店外,花满香无力的望着冲来的两个男人,绝望充斥着她的内心,但她没有一丝后悔,这一切是值得的。 两个男人手下越来越近,吴哥慢步跟身后拿起小桌子上的烟灰缸,眼神凶狠的盯着花满香。 女人害怕的闭上眼睛,想象中的殴打没有来袭,反而是吴哥手下的惨叫声,花满香睁开眼,只见两道高大身影力气之大的举起两个手下猛然砸向店的玻璃和美发灯。 “我要弄死你!” 虎子一声怒吼冲进店里,吴哥举起烟灰缸砸向杨虎,男孩直接一拳打飞坚硬的烟灰缸,左手一巴掌扇在吴哥脸上。 “砰!” 简易木桌四分五裂,吴哥捂着头身体发抖,杨虎一拳接着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鲜血很快就沾满了拳头。 “可以了!” 谢望安吼出一句,杨虎的拳头在空中停住,眼珠发红的走到店外小心翼翼的检查花满香的伤势。 “把花满香的身份证给我。”谢望安说道。 吴哥嘴角开裂,脸上全是血,他吐出几颗牙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谢望安没有废话,捡起地上一根尖锐的木条用力刺进吴哥的大腿,惨叫声中谢望安眼神冰冷道,“身份证给我,不然今天废了你,店也让你开不下去。” “你知道惹我吴老三的下场是什么样吗?” “啪!” 谢望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要是不想说话了,我也可以满足你。” “怎么,难道你要杀了我?”吴老三冒着冷汗,眼神阴冷道。 “唉...” 打人好累的。 “砰!砰!砰砰砰...” 谢望安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拳头重重的砸在吴老三的脸上,十几拳下去,对方的眼睛肿的像颗鸡蛋,血水混合着牙齿溢在唇边。 “身份证给,还是不给?”男孩边问手中的木条已经移到吴老三的下体。 各行有各行的道与规矩,洗头店这种地方现在敢正大光明的开下去,不是背后有靠山,就是自身有实力,谢望安也不想过多招惹,但吴老三不识趣那就没办法了。 “电,电话,你让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谢望安看着店里几个被吓坏的女人,“你们都身份证没有在这里没有吗?” “没,没有,我们平时都不住这里。” “你们还要不要干?不干我就让他把你们的身份证一起拿来。” 几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出声,“我不干了,我是被骗来的,大哥你帮帮我。” 女孩眼神靠近,身体颤抖,也不知道是看见了希望,还是对吴老三的畏惧。 剩下的女生没有说话,谢望安默认她们不想离开,他掏出吴老三的手机,“打那个电话?” “小强,打小强那个电话。” 谢望安翻到电话号码,猛然又将木条深入吴老三腿部几寸,“给老子想清楚了说话,不然你的人过来之前老子就能废了你。” “知道,我知道。” 第58章 那夜,胖宝宝无敌手(下) “虎子,你先带芳芳离开。” “安哥,还没有拿到身份证。” “哥给你解决,先带芳芳去医院。” “好,芳芳我们走。” 杨虎小心翼翼的拦腰抱起花满香,女孩的腿应该摔断了,虎子看见她脸蛋出现痛苦的表情,索性直接一手抱腰一手托臀的放在车厢里。 虎子刚要发动车子,人行道的前后涌出乌泱泱一群人,大概估计有二三十人。 谢望安进店抓起吴老三,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杨虎则将三轮车停到对面的马路,“芳芳等我,我去帮安哥。” 女孩眼含热泪的望着他跑向对面,有心想让他不要去,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花满香没想到杨虎能为自己拼命,更没想到谢望安会因为自己这样做。 “虎子拿武器。” 洗头店里面有各种理发工具,随便一把剪刀戳中都可以让人丧失战斗力。 “不用哥,这些小瘪三我拳头足够了。” 杨虎眼里闪烁自信和残暴的眸光,在他心里这些人和吴老三一样该死! “给我抓住那个女人!” 尖锐的玻璃片抵在喉咙,吴老三依然敢壮起胆子指着马路对面的花满香。 杨虎庞大的身躯,粗壮的双臂青筋暴起,直接扣起钉在路檐的铝合金垃圾箱盖,砰的一声响起银白的盖子在路灯的光芒中折射出精光急速旋转砸向一群混混。 谢望安手指捏住玻璃片,留出一两寸的距离猛然扎向吴老三的腰间,男人的惨叫声响彻在街道。 他的小弟怒不可遏的拼命向前冲,谢望安直接把玻璃片刺进他的脖子,“谁踏马过来老子就杀了他!” “停!” 吴老三脸上终于出现惧色,脖子传来的疼痛可不是假的,玻璃片要是全部扎进去,他立马就要死透。 “让他们全部给老子住手!” 谢望安指着与杨虎围打在一起的人,虽然虎子是单方面殴打他人,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小子没有倒下纯属是变态的身体和力气。 “都给老子停下!” 颤抖的怒吼声在大街回荡,安静的场面中夹着剑拔弩张,吴老三的手下虎视眈眈的盯着谢望安。 “你放了我,身份证拿走,人带走。”吴老三说道。 “身份证拿过来。” 站在人中间一个赤裸上半身,左眼有条斜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男人从裤子里掏出几张叠合在一起的身份证缓缓上前。 谢望安带着吴老三向后退了两步,伸手刚要拿斜疤男猛然挥起手中缠布的空心钢管向谢望安头上砸去。 谢望安早有防备,大长腿抬起就是一脚猛力的踢在他胸口,一米六几的“小土豆”男顿时向后踉跄,手里的钢管也哐当掉落在地。 “是不是想那么老大死?” 谢望安左手刹那间用力箍住吴老三的喉咙,男人鼻青脸肿的脸庞立马涨红呼吸也变粗。 “给,给他...”吴老三手臂情不自禁的伸在半空。 斜疤男一言不发的上前几步然后停在原地摊开手,谢望安快速抓过,单手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证,确认花满香的身份证在里面后,谢望安又捡起地上的钢管他挟持着吴老三走向三轮车。 “朋友,我身份证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该放了我?” “咱们出来混的人要讲点道义呀。”吴老三神情慌乱说道。 “闭嘴!老子知道放你。” “都别过来!敢过来老子一刀杀了你们老大!” 谢望安边撤边吼,二十多名小弟眼神发狠的慢慢围上,压迫感十足。 “你们今天跑不了。”斜疤男说道。 “都给我让开,不然杀了你们老大。” “呵呵,给老子上!” 斜疤男冷笑一声,夺过旁边人的板凳直接砸向谢望安,随即一马当先冲向他。 杀人? 且不说一个黄毛小子敢不敢,若是老大真被杀了,他就是老大了,这种买卖怎么做都不亏! 谢望安当然不敢杀人,见吴老大的手下根本没有顾及他直接把吴老大推向众人,翻上三轮车用力挥着钢管,护着身后的花满香。 杨虎更蛮横,一脚踢飞一个男人,徒手抓住挥来的武器直接掐住脖子单手举起来砸向人群。 一时之间,两人对抗二十人竟没有被打倒。 谢望安街头打斗经验足,又居高临下,也没有躲避或者是防御,直接双手抓着钢管死命的挥舞。 这种时候谁要是气势输一点,那就是谁死。 “呼呼呼...” 体力剧烈消耗,谢望安的全身已经负伤,特别是脑袋刚才被打中一棍,鲜血滴在眼睛里让他视线有点模糊。 “一帮畜生,老子打死你们!” 瞳孔中,杨虎手持钢管,浑身是血,校服破烂,煞气冲天的冲进人群,但凡想要靠近谢望安的人全部被他打了回去,无数的拳脚和武器打在虎子,男孩的膝盖偶尔会屈膝几下,地上躺着十几个混混,他们站起来又被虎子打趴下,这夜他无敌手。 谢望安耳朵嗡嗡的弯着腰喘气。 太累了,累的他想要死。 “我操你们妈!” 看见所有人在围殴杨虎,谢望安狰狞爆粗,猛然跳起一钢管打在一个的肩膀上。 惨叫声流过耳边,那人直接躺在地上,谢望安红了眼,杨虎红了眼,剩下的七八名混混也红了眼。 “安哥小心!” 花满香的破音声让谢望安太阳穴急寒发涨,他连忙回身只见一把弹簧刀刺来,谢望安徒手抓住刀,一脚踢在混混的下体,钢管毫无顾及向他脑袋砸。 一棍、两棍、三棍,直到有人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谢望安下意识回身就是一棍,见那人慌乱的闪开,男孩看清他的样貌后扔下钢管躺在地上,眼望着天,胸口剧烈起伏。 金銮天来了。 “安哥,安哥!” 邹东东拿着纸按住谢望安脑袋上的伤口,慌张的拍打着他的脸庞,生怕死了。 “死不了,放心吧。”谢望安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 “兄弟,我服了,你们两个真的牛逼,真的牛逼!” 街道中央,站满了金銮天的人,吴老三的声音没有丝毫慌张。 谢望安在邹东东的搀扶下起身,望着吴老三,“就一句话,今天这事医药费各自负责,人我也要带走,以后各走各的,行不行?” “行!我踏马真的佩服你们哥俩,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敢和老子二十多人打,我从来没有见过,以后你们来我给你们免费!给你们最棒的妞!”吴老三说道。 “拉几把倒吧。” 谢望安心里清楚吴老三现在那么好说话完全是因为金銮天,还有自己和杨虎两个人就打趴他全部手下。 做皮条客这行的讲的就是一个安字,他真要是继续硬刚,即使有后台,谢望安天天带人砸他店,吴老三也受不了。 第59章 我们有娃娃亲? 第一人民医院。 在谢望安的强烈要求下杨虎、花满香和他自己三人全部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一是担心肾上腺素的效果下他和杨虎外表看起来没事,内部却已经出事。 二是借这个机会检查花满香是否存在性疾病。 年轻人谈恋爱擦枪走火,“无缝连接”全在一瞬间。 杨虎这傻小子不懂这方面,花满香却是老手,万一哪天水到渠成了,一不小心传染杨虎这辈子算毁了。 “你做事以后别那么冲动,完全可以等我的嘛。”病床前,金銮天无奈说道。 谢望安微微一笑,“知道了金哥。” 他本意是不想麻烦金銮天的,洗头店这种地方钱给足,姑娘马上能赎出来,谁能想到花满香居然跳楼了,杨虎看见这一幕直接火,谢望安也没有好生商量的想法。 “我等会让蓉蓉来照顾你。” “不用不用,金哥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这伤看着吓人,其实能跑能跳。” “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给你拿药。”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全身多处轻微骨折,脑袋开瓢,其余没什么大碍。 三人中就花满香受伤比较重,腿断了,需要打石膏住院。 病房灯光昏暗安静,谢望安躺在床上在刺痛中睡着,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安哥。” “嗯。” 谢望安嗓音带着点沙哑,金蓉蓉端起盆外出打水,女孩刚走没多久,邹东东提着饭盒进门。 “安哥醒了呀。” “醒了,虎子呢?” “在隔壁呢,虎哥在照顾嫂子吃饭。” “有牙刷没?” “有,今早全部买了。” “扶我起来洗漱。” “好。” 在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金蓉蓉回来看见非要让谢望安躺床上,看着女孩和邹东东忙前忙后的伺候,谢望安感觉两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跟着金哥干的怎么样?”谢望安问道。 “挺好的,放心吧。” 谢望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金蓉蓉不一定知道她爹是干盗行。 吃完饭,换完药,浑身酸痛的谢望安看了看金蓉蓉,又拿着性疾病检查报告仔细看了一下才放心的躺在床上休息。 睡了一下午,谢望安睁开眼时陡然一愣。 火烧云的晚霞,远方风中摇曳的绿树,站在窗前飘荡的长发女孩。 “还要睡一会吗?” “呀!奶奶你怎么来了?”谢望安惊讶的翻过身。 “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恐怕没两天又要找人干架。”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谢望安讪然一笑,这两天过的好像是有点鸡飞狗跳。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许夏蝉问道。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奶奶。” 老太太不喜欢许夏蝉,谢望安也不想麻烦她,女孩来医院应该是杨虎告诉她的。 “奶奶刚下火车就来医院了,你受伤那么重,晚上我照顾你。” “没事小许,老年人瞌睡少,你赶紧回去吧,不用麻烦你了。”老太太轻声说道。 “奶奶谢望安这两天念叨你做的饭菜,要不我陪你回家给他做饭,我带过来也顺便照顾他。” 老太太眼神看向谢望安求证,碍于昨晚冤枉许夏蝉,男孩乖乖的点了个头。 “行吧,那今晚就麻烦小许你了。” “不麻烦奶奶,我喜欢和谢望安待在一起。” 额... 病房气氛变的有些微妙,老太太和谢望安没想到许夏蝉那么大胆。 乌涂抿嘴一笑,“小许我们走吧,刚好也到了吃饭的点。” “好哒,刚好和您学学做饭。” “哈哈,还是不学的好,免得以后嫁人了家务活全落你身上。” “奶奶你多做点啊,杨虎那小子能吃。” “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老太太和许夏蝉走后,谢望安到处找烟,结果翻来翻去只找到昨晚在气枪摊获得的小赛车和几张身份证。 病房是金銮天安排的,他和金满花住的都是单人间,谢望安来到门外隔壁花满香的病房刚想敲门,透过方块玻璃看见两人居然踏马在打啵! 谢望安无奈的背靠墙拿出手机。 屏幕刚亮就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陌生短信:『谢老板,我是李顺,请问明天有机会请你吃个便饭吗?』 苏若星:『我们有娃娃亲?』 苏若星:『人呢?你回我个短信或者电话呀。』 谢望安看见短信头有点大了,苏若星这母老虎怎么突然知道娃娃亲这回事了。 “嘟嘟嘟...” “谢老板,吃晚饭了吗?”李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李经理,你要是真有诚意就按照我说的办,几种药方任你挑选。” 谢望安直接切入主题,对于他来说药方能卖出去是最好的,毕竟转手买股票直接躺着挣钱,远比费尽心力去开一个制药公司好。 “谢老板我们民德是很有诚意的,你手里的药方固然可贵,但也不是能治疗罕见病的药方,脚臭狐臭这类小毛病的药物也有平替,两百八十万两种药方已经是最高价了。”李顺说道。 谢望安眼神变幻,思考片刻后他突然想起薛老头了,苏定南说对方背景大,指不定找他会有更好的选择。 “李经理我考虑考虑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好,期待谢老板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给苏若星发了一条短信,谢望安看着病房里杨虎和花满星柔情蜜意也没打扰他们的兴致,直奔薛老头的病房走去。 “咚咚咚——” 薛老头的病房要高级一些,谢望安担心里面有领导,敲门之后没有直接推门而进。 “你是?”一个护工问道。 “我找薛老,他现在方便吗?” “刚吃完饭,你是他什么人?” 谢望安没有说话直接走了进去,正在喝水的老爷子看见是他顿时笑道,“哟!我的小恩人来了,怎么弄了一身伤?” “薛老吃过了?”谢望安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 “吃过了,你呢?还有你这一身伤怎么弄的?” “我也吃过了,伤是被豆腐撞到了,我找你有点事。”谢望安直言不讳说道。 薛藏弓听见他不着调的话哑然失笑,“什么事尽管说。” “我想办个行医资格证,手里还有一些药方想问问你有没有熟悉的制药厂收购。” 薛藏弓愣了一下,看了看他,“药厂倒是没有问题,但这行医资格证,你怕是...” 谢望安立马摆手,“老头你误会了,行医证是给我奶奶的,她是苗医,学几十年了,但医术都是在山里学的,现在治病救人和开中医店不是有规定嘛,就想着麻烦你。” “可以给你办,但这事毕竟是救人的。” “苏局知道我奶奶的医术,你可以向他求证。” 薛藏弓听到这里眼里最后一点为难之色消失殆尽,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谢望安趁机拿起他柜子边上的荷花烟站在窗边抽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点事就消耗完薛藏弓的恩情有点不划算,但谢望安当初本来就是奔着没有回报救的人,能有意外收获就足够了。 “小谢,你有对象没有?”薛藏弓突然问道。 第60章 给你一拳 谢望安:『那咋啦?』 那咋啦?那咋啦? 苏若星看见这条短信,脑海自动浮现出谢望安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又气又恶心。 她没想到都千禧年了,居然还有娃娃亲这种老俗套的婚姻安排。 今天要不是去了爷爷家,奶奶突然谈起,她恐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家人准备商量订婚的时候了。 苏若星越想越烦躁,拿着手机给谢望安又发了一条短信。 ...... 傍晚星夜银河潺潺,人间烟火尘道阑珊。 许夏蝉和乌涂在厨房忙碌,老人娴熟的颠锅翻炒,女孩眼神专注的望着老人的等着偶尔会问一两句什么时候放盐什么时候可以关火。 “奶奶,你做菜好香。”许夏蝉夸赞道。 “我就是学了做饭伺候他们谢家几个男人大半辈子,你这丫头要听劝,学什么别学做饭。” “谢望安爱吃你做的菜,所以我想学。”许夏蝉脸颊微微发烫的说道。 老太太呵呵笑着关火盛菜,这活了大半辈子,许夏蝉喜不喜欢谢望安她一眼明了。 “小许你平时吃饭什么口味?” “清淡居多。” “谢望安那小子跟着我生活口味被我养成西南口了,喜欢吃辣。”老太太若无其事的打包饭菜也若无其事的说道。 许夏蝉眉目顿滞,她这时才发现今天的菜每一样都放了辣椒,包括炒土豆片。 “贵州吃辣椒很厉害吗?” “算不上多厉害吧,只是贵州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以前粮食匮乏,没什么好吃的,就用辣椒下饭。” “现在经济发展越来越好了,咱们以后生活肯定也会好。”许夏蝉说道。 打包好谢望安的饭菜,许夏蝉开始端菜上桌,老太太盛完饭后,一老一少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许夏蝉夹起土豆片吃了一口,辣乎乎的口感流窜在口腔。 老太太看了一眼,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女孩碗里,“吃这个吧,贵州的辣子鸡不算辣。” 许夏蝉试着吃了一口,眼神一亮,鸡腿糯糯的,而且很香不腻。 “奶奶这辣子鸡你以后可以教我做吗?” “可以,只要你想学。” “谢谢奶奶。” 许夏蝉甜甜一笑,老太太眼光闪烁,“我才和谢望安爷爷结婚那会,他口味也是清淡,我却不习惯,两天不吃点辣就不舒服,两个人是各做各的饭,谢望安他太奶奶,也就是婆婆妈就不高兴了,他爷爷就两面为难受气。” “为什么不能做一半重口,做一半清淡,或者是试着为对方改变呢?”许夏蝉天真的说道。 乌涂抬起眸子,嗓音沙哑沧桑的说道,“婚姻是大事,两个人过日子也是一辈子的事,彼此迁就只会让对方委屈,如果我一开始找一个喜欢吃辣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生活中的小麻烦了?” “这确实是,但喜欢对方自然也可以为对方改变,而且不会觉得委屈呀。” 女孩和老人的阅历与人事并不相等,一个芳华初开,一个迟暮老矣。 乌涂今晚这番话是有意外之言,单纯、热血、美好的许夏蝉并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那一年,两年,三年,或者是九年呢?” “一辈子那么长,你因为别人改变了自己的喜好,你真的开心,真的不会觉得委屈吗?”老太太问道。 许夏蝉此时心中才感觉到一点异常,才发现老太太话里话外好像是在说他和谢望安各方面不一样吗? “奶奶,感情喜欢的都是那个人,为喜欢的那个人改变不是委屈,是开心。” 乌涂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小许啊,我还没发现原来你是个舔狗。” “奶奶什么意思?”许夏蝉眼神呆萌的望着老太太。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吧。” 茶饭过半,许夏蝉刚想洗碗,老太太拦住道,“你去给谢望安送饭,碗不用你洗,你细皮嫩肉,光滑水亮的我可舍不得。” “那奶奶我走啦,下次我来学辣子鸡。” “路上慢点啊。” “知道啦,你也早点休息。” 房屋陷入寂静,乌涂点燃一根烟,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她和许夏蝉的合照,纸条上面是许夏蝉的生辰八字。 ...... “老爷子,我走了啊,可别在想着给我介绍对象了,我一天吊儿郎当的。” “我就觉得你挺好的呀,心眼好,没心机,长得高高大大,脸也好看,你真考虑考虑。” “你看我这头发,典型的黄毛混混,我要是成你孙女婿,天天拉你去小学门口收保护费信不信?” “哈哈,你这小子,行了回去吧。” “好嘞,改天来看你。” 走出病房,谢望安隐约听见薛老头不断说我烟呢?我烟呢的声音。 回到病房的路上,刚好碰见提着饭盒赶来的许夏蝉,看着女孩热的忍不住用手掌扇风,谢望安道,“你回去吧,我伤的不重,不用人守。” “你都这样了还伤的不重?难道要下不来床才叫重啊?” “随你吧。” “我就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回到病房,带的饭菜根本不够杨虎吃的,许夏蝉又跑出去买了几碗面,这小子才勉强吃饱。 “安哥,谢谢你。”花满香说道。 谢望安拿出属于她的身份证,“我帮的是杨虎,以后找个其他工作做。” “嗯,知道了。” 花满香眼眶溢出泪水,手指摩挲着身份证。 “我过去了,有什么事喊我。” 回到病房,谢望安躺床上拿出手机,看见短信愣了一下。 苏若星:『你在哪里?出来见一面。』 “你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许夏蝉问道。 “吃香蕉吧,消化消化。” “好。” 许夏蝉乖巧的拿了一根香蕉坐在旁边剥开,然后喂到谢望安嘴边,见男孩没有丝毫尴尬,笑着道,“过两天我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 “不知道。” “我想要一个戒指,你送我呗。” “没钱。” “我可以给你,银戒指十几块的都有。” “不给。” “那你送我什么嘛?”许夏蝉语气撒娇道。 谢望安盯着手机,手指按动,“我给你一拳。” 第61章 来了个黄毛混混 六月二号,星期一,烟雨蒙蒙,清风绵长。 谢望安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好了大半,花满香倒是还在住院。 早上八点钟他被奶奶喊醒,要不是老太太提醒,谢望安都差点忘了今天自己要去学校报到上课。 洗漱完,谢望安看着奶奶大包小包的,居然还有两块腊肉,他搞不懂了,“奶奶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束修,带给你老师的。” 谢望安扶额苦笑,“奶奶,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不如送个红包实在。” “你懂什么,这个叫心意,赶紧换衣服,还有一直让你把头发染回来你怎么还没有染?”老太太说道。 “明天就去染回来。” 谢望安翻出许夏蝉买的衣服,挑了一件纯白短袖和一条蓝色牛仔搭配一双n字灰色绒面运动鞋。 站在镜前看了看,谢望安感觉还不错,简约大方,而且许夏蝉买的衣服很合身。 “小安你裤子里面这个小汽车还要不要?” 听见卫生间的声音,谢望安来到门口拿过小赛车,本来想顺手扔了,心念一动又放进了兜里。 “走吧,给你们班主任打过电话了。”奶奶兴高采烈说道。 “好。” 谢望安能够重新读书,算是他爹保佑了,乌涂也不图他考什么大学,就想让他乖乖的在学校待着,每天按时吃饭,到点睡觉就行,没有什么比孙子能够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长大更重要了。 ...... “今天班里会来一位新同学,班长你负责调整一下座位,再安排两个男同学去搬桌椅。”讲台上,徐江涛进教室说道。 许夏蝉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混蛋谢望安! 让他送个生日礼物有那么难吗? 混蛋混蛋! 以后都不理他了! “许夏蝉还剩一套课本你明天带来给新同学。” “我回家找找吧老师。” “行,开始上课。” 大家对于新同学并不感兴趣,第一节课下后被安排搬桌椅的男生还吐槽了两句。 “马上就高三了,还来什么新同学,该不会是找关系的吧。” “咱们班是最好的了,要么就是学霸要么就是关系户,其他的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女同学那也不错。” “万一丑的像吸盘魔偶就交给你了。” “你滚!” 城南校门外,谢望安左手提腊肉,右手提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大枣桂圆等。 “师傅,麻烦开个门。” “外人不能进学校。” “是我。” 谢望安喊了一句,保安室探出一个脑袋,见到他之后脸色一变,“你今天来干啥?” “我读书报到,把门打开。” 保安一愣,城南就没有黄毛学生,但碍于教导主任的关系,他还是打开了铁门。 “小安你得罪那个保安了?”老太太敏锐问道。 “没有呀,可能是我长得太嚣张了。” “没个正形,在学校不要打架,不要惹是生非,乖乖的知道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奶奶你放心吧。” 一路上乌涂千叮咛万嘱咐,谢望安都是满口答应。 来到教学楼一楼,由于谢望安之前已经来过,便直接带着奶奶前往老师办公室。 此时正值上课,谢望安路过一班门口,眼神向教室里看去,谢玉簪好像随时随地都在埋头,根本没有发现他,苏若星倒是眼睛瞪大像铜铃的望着他。 路过教室门口,正在听课的许夏蝉被身影吸引,视线调转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能是阳光太大了,她竟然看见一个像谢望安背影的男生是黄色头发。 办公室里。 正在喝茶的徐江涛略微惊讶的望着谢望安和他手里的束修。 以为是个关系户,没想到是个黄毛。 更没想到关系户居然还是个讲究人户。 这古代的束修之礼城南可是从来没有老师收到过,徐江涛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收到,着实有点惊喜。 “老师,这是我孙子谢望安,领导让我带他来你这里报到。” “对对对,校长早就和我说过了,孩子今天就能上课,只是这头发...” “老师放心,今天放学就染回来。”乌涂说道。 “哈哈,那就行。” 寒暄了几句,徐江涛带着谢望安前往一班。 谢望安! 他怎么来了? 许夏蝉心里震惊的看着跟在班主任后面的男孩。 “咚咚咚——” “李老师打扰一下,新生来报到。” 讲台上的中年女老师点了点头,主动站到一边,一班要来新学生老师之间或多或少都知道,而且也八卦了两句。 “谢望安,介绍一下自己吧。” 谢望安站上讲台,阳光撒进教室,男孩的脸庞被照的干干净净,“大家好,我是谢望安,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谢谢。” “啪啪啪!” 许夏蝉在震惊和懵逼中带头鼓掌,徐江涛本来还担心新生个子矮,坐后排看不见黑板,看见谢望安大高个直接就指着后面,“谢望安你坐最后面,书的话明天才有,许夏蝉是班长,等会下课你让她安排一个同学和你先用一本书。” “老师我和他坐同桌!明天我把课本带来。”许夏蝉连忙说道。 “行,那就这样,李老师你继续。” 许夏蝉拿着书和笔屁颠屁颠的跟在谢望安身后,班里的男生都看呆了,他们第一次从校花脸上看出热情! 想起之前苏若星说许夏蝉谈恋爱了,难不成就是这个黄毛? “给你的生日礼物,满意吗?” 谢望安拿出包里的模型赛车放在桌上,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许夏蝉伸出手指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2号,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点想哭。 原来谢望安就是生日礼物,她还以为谢望安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满意我很满意。” 谢望安刚来就和校花成为了同桌,在一班引起一阵风波。 由于是第一天开始上课,谢望安一早上都坐的端端正正,即使想睡觉也听不懂老师讲的什么他还是忍着没有趴在桌子上。 第62章 空气让你们收费了? 中午艳阳高照,好不容易坚持到午饭时间,许夏蝉兴奋不已的带着谢望安前往食堂。 “你早就知道要来城南上学了,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呀?” “懒得说。” “哼!你要是说了我会高兴很多天的呀。” “我也没想到会和你成为同学呀。”谢望安说道。 “嘿嘿,我们真有缘分。” 许夏蝉笑的像个傻子,热浪滚滚,拥挤的食堂女孩屁颠屁颠的替谢望安打饭。 “你去占位置,等会没有了。” “不用过来,等我就行。” 谢望安无声的指着只拿了一个不锈钢餐盘的许夏蝉,好像在说你只打一个人的饭吗? “我们娃娃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若星有意回避许夏蝉,在女孩还在窗口打饭时,她就只打了一点青菜和土豆丝来到谢望安占的座位。 “我怎么知道,老一辈定的亲。”谢望安说道。 苏若星低头用筷子戳了戳餐盘里面的饭菜,“今天我就回家和我爸说我们不可能,争取后天就退婚!” 谢望安豁然一笑,“求之不得。”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打了一点。” 许夏蝉流着细汗放下堆满饭菜的餐盘。 “你把我当猪养呢。” 女孩甜美一笑,“喜欢养你。” “你怎么没有打饭?” “打了呀,都在这里。” 许夏蝉指了指餐盘,然后开始用筷子扒拉饭菜。 食堂喧哗叽喳,谢望安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孤零零坐在左下方远处角落的谢玉簪。 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女孩,发现她好像很紧张,总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周围情况,仿佛有人随时要伤害她一样。 “谢玉簪在你们里面班是不是独来独往?”谢望安语气自然的问道。 许夏蝉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不知道,不清楚,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随便问问。” “我看你就是对人家有别的想法。”苏若星阴阳怪气道。 “对对对,我喜欢人家,我也喜欢你,若星姐姐~”谢望安声音拉长,表情无所谓的说道。 许夏蝉抬头望着他,想着食堂那么多人不好多说选择沉默。 “你别喜欢我,我嫌恶心。” “你别恶心,你比恶心更恶心。” “臭流氓。” “月经不调的母老虎。” “好好吃饭吧。” 许夏蝉听着两人拌嘴,无奈出言阻止。 吃完饭,太阳很大,许夏蝉有自己的小心思,见苏若星走在前头,女孩脸色热红的抱着谢望安的胳膊走向校园小卖部。 “不回教室?”谢望安问道。 “我们买根冰棍,在操场坐会。” “行吧。” 太阳虽大,但操场上还是有人打篮球,许夏蝉坐在身边,热风一吹,女孩身上的香味直接钻进鼻腔。 谢望安的余光看见女孩的脸颊时不时带着弯弯笑眼盯着他,随即道,“我长得很帅?” “帅。” “你以前可不这样觉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生日礼物想要什么?”谢望安问道。 “戒指!”许夏蝉直接道。 “换一个吧,戒指不是随便送人的,特别是男女。” “好嘛。” 许夏蝉略带失望的低下头,片刻对着谢望安笑道,“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谢望安没有说话,三下五除二的把冰棍吃完,“走吧,回教室了。” “哦。” 许夏蝉乖巧的跟着谢望安身见,心里想着又不是没有亲过,这个要求很为难吗? 回到教室谢望安给谢玉簪打了个招呼,女孩也露出笑容回应了一句随即就埋头写作业,看着她桌上堆满的作业本,谢望安心里感叹果然是高中生,学业那么紧。 天气炎热,谢望安本身也是来混日子的,趴在桌子上和许夏蝉说了一会话,眼皮渐渐沉重。 微微凉风吹动头发和燥热的温度,谢望安疑惑的抬了抬眼,发现许夏蝉一只手写作业一只手拿着书皮面折的书扇给自己扇风。 “你写作业吧,不用给我扇。” “没事,你多睡会。” “嗯。” 谢望安午睡中,许夏蝉发现谢玉簪多次回头眼神看向后面的黑板报,虽然没有看她们,但还是让许夏蝉感觉有点不对劲和不舒服。 出于占有欲,许夏蝉分散些许注意力在谢玉簪的背影上,当女孩又一次转头过来时,她直接向小鸟一样嘴唇啄在了谢望安的脸庞上,不出所料谢玉簪的眼神顿时望着她,发现许夏蝉也直视自己后,谢玉簪又慌乱的回头。 凭借女人天生的直觉和敏感,许夏蝉笃定谢玉簪一定对谢望安有心思! “你是我的!” 许夏蝉对着熟睡的谢望安轻声呢喃。 上课对于谢望安枯燥无聊,他基本都是睡觉,下课就找杨虎去厕所抽烟,胖小子知道他来城南上学了笑的合不拢嘴。 下午五点半,城南放学,谢望安本来想带着杨虎陪自己去染头发,许夏蝉非要跟着,然后苏若星自然也就跟着了。 一行四人,在许夏蝉的推荐下来到商场一家装修看起来很高档的理发店。 进门之后他的头发就归许夏蝉了,女孩站在旁边让理发师东剪剪西剪剪,花了一个半小时,谢望安的发型变成了黑色的微风碎盖,桀骜不驯的脸型也有了一点温柔的模样。 “以后不来这家了。”出门后谢望安嘀咕道。 剪个头发花188,谢望安感觉是不值的。 “是不好看吗?”许夏蝉问道。 “好看呀,只是觉得路边一块钱的理头师傅也能剪成这样。” “又不是你付钱,心疼什么。”苏若星说道。 “我很心疼的,许夏蝉的钱就是我的钱。” “厚颜无耻。” “嘿嘿。” 谢望安直接回应一个贱笑。 他懒得和苏若星硬刚,对方既然看不爽他,那就故意让她看不爽咯,反正又不是自己生气。 随便吃了点东西,四人赶回学校,晚自习徐江涛来讲了一张试卷就监督大家自习。 谢望安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抽完血后这些天他总是有点易困,好像睡不够。 “咳咳咳——咳咳咳——” 睡的模模糊糊谢望安抬头看了一眼,没发现声音的来源又趴下睡觉。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在安静的教室很清脆,谢望安略显烦躁的皱眉望去,发现谢玉簪又被前后桌两个男生夹着前胸后背。 “你家码。” 谢望安长腿跨出座位,许夏蝉疑惑的声音还在耳后,男孩已经揪住刘明玉的头发猛然朝玻璃上面撞,梅小江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望安直接扇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空气让你们两个煞笔收费了是不是?” “把桌子给老子摆正!” 第63章 上学第一架 谢望安的举动让安静的教室更加寂静。 片刻之后仿佛从万丈崖顶砸在了海平面般,刘明玉和梅小江直接拿起书就砸向谢望安。 他们怕杨虎是因为教导主任是他伯伯,而且这傻逼脑壳有病大多数人都知道,万一真的是惹到了把自己杀了可能杨虎都不会偿命。 谢望安是谁? 不过是一个混混而已。 当初要不是许夏蝉拦着,刘明玉早就叫人干他了。 谢望安防备着两人,刘明玉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他的重拳就打在对方的面门上,梅小江的手臂短,砸在谢望安肩膀上根本没有让他感觉疼痛,反而谢望安右手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脸上。 “擦尼玛!” 身后骂声来袭,谢望安后腰毫无防备的被踢中一脚,转身就看见两个男生扑了上来,谢望安人高马大,锁住两个人的脖子,腰身用力直接将他们甩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一人朝肚子上踢了一脚。 “干什么?!是不是要翻天!” 刘明玉缓过来刚想继续打,徐江涛出现在门口。 “徐老师,谢望安打我们!”刘明玉直接说道。 “是刘明玉他们欺负谢玉簪,谢望安才打他们的。”许夏蝉此时说道。 “全部给我来办公室。”谢望安一脸无所谓走出教室。 “都怪你!” 教室里,许夏蝉指责谢玉簪。 要不是她,谢望安也不会刚来就打架。 “对不起对不起。” 谢玉簪不断道歉,她也没想到谢望安会为自己打架。 “真的是!” 许夏蝉气愤的离开教室,来到办公室门外,里面隐有训斥声,站在了一会,刘明玉几人走了出来,她还以为谢望安被惩罚了,着急的跑进去一看,结果男孩坐在板凳上,听着徐江涛说话。 “许夏蝉你来的正好,让刘明玉和梅小江坐最后一排,谢玉簪挨着谢望安坐。”徐江涛说道。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许夏蝉下意识说出后,面对班主任的疑惑的眸光,反应迅速道,“他学习差,和我同桌我可以辅导他。” 徐江涛默默的点了个头,谢望安可是校长特意安排的,背后的关系肯定很厚,谢望安学不学无所谓,反正他照顾到了,有个态度也好交差。 “徐老师不用了,我就和谢玉簪坐吧,我听说许夏蝉成绩非常好,我可能会影响她的成绩。”谢望安开口道。 徐江涛愣了一下,这倒有可能,要是许夏蝉成绩下降,他可为难了。 “不会的。” “徐老师我们先走了,今晚我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谢望安不给许夏蝉说话的机会,拉着女孩的手腕走出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和我当同桌?” “影响你学习。” “我看你就是对谢玉簪有意思。” 谢望安看了看办公室门口,脸色认真,眼神深邃的望着女孩,“许夏蝉,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谢玉簪,我只是见不得别人受欺负,知道了吗?” “你们男的最会骗人,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啊。”许夏蝉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由的有一丝阴阳怪气。 谢望安念着今天是她的生日,不想惹她生气,没有说话直接走向教室。 许夏蝉在后面气的跺脚。 “谢望安你踏马有本事放学给我等着。” 刚进教室刘明玉和梅小江已经换好了位置。 面对叫嚣的声音,谢望安中二的比了一个中指。 等着就等着呗,不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个混混的“人脉”,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你怎么坐这里了?”谢玉簪问道。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男孩轻描淡写的声音却是燃烧在谢玉簪心脏上的一簇篝火,开心又兴奋。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想起自从谢望安遇见自己后,对方就不断的帮助自己,反观她因为一些原因,显的是个累赘。 “没事,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谁,今天刘明玉他们欺负别人我也会帮忙的。” “谢谢。” “你们作业很多吗?” 谢望安看着女孩桌边摆满了作业,而且今天她好像一直在埋头写字随即问道。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写过作业了,现在让他对着答案抄谢望安都有点不愿意。 “不是很多,这些是别人的。” “谁的?你替别人写作业呀?”谢望安惊讶道。 谢玉簪默默的点了个头,然后又迅速摇头,“没有没有,你别多想。” 谢望安叹了口气,拿起全部作业本和试卷看了看,然后走上讲台,举起手里的作业本,“让一个女生替你们写作业,你们不觉得丢人吗?还是断手断脚的残疾人了?” “以后谁再让她写作业,我就去给徐老师告状了,还有,看我不爽的今晚校门口等你们。” “啪!” 谢望安将作业全部拍在讲桌上,然后坐回位置。 刘明玉在后排想骂娘,梅小江连忙拦了下来,刚才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可是偏袒谢望安的,而且刚才四个人也没有打的过他,谢望安又有点像疯子,万一又打起来吃亏的可是他们。 “某些人可真是威风呀,不愧是个小混混。”苏若星嘲讽的声音响起。 谢望安趴在桌上,头也不抬道,“少踏马阴阳怪气哈,等会混混疯起来连女生也打。” 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谢望安直接把脸朝向谢玉簪,甚至还对女孩笑了笑。 教室归于平静,谢望安无聊的看着谢玉簪写作业,良久之后他感觉女孩好像动作有点不自然,猜想可能是把对方看害羞了,他又把头埋在桌底闭目养神,心中已经开始决定明天带几本金庸小说来看看。 “叮叮~” 下课铃响起,谢望安如释重负的抬起头伸懒腰。 “谢望安老子在校门口等你,谁不来谁踏马是孙子!”刘明玉迫不及待的说道。 “滚吧,我马上来。” “谢望安你不准去打架!”许夏蝉说道。 “夏蝉我们走,别管那个混混,他狗改不了吃屎,迟早有一天被人打死。” 苏若星用力拉着女孩向教室外面走去,许夏蝉用力的挣脱跑到谢望安面前想要拉他走。 “你们先走,不会有事的。” “不行!你天天都在打架,你身上的伤才好没多久,怎么又忘了?” “你烦不烦啊,老子说了没事,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谢望安神色烦躁的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刚好杨虎来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男生。 “不是说了不用喊人吗?”谢望安问道。 “他们早就看刘明玉不爽了,等会打起来肯定也只是站在旁边不敢动手,放心吧安哥。” “傻子。” 虎子有时候说话是真的惹人笑,打架确实如他那样说,打起来不是谁都有胆子敢上,你可能喊了二十个人,打起来之后结果可能只有七八个,五六个敢上。 第64章 安哥收保护费吗? 校门口外,人潮涌动。 背着书包的学生仿佛乳燕笑着走向家长,校门外马路两边摆摊的商贩热火朝天,公交站前几辆公交车正在等待学生上车,小卖部、文具店门口一些小混混或站或蹲。 “轰轰轰——” 一辆公交车刚发动,它的对向车道出现一个摩托车队,数量大概在二十几辆。 声势不算浩大,但后排坐着的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棒球棍或缠布钢管,彼此的灯光照映在身上,犹如狼群。 此时刘明玉站在马路边,电话不断,眼睛一直盯着校门口,今晚他要让谢望安跪在地上,让许夏蝉瞧瞧谁才是最牛逼的! “玉哥,他们出来了!”一个男生从人群中跑来说道。 “走!” 文具店、小卖部,还有刘明玉身边的学生汇聚在一起,大概二十几人站在校门口。 谢望安带着杨虎走出也发现了对方,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朝学校右边的环城巷道走去。 校门口虽然没有警察巡逻,但也人多眼杂,打起来肯定会有人报警,之前苏若星喊人打自己,带他去的那个篮球场就很合适。 “谢望安你踏马今天给老子跪下,我就放过你。”刘明玉在身后喊道。 “就这小鸡毛崽子?直接在这里打了吧。” “你踏马敢动我弟弟,老子今天打到你以后见到我就喊爹。” 刘明玉乌泱泱一帮人叫嚣,虎子本想骂回去,谢望安拉了拉他的衣服,此时连续不断的摩托车发动机嘈杂的袭来,谢望安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点头示意。 “虎哥,你们喊的人没有来吗?”身后,一名戴着眼镜,长得白白净净,但气质看上去唯唯诺诺的男生担忧问道。 “怕什么怕,今天你们被打了我跪下叫你们爹。” 几个跟来的男生都是被欺负过的,共同特点家里穷,父母不识字,思想属于别惹事家里没有钱,性格怯懦,唯独说话的这个男生家里有钱,父母忙,没时间陪伴,性格孤僻,时常被人要钱。 “谢望安你刚才在教室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变成哑巴了,你还有走多久?”刘明玉不耐烦问道。 “玉哥,好像有点不对劲。”梅小江说道。 “哪里不对劲了?” “你看后面。” 刘明玉转头望去,身后停着十几辆摩托车,二十多个人手持棒球棍或头盔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他们该不会是谢望安喊来的人吧?”梅小江眼神露出害怕。 “你怕个几把,老子们还不是那么多人。” 刘明玉说是那么说,其实心里也有点害怕,自己喊的人他心里清楚,一旦看上去打不赢绝对会跑大半,但是这种时刻不能怂,怂了就只能任由谢望安拿捏。 十几米外,那帮摩托车队已经停下,十辆摩托车和二十个人将整个巷口堵满,有人拿着棍棒,有人紧握头盔或坚硬的机车手套慢慢走来。 “安哥!” 一帮人齐声呐喊,杨虎的朋友和刘明玉等人直接愣在原地。 这踏马喊的全是社会人?! “上吧,别打死了就行。”谢望安轻声说道。 “是!” “我尼玛!跑!” 刘明玉喊来的小混混反应最快直接撒腿开跑,甚至有人翻过巷口围墙,不顾四五米的高度直接跳进校园。 谢望安今天只是找刘明玉和梅小江还有之前在教室里面帮他们的两个男生。 那两个男生他在晚自习的时候也知道了叫什么名字,而且还算熟人吧,上次苏若星找的人当中就有他们两个。 一个王世霖,一个肖宇栋,谢玉簪说他们两个的喜欢许夏蝉。 这场架直接是一边倒,刘明玉喊的人简直就是土鸡瓦狗,随随便便就吓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望安还没有说话,杨虎上去就是一脚踢翻刘明玉和梅小江。 “再给老子狗叫一句,跪下!” 虎子一声吼,没有跑掉的男生你看我,我看你几眼,最终还是在棒球棍和缠布钢管的威慑力下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刘明玉早知道你混的那么垃圾,我就不用让我这些朋友跑一趟了,唉...” 谢望安蹲在刘明玉面前,他也不敢直视,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 谢望安拍了拍刘明玉的脑袋,他是真以为这小子很牛逼才会喊以前的朋友,早知道他和虎子都可以解决了。 “对不起安哥,是我错了,你放了我朋友吧,我随便你打。” 谢望安抱起他沉下头颅,“还挺讲义气的哈。” “唉...大家都是同学,不必闹的那么难堪,你服了吗?” 刘明玉不说话了,愤怒和恨意要是能杀人,谢望安早就变成肉酱了。 “擦尼玛,还在装是不?” 杨虎一脚踢在刘明玉的肩膀,男生直接倒在地上,虎子力气惊人的一只手抓起刘明玉的衣领直接举起,另外一只手蒲扇大的巴掌清脆无比的扇在他的脸上。 杨虎的巴掌仿佛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响一声他们的脑袋就垂的更低。 谢望安看着刘明玉脸庞红肿了才喊停,接着问向梅小江、王世霖、肖宇栋三人服没服,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直接放这帮人滚蛋。 谢望安从自己包里拿出五百块,递给一个面相憨厚,板寸头,脖子有一个骷髅头的男生,“带兄弟们去吃顿饭,今天没带钱,我改天请你们。” “你收回去吧,你好不容易找我帮次忙。” “别废话,赶紧拿着,我还要着急回家呢。” 谢望安也不废话,把钱塞在他手里直接向众人告辞与杨虎几人离开。 一辆辆摩托车带着先走了,改天一起玩这样的告别声擦肩而过,杨虎几个同学看呆了,城南中学就没看见过这么有实力的一个学生,刘明玉在学校已经算混的比较牛逼的了。 “安哥,你收保护费吗?” “对,安哥,你收吗?我会盗号黑电脑。” “我也可以交保护费,只是每天只能交一块钱。” 谢望安哑然失笑,对几人说道,“都踏马哥们,以后被欺负了直接找我。” 第65章 苏家父女夜话 “谢望安!” 杨虎同学已经走了,谢望安正准备骑自己三轮车送杨虎回家就听见了谢玉簪的喊声。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担心你。”谢玉簪说道。 谢望安打架都是因为自己,她怎么可能放下谢望安一个人然后回家。 “虎子你打车回去,我送她回家。” “行,那嫂子拜拜。” 杨虎的称呼让女孩脸蛋一红,谢望安在前面走,她乖巧的跟在身后。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上车。” “谢谢。” 尾气管冒出黑烟,三轮车发动机震颤的发动,谢玉簪一直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望安不想对方觉得欠了自己人情,“你别多想,杨虎之前和我说过刘明玉要打我,所以今天打架其实是为了我自己。” “知道了。” “你为什么没有时间帮我卖药了?”谢望安问道。 谢玉簪眸光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愿意提起。 “就是没有时间。” “陈建没有找过你吧?” 陈建属于典型的地痞流氓,仗着他哥到处耍横,听说被他祸害的姑娘不少,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关系一直没什么事,有可能他自己懂的分寸。 “没有,不用担心。” “行吧。” ...... “爸!我什么时候和谢望安有了娃娃亲?” 明亮的客厅,木质红木沙发,苏定南戴着眼镜,穿着围裙翘起二郎腿看书,苏若星正在餐桌吃饭。 “你爷爷奶奶告诉你的?” “嗯,没有想到吧。” “两岁的时候定的亲,本来想让你们一起长大上学做青梅竹马的,但是你三岁的时候我工作调动,我们一家去了外省。”苏定南说道。 “哦,那你明天就去把亲退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包办婚姻。” 苏若星露出无语的表情喝了一口水。 “这不叫包办婚姻,是给你一个恋爱对象,懂了吗?” “我不懂!你说的恋爱对象不就是包办婚姻啊,哪有当爹的上赶着把自己闺女送给一个混混的。” 苏定南取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书望了一眼自己闺女,走到她桌对面坐下,“等你们以后大了,试着相处相处,要是合适就结婚,不合适爸爸也不会逼你,这叫什么包办了?” “我呸!” “你这姑娘...” “我才不喜欢他呢,一个什么事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混混,你不怕以后我们结婚他家暴,把我打死啊!” 苏若星神情烦躁,苏定南愣了一下,自己闺女怎么那么讨厌谢望安? “我怎么能把你推到火坑里面,望安这孩子我了解,他本心是善良的。” “爸,我问你个事哦。” “什么事?” “谢望安转来我们班上学是不是你的帮的忙?城南可是重点高中,他一个混混,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书的人居然能和我当同学。” 苏定南眼神闪烁了几下,摇头道,“不是,但他上学是应该的,有什么问题?” 苏若星惊讶了,谢望安家庭背景那么硬吗? “我反正不可能喜欢上他,这个世界的男人死绝了我都不会喜欢他!”苏若星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别任性哈,亲事是可以退,但必须你们试着相处不成才可以。” 苏定南脸色一板,长期上位者的气势自然溢出,苏若星顿时不敢过于放肆。 “你是不知道,他刚来上课就去打架了,直接在教室里面打别人,玻璃都被砸出裂缝了。” 硬的不行,苏若星就来软的,直接说谢望安的坏事。 “望安又不是神经病,他无故打别人干什么?” “因为,因为他看别人不爽!” “别撒谎,你爹干什么的你是知道。” “好嘛,有两个男生欺负一个女同学,他才打的别人,直接在教室里面和人家约架。” 苏若星说的有声有色,苏定南看似不像故意抹黑,沉默了一会,“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在学校脾气要大一点,要暴一点,不要太温柔了,是为什么吗?” “怕我被欺负。” “嗯,爸爸虽然很不提倡打架,但我不能随时随地在你身边,这些年校园的霸凌案件增多,有学生跳楼,有学生在寝室被打死,有学生在家割腕服药自杀,都是因为在学校被欺负了,老师没有发现,家长不能理解,所以才发生了悲剧。” “那咋啦?” “暴力不提倡,可它是解决一切矛盾最有效的方法,一年前,波兰街有个孩子跳楼,是谢望安上去和人家坐在天台边聊了许久才把人劝下来的。”苏定南道。 “哦,那咋啦?” 苏定南看着闺女满不在乎的表情,不由语气加重,“那孩子就是在学校受了欺负,想不开,谢望安给人家当保镖当了一个月,那孩子才没有第二次轻生的冲动,你说咋啦?” “好嘛,可也不影响我们退亲呀。” “他本性善良,之前确实在混日子,但现在人家知道挣钱了,前几天还救了一个院士,以后日子肯定不会差,你听爹的,别对他意见那么大,试着相处。” “我喜欢谁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我不喜欢谁我能决定,你不答应我,到时候两家难堪可别怪我啊。”苏若星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定亲吗?” “不知道。” “谢望安的爸爸救过我的命,你爹当时要不是他爹,你都不可能出生。” 苏若星脸色变化了一会,拿起饭碗,“救的又不是我,要以身相许你自己去,我可不会。” “砰!” 苏定南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苏若星身躯瞬间抖了抖。 “我就是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我错了,你别生气。” “这些年真是把你惯坏了。” “可我就是不喜欢啊,你逼我我也不喜欢。” 女孩嗓音泛着一丝哭腔,苏定南眼角缩了缩,“爸爸没有包办婚姻,我也反对这一套,但是你现在分明就是不愿意给一个彼此相处的机会,你这是不讲理,而且你让爸爸怎么去同望安奶奶说?” “不知道。” “人家会觉得我们看不起他们,觉得我们日子好了,他们日子差了,配不上咱们,我从小到大怎么教你的?” “要善良,要知分寸,懂礼貌,自尊自爱,凡事不要高高在上,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要平易近人。” “我知道。” 苏若星其实也有苦说不出,他讨厌谢望安,但是也想听自己爹的话试着做朋友,但自己闺蜜喜欢那个混混,自己再去插一脚,这种事怎么可能? “爸爸错了,给你道歉,不应该凶你,你们也还小,以后日子还长,是我着急了。” “哼!就知道凶我,你自己洗碗。” “去休息吧,我洗。” 看着闺女进了房间,苏定南站在阳台,面色沧桑的点燃一根烟,望着天空的星星,眼神出现一丝回忆。 当年三兄弟在边境,自己大哥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要是他能活下来,恐怕现在是苏家配不上谢家吧。 【ps:求好评,一条好评加更一章!】 第66章 你当我是病猫? 『2001年,6月2号。 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又出差了,爸爸去世后她越来越忙了,唉。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谢望安竟然成为了我的同学,还送了生日礼物给我,这个傻子,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他呀。 但是这个傻子他不听话,非要打架,喜欢出头,什么事都想管一下,真是一个大笨蛋,管谁不好偏偏要管谢玉簪,她永远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许夏蝉放下笔,脸蛋气凶凶的拿起旁边的小赛车使劲在日记本上来回碾压,仿佛那张薄薄的纸就是某人的脸。 “笨蛋笨蛋!” 女孩趴在书桌上,手里捏着小赛车,旁边还有一根蝴蝶发圈,两样东西都很便宜,但许夏蝉很宝贝。 明月高悬,轻风抚心,许夏蝉望着乌云斑驳的天空,突然抓起一旁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十点钟,眼神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开始穿衣服。 ...... “我没有给你和班长添麻烦吧?” 橘黄路灯巷口外,七两犬吠,三两猫嗷。 谢望安刚点燃烟,下车的谢玉簪眼表愧疚的看着男生。 “你为什么这么问?”谢望安不解道。 “你们在谈恋爱,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班长肯定误会了。”谢玉簪说道。 谢望安无语一笑,“谁和你说我和许夏蝉在谈恋爱的?我们俩个走的很近吗?” “我记得我好像给你说过我和她没有谈恋爱吧?” 谢玉簪埋着头,左手抠着右手大拇指,显得的紧张又慌乱,“可,可我今天看见她亲你了。” “什么时候?” 谢望安满脸疑惑的回想,空气安静一会后,“我们没谈恋爱,她属狗的就喜欢乱亲人,你赶紧回吧。” “哦哦,你路上开车慢点。” 谢望安打火欲走,看了一眼漆黑的巷子,喊道,“要不要我送你进去?里面没灯。” 背影朦胧的女孩瞬间回头,甜甜一笑,“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好,走了。” 谢玉簪听着三轮车的轰鸣声响起,她又悄然的走出巷口望着逐渐远去的谢望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女孩的小心思总是在无人的地方才显于外表。 谢望安只要没有谈恋爱她就有机会,有时间变的优秀,达到配的上男孩的那一天。 谢玉簪步伐雀跃的行走在巷子,周遭的黑暗都仿佛有了色彩。 来到十字路口,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头有一个照明灯,谢玉簪刚准备右拐,一道影子被拉长,同时声音浮现,“怎么现在才回来?” 女孩心脏一震,撒腿就跑,结果黑暗中又出现一道影子拦住了去路。 “你见到我跑什么呀?”陈建说道。 “我,我要回家。” 谢玉簪声若细蚊的缓缓后退,却是撞到了一个男生,顿时反应激烈的贴在墙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陈建和小弟愣了一下,谢玉簪稍微平静后,陈建道,“让你做我女朋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我不喜欢你。” “你这是拒绝我了?”陈建声音提高,面露不爽。 “我不会做你女朋友的。”谢玉簪挺起胆子说道。 陈建虽然浑,但是他对谢玉簪是真心有点喜欢,还从来没有女生敢扇自己,那天在广场上谢玉簪的一巴掌扇的不是脸,是心。 “你跟着我大哥吃香喝辣,你别不识好歹啊。”陈建小弟说道。 “我要回家了。” 谢玉簪还没有走一步,就被推到墙角。 “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报呀,看看是警察先到,还是你家出事。” “别吓唬她。”陈建看了一眼女孩,接着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就是不会喜欢你。” “你有喜欢的人了?”陈建眉头皱起。 谢玉簪低头不语,陈建看她这副模样心里烦躁,“老子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的耐心不多。” 许夏蝉你怎么没有得到。 谢玉簪心里默默说了句。 “我反正不会喜欢你。” “那你给我个理由,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陈建问道。 “嗯。” “喜欢谁?” 谢玉簪知道陈建是个混蛋,要是说了谢望安肯定又会给他找麻烦,直接选择沉默。 “不说是吧?那我去你家坐一会,你应该不会介意吧。”陈建威胁道。 谢玉簪闻言立马抬起头,眼神毫不畏惧道,“你去呀,我就不相信你敢把我们怎么样,不远处就是派出所,我不相信抓不到你!” “还来劲了是吧!” 小弟刚想动手,陈建深深的看了一眼谢玉簪,“我就喜欢你这脾气,你等着吧,我迟早让你做我女朋友。” 望着陈建离开,谢玉簪紧张害怕的心终于放下,她才发现自己腿好像没有力气了,有点软。 月光浩大,谢玉簪靠着墙,身子一点点向下缩,女孩蹲在地上,突然就哭了。 这些天发生的事已经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 ...... “艹!老子踏马不相信还搞不定谢玉簪了。”巷口外,陈建气愤的点烟。 “老大,我看直接上手段,玩完就算了呗。” “啪!” 陈建一巴掌拍在小弟头上,“你踏马懂什么,这个叫爱情!” “哦,那你打算怎么追她?” “你说谢玉簪喜欢谁?”陈建问道。 “不知道。” “废物。” “她身边除了谢望安,就没有过其他男的呀,这怎么知道她喜欢谁呀。” 谢望安? 说者无心,听者入耳。 陈建眸光陷入思索,突然把烟扔在地上,“艹!她肯定喜欢谢望安!” “不会吧?” 陈建越想越气,直接冲进巷口。 谢玉簪喜欢谁他都没意见,大不了找人打一顿就好了,偏偏喜欢谢望安他就接受不了。 自己三番两次在他手上吃亏,这杂毛当初抢许夏蝉,现在又要抢谢玉簪,他陈建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了? 第67章 我就是喜欢谢望安 “咚咚咚!” “谁呀?” “我找谢玉簪。” 屋内,正在吃饭的谢玉簪愣了一下,直接示意婆婆别开门。 “我孙女睡了,你们回去吧。” 门外安静了片刻,陈建声音又响起,“打扰了奶奶,那我们现在去找谢望安了。” “哐铛——” 筷子落在碗上,谢玉簪起身打开门就看见陈建阴沉的笑容。 “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陈建看了一眼老人,“好的奶奶。” 老太太看两人走远,拉着谢玉簪坐下,“你和那两个人认识?” “不认识。” “那怎么和来找你?” 谢玉簪魂不守舍的摇了摇,心烦意乱的不知道怎么办。 陈建那个混混肯定说到做到,想到自己已经给谢望安添了那么多麻烦,她打开门,“婆婆你们先睡,我出去一下。” 老太太刚追出来就看见孙女已经跑远了,匆忙的拿上钥匙把门关上也追了出去。 巷子十字路口,谢玉簪刚想朝马路外面跑去,陈建从身后出现直接捂着她的嘴,拦腰抱起朝更漆黑的巷里走去。 “呜...放开我!呜呜...放开我!” 谢玉簪用力挣扎,但力量悬殊,徒劳无功,反而让陈建越发兴奋。 “你们女人都是贱。” “我是混混,谢望安也是混混,许夏蝉装的清纯,现在还不是和他鬼混,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谢望安。” “老子就是太给你脸了,第一天就应该把你玩了。”陈建恶狠狠的说道。 谢玉簪心脏怦怦直跳,恐惧的手臂乱摆,情急之中她把手伸向裤子里的手机想要报警,但也不知道按了那个号码,嘟嘟嘟的呼叫声直接引起了陈建小弟的注意。 “喂,怎么了?” 电话出现询问声,陈建小弟爆了一句粗口直接挂断。 “谢玉簪呀谢玉簪,你是一点都不老实呀。” “放开我!” “砰!” 陈建将谢玉簪摔在角落,这里面的一片都是废弃房屋,根本没有人,他也不怕大喊大叫。 “你是不是喜欢谢望安?”陈建质问道。 “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把手机给我。” 谢玉簪忍着脑袋火辣辣的疼起身想要抢夺手机,但又被陈建推在了墙上。 “老子问你是不是喜欢谢望安?!” 陈建凶神恶煞,仿佛要吃人打眼神吓的谢玉簪不敢看。 “是不是?” “我就是喜欢谢望安!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 情绪达到临界点,女孩的害怕也被压倒,直接大声吼出。 “艹!” 陈建下意识的一巴掌扇在谢玉簪的脸上,女孩瘦小的身躯瞬间倒在地上。 “艹!你踏马喜欢谁不好,偏偏去喜欢谢望安那个混混,他有哪一点比我好的?你说!你给老子好好说!” 陈建陷入癫狂,得到答案的那瞬间他感觉受到了莫大耻辱。 谢玉簪瘫在地上,捂着半边脸,眼神冷漠平静的仰视疯子一般的陈建,“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利,谢望安任何地方都比你好,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疯狗,恶心招人烦。” “哈哈!哈哈!那我让你试试被疯狗玩的感觉!” 陈建神色病态想要抓起谢玉簪,女孩紧握拳头,在那双手快要触摸的瞬间,猛然从地上弹起,脑袋撞向陈建的腹部,然后从空隙中慌乱的逃离。 “救命啊!救命啊!” 女孩尖锐的求救声在静谧黑暗的巷道里清晰又震动。 幸好谢玉簪上下学没有自行车,全靠走路,在学校也时常跑步,短时间陈建两个人根本追不上女孩。 “谢玉簪你尽管跑,老子可是知道你家在那里。”陈建气喘吁吁的威胁。 他的小弟跑的很快,眼看要追上谢玉簪,但女孩更熟悉这里,直接拐进了另外一处小道,两人跟着向里追去,直接失去了谢玉簪的身影。 “人,人呢?”陈建弯腰喘气说道。 “不知道啊,太黑了。”小弟也是一头雾水。 “前面找找,我守在这里。” “好。” 这片民居房布局复杂,跑进来的时候左右都是房子,要是前面是死路,谢玉簪一定不可能跑出去。 陈建等了一会,小弟跑回来道,“哥,没有其他路口,她可能藏起来了。” “什么叫可能?” “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呀。” 歇了一会,陈建眼珠子一转,“算了,老子们去她家,反正她那个残废爹还在呢。” “哒哒哒——” 前面的楼房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谢玉簪双手握着一个蜂窝煤,眼神惶恐的出现,“你,你们要是敢去我家,我,我杀了你们!” “杀我们?” “好怕怕哦,哈哈。” 陈建和小弟嘲讽大笑,谢玉簪压制着心里的恐惧,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两人。 陈建捡起地上的两块板砖,直接砸在谢玉簪脚下,吓的女孩后退尖叫。 “让你跑,老子今天不玩死你我跟你姓!” 谢玉簪把手里的蜂窝煤扔向扑来的陈建,但由于力气小还有紧张,根本没有扔出多远,在两三步外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们不怕警察抓你们吗?”谢玉簪步步后退。 “怕呀,怎么不怕,但是你可要想想家人,你奶奶,你爸爸,要是因为你出事了,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陈建也不是白混的,鸡鸣狗盗,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做,但之所以没有出事,就是对方好拿捏。 谢玉簪这种姑娘他早就玩了不知道多少个。 女孩听的如坠冰窟,陈建这个混蛋拿家人威胁她,自己还能怎么反抗。 “乖,我玩够了就放过你。” 陈建伸手摸向谢玉簪的脑袋,这一次女孩没有反抗,身体颤颤巍巍,眼眶不断流出泪水。 “老大,我呢?” “我玩两天给你们玩。” “嘿嘿,行!” “你的哭的样子真是让我心痒痒,走,跟哥钻小树林。” “擦尼玛!” 一道喝骂声突如其来,陈建下意识回头,就见一张冷漠的脸庞起一块红砖从天而降砸来。 砰的一声响起,板砖四分五裂,谢望安抓住陈建的头发猛猛的朝地上撞,陈建小弟正欲偷袭,谢望安转身一脚重重踢在他的下体,然后左手接一个下勾拳,右手接摆拳,男生直接昏死过去。 “谢望安你敢打我,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建捂着头眼露胆怯的向墙移了移身躯。 “你先看看警察能不能放过你。” 谢望安掏出手机直接报警。 第68章 谢望安说我好看?(好评加更) 许夏蝉:『若星我现在要去找谢望安,去他家,出租车车牌号海cv,师傅是男的,中年人,有点瘦,我下了车会给你发短信报平安。』 短信发出来没多久,苏若星就回复了,『姐妹你疯了吧?大晚上去找他干什么?陪睡啊?』 许夏蝉:『谁叫你今天死活要拉着我走,谢望安今天才打架我不放心,家里也没有人,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还有才不是陪睡呢,只是单纯的见见面,ok?』 陪睡? 这两个字出现在许夏蝉的脑海里,恍惚的精神被短信的铃声拉回。 苏若星:『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非要去打架死了也是活该呀,你操什么心,你完全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呀,干嘛要大晚上去找他?还是赶紧回去吧,每天早读老班要来呢。』 许夏蝉:『他前几天才刚输血,又打架住院,伤也没有好利索,打电话不放心,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许夏蝉:『你别睡哈,等我到了给你发消息你再睡,就这样,爱你么么。』 自从上次出租车谢望安救了她之后,许夏蝉现在对晚上坐出租车阴影很大,根本不像以前那样放心,要不是实在担心谢望安她宁愿躺在被窝里面发呆听歌。 ...... 波兰派出所。 谢望安从门口走出,谢玉簪和她婆婆紧跟其后。 “小安,今天麻烦你了。”老太太说道。 “没事婆婆,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不用,离的不远。” “没事,一脚油门的事,上车吧,谢玉簪你坐车厢。” “嗯。” 一路无话,只有风声,谢望安将祖孙俩送到家门口后,道,“婆婆,我和谢玉簪说点话,你先去休息。” “好,家里也没有多余床,不然你今晚也不用回去了。” “没事婆婆,去休息吧。” 月色比乌云笼罩,斑驳污渍的玻璃透出丝丝微光,谢望安揉了揉谢玉簪的脑袋。 女孩受到了惊吓,在派出所痴呆呆的,陈建那畜生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了,他早就是不是一次两次进派出所,种种前科加上今天施暴未遂,谢望安在想要不要再举报一下,陈建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再捅出点事这小子足够吃枪子了。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谢玉簪说道。 “朋友不需要说这些,而且咱们还是本家,指不定查族谱我们还能沾亲带故呢。” 谢望安掏出烟,又道,“陈建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他会被判多久呀?” “只要不签谅解书,两三年跑不了。” 谢玉簪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擦了擦眼角,“你刚才怎么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没有说话就突然挂了,我觉得不对劲就又过来了。” “谢谢。” 幸好谢望安心思敏捷,不然今天她肯定被陈建那两个畜生污辱了,而且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陈建要进去了,你现在可以和我卖药了吗?真的很差人手。”谢望安说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花满香腿摔断了还在养着,他虽然上学了,但是也可以用放学时间卖药,过两天薛老头联系的制药公司代表到了就可以商谈苗药的购买了。 谢玉簪沉默了,她从头到尾疏离谢望安本就是许夏蝉的原因,今天谢望安救了自己,她又不能拒绝。 “你是嫌工资太低了?” 谢望安感觉她也不容易,这一刻心里已经升起一丝同情,要是觉得工资低他也可以适当加一点。 “不是不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 谢望安越发奇怪了,谢玉簪家庭经济困难,跟在自己卖药相当于兼职了,两个人现在又是同学,每天都很方便,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一直拒绝?” 谢望安板起脸,女孩的脑袋微微看了一下,“我不能说。” “咱们是不是朋友了,我帮了你,是不是应该你帮我了?” 谢玉簪左右为难,心脏跳的很快,心底压抑的情绪化作气流直冲大脑,猛然道,“是许夏蝉!他让我离你远一点,不让我和你卖药,她说你们在谈恋爱!” 女孩如释重负的轻微吐出一口燥闷之气。 爱谁谁! 许夏蝉又不能把自己吃了,反正她和谢望安清清白白的就够了! 他们谈恋爱自己可以离远一点,但是又没有谈,自己凭什么就要任她欺负? “你怕不是个傻逼。” 谢望安顿时无语,他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又是因为许夏蝉的话。 谢玉簪眼神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男孩会骂自己,瞬间心里更加愧疚。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谢玉簪同学,我很郑重的和你说,我没有和许夏蝉谈恋爱,只是她单方面喜欢我,知道了吧?” “知道了。” “明天跟着我卖药。” “好。” “你学习成绩怎么样?” 谢望安担心自己天天吊儿郎当的上课和谢玉簪做同桌会给人家耽误了,本来家庭就贫困,要是再把她读书这条唯一的出路耽误了,他可就要过意不去了。 女孩要是成绩好他明天找刘明玉当同桌,无聊就玩玩那小子。 “还行吧。” “还行是多行?” “分情况,可以比许夏蝉高,也可以比许夏蝉差很多。” 谢望安听的一头雾水,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偏科战神? “那会耽误你学习不?” “我成绩太差,我可以和别人同桌。” “你也...” “不会不会,我成绩很差的!你一点都不耽误我!你别换位置。”谢玉簪立马改口。 “行,反正你也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你家的生活就能好起来。” “嗯,我知道了。” “那...所有的误会是不是说开了?” 谢望安看着垂头的女孩,谢玉簪感受到了他的眸光,左手害羞的捏着衣角点头。 “最后再说一次哈,有任何事情你可以找我帮忙,我需要你帮忙也不会客气,知道了没有?”谢望安语气稍显严肃道。 “知道了,以后我跟着你好好卖药。” “以后别低着头,你长得其实挺好看,我走了。” 隐藏在短发下的女孩,面容惊讶侧头,透过发鬓缝隙望着男孩高大背影。 谢望安说我好看? 第69章 给自己一个惊吓的许夏蝉(好评加更) 花阳小区门口。 许夏蝉一路心绪忐忑的下车。 拿出手机给苏若星发了一条短信后,她又立马给谢望安打电话。 “嘟嘟嘟——” “喂,干嘛?”谢望安的声音冷漠中透着不耐烦。 “你睡觉了吗?”许夏蝉轻声问道。 “我还没回家呢,你有事吗?” “你还没有打完啊?”许夏蝉的嗓音攀高,担忧和紧张的情绪直接溢于表面。 “没打过,被别人绑架了,需要十万块赎金。”谢望安随口道。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我有钱!” 晚风吹过,许夏蝉的鬓角的碎发擦过眼角,她和谢望安同时沉默了。 “你...” “你就知道骗我!你到底在哪里?” 许夏蝉脸颊发烫。 太丢人了! 她怎么那么蠢啊! “马上回家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啥?”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许夏蝉语气娇俏道。 “行了,我在开车,先挂了。” “好,你开车慢点。” 挂断电话,许夏蝉在路边左看右看,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小区。 她要躲起来,给谢望安一个惊喜! 幽暗的小区里,许夏蝉视线来回扫视了一下,最后躲在保安室后,只要有人进来她都能看见,而且保安室在右边,谢望安进了门要往左边走,等会自己悄悄跟在他后面,然后拍他肩膀,肯定会被吓一跳。 许夏蝉想到自己马上要实施的恶作剧,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时间向前缓缓延续,许夏蝉时不时探出头看一眼,保安室后面有树,六月的天已经出现蚊子,她细嫩的皮肤都被叮出几个包了。 “吱嘎——” 小区外,谢望安刚想喊门卫大叔开一下,三轮车直接熄火了,躲着的许夏蝉看见她回来了,心中暗怪自己真笨,她都忘了谢望安是开车回家,怎么居然还傻不拉几的在这里吓他,应该躲在楼道里的。 “怎么小安?”门卫大叔问道。 谢望安检查了一下油箱,“没油了叔,我今天先停外面吧。” “行,你停这吧,我值班,不会被人偷。” 谢望安将三轮车停在旁边,然后掏出自己的烟给大叔散了一根才进门。 许夏蝉心情紧张又兴奋的悄悄跟在身后,开始只隔了十几米远,她发现这个傻子根本没有在意身后,胆子大起的靠近,距离变成三四米。 “嘟嘟嘟——” 谢望安的电话铃声响起,许夏蝉的身体立马变的紧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准备的“惊喜”被一个电话破坏呀! “哟!母老虎给我打电话了。”谢望安语气调侃道。 “你说谁母老虎呢?” “你家没镜子不会自己照呀?” “懒得和你吵,夏蝉去找你了,你有没有看见她?”苏若星说道。 谢望安脚步停顿,但是没有回头,视线朝前面看了看,“没有,她来找我干什么?” “她担心你打架受伤,大晚上去找你了,你没有看见她还不快去找一下啊。” 谢望安眼神微眯的又看了一下自己家楼下,没有任何人影,随即道,“我没看见,她应该在我家了,外面黑布隆冬的,她胆子那么小,不敢在外面。” “行吧。” “嗯,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 苏若星的嗓音显的较为犹豫,谢望安心中立马猜到她可能要说什么。 “我们的娃娃亲你别放心上,我不可能喜欢你,等以后我会退亲。” “好。” 苏若星轻声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我呸!要退亲也是我退,还有我喜欢狗也不可能喜欢你。” “苏若星,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我又没有病,去看的应该是你。” “你可能有甲亢,脾气这么不好,你的月经要是不好记得告诉我,我这里有药,七百块给你调理好。” “你才有甲亢,我还说你脾气不好呢,整天就知道打架,一个暴力狂。” “哦,那明天我们两个单挑呗,谁躺地上谁叫爹,好不好呀,姐姐~” “咦,你真恶心!” 谢望安和苏若星在电话里拌嘴,刚才跟在后面的许夏蝉已经逐渐被拉远。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谢望安和苏若星有娃娃亲? 这怎么可能? 现实又不是狗血电视剧,怎么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好闺蜜就偏偏有娃娃亲呢? 本来自己要给谢望安一个惊喜,自己还没有给出来,她就得到了一个惊吓。 挂断电话后,谢望安怕许夏蝉没有在家里,又给她打电话。 咦? 谢望安听着铃声熟悉,转身望向后面,发现许夏蝉愣在小区路中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夏蝉!” 男孩的喊叫声在宁静的小区扩散又远又清晰,许夏蝉回过神后尽量让自己显的正常,屁颠屁颠的小跑向谢望安。 “我刚才都没有看见你。” “你找我也要分时间呀,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不知道吗?”谢望安无奈道。 “你在担心?”许夏蝉勉强的浮现出一个笑容。 “确实担心你,长得那么漂亮,要是便宜其他男人了,那就比较可惜了。” 谢望安自顾自的说着走进楼梯,突然嘿的一声喊亮声控灯,身后胡思乱想的许夏蝉身体抖了抖。 “你用的着那么大声嘛。” “那踏马看不清摔了,把你门牙磕成两半你就老实了。” 打开门,客厅一片黑暗,谢望安让许夏蝉先进,两人正在换鞋,客厅灯突然打开,睡眼朦胧的乌涂穿着睡衣看着两人,“小许怎么来了?” “奶奶我没有带钥匙,就跟着谢望安回来了。” 谢望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累了一天他也懒得送许夏蝉回去,反正家里还有空房。 “奶奶你去睡吧,我等会自己给她铺床。” “你们饿了没有?我包了饺子,锅里也有饭。”奶奶说道。 “知道啦,你快去睡吧,不早了,我们自己弄。” “行,吃完赶紧睡,我去把被子抱出来。” “好。” “你要吃什么?我去做。”许夏蝉说道。 谢望安有点懵逼的眨了眨眼睛,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小姐居然有信心主动开口说给自己做饭? “你吃什么?我来做。” “饺子吧。” “好。” 谢望安洗了个手开始烧水,调蘸料,许夏蝉坐着感觉到不好意思,跑去客房帮奶奶铺床。 “奶奶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你吃完早点休息。” “嗯嗯。” “你妈妈经常不在家?” “她这段时间出差,比较忙。” “以后别一个人大晚上出门了,不安全,想过来就和小安一起来。” “嗯嗯,知道啦。” 乌涂望着许夏蝉的笑容,心里叹了口气。 她孙子哪里吸引这姑娘了? 第70章 撕纸巾(好评加更) “里面有姜,不吃就吐出来。” “我好像看见葱了,你也注意点。” 餐桌前,谢望安和许夏蝉彼此提示,然后都愣了愣。 男孩惊讶于上一世许夏蝉都一直没有发现自己不吃葱,现在却是注意到了。 女孩惊讶于自己从来没有和谢望安说过自己不吃姜,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出去吃饭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难道谢望安其实一直都对自己很上心,发现了自己每次都避开姜味很重的菜了? “你们吃完早点睡。” 奶奶的声音打破对于谢望安来说略微有点尴尬的局面。 他可真是个舔狗,都重生了还是下意识记得许夏蝉的口味。 “知道啦奶奶,你都说七七四十九遍了。”谢望安说道。 房间门关上,许夏蝉拘束的心也放下,她小口咬着饺子,眼神不自觉的望着对面的谢望安,心思复杂且犹豫的在想自己要不要问一下关于他和苏若星娃娃亲的事。 “谢望安。” “嗯?” “没事,多吃点。” 许夏蝉摇了摇头,夹起碗里的饺子放在男孩碗里。 “你自己吃呀,饺子管够。” “我吃不了那么多。” 许夏蝉哪是吃不了那么多,是完全没有胃口吃。 她早已经被娃娃亲这三个字乱了心。 “哦,我可不吃剩饭哈。” 谢望安想起前世两人出去玩,许夏蝉吃不完的东西他丝毫没有犹豫的“解决”,有一次她突然把吃不完的东西扔了,谢望安随口问了一句,结果许夏蝉说恶心。 当时十万头草泥马反复踏过内心,他是气的心脏疼。 但是谁让自己当时爱人家呢,还是爱到无法自拔的那种。 男女因为感情为彼此做任何事情谢望安都不会感觉惊讶,因为感情最牛逼的一点与核心是:一旦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失去自我。 失去不爱你的人并不可惜,失去原本的自己才最可惜。 谢望安若是早一点明白些许道理,或许也就不会有沧桑的过往。 “谢望安。”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吃完快睡吧,家里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明天早上你要是不介意就用我的牙刷。” 对于谢望安来说,早上起来不刷牙就吃饭、喝水这些生活习惯是不能接受的。 许夏蝉也没有传染病,她刷了自己用水冲冲再刷也没什么。 “我不介意。” “嗯,去洗漱吧。” 谢望端起许夏蝉没有吃完的饺子找了个塑料袋倒在里面,女孩望着他,道,“那些我都没有吃过,你干嘛不吃呀?倒了多浪费。” “剩饭剩饭,剩在碗里的都叫剩饭,我是狗啊?你叫我吃。” “我看你就是嫌弃我!”许夏蝉低声说道。 “我肯定嫌弃啊,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口水。” “那你以后别亲我!” 穿着围裙,抽着烟的谢望安哑然失笑。 他亲她? 妥妥的异想天开。 “好嘞,我保证不亲你,某人也别偷偷亲我。” 许夏蝉听不懂谢望安的意有所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女孩的手里拿着一张餐巾纸,她正百无聊赖的撕扯成碎。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一张纸巾撕完,最后的结果是不问,她不甘心的又扯了一张。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啪!” 谢望安把扫把扔在许夏蝉的胳膊上,“把地上扫了,你是小娃儿吗?还玩纸。” “谢望安!” “怎么了?” 四目相对,许夏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我发现你今天挺奇怪哎,大晚上不在家待着跑我这里来,吃饭也是神叨叨的,问你你又不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嘛。” 许夏蝉垂头丧气,心烦意乱,手指摩挲着手指。 “那就不要说,赶紧洗漱睡觉,老子困的很。” 谢望安神色不耐烦,他本来就对许夏蝉让谢玉簪不要和自己卖药这事生气,想着大晚上跑来找自己也不好和许夏蝉说什么重话,结果她还神经兮兮的,直接搞得他没耐心了。 “你能不能对我有点耐心啊。”许夏蝉嘟嘴委屈巴巴的望着男孩。 剪不断理还乱,最是难缠怨女痴情汉。 谢望安识趣的闭嘴不言,默默的到卫生间洗漱。 许夏蝉坐在餐桌前继续撕纸巾,听着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她的樱桃小嘴一边默念一边望着那个方向。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不问... 直接问! 许夏蝉刚想起身,谢望安端着一盆水放在她的面前。 “洗脚吧大小姐。” 许夏蝉无声的把双脚伸了出去。 谢望安直接无视,“别给脸不要脸哈。”“你帮我洗脚怎么了嘛。” “那你怎么不过我洗?” 谢望安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双脚伸在茶几上点燃烟。 今天是真累呀。 许夏蝉把脚伸进水盆,温度刚刚好,不温也不烫。 “你少抽点烟。” “那我抽你。” “不可以,但你可以亲我。” “nonono,我没兴趣。” 谢望安手指左右摇摆。 按道理说,许夏蝉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主动,谢望安是不可能完全不心动的,但他真没有一点想亲密接触的感觉,他认为可能还是没有尝过房事的滋味。 “切,以后你想亲我也不给你亲!” 许夏蝉光滑洁白的小脚在盆里狠狠的踏了踏,在窝囊和生气之间她选择了生窝囊气。 “吃不吃香蕉?” “不吃不吃,别和我说话。” “多余问你。” 吃完香蕉,许夏蝉也洗完脚,女孩穿的宽松牛仔裤,双腿伸直呆呆的望着谢望安。 “哦,等一下。” 谢望安去卫生间拿擦脚帕扔给许夏蝉,女孩勾了勾手,示意靠近。 “干嘛?” “你过来嘛。” 谢望安靠近,许夏蝉指着小腿,“我来的时候摔了,腿有点疼,你给我看看。” 谢望安蹲下挽起她的裤腿,没有一丝瑕疵,仿佛泡着牛奶里长大的小腿没有任何伤痕。 “你这...” 话还没有说完,许夏蝉直接伸出手紧紧锁住谢望安的脖子,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幸亏她轻,不然她突然抱上来,谢望安肯定重心不稳一屁股栽倒在地。 “抱我回房间,给我擦脚。” 谢望安表情无奈的抱起女孩,拿上擦脚帕,路过奶奶房间,看着地上的门缝发现还亮着,他敲了敲门道,“奶奶早点睡了,我们也准备睡了。” 一直在屋内贴在门上偷听的乌涂连忙打开门。 我们也准备睡了?! 这怎么行! 在人影浮现后,空气就变的十分尴尬。 许夏蝉原本像小猫一样缩在谢望安的怀里,看见老太太出现,脚掌还滴着水珠的女孩瞬间变成一条跳出水面的鲤鱼,站在地上。 “得!又要重新洗了。” 第71章 你以后不用给我交保护费了(好评加更) “谢望安。” “有事直接说,没事就闭嘴。”谢望安蹲在床边给女孩擦脚道。 “你是不是和若星有娃娃亲啊?” 许夏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虽然这样可能会让三个人的关系很尴尬,甚至可能让苏若星和谢望安的关系发展到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的地步,但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是一个芥蒂与误会。 人长了嘴,有芥蒂和误会就是要说出来的。 谢望安略微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我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跟在我背后偷听我打电话了?” 苏若星那母老虎再蠢也不可能告诉许夏蝉她和自己有娃娃亲,唯一的可能就是刚才苏若星打电话来的那会。 “嗯,我准备吓吓你,结果吓到我自己了。” “哈哈,自己吓自己。”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许夏蝉小心翼翼的面容中流露着郑重的神色盯着男孩。 “我喜欢苏若星,我们两个又是娃娃亲,当然要结婚咯。”谢望安故意说道。 许夏蝉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心态也崩了,小脸一垮,眼泪一流,嘴巴一张,她想问谢望安慌不慌。 “呜呜呜...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啊...” “你都知道我开玩笑的还哭什么?” “我忍不住嘛,你,你每天对我那么凶,我,我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你,你连讨厌我,都,都是莫名其妙的讨厌,你这人又小气又记仇,我只是之前不理你,还有日记本说了你的坏话,你就恨我到现在,呜呜呜...” 许夏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脯上下起伏,伤心欲绝的哭声让谢望安颇为头疼。 他是真想问一句许夏蝉: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这种话。 有句话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有句话说的,心寒非一日之寒。 前世牢狱之苦,他最想念,最挂念的人就是许夏蝉,但是对方每年探望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甚至不来了,监狱可是每个月可以探监一次的! 这种情况就有很多设想了。 许夏蝉变心的时间比自己以为的更早,谈恋爱的时间也更早。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面对面说过分手。 也就是说,奶奶意外去世,许夏蝉携奶奶骨灰与未婚夫探监时,他们其实还是恋爱状态。 试问许夏蝉究竟是把他当做什么才会在这样的关系下如此对待自己呢? 毫无疑问,轻视! 轻如草芥,轻如浮毛,轻如这世间万物都比自己重要,她才能如此的对待自己! 这样一个绝情,或许也不是绝情,只是不喜欢自己,所以对感情漠视、不真诚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再爱第二次? 在他吃下那颗临死前的喜糖时,他一切都放下了,对一切都死心了。 “呜呜呜...谢望安你说句话啊!”许夏蝉见男孩不为所动,仰起头嗓子沙哑的说道。 “娃娃亲只是长辈之间的一厢情愿,我和苏若星不可能被这种约定约束,大学之后我会主动退亲的。” “你不能骗我。” “这个不会骗你,我可以接受不喜欢的人,但是我不会接受一个脾气不好的母老虎。” 许夏蝉伤心的眼顿了顿,反应迅速道,“那你还有什么骗我啊,还有你可以接受不喜欢的人,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你占有欲太强了,也太霸道了,我们相处会很累。”谢望安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而且我也没觉得我占有欲强啊。” “还不强吗?” “你三番五次找谢玉簪麻烦,先是我给她的手机,又是私底下跟她说不允许和我卖药,这不是占有欲是什么?”谢望安质问道。 “我,我...” 许夏蝉说不出个所以然了,谢望安轻轻的拉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许夏蝉我一直都是个混混,讲的是义气,行的心中是非分辨,人做的是坦坦荡荡。” “我不喜欢你我就会给你说,不会耽误你,吊着你,我喜欢你我也会给你说,不接受我也不会打扰你,也就只是像以前对你那样默默的站在远处望着你,求个自我心安。” “我们可以做朋友,但做不成恋人,别一厢情愿了,明白了吗?” 女孩的眼泪越流越多,心口发疼,不知道怎么去说,去讲。 她感觉谢望安一直在误会自己,可是她又说不出这是一种怎么样的误会。 明明大家都有嘴巴,谢望安比自己还要拧巴,还要小气记恨,不愿意去说,也从来没有想过说。 退出房间,谢望安在客厅拿纸,发现奶奶的房间灯还没有熄,他还以为是被许夏蝉的哭声吵到了。 “奶奶你快睡了,许夏蝉磕到脚,疼的忍不住哭。” “哦,没事吧?” “没事,快睡吧。” “行。” “啪!” 门缝的灯光熄灭谢望安才走回房间。 “噔!” 漆黑的房间内,乌涂坐在床边点燃一根利群,床头灯忽明忽暗,这盏台灯还是和谢望安爷爷结婚时从国外买的稀罕货,这些年过去了,台灯老了,人也死了,她也老了。 隔壁的哭声依然清脆凄凉,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烟,浑浊的眼凝出一微清明,“老头子,有些决定和路,我可就替幺儿做了,希望他爹妈不要怪我。” “你们要是还没有转世投胎就多保佑他,不要让这娃娃吃苦受累,他心一直是好的,现在也懂事了许多。” “滋滋——” 或许这个世界本就有许多无法用言语和思想层面去表达去理解的事,忽明忽暗的台灯纵然窜出电流声而后灯光竟然明亮稳定。 ...... “别哭了,都吵到奶奶休息了。” 偏房内,谢望安给许夏蝉擦着眼泪,女孩只是不停的吸着鼻子,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肚子上。 “对不起啊。” “你精神是真的好,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我家哭。” 谢望安语气和表情都深深的无奈。 这大晚上的,楼上楼下的邻居听见了,还以为他家这孤祖独孙的虐待小女孩呢。 “我可以和你一起卖药,你能不能不要找谢玉簪。” “不用!千万不用!你跟着我风吹日晒你妈迟早要找我麻烦。” 谢望安所言非虚,都说死了男人的女人不是受气就是刚强。 许夏蝉的妈属于后者,这个女人再过几年可是海城响当当的企业家女强人,行事雷厉风行,颇有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之势。 前世他倒卖东西可没少受到阻扰,这也导致他的事业没有一个基本方向,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名堂。 “我说过我不怕吃苦,我妈怎么可能找你麻烦嘛。” 谢望安闭目沉思片刻,这些天和许夏蝉的所有事还有女孩的改变,他脑海里最终将这一切归回到重生的那个晚上。 “许夏蝉,我救你只是我的行事风格,当时也不是当初的因为喜欢你,换成其他女生,或者是男生,我看见有人被欺负肯定也会管,你别把这个当成我对你的特殊。” “嗯...还有,以后你不用给我交保护费了。” 第72章 两不相欠 次日天明,奶奶早早的起床做早餐,谢望安也提前起床去加油站装油给三轮车加油。 回到家谢望安又把苗药装在泡沫箱里面,许夏蝉顶着黑眼圈一言不发的洗漱吃饭,然后跟着谢望安去她家取书包和课本。 “以后别一个人大晚上跑来找我了。” 女孩不答话,谢望安也没有再多说。 他不会因为对方变的对自己好了就改变原本预想的生活。 许夏蝉如此优秀,有更好的生活等着她,他也会变的优秀,也有想要的生活等着自己。 许夏蝉家门口,谢望安站在门口抽烟,无意间的回头发现二楼窗户站着一个素颜女人看着自己。 谢望安礼貌的点了个头,然后便没有搭理。 他现在可没有和许夏蝉谈恋爱,根本用不着怕,看见自己抽烟,痞里痞气的正好可以和自己女儿说一下不要和自己来往。 “走吧。”许夏蝉面无表情的出门道。 走出别墅区,谢望安刚把三轮车打起火,许夏蝉递来一套崭新的课本,还用类似牛皮面的包书皮。 “我打车去学校,不用麻烦你了。” 谢望安反应慢了半拍接过课本,“好,那你慢点。” “谢望安!” “怎么了?” “你失去我不会觉得可惜吗?我想你这辈子应该再也遇不到对你这么好的女孩了。”许夏蝉神色平静问道。 晨风扬起,带起一丝夏季朝阳的燥动草木香,谢望安轻轻一笑,“因为一个人失去原本的自己才是最可惜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许夏蝉咬着嘴皮,倔强的眼神中又泛起一丝伤心的怨恨,“你真的确定要选择失去我吗?” 谢望安担心她哭,到时候路人看到还以为自己欺负一个女生,赶忙道,“我话说的很明白了哈,该上学了,别天天就知道哭。” “我在问你!” “确定。”谢望安没有丝毫犹豫。 许夏蝉眼睛朝别处转了转,克制想要流泪的冲动。 “行,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了。” “谢谢。” “把金饼还有手表还给我。” “哦哦。” 谢望安取了手表正在取金饼的时候道,“你给我的钱我可就不还给你了哈,这是你欠我的,现在我们两清了,大家互不相欠。” “保护费你不用交了,咱们是朋友,以后有人欺负你随时给我说,我罩你。” “给。” 许夏蝉望着男孩手掌中的手表和金饼,气愤的说了一句混蛋然后走向远处。 谢望安一头雾水,难不成想要自己还那十四万? 谢望安想了一会,下车追上女孩,跟在身后道,“你给我的钱也还你行了吧,只是需要些时间,等我创业成功了翻倍给你。” 女孩不语,只是一味的向前走。 朝阳已经浮现,青天白日,谢望安说完也就转身离开,在他身后,许夏蝉转过头,眸子无光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嘀咕,“混蛋!哄哄我就不行吗?” 谢望安根本不知道他说不用交保护费的时候自己心里多伤心。 在对方心里保护费只是保护费,在许夏蝉心里这是一种两人之间特殊的相处的关联。 谢望安说不用交保护费了,意思不就是以后他们不要有任何关联了吗? 许夏蝉站在路边,那辆红色的三轮车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都没有半分停留。 明明是自己说打车去学校的,但许夏蝉却觉得自己被谢望安无所谓的抛弃了。 ...... 来到学校,谢望安将泡沫箱交给小卖部的老板保管后刚进校门口就遇见刘明玉和梅小江两人。 “安,安哥早呀。” 梅小江能屈能伸,看见谢望安主动打招呼,刘明玉就比较好面子了,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早。 他懒得搭理这两个欺软怕硬的傻逼,点了个头大步流星走在他们前面。 “我迟早要弄死他!”刘明玉咬牙切齿的说道。 梅小江低头不语,怎么弄死? 凭眼里的杀意和想刀人的心吗? 真以为现实里有金庸老爷子写的六脉神剑、一阳指这种武功啊? 早读课后,谢望安突然接到一项任务,明天的高三毕业晚会配合许夏蝉负责班级表演的同学需要的东西,还有在后台帮忙。 徐江涛交代的,他也不得不遵从。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是确保一些道具和服装。”许夏蝉表情公事公办的说道。 “行,有需要你就说一声。” 中午时分,谢望安、谢玉簪还有杨虎三人风风火火的开着三轮车离开学校。 差不多半个小时把杨虎送到家后,谢望安才朝和平广场开去。 “杨虎他要去哪里呀?”谢玉簪问道。 “给他媳妇带饭。” “他有女朋友了?”谢玉簪表情很惊讶。 “嗯呢。” 来到广场随便吃了点东西,谢望安发现神棍老头也在,带了一份蛋炒饭给他,又散了一根烟,指着谢玉簪,“老头,看看她劫数还在不在。” 低头扒饭的老人嘴角沾着米粒看了看谢玉安的额头又是眉心,摇了摇,“过去了,被你化解了。” 谢望安心中一震,这老头好像有点真本事呀。 “怎么就被我化解了?” “想知道?”老头忽然一笑。 “想。” “你生辰八字给我。” “算了,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谢望安说了一句离开广场,开着三轮车开始上街叫卖。 老头有点本事,他又是重生者,万一真算出的东西,他怕惹来麻烦。 好几天没有来卖药了,谢望安两点钟回到广场,谢玉簪已经把泡沫箱里面的苗药卖完了。 掐点赶到上课时间,谢望安和谢玉簪满头大汗,窗户蓝天白云,微风吹进教室,惬意又舒爽。 “许夏蝉给你的。” 前桌的女生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谢望安随即打开:“给你的钱还有礼物你都不用还我,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谢望安随手将纸条揉成团扔在桌厢里,没想到又来了一张,“下午我们一起去采购道具,有时间吗?” 谢望安懒得回,趴在桌子上选择了睡觉。 第一节课下,谢望安揉着眼睛想去厕所抽烟,许夏蝉声线冷漠的喊道,“你下午有没有时间?” “没有。” 许夏蝉眨了眨眼,埋头写作业,只是洁白的笔记本上写的却是:“当我再无眷恋,你于我而言不过只是空中尘粒。” 第73章 柳青微 “给,这是今天的工钱。” “我不...” “拿着哈,一码归一码,你攒够钱了再还我。” 十点钟的深夜,巷口外,谢望安根本不给谢玉簪拒绝今天卖药工钱的机会。 “好。” “走了。” “路上慢点。” “嗯。” 看着谢望安离开,谢玉簪望着漆黑的巷口,步伐接近小跑朝家中赶去,她对于黑暗的地方也有点心理阴影了。 平安无事的回到家,女孩才松了一口气,刚热好饭菜准备吃点,安静的出租屋传来敲门声。 谢玉簪的心脏像是荡起涟漪的水面,又紧张了起来。 “谁呀?”老人的声音响起。 谢玉簪抓住婆婆的胳膊,警惕中又有一丝害怕。 “我是陈建的哥哥,陈华,老人家我没有恶意,我来是给你们赔礼道歉的,顺便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谅解书的事。” “你在外面等一下。” 谢玉簪说着连忙给谢望安打电话。 片刻之后,屋外陷入安静,屋内谢军华撑着双臂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个水杯盯着木门。 谢玉簪拿着火钳,她婆婆拿着菜刀,一家三口的气氛很压抑。 十几分钟后,屋外传来谈话声,紧接着谢望安敲门,声音也传出,“谢玉簪是我,开门。” 女孩如释重负的放下火钳,然后打开门,紧接着就看见站在谢望安身后的三个男人。 陈建他哥陈华是个三七分,金链子,小手表,手夹皮包大皮鞋,一副有钱人油光满面的样子。 “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不懂事,这些东西是带给你们的。” 陈华把手上的水果饮料还有营养品递上,老太太把自己孙女护在身后不说话。 “你先提着吧,婆婆你出来,谢玉簪你进去,我们在门外说。”谢望安说道。 关上门,陈华给谢望安递烟,他接过后面夹在耳朵上,这帮人的烟他可不敢抽,里面的烟草要是裹点其他东西,那可完了。 “谢望安?”陈华说道。 “嗯。” “那我不说废话了,她们家的事你管了?” “我管了。” “行,多少钱可以签谅解书。”陈华直接问道。 “十万。” 老太太还没有说话,谢望安直接开口。 谢玉簪家太穷了,老太太又有冠心病。 签了谅解书,陈华再有关系,陈建那小子肯定也要关一段时间,拿了一笔钱改善家庭是最好的选择,不然选择死磕,陈华肯定也会用其他手段,自己也不可能随时守着谢玉簪。 陈华愣了愣,眸光望向老人,“老人家,你们狮子大开口了。” “我孙女差点被那个畜生毁了,我们家不要钱,你们走吧。” 陈华抿了抿唇,又抠了抠自己的寸头,眼神低垂一会后,阴笑道,“小子,十万我有,但是你敢要吗?” 谢望安与男人对视一眼,脸庞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朝他勾了勾手。 旁边矮小的老人只见谢望安抵着陈华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男人的脸庞顿时产生变化,瞳孔扩大,仿佛很震惊。 “你说我敢不敢要?”谢望安说道。 “行!我现在去取!” “嗯,收了钱就去派出所签谅解书。” 陈华离开后,谢望安才进屋对谢玉簪说道,“十万块签谅解书,可以吗?” 这件事他没有和女孩商量是有点僭越了,但没办法,他在监狱多年,知道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和歹毒的心,这钱不拿,谢家不会安生。 “都听你的。” “嗯,拿了钱就可以换个房子,也可以给婆婆治病了。” “望安,抽烟。” “谢谢叔。” 每次见到谢军华,男人眼中总是有一丝愧疚和自卑,都是男人,谢望安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找个借口说屋内有点热他便站在了门外。 “今天又麻烦你了。”谢玉簪站在门口说道。 不知不觉中,谢望安已经成为了她遇见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人。 “小事,都是哥们。” “哥们?” “哈哈,习惯了,都是朋友。” 半个小时后,陈华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而来,谢望安接过之后直接当面数了数,确定没问题了才把钱给老太太。 在派出所签完谅解书,又把谢玉簪送回家已经是十一点了,谢望安临走前老太太竟然拿出一万块要给他。 “不要不要,婆婆你们尽快找找房子,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了,我走了。” 谢望安“落荒而逃”,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屋内的谢家三人望着桌上的十万面面相觑。 “咱们欠望安多少钱?”谢军华问道。 “五六千吧。” 住院费、借的钱、还有手机,谢玉簪感觉差不多是这些。 “那你明天带七千去学校给他,多了他也不收。” “好。” “妈,你早点找间好的房子租下来,尽量离这里远一点,然后好好治病。” “嗯,你别多担心。” 老人望着这十万块泪眼婆娑,如果可以,她和自己儿子肯定不会愿意有这十万块,这可是自己的孙女差点被畜生污辱换来的。 ...... “你和今天那个男生是什么关系?”许家别墅客厅,柳青微望着自己女儿问道。 正在吃水果的许夏蝉咬合的动作一滞,然后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关系,就是同学。” “只是同学?” 许夏蝉盯着自己妈妈的眼睛,“不然呢?” “他叫什么名字?” “谢望安。” 柳青微垂颔沉思一会,“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不准谈恋爱。” “知道了,你真烦,回家就念叨我这些。” 许夏蝉不耐烦的啃着苹果离开沙发准备回房,柳青微的声音又响起,“你大学是想出国读,还是在京都。” “以后再说吧,现在太早了。” 许夏蝉踩住楼梯上楼,柳青微独自在客厅坐了许久,拿起电话。 “柳老板有什么事?” “帮我调查一个男生。” “姓名,地址。” “谢望安,地址没有,只知道是我女儿的同班同学。” “打算怎么查?” “家庭背景,家庭人口,什么职业,反正越详细越好,着重调查他和女儿有什么来往,是不是在谈恋爱。” “好。” 知女莫若母。 女儿长得漂亮吸引男生是正常的事。 但自己女儿第一次带男生到家门口来,甚至好像不是第一次的感觉,这就不对劲。 柳青微现在只有许夏蝉一个女儿一个家人,她不允许自己女儿出现任何意外或者是伤害。 第74章 毕业晚会的那首歌(上)(好评加更) 翌日破晓。 谢望安难得的起床晨练。 绕着小区跑了一会,他拿着烟给保安大爷散了根烟。 “李叔,咱们小区还有没有空房子?” “应该有,前两个月有一家搬了。” “你给我打听打听,出租或者是售卖都留意一下。” “行。” 谢望安把一包烟扔给大叔,回家吃完早餐开着三轮车上学。 本来想整辆机车开开,奈何要卖药,想法只能搁浅了。 来到学校,谢望安前脚进校门,后脚胳膊被撞了一下,低头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孩,结果发现是许夏蝉。 “不好意思。” “哦,没事。” 望着走在前面的许夏蝉,谢望安不由一笑,她现在就像个生闷气的小屁孩,对自己装的冷漠又很有距离感。 不过也挺好的,有些时候人装着装着慢慢会成为自然,许夏蝉到那个时候应该对自己不会有感觉了。 上课对于谢望安来说就是睡觉,崭新带着一股塑料与纸张混合的气味的书本一早上就被谢望安的口水打湿几页。 谢望安视线朦胧的时候还看见谢玉簪拿着纸给他擦口水,这让他老脸一红。 “这是还你的钱。” 谢望安好不容易在第三节课醒了,谢玉簪终于有机会把钱拿出来。 “这些多了吧?” “不多,你拿着。” 这些钱是女孩差点被污辱换来的,谢望安心里想了一下他借出去多少钱后,然后当面开始数钱,最后七千块拿了四千钱,“婆婆的医药费三千,手机一千,总共四千,这些你拿回去。” “那还有你借我的钱呢?” “那点钱算了,这两天吃饭你开钱行了吧?” 女孩低头考虑了一会,“好,我开钱。” “房子在准备找了吗?” “婆婆在找了。” “行,我今天也问了一下我住的地方有没有房子要卖或者是要租的,如果有房子,咱们住一个小区以后卖药也方便些。”谢望安道。 谢玉簪闻言心中顿时泛起心思。 等谢望安出门去厕所抽烟,谢玉簪跑到教室外给婆婆打电话。 “咋啦玉簪?” “婆婆你找到房子了吗?” “看了几家,有家离你学校比较近,我想租下来,要么买一套,咱们也好有个家。” “婆婆你先别看了,谢望安在问他家小区有没有房子,我们先等他消息吧,可以吗?” “行,听你的。” 电话挂断,谢玉簪握着手机,脸上的笑容受情绪影响变的格外灿烂。 女孩内心默默祈祷一定要有房子,一定要有房子,那样就可以离谢望安近一点了。 东升西落,除了中午放学,下午后谢望安没时间去和平广场了,他已经被许夏蝉当成助手开始帮忙准备晚上的毕业晚会了。 “这几张桌子到时候秦源他们表演小品的时候你帮忙搬上去。”许夏蝉说道。 “行。” “这把吉他你给我看好了哈,我自己的。”许夏蝉说道。 “好。” “班里的纪律你到时候管一下,我今晚是主持人。”许夏蝉说道。 “嗯。” “还有还有...” 谢望安挺着个苦瓜脸记下许夏蝉吩咐的事情,搞到最后他不得不找两个男生帮忙。 “安哥,我们今晚翻墙出去呗。”虎子说道。 “翻你个头,我今天要守在后台。” “好嘛,那给我钱,我没有了。” 谢望安准备把身上的四千全部给他,突然又想到这小子毛毛躁躁的,万一丢了就可惜了。 “谢谢安哥。” 杨虎拿着五百块兴高采烈的离开,苏若星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对傻胖子那么大方,对夏蝉就是一个头绳,一个五毛钱的小赛车,谢望安你真的有点不是人。” 苏若星今天也要上台表演,女孩化了淡妆,穿着齐膝的白色裙子,白色平底小皮鞋,裸露出的一部分小腿在天色渐暗的光线中格外雪白。 苏若星经过那晚与自己爸爸谈话后,还有昨晚知道谢望安对于两人之间娃娃亲的打算后也想尝试和他做朋友。 可每次看见这混蛋她就替许夏蝉感到不值,然后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谢望安懒得和她吵,蹲在后台的幕布音箱旁抽烟玩贪吃蛇。 “你居然敢在这里抽烟!我要去告诉老师。” 苏若星作势欲走,发现他根本不怕,又调头回来,“谢望安你能不能对许夏蝉好一点呀,她昨天去找你之后情绪就很不好。” 男孩不语,只顾贪吃蛇。 “我和你说话呢!” “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啊?”苏若星稍显气愤。 谢望安淡淡的瞥了一眼,“因为父爱无声。” “什么?!” 女孩反应过来之后,气的想要把谢望安手机拍掉,但还是压下火气,“你对夏蝉好一点,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你看我需要和你做朋友吗?” 苏若星的脸被扇了两次,女孩气呼呼的离开。 七点半,毕业晚会正式开始。 谢望安拿着节目单看了一下,然后走向班级的位置管理纪律。 有班级刺头刘明玉被打,又有班主任亲口命令,他管理的没有一点压力,手里拿着小本本,谁上厕所,谁逃课了都要记。 舞台灯光聚集明亮,操场下方坐满了学生,他们的眸光全部汇聚在许夏蝉这名校花身上,至于旁边那位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生无人在意。 顺着校领导和主持人说完话后,节目表演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是其他班的歌曲演唱,陈奕迅的《十年》。 歌声扩散至校园,舞台的光芒慷慨的给予一分给漆黑的操场,谢望安站在班级最后面旁若无人打贪吃蛇。 他这些天打的最高分是四百,当前目标是一千。 节日一个个过,中途有一个少数民族的女生唱了一首《乌兰巴托的夜》,浓浓的草原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让人置身在放马牧羊,捡牛粪住蒙古包的生活中。 后台,谢望安抱着吉他等待与苏若星共同表演的男生。 “薛正浩人呢?” “薛正浩!” “薛正浩!” 许夏蝉着急大喊,薛正浩是隔壁二班,苏若星这娘们对自己的歌喉十分自信,竟然要来一首吉他弹唱版莫文蔚《盛夏的果实》。 但是她不会弹吉他,只能找人一起表演。 “他家里有急事,已经请假回家了。”一个二班女生说道。 “那怎么办啊?节日马上开始了。” 许夏蝉欲哭无泪,第一次主持节目就遇见有人掉链子。 “有没有人会弹吉他的?”苏若星先反应过来立马问道。 谢望安抱着吉他默默的翻开桌上的曲谱,手指拨动琴弦,心里记着音调。 “他会!他会!”一个男生声音惊喜的指着谢望安。 第75章 毕业晚会的那首歌(下)【好评加更】 “搞笑的吧?”苏若星发出难以相信的疑惑。 “谢望安你会弹吉他?!”许夏蝉也十分惊讶的上前问道。 “节目还有几分钟?”谢望安脸庞平静问道。 “五分钟。” “够了。” “不需要我唱歌吧?”谢望安问道。 “不用,你只弹,若星唱。” “好。” 谢望安聚精会神的弹奏,他此时心里有些激动,踏马的,自己的记忆力居然提高了! 以前为了和许夏蝉的趣味相投,他挣钱后找人学了吉他。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第一次为女孩弹唱了一首张信哲的《爱如潮水》后,她的笑容从来没有如此灿烂美丽过。 熟悉、动人的吉他旋律在嘈杂的后台响起,大家的动静不由减小,一是给谢望安练习的环境,二是在倾听。 不得不说,他的吉他弹奏虽然已经生疏,但是第二遍后立马有了歌曲原本旋律的味道。 “我去报幕了。”许夏蝉说道。 “接下来,有请高二一班,苏若星、谢望安带来的吉他弹唱版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 “别掉链子。”苏若星拿着话筒道。 “哦。” 洁白的灯光汇聚在两人身后,舞台下方学生鼎沸,排列密集。 谢望安将立体话筒调整到合适的高度后,与苏若星一个可以开始的眼神后,抱着吉他开始弹奏。 “噔噔噔——” 温缓、轻快、宛如泉水叮咚的吉他声响起,苏若星也开始唱起,“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这首歌的音律是愉悦轻松的,但歌曲却很沉重和遗憾。 如果非要具象化的形容,那谢望安愿意将这首歌比喻成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在经历第一次感情受伤、受挫后历经温柔时光的安慰走出后,在一个宁静惬意的午后,坐在午后,或是窗前有几束鲜红的咖啡厅里,平淡如水,安静如夜的与朋友讲述这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没有用多余的话和情绪去表达对于这段感情的遗憾和悲伤,但字字却在说遗憾和悲伤。 舞台侧方,许夏蝉穿着高跟鞋,一身闪闪发光的银白长裙,长且黑的头发已经盘起,鲜艳的唇与眼线提前为女孩增添上了一分属于日后成熟的妩媚。 许夏蝉目不转睛的望着谢望安和苏若星,这一刻她是后悔又羡慕。 后悔自己当主持人,没有选择上台表演节目,羡慕闺蜜能和自己喜欢的男生共同表演,她们在舞台上竟然显的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谢望安虽然只是穿着蓝白的校服,可挺拔高大身躯,与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再上披着校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袖,晚风一吹,男孩碎发扬起,唇角微扬的笑容,将充满几分痞气的少年身上的意气风发与青春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刻许夏蝉看呆了也看入神了,可回过味后,她的内心出现了一丝酸涩,随后又是无尽的后悔。 许夏蝉不得不承认她吃苏若星的醋,如果是自己和谢望安表演该多好。 如果时间再次回到一年前的那个冬天就好了,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男孩的表白。 可如果没有如果,冬天也是回不去的冬天。 “啪啪啪!啪啪啪!” 舞台下传来轰鸣般的掌声,这首可以是爱情也可以青春或者是二者皆有的歌曲受到了很大的欢迎。 毕竟初中是青春的开始,高中是青春的起点。 演唱完毕,谢望安和苏若星一如既往地拌嘴,两人浑然没有发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许夏蝉。 “想不到你个混混还会弹吉他。” “我也想不到一个母老虎唱歌还挺可以的呀。” “你才母老虎。” “我母老虎她爹行了吧。” “找打!” 谢望安抱着吉他下意识抓住苏若星的手腕,眼睛不经意与没想到的对视,女孩愣了一下而后瞬间转移视线。 “温柔点吧,小心以后没男人要。” “切,你才没男人要。” “额...我也不希望有男人要。” 接下来没有谢望安的事了,他抱着许夏蝉的吉他离开后台,苏若星的视线竟然鬼使神差的望向男孩的背影。 她的耳根发烫了,甚至,甚至她好像感受到一丝心脏的悸动。 啊啊啊! 苏若星你在干什么?! 苏若星你在想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错觉!必须是错觉! 谢望安就是个混混!他就是一个无耻王八蛋的混混! 苏若星自我催眠压制可怕的感觉。 “若星你怎么了?” 许夏蝉的声音传来,苏若星像是干了坏事被揭穿的人,浑身僵硬,表情神态也不自然的撩着碎发。 “没,没,没什么。” 许夏蝉古怪的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女孩的手,“你看谢望安多优秀,性格好,心肠好,上进又多才多艺,我想还是继续喜欢他好了。” 今天闺蜜两人还是小小的谈了一会心。 许夏蝉把昨晚谢望安对自己说的那些告诉了一下给苏若星。 然后理所当然的得到了闺蜜放下对方,展望未来的支持。 “啊?!” 苏若星声线拉长,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立刻反驳。 “啊什么呀?我说的不对吗?” 或许是苏若星心虚,她一点没有发现许夏蝉眼底隐藏很深的审视的眸光。 女人就像一条鱼,管你河里有没有鱼,我认为有腥味我就一定要去抓一抓。 苏若星和谢望安有娃娃亲,刚才两人同台表演,许夏蝉吃醋。 这些心理变化夹杂其中,许夏蝉的占有欲化成了危机感,直接将小心思用了闺蜜身上。 “无声无息”的宣告谢望安只能是我的。 “说的对,但我还是觉得不靠谱。”苏若星说道。 “为什么?” “你自己看。” 苏若星指了指人群中属于一班的位置,谢望安挎着吉他,在一众女生的闪闪发光的眼睛当中肆意弹唱。 “他一直都只是不喜欢你,只是对你一个人有距离感,你觉得靠谱吗?” 苏若星一段直击灵魂的话语,将许夏蝉捶成了木头人,双眸无神无绪的望着远处的谢望安。 苏若星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她的感觉上,谢望安甚至讨厌许夏蝉比讨厌自己更加强烈。 “我要是想找一个靠谱的男人,那还不如喜欢一块石头。”许夏蝉轻声说道。 第76章 中南药业 高考即将到来,考场也要提前准备,毕业晚会之后,迎来了短暂的放假。 六月六号,午时的蝉鸣唤醒熟睡的谢望安。 刚点燃一根烟,电话响了。 “喂?” “是谢望安谢先生吗?”电话里传来标准的普通话。 “嗯,你是?” “我是中南药业市场部总经理卢克,薛老之前和我联系过。” “哦哦,卢经理好。” “您吃午饭了吗?” “我刚醒,你吃过没有?” “那我订个餐厅,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怎么样?刚好也商谈一下药方。” “行,那就这样。” 起床洗漱,发现奶奶已经做好了饭菜盖在饭罩子下,谢望安把饭菜端回冰箱才出门。 “奶,我出门了哈。” “早点回来。” “好。” 卢克已经发了位置,谢望安带上苗药开着三轮车离开。 八方饭店。 谢望安刚进包厢,卢克便起身相迎。 “谢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呀,看起来像大学生,哈哈。” “卢经理过奖了,快坐快坐。” 包厢除了卢克,还有两人,一人是他的助手,另外一人是中南海城分公司的负责人。 谢望安听完介绍心头一惊,薛老头背景够大呀,卢克居然中南总公司的人。 吃饭便是吃饭,生意不会谈论半分。 正是中午,谢望安吃完还要去卖药,卢克也要出差,大家喝的也只是饮料茶水,饭间气氛融洽。 一个小时后,几人吃的差不多后,卢克道,“谢老板,药方的效果如何我们还需要实验,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应该的。” “那谢老板对药方心仪的价格是多少?” 谢望安拿出烟散了一圈,点燃一根后,“民德的市场部经理李顺之前已经找过我了,卢经理我就直说,一种药方二百八十万,这是给民德的价格,也是给你们的。” 卢克面色如常,眼神思索一会后,“贵了。” “哈哈,没事,卢经理不收我自己也是可以慢慢发展的,大家今天就当交一个朋友。” 谢望安不想试探来试探过去,卢克说贵了那就算了,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想压价,不是真的不想收。 “果然还是年轻人爽快利落呀,我才说贵了,谢老板就一口回绝了呀。”卢克嗓音带着玩笑语气说道。 谢望安双手合十谦虚的拜了拜,“卢经理你们都是行业资深人物,实不相瞒,小子现在只是一个高中生,药方也是我奶奶的,她老人家定的价格我不能退让。” “药的效果肯定有保证,我自己也卖出去快上万份了,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子以后自己做生意还需要你们照顾呀。” 卢克握住谢望安的手,“谢老板这是言重了,薛老的面子我们肯定是要给的,这样吧,药我们先带回去检验,如果没问题,我争取争取,怎么样?” “行,那就说定了。” 从饭店临行分别前,卢克又问了一句,“谢老板,如果我们公司准备收药方,能不能自行选择某一种药方?” 这个很关键,谢望安的几种药方各不相同,代表的市场需求也不同,如果不能,谢望安也不退让,中南恐怕也不会收购。 “没问题,你们可以选。” “那我就放心了,下次见。” “下次见。” “嘟嘟嘟——” 刚发动三轮车,薛老头的电话打来了。 “谈的怎么样?”薛藏弓问道。 “还不知道呢,有可能收也可能不收吧。”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老头子调侃道。 “哈哈,没事,中南不收我就自己开公司。” “也可以,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给我说,老头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是有点人脉。” “有你这句话我可就使劲消耗你的人情了哈。” “你这小子,晚点有时间来医院,资格证办好了。” “好,晚上想吃点什么?给你带。” “想吃点甜的,还有辣的,再买点卤肉陪我喝两口怎么样?”薛藏弓声线低微,好像在避免被别人听见。 “行,我挂了。” 和平广场。 谢玉簪拿着喇叭叫卖,神棍老头在旁边也有模有样的给别人测算。 “姑娘你姻缘线有些曲折,是不是家中父母不同意你和对象在一起?”老头说道。 “嗯嗯,道长怎么办?” 阳光下,一个风华正茂的二十来岁女生蹲在摊前,眼睛都不敢眨的望着老头。 “可有对象的生辰八字?” “有!” 老头掐动手指,闭目测算,气质还真像一名得道高人。 “唉...” 老头的叹息直接把女生的心脏跳成启动过山车,紧张又害怕。 “怎么了道长?” “你们属相相冲,八字相克,彼此都不合适在一起。” “啊!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呀?” “你何必执着呢?”老头道。 “可我就是喜欢他。” “倒是有一法子可试。” “什么办法?” 老头望着女生期待的眸光,老脸微红,语气略微不好意思的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得加钱。” “多少钱?” “一百。” “太贵了吧。” “嗯...八十如何?” “七十。” “成交。” 老头笑意盛开的接过钱,放进胸前的布袋,才道,“你回去之后找一棵十五年以上的桃花树,摘其最顶端五朵绿叶,其中三朵开水浸泡半小时然后喝下,其中两朵放于枕下,什么时候这件事解决了再用火燃尽。” 女生听着一头雾水,“为什么呀?” “你虎,他属蛇,年长你三岁,你的性格直脾气,热情,没心机,他心思深沉,有城府,性情冷淡,对不对?” 女生若有所思,过一会后点了点头。 “你按照我说的法子做,肯定没问题。” “好吧,谢谢道长。” 女生起身欲离开,老头又说了一句,“姑娘,你对象他克你财运!” 女生身躯停顿,转头道,“那我还是听父母的话吧。” “噗嗤——” 旁边都谢玉簪瞬间笑出声。 这话听着现实,但女生的表情又真诚单纯,莫名有一股喜感。 “谢姑娘,可要算算你和谢小子的姻缘?” 老头突然将眸光对准女孩,谢玉簪鬼使神差的点了个头,在阳光中伸出右掌。 第77章 薛老头的孙女 日升日落,深橘黄的晚霞烧透半边天,错综复杂的电线站满了歇息的鸟儿,街道也开始变的热闹,缕缕烟花气散入空气中。 “我家那里有几套房子租卖,要不要考虑去看一下?” “好。” “那明天你和婆婆早点过来,我等会让我奶奶联系一下。” “好。”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应该是昨晚没有睡的好。” “好吧。” 劲风扬来,街边的场景在谢玉簪眼里倒退,女孩眼珠侧抬大片余光落在身旁开车的男孩身上。 “谢姑娘,送你八个字,缘起缘灭,一念之间。” 老头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心中,虽然很简短,可谢玉簪却有点想不通。 什么叫缘起缘灭,一念之间? 难道是让自己向谢望安表白? 可她还配不上对方。 “吱嘎——” 抵达巷口天色已暗,谢玉簪下车后挥了挥手,又说了一句明天见。 第一人民医院。 谢望安提着奶茶、小蛋糕、麦当劳、一袋卤食和两瓶酱香型的茅台悄悄溜进薛老头的病房。 “来了...”老头子也谨慎的下床,声音很轻的说道。 “在这里吃,还是去别处?” 薛藏弓看了一眼窗外,“就这里吧,天都黑了。” “护士和护工不会来吧?” “一般不会,刚检查过了。” “行。” 一老一少仿佛做贼般坐在桌前,摆放吃食。 “这是草莓蛋糕,这是蓝莓,还有小娃儿吃的肯德基,奶茶我买了香芋和珍珠。” “还挺好吃的,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吃。” “这奶茶也好喝。” “哟!不光有酱牛肉还有猪耳朵和花生米呀,你小子懂我。” 薛老头东夹一筷,西喝一口,谢望安脸带笑意在旁边默默将酒倒在塑料杯里。 “你最多只能喝一杯哈。” “你怕什么,这里是医院,喝出事了马上能抢救。”老头子不乐意了。 “只能一杯,还有伤在身呢。” “伤都好差不多了,人的器官受情绪影响,我吃的高兴喝的开心,明天就能出院!” “行行行,说不过你。” 人老了自然而然会有些孩子心性,谢望安也只能由着薛藏弓,反正这里也是医院,不至于喝死。 “爽快!” 老头子一副文人之相,喝了几口酒反倒显出几分豪迈。 “以后这珍珠奶茶你可要少喝哈,里面有塑料。”谢望安看着老头子没一会就喝完半杯奶茶,比酒还喜欢喝,立马提示道。 千禧年的原料奶茶制作都十分劣质,对人体的器官负担很大,长期喝肯定会生重病。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在乎这些,我就算现在身体里有癌细胞,它们可能等我死了还没有扩散呢。” “得!你有这个心态,肯定长命百岁。” “哈哈,来,喝!” 病房灯光微弱,窗外众星捧月,银华熠熠生辉,末春的分已有一分初夏燥热的味道。 老少两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情绪也开始变的高涨。 “小子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培养作物,天天在田里跑来跑去,有时候睡觉直接在田边搭个篷子,夏天蚊子咬,冬天寒风吹,我年轻时候的老师有一次为了一个研究,挺着40度高烧工作,差点死在田里。” “佩服!要是没有你们,也没有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好生活。” “我们把苦吃完了,你们这辈,你们的下一辈就不用吃苦了。” “以后不叫你薛老头了,叫你薛老,我谢望安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们这些为国家为百姓做实事的领导!” “你还是叫我薛老头吧,免得我不习惯。” “行!老头以后我身上的血就是你的了,要多少管多少!” “哈哈,你这小子,我血也可以给你。” 一老一少一杯接着一杯,很快感受到了醉意。 老头子讲了一些自己的经历,谢望安也跟着讲了些。 “我从小就没爸了,他应该是缉毒警,应该早就死了。” “薛老头你是不知道,我从小没爹没妈的,上学被欺负,我奶奶就让我忍着点,我后面就纳闷了,凭什么我被欺负了,奶奶不给我出头,我也要忍气吞声呀?” “然后我就打架,谁打我我就打谁,有次我拿圆规,知道吧?” “知道。” “我拿那个圆规扎一个高年级的眼睛,幸好他狗日的用手掌挡了,不然眼睛肯定要瞎,你猜后面怎么了?” “怎么了?” “有人开始叫我哥了,哈哈!” “你小子啊,万事要知道保护自己。” “吱嘎!” 谢望安把塑料凳向后推,自己猛然站起,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终于释放出来的情绪道,“我爸也是英雄!我是英雄的儿子!但是偏偏所有人欺负我,我不想被欺负后,他们又说我是个混混!那我就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混!” “混混又怎么了?薛老头我敢爱敢恨,我不欺软怕硬,我不为非作歹,我还看不惯欺负别人的人,反正我问心无愧,别人说了我不爱听的我就忍一忍,不想忍了我就让他跪下,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眼底泛着一丝心疼,这孩子激动的情绪下是受伤后的宣泄。 “每个人的苦都不一样,老头子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也心疼你。”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挣钱,好好的和我奶奶生活。” “嗯...” 薛藏弓的字音未尽,手急忙伸向桌上的酒瓶,谢望安酒眼朦胧的转身之时病房灯光亮起,视线里出现一男一女。 男生一米六左右,长相帅气,女生一米七几,身材高挑,样貌冷艳美丽。 “爷爷,你们喝酒了?”薛正浩说完眼神瞥向自己的姐姐。 “额...哈哈,喝了一点,小酌一杯。”薛老头脸色心虚道。 “这是?”薛正浩问道。 “薛老头,我先走了。” 谢望安不等介绍,低头欲走,结果视线里出现一双大长腿拦住去路,“慌什么?坐一会再走。” “冤家路窄...”谢望安轻声呢喃。 “你说什么?”薛冰心说道。 “没什么,坐一会坐一会,哈哈。” 谢望安站在窗户边,望了一眼女孩又赶忙看向窗外。 他的心里已经出现十万头艹泥马,打死都不敢相信薛老头的孙女自己竟然认识。 第78章 有何不可? 薛冰心,一年前在海城与谢望安意外相遇。 一个碰瓷的中年女人刚好将目标选中了她。 当时街上车来车往,女人的哭声凄惨无比,谢望安属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了,当时以为薛冰心撞了人要走,他帮忙拦住,后面薛冰心要报警那个中年女人立马跑了,他才反应过来是碰瓷的。 好巧不巧,当天晚上谢望安在城南打架,薛正浩,也就是薛冰心的弟弟在那帮人里面,本来谢望安打的不是薛正浩,这小子是个死心眼,非要帮自己哥们,谢望安无奈连他一起打了。 后面薛冰心又来了,谢望安想起白天的事情,不好意思的跑了,过了几天这女生居然带人找到了她,本来是想替弟弟“报仇”,没想到有杨虎这种猛将在,她的人反而被打的鼻青脸肿。 谢望安当时把误会解释了一下,女人边报说自己的名字边伸出手,没想到谢望安把手伸出去薛冰心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只说了一句这是他应得的。 后面女孩私底下找过他,让自己看着点她弟弟,有事就帮忙一下,当然也给过钱。 反正事情很扯,一切都很巧合。 薛老头是外地的,谢望安根本没有把三人联想到一块。 “你救的我爷爷啊?”薛正浩脸色不好的问道。 一个蛮横,还打过自己的混混居然救了自己爷爷,可真是巧。 “咋说话的?小谢是我恩人。”薛老头板着脸,语气夹着训斥。 病房里烟酒味较浓,薛冰心一言不发的收拾桌上的吃食垃圾 谢望安尴尬的帮忙收拾,薛冰心面无表情的拍了一下他的手,“恩人坐吧,我来收拾就行。” “哦。” 也不晓得薛老头是不是喝醉了,拉着谢望安的胳膊,开始说胡话,“这是我孙女,薛冰心,在沪市上大学,今年二十一,比你大三岁,漂亮吧?” “漂亮。” “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爷,你说悄悄话能不能不要给嘴巴装大喇叭呀?”薛正浩表情无奈。 “行呀!我正好想谈恋爱,老头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不能以身相许,那就让你孙女以身相许。” 谢望安也直接说胡话,想引起薛冰心的抵触心理,直接拒绝,没想到女生用纸巾擦了擦手,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爷爷安排的我没有意见。” “姐你疯了?”薛正浩大惊失色。 “哈哈,那敢情好,正浩过来给我捏捏背,吃的有点多,你们俩去超市给我买点山楂片消消食。”薛藏弓说道。 谢望安又尴尬又骑虎难下,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走吧恩人。”薛冰心说道。 “哦哦,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住院楼,风儿一吹,谢望安的酒意减弱稍许,点燃一根烟道,“东西和酒都是你爷爷馋才买的哈,别怪我。” “我可不敢怪恩人。” “你看着挺高冷,没想到还挺会阴阳怪气的。”谢望安说道。 “恩人见笑了。” 谢望安懒得再说话,两人一时无言朝附近超市走去。 进入超市,谢望安拿了一瓶蜂蜜和几个柠檬,薛冰心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 回到医院内,薛冰心主动提出坐一会,两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月色正好,只是椅子后面是草丛,时而飞出蚊子,树叶之中的蝉鸣也有点刺耳。 “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小事。” “听说你输了60的血?” “嗯。” “明天我请你吃个饭吧,有时间吗?” “真没时间,要挣钱。” 薛冰心愣了愣,转头看了他一眼,“以相亲对象的身份吃饭都没有时间?” 谢望安诧异的看着女孩,“你真把你爷爷的话当真了?” “有何不可?”女孩挑眉发问。 “莫名其妙。” “真的没时间?”薛冰心不死心的确认。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不相信你是听爷爷话的乖孙女,更何况还是邀我这种和你有仇的人吃饭。”谢望安说道。 “我喜欢你,足够了吗?” 谢望安大脑壳宕机,脖子僵硬的缓缓转头望着女孩。 薛冰心瓜子脸,狐媚眼,内眼角狭长,没有表情的时候脸蛋很有侵略性,气质高傲冷漠,可此时女孩是笑的,弧度美妙且迷人,配上妆容,魅惑力十足。 “嗯...我知道我很帅,但请你别喜欢我。” 这女人从第一次开始接触谢望安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内心十分强大和高傲的女生,薛冰心说喜欢自己,谢望安是不可能相信的。 而且莫名其妙喜欢自己,他又不是彭于晏、吴彦祖、严屹宽,更不是屏幕前迷死人不偿命的你们。 薛冰心说喜欢纯属扯淡。 “你不相信?”薛冰心问道。 “咋的,我打了你弟弟,你扇了我一巴掌,你就一见钟情了啊?” “有可能哦。”女孩俏皮说道。 “那你亲我一下,勉强答应和你吃饭。” 酒意还是太醉人,谢望安想也没想的就把脸凑了过去,忽然女孩的怱白玉指抓住他的下颚,手掌微微使力侧转了谢望安的脸,随即一张红唇亲在了他的嘴上。 谢望安瞪大眼睛,脑海一片空白。 这踏马这么扯吗?! “够了吗?不够还可以亲。” 薛冰心泛起温柔的笑意,眼眶中的丝丝妩媚犹如冬日暖阳,摄魂夺魄。 谢望安推开女孩,仿佛像个受惊的姑娘,左脚不自觉的抬高,身子侧歪,“不是,你,你干嘛?” “不是你要干的吗?” “我让你亲你就亲啊,那我让你今晚和我睡你还真睡呀?” 薛冰心出人意料的考虑了一下,随即摇头,“还不行,我们谈恋爱了可以。” 谢望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两人中间,“蜂蜜和柠檬等会给你爷爷用热水泡上解酒,我走了。” “明天给你打电话啊。”薛冰心喊道。 谢望安背对着女孩挥了挥手,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噗嗤——” 女孩望着他的背影豁然一笑,心头暗道傻子。 “姐,你疯了吧?”薛正浩的声音出现。 “怎么了?”薛冰心又恢复冷淡的模样。 “你亲他?!” “然后呢?” “学校在传许夏蝉在和他谈恋爱,你还亲他?” “他说没有谈恋爱。”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薛正浩说道。 “哦。” 薛冰心冷淡的回了一句起身离开。 薛正浩跟在后面,心想自己姐姐是不是撞邪了? 她在大学里可是有许多人追,还是沪大其中之一的校花。 薛正浩从他姐姐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谈恋爱很无聊、我不需要男人、不打算结婚诸如此类的话。 怎么到谢望安这里就主动献吻了呢? 第79章 离离原上谱 “若星,我明天想去找谢望安。” “上杆子不是买卖,你不是说过以后不会纠缠了吗?” “可是我忍不住想他。” 漆黑的深夜,许夏蝉失眠的无奈和苏若星打电话聊天。 “唉...他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没用。” “可谢望安也不喜欢其他人呀,我还是有机会的。” “那你去找吧,等你伤心够了就不想找了。” “那你说怎么办嘛?”许夏蝉说道。 “听我的,再晾他几天,最起码也要让他明白,你不是离不开他,明白不?” 许夏蝉眼珠子转了一圈,感觉是这个道理。 “行吧,听你的,晾他几天,惩罚他不珍惜我!” “这就对了。” “薛正浩明天约我出去玩,你要去吗?”苏若星接着说道。 “再说吧,不确定。” ...... 星河迢迢,月夜遥遥。 谢望安回到家后发现客厅无人,打开自己房间的灯,居然发现老太太站在电脑前看股票! “奶,你还懂这个啊?” 乌涂退出平台,“今天和你王奶奶几个人聊天,她们说现在买股票挣钱,我就瞎看看,结果看了半天看不懂,哈哈。” “嗯,你别跟着买股票,这玩意水深。” “知道了。” “这是今天的钱。” 这段时间卖药挣了差不多五六万,简直就是暴利。 “嗯,我给你存起来。” “对了奶,我找人给你办了行医资格证,以后卖药不用那么担心了。”谢望安说道。 “那我要开个中医馆!” 老太太瞬间精神,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不行,小卖部开着不好吗?每天就晒晒太阳,和别人摆摆龙门阵。” “我的事你别管,好好上学就行了。” “行医证可是我弄来的。” “你出去打听听,哪家孙子敢这样说话?” “行行行,犟不过你。” 洗漱完之后,谢望安看了一会股票,刚躺上床电话响起。 “薛老头你怎么还没有睡?老年人不能熬夜知道不?” “是我。”薛冰心的声音传来。 谢望安心头莫名一紧。 “哦...” “给你打电话是给你说一声我等会要存你的电话号码,还有你的行医证忘拿了,我们明天不见面也得见面了。” “哦哦,那明天麻烦你带上。”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你谈恋爱了吗?” “没有。”谢望安说道。 “那就行了,晚安,明天给你打电话。” “好。” 放下手机,谢望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打开天花板的吊扇,凉风扑面,困意很快来袭。 ...... “感觉小谢怎么样?”病房里,薛老头面带笑容问道。 “我说喜欢他,你会不会很高兴?”薛冰心在床边削着苹果说道。 “你可不要为了让我高兴故意骗我。” “爷,姐姐出没有骗你,她刚才都亲人家谢望安了。”躺在陪护床上的薛正浩啃着苹果说道。 老头子顿时眼睛一亮,“真的?” 薛冰心脸颊微红的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我看人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你们好好相处,谢望安比你小三岁,身体年轻力壮,人也长得帅,心肠也好,直脾气,还是很优秀的。” “知道了爷。” ...... 六月七号,海城静默,全城都在为高考的学子“让路”。 公交车免费接送,摩托车和出租车亦是如此。 晨分时刻,谢望安睁开双眼。 他做了个梦,梦见身边有几个女人,全部叫他老公,还有几个孩子抢着闹着喊爸爸要让他抱。 这个梦离离原上谱了。 老太太一早上不知道去哪里了,锅里熬了白粥和鸡蛋,还蒸了酱肉包,配上五毛钱一包的香辣海带丝,早餐简单又满足。 吃完饭,谢玉簪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谢望安出门来到小卖部,刚好看见乌涂和谢玉簪她婆婆付文慧坐在门口聊天。 “奶奶!” “望安是你家孩子?”付文慧惊讶道。 “婆婆好。” “对呀,妹子你们认识?”乌涂说道。 “我说的孩子就是他,哈哈。” “那可真是巧了。” “婆婆你们吃早饭没有?家里做好了。”谢望安问道。 “我们吃过了,不用麻烦。” “那我们先看房子。” 租卖的房子都是同一个小区,认识多年的人,乌涂懂医术,邻里邻居基本都知道,也麻烦过,几家房子主人在半个小时也赶了过来。 看房过程没什么波澜,谢玉簪选了一家和谢望安同一个单元,在四楼的房子,三室一厅,一年租金三千。 这个时候租房不讲合同,但是谢望安想到谢军华是个残疾人,万一到时候房东担心什么出意外死在房子里,或者是其他原因晦气,突然不租了这种情况,他还是简单点写了一份一年为期的租房合同。 当场钱钥交付,这套房子算是租下了。 谢望安想着今天有约,拉着谢家祖孙两人开着三轮车先回巷子搬些东西和接谢军华。 午时日头正高,乌涂做好了饭,谢家三口很拘束的在谢望安家吃饭。 “婆婆你们别客气,当自己家,以后就是邻居了,有时间你就和我奶奶聊天,她一天也无聊。”谢望安笑着道。 “真是麻烦你们了。” “妹子别说这些,都是遵义的,孩子们也都姓谢,这是缘分。”奶奶也说道。 “是是是,缘分缘分。” 吃完饭谢望安和谢玉簪继续搬家。 红色的三轮车承载了满满当当的物件家具,谢玉簪坐在车上,笑容格外明媚灿烂,女孩在经过树叶之下总会仰望天空,刺眼的阳光淹没不了她的欣喜和快乐。 这些年,女孩从未感觉到生活是如此美好和惬意。 “谢望安,谢谢。” “那你帮我写作业可以吗?”谢望安说道。 “可以,我帮你写。” “说着玩的,你的作业借我抄抄就行了。” “好。” 谢家没有多少东西,房子里家具电器也是齐全的,忙到一点钟,差不多就搞定了。 谢望安浑身大汗的脱衣服准备洗澡,电话响起。 “你家住哪?我过去接你。” “你等我洗个澡再来吧。” “大中午洗什么澡,你和其他小姑娘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了?”薛冰心说道。 “啊对对对,还不止一个。” “洗干净点,最好拍个照等会给我看看身材。” “流氓。” 第80章 我还晾他个屁! 洗完澡,给薛冰心打电话说了地址后,谢望安又随手把衣裤洗了。 一切收拾妥当也过去了几十分钟,薛冰心也打电话说到了。 谢望安拿上钥匙和手机正准备出门,谢玉簪拿着课本和试卷从楼上下来。 “你要出去吗?” “嗯,有个朋友来找我玩。” “好吧,这是我写完的作业。” 谢望安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然后关门离开,谢玉簪骤然问道,“你朋友是男的女的呀?” “女生,所以不方便带你一起。” “好吧。” “嗯,我先走了,明天卖药。” “好,等你。” 女孩站在楼梯间,目送谢望安离开,乖巧中流露出丝丝孤寂。 ...... 刚出小区门口,谢望安就看见了穿搭火辣的薛冰心。 女生上身是鲜红的小吊带,下身是牛仔短裤,金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腰间,还带着一个蓝紫色的墨镜。 女孩撑着伞站在太阳下,回头发现他时,嘴角扬起笑容。 “你再不来我就要变成小鱼干啦。”薛冰心娇声娇气道。 “已经很快了。” “走吧,我们去海洋世界玩玩,今天高考,游乐场全部停了。” 薛冰心收了伞顺手扔给谢望安,然后打开路边一辆白色的丰田凯美瑞副驾驶车门。 “帅哥,请上车。” “一天天的真客气。” 谢望安坐上车系上安全带,薛冰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车时身体弧度很大,金色的长发蹭了谢望安一脸,香气萦绕在鼻间,他不由得说了句,“洗发水还有桂花香的?” “桂花味的护发膏,你喜欢吗?” “还行吧。” 前世对许夏蝉执念太深,他闻见桂花或是看见桂花总能想到两人第一次牵手时就是在种满了一整条街桂花的树下。 “你这车进口多少钱?” “顶配,落地50万。” “不错,还是真皮和真绒。” “喜欢吗?和姐谈恋爱送你一辆。” 谢望安熟练的打开空调,按下窗户,“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应该在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先送给我,指不定我感动了考虑考虑和你谈恋爱。” “想得美。” 谢望安将座椅调低,双手枕在头后,“你咋在国内读大学,怎么不出去留学呢?” “考研后去。” “不错,加油。” “你呢,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挣钱吧,让我奶奶过上好日子。” “你这太模糊了,准确一点。” “高中毕业就开始创业,不读大学。” “弟弟你有点没志向了。” “哎!此言差矣,这个只是每个人想要的生活和生活方式不同罢了。” 薛冰心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开了快一个小时到达海洋世界外,谢望安默默在对方拔钥匙后将手刹放下。 “能麻烦你为我撑伞吗?”谢望安拿着伞没有眼力劲,薛冰心只能提示。 “抱歉,好久没谈恋爱了,有点不解风情。” 谢望安讪笑撑伞,薛冰心微微诧异也没多说。 买完票,进入海洋世界,虽说票价比较贵,今天又是高考,但依然有许多人。 小情侣、带着孩子的夫妻,但是最多的还是老年夫妻。 来到海洋大堂,有三条路,一条是水族馆,一条是海底世界,一条海洋馆。 “先去哪里?”谢望安问道。 “我喜欢有主见的男生哎。” “去水族馆看看吧。” “好。” 进入水族馆,观众席坐满了一半,底下的台面是饲养员在和海豚互动,还有一只海豹在拍肚皮,动作滑稽可爱。 谢望安和薛冰心都觉得有点无趣,看了一会向海底世界走去。 “你喜欢什么动物?”薛冰心问道。 “没有。” “讨厌什么动物?” “也没有。” “好巧哦,我们一样。” “太刻意了。” “哈哈,讨厌,你不揭穿会死呀。” 走进海底世界,蔚蓝的海水在隧道两边浮动,各种五颜六色的鱼和海乌龟结伴而游,鲜艳的珊瑚中隐藏着鲨鱼。 行人脚下有投影,是一些蓝鲸、北极熊类的大型海洋动物,搭配着星空景,整个隧道让人震撼又浪漫。 谢望安在玻璃前欣赏一只墨绿的海龟,比他矮半个头的薛冰心站在旁边,女孩突然伸出手牵住谢望安的半截手掌,男孩心头微惊,下意识的低头然后拍掉。 “额...” 超绝的直男行为让气氛变的尴尬,薛冰心白了他一眼,跺了跺脚生气的向前走。 “你别生气呀,男女授受不亲,我也没想到你想牵手呀。” 谢望安跟在后面解释,薛冰心越听越生气。 俗话说生气的女生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按,薛冰心步伐加快,谢望安亦步亦趋的跟着拍了拍她肩膀,女孩直接震肩。 “好好好,牵牵牵。” 谢望安无奈的牵住薛冰心柔若无骨的手掌,女孩还挣扎几下,但力气自然没他大,顺势下了“台阶”,“哼!本小姐可是第一次主动牵一个男人的手。” “那谢谢你抬爱了。” 一高一矮的肩膀,两人手牵手走在隧道像极了情侣,谢望安稚气未脱,穿的是白色短袖和淡蓝牛仔裤与一双白色休闲鞋,少年气十足,薛冰定穿搭火辣,金发淡妆,身材也很傲人,成熟又性感。 薛冰心开玩笑说自己有点像一位丧夫的妈妈带着儿子出门。 “你还看小电影资料呀?” 谢望安随口说了一句,薛冰心脸蛋顿时红了起来。 隧道很长,逛了一会薛冰心就说休息一会,两人在石阶边坐下,女孩突然把雪白的腿搭上谢望安的腿,“给我捶捶,再捏捏。” “不合适吧?” 薛冰心歪着头思考两秒钟,“确实有点不合适,但是我们今天假装一天情侣,所以现在合适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的事,快点,我腿疼。” 薛冰心都不介意,谢望安自然也没有扭扭捏捏了,十指在雪白圆润的大腿之间旁若无人的按摩。 “夏蝉你快看这鱼好漂亮。” “嗯。” “快看海马,好丑哦。” “有点。” “珊瑚珊瑚!快看!” “看了。” 海底隧道里,许夏蝉、苏若星、薛正浩三人慢步观赏。 许夏蝉情绪不高,脑海里一直想着谢望安怎么不回自己短信。 “若星你看有海龟。” 薛正浩挎着一个白色小猫包,指着玻璃傻笑。 苏若星随意的看了看,挽住许夏蝉的胳膊,“出来玩你想什么谢望安嘛,等会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想吃,想去广场找谢望安。” “谢望安他今天在和我姐约会。”薛正浩突然说道。 “约会?!你姐?”许夏蝉面容惊讶又疑惑。 “对呀,我爷爷受伤了,她来海城看我爷爷,昨天还在医院看见了谢望安。” 许夏蝉和苏若星同时愣住。 “你还要晾他吗?” “我还晾他个屁!” 许夏蝉气鼓鼓的拿出手机要给谢望安打电话,结果刚拨,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在人群中坐在石阶上的一对男女。 第81章 从今天开始,我已经重新进入你的生活 “谢望安她是谁?!” “老公,她是谁呀?” 两女之间,谢望安的手还放在薛冰心的腿上,一脸懵逼。 “我朋友。” “朋友怎么还摸上腿了?!”许夏蝉眼眶蒙上一层水雾,委屈质问。 “就,就摸摸呗,怎么了?”谢望安莫名有点心虚。 “你,你,你太过分了!” 薛冰心的双手仿佛缠绕在谢望安的脖子上,整个人也贴在他的上,“老公你快解释呀,我们哪里是朋友了?分明是对象。” 谢望安大脑左右互搏,持续处于懵逼状态。 “你不要脸,他是我的!” 许夏蝉像个小孩一样拉住谢望安的手臂。 “他自己说是你的了吗?”薛冰心挑衅道。 许夏蝉一时语塞,咬着牙死死盯住谢望安。 “我和她的关系好像是我的事吧?”谢望安勉强说了一句。 “渣男!”苏若星骂了一句。 “小妹妹,我们是正经恋爱,谢望安和这个妹妹是在谈恋爱吗?”薛冰心问道。 苏若星也语塞了,她挑不出毛病。 谢望安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许夏蝉,两人没有一点恋爱关系。 “混蛋,你说句话呀!” 苏若星见谢望安闷头不语,直接把话锋移在他身上。 “我说什么?” 他自己都还奇怪了,怎么和薛冰心出来玩自己就好像变成负心汉了? 苏若星胸口起伏,把想要骂人的话憋了回去,拉着许夏蝉的手转身离开。 “姐,你真够高明的!” 薛正浩竖着大拇指追上苏若星。 他本来早上还有点纳闷从来不会问自己要去哪里玩,什么时候出门的姐今天怎么问起自己了,结果是在这里等着呢。 薛正浩有理由怀疑,自己姐姐就是故意让许夏蝉看见的她和谢望安在约会。 “听说以前你在城南校门口给许夏蝉表白,这事是不是真的?”薛冰心贴近问道。 谢望安有点心烦意乱的挪了挪屁股,“嗯,她拒绝了。” “没关系,姐也不差,我喜欢你。” “还看不看?” “看!门票都花了一百,不看可惜了。” ...... “谢望安就是个渣男,你别生气,早点看清也好。” 许夏蝉不语,埋头走路,眼睛里的水珠总是滴在脚的前方。 “我们去看电影吧,周星驰又有新电影了,叫少林足球。” “不去。” “你不是最喜欢看他的电影嘛。” 女孩的眼化成一片阴雨天,走的越快,“雨”便越大,低垂肩膀一颤一颤,惹人心怜。 “薛正浩!”苏若星突然喊道。 “咋啦?” “你去把谢望安打一顿,我明天和你单独约会!”苏若星说道。 “真的?!”男孩眸子一亮。 “骗你是狗。” “等着!” 薛正浩把包交给苏若星气势汹汹的向后快步走向谢望安和姐姐。 “你干嘛?” 男孩没有说话,握起拳头准备打,啪的一声猝不及防响起,薛正浩捂着脸愣在原地。 “啪!啪!” 薛冰心又是两巴掌扇在自己弟弟脸上,眼睛一瞪,“滚回去!” “哦。” “你弟弟一直都这么勇吗?”谢望安忍不住笑道。 “他就是个傻逼,猪脑子一个。” “长得像根没有发育完全的甘蔗,又矮又瘦还想打你,真是梁静茹的勇气听多了。” 谢望安默默的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亲姐,这骂起自家弟弟一套又一套。 又逛了一会,顺着海底世界直接离开,走出海洋世界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谢望安以为可以回去了,结果薛冰心又要去做美甲。 美甲店里,谢望安打了两个小时贪吃蛇,空调吹的脑门疼,他在门外点燃烟,短信声音响起。 许夏蝉:『我现在在和平广场,你如果来找我,我可以把今天当成一场误会。』 谢望安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回短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六点钟,晚霞渲染天空,薛冰心终于做好了美甲,女孩的手指像练了九阴白骨爪一样伸在谢望安面前。 “好不好看?” “好看。” “你真敷衍。” “擦屁股不麻烦吗?”谢望安灵魂一问。 “粗俗!” 今天比以往更燥热,薛冰心这女人偏偏选择吃重庆火锅。 进店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辣味,九宫格里鲜红的汤底滚烫冒泡。 “鸭血、牛肚、肥肠、鸭肠、牛肉、毛肚...” 薛冰心点完把菜单交给谢望安,他点了几样素菜,拿了一瓶冰啤和汽水。 “我要喝啤酒。” “哦。” 天气闷热,冰凉的啤酒下肚过瘾又去燥意。 “这毛肚被我烫到脆脆的,你吃吃看。”薛冰心说道。 “好。” “你喜欢许夏蝉哪里?”薛冰心边吃边问道。 “长得漂亮吧。” “我有没有她漂亮?” “不相上下。” “你知道我喜欢你哪里吗?” “不知道。” “等你想知道了我再告诉你。” 谢望安轻轻一笑,他现在确实没兴趣知道。 相比于突然闯入,主动热情的薛冰心,谢望安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许夏蝉刚才那一对破碎的眸子。 啤酒哐哐喝,吃到半饱时,短信又来了。 许夏蝉:『谢望安我在华逸商场看电影,如果我看完电影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 许夏蝉:『华逸三楼,全球影院,三号厅,电影九点半结束。』 “看什么呢?那么入迷。”薛冰心问道。 “没什么,继续喝。” 谢望安企图将心中的一丝优柔寡断融进酒中,吞入肚中。 薛冰心生了颗玲珑心,干完一杯酒道,“在想许夏蝉?” 谢望安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这样承认不怕我伤心?” “说句实话,你在我心里比薛正浩更陌生,你突然说喜欢我,我根本不相信也没有任何感觉。” “而且你要不是薛老头的孙女,我们两个应该也不可能再联系吧?” 薛冰心的筷子在碟碗里搅了搅,将鬓角撩于耳后,“一年前我打算追你,但刚好你在城南大庭广众之下向许夏蝉表白了,所以我选择退出了。” “后面想找你,我弟弟告诉我他时常看见你像一个跟屁虫一样保护许夏蝉回家,我开始不相信。” “但我弟弟和苏若星是朋友,苏若星是许夏蝉闺蜜,我弟弟问过苏若星,确认了这件事。” “所以我才选择退出,我不会和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在一起。” 这番话像岸边的浪,滔滔不绝的打在谢望安打心上,原来薛冰心早就关注了自己。 “那你又怎么确定我现在没有装着别人?” “你在向许夏蝉收保护费!” “然后呢?” “你要是还喜欢她,根本不可能向她索要任何东西,更何况是向喜欢的女生要钱!” “哈哈,你那么了解我,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你。” 谢望安突然就觉得薛冰心这人有点意思了,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 “你会了解我的,从今天开始,我已经重新进入了你的生活。”薛冰心坚定的眼神中有一丝看不见的深情。 第82章 了解 “我有个问题向你请教一下。” 火锅店内,桌上桌下放着二十多个啤酒空瓶。 谢望安的眼睛如常只是眸光已经稍显迷离。 “说。” 薛冰心双肘顶桌,手掌捧住脸颊,一双狐媚眼认真的望着谢望安此刻显的温柔且迷人,雪花的肌肤犹如锅里的红油,热辣又滚烫。 “嗯...就是我一个朋友以前特别特别喜欢一个人,可以付出生命的那种,每天心里想的都是喜欢的人,很深情,但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喜欢的人让我朋友伤心了,嗯...然后就是,然后我朋友自杀了,也不对。” “我想想。” 薛冰心盯着低头组织语言的谢望安,脸上的笑意从未间断,她觉得他好可爱! “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 “反正就是他特别伤心后,又见到那个喜欢的人就特别讨厌特别反感,有点恨她,但是又没想过报复,只是单纯想远离,然后有时候又会心软什么的。” “你说这是为什么?” 谢望安说不清这种心理活动,勉强模糊的形容完。 “贱骨头呗,还能是什么?”薛冰心直接说道。 谢望安神情怔住,这个答案他是没想到的。 “对我来说,喜欢的人伤了我一次又一次,不管我再怎么喜欢他,我都会选择放弃,这不是我不够喜欢对方,是我不想失去原本的自己。” 薛冰心喝了口茶,接着道,“别人看不见你的好,总有人能看见你的好,记吃不记打,被伤了一次又一次还有继续喜欢下去,那么你受到的伤害都是活该,都是罪有应得。” 谢望安若有所思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倒也是。” “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许夏蝉吧?” 谢望安还没有答话,薛冰心摇了摇头,“不对,你说你那个朋友自杀了,不可能是你和她。” “我去结账。” 从火锅店出来,两人都喝了酒,这个时候也不存在什么代驾,谢望安站在路边打车,薛冰心突然把皮包扔给他,“我们走走吧,刚吃完东西消化消化。” “行吧。” 人间晚风吹,末春蝉鸣起。 枯枝落叶撒满地面,薛冰心和谢望安在人行道没有目标的慢步,女孩偶尔会侧头看一看男孩,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谢望安。” “嗯。” “我想和你亲嘴。” “男女授受不亲。” “我明天要回学校了,你不亲就只有一个月之后了。” “那就留着吧。” “胆小鬼。” “你和男生约会都是那么直接吗?”谢望安说道。 “我呸!” 薛冰心捶了一下他的肩,“我是喜欢你才这样,我不喜欢你是个万人迷敢碰我一下,我手都给你砍咯。” 谢望安抱拳投降,“姐姐是个狠人,我惹不起。” 走到一片开阔点空地,薛冰心要求坐一会,屁股刚沾上椅子,女孩的头就靠在了肩膀上,“谢望安,你想了解我吗?” “额...我不知道。” “我知道说喜欢有点突然,但是我又害怕你那天抽疯又去给许夏蝉表白,我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应该不会了,我又不是贱骨头。” 谢望安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他从喜欢上许夏蝉之后就有一个古怪的生理反应。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生,只要有身体接触,他就心脏就莫名的会烦躁,身体也会不自然,例如现在,其实谢望安想保持一点距离感,但又看薛冰心喝醉了,有点累才没有说出来,只能身体像木桩一样,一动也不动。 “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你?” “不...” 谢望安还没有说完,薛冰心动作夸张的握住他的双手,然后来来回回检查摸索。 “我去,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许夏蝉不喜欢你,你就搞自残那一套呢。” 看着女孩的表情,谢望安的心颤了颤,而后温和的笑了笑,“我不至于那么傻。” “谁知道呢,我们学校那些谈恋爱,不管男的女的,都有要死要活的,当然也有渣男渣女,我们寝室就有一个!恶心的要死。” “哦!说说。” 女性对于八卦充满天然的兴趣,薛冰心也不例外。 “你是不知道,我们寝室那个女生,学校处一个,隔壁的财大处一个,在老家还有一个未婚夫,我去,她简直就是时间管理大师,中午陪学校的,晚上陪财大的,未婚夫来看她,她就说请假回家。” “你知道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吗?” “知道。” “她一天看了三场,简直牛逼完了。” “佩服。” “谁说不是呀,但是我们也不好说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在背地吐槽。” “那你谈过几个男朋友?”谢望安随口问道。 女孩眨了眨眼睛,穆然古灵精怪的撇过头,“哼!某些人不是不想了解我吗?” “还好吧,看你想不想说。” “你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走吧,回医院。” 谢望安直接起身。 “哎呀!你这人真是铁石心肠,谢望安你上辈子是个太监吧?”薛冰心嘟着嘴,语气娇嗔道。 “那说说吧,你不是要让我了解你吗?” “好。” 薛冰心晃了晃头,晕乎乎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表情认真道,“现在了解是以谈恋爱为理由的了解,你懂了吗?” 谢望安考虑了一下,点了个头。 薛冰心比自己大三岁,自己心理年龄更大,但其实也不算太成熟,因为进监狱的时候他才二十二,只是心理沧桑而已。 找一个比自己大点的女生,肯定比同龄女生更温柔体贴和疼人。 如果合适,谢望安不介意和薛冰心发展。 至于对方家庭,他倒不在乎,自己早已不是上辈子那个毛头小子,现在挣钱对于他来说相对轻松许多。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以前暗恋过一个男生。” “我该不会和他长得比较像,你才喜欢我的吧?”谢望安笑着道。 “我才没有那么恶心。” “我身高一七五,体重暂时保密,三围的话,你自己看咯。” 薛冰心侧过身子,挺起胸膛,雪白弧线大胆诱人。 “继续。” “我身体健康,没有家族遗憾病,爷爷都工作你知道,我爸爸做的是矿业工作,妈妈是高中老师,老家是湖南的,现在定居沪市。” “那薛正浩怎么来海城读书了?”谢望安问道。 “因为他蠢,在学校看不惯一帮公子哥把人家打了,然后转到了海城。” “哦。” “我没什么大小姐的病,也不挑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你敢惹我,刀枪剑戟也可略懂,知道了吗?” 女孩笑眯眯的样子示威之意不言而喻,谢望安也抱拳示弱。 “小癖好应该没有,我说不出来,只是平时有点懒,懒得吃饭,懒得收衣服,懒得只想躺床上。” “你这可能是气血不足。” “我懒关气血什么事?” “气血不足的人睡眠更长,走一会想坐,站一会想蹲。”谢望安说道。 “你还懂这个?” “我奶奶是中医,耳濡目染。” “哎呀,忘了。” 薛冰心说着打开包,然后拿出三本证件一个是红皮封面,一个是绿色封面,“一个是行医资格,一个是执行证,一个是专长证,奶奶要是想开医馆和爷爷说一声,到时候手续这些直接在人民医院就可以马上办了。” “行,谢了。” “现在该说说你了。”薛冰心说道。 “我啊...” 谢望安眸光变的有些深邃,两世的经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说。 第83章 谢望安,我腿疼! “渣男?” “我呸!” 华逸三楼,电影院门口。 苏若星面色微怒的指着薛正浩,“你别在这里乱说哈,谢望安怎么可能和你姐姐真的在谈恋爱。” “好好好,没有谈没有谈,你别生气。” 许夏蝉站在围栏,望着楼下的大堂,突然产生一丝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少林足球很搞笑,很好看,可也很孤单压抑。 明明自己全程盯着屏幕里的剧情,可到现在一点也记不住讲了些什么。 许夏蝉只要想到谢望安在和薛正浩的姐姐约会,心里就难受。 “夏蝉你别多想,谢望安虽然混蛋,但他不是随便的人。”苏若星安慰道。 “我知道。” 许夏蝉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朝楼下走,女孩大脑处于失神状态,她竟然走入了向上的自动扶梯。 “夏蝉!” 苏若星喊声中,女孩下意识回头,脚却已经踏了进去,向前的推力让她的另外一只腿的脚后跟磕到了循环口,许夏蝉重心不稳,双手连忙抓住扶手,膝盖却磕在台阶上,疼痛感传来,许夏蝉浮出一层水雾。 她都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爱哭了。 爸爸没有去世之前她从来不哭,去世也没有哭,遇见谢望安就喜欢哭了。 “没事吧?”苏若星扶起许夏蝉问道。 女孩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没事,我想回家了。” “好,那别薛正浩瞎说,他这人说话不过脑袋。” “嗯,我知道。” 刚走出商场,许夏蝉电话响了,女孩的眼底瞬间升起一丝光,可当看见备注是【妈妈】又黯淡了下去。 “喂,妈。”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了。” “京都临时有个展览,我得去一趟,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回家早点睡,知道了吗?” “好,你注意安全,忙完早点回来。” “嗯,在家乖乖的,妈妈给你带礼物。” “拜拜。” 空旷的商场广场,许夏蝉望着橘黄都灯光和洁白的车灯,内心升起孤独感,耳边回荡的是薛正浩对苏若星温言细语的声音。 “明天我带你去西餐好不好?要么我们去张记吃烧鹅。” “再说。” “十号上课,九号我们去游乐园玩,可以不?” “不一定有时间。” “不想去游乐园我们去沙滩玩,然后找个地方烧烤。” “你都不会做饭,烤出来能吃啊?” “应该没有问题,相信我。” 谢望安要是能这样就好了。 “若星你们先走吧。”许夏蝉说道。 苏若星看了看手表,还没有十点钟,华逸离福宅别墅也比较近。 “行,那我和薛正浩先走了,你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拜拜。” “拜拜。” 等苏若星两人上车之后,许夏蝉才撩起自己的裙边,小腿上有几道血红的伤痕,火辣辣的疼。 “姑娘,走不走?”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许夏蝉看了一眼是位阿姨她点了点头。 “阿姨,花阳小区。” “好。” ...... “那我就送到这了。” “回去吧,你也喝了不少的酒。” “嗯。” “喂!和我说一句拜拜很难吗?”薛冰心说道。 “拜拜。” “你过来。” “我知道你要亲我。” 两人距离只有几步,谢望安又笑着后退了两步。 “真自恋,你的头发上染到东西了。” “有吗?” 谢望安头颅微低的伸手拍打头发,视线中一双雪白的大长腿踩着粉鞋走来,然后温良的手掌抱住他的脑袋,嘴唇被另外一张嘴唇印上。 “想亲你一下可真难。” 谢望安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 或许是他矫情,他竟然有种被玷污的感觉。 “你知道的,我是个好男人。”谢望安略带尴尬的笑道。 薛冰心的眼自下而上扫视,然后摇头,“我看不像。” “切!难道你会认为自己看上了一个渣男?” 女孩又摇了摇头,“渣男分主动渣和被迫渣,我觉得你是后者。” 谢望安愣了,他还是头一次听渣男分主动和被迫的。 “什么意思?” “下次见面告诉你,快回去吧。” “好,拜拜。” “对了,我喜欢荷花,下次见面请送我一束。”薛冰心说道。 “好,记住了。” “拜拜。” 约会结束,谢望安长舒一口气。 薛冰心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如何形容呢? 外表像一支玫瑰花,里面又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而向日葵里面隐藏着一名带着雏菊的魔术师,百变有趣、明媚开朗。 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但他始终少一点感觉。 慢慢相处吧。 谢望安心中说了句,刚好开来一辆出租车。 “师傅,花阳小区。” “好。” 劲风吹淡酒意,在红灯前,谢望安拿出烟给出租车师傅递了根烟,然后自己点燃吹出一缕烟雾。 师傅或许是觉得一个人长时间开车觉得无聊,“小伙子你是今年的高考生?” “不是叔,我高二,放假呢。” “哦哦,我家孩子这两天高考,给他紧张的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睡不着。” “正常,毕竟是人生大事嘛,要是着古代这就是进京科举了。” “哈哈,说的是。” 灯光昏黄,谢望安的金饼放在衣服外,大叔眼神不是一般的好,看清了上面的几个字,“谈恋爱了?” 谢望安顺着眸光摸了摸金饼,“没有,朋友送的。” “那你朋友肯定喜欢你。” 谢望安意兴阑珊的望着窗外,夜景像翻篇的书籍,下一刻你的脑海就不存在刚才的“内容”。 “叔,对一个人不爱了,但是又恨,这是什么心理?” 大叔瞅了一眼男孩,“这就是爱。” 谢望安眉头挑了挑,挺直腰身,“为什么是爱?” “当你真正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会因为那个人产生任何情绪,恨也是一种你的情绪。” 有点道理,但是谢望安还是没有想明白。 “那恨不一定就是爱吧?” “你能问这个问题,证明那个女生伤害过你,对吧?” 谢望安点头。 “我为什么说爱,那是因为你这个恨是由爱产生的,但是你的表情语气在提到这件事都很平静,我猜你没有想过报复,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爱。” “爱恨两难,由爱生恨是一个很简单点心理路程变化,但没有爱怎么又会有恨?” “受教了。” “哈哈,多谈谈恋爱,多接触了解不同的女生,感情的问题你自然都能理解的。”大叔笑道。 “叔你谈过多少恋爱?” “我们那个时候多看女生一眼都容易被定流氓罪,要是女生喊非礼,你在局子里面别想好过,我那个时候也就谈了十几个,没多少。” 谢望安默默在心头竖起大拇指,“叔你可真是把妹王。” “我还逗弟主呢,哈哈。” “都是谈着玩,反正精髓是丑的照杀不误,哈哈。” 师傅是个有趣人,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小区门口。 谢望安付完钱,刚下车身后白光闪烁,出租车带起一阵尘风,回头看去许夏蝉从出租车上也打开门下来。 谢望安站在原地望着她,女孩猛然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道,“谢望安,我腿疼!” 第84章 遇见你之后 “奶奶,你缝的鞋垫真好看。” “好看吧,想不想学?” “想!” “行,放周末了就来家里玩。” “嗯嗯,我去看看药。” 深沉的夜,客厅明亮。 乌涂戴着老花眼镜,电视剧的声音自带一股扩音味。 谢玉簪拿着扇子在阳台前照看熬煮药材的砂锅。 老太太瞄了一眼乖巧的女孩,然后拿出一筒红线,“玉簪你帮我穿穿线,我眼睛太花了。” “好。” 女孩拿起针和线,线头用手指碾了碾,然后又把线头放进嘴里打湿才开始穿针。 “玉簪你几几年的?” “83年7月2号。” “还真是巧。”老太太自言自语一句,又道,“你比谢望安刚好大一个月,他8月2号。” “那我是姐姐?” 女孩浮起笑容,眼底有些许兴奋。 “对,你是姐姐,哈哈。” ...... 马路牙子边,许夏蝉眼眶红润,吸着鼻子,越哭越伤心的望着蹲下察看伤口的谢望安。 “走吧,再哭一会伤口都要愈合了。” 腿上只有几条红红点刮痕,而且也没有流血了,根本算不了伤。 “腿疼,走不动。” 女孩晃了晃白如雪花,嫩如豆腐,赤裸在空气中的小腿。 “上来吧。”谢望安蹲在地上背对着许夏蝉说道。 “嗯嗯,你真好。” 女孩宛如在外打架被别人教训了的小孩,眼角噙泪,瘪着嘴趴上谢望安厚实的背。 “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纠缠我了吗?”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许夏蝉委屈道。 谢望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和那个女生到底什么关系?薛正浩说你们在谈恋爱。” “朋友关系。” “那她为什么要喊你老公?” “因为嘴巴长在她的身上。” “你连解释都那么的不耐烦。” “我愿意解释,愿意背你已经很好了,ok?”谢望安说道。 “哼!” 女孩安心的将脸枕在背上,或许是心理错觉,她竟然觉得谢望安身体有一股香味。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薛冰心留下味道,可也不敢去质疑去谈论。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大半夜来找我了?来一趟我就得让你在我家住一晚。” “小气鬼,住一晚怎么了?奶奶都没有意见。” “我有意见。” “你有什么意见?” “你白吃白住,我能没有意见吗?” “那我陪你一起睡嘛。” “额...你当我没说。” “嘿!” 这次进楼梯,还不用谢望安喊,许夏蝉就有模有样的喊了一声。 踏着楼梯,女孩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谢望安突然放下许夏蝉。 “怎么了?” “裤子要掉了。” 谢望安很注意分寸,双臂一直在女孩的腿间,手掌没有任何触碰,这就导致走动时女孩颤动的摩擦让裤子松动了。 楼梯间灯光重新熄灭,许夏蝉在这瞬间突然踮起脚尖,猛然亲向谢望安。 “不是,你干嘛?” 谢望安下意识躲开,黑暗里他们只能看见彼此朦胧的轮廓。 许夏蝉闹了个大红脸。 “想亲你。” “你们...回家亲行了吧。” 谢望安服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为香饽饽了? 薛冰心想亲,许夏蝉也想亲,干脆找个时间找个房子,三个人一起亲算了。 “好鸭!” 推开门,谢望安便看见端着一盘草莓的谢玉簪,女孩本来面带笑容,当看见身后的许夏蝉时又瞬间凝滞。 “回来了呀。” “嗯,怎么有股药味?”谢望安问道。 “你说药快完了,我收拾完东西就下来找奶奶让她教我熬,你回来也不用那么辛苦。” “很好哦小谢同志。” 许夏蝉有心想问谢玉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克制了下去,进屋乖巧的喊了一声奶奶,然后开始找活干! 帮忙装药汤不说,还拿把扇子傻兮兮的扇玻璃瓶,企图让里面的药早点冷下来。 忙完一切已经快十二点了,谢玉簪手都没有洗就走了。 平时最多十一点就睡觉的老太太,今天硬是一直坐在沙发上缝鞋垫。 “去卫生间洗漱吧。” “好。” “奶,你怎么还不睡?” “现在睡。” 老太太起身离开,走到卫生间门口,“小许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都可以奶奶。” “好。” 客厅里,谢望安靠在沙发上,眼睛不自觉的就闭上了。 他脑袋晕乎乎的,喝的酒还没有缓过来。 “噔!” 关灯的声音使男孩眉头动了动,然后顺势向想躺下,结果他感觉今天的沙发好像更软了一些,有些诧异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许夏蝉的怀里。 静谧的夜,阳台的洒进朦胧的月光,一时无话,两双眼睛彼此对视,许夏蝉手掌抱着谢望安的脑袋,缓缓的亲下。 男孩没有闪躲,或者说他懒得闪躲。 许夏蝉要亲就亲吧,反正又不吃亏。 阔别多年吻,让谢望安感觉到陌生,但却格外的柔,格外的情深意长。 谢望安宽大的手掌盖住女孩的半边脸,喉结涌动,不停索取属于她的唇香,女孩吻的很深,呼吸很快急促,鼻尖碰撞之际,谢望安挺起腰将女孩压在沙发背上,缕缕秀发蹭过脸庞,微痒却助长欲望的盛放。 “嗯?!” 许夏蝉睁开眼睛,身体些许僵硬,谢望安抵着女孩的唇,“睡觉吧。” “好。” 许夏蝉愣了一下,然后表情认真的点头。 起身离开沙发,许夏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跟着谢望安的后面,男孩打开门,许夏蝉正要跟进,谢望安有点懵逼道,“你回自己房间啊。” “你不是说睡觉吗?” 谢望安:...... “我说睡觉是各睡各的,不是一起睡。” “不好意思。” 女孩闹了个大红脸,有些“狼狈”的打开客房的门。 “呵!” 谢望安躺在床上想起许夏蝉刚才的傻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她脑壳里面一天想些什么,居然以为是和自己睡。 刚才在沙发上的困意在亲了一会后消散,谢望安躺床上打着贪吃蛇,没一会房门被敲响。 “进。” 谢望安打开灯,只见许夏蝉埋着头道,“我腿疼,睡不着。”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 女孩脸颊还残留着亲吻过后的羞红,她嘟着嘴道,“遇见你之后。” 第85章 我曾经爱过你 腿疼只是借口,想要缠着谢望安才是真话。 许夏蝉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 前有薛冰心的约会,后有谢玉簪的出现。 同一天,两个不同的女生,这些在许夏蝉的脑海里像是滔天大浪,让她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你是不是想睡觉了啊?”许夏蝉问道。 “还行。” 许夏蝉坐在床边,也不晓得是不是灯光太亮让她不喜欢还是觉得有点影响接下来的问话,她关了灯打开床头灯。 “谢玉簪刚才怎么在你家?” “她搬到我家楼上了。” 许夏蝉面露惊讶,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蛮横多问。 这些天下来她也渐渐摸清了谢望安的性格,或者说是对自己的态度。 你可以有理有据,但是不能胡搅蛮缠,不然他真不惯你。 “你和薛冰心怎么认识的呀?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事就有点复杂了,我们一年前认识的,然后我又救了她爷爷,今天出去玩是她想感谢我,我顺便给奶奶拿行医证。”谢望安说道。 “好嘛。” 女孩挪了挪了屁股,靠的更近,她抓住谢望安的胳膊摊平放下,然后自然的躺在臂弯间,也不说话,默默体会男孩身体轻微的起伏。 “我想我爸爸了。” “嗯。” 一米八两米的大床,男孩和女孩偏偏挤在床边一角,彼此贴合,许夏蝉发间的芬芳和体香萦绕在鼻间,女孩转身面对谢望安,抬眼看了看,然后埋在他的胸膛。 “明天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里?” “我们去海边烧烤,好不好?” “明天再说吧,先看看有没有事。” 这两天高考药是没必要卖了,家长们都操心着孩子,全城静默状态也不能拿着个大喇叭在街上叫卖。 奶奶要开中医馆,看看她什么时候准备。 “那我明天可以继续住你家吗?”许夏蝉像小猫一样躺在谢望安怀里问道。 “你是真把这里当你自己家了啊?”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 许夏蝉红着脸抬头然后又迅速低头深深埋进谢望安的胸膛。 谢望安承认他是心动的,毕竟许夏蝉长得那么漂亮,还那么大胆。 他抽出自己的手臂,往旁边挪动,“赶紧回去睡了,也不怕我告诉你妈夜不归宿。” ...... “柳总,您女儿今天应该是在谢望安家住下了。” “你确定?” 京都机场,一身小西装的柳青微,眉目冷漠停下脚步。 “八九不离十,小姐已经进去快三个小时了。” “知道了,先这样吧。”女人有些烦躁的开口。 “柳总我这里还拍到了一些照片。” “什么照片?” “谢望安和另外一个女生亲密的照片。” 柳青微以为自己听错了,女儿谈恋爱也就算了,夜不归宿现在生气也没用,问题是恋爱对象居然还有其他女人,谢望安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我明天找你。” “行。” “柳总,你需要休息吗?”旁边身穿职业装的助手问道。 “没事。” 柳青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边走边给女儿打电话。 “喂妈,你下飞机了?”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睡?”柳青微说道。 “马上睡了。” “那先别睡了,我让阿姨今晚住家里,明天给你做饭,你等会开门。” “啊?!” “怎么了?” “你大晚上麻烦阿姨干什么,我明天出去吃也是一样的。” “没事,就这样。” “我没有在家,我在同学家睡。”许夏蝉连忙说道。 “那个同学家?” “若星家呀。” “可是我打电话问过她了,许夏蝉你到底在哪里?” 柳青微的声音已经出现一丝怒气,孩子越大越不省心,才多大就开始欺骗,开始不归家了。 “阿姨好,许夏蝉在我家,我奶奶也在家里,我们明天约好了去海边玩,她今天腿疼就没有回家。” 谢望安轻缓平静的声音浮现,柳青微捏了捏拳头,“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你确定?” 柳青微没有得到答案,因为电话已经挂断了。 ...... “你以后应该不能晚上来我家了。” “为什么呀?” 谢望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起床站在窗户前点燃烟,视线扫视楼下。 柳青微既然知道许夏蝉在他家,那么按照前世手段来说,他应该是被这女人派人跟踪了。 “我把电话挂了,我妈会不会找你麻烦呀?”许夏蝉担忧说道。 “你妈又不吃人,能找我什么麻烦?” “倒也是。” 凌晨的月亮更加清冷明亮,谢望安站在窗前看了一会也没发现有人,只得作罢。 “你还不困吗?”谢望安坐在椅子上问道。 “不困,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望着女孩深情的眼和泛起的甜蜜笑容,谢望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许夏蝉从床上起来,然后坐在谢望安的腿上,两双闪烁的眼视线碰撞,嘴唇自然的贴合在一起。 许夏蝉已经喜欢上和谢望安亲亲的感觉,男孩的手掌捧住自己的脸时那种安全感总是让她留恋与沉迷。 呼吸渐沉,谢望安欲亲欲离,晶莹的一丝唾液以极小的微差边勾勒在两人唇间。 许夏蝉脸颊发烫,眼神迷离的抱着男孩的脖子,又轻轻一吻,眼底的那一丝欲望融进语言,“谢望安,我想和你更进一步。” 她想的很简单,或许更进一步之后,谢望安就属于自己的了,她受够了整日的担心和没有安全感,还有因为缺失合理的身份,而导致许多话她不敢去说,也不敢去问。 谢望安望着女孩的情迷意乱的眼神,这一瞬间他想起前世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奶奶的死,许夏蝉嫁于它人,还有那个本该美好的夜晚。 谢望安摇了摇头,“你妈会打死我的。” 男孩轻松的抱起女孩,将其放在床上,自己则打开门去洗手间。 几分钟后,谢望安用纸擦着脸上的水珠进门,许夏蝉噗嗤一笑。 她还以为谢望安没有感觉呢,原来是一直在忍呀。 “谢望安,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许夏蝉躺在男孩睡过的枕头上,脸颊红扑扑的问道。 谢望安愣了一下,望着因为床头灯而披上一层麦穗色肤色的女孩,他豁然一笑,“我曾经爱过你。” 第86章 偷家的谢玉簪 六月八号,许夏蝉午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匆匆的离开回家。 奶奶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开医馆,起床就让谢望安去跑手续,她则开始请人打造药材柜。 忙碌一天回家,谢望安哭笑不得的望着已经开始粉刷装修的小卖部,之前的零食烟酒全部搬回了家。 夜晚降临,谢望安和谢玉簪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喝着饮料看电视。 女孩手指上戴着五个颜色不一的戒指糖,摸了摸肚子,“这些东西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零食没有卖出去,老太太特意把谢玉簪喊下来吃,还打包了一大袋准备让她带回家。 “我明天带给杨虎,那小子爱吃。” “他这两天怎么没有找你玩。”谢玉簪问道。 “他陪女朋友,没时间。” 女孩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杨虎都有女朋友了,你不打算找一个吗?” “不用我找,奶奶自己会出手。” “小谢就不错,你要不要当我孙媳妇?”乌涂从卫生间出来,嗓中带笑说道。 谢玉簪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坐在沙发有些手足无措。 “奶奶你别逗她了,小姑娘害羞。” “我是姐姐。”女孩低声说道。 “什么?” “玉簪比你大一个月,她是姐姐。”奶奶说道。 “哦哦,姐姐好。” 小姑娘受不了祖孙俩调侃,玩了一会就上楼回家了。 待门关闭,老太太居然稍显认真的拍了拍在玩贪吃蛇的谢望安,“你觉得小谢这姑娘怎么样?” 谢望安没有get到奶奶的点,随意道,“挺好的呀。” “我也觉着不错,勤快温和,也乖巧,做媳妇不错。” “嗯,确实是,你老人家会看人。” “那你去追人家呀!”乌涂声音骤然提高。 “啊?!” 谢望安的眼睛从屏幕离开,才发现老太太神色不是拉家常。 “小谢家庭虽然差了点,但她婆婆和父亲也挺好的,反正楼上楼下,我们家日子也过得去,你要不试试处处?” “奶奶,你认真的啊?”谢望安还是有点不相信。 “当然了,人家姑娘长得也不丑。” “再说吧。” 谢望安感觉这两天月老可能在给自己“一对一辅导”,薛冰心突然闯进来,现在奶奶又牵谢玉簪的红线,这中间还夹个突然又喜欢自己的许夏蝉。 “你考虑考虑,我喜欢这姑娘。” “知道了。” 匆匆回房,谢望安刚躺床上电话响了。 “弟弟,有没有想姐姐?” “想呀,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谢望安随口道。 “流氓,可别仗着年轻弄坏了身体。”薛冰心轻声说道。 “年轻不用,等老了想用都不行。” “那和姐姐谈恋爱咯,让你解放双手。” 车速较快,谢望安果断转移话题。 “今天过的怎么样?” “还行,只是有点想你。”薛冰心柔声接着道,“你有想我吗?” “没有哎,你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太模糊了。” “行吧,虽然有点失望,但你也胜在诚实,加我qq号。” “干嘛?” “快点加。” “哦。” 打开电脑,输入薛冰心的qq号,对方很快通过,女孩魔法少女的卡通头像跳了跳,然后一张光滑洁白的腿照出现。 还没有仔细观看,又是一张穿着没有露脸,穿着粉红色睡衣深v的上身照。 “弟弟,别对姐姐的照片干坏事哦。” 薛冰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谢望安轻轻一笑,“我已经准备纸了,怎么办?” “哈哈,谢望安你说话好猥琐,但是我有点兴奋,这是怎么回事?” “哥的魅力太强了。” “切!喜欢看吗?”薛冰心问道。 “我更喜欢现实中看,照片不过是望梅止渴。” “所以我可以把这句话当作是你在想我吗?” “应该可以吧?” “我也想你,谢望安。” 女孩轻柔的话音瞬间在谢望安里拉起属于她的那张脸。 煲了一个小时多的电话粥,谢望安没多久就睡着了。 可这夜他做噩梦了,又梦见了前世那个女鬼。 女人长长的头发竖立在脸上,发丝若有若无的扫荡在肌肤上,令人不寒而栗。 那双乌黑青紫的眼睛仿佛遭受十八层地狱的冤魂厉鬼死死的盯着他。 “艹!” 黎明之前,天已经蒙蒙亮,黯淡的灰白晨光夹杂着不愿褪去的黑夜。 谢望安满头冷汗的猛然睁眼起身,心中生出无名怒火。 躺在床上清醒了一会,谢望安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忽然出现一种割裂与虚幻感。 就莫名的认为,灵魂是自己,但是肉身是另外一个陌生的自己。 听起来十分矛盾和神经病,但这种感觉又真实存在。 乌涂起床刚准备给谢望安煮早餐,谢玉簪下楼敲门说家里昨晚熬了鸡汤让谢望安上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谢望安连吃带拿还端了一盆下来给乌涂。 没办法,谢玉簪婆婆非要给,他也不好拒绝。 抱上泡沫箱,开着三轮车出门。 谢玉簪现在变成了邻居,每天方便了许多。 清晨的风冷而凝,女孩坐在旁边,谢望安想起了昨晚奶奶的话。 这小丫头居然“偷家”了! 薛冰心和许夏蝉只顾着自己,全然不明白奶奶的意见才最重要。 谢玉簪无心和自己发展,却偏偏领先她们。 奶奶昨晚的话他肯定会考虑的。 只是冒然说追求,恐怕会给她吓一跳,这件事还是得慢慢来。 来到学校,一如往常将药交给小卖部老板保管。 他和谢玉簪刚进教室坐下,一封信和一份三明治加牛奶被一个女孩从窗户放在桌上。 “我朋友的表白信,记得看。” 谢望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谢玉簪已经伸出脑袋看向她们离开的方向。 “给我念念。” 谢望安把信交给谢玉簪,自己打开三明治吃。 味道还不错,焦香软糯,里面不仅有培根鸡蛋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米。 “合适吗?”谢玉簪说道。 “合适呀,念吧。” “嗯...谢望安你好,我是高二五班李倩茹,我,我以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见钟情,但当见到你身穿校服,面带微笑在舞台上弹吉他的模样,我想一见钟情成为了一个我心中的动词...” “好了。” 谢玉簪被打断,谢望安直接把表白信放在桌厢里,窗户外许夏蝉脸色难看的望着他。 第87章 都踏马重生了! 许夏蝉一早上没有好脸色,谢望安也没有去哄。 本以为女孩又会装冷漠,第四节课下,许夏蝉闷头拉着他的手离开。 “去哪里?” “找李倩茹。” 表白信上写了中午放学五班教室等谢望安,许夏蝉现在就是要去宣告主权! 虽然有点胡闹,但谢望安觉得现在桃花好像有点旺盛,许夏蝉刚好充当“挡箭牌”。 来到五班教室谢望安有点后悔了,李倩茹居然是童颜巨兔! 充满胶原蛋白的圆圆脸蛋,微胖的身材,看见谢望安来了穿着短袖的一颤一颤走出教室。 “许夏蝉你怎么来了?”李倩茹心头涌出不好的预感。 “我和谢望安在谈恋爱,你给他写表白信我当然要来说清楚。” 李倩茹愣了一下,她打听过谢望安,对方刚转来没有几天,确定没有女朋友才表白的,难道他和许夏蝉是地下恋? “你说句话呀!” 许夏蝉眸光有些幽怨的拍了拍谢望安的胳膊。 “啊对对对,我们在谈恋爱,不好意思啊。” “抱歉,是我没有事先弄清楚。” “没事。” 来到楼梯间,许夏蝉扬起笑容,然后亲了亲他的脸。 “奖励你的。” 许夏蝉本来还在担心谢望安又会觉得自己占有欲强,管的宽,但是有人表白这种事她克制不住想要宣示主权的想法,考虑了一早上她才决定不管谢望安会不会生气也要告诉李倩茹,谢望安是有女朋友的人,虽然只是自己自认为的。 谢望安嫌弃的擦了擦脸,转身向楼下走。 “你去哪里?” “卖药。” “我和你一起去。” “没座。” “我坐出租车行了吧。” “随你。” 谢玉簪一直在教室等,她其实也想跟着去看看什么情况,但因为有许夏蝉在还是忍住了。 “走了,卖药。” “来了。” 一直走出学校,谢玉簪都很安静,因为许夏蝉已经在谢望安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不去陪苏若星吃饭,你跟着我去晒太阳干什么?” “她和薛正浩去吃饭了。” “好吧。” 开上三轮车来到和平广场,谢望安想着节约时间带着两女去吃了面,面刚上桌,谢望安五六分钟吃完,边走边点烟道,“谢玉簪给老头子带份,我去卖药了。” “好。” “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许夏蝉急忙拉住他的衣服。 “你就在太阳伞底下坐着,跟着我晒什么太阳,而且你吃东西也慢。” “老板给我打包!” 许夏蝉端起面直接放在窗柜上。 谢玉簪安静的坐在桌上吃面,待两人走后,女孩转头望他们的背影,眼底羡慕的望着他们离开。 “开慢一点,汤都要撒了。” “我不知道你找什么罪受。”谢望安说道。 “我就喜欢跟着你,怎么样怎么样!” 女孩嘚瑟的摇头晃脑,等红绿灯时就赶紧扒拉两口面。 这几天沿街贩卖谢望安已经有几个临时地点了。 先到超市门口卖了半小时,又去附近的商场停下三轮车在路边贩卖。 许夏蝉吃的急,校服里面的白衣沾上油点,女孩正在擦拭,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停在路边,走下一名女人,“许夏蝉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男孩女孩同时回头,许夏蝉顿时下意识的端着面躲在谢望安的身后。 柳青微穿着一袭红色长裙,提着名牌包,戴着首饰品,珠光宝气中带着一丝天然怒气的压迫感走来。 许夏蝉弱弱的喊了一声妈,柳青微全程无视谢望安,生拉硬拽女孩上车。 谢望安还以为没有自己的事,结果柳青微道,“你跟着我的车。” 谢望安愣了一下,“没时间,我要卖药。” 柳青微也愣了一下,随即道,“多少钱,我全部包了。” “一千。” “我给你一万跟我走!” “好。” 谢望安毫不犹豫收起药箱装车,然后坐上车打火,这行云流水的一套更让柳青微心里鄙视。 年纪轻轻不仅对感情不忠而且还见钱眼开。 谢望安跟在柳青微的车后,这辆黑色的宝马7系少说也要一百万,望着车牌号为海c6666,心中想起一件事,等会可以提醒一下柳青微,也不算白拿钱。 开了十多分钟,来到家商务会使,柳青微应该是这里都常客,前台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包厢,端上茶水和糕点。 刚坐下,柳青微眼神侵略性极强的望着埋头不说话的许夏蝉,随即又冷漠的看着谢望安,“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谢望安连喝了两杯酸梅汤,拿起糕点直接朝前伸了伸头,“你问许夏蝉吧,我说了不算数。” 柳青微一听心里更加无奈,虽然有猜到,但没想到自己女儿真的是上赶着倒贴。 “什么关系?” “我,我...” 许夏蝉抬眼看了看无所谓的谢望安,捏着拳头紧张犹豫。 “说不出来是吧?那你看看这个。” 柳青微把一沓照片拍在桌上,谢望安视线顺着望去,上面正是自己和薛冰心在火锅店吃饭,在椅子上谈笑,还有在医院门口的亲吻照。 “阿姨,你这可是侵犯别人隐私了啊。” “然后呢?”柳青微神色波澜不惊。 谢望安淡然一笑,“然后得加钱。” 许夏蝉震惊的望着他,又望着桌上的照片。 “呵!果然是个小混混,脸皮之厚。” 谢望安耸了耸肩,“混混也没吃你家喝你家的,而且你女儿的人生还是我救的。” 柳青微眸底疑惑,但未多问,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六,里面有十万,以后不准和我女儿再接触!” 谢望安当着许夏蝉的面拿起银行卡,“阿姨,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可以做到,但是你女儿未必能做到。” 谢望安很了解许夏蝉的性格,当下的年纪她基本不敢违背母亲,是以这钱还真算离别费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管教。” “行,阿姨财大气粗,可是要小心别有用心的人觊觎你的身家,我走了。” “你家只有一个奶奶,这次我不为难你,但你们若是继续在一起,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原本已经握住门把手的谢望安停下动作,转身眼神锋利的盯着柳青微,陡然双手撑在桌上,“我尊重你是长辈,但你若是真把我当成一个小混混,那我可真要犯混了。” 柳青微眸子怔顿,身体竟然生出微微寒意,少年的眸光古井无波,但却有一丝疯狂和,和某种她说不清的威胁之感。 “你觉得你配的上我女儿?”柳青微突然问道。 “你女儿是镶金了还是浑身上下戴钻石翡翠了?你家是富可敌国还是有十万颗核弹和十万艘航空母舰?” 柳青云脸色难看,没有应答。 “阿姨,我谁都配的上,你可以问问你女儿是不是这样认为?” 许夏蝉点头道,“妈,你别这样说谢望安。” “闭嘴!” 柳青微直接训斥,“你还不走是嫌钱不够?” “我改变主意了。” 谢望安啪的一下将银行卡拍在桌上,打开门道,“许夏蝉,你今天不跟我走,以后就别怪我把你当陌生人对待。” 谢望安说完直接离开包厢。 都他妈重生了,他惯谁也不惯柳青微! 第88章 除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跟你走了,你以后可得养我哈。” 午后的风,吹向独一无二的人。 三轮车上,许夏蝉仰头略微骄傲的看着谢望安。 虽然她没有第一时间承认自己和谢望安的关系,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男孩。 妈妈永远跑不了,但谢望安是真的会跑。 “你一顿吃几个小孩啊?”谢望安开着玩笑道。 许夏蝉打了男孩一下,将头靠在他的肩背,神色依赖享受。 回到广场,收摊回校。 刚进教室,卢克打来电话。 谢望安翻窗走到教学大门口接听,“喂,卢总。” “谢老弟,我们公司决定收购你的药方,按照你说的价格,而且还是三种,你意下如何?” 谢望安脸庞扬起笑容,“行,我没问题。” “那这个周五我亲自过来和你签合同。” “好,到时候我做东,请卢总吃饭。” “哈哈,行!” 挂断电话,谢望安神采飞扬的握拳。 三种药方,八百四十万! 这笔不仅可以买股票,而且也有资金创业了! “谁给你打电话?”许夏蝉敏感问道。 谢望安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女孩的脸颊猛然的亲了一口,激动的回到座位。 许夏蝉闹了个大红脸,羞涩的回头望了一眼谢望安,不明白男孩怎么突然那么高兴。 下午的课过的很快,谢望安感觉也算是挣大钱了,喊了杨虎,带着许夏蝉、谢玉簪、苏若星三人出去吃饭庆祝。 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包厢里谢望安启开一瓶啤酒,“来来来,今天我高兴,随便点随便喝。” “嘿嘿,安哥啥好事你说说呗。”虎子啃着大鹅腿问道。 谢望安掐着胖宝宝的脸,“我挣了可以养你一辈子的钱。” 虎子眼睛睁大,微张嘴巴,惊讶无比,“多少啊?” “一个亿。” “一天尽吹牛。”苏若星说了句。 谢望安也不反驳,因为本来就是吹牛的。 饭间许夏蝉见谢望安高兴,又没有人陪他喝酒,也陪着他喝了两瓶,吃完饭天色已黑。 走入校园,许夏蝉让谢望安陪她散散步。 风儿缓缓吹,沙沙落叶滚。 天空宛如一盆放在聚光灯下的水墨,月亮圆而亮。 跑道有许多学生锻炼跑步,两人走在内跑道里,许夏蝉百无聊赖的踢了一下矿泉水瓶,“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呀?” “我把药方卖了。” “卖了多少?” “八百万。” “那么多!” 许夏蝉大吃一惊。 谢望安揉了揉女孩的脑袋,“不多了,我要是自己制药卖,挣的比这多几倍,可能还不止。” “那你准备拿这钱干什么?” “秘密。” “你可不能乱花啊,最好给奶奶存着,别学坏。”女孩手指着他,警告道。 “不会,我还要挣好多好多钱,给我奶奶好多好多爱。” “为什么没有我?” “你吃的太多了,晚上回去好好和你妈说说。” “她不让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谢望安犹豫了一下,“那就听你妈妈的话,做你妈妈的乖宝宝。” “可是我舍不得你。” 话题有点偏风,谢望安想要转移话题,许夏蝉“紧追不放”,“谢望安你到底把我当你什么人了呀?” “朋友吧。” 许夏蝉刹那间感觉自己有点像小丑,又觉得这个回答很可笑的嗤笑出声。 “那你亲我算什么事?” “算亲友。” 女孩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气的骂道,“渣男,你就是个渣男。” “哦。” 这个称呼对他没有一点攻击力,渣男就渣男,又不是他主动渣的。 “你根本就不哄我。” 许夏蝉气呼呼的低头和他并排走动。 “为什么要哄?你喜欢我自然不需要我去哄,自己会消气。” “你真没良心。” “那亲个嘴吗?” “这里吗?” “我又不想亲了。” 许夏蝉脸色羞愤的踢了谢望安一脚。 散了一会步,谢望安看了一下手表,距离晚自习还有十分钟,他语气认真说道,“等合同签了,我拿了钱,我把钱还给你,我们做朋友吧。” “我不要做朋友,钱我也不要。” “那你要什么?” 许夏蝉侧抬起头望着谢望安,眸光交汇,原本晦涩难明的爱意与隐藏在肌肤之下的心动跃出。 女孩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谢望安摇了摇头。 他心中那点恨意虽然已经慢慢褪去,但经历的那些事那些话依然是心中的一道坎。 这道坎,磨不平。 即使他不是当初的自己,许夏蝉也不是当初的她。 “除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女孩轻咬嘴皮,眼睛眨动之际,一滴泪溢于“卧蚕”之上。 “为什么得到你就这么难。” “行了行了,一天天就知道哭,今天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挣大钱的日子。” 谢望安故意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替女孩擦去热泪。 “谢望安。” “嗯。” “以后要是我家道中落了,你要养我。” “这又不是电视剧,你妈妈的能力很强,肯定让你衣食无忧。” “万一呢?” 谢望安脑海想起属于柳青微的事,如果解决了那件事,许家此后应该就一生顺遂了。 “行,答应你。” “到时候可别反悔。” “你只要不是一顿吃两个小孩,我肯定养的起。” “你才吃小孩呢。” 许夏蝉娇嗔一句,伸出手拉住谢望安的手,他刚想躲闪,女孩马上道,“朋友,牵最后这一次。” 谢望安无声的点头握住女孩的手,靠近教学楼,他本想放开,但许夏蝉拉了拉,也就作罢。 刚走进门,教导主任杨威剑来了,许夏蝉低头没有看见,谢望安喝了酒也没有多想。 “你小子谈恋爱能不能别那么正大光明?”杨威剑说道。 “惹小姑娘喜欢,没办法。” 女孩这时才反应过来,迅速放开手,低声喊了一句主任。 “快回去上课吧。” “好,走了杨叔。” “你刚才为什么不放手?”许夏蝉问道。 “都说了牵最后一次,别说教导主任了,就是你妈在我面前,或者是世界末日,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放。” 许夏蝉黯然的眼因为一个个字化成男孩看不见的爱意与依恋,这个混蛋总是让人心动又让人患得患失。 第89章 窗帘动了 “你为什么不留长发?” 闷热的教室,不知何处的蝉鸣吵的心烦。 谢望安趴在桌上望着埋头写字的谢玉簪。 “很丑吗?”女孩自疑的摸了摸头发。 “不丑,只是感觉你长发会更好看。” “我刚好要开始留长发了。”女孩笑着道。 “那之前为什么不留?” 谢玉簪捏着笔转了转,眸光望着试卷,“之前也是长发,只是我会剪了换钱。” 谢望安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女孩的乖巧温顺都是破碎的家导致的。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 “挣钱了。” 女孩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询问。 或许是残存的酒意,谢玉簪不问,谢望安反而想说,“你不问问挣了多少钱?” “多少呢?” 谢望安手指比了一个八。 “八万?” “不可能是八十万吧?”女孩压地声线,脸颊靠近惊讶问道。 谢望安嘴唇张合,无声的说出八百万。 谢玉簪捂着嘴,眼睛瞪的十分大,显然对于这个数额不敢想象。 “真的吗?” “真的。” “那你会变坏吗?” 谢望安愣了一下,怎么会和许夏蝉说的一样? “不会。” 谢玉簪眼神依然存在一丝怀疑,但还是甜甜的笑道,“我相信你。”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认为,年少有为,积攒一大笔财富的年轻人,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便丢失了稳健的步伐,温良谦和的心脏,继而登的高,摔的惨。 老人也常言先苦后甜,可谢望安却不太赞同。 难道不能先甜然后再甜了? 年轻时不享受,难道等到锥锥不如以前了再享受吗? 这番思想虽然不无道理,但颇有一点嫉妒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 若是前世他有这八百万,有这年少有为,或许他和许夏蝉会走向另一种结局吧。 ...... 放学回家,谢望安还没有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奶奶站在铺子门口,里面灯火通明。 “奶!你开医馆也用不着那么着急啊,打扰人家休息怎么办。”谢望安把车停在路边无奈说道。 “我提前打过招呼了,而且也只是精细活,不吵人。” 谢望安摇了摇头,就一天的功夫,医馆的牌匾都做好了。 抬头看着头顶牌匾鎏金的五个大字:谢望安医馆,他问道,“奶奶你为什么把我名字全部写上去了?” “我喜欢。” “好吧。” 在铺子里帮了一会忙,回家洗澡吃饭和薛冰心煲电话粥到深夜十二点,谢望安才躺下睡觉。 “谢望安这是我未婚夫。” “谢望安你是渣男我也喜欢,你让我伤心我也喜欢,反正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谢望安,我可以叫你安哥吗?” “我有宝宝了,要生吗?” “谢望安我想起来了,我全部想起来了,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谢望安,再见。” “傻子,你心里装了许多女孩,你不知道吗?” “混蛋,你酒后乱性了!” “爸爸,爸爸...” “谢望安,这次你会喜欢我了吗?” “吱嘎...” 跳跃混乱的画面犹如掉帧的电视剧出现花白,紧接着是一扇贴着黄符的木门打开一角缝隙。 谢望安心中莫名心悸的伸手轻推木门,光线是黑暗的,可他能看见屋内的一切,仿佛他的精神脱离而出,悬浮于外。 “呼——” 一道寒风刮起,谢望安的视线或许被沙尘遮蔽,突然黑暗,再次恢复时,门前站着一名低垂脑袋,头发全部撩到脸前,所穿白裙,手臂惨白,肌肤之上的乌紫纹路仿佛血管的女人猛然出现。 “擦尼玛!” 谢望安下意识一拳挥去。 “呼呼呼——” 床榻上,谢望安惊魂未定,浑身冷汗的起身呼吸。 男孩脑袋望了望四周,然后打开灯心中的恐惧感才褪去些许。 “噔!” 点燃烟,谢望安脸色阴晴不定。 他脑海出现一个荒诞的想法,那个女鬼跟着自己了! “你要是真的跟着我了,那就吹阵风进来。” 谢望安精神紧绷的盯着窗帘。 睡前他将窗户关了,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吊扇也没有打开,如果真的出现风,那就真的出现了鬼。 如果是这种情况,谢望安不得不去请教神棍老头了。 紧张、忐忑、惊恐的情绪犹如悬在头顶的一块会滴水的石板,房间里任何一点动静都令人发寒,时间也像被压缩成了军用饼干,遇水膨胀管饱,一秒成为了十秒。 谢望安不敢离开房间,奶奶还在家里,他对于这种东西的信息是空白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害他人。 苦等半个小时后,天色渐明,房间压抑的气氛在窥见一丝属于大地人间的光明后纷纷消散。 谢望安稳定了一会情绪,起床洗漱。 卫生间里流水哗哗,谢望安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翻然浮现出晚上做的梦。 洗漱完,谢望安走过房间,来到客厅开始做早饭。 老太太昨晚累着了,睡眠虽然轻但还是让谢望安出去吃早餐或者是自己做。 煎了两个鸡蛋,用排骨汤做汤底,谢望安煮了一碗清汤面。 “咚咚咚——” 刚吃一半,传来敲门声。 谢望安打开门发现谢玉簪已经“整装待发”准备上课了。 “你吃了没?” “吃了。” “好,等我一会。” “不着急,你慢慢吃。” 窗外光芒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明亮,清静的客厅在灯光的照耀略微让人不适,谢玉簪起身关灯,谢望安看了一下她清瘦的背影。 他梦见了谢玉簪,还发生了荒唐的事。 谢望安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虽然他在考虑要不要和对方发展,但内心没有任何情欲的想法,也还没有未来的打算,梦里面居然踏马直接梦到了有孩子这一步,梦幻至极。 “走吧。” 谢望安拿上书包,特意把房间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然后才关上门。 走到楼下,谢望安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又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窗户,认为没有异常才转身离开。 “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还好吧。” “你今天有黑眼圈。” “可能昨晚帮奶奶装修铺子累到了。” “你教我开三轮车吧,以后我们换着开车去卖药,不然你太累了。” “等放假吧。” “好。” 朗朗清晨,清风、阳光、绿树。 一高一矮的男女并肩行走,影子斜长,身后房屋被越拉越远。 二楼右边,紧闭窗户的房间,灰蓝的窗帘猛然来回动荡,好似屋内有一阵大风... 第90章 八百万到手 六月十三号,星期五。 君悦饭店。 谢望安、杨虎,卢克另有他几名下属在包厢里推杯换盏。 合同已经签订,中南选择了月经不调、狐臭、口臭三种药方。 对方市场调研很给力,但有一点谢望安琢磨了一下才明白。月经不调和狐臭药是谢望安卖药这段时间卖出最多的药品。 但口臭大部分是肝功能出现了问题,海城吃饭除了在家,其他地方基本使用公筷,很少容易感染幽门杆菌,这也导致治疗口臭的汤药销量是最惨淡,但中德偏偏选了这个药方。 他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中南的药又不是只供应海城,对方的用药群体早已遍布全国。 这个消息对谢望安目前来说是好事,剩下的药方中还有治疗脚臭“压阵”,他还能卖一段时间。 “谢老弟,合作愉快。” “卢大哥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 谢望安笑着和卢克握着手,两人举着酒杯,眼里皆有三分醉意。 “肯定会有的,老弟你药方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如果这三款药在市场反应良好,我们公司肯定会再向你收购,希望老弟到时候能再给一个机会呀。” “好说好说,其实我也志不在药业,而且老弟人微力轻,暂时不考虑独立一枝。”谢望安笑道。 “好好好,来喝!” “干了!大家要吃好喝好,什么不够就叫服务员直接上,不要和我客气。” 晚上九点钟,谢望安本来安排了第二场去夜总会,但卢克因为要出差所以婉拒了。 在对方临行前,谢望安把一袋装着两瓶茅台和两条中华交给卢克的秘书。 “给卢总说这是一点小心意,路上开车慢点。” “知道了谢老板,你们也慢点。” 待车走后,杨虎嘴里含着牙签问道,“安哥你为什么送了烟酒还要塞两万块钱呀?” “因为要记着别人的好。”谢望安边拿出电话边说道。 八百四十万,这笔巨款虽然是签订了合同,但卢克竟然直接付款了,没有分批也没有规定多少天到账。 这其中有薛老头的面子,也有对方的些许善意。 “老头睡了没有?” “马上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很顺利,你想想要什么,我要报答你。” 电话里的老人传来爽朗的笑声,这小子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那么耿直。 “顺利就够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都不缺。” “不行,你必须说想要什么,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谢望安直接拿出小孩子的态度。 “那明天你再和我喝一顿?” “能出医院吗?” “还不能,一帮老小子知道我上次喝酒后还加了一个护工。” “所以这顿酒有点难喝?” “很难。” “交给我吧。” “记得给我带杯奶茶。” “知道了,你赶紧休息吧。”谢望安轻笑道。 “安哥,我们现在去哪里?”三轮车上,杨虎问道。 “让你带的甩棍带了没有?” “在包里。”虎子拍了拍腰间的褐色布包。 “去许夏蝉家。” “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呀,不然耽误你和嫂子亲嘴。” 谢望安一头黑线,这小子还以为自己和许夏蝉有点啥。 “这次是去办事。” “办什么事呀?” “打人。” “那我不用甩棍了,打的不过瘾。” 半小时后,福宅安院。 谢望安给许夏蝉打了个电话,保安才放行。 经过前几天操场散步后,许夏蝉现在对他很正常,不会有亲密举动也不会缠着他。 “你们来干什么?” 别墅一楼的半面窗,许夏蝉边打开边问道。 “有没有大一点的窗户?杨虎钻不进去。”谢望安问道。 “没有了,要不你们等我妈睡觉了再进来?” 谢望安想了一下,“算了,把窗户关好,你赶紧去休息。” 说完谢望安带着杨虎走出别墅小院,然后向右边走去。 “哥,去哪呀?” “先走。” 在别墅区里的青石小路走了一圈,谢望安让杨虎躲在许家别墅门前的草丛里面,自己则爬上一棵香樟树看了看才蹲在胖宝宝旁边。 “安哥我们是玩捉迷藏吗?” “等人。” “哥,我有点不想读书了。” “为什么?”谢望安惊疑的看着虎子。 “我想出来打工,挣钱买房子和芳芳结婚。” “啪!” 谢望安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什么屁话呢,必须读。” “可是芳芳没有家,我想给她家。” “咦老子!” 谢望安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一眼,心平气和道,“听我的话,到时候让你住大房子开大车。” 胖宝宝低下头,手里拿了小木棍着戳着土,“我想自己挣钱,你也好辛苦,你刚才陪那些人喝酒的时候笑容好假。” “我都不明白你不想笑为什么还要笑。” 谢望安闻言心中一暖,“行了,现在就是读书的年纪,别想其他的。” 断断续续说着话,今夜月黑风高,好似要下雨。 深夜十二点,谢望安已经产生自我怀疑,难道那件事不会发生了?或者说自己记错了? 又等了一个小时,杨虎已经躺在草坪里睡着了,大胖肚上下起伏,睡的很香。 此时一滴水珠滴在谢望安鼻梁上,他抬头一看,漆黑的天空开始下起雨。 “起来,回家了。” “嗯~” 胖宝宝鼻音很重的拍掉谢望安的手掌然后又翻了个身。 谢望安无奈的俯首揪着虎子的耳朵道,“芳芳来啦~” “嗯?!在哪呢?安哥。” “嘟嘟嘟——” 杨虎揉着眼睛到处寻找芳芳,谢望安拿出手机,看见来电人显示许夏蝉,心里一震拿起甩棍,跨出草丛,“怎么了?!” “你在哪,家,家里好像进人,我和妈妈不敢出去。” “快报警。” “好。” 漆黑的房间,柳青微手里拿着玻璃杯盯着门口,许夏蝉哆哆嗦嗦的报警。 雷声震天动地,银白电光闪烁在窗户。 电话一直是接听中的忙音,许夏蝉心急如焚。 要是谢望安没有挂电话她还不会那么害怕,可对方冷淡说了一句报警就挂了电话,女孩心中瞬间被恐惧感淹没。 “没人接吗?”柳青微神色凝重道。 外面倾盆大雨,许夏蝉摇了摇头。 “该死的手机。” 雷雨天气,就算是快上万元的诺基亚也没有信号。 柳青微放下杯子,身子微颤的拉动床头柜抵着白色欧式木门。 许夏蝉反应缓慢的连忙搬动柜子。 “咚咚咚——” 清脆响亮的敲门声仿佛是扣碎心脏的重锤。 许夏蝉身体瞬间颤抖,柳青微下意识把女儿护在身后。 “夫人,你要是不想女儿出事就把门给打开吧。” 第91章 雨夜危机 “夫人,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别装傻了。” “我们已经盯你好些天了。” “咱们兄弟几人只想找你弄点钱花花,不会杀人的。” “大哥废什么话啊,直接一脚踢开就行了。” “你们别进来!”柳青微听到最后一句立马喊道。 屋外安静了一下,响起声音,“我们可以不进来,但是你得给钱呀。” “书房有保险柜,里面有现金和金条,你们拿了赶紧走,我已经报警了。” “密码。” “。” 屋外陷入安静,柳青微急忙打开阳台,雨水早已溅入地面,风雨雷电交加,视线里漆黑且幽暗又女人看了看湿滑的地面,雷声震,电光起,雨模糊了女人的眸光,她不再犹豫,转身回房开始撕扯被单。 “宝贝,快把被套取了。” “什么?!” “快点!” 柳青微猛然一喊,许夏蝉大脑空白的开始照做。 许夏蝉在房间里手臂发颤的将床单铺盖拧成条,柳青微则将房间里全部的棉被扔在阳台下。 三楼,五六米的高度,地面硬化,许夏蝉如果中途掉落肯定会不出意外可能会摔断腿,但也能用手爬。 柳青微心里已经决定拼了这条命给女儿拖延时间。 “妈,够了吗?”许夏蝉问道。 柳青微看着大约四五米的布条,直接伸手夺过,然后开始绑在凳子腿上,女人吃力的抱着厚重的真皮椅子卡在阳台的石柱之间,用力的晃了晃确保稳当后,拉着许夏蝉来到阳台,“听着,抓紧这条绳子,慢慢的向下爬。” “你呢?” “我...” “砰砰砰!” “夫人钱不够,还有没有了?” “快点!快点!” “妈你呢?!”许夏蝉站在原地,掉着眼泪问道。 “快点啊!” 柳青微表情逐渐变的狰狞,她呼吸急促的刚想扶住许夏蝉爬上台边,房门猛然传来踢门声。 “快点走,听话。” 柳青微拿起台灯靠近房门,“我女儿的卧室里还有金条,你们去取吧。” 门外安静片刻,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道,“夫人,我改变主意了。” “哈哈!大哥这两个女人长得真水灵,我们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 “我滴个乖乖,老三别说了,有感觉。” 门外传来淫笑,柳青微眼眶溢出一行清泪,全身颤抖的死死盯着房门。 ...... “安哥,门窗全部锁了。” “艹!” 别墅门口前,谢望安抬头望着墙壁,这典型的欧式别墅根本无法攀爬。 而且众所周知,中国玻璃制造出了名的好,许夏蝉家的玻璃不知道是不是装的防弹玻璃,谢望安用石头砸了半天只出现裂纹。 别墅里有四人,现在电话信号中断,再去喊保安肯定来不及了。 “快点找石头砸!” “好,好好...” 谢望安现在真他妈后悔没有带一把大锤过来。 “安哥,让开。” 杨虎抱起别墅门口的小石狮子喊了一句,脸色涨红的猛然砸向玻璃,顿时之间一个小坑出现,谢望安迅速抱起一块院内装饰用的大鹅卵石砸 。 虽是六月夏未至的仲春,但源源不断的风雨已经逐渐蚕食体温,谢望安牙关颤抖,手指麻木的举着石头一下接着一下砸着玻璃。 “砰!” “咚咚咚...” 随着杨虎又一次举起石狮子砸向玻璃,一个大小接近狗洞的玻璃豁口出现,青石狮子滚落到别墅客厅。 “安哥让开。” 杨虎又搬起旁边的石头想要砸,谢望安却猛然冲向玻璃豁口。 “安哥!” 杨虎神色大惊的想要拦住不顾豁口四周尖锐玻璃钻进的谢望安,却直接被他伸腿一踢。 已经来不及了,那四个贼穷凶极恶,已经耽误了那么久,许夏蝉和柳青微或许应该遭遇了危险。 当初许家母女逃过一劫是刚巧谢望安送许夏蝉到家门口,刚好看见四名鬼鬼祟祟的男人躲在屋外。 他当时应该是没有当回事,只是进行了驱赶,后面无意间在海城新闻上看见一处高档小区被入室抢劫。 一家四口全部死亡,其中女性生前遭受侵犯,男性横死当场,头被砍掉一半。 当时谢望安既庆幸又后怕。 这件入室抢劫事情时隔多年,谢望安对其中的细节已经模糊。 他其实只能确定一个前后两三天的范围,昨天他本来就想报警了,但如果不是昨天,也不是今天,或是明天或者是后天呢? 那就成了《狼来了》。 而且他也不敢暴露自己仿佛已经提前知道许家会遭遇危险,这种好像未卜先知的能力。 “虎子,我进去之后你砸碎玻璃快点进来。” 一璃之隔,谢望安鲜血淋漓,前胸和手掌扎满了许多玻璃碎片,甚至有一片半个巴掌大的已经扎进了他的肩膀。 “好好好,安哥你小心。” 跑进厨房,谢望安拿起一把菜刀和一把剔骨刀,因为剧痛,手臂发颤的冲上楼梯。 “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女儿,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全部给你们。” 杂乱的房间,四个男人将许夏蝉和柳青微围堵在床上。 女人头发凌乱,衣着也很凌乱的将许夏蝉护在身后。 “轰隆隆——” 庞大的雷声由远入近传入耳中,阳台外雨水滴答声剧烈,闪烁的电银光芒中,是四名已经因为欲望红了眼的成年男性。 其中一个男人笑着伸手摸向柳青微却是直接被女人躲开,顿时间一巴掌啪的一下落在她的脸上,柳青微顿时头昏脑涨的偏了偏。 “呜呜呜...不要打我妈,不要打我妈...” 许夏蝉哭着大喊,对于伸来的手臂她用力反抗却是无济于事,顿时被人按住。 “哈哈,你听话就不打。” 四个男人蛮横迫不及待的开始撕扯动手,许夏蝉和柳青微拼命挣扎。 “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求求你们了,呜呜呜...” “谢望安,谢望安你在哪里啊?” 许夏蝉的衣服被撕扯着,女孩凄惨的叫声远不及窗外的雨声。 “喊吧叫吧,你们叫的越大声,我...” “我擦你们玛!” 第92章 幺儿,离她远一点吧 “噗嗤——” 刀身入肉,滚烫的鲜血溅在谢望安的腹部,男孩举着菜刀随手劈向想要帮忙的男人,却是在关键时刻感受到死亡的降临时脑袋一歪,锋利的菜刀劈进肩膀,破音的惨叫声响起,谢望安抽出剔骨刀,双眼发红的疯狂劈砍四人。 其中一个男人吓的魂飞魄散,直接跑向阳台,然后顺着布条向下爬。 宽大的房间里,一名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另外两名躺在地上惨叫。 谢望安没有一句话,直接劈向两人的脚腕,待看见杨虎出现后,他扔下菜刀,握着剔骨刀冲出房间,追向逃跑的男人。 “啊!” 捂着屁股,刚爬下来的时候因为雨水和情绪慌张的缘故直接摔在地上的男人捂着腰刚出屋后走出来,就看见谢望安握着一把剔骨刀宛如雨夜屠夫般站在道口。 “你,你别过来!” 男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弹簧刀颤颤巍巍的后退。 谢望安抓起一盆花直接砰的一声砸在男人脚下,他瞬间吓的腿软。 “你别过来,别过来。” 刚才屋里谢望安出是果断狠辣,血溅身上没有一丝动容的样子早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剔骨刀虽然没有一滴鲜血可依然缠留着血腥味。 谢望安沉默不语提起刀劈向男人,生死危机前男人跌跌撞撞向后跑,谢望安一脚踢倒男人,手与刀干净利落的直接朝着他的脚筋一割,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在大雨中淹没。 “你们命是真好。” 谢望安扔掉刀,抓住男人的头面无表情的砸向墙壁,直到对方昏死过去才罢休。 若是前世,谢望安今晚肯定杀人了,这四个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反正入室奸淫掳掠,正当防卫加见义勇为,许家也有背景,他根本不可能坐牢。 扛着男人回到客厅,谢望安割下窗帘将男人的手脚捆绑。 三楼灯火通明,谢望安上去的时候杨虎已经把三人捆了起来,并且坐在面前死死盯着。 许夏蝉抱着柳青微一直哭,看见他之后猛然的扑进他的怀里。 “呜呜呜...谢望安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谢望安不停抚摸女孩的脑袋无声安慰,窗外的雨仍然在下,谢望安让杨虎去将别墅区的保安找来,自己先守着。 今夜大雨,原本安保严格的福宅别院并没有保安巡逻,几个贼也是悄无声息的进入许家,就算谢望安提前守着外面也没有发现。 十分钟未到,杨虎带着一大帮保安前来,二十分钟后警察来了,谢望安看见警察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直接瘫软在地。 许夏蝉和柳青微此时才发现他的黑色的短袖和牛仔裤全部是血,是自己的血,身体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密密麻麻一大片。 谢望安和四个伤势惨重,有一个甚至可能死了的贼被送往医院。 次日天明。 谢望安突然被一阵哭声吵醒,睁开眼就是阵阵疼痛来袭,脸部五官抽搐间许夏蝉已经抹掉眼泪,赶紧去喊医生。 等医生检查完没有事后,女孩才满眼柔情的坐在旁边,“还要睡吗?” “不睡了,你赶紧睡一会吧。” 许夏蝉受了惊恐,谢望安又受伤,她一夜没睡,眼眶的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不想睡,看着你才安心。” “别怕,都过去了。” 谢望安轻声安慰,许夏蝉的双眸蓄满泪水,呜咽落下。 心里的担心和愧疚全部化在了这场泪中。 谢望安抬手擦着眼泪,心中也浮现出些许心疼。 前世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就是因为这次事情。 那时的谢望安根本不知道,后面聊天中许夏蝉才说因为这次事情,他觉得家里需要一个男人。 虽然用钱请了保镖,可她依然没有安全感。 前世的许夏蝉冷漠且理性到极致,可谢望安依然认为她是爱自己的,直到最后谢望安才明白,对方或许从未爱过自己。 女孩的情绪释放后,起身去打水伺候谢望安洗漱,然后又出门买早餐。 吃早饭时谢望安才知道柳青微去处理昨晚的事情了,杨虎则去陪花满香了。 吃完早餐,杨虎这小子带着用拐杖的花满香来看望。 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原本脸颊没什么肉点花满香胖了许多,女人神色拘谨的问了两句就不吭声了。 谢望安知道她在尴尬什么,便故意数落杨虎应该让花满香好好休息,让他们赶紧离开。 “奶奶。” 正在剥橘子的许夏蝉看见乌涂瞬间紧张的站了起来。 “没事吧?”老太太面露担忧的轻声问道。 “对不起奶奶,让谢望安受伤了。”许夏蝉愧疚的道歉。 “没事,这小子从小就皮糙肉厚,打架都成家常便饭了,你和你妈妈平安无事就行。” 躺在床上的谢望安又无奈又疑惑。 自己没有和老太太说昨晚的事呀,为什么她好像知道一样?难道是许夏蝉妈妈说的? 一老一少说了好一会,许夏蝉上厕所的间隙,老太太才泪眼婆娑的抹了抹眼。 “痛不痛?” 谢望安嬉皮笑脸道,“不痛,你孙子天神下凡一打四。” “臭小子!” 乌涂拍了拍孙子的手臂,看了一下门口,眉眼认真道,“幺儿,离她远一点吧。” “什么?” 谢望安没有明白。 “离小许远一点吧,等你毕业我们回贵州生活。” “怎么突然要回贵州了?” 乌涂张了张嘴,神情也在犹豫。 “奶,我都听你的。”谢望安握住老太太的手说道。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重生一世,没什么比奶奶更对谢望安重要。 老人家既然想回贵州就回去吧。 虽然目前因为地域问题发展很落后,但有人建设总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创业在哪里创都是一样。 “那你不让谢玉簪当你孙媳妇了?”谢望安为了缓和气氛故意调笑道。 “回贵州奶奶再给你介绍好姑娘。” “行,那你一定要给我介绍个好姑娘当你孙媳妇,让你抱重孙。” “哈哈,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年纪。” 谢望安板起脸,“你一定长命百岁,也一定能抱重孙。” “好好好,我等着。” 第93章 买断的前世今生 “嘶——” “这酒怎么那么辣?” 谢望安病房中。 四个塑料高凳呈正方形并拢,中间放着一个象棋棋盘,楚河汉界里没有山水草木,没有杀气冲天的百万大军,也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人间的一盘酱牛肉、猪耳朵、卤豆干、毛豆花生米另外一只切好的鸡和另一只正被胖宝宝杨虎抱着啃的整鸡。 许夏蝉在旁边面带微笑倒酒的伺候两人。 “这二锅头要上了年纪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你呀,还早。”薛老头一口酒一口奶茶喝着说道。 “是是是,还是您老啊有阅历。” “你是觉得我太老了咯?”薛老头罕见的故意的揪语病。 “哪有的事,我的意思是,你历尽沧桑归来仍是少年,明白了吧?” “哈哈,你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逗你开心我才会油嘴滑舌。” “安哥,渴。” 杨虎满嘴油光的伸手。 这顿酒本来谢望安还想到时候收卖护工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成想他和薛老头直接成病友了,直接可以转移“阵地”喝酒了。 “小姑娘,多大了?” 喝了一会,薛老头的话锋对准许夏蝉。 “十八了爷爷。” “长得真漂亮,喜不喜欢这小子?” 许夏蝉嘴角扬起弧度,快速的看了一眼谢望安,“喜欢。” “哈哈,你小子艳福不浅呀。” 谢望安哭笑不得的吃了颗花生米,“所以赶紧告诉你孙女,免得到时候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我又不和她在一起,哭的时候你才知道后悔。” 薛老头眉宇一挑,“招人喜欢是本事,年轻的时候本来就应该多谈谈恋爱,成婚了才能守的住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题。” “得,还是你大度,来喝!” “喝!” 这顿酒从黄昏喝到夜晚九点,幸亏谢望安让许夏蝉给其台护士和值班医生送了好吃的,不然在病房喝酒肯定免不了被说。 杨虎扶着醉醺醺的薛老头离开,谢望安也躺在病床上惬意的点燃一根烟。 许夏蝉默默的收拾着垃圾和残羹剩饭。 “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许夏蝉收拾完垃圾关上门问道。 病房是豪华单间,独立卫生间和陪护床,房间装修也像一个酒店,两张床拼在一起就成了一张大床。 “你不回去看看你妈妈吗?”谢望安问道。 “家里已经雇了保镖,我和她说过在医院照顾你了。” 谢望安点了点头,女孩开心又吃力的推着床拼在一起,然后躺下安静的望着谢望安打贪吃蛇。 十多分钟后,谢望安放下手机去上厕所,许夏蝉赶紧跟在后面。 “你怕鬼啊?上厕所也跟着。” “嗯。” 谢望安刚要关门,女孩一只手顶住,“别关,我不偷看。” “你是真不嫌弃。” 月牙明亮冷媚,上面斑驳的灰影是挥之不去的夜的忧愁。 清风吹进病房,凉嗖嗖的温度还带着一股微尘味。 “谢望安。” “嗯。” “谢望安。” “说。” “我就想叫叫你。” “我就在你旁边,你说话不费口水的?”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这样我觉得很安心。” 女孩柔和的眼星光点点,五官因其源自心底对谢望安的依赖与痴恋变的乖巧宁静。舒缓的眉毛与凌乱的头发都仿佛充满了因为男孩在身边而散发出的安全感。 “你可以抱抱我吗?” 谢望安躺在枕头上与女孩的眸光接触,许是爱意太深太满,一向不会注意这些细微感情的男孩也看出了许夏蝉的不安和依赖。 谢望安伸长臂弯,女孩笑着躺在进去,然后紧贴他的身体。 房间一时无声,许久之后,谢望安道,“未来有什么打算?” “跟着你。”许夏蝉没有丝毫犹豫。 谢望安顿时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女孩一眼。 “我毕业要回贵州,你也跟着呀?” 许夏蝉惊讶的看了他一下,“怎么突然说要回贵州了?”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不知道吗?” “那我也跟你,只是我不会种地,怎么办?” “两个人一起饿死得了。” “你乖乖的在家里,我可以出去工作养你。” “睡觉睡觉。” 谢望安抽出手臂,翻身背对着许夏蝉。 这妮子现在好像着魔了一样,简直与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她天差地别。 ...... 六月二十号,谢望安出院。 夜晚,许家。 柳青微准备家宴邀请杨虎还有谢望安和他奶奶。 谢望安带着杨虎来来到别墅,花满香用拐杖不方便,杨虎没有带,奶奶有点小感冒,身体不舒服便没有来。 刚到别墅院墙外就看见烟气冲天,小院里一名厨师正在烤羊,金黄的油羊背缓缓翻转,胖宝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许夏蝉和苏若星在小院聊天,看见谢望安来了后,许夏蝉笑颜如花的起身相迎。 谢望安看了看院子,有另外两名女人坐在另外一个桌子上谈话,马尾辫,脸型锋利有神,衣裤虽然穿的随意,但脚下穿的却是作战靴。 “秦姐姐,王姐姐,一起去吃饭了。” “夏蝉你们去招待客人吧,我们等会吃。” 两名女子答话不卑不亢,许夏蝉点头拉着谢望安胳膊进门,“这是苏叔叔介绍的人,听说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 “嗯,以后不用担心安全了。” 客厅餐桌随着进入到来已经开始上菜,什么大龙虾,帝王蟹,雪花牛,鸡鸭鱼肉反正都有,唯一的素菜只有空心菜和小绿菜。 柳青微穿了一身居家服,等厨房上完菜后她端起酒杯,“谢望安,杨虎,阿姨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小辈们全部端起杯子起身,谢望安道,“阿姨,平安无事就好。” “之前是阿姨冒犯了,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谢望安愣了愣,随即笑道,“我没有放心上。” “那就好,肚子都饿了吧?快吃快吃。” 饭菜很丰盛,幸好有杨虎这个大胃王在,不然今晚肯定要浪费许多。 柳青微心知她在桌上谢望安他们放不开,吃了一会便离席准备水果。 杨虎这小子今天有口福,抱着一只羊腿大快朵颐,苏若星提出玩成语接龙喝酒,谢望安不上套,直接拒绝,摆明干喝,要么划拳。 时间向前拉,酒足饭饱,杨虎像个无底洞,一个人还在桌上吃。 谢望安几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喝茶。 又待了快一个小时,杨虎也吃饱了,谢望安看了一眼马上十点钟便准备离开。 “小谢,你跟我来一下。”柳青微此时喊道。 “好。” 谢望安跟着柳青微来到书房,女人当着他的面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两个厚实的信封。 “阿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只有给钱了。” 谢望安不想和许夏蝉再纠缠,便没有拒绝,接过钱之后,他知道这份情也就断了。 “那我走了阿姨。”谢望安不冷不热说道。 “等一下,阿姨还有点话想说,坐吧。” 谢望安默不作声的坐在书房沙发上,柳青微拿起旁边的水瓶倒了一杯水后,“我想谈谈夏蝉的问题。” “但说无妨。”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挣钱,而且已经上了海城都报和新闻,阿姨也为这些感到佩服。” 谢望安笑而不语,这是开始发好人卡了? 柳青微接着道,“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和我女儿,但我依然不想让你们在一起。” “作为补偿和感谢,我可以给你五十万。” 谢望安眉目一动,显然这个金额很诱人。 “你其实一直都误会了,不是我想在一起,是你女儿,许夏蝉一直在纠缠我。”谢望安说道。 书房陷入沉默,柳青微眸光闪烁,许久之后,“我会管教好她的,只需要你收起自己的心软和善良,不要过问她的事,可以吗?” 谢望安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点头道,“嗯,我答应了,希望你真的能管教好她。” 柳青微露出一抹笑容,起身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六十万,密码六个六。” 谢望安接过银行卡,手指摩挲了片刻,起身离开。 这六十万以谢望安想不到的环境、人物、情绪买断了他与许夏蝉的前世今生,还有爱恨恩怨。 第94章 正轨 回家的路上,谢望安忽然觉得风有点沉重。 把杨虎送到家门口,谢望安把两个信封递给他,“一共有十万块,许夏蝉妈妈给你的感谢费,回家交给你妈存着,知道没有?” 杨虎瞪大眼睛的望着他手里的信封,随即摆手道,“不行不行,安哥你自己留着,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赶紧的,给你就拿着,以后娶媳妇用。” 杨虎愣了一会,直接推回,“那你给我存着,反正我的就是你的。” “你平时都给我零花,放在你那里和我妈那里一样,嘿嘿。” “行,那我给你买十万块的茅台。” “喝不完。” 谢望安笑了笑,“傻子,快回去吧。” “拜拜安哥。” “拜拜。” 卖药的八百万谢望安只给了老太太一百四十万,剩下的七百万谢望安买了六百万的茅台股票,留下一百万准备以后创业。 回到家,谢望安就看见谢玉簪坐在老太太旁边学绣花,两人比他这个亲孙子还要亲。 “锅里有饭,要是饿了就自己热热。” “好。” 谢望安情绪不佳的回到房间躺下。 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心里莫名有点烦躁。 “嘟嘟嘟——” 电话响起,谢望安本以为是薛冰心,没想到是许夏蝉。 “喂。”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向你妈要了保护费,六十万买断。”谢望安说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当你是朋友,如果你当我是恋人,那我们就没得玩了。” “你傻吗?” “怎么说?” “你喜欢钱,你和我在一起,我家没有儿子,以后全部的钱都是我的,也是你的。” 女孩的话引起谢望安嘴角上扬,这句话说的在理,可钱和情都已经买断了。 “我不贪心,六十万足够了。” “你这样只会让我很伤心,我一直以为你根本不是见利忘义的人。” “我一直都是,只能怪你自己看错人了。” 明明是电话里的人沉默了,谢望安却感觉房间也变的沉默了,压抑感很重。 “你真的主动向我妈要钱了吗?” “大小姐,六十万,不是六块钱,你妈是生意人,不是我主动放弃点什么,你妈会给我六十万?” “所以你放弃的是我,对吗?” 女孩沙哑,柔如水的声音宛如在谢望安心里纵起一场风火,让他烦躁难忍。 “对!放弃的就是你。” “谢望安,我看错你了!” 最后一丝哭腔沉入电话中,回荡在谢望安的脑海里。 “艹!” 谢望安感觉自己情绪十分不对劲的点燃烟。 一根、两根、三根... 他很无底线的找薛冰心充当“安慰剂”。 “现在才从许夏蝉家里回来?”薛冰心第一时间“问罪”。 “没有,早回来了,在客厅和奶奶看了会电视。” “以后离许夏蝉远一点,她就是灾星。” “可是没人陪在我身边,怎么办?” “再忍忍,我下个月去找你。” “所以发两张腿照安慰一下?” “lsp。” “哈哈,就说给不给看。” “唉...你真是我的冤家,等着吧。” 谢望安抽着烟打开电脑登录qq,手机放在桌上,电话没有中断。 听见手机里窸窸窣窣的脱衣或穿衣声,谢望安的反而走神了,心头没有一丝涟漪。 “我新买的丝袜和紫色内衣,想看吗?” 声音浮现,谢望安余光之中薛冰心的头像跳动,他望着聊天框,里面的照片是丝袜和内衣摆放在床上。 “算了吧,我怕流鼻血。” “哈哈,某人该不会是想打弟弟了吧?” “车速太快,罚款五十。” “哈哈,等着哦。” 谢望安眼神呆滞的望着刺眼的电脑,片刻之后,他点进qq留言板将许夏蝉的留言还有其他人的留言全部删除,犹豫了一会就点进许夏蝉的qq空间将她给她留言的话删除。 这种做法很幼稚,甚至完全不符合他的心理年龄,可偏偏这种行为让他的情绪得到了一丝的轻松与释放。 “叮叮叮!” “敢说不好看你就死定了。” 静谧的房间响起薛冰心婉转的威胁声音。 谢望安没有点进照片,甚至没有看清照片的大概直接选择删除,“好看,又是一个要在梦里想你的夜。” “哈哈,谢望安你好油腻哦。” “你不喜欢我这样?” “喜欢,特别喜欢,但我更喜欢吻着你的唇,透过你的眼,直视你心脏对我汹涌澎湃的爱。” “牛逼,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说起情话都那么动人。” “可这不是情话,只是我对你的日常罢了。” “看来我以后也要多读书,学会撩人了。” “怎么撩?”女孩的话语突然变的雀跃,接着道,“撩到让我在没有你的夜变成一名矿工吗?” 谢望安:?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在夜晚忧愁善感时,你想找人陪伴,可最终发现只有孤独在陪伴你而已。 这个夜,谢望安与薛冰心通话到凌晨三点钟,早已经积攒,企图一举击溃谢望安内心的负面情绪被男孩无底线找另外一个人陪伴让其付之东流。 这个夜或许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夜,当然了,这一定是一个悲伤的纪念。 生活仿佛进入正轨,学校里许夏蝉不再与谢望安多说一句话,学校外也不再联系谢望安。 期中考试,谢望安填完选择题,课桌成为了周公的最佳合作伙伴,带着纸香的试卷成为了他的口水兜,被打湿了大半依然有批卷老师进行“清洗”,最终全年级第一,只不过是倒数而已。 人人皆以为校花许夏蝉会夺得成绩排名上的第一,但一匹黑马杀入榜首。 谢玉簪同学以碾压之力镇压这高二群雄,或许属于她的时代即将来临,虽不会独断万古,但必然照耀一个高二这个年级。 期中之后,没多久便是期末考试。 刻苦学习的许夏蝉再一次见识到“谢大帝”的实力,又以十分之差弱于其后。 这让班级里的小透明谢玉簪瞬间踩在风口浪尖,人人皆以打败她为目标。 “谢望安,谢谢你。”谢玉簪说道。 “怎么说?” “因为你,我才能发挥自己的实力。” “艹!我还以为什么呢,小事,都踏马哥们。” 可我不想做你的哥们... 第95章 疲倦的单相思 七月十三号,暑假开启。 燥热的天与出名的望安医馆,为什么说出名呢? 因为它善,它大善。 只见医馆左边挂着牌匾,上面写着:宁愿架上药生尘。 右边牌匾写着:但愿人间无疾苦。 横批:悬壶济世。 你以为这是老太太想的招? 大错特错,这是谢望安搞得。 原因是谢望安踏马的发现奶奶问诊不收钱,药材也只收成本价。 问老太太这是为什么,直言给谢望安积德。 医馆针灸拔罐去湿随缘给,所得钱财用来补贴药材。 正骨、接骨更没话说了,直接免费。 只是正骨这种力气活交给了谢大公子。 他接手的病人光荣的成为新手实验者。 老太太虽说不是年事已高,但好歹也已经六十五,领退休金的年纪了,精力有限,谢望安没办法出台了领号政策,同时请了谢玉簪婆婆付文慧当帮工,平时打杂学抓药。 领号情况下,老太太直接早上五点开门看病,这样既能避免些许占便宜者,也能给到需要者,因为一些小毛小病的人根本不可能早上五点钟起来领号。 “上五寸,三成力,手心有没有感受到一团凸起的肉?” “有点。” “右旋按下,七成力。” “啊!” 理疗床上,一名闪了腰的中年男人发出堪比痔疮问诊室里的惨叫。 “奶奶,我没用全力啊?”谢望安表情懵逼说道。 老太太白了孙子一眼,“你多大的个?” “没事没事,小伙子力气大是好事。”男人笑呵呵道。 午后,医馆暂时没有病人,谢望安站在门口抽烟。 一辆白色的凯美瑞进入视线。 谢望安将烟一扔,从店里抱出一束残留着水珠的荷花。 阳光明媚,女孩灿烂。 薛冰心笑着接过花闻了闻,然后与奶奶说了一会话才和谢望安离开。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车内,谢望安刚系上安全带,薛冰心面容认真严肃说道。 “什么?”谢望安心头微惊。 “在你亲我一口和我将车速提高到120码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你不知道调皮的孩子会被打屁股吗?” “来咯。” 薛冰心歪着身子,挺起臀部,谢望安瞬间服了,“你厉害行了吧。” “胆小鬼。” 谢望安刚想说话,一只柔手已经伸在脸上,侧转之间,红唇已近已吻,车来车往的路边,车内空调呼呼吹,男女闭上眼忘我的亲吻。 薛冰心的吻宛如久逢甘露的旱地,热烈猛撞,谢望安反倒像一个小女人一样迎合。 良久唇分,女孩迷离的眼又深情的亲了亲谢望安的脸,“胆小鬼,我好想你。” 谢望安感觉气氛到这里了,不说一句我也想你好像挺过分的。 “我也很想你。” “真的吗?” 薛冰心犹如获得意外惊喜的小女孩,眼睛布灵布灵笑成弯月。 “不然呢?” “不相信,除非...” “我擦!” 谢望安的屁股下意识缩了缩,他没想到薛冰心那么大胆,居然直奔男性最大的“弱点”。 女孩扬着坏笑发动车子,“凭手感来说,我相信你。” “我认为咱们还是需要一点边界感的。” “害羞了?” “我是怕我发狂起来你受不了。” 薛冰心向下瞄了一眼,给予肯定的点头,“有可能,不如改天试试?” “择日不如撞日呗。” “想和我做羞羞事你得对我负责哦。” “如果不负责呢?”谢望安问道。 薛冰心比了一个剪刀手,“那我就阉了你!” “放心,我练了童子功,这辈子都不会破功的。” “哈哈,胆小鬼。” 前往快乐的路上,沿途的风光都是甜而蜜的。 约会无非吃饭、看电影、游乐园。 薛冰心带着谢望安来到影院观看《少林足球》。 “我老早就想看了,但是想到要来找你就没有去和朋友一起看。” 黑暗的院影里,星爷独特的嗓音响起。 “傻子,以后想干什么就去,不用刻意等我。” 少林足球他看了两三遍,剧情早已清楚,但星爷的电影总是有一股让人看不腻的味道,即使他现在无厘头的风格有比较多的人不太喜欢。 “你才傻子,一切的事情我都想和你一起,有你才有意义。” “好好好,我傻子。” 影院时而响起笑声,谢望安和薛冰心十指相扣。 女孩看的很专注,谢望安则会偶尔看看她的侧脸,她笑的很好看,当然不笑也很好看。 只是指间的触感与温度,不免将他的思绪引起“问心”这一坎上。 一个多月从未间断的电话,几天的现实相处,他喜欢她吗? 谢望安没有产生过想要在一起的感觉,或者说是冲动。 历经前世与许夏蝉的感情,谢望安深知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瞬间,一个眼神,一句话,亦或者一种独特的感觉。 谢望安承认对薛冰心有好感,但不曾存在心动,但这好像也不重要,因为剩下的交给奶奶定夺便足够了。 “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带你见见奶奶。” “什么?” 电影屏幕正在上演高光时刻,百战百胜的少林足球在遭遇高科技魔鬼队的揉虐。 谢望安干脆贴住女孩的耳朵,轻言细语之间的气息拂在肌肤上,“我说,今晚回家,见奶奶。” 薛冰心转头看了一眼,“你是打算和我谈恋爱了吗?” “你猜。” “你刚才一共看了我十八次,有八次在笑,十次在思考,所以见你奶奶应该是我们能不能在一起的关键,对吧?”薛冰心说道。 谢望安愣了片刻,翻然一笑,“你大学学的什么,这都被你猜中了。” “学的金融管理,但我还修了心理学。” “那和你谈恋爱岂不是根本不能撒谎了?” “为什么要与有可能成为你未来妻子的女朋友撒谎呢?”薛冰心反问。 “倒也是。” 看完电影,在商场买了奶茶,谢望安正常走路,突然薛冰心直接拉着他进入一个挂着帘布的空间。 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摆放着几台自助照相机,粉红樱花的背景,薛冰心兴趣盎然的开始选择可爱的特效,随即可比剪刀手,嘟嘴各种拍照姿势。 “过来,我们拍几张。” “行。” 薛冰心选了人物周边全是各种颜色的爱心特性,随着灯光闪烁两人的合照出现,但是时间还没有完。 “谢望安。” “嗯。” 拿着奶茶的谢望安转头,女孩踮起脚骤然亲在唇上。 “你抱我。” 谢望安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薛冰心把奶茶放在地上,然后已经张开手臂,谢望安只能公主抱抱起女孩。 薛冰心的脑袋靠在胸口,脸颊绽放着微笑望着照相机,谢望安面色如常的也看着。 拍了大概二十几张,薛冰心才罢休,女孩在机器面前选择满意的照片随即打印。 “给,不准弄丢了,我会定期检查。” 胸口照片滑入手掌,谢望安的视线的落在照片上。 里面的薛冰心和现实甚至和名字反差很大。 红唇嘟嘴,剪刀手。 提起裙摆,身前倾。 可爱风十足,俏皮又清纯。 “好。” “走吧,我们去坐摩天轮。” “好。” 来到停车场,两人刚上车,薛冰心突然说道,“完了,好像有张照片丢了。” “应该没有吧,我一直在你后面。” “那可能是我感觉错误了。” ...... “别闷闷不乐了,我们去拍照吧。” “没有呀,我挺好的。” 商场里,许夏蝉和苏若星正在闲逛。 只是许夏蝉视线漂浮,她总感觉谢望安在附近。 “前面有自助照相馆,我们去拍几张,别无精打采的。” “好。” 许夏蝉扬起笑容和苏若星撩开帘布。 粉红樱花背景格外柔和与漂亮。 苏若星在机器前选择特效,许夏蝉像是提线木偶双手提着包放在腿间,眸光无神。 “唉...” 许夏蝉毫无征兆的叹了一口气,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 “你好好的叹什么气?” “有吗?” 许夏蝉无光的眼睛动了动,好像刚才灵魂出窍一般。 “来来来,拍照。” 两女身高差不多,苏若星比起剪刀手,笑容甜美,许夏蝉仿佛内敛的女孩,站在很直,双臂也垂在腿间,脸上也只有淡淡的笑容。 “别想谢望安了,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只图你的钱。” 苏若星看出闺蜜的异常,也没有再强制拉着她拍照,边在机器上选特效边说道。 “一个拥有八百万的男生,他图我钱?你相信吗?”许夏蝉自嘲笑道。 “他哪里有那么多钱?”苏若星十分惊讶。 “你真以为他是一个小混混啊?要不是谢望安听奶奶的话,他早就不上学准备自己开公司创业了,那八百万就是他卖了药方的钱,他还请我们吃饭了,你不记得了吗?”许夏蝉说道。 苏若星认真的上下把许夏蝉看了一个遍,突然道,“脑子有病。” “我吗?” “我说谢望安脑子有病?” “他咋啦?”许夏蝉下意识的护上了。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不识好歹,你长得那么漂亮,性格那么好,还那么喜欢他,而且自己也有那么多钱,根本谈不上说配不上你这种事,为什么还要为了六十万把你当成一件物品交易呢?” 苏若星说的每一个字烙在许夏蝉的心口,女孩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在黑暗中寻找到了一丝光明。 苏若星说的对呀,谢望安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因为六十万伤了自己的心呢? 这其中的原因肯定不像妈妈和自己说的一样。 谢望安肯定不是一个小人,肯定不是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为了钱。 “我要去找谢望安问个清楚!” “咦?!你看!” 刚欲抬脚的许夏蝉被喊停,一张照片被递到眼前。 照片上的男生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可这个人正将另外一名漂亮的女生抱在怀里。 “呵!呵!” 许夏蝉接连冷笑两声,其中情绪难以表达。 这张照片的冲击力不亚于在某个普通的日子她看见死而复活的父亲,父亲告诉她这其实都是一场梦而已。 “你,你还要去吗?”苏若星小心翼翼问道。 许夏蝉低头抹了抹眼泪。 “去干什么?破坏他的感情吗?” “唉...” 苏若星也不免叹出一口气,这段单相思的感情真的让人疲倦。 第96章 你喜欢她吗? 摩天轮缓缓上升,铁皮厢内,薛冰心紧紧的抱住谢望安,这小妮子恐高还偏偏进了游乐园就直接来摩天轮排队。 “你怕可以抱我,我怕抱谁呀?”谢望安笑道。 “你怕可以亲我,或者是...” “埋我胸口里吧,这里比摩天轮还要高。” 谢望安石化在原地,薛冰心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大胆露骨了。 临近傍晚黄昏,天边的金光将惨淡的白云镀上一层华贵的裙衣,高楼大厦此刻成为装饰的配件,衬托着天空的金色夕阳。 薛冰心不敢向下看,一直紧闭眼睛抱着谢望安的腰。 “等会到了最高点一定要告诉我。” “好。” “一定要最高点哦。” “我不能确定。” “哎呀,你凭感觉嘛。” “哦。” 几分钟过后,谢望安感觉差不多了。 “到了。” “快吻我!快吻我!” “啊?” “哎呀!” 薛冰心微睁眼睛,凭着朦胧的视线捧住谢望安的脸然后亲上。 唇齿交错,温柔的触感总是让人沉迷,谢望安揽住女孩的细腰,轻缓热吻。 许久之后,薛冰心抱住谢望安,脸蛋枕在他的肩头,轻声道,“我听人说在摩天轮的最高点亲吻的情侣永远不会分手。” “额...” 刚想说我们还不是的情侣的谢望安立马停住。 “以后我也到处乱说。” “噗嗤——” 女孩的笑声中,金色的光芒和窗影轮流替换在他们的脸上,铁皮厢安静片刻,薛冰心说道,“谢望安,你喜欢我吗?” “有好感,但好像还不想在一起。” “那就好,我害怕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你很优秀,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我那么普通吗?” “什么意思?” “傻子。” 离开游乐园,薛冰心开着车又在超市和商场来回游荡。 既然要去见长辈肯定要带礼物。 谢望安本来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礼节,结果薛冰心准备买一条几万块的珍珠项链给老太太,惊的谢望安拉着她赶紧驱车离开。 天幕悄悄地的变黑,每家每户的厨房也悄无声息的飘起缕缕炊烟。 打开门,谢望安就已经闻到了饭香。 下午时谢望安便已经提前给奶奶打电话了,换好鞋,他还想去厨房里面帮忙,没想到谢玉簪端着一盘菜戴着围裙走了出来。 女孩的头发长得总是那么慢,或许是忧愁太多亦或许是快乐的时光汲取了属于发丝的养份,一个多月的时间谢玉簪的头发好像没有生长半寸。 “奶奶今天多看十个病人,太累了,听说你要带朋友回家我就来帮忙做饭了。”谢玉簪说道。 “你来了正好,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望安把一个华夏黄金首饰品放在桌上,打开里面的盒子,一块碧绿的佛玉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泽。 七月二号本来是谢玉簪的生日,谢望安问女孩想要什么礼物。 结果谢玉簪语出惊人的说道,“谢望安,我可以叫你安哥吗?” 谢望安当时头皮发麻,那一瞬间他就想起了上个月做的那个噩梦。 女孩和梦里的神态语气如出一辙,虽然这只能说明是巧合,可梦境照进现实这种离奇感依然让谢望安感觉有点恐怖,他当时一言不发,谢玉簪又善解人意的不再多问,只是直言不用花钱买生日礼物。 “太贵了,我不能收。” “拿着吧,你天天都给我们做饭,打扫卫生,你不收这礼物我心里过意不去。” 佛玉算是谢望安精心挑选的吧,女孩名字里带玉,而且男戴观音女戴佛,也有希望谢玉簪以后平平安安的祝福之意。 “小谢拿着吧,这小子现在有钱的很,不要和他客气。”老太太此时也在旁边笑着说道。 薛冰心进门后就很安静的打量房间里的一切,她和老太太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没有多少拘束尴尬,只是在礼品之间客气了几句。 十几分钟后,饭菜上桌。 本来谢望安已经夹了一碗饭菜准备给谢军华端上楼,然后让婆婆下来吃饭,结果谢玉簪兴许是觉得今天这顿饭有所不同,找了个家里已经做好饭的借口匆匆离开。 “小薛多吃点,你看着好瘦。”老太太说道。 “好,奶奶。” 饭间没有过多的赘述,慢慢的吃饭,轻和的说话,笑颜笑意的聊家常和医馆趣事。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薛冰心拍了拍肚子,“奶奶你做的饭菜真好吃,特别是辣子鸡。” “饭菜合胃口就行,湖南吃辣凶,我今天特意加重了一点。” “谢谢奶奶,我以后要常来蹭饭了哦。”薛冰心笑道。 “哈哈,行行行,奶奶给你养胖胖的。” 吃完饭谢望安主动揽下洗碗的工作,先清洗了一下水果给老太太和薛冰心后他才开始干活。 客厅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和一老一少唠嗑的笑声,橘黄灯色的厨房,谢望安打开水龙头,手掌伸在哗啦啦的水中,忽然觉得好像真的有个女朋友带回家也挺不错的,起码老太太的笑声比平时都欢快洪亮了许多。 九点整,谢望安送到薛冰心离开。 楼下,女孩抱着仍然有花香的荷花摆弄其中的花瓣。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送荷花吗?” “因为你喜欢。” 薛冰心摇了摇头,“不对,再猜猜。” 脑海的回忆已经接近模糊,谢望安对女孩残存的记忆是碎片,拼拼凑凑他捕捉到一个细节,嗓音中带着不确定性道,“该不会是我当时随手在公园里给你摘荷花的原因吧?” “噗嗤——” 薛冰心妩媚的眼骤然弯弯,五官柔和迷人的望着谢望安,“我很想知道当时你为什么会因为我一时兴起就跳进湖里给我摘荷花呢?” “有吗?” 这件事谢望安早就忘了,但之所以这样做应该也只是当时单纯因为朋友之间互相的付出吧。 谢望安大概能记得薛冰心以前会时不时给自己钱吃饭。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这个傻子了。” 恰至晚风起,树丛沙沙,薛冰心身上的香气大面积扑入谢望安的鼻腔中。 这股味道有说不出的迷恋,不同于寻常的刺鼻香水,也不同于高档香水的柔和吸引,反而是趋近于天然的生理迷恋。 “你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男生呀?”谢望安笑道。 薛冰心摇了摇头,道,“我以前暗恋的那个男生很优秀,很帅,家境也很好,但他很自私很没有良心,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淳朴的善良和一种好像什么都很正常的随和。” “谢望安我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很自然,哪怕我认为自己放个屁你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妥,也不会心生厌恶,这样的伴侣才是我想要的。” “所以,送到这里吧,我期待奶奶的认可,也期待你的好消息。” 又是一个值得铭记的夜。 薛冰心的这些话已经是在让谢望安决定日后两人至关重要的相处身份。 女孩的嗓音虽然很柔和很温和,但谢望安已经感受到了里面蕴含的决定和重要性。 薛冰心临上车前,谢望安问道,“如果消息不尽人意,我们的关系会是什么?” 女孩甜甜一笑,撩了撩凌乱的碎发,“我们的关系由你选择,但我们不会成为陌生人,你始终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有些时候朋友也足以,所以别有压力。” “好,到家给我打一个电话。” “嗯,拜拜,告诉奶奶,今天的饭菜很合胃口,以后我会常来。” “好。” 白色凯美瑞在视线里由近到远,天边乌云好像在飘荡,暖色调的路灯却让谢望安生起一丝浓重的复杂感。 回到家中,老太太一如往常的缝着鞋垫。 “回来啦...” “嗯。” “打算和小薛在一起?”老太太先一步问道。 谢望安拿出老太太的利器点燃抽了几口,随即道,“奶,你喜欢她吗?” 戴着老花眼镜的乌涂眼帘斜抬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拉回在绣花鞋垫上,“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第97章 你自有福气 妙安街,地下通道。 许夏蝉握着金饼,气愤填胸的找通道里来回转悠。 “回去吧,那些神棍都是流动性的,隔几天换一个地方骗人。”苏若星跟在闺蜜后面劝说道。 “骗子!骗子!全部都是骗子!” 许夏蝉脸蛋怒气横生,眼神锐利的在地下通道张望,步伐快速又无章法,嘴唇不断喃喃自语。 自己好不容易挺住了不去找谢望安,结果被一张该死的照片击垮。 混蛋谢望安,自己没有薛冰心漂亮? 他从来没有那样抱过自己。 一切的一切,许夏蝉无处宣泄,最终将一切的源头归咎于神棍老道的桃花符上。 在地下通道来回转悠了几圈,甚至还问了一些摊主知不知道那个算命的老头去了哪里,但仍然一无所获。 “走吧,听话。”苏若星说道。 “唉...” 许夏蝉叹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台阶上,“我好累。” “累就回家休息,好不好?” 苏若星站在女孩的前面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许夏蝉瞬间抱住她的腿,眼泪无声无息的落出眼眶。 许夏蝉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缺了一块。 这些日子她对谢望安的冷漠一直都是装的,男孩每次经过她的课桌时许夏蝉总会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 期中考试谢玉簪排名高过自己,许夏蝉其实根本无所谓,可谢望安天天和谢玉簪在一起,许夏蝉很不舒服,她努力的学习想要在期末考试超过谢玉簪,好让谢望安知道她才是最好的。 可是她输的一塌糊涂,谢望安也没有在意过自己。 “骗子!” 苏若星的嗓音忽然扩大,紧接着许夏蝉眼眶发红的转头看着抓住一名灰衣老人的胳膊。 “你这个骗子!” 许夏蝉抹掉眼泪也开始声讨。 都怪这个神棍,当初要不是他说那个梦是爸爸不放心自己,想把自己托付给谢望安,她也不会越陷越深,到现在根本放不下谢望安。 老头子露出苦瓜脸不停解释,甚至还说根本不认识她们。 苏若星何等人也? 海城警察局局长的女儿,直接生拉硬拽要把老头子送进派出所里。 “姑娘,姑娘!” “你就是个大骗子,你桃花符根本没有用。” 一向温柔,不与别人为难的许夏蝉这次也不愿放过老头子。 “就是!你这种神棍都不晓得骗了别人多少钱,我把你送进去关几天让你长长记性。” “姑娘等一下,等一下,给我一个阐述桃花符具体使用方法的机会。” “不听不听,谢望安每天都戴在脖子上,结果现在根本就不理我,他也是个骗子,我们说好了做朋友,结果把我当陌生人。” 许夏蝉仿佛在找到了发泄口,喋喋不休的说着这段时间的委屈和对谢望安的不满。 “我有办法!” 老头子突然用力的摆了摆手,苏若星一个踉跄,刚想使用苏定南教的格斗擒拿术,许夏蝉却直接一步跨在中间,“说!什么办法?” 老头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动作从容的抚了抚自己的长胡子,“你先说说那个谁...” “谢望安。” “对对对,你先说说那个谢望安这段时间对你的态度和变化。” “夏蝉他就是个骗子,你还听他的干什么?” 老头子瞬间眉目一动,“姑娘你此言差矣,我承认我不是茅山传人,也不懂抓鬼唤魂之术,相命测算也是半吊子,但我给这位夏蝉姑娘的桃花符是我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我祖师爷可是鲁班传人。” “鲁班传人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说的煞有其事,模样认真,顿时有点唬住两女。 “就是术法传人。” “不信你的话,我今天就要把你送进派出所。” 苏若星抓住老头的手腕直接向前走。 骗点钱是小事,要是再让许夏蝉受伤就是大事了。 她和谢望安的事情谁也没有对错。 许夏蝉只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可这偏偏是最要命的。 “若星,若星!我们听听他怎么说嘛。” “就是就是,你们要是觉得我说的没用,我主动跟着你们去派出所,行不行,姑娘?” 老头也是个人精,许夏蝉第一次出手阔绰,两人衣着讲究,还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姑娘非要拉自己去派出所,他断定两人肯定大有来头,也不敢用平时装疯卖傻,撒泼打滚的招数 。 “你听他干什么呀,谢望安不喜欢就永远...” “哎呀,反正听我的。” 苏若星这一次说什么都没有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们走一趟吧。” “夏蝉姑娘,看来你和谢望安的缘分果然是天都要断了它呀。” 老头不再挣扎,已经打算跟着走,苏若星敏锐的察觉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果不其然许夏蝉的手掌已经攀上她的胳膊,然后拉住老头子向远处走去。 “若星你在这里等我,我说完就回来。” 苏若星气的跺脚,这傻妞怎么就不听人劝呢! ...... “我对薛冰心的感觉说不清楚,如果你喜欢她,那我就和她在一起,争取等我毕业后就让你抱个重孙。”客厅里,谢望安嘻嘻哈哈说道。 老太太也被说的哈哈大笑。 “你呀,现在是比我还心急。” “以后我多生几个,让你整天带的都不想去医馆。” “行行行。” 笑声过后,老太太放下手中的鞋垫,“奶奶不会过问你的感情,日子是你和妻子自己过的,并不是和我过,明白吗?” “我懂,但我就想让你选择一个满意的孙媳妇。” “我对谁都很满意,不管是薛冰心还是谢玉簪。” “当然,许夏蝉不行,她妈妈心气很高,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是会受气的。” “我又不喜欢她,不用那么担心。”谢望安说道。 老太太那双沧桑浑浊的眼直视自己的孙子,面容笑眯眯的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自有福气,选择谁随心而来就行了,我呀...” 老太太起身捶了捶腰,“我替你这小子积德行善就足够了。” “老毛病又犯了?”谢望安问道。 老太太看了一眼阳台,“这天气真是怪,这两天感觉好像湿气在加重了。” “要不要配点药膏敷一敷?或者明天去店里拔罐。” “不用了,老毛病咯,我去休息了,你早点睡。” “好。” 客厅独剩谢望安,他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中的利群点燃一根,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将联系人定格在薛冰心的名字上。 犹豫良久,谢望安才拨打过去。 “嘟嘟嘟——” “薛冰心...” “别说话,让我平复了一下心脏。” 第98章 点子王:蒲先生 “谢望安那晚救了我之后,我妈妈准备了家宴邀请他来我家吃饭。” “后面我妈和他在书房里单独的说了一会话,然后从那个晚上开始我们就没有再说过话,也没有联系过了,大概就是这些。” “你妈和你说了什么?” 沿街的草丛石阶上,老头眼底露出敏锐的光芒。 “我妈说谢望安把我卖了,他靠近我只是为了钱。” “就这些?” 许夏蝉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低头考虑片刻,“我妈说谢望安不过是一个小混混,他配不上我,不管有钱没钱都配不上我,还说,还说...” “还说她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不会害你,要是和谢望安在一起就会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对吧?”老头替许夏蝉把话说了出来。 女孩点了点头。 “感情一直都是一个复杂的问题,爱恨情仇,恩怨难分,但我只问一个问题。” “什么?” “他在别人口中或是你妈妈口中都很不好,可他有对你不好过?” 许夏蝉眼底闪过一抹回忆的底色。 冬天初遇时,男孩衣着单薄,身体冻的发抖,脸庞通红,朝自己要钱,自己反倒心软将围巾给了他。 之后校门表白,自己感到丢脸大哭,男孩从此跟在身后默默的保护自己。 巷子里坏蛋骚扰时谢望安挺身而出,即使对方有三个人,男孩依然没有退后,反而更加疯狂,自己虽然想与他成为朋友可由于混混这个身份,下意识的拿出自己对待别人的冷漠态度。 虽然他收了保护费,吓唬了自己,可那个夜晚出租车上的电话,那道声音让她充满安全感,男孩挥拳头的样子不再是暴力的象征。 不知不觉她就喜欢上了谢望安,整天喜欢缠着他。 喝醉酒他会照顾。 腿摔疼了会背自己。 嘴上说着不喜欢,说着厌烦,可从头到尾也未曾远离过一毫一寸,总是在危险的时候不顾生命救下自己。 回忆像越飞越高的风筝,许夏蝉的眼渐渐被泪水覆盖,视线模糊了,脑海里关于谢望安的一切却越来越清晰了。 这个混蛋一直对自己很好,只是自己贪心罢了。 “他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 许夏蝉笑中带泪。 犹如当初学校居民房篮球场里苏若星叫上王世霖、肖宇栋几人打算教训谢望安的时候,男孩把自己抵在墙壁上说的那些话。 是啊,如果不是谢望安,自己人生是黑暗惨淡的。 高高在上的许家大小姐被玷污后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大概是自杀吧,最轻也是抑郁症,对外界充满恐惧感。 “夏蝉姑娘,缘分自天时地利,差一分一厘皆是空门。” “我说过你和谢望安的感情会有波折,如果你真想和他圆满,那只能一味的纠缠,一味的奋不顾身付出,直到他动心的那天。”老头说道。 “桃花符呢?你不是说戴上之后,会慢慢让他在见不到我的时候茶饭不思吗?” 老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时间还是太短了,外物终有力尽之时,唯心可永恒不变,力无穷。” “那我应该怎么办?” 应是许夏蝉也不相信老头了,又道,“你如果再骗我,你一定会进派出所的,我朋友爸爸是警察。” 老头闻言露出苦笑,他的恨自己这张嘴和这对“招子”了,当初要是不诓骗这两个小姑娘就没有这些事了。 “呵!我蒲老二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颗脑袋里装的东西,我且问你,谢望安关不关心你?” “关心,我受伤了或者是需要他,他都会照顾我保护我。” “他可抗拒和你亲密接触?” 许夏蝉低头沉思,轻风起,曾经的亲吻与拥抱好似余温与触感尚存,仅是这些回忆都已经达到了让少女心跳加快,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弧度,眼底更是划过一丝喜悦之色。 “不抗拒。” “如果你现在给他打一个电话说出事了,你觉得他会不会立马来找你?” 老头的话就像一台储存回忆的时光机,又将许夏蝉想起雨夜别墅那晚谢望安满身伤痕的拿着刀保护自己与母亲恐怖却让人心安的样子。 男孩身材高大,给予人心的安全感同样高大。 “会!” “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怎么说?”许夏蝉问道。 “既愿意不求回报的对你好,也不厌烦与你身体接触,更能随时随刻在你需要时出现,他为什么就不和你在一起呢?” “你要是说他不喜欢你我都不相信了,真是奇怪。” 老头百思不得其解。 世上男女之情,无非两样,爱与欲。 有人即能因为深爱而不愿意去触碰最后一步禁地,即使才十六七岁亦或十八九岁,也愿意将最后一步留在结婚当晚。 只为一句,我怕现在触碰,日后她会被老公嫌弃,这是爱。 亦有人因为喜欢,甘愿抛弃一切后果,即使那个男孩不喜欢自己,也想用肉体留下他,哪怕只是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只为得到属于他那份的爱,这是欲。 通过许夏蝉的口吻,老头真的很不理解。 谢望安所作所为明显不是仅限于朋友,不抵触身体接触,但也不沉迷,仿佛许夏蝉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吸引他。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许夏蝉却说他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随时随地赶到身边。 “对呀,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感觉他好像讨厌我,又好像很在乎我。” 一老一少在草丛边沉思良久,老头眼中精光闪过,抬起头,左手手指在空中连连轻点,做出点子王的招牌招式和语气,“哎!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给他打电话,说你现在喝醉了要么出事了,看看他能不能马上来找你。” “如果真的来了,我有办法让你们在一起,如果没有来,可能他是真的不喜欢你,但我也有办法让你们在一起,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老头说道。 许夏蝉心头莫名发虚,“真的吗?” “照做就是了。” “好。” ...... “你别这样,搞得我也有点紧张了。”客厅里,谢望安说道。 “这可是人生大事,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如果是好消息我能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如果是坏消息我也能哭的一晚上睡不着。” 谢望安脸庞复杂一笑,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噔!” “你在抽烟?”薛冰心问道。 “嗯呐,我也有点紧张。” “谢望安在知道答案之前,我想先说说明天的约会。” “好。” “这个约会不管答案好坏,我们明天都去执行,可以吗?”薛冰心认真说道。 “嗯,执行。” “奶奶我已经见过了,算是见家长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见见你的朋友吧,我记得你和我说你有一个好兄弟傻傻的,很好玩,记得带上他。” “行,那明天约会去干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我们去海边烧烤。” “那只能中午去了,我早上要起来准备用的东西和烧烤食材。” “好哒,因为我的一时兴起就要麻烦谢大公子,唉...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 女孩应该是真的紧张了,刻意用一些话语来调整情绪。 “那我要说了哈。” “好,说吧。” “嗯...薛冰心,我...” 话到临头,谢望安自己又感觉心口难开了。 “你也很紧张吗?” “有点,这是我第一次。”谢望安说道。 “骗子,明明是第二次。” 薛冰心的柔声让谢望安反应过来。 是呀,这是自己第二次表白,但也是第一次。 兴许是因为许夏蝉的种种原因,谢望安此时对亲口正经表白没有勇气和底气说出来,他脑子一转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要不我去qq上给你表白?” “噗嗤——傻子。” 听着女孩迸发出来的笑声,谢望安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跟着笑。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因为一句我喜欢你而紧张和害羞了。 “那挂了电话上qq?” “好。” “你表白的字数要是少了,我可一定不会答应你的哦。” “放心,我一秒打二十六字。” “切,你可别是其他方面一秒钟,不然我真是跳黄河里面也会觉得不甘心的。” 谢望安秒懂这句话,但他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道具体时效,可男人在这方面就是不能服软。 “切,我可是用手都是半个小时的男人。” “真的吗哥哥,等你表白后我们就试试好不好?” “哈哈,挂了挂了,上qq。” “胆小鬼。” 女孩轻骂一句电话挂断。 谢望安带着笑容走进房间打开qq,点进薛冰心的聊天框。 待看见女孩的灰色头像变的生动,他开始打字:『薛冰心,这是一次认真的表白,但你说过为什么要去欺骗一个有可能成为你的未来妻子的女朋友呢?所以我如实相告,奶奶对你很满意,但她让我自己去选择感情。我对你有好感,但我分不清是不是喜欢,这个问题我真的认真在内心思考过,但依然不能确定。可我想喜欢说是虚无缥缈的,我喜欢看你笑,喜欢看你闹,喜欢看你的古灵精怪,喜欢与你拥抱亲吻应该就是足够了,如果你不介意这一点,那么我们在一起吧,未来虽不确定,但我会努力使我们相知相伴相爱直至结婚后的余生。』 敲打键盘的声音消散,房间未开灯,刺眼的灯光将谢望安的整张脸庞照的格外明亮。 男孩双眸中认真、紧张的情绪全部化在消息框内的字体中。 谢望安确认这段表白的话没有不妥之处后刚欲点击发送,短信铃声响起,他的视角刚好能看见跳动的短信,谢望安顺手打开一看。 许夏蝉:『谢望安,救命。』 “吱嘎——” 椅子与地板砖摩擦的声音刺耳又燥心。 谢望安急忙起身拿上钥匙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漆黑的房间,闪亮的电脑屏幕,卡通少女头像发来消息:『傻子,别打那么多字,一句我喜欢你,我就答应你啦。』 『谢望安,你是不是男人哦?表白让你那么紧张,那以后我们做羞羞事你不会紧张到不举吧?哈哈...』 第99章 助攻手:乌涂 “你在哪里?!” “我在妙安街地下通道,这里面有卖商品。” “赶紧报警,我马上过来。” 谢望安慌忙发动三轮车,这一刻他根本没有怀疑这闹剧的真实性,脑海里全是许夏蝉的短信内容。 “你开车慢点,不着急,真的不着急,若星陪着我的。” “我踏马一点都不着急。” 谢望安爆了一句粗直接挂断电话,猛拧油门速度在片刻之间攀升。 他这一刻觉得遇见许夏蝉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她是灾星吗? 无时无刻都有危险。 ...... 草丛边,许夏蝉埋头连续发短信:『我没有事,别担心,开车一定要慢点,注意安全。』 许夏蝉:『我在路边等你,开车慢点啊,不要着急。』 “怎么办?我感觉谢望安肯定生气了。”许夏蝉神情有些慌乱的问道。 苏若星站在旁边表情也略微有点无语。 这次她是站谢望安这边的。 刚才电话里男孩着急慌乱的语气,还有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可是清晰无比。 “无事,我自有办法。”蒲老头说道。 许夏蝉和苏若星无声的望着他。 “首先,苏姑娘请先回家吧,你不适合在这里,她们需要单独的空间。” “其次,等会他到了你一定要记得哭,明白了吗?” “然后呢?”许夏蝉问道。 “然后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自由发挥咯。” “好嘛。” 蒲老头起身拍了拍屁股拿出手机,“存一下我的电话,遇见问题再给我打电话,老头子随时给你出招。” “好。” 苏若星走了。 蒲老头也走了。 七月酷暑的晚风如何吹都有一股燥热难耐的味,可许夏蝉此时脑海里面已经翻江倒海,四肢发冷。 担心谢望安着急在路上出车祸,像电视剧里那样。 担心等会谢望安大发脾气,将自己骂一顿,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以后绝不再和自己来往。 少女杂乱的思绪被化作小船在时光长河里面飘摇欲坠。 花阳小区到妙安街大概有二三十公里。 寻常时候三十分钟都难以到达。 谢望安却开着一辆三轮车二十分钟风驰电掣的赶到直接将车扔在路边,长腿跨过草丛刚想进入地下通道就被一道孤零零的声音唤停。 “谢望安!” 看见许夏蝉后男孩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抓住她的手腕反复查看有没有伤势。 “没事吧?” “没,没事。” 许夏蝉本来是哭不出来的,可当听见没事吧这三个字时眼泪宛如爆发的火山,沉寂已久的情绪终是化作触及心灵的滚烫。 “饿不饿?” 谢望安虽是匆忙着急赶来,可一路上扑打在脸庞中的劲风早已将他吹的冷静,之所以仍然有一丝慌张,不过是对于那条短信内容永远都会担心的情绪罢了。 “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 风沙了眼,也涩了喉。 许夏蝉的泪光在忽明忽暗,来往车轮碾过道路的急驰声中微弱渺小可对她却是重杂万千。 谢望安接受了女孩蛮横无理的拍打与诉肠。 许久之后,曾经只会柔情蜜意、绕唇抚吻的女孩终于情绪平静。 谢望安擦了擦尚存一丝伤感的眼角。 “饿吗?” “饿,我好久都没有吃饭了。” 自从与谢望安在外表中形同陌人后,许夏蝉差不多每天都是一顿饭。 她的子宫仿佛接连到了胃,胃里仿佛长了一个孩子,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强行塞几口就想吐。 许是“孩子”得不到营养开始“反抗”,阿莫西林便也成为了日常的“营养”。 “想吃什么?” “想去第一次和你吃烧烤的那家吃。” “走吧。” 车停在了路边,地下通道灌连对面的街,谢望安跨过了草丛,许夏蝉穿着长裙犯难了。 绿化带的草丛很硬很有韧性,而且由于是夏天,车来车往,扬起的灰尘早已经将它们抹上一层黄沙。 谢望安无奈跨在草丛中间然后伸出手,“站上来。” 女孩乖乖的站上石阶,现在只有八十七斤体重的许夏蝉在谢望安的手臂间变成了一个三岁小孩,轻松的举过草丛,腰身一转将她稳稳放在地上。 三轮车发动,谢望安心情复杂。 许夏蝉好像踏马是天生的冤家,他都准备表白了,现在也不知道薛冰心怎么想,他电话也不敢打。 没有许夏蝉在旁边他都不敢在电话里面表白,更何况现在她在旁边,自己更不敢表白。 红绿灯前,谢望安还在想怎么办,手机响起短信铃声。 他打开一看,顿时眼睛微睁。 薛冰心:『亲爱的我洗完澡了哦,现在马上睡觉了,晚安,你也早点睡,辛苦你明天准备烧烤啦,亲亲。』 ...... 半小时前。 “这小子大半夜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干什么?” 睡觉很轻的乌涂双眼略微朦胧的打开门,刚想去客厅倒点水喝,发现谢望安的房间门没有关,电脑也没有关。 老太太端着一杯水打开谢望安房间的灯,然后坐在电脑前。 薛冰心:『人呢?』 薛冰心:『要是实在太紧张了就明天表白?』 薛冰心:『要不我表白你吧?』 老太太滑动鼠标,点开谢望安信息框里的内容,看完之后,眼露不满,轻声自语,“怎么还是那么舔狗?” 老人利索的直接将内容全部删除,然后埋头眯眼打字:『那你表白吧。』 薛冰心秒回:『你干什么去了?』 谢望安:『我不喜欢你。』 薛冰心这次沉默了。 谢望安:『我还能喜欢谁呢?』 犹如过山车跌宕起伏的话让薛冰心心脏怦怦直跳:『啊啊啊!你这个坏蛋,我都马上要准备纸巾开始哭了,明天我要咬死你!』 谢望安:『怎么咬?上还是下?』 薛冰心:『流氓,你都变坏了。』 谢望安:『不要叫我流氓,叫我亲爱的,这样我才会更爱你。』 薛冰心:『知道了。』 薛冰心:『亲爱的&脸红表情。』 谢望安:『现在我说三件事。』 薛冰心:『你说。』 谢望安:『第一,我们大学前不能越过最后一步,这是对我们的负责,也是我和你认真谈恋爱的体现,先灵魂共鸣再肉体升华感情。』 薛冰心:『看你咯,亲爱的要是忍不住可别说奴家勾引你哦。』 谢望安:『第二,你家境很好,我家境比你差,我肯定会有钱,但不一定能比你家有钱,毕竟你家有矿,这涉及到门当户对的问题,如果你父母不同意你自己做思想工作搞定他们,我努力挣钱变的更好,能不能做到?这个问题你要慎重考虑,如果不能做到我们不必浪费彼此时间,以后可以做好朋友。』 女孩的消息迟缓了几分钟,最后是简短的三个字:『能做到。』 谢望安:『第三,薛冰心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第100章 看见的短信 “老板这些打包带走。” “哟,又带这个小姑娘来啦?” 谢望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站在身后,百般无聊用头轻砸谢望安后背的许夏蝉问道,“老板,他以前有没有带过其他女生来?” 光着上半身,戴着污黄油渍围裙的老板边烤东西边道,“没有!一次都没有,这小子一直都是和一帮哥们来我这里,有一次一个隔壁桌的女生看他帅还要电话呢,但是他都没有搭理人家,闷头喝酒,让人家小姑娘气的直接结账走人了,你是他第一个带来的姑娘。” 余音未尽,中年大叔挑眉,微侧伸头,“希望也是最后一个哦,哈哈。” 许夏蝉眉目喜悦的抬头看了一眼谢望安,然后又进店挑了点东西。 得!这家老板活该他挣钱。 这人情世故拿捏的。 付完钱,拿上烧烤,谢望安带着许夏蝉去了女孩第一次来找他喝酒下车地点的周记鲜粥。 许夏蝉肉眼可见的变瘦了,本来还有些肉的脸颊现在都感觉有个瘦出来的酒窝了。 来的路上谢望安才知道这位“仙人”一天没有吃饭,就只喝了点奶茶。 要是只吃烧烤,她不胃疼和拉肚子只能说牛逼。 进店点了一份青菜肉丝粥和一盘白灼虾、酱油鸡后,谢望安先让老板炒一碗河粉给许夏蝉垫垫肚子。 这家粥有些年头了,真材实料文火慢煮,比较耗时间。 热气腾腾的河粉上桌,许夏蝉刚想伸手拿烧烤吃谢望安直接拍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拿了一瓶ad钙给她。 “先吃河粉喝点饮料,不然晚上会不舒服。” “哦。” 女孩应该是饿的厉害,比平时吃的更快更大口。 谢望安看着她长发的鬓角很影响吃饭,需要用手撩着,“你没带头绳?” “没有,忘了。” “你也是怪,那么热的天还要披着头发。” 谢望安抽了一张纸然后擦了擦一根筷子,随后站在女孩身后,手掌束拢秀发,在筷子上面搅了一圈后又翻了几次,一个类似于道士的盘发发型成型。 许夏蝉惊讶的摸了摸头发,“你会盘发?!” “嗯呐。” “你到底还会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呀?” “多了去了。” 只不过都是因为你才会的。 谢望安心头补了一句。 点的东西较多,好在谢望安的饭量也比一般人要大一些,解决烧烤和粥不成问题。 许夏蝉河粉吃到一半就不吃了,谢望安还以为她饱了,念在不能浪费粮食自己就拿过来吃了。 “你不是不吃剩饭吗?”许夏蝉问道。 “不能浪费粮食。” 谢望安愣了愣。 其实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不反感许夏蝉了,只是现在才发现。 “嘿嘿,我刚好留着肚子吃烧烤。” 白粥和烧烤吃到一半,许夏蝉突然拿了一瓶丹凤酒。 “你疯了?”谢望安眉头一皱。 “我就是想喝,你别管。” 女孩自顾自的打开拧开瓶盖,冲人的酒人即使让她眉目不舒,仍然还是灌了一口,强行吞下后小脸涨红的咳嗽。 许夏蝉拿的是丹凤高粱酒,50度,谢望安抢过酒怕喝多了她妈到时候又找自己念叨。 毕竟拿钱还是要办事。 “你今天不给我喝,我就天天缠着你,你反正已经把我卖了,我们两个要是再有来往我妈肯定叫你还钱!” 谢望安哑然失笑,好些天没有来往了,许夏蝉居然变聪明了。 “喝吧喝吧。” 谢望安让老板拿了两个杯子倒上酒后自己就先喝了半杯。 他脑海现在其实也乱糟糟的,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薛冰心解释。 “谢望安。” “嗯。” 许夏蝉眼中含笑的望着男孩,又像以前那样不说话。 “喝酒吧。” 谢望安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 现在他对许夏蝉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复杂到他根本也说不出来个具体。 “嗯。” 少年少女一杯接着一杯喝,许夏蝉不知不觉就醉了,醉的意有所图,醉的安心。 “谢望安。” “嗯。” “我们去开房吧。” “老板结账!” 谢望安拿出钱包掏出两百块放在桌上扶起许夏蝉坐上三轮车。 “去哪家酒店呢?” “我们去四季吧,听说是三星。” “谢望安我们要不要买那个东西呀?不然有宝宝了怎么办?” “算了算了,有宝宝了更好,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谢望安,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不是喜欢哦,是爱。” “谢望安,这段时间我真的好想你,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可是我也很伤心,我以为你真把我卖了。” “谢望安,别人都说你不好,可我就觉得你好。” “咦?!我们不去酒店吗?” 一路上许夏蝉说着胡话,直到三轮车停在福宅安园门口她才发现要到家了。 谢望安背起许夏蝉,由于之前许家危机,还有几次去许家,这些保安已经认得他了,彼此都没有说话就打开了门。 慢步在青石板的草坪小路间,许夏蝉嚷嚷着要去开房。 谢望安只当她是发酒疯。 临近女孩家门口,她包里的电话响了,谢望安看见许家两个女保镖站在门口张望,应该是在等许夏蝉。 “她喝了些酒,有点醉了,扶她回去休息吧。”谢望安说道。 “你也进去坐坐吧,我给你们煮醒酒汤。”秦姓女子说道。 “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 “行吧,路上慢点。” “嗯。” 家门外,从谢望安放下许夏蝉那一刻,女孩的迷离的眼就已经变的清明,她望着男孩的背影,眼泪又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谢望安。 她其实根本没有喝醉,一直都有意识,分开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悄悄喝酒,酒量早已经涨了不少。 之所以装醉想去开房,只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要失去谢望安了而已。 去烧烤店的路上,谢望安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她看见了。 亲爱的三个字犹如将她的心脏放在刀板上,没有一刀两断没有干净利落,有的只是慢慢的切,慢慢的割,痛的一直没有力气挣扎。 “夏蝉,你还好吗?”秦姓女子问道。 “没事秦姐,我妈呢?”许夏蝉问道。 “在书房处理工作。” “好。” 许夏蝉大步跨进家门,楼梯的哒哒哒声仿佛预示着母女之间今晚会有一番争吵。 第101章 男人要问心无愧 “妈。” 暖色偏暗的灯中,许夏蝉推门进入古色古香的书房。 柳青微戴着眼镜正在桌上看一些资料。 “我订了后天去香港的机票,自从你爸爸走后我们就没有出去旅游了,我们去香港购物。” “我有些事想问你。”许夏蝉散发着一丝酒气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浅喝一口说道。 “什么事?”柳青微此时才将眸光从资料上移开。 “到底是谢望安卖了我,还是你逼谢望安卖了我?或者是你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书房加装了隔音棉,外界的分贝扩散不入里面,但在房间里说话的人声音却会清晰入耳。 柳青微放下文件,揉了揉鼻梁,“去见谢望安了?” “是我主动见的他,不是他主动找的我。” “那就是我没有管教好你了。”柳青微说道。 “所以你到底和他说了一些什么来挑拨我们关系?”许夏蝉倔强的眼神掀起一丝锋利直视自己的母亲。 “挑拨?” “砰!” 柳青微猛然拍桌,“我需要挑拨吗?谢望安就是见钱眼开的人。” “呵!” 许夏蝉骤然冷笑,“他见钱眼开?” “人家卖药就挣了八百万!他稀罕卖我的那六十万吗?” 柳青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质疑,随即又是不可能,“他有恩于我们家我不好过多评价他,他有多少钱和我们无关,总之他就是把你卖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说了不好听的话,你自认为他配不上我,他才和我变的像陌生人一样的。” 许夏蝉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柳青微看的心疼,她想不明白谢望安给自己女儿灌什么迷魂汤了,那么痴迷人家。 “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和那个女生的照片你没有看见吗?人家根本不喜欢你啊宝贝。” “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见钱眼开,对感情不忠的男生,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柳青微无奈的嗓音中夹着一丝怒火和心疼。 女儿偷偷喝酒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想过劝,可自己也是经历过这些事的人,知道这种伤堵不如疏,在家喝好过在外面。 “妈,谢望安他可能确实不好,但他没有对我不好!这就足够了!” 柳青微看着女儿挂着泪痕执迷不悟,沉默了许久,“我明天给你联系学校,你去沪市上学。” 许夏蝉眼帘扩开,立马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转学!” 柳青微直接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你不知道我任何事说到做到吗?” 许夏蝉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房间,然后开始收拾衣服,还特意去妈妈房间拿了点钱。 “许夏蝉!” 本想离家出走的女孩还没有踏出门半步计划就已经胎死腹中被发现,然后让母亲锁在了房间里。 “砰砰砰!” “妈你把门给我打开!给我打开!”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离家出走,你自己在里面冷静冷静吧。” ...... 凌晨,谢望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内心莫名有一种不自在感和约束感? 刚回家他就得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奶奶替他表白薛冰心了! 薛冰心也同意了! 虽然没什么可惊讶的,但谢望安依然有点感觉不真实,自己就这样谈恋爱了? 莫名感觉有点儿戏和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他想要看聊天记录,结果发现奶奶删了。 老太太是越来越精明了,学会使用电脑也不说一下。 这个夜,谢望安模模糊糊睡着。 翌日五点。 谢望安摇了摇隐隐作痛的脑袋起床洗漱。 奶奶已经去开店了,谢望安懒得做早餐,出门买了几个包子在医馆帮忙到八点钟他便开着三轮车去农贸市场了。 到了农贸市场谢望安给薛冰心打电话,结果一直显示关机。 猜测可能还在睡觉,谢望安也没多想开始购买食材。 孜然粉、辣椒粉、烧烤料、芝麻、花生碎、甜面酱各种配料。 想着杨虎胃口大,谢望安又买了三十个馒头,一只烧鸡和烧鹅,还有十斤酱牛肉。 想让杨虎吃烧烤吃到饱起码要累死个人才行,让胖宝宝吃馒头就够了。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谢望安又买了一些素菜和生肉和烧烤架子还有木炭。 三轮车来的时候空空荡荡,回的时候差点让烧烤架装满了。 “奶!你看到一下烧烤架,我回去腌肉。” “我看着就行。”谢玉簪从店里走出说道。 “好。” 回到家谢望安开始洗菜切菜腌肉,串肉。 本来有点忙不过来,过了个半小时谢玉簪回来帮忙了。 “你和谁去烧烤?”谢玉簪问道。 “我们。” “我们?” “是的,你,薛冰心,还有杨虎应该还有他女朋友吧。” 谢望安很不想把女朋友这个名称用在花满香身上,他心底里始终觉得这个女孩配不上杨虎,虽然命运有许多时候身不由己,可某些方面脏了就是脏了,不是一句苦难可以化解的。 但没办法谁让杨虎痴心一片,与前世自己对许夏蝉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杨虎兜底了。 “你和那位姐姐是谈恋爱了吗?”谢玉簪问道。 “嗯,谈恋爱了。” 他也想明白,既然都确定谈恋爱了那就谈呗,虽然他没有感受到那种自认为的喜欢。 但男人要敢作敢当,一口唾沫一个钉,要说到做到,要问心无愧。 “那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埋头串肉的谢玉簪好像喉咙卡了什么东西,嗓音忽然就变的有些沙哑。 “会的。” 中午十二点,谢望安本来不准备吃午饭的,结果薛冰心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不得不给薛老头打电话问一下。 “今天矿上有点事,冰心去帮忙他爸爸了,早上就飞走了。” “好吧,那你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研究东西呗,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点奇怪?”薛藏弓说道。 谢望安想说他和薛冰心确定关系了,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好像薛冰心自己说比较合适,便打了个哈哈说了两句便挂了。 “怎么样?”谢玉簪问道。 谢望安看了一下外边太阳,“先吃饭,我们晚点去。” 买了那么多东西,天气又那么热,准备了那么久,今天就算薛冰心没时间,他也必须去! 第102章 苍海(上) 完了完了! 冬不暖,夏不凉的蓝皮泡沫房,属于重御矿业集团某个矿区办公室里。 薛冰心穿着黑色齐膝长裙化着妆容在办公室里面略显手忙脚乱的将手机充上电。 屏幕刚亮,女孩手指就按着开关机键,待到打开手机后,果然有四五个未接电话。 “嘟嘟嘟——” “你到了吗?”谢望安的声音传来。 “谢...亲爱的对不起啊,矿上临时出事了我爸又出差了,所以我不得不过来,上飞机前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结果昨晚忘了充电,出门就关机了,也没有带...” “没事没事,我给爷爷打过电话,他说你办事去了。” “你应该不会生气吧?”薛冰心眼含歉疚问道。 “我又不是小姑娘生什么气?我待会和杨虎还有谢玉簪他们去烧烤了哈,给你报备一下,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不去就浪费了。” “好嘛。”薛冰心语气略微失落说道。 谢望安听出了女孩的情绪,语气柔和道,“乖啦,等你回来我们再去烧烤,刚好第一次我去练练手,免得到时候太难吃让你受罪。” “哈哈,也行。” “你吃饭了没有?” “暂时刚忙完,还没有,你呢?” “我早吃过了,你在矿上还是在公司?” “矿上。” “吃饭应该方便吧?”谢望安问道。 “嗯,这里有食堂的,放心。” “那就行,天气热你自己注意点啊,别中暑了。” “知道啦,你也是。” 聊了一会,刚挂断电话,办公室外突然涌出大批戴着安全头盔,手拿铁铲、钢管、矿镐甚至还有握着土火枪的工人。 薛冰心连忙放下手机出门,只见矿区门口出现两辆大型重卡,里面源源不断的跳下人。 “小姐你进去,小心伤着。” 一个肤色褐黄,皮肤粗犷,嘴唇干燥的男人说道。 薛冰心望着两方人开始持械斗殴,没有着急,没有大声呼喊,眼神冷静锋利的站在后面观看。 这个矿,薛家被坑了。 这个矿原本的矿业权人转让给重御集团,结果下面的负责人做事情不仔细,没有调查清楚背景,等接手之后才知道这个矿一直有当地背景雄厚的人盯着。 矿主和重御子公司合作多年,谎称家里有人得了重病,转让之后要出国治病,负责人即是出于合作的情面和信任还有不想放过这个便宜,便接手了。 重御集团实力雄厚,可也分地区,在这个矿区,薛家的实力没有对方厚,无奈处于被动。 今天是昨晚对方来抢矿死人了,薛冰心不得不一早赶过来。 “九叔。” “怎么了小姐?” “多少炸药可以炸死这些人?”薛冰心突然问道。 “要不了多少,只是还没有做炸药包呀,而且董事长交待过不能把事情闹的太僵。” 这个狂野蛮横的年代,5000一条腿,2000一条手,敢接活的人多不胜数,薛冰心真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人全部炸死在这里。 抢来抢去死的是自己,赚的还是主子,这些傻逼! “报警吧。” “没有用。” “没有用也报。” ...... “奶奶你们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呀?” 下午三点,小区门口,谢望安将所有东西装在三轮车上后问道。 “不去不去,你看着点玉簪,她不会游泳,听见没有。”乌涂嘱咐道。 “知道知道,放心吧。” 骑上心爱的小三轮,迎着蓝天白云,微风炽阳在杨柳依依中前进。 “你穿长袖长裤不热吗?”等红绿灯途中,谢望安忍不住问道。 38度的天,谢玉簪穿着蓝色的氨纶防晒服,穿的也是宽松牛仔裤,鞋子穿的都是休闲鞋,泛黄的脸颊被热的红扑扑。 “没事,我习惯了。”谢玉簪埋头有些不自然和害羞的说道。 “你还挺奇奇怪怪的。” 女孩埋头微微一笑,性子恬静乖巧到了极点。 谢望安哪里能揣摩到小姑娘的心思? 谢玉簪是嫌自己太黑了,她想变白,变的更漂亮。 纵然男孩已经谈恋爱了,但谢玉簪依然坚信自己只要努力去变的更好,总有一天她会有机会和谢望安在一起,即使那个机会微乎其微。 同时她也为之前一些想法感到好笑。 谢玉簪清楚的明白她在外表背景比不过许夏蝉、薛冰心,但谢玉簪敏锐的感觉到这个男孩很听奶奶的话,所以她感觉自己有点恶心有点心机的去刻意博取奶奶的好感,天天有时间就陪着老人聊天,看电视剧,学十字绣,学一些中药知识。 希望有一天,哪怕只是自己的幻想。 希望有一天会让自己做谢家的媳妇。 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奶奶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老人家。 三轮车的发动机很猛很剧烈,谢玉簪脸颊发烫的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男孩的侧脸。 他其实真的很帅,高挺的鼻梁,弧度刚好的脸骨线,一对内双眼皮的大眼睛,还有总会微微上扬的嘴角。 谢玉簪很清楚,这个看似桀骜不驯,遇事有些冲动,时而有些暴躁,被有些人称为混混的男孩,他的内心其实始终是一颗柔软、温和、宽容、善良的心。 “你是不是有点中暑?” 三轮车速度放缓,谢望安眉头皱起的转头望着谢玉簪。 女孩在视线即将对视的刹那间埋下头,然后慌乱道,“没,没有啊,我没有不舒服。” “那你一直盯着我,我还以为你中暑了呢。” 38度的天不是开玩笑的,谢望安也会时不时看看后视镜,刚才余光当中他发现女孩一直盯着自己,谢望安还以为这奇奇怪怪的傻妞中暑要昏了。 “没,没有,放心吧。” “不舒服就给我说,我们可以回去,知道不?” “好。” 家里的老太太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谢玉簪,她要是出点事,谢望安的耳朵怕是要被老太太的手揪长揪大。 避免谢玉簪真的出现中暑,谢望安还是拐了条路找了家药店买了一盒藿香正气水和一瓶速效救心丸。 救心丸是不准备买的,但谢望安临时感觉这玩意的作用比较大顺手就买了。 海城海城,之所以名为海城便是有一片连接大海洋的苍海。 许多人靠苍海为生,靠苍海发达,靠苍海在异国他乡声名远扬,传华夏之名。 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已经能在行驶的公路上看见辽阔、波浪滚滚的苍海和依附在海面的渔船。 太阳不复正午的威势,已经出现偏西之举,谢望安将三轮车开进一条一车道的泥道,顿时沙尘漫天,颠簸之余,谢玉簪回头一直望着车厢里面的东西,害怕被颠出去。 又开了半个小时,谢望安拉上手刹,给杨虎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杨虎这小子带着傻笑牵着戴着遮阳帽穿着白裙的花满香走来。 “她脚还没有好利索你把她过来干什么?”谢望安说了句。 “我不放心把芳芳一个人留在哪里。”杨虎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 “安哥。”花满香轻声喊了一句。 “哎,你们拿一下刀和菜就行了,我和杨虎搬其他的。” “好。” 谢望安还是小看了杨虎了,1米50的加厚钢烧烤架单手拿还能在手臂中间夹两袋木炭,另外一只手提肉和水果饮料。 太阳比较毒,为了照顾两个女生,谢望安优先把刚买的太阳伞和小马扎带了过去。 要烧烤的地方是一处山巅平地。 谢望安选择的这一处类似于海湾港口,两座长方形小山对立而望,形成犄角之势,可以在自身的视线范围内将苍海的美景收入眼底,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玩水。 第103章 苍海(中) “咔嚓!” 下午五点,夕阳临近,海平面蓝波荡漾,折射的金色光芒隐约有跃出水面的鱼儿,远方逐渐出现许多渔船,喷着微弱的黑烟,橘黄的太阳仍然散发着耀眼的余辉。 谢望安、杨虎、谢玉簪、花满香四人对着对面的小山与接峡的蓝色海湾拍下一张照片。 斑驳的树影,胖宝宝笑的最憨,花满香笑的最温和,谢玉簪腼腆,谢望安则是又痞又嚣张。 “安哥继续拍两张呀。”虎子说道。 “你们拍,我开始准备烧烤了。” 刚才拍的照片是准备到时候给薛冰心看的,算是一种报备,目前还没有智能手机,也不能立马传送,只能以这种方式了。 不然他一个大直男怎么会拍照片? 大部分男人到某些地方游玩看见别人拍照根本不会动容,只是静静的看一会就走了,最多随便拍一张照片立马闪人。 不是所有的恋爱都像电视剧里那般轰轰烈烈。 更多的反而是朦朦胧胧,靠着心中那一抹微妙的感觉,或是自己心底的孤独亦或对方身上有吸引你的外表、性格、才艺,一半主动一半被动的在一起。 女生或许在答应表白的那一晚心头出现后悔感。 男生也会在成功表白,或是接受表白的那一晚像谢望安一样出现说不清的不自在与约束感。 可即使两方都有一种后悔的情绪但仍然选择走下去。 这其中靠的是心中那点好感更重要的是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你从未体会过的细节。 例如去哪里玩,去干什么,中午吃了什么,诸如此类的报备。 这小小的一种行为却能让对方在心里产生依赖和感受到自己走进对方世界里的一种奇妙感。 当然感情是复杂的,两个人能一直走下去更重要的是彼此都有良心。 谢望安纵然只谈过许夏蝉一个对象,但爱的太深,许多恋爱中最基本和应该做的他都努力去做好了,做过了,所以恋爱经验其实并不少。 缕缕清烟在树叶中攀升交错,谢望安早已不是以前的从前的谢混混和谢大公子,动作娴熟搬石头围成一个篝火灶,又点燃杂草和枯枝,烧起熊熊大火后才将木炭放进去。 谢玉簪帮杨虎二人拍了几张合照之后默默的开始帮忙整理东西。 花满香和杨虎刚想帮忙,谢望安道,“你们玩去吧,一个粗心大意一个脚还没有好利索,等着吃就行。” “安哥我要吃西瓜。”杨虎说道。 “自己拿刀。” “你不问问芳芳要吃什么呀?” “芳芳也吃西瓜。” “傻子。” 谢望安摇头一笑。 夏季昼长夜短。 傍晚时分,夕阳远比烈日更盛更暖,更得人心。 通红的木炭上是滋滋作响冒油的肉串和鸡腿,谢望安拿着小油刷刷油,而后撒烧烤料,又剪开鸡腿让其熟透,谢玉簪在旁边打下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如果没有杨虎或许谢望安能够欣赏一番夕阳海景,可没有如果。 这小子站在烧烤架前,眼神蠢蠢欲动的望着烧烤,他还有点良心,烤好一串先给花满香再给谢玉簪,女孩不吃他就给谢玉簪放在碗里,随后才是自己。 苦的、冷落的只有谢望安一个人。 气的他直接开始给大胖子烤馒头,买的烧鸡和烧鹅,鸡腿、鹅腿全部不给他吃。 还别说,白生生的大馒头切成两半,刷上些许清油,外表烤的金黄焦后里面放上肉串、酱牛肉和疏菜还挺好吃的。 夜已至,朦胧的天色正在吞噬残存的微光。 山巅边,谢望安在树中挂上用电池的应急照明灯。 一张折叠桌边有一堆篝火,周边的杂草已经被谢望安用镰刀割扫干净。 谢望安三人在斗地主,谢玉簪勤快的拿着垃圾袋收拾地上的垃圾。 “四个二!我不相信你们谁有对王!报单一张!”谢望安神采飞扬的把扑克牌砸在桌上,他这把是地主虽然手里面没有一张王。 “呀,要输了。” 花满香抿嘴一笑,从牌里拿出两张王,“不好意思了安哥。” “我擦!你有对王不拿地主。” 谢望安惊讶又无奈把最后一张牌扔在桌子。 “哈哈,安哥原来你剩一张小憋三呀!”杨虎激动的笑道。 “就你嘚瑟。” 谢望安拿起旁边的大可乐瓶倒上一杯一口喝完打了一个嗝。 苍海距离家有点远,他今天一瓶啤酒也没敢喝,毕竟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三人斗地主谁输谁喝可乐,不晓得杨虎两人今天是手气好,还是夫妻羁绊有加成,谢望安又喜欢拿地主,赢少输多,自己一个人已经喝完一瓶1.5升的可乐了。 刚要重开一把,谢望安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是薛冰心。 “小谢,你过来帮我打一把,我去接个电话,等会我来收拾垃圾。” “好。” 女孩天天就在药铺和家里转悠,虽然女孩比自己大一个月,但谢望安也下意识跟着奶奶喊她小谢了。 “亲爱的,你在干嘛呢?”薛冰心亲昵的声音中夹着一丝疲惫。 “还在烧烤呢,我给你说,等你忙完了我们烤馒头吃,夹着肉很好吃。”谢望安说道。 “那不就是肉夹馍吗?哈哈。” “好像也是,望安牌爱心肉夹馍可还行?” “我好想你哦。” “事情处理的顺利吗?”谢望安问道。 “必须顺利,你媳妇出马手到擒来!” “哈哈,我媳妇是真厉害。” “哼!你都不说想我。” 谢望安顿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翼,踢了踢脚下杂草,“想你,我也特别想你。” “这还差不...” 女孩的话音未尽,电话里面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和各种爆粗声音。 薛冰心应该是把电话握在手里面了,谢望安听见里面传来:小姐又来人了,有枪,你赶紧躲起来。 “九叔,动手吧,不能再忍了。” “可是董事长...” “我在这里就是董事长!给我动手!任何事情我负责!” “好。” 谢望安没有说话,眼神凝重的静静听着手机里的闹声。 有枪,应该还有炸药。 十几分钟后,薛冰心的声音响起,“谢望安我先挂了,晚点打给你。” “等一下!”谢望安立马说道。 “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你把事情给我说一遍,我可能帮的上忙。”谢望安道。 “啊?!” “说。”谢望安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家接手了一个矿,有当地人想抢。” “矿区在什么地方?” “荆省。” “那个市?” “江门。” 谢望安沉默片刻,“那个当地人你知道叫什么吗?” “楚天洲,他爹叫楚北斗。” “把父子俩其中一个电话给我,有吗?”谢望安问道。 “你要干什么?” “相信我,让我试试。”谢望安说道。 “我问一下。” 天色已暗,苍海的海浪拍打声深刻、绵续,林中蝉鸣和各种小虫的声音在海风中不再显的嘈杂而是另一番与大自然相处的享受和舒缓。 “噔!” 谢望安点燃烟,眉宇时舒时皱,深邃的眼闪过几分凝重。 “你不要冲动啊,他们就是一帮蛮子,我有办法对付他们的。”薛冰心叮嘱道。 谢望安乍然一笑,“傻子,我能怎么冲动啊?我在海城呢,我还能变成内裤外穿的超人飞去荆省呀?” “倒也是,电话是...” 与薛冰心挂断电话,谢望安拨打楚北斗的电话。 第一次没有接,直接第三次,电话里才传来浑厚沙哑的声音,“谁?” “天上龙,地下蛟,人身心虎,粗人神蛟,楚叔好。”谢望安说道。 电话里的男人沉默良久,语气变的严肃,“你是神蛟的什么人?” 【大家的评论我都在看,在这里给你大家说两点:一,多女文,作者不可能送女,结局一定是美好的,只是过程中的感情纠缠掺杂甜虐,二,女鬼,这是一个从开篇就埋下的重要伏笔,它关系到谢玉簪和许夏蝉两位女主的感情线。 三121章【番外】可以先看许夏蝉未婚夫前世的结局,两人也没有发生关系,重生的谢望安肯定是要虐他的。 四,奶奶,老太太是一个具有一点传奇色彩和年轻时候古灵精怪的女孩,大家都知道她也重生了,但是有一点你们不知道,哈哈,但是现在不能说,以后放番外里面说,开始设计故事时我就感觉好像奶奶也死了对谢望安很残忍对老太太也很残忍,所以让奶奶也重活一世,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满着大家,我感觉这种有点没意思,舔狗、股票、不让谢望安和许夏蝉再有来往、前往贵州老家寨子里、医馆行善积德这些种种都是重生体现。】 第104章 苍海(下)(好评加更) 海边山巅的风声较大,一支烟没一会被贪婪的风卷走一半。 谢望安心中思忖片刻,“他既是我叔,也算我干爹吧。” “奇怪了,神蛟一生无儿无女,也没有亲戚,更没有干儿子,怎么突然冒出个侄子和干儿子出来了?”男人声音质疑,也浮现出一丝轻蔑。 “呵,楚叔不必过多追问我和他的关系,我只有一件事,矿是薛家合法所得,你的人不能再找麻烦。”谢望安说道。 “年轻人,你有点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谢望安扔掉烟,脚尖碾灭火星,嘴角泛起冷笑,眼神微眯,“叫你楚叔不是给你面子,是我读了几天书,懂一点文化,看在你年纪比我大的份上叫的,不然我叫你老东西你敢吭一声,敢恨我一眼吗?” 电话里楚北斗的呼吸声变的清晰,话音也陷入沉默,良久他阴冷道,“神蛟可是在里面,你确定惹怒我,薛家能够承受的住在江市各处的矿区损失?” “楚叔,他在里面,可我在外面呀,你确定,或者说你自大到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认为能够承受住招惹龙门的后果了?”谢望安反问。 “你到底是他什么人?连龙门都知道。” “我叔现在在黔省云山监狱,我叫谢望安,你派人去打听听吧,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从这一分钟开始,薛家在江市的矿如果你们再强取豪夺,再出现任何械斗事情,我全部算在你们楚家头上,下次就不是我和你好生好气的打电话,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心里肯定比我清楚。”谢望安说道。 “谢望安是吧?” “今天这些话最好是真实的,不然薛家还有你,我一并让人扔长江里面去。” 谢望安没在过多废话,直接挂断电话,心思复杂的望着山下漆黑波浪翻涌的江面。 “轰隆隆!” 天边的乌云猛然炸出雷声还有凌空的电影。 谢望安收起杂乱的心思,赶忙让杨虎他们收拾东西回家。 烧烤架还有余温,雨都是说下就下,谢望安直接提着垃圾,将桌子板凳,还有刀具调料这些先撤走。 “嘀嗒滴哒哒!” 雨水在树叶间响起,东西都来不及整理,谢望安让两女挤在前座,自己撅着屁股开车,胖宝宝压车。 三轮车的车灯明亮,但透明的挡板反射的光芒却将其稀释刺眼又影响视线。 颠簸的路,雨下的越来越大,山路边偶有荒房,谢望安却没有考虑过进去躲避,反正大夏天淋点雨也没什么。 开出山路来到路边,谢望安眼尖的看见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朝远处驶来,他连按喇叭,“花满香你和杨虎坐出租车回去。” “好。” 三个人坐在车厢太拥挤,而且雨势之大,路途较远,能不让人淋湿就不淋。 等杨虎和花满香上车之后,谢望安刚想跟上,电话响了,拿出手机是奶奶打来。 “幺儿,你们在哪?!”老太太声音急切又担心。 “刚从海边准备回来了,咋啦?” “哎呀!我忘了今天刮台风,你们别开车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风声捶打在耳边,谢望安听着电话神情一顿,紧接着寒意攀升至天灵,“没事奶,没事没事哈,不要担心,我马上找地方躲起来,台风应该来的也没有那么快。” “好,你们注意安全,照顾好小谢。” “好,我挂了。” 谢望安挂断电话直接调转车头,向山路里开去,又将手机交给谢玉簪,“给杨虎打电话,说有台风,让司机找地方躲起来。” “好。” 记忆之中是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只是没想到刚好撞到了。 绕海公路少有人居,现在开着三轮车强行回家肯定不安全,台风一刮宛如世界末日,天色暗的令人发指,空中到处都是各种垃圾、树枝,运气不好还有铝合金铁皮这些。 车上有物资,也刚吃饱喝足,找到荒房躲起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咆哮的大风无耻的裹挟无欲无求的大雨窜进车厢,谢望安和谢玉簪衣衫尽湿,温度下降,又处于山间,很快就感受到了寒意。 开了十几分钟,谢望安终于看见一处旁边只有一座荒坟的两间相连的小平房。 把车停在路边,谢望安先拿出照明灯,紧接着是包在塑料袋里的木炭和酒精块。 谢玉簪也帮忙拿了一把镰刀和一袋肉串。 “有没有人!” 孤山、荒房、雨夜、电闪雷鸣。 谢望安站在漆黑的门口连续大喊好几声。 如果里面有人肯定会把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吓出一点动静,如果没人,那就是提醒“原住民”了。 进房之后,谢望安和谢玉簪浑身湿漉漉的向下滴水,谢望安打开诺基亚的手电筒在两间屋子照了照,这里面地上全是砖块和水泥块,还有些许干黑的人类排泄物和几件烂衣服。 水泥平房空空荡荡的窗户不断灌进雨水和大风,谢望安牙齿有点打颤的脱下衣服拧干,然后捡起地上几条烂衣服,“你去旁边那间房把衣服拧一下,这台风不知道多久过去,时间长了容易感冒和风湿病。” “好。” 两间相连的房有隔墙,不存在武侠电视剧里面荒郊野外在荒庙里,男女主因为打湿衣服只能隔上一层衣布烤衣服的情况。 谢望安赤裸着上半身在房屋角落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随即搬起两块空心砖搭起一个火堆。 点燃烂衣服,乌黑的缕烟升入鼻中,不呛人但刺鼻难忍。 待见火势变大,谢望安用一块粗沙板砖拍碎木炭,这点烂衣服烧不多久,整块炭扔进去根本烧不起来,拍成碎炭倒是有可能烧起来。 几分钟后,谢玉簪打着喷嚏走了出来,谢望安让她坐下烤火。 “你去哪?”女孩眼中有一丝害怕的问道。 “我去捡点柴烧火。” “我和你一起去。”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不会走远,记得不要乱跑,知道没有?” 刚想起身的女孩又乖乖点头坐下。 见谢望安赤裸上半身出去后,谢玉簪拿起他的湿衣服摊在手臂上对火烤了起来。 屋外电光闪烁,雷声轰鸣,山路边的土坎被吹的枝断草飞,宛如世界末日,不知是否错觉,谢玉簪竟能听见苍海海浪波涛汹涌的击打声。 女孩一直望着外面,少了谢望安的身影,她感觉房间可怕又阴森。 五分钟过去,不见人影。 十分钟过去,谢玉簪已经想起身。 十五分钟过去,谢玉簪内心蠢蠢欲动,望着没有门的门,她想去看看。 二十分钟后,谢望安爆着粗口怀里抱着一捆枯木枝丫,另外一只手还拖着一根粗壮树木,只是浑身狼狈,褐黄的泥土染满全身,黑色的头发一半都是泥巴,平底鞋更像是加了增高垫,一层厚厚的黄土沾在鞋底。 谢玉簪赶忙起身帮忙,谢望安站在门口接着风雨洗身子。 狗日的倒霉。 刚捡到一根大木头,拖着走的时候没注意踩在一块石头上直接在土里摔了个狠的。 “没事吧?” 谢玉簪从裤兜里拿出湿成一坨的纸擦拭着谢望安的胸膛。 “没事。” 谢望安感觉女孩替自己好像有点不符合关系,自己接过纸擦了擦脸和头发,拿起镰刀开始劈柴。 虽然柴火全部湿了,但是劈成木条再用酒精灯慢慢点燃起来问题不大。 刚才的烂衣服早已经烧完,只有惨淡的炭星散发着微光。 谢望安砰砰作响的劈着柴,穆然想起那晚在酒店杀人,自己漫无目的,心知惶恐不安的拉着许夏蝉跑到一栋废弃屋里的场景。 应是春风本有怜花意,许他一场年少一场春。 “呜呼呼——” 天地的风声宛如鬼哭狼嚎的厉鬼,刺耳刺心。 谢玉簪打着手电筒目不转睛的望着劈柴的少年,突然外面又响起悍天的雷声,惨白的银光的当中,女孩眨了眨眼睛,窗外出现一道一闪而过的白影,好像还有头发。 寒意瞬间在心头起,谢玉簪表情微恐的指着外面,嗓音颤颤巍巍道,“谢,谢望安,外面好像有人。” 劈柴声刹那间停止,谢望安拿着镰刀,身影处在银光中,盯着门外。 第105章 又一次自己吓自己 有人? 那不正常了。 有鬼? 那还差不多。 谢望安宽肩窄腰,经过持之以恒的锻炼背部的线条犹如延绵不绝的山脉中错落着一座座山包,扎实、强壮、威慑力与安全感并存。 男孩手握镰刀,赤裸着上身,挺拔的身材站在门前迎着狂风暴雨默不作声,银白的雷光照耀在其身躯之上黑暗中的他自升起一股压迫感。 谢玉簪盯着男孩,紧张感浸透跳动的心脏,内心不断做起心理建设,如果真的有危险她一定要带着谢望安跑或是挡在他的面前,就像他挡在自己面前一样。 “谢,谢望安,你,你回来吧。”谢玉簪轻声喊道。 “桀桀桀...” 门前驻足良久的男孩身躯猛然一抖,紧接着发出一阵渗人的怪笑。 谢玉簪豁然站起身,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男孩歪着头佝偻着腰,举起镰刀,语气苍老,“小姑娘,小姑娘,我最喜欢小姑娘了,呵呵...今晚就让你陪我下地府吧...” 谢望安的嗓音拉长,苍老浑浊,还有一丝空灵感,谢玉簪看着处在黑暗与雷光中的男孩一步踏着一步瞪大眼睛走来,腿肚子发颤,嘴唇抿动想要说话,却被恐惧捂着了嗓子。 “谢,谢望...” 谢玉簪手掌摸着身后的墙壁,身躯控制不住的贴紧。 谢望安的声音好像山村老尸中楚人美喊小强的声音,女孩想要大叫,可更多担心的是谢望安。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谢望安脸庞狰狞的猛然挥舞镰刀,大步跨进。 “呜呜呜...” 谢玉簪顿时间张嘴大哭,眼泪哗的掉出来,“你放过谢望安好不好?呜呜呜...你快从他身上离开!快离开!” 谢望安歪着头瞪着眼看了一会女孩,又发出桀桀桀的怪笑,“为~什~么~” “我要把你们通通杀了,你做媳妇,他做奴仆,永~生~永~世的伺候我~” 谢玉簪脸色惨白的胸口起伏,“我,我伺候你,我伺候你,你别杀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做,你不要杀他,呜呜呜...” “为什么?” 女孩嘴唇颤抖,眼泪汪汪的看着奇怪的谢望安,忽然猛的一下抱住谢望安。 男孩冰冷的胸膛上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恐惧还有死死抱住的力气。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愿意为他死?够不够?够不够?” 女孩边哭边用力捶打男孩的胸膛。 “呜呜呜...你放过他,你放过他,快从他身上离开!求求你!” 艹!玩大了! 谢望安心头跑过十万头草泥马。 本来只是心头恶趣味横生,想要逗逗女孩,没想到自己吓自己。 “额...” “呜呜呜...你放过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想他死,呜呜呜...” “好,我放过他,也放过你。” 谢望安说完手里的镰刀掉落在地,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女孩的身上。 不继续装下去收不了场呀。 谢玉簪吃力的抱住谢望安,手掌轻轻拍打着背,“谢望安,谢望安...” “嗯?” 男孩摇了摇头,眼神迷茫,“怎么火还没有烧起来?” “你没事吧?”女孩眼眶红红的问道。 “没事呀,小谢怎么了?”谢望安伸手掐了掐女孩的脸颊笑问道。 “噗嗤——” 女孩破涕为笑,嘴里直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望安尴尬又心虚的埋头开始捡起碎木柴开始点火。 三盏燃烧的酒精块边放着小木块,房间的寒风从未停止,谢望安不得不背对窗门挡住,谢玉簪坐在旁边,手肘拄在大腿上,手掌托着自己的下颚望着男孩。 他应该不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吧? 肯定不知道!不然怎么会问火怎么还没有烧起来! 她该不会在怀疑我刚才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吧? 应该是在怀疑。 不行!一定要装下去! 这件事一定要烂在心里面,简直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谢望安。”谢玉簪轻声喊道。 “啊!怎么了?”男孩的手抖了一抖。 “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谢玉簪忐忑紧张的握着拳头问道。 “不记得不记得...” 谢望安接连摇头,好似想把脖子摇断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呼~那就好。” “什么?” “没事没事。” 还好还好,他不记得。 还好还好,她挺好骗。 少年少女心思各异的盯着燃烧的酒精火苗,金黄的微光在风中摇曳,给予一丝黑暗中的光明,给予一丝心灵上的安全。 时间悄悄推进,屋外的大风越发剧烈,温度也越发的冷,谢望安手指发白的缓慢添加小木块,终于升起一堆不大的火,但因为有屑炭的加持还是感受到了温暖。 “阿嚏!” 女孩还是穿着蓝色的防晒服,衣服鞋子仿佛打湿的卫生纸,黏而稠,寒冷百分百覆盖在肌肤上浸透五脏六腑。 谢望安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衣服,“你再过去拧一下衣服,把里面的短袖也拧了,不要再穿防晒服了,等火大一点我去隔壁等你把衣服烤干。” “我怕。”谢玉簪低声说道。 “没事,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女孩犹豫了一会,“好嘛,那你要在这里等我,不能离开。” “嗯,等你。” 女孩打着手电筒走向隔壁房间,谢望安拿出手机发现有奶奶和薛冰心的未接电话,先给奶奶打过去后结果当前不在服务区或没有信号的提示。 “噔!” 点燃烟,谢望安手掌覆盖在火焰上空,温暖的同时也有一丝灼意,可他没有在意,反而深邃的双眸有些出神,有些复杂。 谢玉簪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第一次帮她打架? 和平广场救婆婆? 出租屋打小畜生,说自己是谢家女婿? 还是在相处的时候许多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事和话? 这个女孩貌似好像真的有太多理由喜欢上自己,可也有太多想法不敢表达喜欢。 思绪至此,谢望安不免摇头苦笑。 他竟有一丝感到遗憾。 有点荒谬了,但脑海想起她和奶奶那些相处的身影,谢望安还是觉得很温馨,甚至产生一种她本就是谢家一份子的感觉在里面。 但可惜的是,薛冰心比她后出现,可却比她先坦白对自己的感情。 “呵...” 金黄的火光在男孩的脸庞上跳动舞摆,谢望安发出复杂的笑声。 第106章 天无情,人更无情 “滴滴滴!” 四面透风的平房。 短发的谢玉簪用力的拧着衣服,雪白的锁骨与平坦的小腹在寒风中蒙上一层寒粒。 “呜呼呼——” 水泥窗框夹着雨和草叶吹进房间,女孩霎时间被眯了眼,揉着眼睛之际她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寒风又吹到了面前,心脏颤抖之际,视线恢复,谢玉簪顿时啊的一声大叫,谢望安听见声音迅速起身,瞬间也头皮发麻,女孩刹那间响起哭腔埋在他的胸膛。 谢望安抱着女孩缓缓退后,一名长发,发尖滴嗒着水珠,佝偻着背,宽大的衣袖口在风中摇摆连带水滴掉落在脚背上的女人缓缓靠近。 谢望安无法形容这种天然的恐惧感和阴森。 尽管他心中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如果在这荒郊野岭再次遇见它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尽管他已经刻意的挑选了只有一座荒坟的房子,可最终仍然无法避免。 房间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谢玉簪的哭声和屋外的风雷声,还有谢望安急促的呼吸声和不断退后的脚步声,这一刻他的感官因为精神前所未有的紧张而被无限放大。 诡异女人的所有动作,哪怕是发丝的飘动也被深深的刻进心底。 “轰隆隆!” 震颤人心的天雷又一次在云层炸响,谢望安已经退无可退,背部紧贴墙壁。 “呜...” 女人突然发出怪声然后伸出手臂,谢望安四肢发软发麻的把谢玉簪挡在自己的背后。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缓缓靠近的手臂,谢望安感觉好像是一块华贵的绸缎布料浸透了棺材气由风一吹向他卷来。 丝丝腐朽气息和寒气渗透肌肤流入器官直至心脏与灵魂。 “呜...” 长长得头发下,女人发出低沉的似哀嚎似哭泣的声音。 谢望安的身躯布满了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延绵不绝的传递。 “艹!呜你码个头!” 谢望安陡然脸庞狰狞,怒气冲天的直接一拳砸去。 “呜...” 诡异、又一次震惊谢望安世界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拳头前面仿佛有一堵空气旋涡墙,即延缓了他的速度也将拳头挡在空气中。 “砰!” 许是风太烈,谢望安整个人被掀翻重重砸在墙壁上,后背和手臂擦在地上的碎石块,鲜血与疼痛感一并浮现。 谢望安刚想起身带着谢玉簪逃跑,女人病白的手臂已经掐住女孩的脖子。 谢望安心脏骤停,不敢上前一步。 “听我说,听我说,我们有事好商量,她是无辜的,你要是想杀我你就杀。”谢望安脸色苍白的喊道。 “谢,谢望安你快跑...” 无声的泪从谢玉簪眼角流下,女孩浑身颤抖,雷光闪现,谢望安甚至能够看见只穿着白色内衣的女孩肌肤上面的鸡皮疙瘩。 怎么办?怎么办? 谢望安表面冷静,心头已经接近乱了方寸。 早知如此就应该让神棍老头收了它。 同时谢望安为自己一些思想感到可笑。 人都重生了,出现一只诡又算得了什么? 绝望与压抑感挤满整个房间,就在谢望安手足无措之时,女人的手突然搭在谢玉簪的肩膀上,原本惶恐、紧张、害怕、无助、哭泣的女孩瞬间面无表情,瞳孔也黯然失色宛如机械眼般毫无神彩。 “坐。” 谢玉簪嗓音空灵,没有一丝感情。 从谢望安的视角看去,女孩已经变成了提线木偶,女人站在谢玉簪的背后操控着她。 围坐在火堆前,谢玉簪缓缓拿起一根木柴添入火中,然后小心翼翼中带着试探的将手掌放在火边。 “好久没有感受到柴火的温度了。” 谢玉簪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的神彩。 火光跳动,地面只有两道人影,可房间却有三个人! 谢望安拿出速效救心丸先吃了两颗,平复快要爆炸的情绪后,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冤啊,我恨啊。” 谢玉簪转头望着谢望安,语气拉长空灵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沧桑。 “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本名叫李不裳,73年生人,祖籍巴蜀,在十八岁那年我遇见一个男子,他成熟稳重,穿着得体,举止文雅大方,我在外务工时被火车站的小偷偷了钱包,孤苦无助之时遇见了刚从香港回来的他。” “他见我漂亮却不识社会,见我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虽有未见过世面的土气却有淳朴与善良的踏实感,便在他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噔!” 谢望安手指颤抖的点燃一根烟,突然指着谢玉簪说道,“你这样,她会不会有事?” “应是不会,我从未想过害人,待我交待妥当让她静养几日,晒几日太阳便可。” 女人的话音略显文绉,或许是那个年代的习惯。 “我很感激他,每日做工勤恳,不敢有丝毫怠慢,我将公司当成了我的家来打扫,虽说不上一尘不染可也旧如新物。” “老板狼心犹在,只是碍于家中悍妻不敢对我行不轨之事,经历一年的都市生活,我土气不在,虽身着素衣却让老板觉得我越加妩媚,在96年8月2号晚,他假借要以家宴宴请亲朋好友,带我去了他的家中。” “我第一次见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别墅之时心生羡慕,幻想自己若是住在那里愿意永不踏出半步。” “八月的天微寒,别墅的国外空调吹出热气让我甚是惊叹和新鲜,老板与人推杯换盏,豪言壮阔,这是我第一次感觉他不像外表那般文质彬彬。” “宴席结束,好友离散,我清理卫生之时,老板抱住了我的腰,整个人趴在我的后背,他的酒气混杂着一丝香水味和才而立之年便蕴出衰老的气息扑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安之余又胆战心惊。” “我慌了,我不知道他要干啥子,我想要推开他!他越抱越紧,甚至笑声也让我觉得恶心。” 谢玉簪突然表情出现一丝愤怒,嗓音也更加尖锐沙哑。 谢望安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虽感觉可怜,但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等过了今天就让老道收了她! “他知人善用,眼如灯慧,洞察人心。” “在别墅霸占我之后,答应供我上夜校,并且让我成为公司的职员,每个月给我五千。” “他巧舌如簧,最终我心动了。” “五千块足够我给在山里的家翻修再建两间房子,我的爷爷婆婆腿脚不好也可以买两双冬夏的解放鞋干活了,不用再穿草鞋下地。” “随着季节更迭,日子朝前走,我的肉体已经染上了一丝褪不去的衰老之气,但同时也早已芳心暗许,这座心灵的桥在一次次满足他欲望之后已经被打通了。” “一年后,我怀孕了,我满怀欣喜的告诉他,可他却让我打掉这个娃娃。” “我不肯,他便以断我经济,辞我谋生工作威胁我,一天一夜的未眠才让我意识到,我的灵魂早已经被污染,这好像也在预示我之后的遭遇。” 谢望安依然沉默不语的点燃一根烟。 “我们的感情因为未出世的娃娃变的若即若离,他家中悍妻脾气暴躁,动辄打骂,人前从不知给他一点面子,人后亦是不如猪狗,我想让他们离婚而后和我结婚,我知晓他能有地位财富是倚靠了家中岳父,可我愿意陪他吃苦受累,我相信他也能东山再起。” “他天性懦弱,常年的奢靡深入骨髓,即使有渊博的学识可却无男人的半分脊梁。” “我们谈崩了,我毅然的辞职,想要离开都市回到老家,可在最后一晚,他不舍别离,带我去了酒店,我们缠绵数次,药丸膏贴落在地毯上,也落在了我的心里。” “可谁也没想到,半夜之时他的妻子发现了我们的苟且之事。” “女人暴躁如火,男人懦弱无能,我无声卑微的忍受殴打,直至我看见那个女人臃肿的身材剧烈喘气才得以罢休。” “我的身份证被抢走了,我的行李和钱财也被剥夺,我在酒店无处可去。” “后面呢?”谢望安轻声问道。 “后面我回了大山,家里人安排了相亲,可这时我却出现了孕症呕吐之象,我不知所措的坐着摩托车去了县城检查,山路颠簸,我小心翼翼的护住孩子,我渴望又害怕,可最后的消息还是如晴天霹雳,我怀孕了,三个月,医生说是双胞胎。” “唉...” 谢玉簪听见他的叹息也发出一声冷笑。 “我不想因为自己坏了家里人的名声,让爹妈遭人闲话,我又离开了大山,私下联系了他。” “他听闻我怀了双胞胎很开心,还说带我去旅游散散心。” “天安门很高大很好看,我们看了升国旗,吃了焦圈,豆汁我却喝不惯。” “我们去了故宫,我看见那高高的红砖绿瓦,感慨从前在里面的人生死不如,可我有什么资格点评前人呢?” “曾经我第一次见到大别墅时也希望永远居住在里面,半步不离。” “游玩五日,即将离开的最后一晚他离开了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突然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兴胜街,44号?”谢望安问道。 谢玉簪点了点头。 “他的妻子得知了行踪,让他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一个,他选择了妻子和荣华富贵。” “几人在烂尾楼中将我杀害,乳胶漆刷过我遍布伤痕的尸体,浓烈的气味盖住了我的血腥气和日后的腐朽之气,我闭不上的眼宛如在血泊中的一枝残花。” “男人扛着我下楼在地里将我掩埋,之后的日子我的尸体上修起了一栋栋民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件事掩埋在了高楼之下。” “可怜我的娃娃在肚子里蠕动、窒息、慌乱,跟着我一起枉死。” “所以你让我替你复仇?”谢望安问道。 “我要你找到他。” “他的样貌、名字、公司、家中地址。” “一米八、外表文弱儒雅,左手缺少一根小拇指,戴眼镜,最喜穿白色西装,江国良,浩宇建筑公司,沪市,外滩204号洋房。” “轰隆隆!” 雷声又一次响起,银白的光照进屋内,劲风荡漾发丝,谢望安看见了半张乌眼白面的泪脸。 “天无情,人更无情,我该走了,此事交于公子了。” 女人白影错闪,眨眼间在站在门外,无声无话的看了看他,随即消失在雨中直至仿佛从未来过。 谢望安浑身软的像烂泥般抱住昏迷的谢玉簪。 第107章 谢玉簪的如果 『7月15号,暴雨台风 我好想谢望安,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短信不回我,手机也没有信号。 我不会转学,也不会离开谢望安,尽管他很混蛋!我就要一直喜欢他,我才不要和他做朋友,反正我离家出走他会养我的,我可以少吃一点,帮他干活,也可以不买任何东西,总之就是不可能离开他! 妈妈曾经那么爱爸爸,也为爸爸离家出走,也和爸爸私奔,爸爸当初同样也是一个穷小子,不受外公外婆喜欢,可他们还不是在一起了,我又为什么不能?』 放下笔,许夏蝉将日记本翻到00年12月2号,初遇谢望安的时间。 望着里面的内容,羞愧感涌入心头,女孩直接将纸张撕下然后揉成团扔在垃圾桶里。 片刻之后许夏蝉又在垃圾桶里捡回纸条,摊开纸巾望着皱巴巴的字迹又懊恼自己太冲动了,拿出透明胶布又粘在日记本上。 平凡纸张,字迹内容都是关于谢望安的回忆,虽然有点不堪但也珍贵。 如果最后真的不能在一起,这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回忆?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雷一直在打,许夏蝉心中有一丝胆怯的拉上窗帘,然后带上mp3听歌。 这个夜她多希望谢望安在自己身边,那样她就不会害怕这样的天气了。 无数次的深夜噩梦她都是靠着男孩送的头绳、小赛车,还有那部小灵通才安抚下内心的恐慌。 曾经的她勇敢无畏,如今的她害怕一个人晚上坐出租车,一个人待在屋子听着外面的雨声雷声,闭眼就是心中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 妈妈说她对谢望安入魔了,她自己也认为,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其中脱离,如果能够和谢望安在一起,入魔又如何? “谢望安,我好想你。” 女孩趴在桌上,指间是那辆黑色的2号小赛车在光滑的桌面上来回推动、后退... ...... “来,吃两颗救心丸。” 寒风凛冽的房间里,火光盛大,谢望安从小葫芦瓶里倒出两粒药丸。 管他有没有被吓着,先吃点再说,反正死不了人。 谢玉簪呆若木鸡的张开嘴,谢望安轻轻的将药喂下,又打开一瓶矿泉水递到女孩嘴边略微抬高喂下。 缓了一会后,谢玉簪神色呆呆的好像一个刚睡醒的婴儿打了一个喷嚏过后四处张望。 谢望安拿起将烤的差不多的防晒服刚起了半个身子,女孩猛然拉住他的手,眼神害怕道,“你要去哪里?!” “乖,我们穿衣服。” 谢望安温柔的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然后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谢玉簪昏迷之后他一直将女孩抱在怀里,衣服是湿的,穿上反而要感冒和体温下降。 “谢望安,我可以靠你近一点吗?”谢玉簪罕见的提出需求。 “好,过来坐吧。” 谢望安拿起女孩坐的水泥砖搬到自己的旁边,两人腿挨着腿,两双手伸在火焰旁边,谢玉簪的右手突然牵住谢望安的左手。 男孩愣了愣,心中有一丝不自然,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她走了吗?”谢玉簪仍眼中泛起一丝阴影和余恐问道。 “走了,被我打跑了,以后都不会来了,放心吧。”谢望安笑着道。 “谢望安。” 女孩与男孩十指相扣,谢玉簪嗓音轻柔且依赖的喊了一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怕,她狗日再来,老子弄死她。”谢望安罕见的操着一口贵州口音。 “我晓得,我没囊个怕了。” “那就行了撒,莫担心哈。” “你去过贵州没得呀?” “小时候去过吧,我还记得和我奶一起在土头干活碌。” 胳膊传来摩擦,女孩轻轻点头,望着火焰发呆。 良久之后,谢望安感觉肚子有点饿,拿出浸泡在水里的肉串抵着火堆烤了起来。 滋滋冒油肉和炸出的火星终于让房间有一丝诡异、阴森之外的烟火安心感。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谢玉簪轻声道。 “好。” “你喜欢许夏蝉吗?” 男孩碾动肉签的手指霎时间停止,犹豫了一会,“说不清对她的态度吧,但不喜欢,没想过在一起,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嗯。” “薛冰心呢?” 谢望安眼神的奇怪侧转脑袋,眼珠下垂的望了一眼女孩,“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不喜欢吧,只是有好感,但也不一定,我这个人对感情比较傻逼,自己也是,别人也是。” “她家是不是很有钱?” “小谢你有点八卦了哦,哈哈。” 女孩微微一笑,越发抓紧比自己的手大一半的手掌。 “薛冰心家里应该很有钱吧,是做矿产的,我这辈子都不一定比她家有钱呢。” 谢望安说的是实话,纵然是重生,有一些先知先觉的社会发展事向,但他也没有多少商业经验,是以挣钱对他没有那么容易,但这辈子吃喝不愁是轻而易举的。 买股票又不是唯一,他还可以买海城要拆迁的房子和日后兴修商业的地皮。 “你受苦了。” “啊?!” “没事,我就是觉得好像所有人的事都需要你来操心,觉得你辛苦。”谢玉簪解释道。 “也没什么操心的,别多想。” “嗯。” “谢望安。” “怎么了?” “你说我长发好看是真的吗?”谢玉簪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哥的眼光没有错。” 女孩将脑袋移开胳膊,身躯向火堆靠了靠,然后盯着谢望安的眼。 认识那么久,这是女孩第一次那么大胆的直视一个人的眼睛。 堂而皇之,从容不迫,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谢望安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肩膀向墙壁方向倾斜了一点,“怎么了?我脸上有灰吗?” “没有。” “那是?” “我就是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真心回答。”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问吧问吧。” 眸光交汇之间,谢望安从女孩的眼里看出了犹豫,看出了挣扎,最后是不再犹豫。 “如果我头发变长了,你会喜欢我吗?” 第108章 谢望安谈恋爱了 他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呢? 是或不是谢望安认为答案都不会完美。 “我和薛冰心在谈恋爱。”谢望安最终说道。 谢玉簪洒脱一笑,“我知道呀。”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没事,我已经得到了自己心底的答案。” 谢望安摇头苦笑,他这一刻都分不清女孩是善解人意不想为难他,还是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时间向前拉,雨密风骤已是昨夜。 晨光亮起,火堆已灭。 谢望安半睡半醒的擦了擦朦胧的眼睛,随即轻轻唤醒靠在他肩膀上的谢玉簪。 收拾起垃圾,谢望安用自己的衣服将座椅上的水珠擦干净,边开着三轮车边给奶奶打电话报平安,又问完杨虎那边的情况过后,薛冰心的电话打来了。 谢望安刚想接,手机没电关机了。 早上九点,谢望安和谢玉簪分别回家。 洗完澡之后,谢望安拔掉手机充电器,开机给薛冰心打电话。 “你昨晚没事吧?我听说海城来了一场台风。”薛冰心关心道。 “没事,安然无恙。” “那就好。”薛冰心说完又接着道,“你是怎么认识楚家的呀?” “我天南海北的朋友多了,刚好认识而已,楚家后面应该不会为难你家在江市的矿区了。”谢望安道。 “原来我的男朋友那么厉害,真好。” “哈哈,要谦虚要谦虚。” 龙门的事情不便多言。 由于他和薛冰心都有事,说了几句话后便结束通话。 清晨的阳光中带着一股雨后清新味的湿润味,谢望安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抽到一半罕见的拿出本子和笔埋头写字。 『见字如面: 二叔别来无恙,自幼时一别,再无你的消息,但却常闻你事。 而今侄儿已长大成人,获悉前尘往事,于昨日将二叔旧日威名今又提,以震慑荆省江门楚家,家主楚北斗。 起因乃侄儿与一女子相恋,楚家妄想强取豪夺恋人家财,侄儿惭愧,力量薄弱,无可奈何借你之名风了断此事,望二叔周知理解。 曾闻祖母之言知叔今受牢狱之苦,虽我叔侄二人并无过多情谊,但承父辈之情萌荫,望二叔切勿怪罪,待你狱苦解放之时侄儿愿以余生奉养叔叔。 谢君恩独子:谢望安敬上。』 谢望安拿着这封信反复梳理用词是否得当,最后感觉好像勉强还行直接装进了信封。 不是他想文绉绉的这样写,实在是前世他知晓这个二叔的行事作风。 出门后谢望安先去邮局将信寄出去,吃了碗牛肉面后内心默默祈祷老道今天一定要出摊。 来到和平广场,之前虎子从别人店里抢来的那把水泥石墩的太阳伞还在,只是旁边空无一人。 谢望安无奈坐在三轮车上默默等待。 李不裳的事不解决,他睡觉都不安心,必须收了她! 给她打入轮回,要么灰飞烟灭! ...... 明亮的房间中,谢玉簪坐在在镜子前用梳子梳理着湿哒哒的头发,当她看见金黄的塑料梳子间有缠绕着碎发叹了一口气。 等会换一瓶贵的洗发水,还有护发素。 女孩心中暗道。 “嘟嘟嘟——嘟嘟嘟——”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谢玉簪接听,里面传来杨虎的声音,“嫂子,许嫂子的电话是...” 谢玉簪记下电话之后,随即问道,“你叫我嫂子了,为什么还要叫许夏蝉嫂子呢?” “嘿嘿,我都叫嫂子,你们我都不得罪也不偏心。” 谢玉簪无奈一笑,都以为大胖子傻,其实他真是应了那句:大智若愚的话。 挂断电话之后,谢玉簪眼神有些复杂诡异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即果断拨通许夏蝉的电话。 “喂,谁?” “许夏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谢玉簪?!” “嗯。”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谢玉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整理了刘海,“同班同学,知道你电话不足为奇吧?”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谢望安和薛冰心确定恋爱关系了?”女孩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你说谢望安谈恋爱了!” “嗯呐,谈恋爱了。” “多久的事?” “好像也就前两天的事,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谢望安怎么可能喜欢上薛冰心?!那个女生才出现几天啊,你怕不是在骗我?而且谢望安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许夏蝉嗓音激动又怀疑。 “呵!我骗你做啥子?你平时动不动就去他家里住,你不相信自己打个电话问他呗。” “那你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许夏蝉敏锐问道。 “我感觉你以前污辱过我,你又那么喜欢谢望安,我就是故意气你的,你别介意哈,班长大人。”谢玉簪的话语中带着扬起微微笑声。 “难道你不喜欢谢望安了?”许夏蝉声音恢复平静。 “我不喜欢他呀,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他?” “你每天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你不喜欢他,你闲的没事做?” “谢望安救过你,也救过我,我家现在经济条件能够改善全靠他,我不像你一样很缺爱,随随便便就喜欢一个人,而且整天就要死要活的,不自爱大晚上跑一个男生家里面去睡觉,说实话,奶奶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你觉得她心里会觉得你是一个正经女孩?” “我整天跟着谢望安只是单纯感恩他帮助过我而已。” 谢玉簪漫不经心的声音里藏着刀子,解释之余还嘲讽了许夏蝉。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些话?” “你认为我需要你相信?” “谢玉簪,你真的好茶啊。” 许夏蝉说了一句电话挂断。 “呼...” 谢玉簪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视线又一次聚集在镜子之上,出神良久后谢玉簪眼神微眯露出一抹锐利,紧接着又神经质的扬起笑容,喃喃自语,“安哥,抱歉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第109章 他有女朋友更好了! “老头老头!你今天怎么来那么迟?” “呵呵,老头子我今天鸡鸽鸽都没有起床我就起床了。” “行了,赶紧坐过来我问你一点事。” “额...老头子还没有吃饭呢,说话都没力气。” “走走走,想吃什么我请。” “随随便便吃点鸡鸭鱼肉,海参鲍鱼佛跳墙就行,随便吧?” “嗯...够随便的。” 君悦酒楼,包厢里。 老道像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一样,左手大龙虾,右手拿着几个一个就价值五十的黑金鲍大快朵颐。 “倒酒。” 谢望安嘴里叼着烟拿起茅台倒上一杯递到老道嘴边。 心中暗定要是这老头没本事,一定把他屎都打出来! 吃饱喝足,老道打了一个饱嗝,背靠椅子,十分惬意的接过谢望安点燃的烟,舒舒服服的抽了一口,“说吧,什么事。” “我...” “撞诡了是不是?” “我擦!你怎么知道?” “脸色阴沉,印堂有黑气,不是撞邪就是要倒霉。”老道说道。 “帮我。” “好说,生辰八字给我,今晚我就做法除魔卫道。” 谢望安张了张嘴,还是心软了,“算了算了,她也没有对我做什么,你帮忙让她以后不会骚扰我就行了,对了,还有谢玉簪。” 老道斜着眼看了看,“你若是真想帮它,就应该让它入轮回,而不是存留人世。” 谢望安陷入沉默,忽然道,“老头,在你们这行里面,能够控制一个人说话,是不是很凶的邪物?” 老道眼中浮现出一丝认真,“你们居然还能活下来,这种邪物怨气之深,已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了。” “算了算了,你还是让她不要骚扰我就行了。” 李不裳太惨了,真要是让她入轮回不能复仇,那她真的是死的永远不能瞑目。 “它是不是让你替它办事?” “对。” 老道弹了弹烟灰,“有道是转世轮回犹如花开花落,一花开必有一人死,你若不想替它完成留世之愿,就让我送它轮回,也算是行善积德。” 谢望安仍然还是犹豫不定,他心中其实有诸多疑惑。 他和李不裳是在京都遇见,为何她能跨越千里在海城缠上自己? 还有自己重生了,按道理是重置了18岁之后的所有事,李不裳这踏马也能缠上他,好像搁自己身上装了gps。 其中的离奇他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明白。 “行了行了,别给我扯大道理,赶紧给我弄点护身的东西。” “你真不让我给你算算命?”老道执着道。 “算什么算?老子一直相信人定胜天,命不由天,你算我明天死,难道我今天就不活了?” “娃娃,你如此固执,或许人生还有一个坎。” 老道叹气开始从布包里面掏东西。 谢望安何尝不想算? 只是经历了从前不曾经历的离奇之事,他对于算命这东西小心谨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 “臭谢望安!” “死谢望安!” “你给老娘等着,我不找你算账我就不是许夏蝉!” 干净明亮的房间内,许夏蝉拿着剪刀裁剪价值上万的蚕丝被和各种几千块的衣服裤子。 老妈不放她出去,她也没有打算出去。 但现在得知谢望安谈恋爱,许夏蝉不得不出去问个明白。 她甚至感觉自己要疯了,刚才看着剪刀心里甚至闪现出割割手腕试试看能不能让心里舒服一些。 一条条长布被女孩拧成几条缠绕在一起,紧接着又是不断绑紧另外一条,当房间里面的衣物全部一剪而空,许夏蝉站在阳台估摸了一下应该是足够延伸到地面的。 她住在二楼,只有三四米的高度,布绳够用了,现在只用等天黑,秦姐和王姐休息的时候就可以实行计划了。 许夏蝉略感疲惫的坐在床边,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望着望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女孩咬着嘴唇倔强的抹掉眼泪。 她真怕为谢望安哭多了,哪一天哭着哭着就突然不喜欢了,把心哭累了,哭空了,哭到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喜欢了。 “大骗子!” 女孩怒骂了一句。 她已经产生了浓厚的自我怀疑。 她时常在审视自己哪里不够好,哪里不够优秀,哪里让谢望安讨厌。 用了许久的时间独自抚平心中的悲伤后,许夏蝉拿起手机给蒲老二打电话。 许夏蝉一直记着这个老骗子说过有什么感情问题可以问他。 “喂,夏蝉姑娘。” “谢望安谈恋爱了,怎么办?” 电话里的蒲老头沉默了一会,嗓音豁然提高,激动道,“他有女朋友更好了呀!” 许夏蝉眉头一皱,这是什么逻辑?风凉话吗? “什么意思?” “夏蝉姑娘你换一个角度想,如果谢望安没有对象,那么他身边的所有女生是不是都是你的潜在敌人?”蒲老头问道。 “嗯。” “谢望安现在有对象了,你的敌人只剩一个了,这是好事呀!” 许夏蝉愣住了,喜欢的人有对象了这件事还能这么想? “你说的有点道理,所以呢?” “所以你听我的,现在按兵不动,寻找机会再出手让他们分手,你在趁虚而入。” “可是谢望安他谈恋爱了很难分手,他对感情很认真。” “你怎么知道?”蒲老头问道。 许夏蝉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知道,全凭心中的感觉。 谢望安如果是一个对感情不忠,人品不行的人,那晚在粥店自己说去开房的时候就不是被送回家了。 “哎呀,反正我知道,你赶紧说怎么办?” “额...夏蝉姑娘,老头子是要吃饭,上有老下有小。” “行了行了,你只要能让谢望安分手,我给你钱。”许夏蝉不耐烦说道。 蒲老头沉默了一会,道,“暂时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谢望安那晚能够说来就来,心里肯定是对你有感情的,你们既然是同学,那就等开学之后,你找一个男生假装情侣,天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他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许夏蝉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行!万一到时候谢望安误会了,反而和他对象感情越来越好,情况更糟糕。” “可是你手里面也没有能影响他和对象关系的东西呀。”蒲老道犯难了。 “影响关系的东西?” 许夏蝉轻声呢喃,双眸陷入思索,一会过后忽然嘴角扬起,“谁说我没有了?” 第110章 我离家出走了 “记得随时戴在身上,切记不能沾水。” 谢望安递过一块唐卡,上面流金溢彩,是一尊真武大帝。 “你有没有?” 谢望安拿出衣服内一块颜色玄墨,做工精美的唐卡,上面是一尊举着宝剑,眉眼凶神恶煞的钟馗像。 “我有这个,放心吧。” “金饼呢?”谢玉簪问道。 “放包里了。” 老道本来是想给石牌的,结果谢望安眼尖看见包里面有鲜少所见的唐卡,直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伸手就“拿”了。 想起老道心疼的模样,谢望安就忍不住笑。 临别之前他还在说有石牌足够了,最终在谢望安用一千块后笑着闭嘴。 至于谁被谁坑了就不得而知,毕竟大家都高兴了。 解决完李不裳这个顾虑后,谢望安买了一叠a4纸和尺子与铅笔,罕见的坐在房间桌前貌似在写作业! ...... 一轮明月挂青天,人间七月蝉鸣季。 好像雨后总是会见彩虹。 今夜繁星点点,月光浩瀚闪耀,云淡风轻,天空之上的云朵被银华穿透,朦胧又带着几分美感。 “宝贝,要不要妈妈进来陪你说说话?”晚饭过后,柳青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要,我马上睡觉了。” “你今天怎么睡那么早?” “你把我当猪养,我肯定要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啊。” “傻孩子,哪有自己说自己的。” “那你早点睡吧,我去处理工作了。” 女孩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立马展开行动。 许夏蝉将绑着布条的椅子卡在书桌里面,然后用力扯了扯,稳如老狗后站在阳台看了一会,确定家里的两位姐姐还在吃饭后将布条扔下楼。 虽然只有三四米的高度,但女孩不免感觉布条还是太过羸弱。 许夏蝉坐在阳台平面上,捏着拳头神情紧张,心中一直默念不要怕不要怕。 不急不躁的晚风荡漾起女孩的碎发,一只纤细白如雪的手臂抓住布绳开始慢慢向下滑动,无力的手臂一直在颤抖,同时酸软感席卷而来。 “小姐好像要离家出走了。” “我看看。” 别墅院坝的花丛中,两名女子正在土中栽种花苗。 秦、王两名女子蹲在土里从侧面望着在半空中咬着牙向下滑动的许夏蝉。 对于两名经历过几场军事行动的退伍女兵来说,这种举动在她们眼里根本就不是事,跟小孩子荡秋千没什么区别。 “要不要告诉老板?”王姓女子问道。 “不用了,她应该是要去找谢望安,待会小许离开后你暗中跟在后面保护安全就行了。” “行吧,现在年轻人是爱的越来越轰轰烈烈了。”王姓女子笑道。 “我倒觉得谢望安那小伙子不错,最起码人品过的去。” “怎么说?” “赶紧躲起来。” 眼见许夏蝉马上又落地,两名女子动作麻利的躲在别墅侧墙的巷道里。 “呼呼呼...” 有惊无险的落地后,许夏蝉脸蛋疲红的望着明亮的客厅,发现空无一人过后,眼底流露些许得意之色。 许是有一种离家出走和“做贼心虚”感,许夏蝉还是猫着腰离开家门,一路遇见巡逻保安的打招呼声她也不敢回应。 安稳无恙的来到小区外面后,许夏蝉在路边等出租车,心中在考虑要不要提前给谢望安打一个电话。 一是担心他万一现在有什么事不方便见自己,到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 二是她对一个人坐出租车的心理阴影,告诉谢望安会安心许多,就算又出什么事许夏蝉也相信他能找到自己,就像别墅那晚一般,他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遇见危险。 三是谢玉簪今天说的话不无道理,一个女孩随便到一个男孩家中去过夜,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事,可在家长眼中确实会认为不检点,不自爱,不矜持。 谈恋爱或许会名正言顺一点,可谢望安的对象已经另有其人。 想了那么多,直到坐上车,许夏蝉也没有给谢望安打电话。 因为她已经大概能猜到谢望安知道自己要去找他,肯定会说没有时间、那么晚了别来了、你妈不让我们来往这些话。 ...... “你画了一天就整出个这玩意?” 白洁的灯光洒在房间,谢望安尬笑的望着拿着a4纸观看的老太太。 “也就画个衣服而已,到时候我会自己交待细节的。”谢望安说道。 “可是你这也太糙了,跟狗啃的一样。”老太太鄙视说道。 “那能咋办嘛?” “你打电话让小谢下来帮你画,她画工好。” “行吧。” “这些衣服是你自己设计的?”老太太眼神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手机响起铃声。 “嗯,瞎想的。” “还挺好看挺时髦的,只是有些地方改动一下更好。” “就这样挺好的,不需要改了。” 打完电话,一分钟不到谢玉簪就下来了。 当女孩看见纸上各种女式裙子衣服,还有男式服装颇为惊讶。 “谢望安,为什么还有秋冬装呀?”谢玉簪问道。 “到时候试试衣服反季买这条营销策略。” 这个年代商业远不如之后那么复杂,谢望安设计的这些衣服全是在监狱里面踩缝纫机接触的风格,对比现在肯定要时髦好多,但衣服够好不能保证一定挣钱,还要有一定的营销手段。 他暂时只想出反季买这一条。 别人以为他卖夏装,他却偏偏卖秋冬装,虽然效果现在不得而知,但也算一个办法了。 苗药已经卖给中南了,当时合同上面写着,自己以后不能再以盈利方式售卖出售的药方。 所以他现在手里只有,男性不坚,时长短、脚臭、小孩尿床、失眠梦话、打呼噜、抽烟干呕这几种药,如果去卖肯定是能够挣钱的。 但现在正是实体业蓬勃向上的阶段,各种倒卖之举盛行。 谢望安想了想先进军服装业,积累实力之后再反哺其他行业。 真要是现在开医药公司,与那些动辄经营二三十年的企业对撞,他估计裤子都要赔光。 房间里,谢望安坐在谢玉簪旁边望着女孩笔线流畅、动作娴熟的照着他原本像狗啃到设计稿画到纸上,给人的视觉效果瞬间大不一样,也难怪奶奶会说他。 “小谢先吃点西瓜,慢慢画。” “奶奶你也吃。” 谢望安刚拿起一块,手机响了,发现是许夏蝉他偷瞄了一眼老太太转身去客厅阳台接通。 “谢望安,你出来,我在你家楼下了。” “你怎么来了?” “我离家出走了!” 第111章 哈儿 “吃饭没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管许夏蝉和谢望安之间闹的再不堪,话说的再决绝,遇见的阻碍再多,见面都第一句总是会彼此问一句吃饭没? “吃过了,你呢?” “我也是。” 花阳小区类似一个大的四合院,十二个单元形成三道长四路横的正方形布局。 谢望安和许夏蝉什么地方也没有去,只是在小区里慢条斯理的漫步走着。 当月光浩瀚时,凉爽的晚风吹起时,一种安宁的氛围包裹住两人的心灵。 “谢望安。” “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但你不要生气好吗?”许夏蝉小心翼翼道。 “问吧,生气是你儿子。”谢望安玩笑道。 “那你还不叫妈妈。” “不问我就走了哈。” “不逗你了。” 许夏蝉顿住脚步,眸光平常却有一丝悲伤的微仰头颅望着谢望安的眼,“你是不是和薛冰心谈恋爱了?” 纵然答案肯定像谢玉簪说的那样,许夏蝉还是想亲口听见、看见喜欢的人承认。 “嗯,我和她在一起了。”谢望安没有啰嗦直接道。 女孩眸中原本的光宛如一团聚在一起的群星,在亲耳得到答案之后豁然一点点脱离她的双眸,当光芒散去,灰暗的眼珠只剩失望、悲伤、绝望、无助。 又是一次热热的温度浸在眼眶,许夏蝉故作镇定的抹掉,她不想让谢望安认为自己胡搅蛮缠,像个怨妇。 “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的那么喜欢我,在我心里其实对于你这种状态感觉莫名其妙和不真实...” 谢望安喉结滚动,略微迟疑了一下,“嗯...所以许夏蝉身为朋友我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男生很多,你以后会接触到的,而且我觉得你是人见人爱的类型,哈哈,所以别执着眼前的我了。” 谢望安本以为他能够轻松说出这些话,但到真正想说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些许的苦涩。 原来推开以前曾经喜欢过的人就好像拿起曾经新鲜、甘甜、完好无损的橘子,结果剥开外皮之后才发现里面早已经烂透,腐烂的味道扑进了鼻中,你的胃口再强烈也无法品尝。 但他和许夏蝉谁是橘子谁是那个记起曾经橘子的人,应是分不清的。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我无法得到你的喜欢,我会带着妈妈去外国生活。” “我不记得你说过。” “傻子,我给若星说的。” “哦。” “谢望安。” “嗯?” 视线交错,谢望安的眸子有些不自然的偏向别处。 “可是我还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喜欢你,包括你不喜欢,包括你谈恋爱了!”女孩眼神坚定说道。 谢望安已经无话可说了,无奈的埋头向前走。 “你可以告诉我今天为什么没有带我送你的金饼吗?” 见面的第一眼,或者说是每次见面的第一眼许夏蝉都会看向谢望安的脖子,观察他有没有戴金饼。 “我谈恋爱了,那个不合适戴了。” 其实金饼他挺喜欢的,做工刚好做到了他的审美,奈何没办法要防着李不裳,而且上面还有一个“蝉”字。 至于李不裳的事情更没必要跟许夏蝉说了。 难道故意说出来吓唬她? 前世许夏蝉见到李不裳直接害怕的扔下他就跑了,所以他也只能用借口敷衍过去。 一时无声,男孩女孩心思各异的慢慢走着。 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快要到大门口的时候,谢望安问道,“你真的离家出走了?” “不然呢,我可是把衣服剪烂绑成条然后顺着阳台爬下来的,厉害吧?”女孩扬起笑容,等待夸奖。 “你为什么要从阳台爬出来?”谢望安眉头一皱。 “因为我妈把我锁房间里面了。” “为什么要锁你?”谢望安神色奇怪道。 许夏蝉眨了眨眼睛,嗓音泛起一丝撒娇,“你还没有夸我厉害呢,快夸我,快夸我。” “厉害,只是以后别这样了,很危险。” “你是关心我吗?” 谢望安点了点头,“嗯,朋友之间的关心。” 花阳小区的铁门越来越近,许夏蝉多希望这段路能够再长一些,再再再长一些。 “你今晚回家吗?”谢望安问道。 “不准备回去了,我去住酒店。”许夏蝉回道。 “去酒店干什么?实在不行住我家吧。” 许夏蝉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算了,太麻烦朋友的话,朋友会不喜欢的。” 谢望安无奈一笑,他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阴阳自己还是许夏蝉真的那么想。 “需要我送你去酒店吗?” 小区马路边,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鼻子忽然酸酸的,这个混蛋看着粗犷暴躁,其实也很细心。 “不用了,虽然害怕一个人晚上坐出租车,但总是要克服这种恐惧的,毕竟你不是每一次都能陪着我在夜晚坐出租车。” 这段话心酸吗? 好像有一点。 但这是事实。 谢望安左手伸进裤兜,一盒红色的中华烟正面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是你妈给我的六十万,先拿着用。”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愣住了。 她望着处在风中的亮银色银行卡,眼泪瞬间压抑不住流了出来。 她就知道,谢望安根本就不是见利忘义,贪图钱财的人。 她就知道,谢望安是不可能把自己当做物品和别人交易,把自己卖给别人。 “哭什么?”谢望安懵逼问道。 “这,这是你卖我的钱,你为什么还要给我?”许夏蝉哭着道。 “哈儿哦,我根本就不在意钱,当时收你保护费也只是想创业,手里暂时没得钱而已。”谢望安又罕见的带上了贵州话腔。 “那,那你为什么要收这六十万?” “因为我不收,你妈就不得放心,不然我自己有钱我还要你妈的干那样?” “哈,哈儿是什么意思呀?”许夏蝉问道。 “傻子的意思。” “你才傻子。” “嗯,我傻子。” “谢望安,你可以最后抱抱我吗?”许夏蝉突然说道。 呼啸的风掠过,医馆门前高大的枫树只剩下些许惨淡的金黄树叶。 风沙声中,地面中的影子向远处拉了拉,谢望安摇头且坚定的后退了一步。 既然已经谈恋爱了,那就不能给任何女生机会,也不能够与任何女生有身体接触和暧昧。 自古道长痛不如短痛。 时间是抚慰破碎的良药。 许夏蝉会走出来的,至于怎么走出来就不是他考虑的了,他反正是自杀。 第112章 冥场面 今夜的车好像格外的少,格外的慢,格外的人迹罕至。 两人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也未见一辆。 “奇怪了,才九点钟,怎么就没有出租车了?”谢望安嘀咕道。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呀?” “没有呀。” “你要是有事就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许夏蝉说道。 “没事,看着你上车放心一些。” “回去吧,送我千里,也终有一别。”许夏蝉再次劝道。 谢望安还是摇了摇头。 许夏蝉长得太漂亮了,保不准深更半夜谁起歹心。 “唉...” 女孩惆怅的蹲在路边,视线涣散的望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小超市。 超市的灯光好像都是白的,白的就像第一次和谢望安喝酒,自己吃完烧烤非要喝酒的那次。 她还记得那是下雨的夜晚,自己和谢望安坐在超市外,雨水滴嗒在脸上微微冰凉,男孩背着她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回家,现在想来其实也挺幸福的。 原来当时只道是寻常是这个意思。 “对了,你之前给我的那十四万过段时间双倍给你,算你的投资。”谢望安突然道。 他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所以脑海的思绪不自觉飘到了以前,是以才想起曾经说过的。 “你答应过我,以后我如果家道中落了,你会养我,记得不?” “记得。” “所以钱不用还了,算是存在你那里的伙食费。”许夏蝉甜甜笑道。 “行吧。” “出租车来了。” 谢望安站在路边招手望着前面转过来的红色出租车。 “谢望安。” “嗯?” 转头的刹那间,香风和扬起的发丝不分先来后到触入男孩的鼻腔和脸颊。 许夏蝉无声的踮起脚尖紧紧抱住谢望安,男孩的手仿佛脱臼一般,垂直于腿间无处安放。 “谢望安,望安望安...” 女孩抵在耳畔轻声祝福。 “吱嘎!” 谢望安还以为是出租车的刹车声,心里还在想这是担心许夏蝉被其他出租车拉走? 待回头之时,他刹那间头皮发麻,眼神扩大。 只见薛冰心穿着一身淡蓝的花裙,脚踩白色高跟鞋,眼神中流露着一丝疲倦,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站着望着他和许夏蝉。 “谢望安,你谈恋爱的事情是谢玉簪告诉我的,再见。” 许夏蝉并没有任何心虚感,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坐上出租车。 当黑色的尾气升腾,丝丝废油味钻进鼻腔,谢望安才意识到这是冥场面,绝对的冥场面! “你听我解释。” 谢望安下意识的说出电视剧里情侣产生误会后说出的经典台词。 “行呀,我听你解释,说吧。”薛冰心将手环抱在胸前,冷笑着说道。 她下午处理好矿上的事情后连饭都不想吃就想赶回海城见谢望安,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场面。 而且刚才她有点心急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刚才追尾了一个人,造成路段拥挤,自己也被吓了吓,心情十分不美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是什么样?” “你等我捋一下哈。” “谢望安,你真的有点过分。”薛冰心出现一丝怒容。 “许夏蝉来找我,然后我出来了,我们就说了一会话,然后在等出租车,出租车一直没有来,我刚才看见一辆就招手了,然后许夏蝉就抱过来了,我就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有推开。” “就是这样。”谢望安一口气解释完。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起码我说的是真的。”谢望安眼神坦然道。 “你这个小混蛋。” 薛冰心把包包砸在虚空当中,然后直接扑进了谢望安的怀里。 “好了好了,对不起。” 谈恋爱管是不是真的错了,先说对不起稳住情绪,免得因为一件小事越吵越凶就很悲哀了。 “许夏蝉来找你干什么?”薛冰心问道。 “她问我是不是和你谈恋爱,我说谈了。” “真的?” 女孩食指指着谢望安。 “真的,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难道看不出来?” “哼!勉强相信你。” “吃饭没有?”谢望安问道。 “没有,我肚子好饿哦,忙完就立马来找你了。” “走,回家,给你煮饭吃。” “还有没有辣子鸡?” “没有。” “但是明天可以给你做。” “嘻嘻,亲亲。” 别人刚谈恋爱刚在一起,相处之时总会感到生疏,神情动作中夹杂着一丝不自然和小心翼翼。 薛冰心却自然而然的挽住谢望安的胳膊,本就高挑的身材轻而易举的亲了亲谢望安的脸颊,宛如热恋中的情侣也如多年夫妻。 回到家中,奶奶热情招待。 谢望安随口说了一句薛冰心明天想吃辣子鸡,老太太竟然拿出冰箱里前两天剩下的半只土鸡开始解冻。 “奶奶,你别那么麻烦了,我随便吃一点就好,在家里吃什么我都觉得香。”薛冰心劝说道。 “没事没事,要不了多久,我给你先做一碗面吃着。” “要是吃饱了等会辣子鸡好了就当零食吃。” 老人的爱无法拒绝,薛冰心仿佛回到自己家中,穿着凉鞋吃着苹果脑袋放空的躺在沙发上。 谢望安刚切好西瓜坐在旁边,女孩的大长腿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腿上。 “你平时也是这样?” “不是呀,怎么了?” “你穿的是裙子,这样容易走光,要注意一点,知道不?”谢望安说道。 “我又不介意给你看。” 谢望安无奈一笑。 薛冰心不介意自己看,自己也好像不介意看。 女孩将吃完的苹果核递给他,谢望安扔进垃圾桶后,薛冰心躺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亲爱的,让我充充电。” “我变成万能充了?” “对鸭对鸭。” 谢望安露出一丝笑意抚摸着女孩的乌黑发亮的头发。 “亲爱的,许夏蝉是只狐狸精,你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可不可以鸭?” 薛冰心的手指在谢望安的胸膛上画圈圈,柔声柔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爱怜。 “嗯,我今晚已经和她说了,以后没有事不会来往了,但我们是同班同学,你能理解吧?”谢望安说道。 “能理解,就是人家没有安全感。” “那怎么才有安全感?” 薛冰心狡黠一笑,轻贴男孩的耳朵说了一句。 谢望安刹那间耳根有点发烫,眼神也有点意动。 “不行,奶奶在家呢。” “哈哈,你这个小流氓,我就知道你禁不住我的诱惑。” 薛冰心豁然大笑,谢望安则一头雾水。 奶奶到底那天晚上和薛冰心说了些什么呀? 第113章 盟友 出租车上,许夏蝉嘴角带着冷笑不断看着手机上的一些照片。 今天真是天助她也。 本来是想给谢望安营造一种爱而不得后的遗憾感和破碎感,好等开学后进行另外的计划。 没想到自己抱谢望安竟然被薛冰心看见了。 那么和蒲老头商量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谢望安,我离不开你的,你也别想离开我。 女孩望着窗外,心中泛出丝丝强烈的占有欲。 手中的手机开始拨打一个陌生电话。 ...... “奶奶,你做的面也好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我要留在肚子吃辣子鸡。” “好好好。” 火热的厨房内不仅有香气,还有一股中药味。 刚才老太太给薛冰心把了一下脉,发现这小丫头有点气血不足,脾胃有些虚弱,正在熬煮药汤。 “谢望安,你看看,画完了。” 房间内,谢玉簪拿着一沓设计图走出来。 刚刷完薛冰心高跟鞋的谢望安甩了甩水渍接过一看,忍不住点头。 画工很好,上面的衣装造型是他内心中的样子。 “谢了,奶...” “嘟嘟嘟——” 谢望安的话被铃声打断,谢玉簪拿出看了一下,道,“婆婆给我打电话了,我先回去了,拜拜。” “喝点药走呀。” “明天喝。” “砰!” “奇奇怪怪的。” 谢望安轻声念叨一句。 “你手里面是什么呀?”薛冰心问道。 “一些衣服的设计图,你看看?” 薛冰心放心筷子伸手,“给我。” 丝微的a4纸摩擦声浮现,女孩眼中的惊喜之意越发浓郁。 虽然她家境富裕,从小接触的衣服饰品就是高端、私人订制的,但手上这些设计稿的衣服确实很好看很潮流。 “你设计的?” “嗯。” “打算怎么做?”薛冰心问道。 “打算先制一批成衣销售看看反响,后续的话再建厂建立自己的品牌逐步扩大。”谢望安说道。 “我家在几个商场有股份,可以让你入驻。” “租金多少?”谢望安下意识问道。 薛冰心愣了一下,“你和我谈这个?” “啊?你家有也是你家的呀。” “租金另说,你赶紧先制出来吧,有没有放心的人?没有我可以给你联系。” 薛冰心化身贤内助,巴不得所有事都帮谢望安解决。 谢望安笑着摇了摇头。 他和薛冰心只是男女朋友,固然获得她的资源,发展能够顺利快速许多,但这也会成为诟病。 自己接受了帮助她家人会怎么想? 自己女儿找了个家境普通的不说,以前还是一个混混,现在又恬不知耻的开始吃软了。 这些思想对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都会很不利。 而且男人要有志气,要有骨气! 谢望安有自信靠自己能够闯出一番成就。 “哼!你把我当外人。” 薛冰心生气了。 谢望安微微一笑,“我想卖衣服既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能够努力的配的上你,我现在接受了你的帮助,你爸妈会看不起我的,知道了不?” “你管他们干什么?我们已经说好了我爸妈交给我解决呀。”薛冰心说道。 谢望安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奶奶。 老太太真是用心良苦呀。 “以后我们结婚我是不是一家之主了?” 眼见薛冰心不肯答应,谢望安只能换一种说法。 “是。” “那这件事就听我的,你要相信我。” “我承认你以后是一家之主,大事听你的,但是小事你要听我的呀,再说了你也帮我解决了楚家的闹事,再怎么说我也应该帮你呀。” “嗯...然后呢?”谢望安问道,又加了一句,“我帮你不一样,你是我媳妇,我帮你天经地义。” “然后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所以听我的。” “哈哈,小薛以后你和望安的家就没有大事,对不对?”厨房里的老太太豁然传来浑厚的调侃笑声。 ...... “喂,找我干什么?” 漆黑的房间,谢玉簪打开窗户,趴在铝合金窗框上,望着天边亮圆圆的月亮。 “你喜不喜欢谢望安?”许夏蝉的声音传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谢玉簪眉头一皱。 “大家都是女人,别磨磨叽叽,坦诚一点不可以吗?”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比你坦诚。” “呵,你一直都喜欢谢望安,只不过因为家庭条件,内心自卑,只敢偷偷摸摸的暗恋,对吧?” 许夏蝉笃定的话音让窗边的女孩心脏微快,这种被看透的感觉真不好。 “许夏蝉你缺爱就去找谢望安说这些好不好?” “我只说一句话,我手里面有可以让谢望安和薛冰心分手的东西。” “你如果喜欢他,我们两个就暂时联手,分手之后各凭本事,怎么样?” “什么东西?”谢玉簪问道。 “你还犟嘴说不喜欢他?!” 许夏蝉清奇的关注点让谢玉簪略感无语。 “到底什么东西?” “这个你别管了,就直接说联不联手吧。” “联!” 谢玉簪一点都没有犹豫,她正苦恼怎么让谢望安和薛冰心分手,现在瞌睡来了,枕头也来了一个超级大的。 本来告诉许夏蝉谢望安的谈恋爱只是知道自己这位班长大人喜欢胡搅蛮缠。 知道恋爱消息后肯定也不会轻易放弃,到时候让她自己和薛冰心去斗争,自己默默的陪着谢望安,照顾好奶奶,见机行事,没想到许夏蝉也聪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准备了一些东西。 她心中不由感叹。 果然女人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智商堪比爱因斯坦。 “说说你的计划吧。”谢玉簪说道。 “很简单,你只要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机,或者是他们要发生关系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我,并且弄到薛冰心的电话号码给我就行了。” “你手里到底有什么?”谢玉簪十分好奇。 “记得我说的,盟友。” “咚!咚咚咚...” 谢玉簪食指指节敲打着玻璃,空灵声和震动声中透露着烦躁。 许夏蝉一直不肯说是什么东西,语气也笃定,会是什么呢? 这个东西想必然一定像是“小男孩”、“大胖子”那般让那些鬼说不出话吧? 难道许夏蝉和谢望安发生关系了? 第114章 这张床还有谁睡过? “亲爱的。” “怎么了?” “我觉得你有点大男子主义哎。” 阳台微风,明月高悬。 客厅的灯光被屋檐阻挡,阳台一暗一明,谢望安和薛冰心摆了一张桌子放在阳台,两人处于朦胧之中吃着热气腾腾的辣子鸡,还有带鱼与焦香酥脆的无骨小河鱼。 谢望安面带疑惑的拿起桌上的啤酒,“有吗?那我改,以后都听你的,领导你指哪,我打哪!” “不过我喜欢你的大男子主义。”薛冰心莞尔一笑。 “怎么又喜欢了?” “别的大男子主义什么都要媳妇听自己的,要是不顺心就要打要骂,你可倒好,你大男子主义是认为为媳妇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还不要回报,钱挣了也觉得本来就应该给媳妇花,又傻又可爱。”薛冰心甜甜的笑着道。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哈哈,你这个傻子。” 薛冰心望了望客厅,老太太已经回房休息,给他们独处空间了。 女孩起身夺过爱人手中啤酒,面带妩媚与诱惑的以手指勾起男孩的颔首,一上一下的视线碰撞之际,两道影子靠近贴合。 女孩的唇宛如春风温柔,只是有些辣味,谢望安念头刚起,薛冰心陡然离开他的唇,脸色懊恼道,“哎呀!都怪你太吸引人了,我刚吃东西就亲你,等我吃完东西刷牙后再亲你。” 谢望安无奈一笑,“你是我媳妇,我不嫌弃你。” “我自己嫌弃自己。” 谢望安拿起酒,脸色有些郑重的伸向桌子中间,悬于食物之上,“薛冰心这个世界不存在完美的人,我喜欢你,你的所有样子我都会喜欢,会接受,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放松,就算,嗯...就算不想换姨妈巾我也可以给你换,当然不孝顺奶奶我不能接受哈,这个很重要。” 谢望安本来想说拉屎的,但在吃饭,这样有点破坏氛围了。 女孩也拿起自己的酒瓶与其对碰,“我冰雪聪明,知道你很孝顺奶奶,我会敬她爱她的,不然你这个傻子肯定要和我分手。” “干杯。” “干杯。” 许是薛冰心抱着亲嘴的想法,吃了没一会她就跑去卫生间洗漱,厕所哗哗哗流水声,老太太找了一身衣服给女孩后,轻手轻脚来到阳台。 “我给你说点事。” “咋啦奶?” “你们今晚不能睡一张床哈。” “不可能不可能!”谢望安略微心虚说道。 “男女之事等上大学再去尝试,你要是真有想法记得做措施。” 谢望安脸庞一红,他万万没想到老太太会和自己说这个。 “知道了奶。” “你给我记在心里点,可别让小薛怀孕遭罪。” “哎呀不会的,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行了,我睡了,你们吃完也早点休息。” “好。” 望着奶奶离开的背影,本来还有点期待有点兴奋的谢望安顿时平静了不少。 奶奶说的对,现在不适合做那样的事。 而且他现在和薛冰心的家庭差距比较大,还不知道她爹妈是什么想法呢,万一真睡一起了,后面又没办法要分手,岂不是耽误别人? “亲爱的,吹风机在哪里呀?” 薛冰心湿漉漉的头发裹着一张毛巾,翘出的碎发滴着水珠,丝丝氤氲之息由白色的毛巾升腾入空,女孩吹弹可破都脸蛋仿佛刚睡醒的小娃娃,脸颊两边散发着红晕。 穿着多几年前一条旧款的深蓝色直腰裙,谢望安看愣了,这条裙子奶奶告诉过他,这是曾经妈妈怀孕时穿的裙子。 妈妈走后,奶奶一直保存着,偶尔会趁太阳好拿出来洗洗。 “傻子,问你话呢。” 薛冰心边笑边踩着灰色,脚后跟后还留有些许宽度的拖鞋走来。 “我给你吹,我给你吹。” 谢望安木讷的应道,刚起半个屁股,女孩芊芊十指已经落在肩膀之上将他按下。 “我漂亮吗?”薛冰心吐气如兰的问道。 “漂亮。” “那你还不吻我?” 男孩的嘴唇欲言,眼中的光霎时间陷入黑暗,毛巾落在地上,如瀑的长发带着微微凉意与湿润擦过脸庞,薛冰心张合亲吻的嘴唇是彼此没有对视也能感受到的爱意与心动。 良久,少年少女瞳孔拥有着因彼此的存在而升起的迷离与冲动。 “我们试试吧。” “我还是小孩。” “试试就不是小孩啦。” “先给你吹头发,湿头发躺床上会得偏头痛。” “好~” 呜呜渣渣的吹风机吹出微微热风,薛冰心站在镜子前时而嘟嘟嘴时而张大嘴发出啊啊啊声,比她半个脑袋有余的男孩微微笑着。 自己媳妇这个样子可爱捏。 吹完头发之后,谢望安刚将吹风机放进抽屉,薛冰心张开藕白的手臂,“亲爱的,抱我回房间。” “好。” 谢望安单手拦腰抱起女孩,薛冰心表情十分惊讶,“你力气这么大吗?我可是有九十八斤!” “这应该只是一个正常男生应该有的力量吧。” 薛冰心抱住男孩的脑袋,犹如自己无法割舍的宝贝,“我的好爷爷让我捡到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宝贝啦。” “你也是我的宝贝。” 将薛冰心轻轻的放在床上,女孩的手臂却一直勾住谢望安的脖子,眉眼流连着温润入心的魅力,“给你一个掌握主动的机会...” “唔...” 无需多言。 谢望安宽肩厚胸已经压在女孩的身上,同时两人的手皆是向前伸直十指紧扣,薛冰心顿时如她所愿,被动的不能再被动。 男孩的唇宛如雨点,吻过女孩多唇,吻过她的眼,她舒展惬意的眉毛与象征爱人守护之意的眉心,也吻住了薛冰心的心,顺着往下,谢望安情不自禁的吻向女孩的颈脖,淡淡的沐浴香气扑进鼻腔,女孩的手臂也情不自禁的挣脱男孩的手指,抱住他的脑袋,侧头闭上的双眼是颤抖的睫毛,享受又带着一丝紧张。 今晚应该要把自己交给谢望安了吧? 思绪刚起,薛冰心敏锐的嗅觉突然从被套上闻到了一股异常的残留香味。 恰好此时谢望安克制自己的欲望,停止亲吻,刚想开口说该睡觉了,却已经对上了薛冰心怀疑中荡起一丝冰冷之意,“这张床还有谁睡过?” 第115章 温馨日常 次日晨分。 谢望安打着哈欠从自己房间出来。 昨晚可是被薛冰心好一顿折磨。 两个人就盘着二郎腿,薛冰心要求他从头到尾讲和许夏蝉怎么认识的,发生过什么事,说了什么话。 谁能体会到一个选修心理学的女朋友面对面让你直视她眼睛说话的压迫感呀? 谢望安当时简直就是冒冷汗,最后还心惊胆战的将被套床单更换。 薛冰心还让他马上将换下来的三件套给扔洗衣机里面。 谢望安怀疑若不是怕打扰奶奶休息,恐怕昨晚薛冰心就要让自己给洗了,不洗不能睡觉的那种。 由此证明女人的醋意是真强! 但他也有点乐在其中,因为前世许夏蝉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吃醋过,这也导致他对于这种情绪表现感到有些许新鲜感。 动作轻慢的在卫生间洗漱完,今天虽然医馆休息一天,但老太太也起的早,刚吩咐谢望安上街买什么菜,他正准备出门,薛冰心起床了。 “小薛你起那么早干什么?再去睡一会。”老太太说道。 “睡够了奶奶,谢望安是要出门吗?”薛冰心问道。 “嗯,我出去买菜回来,你想吃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 “行,想吃什么也可以自己选。”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门。 走过楼下三轮车,薛冰心略带惊讶道,“你不开车啊?” “不开你车吗?” “我还没有坐过你的三轮车呢,我们开这个。” “好。” 谢望安其实是故意没有看见三轮车的,想着薛冰心是千金小姐,坐三轮车担心她觉得丢人,便直接选择忽视。 颤抖轰隆的发动机开始咆哮,薛冰心好奇感十足的坐上车,“gogogo!” “冲冲冲!” 红色的小三轮进入道路,谢望安还在想吃什么早餐,撩着被风吹乱碎发的薛冰心道,“亲爱的,我给你买一辆车吧。” 谢望安的脑袋立马如在簸箕中间筛晃的玉米粒,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有钱,只是暂时不准备买而已。” “你哪里来的钱?”薛冰心指着他,颇有一种发现老公藏私房钱的样子。 “我前面不是在卖药嘛,还是有些钱的。” “行吧。” 昨晚谢望安并没有将许夏蝉曾经给过自己十四万的事情说出来。 那些能说,那些没必要说,他还是明白的。 在路边吃了碗馄饨,进入超市谢望安先买了一双粉色的翻绒z字休闲鞋和袜子。 薛冰心坐下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望着蹲下捧住脚后跟,脱掉自己高跟鞋还用纸巾擦了擦自己脚掌的男孩,大早上的她眼眶忍不住泛起一丝感性的热温。 这个男孩外表粗糙,性格粗糙,偏偏生了一颗细腻温柔的心。 自己都没有考虑到穿高跟鞋路走久了会有些不舒服,他一个男生却早就考虑到了,难怪刚才吃早餐的时候他会盯着一家鞋店看一会。 “亲爱的。” “咋啦?”谢望安仰起头与女孩那双朦胧感性的柔眼对视。 “我好喜欢你哦。” “我也喜欢你。” 买完菜,付钱的时候薛冰心非要付,谢望安也没有因为是男人的身份去阻拦。 谈恋爱彼此付出才是正常的。 离开超市,薛冰心拉着他去给奶奶买衣服,谢望安陪着她挑挑选选。 虽然自己给了一百四十万给奶奶,但他本身还是一个男性,根本不懂女性的穿衣风格品味,谢望安对于这些方面思想也很大条,给奶奶钱,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十点钟,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家,老太太看见薛冰心给自己买衣服也甚是高兴。 中午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薛冰心下午要回一趟沪市,两人在家也没有过多停留,谢望安陪着女孩去看望薛老。 “亲爱的,这红包好像给的太多了吧?” 凯美瑞内,薛冰心眼睛即感动又为难,因为奶奶给的红包是一万零一,寓意万里挑一。 谢望安要创业,虽然肯定有资金,但是家境看起来并不是很丰厚,这红包拿的很开心,但也有点沉甸甸。 “没事,我之前卖药挣了几百万,给了奶奶一百万,这一万块安心拿着。”谢望安随意道。 “啊?!那么多!” “你男人没点本事,怎么敢和你谈恋爱?” 谢望安笑着掐了掐女孩的脸颊。 海城农科研究院。 薛老头赤着脚,戴着大草帽,裤腿挽在膝盖,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部是田里的草泥。 老人在地上留下褐黄色的脚印进入办公室就是哐哐干茶水。 “舒服!” “累着了要慢慢喝水,别着急嘛。”谢望安说道。 “没事,茶水是温的。”薛冰心道。 老爷子点燃一根烟看了看两人一眼,眉目扬起一丝喜悦,“你们在一起了?” 薛冰心脸颊微红,默不作声。 谢望安直接起身,“爷,孙女婿给您磕一个,谢谢你让我找到那么漂亮的媳妇!” “别别别,你小子别给我装腔作怪。”老爷子赶忙说道。 “哈哈,还是你懂我。” “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的,等冰心毕业了给我生个重孙抱抱。” “爷爷~” 薛冰心刹那间娇羞。 “哈哈,你毕业了,这小子也快二十了,差不多可以生孩子了。”老爷子笑道。 谢望安倒是脸皮厚,“行,都听你安排,到时候给你生个足球队,让你天天带。” “混小子,我一大把年纪了你是想我累死?” “你不老,你可是少年。” “拿话噎我是不?” “不敢不敢。” 在办公室陪着老爷子聊了一个多小时,薛冰心要回沪市,老爷子也要继续工作,便匆匆分别。 临走时谢望安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串带着香灰的木珠手链。 这是找老道拿的,说是可以保平安,谢望安直接以买二赠一为由让他“心甘情愿”赠送。 “你把这个带手上,保平安的。”谢望安道。 如他所说,恋爱是需要彼此付出的。 薛冰心孝顺奶奶,他也要孝顺老爷子。 “你啥时候买的?”薛冰心脸色微惊。 “之前买的,爷爷这不是遇见意外了嘛,所以买这个图心安。” “你小子是懂如何拿捏老人欢心的。” 老爷子将褐红中带一点金色的珠链戴在手腕上调侃道。 珠链弧度刚刚好,不紧也不松,很合适。 “又能讨你欢心,又能保你平安,何乐而不为呀?”谢望安笑道。 “哈哈,行行行,我孙女就交给你了,以后要好好待她。” “知道啦爷。” 院外,薛冰心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的牵住谢望安的双手。 由于谢望安要去找人制衣与薛冰心上高速的地方不同路,两人只能在这里暂别。 “你要乖乖的哦,不准勾搭其他小姑娘,每天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嗯,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马上来海城。” “好,我等你。” “亲亲。” “在大街呢,有点不好吧。” “你不爱我就直...” “唔...” 女孩眼帘睁了睁,随即闭眼深深吻住男孩的双唇,片刻之后,谢望安脸庞有点发烫,他还是有点保守了,在街道亲吻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还认不认我我不爱你了?” “爱,你最爱我了。” “好了,路上开车慢一点,千万要小心。” “好,乖乖等我哦。” “嗯嗯。” 谢望安嘴角带笑的望着女孩上车,发动机刚响,他又突然敲了敲副驾驶的窗户,“媳妇你帮我调查个人。” “好,什么人?” “江国良,详细信息我短信发给你。” “好,那我走了哦,你也慢一点。” “好,拜拜。” “说爱我。” “爱你爱你,最爱你了。” “真敷衍,我也爱你。” 小情侣在一起的短暂时光最后以女孩的一个飞吻结束。 谢望安在路边点燃一根烟,眼睛直视光芒万丈的太阳,肌肤上燥热的温度却让他的内心有一丝寒冷。 柳青微说的对,他需要收起自己的心软和善良。 李不裳这个事需要解决,但他不想解决它,他想解决江国良。 “当做积德吧。”谢望安感叹道。 第116章 制衣 杨虎家中。 “文姨你别忙了,我当自己家呢,要吃什么喝什么我自己拿。”谢望安坐在沙发上说道。 “今天的西瓜甜,快试试。” 杨虎妈妈戴着围裙,穿着红色短袖和涤纶黑色长裤,肤黄的面孔洋溢着祥和的笑容端着一盘西瓜放在茶几上。 杨虎这小子昨晚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都两点钟了还在睡觉。 谢望安拿起西瓜吃了几口,“姨,咱店里面有多少个工人?” 杨虎家开了一个小铺子,半裁缝半工厂化。 平时接一些定制、刺绣、缝缝补补的小活和一些服装厂临时赶工来不及下的单。 “算上我,一共十五个人,怎么了?”文秀中问道。 “我有一批衣服想请你们帮我制出来。” “我听虎子说你不是在卖药吗?好端端的要制衣服干什么?” 文秀中眉头稍皱,不是不愿制衣,是认为谢望安好不容易开始正儿八经挣钱也读书了,现在又要搞衣服,小小年纪三心二意容易“跌倒”。 “姨,你先看看这几件衣服。” 谢望安打开带来的文件袋,抽出a4纸后女人看了一会,“行,姨帮你,给一个成本价就行了。” 谢望安没有说话,从皮包里面拿出十万现金放在桌上。 “姨,这是定金。” “五件夏装五件冬装,大中小号各两百件,但是大号你稍微做小一点。” 谢望安算过,一般工厂包工包料一件15到30的区间,但他女装有碎花裙,这种复杂印花的工艺,还有短袖有绣案,价格大概要上涨5到10元,一件算45的成本,六千件要二十七万,当然这只是往多了算,毕竟夏、秋衣的男性衣服没那么高,冬衣成本稍高但价格普遍也会高些是正常价格。 这是一笔不小的投资,但谢望安有信心最起码回本,毕竟衣服时髦好看,海城沿海经济并不差,买几件还是没问题的。 在商言商,杨家和谢家关系虽好,但金钱还是要算清楚的,不然因为一点钱两家心生芥蒂得不偿失。 而且这种例子多不胜数,上有皇家兄弟争夺厮杀,下有兄弟叔伯抢产继业,更何况是两家只是存在情谊。 至于先前救许家的那十万,谢望安已经给杨虎买茅台股票了,打算等以后这小子结婚给他一个惊喜。 文秀中心中大惊,眼皮也跳了跳,这可是一个她家从来没有接过的大单,稿子上面都衣服女装做工精细比较复杂,谢望安又是自己晚辈。 女人思衬了一会,“望安,阿姨的工厂小,平时也没有接过这种大单,材料人手都有点不足,我担心做不好,时间也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你要不分一些出去给别的厂?阿姨可以给你联系,都是多年合作的老板,也能放心。” 杨家做人做事都有一套,钱要挣,但不能昧着良心挣钱,谢望安算是侄子,更不可能坑他。 “没事姨,你按照稿子上面的采购就行了,我算过厂里运转速度,六千件最多两个月应该差不多了,不够也可以再延后,定金不够我也可以一次性付清,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放心。”谢望安说道。 “行,阿姨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文秀中也不再坚持。 “有钱给自家人挣我放心,你们也开心,哈哈。” “快吃西瓜,等会温了不好吃。” “好好好。” 坐了十几分钟,交待了一些衣服的细节,谢望安便离开了。 稿子上面用什么衣料,什么颜色,还有各处细节已经规划清楚了,谢望安交待的多数是要保密,不能让其他厂在没有赶制出来前知道衣服造型。 等这一批试卖效果出来了,反响好,他就可以成立自己的品牌了。 回到家,谢望安发现医馆竟然开门了,一问老太太才知道是以为薛冰心要多玩几天才走所以休息,没想到她中午就要走,老太太也闲不住,谢望安们走后她就来开医馆了。 下午没什么人正骨的,谢望安和谢玉簪婆婆就干一些杂活,谢望安还学着老太太替人把脉。 夜晚来临,天气燥热,老太太不想回去,打算多看两个病人,谢望安也没有多说,跑去电器店买了三台立式空调上门安装,一台放在店里,一台放在家里,一台给谢玉簪家。 她婆婆在店里帮忙勤勤恳恳,工资也非只收三百,无奈只能一个月让她婆婆休息六天,平时奶奶也抓些滋补的药材给付文慧熬煮。 谢玉簪平时也在店里面帮忙不说,时常还陪着奶奶,衣服稿子也是她画的,送台空调她们家应该不会拒绝。 反正又不差钱,奶奶又喜欢待在铺子里,买两台空调她舒服些病人也好受些,家里冬天她老寒腿应该也会好受些。 “姨,你家孙子真孝顺,你才说一句热这马上就装空调了。” 一名三十多岁,怀着孕的高龄孕妇夸赞道。 她有点小感冒,西药大多数怀孕的人吃了容易导致胎儿出问题,只能来医馆试试能不能喝中药。 “这孩子打小就乖,也孝顺,你以后娃娃也肯定像他一样。”老太太笑道。 谢望安听的脸红了。 他要是乖,这个世界就没有调皮的孙子了。 空调装好,丝丝凉意吹出,闷热的夜晚霎时间舒心不少。 谢望安带着工人正在家里安装,谢玉簪刚好提着垃圾从楼上下来,谢望安喊住女孩说马上让工人去装空调,给谢玉簪吓的摆手摇头,他无奈只能说不要空调以后就不让她去铺子帮忙,给付文慧涨工资了这样“威胁”下才得以同意。 装完空调,陪着谢军华聊了一会天,谢望安刚回家谢玉簪抱着一个西瓜下楼。 “婆婆让我给你。” “放着吧。” “我去给你洗了切好放冰箱里。”女孩乖巧说道。 听着厨房的流水声,谢望安想起昨晚许夏蝉说的话。 待女孩将西瓜放冰箱里后,他坐在沙发上问道,“小谢,我和薛冰心谈恋爱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许夏蝉的?” 女孩的动作停顿,心脏猛然跳动,咽了咽喉咙,“是,怎么了?” 【ps:作者对于商业并不精通,衣服都成本价都是搜的资料,如果觉得不合理可以提出意见我酌情修改。】 第117章 鱼跃 “滴...滴...滴...” 房间的气氛好像有些沉重,谢望安打开空调,缕缕凉风吹出,视线在谢玉簪身上来回停留。 “你将我谈恋爱的事情给许夏蝉说是为什么?”谢望安问道。 “不能说吗?” “能说呀,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谢望安不想为这个问题把气氛搞得的沉重,但谢玉簪说过喜欢自己,所以她把自己和薛冰心的事情告诉许夏蝉,这里面是不是有...嗯...有一点小心机在里面? 谢玉簪埋着头,两个大拇指不停来回转圈,好像紧张又委屈。 “怎么不说话了?”谢望安说道。 “没有。” “那你说呀。” “说什么?” 谢玉簪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眼眶里那片雾蒙蒙水珠让谢望安心脏顿了顿。 “你,你别哭呀,你哭干哪样?” “我,我就是觉得班长,班长天天缠着你,你和薛姐姐谈恋爱了,肯定会对你有影响,我就擅作主张给她说了,希望她以后不要再蛮横无理的纠缠你,影响你和薛姐姐的感情了。” “对不起谢望安,我错了...” 女孩哭腔的话音微颤,颤到谢望安的内心感到羞愧,这个女孩处处为自己着想,他居然用阴暗思想误会人家。 “你,你别哭了,你搞得我都不知道咋整,赶紧擦擦。” 谢望安抽了两张纸递给女孩,见她不接无奈只能自己轻轻替她擦拭。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也没说什么,你别误会了。”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 谢玉簪低头擦着眼角。 谢望安闻言心感无奈,“你这性子真应该改改,唯唯诺诺的,是个人都可以欺负。” “那你可以保护我吗?” 谢望安愣了一下,自己这是要成为世界警察的节奏了? 许夏蝉答应过以后家道中落要养。 谢玉簪现在又问可不可以保护她。 “没事,我随口问问,你别多想,我回去了。” “行行行,罩着你罩着你,本来也一直在罩着你呀。”谢望安说道。 女孩噗嗤一声破涕为笑,眼眶里仍然还是抱歉意,“我以后不擅作主张了,我告诉许夏蝉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我只是瞎问问,你搞得像我要找你麻烦一样。” “那就好。” 等谢玉簪离开,奶奶的电话突然打来,说了没两句谢望安钥匙都没有拿关上门跑了出去。 谢望安医馆。 “老太太,求求你救救我们大哥!” 卷帘门半掩,光滑的水泥地面血迹斑斑,东一点,西一点。 两个头破血流,衣服破烂,甚至连鞋都丢了一只的两名罕见的一米九的壮汉架着一名呼吸微弱,脸色苍白,胸膛有一个大刀口,肩膀好像还有枪伤脚悬在空中的瘦弱男人。 “别吵别吵,给他抬里面去。” 乌涂手掌在空中浮动了几下,语气略微不耐烦。 这三个毛头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像个血人进门,最主要是还打算关卷帘门吓她一跳。 理疗室内。 乌涂神色凝重的用小手电筒看了看伤口,“你们这个得送医院,我医不了,但是我可以遏制他伤势,到了医院就能活命。” 两个壮汉口中的大哥集枪伤与刀伤一体,她这个中医馆条件不够,只有医院才行。 “老太太你想想办法,帮帮我们,我们一定百倍报答!”一名壮汉闻言顿时心急如焚说道。 “你好好看看我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大哥子弹卡在里面我也不会手术,我可以止血,但你这刀伤已经皮开肉绽,我也没法缝针呀。”乌涂无奈道。 “砰!” “奶奶!奶奶!” 门外,谢望安打开卷帘门声和呼喊声一同出现,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 “别动,我孙子。” 老太太拦住两个想要出门的壮汉。 谢望安看见两人浑身是伤,眼神一凝,面无表情走了进去,看了一会过后,“这里治不了,赶紧送医院吧,不然人真要死了。” “去拿药散和酒精来,我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你们两兄弟把窗户打开,别让你们大哥缺氧死了。” “好好好!” 谢望安把卷帘门关上,手机一直处在通讯录,联系人上是【三叔】。 这三人肯定有来头,不然这么严重的伤不去医院偏偏来这中医馆,而且听不出口音,普通话特别好,这在当下可不常见。 “嘶...” 酒精一撒,床上的男人顿时眉头皱起,谢望安拿着镊子夹着无菌棉一点点擦着他的伤口。 老太太将绿紫色的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特制的药粉吸附性很强,血口肉眼可见被止住。 “你们也处理一下吧。”老太太拿着药说道。 “砰!” 本就不大的理疗室,两个壮汉一前一后的跪在地上,满脸泪痕,“老太太,求您老人家救救我们大哥,当牛做马,把命给你们都行,只要能救,做什么都行。” 老太太霎时间无语又无奈,“听我的,把你们大哥送去医院,百分百活命,在我这里只能等死。” 两个壮汉露出难色,一时间沉默。 谢望安考虑一会,问道,“你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杀人!”前面的壮汉直接说道。 乌涂和谢望安被这耿直的话音哽到说不出话。 “杀的是恶人,我们保证杀的是恶人!”后面的壮汉语气十分肯定。 “算了,你们还是去医院吧。” 这三个人都杀人了,帮了等于犯罪,管他们杀的好人坏人,这个忙不能帮。 谢望安说着这话的时候把老太太挡在身后,左手插兜,同时另外一只手有点偏向理疗床上的男人。 只要这两兄弟敢动,谢望安就能立马挟持住他们大哥,然后马上打苏定南电话。 “金,金银财宝,带带,带我走,别,别为难他们。”床上的男人气若游丝的睁开眼,侧头望着自己兄弟说道。 两个一米九的壮汉瞬间眼泪落出。 “老太太,求求你救救我大哥,求求你了!” “老太太!” 两个壮汉血中带泪的猛的将头磕在地上,咚咚咚清脆声让谢望安都有点犹豫了。 寻常犯点小偷小摸什么的他无所谓,可以帮一手,这杀人的事他是真不敢。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老太婆救了。” “奶!”谢望安喊道。 “人命关天,行善积德,你赶紧去买些纱布回来。” “不能救!”谢望安还是坚持道。 “你不去买我就去了。”老太太板起脸。 谢望安表情复杂,“我们救,但是你们大哥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死了就赶紧拉走,知道没有?” “好好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两个壮汉连连磕头。 “奶奶你负责缝针,我负责把子弹挑出来。”谢望安直接说道。 “算了,你买回来就回家,我来救。” 老太太担心救不活牵连谢望安也感觉染上死人的气息不吉利。 “没事奶,我走了。” 谢望安骑着单车从店里面拿个口罩戴上,又买了个鸭舌帽,没有去药店,专门去了那种小诊所,买了点安乃近、地塞米松,又转到另外一家买抗生素还有破伤风,又跑到了另外一家买了几瓶点滴和纱布,最后兜兜转转,直接把自行车扔在一个巷子里,步行回到医馆。 回到店里时老太太已经在缝针了,她会针灸,缝针没什么难度,挑子弹是个体力活,谢望安接手之后给买来都小刀用打火机烧又用酒精消毒后才开始。 这样肯定是不正规,但人都不是正常病人,还要什么自行车。 “咚!” 一颗金黄染血的子弹扔进盆里,谢望安额头冒汗,床上的男人也冒汗。 祖孙俩不懂治这种伤,老太太只能凭借经验打点滴和给男人打破伤风还有喂药。 “现在就听天由命了。”老太太说道。 “谢谢。” 两个壮汉神情低落的说道。 谢望安趁老太太在药柜抓药,递了两根烟给两人,眼神微眯道,“你们是鱼跃?” 第118章 发誓 龙门,鱼跃龙门,入龙门者方为鱼跃。 刚才谢望安给男人挑子弹的时候看见他背后有一个太极鱼图的纹身,那是属于龙门的标志纹身。 谢望安也是前世入狱之后才知道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二叔。 龙门不是寻常的江湖门派或势力。 他们起源于太平天国,一直致力于重建破碎山河,踏破封建皇朝,天下为公,造共和,还百姓太平,龙门参加了许多大事,包括建国。 只是之后便开始销声匿迹,游走在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当中。 谢望安的二叔便是如今的龙门门主。 前世他也备受震惊,也追问过自己父亲的事情,还有自己被判无期徒刑是不是叔叔的帮助,但没有得到一句回答,似乎里面有什么事并不想让他知道。 “道尽天下各国事。”一名壮汉说道。 “不肯低头问苍生。”谢望安说道。 “鱼跃龙门者。” “方须为万民。” “那个堂口的。”壮汉脸色有些激动问道。 谢望安轻轻一笑,“我没有入门,只是家父与龙门曾有缘,听过一些事情。” “公子,我叫金银,这是我弟弟,财宝,床上的是我们大哥,青铜。”灰色短袖的壮汉指着黑色短袖的壮汉。 两人相貌一般无二,是双胞胎,只是金银有头发,财宝是个光头。 谢望安嘴角有细微弧度,三兄弟的名字怎么都那么随便。 “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不用不用,我们守着大哥,若是他死了,我们就立即离开,不能给公子添麻烦。” “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如果可以帮忙的话...” “杀了一个草菅人命,强暴妇女的黑老大。”金银说道。 “从哪个区逃过来的?” “青龙区,一路不敢去医院,此行只是在海城暂时落脚,事发突然,我们三兄弟擅作主张除害,没有人接应才落了这般境地。”金银说道。 “那暂时应该找不到这里,你们照顾令兄,我去给你们买饭。” 龙门很怪,凡为鱼跃者都有一股老派的说话、做事风格。 谢望安识字最多的阶段就是在监狱里面,因为他二叔是真的拿着警棍按着他读书呀,发音、断字,凡错一个就是一棍,错的多也简单,腿给你打断。 深夜,金银财宝一直守着青铜。 不出意外青铜发烧了,一直在冒虚汗,谢望安用清水替他擦身子,老太太用酒精给他擦几处能够激发人体潜力的穴位和喂汤药。 直到天色凌晨四点,老太太把完脉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脉象开始平稳了,这条命静养一个月就可以保住了。” “谢谢奶奶,谢谢公子,我们两兄弟无以为报,以后刀山火海只需要说一声!”金银财宝脸色激动无比的道。 “行了,把担架拿过来给你们大哥抬回家去。” “谢谢奶奶,谢谢奶奶。” 避免引人注意,谢望安专门进保安室和大叔胡扯话语,吸引注意力,让金银财宝抬着青铜进小区。 到了家门口,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谢望安并不想现在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奈何与龙门渊缘之深,不得不帮忙。 安置好青铜,老太太一宿没睡,嘱咐给青铜时不时嘴唇上沾点水,醒了就喝药后进房休息。 谢望安也在沙发上坐着坐着慢慢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只看见身材孔武有力的财宝赤裸着上身在厨房做饭。 “公子马上开饭了,要不要叫奶奶她老人家起来?” “我比你们小,要么叫望安,要么喊名字吧。” “也行,哈哈。” 吃过饭,奶奶又给青铜把了把脉,随即才去开医馆。 谢望安坐了一会出门给三兄弟买洗漱用品和衣服。 路上,电话响起。 “喂。” “你在干什么?”许夏蝉问道。 “在忙。” “我在想你,挂了。” 电话陷入忙音,谢望安懵逼,她脑壳出现问题了? 奶奶说要静养一个月,三个男人,谢望安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衣物全部买了。 提着一大包刚到家,电话响了,又是许夏蝉。 “喂。” “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我要找新男朋友,再见。” “傻逼。” 谢望安对着挂断的电话轻骂了一句。 许夏蝉确定她脑壳没问题吗? 入夜,金银财宝主动揽起家务活,做饭洗碗,扫地拖地洗衣服全部做,和他们说不用这样,他们又拿出救命之恩应涌泉相报那一套,谢望安也就由着他们了。 青铜这一天偶尔会醒一下,喝点肉粥就又昏睡过去了。 电脑前,谢望安正在和薛冰心qq视频。 女孩抱着一只粉红的兔子,穿着清凉,上身一个宽松小吊带,下面是一件印花卡通短裤。 薛冰心还会故意的低下头露出一片雪白,看的谢望安心生骚动。 “让你不珍惜,现在能看不能摸。”薛冰心调侃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打字聊天吧,你天天这样勾引,任何人都遭不住。” “不要!我就要和你打视频。” “那你下次穿多点。” “我下次直接不穿衣服和你打视频。” “那我也不穿。” “真的吗?” 薛冰心的脸颊快速凑近。 “假的,不给你看。” “哼!以后你想要做羞羞事也别怪我不配合。”薛冰心生气道。 “我不想,我清心寡欲。” “我才...” “嘟嘟嘟...” 女孩的话音被电话铃声打断,谢望安随手接起,“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已经找到男朋友了,要你祝福我。” 谢望安愣了一下,“祝你百年好合,以后没事别骚扰我,不然拉黑了哈。” “谢望安你果然是个负心汉!” “我踏马都没心哪里来的负心汉?” 这次换谢望安直接挂断电话,发现屏幕中薛冰心的脸变成面无表情,他顿时正襟危坐,“许夏蝉说找到男朋友了,让我祝福。” “她怎么那么不要脸,你都有女朋友了还要这样子骚扰你,把她电话给我!”薛冰心眼中掠过一丝愤怒。 “算了吧,她就是脑壳有问题,不用理她,我以后也不理了,别生气。” “所以你是在维护她,认为我无理取闹咯?” 谢望安脑壳嗡嗡的,他根本没这个想法呀! “不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我保证以后注意。” “哼!那你发誓,说永远不会抛弃我,永远不会和我分开。” 薛冰心说完抱着粉兔子展现出自己超美的侧颜,眼珠还会向屏幕瞟一瞟,又可爱又让谢望安忍不住想笑。 “我发誓,永远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和你分手。” “你好没诚意呀,人家发誓都是三指朝天,你连手都不抬,而且语气根本不真诚。” “我看你想试试我一拳二十一年的功夫了是不是?” 薛冰心红唇白齿,握起粉拳对着屏幕哐哐轻砸,生气的模样可爱又有趣。 “咳咳咳...” 谢望安咳嗽了两声,抬起右手,眼神略显认真,“我谢望安对天发誓,永远不抛弃薛冰心一个人,永远不会和薛冰心分开,如果违背天打雷劈,不得...” “别别别!” 第119章 生日 时间是艘飘在长河的小船,时而一帆风顺,时而飘摇动荡,亦如人生,没有永恒的幸福,也没有永远的痛苦。 八月二号,晨。 谢望安刚锻炼回来,一碗长寿面中铺着一个荷包蛋,蛋上点缀着些许葱花,涟漪的猪油化为香气钻入鼻中。 他这时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多吃点,吃完长命百岁。”老太太说道。 谢望安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和筷子,“奶,我们一起吃,把我的寿分你一些。” “胡说!赶快吃。” 谢望安笑着将面夹入两个碗里,又匀了些许的汤,端起一碗面放在灵桌前,然后拿起三根香,边点边道,“妈,儿子今天生日,给你吃我的长寿命,我的生日你的忌日,你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哈,早点投胎转世,找个好人家当小公主。” “爷,你和爸在那边把我妈照顾着点,别让她受委屈,要是差钱给我托梦,我给你,给你们烧一车下去,你们两个警察要是又和人家干仗干不赢,我给你们烧坦克烧加特林下去干死它们,反正一定要把我妈保护好了。” 男孩声音说着说着就沙哑了,还带一点鼻音,站在后面的老太太也抹了抹眼角。 孩子他妈太苦了,当初自己跪在地上为她祈福也没能留住她。 “吃饭吧。”老太太浑浊的嗓音响起。 “奶你别哭,我妈看见我读书看见我挣钱了肯定高兴。” 谢望安眼眶红红的笑着给老太太擦了擦眼睛,只是越擦他反而泪水朦胧起来。 他其实真的好想妈,也想见见自己爸。 “不哭不哭,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起吃,我要你长命百岁。” “哈哈,那我岂不是都老的牙齿全部掉光,天天流口水了。” “我给你擦口水。”谢望安哽咽了一下,“就像你小时候给我擦口水一样。” 老太太刹那间绷不住了,一直抹眼泪。 她现在反倒想这傻小子像从前那样,如今这模样和心性恐怕他会更劳心费神。 午时,金银财宝和老太太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备菜。 谢玉簪依然长袖长裤,她的头发好像长了一些,右边的发丝戴着一个蓝色的小熊发夹,可爱又乖巧。 “这是我自己做的生日蛋糕。” 女孩将一个白色纸盒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掏出五彩斑斓的生日蜡烛。 谢望安略微惊讶,“你还会做这个?” “学的,肯定不难吃。”女孩信心满满。 她提前半个月开始学做蛋糕,第一次直接糊的不行,还是爸爸吃的,后面成功挺多次她都不太满意,直到昨天才做出满意的口感。 “哥们你有心了。”谢望安笑道。 “还有一个礼物给你。” 女孩的上衣左边的荷包鼓鼓囊囊的,她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正方形盒子放在桌上。 “打开看看。” 谢望安打开盒子,上层是白色的栀子花,很香,手指扒开过后是一个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小女孩,女孩中间的两只小手拿着“圣旨”,红色图案背面是【平安】二字,似裙似腰有两条紫色直线,中间是一朵金黄的菊花。 “平安符里面装了干桂花和菊花,味道不冲,你以后买车了可以装在车上。”谢玉簪轻声说道。 谢望安心中微微感动,平安符的绣工很精美,仿佛机器打出来的,但却比机器更灵动更有神。 “谢了啊,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我回家了。” “嗯,晚上下来一起吃饭。” “好。” 谢大公子今天生日,自然是被人伺候的存在,在客厅看着电视吃着水果,青铜也下床在屋里走了一会,两人谈笑风生。 “嘟嘟嘟...” “喂,媳妇。”谢望安说道。 “出门,来门口,我要你下来接我,嘿嘿。” “哦哦好,马上来。” 谢望安啃着个苹果穿着拖鞋短裤出门,来到小区门口,薛冰心戴着墨镜,站在一辆黑色的凯美瑞面前颠脚晃手。 “亲爱的,生日快乐。” 谢望安离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女孩直接扑进怀里,鼓鼓囊囊的胸脯撞的他胸膛触感十足。 “同乐同乐,哈哈。” “傻子。” “换车了?”谢望安说道。 “嗯呐,你觉得好看吗?”薛冰心笑道。 “好看,走吧,外面热,别给你晒黑了。” “你不是说会开车,只是没有驾照吗,开试试呗。”女孩笑意盎然的说道。 “晚点开,你看你热的脸上都是汗。”谢望安轻柔的用手指将女孩的鬓角挽到耳后说道。 “不嘛不嘛,快开试试。” “行吧。” 谢望安接过女孩的车钥匙,打开门里面传来一股桂花香味,后排还有一束茉莉花。 打火、挂挡、踩离合,给油谢望安娴熟将车缓缓开向道路,担心薛冰心害怕他的车速只有40码。 “你可以开快一点。”女孩说道。 此时正值酷热,街道鲜少有车,谢望安看了一眼女孩,“你不害怕啊?” “你不可能拿我生命开玩笑。”女孩语气肯定道。 “那坐好了。” 谢望安重新挂挡,推背感传来,速度豁然攀升,顶配版2.2升直列四缸自然吸气发动机将性能完美展示。 谢望安在经过一个转弯道还想耍漂移的,担心给薛冰心魂吓出来还是克制了。 重新开回小区门口,谢望安过足了瘾,“哈哈,好久没开有点生疏了。” “亲爱的,我为什么感觉你的技术比我的还好?”薛冰心眼神惊讶,表情呆呆的问道。 谢望安掐了掐女孩可爱的脸颊,“因为你男人聪明呀。” “亲我。” 薛冰心将脸凑近,谢望安亲了一下,女孩又搂住她的脖子吻了吻唇,然后打开副驾驶的前台柜拿出一个黑色皮面的驾驶证。 “打开看看。” 谢望安望着女孩开心的脸和眼中有一丝骄傲的眼神,脑海中出现一种猜想。 打开驾驶证,里面是他的名字和照片。 “谢望安先生,恭喜你获得一辆顶配版的黑色凯美瑞。” “不是媳妇,真,真不用送我车。” 这车五十万,谢望安根本不敢拿。 当时能心安理得拿许夏蝉的钱和柳青微的钱,前者是因为当时有点恨意而且没有钱创业,后者是不拿代表他不想和许夏蝉断,柳青微这个女人还不知道要找什么麻烦。 “我说过,和姐谈恋爱送你一辆,这是生日礼物,喜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但我不能拿哈,我不吃软饭。”谢望安认真说道。 “切!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薛冰心从后排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购车手续,付款人上面写的是:薛晏良。 “我爹买的,为你感谢你帮我薛家,你不收我只能转手当二手车买了,这一前一后最起码亏几万块,我心好痛,呜呜呜...” 女孩古灵精怪的双掌捂着胸口装哭。 “行了,我收了,长辈赐,不敢辞。”谢望安无奈笑道。 “嘻嘻,这还差不多。” 女孩笑着拿起后排的茉莉花,“亲爱的送你茉莉花,愿你莫离我哦。” 谢望安倒是没想到有这层寓意,接过花轻轻点头,车内女孩的香吻与花香不一样的香扬起同样的爱。 今夜夜色乌云,气温闷热。 谢家客厅,空调微微吹。 四个男子赤裸着上半身,另有一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穿着短袖露出局促又源自内心的笑容与这四名年轻人推杯换盏。 另外一桌是四名女性,两老两少喝着饮料温言细语,宁静又温馨。 不大的客厅气氛热闹融洽,电视剧虽开,但无人将注意力放在其上。 “谢老弟你和奶奶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是那句话,有事可随时联系我们。” 青铜经过半个月的休养虽然身体依然尚弱,但已无大碍。 这些天的相处也了解了三兄弟的秉性,只是轻轻点了一个头与其碰杯。 今晚这场即是生日聚会也刚好成为了送别兄弟三人 他们要走了,今晚便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三兄弟敬各位一杯。” 最后的最后,金银财宝青铜三人郑重的起身举杯,向着所有人敬上酒。 临走前,金银财宝两个憨厚的壮汉轻轻抱了抱身高只到他们胸膛的老太太。 “奶奶,我们以后有时间来看你。”财宝说道。 “好好好,有时间随时来,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奶奶,我会想你的。”金银笑着道。 “奶奶也会想你们。” 半月相处,这两兄弟外表粗犷,内心温柔温良,勤快干净给老太太留下很好的印象。 话尽之后,谢望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手提袋,与他们一起下楼。 “你们行走江湖,这个袋子里有奶奶她自己制作的止血散和金疮药还有活血化瘀,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另外有一些盘缠。”谢望安临了又加一句,“奶奶让我给你们的。” 金银财宝二人视线看向自己大哥青铜。 今夜不见月,乌云如高楼。 朦胧的光中,青铜伸手接过,“长辈赐,不敢辞,谢老弟此去一别,再见也不知是何时。” “今日恰好是你寿辰,我们三兄弟也无礼相送,不如替你杀个人吧。” “你家中可有仇人?我兄弟三人可为其铲除而快之。” 谢望安闻言眉宇微凝,赶忙抱拳,“三位大哥且保护自身,家中安定无仇,无需过多挂念。” “如此便好,有缘再见!” 三兄弟道。 “小弟也就送到这里了,三位哥哥再会!” “再会!” 第120章 姐姐妹妹 “滴嗒!滴嗒!” “秦姐姐帮忙我把车盖住,下雨了。” “好。” “秦姐姐你说他会喜欢吗?” “男孩子应该都会喜欢机车吧,我一个女人都喜欢。” “那就好。” 今夜雨,人无眠。 许夏蝉回到自己房间拿起一柄崭新的木吉他,手指轻柔的拨了拨琴弦却只见弦颤抖未听一丝声音。 今天是谢望安的生日,她发了一条短信给男孩,只是没有收到回复。 她多想现在陪在谢望安身边,将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交给他。 少女不思春便有愁。 许夏蝉望着窗外的雨,穆然想打电话给谢玉簪问问谢望安这段时间的近况。 女孩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有打一个电话,只是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眼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客厅灯光充足,生日蛋糕上并没有插蜡烛,用老太太的解释说,传统人死如灯灭,生日蛋糕吹蜡烛不吉利。 待生日歌渐歇,谢望安闭上眼睛双掌合拢,内心默默许愿。 许奶奶一生平安,许爱人永不离,许来财来财,嘿嘿... 谢望安睁开眼,“吃蛋糕...” 话还没有说完谢玉簪和薛冰心指尖沾着奶油点在了他的脸上。 “调皮,蛋糕是拿来吃的。” 谢望安笑着拿起纸刀趁两女放松,瞬间放下然后两手抓了一点奶油抹在她们身上。 “哈哈,被骗了吧。” “好呀!你敢骗我,小谢揍他!” 薛冰心抓起一点奶油然后起身站起,“别动哈,脑袋摆正了。” 迫于“薛威”,谢望安不敢动,眼睛也不眨,让两个女孩像给一幅画上颜料般抹着细腻的奶油。 “我是变成圣诞老人了吗?” 谢望安视线下眺,发现颔首有奶油,还有上唇也有。 “不,你变成了我的老伴。”薛冰心说道。 “哈哈,老伴老伴。” 谢望安的笑声中谢玉簪手臂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飞过一丝察觉不了的羡慕。 玩闹过后,开始切蛋糕了,谢玉簪做的不是水果蛋糕,她担心天气热会坏掉,上面撒的是奥利奥饼干碎还有谢望安说不出的碎屑,反正很不错,大家都很爱吃。 吃饱喝足,谢望安看出了谢军华的睡意和一丝尴尬,他便背着男人和婆婆先送回四楼了。 “薛姐姐听说你准备在海城买房子,是真的吗?”谢玉簪问道。 “嗯,我爷爷在这边公干,我现在和谢望安又在谈恋爱,打算在花阳小区买一套。” 窗外的雨,屋内的风。 两女坐在沙发上闲聊,老太太又在厨房捣鼓中药。 “薛姐姐你电话多少,我存一个,我和谢望安楼上楼下,我可以帮你看着谢望安,不让许夏蝉打扰她。”谢玉簪轻声说道。 薛冰心眼眶稍睁,心里没想到谢玉簪会是出这些话。 “行,有电话也方便,我比你大,以后我就把你当妹妹了。” “嗯嗯,姐姐。” 加完联系方式后,薛冰心突然道,“你怎么知道许夏蝉在打扰谢望安的?” “我们同班同学嘛,又是楼上楼下的,我婆婆在医馆帮忙,我有时候也会帮帮忙,谢望安不喜欢许夏蝉,许夏蝉偏偏就要缠着他,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女孩眼珠不露痕迹的转了转,“姐姐和谢望安谈恋爱的事情还是我给许夏蝉说的,就是想让她以后不要打扰你们的恋爱。” 薛冰心闻言顿时有些亲热的握住谢玉簪的手,“妹妹你有心了,谢望安有时候也会提起你,说你是她哥们,我还寻思他怎么会和一个女孩子处兄弟关系了。” “现在才明白过来,你心思灵巧,他神经粗犷,你们是朋友我也对他放心一些,不会和其他女生勾勾搭搭的,他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是福气呀。” 谢玉簪脸颊微红的笑了笑,“姐姐别这么说,谢望安也帮了我许多,当时我在广场卖花,婆婆晕倒了,要不是遇见谢望安,我都不敢想婆婆会出什么大事。” “朋友互帮互助,妹妹不要太把那些事情挂在心里,免得显生分,谢望安人就是这样,善良,热心肠。” “嗯嗯,他是很好,有他这个哥们也是我福气。” 两女初次见面,话越聊越投机,姐姐妹妹的称呼,老太太在旁边纳着鞋垫,偶尔露出慈祥的笑意,还有一丝恍惚。 她竟然想让自己孙子把这两个女孩一起谈算了,都那么好,有点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 但是乌涂很快摒弃了这种属于荒唐的想法。 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可要不得。 ...... 深夜,谢望安将薛冰心的头发吹干后,两人躺在谢望安房间床上抱着说话。 “亲爱的,你让我查的那个江国良没有这个人,也没有浩宇建筑公司,在三年前就破产了。” 谢望安愣了愣,“那就算了,不用调查了。” 怀里的女孩依然在心上人的胸膛上画圈,“不过倒是有一个叫江攀登的男人,五十多岁了,他在我一个叔叔家的公司挂了一个股东的名份,喜欢穿白西装,看书,但是他有十根手指,不是九根。” 谢望安眼神思索片刻,“那个股东有妻子没有?” “这个我没有具体问过,明天我问问。” “好。” “你调查这个人是有什么事吗?”薛冰心问道。 “嗯,有点事,不是大事,查不到就算了。” 暖色的台灯中,薛冰心抬起头望着谢望安的脸,“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起商量。” “好,我知道。” 薛冰心脱离谢望安的怀抱,从床头柜拿起黑色盒子,拿出里面谢玉簪送的平安符,“小谢送的生日礼物挺有心的哦。” 谢望安温温一笑,“确实,你们送的都好像瞌睡来了就有枕头,一个平安符一个车,还挺搭的。” 谢望安还在笑,丝毫未注意到女孩脸中的醋意。 平安符这种东西不都是送给亲人、爱人的吗? 谢玉簪送这个礼物,心里恐怕也有些心思。 “你觉得谢玉簪怎么样?” “挺好的呀,乖巧温顺。” “所以你喜不喜欢这个哥们?” “喜欢呀。”谢望安说道。 “你再说一遍喜欢?” 正在想江国良事情的谢望安此时感受到一股寒冷的杀意,立马收回自己的思绪,“你问的问题有问题好不好,你说我喜不喜欢这个哥们,我是以哥们这个关系去回答的,你要是问喜不喜欢谢玉簪,我肯定回答不喜欢呀。” “所以你觉得我无理取闹?” “没有!保证没有!” “我媳妇聪明大方,温柔得体,就不是无理取闹的女生,再说了,你是我媳妇,任何话和事根本就不存在无理取闹,我只会觉得你可爱。”谢望安求生欲满满的说道。 “车上面不准挂这个平安符,要挂我给你绣。” “行,挂你的,那你什么时候绣?” 也不知道是话还是语气或是表情,这句话问出薛冰心好像被打到了麻筋一样,豁然炸毛喊道,“我现在就绣,现在就绣,行了吧!” 谢望安被吼懵逼了,他不该问? 男孩的手指试着触碰转过身去的女孩,结果女孩肩膀一抖,“别碰我,烦人。” 谢望安扬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转头拿起手机打贪吃蛇。 小蛇吃分的游戏声音还没有持续多久,薛冰心转过身来,“好啊!你竟然不哄我!” 谢望安眼神发愣,“不是你说让我别碰的吗?” “我让你去吃屎你吃不吃?”女孩委屈又生气的说道。 谢望安放下手机把薛冰心蛮横的抱在怀里,“吃吃吃,马上吃。” 余音仍在,谢望安的唇已经霸道的吻了上去,薛冰心嘴唇唔唔的生气用手拍打他的肩膀,但男孩置之不理,舌尖扣开其唇,贪欲的剥夺里面的一切。 暧昧的气氛在昏黄的房间中蔓延,良久之后,谢望安望着脸蛋发红,气息温柔又心动的女孩,“还生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睡觉。” “亲爱的,我帮你调查别人,现在该你调查我了。” 薛冰心妩媚万千的将手勾在男孩的脖子上。 “什么调查你?”谢望安疑惑问道。 “傻子。” 女孩轻轻的说了一句,随即附在其耳,有些紧张和害羞道,“车是我爸送你的,我送你的礼物是我。” 薛冰心还没有做过那种事,但是想把自己交给谢望安。 这个男孩太蠢了,也太单纯了,也太好了,若是把自己交给他,她相信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谢望安眼神犹豫又有一丝意动,“算了吧,等...” 话还没有说完,薛冰心已经压在他的身上,唇也吻了上去,两双缓缓闭上的眼,彼此长长的睫毛同时悸动。 第121章 【番外1】前世之死(此章不影响走向)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安康顺遂: 自出世之日,蹒跚学步,牙牙学语,识字认书起,生灵韵明慧心,才知,双亲皆亡,叔伯零丁,唯祖母血亲孤身悉心照料,得长大为人。是之所以,安知若无祖母,安无今日之命。然祖母突遭横祸,孤亲已亡,我心哀痛,彻骨髓心,而今我心已死,再无信念苟存于世。 忆往昔,祖母持家,劬劳备至。虽家境清寒,仍奔走四方,不辞辛劳。或于市廛售物,或于店肆操劳,皆为谋家之生计、期安有成。其心拳拳,其情切切,天地可鉴,亡亲街邻共知。 然安性格顽劣,昔日懵懂,多有忤逆,多有不孝,贪玩享乐,街市斗殴,学堂轻视师之言,家中驳祖母敦敦之语,令闻者不耻,令知者唾骂,诸多恶劣。 数年寒牢狱苦,春到夏至,秋进冬藏,轮轮四季更替,安才得以幡然悔悟。奈何为时已晚,涛涛孝意,无亲可报,无人可孝,实为心中遗憾。 祖母泉下亲灵,应是唯愿我安。令我自省自励,善保己身,克勤克勉,以图告慰。然安悲痛之深,思亲之切,是以不孝之举下地府阴曹行孝顺之心。 望二叔阅侄之信后,劳烦吩咐他人将我尸骨葬于祖母墓前,或墓边。 生前虽惭愧未尽毫厘孝意,死后必尽养育之恩,守她死后万世安宁。 虽是徒劳妄想之举,然亦是侄儿之愿,望叔成全,替我周全,慰安侄心,侄儿感激不尽。 然尽最后一言,侄儿早年惑于外物惑于外表。见一女子貌美动人,心生喜爱,苦苦追求,终得偿所愿,此乃是我之福分。 侄儿知叔心中对此颇有微词,心藏是此女害我落到这般处境之想,然则她乃我一心苦求,怨天怨地,不可怨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愿我一生至爱平安顺遂,喜乐永长,望叔切不可将怒火牵连无辜之人! 西南方乃叔监牢之地,侄儿已向此方三跪九叩,报叔之恩,愿来世化作飞鸟,不尝这人间悲欢离合之苦。 谢望安绝笔——』 窗外大雨滂沱,雷声时显,电光乍现。 装修奢华的别墅客厅,站着十名黑衣人,在这些人前的一名穿着朴素,青色长袍,腰间挎着一个布袋的老者。 “你们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贵龙集团董事长!” 别墅灯光未开,可整洁光滑,白的发亮的瓷砖仍然在时隐时现的银光之中照映出叫嚣男子的面容。 男子身穿西装,面容白腻,狭长眼形偏偏是一种清瘦的瓜子脸,配上狰狞的面容和不安、气愤的表情,让人此刻感觉尖嘴猴腮,尤其是鼻下一排小胡须给人一种年纪尚轻却偏偏装老成的别扭感和一种华夏人对倭寇天然的抵触和仇恨感。 他今天本来是强意假借下雨回家不方便想在许家留宿,看看能不能和自己未婚妻在结婚之前发生关系。 想到许夏蝉二十九岁了还是一个雏,居然没有被那个混混剥开品尝,他就心痒难耐。 可没想到还在客厅和许夏蝉她妈妈说话,突然别墅灯光就暗了,然后闯进来一帮人在雷光之中眼神冰冷无情的黑衣人,本来他吓的逃向二楼打算从阳台跳出去逃跑,结果那帮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守在二楼楼梯口了,直接一脚就给他踹的人仰马翻。 “让他闭嘴。” 老者淡然轻语,略显佝偻的身子却散发出无法抵御的气势。 当身后的黑衣人变成八人,客厅只剩雨雷之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名白发渐生,鱼尾纹宛如波浪缠在眼角,肌肤虽皱,肤色却光亮的美妇人站在一名与她长相貌似七八分,同样韵味绝伦的女子面前。 “坐吧,无需害怕,我来此只为一件事。” 老者随意坐在沙发上,苍美妇人和美艳女子却不敢动弹半步。 “你是许夏蝉吧?”老者问道。 “是。” “你是许夏蝉母亲,柳青微?”老者问道。 “对,你们有事冲我,不要伤害我女儿。” 老者笑了笑,视线转向许夏蝉,“谢望安死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 “伤心吗?” “伤心有用?”许夏蝉反问。 “刚才那封遗书是谢望安写给他二叔的,这里还有一封谢望安给你的遗书,坐下看看吧。” 许夏蝉虽神情紧张,但表面还是镇定自若的坐下,拿起茶几上的信封。 这封信很沉重。 薄薄的白色信封上一半都是鲜红的血色,两边还有五指的指印,应是错觉吧,空气畅通,还有寒风的客厅许夏蝉竟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这张纸同样染血,朦胧的客厅中许夏蝉根本看不清,老者的一名手下贴心的打开暖色氛围辅灯。 『心妻书: 见字如面,睽违日久,未悉近况,思念殷殷: 夏蝉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当然与你即将成婚之事无关,切勿愧疚。 吾自遇汝后,竟甚喜比翼双飞、百年好合、有情人终成眷属等诸多词汇,甚至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亦感觉文采非凡诗意之美。 爱你这件事我从未有过半分悔意。 遥想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大雪天,我衣衫单薄,你赠我围巾,予我钱财,你通红的脸颊是我心脏血液开始堵塞的悸动。 懵懂无知的我一见钟情,实则见色起意,可仍有一丝因你善良性格才能打动我内心的原因在里面。 我犹记当年冒然在城南门口,大庭广众之下向你表白的场面,那时你哭的像个瓷娃娃,好看可爱,又让我惶恐和慌乱还有愧疚,这件事好像一直没有和你道歉,今日在信中向你道歉。 那晚过后我反思过自己,明白了自己家境贫寒,爹妈早亡,只有奶奶,还是一个街头小混混。 我的未来就像在一艘飘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海浪涛头的船儿,没有地图,没有船长,没有船舵,更没有人生未来的方向。 而你是天生的女主角,貌,花不可比,美,月不可比,虽父死于意外,但母仍在,家境富贵,人生的路才出生之时便是圆满。 我是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你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裙荡着雪白的脚丫坐在月牙儿上的月神,如果不是恰好那口井能抬头就望向月亮中的你,我又怎能幻想拥有? 可怜我心之意全在你身,纵然明白是一厢情愿,但也身不由己的想每日看看你的样子,你的笑容。 你应该是没有发现过我吧?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其实一直每天跟在你身后,默默的看着你,默默的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笨蛋,我厉害吧?躲猫猫这么厉害。 我虽然在遇见你之前从未谈过恋爱,但也幻想过,可是脑海中的女孩从来没有一个模样,直到看见你之后,我仿佛入魔般,脑海里无时无刻都是你的脸,你的笑容,你说话的语气,现在想来,你即是恩赐也是劫。 我本来有许多话想与你说,可偏偏提起笔却又词穷了。 借着月光我想说的好像只有你要好好吃饭,别又因为工作而犯胃病,要注意休息,你那么一个爱美的女孩,为了公司时常出现黑眼圈,你要记得喝水,你总是不爱喝水,我以后不能再为你提小水杯了,但是有人为你提,哈哈。 我们相约要看的那片海我不能陪你看了,我们一时兴起说要牵手刮刮刮乐也不能刮了,我也不能再手握吉他为你弹奏爱如潮水了,最后的最后我只希望你平安幸福。 同时我也恨你,我说不清为什么我希望你好,我又恨你,大概是因为奶奶的死吧。 当初的冲动换来今日之局面,我并不后悔,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于我而言,保护不了你,让你受辱,算不得男人,也不是真正的谢望安。 你当初说会等我,我相信了,但你食言了,这一点我不怪你,因为你本就是比天上月还要美艳高贵的女孩,你的人生不应该受困于我。 但你记住,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奶奶七十有余,如果你肯多花心思,她应该不会遭遇横祸,一人独自去什么狗屁道观为我祈福,我要将这份罪过分摊一点在你的身上,我要以死让你产生哪怕一点点的遗憾,因为或许遗憾才能让你记得我久一点,而我便也没有真正死去。 许夏蝉,而今才道当时错,爱恨恩怨两难断。 这个世界几十亿人类,我很羡慕与你擦肩而过的每一个陌生人,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熠熠生辉。 谢望安绝笔——』 “什么感受?”老者见许夏蝉放下信问道。 “我没跟错人。” 老者点了点头,收起这算谢望安遗物的一封信。 “可曾真的承诺等他出狱的话语?”老者问道。 许夏蝉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口吻冷淡道,“没有。” “可有一丝伤心?” “有。” 老者不语,向身旁手下伸手,一本已经初具陈旧的日记本,只是下方有一角已经被烧毁呈现黑黄之色递到老者手中,许夏蝉的眼角顿时缩了缩。 『2004年,12月2号,冬,鹅毛大雪。 谢望安进去快有一年了,我说过要等他,我也决定这样做,可妈妈说他是无期徒刑,我能等一年,难道还能等一辈子吗? 我求妈妈想办法替谢望安运作减刑,可妈妈说她没有这个能力。 是啊,谢望安之所以没有死刑都还是一个不曾透露任何信息的神秘人帮忙的,我家又有什么能力帮助他呢?或许我可以联系一下神秘人。』 『2004年,12月10号,冬。 今天神秘人终于联系我了,他说谢望安减刑的事不用我操心,他自会运作,让我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谢望安担心我,我很开心。』 『2006年,12月2号,冬。 谢望安进去的第三年,今年我没有去看他,逐渐在接手公司业务,没有时间,太忙了,还要节假日看望谢望安奶奶,每次她温和的笑意和客气的询问让我感觉她有点不喜欢我,让她不要出去打零工,守着小卖部就可以了,她也不听,我也不喜欢和她过多相处,好像有种负罪感也有点束缚感,反正很不自然...』 “不要念了!” 压抑的气氛,许夏蝉冷若冰霜的脸颊泛起一抹因羞愧产生的烫红。 老者合上日记本,“许姑娘,你虽非男儿,可君子之称从古至今从不区别男女,你既已给出承诺,为何要违背?这非君子所为。” “照顾谢望安奶奶你未尽到,承诺等他出狱之言也未做到,你难道真是背信弃义之人?” 老者的话音宛如古寺钟声,清彻入耳,令人挥之不去,神绪皆清。 许夏蝉羞愧难当,老者浅浅寒言。 “所以呢?所以你们是要杀了我吗?!” 许夏蝉眼中出现一丝无法反驳的愠怒。 “你是谢望安宁愿自杀都要保你周全的人,我岂会要你性命?” 老者发问,同时又一次伸手,一个厚重的文件本放在许夏蝉桌前。 “看看这个吧。” 许夏蝉手背表面的指节筋骨微颤拿起文件,一张张翻阅,琥珀色的瞳孔散发出深深的震惊之色。 良久之后,她看着老者,“这上面都是真的?” “我龙门亲自调查的事情,绝无半分虚假之言。” “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许家产业受内鬼、敌对之人颠倒黑白,搬弄是非,阴谋诡计,继而出现危机,濒临破产,你许夏蝉因挽救家中产业而接受联姻合情合理,无奈之举。” “但同时也置爱人不顾,无情无义,是以,为谢望安守寡三年,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同时你许家产业我龙门护三年周全,若出半点意外,百倍偿还。” “可有异议?” 老者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从容不迫的气质给人一种源自心底的信服。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我凭什么要让你们限制我?”许夏蝉愤怒问道。 “你只能相信,不然你许家要为谢望安陪葬,产业也会全部用于慈善。” “守寡之事不容商量,谢望安有此横祸虽责任在于他,但也是因护你周全,不忍你受辱,你既然获得了一定的好处,就有一定的责任!”老者说道。 “呵!你口中所谓的龙门如此有势力,动不动就要杀人,那当初为何要让谢望安坐牢?”许夏蝉眼中埋怨且愤怒。 如果谢望安当时不坐牢,那她肯定会和谢望安结婚,即使自己母亲不可能同意。 “唉...他乃门主故人之子,我们也是在他杀人之后得到的消息,固然可以让他免牢狱之灾,但我门以为民以公平为行事之准,该受的惩罚要接受,而且自古男儿不经大起大落何以成才?他吃牢狱之苦也并非祸事,磨炼其心性,日后也必然有一条大道可走,只是...” “只是没想到他性格刚烈又懦弱,既然恨你,却不敢忍受三年出狱报复,只能以死明心,在信中埋怨你,唉...爱之深,责之切呀...” 老者苍老的嗓音中道不尽遗憾惋惜之音。 其实若是谢望安早一点认识门主,他的人生会飞黄腾达,会辉煌灿烂。 可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有的只有遗憾,只有悔恨与眼泪和结果。 “我,我想过要等他的,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许夏蝉的嗓音变的哽咽变的沙哑。 她爱过谢望安,即使不是深爱,可她一生中爱的人除了爸妈,也只有谢望安这一个人了。 “今晚的雨夜适合睡觉,你们母女早点睡吧,等明天之后,彩虹会出现的。” 老者起身之时,许夏蝉宛如圆寂老僧,并未有一丝动容。 “为谢望安守寡三年后,你许家与谢家恩怨两清。” “嗯。”许夏蝉低声应道。 “对了。” 老者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道,“谢望安的尸体,口腔有一颗未化的糖果,一直卡在了喉咙里面,既不能吐也不能吞,这应该是你和未婚夫的喜糖吧?” “他到死前最后一刻都在祝福你。” “他给你的信叫心妻书,意思是虽未成为你的丈夫,虽未拜堂成亲,但你在他心里早已经是妻子了。” “痴情人不可耻笑,可笑的是未遇良人前而深陷情劫的无法自拔,唉...造化弄人呀...” “妈!” 许夏蝉的情绪终于崩溃,悲痛的大喊一声,猛然抱住母亲的腰肩膀剧烈颤抖的痛哭。 她从未想到谢望安能够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到死虽恨,却仍然想护她周全,却仍然不忍报复,却恨她的原因都是那么悲痛,那么无助。 许夏蝉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谢望安的奶奶,如果自己早一点明白老太太对自己的冷淡,对自己颇有介意,都是老太太不想耽误自己的人生,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谢望安只有这一个亲人,只有这一个养他长大成人的亲人,她到最后也没有照顾好。 她去监狱询问奶奶骨灰怎么处理的时候之所以带那个自己根本不爱的所谓未婚夫也只是自己不敢一个人面对谢望安的怒火,没想到却成为了害死他的其中一根导火索。 ......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男人顶着大雨站在坑中惊恐呐喊。 雨夜,电闪雷鸣,荒山野岭。 带土的铁铲将一捧捧湿重的泥土填入三四米的坑中。 许夏蝉的未婚夫,当然现在不是了,因为它马上要死了。 老者站在坑前,一把黑伞遮于头顶,拍打在伞面的雨顺流而下形成雨帘,老者苍老的面孔冷漠威严。 “鱼跃龙门,入龙门者方为鱼跃,门人不可欺不可辱,不可...不可枉死。” “谢望安虽未入门,其父却赐门主之恩,我等受惠,这份情今日须报,这既是理,也是私。” “昔日你于狱中羞辱谢望安,堕其心性,让其起轻生之念,赐封门十八针。” “汝其父,巧取豪夺,贿赂官员,造成十八人冤死,汝受其父之光,享尽荣华富贵,赐水土淹埋窒息之苦,两罪并罚,且先上黄泉走一遭。” “轰隆隆!” 由远到近的雷声响起,随着老者话音尽,两名黑衣人将被捆绑的男人压在地面,其中一人拿出小拇指般的银针,手法熟练的穿上一条鱼肠线,而后一针又一针的贯穿双唇,犹如一条游走的蟒蛇以s形将整张唇封闭,血腥又残忍。 “飞鸟不识人间苦,孤魂话凄凉,小子,你可以安息了...” 第122章 花海路 次日清晨。 谢望安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用薄被盖住只穿了一件黑色内衣的薛冰心。 昨晚并没有想象中的肉体沟通灵魂的大战,只有亲亲摸摸。 原因是他和薛冰心谁踏马也没有提前准备安全套! 谢望安又谨记奶奶的叮嘱,虽然薛冰心说第二天可以吃药,但谢望安再傻逼也知道那玩意伤身体,所以直接拒绝了这种提议,女孩直抱着他的脸亲了十几下,夸谢望安有良心有底线,整晚像502一样黏着他睡觉,害的谢望安半夜偷偷起来冲了个凉水澡。 “亲爱的,亲爱的...” 谢望安正在卫生间洗漱,薛冰心慵懒沙哑的声音浮现。 男孩刷着牙站在门口,“还要睡一会吗?” “不睡了,还要去看房子呢。” “那起来吧,吃完早餐我就联系。” “我要抱抱要亲亲。” 薛冰心未施粉黛,灰白的光芒揉了揉眼睛然后张开双臂撒娇。 “酸雅凝。” “什么?” 谢望安回到卫生间几秒钟将沫子吐干净,“我说刷牙呢。” “然后呢?” 然后就是半个小时的亲吻与耳鬓厮磨,薛冰心才慵懒的起床。 吃完早餐,谢望安和薛冰心来到三单元303。 花阳小区属于老小区了,这家房主的儿子很有本事,给老人重新换了一个高档小区,刚好是前几天的挂售。 房子打扫的很干净,留有一些桌子板凳的家具,只是略显破烂。 谢望安检查了一下墙壁是否渗水,厕所是否畅通,下水管道是否存在问题,能想到的基本都逐一检查了。 房间一百二十个平方,三室一厅,由于花阳小区的布局,采光性很好。 “打算卖多少钱?”谢望安问道。 “二十五万。” “二十万,一次性付清,产权只剩五十五年,花阳小区离小中高学校也比较远。”谢望安说道。 房主沉思了一会,“签合同吧。” 薛冰心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其实心里已经在犯了花痴了,谢望安谈事情的样子好帅! 用了一上午去住建局改房产证,中午时分,薛冰心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忍不住张开手臂,“我居然有人生中第一套房子了。” “对,你有一个小小家了。”谢望安在身后笑道。 “安郎,日后我们在这里幽会就不会被我夫君发现了,你...可安心?” 薛冰心掐着兰花指,另一只手提着裙边,嘴里用着戏腔挑住谢望安的下颚。 谢望安就粗暴许多了,直接拦腰抱在怀里,薛冰心顺势躺入臂弯,“美人,以后我们在这里日日欢歌可好?” “讨厌,我才不要和你如此粗...” 盛大阳光照进,影子重叠,阳台的风与厨房的风对冲而中,谢望安和薛冰心仿佛有亲不腻的吻,男孩从低头湿吻再到将女孩抵在墙壁,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双腕扣在墙壁上带着一丝霸道的热吻。 “不如去买安全套,我们试试?” 薛冰心双眼迷离,柔若无骨的躺在谢望安的怀里,这个小混蛋又有力气又有男人味,薛冰心早已经不知道心动多少次。 如果说爱意有一个阈值,那么此刻的薛冰心脑海充满了想用缠绵去表达她对谢望安的爱。 “不行哦,等房子重新装修好的,我今天还要去拿衣服呢。”谢望安说道。 “哼!你每次都让人家不上不下的,勾引人家又不满足人家。” 薛冰心不开心了。 谢望安对这种事表现的越是理智,她就越渴望,心里甚至还有一丝没有安全感和胡思乱想。 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你,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薛冰心眼神瞬间忐忑的望向男孩的眼。 谢望安眼神愣了愣,抓住女孩的手。 嗯,只有这种能证明了。 “行了,我先去拿衣服了,你去找设计师。” 谢望安担心自己忍不住,带着一身燥热离开。 薛冰心愣在原地,表情吃惊。 嗯...他好像有点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本钱”大的离谱。 ...... 虎威裁缝铺。 店名虽叫裁缝铺,但场地相当于一个小作坊,八台缝纫机还有刺绣室,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十款衣服在十天前已经制作出样板,直到今天每样制作出来了五十件。 谢望安拿起衣服料子闻了闻,虽是新衣但没有异味。 他提前让文秀中把成衣喷稍许花香然后放在太阳下晒了几天。 还定制了包装袋,整体粉白色,只有一个五彩斑斓噙着一枝花的飞鸟。 这也算是谢望安的一种品牌设想,若是成功就以花鸟这个品牌开公司。 二叔教过,凡大事,不是以雷霆万钧之势碾压就是以春风细雨般的细节决定成败。 卖衣服不是大事,但谢望安也想做到尽善尽美。 选了几件自认为合适薛冰心和谢玉簪穿的裙子,谢望安开着凯美瑞开始踩点哪里适合卖衣服。 最好的地点肯定是海城的商超,但谢望安不想吃软饭,最后还是拒绝了薛冰心的帮助。 衣服也没有品牌名声,去商超找经理谈入驻几乎不可能。 谢望安先去了服装批发市场,发现一个摊位挤着一个摊位,而且是依民建房而建的,大白天光亮也较为朦胧,地面也是坑坑洼洼,大多数小铺子面前还放着煤炭灶,环境不是很好,谢望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些都是有熟客来这里倒卖,他衣服在这里来一可能不好卖,并且价格会比这些衣服贵些,二还容易拉仇恨,因为他的衣服比市面款式新颖,南来北往的批发商若是发现,只要不蠢肯定会下单,到时候海城服装业万一直接复制出一批在市面,压缩成本降低售卖价格,他就没有任何优势了,他要先把摊子铺开才行,暂时不合适。 转来转去,谢望安最终选在了一条路:花海路。 此路面朝苍海,单车道,延入主道前都是自建房,这里也是以后的拆迁区,百万富翁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冬天这里比较冷清,毕竟海风一吹冰冷刺骨,但现在夏季,晚上后人行道有不少散步锻炼的人和贩卖小玩具和,也有帮游客拍照的小贩。 确定位置后,谢望安开车回家途中突然又想到一个点子,嘴角多少带些灿烂的笑意。 【ps:番外反馈还不错,番外肯定还有的,奶奶的重生、杨虎、谢望安前世和许夏蝉谈恋爱的一些时光、谢玉簪为何考上大学自杀等等这些...大家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评论,作者见机行事写番外】 第123章 卖衣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傍晚的客厅灯光洁白,阳台外是穿上一层金色裙子,不讲理将白云渲染成裙摆的夕阳黄昏。 薛冰心一米七五的身高和柳腰蜜臀的身材将一件绿色的碎花长裙衬托出不属于它本身的价位。 女孩原本是马尾辫,见谢望安文绉绉痴呆呆的念叨了一句,泛着微微笑意解下发圈,雪白的肤色是身后阳台金黄的火烧云点缀在其身,微风轻轻的吹动女孩的发丝,温柔又清纯,迷人且蕴含青春的洋溢。 “呆子。” “好看吗?” 女孩转了一圈。 “好看,以后我看见公园的青草都不敢踩了。” “为什么?” “因为看见它们就会想起你穿这条裙子的模样。” “咦...今天怎么那么会说话了?” 谢望安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晚上陪我去卖衣服,你和谢玉簪当模特。” 衣服是好看的,但也必须有人穿的好看呀,薛冰心的颜值是毋庸置疑的,余下其实许夏蝉最好,但他不敢也不想,那就只有谢玉簪了,这女孩鹅蛋脸长相可爱恬静,也是很合适的。 “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 “求我。”薛冰心仰起高傲的颈脖。 “我给你跪下。” “你干嘛!” 谢望安假意要跪,薛冰心当真了伸手去扶,但她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和低估了谢望安的体重,直接被一股力道压的重心不稳,女孩下意识就拉住谢望安的胳膊,在谢望安有意向下轻压,两人倒地之际,一只手掌垫在她的脑后两人就这样躺在了客厅的地面,彼此双眸都透露着心动的爱意望着彼此。 “还要跪吗?” “不要你跪,男人只能给父母长辈跪。” “那我以后给你求婚要不要单膝下跪。” “要。” “为什么?” “因为男儿膝下有黄金。” “不明白。” “我是富婆,你给我下跪求婚,就是把黄金提现了呀,哈哈。” “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 谢望安担心地板砖冰凉想要拉起女孩,一只柔手勾住他的脖子下沉,亦无需多言,两个年轻人在客厅肆无忌惮的亲吻。 彻底入夜,吃完饭后,谢望安开着三轮车,薛冰心开着自己的白色凯美瑞向花海路前进。 先到虎威裁缝铺装衣服和立体衣栏,没想到杨虎也吵吵着要跟着去。 他刚坐上车傻笑,谢望安道,“咋没有把花满香带回家?” “芳芳说暂时不方便见父母,再等段时间。” “她现在在干什么?” “找了一家酒楼当服务员,我悄悄地带她把房子租在我家那个区了,安哥我聪不聪明?”胖宝宝的笑容得意又开心。 谢望安跟着笑了笑,神色认真道,“我告诉你哈,你们要是做羞羞事你一定要做避孕措施,不能怀小宝宝,知道没有?” 虽然和杨虎是比亲兄弟还要亲,但是男女之事他这个哥不好问,也不好问出口,只能这样叮嘱。 胖宝宝略微害羞的傻笑点头,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有听明白。 来到花海路,谢望安将三轮车停在路边一家人户的院坝,开始和杨虎搬衣服。 今天拿的大多数都是秋冬装,夏装的话有两款裙子和两款男装短袖。 花海路的人行道修的很宽,因为面朝大海,居民也多,市建干脆舍弃车道的宽度,增加市面的通行,但这条路附近目前没有商业区,所以很少拥堵。 拿出准备的塑料布将衣服放在地上,谢望安又支开一张桌子,放上秋冬装,立起衣栏挂上自己设计的碎花裙和男士绣花短袖。 “谢望安我们做什么?” 谢玉簪穿着水蓝色的短袖衬衫,衣领带着一个樱花粉领结,下身穿的是收腰樱花粉的百褶短裙,女孩今晚特意涂着素颜霜,肤色白了许多,这一套搭配着纯白简约的休闲鞋,肤白的大腿又没有一丝赘肉,不瘦不胖刚刚好,整个人颜值上升了许多,本来就是可爱清纯风的套装,虽然旁边站的是薛冰心但气质依然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你们站着就行了,什么也不用做。” “渴了,或者想吃什么让杨虎去买。” “是,你们要是饿了就给我说。”杨虎说道。 幸好谢望安有先见之明,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特意交待等会不要喊谢玉簪嫂子,不然这傻小子现在恐怕喊的是两位嫂子。 “妹妹他是把我们当广告牌了,看看海风就行了,其他不用操心。”薛冰心笑道。 谢望安拿出自己的大喇叭,喂喂喂了几声,刺耳的声音和摊位霎时间吸引了些许行人的视线。 “咳咳咳...” 谢望安扯了扯喉咙,对着喇叭道,“衣服反季买,别墅靠大海哈。” “小裙身上穿,从此不再爱哈。” “我们哭过笑过,恨过爱过,就是不要错过。” “我小嘴一张帅哥美女抬手帮帮,我小腿一迈叔叔阿姨就看看哈。” “噗嗤——” 薛冰心和谢玉簪两女听见这些顺口溜忍不住笑出声,谢望安一天脑壳里面装些什么呀?这都能想出来。 “今晚秋冬男女装折扣甩卖,鸭绒羽绒服不要299,也不要199,只要109,卫衣、外套、风衣通通只要79,先到先得,潮款时流。” “着名法国设计师乔不托耶夫基服装设计师最新款的连衣裙也来看看哈,一件199,买到就是赚到。” 谢望安嘴巴一张不是考研就是骂娘,压韵滑稽夸张的话语顿时让小摊围了不少人观看。 他们都有一个想法,一件裙子199! 这究竟是小日子打美国老鹰倒反天罡,还是谢望安产生幻觉将喇叭当成枪觉得自己很嚣张? “老板,你这裙子多少钱,再说一遍呀。”一个眼光好的年轻女生摸着衣栏上的碎花裙问道。 “199,买两件裙子送一件男士刺绣纯棉短袖。” “胖子。” “哦。” 杨虎赶忙拿出一件纯白色,右胸绣了一个为红色独角兽的图案短袖。 “那,那个你看看这短袖,手感好,穿着也舒服,刺绣是我妈亲手绣的。” 杨虎手里的短袖没有吸引到女生,反而吸引到了一些老人和中年人,一个个纷纷上手摸,开始询问价格。 “太贵了,你便宜点吧。”女生说道。 谢望安也不过多废话,抓住薛冰心的胳膊,“你看看我媳妇穿的裙子,荷花裙边,a字裙型,泡泡袖口防走光还可爱到嚣张,这桔梗茶的印花,姑娘你长得那么漂亮,买回去穿上一定风靡万千,比什么张柏芝、王祖贤还要漂亮,最重要是出手法国设计师,我可是花了几十万才拿到这个裙子的设计图,真不能便宜。”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违心了,但是钱装进口袋的时候嘴巴在笑呀。 女孩犹豫的看了一眼薛冰心,“你这里没有试衣间,不合适咋办?” “我今天在这里卖到十一点,你买回去不合适就拿回来我给你换尺码,要是不喜欢我给你退钱,只要衣服没有坏。”谢望安说道。 “行吧行吧,你媳妇是什么尺码的?” “美女你穿小号的吧,我感觉差不多是这个尺码。” “行,来一件。” “好嘞!” 谢望安笑着把后面装在透明塑料薄袋的裙子装进自己的定制包装袋里,“衣服都提前喷了一点花香在太阳下面晒了几天,拿回去就可以试穿,皮肤不会过敏。” 女孩闻言,笑道,“你们做生意还挺细心的,包装袋也挺好看的。” “好看再给你一个,拿出去买菜上下班提东西也不会尴尬。” “行,谢了老板,合适我回头给你介绍人。” “好嘞,谢谢姑娘捧场,介绍人来买衣服我给你便宜些。” 有了第一单,本来还在犹豫的年轻姑娘和少妇也没有犹豫了,纷纷挑选自己喜欢的,只是临走前都多要了一个包装袋。 秋冬季的衣服也开始出货,从来没有人反着季节卖衣服,虽然价格上只比市场低了几块钱,但胜在款式好看,用料良心,买回去天气冷了拿出来穿确实划算。 第124章 老公 深夜十点钟。 好消息,还有顾客买。 坏消息,衣服卖光了。 谢望安不得不让杨虎开三轮车回去再拉些衣服,同时打电话给文秀中让把衣服准备好。 虽然谢望安说薛、谢二女什么都不用做,可人多起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收钱一个人负责找尺码,谢望安负责沟通,忙的也是热火朝天。 短暂休息间,谢望安担心这些人等不及要走,直接去小卖部买了汽水、冰棍给她们,并且直言等会给优惠。 留在这里的大多数是女性,有男性但也是陪着媳妇或女朋友,男人可不会为了一件衣服等那么久。 虎子一去一回花了一个小时,有些人还是有事离开或者是回家睡觉了,谢望安赶忙把剩下的人要的衣服给了后收摊回家。 挣了多少钱没有数,反正等回家的时候,他和薛冰心在客厅像数结婚礼金一样,唰唰唰的数钱。 “亲爱的,你挣钱真厉害。”薛冰心数着百元钞笑道。 这些钱对于她来说自然算不了什么,可这些钱是她今天和谢望安一起辛辛苦苦挣的,一种成就感和一种和爱人平淡日子里的幸福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必须的,明天多带点衣服,把苗药也带上,还能挣更多。”谢望安说道。 薛冰心望着数钱的男孩,眼神愣了愣,好像想到了什么,浮现出一丝心疼,道,“饿不饿,我给你煮面吃。” 奶奶已经睡下了,两人进门,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好像有点。” “那我去给你煮。” “好,辛苦媳妇了。” 谢望安趁着女孩离开连忙点燃一支烟过过瘾,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薛冰心也开始管他抽烟的问题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他在监狱烟没断过,有二叔的照顾,衣食住行都算比较好的,奶奶、杨虎一直都给他充生活费在卡里,许夏蝉开始也充,后面探监的时候谢望安说过一次大概的情况,她就没有了。 俗话说一个抽烟的男人能把烟戒掉还有什么不能戒掉的? 烟和薛冰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应该选择谁? 废话! 这还需要思考吗? 谢望安当然是选择偷偷的抽了! “谢望安,你又抽烟!” 薛冰心拿着铲子,戴着围裙,眼神“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没抽没抽,我给风抽的,马上灭了。” 谢望安讪笑的将才抽了几口的烟掐灭在玻璃烟灰缸中。 里面还有几根利群的烟头,谢望安心头嘀咕自己媳妇怎么不去管老太太,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女人。 “好不好吃?” 餐桌前,薛冰心眼睛瞪的很大,好似若从谢望安脸上发现一丝难吃的端倪就会化身开膛手杰克。 “好吃,特别好吃,比奶做的还要好吃一千倍!” “真的吗?我的宝贝。” 女孩眼中的怀疑如在你凌晨十二点有人说看见了光明,你打死也不相信的感觉。 “真的,真的特别特别好吃。” 谢望安害怕她不相信又嗦了两口。 他敢不相信吗? 薛冰手左手拿着银光闪闪的菜刀,上面还有葱花碎。 “嘿嘿,宝贝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够了够了,你不吃点吗?” “不吃,我要减肥,感觉最近胖了。” “你一点都不胖,瘦了反而不好看。” “我不,我就要减,你才要多吃点。” “行吧。” 凌晨三点钟,正在睡梦中的谢望安感觉旁边总是动来动去的睡的很不安生,他朦朦胧胧的把女孩揽在自己怀抱里,嗓音沙沙道,“媳妇乖,好好睡觉,别闹了,听话,亲一口。” “mua~” 谢望安搂着乖巧的女孩在黑暗朦胧睡梦中也不知道是吻在了额头还是鼻梁,反正吻了后又响起微微鼾声。 薛冰心躺在男孩怀里身躯僵硬。 不饿,我一点也不饿,快睡觉,快睡觉... 女孩闭着眼睛感受男孩身体因呼吸产生的微微起伏,不断的自我催眠,脑海里全是我不饿,快睡觉等词汇。 可这种自欺欺人没有换来睡眠反而肚子响了一声。 “啊...” 薛冰心睁开眼睛,好像认命般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抓起谢望安胳膊想要从他的怀里脱离起床弄夜宵。 “嗯?媳妇乖,睡觉。” 眼见女孩快要出来了,谢望安感受到她的动作,下意识又抱在怀里,并且这次直接翻了一个身,抱的更紧,将右腿搭在她的身上,直接形成了一个“牢笼”。 “亲爱的...亲爱的...” 薛冰心轻声呼唤。 谢望安嗯嗯哼哼的抿了抿唇并未回应。 “唉...” 真的是,减什么肥嘛,现在好饿哦t^t 女孩又忍了几分钟,实在是受不了肚子饿的感觉。 “谢望安...谢望安...” “嗯,亲亲媳妇。” 应是在一起时薛冰心时常要亲亲,谢望安在睡梦里听见了声音都已经下意识成为了习惯。 薛冰心的眼睛又被亲了两口,女孩无奈又害羞的笑了笑。 这个大傻子! 老娘要吃饭呀! “亲爱的...亲爱的...谢望安...老公...老公...” 薛冰心连续叫了好多声见自己男人还是没有回应,脸颊有点气鼓鼓的捶了捶他的肋骨。 “嗯?” “怎么了媳妇?” 谢望安睁开眼睛,薛冰心瞬间从他怀里离开,然后伸长手打开暖色的床头灯。 虽说温柔的光,但谢望安朦胧的眼睛仍然感觉有点刺眼,他伸手揉着眼睛,脸庞的两边的肉已经感受到一股力道在拉扯。 “猪!你就是一只猪!一只大胖猪!”女孩气呼呼的掐脸说道。 谢望安懵了一会,“咋啦媳妇?你生什么气?” 谢望安此时其实心里特别心虚,因为他害怕自己说梦话然后喊了某一个人的名字。 毕竟曾经奶奶说过他喜欢说梦话,许夏蝉也说过。 万一刚才真的喊许夏蝉的名字,他感觉今晚可以不用活了。 “我饿了,我要去做夜宵,你睡吧。” 薛冰心发泄完自己的小脾气后,穿上谢望安的短袖和短裤离开。 谢望安在床上愣了片刻,精神瞬间清明,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赶忙去厨房。 无他,薛食,不可食! 刚才的面,盐巴重,舌头像他妈泡在盐井一样,味精更是浓到像他妈一只鸡在嘴巴里面唱跳rap一样,鲜的不能再鲜,胃里呕吐的迹象像他妈要钻出去打篮球。 “你怎么起来了?”女孩正在戴围裙。 “你坐着,我给你做夜宵。” 薛冰心微踮脚亲了亲谢望安的唇,“没事,你快去睡吧,今天你够累了。” “我们谢家就没有让媳妇进厨房的习惯哈。” “那家里怎么是奶奶做饭?” “从我这代开始,媳妇不能进厨房。” 谢望安心里打着寒颤取下围裙。 “想吃面还是蛋炒饭,或者是炒饭?” 冰箱里面还有一些今晚剩的菜,与剩饭一起炒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要吃蛋炒饭。” “好。” 这个点都饿的厉害,谢望安先把辣子鸡热了起来,刚想给薛冰心拿两个小蛋糕垫垫肚子,女孩自己就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把辣子鸡放下,谢望安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可乐,“先吃着,马上就好。” “嗯嗯。” 薛冰心脸颊微红。 她刚才有点作了。 明明是自己说要减肥回家不吃饭的,结果晚上饿的睡不着,掐谢望安脸发脾气,还让谢望安给自己做饭。 不行!一定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厨房里,谢望安将锅洗干净,拿出奶奶自己做的糟海椒,将剩饭在电饭锅里叉散添到一个碗里,打上一个鸡蛋让蛋液和米饭混合,又单独打了一个鸡蛋,下猪油,趁油温上升,搅蛋之际,“媳妇你吃不吃葱啊?” “吃。” “好。” 海椒不用问了,湖南人不吃海椒就不是正统了,当然不吃也正统。 薛冰心穿着宽大的黑色短袖,吃着蛋糕和辣子鸡,眼神望着厨房里厨艺娴熟的男孩颠锅炒饭,幸福的感觉由心到眼,最后化成爱。 啊啊啊! 他真的好好啊,自己都想给他生宝宝了,做饭的男人果然最有魅力。 香味渐歇,但是变近了,并且已经钻进鼻腔了。 薛冰心望着自己面前热气腾腾,金黄的蛋炒饭味蕾已经开始分泌口水。 “慢一点,小心烫。” 无须多问好不好吃,凌晨三点,只要有盐味,加上猪油和酱油,没有其他的菜都可以吃一碗饭。 “好吃,老公你做饭真好吃。” 谢望安的眼睛像星星般一样闪烁了两下,脸庞的笑意也像平静点湖面突然砸下一颗石子,刹那间的错觉凝滞之后就是涟漪般的惊讶。 “你叫我什么?” “老公呀。” 女孩害羞的低头看着饭。 她第一次这样叫一个男孩,虽然和谢望安相处很自然很舒服,但是她的心脏还是不免加速跳动。 “哈哈,再叫两声听听。”谢望安笑容灿烂道。 “不要,害羞了。” “叫叫嘛,我要听。” “那你先叫我姐姐。” 这些时日薛冰心总想让谢望安叫自己姐姐,特别是男孩在床上躺在自己臂弯里打贪吃蛇的时候。 谢望安叫一声姐姐,薛冰心感觉心都酥了,眼神甚至从男女之爱变成了丝丝母爱,简直就是想把谢望安当儿子爱。 “姐姐。” “老公。” “姐姐。” “老公。” “姐姐。” “老公。” 两个幼稚鬼互相叫了十几声才罢休。 一碗饭很快见底,谢望安又给薛冰心盛完最后的饭,望着女孩大快朵颐,他眼神微微心疼的伸出手替女孩撩了撩调皮跑到额前的碎发,“以后别减肥,我不觉得你胖,你在我心里最美丽了,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饿坏了胃我会心疼。” “没有嘛。” “人家只是突然想到这个月我们都要开学了,我们又要分开了,我今天回来照镜子,感觉再瘦瘦我穿裙子更好看,也能帮你卖出更多的裙子。” 薛冰心嗓音略带委屈,她感觉自己肚子真不争气,这点苦都忍不了。 谢望安彻底愣在了原地。 这段轻飘飘,很自然的话,在这一瞬间成为一道震撼他的暖流冲进他的心里。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好的女孩啊? 而且还让他谢望安得到了! “傻子老婆,以后不能这样了。” “聪明老公,我以后不这样了,嘿嘿。” 第125章 开学前的大单 人一旦同时拥有了爱的人和挣钱的生计,光阴就算如骏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亦只会感觉充实与幸福。 谢望安卖衣服卖的如火如荼,薛冰心装修房子也是循序渐进。 八月三十号,开学前的最后一天。 清水轩。 茶室。 “谢老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吴老板。” “那我就先走了,等你的消息。” “好,吴老板我还有点事,恕我不远送了。” “哈哈,没事,谢老板你忙。” 谢望安重新回到包厢后,打了一个电话后,收起桌上的有五十万的银行卡和合同。 经过半个多月的售卖,几款夏装卖的都十分好,今天还签了一个二万件的大单,谢望安报价75元一件,这个价格是远高于成本价,但是衣服不愁卖,一切都不重要了呀。 甲方还是沪市的某个厂的服装经理,谢望安估计这批货去了沪市以他碎花裙的售价为准至少还要翻一倍! 之前找文秀中定制的六千件衣服在短短的这一个月全部售光,现在都还在加工加点赶制新的,刨除各种成本,谢望安净赚五十万! 这个收益不可谓不恐怖,这也是他第一次尝到了女性消费能力的甜头,同时也坚定了他要开厂的打造自己品牌的计划。 怪不得许家要做化妆品生意。 至于接了一个大单,谢望安一个小商贩没有工厂怎么办? 有呀,海城的服装厂全部都是。 甲方又不是傻子,百万订单肯定要先看厂房设备这些,谢望安在接到合作的时候就已经让文秀中提前联系了几家海城经营不善,但是设备人员齐全的服装厂 直接和几个厂子的厂长摊牌了,说自己要装逼了。 你们的厂子我都有股份,到时候订单每家均分制作,至于谢望安每一件衣服谈的多少钱就和他们无关了,反正谢望安给他们的订单比市场价还要高出两块钱。 在茶市喝了一会茶打了一会贪吃蛇,分数终于突破五百分大关! 此时民德大耳朵,正值大夏天,今天气温40度依然穿着密不透风的西装的市场经理李顺脸色燥红的敲了敲门随后进入。 “李经理你可是够敬业的呀,四十度的天还穿的那么严谨。” 虽然谈商务和在公司都有空调可有时候难免要出门。 40度的天李顺还能这样穿,怪不得能当总经理。 “哎呦!谢老板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李顺表现的受宠若惊赶忙接过冰镇酸梅汤。 待对方休息片刻,谢望安递了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根后,靠在椅子上,“李经理,说说吧,这次打算出多少钱?” 对方这次前来不是为别的,依然还是苗药。 这些天卖衣服,连带着苗药也卖的很好,已经有一定口碑了。 “谢老板,我们民德经过慎重严谨的评估,我们决定以您说的价格收购药方。”李顺说道。 “二百八十万?” “对。” 谢望安淡然一笑,弹了弹烟灰,“李经理,我不是认为你们没有诚意,而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剩下的药已经有一定口碑了,而且中南在我这里收购的药已经上市了,我调查了一下,销量还不错,二百八十万现在没得谈了。” 李顺脸色变幻了片刻,“那谢老板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五百万,药方任选。” 李顺眉宇大跳,见过狮子大开口,没见过蚂蚁要吃大象的。 “谢老板,你这就有点...” “没诚意?” 李顺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李经理我给你算一笔账哈。” “以中南在我这里购买的月经不调、口臭、狐臭三种药方为例。” “月经不调的成本大概在一百块左右,但是一份药材大概可以制作出...” 谢望安谈到此处突然停话,眼神在李顺身上审视。 “我没有录音,谢老板你放心。” 李经理连忙脱掉自己的西装然后拿出包里的钥匙、手机、钢笔之类的,还拍了拍自己的衬衫和裤子来证明。 “哈哈,李经理多虑了,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谢望安略微尴尬的打趣了一下男人后,“我还是以脚臭为例吧,中南的药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谢望安保险起见转变话风。 有时候祸从口出,商业战争有时候很可能因一点点话语就败北,谢望安自认为没有什么商业经验,凡事以谨慎到不能谨慎去考虑,甚至考虑到角度十分刁钻。 “我一份脚臭的药方成本在五十块,一锅汤药足够五百份的量,一个人用七天,一天两三次,能彻底祛除,我买七块钱一份,李经理你们把药方收回去卖多少?” “十五一瓶?二十五一瓶?还是你们延长治疗效果的时间?来达到客户的黏性?” “我知道这其中还有人工、铺面,运营这些成本,可我的药方收回去,稳赚不赔,我现在两百万再给你们,我为什么不自己销售?或者是卖给中南?我相信他们很乐意以五百万收购,毕竟真的挣到钱了。” 李顺陷入沉思,谢望安的药方收益很大,很值得收购,但民德也不能任由对方拿捏。 “谢老板,我考虑一下吧,可以吗?” “嗯,那李经理休息一会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吃什么喝什么自己点。” “行,谢老板太客气了。” 李顺起身相送后包厢陷入安静,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会茶然后面色阴冷的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十多分钟后,李顺眼底浮现出一丝戾气喝完最后一杯茶穿上西装打开门刚想离开,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笑着道,“先生还需要添茶水吗?”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你们收拾吧。” “好的,这边一共消费五百八十八,现金还是刷卡?” “刚才那个年轻人没有付钱?!”李顺表情吃惊道。 “他说还有一位客人在里面。” “靠!” 李顺脸色不爽的从钱包掏钱。 谢望安你这小兔崽子等着! 还从来没有人敢和民德狮子大张口。 第126章 你不吹牛是影响胃口吗? “手术怎么样了?” 人民医院。 谢望安脸庞热红的来到手术室外。 “我请了海城最好的外科医生还有沪市的内科飞刀来做手术,没问题的。”薛冰心答道。 谢望安点了点头,望着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眼神焦躁的谢玉簪,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旁边。 付文慧是谢玉簪的婆婆是奶奶,谢望安和薛冰心只是外人,尽管安慰也起不多少作用,安心等手术结果就行了。 冠心病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病。 下午三点,手术圆满成功。 谢玉簪的脸上才出现情绪变化。 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先有乌涂帮忙用中药调理身体机能,后有从医多年的西医进行手术,出现意外才是真正不正常。 傍晚时分,谢望安和薛冰心回到家中,只是这个家是三单元303。 薛冰心的小小家在金钱的力量下装修的很快。 家具家电已经全部应有尽有,进门的玄关除了鞋柜还有一排可爱的神奇宝贝挂扣,有皮卡丘、杰尼龟、喷火龙、卡比兽等,房子的墙面也重新粉刷了一遍,客厅以水蓝色为主,阳台锈迹斑斑铁制防盗窗换成了两扇侧拉的落地玻璃窗,只是两扇玻璃的最侧边贴有一个“麦”字。 这是谢望安的玄学。 海城时有台风,这个“麦”它克风。 天花板重新吊顶之后接入了中央空调,大灯没有用容易积灰的水晶吊灯,用的正方彩灯,可以更换灯光色调,在这个年代算是比较少见。 餐桌边做了一个酒柜,只是里面只是没有酒。 房子的三个房间,选了一间空间最大的当做卧室,里面的床可以着重讲解,因为花了踏马两万多! 被子是蚕丝的,床垫是席梦思,床是木床是黑胡桃木,最主要的是它耐造! 卧室窗户改成了双扇向外推,窗台做了延伸,可以放上一杯酒或一个烟灰缸,夜晚忧愁善感时望着天空发呆。 第二小的房间是衣帽加化妆间,进门就是一个可以展示身材的落地镜,然后就是梳妆台和衣柜,只是里面还没有衣服。 最小的房间成为了书房,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台电脑和一排书柜,谢望安有点好奇这个书柜子真的有摆满书籍的那一天吗? “谢先生,今晚可能一战?” 灯光下,薛冰心眼底意动。 “薛女士,我很想现在,但是很抱歉现在要先去医院送饭。”谢望安说道。 “那我洗好澡等你回来。” “好。” 谢望安把所有窗户打开通风后,又道,“你想用什么口味的安全套?我回来的时候买。” “这东西还有口味?” “有。” “你怎么知道的?” “平时去超市买东西看见的呗。” “真的?” 薛冰心靠近。 “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薛冰心问道。 “没有。” “你发誓。” “我发誓,我和其他女生做过天打雷劈。” “那就行,你是我的,哼!” 离开303后,两人先回谢家吃了饭,谢望安提着不锈钢饭盒在薛冰心浓浓春意中离开。 薛冰心在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后,回到303,也没有开客厅灯,直奔卧室,然后从床底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套未开封的丝袜,又打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套十分性感的紫色蕾丝内衣裤。 “可惜没有时间买性趣一点的。” 女孩褪掉衣物,换上自己丝袜和内衣,然后又穿上谢望安设计的淡紫百褶裙和白色衬衫。 站在落地镜前,薛冰的魅力与性感拉满,清纯的jk制服与妩媚的脸蛋完美融合。 “嘟嘟嘟...” 薛冰心还在欣赏自己的样貌,想着今晚把谢望安十八年的“积蓄”全部压榨出来时电话响了。 “喂,爸。” “还在海城?” “嗯。” “和谢望安?” “对呀。” “泊禹来家里了...” ...... 病房门外,谢玉簪坐在椅子上小口吃着饭菜,谢望安打了几个电话后又开始打贪吃蛇。 “贪吃蛇很好玩吗?”谢玉簪问道。 “好玩,俄罗斯方块没那个耐心玩。” “你最高分多少?” “五百,厉害吧。” “我两千。” “玩了多久?” “好像就三四次。” “不是哥们,你不吹牛是影响胃口吗?”谢望安备受打击。 女孩轻轻一笑。 “明天我们就是高三了,你准备考哪里的大学?”谢玉簪问道。 “应该要回贵州,但现在也不确定了。” 谢望安对于这个事有时候还在苦恼。 奶奶想回贵州,自己也答应了。 但现下自己在和薛冰心谈恋爱,海城的生意也渐渐铺开了。 “回贵州挺好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帮你做生意。” “还早,暂时不考虑这些。” 谢玉簪若有所思的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又道,“没想过考大学吗?” “我基础太差,初中的知识都忘了。” “我可以辅导你,你记性那么好,一年的时间考个大学我相信你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记性好了?” “你在关注我?!”谢望安后知后觉,略微吃惊说道。 谢玉簪手臂颤了颤,“没有没有,只是卖衣服的时候那么多人的尺码还有要什么颜色的衣服你都能记清,所以我才觉得你记性好。” “你关注我也正常,毕竟哥长得那么帅,是吧?”谢望安故意逗女孩道。 “对对对,你那么好看,我关注你正常。” 谢望安摇头一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谢玉簪说别对自己产生感情,他已经有薛冰心了这件事。 暗恋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谢望安也没有普信到自己万人迷,如果不是那晚在废弃房子谢玉簪亲口说喜欢自己,谢望安是一定不会注意到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感情。 “夜里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就给我打电话。”谢望安说道。 “好。” 见女孩快要吃完了,谢望安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一万,这些天你跟着我卖衣服也辛苦了。” “不行不行,太多了。” 谢望安本来打算给两万的,女孩婆婆刚动手术花了不少钱,平时帮忙也尽心尽力,本来是应该的,但他知道谢玉簪钱多了也不会收。 “里面还有一点是给婆婆的心意,你这钱要是不收,等她恢复了,我给她工资涨到一千,你自己选吧。”谢望安说道。 “可是真的太多了。” “不多,后面还要你帮我卖衣服和药,拿着。” “好。” 等女孩吃完饭,谢望安收起饭盒离开,谢玉簪突然道,“谢望安你好好学一定能考上大学,你考虑考虑。” “行,我知道了。”谢望安拿着手机笑道。 第127章 我要和我男朋友去产检 “亲爱的,我临时有事,要回沪市,新家的钥匙放在你家的桌子上了,你记得放好,还有对不起啊,今天又不行了。” 电话里,薛冰心嗓音愧疚且有一丝烦躁。 “没事没事,你开车慢一点,路上黑,你一定要注意哈。” “好,我知道了,等我下次回来把自己交给你!” “傻子,我等你。” 谢望安有时候都不明白薛冰心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交流”这件事,特别是这几天,可惜每天他都很忙,女孩也跟着自己做生意,两人深更半夜回到家只想睡觉。 谢望安倒还好,薛冰心没吃过什么苦,有时候卖衣服到十一二点回去脚都是谢望安洗的,关键是还没有洗完女孩就昏昏欲睡了。 谢望安那么紧迫的挣钱也是想到时候见薛冰心爹妈有底气些。 面对许夏蝉她妈说自己配不上她,谢望安可以毫无顾忌的回怼,薛冰心她爹妈要是说一句这种话,谢望安只能说努力发展。 挂断电话,谢望安情绪也略微有些失望,本来他还在想买什么口味的,现在都不用想了,用的人都飞走了。 既然不买安全套,那也得去一趟商场买些护肤品。 薛冰心这些天皮肤都晒黑了,谢望安认为自己做为男朋友有必要注重女朋友的爱美心。 ...... “喂,爸!” “怎么了?” “你给我和他说,别突然抽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了,还提什么亲?我,我真的是想扇他两巴掌,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真以为我非他不可啊?” 薛冰心烦躁无比的说话,甚至有些口无遮拦。 她真的觉得好离谱。 自己曾经暗恋过的男生,现在居然一声不吭,毫无征兆的带着爹妈去自己家提亲了! 这踏马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她整笑了。 “你现在怎么变的会说脏话了?”薛冰心的爸爸,薛晏良问道。 “你要是说清楚我的态度,我会说脏话吗?你明知道我和谢望安在谈恋爱,你还要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你是什么心思呀?” 薛冰心越说越激动,脚下到油门不由的踩的更深了一些。 “你现在是不是在开车?” “嗯。” “路上注意安全,回来说,开车慢一点,天黑了。” “行,你别给我答应了哈,不然我翻脸不认人丢脸的是你。” “知道了,等你回来商量。” 电话挂断,薛冰心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给谢望安说,想了一下后还是专心开车。 这种事她去拒绝完就行了,没必要让谢望安知道涂生烦恼和担忧。 深夜十一点,薛冰心将车停在自家车库,随即坐上电梯。 随着叮的一声之后,一扇气势磅礴的褐红带金色的大木门出现,外面还有两座栩栩如生墨绿色的石狮子。 外表看很中式,可进里面后是欧式的奢华装修,客厅灯光明亮,一名戴着眼镜,穿着深蓝色绸丝睡衣正在桌前吃面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 “你妈做了鱼骨面,要不要吃?” 薛冰心看了一眼自己风韵犹存的老妈,面无表情的把包扔在了沙发上。 “上官泊禹怎么会来提亲?” “他说你以前喜欢他,但是之前想去国外深造,不想耽误你,现在有点后悔,想问问你还喜不喜欢。”薛晏良说道。 “妈你先去休息吧,我来伺候这位爷。” 美妇微微一笑,“你收点脾气,好好和你爸聊。” 待女人上楼后,薛冰心一巴掌拍在桌上,吃面的男人抖了抖,“闺女,你气性怎么那么大了?” “说!到底怎么会突然来提亲。” 薛晏良不是傻子,薛冰心更不是傻子。 上官泊禹的爹是矿业部一名高官,自己家是矿业的,这其中的勾连谁都知道。 “哎呀!你急急躁躁干什么?” “你说清楚我就不急了。” 薛晏良点了一根烟,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女儿,“你和谢望安感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已经睡过了,今年准备要孩子,未婚先孕,等孩子生了再领证。”薛冰心面无表情说道。 “哈哈,你看你爹信不?” “但我们真的睡过了,并且没有做避孕措施,所有很有可能怀孕。” 薛晏良笑容一滞,“首先,爹没有什么门户之见,谢望安是穷小子也好,富家公子也罢,你喜欢我举双手赞成,但女儿,你们真的不合适,听我的,去和泊禹处处。” “我呸!你没有看不起人家你还让我去处处其他男人,薛爷,薛老虎,你是不是脑子被鱼骨面哽堵塞了?” 薛晏良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闺女,你调皮了哦。” 薛晏良从小就惯着这个女儿,因为她长得和自己妻子年轻时候如出一辙般,特别像,爱屋及乌,所以基本要什么就给什么,当然天上的星星是真的摘不下来,但是这薛家的基业他就拟好了遗产分配,姐弟俩一人一半,公公平平,公公正正,谁也不亏待。 “别给我笑嘻嘻的。” “谢望安不是普通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没有看不起他,或者说是我不敢看不起他,但是你们不合适,明白了吗?”薛晏良脸色认真甚至这位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男人还出现了一丝凝重。 薛冰心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她相信自己爹没有说谎。 “因为楚家的事?”女孩问道。 男人点了一个头,弹了弹烟灰,“你不喜欢伯禹我不会逼你,我们家的钱不碰黄赌毒你们姐弟花不完,但是我现在暂时不好明确拒绝,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赶紧把你那些手续弄合法吧,免得受控于人。” “嗯,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所以谢望安到底是什么人?”薛冰心道。 薛晏良想了想,“我不确定,但也只有那些人能够一个电话就让楚家善罢甘休,所以你什么时候邀他来家里吃个饭吧,我和他谈谈。” “好。” 薛冰心心思复杂的洗了个澡,眼神放空的盯着天花板。 谢望安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只有奶奶吗? 不是一个城南普通的高中生吗? 为什么爸爸都如此慎重。 薛冰心越想反而越觉得“恐怖”。 谢望安一个普通家庭,普通男孩,凭什么一个电话就能解决薛家都感到棘手的问题? 薛冰心想了一会正想打电话问问谢望安,一个两三年不曾出现的陌生号码出现了。 “喂。”薛冰心嗓音冷淡道。 “冰心,好久不见,明天有时间吗?我订了一家法国餐厅,想邀你一起去试试。” “没时间,明天我要和我男朋友去医院产检。” “你和谢望安那个混混有孩子了?!” “你怎么知道他叫谢望安?” “嗯...叔叔告诉我的。” “行了,滚吧,我只是以前喜欢你,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也不可能结婚。” 薛冰心说完挂断电话,与谢望安相处的越久,说话方式和行事作风两人正在越来越像。 “亲爱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呀?”女孩嗓音忧愁的对着天花板说道。 第128章 你不是普通朋友吗? 华逸商场。 谢望安在各大化妆品牌店里晃悠。 当然不是为了钱货比三家,而是看那个销售员说的真诚动人。 护肤品他从来没有买过,要送当然是要送最好的,万一被坑了,薛冰心用了皮肤过敏,他可以不用活了。 销售员还在热情推销,谢望安正在琢磨犹豫的时候,一道婉转的声音出现。 “谢望安!” 许夏蝉穿着一身居然是谢望安设计的粉红荷花裙,挎着包包笑容满面的走来,谢望安看见她的时候也笑了,正愁不知道怎么买呢。 “快过来给我看看,买什么护肤品合适。” 许夏蝉愣了一下,“你买护肤品干什么?” “钱多,兜里装不下,帮助一下海城gdp。” 谢望安的胡绉许夏蝉已经习惯了,“你想买哪方面的?” “变白,补水,反正只要是女孩子有用的护肤品都买。” “这款,还有这款,和那款新出的,都是最新研发的,卖的也很好。” 谢望安顺着许夏蝉的指的方向望去,然后给了销售员一个眼神,女子立马笑着开始包装。 “先生一共六千五。” “刷卡。” 谢望安提着东西本来就想走了,又突然想起和薛冰心在一起那么久还没有送过对方礼物,随即转向首饰店。 许夏蝉亦步亦趋的跟着,“谢望安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来我家取?” “你不说我都忘了。” 谢望安停下脚步,开始解手腕上的手表,“这个还给你,金饼明天上学还给你,我没有带在身上,生日礼物也不用了,谢谢了哈。” 以防万一,许夏蝉送的东西还是全部还给她,免得那天薛冰心问起来自己解释了还要再挨两个耳巴子。 薛冰心一个千金小姐能陪着自己风吹日晒的卖衣服,一站就是从白天到晚上,谢望安不想伤她的心,他已经决定将这段感情努力去经营。 “你和薛冰心的感情很好了?” “嗯,很好,上过床,睡过觉,今年生个胖娃娃。”谢望安笑道。 “那我呢?我算什么?”许夏蝉嗓音苦涩问道。 “你?你不是普通朋友吗?怎么了?” “那我们还不...算了,你现在要去哪里?”许夏蝉接过手表问道。 “买条项链。” “给谁?” “我媳妇呀。” “护肤品呢?” “也是呀。” “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 谢望安没有回头,自己向首饰店而去。 背后的是过去,面前的是未来,而他处在当下。 许夏蝉前世对待自己如何他不想去计较了,毕竟现在的她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前世是如何对待的自己。 大家以后淡如水便好。 提着东西回到家,谢望安把买给奶奶的护手霜和一个玉镯子放在茶几上,让老太太明天早上起来就获得一个惊喜。 洗漱完躺在床上,谢望安闻着残留着薛冰心香味的被子入睡。 这个夜,谢望安总觉得床旁边有人,可睁开眼除了漆黑没有任何东西。 谢望安其实也不怕李不裳了,只是这种东西碰一次就容易生病,谁家好人喜欢平白无故生个小病呀? 虽然想行善积德,可该做的他已经做了。 薛冰心已经调查过江攀登了,有一个亡妻,没有子嗣,这个人与江国良一些特征应该只是巧合,毕竟没有谁规定只允许一个人穿白西装,戴眼镜呀。 八月三十一号,星期日。 今天是不上课的,纯属于叫学生回来打扫卫生,交费,然后班主任讲暑假已经过去了,收收心,要备战高考了。 中午两点,谢望安在学生中穿着校服,带着杨虎和谢玉簪开着凯美瑞离开。 “他开上车了?!”站在路边,正在和许夏蝉等柳青微来接的苏若星惊讶道。 “嗯。” “那你怎么不高兴?他现在越来越好。”苏若星问道。 “我高兴啊,我很高兴呀,谢望安做生意了,有车了,过的那么好,我为他感到高兴。” 许夏蝉发出源自内心真心的笑容,只是眼底饱含了多少悲伤和苦楚也只有她知道。 特别是她的裤兜里有一条黄金打造的金饼,令她更苦涩心酸,谢望安好像真的要和自己断绝一切了。 薛冰心和谢望安亲嘴了,两人成为了情侣。 她亲了谢望安,对方无动于衷,甚至一直拒绝到最后懒得闪躲,眼中没有波澜。 薛冰心和谢望安一起睡觉了,男孩爱她爱到越深。 自己和谢望安一起睡觉,男孩毫无感觉,她越陷越深。 爱情难道真的不讲公平吗? 难道自己真的要把心中伤烂,把心哭空吗? 苏若星站在原地望着已经远去的黑色车辆,眼神思考了一会直到一辆黑色的宝马进入视线。 ...... “谢老板,工人们已经开始制作了,你放心。” “好,辛苦了柳老板。” “应该是我谢谢你,有了你这批订单,我厂子又能运转下去了。” 一下午,谢望安在三家小型服装厂巡视。 三家设备齐全,产能拉满的情况,一天可以制作出两百到三百件。 按照合同的约定是一个月后交货,质量必须到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完好。 三家平摊一万五千衣服,剩下的五千件交给了杨虎他妈妈的裁缝铺。 虎威小作坊虽然小,但是有经验,谢望安将碎花裙和绣花的夏季短袖全部交给了文秀中,剩下的三个厂全部制作的秋冬装。 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花满香今天休息,谢望安特意带着杨虎去了她上班的酒楼一起吃饭。 女孩外地口音,服务员这个行业也容易遇见不通情达理的客人,他去照顾照顾生意,也能让同事和经理知道花满香不是一个人在海城,避免一些有可能出现的压迫。 包厢席间,花满望着同事端上各种大鱼大肉,龙虾鲍鱼和茅台、红酒上桌还有点不好意思,谢望安倒是让她们一起吃点,有脸皮薄的直接拒绝了,有性格外向的倒也坐下来吃点喝了点。 “安哥,谢了。”花满香拿起一杯红酒真诚的说道。 “没事,你好好干,积累经验,以后我也开家饭店让你当经理。” “嘿嘿,谢谢安哥。”杨虎傻笑道。 “傻子,赶紧吃吧,这里就你胃口最大。” “好。” 夜晚七点多,吃饱喝足,谢望安特意问了一下店里面有没有会员充值这个服务,得到有了后,谢望安拿了一万块让杨虎带着花满香去前台充值。 “安哥,为什么要花钱办这张卡啊?”杨虎回来后手里拿着一张金色的会员卡不解问道。 “你以后想来这里吃饭就拿着这张卡,不用付钱了,知道了没?” “好,知道了。” 第129章 阴魂不散 九月一号,正式上学。 谢望安听从了老太太的意见。 选择努力学习,考大学。 有谢玉簪这位十分耐心的学霸辅导,加上自身超强记忆力,谢望安对于初中的知识正在飞速掌握。 日子很充实,上课吃饭卖衣服,晚上和薛冰心通视频,有时候甚至打着电话一起睡觉,一个月还没有到话费干出去尼玛四五百。 九月二十号,距离交货还剩下十天。 季节渐入硕果累累的秋季,花海街的居民围墙内开满了桂花、菊花、百合花等,霎时间成为一道风景,海风中带着丝丝腥咸之味与花香对撞,形奇一股奇异的香味。 如今谢望安卖衣服已经不需要扯起嗓子喊了,小马扎一坐,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打贪吃蛇,谢玉簪和杨虎一个收钱沟通,一个找尺码颜色。 “老板,你这里有治打呼噜的药吗?”一个男人问道。 “有的哥,一瓶七块,两瓶起卖,七天彻底根治。” “哈哈,我知道,来七天的量吧,老早就听说你的药了,今天特意来买的。” 谢望安接过五十元,找了一元给对方,“多送你一瓶,药有点苦。” “谢了老板。” 男人刚走没多远,一辆黄色的三轮车停在路边。 车厢里面有两个年轻人,多月不见,一头毛寸,脸庞清瘦的陈建脸色阴笑的望着谢望安。 “给我抬下来!” 谢玉簪今天穿的是白色长裙外搭紫色毛衣开衫,温柔又清新。 或许是夏天注意防晒的作用还有素颜霜,女孩现在的皮肤白了许多也细腻了许多。 谢玉簪和陈建视线对撞,女孩下意识就离谢望安更近了一点。 谢望安站起把手机放进兜里,面色如常的望着陈建两个小弟从三轮车上抬下一个白发苍苍,躺在担架,上面盖着白布流口水的老头。 “砰...” 轻微的落地声,陈建指着老头,喊道,“大家过来看看啊!就是这个人的药,我家老爷子喝了现在中风又偏瘫,都过来看看啊,这个人的药就是毒药!” “里面蝎子蜘蛛蜈蚣什么的全部是对身体有害的。” 在谢望安摊前卖衣服,看药的人霎时间停止了动作。 谢望安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各位不好意思,今天不卖了,收摊了。” “看看看!他心虚了!” 陈建像一只看见一泡冒着热气刚拉出来的屎的狗兴奋激动的大叫。 谢玉簪和杨虎默默的收摊,陈建一脚踢向立体衣栏,“老子踏马让你走了吗?我家老爷子变成这样你今天必须赔钱!” “虎子。” 谢望安喊了一声,正弯着腰的杨虎猛然伸出手掐住陈建的脖子,随即力气大的吓人将他提了起来。 “扔下去。” 谢望安指着身后的围栏。 下面是海滩,距离人行道有四五米的高差,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 “杀人了!杀人了!” 陈建脸色惶恐的大喊,在空中的腿用力抵在铁栏上。 他心里对杨虎的执行力没有一点怀疑。 这个傻逼对谢望安的话是百分百做到,甚至可能杀人也是。 “别动!” 谢望安指着陈建两个手下。 发现大家都在观望,谢望安提起声音道,指着陈建,“这个人应该是前几天才从监狱里面放出来,犯的强暴未遂,我送进去的,我的药卖了那么久,从来没有人说喝出什么问题,他随随便便找个本身就有病的老人来演戏就是想搞我生意,大家散了吧,明天我会继续做生意。” “我看着也不像好人,这药要是真能喝死人,这小老板也不敢天天来这里卖,药的效果那么好,还卖那么便宜。” “这老头身上还有一股臭味,好像是早就摊的了,这人还说前几天摊的,而且今天刚下雨那么冷,这老人就穿了一件短袖,这是你们亲爷爷吗?”有女人说道。 “老板我们相信你,这种人你把他送进去就是在做好事。” 陈建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倒向三言两语的谢望安,心里也知道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虎爷,你把我放下来吧,今天和你们闹着玩的。” “啪!” 杨虎又宽又厚的手掌直接扇在了陈建脸上,“你爹扇你几巴掌教育教育你,闹着玩行不行?” “安哥放不放?” “放了吧。” “砰!” 杨虎直接手臂用力一推,陈建接近一米七的身躯在低空中掠过,狠狠的砸在了马路牙子上。 “各位抱歉了,生意我明天再做。” 把东西装进三轮车里,谢望安拉着杨虎和谢玉簪离开。 路上凉风吹,坐在旁边的谢玉簪一直有些情绪紧张的不说话。 “别担心,哥们我罩着你。” 谢望安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好。” 有些经历,是一生的心理阴影。 谢玉簪忘不掉那个晚上,特别是看见陈建之后,幸好她能从谢望安身上感受到安全感。 一路少话,回到花阳小区,谢望安和谢玉簪正在三楼准备各自回家,女孩的电话响了。 “是陈建。”谢玉簪拿着手机有一丝害怕说道。 谢望安接过手机,点击接通,打开门让谢玉簪先进去。 “谢玉簪你现在变的好漂亮,当我媳妇吧,你把我送进去这件事我不会计较。” “当初的事情我错了,你不要介意,怪就怪你太漂亮,我克制不住想和你睡觉的想法,你原谅我行不?” “你跟着我保证你吃好的喝好的,你爹和奶奶我也养了。” “喂,怎么不说话?” 谢望安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陈建激动猥琐的声音依然丝丝绕入女孩耳畔。 越听这些话,谢玉簪越害怕。 洁白的灯光,女孩眼神无助又略带彷徨的望着谢望安。 “陈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有什么人撑腰,来我面前阴魂不散。” “怎么是你?!”陈建大吃一惊,又道,“谢望安你等着吧,敢把老子送进去,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第130章 接踵而至(上) “砰!砰!砰!” 凌晨两点,一处空旷静谧的废弃工厂中传来空心钢管击打人体的厚重与清脆声。 斑驳铁锈的工厂铁楼梯上挂着一名双手被绳子捆绑悬吊在铁栏上的年轻人。 漆黑的工厂依靠五辆黑色漆面的大众玻璃大灯照明。 谢望安和金銮天并肩而立,面色平静的望着一个西装男拿着钢管击打着血迹斑斑的陈建。 谢望安一直以来只想过平静安稳的日子,所以当初对于陈建施暴谢玉簪的事情选择用法律,也没有想办法去找那些曾经受欺负的女生去举报。 这些当初的所作所为当然只是为了自己。 因为他犯不着为一个当时还只是普通朋友的谢玉簪去惹一个小鬼难缠的陈家兄弟。 他有办法治陈建,可没办法治陈华呀,他手里面根本没有陈华的把柄,这人跟着一个土方老板,手底下还是有些人,真想和自己死磕,他还真会有点棘手。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敢动谢玉簪,谢望安也敢让陈建吃枪子。 而且现在陈建开始找自己麻烦了,这事不处理谢望安不安心。 “停一下,放他下来。” 谢望安把烟扔在地上,向前靠近跌落的陈建,朦胧的光芒中,陈建已经接近虚弱,眼皮半睁。 “说说吧,为什么要找我麻烦,你哥应该说过让你不要招惹我。” “呵,你有本事弄死我呀?废物!” 陈建怎么也没想到谢望安竟然和金銮天混在一起了。 这个杂碎趁半夜三更自己睡着了让手下打开门就把自己绑了。 “陈建啊陈建啊,你真是红豆吃多了,想死啊...” 谢望安面色冷漠的拍了拍他的脸,蹲在地上向后伸手,“拿把刀来。” “给,安哥。” 如今已经改头换面的邹东东穿着淡蓝的卫衣递给谢望安一把锋利的匕首。 陈建看见刀不仅没怕,反而更加嚣张,睁大眼睛道,“谢望安你敢杀我吗?你今天不杀我就是我孙子!” “啪啪啪...” 谢望安拍打着陈建的脸,刀尖从胸膛轻缓的向下滑动,“我确实不敢杀你,毕竟杀人要偿命,因为你,不值得。” “但你不是很好色吗?也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你说我把你阉了,能关多久?” “陈建,你要不要赌一赌我有没有让我只在牢里面关几天就出来的关系?” “你,你踏马敢动我,我哥一定杀了你!” 由于陈建是在睡梦中被绑走的,此时的他只穿了一条红色的内裤,刀尖抵在他的命根子时,陈建终于慌了,终于怕了。 “说说吧,是谁让你找我麻烦的。” “噗嗤——” 谢望安话音未尽,脸色陡然浮现出一丝狰狞,匕首直接插入陈建的大腿内侧,疼的男人大叫,身体发颤。 “是,是民德,民德的李顺找的我!”陈建嘴唇颤抖,冒出虚寒说道。 谢望安愣了一下,“你是他的狗吗?让你找我麻烦就上来咬老子。” 陈建不答话。 谢望安还在想问点什么时,工厂突然出现轮胎碾压地面的声音。 “砰!” 只听剧烈的碰撞声,大众被一辆面包车撞击冲向另外一辆大众。 金銮天的手下狼狈躲避,随即拿起钢管和匕首望着从三辆面包车一涌而出,戾气十足的打手。 寒光耀眼的开山刀中,陈华穿着黑色夹克脸庞凶狠又愤怒的向前。 “金銮天,你踏马敢动我弟弟?” 谢望安收起刀,“陈华,你弟弟不懂事,你是不是也白活了?” “谢望安你装你麻痹!齐黑爷都踏马被人杀了,你还敢在老子面前叫!”陈华指着谢望安大骂。 谢望安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这踏马那么巧吗? 青铜他们杀的黑老大就是齐黑? “给我上!” 陈华手臂一挥,身后的手下提刀欲砍,金銮天不慌不忙的从腰身后面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谁想死就上来。” 谢望安惊讶了,自己这个亲家那么牛逼吗? 这玩意都不声不响的拿出来了。 “陈华,谢望安是我亲家,我女儿的干爹,你今天敢动他,你就试试。”金銮天神色无比的平静。 陈华脸色十分不爽又无可奈何的咬了咬牙,“行!金銮天你有种,今天这个亏我认了。” 金銮天手臂示意了一下,手下开始将车一辆辆倒出来,随即离开。 车上,谢望安的脸色虽如常,可眼底的沉重依然被金銮天看了出来。 男人的手掌拍在谢望安的腿上,“行了,有我在,陈华不敢把你怎么样。” 谢望安笑着点了个头。 回到家,谢望安洗漱之后躺下便睡着了。 次日,星期天。 谢望安还想睡一个懒觉,奶奶的电话把他吵醒了。 “幺儿,你开着车去临溪县给我买些药材回来。” “怎么了?海城不是有吗?”谢望安一张脸因为睡意还没有舒展开,闻言表情奇怪。 “不知道怎么回事,海城的药材商问我要什么药,我说了之后想都没想就说没有了,要等十天半个月,我这病人那么多哪里能等那么久。”老太太说道。 “好,我知道了,要哪些?” “当归、黄芪、灵芝、麻黄、桂枝...” “你给我写张单子,我洗漱完就去买。” “好。” 十多分钟后,谢望安出门前特意给谢玉簪交待今天不要出门。 临溪距离海城只有两百多公里,一个早上就可以跑来回。 谢望安采购完药,在路边给李顺打电话。 “喂,李经理。” “嗯。” 听着对方冷漠的话音,谢望安轻轻一笑,“李经理,明人不说暗话了,陈建已经把你招了,你看中午一起吃个饭谈谈药方?” “行,你定吧。” “君悦302,已经定了十二点。” “好。” 挂断电话,谢望安点燃一根烟站在路边抽完,轻声呢喃,“你们可一定不要逼我啊。” ...... 君悦,302,【心想事成】包厢。 偌大的房间旋转餐桌摆满了美味佳肴,茅台、五粮液、葡萄酒、白葡萄酒、饮料皆有。 可这些食物只有两个人在吃。 “李经理,试试这燕窝,服务员说美容养颜补气血。” “嗯。” “试试这乌鸡参汤,马上要冷了,该补补身子。” “嗯。” 一个小时后,李顺酒足饭饱畅快的点燃一根烟,“谢老板,说说什么事吧。” “刁难我家的中医铺还有陈建找我麻烦,是你做的吧?” “谢老板请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诽谤的。”李顺的一张脸此时写满了得意与轻视。 呵!谢望安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民德手指轻轻一抬就能把他按的死死的。 “药方我可以四百万卖给民德。”谢望安说道。 “这么没有诚意吗?” “三百万。” “没诚意。” “二百八十万。” “八十万,这是我民德给你的报价。” 谢望安瞬间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李顺,顿时心中戾气横生,把烟直接弹在菜里,丝丝焦油味与滋滋声浮现,“你是在把我当傻逼吗?” 李顺只是轻瞥了一眼,“小谢,你还是太年轻了,要压住火气呀,再见。” “李经理,你可以代表民德,对吧?” 李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道,“对,我可以代表民德。” “针对我是你的擅作主张,还是民德的意思?” 李顺回头豁然一笑,“有区别吗?民德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谢老板啊,做人要知进退,也要识人断物才不会吃亏。” “砰!” 房门关闭,谢望安坐在椅子上,倒上一杯葡萄酒,手指敲打着桌面,眼神陷入良久的思考。 “嘟嘟嘟...” 手机的铃声将谢望安拉回,他放在耳边接听,椅子猛然向后移,整个人瞬间起身,“你说什么?!” 第131章 接踵而至(下) 爱华服装厂。 谢望安站在仓库的警戒线外面。 望着消防员拿着水枪和灭火器不断进进出出。 “谢老板,怎么办呀?”柳姓厂长心急如焚问道。 谢望安默不作声。 他觉得这件事很怪,特别怪。 他想过是李顺派人放的火,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这是意外。 可李顺调查自己调查的再仔细,也不可能知道他和沪市有服装订单,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将订单均分给四家服装厂了。 这件事很诡异。 谢望安掏出电话,打给文秀中,“喂,文姨。” “怎么了望安?” “嗯...出了点事,这些天你可能要叫几个放心的人在铺里面日夜守着。” “什么事那么严重?” “柳厂长的衣服全部被烧了。” “那你怎么办啊?” “没事姨,我有办法,你注意你那边就可以了。” “好。” 还剩下十天,五千件衣服没了,谢望安找大厂制作应该能够赶出来。 只是这批货钱,比较为难了。 “柳老板,在商言商了,这批衣服的损失需要你们厂承担。” “唉...谢老板,你知道厂子的情况,恐怕你要宽限些许时日了。” “按道理不能按时交货要赔偿违约金,柳厂子,我理解你,所以我只要货钱。” “谢老板,你这...”柳天明一时间有些感性的泪眼婆娑。 “不用多说了,就这样吧。” 大家签了合同,衣服的损失在没有交货时责任归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逃不掉。 五千件秋冬装,谢望安分别给的是45和80。 其中秋冬各两千五百件。 本就运转不下去的厂子霎时间本来要背上九十万的违约金债务,谢望安却只要货钱,这种魄力柳天明第一次遇见。 “嘟嘟嘟...” 谢望安还没有考虑好找哪家厂子,电话又响了。 望着备注的名字,谢望安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喂,王老板。” “谢老板,我这边出了点事?”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很虚浮。 “什么事?” “衣服我不能按时交付了。” “按照合同可是要三倍赔偿违约金,就是九十万,你确定?” “嗯,下个月一号你来厂里拿钱吧。” “张老板什么意思?” 王、张两家是郎舅关系,也就是小舅子和姐夫。 “我姐夫也是一样,到时候都赔给你。” “张老板你们这样做地道吗?谢望安的脸色越发冷漠。 “谢老板抱歉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更大的利益能选择,这也是人之常情,放心,百分百按照合同流程走,不会拖你一分钱。” “行。” 谢望安已经确定这是一个局了。 一切的事情都指向了沪市的吴老板吴经理。 “嘟嘟嘟...” “喂,谢老板。” “吴老板,我们无冤无仇吧?”谢望安问道。 “我让我们老板和你说吧。” “谢望安?”电话里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嗯。” “有些事我想和你面谈,谈的好,合同可以重新拟。” “你到底是谁?”谢望安眸光凝缩。 “自我介绍一下,上官泊禹,薛冰心以前喜欢过我。” “呵!那不用谈了,等着我交货吧。” 谢望安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千想万想,他没想到是薛冰心曾经暗恋过的人。 女孩之前就把上官泊禹上门提亲的事情和他说了。 薛冰心信誓旦旦的保证解决好了,谢望安虽然心里有点那种醋意但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因为薛冰心他爸爸邀请自己去沪市做客吃个饭。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薛冰心曾经喜欢上官泊禹。 上官泊禹不喜欢,那为什么就直接要上门提亲,而且还给自己做局,应该是想以此威胁自己和薛冰心断绝来往。 他推理的很合理,可源头呢? 上官泊禹是疯子吗?是占有欲超绝的变态狂吗? 自己不喜欢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的这样一个? 谢望安不相信上官泊禹是一个如此疯狂的疯子。 大费周章想要以合同为难他,做局让自己和薛冰心不要在一起,这里面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思前想后,谢望安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薛冰心,打算等解决完后再告诉。 两人天天打电话,他知道薛家有些方面是靠着上官泊禹的高官父亲。 他不想薛冰心为难。 与吴经理签的合同是75一件的连衣裙,五千件,还有100一件的各式秋装,一万件,和200一件的五千件各式冬装。 合同总价值两百三十七万五千。 合同到期未交货,赔偿三倍。 上官泊禹应该是没想到自己能拿出违约金,不然肯定不会只定制两万件。 可谢望安凭什么拿? 拿了就等于在某方面的对决输了,这一单谢望安就算踏马不挣钱也要交货。 来不及多想,谢望安赶忙联系文秀中要了海城其他服装厂的厂长联系方式,随即开车前往谈合作。 现在虽然各类衣车设备还不够先进,但是大厂制作单一的衣服一天也能制作出最少五百件,谢望安只有一万五千件的缺口,剩下十天时间问题不大。 晚上八点,乌南高速公路。 谢望安以一百的车速行驶在路上,他要去海城邻市,广市,寻找服装厂合作,同行的还有杨虎和谢玉簪。 陈建这傻逼贼心不死,谢望安担心把谢玉簪放在海城出事,带在身边虽然耽误她上课,但是能保证安全。 不得不说,上官泊禹家在海城的势力是真大,海城的服装厂现在除了虎威裁缝没有一家接他的单子,即使他把价格抬到了原本合同上的单价,依然没有人。 这些人不是不想挣,是忌惮什么人而不敢挣。 “嘟嘟嘟...” 车台上的电话传来振动,谢望安一边打转向灯一边减速离开加速道接听电话。 “喂,媳妇。”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听着女孩雀跃黏呼呼的语气,谢望安这一刻觉得再累也很值得。 男人就是必须要有担当,要为亲人爱人遮风挡雨。 “我在公厕拉屎,要不要闻闻味道?” “咦...你真恶心。” “哈哈,先不说了,我再去卖一会衣服就回家。” “好嘛,你要记得想我哦,别太累了。” “知道,你也早点睡。” “嗯嗯,亲亲。” “亲亲。” 第132章 解决服装 由于年代的基建设施限制,谢望安一行人在凌晨两点才到达。 找了一个酒店,开了一间所谓的总统套房,谢望安坐在沙发上终于得以喘息片刻。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谢玉簪眼底带着心疼之色问道。 “你先去吧,我坐一会。” “好。” 杨虎这小子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谢望安在客厅抽着烟,喝着房间准备的香槟,电话又响了。 “喂,金哥。” “出事了。” 谢望安眉头一皱,“什么事?” “蓉蓉失踪了,我现在在去找陈华要人,你也注意点家里人。” “你先别着急,我来解决。” “我怎么能不着急啊?我就那一个女儿。”沉稳如山,包括开头打电话语气也很冷静的金銮天此时嗓音终于出现了一丝紧张和愤怒。 “海城警察局局长是我亲叔,我来处理,保证蓉蓉安然无恙。” “苏定南是你叔叔?!” “嗯,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谢望安立马给苏定南打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苏定南沙哑的声音出现,“望安有事吗?” “三叔,我有一个朋友的女儿被人绑架了,但目前只是怀疑,我希望你帮我找一下。” “名字。” “怀疑对象是陈华,他有一个弟弟叫陈建,之前在玉兰派出所进去过,我朋友是...是金銮天,他女儿叫金蓉蓉。” “你怎么认识一个小偷?” “额...叔你快派人找吧,人家也是老百姓。” “这个周末来家里吃饭我好好和你说说。” 电话挂断,谢望安又立马给金銮天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会才让对方安心。 “啪!” 谢望安将手机扔在玻璃圆桌上揉了揉太阳穴。 他现在很害怕。 不是害怕这些麻烦糟心事。 他很害怕李顺、陈华、上官泊禹这些人逼自己。 这个夜,谢望安因为金蓉蓉的事几乎没有睡觉。 在早上五点得到自己这个干女儿平安无事的消息后他才终于安心下来。 金蓉蓉可是金銮天的逆鳞,谢望安根本不敢想要是金蓉蓉出事,疯狂的金銮天要让陈华这个人死的有多惨。 天彻底亮后,谢望安便起床洗漱了,另外一个房间的谢玉簪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好,听见声音后也起床了。 “你不多睡一会吗?” “不用了,没什么瞌睡。” “别想太多,最起码有我和杨虎陪着你。”谢玉簪说道。 望着镜子,女孩睡眼惺忪的脸颊站在后面,发现他的视线后,谢玉簪微微一笑。 “行,叫杨虎起床吧,我们去吃吃广市的早茶。” “好。” 总统套房在20楼,谢望安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点燃一根烟。 他不相信上官家的手能伸到这里来。 “嘟嘟嘟...” “喂,文姨。” “望安昨夜铺里进人了,幸好杨虎他爸带人守着,开门之后地上全部是汽油,你和乌姨没事吧?”文秀中问道。 谢望安眼皮一跳,“文姨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是打电话通知你一声。” “我和奶奶也没事,文姨你别担心,把铺子里的衣服看好就行,如果真的有危险衣服就不要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我知道。” 电话挂断,谢望安也担心奶奶的安全,不论是上官泊禹还是陈华都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想了想,他选择将电话打给苏若星。 “喂,找我干嘛?” “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谢望安略微有点尴尬道。 “什么事?” “就是我这几天有些事情,然后有人可能想报复我,你看你认识什么警察叔叔,让他们帮忙在我家小区外面二十四小时巡逻巡逻,行吗?” “好,知道了。” “别让三叔知道,不然他要担心。”谢望安说道。 “好,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谢谢了哈,回来请你吃饭。” “你还是去我家吃饭好好和我爸说说娃娃亲的事情吧,早点退亲我早安心。” “好,忙完就去给三叔说我有女朋友了。” “嗯,没什么我就挂了。” “好。” “呼——” 谢望安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只要奶奶没事,他就没事。 ...... “夏蝉,谢望安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城南早操结束,苏若星和许夏蝉去厕所的路上说道。 “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许夏蝉眼底出现一丝下意识的敏感。 “他说有人可能报复他...” “什么?!” 许夏蝉的声音瞬间提高。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苏若星望了望身边被吓一跳的学生,压低声音又道,“他让我找警察叔叔在他家小区门口二十四小时巡逻,应该是担心他奶奶出事。” “那你答应没有?” “答应了啊,我不是帮谢望安,我是帮你哈。”苏若星特意说道。 自己闺蜜反正是对谢望安魔怔了,凭女人的直觉,苏若星觉得还是撇清和谢望安任何关系要好。 “若星我替他谢谢你。” “客气什么,我们是好姐妹。” 许夏蝉微微一笑,心里却有另外一番想法。 ...... “安哥我还想要吃那个乳鸽。” “点吧,吃饱再去谈事。” “嘿嘿,好。” 广市他前世来过,找了一家自认为不错的老字号酒楼吃早茶。 吃完过后,谢望安开着凯美瑞向广市华美服装厂开去。 来到门口,谢望安扔了一包烟给保安,得到了厂里管理部部长的电话。 对方听见他要定制衣服立马让保安打开门。 见到对方后谢望安也没有废话,直接将一万五千件的衣服设计图拿了出来。 他其实很心疼,被逼无奈来广市寻找服装厂,自此之后自己目前设计的衣服将优势无存。 不出意外,这批衣服华美后续肯定会复制的,而自己毫无办法。 “谢老板,一万五千件十天完成,我们厂做不到。”华美厂长黄明说道。 “黄厂长你负责牵头将订单均分给其他厂,作为回报,我可以先付全款,并且每件衣服我给你多加一块钱,我只要你保证十天内保质保量,并且完好无损的给我运到海城。”谢望安说道。 男子闻言顿时没有丝毫犹豫,“好!这单我接了!” 他负责分配订单,那这里面的油水可就大了,多少钱一件给别人是他说了算,黄明反正挣的全部是谢望安的。 “合作愉快,黄厂长。” “合作愉快。” 避免再出现海城三家服装厂的情况,谢望安直接将违约金提到了五倍。 华美要是违约,加上王、张两家的违约金,他的损失少了很多。 【ps:明天加更,今晚写写作许夏蝉与龙门的三年之约番外,还没有给好评或者追评的兄弟求求给个好评,流量下降的厉害t^t】 第133章 我有一个苦恼 由于谢望安昨晚没有休息好,一路又是要自己开车,避免出现意外,谢望安三人回到酒店让他睡够之后再回海城。 “谢望安,你到底有没有和别人睡过觉?!” “我觉得你真恶心!你给我滚!滚啊!” “谢望安,我们就这样吧。” “谢望安,我们没可能了吗?” “谢望安,你要杀我,我也一定会对着你笑。” “安哥,我很爱你,无条件,无底线的爱你,你太苦了。” “谢望安,谢望安...” “啊!” 明亮的灯光中,窗外隐隐传来车水马龙的声音。 谢望安满头大汗的猛然喊了一声随即睁眼。 他又做了离谱的梦。 “我擦!” 看见谢玉簪奇怪又心疼的眼神,谢望安吓了一跳。 “谢望安你怎么了?”谢玉簪问道。 男孩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喊我干什么?” “那个叫什么李顺的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还发了短信,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感觉有点重要,所以才喊了你。” 谢望安揉了揉脸,起身下床点燃烟,思绪有些浑浊昏沉的拨打李顺的电话。 “喂,谢老板。” “李经理有事吗?”谢望安问道。 “哈哈,谢老板,八十万是今天的价格,明天可就是另外的了,你还没有考虑好吗?”李顺说道。 “嗯...李顺,我擦尼玛,你爹我不考虑!”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谢望安骂完直接挂断电话,心里终于爽快了。 民德牛逼又怎么样? 他把药方卖给中南不就行了,海城中药材商全部是民德的? 李顺是有多狂多天真才不把中南放在眼里? 谢望安只是不想欠卢克人情,不然昨天也不会跑临溪去买药材,他直接给卢克打个电话中药要多少有多少。 李顺这个傻逼真以为自己还是个街头小混混呢。 ...... “秦姐,你去向我妈请个假呗。” 晚色繁星点点。 许夏蝉像一只闯进陌生人家里的野猫,略带心虚的来到院中。 秦姓女子愣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事?” “嘿嘿,还是姐姐聪明。” 秦云霞无奈的摇了摇头,“是不是关于谢望安的?” “嗯嗯。” “什么事?” “有人要报复谢望安,我想让你这几天去保护他奶奶。” “奶奶对谢望安最最最重要了,老人家要是出事了,谢望安肯定也要发疯,到时候肯定要出大事,所以想请姐姐帮忙。”许夏蝉乖巧的像个小孩蹲在女子旁边,仰头望着女子。 这位秦姐姐很厉害,许夏蝉看见她和王姐姐戴着拳套对打的时候,她居然只用一只手就可以让王姐姐认输。 王姐姐的拳头可是又快又准,许夏蝉有一次看见她和秦云霞训练的时候一拳就打碎了扔来的啤酒瓶。 秦云霞能一只手打败王姐姐肯定超级厉害,应该能够保护好奶奶。 “你呀你,整颗心扑在谢望安身上,也没看见人家对你有多么上心。” 秦云霞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女孩的额头。 她和王柔风虽然是许家的保镖,但是和许家母女相处的却像家人一样。 平时柳青微看见什么衣服,化妆品,包包好看好用都会带给两人,许夏蝉更是如此,整天姐姐长姐姐短,把两人叫的心的软了好多。 “管他心在没在我身上,反正我心在他身上就行了,嘿嘿。” “傻子,你这样会受伤的。” “不会,这几天就暂时麻烦秦姐姐了哦,我晚点给奶奶打电话,让你这几天睡谢望安家里。” “行,知道了。” “mua~” “哎呦!你这姑娘口水都沾我脸上了。” “没事,香香的,哈哈。” 『九月二十一号,晴,星海月明。 今晚我又擅作主张了,但谢望安应该不会怪我吧?毕竟奶奶对他那么重要,我安排秦姐姐保护奶奶,他知道了应该不会生气。 哼!谢望安就是个混蛋,担心奶奶的安全竟然找若星,难道我不是人吗?难道我们之间不是朋友吗?真是可恶! 唉,好想谢望安,好想看他对我笑一笑,如果能亲一亲最好了。』 女孩放下笔,双掌托着下颚,布灵布灵亮堂堂的眼睛刻满了诗意般的忧愁与情意的伤害。 发呆许久后,许夏蝉重新拿起笔,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上: “我有一个苦恼, 失眠的时候, 你总是扮作一只白羊。” ...... 九月二十二号,谢望安启程回海城。 黄明那里他已经事无巨细的交代妥当了,但谢望安仍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已经事在人为了,出现意外谢望安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合同赔偿。 “小谢。” “嗯,怎么了?是想喝水吗?我喂你。” 副驾驶的女孩仿佛一直处于工作状态的“秘书”一般,谢望安才喊了一声,自问自答几句,两秒钟不到一罐红牛已经喂到了嘴边。 谢望安浅浅的喝了几口,随即道,“我想问问你,我把爱华服装厂收购了怎么样?” 谢望安不要违约金当然不是有大魄力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是从知道王、张两人背刺之后他就起了这个心思。 他又不是烂好人,随随便便给出去六十万,怎么可能? 虽然这笔账暂时收不回来,但是厂子在呀。 谢玉簪思索了一会,“我觉得可以,钱,柳天明暂时还不起,爱华早就处于破产,厂里的设备卖了也换不了几个钱。” “这次三家服装厂,只有柳天明的仓库被烧了,我感觉可能是他有底线,没有为了钱去背叛你,上官泊禹没办法才这样做,这种诚信很难得,这个人也可以放心用,你雪中送炭他也应该会为你尽心尽力。” “还有这次的合同我们其实没有被坑,只是对方找到了我们的漏洞,利用我们没有自己的厂房才能让我们被动,你如果真准备做服装,现在收购爱华是最好的。” 谢望安情不自禁车速放缓,时不时望着女孩。 他没想到这小妮子脑袋瓜子这么好用,才想了一下下就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以呀小谢,说的很不错,我采纳了。” “咱们就收购爱华,然后一步步的做到海城最大,我到时候再让王、张两个人跪在我面前求我高抬贵手。” 谢玉簪噗嗤一笑,“我相信你可以的。” 【ps:偷袭你们^o^】 第134章 装逼让你飞起来 虎威裁缝铺。 谢望安的凯美瑞刚停在路边,一辆黑色的奔驰v级商务车紧跟着停在他车屁股后面。 “看着点车啊!” 杨虎的吼声让谢望安回头,只见奔驰的沪市车牌只差一丢丢的距离就撞上了。 “吱——” 黑色清澈反光的车门被拉开,陆续出现六个保镖,副驾驶位的车窗被摇下,一张如同女人般雪白的肌肤,五官近乎妖异如女的脸庞出现。 “谢望安,我们见面了。”男人露出好看的笑容。 “上官泊禹?”谢望安眉目微皱。 “上。” 男生眸光冷峻的吐字。 六名膀大腰粗,精壮强干的保镖动作整齐划一的袖口落出甩棍开始劈头盖脸挥来。 十分钟后。 “哥哥哥!别闹别闹!我错了我错了!” 虎威裁缝铺门前,杨虎双手掐着上官泊禹的脖子,将一米八,身体单薄的他直接举在半空。 杨虎他爸杨蔷薇握着一把锋利的大剪刀,上面还有血迹,男人的旁边站着几个男人,男人们的后面是拿着拖把扫把铁锅的穿着制衣裙的女人。 “闹闹闹,我他妈还切克闹呢,小娘炮你是不是想死啊?在我面前装逼我让你飞起来信不信?” 杨虎说了一句心中又来气,松掉一只手,上官泊禹身子向下沉之际妖异的脸庞顿时挨了几巴掌,好像只是单纯一层皮包着骨的脸霎时间红肿。 “呸——” 谢望安吐出一口血沫,踢开一名躺在地上哀嚎的保镖,眼神思索的看了一眼上官泊禹,突然一笑,随即掏出电话。 “三叔,有人想谋杀我。” “嗯嗯,对,在香盛路的虎威裁缝铺。” 挂断电话,谢望安让杨虎把上官泊禹放了,男人刚倒地,谢望安一脚就踩在他的脸上,鞋底使劲摩擦,“我还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喜欢装逼,那我们来比比谁在海城势力大吧,上官娘炮。” 谢望安还在担心上官泊禹继续找麻烦,这下好了,瞌睡来了给枕头了,让这小子进去关几天,到时候合同期限一到放心交货,这事就算完了。 “谢望安你有种就和我单挑!” “你瘦的像踏马根没有发育完全的甘蔗,怎么那么狂呢?” ...... 市刑警队。 处理谢望安谋杀案的刚好是上次在人民医院救薛老头后盘问他的一老一少的警察。 第二次见面,年轻警察十分谦虚,上官泊禹被关起来了,谢望安坐在办公室悠闲的喝茶。 “小谢说说事情经过吧。” 年轻警察名叫徐盛强,老年警察叫万民国,他们是师徒。 “徐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人看见我一言不合就让保镖在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下打我,幸好我叔叔婶婶在店铺里,不然今天可能要被打死。” 香盛路有监控,万民国也查了,确实如谢望安说的那样,只是双方都没有大事,一般他们都是直接让双方私了,可谢望安不一样,只是一场简单的打架就给局长打电话了,里面肯定有想法。 “那小谢你想怎么办?”万民国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万叔你们就按照法律办,故意伤人该关几天关几天就行了,医药费我也不要,只要关他几天。”谢望安说道。 “行,那你等会在手续上签个字就行了。” “好。” 由于直接是给苏定南打的电话,谢望安还没有出刑警队,男人直接把他喊去了办公室,硬生生坐在沙发上喝了一下午茶,傍晚吃了一份盒饭又陪着苏定南加班。 打开灯,褐色木板的客厅,还有雕花墙纸的墙壁,大头电视机被花布盖住,茶几上有一桶未收的泡面。 苏定南刚把菜放下,谢望安就戴起了围裙。 “我来吧三叔。” “你会做饭?” “必须的,我可是一个好男人。” “若星等会回来可是要吃饭的,你做难吃了她说你我也爱莫能助。”苏定南调侃道。 “放心,我有把握。” “行,那就交给你了。” “葱姜蒜都吃吧?” “都吃。” “好。” 厨房热火朝天开干,苏定南打开电视望着一个频道全天播放海城新闻的频道。 “三叔喝点蜂蜜水。” 谢望安放下一杯蜂蜜菊花茶。 “你小子现在够可以呀。”苏定南略带惊喜的说道。 “我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 “哈哈,我可没说你是一个坏孩子。” 看着厨房里的身影,还有飘出的微微菜香,苏定南越看越满意,眼神也由看晚辈变成了女婿。 这小子真够可以的。 会挣钱,又会做饭,性格也善良温和,内外兼修的好男人。 十点钟,谢望安刚炒好菜准备给苏若星打电话,门就被推开了。 “爸爸,你今天做什么菜了,那么香,都飘到门口了。”苏若星站在玄关边换鞋边说道。 “红烧肉,小龙虾,蒸东星斑,还有凉拌鸡。” 苏若星听见谢望安的出现传来,大吃一惊的抬起头。 “你会做饭?” 苏若星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谢望安居然戴围裙了。 “不会呀,三叔做的,我只负责报菜名。” “切!你会做饭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哈哈,赶紧洗手吃饭吧,这些菜可不是我做的。” 苏定南的笑声揭露了谁是厨子的身份。 桌上,苏定南拿出自己泡的蜂蜜枸杞红枣养生酒。 也没有用杯子,直接用了碗。 淡红淡红的酒喝进嘴有甜滋滋的酒味,很顺口。 “爸,谢望安他...” “三叔你吃块鱼肉,很鲜。” 苏若星刚开口,谢望安就将其打断。 这母老虎一张嘴他就知道想说什么。 也是没点眼力劲,吃饭谈退亲的事,苏定南还有胃口心思吃饭? “你刚才要说什么?”苏定南问道。 苏若星也反应了过来,“没事,让你多吃点,难得今天有好菜。” “你也多吃点。” 酒饭渐入佳境,苏定南浮现出一丝酒意的看了看两个小孩,随即道,“你们都长大了,有娃娃亲的事应该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 “嗯。” “我的意思呢是让你们相处相处,当朋友处,要是有感觉这娃娃亲就算数,没感觉望安就是你弟弟,若星就是你姐姐。” 苏定南对着两人说道。 苏若星闻言一个劲的使眼色,想让谢望安快说有女朋友,谢望安却是认为吃完饭后说最好。 “知道了叔,来我们继续喝。” “好,来。” 这顿饭吃了许久,苏定南讲了曾经当兵守云省缉毒边境的经历,也是讲了与谢望安爸爸认识,成为兄弟的过程。 只是谢望安想问他爸是怎么死的,苏定南却只字不提。 谢望安也没办法,喝到最后谢望安扶着苏定南回房休息。 趁男人还有点意识,谢望安坐在床边道,“三叔,我有女朋友了,以后我把苏若星当姐姐了哈。” “嗯嗯...她是你姐姐。” 看着自己三叔一身酒气,谢望安担心他没有听清楚,又低下头对着耳朵道,“三叔,我有女朋友了,苏若星是我哥们了。” “知,知道了,你今晚别回去了,在家,家里睡。” “好。” 得到答复谢望安终于放心了下来,给苏定南脱了衣服裤子后谢望安给他盖好被子,刚关上门苏就看见苏若星站在客厅望着他。 “说了?”女孩问道。 “说了。” “喝点柠檬水吧,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好。” 第135章 录音机 “小秦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事,还有警察在巡逻呢。” 夜晚的药铺已无病人,老太太给药屉装上已经用完的药说道。 “没事奶奶,也就保护你几天,只是要蹭吃蹭喝你可别介意。”秦云霞笑道。 “哈哈,你这姑娘,我巴不得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多吃点饭,身体好呢。” “那就行,听夏蝉说你做饭很好吃,特别是辣子鸡,奶奶你可要给我露一手呀。”秦云霞有意提起许夏蝉说道。 “好好好,明天就给你做。” 奶奶笑着答应,又接着道,“夏蝉那姑娘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时常念起你和谢望安。” 老太太手上动作顿了顿,“哈哈,这孩子很好,我这整天给别人看病也没时间,谢望安那小子忙着谈恋爱和挣钱,又没时间和她玩。” “望安的对象应该很好吧?”秦云霞带着试探性的口风问道。 “嗯,很好,主要是孩子自己喜欢,我都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孩子喜欢谁我也做不了主。” “其实夏...” “小秦你结婚没有?我开药铺这些天还是遇见不少优秀的男生,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老太太眼见女子的话风还要谈论许夏蝉直接当起了媒婆。 “不用不用,我还不想结婚。” “这人一生的日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开心的时候觉得日子过的快,孤独的时候觉得日子过的慢。” “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不论快乐还是孤独都有人在。” “所以真不考虑让奶奶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不用,我帮你吧奶奶。” “行,我这腰也有点不好了。” 想来我这里撬墙角,年轻人你太嫩了。 ...... “你对夏蝉是什么态度?” 安宁的客厅,谢望安站在电视机旁的一个柜子望着里面的各种勋章。 里面有军营比武大赛第一名,体能先锋,二等功,缉毒先锋等等勋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许夏蝉不是君子,但我们的关系淡如水就好,这就是我的态度。”谢望安说道。 “你和薛冰心谈恋爱很正常,可是你也不能一下子就这样对夏蝉呀,她这段时间精神恍恍惚惚的,有时候还在吃安眠药。” 苏若星说完叹了一口气。 许夏蝉每天表面看上去挺正常的,该笑就笑,该说话就说话,可苏若星有次去她家,发现房间抽屉里有安眠药,而且有时候还被她拉着喝酒。 许夏蝉还试着抽烟,结果第一次就呛的喉咙像塞了块火炭,直接放弃了。 “我可以抽烟吗?”谢望安问道。 “抽死你得了。” 苏若星没有好气的把烟灰缸从茶几下层拿出来。 谢望安点燃一根随即道,“你这个人真奇怪,以前我和许夏蝉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就喜欢贬低我让我离她远一点,现在倒好,你反而想让我和她关系好一点,你什么意思?” “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 “夏蝉以前要是离你远一点早就不会难受了,现在像是中了蛊一样,感觉离开你就要死,我能怎么办?”苏若星无奈道。 “那你是要我去当舔狗咯?许夏蝉喜欢我就要去陪她,不喜欢我就要滚远点,是这个意思?”谢望安说道。 苏若星听不懂舔狗两个字,眉头皱了皱,“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呀?” 谢望安把烟掐灭,“姐姐,是你先不讲理的。” 苏若星沉默了,或者说她没有话语可以反驳谢望安的话。 “你为什么就突然不喜欢许夏蝉了?”苏若星眼神不解的问道。 谢望安低头想了一会,“我是个渣男,喜欢她就是一时兴起,就这么简单。” “那薛冰心也是?”苏若星问道。 “是呀,只是我想和她结婚之后再慢慢玩弄她的感情。” “你真是个渣男。” “但我起码坦诚。”谢望安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你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薛冰心?” 谢望安乍然一笑,这几句话本就是一种解释不喜欢许夏蝉的托词,他害怕什么? “睡觉去了,晚安。” 等谢望安进了客房,苏若星从茶几下层的纸巾盒里拿出一个银灰色的录音机,然后跑到阳台悄悄地播放。 “我可以抽烟吗?” “抽死你得了。” “我是个渣男,喜欢她就是一时兴起,就这么简单。” “那薛冰心也是?” “是呀,我只是想和她结婚之后再慢慢玩弄她的感情。” 许夏蝉听见谢望安说的这些话,应该可以释怀了吧? ...... 次日清晨,谢望安提前给谢玉簪打了电话让她把自己书包带上便和苏若星去上学了。 他的车还在警察局门口停着,昨天开的是苏定南的。 “若星!谢望安?!” 阴天的清晨校门口,谢望安刚停好苏若星的自行车,女孩也刚下来,许夏蝉的声音就响起,苏若星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紧张。 她这段时间特别怕自己闺蜜误会自己和谢望安有什么关系。 “早啊夏蝉。” 许夏蝉先看了一眼谢望安,再看了一眼自己闺蜜。 等谢望安冷漠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先进校门后,许夏蝉才问道,“你们怎么一起上学呀?” “昨天我爸把他带回去吃饭了。” 苏若星说完感觉好像更容易误会,又解释道,“我爸和他爸是兄弟,所以昨晚一起吃了个饭。” 许夏蝉古怪的看了一眼苏若星,心里在犹豫要不要问她和谢望安娃娃亲的事。 “若星,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听谢望安说你和他有娃娃亲,是吗?” 苏若星顷刻间紧张与发寒的感觉从心底浮生,“你,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有娃娃亲的。” “谢望安说的呀。” 苏若星咬了咬牙,谢望安这个混蛋把事情告诉了许夏蝉也不知道给自己说一声。 “夏蝉你别误会,昨晚谢望安去我家就是和我爸说这件事的,他已经退亲了。” 许夏蝉很平静的点了点头,从知道谢望安和薛冰心谈恋爱的时候许夏蝉就没有把娃娃亲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她心里清楚这个亲迟早会退。 “夏蝉我把谢望安昨晚说的一些话录下来了,你听听,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惨淡的白云,呼劲的风声,沙沙欲晃的枫树下。 许夏蝉将录音机放在耳边,听见里面的内容后她愣了一会,然后在苏若星不解的眸光中露出微笑。 “若星,谢谢你,录音机我留下了。” 第136章 要么搞死我,要么滚 中午,谢望安和谢玉簪一起来警察局取车。 这几天敏感时期,谢望安走到哪里几乎就把谢玉簪带到哪里。 陈家两兄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谢望安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叫青铜三兄弟回来收拾这狗日的两兄弟。 他是真害怕这些人逼他。 青铜一言不合就开口说杀个人给自己当生日礼物,谢望安真要是被逼无奈了,不可能只让青铜把陈华弄成残废,只有死才能万事皆休。 “哔哔哔...” 按下钥匙,凯美瑞响了几声,谢望安刚坐上车,脸庞上全部是伤的上官泊禹居然出来了! 他的旁边跟着一个穿西装,戴眼镜,长相其貌不扬,但气质却又带点上位者的感觉。 “娘炮,你家挺有势力的哈,居然一晚上就出来了。”谢望安说道。 上官泊禹听见取笑的声音,顿时眼神阴冷的将视线凝聚在了谢望安的身上,他的旁边男人同时也望向他,只是有些惊讶。 “谢望安,找个地方谈谈吧。” 上官泊禹被打了一次,也不敢再装逼想让保镖弄他。 谁踏马能想到一个混混居然是警察局局长的侄子呀? “行,你挑地方吧。” “跟我车走。” 车上,谢玉簪道,“要不我们选地方吧,我怕他找人阴你。” “没事,他不敢。” “哦。” 谢望安刚说上官泊禹谋杀自己,他小子真让自己死在某个角落里,苏定南第一时间就把嫌疑人锁在他身上。 而且上官泊禹会为了薛冰心杀掉自己这个情敌? 谢望安认为不可能。 好吧,也有可能。 毕竟爱情这个东西很疯狂。 玉膳宫庭。 谢望安第一次来这个金碧辉煌的饭店。 听说这里面居然有最低消费! 简直领先时代好多年。 跟着上官泊禹进入一个古色古香,点有檀香的包房,屁股还没有坐下,一群穿着薄纱花裙,盘发玉簪的女子进门了。 “欢迎王爷郡主!” “噗嗤——” 谢望安破功了,这踏马真出戏。 “你们出去吧,今天不用跳舞助兴。” “是。” 上官泊禹略带烦躁的打开葡萄酒直接灌了一口。 “你喝不喝点?” “不用了,等会还要上课,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谢望安道。 “噔!” 上官泊禹妖异的脸庞略带狰狞的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离开薛冰心,合同期限你定,另外再给你三百万。” “你爸贪了多少钱?口气这么大。”谢望安直言不讳道。 上官泊禹对于这句话没有任何动容,看了看谢望安又看了看谢玉簪。 “谢望安,你只是一个混混而已,你身边这个女孩长得也不错,我劝你见好就收,有些事你惹不起。” 谢望安轻轻一笑,“薛冰心这件事没得谈,要么你搞死我,要么你就滚。” 谢望安说完便离开椅子,谢玉簪紧随其后。 “谢望安你可还有一个奶奶。” 上官泊禹的声音落在低调中透露着一股奢华的包房中。 这道声音对于谢望安来说非常清晰,非常震撼。 男孩豁然转身,脸庞的底色有一丝狠意。 “你,你干嘛?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上官泊禹被快速靠近的谢望安吓的赶紧离开位置,他身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也护在面前。 “上官泊禹,你最好不要拿我奶奶威胁,不然你爹要跟着你遭殃。” 谢望安说完随即离开,上官泊禹却眨了眨眼,仿佛余音仍在。 “泊禹,要不算了吧,我和主任想想办法,你爸爸那边也向下面透透口风,钱应该还是能够凑到的。”眼镜男劝道。 上官泊禹一言不发的坐在位置上抽完一根烟,然后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薛老虎是现金王,只有他有那么多钱,也只有他才能让我爸爸放心,那些事情才不会被发现。” “唉...那你准备怎么办?” 上官泊禹陡然冷笑,“小混混既然那么在意他奶奶,那就向他奶奶下手吧。” “也行。” ...... 回到学校,谢望安埋头学习。 谢玉簪的辅助能力很强,谢望安听个两三遍就懂了,女孩还特意在学校外面的书店买了几套初中试卷。 谢望安第一次做就及格了。 一天下来,谢望安感觉自己收获满满。 依然是开着凯美瑞回家,只是这一次许夏蝉却敲响了驾驶位的车窗。 “怎么了?” “我听若星说有人要报复你,我让秦姐去保护奶奶了,先给你说一下,免得你生气。”许夏蝉说道。 “行,谢了啊。” “没事,你走吧。” “嗯。” 回到家,谢望安和秦云霞聊了一会便回房和薛冰心打视频电话了。 女孩现在穿衣服是越来越大胆了,一件黄色小吊带里没有穿贴身衣物,已经漏点了,薛冰心有时候甚至还会故意抖动一下,傲人的“爷爷的爱人”像充满胶原蛋白的皮球。 “是不是想要了?”薛冰心挑逗道。 “你这样谁不想要?” “乖,国庆节放假我就来满足你。” “好,等着你。” 两人聊了一下今天的琐碎,薛冰心突然脸色变的有些复杂。 “怎么了?”谢望安问道。 “亲爱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女孩灵动的大眼睛全是疑惑与好奇。 薛冰心这些天一直被那晚自己和父亲的对话影响。 本以为父亲会认为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而不同意,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父亲本身对谢望安好像都有一种避之不及的害怕。 薛冰心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追寻答案。 她害怕得到答案之后,她和谢望安就走到尽头了。 现在能让父亲担心的也只有家人的安全。 很明显谢望安的身份在父亲眼里就是有可能只要和他产生关系,家人就有可能受到危险的程度。 “什么意思?”谢望安问道。 女孩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我爸爸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是他让我离开你。” 谢望安眼神怔了片刻,“这是什么逻辑?” “他说你身份神秘,薛家不敢和你有任何关联,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隐瞒了我什么。” 谢望安眨了眨眼,理解这句话后点燃一根烟,“是因为楚家的事吗?” “对。” “下个月我去你家做客,我和叔叔说清楚,可以吗?” “好,那你...” “谁!” 薛冰心的话还没有说完,谢望安听见门外传来秦云霞警惕的声音,他也瞬间起身离开房间。 第137章 陷入绝地 “咕嘟咕嘟——” 深夜的厨房,银色的烧水壶正在电磁炉上喷出沸腾的热气。 谢望安一言不发的提起水壶,滚烫的开水淋在一名被胶布封住嘴,手脚被捆绑的短发女人脚腕上。 “呜——” 女人剧烈颤抖,把合拢的双脚在腰身情不自禁的发力下如蛇如鱼摆动。 “你还不说吗?” 谢望安眼神残酷的问道。 李顺、陈华、上官泊禹怎么搞他,他都可以忍,可以慢慢想办法。 但今晚已经派人潜到家里了,这已经触及到了底线。 “呜呜——” 女人发出疼痛难忍的叫声时脑袋也重重点头。 秦云霞撕下她的胶布,女人剧烈的喘了几口气,“三哥,三哥派我来的!” “让你来做什么?” “剪掉你奶奶的一缕头发。” 谢望安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给吴经理打电话。 秦云霞则解开女人的绳子放她离开。 电话响了一会,谢望安说了两句话挂了电话又重新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上官泊禹。” “想通了?”上官泊禹的声音瞬间清明。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我奶奶,你为什么不听呢?” “我没有呀,你别以为苏定南是你叔叔就可以胡乱污蔑我。” “薛冰心不是一件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她是一个人,你有能力就让她和我分手,我无话可说,上官泊禹你非要以肮脏的手段来逼我,你可能要死在海城。” 谢望安的声音很平静,很镇定,可眼神里却沉充着在克制的暴力、愤怒、凶残。 “哈哈!哈哈!谢望安你踏马就是一个街头小混混,你哪里来的口气那么狂?让我死在海城?你以为有苏定南撑腰我就害怕吗?” “我告诉你,一山还有一山高,海城不过只是穷乡僻壤,苏定南更算不了什么。” 谢望安没在说话,挂了电话他坐在客厅点燃一根烟神情沉思。 “早点睡吧,有我在,奶奶不会有事的。”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是这个道理,但办法也需要慢慢想,杀人图一时之快,后果却是影响一生。” 谢望安抬起头看着秦云霞那双锋利的眸子,轻轻的点了个头。 是啊,冲动或许图一时之快,但后果却影响一生。 当初冲动因为口角推搡杀人谢望安是不后悔的,可重生了,他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秦姐去睡吧,我不会冲动。”谢望安说道。 “我去和奶奶睡吧,以防万一。” “麻烦你了姐。”谢望安露出真诚感谢的目光。 “不用客气,我保护奶奶也是在为夏蝉。” 谢望安愣了一下,无声的点了个头。 回到房间,薛冰心的电话一直没有挂。 “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进了小偷,没事。”谢望安说道。 “你在骗我。” “是真的进了小偷,我一个姐姐当兵回来在我家小住,她发现了。” “真的?” “老婆你看我的眼睛,像是敢欺骗你的人吗?” 谢望安滑稽的瞪大眼睛将脸凑近。 “谅你也不敢。” 又聊了一会,两人各种休息。 谢望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不断的思考对策,结果发现自己踏马好像有点弱的离谱。 民德是大企业,上官泊禹父亲是高官,在海城肯定也有某位领导支持。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位奶奶。 九月二十四号,谢望安一如往常的上学。 中午时分,他接到黄明的电话。 “谢老板,有可能不能按时交货了!” “出什么事了?” “我们华美和其他几个服装厂突然来了消防局的人检查消防,全部不过关,让停工整顿。” “还有环保局的说我们废料处理不合格,让我们立马整治,我踏马开的又不是化工厂,沙厂,这群扑街仔。” “黄老板,你自己想办法吧,我爱莫能助。” “唉...” 挂了电话谢望安感到深深的无力,他想破脑壳都不明白,这踏马上官家能量那么大? ...... 玉膳宫庭。 “李经理,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呀,我敬你。” 包房内,古筝清烟,另有一名面纱女子坐在一方木凳上与筝声合鸣,优雅且意境。 “上官公子谦虚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尽点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李顺说道。 “我本来以为这个混混只是井底之蛙,原来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与民德讨价还价。” 上官泊禹此时脸上的笑意神采飞扬,畅快淋漓。 本来他一直在查谢望安究竟将订单给了谁,可以判断不在海城,可临近的几个市他上官家没有那么大的手段,只能海底捞针,结果李顺突然拜访说他知道。 这才有了华美几个服装厂被突击检查。 “谢望安就一个小混混,固然有苏定南当靠山,但毫无根基,捏死他的办法有很多,上官公子等着看吧,今天还有一场好戏。” 李顺阴沉沉的笑着喝酒。 谢望安竟然敢骂他? 这是在自找死路。 ...... 渐暗的夜,城南的教室宛如一盏盏被放大的白灯,偶尔些许教室的灯光会因为电力不稳闪烁几分,好似洁白的萤火虫。 “farm。” “farm,农场。” “beam。” “beam,光束。” 谢望安埋头听写英语单词,得益于超强的记忆力,以前只会雅蠛蝶、桥豆麻袋的他现在也会了许多英语单词。 十多分钟后,谢望安将听写完的五十个英语单词交给谢玉簪,女孩看完之后,由衷的竖起大拇指,“谢望安你的记忆力真的好强。” “或许这就是天赋异禀吧。” “就是玩贪吃蛇差了一点。” “不是哥们,你扎心了。” 谢玉簪憋着笑容拿出一张数学试卷准备让谢望安写时,男孩的裤兜里的电话恰好传来振动感。 谢望安拿出发现是秦云霞,神经有点敏感的埋头接听。 “怎么秦姐。” “你快回来吧,铺子出事了。” 谢望安电话都没有挂,直接踩着桌子就跳出了窗外,随即给金銮天打电话。 “望安出事了,陈华这条疯狗带人到处砍我的人。” “金哥你报警,我这边也出事了。” “不用了,各道有各道的解决办法,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你先解决,我挂了。” 谢望安挂了电话,跑到五班喊上杨虎。 “谢望安!谢望安!” 两人刚准备出学校,谢玉簪和许夏蝉还有苏若星同时追了上来。 “你们回去上课...算了,全部跟着我走吧。” 陈华开始找麻烦,陈建指不定现在就在城南外面等着谢玉簪放学。 来到校门,谢望安已经提前给徐江涛打电话了,保安也没有为难,直接打开了门。 纵然心急如焚,谢望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依然冷静,速度攀升之际,谢望安发现后面有两辆面包车跟着,他随即更换方向,开向最近的一个警察局。 “你不回家?”谢玉簪发现不对劲,道。 “陈建可能带人来了,你们三个先躲在派出所不要出来。” “我爸去江市出差了,我可以给另外一个叔叔打电话。”苏若星立马说道。 “算了,你在陈建不敢动手。” 凯美瑞的性能远超面包车,只有许夏蝉三人离开谢望安才能无所忌惮的开车。 这个节点苏定南离开海城,不用想都是有人有意为之,打了估计也不管用。 “听他的吧。” 谢玉簪和苏若星还想说什么,许夏蝉一锤定音。 “记住了,一定不要出派出所,等我电话,或者是你们两个今晚去苏若星家里睡,知道没有?” 派出所门前,谢望安一边叮嘱,一边望着车内后视镜。 “好,你自己小心。”许夏蝉说道。 “虎子,坐好了。” 谢望安方向盘上的手掌筋骨抽了抽。 “好。” 余音未落,凯美瑞的尾气管猛然喷出浓郁的黑烟,刺鸣的汽车鸣笛声响起,黑色的凯美瑞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同一时间灌进周围居民的耳中,谢望安一个漂移消失在前方的路道。 派出所门前,三女望着没有牌照的两辆面包车从她们面前离开,当谢玉簪看见副驾驶上陈建恶心的笑容心里颤了颤,同时也更担心谢望安。 【ps:许夏蝉番外第二篇星期天凌晨十二点发。】 第138章 此行西南,为尔等寻埋骨之地 “死婆娘,再不让开今天让你和你这个老太婆一起死!” 谢望安中医馆。 粗壮的枫树底下站满了一群拿着钢管的混混。 秦云霞护着乌涂站在店内,老太太早已经拿电话报警了,可十多分钟过去了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来,昨天还停在对面的警车傍晚的时候也刚好开走了。 “你想让我怎么死?”秦云霞冷笑道。 也就是法治社会,不然这群混混她早就杀倒几个人了。 领头的混混沉默了一会,对着手下吩咐了几句,退出店里。 “行,你要一直护着老太婆那你们一起死。” 男人没想到一个老太婆身边居然有身手不凡的人保护。 刚才自己七八个兄弟就吃了亏,骨头都断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下手那么厉害粗暴。 铺外已经被围起来了,秦云霞只能依靠铺子保护老太太,也不敢出去,人太多了,纵然她有格杀的本领也不能完全保护好乌涂,现在只能等谢望安回来。 几分钟后,两名混混开始向店里泼汽油,乌涂连忙说理疗室有一个窗户可以翻进小区,原本开始担心的秦云霞立马镇定。 “你确定不出来?” 领头的混混拿出一会煤气打火机,油孔上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秦云霞只是冷漠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这火烧起来才好,烧起来她可以带着老太太逃回家,现在出去老太太肯定会受伤。 “那就去...” “砰!” “啊!我的手我的手!” “擦尼玛!我的腿!腿腿腿...” “啊啊啊!快救我救我!” 星河月夜,黑色的凯美瑞冲上人行道直接撞倒一大片混混。 谢望安减了速度,也没有来回碾压,死不了人。 谢望安和杨虎没有丝毫废话,捡起地上的钢管劈头盖脸就是向剩余的混混挥去。 秦云霞此时也拿起一条板凳腿冲去铺外。 几分钟后,地上躺满了痛苦哀嚎的混混。 谢望安揪起这帮的领头人的头发,面容有压制不住的愤怒,“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 男人一言不发,瞪着眼睛与谢望安对视。 谢望安直接把钢管捅进他的口腔,力气蛮横的在里搅动,见男人唾液已经带血还是不说话,谢望安又往里面插入些许,然后起身,钢管抵住男人的牙齿时,他也提起膝盖,“不说话那你这张嘴巴也不用要了。” “朔朔...”男人终于害怕了,赶忙道。 “谁?” “李顺,我们是他的人。” “咚!” 谢望安扔掉钢管,眼神充满戾气的又给了男人腹部几脚,此时陈建的面包车也跟了过来,谢望安刚想拿起钢管,这时警车也来了,已经拉开门的面包车又关上了。 谢望安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钢管跃上面包车车头然后猛然砸挡风玻璃。 “陈建我擦尼玛的,你全家万人被轮,男的专挑母狗,擦尼玛的,敢不敢出来?!” 虎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但依然上前一肘砸碎车窗,然后掐着陈建的脖子直接从车窗拖了出来。 瞬间陈建的小弟坐不住了,拿着武器纷纷下车开干。 秦云霞望着这一幕拦住了想要去阻拦的乌涂。 谢望安不是傻子。 他这样做只是想把陈建和这帮混混一起先关到警察局里去。 不然这帮闹事的混混走了,就该到陈建这帮人下场了。 “别动!都别动!” 一个警察想要拉开杨虎,胖宝宝打的正专心,下意识就是手臂向后一砸,警察的肩膀顿时如同被锥子扎了一般剧痛。 “虎子!” 谢望安见两个警察冲向杨虎,赶紧喊了一声跳下车挡在中间。 “我叔叔是苏定南,你们局长,刑警队的徐盛强,万国民我都认识,让我打一个电话,就一个电话。”谢望安一口气说道。 几名警察没有说话,默认了。 谢望安给苏定南简单的说了两句后,然后把手机递给最年长的一个警察,对方不断说是、知道了、好。 几分钟后,又来了几辆警车,枫树下的混混全部被带走。 “奶奶,你没事吧?” 谢望安冲进铺子紧张问道。 看着老人凌乱的头发,还有紧抓他手臂的力道这些都深深刺痛了谢望安的内心。 为什么要逼他! 为什么要用奶奶来威胁自己妥协? “幺儿我没事,只是可惜这些药了。” “药没了再买,先回家。” 把老太太安顿好后,谢望安开着有白痕和微凹的凯美瑞去派出所接谢玉簪三女。 花了两个小时将她们安全送到家,谢望安才和谢玉簪回到花阳小区。 又是分别的楼道口,谢玉簪抓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谢望安问道。 客厅的灯光将玄关照成朦胧,女孩的脸一灰一暗,眼睛却很亮,似泪光似...说不出的情感。 “安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陪着你,或者是等你!” 谢望安完全怔住,女孩的语气和他在离谱的梦里梦见女孩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如出一辙。 “别多想,会没事的。” 谢望安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嗯,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 大门砰的一声关闭,谢玉簪在漆黑的楼梯上望着门看了一会才转身上楼。 “幺儿,你到底惹到什么人了?”老太太问道。 “没事奶奶,马上就能解决了。” 谢望安无法明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自己,那就来试试吧。 乌涂见自己孙子牙关紧,也没再多问,只是说了句她还认识些人,实在不行可以求求。 回到房间,谢望安灯都未打开,坐在椅子上点燃烟,黑暗中的火星点格外金黄。 谢望安:『青铜哥,方便吗?有点事想和你说。』 发了一条短信,谢望安把手机放在桌上,安静的等待。 “嘟嘟嘟...” “喂,怎么了?”青铜的声音很冷也很简洁。 “有麻烦,不得不让你出手了。” “好,杀谁?” 谢望安沉思了一会,“民德市场部经理李顺,还有一个沪市高官子弟上官泊禹,最后是两个混混陈华陈建,他们是一个土方老板的手下,公司名字应该是皇宇建筑。” “好,明天早上就过来,三天之内解决。” “哥,靠你和金银财宝哥三个人可能不够。” “嗯,我心里有数,你乃我三兄弟恩人,我手里的人可动。” “好。” 电话挂断,烟刚灭,谢望安又点燃一根,双神在黑暗之中凝重又出神。 为什么要逼他? “嘟嘟嘟...” 电话又一次响起。 “说。” “谢望安我还是那句话,合同期限你定,三百万和薛冰心分手。”上官泊禹说道。 “异想天开。”谢望安依然没有犹豫。 “谢望安昨晚是头发,今天是药铺,明天就是老人了,你可只有这一个奶奶,想清楚了吗?” 谢望安浑身在颤抖,心脏的加快让他呼吸开始沉而急。 庞大的负面情绪遍布脑海,最后化作杀意冲击着他的太阳穴。 “谢望安你只是一个小混混,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和我死磕?” “民德你都解决不了,更何况是我?和我对着干你只有死。” “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你奶奶考虑吧?” “老人家六十五了,已经没多少年可以活了,她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药铺里,万一有一天铺子门前来了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好巧不巧的撞在了铺子上,老人被撞死或者是吓死,那你怎么办?” 句句威胁,深入骨髓。 谢望安笑了,他真的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上官泊禹呀!你爹会好好感谢有你这位儿子的。” 谢望安挂断电话,转眼打给青铜。 “怎么了小安?” “青铜哥,我改变主意了,你们只是需要保护奶奶还有谢玉簪的安全就行了,其余事情交给我。” “你不相信我?”青铜说道。 谢望安慎重、凝眉的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两口,才轻声道,“我要去西南。” 电话里的青铜沉默了许久,或者是愣了许久才不可思议道,“你是要去找门主?!” “嗯,此去西南,为敌寻埋骨之地...” 第139章 一个普通的女人 这个夜,谢望安打了好几个电话。 凌晨三点钟,他独自开着凯美瑞离开海城。 高速公路的反光标记映出少年平静的脸庞中蕴含的狰狞。 既然不能过平静的生活,那就让别人知道他一个小混混也可以搅动风云。 九月二十五号,黄昏,云山监狱。 谢望安在狱警一层层搜查下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可又很奢华甚至难以想象在一个重刑犯的监狱里竟然有一间装修过的房间。 房间有两间,一间卧室,一间充当客厅,还有一间较小的卫生间。 墙面是简单的白色,窗户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铁窗,而是正常的铝合金门窗,窗边还有一方小桌,桌上有茶具和一罐茶叶,窗户外是犯人的放风场地,只是窗户外有一层铁栏,铁栏上面拉了一个风景布,上面有雪山、草原、沙漠、十万大山与海面。 这条长长的风景布在这座监狱,这个房间显的十分与众不同和格格不入,好像只是为了你让屋主感到无聊。 客厅有一个简单的沙发和茶几,然后还有一台电视机,或许值得一说的是墙壁上的字画。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 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不大的墙壁挂满了伟人的诗,其中的画只有龙,一幅是在云层之中俯瞰人间的龙头与龙爪、龙尾,一幅是悬浮在海面的龙,龙眼传神锋利,龙头狰狞且威武。 这些字画当中唯独有一首却是意境不符,甚至可以说是小家子气。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李商隐的《夜雨寄北》与大气磅礴的字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望安前世问过自己二叔众多古诗里唯独偏爱这一首,女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眼睛和鼻梁很像你爹,身高也比他高。” 安静的房间,响起一道柔声,黑暗前的最后一束橘黄色的夕光落在沙发上的一名中年女子脸上。 女子长得很普通,真的很普通,是那种在人潮里你看一眼说句话的功夫就记不住的长相,可又让人觉得很耐看,当然需要仔细看。 虽然女子已四十多岁,眼角也有了一丝鱼尾纹,但脸颊却并无褐斑,皮肤也比一般人白。 “二叔。”谢望安轻喊了一句。 女子向旁边挪了挪,示意谢望安坐下。 “喝水。” “好。” “怎么找到我的?” 女子显的很亲近,谢望安坐下她就伸出手捏谢望安手臂还有后背与胸膛,然后自言自语一句:不错,身体很好很健康。 这名女子便是如今龙门门主徐娇,也是谢望安的二叔。 “奶奶说的。” “饿吗?你眼眶里有很多血丝,是不是遇见大事了?”徐娇问道。 “嗯,在外面被欺负了,我来找家长。” 谢望安嗓音略带委屈,甚至眼角出现一丝泪花。 前世他在监狱里第一天受尽欺负,号子里的人全部打他,谢望安那时候桀骜不驯的厉害,晚上等号友睡着,挨个打,一晚上打不完他就打第二个晚上,第二个晚上打不完就打第三个晚上,禁闭也被关了几回。 他的行事作风直接成为了号里的“特立独行”,整日无人说话,各不相干。 第一年还好,第二年许夏蝉一次也没有探望,谢望安又时常想她,孤独与思念逐渐将他逼向疯子的边缘,有一次甚至产生了想越狱的想法,做工的时候偷藏一块铁片然后被举报了。 以为又是禁闭,结果等来的是自己二叔。 那些时日他就在这间房子里与二叔整日相处。 他睡床,二叔睡沙发。 他是扭不过这个女子的,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比自己这个二叔还要坚韧还要执着。 徐娇的手指轻轻抹去男孩眼角的泪,“别哭,二叔给你撑腰。” “嗯嗯。” 女子问了他这些年的近况,得知他十六岁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书时出现一丝怒容,更得知他在当小混混收保护费已经有点想动手的冲动,又知道了近日谢望安开始上课开始挣钱后眼底出现了放心和欣慰。 “咚咚咚...” 谈话时,门被敲响,一名中年女子推着餐车进来。 晚饭很简单也很特别。 四菜一汤,有菜有肉,还有饮料、红茶。 “女朋友叫薛冰心?” 徐娇并未吃饭,只是一脸笑意给狼吞虎咽的谢望安夹菜。 嘴角宠溺的笑容仿佛她是男孩的母亲。 “嗯,比我大三岁,爹是开矿产公司的,妈是高中老师,湖南人,定居沪市。” “和她谈恋爱有没有压力?” “没有,我能挣钱。” “我家小安吃苦了,二叔给你解决坏蛋,你就好好挣钱好好读书,可不可以?”徐娇用上哄小孩的语气问道。 “好,谢谢二叔。” 等谢望安吃完后,徐娇又为他泡上一壶茶,当清新的茶香出现,明月悬挂时,女子才道,“说说吧,谁欺负你了。” 谢望安没有说话,拿出一张纸。 上面有陈家兄弟、李顺、上官泊禹的信息,同时还有各种事情的起因。 徐娇看完之后,突然露出一丝笑容,“你可知道上官泊禹为何找你麻烦?” “二叔知道?” “上官父子在澳门输掉五千万,薛家矿业受上官泊禹父亲庇护顺风顺水,坊间传闻薛家有一亿现金,所以明白了吗?” 谢望安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答案。 “二叔,咱们龙门是早就准备对上官家出手了?”谢望安有些紧张的问道。 薛家与上官家来往密切,如果上官家出事,薛家会不会也被牵连? 徐娇扬起一抹冷笑,“本来还可以让他活几年的,现在该收他命了。” “那薛家...” “薛家虽然手续有些地方不合规矩,但并未犯下什么出格之事,薛老虎这个人也算仁慈,每年会做慈善也提供了大量工作岗位,得以让老百姓谋生,所以你无需担心。” “那就好。” 谢望安在外面喝茶,徐娇进了里屋开始打电话,待女子出来后,“你在这里陪我几日,等事情尘埃落定你再回去。” “好。” “二叔。”谢望安喊道。 “怎么了?” “因为我的事会影响到你吗?” 女子微微一笑,站在窗边望着比监狱高墙还要高的月亮,“原则上龙门是一柄公正之剑,光明之剑,绝非一门一户之器。” “但你父亲于我有恩,龙门必报之,所以我就是原则。” 清冷的光中,徐娇转身与谢望安的眼睛对视,露出浅浅笑意,“此刻,你便是龙门太子爷,龙门为你所用!” 第140章 摧枯拉朽 某办公室。 “咚咚咚...” 宽大褐红办公桌旁有一盏光度适宜的台灯,一名低头伏案书写的男人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进。 “领导,徐娇递上来了一些资料。”腰身板正,穿着夹克的领导秘书轻声说道。 正在书写的男人闻言这才停笔,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她有说什么?” “她说故人之子受欺,故此来找大人撑腰。” 男人眼神微惊,伸出手掌,“给我,你出去吧。” “好。” 接过文件袋,男人打开后,里面除了一些资料还有一张照片。 男人没有管资料,而是拿起照片视线聚集在照片主人,谢望安身上。 端详良久,身居高位的男人露出笑容,“这小子和他妈长得真像。” 男人略带喜意和惆怅的放下照片,才开始翻看起资料。 当一张张资料翻过时,男人初时略微愤怒直到最后一张心头一紧,赶忙拿起桌前的电话。 “给我接沪市市长石韧木。” 电话里传来传拨声,片刻之后,“领导,怎么了?” “赶紧派人去上官家,找到了上官红星,一定要先保护好他的安全!” “好好好,马上,您别着急。” 电话挂断,男人有些气愤的捏着拳头,“无法无天。” 办公室安静了片刻,男人又拿起座机电话,“接广市市长廖伟杰。” “领导。” “明天你约谈民德董事长,好好给他说说什么叫合法经商!” “明白领导,我一定好好说,您等我消息。” ...... 昏暗的办公室,一盏明灯,一捧青烟。 香烟的气味遍布在沉闷的空气中,一名发福的秃顶男人穿着白衬衫,手臂微微颤抖,视线里的资料越清晰他陡的越厉害,时而还用蛮力松扯着领带。 “一个选择,从这里跳下去,留你家人性命,灰色交易一笔勾销。” 压抑的办公室桌前站着一个高一矮却看不清脸,分辨不出男女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上官红星脸色固然紧张害怕,但仍然让自己保持镇定。 其中一名矮个子的人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随即打开窗户。 高个的人抬手看了一眼机械表,“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做决定,一分钟后你的尸体要么在楼下,或是你上官家与其他人的灰色交易将出现在新闻和纪检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上官红星陡然怒吼。 高个人盯着机械表,在最后十秒时,“龙门。” 上官红星愣在原地,刹那间又恢复神志然后跳向窗口。 当楼下出现刺耳的鸣笛声,矮个人道,“真放过他家人?” “我没说要命,可没说其他的。” ...... 海城玉兰派出所。 凌晨的派出所格外热闹,几个关押室挤满了大小混混。 “建哥,你觉不觉得有点太安静了?”一个人说道。 陈建瞥眼看了看小弟,又一拳打在铁杆上,“人呢?!你们人呢?!快给我放出去!” 没有任何人回应,陈建心情不爽的靠在墙壁上,“谢望安你给老子等着,明天就让你看见老子在你面前玩谢玉簪,擦尼玛的臭婊子,给老子装清纯,到时候给你灌点药就知道跪在地上张嘴要了。” “建哥,到时候可以让兄弟们玩玩吗?” “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到时候排队,哈哈!” “好,还是建哥义气!” “为建哥肝脑涂地,下刀山火海啊!” 待话语平静,陈建眯着眼养神,关押室外面走来五名穿着警察衣服的男人,一个人手里拿着照片,最后指了指陈建和另外五个人。 “兄弟,林哥去哪里了?”陈建看这几个警察眼生,嘻起脸问道。 “林哥让我们先带你们几个出去,其他人暂时在这里。” “好好好,麻烦各位兄弟了,等出去我知道怎么报答你们。” “嗯,跟我们走吧。” 陈建几人跟在五名“警察”后面走出派出所,外面停着三辆面包车,“你们上车吧。” 陈建心头一愣,“你们不值班?我们自己可以回去。” 五名“警察”没有废话,以掌为刀劈在陈建等人脖子上,几个人瞬间昏迷倒地。 “吱砰!” 面包车的车门被拉开,下来几名男人将陈建等人搬上车,随即两名戴着眼镜的老人和年轻人下车,“真炸?” “嗯,不要波及到周围居民。” “好,等着。” 老少进去两分钟未到便匆忙跑了出来。 “我这一按,里面的人和房子可就全部塌了。”老人拿着一个圆形物品说道。 “废什么...” “砰砰砰!” 领头人话还没有说完,庞大的金光和冲天的火束浮现,剧烈的爆炸顿时土飞石溅。 “傻逼老头,走!” 三辆面包车迅速离开现场。 废弃厂房。 陈建视线朦胧的睁开眼睛,当他看见有几张苍老的脸庞还有稍显年轻的脸庞盯着他时脑海愣了愣,瞬间猛然感到害怕。 “这几个人就是强暴你们女儿的凶手,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报仇。” “可以杀了他吗?”一名中年男人问道。 “可以,一个小时后,我们会处理尸体,你们也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给各位准备了钢针、酒精、双氧水、菜刀、绳子、锯子、老虎钳、铁锤、硫酸。” 黑衣人说完过后,默默的退到一边。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被捆绑住的陈建眼神恐惧的望着拿起各种工具的男人女人,还未感受到丝毫疼痛的他已经忍不住的向后蠕动自己的身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放过我...啊!我的脸,我的脸!” 硫酸倾撒,丝丝青气腾空,一名混混下身流出液体,剧烈的疼痛感让在他地上翻滚。 “你们这群畜生!我女儿才十六岁!饶你命可以,还我女儿的命来就行!” 一名中年男人嗓音中带着无法释怀的悲腔,脸庞狰狞的握着菜刀劈砍,每一刀都有血,都滴落在地,可同时他的心也在滴血。 陈建望着这一幕彻底吓到失禁,嘴里不断说着放过我、饶我一命、我哥有钱这些话,直到一柄老虎钳夹住他的皮肉,锋利尖锐的钢针戳进他的血肉,强烈触及灵魂的痛感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还以为他们会下不了手。”一名黑衣人说道。 “这帮畜生不对他们的女儿下手,这些人也下不了手。” ...... 玉膳宫庭。 漆黑的房间内缕缕飘香,雕刻着花纹的木床中,上官泊禹左右手抱着两名穿着红色肚兜的女子。 当强光手电照在男人妖异的脸庞上,潜入房间的两名男人同时点了一个头,然后拿出胶布封住上官泊禹的嘴巴,男人的双眼猛然睁开,脖子上传来痛感同时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上官泊禹只看见头顶豪华的水晶灯闪发着橘黄的灯光,涣散疲软的意识也渐渐开始恢复。 “有没有人?!你们是谁!快放老子出去,放我出去!” 男人疯狂呐喊,直到嗓音开始冒音,几名戴着眼镜,五大三粗,有健身痕迹的壮汉从门口出现,同时还有一名黑衣人举着摄像机。 “我滴个乖乖,极品啊!” “如果不是李老师说的,我都快相信他是女人了。” “不行了不行了,快开始吧。” 几名男人眼里冒着精光开始靠近床铺。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上官泊禹四肢被绑,可仍然不影响他恐惧、惊慌、心惊肉跳的心脏让躯体做出无用的挣扎。 “叫吧,你叫的越大声,我们越兴奋,哈哈!” 这场特殊的仗打了许久,当彻底结束后,一名黑衣人望着宛如丢了魂的上官泊禹,“还打不打药继续整?” “算了,我看的有点恶心,直接让他变成精神病吧。” “好。” 黑衣人掏出一瓶蓝色药水用针孔吸进针筒里,也没有试是否顺畅,直接一针扎在上官泊禹的脖子上。 “齐活完工。” “我还以为你真不要他命。” “我没有要呀。” “变成精神病,还经历了那些,以后生不如死。” “没办法,招惹太子爷,他应得的。” “我们什么时候有太子爷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堂主说的。” 第141章 一个傻子 “二叔,我爸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可以和我说说?” 重活一世,谢望安又一次谈到了这个话题。 微风与阳光,白云与高墙。 窗前茶香四溢,热气腾而飘,在光中犹如并没有特定轮廓的舞女穿着属于大脑幻想的裙摆在翩翩起舞。 徐娇望着窗外的风景布,视线定格在十万大山中,“你爸年轻时的梦想是成为共和国的利剑,很有志向。” 谢望安闻言眼睛亮了亮。 前世讨论这个话题二叔笑而不语,从不会提及半点。 “然后呢?二叔你和我爸也是警校生,难道还是同学?”谢望安眼中的好奇跃于脸上。 女子指头戳了戳男孩的额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好奇就问问呗。” 徐娇端着茶杯看着窗外,良久之后,“孩子,你知道你父亲的遗愿是什么吗?” “我和奶奶过好日子?”谢望安猜测道。 徐娇摇了摇头,眼底浮现出一丝忧伤,“他最后的遗愿是让毒品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彻底灭绝。” 谢望安眼神怔怔,一股难以言说敬佩感和自豪感蔓延在心头。 “你爸爸是个傻子,你二叔我也是一个傻子,孩子,过好你平静的生活,风雨自有人扛。” 云山监狱的日子慢而实。 谢望安跟着自己二叔每天练字读书,甚至还有习武,转眼过去十日。 “五日前,沪市某矿业部领导跳楼自杀,其中缘由正在追查。” “民德制药公司三日前数家药库被匪徒抢劫,数十家药店被不明匪徒打砸烧毁,损失惨重,另有一名高管自杀在公司门口,大喊民德不德,造成民德股价暴跌。” 谢望安望着电视里的新闻,眼神惊讶道,“二叔这是鱼跃做的?” 徐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可满意这样的结果?” “挺好的,我给过那些人机会了。” ...... “奶奶,谢望安到底去哪里了呀?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谢望安中医馆。 乌涂替最后一名病人把完脉,看着站在面前的谢玉簪、许夏蝉、薛冰心,无奈的笑了笑。 自己孙子红颜知己还挺多的。 “他自己没有和你们说?”老太太问道。 谢玉簪和许夏蝉同时的望向薛冰心。 “他只和我说出去几天,暂时可能失去联系,让我不要担心。”薛冰心说道。 “那就行了,你们不用担心他。”老太太道。 “怎么可能不担心,都十天没有消息了。”许夏蝉略显心慌。 药铺这几天多了好多人,每天就拿个塑料凳坐在枫树底下抽烟,然后一对金银财宝的兄弟俩每天按时送饭,明显都是为了保护老太太。 谢望安迟迟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奶奶,你要是知道谢望安去哪里了就和我们说说吧。” 薛冰心心里也担心,只是明白老太太都没有着急,谢望安肯定没事,但终究没有看见人,心始终不能放下。 “快回来了,快回来了,你们就安心等着吧。” 老太太说完捶着腰起身,薛冰心和许夏蝉同一时间伸手去扶,乌涂愣了愣,“小许没事,小薛扶我就行。” 薛冰心微微一笑,许夏蝉则略有失望。 谢玉簪沉默寡言的拿出一副膏药,“奶奶贴一片吧,天气又冷了,晚上我用艾草给你熏熏。” “也行,给我贴上吧。” ...... “咚咚咚...” “进。” 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洁白的落地窗外是一栋栋高楼大厦,位于二十层楼的重御董事长办公室,薛晏良正在埋头工作,秘书进来后也并未打扰,只是静静的站着。 “什么事?”薛晏良头也不抬的问道。 秘书恭敬的将文件袋放在男人的手臂旁边,然后道,“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说务必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还说了这是龙门太子爷给薛家的见面礼。” “需要我先替您看看吗?” 秘书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可对方明显知道自己是薛董的秘书,所以为了做好工作,秘书还是选择先给自己老板说,再看情况。 “你先出去吧。” “好的。” 等秘书将门关闭,薛晏良稍显慌乱的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各种手续,全是重御集团缺少的,另外还有一封折叠的信。 『千金与本门太子爷相恋,特送薄礼,还望欢喜。』 薛晏良一半喜一半忧。 喜的是手续的问题得以解决,上官红星也一死了之,忧的是本以为女儿的对象只是龙门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太子爷。 薛晏良顿时进退两难,从他知道的信息,凡是与龙门牵连过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还到底要不要让谢望安离开自己女儿? ...... 十月五号。 谢望安要离开了。 晓晨云雾之时,菜香横纵。 “快尝尝二叔做的饭。” 谢望安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嗯了一声,“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赶路劳心费神,路上开车千万要注意安全。” 女子边给男孩盛饭边叮嘱,母性光辉十足。 谢望安突然有点伤感,前世家人除了奶奶,还有一位家人在心中,那就是自己的二叔。 不然他来的第一天也不会开口说受欺负了,我来找家长撑腰。 “二叔,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龙门历代门主须进入监狱接受监督,这个规矩很奇怪,谢望安不明白其中缘由,或许只是单纯的控制、钳制龙门。 “你可以来看我,但下次二叔可就不能为你打破原则了哈。”女子笑道。 “不要你帮忙,你是我家长,我受委屈了就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谢望安笑道。 “你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 “嘿嘿。” 这顿饭谢望安刻意吃的很慢,慢到最后饭菜已经冷了。 “回去吧,照顾好奶奶,她只有你一个孙子了。” 女子揉了揉男孩的脑袋,眼神宠而溺。 “嗯,我会照顾好奶奶的,二叔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出来我给你养老。” “好,你给我养老。” “对了,回海城之后打这个电话,他是海城的堂主,你有事可以找他,但不一定会帮忙,二叔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也在他那里。”徐娇说道。 谢望安愣了一下,看着阳光撒在女子的脸上,高大的身躯忽然就变矮了。 谢望安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望安无以为报,望叔顾好身体,以便来日我们叔侄重逢。” 第142章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混蛋!你这个小混蛋!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还有你电话拿来干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你吗?” 临近的夜。 薛冰心眼角含着泪光躲在谢望安宽厚的胸膛里握拳不断拍打。 谢望安脸上的笑容除了有一丝喜爱,还有一丝尴尬。 因为踏马青铜,金银财宝还有十几个粗狂的汉子正或坐或站一脸笑意的望着他们这对小情侣。 “好了好了,回去让你打,大家都看着呢。”谢望安说道。 薛冰心瞳孔震了震,瞬间躲在谢望安背后。 “哈哈,弟妹这是害羞了?” “多打几下嘛,我还挺爱看的。” “小安,做为一个过来人,这老婆结婚之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结婚之后可就是刀枪斧钺钩叉了,哈哈。” “是呀是呀,小安你以后沙发可是要照着贵的买,别买木制的,不然要遭罪。” 众人大笑调侃,薛冰心脸蛋红润无比,在一声声谈笑中,女孩站出来道,“谢望安才是一家之主,我不会让她睡沙发的,而且我也很温柔!” “哈哈!哈哈!” “弟妹开始护短了。” 女孩不说还好,一说整条街全是笑声,薛冰心的脸颊也越发红润。 “各位大哥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回家换身衣服,今晚我安排酒饭感谢各位哥哥的辛苦。” 谢望安说完拉着已经红透的薛冰心小跑进小区。 奶奶还在药铺里,家里并无人。 大门关闭,薛冰心就迫不及待的主动吻向谢望安,女孩的唇就像一块加了糯米的糕点,香甜软糯,令人沉迷。 “我该去洗澡了,青铜哥他们还在等着。” 薛冰心身子骨软在男孩的怀里,“好,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洗?” “也可以。” “想得美,我去给你找衣服。” “好。” 浴室哗哗流水声,谢望安畅快淋漓的洗了个澡。 “媳妇把浴巾给我一下,卫生间里没有。” “叫姐姐我给你。” “姐姐。” “叫好听一点。” “姐姐~” “咦,有点恶心了,正常一点。” “媳妇你是不是想被打屁股了。” “你打呀,我还怕你不成?” 玻璃磨砂染花的卫生间门外,女孩的影廓还得意的扭了扭,谢望安取下淋浴头,另外一只手打开门,随即抓住女孩的手腕一把拉进卫生间,温热的水花落在薛冰心身上,她穿的粉色毛衣顿时被打湿,紧身牛仔裤也沾上清水。 “谢望安!” 薛冰心一边用手掌挡住水,一边喊,男孩玩性大发,直接把女孩搂进怀里,源源不断的水流落在她的身上。 “进来了就一起洗个澡吧。” 浓郁的水雾在封闭的空间凝聚,男女肌肤的接触在增长暧昧攀升,清水自墙上撒落,穿着衣服的女孩抱着男孩的脖子开始热烈亲吻。 许久之后,门被打开,雾气仿佛寻找到了新的方向冲向外。 谢望安握着女孩嫩白修长的手掌开着玩笑道,“老婆以后你的手就是我的专用了。” 薛冰心的脸颊宛如一份盛开的桃花,迷人又沁香,“以后我的嘴也是你的。” 车速太快,谢望安不敢接话。 两人迅速换好衣服,出门吃饭。 一帮大汉看着姗姗来迟的情侣,青铜笑道,“少年夫妻就是恩爱哈,洗个澡洗了一个小时,这男人还是年轻好。” “哈哈,老大你少说几句吧,给弟妹脸逗红了。” 谢望安拿着三条中华开始一包包发,人虽然多,但车也不少。 谢望安已经在君悦订了位置,谢玉簪婆婆要回去照顾儿子便没有跟去,老太太也不想和年轻人凑热闹,也没有去。 谢望安也没有劝,等到了君悦他点了几样菜让经理喊人送去药铺。 君悦虽然名气不小,但没有容纳二十几人的包房,无奈只能开两间。 谢望安担心这帮汉子省钱,几乎什么贵他就照着什么菜点,五粮液、茅台、剑南春,葡萄酒直接让一箱箱的上。 时至今日,钱对于谢望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在他心里青铜等人的恩情也不是钱能够报答的。 席间推杯换盏,谢望安很快有些醉了,因为这帮糙汉一个劲和他碰杯,纵使他能够喝一斤白酒也遭不住。 中途找了一个机会给了青铜一张有五十万的银行卡,他不知道龙门是怎么养家糊口,但他自己的心意要到位。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谢望安只记得和青铜他们约定下次再见后就已经手掌倚着大树开始呕吐,稍微好受了一点才发现在药铺前。 “媳妇,扶着我点,感觉脚下面像有朵云在动。” 谢望安身形踉跄,薛冰心和谢玉簪同时扶住男孩进入小区。 “姐姐你们不回家吗?” 谢玉簪站在二单元楼口问道。 “我带他去我家,奶奶已经睡了,你也快回去吧。” “你一个人能行吗?”谢玉簪不放心道。 “可以,没事的。” “我会做醒酒汤,要不我先跟着你回去吧,给谢望安喝了一点我再回来。” “没事,家里我买了蜂蜜和柠檬,不用麻烦你了。” “好,那你们慢一点。” 谢玉簪并未挪动脚步,望着两人的背影,眼底浮现犹豫与思索。 待谢望安和薛冰心进入楼道,女孩喃喃自语,“算了,他喝醉了应该不行。” 这句好像是自我安慰也好像是无奈。 ...... “老婆,这里好像不是我家。” 谢望安眯着眼,浑身酒气说道。 薛冰心噗嗤一笑,“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女孩吃力的将谢望安扶到床上躺下,脱掉鞋子后便去吃饭烧水。 这些天屋子添置了许多东西,厨房用具,酒柜也摆满了各种酒,衣帽间也挂上了许多衣服和被子,梳妆台上也摆满了化妆品。 薛冰心还购买了衣架和晾衣杆,这两样她最喜欢。 因为这间屋子彻底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泡好一杯蜂蜜柠檬水,薛冰心放在床头柜上,痴呆呆的望着醉睡的谢望安。 “媳妇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我不是故意的。” 薛冰心愣了一下,将脸凑近,“你骗我什么了?” “嗯?” “我说你骗我什么了?” 谢望安睁了睁眼,又翻了一个身,“上官泊禹来找我麻烦,我,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想,我想让你知道,你选我才是最对的。” “我没有,没有什么神秘身份,我只是薛冰心的老公。” 暖黄的灯光中,薛冰心握住男孩的手,良久无话,女孩自言自语,眼神坚定道,“谢望安,无论如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第143章 二叔的见面礼 十月六号。 谢望安在黑暗的房间中睁开眼便感觉脑袋昏沉无比。 枕边人已经不知去哪了,谢望安拿起床头柜的一杯水,未想到竟然还有余温。 点燃烟,谢望安拿起手机发现有许多未接电话。 “喂,黄厂长。” “谢老板,这些天你去哪里了?货我31号就完成了,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你,这可不能怪我啊。” “货先暂时放在库房里,货款我等会给你打过去。” “好好好。” 挂了电话,之前背刺他的王老板又打来电话,“谢老板你方便吗?我和我姐夫想请你吃个饭。” “你们两个的九十万违约金什么时候给我?”谢望安直接问道。 “这...谢老板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三天后我来找你们要钱,少一分法院见。” 谢望安挂完电话,思索片刻又打了一个电话,让金銮天派几个人去盯着黄、张两个人的厂子,不能有任何设备和货离开。 “嘟嘟嘟...” 打进一个陌生号码。 “谁?” “谢老板好,我是民德新任市场部经理,霍嘉豪,想请你吃个饭,赔礼道歉,您看有时间吗?” 对方的语气显的很谦卑,谢望安说了句等我消息后挂了电话立马给海城龙门堂主打去电话。 “海城堂主,张祯朔。” 谢望安听见这声音愣了愣,试探性道,“神棍老头?” “谢小子?!” “我擦!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呀,你这个老头。” “哈哈,我就说自己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早就看出太子爷不同凡响,绝非凡人。” “行了,别拍马屁,你在哪里,我二叔让我去找你。” “就是你们门主。” “咸鱼福利院。”张老道说道。 “咸鱼福利院?” 谢望安还以为听错了,这是那个人才取的名字? 起床洗漱,谢望安发现餐桌上面放着砂锅,里面有余温尚在的肉粥,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亲爱的,我和谢妹妹出去买菜了,我们今天去烧烤哦,给你熬了粥,记得吃一点,你的电话一直在响,我给你调静音让你睡觉了,休息好了再去处理事情,你的车我给你开去修理厂重新修了,明天才可以取,爱你,亲亲。』 看完薛冰心留的纸条,谢望安略显急躁的心情瞬间安定,拿出碗慢条斯理的喝起了粥。 怎么说呢,只要是不需要放调味料的饭菜,薛冰心做的其实还挺好吃的。 喝了两碗粥,谢望安拿上钥匙出门,打了个车,说了咸鱼福利院出租车师傅都忍不住一笑。 “砰!” 咸鱼福利院。 方圆几公里没有人烟,到处都是破房败屋,半扇铁门尽是枯枝烂叶,几名孩童拿着韧性很足的竹条扫把正在清扫。 一身青袍的老道驻足门前,看见谢望安后满脸谄媚的掏出红塔山散烟。 谢望安眉目一挑,“老头,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捐钱吧?” “太子爷说的什么话,我们乃是忘年交,怎会有如此多的心思?” “走吧,先去看看我二叔的见面礼。” “太子爷你看这几名孩子个个勤恳好学,年年拿奖学金,个顶个的好。” “太子爷好!” 几名男女孩听见老道在介绍齐声鞠躬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叫哥哥,我不是太子爷。” “你就是太子爷!不可坏了龙门规矩!” 老道虎起脸拉着谢望安手臂强调进入福利院。 怎么说呢,真他娘的破败,好像乱葬岗一样。 碎裂的水泥地面长出了荒草野藤,几棵惨淡的枯树比狗还要瘦,不远处是几栋四五层高的楼房,视线再向左边一点是一些小孩蹲在地上清洗衣裤,大人在劈柴。 更重要的是,生活都他妈过成这样了,谢望安还看见了楼房上面拉了横条:『热烈欢迎太子爷视察龙门分堂海城堂!』 “老头子,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了?”谢望安无奈一笑。 “没有没有,太子爷别以君子之心揣小人之腹。” 来到一间办公室,只有一张褐绿色的老式木桌和一张椅背没有木栏的木椅,房间更没有窗户,用的是粉红花纹的床单以铁钉绳子拉起来充当。 “太子爷请坐。” “就一张椅子,你自己坐吧。” 谢望安点燃红塔山,站在书柜前拿起一本本书,这老道挺有意思的,居然还有一本奇门遁甲、降妖除魔之类的古书。 “陈姓兄弟、上官家、民德招惹了太子爷,此次任务我们圆满完成,陈家兄弟已死,皇宇建筑是一个空壳公司,但总共留下了两个沙厂,一间砖厂,另外吴宁在沪市的服装厂股份已经归在太子爷名下,还有一张两百三十七万五千的银行卡货款也在这里,同时玉膳宫庭的股份一半归于太子爷,一半归于龙门,至于谁经营由太子爷决定,民德李顺已自杀,碍于诸多老百姓依靠民德药厂生存,我们并未有过多惩罚,但赔礼道歉肯定少不了,这些就是门主送过太子爷的见面礼。” 老道说完,谢望安心里感叹自己二叔这份见面礼够大了。 谢望安拿起桌上的股份转让合同看了一会,又拿起银行卡,随即道,“老头,问你一个问题,回答的好,这货款的钱全部归你,养这些孩子,修福利院。” 老道闻言顿时眼睛蹭亮,“太子爷你说!” “如果说,我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时间节点会出意外死亡,我怎么样才能够避免?” 这个问题很怪异,目标性很强,但谢望安没办法,奶奶的意外一直是他的心病,早做打算为好。 老道凝眸看了他一会,“假设你知道某个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亡,这是因,你帮那个人避免,但那份本应属于那个人的祸会降临到你的身上,这是果。” 谢望安思考了一会,“不对呀,你之前说谢玉簪的劫被我化解了,也没说过我会承受她的果呀。” “无意和有意是不同的,谢姑娘与你的命运应是相连相生,换句话说你是她的贵人,或者说...” 老道眸光闪了闪,“或者是你这一世是她的贵人,你或许本应该和她没有交集,但命运已改,老天让你们相遇,你们的命运产生关联,她的劫是你无意识的去化解了,这不承受那份果,因为谢姑娘的命运本该如此,懂了吗?” “明白了,最后一件事。” “嗯。” “给我串手链,保平安的。” “你给我留一点吧,这是讲缘分的。”老道苦笑道。 “我们还不够缘分?当初我卖药摊位旁边就是你,我还心善给你买饭吃,这次你又变成龙门堂主,而且你不是喊我太子爷吗?太子爷让你办点事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了?”谢望安说道。 “行行行,你才是真正的爷,给你。” 老道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布袋,取出一串紫黑色与深绿相连的手链。 “我告诉你哈,这可是雷击木和帝王绿翡翠供养的驱邪保安的手链,价值千金,你小子别糟蹋了。”老道一脸心疼。 “拿来吧你。” 谢望安把手链戴在自己手上,左右看了看,甚是喜爱。 “沙厂和砖厂,玉膳宫庭你找龙门的人接手经营,沙厂砖厂到时候和龙门对半分红,有意见没有?” “没有,我谢过太子爷。” “沪市的服装厂你也找人暂时给我管理一下吧,我现在没有时间。” “好。” “这两百万拿着好好修修你这地方吧,你好歹也是个堂主,龙门家大业大的咋把日子过成这样。” “哈哈,这些孩子是老头和海城龙门兄弟自己的私心,不能向门内要钱。”老道说道。 “走了,回头见。” “爷您慢走。” 第144章 海边烧烤,夕阳爱人 离开福利院,谢望安在粮食批发处买了一百桶油两百袋大米和面粉,又去肉厂买了一吨的新鲜猪、鸭、牛、鸡肉,又跑电器城买了五个大冰柜,随即去了一趟服装批发市场买了十六岁以下年龄段孩子穿的衣裤鞋袜,还有卫生巾,让这些东西全部送到福利院去。 两百万是老道回答问题和买手链的钱,这些才是他的心意。 有句话说的,穷,明哲保身,达,兼济天下。 他感觉自己不穷也不达,只能说看见了那些可怜的孩子能帮就帮。 中午时分,谢望安回到铺子把手链给奶奶戴上后,回到家发现很热闹。 杨虎两口子,薛、谢二女准备着烧烤的东西。 谢大公子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贪吃蛇打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你早点回来啊,我明天下午要回沪市了。”薛冰心说道。 “知道了,差不多三点钟就回来。” 刚捐出去两百万,他肯定要想办法挣点回来呀。 民德要赔礼道歉,不可能是送补药吧? 不是真金白银,谢望安再去趟云山监狱,搁自己二叔面前哭,吓不死民德这群傻逼。 依旧君悦,依旧宽敞的包厢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谢大公子,一个是新任民德市场部经理霍嘉豪。 “谢老板试试这瓶65年罗曼尼康帝产的特级红酒。” 霍嘉豪全程没有动筷,见谢望安对那个菜夹到次数多就伸手轻转到面前,见杯中茶或酒空就倒上。 时至今日,谢望安和民德的位置仿佛“攻守易形”。 “霍经理,你这红酒的年龄都可以抱我了。”谢望安调侃道。 “谢老板说笑了,您真龙隐世,这酒必须得好。” 酒足饭饱,谢望安拿起烟,霍嘉豪的火苗就已经递到了旁边。 点燃吸了一口,谢望安道,“说说吧,准备怎么赔礼道歉。” 霍嘉豪赶忙拉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民德有眼无珠,李顺以个人手段惹怒了谢老板,但此事全是李顺一人所为,我民德高层并不知情,此事我民德愿赔偿一百万,另外以五百万收购谢老板手里的药方,只希望谢老板高抬贵手,消去怒火。” 谢望安把银行卡拿在手里咚咚咚的敲着桌面,“霍经理你们这好像有点没有诚意呀,李顺当时可是威胁我家人了,一百万就想了结?” “我做主,再加一百万!”霍嘉豪说道。 “行吧,至于药方...” “我打一个电话吧。” 谢望安拿出手机,通讯录定格在卢克的名字上。 “嘟嘟嘟...” “喂,谢老弟。” “卢老哥,民德的市场部经理在我旁边呢,他出价五百万收购我的药方,你们中南打算出价多少?”谢望安脸庞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电话对面的男人安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谢老板你的药效果奇好,我中南愿意出价六百万!只要你点头,今天签合同全款付清!” “霍经理你也听见了,卢总明显更有诚意。” 霍嘉豪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慌乱中又带着犹豫和思考。 谢望安这小子明显是敲竹杠,卢克这狗日的也是畜生,怎么敢的呀,一种药方六百万! “我们民德出七百万!”霍嘉豪说道。 “我们中南八百万!” “八百五十万!” “民德九百万!” “九百五十万。” 谢望安余光侧了一眼男人,“霍经理可千万不要勉强,民德没钱就算了,我家大人也不怎么好说话,但我看在两百万的面子上还是会去尽量说说的。” “一千万!卢克你再抢就过分了。”霍嘉豪咬着牙说道。 “哈哈,霍总既然如此想要,我们中南就不夺人所好了。” 与卢克寒暄了几句,谢望安看向已经脸庞被气的又青又红的霍嘉豪。 “霍总,药方我随时可以给,一千一百万你们什么时候一次性付清?”谢望安说道。 “一个星期。” “不行,我最近诸事不顺,想到处玩玩,奈何手里面没有钱,最多三天吧。” 霍嘉豪低头想了一会,“谢老板我可以自己选药方吗?” 谢望安点了点头。 已经敲了一千两百万,再不顺着点,狗该急了。 离开君悦,谢望安刚回家,发现一家子就等他了。 薛冰心、谢玉簪、花满香三人外面穿着风衣,脖间却是雪白,薛冰心敞开衣服露出里面的泳衣。 “今天难得天气好,我们要去游泳。”薛冰心说道。 “带游泳圈没有?” “带了,安哥,全部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行,出发!” 一群年轻人开着三轮车和凯美瑞在阳光中出发。 这次去烧烤谢望安可不敢再去山巅了,直接去了苍海海边。 下午三点半,熠熠生辉的太阳将海平面照的金蓝。 谢望安和杨虎将太阳伞撑好,又开始搭帐篷,以便等会让三女换衣服。 “谢玉簪你小心啊!不要去深处。” 谢望安一边烧起篝火一边说道。 “知道了!” 女孩穿着蓝色的保守泳衣,套着游泳圈脚丫试着踩进水里。 温凉温凉的触感还没有来袭,一捧海水已经落在谢玉簪的脸上与肩膀上,转头一看,薛冰心和花满香扬起的水花又一次来袭。 “姐姐!” 谢玉簪娇嗔的喊了一声然后也开始扬起水花。 谢望安在岸边燃起炊烟,胖宝宝看似庞大的身躯在海里却是十分灵活,已经游出百米。 此时风平浪静,大家肚子也不饿,谢望安钻进帐篷换上游泳裤,扎实的胸肌与腹肌呈现在光中,大长腿一块块肌肉有力强壮,薛冰心望着他这副身材,狐媚眼里出现一丝桃花之意。 “老公,抱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薛冰心看见谢望安就喜欢黏在他身上,即使昨晚男孩浑身酒气她也喜欢躺在谢望安的臂弯里睡觉,听着呼吸声格外安心。 苍海石沙混合,谢望安跨进水里,穿着红色泳衣的薛冰心已经溅起水花跑来。 “慢点。” 女孩入怀,谢望安手指勾住薛冰心湿漉的碎发撩到耳后,女孩的唇重重的亲了亲他。 “老公。”薛冰心突然说起了悄悄话。 “怎么了?” “回去的时候你记得买安全套。” “好!” 海风温和,谢望安在近处游了几圈,薛冰心也大着胆子在游向谢望安,涌动的海水拍打在脸上,海面下两人紧紧抓住手,薛冰心的手突然放开然后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吻了过去。 “谢望安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海水里,谢望安搂着女孩的腰,唇分之后薛冰心嗓音呐喊。 “薛冰心,我也爱你。” 女孩刚想说为什么那么小声,男孩的唇又一次压上她的唇,转瞬间她便沉沦,舌尖奇妙又热烈打交触让她呼吸加深,甚至产生在海里试一番男女之乐的想法。 “不能亲了,现在亲亲我就想干坏事。”薛冰心害羞道。 “哈哈,晚上亲。” 回到岸边,谢玉簪和花满香在摆桌子板凳,虎子戴着墨镜躺在沙子里,惬意享受。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夕阳。”薛冰心说道。 “应该有。” 通红的木炭开始燃烧,今天有烤羊腿,谢望安提前开烤,五点多的时候切下一块放在嘴中又烫又香。 太阳渐渐向西,离涟漪不绝的海平面越来越近,湛蓝的海水被镀上一层金箔,晃荡的海线也像一条条件金线格外迷人。 众人吃着烧烤排排坐在凳子望着风景,放松且觉得生活美好。 “亲爱的,你吃瓣橘子,很甜。” “好。” “你肉串烤的真好吃,亲一个。” “mua~” 薛冰心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爱意,即使身边全是好朋友。 天色开始变的黯淡,深橘黄的夕阳镶嵌在了海平面,波光粼粼的海漪来回流荡。 薛冰心架好相机,五人背对夕阳拍下一张照。 五人中只有谢玉簪是单身,谢望安将薛冰心扛在自己左肩头,杨虎将花满香扛在右肩头,两个女孩身体微颤的张开双臂,扬着笑意。 “3、2、1。” “咔嚓——” 谢玉簪望着相机里定格的照片,忽然有点想哭,或许是因为谢望安脸上幸福的笑容。 第145章 不被爱,所以称为第三者 “我爱你,谢望安。” “我也爱你,薛冰心。” 夕阳下,情侣热吻,相机不断响起咔嚓声,花满香在捕捉情侣每一刹那间的美好。 “安哥别吻了,都快没有胶片了。”花满香调侃道。 “哈哈,晚上回家吻。” 谢望安搂着羞涩的薛冰心笑道。 黄昏之后便是黑夜,众人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八点钟的夜落下三角棱形枫树,三轮车和凯美瑞停在小区。 谢望安下车后开始搬东西,薛、谢二女也搭手帮忙。 十几分钟后,谢玉簪刚准备回家,谢望安和薛冰心也走了出来。 哒哒哒的楼道声。 “买超薄的,买草莓味,要是没有就算了。” “好,我多买点放咱们卧室备着。” “你买多了我放假回来可是会数的,到时候少一个你就完了。” “人家的兄弟可是只为你服务。” “哈哈,算你懂事。” “回去洗澡乖乖的等我。” “嗯,等你,老公。” 漆黑的楼梯中,谢玉簪将这些话通通听进耳朵里。 楼梯没有脚步声,女孩的背影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家。 打开门,婆婆和爸爸在看电视,谢玉簪喊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 黑暗的房间照进月光,女孩朦胧的脸颊盯着镜子在犹豫。 谢玉簪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安哥和薛冰心是幸福的是开心的。 可望着他们的开心与幸福,自己的心在流泪,更有一种无法开口的无力感。 “抱歉。” “嘟嘟嘟——” “有情况?” “谢望安和薛冰心今晚应该会上床,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好,知道了。” ...... 卫生间雾气腾腾,热水流向薛冰心每一寸雪白的肌肤,女子搓开沐浴露双掌的泡沫传出香味,薛冰心满意的抹向自己傲人的身体。 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将身体交给自己最爱的人了。 这件事很幸福。 “咚咚咚——” “老婆,一起洗吗?”谢望安的声音出现。 “不要,我怕忍不住。” “没事。” 谢望安可不管那么多,十几秒的时间就钻进了卫生间,当一缕雾气飘出卫生间,顺滑的沐浴露抹过躯体,水声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呻吟声。 良久,薛冰心脸红气喘,腿也有点发软的走出卫生间。 她感觉自己的体质好像有点敏感了。 从未开始却已经能体会到那种属于爱人才能给予的感觉。 关上门,薛冰心拿上自己准备已久的紫色性趣战衣,正准备穿丝袜,电话响了。 薛冰心看见是陌生号码想也没想的挂断,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自己和谢望安! “叮叮叮——” 薛冰心穿着红边丝袜时,诺基亚传来短信的声音,她拿起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是许夏蝉,我怀孕了,谢望安的。』 『我们已经上过床了,我想和你谈谈这个问题。』 薛冰心看见这两条短信忍不住笑了,许夏蝉是疯子吗? 认为她会相信? “嘟嘟嘟——” 念头刚起,电话响起。 薛冰心按下接听键。 “我在和平广场的咖啡厅等你,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准备了一些证据,等你半个小时,不来我就走了。” 许夏蝉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如此利落、肯定的态度和语气让薛冰心心中动摇。 “老婆,我一直喊你给我拿浴巾,你这干嘛呢?” 谢望安推门进入,望着擦头发的男孩,薛冰心道,“亲爱的,我突然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乖乖的等我。” “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行,你路上慢点,我等你。” “好。” 薛冰心心中有点急躁,丝袜也没有脱下来,穿上一条牛仔裤和蓝色毛衣就出门了。 馨怡咖啡馆。 许夏蝉穿着碎花长裙,上身外搭毛绒灰色长衫,陪同的还有苏若星。 “你什么时候和谢望安睡过了?”苏若星问道。 “我向他表白的那个夜晚。”许夏蝉说道。 “你真的牛逼,怪不得你放不下谢望安,但是他怎么不知道?” “他喝醉了。” “唉...” 许夏蝉自然是说谎了,可不说谎她和谢望安彻底没可能了。 二十多分钟后,电话响起,薛冰心到了,许夏蝉让苏若星下去接人。 “砰!” 薛冰心面无表情的把包砸在沙发上,眼神冰冷的望着许夏蝉,“怀孕报告单呢?” “你先看看这个吧。” 许夏蝉把自己的手机推过去,屏幕上面是一张许夏蝉赤裸的肩膀躺在熟睡中的谢望安怀里。 薛冰心按下翻页键,是一张许夏蝉亲吻谢望安眼睛的照片。 后面还有几张,薛冰心越看越感到愤怒和恶心。 “报告单呢?!” “别着急,给你听样东西。” 许夏蝉拿出一个银灰录音机,轻轻的按下播放键。 “我可以抽烟吗?” “抽死你得了。” “你为什么就突然不喜欢夏蝉了?” “我是个渣男,喜欢她就是一时兴起,就这么简单。” “那薛冰心也是?” “是呀,我只是想和她结婚之后再慢慢玩弄她的感情。” 听着录音机里谢望安和苏若星的声音,薛冰心整颗心坠入谷底,特别是听见谢望安说要慢慢玩弄自己感情的时候她感到特别的恶心。 “薛冰心,我比你先进入谢望安的生活,你才是第三者,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放不下谢望安了吧?” 许夏蝉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眼底有一丝紧张,照片是那晚谢望安做噩梦,外面又打雷,她不敢一个人睡时,趁着男孩睡的沉她偷偷拍下的,当时她没想过用来挑拨离间,只是想保存下来当做一个回忆,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为了一件秘密“武器”。 “报告单呢?”薛冰心强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问道。 “没有,怀孕是骗你的,担心你不来,我被谢望安玩弄,我不希望你也被他玩弄。”许夏蝉违心说道。 薛冰心眼神锋利的望着许夏蝉,过的片刻,身子凑近,“你在撒谎,你现在很紧张,你的眼球一直在闪躲我,虽然没有回避我的眼神。” 许夏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或许吧,这些证据你可以带回去问谢望安,你担心录音造假也可以请人辨别。” “许夏蝉你这样的女人真的很恶心。” “或许吧,我就是见不得谢望安好,可以了吗?” 薛冰心捏起拳头,做为一个父亲被外人称为薛老虎的女儿,她自然心中也有一股狠劲。 “呵!许夏蝉,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只有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薛冰心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拿起录音机和手机,提着包离开。 第146章 为什么? “我去!” 宽大柔软的木床上,谢望安靠在床头打贪吃蛇。 刚才他已经打到了六百分,结果就因为揉了一下眼睛就撞到墙了。 看着手机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谢望安刚想给薛冰心打电话,卧室门就已经打开了。 “媳妇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谢望安只穿了一条内裤,看着薛冰心回来兴奋的起身想要伸手去抱,女孩直接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反感和恶心的望着他。 谢望安懵了一下,“怎么了?事情没有处理好吗?” 薛冰心不说话。 “哎呀!有什么事和老公说,不要为工作上面的事情影响自己心情了,来抱抱。” “离我远一点!” 谢望安想下床抱女孩,冷不丁的就被这句话彻底搞懵逼了。 “到底怎么了?” 谢望安的笑容开始变的有点尴尬,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薛冰心的愤怒和对自己的一丝恶心。 这种表情他对许夏蝉也有过,所以他对这种情绪比较敏感。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和许夏蝉睡过觉?” “啊?!” 谢望安眼神愣住,整张脸好像涂了502胶水,表情固定。 “我让你回答啊!” 薛冰心猛然怒吼,眼眶也变的泪红。 谢望安顿时慌了,赶忙下床抱住女孩,可却被她用力的推开,谢望安试着用力抱住薛冰心,可这一次他越用力,薛冰心就挣扎的越厉害。 “啪!” 当安静、温馨、格调的房间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时,谢望安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松开了薛冰心,穿上衣服裤子,坐在床尾低头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才道,“我没有和许夏蝉睡过。” 男孩的沉闷声犹如敲打在薛冰心心脏上的重锤,心疼他,后悔不应该打他,可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她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深爱的人是一个渣男,是一个想要玩弄自己的感情的人,是一个已经和其他女的睡过的男人,他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 难道真的是自己眼睛瞎了吗? “你再说一遍,到底有没有和许夏蝉睡过?!” 谢望安抬起头望着站在大门角落,倔强的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怀疑和愤怒时,他忽然想起自己与薛冰心还未在一起,在电影院看星爷《少林足球》时女孩说过的一句话:为什么要去欺骗一个有可能成为你妻子的女朋友呢? “睡过,但是...” 谢望安还没有说完,薛冰心终于像爆发的火山,黑色的皮包砸在肩头,紧接着是一巴掌落在脸上。 “混蛋!谢望安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混蛋!你真的好恶心!好恶心啊!” 谢望安坐在床边没有动,甚至把烟丢了用脚踩灭,担心女孩宛如婴儿般嫩的双手被火星烫伤。 他不明白薛冰心为什么这么大的怒火,但是她既然想打就打吧,等火气消下去了大家也可以冷静的说了。 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疼,谢望安猜测自己的脸应该红了,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暴动的愤怒,但还好,他不打女人,更不打自己爱的女人。 “砰!” 厚重的门被打开撞在墙壁的门钉上,薛冰心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手指在屋外,“滚出去!你踏马给我滚出去!我看见你就恶心!” 谢望安望着声嘶力竭的女孩,心里暴躁,眼里心疼。 男孩起身想要为她擦眼泪,可是从前那双勾住他脖子索吻的手臂现在成为了推开他的手臂。 谢望安感觉身体发麻发软,踉跄几步后,“媳妇,你听我说,事情不是...” “滚!滚啊!谢望安我现在真的觉得很恶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你应该是我的初恋啊。” “我以前只是暗恋过上官泊禹,我们也没有牵过手,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好的男生,我以前一直想的都是把初夜留在结婚的时候,可遇见你之后我只想现在就交给你,我害怕你离开,我担心你喜欢上别人,我想把自己给你后你会彻彻底底的属于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可是为什么啊!谢望安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和别人睡过了,你真的让我好恶心啊!” 谢望安听着女孩的嘶吼,心脏已经感受到了疼痛,视线与女孩那双悲伤、绝望宛如小溪般源源不断流出泪水的眼睛交触时,他也落出了眼泪。 “媳,媳妇,我,我没有和谁睡过,我真的没有。” 谢望安嗓音哽咽的想上前抱住女孩,可那双充满嫌弃、质疑的双眼仿佛给予了薛冰心无与伦比的力气,猛然将他推开然后栽在地上,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床尾的实心木头上。 谢望安摸了摸后脑勺,一丝血迹出现在指间,他低头一看,一朵茉莉雕花上一丝血。 “滚吧,我不相信你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声嘶力竭后是失魂落魄的疲软。 薛冰心佝偻着腰伸直手臂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艹!” 谢望安一拳打在茉莉花上,然后离开房间。 许夏蝉我擦尼玛! 谢望安明白现在和薛冰心说什么也听不见,唯有将许夏蝉喊来当面解释她才会相信。 当薛冰心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后,她彻底的瘫软在地,愣神良久后,她又爬向床尾,低头看向木头雕刻的茉莉花,发现上面有一丝血迹后,猛然又开始大哭。 “呜呜呜!谢望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打你的...” ...... “许夏蝉你在哪里?!老子问你,你在哪里?!” 红色三轮车在深夜发动,轰鸣的发动机,谢望安因为愤怒手臂不停颤抖的点燃烟。 他现在杀许夏蝉的心都有了! 明明自己这一世已经和她撇清关系了,也明确的说过不喜欢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为什么许夏蝉还是要破坏他的生活! “我在家,你要来找我吗?” 女孩的后半句是对着空气说的,因为谢望安听见我在家三个字后就已经挂了。 此时此刻,许家不管有什么人在,许夏蝉今晚都必须当面给薛冰心解释! ...... 福宅安院,许家。 豪华的客厅显的很空旷,妈妈出差了,秦姐姐跟着一起去了。 王姐姐今晚有点小感冒,也早早睡下了。 客厅里只有许夏蝉。 女孩握着手机,眼睛心事重重,甚至有一丝害怕。 因为做了亏心事,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谢望安的怒火。 许夏蝉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她拿了酒放在桌上,想着谢望安难受她可以陪着喝酒。 又把自己买的吉他从房间拿下来,希望他看见会开心一点,最后又跑到院外把盖着机车的雨篷揭开,希望谢望安看见能开心一点。 做完这一切,许夏蝉感觉时间过的好慢,害怕谢望安饿了,她又戴着围裙开始在冰箱里面翻找食材,准备做点东西,这段时间她在家一直跟着姐姐和妈妈学做饭,可她觉得这些好像也不够完美,又拿出一些平时自己吃的零食放在茶几上和洗了水果。 “砰砰砰!” 门传来重重的敲门声,许夏蝉刚做好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二楼传来脚步声,女孩看见自己王姐姐准备下来,连忙说道,“姐姐你睡吧,是谢望安来找我了。” “哦,好吧。” 许夏蝉吐了一口气,情绪紧张的扬起笑容打开门,没有等来一句话,反而是疼痛的握力。 “跟我走,去薛冰心面前给我解释清楚。” 谢望安浑身的戾气,宽厚的手掌此时犹如铁钳,好像要将许夏蝉细嫩的胳膊握断。 “我不去!我不要去!” 许夏蝉另外一只手抓住谢望安的胳膊用力向后拽。 但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和处于愤怒状态下的谢望安抗衡,只能无力的被一言不发的谢望安拖向院外。 “我不要去!谢望安我不要去!我们本来就睡过觉,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 许夏蝉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害怕,眼眶浮现出泪水,原本柔糯,婉转,清灵的嗓音这一刻在谢望安心里感觉特别恶心。 “你好好和她解释,我可以把这一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依然还是朋友。” 谢望安压着怒火继续向前拖拽。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我又没有做错,我凭什么解释啊?!我们睡过,也亲过,你为什么不能做我的男朋友,我是一个很差的人吗?!” 许夏蝉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点燃爆发。 “呃...” 谢望安回身手掌猛然掐住许夏蝉的脖子,狰狞的脸庞是一双充满戾气的眼。 “去不去给我解释?” “不,不去。” 许夏蝉好看,雪白的脸颊透露出一丝倔强和伤心。 为什么? 谢望安为什么永远不能温柔的对自己? “许夏蝉你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男孩的手掌越发用力,女孩也感受到了自己脚掌还是一点点离地。 谢望安已经感受到自己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许夏蝉涨红的脸颊和含着泪水的眼眶深情的望着谢望安,表情痛苦道,“谢,谢望安,就,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一定会笑着对你说好,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 谢望安脑袋偏了偏了,眼神里的戾气削弱半分。 “砰!” 许夏蝉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开始不停咳嗽。 “为什么?!为什么你踏马要这样对我,缠着我!” 谢望安忍不住怒吼。 他好不容易重新爱上一个人,好不容易放下过去,为什么命运偏偏不像从前的轨迹发展? “我做了饭菜,回家吧,我陪你喝酒。” 许夏蝉倒在地上,双眼含泪,仰起头望着男孩。 “艹!” 谢望安跨过女孩,大步走进许家。 他今晚必须说服许夏蝉去解释,不然他感觉自己和薛冰心的感情要走到头了。 进门后,谢望安心中的愤怒和委屈无处发泄,拧开一瓶白酒直接大口灌入。 许夏蝉轻轻的关上门,然后端出菜和碗筷。 “先吃,还有两样马上做好。” 谢望安一言不发,不停的喝着酒,不停的抽着烟,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和薛冰心相处的回忆。 女孩身体的温度依然存在脑海。 女孩的笑容依然烙印在心中。 女孩雀跃的笑声和嬉骂声更是如魔音侵吞脑海。 种种回忆挥之不去,也在淡化他和许夏蝉的从前。 “好了,吃点吧。” 许夏蝉指间是一张白纸正在她掌心擦去水渍。 谢望安看着戴着围裙,盘着头发,脑海后面是一个鲨鱼夹,清纯且青春的脸蛋竟散发出一丝温柔的贤妻良母气质,他看不懂了。 许夏蝉以前明明是一个冷漠,高高在上,有自己骄傲,浑身围着玫瑰花荆棘的女孩啊,何时何地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你不跟我去当面解释也行。” 谢望安把自己的电话推向女孩,“打电话解释。” “我凭什么解释?” 许夏蝉咬着唇,不服气的看着谢望安。 “砰!” 谢望安将一盘热气腾腾,没有葱花的西红柿炒鸡蛋推在地上。 “你的菜,我嫌恶心。” “我就不去!就不解释!我也没有说错!” “砰砰砰!” 四盘菜,许夏蝉第一次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做的菜全部被推在地上,四分五裂的餐盘好像一颗充满尖锐的心脏。 “夏蝉,夏蝉!” 王柔风的声音传来,许夏蝉抹了一把眼泪急忙起身站在楼梯口,“王姐没事,谢望安心情不好,你快睡吧。” “哦哦,行吧,你们两个小孩可别吵架啊,我去三楼睡,你们也早点睡。” “嗯。” “打电话给我解释啊!算我他妈求你了行不行!” 谢望安的耐心在一点点消磨,他不断点喝酒和抽烟控制自己暴躁的情绪。 许夏蝉破碎的双眼盯着谢望安许久,然后点头道,“行,拿你手机打吧。” “谢谢。” 谢望安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戾气刹那间的消退。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一直处于忙音。 第一遍没有接听,谢望安手臂有点发抖的拨打第二遍。 “嘟嘟嘟...嘟嘟嘟...” “说。” 电话里传来薛冰心无比冷漠的声音。 谢望安把手机推向许夏蝉,手指在空中戳动,示意她解释。 “薛冰心。” “许夏蝉?!” “谢望安现在躺在我的床上,他说要和你分手和我在一起,以后不要打扰他了。” “啪!” 许夏蝉一口气说完挂断电话,然后把手机用足力砸在地上。 看着兜兜转转落在电视机柜下的手机,谢望安愣了愣。 “我没有说错,我不会解释的。” 该去怎么形容此刻许夏蝉的声音呢? 好像是谢望安身处一处峡谷,一辆飞机却从峡谷里飞过,回音刺耳到了忍不住骂娘,又像是长长得手指甲与水泥地面刻意的摩擦,那种尖锐,宛如骨头碎裂,源自心灵深处的烦躁声被扩大数十倍钻进谢望安的脑海和心里。 “许夏蝉!” 谢望安猛然掐住女孩的脖子,然后按在沙发上,狰狞的面孔和咬紧的牙关让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心中的怒火和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夏蝉一言不发,眼角的泪不断流出。 “为什么我明明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还要破坏我的生活啊!” 谢望安眼里全是不解。 他想不通。 他想不通为什么有前世奋不顾身的爱,这一世许夏蝉为什么要自私的毁灭自己。 “你,你杀了我吧,这样,这样我就好受了...” 涨红的脸在肤白的脸蛋上格外分明,谢望安的手掌缓缓松了力气,然后浑身颓废的坐下。 “咳咳咳...咳咳咳...” 许夏蝉咳嗽一阵后拿起酒灌了几口,火辣的酒冲斥喉咙,却无法减少她的哀愁和伤心。 “谢望安,我情愿你不要救我,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每天脑海里面都是你。” “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自己,我改了自己的脾气,不再蛮横。” “不再因为你身边有女生就控制不住的去管你。” “我学会了做饭,希望你喜欢吃我的菜。” “我开始每天在镜子面前挑挑捡捡各种衣服,总会觉得自己不好看。” “我又感觉自己胸小,不够吸引你,开始在网上学别人吃木瓜牛奶。” “我又觉得自己脸不好看,已经摆着书的桌子现在是各种化妆品。” “我又觉得自己不够善良,开始投喂猫猫狗狗。” “我以前不喜欢看言情小说,现在桌厢里全是,幻想有一天你会小说里面那样又一次时隔多年进入我的世界。” “我以前不会做梦,睁眼就是天亮,现在凌晨睡着了,天没有亮就醒,枕边已经被眼泪打湿。” “我有很多很多改变,全是自以为是的改变,全是你看不见的改变,只希望你有一天能再看我一眼,我做错什么了啊?难道要我死吗?呜呜呜...” 客厅陷入沉默,除了女孩的哭声。 “唉...” 谢望安长叹一声。 “喝酒吧。” 深情来的太迟原来也是那么的无奈。 第147章 【番外2:约定有期,君无期】 『与夫书: 谢望安,我与你寒冬相见,表白相识,暗巷相交,盛夏相恋,恩恩怨怨共计十一载,始于误会终于凄惨。 自十九跟你之后,我未尝试半分委屈,泪水的咸意仿佛与我永世隔绝,喜乐常现我脸,生活只有酸甜香辣。 从前我自认为自己生性凉薄,对这世间情爱毫无半分兴趣,我不屑于像其他女子一样终日沉沦在爱而不得与失去自我的情海里疯疯癫癫,时悲时哭。 你说过我是你生命中的一道光,照亮了你的人生,可我想说的是,直到如今我才发现你才是我的光。 我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平安的生活皆为你所赐。 若没有你那年暗巷挺身而出的相救,我许夏蝉不过也就成了那三个畜生的玩物。 或许那位老人说的对,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这些年我从未认认真真的思考过这件曾经自以为微不足道的事,从未想过能够奋不顾身的保护一个人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与你在一起的理由更是荒唐,只因我认为家里需要一个男人。 那时的我与你这个混混论起来好像更加混蛋,我将感情当成儿戏把你当做物品。 你因我东奔西走销售货物,将黄发染黑,喷上发胶,把头发梳成大人的模样,那时的我甚至觉得你有一点丑像卖保险的。 可是傻子,真正的大人头顶是没有头发的,你始终是一个男孩是一个小孩,只是我忘了,你也忘了。 依稀记得你的第一次坐在石凳上,旁边有粉色的樱花树,风一吹,亭外的花瓣缓缓飘落,你那粗糙的手指却灵巧秀丽的弹唱出了最动听的情歌,那时我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妈妈说过,爸爸当年也曾为她弹过《爱如潮水》。 你说我笑的真好看,我又恢复了冷漠的脸,或许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存在高傲与优越感吧,我并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实情绪。 写这封信时我很多词不达意,甚至我根本不知道与你说些什么。 你人走了,我说再多又有何用? 说的再多,你能听见吗?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你写我心妻书,我烧你与夫书,生不能同床共枕做夫妻,尽是遗憾与悔泪,死望君安息瞑目,若不能释然对我之恨意,君可入梦尽取我项上人头泄心头之愤。 佛道两家讲因果,那年的围巾是因,可果并未完。 你说只要我未曾遗忘过你,你便没有死,那我便活久一点,记得你久一点,直到死亡。 缘分源自天时地利,差一分一毫便是空门。 那年大雪的你与一时兴起生起同情心的我,便是最后的人和。 如今约定有期,君无期,愿君在地府九幽三生石上与我缔结三世情缘,我愿与君来世化作比翼鸟,恩爱缠绵,生生不弃,世世不悲。 当时只道是寻常,别后方知情意长。 谢望安,我爱你,你要知道。 谢望安,我是你未亡的妻子,你也要知道——妻子许夏蝉。』 2015年,12月2号,严寒。 大地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飘飞的鹅毛大雪宛如落叶蹭过脸颊,丝丝凉意沁人心。 陵墓前。 已经三十二的许夏蝉蹲在地上将一封信与纸钱一起焚烧。 淡金的火焰与乌黑的纸烬吹在女人的腿上,这刮起的风与吹向她的炽热让女人升起一丝自我欺骗的迷信。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呜呼呼——” 回应许夏蝉的只有寒风,可这已经足够了。 女孩不施粉黛的脸扬起笑容,起身之后她拿出一方丝巾,向前走了一步,仔细、轻柔的擦拭着一座老人的墓碑。 “奶奶,你说我做谢家的媳妇你会同意吗?” “我猜你应该不会同意,毕竟我这个人那么不好,也没有照顾好你。” “可是我希望你老人家不要记恨我,不然我担心自己死后啊,谢望安连让我给他当丫鬟的机会都不会给我,到时候还要麻烦你老人家给我说说情,让我伺候他,伺候你。” “呜呼呼——” 回应许夏蝉依然只有凛冽的寒风。 擦拭完墓碑后,女人跪在老人墓前虔诚的磕头。 “你们在下面照顾好自己,若是可以,还请托个梦给我,我很想你老人家,也很想谢望安。” 许夏蝉戴上手套,望着又染上雪的墓碑,眼神汇聚在谢望安墓碑的那张照片上,摸了摸头顶黑发当中的白雪,轻声呢喃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谢望安我们好像一起白头了。” 女人说完,身影单薄的离开,随行的保镖一言不发的打着伞跟在后面,来到路口,一辆阿尔法的门自动打开,一名已有白发的老人戴着围巾坐在位置上。 “烧完了?” “嗯。” 车辆缓缓启动,黑色的车队与雪白的世界泾渭分明。 柳青微望着侧头看着窗外路景发呆的女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道,“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许夏蝉没有回应,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 “夏蝉。” “嗯?!怎么了?” 许夏蝉回头望着母亲。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这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三年的约定也结束了,你该考虑结婚了。”柳青微说道。 许夏蝉又望向窗外,精神好像涣散又飘忽。 “女儿。” 窗前女人深邃的眼神凝了凝,随即转头道,“妈,我决定了,这辈子不结婚。” “这怎么行?谢望安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复活,你何苦这样浪费自己的人生呢?” 许夏蝉微微笑起嘴角,眼神温柔又划过一道伤感,“谢望安太好了,把我爱的也太好了,他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不过如此,爱情也不过如此,别劝我了,妈。” “你就听我的吧。” 许夏蝉转头望着自己母亲,无声的看了一会又转头看向窗外,“当初与那个男人订婚我听你的,现在我不想再听你的,我要听自己的。” “那你老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死了,没有人照顾你怎么办?” “你走了就先去下面安家,到时候我就又回家了。” 柳青微的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己女儿的性格随了她爸。 ...... 入夜,许夏蝉泡完澡后习惯性的倒上一杯酒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然后拿起那本泛黄的日记本。 当初她本已经烧了日记本,可看见火焰在蚕食纸张时莫名觉得是在烧她的心,随即扑灭了火焰。 那日的因,三年的果。 当初如已烧毁这本日记,或许她永远都无法明确自己早已爱上谢望安的那颗心。 『2002年,八月二号,夏。 我和谢望安确定恋爱关系了,我不知道决定是否正确,如果爸爸还活着或许我不会如此草率开始我的第一段感情。 不管了,虽然我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我也不想言而无信,最起码我从谢望安身上感受到了爸爸曾经给我的安全感。』 『2002年,八月四号,夏。 今天和谢望安第一次约会,他穿的衣服丑死了,我说给他买衣服他死活不要,说自己挣钱买,不能花媳妇的钱,大男子主义真是烦人,难道他没有发现我有点嫌弃他丢脸吗?』 “噗嗤...” 摇晃着红酒的许夏蝉看到这里豁然笑出声,然后眼神情不自禁的聚焦在某个方向,片刻之后露出一抹笑容微仰头喝了一口红酒。 第一次约会谢望安戴了一个鸭舌帽,叉耳的黄毛特别像非主流,本来是高高的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瘦,好像一根黑皮甘蔗,穿的衣服更是让人无语,白色的短袖短了一截,肚脐眼都露出来了,裤子也不伦不类,一边像是被刀划破的口子,一边又是一个骷髅头,还穿了一个布鞋。 许夏蝉和他约会走路都是离他几步远,两人全程几乎没有交流,吃了顿饭就回来了。 男孩快送她到门口才说是因为好几天没有回家,衣服有味道,约会又是许夏蝉临时起意,他只能借朋友的,起码衣服不臭。 『2002年,八月十号,夏。 谢望安说他要挣钱,跟着哥们在工地搬砖,到时候养我,我忍不住笑了,他搬砖能挣几个钱?文化又那么低,唉...我们的未来很堪忧啊...』 “傻子,你要是不自杀,现在肯定是大老板了吧?” 女人意兴阑珊的喝了一口酒,继续翻起日记本。 『2002年,八月十二号,夏。 谢望安今天送了我向日葵,她说我的笑容像向日葵一样阳光一样好看,我当时冷着脸收下就离开了,其实我挺喜欢的,只是觉得在校门口他让我觉得有点尴尬。』 『2002年,九月一号,夏。 谢望安搬砖的第一份工资拿到手了,他说请我吃烧烤,带我买衣服,说喜欢什么都可以给我买。 拜托大哥,你才五百块,我一个口红都五百好不好? 而且烧烤摊的环境好差啊,虽然味道不错,但我接受不了,以后约会还是我出钱吧,他挣钱也不容易,家里还有一个奶奶要养。』 “明天吃吃烧烤。” 女人的光滑洁白的手指翻动纸张的速度很慢,好像在品味一本书籍,当杯中酒尽,女人将日记本妥当的放在桌子上抽屉里,躺在床上温暖的卧室和柔软的被子很快使她困意来袭,眼帘变重。 “媳妇,媳妇,我学会吉他了,我明天给你弹爱如潮水,记得带上你的吉他。” 落英缤纷,粉色的樱花,瓦绿的长亭,阳光羲和饱满,亭外的青草与狗尾巴草在风中摇曳,几片花瓣飘进亭子落在许夏蝉的秀发上与蹭在鼻尖上。 女孩的对面是穿着洁白到发光的白衬衫,一头飘逸黑发,扬起笑容,抱着木吉他的男孩。 “媳妇,准备好,开始了哦。” “噔噔噔——” 清脆、厚实的吉他琴声响起。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且让我给你安慰,不论结局是喜是悲,走过千山万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 男孩的声音很独特,有点尖锐可又有一股温柔的声线,好似中性音,许夏蝉形容不出这声线,她只知道她百听不厌。 “可以再唱一遍吗?” “好呀,媳妇喜欢听我就唱。” 歌声与吉他声萦绕于耳,许夏蝉笑着笑着就开始用手指擦拭眼角的泪花,这个混蛋终于舍得来自己梦里了。 “别哭,我见不得你哭。” 弹唱的间隙,男孩笑着道。 “我不哭,我现在听你的话。” “傻子,别因为我而失去原本的自己哦。” 男孩温柔的带着儿音说了一句又陷入弹唱。 许夏蝉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这首《爱如潮水》 女孩的耳朵不知厌倦,男孩的歌喉与手指亦不知疲倦。 不知过了多久,许夏蝉竟然看见了金色的晚霞,淡绿的狗尾巴草绒在光中仿佛一簇金色的火焰,粉色的樱花在呈现惊艳的鲜艳彩色,影子下,女孩的头发飘动,她想起身靠近男孩,可视线情不自禁落在了地面,发现只有一道影子时她穆然脑海传来寒意,同时清醒了些许,可依然把这一切当做是真实的相遇。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男孩转头望着亭外说道。 “以后可以多来几次我的梦里吗?”许夏蝉不舍的问道。 金色光华中,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庞抿了抿唇,又低头片刻,随即抬起头,对着女孩笑道,“许夏蝉别等我,你应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人生。” “忘记我,成为更好的自己,再见。” “不要!” “谢望安我已经爱上你了,你不要走,你多待一会好不好?” “谢望安为什么我刚爱上你就是永别啊?!” “谢望安!谢望安!你回来!” 亭门口,男孩仿佛站在了光中,身躯开始渐渐融入光线,他转身露出笑容对着女孩挥手,“许夏蝉,无论我如何恨你怨你,我永远希望你安康顺遂。” “一起牵手走过一段人生路已是幸事,何须苦苦强求?或许遗憾,或许悲伤,或许哭泣,或许错过,或许黯然神伤,我们结束了,你也要知道,我曾拼尽全力爱过你...” 第148章 都重生了 2001年,十月七号,凌晨三点半,秋。 漆黑的房间,熟睡中的许夏蝉忽然眼角源源不断的流出眼泪,滑过鼻梁滴在枕头上。 “不要!不要!谢望安不要走!” 女孩好像睡的很不安生,身躯不自觉的来回翻动,甚至还捂住心口仿佛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 “谢望安!” 许夏蝉猛然睁开眼睛,神经质的大喊。 静谧的房间,许夏蝉后知后觉的打开台灯然后靠在床头,眼泪仍然没有停止,水雾朦胧的眼模糊的望着前方发呆。 她又一次梦见谢望安离开了自己,不同的是她感觉这次谢望安是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好像男孩是死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很害怕很恐惧。 她可以接受谢望安不爱自己,接受谢望安恨自己,可她接受不了谢望安以死亡离开自己。 许夏蝉起身下床,黑暗的廊道,女孩打开灯,然后推开谢望安睡的房间,明亮的灯光中,酒气熏天的男孩睡的很沉。 这个不眠夜,男孩之所以能睡着靠的是散落在地的酒瓶。 许夏蝉站在房间门口,刚才客厅里声嘶力竭的怒吼和骂声仿佛从未出现过。 “谢望安,我做梦了。” 许夏蝉喃喃自语的步入房间,轻轻的坐在男孩的床边,打开橘黄的台灯,许夏蝉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谢望安的脸庞。 男孩的眼眶很红肿,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喝醉后,搂住自己痛苦说的那些话。 “媳妇,我没有和许夏蝉睡过觉。” “我是清白的媳妇,我根本不喜欢许夏蝉,这辈子的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你为什么要误会我啊。” “我媳妇好冤枉啊,我心好痛,你是我第二个爱上的女生,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望安这些醉酒的话如一把把砍许夏蝉心里的钢刀。 谢望安不明白。 许夏蝉也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前能够默默跟着自己每天放学,保护自己,不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都永远在自己身后的男孩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自己了呢? 为什么会绝情到这种地步? “谢望安,我是不是应该放过你啊?”许夏蝉自问。 “可是我放不过自己,我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想死,我真的想死啊。” “我到底该用什么办法留住你?” 泪水和疑惑混合错落在女孩的眼眶中,她静静的坐在床边,手掌摸着男孩的脸庞,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望安,既然错了,那就再错吧,错到对为止!” 关掉灯,女孩褪去衣物,钻进被窝。 这一晚女孩宛如小船,在海面摇摇欲坠,男孩好像一头浮出水面喷水呼吸的鲸鱼。 更多细节省略,不水字数,也知道不爱看。 当次日第一缕精光因为时间,窗帘无法再遮挡光芒射进房间时,谢望安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光束。 “醒了?” “噗擦——” 谢望安猛然转过身,发现许夏蝉锁骨赤裸在空气当中,眼神深情,嘴角含笑的望着他。 “你踏马怎么会在我床上?!” “你不记得昨晚了吗?” 谢望安眼神怔怔的躺回枕头,盯着天花板。 艹!原来昨晚的春梦不是梦! “你是傻逼吗?” 良久之后,谢望安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无所谓,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去把烟给我拿上来。” “好。” 望着女孩穿上衣物,谢望安仍然感觉梦幻。 前世没有完成的事,居然踏马在自己喝醉的时候完成了? 不对! 谢望安猛然把被子扔在地上,直到看见床单上有斑驳的血迹时他终于死心了。 好吧,许夏蝉并没有因为打羽毛球或是骑自行车就破坏了自己的清白。 “给。” 女孩温顺的把烟和火机递给谢望安。 当烟雾在光中吐出时,谢望安突然感觉爱情好像有些好笑。 薛冰心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被某些蓄谋已久的“证据”挑拨离间,殴打自己,唾骂自己。 自己口口声声说爱薛冰心,却在分手的夜晚和其他女孩发生了关系。 爱情,也不过如此。 爱情也不过就是用同一张说情话的嘴说出辱骂、绝情的话语。 “许夏蝉,我很不解,你为什么就这样喜欢上我了?”谢望安问道。 女孩靠在床头想了一会,“心决定的情感,嘴巴说不出来。” “你就没有想过即使你这样做了,我依然不会和你在一起?”谢望安问道。 “没有呀,情出所愿,事过无悔,只要能拥有你一次就好了。” 女孩脸颊流出笑容,可很心酸。 “你以前在我心里是一个很冷漠很绝情的女人,难道爱情真的那么伟大?” “我可以靠在你怀里吗?” “不想。” “好吧。” “谢望安,薛冰心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为你做,她不能的,我也能,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很喜欢,我爱你。” “老子踏马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谢望安忍不住说道。 可嘴上那么说,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救,只是不会收保护费,甚至都踏马不会去城南读书,这样两个人应该就不会再有关联。 “你已经救了,你如果不救,我应该是会自杀的,谢望安我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你变成尘埃,你却高傲的宛如一只雄壮的独狼。” “尘埃小姐?” “高傲先生。” 轻言的调侃声落在房间,男孩和女孩的眼默契的望向彼此,随即彼此同时笑了。 良久的沉默,许夏蝉看着谢望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随即道,“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嗯。” “我去给你做饭,你等做好了再起床。” 谢望安拉住掀开被子的许夏蝉。 “怎么了?”女孩不解的望着他。 “再来一次吧,昨晚没有感觉。” 许夏蝉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贴在了谢望安的胸膛上,被子盖住两人,女孩惊喜的闭上眼睛开始迎合男孩的吻。 艹!都踏马重生了!爱几把昨样就昨样吧! 【(底色)篇完结】 第149章 吃饱喝足,去... 【自我篇:】 十月七号,阴天,好像要下雨。 水蓝色的客厅,薛冰心收拾着行李,血玉簪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玉簪感觉许夏蝉成为了黄雀。 她昨晚应该打电话问问薛冰心或是谢望安的。 谢望安一夜未归,她和薛冰心可能都输了。 “姐姐,你别冲动,我感觉这里面有误会。”谢玉簪说道。 薛冰心一言不发的收拾着行李。 或许有误会,或许自己太过冲动,太过失去理智,可心脏隐隐作痛的感觉却是真实,做不了假的。 “小谢,这个给你。” 薛冰心把相机递给女孩。 昨天买的,里面有许多照片,可她不想再看见了。 “万一昨晚谢望安去找许夏蝉或许只是想让她和你解释呢?我不相信他真的会这样就说分手。”谢玉簪劝道。 薛冰心摇了摇头,“不重要了,我感觉好累,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纠结什么了。” 昨晚冷静过后她一直在等待敲门声和电话声。 如果谢望安回头一次,她可以不介意那些发生的事。 可等来了电话,却是许夏蝉的声音和分手的话语。 “你就这样放弃了,不会后悔吗?”谢玉簪说道。 薛冰心不说话。 “不管照片和录音机里说的什么话,我相信谢望安不是那样的人,姐姐你自己想想吧。” 谢玉簪说完转身离开,客厅安静许久之后,薛冰心拿着手机望着通讯录里【亲爱的】备注名犹豫不决。 薛冰心穆然想起曾经发过的誓言,说过的我爱你,深夜拥抱的缠绵与热吻,还有昨日海里两人高喊的我爱你。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重拨。” 听着电子声音,薛冰心没再犹豫,提着行李箱起身离开,或许这个小小家她以后都不会来了。 ...... “把你手机给我。” “干嘛?” “老子给奶奶打电话,你踏马不知道用多大力气,手机都给你砸坏了。” 翻云覆雨后,谢望安抽着烟表情颇为无语。 “等会我们去逛街,我给你买新的。” 许夏蝉把手机递给谢望安乖巧的说道。 她此时是幸福的,可恩爱缠绵过后是无尽的忐忑。 她想和谢望安在一起。 女孩躺在谢望安旁边,听着他和奶奶打电话。 待电话挂断之后,许夏蝉眨了眨眼睛,望着谢望安道,“我们现在可以在一起了吗?” 谢望安愣了两秒钟,把烟掐灭,“在一起个几把,你是不是猪猪侠做梦——想入菲菲了?” “可是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呀。”许夏蝉面容略显委屈道。 谢望安看了她一眼,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上床了就要谈恋爱,那结婚了你不得喊我老公啊?” 许夏蝉眼珠怔住,她就没有听过那么离谱的话,而且还说的理所当然。 结婚了叫老公不是应该的吗? “你不留下吃饭啊?”许夏蝉问道。 “没胃口,还有记得吃药,别怀孕了。” 谢望安扔下一句转身离开。 “混蛋,提裤子不认人。”许夏蝉忍不住轻骂一句。 离开许家,谢望安站在路边感觉心情烦躁,脑海乱糟糟的。 虽然不至于分个手就茶不思饭不想,要死要活的,但谢望安还是感到一点不习惯。 至于复合,谢望安没想过了。 没有和许夏蝉发生关系薛冰心都如此生气,更何况是现在已经发生了。 谢望安也已经过了非谁不可的心态和坎。 他不见山,自有山见他嘛。 许夏蝉也好,谢玉簪也罢,谈谁应该都会很轻松,只是他已经不想谈恋爱了,没意思,还不如专心搞钱。 爱而不得那种遗憾和悲痛感对于他一个重生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他更容易想通更容易释怀。 谢望安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没有和薛冰心发生关系,没有真正意义的耽误人家这个好姑娘。 来到商场,花了几千块重新买了一个手机,谢望安打了个车去修理厂。 窗外的雨不停到下,谢望安开着凯美瑞漫无目地的在街道游走。 他不想回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担心见到薛冰心。 昨晚他还可以问心无愧,今天却感觉见到就很尴尬了,无法再解释无法再说什么。 晚上,君悦。 黄、张,柳天明三人正襟危坐的望着谢望安。 “都吃呀,今天我请客。” “好好好。” 酒足饭饱,谢望安拿出三份合同,“钱,你们拿不出来,把服装厂转让给我就行了,柳老板,爱华你依然是厂长,给你百分之二十多股份。” “我没问题,谢老板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柳天明没有一点犹豫,直接签字。 爱华本来就经营不善,又是私企,相当于三十万是他一个人背,现在签了还能留有股份,由谢望安经营,对方背景深,柳天明心里十分清楚跟着谢望安干有前途,不跟着只有死。 “你们有意见?” 谢望安看向黄、张二人。 “这...谢老板能不能宽限...”张姓男人说道。 谢望安冷眼看了他一会,“我现在是好生好气和你谈转让,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要说说你们捅我刀子的事情了。” 一句话说出,黄、张两人心中就算百般不愿只能无奈签字。 厂里的设备虽然没有达到九十万,可也有四五十万的价值,他们才拿了谢望安十万的定金,因为一时贪心反而亏了不少。 黄、张两人是没有胃口,签完准备走,谢望安又道,“不准备把我给你们的定金还给我了?” “谢老板,你这就有点...” “给给给。” 张姓男子拦住自己的小舅子,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等两人走后,谢望安和柳天明边吃边聊以后的发展。 现在一共还有两万件服装等着卖,虽然秋天了,但谢望安也不能让裙子积压在库房里。 聊了两个小时,让柳天明明天去跑手续成立花鸟服装,两人便各自分开了。 马路边,雨刮器不停的在挡风玻璃上刮蹭,谢望安留出一角车窗,烟雾顺着飘出,雨珠弹进。 这一天他都感觉浑身不得劲,心烦意乱不说还不想回家。 明明没有干什么事,但却感觉很累。 “唉...” 看着车外雨蒙蒙的天气,谢望安叹了一口气。 “嘟嘟嘟...” “喂,是想我了吗?”电话里传来许夏蝉喜悦的声音。 “你妈回来没有?” “没有哎,估计还有两三天。” “行,我来找你。” “好哒,我等你!” 汽车发动,既然不想回家,那自然吃饱喝足,去... 第150章 女子耽兮,不可说也 十月八号,白天城南上课,晚上许家留宿。 十月九号,白天城南上课,晚上许家留宿。 十月十号,白天城南上课,晚上许家留宿。 十月十一号,白天城南上课,晚上四季酒店。 十月二十号,白天城南上课,晚上四季酒店。 “啊!” 女人的呻吟声浮现,微微热汗的两人停止动作。 谢望安点起烟,许夏蝉抽了几张纸。 房间沉默一会后,许夏蝉道,“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再问就滚。” “好吧。” 这些天,谢望安有时候会找许夏蝉,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对这种事情上瘾了,他不找就自己主动打电话,甚至开房钱谢望安都没有付过。 谢望安糟糕的心态也在温柔乡里慢慢得到缓解,当然没有干的时候依然对许夏蝉感到厌烦。 他有时候内心也在自嘲自己好像渐渐变成了一个渣男。 谢望安现在对许夏蝉的态度就是玩,想了就玩玩,至于玩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谈恋爱是不可能谈恋爱。 “要不我们买套房子吧,我不想住酒店。”许夏蝉说道。 谢望安看了一眼,弹了弹烟灰,“怕你以后男朋友知道?” 许夏蝉愣了一下,“我都已经和你这样了,我除了你还能找谁?” “那你要买房子。” “不是嘛,我只是觉得方便一点,洗澡方便点,还可以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还有,还有不会被我妈发现。” “你妈发现怕什么?大不了我们断了呗。” 谢望安无所谓的起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 又下雨了。 不知道沪市的天气怎么样。 他没有想起过薛冰心,只是情绪到了心里有时候也会难免惋惜和一丝遗憾,好像还有说不出的悲凉。 好像他已经是第二次爱而不得了。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那么难受,甚至会找解决方法。 “在想什么呢?” 许夏蝉穿着单薄的性趣黑色战衣从后面抱住谢望安,两人无声,望着窗户飘落的秋雨。 “许夏蝉,现在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谢望安看着玻璃里只有模糊的脸庞问道。 女人的脸颊感受着男人厚实,滚烫的后背,抱住他腰的手又紧了紧后道,“不是,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许夏蝉想要的是和谢望安堂堂正正,平平淡淡的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谢望安发泄,满足生理需要。 良久无话,许夏蝉轻声开口,“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谢望安意兴阑珊的敲了敲玻璃,里面的自己好像有点浑浑噩噩,“以前是和薛冰心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吧,现在除了挣钱,好像也只有挣钱了。”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不伤心,那天玩够你了,我就结婚。” 男人说完,抱起女人扔在床上,又开始新一轮。 许夏蝉闭上眼配合男人粗鲁的动作,跳动的心脏心甘情愿成为属于他一个人的玩物。 ...... “咚咚咚...” “闺女!闺女!出来吃饭了,你妈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辣椒炒肉。”门房外,薛晏良喊道。 “我不吃,你们吃吧。” “多多少少要吃一点,饿坏了身体不行。” 薛晏良眼里浮现出一丝心疼。 女儿好端端的和谢望安分手了,问什么原因也不说。 但薛晏良清楚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才分的手。 自己这个女儿,外刚,内也坚。 “不吃不吃!我不吃!” 听着女儿不耐烦的话音,薛晏良叹了一口气,回到饭桌和自己老婆发愁。 “要不然你去喊喊?”薛晏良对着老婆说道。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子耽兮,不可说也,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吧。” 薛冰心妈妈,唐宁如轻声说道。 “什么玩意?”薛晏良皱着眉头。 “意思是,男子沉沦在爱情里可以脱身,女子沉沦在爱情里无法摆脱。” “文绉绉的,一个男人而已,我薛老虎的女儿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老子明天就去谢望安麻烦!” 薛晏良气呼呼的端碗刨饭。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老公,无奈的摇了摇。 若是别人,可能现在被拉到某个矿山上面教训一顿了,可谢望安,自己老公最多也只能过过嘴瘾。 “小谢,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铺子里面帮了一会忙,就说回家睡觉了。” “那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还行,看上去挺正常的。” “果然是个渣男,分手一点都不伤心。”薛冰心表情出现一丝微怒。 “姐姐你要不然和谢望安坐下来好好说说吧。”谢玉簪道。 “他就是个负心汉,分开那么久了,电话不打,短信不发,我才不要找他。” “要不我和他说说?”谢玉簪试探问道。 薛冰心犹豫了一下,“也行,但是你别说我让你说的哈。” “我知道,放心。” “好,谢谢你了妹妹。” “没事姐姐,应该的,你们能在一起我看着也开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薛冰心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分开十多天了,薛冰心也开始懊恼当时的冲动。 现在仔细想来,照片应该是真实的,但谢望安不一定和许夏蝉发生关系了,就算发生了那也只是在她和谢望安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这其实并没有问题。 录音机里的话更扯淡了,谢望安为什么要结婚之后玩弄自己的感情? 觊觎薛家的财产? 扯淡的很,先不说谢望安自己就会挣钱,而且背景深厚,公司一直以来,上官家都搞定不了的手续,谢望安消失的十天里就搞定了,上官家也死的死,疯的疯。 玩弄感情那句话应该只是搪塞苏若星的借口,谢望安不想过多纠缠,所以伪装一个渣男的人设。 可,可事到如今,自己分析的再明白又能怎么办呢? 她爱的太满,爱的太热烈,爱的太挑剔,因为蓄谋已久的挑拨失去了理智,乱了心神方寸,唾骂谢望安,殴打谢望安。 想到这些,薛冰心渐渐又流出来了眼泪,秋风吹的太猛,心也跟着萧瑟了。 第151章 视而不见 十一月十号,天气渐寒。 “张叔,这是花海街的拆迁方案,您看看。” 海城市市长办公室。 谢望安递上方案。 当初在薛藏弓抢救室外着急的张文明此时坐在椅子上看起方案。 谢望安现在手里零零总总加起来总共有近两千万。 拿到这笔钱他自然想的是钱生钱。 前几天找苏定南当中间人请了张文明吃顿饭,由于之前见义勇为和给薛藏弓输血,还有苏定南这位警察局局长的名字,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接触几次后,谢望安便提出想要将花海街打造成商业街的想法。 张文明了解完谢望安的情况后也爽快的答应了。 发展经济也是一笔政绩,今天终于敲定了花海街的拆迁,同时谢望安现在又开了一个名叫和安的建筑公司。 花海街这块地皮现在看不出来价值,等再过个几年,就成为海城建筑业当中的香饽饽。 谢望安趁着现在手里有钱先拿下,先打造成商业街,后续想法是打造出一个海城旅游打卡点,吸引人流量。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谢,你的方案没问题,但是一定要考虑到老百姓的意见,知道了吗?”张文明说道。 “是,张叔你放心,一定合理合法拆迁。” “嗯,后续的事情你和住建局的李主任对接就可以了,我这边等会给他打个电话。” “好,麻烦张叔了。” 轻轻关上门,谢望安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 时至今日,他感觉自己终于要干出一番事业了。 目前除了沪市的服装厂没有合并,海城的三个服装厂已经合并为花鸟服装公司,每天如火如荼的生产新衣服,同时也在向国外进口最新设备。 谢望安打算等以后底蕴更足些后自己成立团队研究,毕竟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离开政府大楼,谢望安组了一个局,晚上邀请张主任和苏定南吃饭,商量敲定什么时候拆迁,刚准备发动车电话响起来了。 “喂。” “小谢吗?” “您是?” “我是薛冰心的爸爸,薛晏良。” 谢望安愣了愣,“叔叔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就是想和你见一面,你方便吗?” “嗯...现在可以。” “好,那我在阿良茶楼等你。” “好。” 一个小时后,阿良茶楼。 谢望安第一次见到薛冰心的父亲。 男人很干练精神,得体的西装,乌亮的头发,没有被酒色财气熏染颓老。 “谢望安你好,我是薛冰心的爸爸,薛晏良。” 男人笑着主动伸出手,谢望安和其握了握带着淡笑坐下。 “也不知道你喝什么茶,我就点了一壶比较淡的龙井。” “没事叔,我喝白开水也是一个味道。” “哈哈,行。” “最近这段日子在忙什么呢?”薛晏良问道。 “又新做了一些小生意,刚忙完。”谢望安回道。 阿良茶楼以古代建筑的样板装修的,薛晏良选在了三楼靠窗的包厢。 茶气凝雾,细雨满落,窗外时有从一楼传来的古筝弹奏声,令人感到宁静祥和,宛如烟雨江南。 “小谢,叔叔有个问题想问你。” “叔叔请说。” “你可是龙门中人?” 谢望安眼神停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不是又如何,是又如何,皆是千丝万缕。 此前薛冰心就曾谈论过她父亲担心此事,如今还不如直接承认,彻底断绝两人以后的可能与来往。 薛晏良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面有五百万,是叔叔的一点心意。” “这是什么意思?” 谢望安的脸色变的有些平静。 “重御集团一直有些手续没有完善,冰心和你谈恋爱后受龙门帮助,祛除了隐患,报答是应该的。” 谢望安视线落在淡绿的茶水中,片刻后把银行卡退了回去,“叔叔有心了,听见你每年在做慈善,这钱你收回去,替我拿去做慈善吧。” 薛晏良的表情明显愣了愣,无声的收下。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年轻人对于五百万没有任何心动,一丝也没有,谢望安是第一个。 又聊了一会,谢望安离开前,薛晏良说道,“小谢,你和冰心为什么分手?” “嗯...应该是我辜负了她吧,请叔叔和我向她说声抱歉。” 离开阿良茶楼,谢望安开车回家。 这段时间他很少回家,几乎天天折腾许夏蝉,这女人该说不说确实是极品,还对自己百依百顺,晚上是直接动作电影照进现实里的那种伺候他。 核心原因还是因为薛冰心的房子就在隔壁,谢望安心里总是有一种某一天他回家就会和对方碰面的感觉。 怎么说呢,他感觉有点别扭有点拧巴,那种场面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刚到小区门口,雨越下越大,谢玉簪穿着白大褂打着雨伞将一把伞扔到副驾驶。 谢望安看铺子里坐满了人,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进店帮忙。 抓药他是不会的,正骨还是可以。 天空雨声不绝,路边的枫树吹落下许多残叶,湿泞的地面被雨水冲出水坑,反射出倒影,一名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人影浮现在水面,紧接着是脚掌踩碎了自己。 “啊!” 谢望安力气又用大了,一位正骨的中年阿姨疼的大叫。 男人尴尬的从理疗室出来,站在门口点燃一根烟。 又是一次风抽一半,他抽一半的邂逅。 “薛姐姐来了。”谢玉簪站在旁边忽然说道。 “人呢?”谢望安说道。 “回家了。” “哦哦。” 谢望安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店里面又待了一会,他打着伞走进小区。 雨势较大,滴落在地面的雨水会弹起溅在裤腿上,谢望安视线微帘向前走,一道高挑的人影钻入视线,他的脚步随即停止。 薛冰心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并未扣上纽扣,里面是一件白色女士衬衫,大长腿穿的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衣摆插进裤腰里,女子的长发在风中飘摇,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她的一双眼只是淡然的看了看谢望安,随即擦身而过,没有一丝犹豫。 谢望安收回视线,微低着头向前而走。 曾经夜晚相拥入眠的人现在却成为了视而不见的陌生人,这个秋天宛如前世自杀的那个秋天。 第152章 我们复合吧 第一人民医院。 妇科门诊。 “唰唰——” 轻微的纸张擦过声响起,许夏蝉和苏若星望着女医生。 “姑娘你的子宫和输卵管没有问题,月经和阴盗菌群也正常,怀孕是没有问题的。”医生说道。 许夏蝉思考了一下,“我除了姨妈期之外,每天都有性生活,那为什么还没有怀孕?” 苏若星站在后面眼神震惊,嘴唇也不由的张开。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每天都有性生活?! 自己闺蜜是不是真的疯了?! 怪不得每天晚上下课就跟着谢望安一起走。 “那你把你老公叫来一起做个检查,夫妻生活没有安全措施,长时间没有怀孕,你已经检查没问题了,可能男方有问题。” “啊?!” 许夏蝉和苏若星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声。 谢望安有问题? 不孕不育? “怀孕是夫妻双方共同的问题,你没有问题,那肯定要检查一下男方才能确定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他没有问题呢?”许夏蝉眼中已经生出一丝担忧。 女医生这次没有立刻回答,抿了抿唇,“如果都没有问题,就可能是我没有检查出来,你们去其他医院看看,或者是缘分还没有到。” “缘分?” “嗯,怀宝宝也是看缘分的,不是说有就有,之前有一对夫妻两个人都没有问题,备孕一年都还没有怀上,后面去请了送子观音,两个月后来检查宝宝的情况。” “谢谢医生,我晚点让我丈夫过来检查。” 许夏蝉说完和苏若星离开。 刚出诊室,苏若星就忍不住了,“许夏蝉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干什么呀?想怀孕困住谢望安?” 苏若星的声音很重,而且还带有怒气,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对待许夏蝉。 许夏蝉没有脸色平静,慢慢的向前走,语气坚定道,“生个宝宝,困住他,也困住我。” “疯子!你真踏马是个疯子!” “万一他到时候让你打掉怎么办?” “他不是那样的人。” 许夏蝉早就受够患得患失的感觉了,固然每晚谢望安躺在自己身边,可那颗心始终从未有一点是为她许夏蝉跳动的。 所以还是那句话。 既然错了,那就错吧,错到对为止就好了。 毕竟爱本来就是一张永无止境,全是选题的试卷。 ...... “噔!” 下雨天,谢望安一个人在家里,躺在沙发上抽着烟,难得的独处抱着手机打贪吃蛇。 “嘟嘟嘟——” 谢望安正在六百分关口,屏幕跳到来电,他下意识顺手就挂断了,可是等回到贪吃蛇界面已经撞到墙了。 不对! 谢望安赶紧翻到未接电话,薛冰心三个字被扩大到眼中。 想到她可能有什么事才打的电话,谢望安随即拨了回去。 “我还以为谢大公子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呢。”薛冰心阴阳怪气道。 “额...没有,刚才我在打贪吃蛇,下意识就挂了,有什么事吗?”谢望安略微尴尬。 “天天就知道打你那个贪吃蛇,你迟早变成贪吃蛇。” 谢望安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爷爷生病了,他不知道我们分手了,我想让你去医院看看,陪我演一场戏。”薛冰心说道。 “好,你现在在哪里?” “楼下。” “哪里楼下?” “你家楼下啊,笨蛋。” 谢望安眼中有点懵的说了句马上下来后,急匆匆的洗了个头,又换了一身衣服,穿着黑色皮夹克出门。 外面的风很烈,谢望安刚到楼道就看见了站在楼口的女孩,风衣在风中摇摆。 “你不冷吗?”谢望安说道。 在谢望安的眼中薛冰心好像瘦了许多,精神面貌也改变了,以前感觉很有活力气血很足,可现在仔细一看,他感觉对方好像戴上了一顶忧愁的妮子帽。 “不冷,走吧。” “嗯。” 一路无言,出了小区谢望安还以为开她的车,结果薛冰心说根本没有开车来。 坐上凯美瑞,谢望安打开空调,两人依然无话,谢望安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牛奶,又买了一杯珍珠奶茶,前往医院的路上才问道,“老爷子怎么了?” “感冒了。” “老人身体虚,温度下降了,要提醒他注意一点。” 谢望安打着方向盘,望着路,眼中有一丝紧张,仿佛是第一次开车。 谢望安余光当中,看见薛冰心微转脸颊,眼睛盯着自己,好似在审视离别的这些天他发生了些什么。 “你光说不练,我爷爷一个人在海城,你也不知道时不时去看看他,打个电话也好呀。”薛冰心嗓音带着责怪。 谢望安虽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会怪自己这个逻辑,但还是点头应和,“我的错,以后我会看望老爷子的。” “唉...我们又不是情侣关系了,还是不用了吧,麻烦一个前任,不好。” 薛冰心嘴巴有点嘟起的扬头看着谢望安。 “额...没事,不谈恋爱也能当朋友。” “我可没有逼你。” 来到人民医院,谢望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穿着病号服的薛老头见到自己就赶紧躺上床,然后咳嗽。 “老爷子你也不行呀,怎么冬天还没有到就生病了,你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呀?” 谢望安放下东西,把吸管插入奶茶递给薛藏弓调侃道。 “咳!咳咳咳...你这臭小子,那么久不来看我,刚见面就要气我是不?” “没有没有,闹着玩呢,赶紧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我给你多买几杯奶茶犒劳你。” “还是你知道我爱吃点喝点什么。” 坐在老头子旁边聊了一会,薛藏弓把话锋对准正在削苹果的薛冰心,“我孙女这段时间没有惹你生气吧?” 谢望安愣了一下,“没有,我媳妇乖的很,特别温柔,晚上还伺候我洗脚,我当你孙女婿可太幸福了,哈哈。” “哈哈,她要是让你不顺心就告诉我,我教育她,你这个孙女婿可不能丢呀。” “是是是,不会丢,保证叫你一辈子爷爷。” 病房里笑声不断,由于今天谢望安组了局,没有留下吃晚饭,薛冰心要起身相送,谢望安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无话的走出住院部,此时天空放晴,空气中隐有消毒水味。 “谢望安。” “怎么了?” “我们复合吧。”薛冰心说道。 寒风声,这句话对于谢望安十分突然。 “嘟嘟嘟...” 电话铃声拉回他的意识,谢望安看见是许夏蝉下意识挂断。 薛冰心却眼尖的看见了备注名。 “你干嘛不接?” “嗯...” “嘟嘟嘟...” 电话又一次响起。 “什么事?” 谢望安眉头一皱,语气不耐烦。 “谢望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在哪里?” 第153章 她想怀孕 路上,谢望安反复向许夏蝉确认是否怀孕。 由于她搅和自己和薛冰心的感情,谢望安一直没有戴过那玩意,都是让许夏蝉直接吃药。 畜生是畜生了点,但他就是踏马的想玩许夏蝉呀,自然要照着舒服的感觉去。 相比于自己,谢望安感觉她才是真的畜生,硬生生破坏自己感情,有时候想起他就来气。 虽然不是非薛冰心不可,但这种行为很恶心。 如果她不这样做,两个人完全相安无事,还能成为在他心中最熟悉的朋友。 四季酒店,谢望安关上房间门。 “你哪里不舒服?” “我下面有点痒。” “我没有性疾病呀,之前全部检查过,难道是住酒店的问题?” “不知道嘛,我今天去检查了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想让你也去检查一下,免得出事。”许夏蝉说道。 “今天没时间,我有个饭局,你先回家吧。” “你今天不和我睡了吗?” “我又不是畜生,你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呀。” “我不舒服难道你不是更应该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许夏蝉眼底流出一丝伤心,这就是她担心。 得不到谢望安的心,对方想的永远都只是和你睡觉,而不是担心和心疼。 “这里连热水都没办法烧,我能怎么照顾你?”谢望安说道。 “没事,我想和你一起睡,待在你身边我踏实。” “那你跟着我一起去吃饭吧。”谢望安说道。 “好哒,嘿嘿。” “你这几天看看房子,我给你买一套,以后不住酒店了。” 玩归玩,闹归闹,还是不能拿健康开玩笑。 许夏蝉好歹是一个女生,要是染点那方面病,自己确实就成畜生了。 ...... 玉膳宫庭。 谢望安带着许夏蝉刚进门,穿着职业装的花满香就笑着迎了上来。 “安哥包厢安排好了,酒水饮料准备了十几种,还有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你们等会要试试吗?” “第一次请张主任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喝酒,等会再看看。” “好,等会开席了我服务你们。” “没事,不用那么郑重,一切照常就行。” “好。” “对了,等会你给我准备两箱礼品,我要送给张主任。” “懂了。” 花满香多少也算弟妹了,谢望安直接把她安排在了玉膳,经理暂时能力不行,先当个领班熟悉熟悉,之前在洗头店的那几个姑娘也来这里当服务员了,听说有一个还谈对象了。 谢望安比定好的时间早来了半个小时,后续的拆迁事宜是张主任对接了,早来不一定有好印象,但迟到一定“减分”。 “你饿不饿?要不要先让人给你上点吃的?” 许夏蝉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下,这是在关心我? “没事没事,等客人来了一起吃。” “行吧。” “你不问问我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问题吗?”许夏蝉轻声说道。 “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没问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有小问题,你懂不懂。”许夏蝉脸色略显幽怨。 “那有什么问题?” “就是有点白带异常,明天我们去医院查查你。”许夏蝉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道。 “行。” 谢望安虽然自己清楚自己没有乱搞过,而且之前抢花满香在医院也检查了,不存在什么问题,但许夏蝉毕竟是女生,他不检查对方心里也多少会担忧,所以也没多想。 等了二十多分钟,苏定南和张主任来了。 只是苏若星也在,几人多少都有点愣了一下。 张主任今天还带了妻子来,加上苏定南带了女儿,谢望安一下就明白今天这顿饭局变成了正常朋友之间的聚会了。 该说不说,自己这三叔是真够有心的。 ...... “爷爷,你说我脾气是不是有点蛮横了?” 明亮的单人病房。 薛藏弓旁边是一瓶红星二锅头,桌上是下酒菜拼盘和一桶麦当劳。 “还行吧,只是你太冲动了。” “爱的太满,适得其反。倒挺正常。” “谢望安这小子也是,心里委屈还任你打骂,这样的好脾气可不好找,哈哈。” “爷爷。” “好好好,不说你的坏了。” “我觉得他不想和我复合,怎么办?”薛冰心脸色忧愁又烦躁。 今天许夏蝉打了一个他就走了,没有丝毫犹豫,薛冰心难受了好一会。 “我也不知道呀,为了帮你我手头的工作都扔了,跑来医院装病。” “唉...” 薛冰心思绪沉重的靠在窗边,又下雨了,这天气何时能晴呀? ...... “三叔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让我认识了咱们张叔张姨。” 茶饭之间,男人自然少不了酒,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已经快喝干了。 谢望安眼神略带醉意的起身离位敬起苏定南。 比起加深张主任的关系,谢望安更注重苏定南。 他相当于中间人,自己要是不感恩冷落,在别人眼里约等于薄情寡义,人际关系中即使一个人看你对待他的态度也是别人看你对待身边人帮助你的人的态度。 “你这小子现在还整起这一套了,哈哈。” 苏定南笑着碰了碰比自己杯子矮的杯,一杯饮下后,谢望安随即去了卫生间。 上完厕所,站在门口抽烟,花满香过来说礼品准备好了,另外准备了糕点和蜜饯。 聊了片刻他刚想回包房,苏若星出来了。 “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女孩喊停谢望安。 “晚点说呗,我进去陪三叔喝酒。” “只能现在,等会没机会了。” “行吧。” 等苏若星上完厕所,女孩对着谢望安叹了一口气。 “你和夏蝉这段时间天天在一起?” “嗯,咋啦?”谢望安没有遮掩。 “她今天去医院做检查了,你知道吗?” “知道呀,她让我也去做个检查。” 苏若星愣了愣,嗓音豁然提高,“你也准备要孩子?!” 谢望安神情疑惑的眨了眨眼,“你在说些什么呀?” “她让你去做什么检查?” “嗯...不好说...” 许夏蝉虽然和苏若星是闺蜜,但女性问题还是自己知道就行了。 “你说呀。” “就是普通检查,有什么好说的。” 谢望安懒得和她多说,刚走一步多,苏若星说道,“谢望安,她想怀孕,怀你的孩子。” 第154章 睡过了 “三叔,张叔这是自己家做的腊肉香肠,还有一些野生的干货,厨师做的糕点和蜜饯,我感觉味道还不错,就给你们提了两箱。” “家里都有,小谢你太谦虚了,拿回去吧。” “这可是大厨做的糕点,我可要尝尝。”苏定南一把接过。 “张叔都是自家做的,不值多少钱,我给你们装三叔车里了哈。” “哈哈,行吧。” 等苏定南的车走后,谢望安回到店里坐在大堂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抽烟。 花满香端来两杯蜂蜜柠檬水,许夏蝉顺手拿起一杯递到嘴边,“喝点,解解酒。” 谢望安喝了一口,锋利的眼神中有一丝疑惑也有一丝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许夏蝉居然没有做避孕措施,想怀孕来困住自己。 这踏马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我问你...” “嘟嘟嘟...” 电话响起,薛冰心打来的。 “喂。” “你在哪里?可以来接我吗?下雨了。” 谢望安看了一眼外面,昏黄的路灯确实照出了雨滴。 “你要不打个车回去吧,我现在不方便。” 既然分了,薛晏良也找过自己,谢望安认为还是慢慢淡出彼此的世界为好,免得发生像许夏蝉这样的情况。 现在居然想怀孕了。 “你和谁在一起?”薛冰心问道。 “许夏蝉。” 谢望安心想这样说,薛冰心应该就会放弃,没想到女孩直接道,“医院门口,我等你,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话音尽,电话挂断。 “你要去?” 许夏蝉眸色平和的看着谢望安,电话里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 “你先在这里等我,或者是今晚回家吧。” “能不去吗?我身体没有不舒服。”许夏蝉卑微说道。 女人亮晶晶的眼里写满了祈求与不安, 可谢望安根本没有看她的那一双眸子。 ...... 人民医院,雨下大了。 薛冰心在寒风湿雨中撑着雨伞站在路边,汽车溅起的水花她没有躲,她懒得躲,虽然认为肮脏可她现在只想见谢望安。 她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谢望安和许夏蝉发生了什么,此刻她的心是颤抖的。 谢望安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如果他真的和许夏蝉上床了,两人真的再无可能了。 “哔!” 一声清脆的鸣笛声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她向左一看,那辆黑色的凯美瑞雨刮器在玻璃上发出摩擦声,淡黄的灯光是一名抽着烟,穿着黑色夹克,长头发,朦胧的亮光中,高挺的鼻梁衬托出脸庞冷峻的男人。 “回花阳小区?” “给我一支烟。” “什么?” “借支烟抽。”薛冰心重新说道。 谢望安拿出自己的荷花,薛冰心一把夺过,然后摊开手掌,“火机。” “哦哦。” 谢望安目瞪口呆的拿着打火机替女孩点燃,当两人的身体靠近时,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又进入了谢望安的鼻腔中。 “吱...” 薛冰心打开一角车窗,纤细的手指将半根烟放在车外,雨水滴在她的手指上,女孩嗓音平静,“走吧,回家。” “好。” 潮湿的天,车厢里除了烟味还有风灌进来时女孩身上的香味。 “你没有把小谢给你绣的平安符挂上?” 薛冰心看着车内后视镜说道。 “没想起来。” 女孩点了点头,视线重新转向沿途的路。 半个小时的无话,谢望安正欲把车开进小区,薛冰心却突然喊停下。 谢望安拉上手刹,手握着方向盘,等待薛冰心的下文。 “我们之间有误会,但错的是我。”女孩说道。 “没有谁对谁错吧,大家以后都好好生活就行了。”谢望安轻声说道。 “给你看个东西。” 薛冰心拉开包链,拿出一部手机,谢望安眼角缩了缩,这是许夏蝉之前用的手机。 女孩将手机开机,然后翻到相册,里面的照片出现在谢望安的眼里。 他不由的眉目一凝拿在手里查看。 “许夏蝉拍的。” 谢望安看着上面的日期,想了一会后,“应该是她向我表白那晚,我睡在她家里拍的。” “还有这个。” 薛冰心打开银灰色的录音机。 谢望安听着里面自己和苏若星对话的声音顿时明白了。 “所以那晚你出去,许夏蝉就是把这些所谓的证据放在你面前的?” “嗯。” 车内陷入沉默,谢望安和薛冰心点燃一支烟。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谢望安问道。 “分手之后。” “嗯。” “对不起,你在我心里太完美了,我眼里容不得一点刺,当初冲动了。”薛冰心说道。 “不用说对不起,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是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冲动是正常的。”谢望安淡然一笑。 “所以我们复合,好不好啊?” 薛冰心卸下伪装,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眼中闪烁着泪花望着男人。 谢望安盯着窗外的绵绵不绝的雨线,犹豫了许久,“抱歉,我和许夏蝉睡过了。” 这一切来的太晚了。 谢望安已经觉得爱情没意思了,或者说因为两段感情寒了心。 如果那个晚上薛冰心冷静一点,肯听自己说话就好了,可这个世上只有结果。 世界也好像一台巨大的娃娃机,人人都站在玻璃窗外,望着爪勾总是与自己想要的失之交臂。 “什么意思?”薛冰心脸色木愣又错愕问道。 “就是我和许夏蝉上过床了,发生关系了。” 薛冰心愣了很久,谢望安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 他不敢和女孩对视。 说不出这种怯懦的感觉。 这种怯懦不来自于双眼,不来自灵魂,更像是来自心脏。 或许是真如同和薛晏良说的那句:应该是我辜负了她吧,造成了谢望安的回避。 “呵!呵!” 薛冰心干笑两声,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是一个绣着一朵白色茉莉花的平安符,上面还绑了玉扣。 女孩手指笨拙的把平安符系在车内后视镜上,她的脸颊倒映在车窗里,谢望安看见她的眼泪一颗颗掉,忽然一张被打湿的枫叶贴在了车窗上,同时传来开门声。 “在下雨!拿着伞。”谢望安喊道。 女孩充耳不闻。 谢望安想拿着伞去追,但又认为还是冷漠点,没有身份的关心只会造成更多的悲伤。 打开车内照明灯,谢望安手指摩挲着平安茉莉花,绣的蛮好的,也很精细,也不知道薛冰心花了多少心思才绣了出来。 “吱嘎——” 门又被去而复返的薛冰心打开。 谢望安抬眼望着哭泣的她。 “谢望安我告诉你!我也和别人睡过了!睡过了!” 【ps:这段是气话,别误会,保狗命!】 女人的哭吼声回荡在耳边,谢望安一言不发。 第155章 极端 四季酒店。 谢望安回到房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许夏蝉问了几句他也不答话。 当女人穿着浴袍走出,站在面前绑起头发,蹲下去,想要伸手时,谢望安猛然掐住她的颔首,直视她的眼睛,“许夏蝉你就这么贱吗?” 许夏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自己,但还是说道,“如果我想让你开心让你认为我贱的话,那就是贱吧。” “我们每次做事你有没有吃药?” “吃了。”许夏蝉没有一点犹豫。 “你现在怎么连撒谎都这么自然了?” 处于低位的许夏蝉面对谢望安冷漠的眼神心脏速度乍然加快,嘴角露出一丝牵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可以伺候你的。” “去把药拿来,我看着你吃。”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闻言陷入沉默,自顾自的伸向谢望安的腰。 她很聪明,她知道怎么讨谢望安欢心,知道怎么让他情绪舒服些。 可她又很笨,容颜非凡的她眼里只看的见谢望安,世界那么大,也只能装下谢望安,倾其所有,甚至一错再错。 “去呀!” 谢望安陡然怒吼,拍掉许夏蝉的手臂,女孩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没,没有。” “那你说吃了。” “我想明天吃。” “老子真的觉得你就是个傻逼,许夏蝉你踏马脑壳里面想的什么啊?” 在谢望安的世界观里,没有一个女人会无底线的爱一个人,也没有一个男人会无底线的爱一个人,包括他自己。 前世他很爱很爱许夏蝉,可一直给自己设置了底线,对方如果背叛了自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即使分手后的痛苦对于他来说或许会无法想象,但他依然会这样做。 不论男女,毫无底线的感情不叫感情,甚至不叫卑微,叫:傻逼活该。 许夏蝉眼角噙着眼泪,嘴唇委屈悲伤的颤抖,朦胧的水雾中她看着突然愤怒的谢望安,嗓音哽咽道,“我,我想,我想的是怎么好好爱你,不犯错,不让你生气。” “艹!” “你早踏马知道就好了。” “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控制不住,我能怎么办啊?” 谢望安揉了揉太阳穴,低头闭眼压下情绪许久,“算了,我们断了吧,反正迟早也会分开。” 这句话对于许夏蝉来说宛如晴天霹雳,她扑到谢望安脚边,用手抱住,“我们不会分开,我保证我们不会分开的。” 谢望安看着好像疯了的女人心中烦躁又厌烦。 “许夏蝉我不爱你啊,我和你在这里只是想玩你,你醒醒吧。” 谢望安的语气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永远都是而今才道当时错。 前世是,现在也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一点也不在乎,只要现在这样就可以了,你不要和我分开好不好?好不好?” “我们迟早会分开的。” 许夏蝉又一次听见这句话反应顿时剧烈,竟然直接解开浴袍,神情有些癫狂,“你拍我裸照吧,你拍了就会认为我不会离开你,好不好?好不好?” 谢望安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穿起夹克,“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先别见面了。” 他感觉许夏蝉已经疯了,拍裸照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待在一起!” “你今天不回去,我就给你妈打电话,说你天天和我在鬼混,到时候更见不了面。”谢望安威胁道。 怀孕、裸照。 两个词,四个字。 已经彻底冲击了谢望安的内心世界。 许夏蝉怎么变的那么没有底线? 避免出现更大的问题,谢望安认为还是早断早好。 “我不想走啊,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哪里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许夏蝉一张雪白、精致,犹如百花般组合的脸蛋眼泪好似窗外的雨一样多。 “穿上啊,送你回家。” “我就不走。” “那我走。” 谢望安起身离开,突然白影闪过,他回头看见许夏蝉打开房间一方小窗,“你走了我就跳下去!” 谢望安的脑海此时安静了,他的眼睛只看见许夏蝉半个身子伸出了窗口,那双悲伤绝然的眼睛被无限扩大印进心里。 “行,不走了,陪我睡觉吧。” “真的?” “真的。” “不能骗我。” “不骗你。”谢望安脱下夹克,“你不是想怀孕吗?那来吧,看看是我不孕不育,还是咱们根本没有缘分要娃娃。” “你想要用孩子困住我,那就试试能不能困住吧。” 谢望安感觉自己也疯了,但是他觉得疯点好。 疯点起码心里舒服些。 怀孕就怀啊,他又不是没钱养孩子。 许夏蝉带着眼泪扑进谢望安怀里,两人躺在床上开始亲吻。 ...... 次日,十一月十二号。 谢望安和许夏蝉回到学校。 听着班主任的讲课声,谢望安不再睡觉,而是听的懵懵懂懂。 目前初中知识他已经掌握差不多了,开始接触高中的,徐江涛讲的内容由谢玉簪在一旁辅导,他多少能够理解一些。 下课间,趁着许夏蝉抱着作业去办公室的间隙,谢望安悄悄地把苏若星喊到楼梯间。 “什么事?”苏若星问道。 “你等会给许夏蝉妈妈,或者是这个星期去她家玩,偷偷的告诉她妈,她在和我来往,让她妈管管。” 当理智重新占据大脑,谢望安认为两个人还是要断开,许夏蝉现在越来越极端了,谢望安真怕哪天这女人又像昨晚自杀。 虽然心头对许夏蝉很反感,但谢望安还是想要大家各自安好,想要对方好好活着。 世界那么大,让许夏蝉把精力和青春耗费在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身上,过于残忍了。 “行,你总算开窍了。”苏若星说道。 “嗯,一定要说哈,这是为许夏蝉好。” “嗯,放心吧,我不会拿她的事情不当事。” 苏若星也明白谢望安其中的用意,心里也很高兴。 在她的视角里,谢望安就是许夏蝉的冤孽,一个不想要债,一个非要还债,可怕的很。 商量之后,两人走出楼梯间,许夏蝉巧好此时走来,眼神直接敏感的望着两人,“你们干什么去了?” “我姐当烂好人,一个女生搬水搬不动结果非要帮忙,两个人水桶从楼梯滚下来了,我帮了一下忙。”谢望安说道。 “她们班没有男生了吗?” 许夏蝉吐槽了一句,进教室之前,“谢望安下节课我和你坐。” “哦,好。” 【ps:520了,你们有车有房有钱,可千万别有对象,一个人猫在哪里吃点喝点就差不多了,乖乖的和作者一样晚上呆在家,我给你们加更^o^】 第156章 猝不及防的明恋 “谢望安,你看上去好累。” 午间,吃完饭,谢望安和谢玉簪回到教室写作业,女孩突然说道。 “我脸色很憔悴吗?”谢望安说道。 女孩摇了摇头,“不憔悴,可我就是感受你好像很累。” 不算盛大的阳光照进教室,谢玉簪坐在靠窗的位置,穿堂风灌进教室,女孩的头发微微摆动。 他好像已经没有注意过谢玉簪了。 女孩的头发长了许多,也不再如当初见到的那般感觉头发有点奇怪,皮肤也变白了许多,不再呈现暗黄,手指也开始变的细白。 她乌黑发亮的青丝现在已经可以绑成一个小辫,长度已经约在肩膀位置,只是距离腰好像还有一段时间。 “没事。” 谢望安微微一笑。 女孩闻言肩膀近了近,“你要是觉得累就靠一靠。” “哈哈,知道了。” 这一瞬间谢望安忽然想到了当初在荒房遇见李不裳时,女孩说的话。 “如果我头发变长了,你会喜欢我吗?” 他当时没有去追问女孩得到的答案,但此时穆然产生一点好奇,只是他没有问。 谢玉簪很好,至少现在看起来善解人意,温顺乖巧,勤快懂事,老婆的不二人选。 奶奶的眼光的确很准。 如果当初他和谢玉簪在一起会不会就不会变成如今的自己? 答案谢望安不知道,也不想和谁在一起。 “不准备和薛姐姐复合了吗?”谢玉簪突然问道。 谢望安的笔停顿了一下,“不复合了,也不想谈恋爱了,太累,也没意思。” 余光之中,女孩的颔首犹如蜻蜓点水在空气中微点了两下,然后两人无话。 过得一会,寒风变大,谢望安打了一个喷嚏,谢玉簪把窗户关上,随即轻声说道,“安哥,我喜欢你,等你以后想谈恋爱了,可以第一个考虑我吗?” 教室很安静,大部分在睡觉,剩下的在看小说和写作业。 谢望安正在思考下一道数学题应该怎么解,谢玉簪的声音闯入谢望安的耳朵刹那间又是脑海。 他已经下意识认为这个世界疯了。 谢玉簪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白了? 不是哥们,咱们不是说好当哥们了吗? 你不是在搞暗恋那一套吗? 现在怎么要开始明着恋了? “额...” 谢望安的表情错愕又尴尬,眼底残存的惊讶瞬间消失。 “可以吗?” 谢玉簪把脸靠近。 光芒此时不知怎么就变的耀眼,女孩一张鹅蛋脸,可爱和温柔并存的五官钻进谢望安的瞳孔。 她望着女孩没有一丝害羞、腼腆、紧张的眼,不明白这姑娘怎么什么时候改变那么大了? 表白来的猝不及防,谢望安感觉现在自己的状态又是一团糟,刚好此许夏蝉和苏若星踏进教室,他直接起身。 “许夏蝉借我支笔,没墨了。” “这支给你,很好写,有没有不会做的,我给你辅导。” “行,正好有几道题不会。” 谢望安拿着试卷坐到许夏蝉旁边。 身后的谢玉簪望着两人挨的很近的背影,脸上没有失落,眼里也没有失望,反而很平静,凝视了片刻,女孩豁然就笑了。 她已经明白了这个大男孩的想法。 校园时光是平静中的青春岁月,待到而立时分才会在脑海掀起属于它的波澜。 晚自习下,许夏蝉依然跟在谢望安身后,她心里已经有买那个小区房子的想法了,打算了这个星期就和谢望安去看看。 新房就不买了,需要装修,还不能马上入住,她想买一个二手,或是已经装修过的,可以拎包入住,到时候和谢望安在一起就方便许多了,每天早上起来可以给他做早餐了。 谢望安越来越向见色忘友靠拢,一辆车只能坐四个人,勉强五个人。 苏若星天天和许夏蝉一起,谢望安的凯美瑞天天载着谢玉簪和她们两个,送回家才和许夏蝉去酒店。 至于杨虎嘛。 胖宝宝那么大的体格子当然适合一个打出租车啦。 今天依然如此,许夏蝉刚悄悄交待完苏若星今晚给自己妈妈打电话在她家睡时,一辆黑色的宝马直接拦在了她的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没有关闭,柳青微面无表情,“你们两个上车。” 谢望安站在车边看了一眼,随即和谢玉簪坐上来车,顺便打电话给杨虎问他有没有走。 他感觉自己还是有点良心的,虽然不多,但没有变成畜生就好。 回家的路上,许夏蝉感觉气氛十分不对,因为今天若星在自己的妈妈都没有好脸色,也不会像平常那样和若星谈笑聊天。 将苏若星送回家后,许夏蝉看着沿途的路越来越不对,随即问道,“妈,我们在哪里?” “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检查你处女磨还在不在。” 许夏蝉愣了一下,心头翻江倒海,大脑也在快速飞转。 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妈妈知道了她和谢望安的事。 可谁告的秘? 最大的可能是谢望安,其次是苏若星。 谢玉簪也做的出来这种事情,毕竟两人联手破坏了薛冰心和谢望安的感情,但是她应该做不到,因为没有自己妈妈的电话号码,也不可能去蹲点自己的妈妈只为了揭穿自己。 “我和谢望安睡过了,不用去医院了。” 许夏蝉坦然平静的承认。 柳青微握着方向盘的手血管和筋骨在肌肤中变的清晰,她将车停靠在路边。 “啪!” 一巴掌来的惊讶也来的在意料之中。 许夏蝉双眼无悔,无波无澜的望着自己母亲那双愤怒的眼睛。 “许夏蝉你现在到底还有哪里像一个学生?” “我从小到大就教你女生要自尊自爱!自尊自爱!你是不是疯了?不想读书就给我退学,滚去公司上班!” “天天和一个混混在一起,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黑眼圈,眼睛还肿,身上还有烟味,天天不回家就去鬼混,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死的爸吗?” “他才不是混混!”许夏蝉反驳道。 柳青微姣好的面容气的发抖,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她重新开车回家。 “许夏蝉,明天我给你办理退学。” 许夏蝉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给谢望安发短信。 许夏蝉:『谢望安你在哪里?』 许夏蝉:『我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她要让我退学,我去找你。』 许夏蝉:『你快回我啊,是不是在开车?等红绿灯看见记得回我,我去找你。』 眼见距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许夏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打电话。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许夏蝉瞳孔扩大,她脑海出现一个想法。 谢望安该不会把自己拉黑名单了吧? 第157章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 “哥,嫂子给我打电话了。” 由于谢望安和薛冰心分手了,杨虎又将许、薛、谢三人称为嫂子。 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看人下菜的本事。 “你拉黑,以后不许接她电话了,听见了没有?”谢望安脸色略显严肃。 他已经预料到了许夏蝉会联系自己,所以刚才她坐上柳青微车的时候就已经直接拉黑了。 为了不让许夏蝉再产生极端的行为,他认为还是直接一刀切断为好。 至于之后在学校里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倒还没有想过。 但是柳青微亲自下场管了,许夏蝉大概率会收敛或是不会再跟着自己了。 在他印象中,许夏蝉还是很听自己母亲的话。 把杨虎送回家,苏若星打来电话。 “喂。” “你是不是把夏蝉电话拉黑了?” “嗯,我是直接断了的哈,可别又说我渣男。” “唉...她疯狂的给我打电话给我发短信,问是不是我向她妈说了你和她的事情。” “爱莫能助了姐,你自求多福吧。”谢望安说道。 “我有点后悔说了,应该让你自己说的。” “没有后悔药,等她过了这关,一切就好了。”谢望安语气颇为感慨道。 “行吧,我要去哄好姐妹了,再见。” “嗯。” 挂断电话,刮起一阵风,谢望安意兴阑珊的点燃一根烟,只是因为风,火苗一直未升。 “我给你挡风。” 小区没有路灯,朦胧的光是靠一楼客厅里的光照在玻璃上传来的。 刚到他肩膀的女孩拉开蓝白的校服衣链,露出里面的条纹打底衣,然后撑开,谢望安先注意到的是女孩饱满的胸脯,至于为什么注意,一是因为女孩靠的近,二是男人本色。 “噔!” 火苗窜出,将两人的半张脸照的金黄,谢玉簪笑意盎然的望着谢望安。 “笑什么?”谢望安表情有点不自然的问道。 “感觉你抽烟的样子很帅。”谢玉簪说道。 “有吗?” “真有,特别帅!” “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我帅的女生。” “你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 不是哥们,这是开始发起攻势了吗? ...... “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反省!等我类型好学校再去上课!” 房间门口,柳青微宛如一头愤怒的老虎,面色铁青,语气严厉的吼斥。 真是无法无天了,小小年纪就不自爱,跟着一个混混成天在一起。 柳青微感觉自己气的要喘不过气了。 她现在看见许夏蝉那张没有一点后悔一点知错的脸就生气。 打又不好打,姑娘越打心越疏。 “云霞,柔风,你们两个现在轮流挨着她睡,她要是再从阳台跑出去,我就不认人了。” “知道了老板。” 秦云霞,王柔风两人略微心惊的点头。 柳青微是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但这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家长身上,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夏蝉感觉自己现在心在滴血。 她又一次感觉到了被抛弃。 她不明白谢望安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自己已经绞尽脑汁,拼尽全力的对谢望安好,去满足他,去顺应他,他为什么就如此轻易的把自己抛弃了? 今天晚自习她还在想等买了房子,有一个属于自己和谢望安的小家后,她要买什么样的碗,什么样的床单被套,什么样的厨具,情侣拖鞋,情侣漱口杯,还有许多许多的。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更心寒的是,变成这样竟然是自己的好闺蜜造成的,她向自己妈妈告的秘。 美其名曰为自己好,可她不需要啊!她真的不需要! 抛弃、背叛,接踵而至,发生在短短的一个晚上。 许夏蝉感觉自己的心脏好痛,脑海也昏痛无比,同时开始喘不过气,大脑变的发麻,四肢也发麻发软。 当这些症状重叠,许夏蝉的视线开始模糊,开始朦胧,最后耳边出现急促的呼喊声。 ...... “你怎么在这里?” 谢望安打开门,就看见薛冰心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戴着围裙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站在玄关前面。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薛冰心白了他一眼。 “你忙工作没时间陪我,还不允许冰心陪我了?”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谢望安讪笑两声,洗了个手刚想去厨房找东西吃,几盘热菜和一碗热饭就已经端在了餐桌上。 “你做的?”谢望安眼底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害怕。 当初那碗面,他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嗯,我做的,里面下了老鼠药,百草枯,除草剂,吃吧,吃完了躺板板,明天给你抬上山。” “哈哈,冰心你别给他说的吃不下去了。” 老太太的笑声勾起了谢望安的笑容,他脸色略显尴尬的坐下吃饭。 “我知道自己做饭难吃,奶奶做的。” “你做的也挺好吃。”谢望安违心说道。 “那明天去我家,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薛冰心这句话好像在说:我家猫会胸口碎大石,带你去看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看情况吧,明天要上课,还要安排人给花海街那一片通知拆迁时间。” “什么时间拆迁?” “今年是不行了,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差不多在春末。” 说到这个事谢望安其实有点头疼。 花海街也不是人人都想要拆迁款,有的想要房子,这就涉及到谢望安必须要买块地盘,当开发商,给他们建房子。 可是他又不想做地产,水深不说,他也没有精力。 “那你想好把新楼盖在哪里了没有?”薛冰心问道。 “没有,现在还不确定有多少人想要房子。” “要不我给你点帮助?我家在海城有几块准备开发的地。”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你永远都是这样。” 望着薛冰心转身的背影,谢望安吃不准她到底想干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把话说绝了。 “奶奶,谢望安什么时候去我家定亲呀?” “噗!” 正在吃饭的男人一口饭直接喷了出来,紧接着是一老一少的笑声。 第158章 谢望安真的不孕不育? 许夏蝉从那晚过后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来城南上课了。 谢望安听说她生病了,向苏若星问了问情况,得知问题不大便没有放心上。 他心里猜测许夏蝉应该是准备转校了。 许家不差钱,许夏蝉成绩又那么好,柳青微知道女儿和他混在一起后,转校或者是出国留学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望安终于松了一口气,许夏蝉终于要成为自己的过客了,两人终于也变成了两颗没有在同一轨道上的彗星。 忧郁的秋天,冷酷的冬天。 日子在平静如水中一天天过去。 薛冰心时而出现在谢望安的生活中。 有时候会打一个骚扰电话,有时候会疯狂发消息轰炸他的qq,也偶尔会来海城家中小住。 十二月十五号,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谢家,灯火通明。 老太太穿着红色毛衣,客厅的空调开的很足,外面寒风刺骨,屋里暖如盛阳。 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六十六。 茶几上有三层没有插蜡烛的蛋糕,这个蛋糕依然是谢玉簪做的,只是这次是水果蛋糕。 庆生的人除了薛冰心和谢玉簪一家,还多了三人,青铜三兄弟。 谢望安是想不到他们会特意赶来的。 用他们的话来说,老太太是救命恩人,只要不是出任务,无论如何都会来。 “奶奶许愿。”谢望安说道。 老太太双掌合拢,苍老的脸闭着眼许愿。 “奶奶,有没有许我和谢望安一生一世,给你生个大胖重孙呀?” 薛冰心亲昵的抱住老太太的胳膊。 “哈哈,许了许了,许你们生八个。” “太多了,两三个差不多。” “哈哈,生多少是你们说了算。” “照我说啊,弟妹你们吃完蛋糕直接回房间造孩子去吧,到时候有喜了,我给孩子造一块长命锁。” “我雕木剑。” “我造个婴儿车。” 青铜三兄弟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谢望安尴尬,说的薛冰心春情连连望着他。 这踏马暗示看的谢望安更尴尬。 他是彻底吃不准薛冰心的套路了。 生日过后,谢望安借着酒劲,思前想后决定找薛冰心开诚布公谈一次,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一个前任天天在自己面前晃算什么? “谢望安,送我回家。” 薛冰心在玄关穿着鞋说道。 两人不谋而合,谢望安应了一声跟着后面走出家门。 楼道漆黑,谢望安嘿了一声,薛冰心如以前许夏蝉一样,被吓了一跳。 “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或者是小点声呀。” “哦。” 来到楼下,晚色的冬风似刀,即寒肌肤也冻灵魂。 “我养了一只猫,你去我家看看吧。”薛冰心说道。 她今晚也喝了酒,脸颊红彤彤的,眼神也隐有朦胧。 有许夏蝉的前车之鉴,谢望安在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又一次开始恋爱前不敢和任何人有任何恋爱或暧昧关系。 他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薛冰心陡然凑近,在仅存的月光中,眼睛星光春亮的仰起头,嘴唇里散发着果酒气,“是看我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想和我上床,对吗?” 谢望安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退后了一步,“你喝醉了。” 女孩呵呵干笑两声,“谢望安,你退后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男人正想答话,女孩直接踏步上前,然后踮起脚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甜甜的果香味充斥进男人的口腔,谢望安想要推开薛冰心,却不想手竟然直接被薛冰心一只手直接按在了她的胸前。 唇分,女孩泪汪汪的眼浮现出思念与依恋,“谢望安我想你,我好想你啊,我根本放不下这段感情,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想和你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感受你的温度,让你体会到我的肉体和灵魂因你而颤抖呻吟的兴奋。” 谢望安这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不愧是大学生,把“艹”这个字都说的如此动听,充满情调。 ...... “吱嘎...” 漆黑的房间,许夏蝉穿着睡衣,穿着拖鞋走入暖黄色的廊道,随即走进卫生间。 当白色的灯光亮起,女孩从裤兜里面拿出一个验孕棒。 “一定要有宝宝,一定要有宝宝。” 女人喃喃自语,脱掉裤子,开始用尿液检验。 一般在早上测是最好的,可许夏蝉等不及,她的生理期很准时,每个月的十号,今天已经十五号,推迟了五天。 如果有了谢望安的宝宝,那他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一定不会再抛弃自己。 谢望安最好了,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在卫生间等待几分钟,许夏蝉突然蹲在地上,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验孕棒,只有一条杠。 怎么会这样? 已经推迟了五天啊。 应该有宝宝了啊! 许夏蝉不死心的回到房间开始大口喝水,躺在床上双眸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谢望安现在在干什么? 他有没有想自己。 那么久没有和自己上床了,他会不会忍不住找其他女人? 他会不会去那种洗头店,足浴城吧? 应该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算了算了,他去也无所谓,只要不染脏病就好。 自己应该偷偷跑出去时不时满足他的,不然他会越来越忘掉自己。 没有谢望安的日子,许夏蝉宛如行尸走肉。 每天水米不食,吃什么吐什么。 柳青微甚至强行灌过她一次食物,结果依然如此。 她已经产生了生理性厌食。 好在柳青微懂的什么叫做心病还须心药医。 直接一句:你这样下去迟早要死,到时候谢望安照样和别人谈恋爱,和别人结婚,你在棺材里什么也做不了。 许夏蝉这才勉强开始慢慢吃饭。 躺在床上发呆了半个小时,许夏蝉感觉到有尿意,起身去厕所。 接近十分钟后,许夏蝉仿佛感觉老天爷在和她开玩笑一样,第二次测验依然是一条杠,没有怀孕。 难道谢望安真的不孕不育吗? 【ps:今日加更结束,在这个特殊寓意的日子,在本书恋爱题材的氛围下,作者祝大家:得遇良人而不离或与良人携手一生永相伴*^o^*】 第159章 不过如此 “你喝醉了。” 谢望安推开薛冰心,同时立马从包里掏出烟点燃。 这是防止女孩又一次亲上来。 “你现在为什么和我那么疏离?”薛冰心不解问道。 “我们不是恋爱关系。”谢望安说道。 薛冰心露出可笑的表情。 当初还是夏天,两人在摩天轮上亲吻说永不分离的话语和场景宛如海浪的涟漪延绵不绝的冲刷女孩的灵魂。 原来那些“迷信”只是因为有了美好的期待才愿意去做。 “你那么有距离感,那当初为什么要和许夏蝉上床?” “与你无关。” 谢望安声音夹杂着些许气恼。 “你是不是搁这和我装纯呢?” 薛冰心带着酒意,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东北腔调问道。 “薛冰心你现在什么意思?我们是分手的状态,我认为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我认为有些话你并不合适在奶奶面前说。”谢望安脸色严肃说道。 她在老太太面前扮演孙媳妇的模样,这让老太太误以为他们又和好了呢,到时候知道根本没有和好,那老太太心里失望,造成思想负担怎么办? “嘴巴长在我身上,你管我怎么说?有本事你在我下次胡言乱语的用嘴堵住我的嘴巴呗。” 谢望安对于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踩灭烟,谢望安转身欲走,女孩拉住他的手臂,“你去哪里?” “我回家呀。” “你家在这里。” 薛冰心指着身后。 “不是,你那么想挨艹?”谢望安直接道。 薛冰心听得表情一怔,巴掌大的脸蛋刻满了疑惑。 谢望安好像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般粗暴。 “我是怕你死啊!” 薛冰心满腹委屈。 当初就是面前这个男生在qq里向自己发誓,永远不离开自己,永远不辜负自己的。 现如今,他的脸庞在寒风中书尽了不耐烦与冷漠。 好像心不是炽热的。 薛冰心不明白。 谢望安既然对自己不再炽热,为何对许夏蝉更是断绝一切来往? 他们毕竟上过床啊。 而且薛冰心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在她心里,谢望安和谁发生了关系,基本上这段感情就彻底稳固了。 薛冰心心里一直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男孩变成了如今冷漠点模样。 “我踏马活好好的,怎么死?” “你忘了当初对我发过的誓吗?你违背了要天打雷劈的。” 薛冰心泛起哭泣,听的人心尖颤。 谢望安挺拔的腰豁然弯了弯,语气也软了,“我鬼都不怕,我还怕死吗?” “轰隆隆!” 话音落,天空穆然闪现出银色,雷声就近响起。 “牛批!老子发的誓就灵了?” “谢望安,我们复合好不好?我真的忘不了你,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我以后肯定不会那么冲动了,我们今晚就上床,我不介意你和谁发生过关系了,好不好?” 呜呼凄凉的风声扬在脸上,树丫沙沙,谢望安盯着薛冰心看了许久,他已经真的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这张脸宛如许夏蝉那张脸,唯独不同的是他会心疼,会心软,会犹豫,可寒下去的心仍然没有变热。 “薛冰心,我是不是你见过的男生中最帅的?”谢望安突然问道。 薛冰心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的看了看,最终摇头,“不是。” “是不是最有才华的?” “也不是。” “是不是最有钱的?” “是,你十八岁拥有两千万,名下两家公司,自己一个人打出来的天下,这点我至今为止没有见过在同样的年纪比你更牛的人。” “是不是最有魅力的?” “是,我的脑海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不对劲! 谢望安后悔问了,他还以为以薛冰心的家世,从小眼界开阔,自己说的这些肯定有其他男生比自己更优秀,好劝对方看看别人,没想到自己好像已经有点优秀到过头了。 “算了算了,回去吧。” 谢望安意兴阑珊的摆脱女孩,向前走了几步,传来女孩的声音。 “谢望安,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复合?” 男人的脸色犹豫了一会,“你让我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谢望安说完向前走,突然肩膀一紧,薛冰心拉他转身,“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了?” 感情好像都是在愤怒中的谩骂和绝情的态度中最终一点点消磨殆尽。 话已经说的这种地步,谢望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口口声声我爱我,喊我老公,可是呢?脑袋跟着屁股走吗?别人随便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们不是最亲近的人吗?你头顶的是猪脑袋,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左右脑在拳击互搏吗?有个好脸蛋没个好脑壳,蠢的一塌糊涂。” “几句话就被拆散的感情,你真的让我觉得爱情不过如此,你也真的不过如此。” 薛冰心眼神雾懵的愣在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 谢望安的嘴巴那么厉害? 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上楼了。 薛冰心豁然蹲在地上,肩膀颤抖哭泣。 她是有错,可她已经知道错了,已经在尽量弥补了呀,为什么谢望安那么小气,不肯和自己复合? 回到家,谢望安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点燃烟,眼睛发呆的望着天花板。 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现在看见薛冰心,听见许夏蝉的名字他都会莫名的觉得心烦,情绪波动会比较大。 谢望安感觉自己的两只脚踩着旋涡,无时无刻不想把自己吸下去。 这些心理情绪难道是自己太矫情了? “咚咚咚...” “幺儿,你睡了?” “没有奶奶。” 谢望安赶忙掐灭烟,打开灯。 老太太推开门,闻见烟味退后半步,“出来,我问你点事。” “哦。” 祖孙坐在沙发上,老太太点燃一根利群,松弛的眼帘眯了眯,双指夹着烟,“你和冰心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要复合,我不想。” “为什么?” “嗯...原因挺多的,不好说。” “幺儿你看起来很累。”奶奶说道。 谢望安低头微微一笑。 他累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 “幺儿,人生不过几万天,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或是还没有确定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随心所欲,顺心而为,这人生啊,除了死,再无大事。” 老太太沙哑的喉咙,沧桑的面容,浑浊的眼球中是一对看透世间百态的眸子,嘴角温和的笑容让谢望安心头生起涟漪。 糟乱的心绪刹那间平静了下来。 相思骨,痴情怨,玲珑心,不过尔尔,与吾何加焉? 他就是不想复合,就是不想谈恋爱,一切都去踏马的。 有女人他就干。 有钱他就挣。 其他爱谁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第160章 最后一次见面 十二月十六号,清晨。 人民医院。 许夏蝉忐忑不安的心脏中又孕养出一缕期待的灵魂。 她很希望从医生口中听出自己已经怀孕了,验孕棒不准这类话语。 “你最近是不是在用安眠药?”医生问道。 “嗯。” “幸好没怀孕,不然你要做人流了。” “那我姨妈怎么推迟了?”许夏蝉眸光黯淡道。 “你应该是情绪波动太大,造成了月经紊乱,我先给你开几盒安神的中成药吃,如果不行就吃几颗避孕药。”医生说道。 许夏蝉反应变的有点激动,“我为什么要吃避孕药啊?我不要吃。” 医生看了一眼化着妆,但仍然遮盖不住眼圈淡黑,双眸无神,浑身气质颓废忧郁的她。 “避孕药不是只用做性生活安全措施,还可以促进雌性激素。” “我为什么没有怀孕?为什么没有怀孕?” 许夏蝉已经听不清女医生的话,神志失望之余情绪又变的有点激动和颠痴。 “姑娘,你要不要去心理科看看?”女医生说道。 许夏蝉答非所问,“药不用开了,谢谢。” 拿上检查单,许夏蝉失魂落魄的埋头而走,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没有怀孕。 待走出门诊大楼,她站在风中拿出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呵! 是有多么恶心我,才把电话都拉黑了? 许夏蝉抬头望着天空,不知所措,阴天的风恰好与她阴郁的心重叠。 女人穿着白色的羊毛衫外套,脖领间系着一条红色围巾,身子单薄,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着。 许夏蝉现在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走到一条斑马线前,绿灯未亮,女人依然踏步欲前行,一个手掌扣住了她的肩膀。 “红灯你没有看见吗?”秦云霞问道。 许夏蝉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 “回家吧。” “嗯。” 回去的路上,秦云霞不断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许夏蝉。 不论是从眼睛还是感觉,她都感觉这个小女孩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 “夏蝉,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秦云霞试探性问道。 “秦姐,你可以不跟着我吗?我想去见见谢望安。”许夏蝉轻声问道。 秦云霞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你妈明令禁止过,抱歉夏蝉。” 许夏蝉把拒绝也没有气恼,视线看着窗外,冷风好像有实质性了,她能看见,良久后,道,“去公司吧,我找我妈有点事。” “好。” 来到公司,许夏蝉推开自己妈妈办公室的门。 里面正在谈业务,许夏蝉喊了一声阿姨便安静的站在窗前,端着一杯咖啡,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待客户走后,许夏蝉才转身,“我答应你去美国留学,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和谢望安见最后一次面。” 柳青微闻言愣了愣,怒色浮现,“谢望安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事到如今你还要见他?许夏蝉你到底有多贱?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一个人。” 许夏蝉对于母亲的唾骂不为所动,只是放下杯子,“妈,腿在我身上,去不去读书你做不了主,你也可以把我关在屋里,但我那一天死在家里,你应该也会后悔,我说了,见一面,我就去美国,谢望安我也不会见,海城我也不会回来。” 柳青微气的发抖,同时眼里震惊,自己小小年纪的女儿竟然会威胁她了。 “许夏蝉,你真没有良心。” “我如果没有良心就不会今天来找你了。”许夏蝉轻笑道。 柳青微坐在办公椅上沉思片刻,“行,给你一个小时,去见谢望安吧。” “我要一天。” “许夏蝉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你还想和他睡觉?” 办公室沉默了一会,许夏蝉道,“见面的那天,晚上七点我会准时回家。” “好,只有这一次,你如果说到做不到,你就永远给我待在家里,国外也不用去了,我柳青微宁愿把你当猪养也不会让你和谢望安见面。” “嗯,我回家了。” 离开办公室,许夏蝉拿出电话给苏若星打了过去。 “夏蝉怎么了?” “没上课?” “在,我看是你的电话我就出来接了。” “你给谢望安说我要见他。”许夏蝉说道。 “你还是不要见他了吧,免得柳姨要生气。” “我要去美国了,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也和我妈说过了,不用担心她。” 手机里的苏若星沉默了一会,简短的说了一个好。 挂断电话,许夏蝉痴痴的站在玻璃门前望着里面的自己。 不好看,可是也没有时间打理了。 唉... 希望他不要介意吧。 离开公司,许夏蝉没有回家,而是和秦云霞去了商场逛街。 家里的衣服有很多,可她没有一件看的上。 总觉得太旧了,不好看。 她要穿新衣服去见谢望安。 在许多家店里面挑挑选选,许夏蝉选了一件中长款的燕麦色的毛呢大衣,里面可以搭一件长裙然后穿一双丝袜,谢望安应该会喜欢。 回到家后,许夏蝉立马开始洗澡护肤,望着镜子里的黑眼圈,她决定今晚早点吃颗安眠药睡觉,祈祷明天黑眼圈消失。 ...... “她要见我?” 午间休息,苏若星和谢望安站在大楼门口谈话。 “嗯呢,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算了吧,没必要。” “你去见她一次嘛,我感觉她情绪好像不对。”苏若清说道。 “我凭什么要去安抚她的情绪?明天还要上课呢。”谢望安略显无语。 每次都是他去迁就别人,原谅别人。 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做错什么吧? 怨过许夏蝉,但没有报复行为,收的踏马那点保护费全部还回去了。 出租车就不说了,那是遇见了,他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明知道许夏蝉有危险,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 许家遇匪徒那晚,这总不是遇见的吧? 他纯属于在良心中多管闲事,提前知道了这件事,跑去救,也没落什么好,柳青微拿点钱照样打发。 他还是以考虑到这样是为许夏蝉好收下的。 这段时间的事情就不用了,他和薛冰心谈恋爱谈的好好的,直接就被搅和了,恋爱先不说了,他现在自己心理都有点问题,所以凭什么许夏蝉一个电话他就要去? 凭发生关系了? 男女这点事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不存在强买强卖。 谢望安也没有强迫她,第一次还是许夏蝉主动的,谢望安心理上根本没有愧疚和负担。 “她要出国了,她说明天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看她刚才发的短信。” 苏若清掏出手机: 夏蝉:『他或许不愿意见我,会去上课,但没事,不愿意就算了,若星你千万别逼他,晚自习下了,我还是总能在人群里面悄悄地看他一眼的。』 第161章 再听一遍爱如潮水 十二月,十七号,八点钟。 谢望安还是心软和许夏蝉见最后一次了。 人民医院。 谢望安穿着黑色夹克,里面是一件红色卫衣,许夏蝉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等待检查结果。 十点钟,门诊室。 “小伙子,你的精子质量和活跃度没问题,睾丸也没有问题,各方面都很健康,如果要备孕先戒烟戒酒,作息要规律,少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和香菜就行了。” “好,麻烦医生了。” 两人走出门诊室,彼此没有说话,待走到外面,谢望安才说道,“去哪里?” “去酒店吧,我想和你上床。” 许夏蝉今天化了妆,虽然还是很好看,但是较浓的妆容却让她显的成熟了许多,也让谢望安感觉不是很好看。 他还是喜欢简简单单,素颜的女生。 “我不想,去点其他地方吧。”谢望安说道。 “就抱着睡睡觉,不做那个事。”许夏蝉说道。 谢望安犹豫了一会,还是拒绝了,不是他矫情和矜持,是不想和许夏蝉有过多纠缠了。 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他认为留下一些别的记忆比脑海尽是男女之事要美好许多。 “那去我家吧,我想给你做顿饭吃,厨艺是为你学的,你不吃一顿,我不甘心。” “我妈没在家。”许夏蝉又加了一句。 “好,去超市还是菜市场?” 谢望安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看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你做一锅潲水我都能连汤带稀喝两碗。” “噗嗤——” 虽然这句话有点恶心,但许夏蝉仍然开心的笑了,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感觉气氛有点沉重,故意说的。 两人最后还是来到了菜市场。 千金大小姐许夏蝉居然还讲价! 但更多是讲着玩,一条二十块的鱼她直接讲两块钱,给老板整的都不会说话了。 逛了一个小时,谢望安把菜放在后备箱,正欲上车,发现许夏蝉眼神有些痴痴的望着一家花店。 “不好意思,走神了,回家吧。”许夏蝉轻声道歉。 “等我一下。” 谢望安走进花店,几分钟后抱着一束花朵为白,花瓣为金的水仙花出来。 “给你。” 许夏蝉十分惊喜的接过水仙,谢望安半个身子刚坐进车,女孩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水仙花的?” “巧合而已。” 谢望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他怎会不了解许夏蝉喜欢些什么,不喜欢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女孩的情绪显的十分雀跃,不是嗅花就是盯着谢望安傻笑。 “你一个夏天生的,怎么偏偏喜欢在冬天才开的花。”谢望安没话找话说道。 “或许我本来就贱吧,我偏偏只喜欢不喜欢我的人。” 谢望安愣了愣,望了许夏蝉一眼。 苏若星说她情绪不对,他感觉有点夸张,这一瞬间他感觉好像是真有点不对劲。 回到许家。 许夏蝉戴上围裙迫不及待的把水仙花插进花瓶中,随即才心满意足的开始做饭,谢望安则帮忙打下手。 秦、王两人今天也是巧了,跟着柳青微一起去了公司,整个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 饭菜很简单,西红柿炒鸡蛋,蒸鲈鱼,炒土豆片,芹菜牛肉,酸菜粉丝汤。 “快试试合不合口味。” 许夏蝉的桃花眼闪着期待的光芒。 谢望安夹起碗里的牛肉细细的嚼了嚼,“嗯,味道刚好,也很嫩,厨艺不错。” “真的吗?” “嗯,真的可以。” “嘻嘻,那你多吃点。” “好,你也多吃点,感觉你好像瘦了。” “好~” 谢望安随口的关心是许夏蝉久不笑颜,一张死水脸的克星。 一个早上,她笑的比这一个月还要多。 “准备去美国哪里留学?”谢望安问道。 “华盛顿。” “那挺好的。” “你希望我去吗?” 女人碗的饭只有一团,可这一团也没有怎么吃。 男人埋头吃饭的眼抬了抬,“人生的决定不应该交给某个人,而是应该交给自己,你总不可能把方向盘交给一个不会开车的人吧?” “可你让我留下,我就不会走。”许夏蝉声音加重道。 “我才不要承担为你做选择的风险。” “可我也不会怪你呀。” “吃饭。” “好。” 吃完饭,谢望安洗碗,许夏蝉一直站在他后面看着。 “怕我砸坏你家碗呀?” “不是,我只是想靠你近一些。” 谢望安未回话。 “你想要吗?” “什么想要?” “上床。” “哥们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不问了。” 洗完碗,许夏蝉已经给他泡好了一杯清茶。 宽阔的客厅,谢望安有点坐立难安。 他莫名的觉得有点尴尬。 “要不出去玩玩?”谢望安说道。 “我想和你待在家里,但是你想出去玩也可以。”许夏蝉说道。 “那算了。”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这是你家。” 许夏蝉小心翼翼的坐在谢望安旁边,女孩穿着白色的打底衣,秀发随意散落,身上的香味慵懒又带着一丝诱惑。 谢望安看着她穿着丝袜,突然说道,“其实你不化妆的样子很好看。” “你嫌弃我了吗?” 谢望安眯了眯眼,他有点搞不懂许夏蝉的脑回路了。 他这样说只是觉得女孩太过于成熟了,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外表下好像是在遮掩颓废,死气沉沉的灵魂。 许夏蝉不该是这样子的。 她应该芳华正茂,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良久的沉默,女孩突然起身去往二楼,片刻之后,她抱着一把褐红色的木吉他下楼。 怎么说呢,许夏蝉出手,不是精品就是禁招。 这把木吉他自然很贵,或许比她自己的还要贵。 “谢望安,你可以给我弹一首爱如潮水吗?” 男人眼神顿了顿,这女人怎么突然想听这首歌了? “我求求你了好不好?”许夏蝉看他犹豫,撒娇的嗓音又带着一丝祈求的眼神。 这些日子,许夏蝉偶尔会梦见那个夜晚睡觉的自己突然梦见谢望安好像死了,穿着白衬衫在亭子里给自己弹吉他的样子。 那种醒来后的真实感和心悸让她恐惧不安。 她不要谢望安死,她要谢望安意气风发,阳光明媚。 “行,我试试。” 谢望安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抱着吉他试探性的拨动琴弦。 弦震而音凝,是把好乐器。 “我有点忘词了,你拿你手机放一遍我听听。”谢望安说道。 “好。” 第162章 你喜欢什么我改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且让我给你安慰,不论结局是喜是悲,走过千山万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手机里播放着歌曲,谢望安的脚掌轻踏地面找寻节奏记忆歌词。 一首歌尽。 “还需要再听一遍吗?” “不用。” “好。” 安静的客厅,谢望安咳嗽了两声,吉他节奏声起启。 许夏蝉听着相差无几的前奏,嘴角带着微笑,眼睛亮堂堂的看着右手夹烟的男人。 她其实多么希望男人能够少抽点烟啊,自己以后就不会在她身边了,以后他的女朋友会嫌弃他会抽烟,满身烟味吗? 她是不嫌弃的,甚至已经有点喜欢上男人衣服上淡淡的烟味。 不刺鼻又安心。 因为闻见了,就代表他离自己很近。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爱如潮湿它将你为包围...” 许夏蝉听着听着就跟着唱了起来,一首完,谢望安看出她的意犹未尽,又继续弹唱了起来。 至于自己嗓音,他没有刻意去夹去改变,而是用的原本的嗓音,难不难听他管不着,主要是满足许夏蝉。 女孩唱着唱着突然就哭了,谢望安歌声刚停,她就流着眼泪说别停。 待唱完,谢望安道,“你哭什么?” “我就是好后悔你这么好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 又是而今才道当时错。 谢望安听的耳烦。 放下吉他,他站在客厅的玻璃面前,无言抽烟。 “谢望安,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许夏蝉问道。 “正常来说,我们上了床,我应该负责任的,但...但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目前不想谈恋爱。”谢望安说道。 “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可以吗?不管是性格还是身体,我都可以为你改变。” 许夏蝉抹着眼泪不死心问道。 她后悔了,或者说她从见到谢望安的第一刻就后悔了。 她才不要去什么美国,去留什么学,她就是要和谢望安在一起。 “唉...” 站在落地窗面前的男人低头叹了一口气,转身望着许夏蝉,“你喜欢我什么,我改,我都改,可以了吗?” 谢望安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他真的不知道哪里吸引了许夏蝉,甚至一开始就莫名其妙。 难道角色调换,自己收回以前的温柔热情,她就心痒难耐的喜欢上了? 难道得不到的才更加爱? “谢望安,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许夏蝉泪痕伤眼的盯着谢望安。 男人咽了咽喉咙,没有去回答。 “谢望安,下雪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许夏蝉声音再现。 望着窗外,本是阴天的“幕布”开始雨夹雪。 谢望安看了一眼清瘦的许夏蝉。 “晚点吧,在下雨,你出去免得感冒。” “我好累,想在你肩膀上靠靠,可以吗?” 谢望安无声的坐回沙发。 许夏蝉的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手臂抱住他的胳膊。 两人的身后是大片的白雪在风中刮落,宁静又带着一丝凄凉。 “谢望安。” “嗯。” “谢望安。” “嗯。” “我爱你。” 冬日天黑的早,许夏蝉也不知道瞌睡有多大,竟然睡着了。 谢望安轻轻的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轻手轻脚的从一楼房间里抱出一床被子盖在女孩的身上,随即起身离开。 再不走等会柳青微下班回来,他又要遭冷眼相待。 “吱...” 铝合金门发出摩擦声,谢望安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沙发上的小小人儿没有被吵醒松了一口气。 仅打开足够身子挤出去的门缝,谢望安刚想关上门,里面豁然传来拖拽感,许夏蝉神情紧张,脸蛋红扑扑,刘海有丝丝热汗,“你要去哪里?!” “哥们我该回家了,等会你妈要回来了。” 许夏蝉是睡懵逼了,她还以为自己和她同居不是? 女孩的视线望了一眼外面已经在地面铺上一层,仍然还在下的白雪。 “我们散散步吧。” “行吧。” 福宅安院也挺大的,在小区里散散步回家,以后大家两不相见,今天就算功德圆满了。 许夏蝉刚转身想去穿衣服,谢望安就看见她裙子有一片血迹。 “你来姨妈了。” 许夏蝉下意识摸了摸,自言自语,“果然和你见一面姨妈就会来。” 谢望安站在门外抽烟等许夏蝉换姨妈巾。 男人百无聊赖的踢了踢白雪。 这银装素裹的天气还挺好看的。 吹了几分钟寒风,谢望安见许夏蝉还没有出来,便走进客厅坐下。 又坐了几分钟,谢望安神色疑惑的去一楼的卫生间,发现门是开的,来到二楼卫生间,发现上半部分的玻璃门居然碎了! “你摔了?” “嗯。” 谢望安慢慢打开门,发现许夏蝉手掌在流血,旁边还有一张未拆封的卫生巾,女孩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谢望安直接一只手拦腰抱起女孩,抽纸给她擦血才发现丝袜也破了,腿上有一道伤口。 只是伤口很奇怪,好像是自己划的一样。 “把裤子脱了,内裤在哪里?”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你,行不行?” “你要是不怕脏也可以,但是戴安全套应该没事。” 谢望安顿时目瞪口呆,许夏蝉这踏马这么没底线? 他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谢望安无奈的摇着头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内裤,然后打开卫生巾,有点笨手笨脚的贴在上面。 “行了,把裤子脱了自己换上。” 许夏蝉愣神的望着站在面前的谢望安,他连姨妈巾都会换! 看着女孩脱掉裤子,谢望安拿起带血的内裤准备去卫生间,许夏蝉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给你洗内裤呀。” “脏。” “没事,我舔干净。” “流氓。” 许夏蝉红着脸说了一句胡言乱语的男人。 他就是这样,一切在她眼里有点难堪的事情,在男人眼里却是根本不算什么。 仔仔细细洗完女孩的内裤,谢望安回到房间拿纸擦手,眼神注意到了桌上的安眠药。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开始吃安眠药了?” “不吃,只是放在那里的。” 谢望安想了想也没有多说什么,吃没吃他是清楚的。 “收拾完了,卫生间的玻璃渣子我扫在垃圾桶里面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们不是要散步吗?”许夏蝉依依不舍道。 “你腿都伤了,还散什么呀?好好在家待着吧。” 谢望安话语不容反驳,男人的背影刚走到门口,女人的声音响起,“高傲先生,散最后一次步好吗?” 第163章 你好残忍 天寒地冻,朦胧的天幕不见一片云。 小区里的植物绿白相间,十步一路灯,两道一高一矮的人影错落在青石板上。 “谢望安,你可以把我电话号码拉出黑名单吗?我以后不会打扰你的。”许夏蝉说道。 “好。” “现在就拉出来,我怕你反悔。” 谢望安没说话,掏出手机,“自己拉吧。” 女子嘴角笑起埋头按着手机,谢望安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步伐,眉头微皱,“有那么痛吗?” “有点。” “算了,你回去吧,下着雪也冷。” 平常的一句话落入许夏蝉耳中,女人却陡然生气,“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只会这样对我,一点好都舍不得给我。” 谢望安懵逼的望着一瘸一拐转身走动的许夏蝉。 他说错了? 恼火。 谢望安大步流星的双手将女人横抱在自己怀里。 “我踏马刚给你洗了内裤,你是转眼就忘了?” “本来就应该你洗,我没有来姨妈的时候穿的那些情趣内衣裤还不是为了让你舒服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虽然他没有要求过,但确实也享受过了。 谁能想到外表清纯无比的校花私底下和自己玩的花样百出? 他甚至还颜出过。 谢望安可没有调,许夏蝉自己从动作片学的。 一时无话,谢望安抱着轻盈盈的许夏蝉在雪中漫步,女子一双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双眼仿佛看不够一般紧紧盯着男人笑。 雪花先落在谢望安的头发上其次才是许夏蝉的脸,走过一段路,谢望安见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到头了,你该回去了。”男人话音轻和道。 “不要,我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你干脆给我身上涂502粘你身上算了。” “不行,可以拿针缝过我们的手掌,用钉子钉住我们的腕骨,那样应该就足够了。”许夏蝉说道。 “不是哥们,你疯了吗?” 许夏蝉伸出手轻轻捏住男人的嘴唇,“以后不允许叫我哥们,你叫我贱人也比这个称呼好听。” 谢望安心中微寒的放下许夏蝉,女人还准备抱上来,他直接手掌按在其肩膀上阻拦靠近,“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祝你出国一切平安。” “谢望安你再背我一次吧,最后一次。” “那要不要再打个分手炮啊?” 谢望安不耐烦的说着大步流星向前走。 他怕再停留许夏蝉怕是要挖心吸脑了。 这女人脑壳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缝手掌钉手腕这话也说的出来。 “谢望安,你就这么冷漠吗?就这最后一次了。” 许夏蝉带着哭腔大喊。 男人顿住脚步,沉默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今天早上的检查单,脸色冷漠又烦躁的冲到面前,晃着检查单,“你好好看看这个是什么?看看这是什么!老子不是不孕不育,许夏蝉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你一次也没有避孕,照样没有怀孕,没有娃娃,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 “这代表我们没有缘分,你困不住我啊,有缘分你早就怀上了。” 谢望安头发上有雪,许夏蝉头发上也有雪,只是女子多了一份不含糖的伤心泪。 男人无奈、烦躁的面容被无限扩大进许夏蝉的眼里。 她怎么会和谢望安没有缘分呢? 早上谢望安检查的时候许夏蝉还想过这个男人是不是想和自己怀宝宝,原来啊,原来他只是想咱们两个人之间没有缘分啊。 许夏蝉又感受到了头晕目眩,瘦弱的身子颤了颤,向后又退了一步,她感觉心好痛,真的很痛。 “谢望安,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那么残忍啊!” 许夏蝉无助伤心的说喊。 “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们再也不见。” 谢望安说完转身离开。 雪下大了,许夏蝉含泪的眼在雪花中渐渐将男人的背影缩小又好像放大。 “砰!” 关上车门,谢望安点燃一支烟,雨刮器在玻璃上将雪和水推落。 “咚咚咚...” 副驾驶的车窗被敲响,谢望安转头一看是柳青微。 打开车门,女人坐了上来。 “以后再和我女儿来往,你在海城别想安生。”柳青微语气生硬。 “呵!” 谢望安豁然发出嗤笑,这是警告加威胁?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柳姨,不给你面子你信不信我照样玩你女儿,你还没有办法。” 谢望安直接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女人,这踏马母女俩好像都有病。 一个纠缠不清,一个不可一世。 “你!” 谢望安抓住柳青微扇来的手腕。 “柳青微,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好歹也是你家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女人面色铁青,自己确实鲁莽了,谢望安如今在海城已经小有名气,她也不敢轻易招惹。 谢望安甩掉女人的手腕,“管好你自己女儿吧,你威胁我只能显示你柳总愚蠢又自大。” 柳青微面无表情的下车。 嗯,还算有礼貌。 知道关车门,只是有点重,但无伤大雅。 驱车离开,谢望安又不知道去哪里,漫无目的在路上逛着。 逛着逛着,谢望安把车停在了花海街路边,下车站在风雪里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 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顷刻融化,谢望安站在路栏边发呆。 现在商业的事也没有什么让他操心的,龙门人才辈出,谢望安直接把拆迁的工作交给老道处理,当然是给了钱,相当于雇佣关系。 他一个甩手掌柜倒是像有点整天沉浸在情天恨海里。 “叮叮叮...” 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谢望安翻转而看: 许夏蝉:『谢望安,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谢望安皱眉望着这条短信。 这是许夏蝉问第二次了,他当时觉得太过残忍,也不想过多伤害女孩,所以并未回答。 海风紧啸,雪花纷飞。 从前过往浮现,女孩即将出国,这仓促的一生恐难再见,他转而拨通电话。 “嘟嘟嘟...” “谢望安,带我私奔吧。” “你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也不应该成为你的世界,以后照顾好自己...” 第164章 无题 “嘟嘟嘟...” “嘟嘟嘟...” 清晨的铃声震醒谢望安。 “喂。” “你要不要去啊?不想去就算了。” 十二月二十号,大雪。 谢望安听见薛冰心的声音,睡眼惺忪的状态变的清醒。 “求人办事能不能有个好态度?” “哦。” “我现在起床洗漱。” “快点,我在药铺等你。” “嗯。” 薛老头又感冒了,还挺严重。 看着身子骨硬朗,坐在办公室,裹着大军衣也感冒了。 没办法呀,谢望安考虑奶奶的情绪,薛冰心自然也考虑老爷子的情绪。 奶奶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了,老爷子不知道,薛冰心找自己装一下孙女婿他没办法不答应。 洗漱完,谢望安穿了件羽绒服出门,来到铺子桌上放着一碗牛肉面。 “把早餐吃了再走。”薛冰心说道。 谢望安蹲在门口无言嗦面,回头揪进桌上还有一个卤猪蹄,起身刚想拿,奶奶一巴掌就拍掉了他的手掌。 “结婚了才能吃。” “哦。” “奶奶他为什么不能吃猪蹄呀?”薛冰心问道。 “没结婚的男人吃猪蹄会叉媳妇,恋爱不顺。”老太太说道。 “你这就是封建迷信了。”谢望安说道。 “要吃别在我面前吃,免得心烦。” “得嘞。” 吃完早餐,他和薛冰心也没有买什么东西,老头病房啥都有,感冒了也没胃口,也不是外人,带东西显生疏。 来到医院,谢望安有点发愣。 老爷子拿着一个猪蹄正在啃,一碗肉末拌面还有一碗甜酒糟,吃的酣畅淋漓。 “老爷子,我看你也不像生病的样子。”谢望安说道。 “我脑袋发烧,又不是胃发烧,能吃才能好。”薛藏弓嘴角带油说道。 谢望安看见他旁边还有一个猪蹄,想起刚才没有吃到,伸手欲拿,一张白皙都手掌就拍在了背上。 “奶奶不准你吃。”薛冰心说道。 “又没有在她面前吃。” “就是不能吃!” “他要吃就让他吃呀,你管他那么紧干什么?吃个东西都不让了。”老爷子开口帮腔。 “没有结婚的男人吃猪蹄谈恋爱会不顺,奶奶说的。”薛冰心义正言辞道。 谢望安又一次悻悻的缩回手。 “爷你多吃点,我吃饱了,就是有点嘴馋。” 薛藏弓愣了愣,虽然他也认为有点封建迷信,但亲家说的,他也默认了。 吃猪蹄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真让自己孙女爱而不得那他可也要跟着遭罪。 在病房陪着老爷子下了一上午的棋,谢望安越看越感觉他根本就没有病,中气足,脸色润,关键是下不赢这老头子,他还要嘲讽你臭棋篓子。 吃完午饭,老爷子午睡,谢望安和薛冰心在住院部楼下闲庭散步。 “今年海城的雪挺大的嗷。”薛冰心说道。 “嗯,挺大的。” “地皮找的怎么样?” “找好了,在白虎区那块。” “你那个商业街需不需要资金入股,我有些私房钱哦。” “暂时不用,应该够用。” “别太刚强了,需要帮忙就说,姐姐可是好人,不求回报的。” 薛冰心说话的时候越靠越近,兰息化出白雾落在谢望安脸上,距离感较强的男人总会多退一步,女孩又会多近一步。 “老爷子是不是在装病呀?”谢望安突然道。 薛冰心愣了一下,仰起头,一双大眼睛露出无辜又质问的表情,“你觉得我会让我爷装病来和你见面?” “我可没有这样说哈。” “找打!” 谢望安任由女孩捶了一拳,刚想说要回家,余光看见旁边的女孩身躯抖了抖,他手臂一伸扶住薛冰心的腰,“看着点路。” 白雪凝冰,薛冰心刚才踩在了一块凸起的小石上面。 女孩有点恍神的点了点头,又走过一段路,“唉...我连走路都走不好,要是没有你,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谢望安不接话。 “天气好冷哦,我们等会去吃火锅吧。” “不照顾老爷子了?” “额...有护工。” 谢望安微微一笑,“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回家躺被窝里面睡个觉。” “那我和你一起躺,多个人睡的更香。”薛冰心说道。 “那我们去开房吧,现在三点钟,我们直接干到晚上七点钟,吃个饭又继续干到第二天,好不好?”谢望安说道。 “真的吗?” 薛冰心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甚至情不自禁的仰起头望着男人。 “真的呀,只是睡完了我可不负责,大家依然是朋友。” “我呸!你这个渣男!” 薛冰心又捶了一下谢望安。 男人倒是愣了一下,因为曾经没有和薛冰心在一起的时候,女孩说渣男分主动和被迫这种奇葩的话。 “你回去吧,天冷。” 医院外,凯美瑞旁,谢望安说道。 “好。” 薛冰心情绪有些低落的应了一声。 她已经够主动了,谢望安却对自己越来越冷漠。 “对了,这卡你拿着。” 谢望安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薛冰心面前。 “什么意思?” “里面有五十万,凯美瑞的车钱。” 薛冰心霎时间脸色冷了一下,眉宇微皱,“你要和我分的那么清?” “不是,这车太贵重了,既然分了不给钱我开的不安心。” “不用,这是感谢你帮我薛家送的。” 谢望安想了一下,“可是我不需要你们感谢,在一起的时候为你做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另外得到些什么。” “谢望安你真的要那么绝情吗?” “既然是朋友,分的清楚一点才能平等相处,不对吗?” 风雪中,医院依然人来人往,门前两旁摆着各种摊食,热气腾腾,薛冰心在这般环境下深深凝望着谢望安。 “我不要,我走了。” 女孩刚转身,男人的声音响起,“你也不想我开着你买的车,副驾驶坐着别的女人吧?” 有过一段共同故事的恋人总是知道以什么话语能够直击对方心灵。 谢望安一句话点燃了薛冰心的脾气。 视线中女孩的手掌在空气中扇来,谢望安却纹丝不动。 女孩的手掌最终也只停留在了男人的脸庞外。 “谢望安你真踏马绝情!” 薛冰心抽出男人手里的银行卡,大步离开。 “别让老爷子没病装病了,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第165章 痛苦让我清醒 回到花阳小区,谢望安在铺子里面帮忙。 整个铺子就谢玉簪穿了个白大褂。 他问为什么,老太太说像个大学生,正规一点。 谢望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谢你大学准备学什么专业?” 女孩的成绩考个985、211之类的高校肯定没问题。 谢玉簪正在给药屉装药,“学医。” “那也不错,西医以后前途很大。” “学中医。” “怎么突然想学中医了?我觉得西医更好,还可以出国深造。”谢望安说道。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以后继承奶奶的药铺,而且我现在已经开始记医书了。” 谢望安的视线看向老太太,老人正在给人把脉,“看我干什么?我找个关门弟子你有意见?” “没意见,您老找十个关门弟子我也不敢说什么。” 药铺的生活总是宁静放松。 来往调理的人在这不见暖阳的冬日的里总是笑洋洋的。 晚色降临,谢望安和老太太回家,进门就闻见花生的酥香味。 “小谢你炸花生米了呀?”谢望安问道。 “对,你下酒。” “我就说小谢当孙媳妇不错吧。” 老太太坐在小凳上换鞋调侃道。 谢望安闻言也是笑了笑。 确实当媳妇不错,知根知底,性格温和,还是老太太关门弟子,最重要老太太好像更喜欢这姑娘一些。 屋外的世界寒雪不绝,冷风不断。 屋内温暖如春,明亮的灯光照在餐桌上,中间放了一个电磁炉和一个锅,沸腾的红汤里是一片片羊肉羊骨。 “奶奶先喝点汤。”谢玉簪说道。 “好。” “你们要不要喝点酒暖暖?”谢望安拿着一瓶茅台问道。 “倒点吧,喝点去去乏。”老太太说道。 “婆婆和叔叔吃了没有?”谢望安又问道。 “已经吃过了,不用叫他们。” “好。” 一顿饭吃的浑身暖洋洋,谢望安一个人一瓶酒一包烟一片花生米一颗心在阳台前支上一张小桌,望着外面的雪喝酒。 “桌上那一袋羊肉和那两瓶酒带回去,给叔叔和婆婆的。” 谢望安对着谢玉簪说道。 “好。” “噔!” 谢望安点燃一根烟,拿一杯酒站在窗前望着黑夜中的雪。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男人突然自言自语一句。 白天他还好,这踏马晚上了喝两口脑壳里面时不时能想许夏蝉和薛冰心。 不论如何,他总是还能记起两个女孩些许的好,些许的温柔。 “需要我陪你喝点吗?” 谢玉簪的影子从光线中移到男人的旁边,望着女孩的脸颊,一双眼睛已经笑成弯月,白色的毛线衣普通又看着很乖巧。 “陪我喝点吧。” “好。” 看着女孩倒上酒,谢望安喝了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从女孩表白后,他心里还是有点尴尬的。 谢玉簪从头到尾不像许夏蝉一样不择手段,死缠烂打,不像薛冰心一样鬼灵精怪,保持理智的和自己见面,刷存在感,期待复合。 女孩从头到尾给他的感觉是不争不抢,做好自己的事,感觉谢望安需要一些帮助的时候总能及时发现,总结:贤妻良母(未婚无孩版) “你在想些什么?”女孩轻声问道。 “没想什么。”谢望安沉闷说了一句。 “需要我猜猜吗?或是我可以猜猜吗?”谢玉簪歪着头,可爱笑道。 “行,猜吧。” “你在想薛冰心,你在想许夏蝉。” 谢望安愣了一下,竖起大拇指,无言的喝了一口酒。 “你为什么会想她们呢?是因为余情未了,还是在遗憾没能和她们在一起?”女孩问道。 谢望安摇了摇头,又点燃一根烟,“都不是。” “那是什么?” “我在想我一个混混何德何能遇见了你们三个好女孩呀,哈哈。” 对桌的女孩闻言,抿出淡笑,喝了一口酒,轻微咳嗽了两声,“无论如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等待你亲口向我说我们谈恋爱的那一天。” “干一杯。” 看着女孩伸在桌中间的杯子,谢望安轻轻的碰了碰,眼底疑惑道,“小谢,你为什么会突然向我表白?” 女孩沉吟侧头望向窗外的鹅毛大雪,温度太冷,甚至能够看见银白的寒风。 “安哥,一个人心里能装下的人是有限,不管是许夏蝉还是薛冰心,她们在你心里面留下的印记越多,我的就越少,甚至不会有属于我的,所以啊...所以我才会表白,在你心里面留下属于我给你的印记。” 女孩说话时并未看向谢望安,只是柔情的惆怅已经给侧颜披上了一层新衣。 谢望安心中五味杂陈的又喝了一口酒。 “谢望安,你不是混混。” “或许吧。” 马上要新年了,重生而来的这半年多,他外表已经成为了谢总,心理却停留在年少的混混,而立之年的狱徒状态。 女孩未再多言这个话题,默默的陪着谢望安喝酒。 过了一会,谢玉簪道,“安哥,你如果痛苦可以和我说,或者我可以陪你睡觉。” 男人眼神怔怔,脸色变的严肃,“喜欢一个人是正常的情感,可卑微已超出正常的心理,小谢,爱人先爱己,先爱好自己才能爱好喜欢的人。” “我并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在有一天在一起谈恋爱,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卑微。” “我确实有点痛苦吧,因为有些回忆始终如梦魇在我脑海里未能大彻大悟,但痛苦让我清醒,不堕入深渊成为尘埃。” 话尽,女孩掉出眼泪,痴痴的望着男人,无声无言可那双眼睛变成了一对会说话的眼,里面尽是心疼,毫无杂质。 “你太成熟了,你知道吗?”女孩说道。 谢望安脑海穆然一明,重生第二世了不成熟点还能怎样? “还好吧,人家依然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谢望安笑道。 “别哭了,怎么还给你说感动了。” 男人递过一张纸巾,女孩接过擦了擦眼,嗓音些许沙哑,眼神甚是心疼的凝视着男人,“安哥,你是混混,但你的爱不是。” 第166章 血液使我沉沦 『十二月二十一号,大雪。 突然有点想自杀,太想谢望安了,天天在房间里像阴沟里的老鼠,浑身爬满了寄生虫,望不到头却又看的到头的日子就像啄木鸟正在将我的心一点点掏空。 谢望安啊谢望安啊,得到你为何就那么难呢? 我知道我许夏蝉很差,配不上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和我说一句话呢? 人要是可以一天不吃饭就死亡那该多好,我这日渐单薄的身体不知道还要苟延残喘到多久,希望到我出国之前饿死吧,我才不要出国,我死也要死在有谢望安的城市,而不是异国他乡,更不要去和洋鬼子说鸟语话。』 大雪已停,女孩的房间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只有门缝下的微光。 许夏蝉的面前放着一面镜子,穿着白色裙衣,她披头散发,黑眼圈很重,甚至眼眶有些凹陷,眼中变的更大更突出,小小年纪形如槁木。 女孩伸出食指,有些神经质的点了点镜子中心,然后莫名的扬起笑容,往日的惊世容颜正在一点点被死亡衰败的气息蚕食。 许夏蝉也不知道自己盯着自己多久,忽然将视线投向桌旁的剪刀,鬼使神差的拿起,打开,对着自己的手臂轻轻剪下,微微痛感传来的她的眼底闪过意动,继而加大了一点力气,女孩吹弹可破的肌肤刹那间露出一丝鲜血。 许夏蝉盯着血红的伤口看了许久,然后用力一剪,血冒的更多了,她清瘦的脸颊也开始颤抖。 “嗯?” “好像好受了许多。”女孩喃喃自语。 『十二月二十五号,雪。 我发现可以放下谢望安的发法了,鲜红的血液让我沉沦,好像在逐渐取代他了,挺好的,比起思念他的痛苦,这点痛苦算不了什么,看看什么时候能够狠下心直接死吧。 我死了谢望安会永远记得我吗? 应该不会,他那么绝情,那么讨厌我。 可是我还是喜欢他,还是爱他,人人说一坏抵百好,可为什么偏偏到我这里是一好抵百坏了? 挺不公平的,可谁让我爱谢望安呢,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再大的公平我也心甘情愿的接受,可没有如果,只有结果,这是他说的。 我的高傲先生啊,你的尘埃小姐要化作尘埃了。』 女孩停笔,房间漆黑,窗帘是拉开的,可是窗户也是打开的,斜斜的窗帘在寒风中荡漾宛如树宛如枯木。 借着月光,许夏蝉拿起由剪刀更换成的水果刀,当她挽起袖子把手臂放在镜子中,静如死水的眼神仿佛在炫耀在欣赏。 银白的月光之中,女孩手臂布满了一条条细疤,有些在流血,有些已经结痂。 “什么时候才会真的想死呀?” 许夏蝉坐在凳子上,佝偻着腰,眼眶深黑的望着镜子喃喃自语。 她一直舍不得谢望安,想到死了这辈子真的不能再见到他,许夏蝉就心痛,是那种喘不过气的心痛。 没有谢望安的日子对她来说度日如年,许夏蝉也已经不理解了,为什么爱上一个人会那么点难受,会不受控制的做出如此多伤害自身的行为。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她又控制不了,这种感觉上的痛苦比手臂上的伤痕更痛苦。 “咚咚咚...” “宝贝,要不要吃水果,妈妈给你切。” “不要。” “吃点吧,你整天待在房间里面,出来透透气也好呀。”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听不懂吗!” 许夏蝉十分暴躁的大喊。 屋外的人安静了片刻,陡然拧着门把手,可许夏蝉早已从门内反锁。 “宝贝你把门打开,妈妈想和你说说话。” “你走开啊!我不想和你说话!我想一个人待着!” 女孩说完手臂颤抖的,浑身怒气的拿起笔筒里的笔扔在门上。 “好好好,那你早点睡觉,妈妈不打扰你。” 房间无声,女孩又重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时候会撩一撩自己的碎发,然后又神经质的拿出化妆品开始涂抹。 『十二月三十一号,冬。 还有一个小时就跨年了,我想给谢望安打个电话说一声新年快乐,他应该不会反感我吧?我又不是要去见他。 刚化完妆,虽然不能相见,但我还是要保持最美的样子,声音那么久不说话好像变的又沙又粗,希望他不会嫌弃我的声音。 不知道他跨年会和谁一起,真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跨年,唉!』 房间明亮,女孩的桌前摆满了各种昂贵的化妆品,她时不时会照一下镜子,随即动一下眉笔,动一下粉扑,又会起身在柜子里翻找衣服,还准备了一个照相机,打算给谢望安说新年快乐后她就自拍一张,如果有机会的话让谢望安看看,也算是两个人一起跨年了。 ......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 冬日簌簌。 咸鱼福利院。 教室里灯光明亮。 谢望安、谢玉簪、杨虎、花满香,还有老道与海城龙门其他人等,聚集在这里。 教室中间是一群脸蛋红扑扑,穿着羽绒服的小孩在唱歌。 “啪啪啪!” 几个小孩唱完,大人们很给力的鼓掌。 作为咸鱼福利院最大的资方,谢望安谢大公子被众人要求为跨年致词。 谢望安放下一个含着奶嘴的两岁小娃娃,拿着话筒站在教室中间。 “嗯...马上就新的一年了,都吃好喝好,祝小朋友们茁壮成长,平安健康,就这样。” “吁...” 教室虚声一片,显然这点场面话满足不了大家。 “行了行了,琴来!”谢望安笑着喊了一句。 谢玉簪穿着淡蓝的羽绒服和牛仔裤,抱出一把吉他,杨虎则搬了一个凳子。 谢望安坐在凳子上,女孩拿着话筒。 “给大家来一首送别,当然我不唱哈,咱们小谢唱。” “呼呼!” 教室里的男人们手指含进嘴里吹出口哨声活跃气氛。 送别是儿歌,虽然与跨年气氛不合,但是以小朋友为考虑,谢望安也就没有去想唱什么情歌民谣的。 吉他弹起节奏。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女孩的声音清脆如钟,温柔如溪,婉转动听。 “大家一起唱!” 谢望安喊了一声,大人们齐声不同音的开口唱,上学的孩子虽然记不得歌词但也会落后于大人半步开唱,还需要婴儿车的孩子就跟着傻乐。 教室的范围其乐融融,温馨而美满。 第167章 就命运而言 “三!二!一!点火!” 福利院的操场中。 教学楼顶射着几盏大灯给予光芒。 随着谢望安一声令下,众人点燃每一个都在上百的烟花。 二十二个烟花齐齐升入空中,随即灿烂夺目的炸响绽放。 “安哥,新年快乐!” 爆竹声中,与谢望安肩膀齐高的谢玉簪大喊道。 “新年快乐,小谢!” 璀璨的烟花光芒中,男人侧头微笑,再转头抬起时他的手掌钻进了另外一只小手掌,谢望安先是稍微松了松随即紧了紧。 他不抵触谢玉簪,女孩想牵就牵吧。 漂亮的烟花在冬日让人间抬头,谢大公子准备了一万块的烟花,又漂亮花又大。 “嘟嘟嘟...嘟嘟嘟...” 兜里的手机传来振动,谢望安拿起一看是许夏蝉,猜想对方应该是要说新年快乐,本想放开谢玉簪的手,但又怕伤对方的心,直接拉着她向后面走了走。 “喂。” “你那边在放烟花吗?” 谢望安听不清女孩说的什么,干脆打开免提。 “谢望安你是不是在放烟花呀?” “对!我在放烟花!” “新年快乐。” “你也新年快乐!”谢望安喊道。 “你和谁在一起跨年啊?” 谢望安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我和谢玉簪在一起的,你还有事吗?” 戴着围巾的谢玉簪眼珠一转,故意道,“安哥,我们可以接吻吗?!” 女孩是对着电话说的,谢望安也立马明白了她的用意,随即直接挂断电话。 这种不用回答,挂了电话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或许是因为接吻这个词语,两人又牵着手,气氛变的有点微妙。 谢望安和谢玉簪站在所有人的后面,眼睛凝望着烟花。 “安哥,我们接吻吧,我还没有试过。” 女孩没有望着男孩,她的眼睛里是烟花,心跳却在加快。 “没有谈恋爱,好像有点不好。” “没事,我愿意,我也觉得我们以后肯定会在一起。” “这...”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的一切早已经准备好交给你了。” “算了吧。” ......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对我?!” 漆黑的房间,几千块的相机砸落在地,许夏蝉拿着水果刀不停割着手臂。 锋利的刀刃蔓延着鲜血,温凉的红液滴落在女孩的衣裙和雪白的大腿间。 许久之后,许夏蝉扔掉带血的刀,手臂颤抖的拿起笔翻开日记本。 她没有写日期,借着月光在纸上大大的写下:『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这是她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的话。 于她当下而言,她感觉很贴切。 放下笔,许夏蝉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团,里面有几十颗平时存下来的安眠药,加上瓶子里的,应该足够了。 许夏蝉盯着手里的安眠药,良久之后发出一声嗤笑,随即一把吞入腹中。 女孩带着流血的手臂躺在床上,隐隐作痛的身体疼痛远不及心灵。 她望着天花板,冷风从阳台吹进,窗帘簌簌作响。 “谢望安,这一切是不是我自作自受?” 许夏蝉此刻有些后悔了,如果当初她没有破坏谢望安和薛冰心的感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随着药效发展,许夏蝉还在想这问题。 直到呼吸急促,胃和食管传来灼烧感,还有出现呕吐,她的答案还是淹没在了不后悔之中。 如果没有去破坏谢望安的感情,她也不能暂时拥有他。 起码现在的她曾经拥有过谢望安。 谢望安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你爱的人好好生活,不然我死不瞑目。 ...... “嘟嘟嘟...嘟嘟嘟...” “谢望安,你昨晚和许夏蝉说些什么了?” 清晨时分,谢望安就被电话吵醒,紧接着是苏若星凝重的声音。 “什么?” “你昨晚上和她说了些什么啊?她昨晚吞安眠药自杀了!自杀了!” “什么?!” 谢望安腾的一些起身,表情震惊又懵逼。 “幸好发现的及时,抢救了过来,现在在医院。” 谢望安闻言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心情难以形容。 “她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新年快乐,我就也说了新年快乐,没说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她手臂上全部是刀痕,每天都躲在房间里面用刀割自己的手,日记里面写的全部关于你。” “噔!” 谢望安点燃烟,沉默了一会,“然后呢?” “你说然后呢?你有没有点良心啊,她爱你爱到这种地步,你还要去伤害她。”苏若星带着一丝哭腔。 谢望安虽然想反驳她自杀关自己什么事,但还是忍了下去。 “在那个医院?我去看看。” “人民医院,她刚被确诊重度抑郁症。” “柳青微怎么照顾的?直接就成重度了。”谢望安眉头皱起。 “不知道,你快来吧,她现在应该很想见你。” 谢望安嗯了一句,挂断电话起床洗漱,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几分钟就出门了。 ...... “宝贝,宝贝你看看我,我是妈妈啊。” 病房里,柳青微眼睛红肿的望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蜷缩着身体,双眼无神,死气沉沉的盯着某个方向的许夏蝉。 任由自己母亲如何呼唤她都没有任何应答。 为什么要救我? 我已经触摸到了死亡的大门,为何又要将我拉入相思痛的生门中? 柳青微自责又痛心的站在女孩床边,自己女儿患上抑郁症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想到女儿触目惊心的伤痕,柳青微心都在滴血。 她想不明白谢望安到底给自己女儿灌了什么药,爱他爱到这种地步。 “夏蝉,谢望安来看你了。” 苏若星的声音传来,柳青微下意识想找谢望安麻烦,又瞬间想到女儿自杀是因为他,抑郁症也是因为他,这属于心病,又瞬间收敛。 许夏蝉黯淡无光的眼睛顿时升起一丝光,转头望着头发凌乱,穿着单薄夹克,脸庞有些冻红,匆匆赶来的男人,她突然把被子盖住,情绪激动的大喊,“让他走!你们快让他走!不要在这里!我不要他看见我!” 第168章 左右脑互搏 病房外,走廊。 谢望安和苏若星同时无话又懵逼的站着。 许夏蝉竟然不见谢望安? 这可真够奇怪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难道自杀过后已经想开了?大彻大悟了?放下过去了? 沉默良久,谢望安吸了吸鼻子,“你进去陪着她吧,她不想见我就算了,我昨晚真没有说什么话,就祝她新年快乐。” 来时谢望安在路上想过,从之前许夏蝉用跳楼来威胁自己,她那时候可能就心理有点问题了,只是因为有自己在,所以并没有出什么事。 到后面分开后,见最后一次面那张检查单,许夏蝉哭着说他太残忍,还有对方问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他世界里时,自己给出的回答,加上昨晚谢玉簪故意说接吻,想让许夏蝉死心,别再纠缠下去。 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应该是最终导致了许夏蝉崩溃,选择自杀的原因。 他错了吗? 从他的角度来说没有错。 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女孩好,不想让她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可从她的角度来说,只有三个字:不需要。 有一句话说的好:当你把自认为的好给予对方,或许这对他她是一种莫大的坏。 谢望安还是挺自责的,再怎么说两人也发生关系了。 可说回来许夏蝉如果不破坏他和薛冰心的感情,现在大家真的就各自安好了。 可又又说回来,他当初如果不救巷子里的许夏蝉或是出租车上的许夏蝉,再或是别墅危机里的许夏蝉,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当然只是对于他来说没有,可对于许夏蝉照样是人生黑暗,痛不欲生。 对于这些事情,谢望安心头也只能叹气,终是恩怨难分。 “你先回去吧,如果真能放下你,这次未尝不是好事。” “嗯,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好。” 看着苏若星进入病房,把门还关上之后,谢望安来到安全通道点燃烟。 深深吸了一口后,望着窗外的挂着雪霜的树木,谢望安心头只想说一句艹了! 想过点安生日子,老天爷好像非要把他和许夏蝉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踩灭烟,谢望安没有离开医院,转头找到心理科,进了心理诊室询问抑郁症怎么治愈。 ...... “妈,他走了没有?” 被子里,许夏蝉声音嗡嗡的问道。 “走了走了,他以后再见你我就找人杀了他,把他扔海里。” 柳青微言语激动道。 她现在心里真是杀了谢望安的心都有,要不是这畜生她女儿也不会变成这样。 得到确认的女孩掀开被子,然后让苏若星找镜子,找护士借了一个后,许夏蝉望着里憔悴,像鬼一样眼眶乌黑,脸颊苍白惨淡的自己后,“妈,我多久能出院?” “医生让先观察,反正要先住院。” “我要吃东西,给我买点来吧。” “我去!”苏若星立即说道。 “妈你去。” “哦哦,好,你想吃什么?” 女儿已经自杀过了,柳青微只能百依百顺,免得又让她生出不想活下去的心思。 “都可以。” “好。” 等柳青微离开后,许夏蝉才道,“若星,过几天你帮我约一下谢望安吧,我想见他。” 苏若星愣了一下,“他刚才都来了,你为什么不见他?” “我这个样子太丑了,我不想他看见我这个样子。” 简单普通的一句话,已经彻底震碎了苏若星的心灵。 原以为是死亡后的大彻大悟,放下过去,未想到却依然是卑微到骨子里的爱和小心翼翼。 “谢谢医生,后续再有什么情况我再过来请教。” “记住了,病人需要爱,药物只能抑制情绪,不能根除真正心灵上的创伤。” “好,记住了。” 走出诊室,谢望安深深叹了一口气。 按照医生的话来说,想要治愈好许夏蝉,这踏马需要自己用漫长,不确定的时间去陪伴去关心才能康复。 走出门诊,谢望安还在犹豫是回家还是先在医院待一会,以防许夏蝉要见自己时,柳青微提着东西朝前面走来。 谢望安看着女人,女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他抬腿欲走,柳青微突然喊住他,“谢望安。” 男人站在原地,无声的看着女人。 “我就这一个女儿了,希望你以后真的能离她远一点。” 谢望安没有说话,只是掏出手机,“你把许夏蝉电话号码拉黑吧,或者是我可以当你面把电话卡扔了,后面她再因为我自杀或者是出什么事,你就知道与我无关了。” 柳青微瞬间没了话语。 “柳阿姨,我一直都是以远离你女儿的态度来相处的,是你女儿...算了,不说那些了,许夏蝉要有什么事你联系我吧,走了。” 事情都发生了,说再几把多也没有用。 回到家,谢望安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玩贪吃蛇了,只是一直抽烟发呆。 他在左右脑互搏。 如果许夏蝉真的要见自己,那他到底应不应该去? 现在都已经抑郁症了,对方很可能又因为自己一句话或者是不去见面就又想自杀。 可踏马牵扯的越深,他越脱不了身。 这件事,只要有良心,就无解。 全看谢望安有没有良心。 一直在沙发上坐到谢玉簪回来做饭,谢望安才回过神,在厨房帮女孩打下手切菜的时候还不小心切到手了。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心事重重的。”谢玉簪问道。 谢望安不知道怎么去说,只是摇头。 做好饭,谢望安帮着打包奶奶、婆婆的饭菜,等谢玉簪走后,苏若星发来短信:『这个星期天,夏蝉四季酒店见你。』 谢望安:『好。』 一头雾水的回完消息,谢望安放下手机又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提前给柳青微说一下。 对方是许夏蝉的母亲,到时候出点事在自己手上了,他也担不起。 又左右脑互搏了一会,谢望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顺着许夏蝉。 “唉...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把我当吊一样玩啊...” 第169章 想到你又要离开我 “许夏蝉,你想不想和谢望安在一起?” “许夏蝉...许夏蝉...” “我想!我想和他在一起!” “那你帮我做一件事,完成后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 “什么事?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很简单,只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夏蝉...夏蝉...” 天色朦胧破晓之际,满头大喊,睡的极为不安生的许夏蝉猛然惊醒。 倒吸了几口凉气,心神有些不稳的望着苏若星。 “你做噩梦了吗?一直在支支吾吾的说梦话。”苏若星问道。 许夏蝉眼神呆呆的没有回话,许久之后,她道,“若星,可以让叔叔帮我查一个人吗?” “什么人?” “江国良。” 苏若星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然还是点头答应。 许夏蝉得到答复,又开始精神涣散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 时间匆匆过,一月四号,四季酒店。 谢望安的凯美瑞刚开过来就看见许夏蝉和苏若星站在门口。 望着女孩大冬天就只穿了蓝色的羊毛衫外套,下面还穿着一个半身裙,谢望安把放在车篓里的动物园门票收了起来。 停好车,谢望安望着眼神有些躲闪,半个身子躲在苏若星后面的许夏蝉,心中叹气又有些许心疼。 “你怎么不让她多穿点?”谢望安朝苏若星说道。 “她非要这样穿。” 谢望安看着四季酒店就头疼,这踏马许夏蝉想干什么谁都知道,尴尬中又带着离谱。 “那个...去哪里?”谢望安有点尴尬的问道。 苏若星望着许夏蝉,许夏蝉低头指着酒店里面。 谢望安和苏若星眼睛微妙对视一眼,男人掏出门票,“我买了动物园的门票,要不去看看?” 许夏蝉不说话,空气有点尴尬。 “你们进去吧,我走了,有事打电话。”苏若星说道。 “行,你慢点。” 许夏蝉现在好像对外界很反感很不安,不与谢望安并排走,只是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跟在屁股后面。 步入电梯,许夏蝉一直埋头抓住他的衣角,好像一个不认识路的小孩。 出了电梯,进了房间,许夏蝉第一时间把窗帘拉上,然后就坐在床边。 “你,你身体怎么样?”谢望安边打开空调边问道。 “没事了,可以和你上床。” 一排乌鸦从谢望安脸上飞过,无语又无奈。 许夏蝉脑壳里面难道想的就是那点事情? 房间陷入沉默,谢望安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可不可以坐我旁边。”许夏蝉说道。 “好。” 坐在旁边,女孩的头就靠在了肩膀上,细声细气道,“对不起,在医院的时候不是不想见你,是我太丑了,不敢见你。” 男人露出一抹苦笑,随即道,“你不丑,你很漂亮。” “那我在你心里是最漂亮的吗?” “嗯,最漂亮的。” “我想你抱着我睡觉,像从前那样。” 谢望安垂帘看了一眼,望着女孩脸上前所未有的浓妆,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想做那个事。”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抱着我睡觉。”许夏蝉轻声说道。 “好。” 两人脱掉外衣,盖上被子,女孩躺在男人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还将腿搭在他的腿上,无比依赖。 “谢望安,你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自杀没有成功,又约你见面,你本来就不想见我,不想和我有联系,你是不是越来越反感我了?” 感受到胸膛上的动作,谢望安低头与许夏蝉对视,不知何时,女孩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 男人心疼。 女孩愧疚。 “没事,以后别再想自杀就行了。” 谢望安没有回答许夏蝉的话。 许夏蝉也没有回答谢望安的话。 安静的房间,女孩微微的呼吸起伏动作与男人的呼吸同频,心脏处压的脑袋,那个人仿佛在倾听也仿佛在忧愁这颗心不属于她。 当女孩发出微微鼾声,谢望安才将视线重新望着女孩。 瘦,很瘦。 许夏蝉以前也很瘦。 可现在比以前更瘦,两颊已经有点凹进去了。 谢望安伸手撩着女孩的碎发,她的眼睫毛立马颤抖,同时手臂更加用力的抱着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谢望安竟也睡着了,当再次醒来时,只见洁白的床单边坐着披头散发的许夏蝉,女孩背对着他正在低头抽泣。 谢望安打开灯,“你怎么又哭了。” 谢望安身体靠近时,许夏蝉猛然抱着他,“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到又要和你分开我就忍不住想哭,我控制不住想要死,呜呜呜...” 谢望安顿时心里一震,对许夏蝉的病情又多了一些了解。 他轻声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想分开那今晚就不回家了,行不行?” “可是你会烦我,呜呜呜...我不想你烦我啊...” 许夏蝉哭的激动又伤心,谢望安眼底不由浮现出一丝愧疚。 好端端的一个人因为自己变成这样。 “确实有点烦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家,现在就回家。” 许夏蝉瞬间乱了方寸,想要从谢望安怀里挣脱。 “我还没有说完。” “什么啊?” “我饿了,你陪我出去吃饭,待会你要是吃的多我就不烦你,还让你今晚不回去。” “真的吗?”女孩嗓音沙哑问道。 “真的。” “好,不能再反悔了。” “嗯,不反悔。” 女孩的妆已经哭花了,当她又坐在桌前打开包时,谢望安看见里面全是化妆品和纸巾,里面还有一盒安全套很刺眼。 “你带卸妆水了吗?” “带了。” “那把妆卸了,我喜欢你素颜的样子。” 许夏蝉心理上已经极度不自信了,想要恢复到从前只能一点点来。 “可是我感觉很丑。” “你化妆是给自己看,还是给我?”谢望安问道。 “给你。” “嗯,我喜欢素颜,不喜欢化妆,所以你认为应不应该卸?” “我去!” 许夏蝉快速跑进洗手间,谢望安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站在旁边望着她卸妆。 女孩的半张脸在白橘掺杂的灯光中被照的十分清晰,皮肤依然很白,可瘦的好像被刀割下了些许的肉。 “许夏蝉,以后别因为我自杀了,这样做我会愧疚。” 第170章 向阳而生 柳青微:『立刻马上把我女儿送回来!』 谢望安:『她说离开我就想要控制不住的自杀,你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吧,我也想想。』 柳青微:『你们现在在哪里?』 谢望安:『法澜西餐厅,民族路这里。』 柳青微:『她真说和你分开就想自杀?』 谢望安:『嗯,我也没办法,今晚让她和我待在一起吧,明天把她安安全全给你送回去。』 “你,你在和谁发短信呀?”桌对面的女孩眼神不安的问道。 “在和你妈妈说今晚你跟我在一起,要看看吗?” 谢望安虽是在问,但已经把手机递到女孩眼前,她好像很抗拒又很心虚的身体向后倾,脑袋不停的摇。 “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感觉胖。” 谢望安又被干无语了,“你现在多少斤?” “79。” “多吃点,我喜欢胖胖的女孩。” “像谢玉簪那样吗?”许夏蝉突然问道。 “不是!我喜欢的是你胖胖的样子,不是谢玉簪那样的。”谢望安反应迅速的回答。 女孩眼睛星光点点的望着谢望安,男人也坦然的望着她。 “我多吃点。” 许夏蝉陡然脸颊发红,埋头吃着谢望安给她切好的牛排。 “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给我说说。” 许夏蝉从坐在这个位置上开始,神情就很不安,来往的服务员她都会情不自禁瞥一眼,特别是上菜时她直接坐进了最里面。 谢望安想让她和自己坐在一起,可转念一想自己不可能永远无时无刻的在女孩身边,也就放弃了,只能尽量让许夏蝉克服。 “躺在病床上想你。” 又又又一次给谢望安干沉默了。 多么朴实无华的一句话。 “要不要跟我回城南上课,我可以每天接你上学,放学送你回家。”谢望安说道。 “不要不要,我不想待在外面,我害怕。” 女孩的情绪又开始变的有点激动,不停的摇头。 “好好好,不去不去,咱们吃饭,吃完就回酒店。” “嗯嗯。” 一块牛排谢望安几口就能吃完,许夏蝉吃了半个小时还剩一小块说吃不下。 谢望安替她吃完,牵着女孩不安的手掌离开。 来到路边,许夏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寒冷,空旷的街道对于她来说好像才能真正放松。 沿途的风景的并未吸引到女孩,她紧紧抓住谢望安的手掌,宛如这才是安全带。 “想要花吗?给你买一束。” 谢望安看见前方有一家花店说道。 “好。”女孩轻轻的答应。 车停在路边,谢望安和许夏蝉一起下车,女孩依然是牵着手跟在身后。 店里的花很多,谢望安想买水仙,许夏蝉却指着向日葵,“送我向日葵吧。” “好。” 女孩露出笑意抱着向日葵,上车后,谢望安问道,“什么时候喜欢上向日葵了?” “向日葵挺好的,向阳而生,你希望我这样。” “你可以选择喜欢的东西,或者是寓意与喜欢都可以选择。” “可我喜欢你,你没有选择我。” 谢望安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傻子,我们没有一个小家,你送的花保存不了,向日葵可以放很久。” “走吧,回酒店。” “谢望安你喜欢谢玉簪吗?”许夏蝉问道。 “不喜欢。” “薛冰心呢?” “不喜欢。” “你好像没心。” “所以才让你远离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嘛,你又偏不听。” “没心没肺的人才需要一个坚定的人去爱,我要爱你。”许夏蝉说道。 一路再无过多话语,回到酒店许夏蝉的情绪好了许多,脱掉衣服松着气躺在床上,谢望安拿着拖鞋替女孩脱鞋。 “谢望安我们一起洗个澡吧。” “你去吧,我等你洗完的。” “明明我们都上过床了,你还那么有距离感。”女孩神情失落道。 “又没有谈恋爱。” “那我们现在这个算什么?” 许夏蝉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 当初是她自愿的,谢望安现在能陪在自己身边也只不过是同情和心软。 “去洗澡吧。” 谢望安避开话语。 “嗯。” 等女孩进了浴室,谢望安如释重负的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这一天精神时刻集中,生怕那句话让许夏蝉情绪恶化,也是蛮累的。 将窗帘重新拉开,谢望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天色,思绪流转。 “谢望安!谢望安!” 许夏蝉急促的呼喊声拉回男人的意识,他急忙冲进浴室,滚烫的热水喷洒在地面,许夏蝉捂着膝盖一丝不挂的坐在地上。 谢望安抱起女孩,扯了张浴袍,“你怎么又摔了。” “砰!” 许夏蝉直接将门关上,挡住门口,“我要和你一起洗澡!” 水雾氤氲,女孩肌肤红润,发鬓湿润,诱惑力十足。 “我等你洗完在洗。” “不要,你以前最喜欢在这里和我做事,我今天也要和你在这里做。” “我不想。” “你骗人,你肯定有反应。” “你身体不行,总可以了吧。” “可以的,我做了全面检查。” “那也不行,这种事要看想不想。” “必须行,我怕你找其他女人!” 望着女孩倔强敏感的眼神,谢望安妥协了。 倒不是为了许夏蝉,是他真的有生理反应。 可以怀疑许夏蝉任何事情,但不用怀疑她的诱惑力。 “你为什么要戴这个呀?”许夏蝉接过唐卡问道。 “嗯...因为好看。” “是不是因为有鬼找你呀?” 女孩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谢望安愣了一下,他也没有回答,直接拉住许夏蝉的手腕,随即亲了上去。 浴室春光无限,直到谢望安将面色绯红的女孩抱出,放在床上。 谢望安正想关灯,许夏蝉顿时制止了。 “开着灯吧。” “那我拿安全套。” “不用,我们没有缘分的。” “为你好。” “你总说为我好,可你想过我需要吗?” “明白了。” “谢望安,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哪怕我们没有恋爱关系,也请你把我当做你的女人,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可以做,想让我陪你干什么就陪你干什么,我不需要那层关心。” 许夏蝉,或许说是每一个女孩心思都很细腻,她早就看出了男人的别扭和尴尬。 “知道了。” “我爱你。” 女孩温言爱语落出,男人轻轻吻在她的唇间,当许夏蝉搂住男人的脖子时,她的视线里看见电视机漆黑的屏幕里一道白影浮现,可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闭上眼睛开始回应男人。 第171章 幸好杨虎没来 次日,中午。 太阳高升,冬日暖阳。 “你变的温柔了。” “你今天多吃点饭,我可以继续温柔。” “那我们去吃羊肉火锅好不好?” “好,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哪起床?” “好。” “给我穿衣服。” “嗯。” 床上,两人刚做完晨运,女孩脸颊红扑扑的掀开被子,手臂穿过谢望安递来的内衣带。 “我们要是有自己的房子就好了。”许夏蝉语气略带低落道。 “我可以给你买,你看看喜欢什么户型。” “算了,我怕你又不要我。” “这次不会了,以后有时间就和你见面。” “你给我的六十万我没有花,我也有钱买房子,嘿嘿。” “你要是用那个钱买房子,那我就不同意了,也不和你见面了。” “我想替你省钱。” “我不差这点钱。” “好吧,那算你包养我了。” “包养不起你许大小姐,只不过是奖励你好好吃饭而已。” 火锅店。 也不知是昨晚的亲密还是运动量的原因,许夏蝉胃口大增,情绪也好了不少。 坐在谢望安旁边,小口,但未停止的吃着沾麻酱的羊肉。 谢望安不习惯这个酱料,用的是辣椒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他特意放了许多香菜。 “香菜杀精,你少吃点吧。”许夏蝉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 “我网上查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那不吃了。” 吃完饭,谢望安提议去动物园,想让许夏蝉多和外界接触。 女孩犹豫了一会问谢望安想不想去,听见他说想后便点头答应了。 正当冬日,也不是节假日,动物园外生意惨淡。 谢望安看见女孩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牵着手在门口买票进入。 来的动物园是海城最大的,听说有熊猫。 “想看什么?” 两人站在动物分布图牌前,谢望安问道。 “都可以。” 许夏蝉兴趣不大的说道。 “那去看看熊猫吧。” “好。” 动物园路径弯绕,通往熊猫馆的两侧还有绿竹,风儿一卷,竹叶上的水滴便沙沙落在头顶。 许夏蝉戴了一顶粉色的鸭舌帽,路上没人的时候还好,看见有人迎面而来,又多使了几分力气捏着谢望安的手掌,也不知是烦躁还是不安。 “没事,有我在,要不我背你?”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摇了摇头,她穿了丝袜,谢望安要是背着她感觉更吸引别人的目光,她会更紧张。 来到熊猫馆,隔着玻璃,里面一头黑白相间,体态肥胖雄壮的大熊猫正在啃竹子。 “我们过去看看吧。” 许夏蝉看了一眼玻璃外站着挺多老人小孩夫妻在观望,默不作声的低头。 谢望安搂住她的肩膀,缓缓靠近,距离越近,人群的说话声就越清晰,女孩的肩膀就越抖。 谢望安心底疑惑又无奈。 怎么抑郁症了反而很害怕与人接触? “妈妈熊猫好大,在电视机里面那么小。” “宝贝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食铁兽,神话故事里蚩尤的坐骑。” 一名女子抱着自己的儿子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谢望安看了两眼熊猫,发现许夏蝉眼色温和、羡慕、向往的望着母子谈话,男人笑道,“想要生孩子了?” “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我照顾不好自己,也照顾不好宝宝。” “你会好起来的,我帮你。” 谢望安轻声说了句,拉着许夏蝉去看其他动物。 女孩的心思却因为他这句话变的复杂。 谢望安现在在一起都是为了帮我吗? 我应该已经成为了他的累赘吧? 许夏蝉啊许夏蝉,你真的应该去死,活着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你看里面的黑熊,不知道会不会偷唐僧的袈裟。” 许夏蝉望了一眼,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谢望安也不气恼,依然拉着女孩一路观赏动物。 猴子、棕熊、鹦鹉、缅甸蟒、锦鲤、陆龟、斑马等。 谢望安言多话多,许夏蝉言少话少。 “前面是看老虎的,我们去看看你的同类就回家,好不好?” “我又不是母老虎。” “你以前挺像的,现在一点也不像。”谢望安调侃道。 “那你喜欢我温柔还是脾气凶一点。”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可你真的喜欢我吗?”许夏蝉问道。 谢望安不想对许夏蝉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也不想说违心的话,他无视了女孩的问题。 女孩也没有追问。 “咦?老虎馆是直接进的吗?” 谢望安拉着女孩的手看着一扇铁门,上面贴了【老虎】两个字的牌子。 “应该是吧。” 女孩应了一句,谢望安随即握住门把手试着轻推,顿时之间门缝里露出一双黄绿斑驳的大眼睛,谢望安还看见了金黄的条纹。 “我擦!” “老虎!” 霎时间,一股寒意直冲天灵,谢望安反应迅速的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发现没有门栓,铁门又砰砰作响,震的谢望安手掌发麻,震耳的虎吼也近距离的传入耳中,幸好这老虎不会开门,不然谢望安恐怕也抵不住。 “快去找工作人员。”谢望安说道。 “好好好。” 许夏蝉匆忙的离开。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拿着电话走来。 “没事小伙子,饲养员马上过来了。” 片刻后,门内没有动静,谢望安也不敢大意,等看见提着肉的饲养员来了才小心翼翼的放开。 “没事吧?” 小插曲过后,许夏蝉关心道。 “没事,幸好没有带杨虎来。” “为什么呀?” “因为两只老虎跑的快呀。” “噗嗤——” 女孩嫣然一笑,光芒落在她的脸颊上,虽清瘦但却好看许多。 “走吧,送你回家。” “哦。” 离开动物园,女孩的情绪又开始低落。 谢望安注意到了,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两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女孩要是答应去学校都还好些,谢望安大多数时间能陪着她,但许夏蝉很抗拒接触外界,也不敢逼她。 “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等我周末了接你出来玩,你也找时间看看房子,或者是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去看,怎么样?”谢望安说道。 “好,都听你的。” 一个小时后,福宅安院。 谢望安送许夏蝉回家。 路边还有积雪,女孩一直埋着头,谢望安突然道,“我背你回去吧。” “不用的,你今天也累了。” “不累,和你做羞羞事我神采奕奕。” 谢望安想最后一面女孩苦求自己背她一次,他没有满足对方,现在也算是想弥补回来点。 女孩趴在背上,手臂轻轻勾住他的肩膀,谢望安特意走的较慢。 “谢望安。” “嗯。” “谢望安。” “嗯。” “谢望安。” “嗯。” 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清晰的家门口,眼神留恋,语气眷恋道,“谢望安,望安望安啊...” 第172章 这老太太有点怪 “宝贝,来把药吃了。” 腊月的寒冬万物凋零,寂静却又风刺耳畔。 许夏蝉无言的接过治疗抑郁症的药,温水服用后,她道,“妈,我要买房子。” 柳青微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又加了一句,“和谢望安的房子。” “不行!” 柳青微下意识脱口拒绝。 当女孩的眸光聚焦在自己母亲脸颊上时,她轻轻一笑,“我见不到谢望安想死,你说买不买?” 柳青微沉默了,女儿今天回来后精神面貌明显好了许多,她的抑郁症不是没有药,可这药却贵又不贵。 诚然,谢望安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混混了,以十八岁的意气风发少年进军海城商业,各行各业皆知他以大手笔拆迁花海街欲建商业街,花鸟服装更是如火如荼,短时间里横扫各大服装品牌,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关系深不可测,无人敢轻易招惹。 很优秀,柳青微心底也认为谢望安现在很优秀。 可又如何? 柳青微心底清楚谢望安根本不爱自己女儿。 这才是她一直阻拦的原因。 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后果便是粉身碎骨。 谢望安但凡说一句我是真心喜欢你女儿,想和她在一起,柳青微不会犹豫,毕竟治愈女儿抑郁症,昂贵无比,许家也买不起的药便是谢望安这个男生。 可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生日日相处,以后他不耐烦,或是有了喜欢的女生,许夏蝉应该怎么办? 死吗? 那可太容易了。 容易到自己二十四小时守在她旁边也能死。 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 柳青微不想自己女儿的心脏彻底被掏空。 “妈妈不是不同意,你要房子想买多少买多少,只是你一个女儿家,现在就和谢望安同居对你的名声不好,对谢望安的名声也不好。” 柳青微感觉到女儿的情绪开始跌落,立马又道,“不如这样吧,你让谢望安来家里陪你,妈妈给你们做饭吃,他想住多久住多久,怎么样?” 许夏蝉没有说话,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柳青微心情复杂的坐在椅子上,片刻后拿起手机出门,秦云霞进门。 “嘟嘟嘟...” “许夏蝉怎么样?” “刚吃完药。” “那就好。” “她说要和你一起买房子,你提的还是她?”柳青微问道。 电话里的谢望安沉默了一会,“我提的,我以前答应过她。” “你们住一起肯定不行,这对她的名声不好。” “嗯,我知道,你说怎么办吧?” 柳青微闻言心里叹了一口气。 谢望安如果反对自己,那她还能相信这个男生对自己女儿有些感情,可没有丝毫的犹豫答应,恰恰证明了他只是心软,只是同情,或者是愧疚。 “你来家里面陪她吧。” “好,放周末我就去。” “花海街拆迁资金较大,我可以给你投资,关系方面我也可以给你引荐一下人。” “不用了柳姨,我帮忙许夏蝉不需要任何回报。” “明白了。” “嗯,照顾好她吧,一个姑娘家手臂上全伤疤,看着挺难受的。” “嗯。” ...... “小许怎么了?” 阳台上,刚把烟掐灭的谢望安就听见老太太的话传来。 谢望安本想敷衍过去,想到奶奶是中医,或许能够给治愈抑郁症提供一些帮助。 “许夏蝉得抑郁症了。” 老太太脸色一变,“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生这种病了?” “因为我吧,他喜欢我,我...我不喜欢她。” 老太太的银发不知不觉又多了几根,祖孙俩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心脉受损,精气神散了,这种病不是药石可医。”老太太说道。 “嗯,心理医生说要靠自己走出来后家人的关爱。” 老太太看了一眼谢望安,突然叹气道,“唉...你是药,但就怕小许越陷越深,到时候更加严重。” “这也是我担心的。” “幺儿,我问你一个问题。” 老太太神情认真的看着男孩。 “什么问题?” “你以前那么喜欢小许,现在怎么又不喜欢了?是因为奶奶说的话?” 谢望安低下头拿起桌上的利群点燃一根,随即对着老太太笑道,“不是,怎么会因为你就不喜欢她了呢?别多想。” 事到如今,谢望安早就想明白了,奶奶的横祸怪不得别人,可当时许夏蝉在监狱里的话音和神情已然成为了心魔和一道坎。 谢望安有心想跨过去,可却发觉没有腿,空有心而无力。 他只想大家各自安好,奔向属于自己的人生。 奈何命运这根线总有搭错的时候,将本应该有缘分的人活生生拆散,将本不合适的人戏弄至残。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闪过缕缕清光,点燃一根利群后道,“幺儿,你变了太多。” 谢望安愣了愣,嘴角勾勒起略微不自然的笑容,“没有吧?我不还是我吗?” 老太太轻然一笑,“你是我孙子,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甚至下辈子我也还想当你奶奶的人,我会不了解你吗?” 谢望安眸光穆然凝聚在一个方向,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孝顺奶奶,但不可愚孝,奶奶这辈子都不会害你,但我的话对于你也不是全然合适,我让你你离小许远一点,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彼此受伤。” “奶奶,这件事不怪你,是我做有些事情没有考虑好后果。”谢望安说道。 “奶奶真正想说的是,有些时候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勇敢去面对吧,小许人也挺好的,你心里或许有些坎,但身为男子汉就大大方方的迈过去,不要再去计较从前受过怎么的委屈吃过什么苦了,明白吗?” 谢望安震惊又疑惑的看了看老太太。 他总觉得奶奶已经把自己看穿了。 是以灵魂为起点的看穿。 “明白了奶奶,我自己想想吧。” “嗯,早点睡吧,这人生的选择权在自己手中,再亲近的人也只是辅佐。” 望着老人佝偻着背离开客厅,谢望安第一次对自己奶奶产生了“怀疑”。 这老太太有点怪呀。 第173章 又无题 “宝贝,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清晨雨雾,阳光拨开阴沉的云层,熠熠金光闪烁。 “不想去。” “那吃点东西吧。” “不想吃。” “身体要紧,吃点东西好吃药。” “妈你出去吧,我状态有点不对,我不想说话,我想安静一会。”许夏蝉语气烦躁的说道。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可又控制不住。 早上醒来没有看见谢望安就感觉心里空空荡荡的,烦躁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好好好,妈妈不说话了,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 许夏蝉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母亲是不会允许自己一个人独处的,叹息一声她站在阳台望着外面。 她很想谢望安。 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想和他说话。 “吱吱吱——” 忽然鸟啼声传入耳中,许夏蝉寻声望去,只见几只蓝绿的鸟儿站在枝头,女孩眼神呆呆的看了许久,拿起手机。 许夏蝉:『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谢望安你在干什么?有想我吗?』 ...... “怎么样?” “厉害,九十分。” “哈哈,迟早有一天超过你。” 教室里,谢玉簪批改完谢望安的试卷,两人各自带着笑意埋头学习。 可能是这些天过的太累太小心翼翼了,谢望安居然觉得现在写作业都比以前更放松,这踏马流的血简直就是纯正的华夏高中生血脉了。 “嘟嘟嘟——” 桌厢振动,谢望安拿起手机,看着许夏蝉的短信,又望了望在讲台上的徐江涛。 谢望安:『我在上课,你吃早餐和药了吗?』 许夏蝉:『吃不下,没有胃口。』 许夏蝉:『我想你。』 谢望安:『我中午去找你,你先吃早餐和药,可以吗?』 许夏蝉:『不用不用,你好好上课,我只是想和你说我想你了,你中午不用过来找我,别让自己太累。』 看着女孩的短信,谢望安又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许夏蝉找你干什么?”谢玉簪问道。 “嗯...她生病了。” 女孩眨了眨眼,“让你去照顾?” “倒也不是,只是说一声。” “哦。” “叮铃铃~” 下课声响起,谢望安看着班主任离开的步伐有些犹豫。 “我有点事去请个假。” 谢望安说完追上徐江涛去请假。 离开学校,路过花店,谢望安买了一束水仙和向日葵。 来到福宅安院,谢望安抱着花刚到许家门口就看见许夏蝉站在阳台发呆。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谢望安喊道。 女孩身体抖了抖,先是木讷的看了一眼,然后又是不可置信的猛然盯着谢望安,最后迅速缩回房间。 谢望安猜到柳青微应该在家,没有直接进去,在门外等了一会,许夏蝉带着笑意迎接。 “你怎么来了?”女孩轻声柔情道。 “想你了,送给你的。” 谢望安穿着蓝白校服,阳光正好,将少年的脸庞将的温柔又明亮,女孩面带桃红的接过花,耳根子也微微发烫。 许夏蝉知道想她是假,可男孩的行动却是真。 “小谢来啦?快进来坐。” “好的柳姨。”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柳姨你看着做吧,我不挑食。” “行,你们两个玩。” 在许夏蝉面前,柳青微没有了高高在上,谢望安也没有了锋芒。 两人的柔皆因许夏蝉而存在。 “我带你去看上次你送我的水仙花。”女孩雀跃道。 “还没有枯萎?” “没有,我养的很好。” 女孩牵着男孩的手踏上二楼,走至廊道,褐红的的花台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瓶,瓶中是洁白盎然的水仙花。 “你还挺厉害的。”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花,我当然要好好养了,等它枯萎了我就做成干花保存起来。” 谢望安站在女孩身后听她说着话,插着花,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你来陪我会不会影响你上课呀?”许夏蝉问道。 谢望安本来想说不会,转头道,“确实会影响,我基础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吃完饭就赶快回去吧,我以后克制一点,尽量只在周末给你发短信,对不起啊。” 女孩插花的手变的些许急躁,谢望安轻轻揉了揉她披散的头发,“但是你可以给我补习呀,我今天就不用去学校了。” “真的吗?!” 女孩惊喜的转头望着谢望安。 “真的,你学习那么好,辅导我学习都大材小用了。” “可是我学习现在不好了,好久都没有看书写作业了。” 谢望安撩拨着女孩的碎发,将青丝撇于耳后,“那就共同进步,你聪明,我也不笨。” “好~” 女孩嗓音糯糯的答应,然后踮起脚尖浅浅的在谢望安唇上印了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身躯好像失去重心一样倒向了男人。 廊道尽头的一扇窗户很明亮,羲和饱满。 高大的男孩搂着女孩,两人无言的望着花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中午在许家吃完饭,柳青微公司有事出去了带着秦、王两女离开,临走前悄悄叮嘱谢望安等她回来之后再走,还有哄着许夏蝉把药吃了。 柳青微中午这顿饭也算是见识了爱情的力量。 这段时间一直很少吃饭的女儿与谢望安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后这样要吃,那样要吃,白米饭都吃了两碗,胃口好的不得了。 谢望安在厨房刚洗完碗,转头发现许夏蝉不在客厅了。 他精神顿时变的有点敏感跑上二楼大喊许夏蝉。 听见女孩的声音在房间回应他才松口气推门而进。 明亮的房间,女孩穿着粉色花案毛衣坐在桌前正在描眉涂红。 “在家你化什么妆?”谢望安问道。 “我感觉有点丑,化个淡妆。” 谢望安低腰凑到女孩脸颊旁,望着镜子里面许夏蝉的脸,他的手掌扣住女孩的颔首向侧一转,两人的唇顿时贴合。 “奖励你一个吻,你就不用化妆了,行不?” 许夏蝉的脸迅速羞红,心跳也加快。 虽然两人已经缠绵了无数次,可她仍然为谢望安的温柔感到心动。 许夏蝉胳膊缠住谢望安的脖子,眼底露出一丝迷离,深情款款道,“我可以不化妆,不过你一个吻可不够。” “那还要什么?” “想要让你把我睡的床震塌。” “吃饱喝足就...” 谢望安抵在女孩的耳旁,说出最后几个字。 第174章 素颜 缠绵至下午五点,床最后还是没有震塌,但是人已经累的睡着了。 谢望安轻轻掀开被子,穿上衣服下楼来到厨房。 打开冰箱,挑了几样菜他便开始做饭。 来都来了,陪许夏蝉吃完晚饭再回家,免得自己现在走,她恐怕又没有胃口,也不吃药。 谢望安还在洗菜,突然听见哭声,以为是幻听,转头一看,发现许夏蝉穿着齐膝的睡裙,赤着脚哭着跑来。 女孩入怀,谢望安一脸懵逼的抱住,“怎么哭了?”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走了,又不要我了,呜呜呜...” 谢望安心头一软,不停抚摸着女孩的柔发,“不走不走,我做饭呢。” 男人说着话,手臂强壮用力的抱起女孩,缓步回到二楼给她穿衣服。 许夏蝉眼眶红红的坐在床上看着谢望安给自己穿鞋袜。 “你是要再睡一会,还是和我一起下楼做饭?” “我要和你一起去。”女孩嗓音沙哑又依赖道。 “行,走吧。” “背我。” 谢望安无声的蹲下,女孩脸含笑意的趴在后背。 “吃完饭我就回家了,你要好好睡觉,别多想,知道了吗?” “好。” “我明天中午放学来找你吃饭。” “好,你想吃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做。” 两人在楼梯间响起温和的说话声,谢望安和许夏蝉同时看见了回来的柳青微,谢望安本想将女孩放下来,没想到她却将脖子抱到更紧。 “柳姨你们饿了吧?我正在做饭。”谢望安略微尴尬道。 秦云霞和王柔风憋着笑坐在沙发上,柳青微看着他们两人,虽然没有不开心,但也觉得有点丢人。 自己把女儿养的那么好,怎么就开始倒贴了呢。 倒贴的对象以前还是个黄毛。 “你们去休息吧,我来做饭。” “好的妈妈,那我们上去啦。” “走走走!” 柳青微惊讶无比的回头望着第一次用撒娇口气对她说话的女儿。 “你们两个以后别生女儿,免得和许夏蝉一样。”柳青微说道。 “柳总说的对,哈哈。” 房间里,谢望安看着一桌的化妆品,坐下撕了一张纸,开始拿笔写起。 “你在写什么?”许夏蝉趴在背上问道。 “嗯...我一个朋友创了一首歌,我想写出来等会弹给你听。” “素颜?” “嗯,我朋友唱歌很好听的。” 许夏蝉看见歌名,眼珠转动,忽然贴的更近,丝丝热息擦在耳边,“谢望安,我爱你。” “你爱我就要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多出去走动走动。” 女孩将脸颊贴在谢望安脖间,“可是有你在我不用吃药,也会想吃饭。” “嗯...你现在遇见问题了,我能陪你共同面对,对不对?”谢望安说道。 “嗯。” “那如果我遇见问题了,你还生着病,你能和我一起面对吗?或者说是你有那个身体和我一起面对吗?” 许夏蝉沉默了,眼神也开始陷入思考。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如果你以后遇见问题我和你一起面对。”女孩嗓音坚定道。 “真棒,就喜欢听话的你。” “亲亲。” 重重的亲了一口后,谢望安让许夏蝉拿来吉他。 许嵩【素颜】这首歌他已经许久未曾听过了,不论是节奏还是歌词都只是一个大概的模糊记忆。 好在谢望安弹了一会,想起了曾经这首大火的情歌。 轻快愉悦的吉他节奏声响起,许夏蝉特意打开灯,坐在床边眼睛闪着小星星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 “ohohno我的我的,wawa,叭叭叭叭耶耶...呜喔...”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和楼下老爷爷一样,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不如花点时间想想,琢磨一下模样,今夜化了美美的妆...”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不画扮熟的眼线,不用抹匀粉底液,暴雨天,照逛街...” 这首属于许多人青春回忆的歌,在房间里悠悠弹唱,许夏蝉听的入迷了,眼眶甚至还有一丝泪花。 因为就算这首歌是谢望安一个朋友的原创,可许夏蝉也能明白他今天给自己弹唱的意思。 谢望安想要自己像从前一样自信,不要认为没有化妆就很丑。 “许夏蝉,你很漂亮,不要自卑。” 节奏歇,谢望安望着女孩轻声说道。 许夏蝉用力点头,湿润的眼眶甩出几滴残泪,她正用手指轻轻擦拭,男人的手指已经挑起她的颔首,随即亲去她眼角的泪。 “如果你认为此时自己人生黑暗,那我会做你一盏永不熄灭的暖灯,带你找到光明的出口。” “哇呜!” 许夏蝉听见这句话再也崩不住了,抱着谢望安的腰埋头痛哭。 她感觉自己好像苦尽甘来了,这个男人终于愿意为自己花心思了。 她就知道走错了路不可怕,只要不放弃一直走,就一定能回到正轨。 可是许夏蝉开始后悔了,她如果当初不破坏谢望安和薛冰心的感情,自己的心上人现在应该很幸福吧,不用天天把所有事情扔在一边,只为照顾自己。 “乖,别哭了,不然等会罚你给我洗衣服了。” “我给你洗一辈子。”女孩埋在腰间,声音沙沙说道。 “那我们买房子了,就不买洗衣机,让你天天手洗。” “好,手洗衣服才干净。” “你还真是勤快哈,以后谁娶你当媳妇就要享福了。” “我当你媳妇,你享福。” 谢望安轻轻一笑,没有接话,女孩情绪平复后,他才说道,“这吉他不错,你有心了。” “我怕你不喜欢,挑了很久。” “很喜欢,院外的机车我也看了,只是现在天气不好,要不然早就带你出去兜风了。” “没事,总会有太阳的。” “嗯,你许夏蝉也总会有恢复的那一天。” 谢望安手指摩挲着女孩光滑的脸蛋,许夏蝉趴在男人的腰间,闭着眼睛感受他那令人安心的温度。 第175章 三杯酒 晚八点,谢望安和许夏蝉离开家,在小区里散步。 夜色漆黑,路灯柔和,女孩依然戴着粉红色的鸭舌帽,埋头背手走在鹅卵石铺设的小径上。 “别驼着背。” 谢望安拍了拍女孩。 “哦。” “在家吃完饭就出门让秦姐王姐,或者是让你妈妈带你出来散散步,锻炼锻炼,别整天躲在房间里面,知道不?” “好。” “要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到时候让你妈担心也让我担心。” “可是穿羽绒服感觉很丑。” 谢望安陡然揪住被自己、柳青微强制要求穿上羽绒服,许夏蝉的衣领,在女孩怔怔眸光当中,橘黄路灯旁,凝视片刻后深深一吻。 “穿羽绒服影响我亲你了?” 望着突然变的有些许霸道的男人,许夏蝉眼神害羞,嘟着嘴的摇头。 “所以出门记得穿羽绒服。” “好。” “听话才招人喜欢,特别是听我的。” “嗯,我最听你话了。” 相顾无言,两人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快到许家门口时,许夏蝉道,“明天还能再见到你吗?我的爱人。” 谢望安故作思考,“嗯...看情况吧,毕竟也不知道你明天乖不乖。” “我肯定乖。” 许夏蝉顿时有点着急的抓住谢望安的衣摆。 “那你今晚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床吃早餐和吃药,中午我来找你吃饭,下午也来找你,然后不去上晚自习,可以不?” “好,亲亲。” 许夏蝉笑着踮起脚,粉红的双唇与谢望安印在一起。 待两人唇分,谢望安才注意到中间二楼的大阳台站着柳青微。 “快回去吧,记得早点睡。” “好哒,你到家了可不可以给我发条短信?” “好,我到家了就发。” “嗯嗯,拜拜,晚安。” 女孩做出飞吻。 谢望安眼帘上眺,略微尴尬的笑着离开。 “砰!” 回到车上,打开空调,谢望安如释重负的点燃一根烟。 直到烟抽完他才揉了揉太阳穴驱车离开。 回到花阳小区,谢望安放下奶奶已经收铺子了,将车停进小区里,刚下车一道白色身影在前方朦胧的黑暗中走来。 谢望安轻轻关上车门,埋头与薛冰心擦肩而过。 “现在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吗?”薛冰心的声音响在身后。 谢望安立马转身,尴尬的笑道,“你染了头发,刚才没有认出来,哈哈。” 薛冰心无言盯着他看了一会,“有时间吗?” “怎么了?” “陪我去喝点酒吧。” “算了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去忙吗?” “我今年就出国留学了,你陪我喝一顿饯行酒都这么难吗?”薛冰心说道。 见女孩如此说,谢望安没再犹豫,点头说好。 心里也打算问问薛冰心最近的近况,许夏蝉已经因为自己抑郁症了,他不想再伤害薛冰心。 “去哪里喝?”上车后,谢望安问道。 “你定吧,可以去平时和许夏蝉吃饭的地方。” 谢望安不答话,这阴阳怪气的说话果然是不分男女。 玉膳宫庭。 谢望安刚进门就看见杨虎坐在大堂沙发上和花满香说话。 “安哥!” 两夫妻异口同声的说道。 “弟妹你让杨师傅准备些下酒菜,麻烦他再烤点串,这个月给他加两百工资。”谢望安说道。 “好。” “虎子你和芳芳要吃什么就点,算我账上,我和薛冰心说点话。” “知道了安哥,你和嫂子多吃点。” “臭小子。” 谢望安磨了磨牙,胖宝宝顿时嘿嘿笑。 选了一间带有景院雅致的房间,谢望安打开客厅,薛冰心放下包,道,“这里的老板和你有关系?” “嗯...有点吧,你等会觉得好吃以后就常来,算我账上就行。” “你倒是挺大方的。” “薛大小姐能来这里吃饭,算是蓬荜生辉。” 女孩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谢望安和自己越来越远了。 虽然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可距离感却让人真实无比。 待酒菜逐渐上桌,谢望安打开一瓶红酒正欲给薛冰心倒,女孩却盖住杯子,硬气道,“喝白的。” “你晚上不打算回去了?” “喝醉了方便让你睡我,不可以吗?”薛冰心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多喝点,喝醉了我也石更不起来。” 女孩闻言嘴角忍不住上扬。 “来,这第一杯酒祝你出国一帆风顺,学成归来。”谢望安举杯道。 “也祝你风生水起。” “好。” “最近...” “这第二杯我敬你,祝你事业有成,爱情美满,我干了!” 谢望安端着空酒杯视线中女孩仰头一口干掉杯中酒,然后脸色不适的咳了咳。 “你要差我酒?” “没有没有,你吃点东西,这羊肉串很好吃,师傅是新疆人。” 谢望安一边说一边倒酒,然后一口喝下。 薛冰心吃完一串又续上一杯,“这一杯敬我们半路走散的爱情。” “啊?!” 这酒还没有喝多少,就开始感性起来了? “喝。” “好。” 连续三杯酒后,两人没有再说话,各自吃着下酒菜和烤串。 “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谢望安夹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眼神落在女孩身上问道。 薛冰心成熟了许多,金色的大波浪,精致的妆容和鲜艳的口红,让她更加鲜亮和妩媚。 “挺开心的,你呢?” “我也是。” 两人又一次无言,默契的喝着酒。 “嘟嘟嘟...” 桌上振动的电话是许夏蝉,谢望安看了一眼薛冰心,“我出去接个电话。” 包间其实很大,谢望安去旁边接薛冰心也基本听不见什么,可偏偏他要跑去外面接,而且薛冰心也已经看见了来电人。 “你还没有到家吗?”许夏蝉问道。 “到家了,刚才手机关机我就去洗澡了。” “好嘛,那你早点睡哦。” “嗯,你也...” “谢望安进来喝酒啊!” 薛冰心猝不及防的带着酒气打开门大喊。 谢望安吓的拿起手机跑向更远处。 “你和薛冰心在一起?”许夏蝉的声音顿时变的平静。 “嗯...对,她来我家看奶奶,又说睡不着让陪着喝点酒。” 电话里沉默的几秒钟谢望安的心脏跳的很快。 “好吧,那你别喝太多,早点休息。” “你别多想哈,单纯朋友。”谢望安解释道。 “没有呀,我们又不是情侣关系,我多想干什么?” 许夏蝉说完,电话挂断。 谢望安看着亮起的屏幕,不知是苦涩还是无奈的笑了笑。 第176章 他好像有点死了 回到房间,谢望安点燃一根烟,视线若有若无的凝聚在手机上,薛冰心也点燃一根烟,视线若有若无的凝聚在男人的脸上。 “你和许夏蝉谈恋爱了?”薛冰心问道。 “没有呀。” 薛冰心思索了片刻,“那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明明以前挺讨厌她的。” “嗯...不说她了,喝酒吧。” 谢望安并不想破坏气氛,倒上酒后自己便喝了。 薛冰心眼色捉摸不定的看着他,无声的端起酒喝。 之后两人鲜少说话,喝酒、吃菜,待两瓶酒喝完后,薛冰心终于露出醉态,一只手撑着脑袋,脸颊对着谢望安,“很抱歉啊,我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是我说的太过分了,你真的很好,当时只是气话。”谢望安说道。 薛冰心闻言顿时吸了吸鼻子,眼底流露出一丝伤感,望着男人的侧脸,许久后道,“谢望安,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特别有少年气,坚韧不拔,单纯情深的男生,却没想到你骨子里刻着成熟,理性比我更胜一筹,我还是看错了。” 谢望安转头望着薛冰心,女孩的双眼宛如一面破碎的镜子,酡红的脸颊无泪自伤,男人心头不忍的撇过头,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受醉意而微微朦胧的视线带着几分感慨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喝酒吧。” “你一个混混偏偏就文绉绉的。”薛冰心提杯喝酒道。 “哈哈,当然不敢在你一个大学生面前显摆,只是有感而发。” “谢望安...” “怎么了?” 偌大、典雅的房间,男女的眸光汇聚在一起,触碰的瞬间谢望安看出了薛冰心的犹豫,可他不知女孩看出了自己什么。 “算了,喝酒吧。” “嗯。” 一个心口难开,一个不敢过问。 最终洒出的杯中酒好似形成了一个模糊的:错过。 “该回去了吧。” 第三瓶酒喝完,谢望安也有了醉感。 “喝点啤的漱漱口。”薛冰心豪迈说道。 “别喝了,该回家睡觉了。” 两个人喝了三瓶,谢望安也不敢开车,得找人送两人回去。 “我就喝!你这么一个大老板难道几瓶酒也喝不起来了吗?” 薛冰心带着酒意甩开欲要搀扶她起身的手。 谢望安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颇为无奈道,“行行行,喝,实在不行睡这里。” “服务员!服务员!” 谢望安喊了几声没人应,猜想可能太晚或是生意太好了在服务其他包房,他便起身开门出去。 薛冰心一个人坐了一会,谢望安的手机突然传来短信声音,她望了望大门,紧接着伸手拿过手机。 许夏蝉:『你们还没有喝完吗?我有点睡不着,想和你打电话睡觉。』 薛冰心看着这条短信,感觉格外的刺眼,她开始翻阅短信箱,当看见一条条短信后她的心开始发痛。 谢望安说没有和许夏蝉谈恋爱,可这和谈恋爱有区别吗? 原来他不是对爱情感觉不过如此,而是认为自己不过如此。 一丝幽怨自心底生起,薛冰心眼角带着泪光的开始打字。 谢望安:『我和谢望安没有在家里,我们在外面,现在打算去酒店了,晚安,别打扰他休息了。』 发完这条短信,薛冰心随即删除,听见开门声她放回手机擦了擦眼泪。 “酒来了,今天生意比较好,服务员比较忙。” “哦。” 谢望安给薛冰心打开一瓶酒后便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许夏蝉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心里想着等会回去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谢望安,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不知道,看感觉吧,没有什么标准。” “那如果按照我,许夏蝉,嗯...还有谢玉簪,三个女生,你最优先考虑谁?” 谢望安愣了愣,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薛冰心,这个问题就像要把他吊起来用皮鞭抽打一样,怎么说都不恰当。 “你们都挺好的呀,没有优先考虑谁不谁的。” 薛冰心较真了,凑到谢望安身旁,喷着酒气,“你必须说一个。” “额...那谢玉簪吧。”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不能是她?” 谢望安笑着拿起啤酒向女孩凑了凑,两人碰杯时,薛冰心面容依然疑惑。 “什么时候出国留学?”谢望安岔开话题问道。 “八月份吧。” “哦哦,那挺好的。” “你不问问我去哪里?”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国外我感觉也没有那么好。” “你还是那么没有志气。” “哈哈,人各有志嘛,我觉得世界是我身边的人,是我放不下的故乡和食物,不是世界地图上的某一个地方,某一个风景。”谢望安说道。 薛冰心点头不再说话,两人又喝了一会,谢望安搀扶着薛冰心由饭店经理送他们回去。 “老板,那我就走了。” “行,这钱你拿着打车回家。”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花阳小区门口,谢望安扶着已经彻底醉了的薛冰心下车。 “谢望安,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嗯?我其实还喜欢你啊。” “你没有心,那么冷漠,我为什么就放不下你?” 薛冰心浑身软成一团粉色的膏泥摊在谢望安身上,手臂胡乱着扒拉着他的脸、头发、衣服。 深夜细雨,喝醉的女孩仿佛体重都增加了不少,谢望安稍有吃力的终于让薛冰心趴在自己背上。 “马上到家了。” “谢望安,你答应过我不会辜负我的,为什么就不算数了。” “你回答我呀?” “呜呜呜...” “明天说哈明天说,今天喝醉了。” “你就是个骗子,我看错你了。” 谢望安不语,一味加快速度,心想赶紧把薛冰心送回家,赶紧给许夏蝉打个电话,这要是又给许夏蝉刺激到了,他是真的艹了。 离家越近,谢望安步伐就越快。 也不知道薛冰心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三单元马上交到了,女孩勒着他脖子开始乱动。 “谢望安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回家说。” “你快回答我啊!” 薛冰心说话间就挣扎着想要下来,谢望安不停的兜住她的屁股往上抖,女孩铁了心要下去,他也变的有点急躁,“喜欢喜欢!老子喜欢你行了吧,赶紧上来送你回家啊。” “这还差不多。” 薛冰心不再挣扎,谢望安路过停在家门口楼下的三轮车,下意识的看了看,一名披头散发,蹲在地上,抱着双腿,正抬头泛着泪光的蓝色人影映入眼帘。 月光很暗,暗到谢望安感觉自己有点死了。 第177章 真心瞬息万变 “你不是说在家里喝酒吗?”许夏蝉含着泪质问。 空旷无人,漆黑的天色滴答着雨声的楼下,谢望安木愣愣的望着女孩。 “老公,我们回家吧。” 薛冰心仿佛酒醒了,脖子前倾,嘴唇深深的亲在谢望安的脸上,男人的鄂线顿时烙出一个刺目的红唇印。 “谢望安你就是一个骗子!” 许夏蝉抹着眼泪撒腿就跑,谢望安伸手拉着,女孩猛然甩脱。 “你走哪里去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夏蝉不答话,谢望安背着薛冰心想要追,她却偏偏用力拉住。 “谢望安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们以后一刀两断!”薛冰心嗓音决绝又果断道。 “大哥,她有病啊!” 谢望安十分无奈的说了一句,向前跑了几步,“你赶快回去,我去追她。” 薛冰心掉着眼泪,视线朦胧又无助的失去谢望安的背影,双腿刹那间失去力气,发软的蹲在地上肩膀抖动的哭泣。 以前谢望安只会心疼自己的,何时在黑夜里将自己弃之不顾? ...... “许夏蝉!许夏蝉!你走慢点啊!” 谢望安喘着粗气跟在女孩身后,酒意越来越浓,他四肢发软,头脑发昏。 许夏蝉一言不发,一味的加快速度。 骗子!都是骗子! 说什么想我转头就和其他女生喝酒。 还说喜欢她,真恶心! 许夏蝉的眼泪越来越多,委屈仿佛在心中要炸开了一般。 “许夏蝉你听我的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望安的声音还在身后,许夏蝉看着前面的马路有车开来,突然速度加快,直接跑到了路中间。 “哔哔哔!” 刺眼的白光,急促的鸣笛声,还有与地面摩擦的紧急刹车声,谢望安瞪大眼睛,瞬间爆发全部速度冲上前拉住许夏蝉的手腕。 “你们踏马是不是想死啊!擦尼玛的!大晚上站在路中间!想当减速带去高速啊,大晚上出来发疯,擦尼玛的!” 小轿车停了下来,驾驶位和副驾驶同时露出两个头怒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醉了,对不起对不起。” 谢望安拉着许夏蝉弯腰道歉,然后快速离开。 他此时感觉好累啊,连骂许夏蝉的力气和想法都没有了。 “你让我去死不好吗?”许夏蝉固执的咬着唇说道。 谢望安生怕她又冲到马路中间,强硬的拉着她一起坐在街边铺子前的台阶上。 “噔!” 男人掏出烟,将烟盒扔到一旁,然后单手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庞苦涩的望着女孩,“你别这样可以吗?我会愧疚的。” “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我不想因为你让我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愧疚当中,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啊。” 许夏蝉闻言,泪水厚厚的蒙在眼珠中,“所以这些天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都是觉得我抑郁症是因为你,你对我愧疚,对我同情,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没有一丝感情的?” 女孩的表情逐渐的绝望,男人的脸庞逐渐心累和无奈。 谢望安现在心中有滔天的烦躁,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去发泄。 这感觉就像他妈一个正常喜欢女生的大直男,遇见了戴眼镜的杰哥,邪魅一笑后按着你的腰就直接不管你死活开始走“后门”。 “对对对,你他妈说的都对,老子就是不想愧疚,就是同情你。” “许夏蝉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累的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感情不顺心你应该去接受啊,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不觉得你自己很自私吗?” “你死了就死了,你想没想过你妈妈,想没想过你死去的爹?” “你这样做只能让他们伤心,让我愧疚的啊,老子他妈要是知道是现在这样,当初我就应该让...就应该告你强奸老子。” “啪!” 一巴掌重重的扇在谢望安脸上,这也瞬间打醒了他。 “谢望安你就是一个混蛋!” 许夏蝉带着哭腔,拼尽全力想要挣脱谢望安的手掌,奈何她一个女生力量微弱,根本无法挣脱一个想要抓住她的成年男性。 “行了,咱们回家吧,不吵了。”谢望安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要和你回家!我求求你让我去死好不好?我真的只想死!” 许夏蝉不停的哭诉,沙哑的喉咙是声嘶力竭的悲伤和痛苦。 “唉...” 谢望安扔掉烟,叹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双臂抱住女孩的腰,直接将她扛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 许夏蝉用力的拍打着男人的后背,眼泪像断线的风筝,颗颗落,颗颗洒。 “放个几把放,回去伺候老子睡觉,现在火大的很。” 谢望安直接拿出流氓气。 “我才不要和你睡觉。” “对对对,嘴上说不睡,床上比我还主动。” “我呸!你就是个流氓。” “你现在觉得我流氓了,你当自动挡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是流氓?” “你就是流氓。” 许夏蝉的脸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谢望安扛着回到花阳小区,还没有到家楼下,他就已经看见了蹲在一边的薛冰心。 他顿时头大无比,心头想不明白许夏蝉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难道是刚才在饭店的时候薛冰心动自己手机了? “薛冰心,你等我一下,我把她送回家下来找你。” 女孩没有回应,只是埋头不知道想什么。 谢望安觉得很扯,自己踏马都没有和两个人谈恋爱,偏偏又感觉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打开家门,谢望安放下许夏蝉,然后叮嘱道,“现在,立刻,马上,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去床上等我,我下去和薛冰心说几句话就上来,知道了没有?” “你要和她说什么啊?”女孩不情愿的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滚床上去。” 谢望安抓住女孩的肩膀替她转身,然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将门直接关上。 一味的顺着许夏蝉她就有恃无恐,适当的霸道一点,她还能听话点。 来到楼下,谢望安无声的拉着薛冰心的胳膊想要送她回家,女孩直接挣脱,他又拉了一次,薛冰心倔强的说了句不用。 “你今晚也打算去我家和我睡同一张床不是?” “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这踏马黑灯瞎火的,肯定要把你送回家我才放心啊。” “许夏蝉不是有病吗?你去照顾她吧。” “没事,刚才让她吃药了。” 谢望安又一次想要拉起女孩,结果又被挣脱。 男人瞬间有点被气笑了。 过年一大帮男人按一头猪,他倒好,不逢年不过节的,一晚上要按两头猪。 “你到底起不起来?” “不起来。” “行。” 谢望安重重的应了一声,然后站在女孩的身后,腰身弯下,直接像大人抱小孩子撒尿一样手臂放在女孩的腿弯里抱起她。 “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薛冰心顿时吓一跳,双掌像在水里扑打的白天鹅,不停扇动。 “乖,爸爸抱你上厕所。” “谢望安我要生气了。” “好的,生吧。” 漆黑的楼道里,谢望安时不时嘿一时,他以滑稽的方式抱着薛冰心来到家门口。 “累死老子了,赶紧开门进去吧,我回去了。” 谢望安叉着腰转身,薛冰心陡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今晚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我们重新在一起,我可以不出国,陪你一起打拼。” 楼道的声控灯熄灭,棱形的镂空水泥窗框吹进寒风,谢望安默默的脱离女孩的手掌,“我们看的世界不同,别因为一点点爱情选择放弃更广阔的人生,祝你出国顺利。” “那为什么那么不公平,明明许夏蝉破坏了我们的感情,现在你反倒要抛弃我,去照顾她了,为什么啊?” “谢望安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对得起你发过誓的吗?” “你辜负我要天打雷劈的。” 薛冰心字字落进谢望安的心里。 确实有点不公平,可谢望安有什么办法? 谢望安自己也委屈呀,许夏蝉前世那样对待自己,他已经尽量去想通了,常常以前世事是前世事,今生人是今生人来开导自己。 这老天爷把他当吊一样玩,他只能尽量不让局面更糟糕。 沉默了一会,谢望安说道,“薛冰心,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你说。” “如果让你从我和你家人之间做一个取舍,你更倾向于谁?” “你这话不就是在问如果我和奶奶掉进水里你救谁吗?” “我救奶奶,到你了。” “呵!” 薛冰心发出冷笑,彻底寒心了。 “我选择家人。” “嗯,真心瞬息万变,承诺也只在爱的时候作数,就这样吧...” 第178章 又无无题 应该不会太伤心吧? 她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比许夏蝉好一些吧? 不行不行,以防万一还是让小谢以后多和她打打电话,关注一下情况。 回家的途中,谢望安反复担忧刚才说的那番话对薛冰心造成的伤害。 他也没办法。 他根本不敢把许夏蝉有抑郁症的事情告诉薛冰心和谢玉簪。 免得两个女生万一发疯,那一刻趁自己没有注意到就在许夏蝉伤口上撒盐巴让她受到刺激了,又踏马自杀。 一个人要死,根本没有人拦的住。 回到家,谢望安开门发现客厅灯是亮的,鞋都没有换想先看看许夏蝉,结果女孩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不是让你洗漱吗?” “我要等你回来。” “行了,你先去洗漱吧。” “你把鞋脱了。” “哦。” 谢望安在玄关刚换好推鞋,许夏蝉就端了一盆热水出来。 “你要在客厅洗脚啊?”谢望安问道。 “你过来坐着,我给你洗脚。”许夏蝉轻声说道。 “不用,你洗了赶紧去睡吧。” “过来!” “哦。” 谢望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孩抬着他的脚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心中生出一丝不自然。 “烫吗?” “刚刚好。” “对不起,你那么累我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许夏蝉轻声道歉。 “都是气话,你别多想。” “你脸还疼吗?要不要用冰块给你敷敷?” “我没那么娇气,你别生气就行了。” “嗯。” 女孩安静的替男人洗完脚,卫生间才响起流水声。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谢望安酒已经醒了一些,只是困意来袭,洁白的灯光逐渐出现散光,他缓缓闭上眼,感觉没过好久,好像用舌头舔在脸上的湿润和轻柔感传进脑海,他睁开眼看见许夏蝉拿着一张手巾在擦拭他的脸庞。 “我睡了多久?” “已经一点钟了。” “那你怎么不喊我?” “我看你睡的香就没有叫你,刚才你冒汗我想让你睡的舒服一点,没想到把你弄醒了。” 看着女孩温柔的模样,谢望安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你。” “没事,我没有生气了。” “我也不喜欢薛冰心你别多想。” “嗯,我不多想。” 两人靠在沙发上温存了一会,谢望安抱起柔若无骨的许夏蝉,“回房间了,今晚看看能不能生个娃娃。” “我不要给你生孩子。” “我们可决定不了,老天爷才能。” 客厅灯光熄灭,房屋门缓缓关闭,雨水渐大,窗帘微微摇晃,床榻上的男女热吻、抚摸、贴合、呻吟,春光无限。 谢望安问过许夏蝉一个问题,那就是和他上床到底是为了取悦他,还是本身就喜欢身体带来的快感。 女孩是这样说的:欲望中藏着爱意,呻吟快感体会满怀拥有。 一对男女没有爱,用心去做爱那可太难了。 谢望安则分不清自己到底对许夏蝉有爱,还是无爱,他倒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痴迷女孩的肉体。 这或许只是许夏蝉刚好青春灿烂,自己恰好好色无度。 反正谢望安不相信自己对许夏蝉还有爱。 翌日清晨。 谢望安被电话吵醒,他还没有来得及接,许夏蝉的声音就已经响了。 “我和谢望安在一起的。” “嗯,知道了。” “等他睡醒就送我回来了。” “好,你开车慢点。” “知道了,还吃药和吃早餐的。” “拜拜。” 谢望安目瞪口呆的望着女孩,这已经那么明目张胆了? “还要睡一会吗?” 被窝很暖和,女孩也很香,凌乱的头发,温柔的眸子,春光乍泄的肌肤,谢望安愣神之际许夏蝉轻轻的亲了他一下。 “起床吧,吃完早餐送你回家。” “你平时不都是会锻炼的吗?今天不锻炼了?” 谢望安没有明白话中意思,也跟不上女孩的脑回路,脸色懵懵的摇头说不用时,许夏蝉已经压在了身上。 “这也能叫锻炼?”谢望安笑着说道。 “当然了,锻炼肺活量,也释放你的前列腺。” “好吧。” 床铺又开始嘎吱摇晃,谢望安和许夏蝉彼此都默契的减小动作,避免万一老太太起床尴尬,甚至许夏蝉感觉太强烈的时候,主动的捂住自己的嘴,只是颤抖的躯体却是控制不住。 七点半,城南已经开始上早读课了,谢望安和脸色红润的许夏蝉才起床。 谢望安用了几分钟洗漱,看了看冰箱没什么吃的,便等许夏蝉洗完后带着她出去吃。 “老板,牛肉面不要葱花哈,加一份牛肉和两个鸡蛋。” “好,肠粉要不要葱花?” “嗯...也不要。” “好。” 早餐店,谢望安看着站在人群中间,虽然时不时回头,表情有些紧张,但仍然表现还算正常的许夏蝉,眼神露出一丝欣慰。 她的病好像好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也不吃葱花了?”许夏蝉坐下后,谢望安问道。 “没有呀,只是现在不想吃。”许夏蝉说道。 “哦。” 两人安静了一会,面端上桌,谢望安早就饿的肚子叫了。 许夏蝉看着他大口吃面,突然道,“你说我们做的太频繁会不会影响你身体呀?” “没事,年轻力壮的,奶奶有时候也会熬汤药给我喝。” “那还好。” “嗯。” “你说让你一个月不做,你会不会想?”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说一下嘛。”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喝酒后会有一点,平时没怎么想过。” “真的?” “不包真,男儿本色嘛。”谢望安笑道。 吃完早餐,谢望安开车送许夏蝉回家,担心女孩不会吃药,谢望安跟着她回家,然后在自己的眸光中看见她吃药后才安心的出门。 “你再回去多睡一会中午放学我过来找你。” “好,你路上开车慢一点。” “嗯,回去吧。” “拜拜。” “拜拜。” 许夏蝉站在门口望着离开的谢望安,等男人离开院子后她又走到院门外,直到他彻底消失。 回到房间,许夏蝉将门关上接着反锁,坐在桌前抱着脑袋仿佛在挣扎什么。 许久之后,她拿起手机给谢望安发短信。 许夏蝉:『我们暂时别见面了吧,我不想让你太累,你好好学习,我好好吃药,不会让你担心的,我爱你。』 第179章 女孩说不要大部分是要 “嘟嘟嘟——嘟嘟嘟——” 短信发出没一会,桌上的电话便响了。 许夏蝉看了一眼是谢望安,手指总在欲接而不接之中徘徊犹豫。 谢望安昨晚说的话她其实很介意,也已经铭记在心。 男人虽然已经解释说的是气话,可在她心里除了那句我不喜欢薛冰心许夏蝉认为是真的或者是她根本也不在乎谢望安喜欢谁。 其他话都让许夏蝉产生了深深的愧疚感。 他累,她知道是真的。 他愧疚,她知道是真的。 许夏蝉不能将这些藏在心里,视而不见,不去面对。 她不能再自私的去消耗谢望安对自己的情感。 她想尝试放过谢望安一段时间,等他不那么累了,不那么疲倦了,两人再见面。 电话没有响了,取而代之的短信的彩铃声,许夏蝉几乎是瞬间伸手拿起来查看。 谢望安:『你接电话啊,你这样我很担心知不知道?』 谢望安:『是不是因为昨晚的那些话?我承认有一点是真心话,但我也只是那一瞬间气上心头才说的,你别又做傻事。』 谢望安:『我现在过来找你,你乖乖的待在家,我已经给你妈妈打电话了。』 女孩看完之后,房门被重重敲响。 “夏蝉!夏蝉!你怎么把门锁了?!我要踢门了,你让开一点,别站在门口,小心伤着。” 秦云霞说完之后,房门砰砰几声后被踢开,此时电话也响了,是柳青微打来的。 许夏蝉看着所有人都因为自己而紧张,眼泪哗的一下止不住的流出来了,秦云霞神色紧张的冲进房间,王云霞提着急救箱跟在身后。 “怎么哭了?” “刚才还好好的呀。” 秦、王两人疑惑万分。 许夏蝉呜咽的接通电话,里面是柳青微急切的询问声和高跟鞋的跑动声。 “妈,妈我没有事,你别回来了。” “没事没事,妈回来陪着你,别哭别哭,有什么委屈和妈说。” “妈我真的没有事,你别担心,秦姐姐她们在我旁边的。” “真的没事吗?” “没事,放心吧。” “那就行,吓死我了。” ...... “小伙子又请假了?” “嗯,麻烦了叔。” 谢望安掏出包里的烟扔进窗户,出门之时,“叔我给你扔了包烟在桌子上,你拿着抽。” “你天天那么客气。” 谢望安没有回话,跑向凯美瑞,刚发动车子,许夏蝉的电话来了。 “你别冲动哈,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你别过来了,暂时不见面真的只是不想让你觉得太累,我不会做傻事的。” “我没有累,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谢望安,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伪装,这样反而会让我更容易想不通,好吗?” 女孩温柔中又带着一丝伤感的话语让谢望安陡然冷静下来。 许夏蝉之前敏感,抑郁症之后更加敏感。 自己昨晚的那些话让她做出现在这样的决定也无可厚非。 谢望安心疼她。 许夏蝉也心疼他。 “可没有我,你怎么度过这段日子啊?”谢望安轻声说道。 “呜呜呜...谢望安你为什么这么好啊!呜呜呜...” 车里的男人脑海宕机,这怎么一句话又整哭了? “乖,别哭了,我现在来找你。” “你不许来!你来了我就心疼你。” 谢望安有点急躁的抠了抠脑袋,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听许夏蝉的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可是我们也不能天天在一起呀,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真的吗?” “嗯,真的,你要好好学习,不准勾搭其他女生。” “好,不会。” 聊了一会电话挂断,谢望安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坐在门口板凳上神情思愁的抽着。 “喂!你是那个班的学生?上课时间还敢光明正大在这里抽烟!” 突然的怒斥声打断谢望安的思绪,他抬头一看,赶紧把烟扔了。 城南的副校长正一脸严肃的骑着自行车过来。 “额...我是五班杨虎。”谢望安说道。 “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把烟给我!” 男人严厉的伸出手,谢望安温顺无比的掏烟,然后跟着校长进学校来到教导办公室。 “杨主任通知这个叫杨虎的班主任,让班主任好好给他家长做做思想工作,简直胆大包天,抽烟都开始光明正大了。” “啊?哦哦,好。” 杨威剑一脸懵逼的望着对他眨眼睛的谢望安,然后想哄着校长离开,结果这副校长好像今天没事,直接坐下,“扎半个小时马步。” “哦。” 谢望安无奈的扎马步,耳边全是校长的训斥。 “怎么不去上课,跑外面抽烟了?是不是生病了?”十多分钟后,校长问道。 “没有,谈恋爱被分手了,想不通。”谢望安直接道。 “那班的女生?你们还敢谈恋爱了?!” “我们不谈恋爱祖国怎么有下一代的花朵?校长你这就古板了。”谢望安说道。 “还轮到你教训上我了。” “没有,只是说出我的理念。” “你是高几的?” “额...高三的。” “那你还谈恋爱,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是是是。” “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前途没了不一定找回来。” “没办法啊,我和我女朋友青梅竹马,现在她又生病了,刚才要和我说分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谢望安随便胡扯。 副校长一愣,“什么病?” “相思病。” “咳咳咳...额...望...小杨啊,好好和校长说。” 正在喝茶的杨威剑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抑郁症,昨天晚上冲大马路上想被撞死,今天打电话让我不要去找她,我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话。”谢望安说道。 校长和杨威剑彼此对视了一眼,戴着眼镜,清瘦文人像的校长道,“有抑郁症的人呢,内心世界丰富,执着敏感,脚下随时仿佛都踩在了一条百米高空的钢丝绳上,摇摇欲坠,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坠入深渊,你需要给她呵护出一双翅膀,让她平安落地。” 谢望安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然后呢?” 校长带着朽木不可雕的眸光摇了摇头,“女孩说不要,大部分的情况想是要,但是又因为某些你不清楚的地方或想法她才说不要,其实内心是想要的,你女朋友都已经抑郁症了,肯定是需要有人关爱陪伴的,还不懂吗?” “懂了,校长你咋懂那么多?” “我有一个侄女也生了这种病,最近我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我推荐你也去看看。” “好,谢谢校长。” “你女朋友怎么抑郁症的?”校长突然问道。 谢望安眸光飘忽了几下,“因为我吧,我有些事做错了。” “青丝络头为君老,何由却出横门道?年少情深之重,切莫辜负呀。” “是。” 待校长离开办公室,谢望安终于不用扎马步了,拿起水杯接了一口水喝后,“大伯,校长侄女谁呀?” 杨威剑笑了笑,“那还有点巧了,你们班的许夏蝉,那女孩也是可惜了。” “你女朋友是谁呀?” “额...许夏蝉吧。” 杨威剑:牛逼。 第180章 小谢的盔甲 回到教室,谢玉簪略带惊喜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事情解决了。” “可以和我说说吗?” “嗯...没什么大事,上课吧。” “好。” 一节课过去,谢望安趴在桌子上,谢玉簪写着作业道,“奶奶的腰这两天疼的有点厉害,我这个星期带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去吧。” “没事,你忙,我可以照顾好奶奶。” 谢望安眼神复杂的看着女孩,突然道,“小谢,你替我照顾奶奶,我们要是没有在一起,你是不是很不值?” 窗外煌煌白光宛如银月最洁白圣华的部分落在女孩的青丝与眉宇之间,谢玉簪握笔的手停顿,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后,直接与谢望安对视,“安哥,别低估我对你的爱,也别低估我要和你在一起的决心。” “你从前会去铺子里帮忙,会陪奶奶说话,最近很少了,我知道许夏蝉出了大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年少情深之重,切莫辜负呀。 刚才副校长的话重新回荡在耳边,谢望安抿了抿唇,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敢去承诺些什么。 若是他的心理仍然是十八少年,此时必然会情真意切的承诺些什么,可现在的他,已经说不出不一定能做到,或者说不一定有那个决心能做到的承诺。 薛冰心除外,当时的谢望安是如同当初表白那样,抱着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去谈。 只是未想到女孩的性格恰好与名字相反,性情如火热而暴,而不是如冰良而静。 谢望安现在对于感情是迷茫的,也是犹豫不决的。 青春的少年可以奋不顾身的去爱,去做,去承诺。 而立之年的心却已经在骨子里刻下了理性和稳成。 非要从谢望安身上找到些许什么少年意气的话,那或许就是内心仍然还存在一丝匹夫之勇,可这也很牵强,这种意志并不是某一个阶段特有的潜质。 “她现在确实很需要我,家里就麻烦你了。” 谢望安此时心中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好,我等你。” “小谢,谢谢。” 女孩嫣然一笑,勾勒而起的嘴角让脸颊轮廓的周围散发着熠熠生辉的洁光。 “安哥,你可不可以小小的答应我一个请求。” 女孩已经对于【安哥】这个称呼喊的越来越顺口了,谢望安对于这个称呼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和不自然。 杨虎和别人喊他只觉得是哥们,但是谢玉簪喊他安哥,他就觉得有点另外的情感,像是一种恋人的依赖和寻求安全感,但是谢望安又从心理上没有完全将女孩从【哥们】这个身份转换成,嗯...转换成有可能的【恋人】 “说吧,我希望用钱可以解决。” 谢望安调笑的话语中含着一丝期望。 这妮子第一次出言相求,如果真的是钱可以解决,那是真的不要太好了。 女孩微微仰首,似思考似斟酌,片刻之后,一双纯洁的眸子望着男人的脸庞,嗓音温和道,“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也很需要你的时候,你也能义无反顾的选择我,当然我不会让你为难。” “你善解人意到让我有点心疼了。”谢望安语气复杂说道。 “道家老子讲,无为而治,另有上善若水任方圆,我不是善解人意,我只是不想以争以抢,让你左右为难,你太苦了,我退一步,我相信你自会进一步。” 谢望安眼神聚焦在女孩的一张脸上,这段话的冲击力以男人定格的表情为震撼的突出。 此时谢望安终于明白,外表柔如水,软如棉的谢玉簪内心自有一副属于自己的盔甲,至于是何时打造的,他却不得而知。 “我答应你。”谢望安轻声道。 “拉个勾吧,小孩子的仪式是这个世界上最真挚的。” 女孩伸出小拇指。 “好,拉钩。” 没有拉钩上吊一百年,没有不许变,有的只是手指肌肤的温度与触感和女孩的笑颜还有青丝飘荡。 时间向前缓缓拉,谢望安在学校和看房之间来回奔波。 ...... 2002,1月9号,星期日,清水轩。 柳青微姗姗来迟。 “说吧,什么事。” 包房的空调开的很足,谢望安穿着一件毛衣给女人倒上热茶。 “许夏蝉这几天怎么样?” “情绪比较低落,但在按时吃药和吃饭,只是不去看心理医生。”柳青微说道。 “她已经有我这个心理医生了,当然不会去看。”谢望安笑道。 柳青微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吹了吹淡绿的杯面。 “花海街已经定下拆迁时间了,柳姨想不想投资点其他产业?”谢望安说道。 “直接说需要多少钱吧,不管是入股还是借你说了算。” “不,我们合作。” “说说。” “到时候我计划打造一个五星海景酒店和几家附属的平价酒店,供游客入住玩乐。” “可以。”柳青微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花海街虽然是商业街,商场、美食、超市、电影院、娱乐项目,甚至周边房地产我也准备做,柳姨我们可以合作更多。” 柳青微眸子锋利且考量的看了一眼谢望安,随即说道,“我不否认你很有能力,但光凭我们两个人,很难做到,你还是要量力而行。” “放心吧柳姨,我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想完成这些,我资金还差了些。” 柳青微放下茶杯,眸光柔和了一点,“我给你交个底吧,我公司资金有两千万,个人存款八百万,给夏蝉目前准备的嫁妆只有五百万和几套房子,你需要我可以全部给你投资,我相信你不会让我血亏,我只有一个条件,帮她恢复到从前。” 谢望安愣了一下,点着头道,“我会让她走出来的。” “行,你后面拟一份合同吧,第一轮投资算五百万,总共一千五百万的投资,如果是借的话给我写借条,不需要利息。” “还是合作吧。” “好,没事我先走了,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等一下柳姨,还有一件事。”谢望安说道。 “什么事?”已经起了半个身子的柳青微又重新坐下。 “我买了一套房子,打算让许夏蝉和我同居,我来照顾她。” 第181章 私奔 “砰!” 清脆的拍桌声,震洒而出的茶水,茶雾漫空中的凶脸与坦荡对视的男人将包房的气氛迅速拉至冰点。 “我还以为你谢望安生了颗好心,花海街那么好的项目还能想到我,没想到是在打我女儿的主意呀。” “柳姨你别生气,这个决定我想了几天,目前想要让许夏蝉走出来,和我同居是最好的办法。”谢望安说道。 “她是个女孩!和你天天睡一起,她清白呢?以后你们不结婚,她怎么嫁人?”柳青微眼含怒色质问。 空气逐渐沉默,谢望安眼色变换不停。 他邀请柳青微合作就是为这件事铺垫。 不然他如今背靠海城龙门,明摆着挣钱的事,龙门有大量资金与谢望安合作,他又何必分一杯羹给别人? 这个决定也是他很慎重之后才去做的。 许夏蝉现在才十八岁,能歌善舞,成绩也好,真打算窝在家里当猪养?今年的高考不参加了?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让许夏蝉好起来她就必须要学会走出去。 让这妮子天天就搁别墅里柳青微伺候,秦云霞伺候,她想与外界接触才有鬼。 许夏蝉与他同居,谢望安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女孩跟着他一起去上学,再一点点的去改变。 气氛沉闷了一会,柳青微叹了一口气,“谢望安,我不是很相信男人,在我眼里有钱的男人,从一而终的有,但你不在这一类,许夏蝉现在年轻漂亮,等你哪天玩腻了,她恐怕不是带着孩子回家就是打了几次胎回家。” “你们同居这件事不可能。” “我保证她不会怀孕,我也保证不会碰她,我只想让她走出来,治好她的抑郁症。”谢望安脸庞情真意切,眼神坚定说道。 柳青微摇了摇头,“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清楚是什么德行,能因为你患抑郁症,她就有可能想方设法和你睡一张床。” 谢望安低下了头。 说句实话,许夏蝉好像比他还好色一点,抱一下就想亲,亲一会就想干。 “你可以到我家长住,我很欢迎。” 柳青微说完,提着包打开门离开。 包厢陷入安静,谢望安点燃烟,脸庞平静的抽着闷烟。 当一包烟抽完,地上全部是烟灰和烟蒂时,男人拿起衣服豁然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我他妈是一个混混呀!为什么要和她商量?真是艹了!傻逼傻逼...” ...... 一月十四号,许夏蝉已经与谢望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没有打电话,没有发短信了。 或者可以说是许夏蝉单方面切断了与谢望安的联系,男人的任何一条短信她都已读不回,电话不会挂断可也不会接。 许夏蝉其实挺希望谢望安多打几个电话给自己,每次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总觉得是那么心安,好像谢望安在自己身边一样。 但这两天谢望安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这让她开始更加烦躁。 今晚皓月当空,朵朵云彩被浸上一层玄墨的外衣,绿叶枝头点缀着淡淡星光在晚风中摇曳。 “宝贝,该吃药了。” “好。” 许家别墅二楼,许夏蝉很乖很平静的服药吞咽。 “吃点果干吧。”柳青微说道。 “不用了妈,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好,那你可不许锁门。” “嗯,不会的。” 待看见门被关上,许夏蝉瞬间关上灯,然后坐回桌前,拿着一个圆珠笔在本子上用力狂画。 她在按时吃药,可病情却不见稳定。 她心中总是思念着谢望安,牵挂着谢望安。 夜深人静、孤独寂寥的夜她烦躁却无处发泄。 她不想伤害自己的身体让妈妈和谢望安担心,只能以这种方式发泄。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女孩嗓音仿佛一头受伤,即将失控的野兽低嚎。 她手臂的颤抖拿着手机,手指在按键上面不停按下可又不停删除想要发送的信息。 “难道是我太冷漠了吗?” “谢望安不会认为我太绝情了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累啊,你不要误会我。” 女孩长发凌乱,半张脸盖在了黑发里,露出的一只眼睛爆发出绝望和害怕,破碎的眼流出破碎的泪。 漆黑的房间中手机屏幕的光亮格外刺眼,颗颗清泪滴在手机上,女孩浑身颤抖,甚至有想砸手机的冲动,就是不敢给心上人发一条短信打一个电话。 “谢望安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谢望安...谢望安...” 许夏蝉捏着拳头,放下手机后,又忍不住将大拇指伸出嘴里,牙齿压抑的啃咬。 ...... 凌晨三点,鸦雀无声。 “又来啦!” “李哥今天值班呀?” “嗯,许夫人一家应该睡了吧?” 福宅安院门外,保安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没事,我有钥匙,李哥这烟你拿着抽。” 谢望安将一包没拆封的中华递到男人面前。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拿着吧,我先进去了。” “好。” 月光明亮,小径树幽灯暖,谢望安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朝许家前进。 几分钟后,他站在院外看了看情况,又望了一眼二楼许夏蝉的房间,随即从包里掏出两根铁丝和一张银行卡。 谢望安蹑手蹑脚的走上台阶,耳朵贴在最新型的防盗门上听了一会后才将铁丝插入。 片刻之后,谢望安一只手握着门把,一只手捏着铁丝,随着铁丝颤动,门把向下,大门打开一丝缝隙。 男人脸上一喜,身子刚进入一点,黑暗之中一把锋利的刃尖瞬间刺了过来,谢望安反应迅速的歪头,衣领子却顿时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 “姐!姐!姐!是我是我,谢望安!” 一束强光手电照在脸上,秦云霞松开谢望安,收刀问道,“你怎么不敲门,改撬锁了?” “我来带许夏蝉私奔。” “私奔?!” “姐你小声点,不能让柳姨发现。” 谢望安完全当自己家了,说完后便想上楼,结果秦云霞板着脸挡在了面前,“你不能带夏蝉走。” “姐,我求你这一次,我能帮许夏蝉走出来,但是必须同我走,我们也不离开海城,只是和我同居。”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柳姐同意。”秦云霞低声重喝。 谢望安也不多言,直接跪下,“你当不知道,要是被辞了去我那里,我双倍工资请你和王姐。” 秦云霞吓一跳,先是闪开然后急忙拉起谢望安。 “你干什么呀?!” “好了姐,咱别废话了,你该睡觉就睡觉,我走的时候把门给你关上。” 秦云霞被谢望安无赖一跪彻底征服,看着他上二楼,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选择回房间。 二楼。 谢望安在暖色的廊道轻轻推开许夏蝉的门。 本是冬季,白色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声,映入谢望安眼帘的是穿着白色睡裙,双腿蜷缩摊坐在阳台地上,洁白的瓷砖中,窗帘飘摇,月光撒落,清冷又悲怜的女孩肩膀抖动的让人心疼。 “许夏蝉。” 谢望安关上门轻声呼唤。 女孩没有应答,或者是她根本没发现屋里进了人。 “蝉宝宝。”谢望安又喊了一句前世他偶尔会喊的称呼。 这一声让女孩猛然回头,朦胧的视线中,谢望安看见她满脸泪痕,想必她眼眶已肿。 “呜呜呜...你怎么来了!?” 许夏蝉猛然起身,然后扑进谢望安的怀里。 “我来带你私奔。” “呜呜呜...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不给我发短信啊,呜呜呜...” 女孩哭的伤心,谢望安却不得不捂住她的嘴,担心吵醒柳青微和王柔风。 “我...我这两天在学手艺,没时间。” 他刚才撬锁的手艺就是这两天找金銮天学的,也就是谢望安天资聪颖,换一个人少则几个月,长则几年。 金銮天这个亲家还调侃他幸好是个老板,不然恐怕侠盗九叔也会逊色他几分。 “我...我们去哪里啊?”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说道。 “去南极,以后就和企鹅一起生活。”谢望安说道。 “啊?!” “不愿意去呀?”谢望安边给女孩擦眼泪边笑道。 “愿意,但是我怕我们被冻死。” “没事,天天抱在一起就冻不死,而且我们还有造人运动增加热量。” “那我多带几件羽绒服。” 谢望安捧着女孩的脸,看着她还流着鼻涕,又用手擦了擦,“你怎么变笨了?” “有吗?” “我们不去南极,你还真以为演泰坦尼克号呢?” “那我们去哪里?” “就在海城。” “那会不会被我妈发现呀?” “没事,我叔是警察局长,大不了我当你监护人。”谢望安说道。 “讨厌,你就知道说我。” 女孩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胸膛。 “亲亲。” “mua~” “行了,带点你喜欢的东西我们就赶紧走,免得你妈发现。” “好,我去书房偷点金条。” “偷个屁,老子有钱!换身衣服,带上药和喜欢的东西。” “好。” 谢望安本来想找个袋子,但突然想到这次“私奔”是以让许夏蝉上学为目标,索性直接拿着女孩的书包开始打包她的课本作业。 塞满之后,谢望安回头发现许夏蝉穿着黄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背着那把褐色的吉他,木讷讷的看着他。 “你不带其他喜欢的东西?” 银白的月光斜洒进房间,女孩站在光中微微一笑,“我最喜欢的已经要将我一起带走了。” “傻子,走。” 谢望安单肩背包,牵着女孩的手离开房间,片刻之后又突然折返回来打开灯,在书桌前拿上日记本和一辆2号的黑色小赛车和一条粉色蝴蝶印花的头绳。 男女又一次离开房间,只是片刻后灯又重新打开,这次拿了一块金饼和一块玫瑰金色的江诗丹顿手表。 蹑手蹑脚的下楼,无人漆黑的客厅中,谢望安轻轻打开门,许夏蝉猫着腰钻出,当外面的第一缕空气扑入鼻中,两人同时感到轻松和自由。 “走。” “我想把它也带上。” 许夏蝉突然指着停在院中的黑色机车。 谢望安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女孩刚想说算了,男人道,“有没有油?” “有!” “钥匙呢?” “忘在家了。” “那算了,改天趁你妈不在家我们来骑。” “好。” 两人手牵手刚走到院外,女孩的声音猛然响起,一把黑色的钥匙从裤兜里出现在手中。 “我忘了把钥匙放在这条裤子里了!”女孩声音惊喜道。 “给我,在这里等着。” 谢望安正背书包,大长腿跨上机车,钥匙一插,屏幕亮起,燃油加载,蹬开脚架,男人握着车把手,灯光打开,黑烟喷出,机身颤抖的开出院里。 “上车。” 谢望安偏下机车。 女孩背着吉他,扶着男人的手臂坐上后座。 “抱着我的腰,走了。” “走!” 发动机轰鸣,月亮将影子拉着,年少男女在小径上越来越远。 “没良心。” 别墅三楼,柳青微站在窗前望着机车越来越远,轻轻说了句后,嘴角却扬起一丝弧度。 第182章 我们的家 凌晨的风刺且寒,未戴手套的谢望安手指很快感受到刺痛和麻木,但后背的温度却十分清晰。 空旷冷清的街道风声擦过耳边,谢望安吸了吸鼻子,这一刻他承认腰好像有点不行了,前胸吊着书包,后背压着许夏蝉,两个大字:造孽。 二十分钟后,谢望安将机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外,两人望着门口,男人道,“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了。” 小区叫紫郡城,高档小区,临近超市商场,最主要距离许家和谢家半个小时的车程,这才是谢望安买的原因。 “我们以后真的住这里了吗?” 许夏蝉眼神恍惚,脸颊充满不可置信。 谢望安微微一笑,启动机车开进小区,几分钟后停在了五单元的楼下。 “吉他给我。” “不要,我能背的动。” “那走吧。” 步入楼口,女孩惊讶道,“有电梯呀!” “不然我买它干什么?”谢望安笑道。 电梯缓缓攀升,许夏蝉眼光明亮,上扬的嘴角写尽期待的情感盯着八楼。 “叮!” 电梯门打开,许夏蝉抬头望着谢望安,男人牵着她的手向左而走。 “802吗?”许夏蝉看着门牌号说道。 “嗯。” “你的生日哎,嘿嘿。” 谢望安愣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吱嘎——” 大门缓缓打开,许夏蝉抱着谢望安的胳膊,站在他的身后伸长脑袋向里看。 谢望安在门口放下书包,又放下吉他,黑暗中,男人脸庞带笑,“把眼睛闭上,有惊喜。” “好。” 女孩乖巧的闭上眼,双掌紧紧攥着谢望安的手掌跟着他一步一步向里走。 “等一下啊。” 男人略微慌乱的声音传来,闭眼的许夏蝉鼻尖动了动,紧接着感受到一束微光,她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惊喜了。 “睁开眼睛吧。” 许夏蝉缓缓抬帘,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在向日葵中,一束束金黄的向日葵上挂着金色的彩灯,客厅的桌上、家具、甚至厨房,全部摆满了洁白的水仙,流光溢彩的蓝色微光熠熠生辉,天花板上飘荡着颜色各异的气球。 “哇!” 谢望安带着笑意望着睁大眼睛,发出惊叹的许夏蝉,“这是我们的家,喜欢吗?” 女孩收回视线,抬头望着谢望安,金蓝彩光闪烁,花香四溢的屋中,许夏蝉噙着晶莹的泪珠,嘴唇微抖道,“这...我们的家吗?” 望着事到如今仍然还不敢相信的许夏蝉,谢望安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语气坚定道,“对,我们的家,房产证上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许夏蝉瞬间抱着谢望安,埋在胸口哭着说谢谢。 呜咽声中谢望安手掌不断顺着女孩的头发,无声安抚,许久之后,带着泪痕的许夏蝉抬起头突然道,“我想做爱了,想给你生宝宝。” “啊?!” 谢望安跟不上女孩的脑回路,但许夏蝉已经跳上他的腰,男人顺势抱住,柔唇已经亲了上来。 因是眼泪的情感太重,它才有了咸味。 因是人类内心世界过于丰富,所以有了与眼泪同样味道的食盐,成为了人人每日必须摄入的元素。 光芒四射的客厅中,谢望安踢开地上的花,坐在沙发上,女孩搂着他的脖子吻的越发热烈。 向阳而生的葵花与洁白典雅的水仙孕育出灿烂鲜艳的青春年少人。 昨日已去,今朝已至。 当晨光照在谢望安脸上之时,他缓缓睁眼,却发现身边的女孩不在臂弯。 “许夏蝉!许夏蝉!” 谢望安赤裸着身子神色惊慌的跑到客厅。 清晨羲光饱满温柔,许夏蝉穿着白衬衫,绑着丸子头,站在厨台前回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流氓,快去穿衣服。”女孩轻骂道。 “吓老子一跳,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你还要去上学,我给你做早餐呀。”许夏蝉理直气壮说道。 谢望安拍了拍额头,哭笑不得道,“哥们,十五号了,放寒假了。” “不要叫我哥们!烦人。” 谢望安回到房间穿上衣服,洗漱完后,两碗清汤面飘着热气已经放在了桌上。 “你出去买的面条?”谢望安问道。 “嗯嗯,妈妈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我就起床去买了。” “要不明天去领结婚证吧。”谢望安夹着面说道。 “啊?!” “可是我还没有二十岁。”许夏蝉略显害羞说道。 “那你起床给我做早餐,搞得像我们结婚了一样。”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歪头,眼珠微抬想了一下,“不是呀,我只是学着妈妈以前照顾爸爸的样子照顾你。” 谢望安吃面的手陡然一顿,轻声道,“你不用照顾我,咱们私奔应该是我照顾你。” “没事,照顾你我开心。” “傻子。” 吃完早餐,碗筷放在洗菜池里并未清洗,许夏蝉穿着昨晚的那一套衣服,谢望安也是一样,两人整理完后便出了门。 新家虽然家具家电齐全,但油盐酱醋、洗漱用品、床上用品等等谢望安根本没有时间买。 他的衣服没有带过来,许夏蝉的更不用说了,纯属于没良心的私奔,除了一把吉他就没有了。 今日又是阴天,许夏蝉的脸却是晴天。 这是她和谢望安同居的第一天。 “以后手表不准摘下来了。” 楼下,许夏蝉给谢望安戴上那块当初花了几万买的江诗丹顿手表说道。 “好,不摘。” “金饼就不要你戴啦,我戴着就行。” “嗯...我不是不想戴,是不太方便戴。”谢望安解释道。 老道的唐卡一戴,谢望安现在就没有做过噩梦,也没有做过诸如梦见许夏蝉、谢玉簪、薛冰心三个人,抱着娃娃让他们喊自己爸爸的乱七八糟的梦了。 “知道啦,等会我买点毛线,给你织围巾和毛衣,好不好?” “好。” “再给你买几条衣服和鞋子。” “不用了,给你买就行,我家里多的是衣服。” “我就是要给你买。” “那你有没有钱呢?” “没有,我把六十万落家里了。” “不过没事,我等会给妈妈打电话,让她出门的时候在家里放些钱,我回去拿。” 谢望安顿时忍不住笑起,这曾经的学霸校花怎么踏马像是在家里关傻了一样? “这张卡拿着,里面有八十万,以后你就负责管家了。” 谢望安掏出一张蓝色的银行卡,许夏蝉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找妈妈拿就行了,你现在在创业,用钱的地方多,节约一点是一点。” 男人眨了眨眼,“行吧,那明天我找人来看房子,把这房子买了,再把你送回家,这样是最省钱的。” 许夏蝉愣在原地,表情突然就有点委屈了,抬头望着他,“真的?” “假的,钱拿着,以后你管家,我挣钱。” 女孩闻言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郑重其事的接过银行卡,“好!我管家,你挣钱!” 第183章 日常 “这个碗好好看,我们买一个好不好?” 超市里,谢望安看了一眼许夏蝉手里拿的小黄鸭饭碗。 “好。” “我们买点辣椒还有辣椒酱,你喜欢吃辣。” “行。” “我想要这个小恐龙的拖鞋。” “买。” 购物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谢望安却是注意到里面好像没有一样是女孩说喜欢吃。 “买点零食和水果吧。” “那你想吃什么?” “嗯...鸡爪、辣条、果冻、薯片、奥利奥、酸奶,苹果、葡萄、草莓、荔枝。” 许夏蝉听的一愣一愣,她不记得谢望安喜欢吃这些呀? 但这些恰恰是她平时喜欢吃的。 “怎么了?”谢望安问道。 女孩回过神来,灿烂一笑,然后柔情万千的抱住谢望安的胳膊,“没怎么,我就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 “也许吧。” 谢望安想起重生的那一刻到现如今,他和许夏蝉怎么又不算天生一对呢? 买了三大袋东西装在车上,谢望安和许夏蝉又向商场走去。 如今海城各大商场都有花鸟门店,谢望安带着一丝考察的意味领着许夏蝉进了一家。 他当然不是想来装逼打脸的。 女孩在销售员的介绍下挑选着衣服,谢望安在店里面转了转,看了几眼衣服摆设和装修后,内心默默记下几点,同时空气中有一股属于新衣服散发的布料味,这一点是不允许的。 “那个谁是店长呀?”谢望安问道。 “帅哥我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穿着小西装的中年女人说道。 “我听说花鸟的衣服都会熏香,你们的衣服怎么一股味呀?” “是这样的先生,由于我们花鸟的衣服款式新颖,订单太多,最近基本上是出一件买一件,所以新衣处理上可能不太完善,抱歉了。” “您看上那款衣服我给您打个折扣。” 谢望安心里对于这店长的处理方式还是很满意的,也没有过多再问。 “好看吗?” 此时许夏蝉穿着一件上为白,下为蓝的可爱风小熊羊羔绒外套从试衣间里出来,谢望安看了一眼道,“好看,再配一个粉色的围巾,扎个丸子头就很可爱。” 许夏蝉其实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不穿才是最好看的。 但谢望安要是只说好看,女孩恐怕内心又会不自信,加上一些自己的意见,许夏蝉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心理了。 “那就要这件了。” “好。” “我给你选了一件棕色的夹克,你试试。”女孩指着店员手里的男装说道。 “好。” 谢望安脱下外套穿上夹克,一股味直冲鼻腔,不刺鼻,但不符合花鸟。 谢望安和许夏蝉站在落地镜前,一高一矮,男孩简约大方,女孩清纯可爱。 许夏蝉拿出手机嘟着嘴贴近谢望安,他也很配合的偏了偏头。 咔嚓一声后,女孩道,“我们明天去拍照好不好?” “好。” 买了几件冬装后,许夏蝉拉着他去内衣店。 谢望安多少有点尴尬,但女孩铁了心拉他在身边。 谢望安还以为许夏蝉是害怕一个人,结果在看的时候,女孩低声说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性感内衣裤?我穿给你看,只不过今晚不行,要拿回家洗。” “还有丝袜和衣服,这店里也有,你指给我看,然后你就出去等我。” 谢望安闻言愣了愣,这清纯校花不仅学习好,房事也很有天赋呀。 “傻子,其他不用买了,内衣裤买纯棉的就行了,我出去等你。” 许夏蝉望着男人的背影,灿烂一笑。 他才是真的傻子。 等十几分钟后,许夏蝉提着袋子出来,两人买了杯奶茶,谢望安牵着她的手又走进一家相机店,然后花了一千买了一部拍立得。 “现在你可以随时拍照了。”谢望安说道。 “你真好,亲亲。” 女孩的唇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唇印,谢望安不知道,许夏蝉知道,但她不说。 提着东西来到外面,风一卷,一片雪花迎面而来,许夏蝉顿时眼睛亮起仰起头。 “又下雪了哎。” “我给你拍一张。” 谢望安放下东西,拿出拍立得,相纸和电池在店里面已经上好了。 “我想要一起照。”许夏蝉说道。 “哥们,帮我和女朋友拍一张行吗?” 谢望安瞬间对身边经过的男生问道。 “好。” 雪不知不觉就下的很大,两人站在雪中,谢望安搂着许夏蝉,女孩身体偏向他,翘起一条腿,右手比着耶。 “好了。” “谢了啊兄弟。” “没事。” 接过拍立得,许夏蝉立马抽出相机,等待了一会,她把相片举在谢望安眼前,“你看,我们白头了哦。” 充满年代感的相片中,人物本就偏曝光,再加上发间的白雪,确实像白头了。 “走吧,回家。” “好。” 回到家,谢望安对着满屋的向日葵和水仙为难了。 当时只想着给许夏蝉惊喜,没想着怎么处理这些花。 “我想把它们养起来。”许夏蝉说道。 谢望安看了一眼阳台,“你在等我,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 听见女孩的回答,谢望安顺势说道,“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嗯。” “那我开学了怎么办呢?” “我,我克服,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谢望安点了点头,还是决定等一段时间再说一起上学的事情。 “穿鞋走吧。” “好。” 两人下楼后,谢望安在小超市和饭馆问了一圈,买了五个泡沫箱。 “我们要干什么呀?”许夏蝉问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买保鲜膜和铲子。” “你快点回来啊。” 谢望安心头无奈又好笑,两人就搁超市门口,最多距离不过几十米。 买好之后,进入小区,谢望安直接在绿植中间开始挖土。 “你把保鲜膜铺在泡沫箱里,然后拿胶布粘住。” “好。”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一铲铲湿土铲进泡沫箱,五个箱子全部满了后,谢望安抱起一箱,“走吧。” “我也搬一箱。” “你搬不动。” 女孩不信邪,白嫩的脸颊微微狰狞,两只臃肿的手臂抱着泡沫箱使劲,结果泡沫箱纹丝未动。 “走走走!” 女孩手上的泥巴还来不及拍,直接一步当先的走在前头。 “傻子。” 许夏蝉:好丢人t^t。 第184章 又无无无题 搬家的第一天总是忙碌的。 洗衣机转个不停,厨房柜门与碗碟声交错,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回荡在客厅。 谢望安将花一束束栽进泡沫箱,最后还剩一些花时,许夏蝉道,“晚上我们用这些花瓣泡澡好不好?” “好,但是你不许起色心。” “明明是你禁不住诱惑。” “那我们现在来一次?” 谢望安看着带着围裙,盘着头发,有一丝居家人妻韵味的许夏蝉故意说道。 “也行。”女孩面含春色立刻转变话风说道。 “行个嘚,白日就淫,一天不是炒菜就是干。” “你烦人。” 女孩气呼呼的转身回到卫生间继续洗贴身衣物。 谢望安也戴上围裙开始摘菜做饭。 “妈妈还没有打电话给我,你说她是不是生气了?” 油烟味十足的厨房,许夏蝉啃着苹果站在门前问道。 “有可能不要你了。”谢望安笑道。 女孩靠在门廊上,“不要正好,反正你要我就行了。” “我也没说要你呀。” “但你说要养我。” “吃完饭我们去医院开药。”谢望安说道。 “不去,我不想吃药了。” “为什么?” “那药吃了感觉对事情都没兴趣,像个呆子。” “行吧。” 许夏蝉好像看不腻谢望安,男人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随时还想贴着。 中午吃饭时也要坐在一起,吃一会就把一只脚搭在他的腿上。 “能不能坐有坐相,坐有坐相了。”谢望安说道。 “可是我就想挨着你。” 谢望安刚想开口,电话响了。 “你妈。”谢望安看着手机说道。 “不接算了。” “还是说一声。” 谢望安接听电话,柳青微冷漠的声音顿时传来,“许夏蝉在哪里?” “在我旁边呢。” “我问的是你们在什么地方。” 许夏蝉在旁边不断摇头,谢望安犹豫了一下,“我们现在住紫郡城,就汇发超市这里。” “好,下午我过来找你们。” 电话挂断,许夏蝉生气了。 “你和我妈说干什么呀?她来了肯定要把我带回去。” 望着女孩不安的眼神,谢望安捏住她的颔首亲了亲,“不会带你回去的,放心吧。” “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大不了我当你监护人。” “你才不能当呢。” “你叫我声爸爸我不就是监护人了吗?” “不要。” 吃完饭,谢望安洗碗,许夏蝉就站在身后搂着他的腰。 “你不去看电视吗?” “不想看。” “那你可以去沙发上坐着,等我洗完碗出来陪你。” “不想离开你嘛,抱着有安全感。” 谢望安迅速收拾好厨具,然后抽了一张餐厨纸擦干台面的水份,直接将许夏蝉抱在厨台上。 “干嘛?” 女孩眼生媚丝的轻声说道。 视线欲看而垂的漂浮在男人的眼中或脸庞上。 “沙发上干过了,我们试试厨房。” “不要。” 许夏蝉顿时把头转到一边,只是手掌却已伸到背后,轻轻的扒拉着后面的东西。 “行吧,不要就算了。” 谢望安松开女孩的腰,转身就走之时手腕传来拖拽感,紧接着一张柔唇已经印在了脸上。 “你不要,我要。” 厨房扬起最原始的欲望,厨台微颤,女孩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洁白纤细的手臂展开,嗓音里传来这个世界上最动听诱人的“音乐”,当男人身躯前倾时,那双手臂又立即搂住脖子,眼神迷离的与其热吻,男女两颈相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耳畔,许夏蝉的五指紧紧抓着男人厚实的后背。 下午五点,谢望安和许夏蝉在房间里慌忙的穿上衣服。 柳青微来了,而且现在就在门外面! 年轻人同居,不是做饭就是干。 谢望安和许夏蝉也不能避免。 特别是许夏蝉,对于做爱这件事痴迷程度堪称无底线,谢望安蓝条刚满她就又开始要。 “吱嘎——” “柳姨。” “妈。” 柳青微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谢望安,紧接着是头发凌乱,脸颊红扑,穿着毛衣的许夏蝉。 “我带了些夏蝉的衣服过来。”柳青微说道。 “好,谢谢柳姨。” 谢望安接过行李箱,柳青微进门之后看了看客厅,“这房子多大?” “150个平方。” “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订位置。”柳青微说道。 “不用了妈,我们会做饭,就在家里吃。”许夏蝉说道。 “对,柳姨我会做饭,下次出去吃吧。” “你会做饭?”柳青微略微惊讶的看着谢望安。 “会,打小就学过。” “行吧,那就在家里吃,夏蝉你带我参观参观。” 谢望安正戴围裙,许夏蝉闻言赶紧先跑到她和谢望安的卧室把门关上。 里面的纸团还没有收拾。 柳青微看见这一幕气的牙痒痒。 女生向外没错,但自己女儿倒贴的样真让她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天色偏暗,厨房里的谢望安也关上了燃气灶。 柳青微看着桌上的饭菜,试探性的夹起一块鱼肉。 “妈,你多吃点,谢望安做饭也好吃。”许夏蝉说道。 “好,你们也是。” 吃饭的氛围怎么说呢,谢望安有拐跑许夏蝉的心虚感,许夏蝉也有跟着私奔的心虚感。 虽然三人不至于很安静,但也只是轻言细语的时不时说几句话。 吃完饭,许夏蝉洗碗,谢望安和柳青微坐在客厅,女人看着阳台上的花,“你们怎么种那么多花?” “许夏蝉喜欢就种了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柳青微看了一眼在厨房里的女儿,随即道,“事已至此,我也只有几个要求。” “您说。” “她有抑郁症,没有恢复之前,我不希望你和其他女生有瓜葛,免得刺激到她。” “这是肯定的,我暂时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那你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柳青微直接说道。 这顿时之间有点难到谢望安了。 按道理说两人同居了,必然是男女朋友,但这种道理又不适用于谢望安和许夏蝉。 “这个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但等她抑郁症好了后,我应该可以回答你。” 柳青微深深看了一会谢望安,没有继续追问,“你们现在还小,她不能怀孕,措施要做好。” “好。” 怀孕大不了娶了算了。 谢望安嘴上答应,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回答。 每次做爱他倒是想做措施,许夏蝉好像铁了心认为没有缘分,不会怀孕,不让做,这种事本来谢望安态度强硬点也没什么,但他在这种事上强硬,女孩的情绪就开始变的有些异常。 总结:戴了等于不爱。 “我把药带来了,你要让她按时吃。” “她不愿意吃药,说吃了对什么事情都没兴趣,只会发呆。”谢望安如实说道。 柳青微想了想,“那算了,我们也没有抑郁症,这方面听她的吧。” “嗯。” “一个星期带她回一次家。” “好。” “过年也要让她回家过。” “这是肯定的。” “等你开学把她送回家,不然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不行。”柳青微说道。 “柳姨,我打算让她到时候和我一起去上学,长时间待在家里,她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只有慢慢和外界接触才行。” 女人愣了愣,“你能让她上学?!” “能,这也是让她和我同居的原因。” 柳青微眼底浮出欣喜,刚想再说点什么,许夏蝉端着水果过来了。 晚八点,谢望安和许夏蝉送柳青微离开。 母女俩在前面挽着胳膊谈话,谢望安在身后抽烟和如今的花鸟厂长柳天明打电话。 对于今天在服装店发现的问题,谢望安和柳天明沟通之后,决定再做几款香薰搭配在衣服里,这样能够减轻味道。 “谢望安,照顾好她。” “好,柳姨你慢点。” 等柳青微走后,谢望安和许夏蝉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妈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回家的路上,女孩依赖性十足的挽着谢望安的胳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全部交给男人承受。 “你妈让我们早点给她生个外孙抱。” “真的?!”女孩眼睛一亮。 “嗯呢。” 话音刚尽,许夏蝉猛然拉着谢望安跑了起来。 “你干什么?” “回家生宝宝!” 第185章 梦话 之后的几天,谢望安和许夏蝉天天窝在家里。 醒了就干,干完就起床做饭,然后又是干,偶尔出门买买菜,晚饭后散散步。 “看吧,我就知道没有缘分,我来姨妈了。” 晚上,谢望安靠在沙发上打贪吃蛇,女孩在阳台晾着内裤说道。 “我知道你没有怀孕呀。” “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奶奶学了把脉,喜脉我之前把过。”谢望安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替我把过?” “昨晚你睡着流口水的时候。” “讨厌。” 女孩扑进怀里,张开嘴就往男人的脸上啃咬。 ...... “姐姐你最近怎么样?” 夜晚谢家,老太太乌涂在房间如往常一样纳鞋垫,谢玉簪站在阳台和薛冰心打电话。 “挺好的,准备出国旅游散散心。” “你怎么样?” “我也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天天在铺子帮忙学中医。” “小谢,麻烦你件事。” “嗯。” “你找谢望安把我那房子的钥匙拿来放在你身上。”薛冰心说道。 谢玉簪眼帘抬了抬,“好,只是他最近很少回家,我还要问问。”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薛冰心才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听说许夏蝉生病了,最近在陪她。” “他在陪许夏蝉?还不回家?!” “嗯,怎么了?” 谢玉簪听着电话里变的沉重的呼吸声,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薛冰心虽然已经在远离了谢望安,但谢玉簪认为还不够,加上这把火就差不多了。 至于许夏蝉。 女生还是心疼女生的。 能让谢望安亲自抛弃从前的事情天天去陪着,还有退学。 谢玉簪认为除了绝症和抑郁症,应该就没有了。 但许夏蝉没有来过铺子,奶奶的情绪也没什么变化,苏若星每天也正常上课,所以谢玉簪推测许夏蝉大概率是抑郁症。 所以目前的情况,谢玉簪想将谢望安占有,轻而易举,起码可以做到再无对手。 “没事,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拿吧。” “好。” 挂断电话,老太太正在咳嗽,谢玉簪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老人面前,“奶奶天气越来越冷了,铺子明天十点钟再开吧。” 老太太戴着老花眼镜看了一眼阳台外的天色,“没事,你多睡一会再来店里。” 女孩见劝不动,无奈只能说道,“你要是染风寒了,到时候谢望安该担心了,本来他这段时间就忙。” 老太太闻言端起水喝了一口,“那九点钟开,但你不用起那么早,年轻人多睡一会。” “没事,我还要跟着师父你学东西呢。” 女孩亲昵的抱住老人胳膊,老太太笑了笑,“你当我孙媳妇什么都教给你,哈哈。” 谢玉簪脑海豁然一炸,立刻道,“好啊,当你孙媳妇。” ...... “谢望安!谢望安!” “嗯?” “我在找江国良,我在找,你别着急...” 漆黑的房间,躺在床上的男女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熟睡。 谢望安眼皮眨了眨,翻身另外一只手也抱住女孩。 “我不会和谢望安分开!我肯定能找他,你放心!” “江国良...江国良...” 许夏蝉嘴里不断说着梦话,谢望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了?” “江国良...江国良...” “江国良?!” 谢望安嗓音略哑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后背发寒看了看房间。 “许夏蝉,许夏蝉。” 谢望安轻轻拍着女孩的脸颊,但不知是梦做的太深还是睡意太沉,没有一丝醒转的迹象。 谢望安的手臂从女孩的颈下抽出,随即拿起床头柜上的烟,打开窗户点燃。 望着烟雾在风中缕缕散尽,谢望安转头看了一眼许夏蝉,又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唐卡,将烟掐在窗台,谢望安取下唐卡,然后托起许夏蝉的脑袋小心翼翼的给女孩戴上。 重新将许夏蝉抱在怀里,谢望安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轻声呢喃,“来找我。” 男人闭上眼,女孩的迷人的体香和发香交合扑进鼻里,谢望安的手臂一只枕在女孩的脖下,一只轻轻的掐在女孩的脖子上入睡。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白影闪炼,谢望安又回到了当初那间废弃屋子。 他推开老式木门,披头散发,穿着白裙子,赤着脚的李不裳再现眼前。 谢望安这次没有害怕,站在门口情绪稳定道,“我让人找过江国良,但公司和洋房根本没有这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 白衣女声音尖锐癫狂的大喊,瞬间就移动到了谢望安的面前,四目相对,谢望安没有一丝害怕。 他问心无愧,薛家在沪市的力量那么大,既然查不到江国良,要么人死了,要么已经不在沪市。 “你没有找!你根本没有找!” 锋利,宛如被水泡发的白指甲距离谢望安的脖子极近,或许这根本不是梦,谢望安竟然闻到了一丝腥臭味。 “我踏马找了,你不是在跟着老子吗?你会不知道?”谢望安直接破口大骂。 “不对!不对!他一定改换了身份,你再去找找,再找找。” “可以,但你不能骚扰许夏蝉,她有病。”谢望安说道。 李不裳闻言抬起头,一张难以形容的恐怖脸抬起,“你想知道前世你死后,她怎么样了吗?” 或许是错觉,谢望安竟然看见它笑了。 “你知道我重生了?” 谢望安身体发寒,脸色顿时惊讶且有一丝恐慌。 “帮我找到江国良,我早已经给过公子回报。” 女子话音落,屋内无风自起,谢望安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 “呼呼呼——” “做噩梦了?” 睁开眼,谢望安就看见许夏蝉脸颊伸在上方望着自己。 “多少点了?” “六点钟,我们继续睡吧。” “嗯。” 女孩埋进胸膛,谢望安深深吸了吸她的发香。 “亲亲。”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四目相对,谢望安问道。 女孩眨了眨眼,“没有呀,我睡的好好的。” “真的没有?” 许夏蝉将脸埋在男人的脖间,“没有,别担心啦。” “你要是骗我,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许夏蝉的呼吸凝滞,片刻之后,“哎呀哎呀!我刚才就是想趁你睡着了试试能不能做爱,会不会被我弄醒,真的是。” “咦,老子!” 谢望安瞬间无奈。 “别气,你都有感觉了。” “你来姨妈了。” “我可以吃小孩...” 第186章 雪与脉 “以后你戴唐卡,我戴金饼。” “为什么呀?我不要戴。” “是不是不听话?” “我就是不想戴嘛。” “行吧,那我现在去把客房收拾出来,咱们分房睡。” 午饭过后,电视里播放着焦恩俊主演的《青蛇外传》,他正在带着恨意热吻青蛇。 谢望安起身离开沙发上,许夏蝉就黏人的吊在了他的背上。 “不要分房睡嘛,我会害怕的,会睡不着。” “你不戴就只能分开睡。” “我戴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好喜欢你哦,亲亲。” 从同居第一天到现在,许夏蝉对他的依赖度和黏人度越发浓烈。 谢望安也乐得如此,等开学让许夏蝉一个人在家待一天她恐怕就要受不了和自己上学。 “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分开吗?” 宽敞点客厅中,谢望安背着女孩来回转悠,阳台的窗外是飘不尽的白雪,亮白的寒气如春卷般刮着。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吧。” “不会。” “真话呢?” “真话就是等你抑郁症好之后,我想我们依然做朋友。” “渣男,天天睡人家,还要和我做朋友。” “哈哈,那我们分房睡好不好?” “算了算了,谁叫我许夏蝉就喜欢你这个渣男呢。” “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说最讨厌渣男吗?”谢望安问道。 “可是我不讨厌你,我爱你啊。”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女孩嗓音里仿佛都有一种夹着柔情、依赖、爱意、开心的腔调。 感受到耳畔女孩的热息与香味,谢望安低头看了一眼干净亮洁反光映成两人轮廓的瓷砖,轻声说道,“生个孩子吧,到时候我娶你。” 谢望安对许夏蝉的感情是复杂的。 可终究应了一句话:日久相处,孰能无情? 他不清楚对许夏蝉有没有爱。 可如果在抑郁症之前有了孩子,那就娶吧。 奶奶说了,人生的选择权是自己的,他现在选择的是许夏蝉,只看两人有没有那个缘分了。 “真,真的吗?” 许夏蝉眼睛睁大,声音也有一丝不可置信。 从谢望安在巷子救下她的那晚,许夏蝉就察觉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开始的眼神厌恶、冷漠,到后面的平静,再到后面没有丝毫情绪,又到如今男人时常流露而出的心疼。 他,谢望安。 对自己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自己看向他的那种独有的眼神。 许夏蝉又从来不敢奢求和对方真的以后结婚,一直在一起。 “嗯,真的。” “好,我,我一定给你生宝宝,生三个!” “哈哈,行,生几个你说了算。” “谢望安,我真的好爱你啊,呜呜呜...” 男人没有说话,缓缓的背着女孩在客厅走着,来到阳台,谢望安才道,“雪是白头的象征,脉是缘分的延续,我们若真有缘分,老天爷会赐一个血脉给我们。” “万一我怀上宝宝了,你让我打掉怎么办?” “不会的。” “我相信你。” “嗯。” “望安望安...谢谢你愿意给我困住你的机会。” 冬日的睡意总是高涨的,哄女孩入睡后,谢望安轻手轻脚来到客厅,拿起手机拨打张老道的电话。 “太子爷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老道说道。 “你给我查个人。” “好。” “江国良,以前在...” “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谢望安眉头一皱。 “你有所不知,龙门每个堂主私底下不得有其他来往,除了对接公务,这也导致我们只能调动自己的力量,你说的这个人如果不在海城,我恐怕也无能为力。”张老道。 “不是,你们这样的门规岂不是容易出叛徒?” “为什么这样说?” “跟踏马分封制一样,各自为营,门主也在狱里,要是没有信仰,有点其他心思自己慢慢做大,不就是叛徒了?”谢望安说道。 “哈哈,太子爷说的倒是,但比起堂主之间来往频繁,这样的门规却是更容易削弱力量,若真有二心,其他堂口合力而为,也不过是轻易碾压。” “你私底下就真没有几个交好的堂主了?”谢望安不死心问道。 “没有。” “我不相信。” “额...太子爷,我是上一任门主,所以...” “牛逼。” 挂断电话,谢望安点燃一根烟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他拨通了薛晏良的电话。 “喂,小谢。” “薛叔,打扰了。” “哈哈,没事,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呀?” “冰心明天要出国玩,你要是有想法,可以一起去。” 谢望安愣了一下,有点摸不清薛晏良的路数。 他之前是希望自己和薛冰心分开的,现在怎么又在给相处机会了? “嗯...薛叔,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对我比较重要,他刚好以前也在沪市做生意。” “行,叫什么。” “江国良,以前是...” 说完信息后,薛晏良很爽快的答应了,谢望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随即道,“薛冰心最近怎么样?” “嗯...小谢呀,她对你动真情了,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开心。” “抱歉了叔叔。” “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但知道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如果有什么误会,我还是希望能够静下心来好好谈谈的,我就这一个女儿,她开心就好。”薛晏良语气颇沉说道。 “嗯...叔叔她今年就要出国了是吧?” “对,出去留学,到时候好帮我分担。” “世界很大,遇见薛冰心这样一位朋友我很开心。” “哈哈,你小子呀,我懂了,有时间来家里玩。”薛晏良笑道。 “好,麻烦薛叔了。” 电话挂断,谢望安点燃一根烟靠在沙发上,视线望着黑屏电视发呆。 房间廊道口,赤脚的许夏蝉站在墙壁处无声的望着男人。 第187章 你偏心 一月27号,谢望安早上带着许夏蝉回到花阳小区。 药铺里,奶奶正在给女孩把脉。 “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开点安神助眠的药就行了。”老太太说道。 “谢谢奶奶。” 女孩声若细蚊的道谢。 “有些日子不见,现在和我生分了?”老太太调笑道。 “没有,只是觉得辛苦奶奶了。”许夏蝉的脸蛋陡然浮现红色。 “行了,中午留在家里吃顿饭吧。” “好。” “那我去买菜。”谢望安说道。 “安哥,你回来的路上顺便买把剪刀吧,奶奶家里用那把剪子不好用了。”谢玉簪说道。 “好。” 许夏蝉有点左右为难。 想跟着谢望安一起去,又怕奶奶误以为不想和她亲近。 “走啊,你拄哪里干啥?” 门外,谢望安撑起黑伞喊道。 “来了。” 女孩在寒雨中撞进谢望安的怀里,男人还以为她今天穿的鞋有点滑,搂着她的肩向前面不远处的菜市场走去。 “安哥,你不买剪子吗?” “等会的。” “安哥小心呀,前面有小水坑。” “好,你也慢点。” “安哥你别踩井盖呀,小心掉下去。” “哦。” “安哥你别把伞全部往我这里打呀,等会打湿了有人要心疼。” 路上,谢望安眉宇奇怪的望着女孩,“你还是别叫我安哥了吧,我不习惯。” “谢玉簪都能叫,我为什么不能叫?” 谢望安微微一笑,明白女孩是吃醋了。 “你能,你随便叫。” “哼!安哥真好,安哥买把剪子回来呀。” “别生气了谢夫人,来,我牵着你。” 许夏蝉低头看着宽大的手掌,气鼓鼓的拍掉,“我自己会走路!” 看着身高像小土豆一样的女孩扭着屁股埋头走路,用力走三四步也就他一步多的距离,谢望安把伞遮在女孩头顶带着笑意手掌轻轻拍在她屁股上,“驾驾驾,快点,在快点。” “你烦人!” “别生气了。” “哼!” 许夏蝉自顾自的走到菜市场,见人多起来后,压了压粉色的帽檐,然后气闷闷的抱着谢望安的胳膊。 “想吃什么?” “吃辣子鸡。”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你好久没有吃奶奶做的辣子鸡了,肯定想吃。” 谢望安哑然失笑,甩着雨伞的水滴低头亲了女孩一口。 平日的生活谢望安都是按着女孩的口味来的,两人出去吃饭也是,但女孩做饭的时候也总会做上一两道有辣椒的菜肴。 “我们买点洋芋吧。” “好。” “还有平菇和茄子。” “好。” “谢玉簪喜欢吃什么?”许夏蝉问道。 “不生气了?” “她照顾奶奶那么辛苦,我不生气。” “傻子。” 买完菜,回到家,他和许夏蝉前脚进门,后脚老太太也回来了。 “奶奶,我和你学做饭。”许夏蝉说道。 “行,小安你过来洗菜。” “奶奶我洗就行了。” “水凉,让他来。” 厨房里,烟火溢屋,女孩认真的看着辣子鸡的步骤,老人时不时讲解一些细节。 谢望安看了一眼便坐到沙发上打贪吃蛇。 等了一会,谢玉簪提着一大包药回来。 “安哥你要不要带砂锅回去?”女孩问道。 “也行,等会给我拿一个用的吧,回去简单洗洗就行。” “好。” “奶奶怎么开那么多安神助眠的药?” 谢望安面容不解的望着放在沙发上的药袋。 “里面有壮气益肾的药,给你喝的。” 谢望安脸庞一红,这老太太还真是考虑周全。 饭菜上桌,老太太打包饭菜和谢玉簪婆婆付文慧去店里面吃,饭桌上顿时只有谢望安三人。 许是心理作祟,谢望安总觉得平静的餐桌上翻涌着惊涛骇浪,特别他碗里的菜越堆越高。 “你,你们两个自己吃,别管我。” 谢望安埋头小声说了一句。 “安哥喝碗羊汤,里面加了黄芪。”谢玉簪说道。 “安哥我想喝羊汤,你给我盛一碗吧。”许夏蝉说道。 “哦。” “安哥你等会要带衣服走吗?我给你收拾。”谢玉簪说道。 “我自己给他收拾,不用麻烦你了。”许夏蝉说道。 “还是我收拾吧,班长在家应该不做这些活的。” “确实不做,但是我愿意给谢望安做。” “那班长...” “行了,食不言寝不语,都吃饭。” 谢望安嗓音加重的说了一句,自己埋头刨饭。 谢、许两女也默默的吃饭。 两个女人一台戏谢望安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 吃饭中途,谢望安莫名想到李不裳提到过的【回报】。 女子说的到底是什么回报? 直到吃完饭,谢玉簪洗碗,许夏蝉给他泡了一杯茶,他坐在沙发上也在沉思。 忽然之间,他看向在厨房里的谢玉簪,突然又站起跑到正在房间里面给自己收拾东西的许夏蝉。 突然一个大胆且荒唐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回报:预知! 他以前做的那些离奇、跳跃的梦境都曾经出现在许夏蝉、谢玉簪、薛冰心三个人身上过。 梦见谢玉簪询问自己能不能喊他安哥,说自己过的太苦了。 薛冰心质问自己是不是和别人睡过,还有谩骂也如当时的梦境一模一样。 他掐着许夏蝉时,女孩流着眼泪说的那些话。 怎么可能?! 谢望安内心震惊。 这一切太巧了,他梦见过的都在三女身上实现过一些,至于那些未实现,可能梦只是巧合,可能只是巧合。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试试的没有?”许夏蝉问道。 “不用了,走吧。” 谢望安本来还想在家里待一会的,但怕两女互相不顺眼,又阴一句阳一句的说起来,所以决定还是早走为妙。 “好。” 离开花阳小区,两人直奔福宅安院。 一路上许夏蝉都闷闷不乐,谢望安因为在想【回报】的事也没察觉到。 回到许家,柳青微就开始张罗着晚上的饭菜,还让两人在家住一晚。 谢望安倒觉得没什么,许夏蝉却不愿意。 “你就知道打贪吃蛇。”许夏蝉突然说道。 “那我不打了。” 谢望安赶紧收起手机,起身刚想去外面抽根烟,许夏蝉忽然把脸对着他道,脸蛋气呼道,“你偏心!” 第188章 可能 “没有呀。”谢望安说道。 “那你今天帮谢玉簪。” “我没有帮呀。” “吃饭的时候明明我们两个在说话,你不让我们说,你就是在偏心,你是不是喜欢她?” 谢望安霎时间哭笑不得。 “我没有偏心,我只是不想你们吵架,我也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我不相信。” “谢夫人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不相信我喜欢你呢?” “我都没有化妆,哪里漂亮了?” “因为我喜欢的不是你的脸蛋,是你的灵魂呀。” 谢望安看了一眼无人的客厅,柳青微和秦云霞又出去买东西,他索性直接横抱起许夏蝉上二楼。 “你要干嘛?” “我要干。” “流氓。” 女孩害羞的埋在男人的怀里,内心祈祷下个月不要来姨妈。 推门入房,床铺干净,谢望安的脚掌踢门关闭。 女孩搂住男人的脖子,春色蜜柔的深情望着他的眸子。 “要快点,不然妈妈回来了。” “你还能不知道我的快慢吗?” 女孩脸颊泛起一丝微笑,“那你把门反锁。” “好。” 朦胧的房间,许夏蝉化成春水,任男人如何猛烈都将其包裹。 “夏蝉!夏蝉!” 王柔风的声音响在门外。 谢望安和许夏蝉同时停止一切动作,女孩鬓角染汗的抬起头,“怎么了王...王姐...” “柳总问你们想吃什么。” “都...都可以...啊...” “哦,好。” “坏蛋,你动什么?” “不喜欢吗?” “喜欢。” 十多分钟后,许夏蝉羞红未褪的和谢望安下楼,柳青微看了两人一眼,可算是明白女儿为什么不愿意在家里住一晚了,这是已经有瘾了。 “小谢,合同我已经签了,打到和安建筑的账上是吧?” “对,柳姨。” “行。” 一下午的时间,谢望安和许夏蝉帮忙摘菜,洗菜,谢望安也时不时和柳青微聊聊商业上的事。 夜色来临,许家灯火通明,其乐融融。 柳青微有意让两人留下来,吃饭时拿出瓶红酒和谢望安喝了起来。 许夏蝉想让爱人和母亲关系增进也没有阻拦。 但是心里也打算等会吃完饭和谢望安坐出租车回去造娃娃。 “小谢你有没有打算出国留学?” 谢望安愣了一下,“阿姨,我没有这个打算。” “去国外多学点东西也总是好的。” “嗯...” “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不喜欢国外的生活,国内也能学东西。”许夏蝉帮腔。 “那等过完年你去不去学校?”柳青微直接问道。 谢望安默不作声的夹菜,许夏蝉脸色犹豫。 “你天天在家里,国内国外都学不到东西。” “我要去,开学还早。” “你答应我的事可从来都没有做到过。”柳青微说道。 “我...” “柳姨夏蝉是答应我的,她答应我的事肯定能做到,对吧?” 谢望安的眸光望着许夏蝉,女孩情绪有些浮动的点了点头。 “嗯,我答应谢望安了。” “小谢来喝一杯,我这女儿现在是越来越偏心了,你可要照顾好她。” “会的柳姨。” 谢望安和柳青微同时露出一抹笑容。 吃完饭,谢望安在厨房洗碗,柳青微和许夏蝉上了二楼。 他刚从厨房出来,女孩就火急火燎的从二楼跑了下来。 “你慢点。” “走走走,回家。” “不是在这里睡吗?” “不和妈妈睡,我要和你睡。” 女孩提了一个袋子,谢望安听见叮当响。 “里面装什么了?给我提吧。” “我装了几根金条,还有些钱,嘿嘿。” 谢望安无奈一笑,这连吃带拿还是许夏蝉有经验。 回到家,由于两人都喝了点酒,开门后灯还没有打开,女孩就踮起脚尖开始索吻。 “谢望安,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 “要不要泡个澡?” “也可以。” 卫生间灯光亮起,谢望安正在放手,门声关闭,谢望安回头看见许夏蝉穿着一身紫色的连体蕾丝裙衣,雪白的腿是一双白丝,赤着脚走进。 “好看吗?” 女孩贴近男人,仰起玉脖发问。 “你不穿最好看,但你这样怎么泡澡?” “浴缸挺大的,怎么不能泡了。” 谢望安立刻会意,水声在响,浴室的呻吟也不断,镜前浮现出许夏蝉通红欢愉妩媚的脸颊。 深夜,床上的谢望安和许夏蝉仿佛要将彼此融进身体般紧抱。 “熟悉吗?” “呵呵,你还挺厉害的。” 李不裳又入梦了,但这次是谢望安主动的。 这次不是在废弃屋子,而是在当初的探监室。 谢望安坐在凳子上,李不裳坐在铁栏的另一张凳子上,很有意思。 “公子找我有何事?”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我重生了?” “嗯。” 探监室很黑,黑到不见五指,可又刚好有光,亮到谢望安刚好能够看见脸庞恐怖的李不裳。 “你怎么能从前世跟到我的今生?”谢望安问出一直困惑的问题。 “气息。” “什么气息?” “你灵魂的气息?” 谢望安思考了一会,还是理解不了,随即道,“你给我的回报是什么?” “记忆和未来的可能。” “什么记忆?” 李不裳盯着他看了一会,摇头拒答。 “那可能呢?” “你做过的梦。” “所以未来我和许夏蝉、谢玉簪、薛冰心三个人在一起,然后她们还和我有了孩子?”谢望安脸色荒唐又震惊的问道。 “可能。” “你当这是修仙小说呢?” “不是,我只是在用灵体的力量回报你,公子前世感情不顺,饱受情苦,今生我想你若是感情美满,也能表达出我的感谢。” “如果江国良已经死了呢?” 谢望安说出自己的猜测。 但这又多少有点不可能。 如果江国良真的死了,就不至于查无此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不可能死,他如果死了,我会知道。” “我会尽力去寻找,但可能需要很多时间。” “嗯,多谢公子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谢望安看着李不裳,内心觉得扯淡又充满割裂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他突然问道,“我重生该不会是假象,其实这一切只是你构造的世界吧?” 第189章 谢夫人,来吵架吧 “你们从什么时候住一起的?” “十五号的凌晨。” “那那么岂不是同居半个多月了!” “嗯。” “好呀你,居然都不告诉我,我说那么久都不找我,原来是天天有男人陪。” “哎呀,才不是你想这样,天气那么冷又在下雪,也没什么可以玩的。”许夏蝉脸颊发烫说道。 “你们同居,谢望安没有打你吧?” 暖风呼呼吹的客厅里,苏若星和许夏蝉吃着零食坐在沙发上说话,谢望安则在厨房里忙活晚饭。 许夏蝉身子向后微倾,略微惊讶,“他打我干什么?人家那么好。” 苏若星向后看了一眼厨房,“有些男人你不能只看他一时的好,等玩腻了就会不耐烦,稍微不顺心就可能会家暴,他要是打你,你一定要给我们说,不能一个人忍着。” “苏姐,我耳朵没聋呢,客厅回音也挺好的。”谢望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许夏蝉顿时抿嘴而笑,苏若星吓了个激灵,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闭嘴。 “他人很好,不会打我的。”许夏蝉说道。 “不会就好,反正你们这恋爱谈的也是轰轰烈烈的了。” “吃水果吧你,让你来是陪许夏蝉,不是让你说我小话的。” 谢望安从厨房端出水果拼盘说道。 “是是是,是我冤枉谢大公子了。”苏若星说道。 晚饭间,谢望安和苏若星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许夏蝉一句话也插不上。 等吃完饭后,谢望安和苏若星又拿着作业开始在客厅写。 两人时不时还会讨论自己的解题思路,许夏蝉依然插不上嘴,她只能坐在旁边默默的把电视声音调小。 晚上九点,苏若星主动提出要回家。 “别呀姐,我床都给你铺好了,就这里睡呗。” “不了,明天再过来,我刚好拿点书和课题给你。” “行,我送送你,许夏蝉你就家里。” “行...行吧,那你们慢一点。” “嗯。” 许夏蝉直到两人身影消失才关门,然后神情失落的坐在客厅,过了一会又跑去阳台,由于窗户被防盗窗封闭的,女孩只能贴着窗子,眼珠向下眺望,借着路灯她看见苏若星和谢望安好像有说有笑,有聊不完都话题后更加失落了。 ...... “你确定这样的办法可以吗?”楼下,苏若星忐忑问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昨天让她和我一起写作业,她不愿意,可能还是不敢去学校,只能这样试试了。” “万一她误会了咋办?” “姐姐,咱们是没有嘴吗?不会解释的吗?”谢望安说道。 “好吧,她要是生气了,全怪你出的馊主意!” “不至于。” 刚才在饭桌上和苏若星聊都火热,刻意冷落许夏蝉,谈论她插不进嘴的话题,还有吃完饭写作业这些都是谢望安和苏若星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让许夏蝉在开学的履行诺言,一起去上学。 “你赶快回去吧,免得她一个人待着瞎想。”苏若星说道。 “好,你到家了给许夏蝉发条短信。” “你不许欺负夏蝉。” “不会。” “去吧。” 送走苏若星,谢望安点燃一根烟,步伐较快的想赶回家,电话响了,看见来电人是薛冰心时他眼神睁了睁。 “喂,薛小姐有何贵干呀?”谢望安嗓音轻快道。 “你要查的人有眉目了。” “在什么地方?” “还记得我说过的江攀登吗?”薛冰心说道。 “记得。” “你找我爸爸的时候,我又去调查了一下这个人,我朋友约他吃了顿饭,亲眼看见他左手小拇指掉了,他戴的是指套。” 谢望安脸上一喜,“谢了,到时候我去一趟沪市。” “嗯,这段时间我再仔细调查一下,确认是不是江国良。” “好,麻烦你了。” “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谢望安说道。 “你和许夏蝉在一起了,是吗?”薛冰心的嗓音里夹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谢望安抽了口烟,对这个问题犹豫了。 不是他不想顺势承认,他是怕又出现第二个“许夏蝉”。 “我听叔叔说你出国了,听你声音是已经回来了?”谢望安岔开话题。 “谢望安,为了你的事情我就根本没有出国。”薛冰心说道。 寒夜里,男人的脸庞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情深之重。 他前世爱而不得,这一世老天爷把他当吊玩时,又赐了三段常人难遇的缘分。 “谢了,我没和许夏蝉在一起,但我们...” “我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再见。” 电话挂断,谢望安将还未说完的话藏进腹中,仰头看了看无星无云,只有墨黑的天幕。 他有一种感觉,恐怕薛冰心不会单方面和自己就这样。 “砰!” 谢望安关上门,同时反锁,换鞋的同时注意到客厅很安静,非常的安静。 “蝉宝宝,你没有看电视了吗?” “没有。” “你不要叫我蝉宝宝,我才不是你蝉宝宝,烦人。”女孩又加了一句。 谢望安进入客厅,看见许夏蝉坐在沙发边缘,手里还握着一个粉色的水杯。 “那谢夫人,不看电视咱们就回房睡觉吧。”谢望安说道。 “不想睡,你自己去睡吧。” 女孩闷声闷气的说完身子下意识就侧了一下。 谢望安知道她是生气了,但面色如常的没有去哄,独自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客厅里的许夏蝉坐立难安,看了一眼房廊口,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水杯,女孩手掌啪啪啪的拍在杯面。 “直男!大直男!我都生气了!为什么不哄我!晚上咬死你!” 许夏蝉视线出神的望着电视,当她聚焦在电视机里黑影轮廓的自己时,女孩眼底泛出一丝不自信和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她这段时间没有化妆了,只是在护肤,可由于天天和谢望安在一起,自己什么样子都被对方看见了,甚至有一次她睡的模模糊糊,又想上厕所,外面又冷,她不想起床,谢望安竟然抱起自己去上了厕所,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被窝里了。 许夏蝉脑海里已经想起了苏若星今天说的那段话。 他该不会是嫌弃我了吧? 是不是有点玩腻我了? 每天就是那几样,而且又懒又邋遢,还要照顾我。 这样想法在许夏蝉的脑海里越来越强烈,她的手臂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一股冲进房间化妆的冲动窜在心底。 女孩又盯着电视望了望,突然觉得自己好丑。 不行不行,今晚化妆睡觉! 许夏蝉放下水杯,刚走到房间廊口,谢望安碎发染水的从卫生间走出来,随即伸出手掌,“谢夫人,来吵架吧。” 第190章 这情 “我不要和你吵架!” 看着女孩气呼呼的走进卧室,谢望安前脚刚想跟,后脚门就狠狠的砸在了门框上。 “啊!鼻子,砸到我鼻子了!” 谢望安捂着鼻子,弯着腰在门外喊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流血?” 许夏蝉急忙拉开门,然后蹲下身体仰头查看,因为关心而睁大的眼珠当中突然出现一抹晶莹带沫的唾液从男人嘴里掉出砸在了女孩精致小巧的鼻尖上。 “哈哈,傻子,我没事!” 谢望安笑声猖狂的打开灯,屁股还没有坐下,门外就传来女孩的哭声。 “呜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呜呜呜...” 谢望安太阳穴一跳,伸手抱起坐在地上的许夏蝉,女孩却是像个小孩一样,手脚摆动不要起来。 “呜呜呜...你肯定嫌弃我了,烦我了,才半个月你就开始要和我吵架了,呜呜呜...” 女孩的哭的很伤心,谢望安的嘴角却是压抑不住的上扬。 “我喜欢你,我不嫌弃你,快起来,地上凉。” “我,我不要起来,呜呜呜...” “那你坐着吧,我们今晚分房睡。” 谢望安松开女孩,作势回到房间拿枕头,再转身时许夏蝉站起流着泪,瘪着嘴委屈的看着他。 “我,我们可以不要分,分开睡吗。” “我,我害怕,呜呜呜...” 女孩话磕磕巴巴的说了没两句,哇的一下就张大嘴开始哭。 谢望安放下枕头,将女孩抱在怀里,指间是湿润的泪,耳边是委屈的情。 “乖哦乖哦,不分开睡,不分开睡。” 女孩的哭声在夜晚清脆响亮,谢望安哄了好一会,许夏蝉才吸了吸鼻涕,眸子闪闪泪光道,“你,你是不是玩腻我了呀?” “哈——怎么可能。” 谢望安发出荒唐、无奈、惊讶的声音。 “那你为,为什么回家就,就要和我吵架,还,还要分开睡。” “你别听苏若星乱说,她不仅是大嘴巴,心肠还坏,她就是敌人,想要瓦解我们感情的敌人。” “可是我又懒又不爱干净,上厕所还要你抱着,姨妈巾也要让你换,内裤和袜子也让你洗,我还天天不让你玩贪吃蛇,不让你抽烟,要你陪着我看电视,你做饭我还要在旁边黏着你,我们做爱,我等着也不像片子里面那么标准,在你上面没一会就累了。” “我好多缺点,你迟早会烦我。” “还有你之前就讨厌我,我还破坏了你,你...呜呜呜...我那么不好...呜呜呜...” 女孩说着说着又趴在男人的怀里开始痛苦,谢望安听到一愣一愣。 又过的一会,女孩哭累了,谢望安的白色纯棉打底衣也湿了一片后他才抽了几张纸给女孩擦眼泪。 “呼鼻涕。” “呼——” 谢望安捏着女孩的鼻子,随即纸巾颤抖。 “你说你会不会讨厌我。”许夏蝉坐在床边说道。 “本来呢,我是会讨厌的。” “可你说的那些,因为是你,所以不存在,我也不讨厌。”谢望安说道。 “你在骗我。” “没有,因为是你,所以一切我都心甘情愿,知道了吗?” 谢望安捧住女孩的脸颊,随着两边的肉挤在一起,许夏蝉红彤彤的眼眶眨了眨,谢望安没忍住在女孩的红唇上深深的亲了亲。 “那你为什么回家就要和我吵架?”女孩温顺乖巧的趴在谢望安的胸膛,细声细气问道。 “因为我觉得不论是夫妻还是情侣,一直不吵架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为什么呀?” “嗯...一直不吵架的两个人可能是天生合适,也可能是因为根本就不爱彼此,但更有可能是彼此在退让、容忍。” “那我们是那种啊?” “我们不属于这两种。” “那我们属于哪一种?” “我们属于大冤种。” “噗嗤——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呢,相当于从下到上有一个阈值,你生气了不说,或者是对于我的生活习惯、我的某一句话、某一件没有做好的事或答应你的事,你不说或是你说了我没有做好,你就选择憋在心里,等这样的事情累积的越来越多了,这个阈值上升到了头顶,我们就有可能互相破口大骂,摔杯砸碗,甚至会动手,这样的相处状态不行。” “可是谢望安,我好爱你啊,我不会打你的,也不会骂你的,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甚至你背叛我,只要你要我,我就一定要你。”许夏蝉深情无垠道。 谢望安握着女孩的柔手,忽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这情来的浅或来的重,皆离不开伤人二字。 这情总是爱恨两难,有缘无分,天各一方,各有各难。 这情总是在辽阔的土地延绵万里,考验彼此的忠诚与良心。 “今天我和苏若星聊天你不生气吗?不失落吗?”谢望安引导着问道。 “嗯,有一丢丢生气。” 女孩抬起手,大拇指掐在手指的顶端。 “那现在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但是我失落。” “失落什么呢?”谢望安明知故问。 “我好像脱轨了,根本不知道你和若星聊的什么,还有看见你们一起学习,我就想起我答应过你要一起去学校,可是我又害怕同学。” 谢望安亲了亲女孩的额头,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你如果不想去学校我不会逼你,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家里吧?” “如果我们有宝宝了,到时候要去医院检查,去医院生产,还要带宝宝去打针检查,带宝宝出去玩,我要挣钱养家,不能随时的陪在你们身边,到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可我就是怕嘛。” “有我在,你和我去学校,我跟着你,苏若星跟着你,放学我们一起回家。” 许夏蝉趴在男人的胸口思考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好,那我和你一起去读书!” “真棒,亲亲。” “亲亲。” 第191章 目的不纯 2002年,二月九号,距离除夕还有两天。 “唉...我们是不是没有缘分呀?” 中午时分,房间里。 许夏蝉望着染血的内裤叹气。 “乖啦,迟早会有宝宝的。” 谢望安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拿着内裤进了卫生间。 或许是有了性生活,本来以前姨妈每个月都是准时十号的许夏蝉,现在每个月要么提前一两天,要么延后一两天。 许夏蝉躺在被窝里发愁。 不科学,一点也不科学。 一个月除开姨妈的七天,还有谢望安规定的两天姨妈休息期,总共九天,其余二十一天,谢望安天天像牛一样和自己亲热,而且最少两次,可就是这样竟然还没有怀孕,到底是什么原因? 等谢望安洗完进屋后,许夏蝉说道,“宝贝,我们明天再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好不好?” “什么检查?”谢望安奇怪道。 “不孕不育呀,我们做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怀孕。”许夏蝉神情低落道。 谢望安想了想,“那起来吧,明天要送你回家了,没时间做。” “可是外面好冷哦。” “算了,还是去医院吧,我来姨妈了又不能做爱,躺着没意思。” 女孩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谢望安却是被雷了一遍。 “许夏蝉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不纯呀。” “怎么不纯了?” “我和你在一起是单纯想照顾你,你和我在一起是单纯想睡我呀。”谢望安说道。 “睡你怎么了?天天晚上摸着人家胸睡觉,不摸还不习惯,你怎么不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许夏蝉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 没有那么焦虑和胡思乱想了,也开始恢复一点以前的性格。 “那我不摸的时候你还自己把我手放上去。” 女孩脸颊一红,“不和你说了,我要化妆。” “又给你脸刮腻子,搞装修呀?” “讨厌,女孩子化妆是漂亮加漂亮。” “简单抹点素颜霜涂点口红算了,报告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好,人家本来也没想化浓妆。” 说是随便涂点口红,但许夏蝉画眉加选衣服也用了半个小时。 “以后你再那么慢我就不喜欢你了。” “哎呀,女生出门花点时间很正常。”许夏蝉挽着谢望安的胳膊,轻声说道。 “你化妆一点都不好看,不化妆的时候反而顺眼。” “有吗?” “有。”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最好看?” “不穿衣服的时候。” “流氓。” “亲一个。” “mua~” 下午五点,谢望安河许夏蝉手里拿着检查单,坐在医院的长凳上,谁也没有说话。 手里的白色报告单被从两栋医楼夹缝之间吹来的寒风簌簌鼓荡。 “回家吧。” 许夏蝉拉着谢望安的手,语气低落道。 “不开心了?” “没有呀,咱们又不是不孕不育。” “走吧。” “嗯。” 晚色入幕,吃完晚饭后,关掉灯,谢望安两人盖着毛毯窝在沙发上看九叔的《僵尸先生》。 嘉禾的开头电影字幕音乐有时候感觉比正片还恐怖,许夏蝉头靠在他肩膀上,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胳膊。 女孩典型胆小瘾大。 前天看《僵尸家族》,吓的女孩上厕所都要拉着他一起,谢望安故意把灯关了,许夏蝉的喊叫声他感觉整栋楼都能听见。 “宝贝你怕不怕?” “怕,呜呜呜...我好怕呀。” “我也有点怕。” 女孩又往谢望安怀里凑了凑。 “那怎么办?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有僵尸来咬我们呀?” “应该不会吧,我把门反锁了,它进不来。” “哈哈,傻子。” 一部片子看完,许夏蝉彻底不敢离开沙发,搂着谢望安让他抱自己回房间。 房间灯光黯淡,床头灯亮起暖光,许夏蝉脸红呼吸喘的躺在男人的怀里。 “好像大一点了?” “有吗?” “感觉。” “你有反应了。” “要不要吃小孩?” “你想吃呀?” “人家满足你。” “好。” “你就这种事最积极。” 半个小时后,“好了没有,嘴都酸了。” “快了...” 几分钟后,女孩拉着谢望安去卫生间,回来之后重新躺在怀里,“你说我为什么还没有怀呀?” “可能还没有到缘分。” “要不我们请送子观音好不好?” 谢望安看了一眼女孩,随即道,“这事讲缘分,越着急越不行。” “我怕你离开我。” “不离开。” “我要是一直没有怀孕,你肯定会离开我。”许夏蝉说道。 “咱们都没有问题,你不可能怀不上。” “也是。” “睡觉。” “快把被子盖好,这样僵尸就不会咬我们了。”许夏蝉伸出手理着被子说道。 “那我要是被僵尸咬了,必须要吸人血才能活下来,你会不会让我吸?”谢望安问道。 “会!” “但是你要死。” “我不应该是和你一起变成僵尸吗?”许夏蝉疑惑问道。 “好像是哈,那我们就不老不死了,只要吸血就行了。” “我再给你生个僵尸宝宝,咱们幸福一辈子就完了。” 女孩在被窝里伸出手,激动的挥了挥。 “按照我们两个的性欲,恐怕要生十个。” “你性欲最大了。” “谁叫你长得漂亮。” “嘿嘿,都怪我长得太漂亮了。” 女孩光滑滚烫的躯体在被窝里扭动,谢望安环抱住女孩,听着她时不时蹦出的话语。 二月十号。 谢望安提着玉膳宫庭做的年货来到许家。 “小谢吃完午饭再走吧。”柳青微说道。 “柳姨我还要去拜访几家人和几个会,后天我来给你拜年。” “那行吧,你路上慢点。” “你路上慢点啊,记得想我。”许夏蝉依依不舍说道。 “好,你在家乖乖的,后天来接你。”谢望安说道。 “嗯嗯,拜拜。” “拜拜。” 离开许家,谢望安来到花鸟服装厂,由于马上过年,订单激增,员工们还在三班倒。 中午时分,一袋袋现金和米面油摆在桌上。 马上新年了,也到给员工发奖金的时候。 花鸟如今有800个员工,每人一千二,米面油各一样,将近百万的奖金发放让员工笑容灿烂。 “今天食堂加餐了,今天大家干完最后一个班,开开心心过个好年。” “好!谢谢老板!” 谢望安中午留在厂里吃了一顿饭,随即又提着礼物去了趟张市家里和张主任,最后又请了一众领导吃顿饭到九点钟,一整天才算忙完。 送走所有领导,谢望安面带醉意的点燃一根烟走进玉膳大堂,坐在沙发上准备缓一会再回家。 “嘟嘟嘟...” 电话响起,薛冰心来电。 “喂。” “你喝酒了?” “嗯,刚喝完。” “你在哪?我们见一面,有话和你说。”薛冰心道。 谢望安愣了愣,“你没有在沪市呀?” “我过来接爷爷回去过年。” “哦,我在玉膳,你过来接我吧。” “好。” 第192章 我嫌脏 “哔哔哔!” 夜深人静的街道,一辆白色的凯美瑞在路边鸣笛,谢望安穿上夹克,叼着烟离开。 打开副驾驶车门,谢望安半个身子刚坐下,又突然猛的向外面缩了缩。 “怎么了?”薛冰心奇怪问道。 “不是哥们,你开始玩非主流了?”谢望安惊讶无比道。 主驾驶位上的薛冰心紫色头发,黑色唇釉,眉毛与眼线化的像他妈《刑天铠甲》里路法女秘书一样,耳朵还戴了耳钉,更重要的是穿着连体皮衣,活脱脱一个片子女特务。 “换种风格,也换个心情。”薛冰心轻描淡写道。 她对你动了真感情。 这段时间她很不开心。 谢望安坐上车,脑海里想起那天薛晏良说的话。 “爷呢?” “明天回沪市。” “哦哦,我还以为你们连夜回。” “已经确定了,江攀登就是以前浩宇建筑公司的江国良,只是这个人现在有点特殊。”薛冰心说道。 “怎么特殊了?” “这个人三年前在云南消失,去年回到沪市后开始到处搞投资,与沪市商会会长是深交,所以我想问你,你查他到底干什么?”薛冰心说道。 谢望安沉默了一会,轻轻一笑,“不干什么,就是帮一个朋友查的。” 薛冰心看了他几眼,拿起旁边的饮料,“你刚喝完酒,喝点饮料解解。” “好。” 男人喉结涌动,顿时干了大半瓶。 “你和许夏蝉现在发展到那一步了?”薛冰心问道。 昏暗的街道,谢望安打开车窗一角,点燃一根烟,“我们没发展呀。” “确定?” “当然确定了,不过万一哪天结婚了我会通知你的。”谢望安说道。 薛冰心无声的点了个头。 车缓缓的开,谢望安忽然觉得有点热,想起今晚喝了不少酒他又将车窗开下半扇。 寒风吹打在脸庞上,谢望安的状态有些奇怪。 刚才本来睡意不重,可此时渐渐有点想睡又浑身发热。 “谢望安。” “嗯。” “你真的打心底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薛冰心问道。 谢望安现在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这样的话。 以前他拒绝许夏蝉拒绝的干干脆脆,结果好了,整了个抑郁症出来。 现在他也想拒绝的干干脆脆,或者说是虽然自己也不确定对薛冰心现在的感情,但仍然还是倾向于两人好聚好散的态度,可仍然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免得是第二个。 “有吧。” “可我感觉你没有,你从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就好像是被逼?或抱着单纯找一个对象去的,是吗?” 谢望安沉默了一会,有吗? 好像有一点。 当初若不去问奶奶,全凭本心,他或许和薛冰心不会那么快在一起,不会那么快在一起也就有可能两个人不会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是真的开心。”谢望安说道。 “所以我说对了?” “好热啊,把空调关小点。” 谢望安忍不住脱下外套,撩起自己的毛衣,他的手掌在腰上摸了一把,全是汗水。 “再喝点水吧。” 谢望安拿起旁边的饮料猛灌,直到一瓶喝完,他反而越来越渴。 “还有多久到?” “马上了。” “不是,我为什么这么热呀?” 谢望安喝酒从不上脸,下次之后脸庞通红,身形也开始站不稳,薛冰心着急跑过来扶住他扬起幽香更是让男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喉结,脑海产生一种欲望的冲动。 没道理呀,他天天有许夏蝉伺候,定力不应该那么差。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薛冰心吃力的扶着男人。 “我就喝了差不多半斤白酒。” “大哥,那是白酒。” “好吧。” 两人颠颠倒倒的走在小区路上,到了二单元楼口时,谢望安轻轻推开女孩,“今天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去我家吧,奶奶睡了。”薛冰心说道。 “不了,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可是我今晚见想让你陪陪我。” “陪个几把呀,老子要回去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问题,谢望安莫名的烦躁,甚至欲望感越来越强,他心底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他此时脑袋像喝了假酒一样,又昏又沉,根本思考不了。 “谢望安,你就那么铁石心肠吗?” “哥们我现在想睡觉,过完年陪你,行了吧?” 谢望安烦躁的甩开薛冰心,身躯踉跄的走进漆黑的楼口。 “谢望安我出国提前了,过完年就走,你现在回家了,我们以后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了。”薛冰心忽然说道。 男人顿住身子,撑在墙上回头道,“大哥,十点多了,陪什么呀?” “陪我喝点酒吧,我这些天都在吃安眠药,或许和你喝点点酒我就不用吃安眠药了。” 谢望安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手臂因情绪急躁而在发抖,深深的吸了一口后,“走吧,喝红酒,白的我遭不住了。” “我也喝不来白的。” “额...那我们之前在玉膳...” “那次只是意外。” 三单元的楼道如二单元一般,阳暗、寒冷,声控灯是生怕浪费电,亮个两三秒就黑了。 “等到家了你提醒我给玉膳打个电话,老子让他们检查检查酒,今天怎么喝的我浑身又热又软,脑壳也痛。” 楼道里,谢望安撑着墙走,另外一只手被薛冰心扶着。 “好。” 来到薛冰心家门口,女孩拿着钥匙开门,谢望安撑在铁栏上面等待。 “走吧。” 女孩拉着他的手腕进屋,谢望安刚想问怎么不开灯,薛冰心手掌一推,直接讲她按在了墙壁上,紧接着女孩的黑唇在黑暗中吻了过来。 谢望安在反抗和回应之间挣扎。 他感觉今天喝的酒像是给猪打的催情素,他现在想要女人,特别是薛冰心的身体紧紧贴在了身上。 “我们做爱吧。” 薛冰心捧住男人的脸庞说道。 谢望安脸红气喘,眼睛甚至发红的沉默了一会,“你和别人睡过了,我嫌脏。” “我当时说的是气话,我没有和任何一个男的睡过!” 谢望安当然知道,可他已经听不进去了,望安推开薛冰心,然后直接冲进了卫生间,脱掉衣服开始冲凉。 第193章 以昨夜荒唐,敬未来洒脱 夜色朦胧,房间里,落地镜前。 薛冰心取下发圈,乌黑油长的头发宛如瀑布落下,女孩站在镜前缓缓拉开自己的衣链,待只剩内衣裤后,她开始卸妆,紧接着是化妆。 鲜艳的红唇,恰到好处的精致妆容,耳钉已经被取下,皮衣换成了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一双雪白的长腿上套上了黑丝和一双红色高跟鞋。 薛冰心关掉灯,打开床头灯,随即踩着高跟鞋站在卫生间门外。 听着里面的流水声,女孩姣好妩媚的面容扬起笑容。 她还以为谢望安真的不在意自己。 原来他在意,只是不说。 推门而进,没有一丝热气,薛冰心直接关掉灯,卫生间有一扇窗户,恰好今晚的月亮被圈入窗中,清冷朦胧的月光照进卫生间,谢望安浑身湿透道,“你给我喝的饮料到底是什么?” “想要吗?” “薛冰心你至于这样吗?” “想要吗?” 女孩长发飘动,极具诱惑的缓缓靠近,谢望安拿着淋浴头直接喷在女孩的身上,薛冰心只是迟疑了一下,继续靠近,由于水浸透了衣服,反而将她的身材衬托出来,越发的诱惑。 谢望安重重的晃了晃脑袋,薛冰心的好像闪发着灿烂鲜艳的红光,女孩的一颦一笑,女孩的隐约的春光化为迷人的毒物刻在他被情欲充斥到快爆炸的心脏上。 “老子认栽,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谢望安放下淋浴头问道。 女孩置之不理,身近之时手先触碰到谢望安滚烫的皮肤,男人霎时间眼底的欲望高涨,主动抱住她,薛冰心伸出手按在谢望安的胸膛上,男人厚实的背部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红唇已印,欲望无情的冲击他的脑海。 这一晚,谢望安足足耕种到凌晨天幕升起朦胧的光亮才彻底躺在薛冰心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当谢望安再次醒来时,昨晚与自己疯狂的女人已经离开。 拍了拍沉重的大脑,谢望安开始翻找手机,当看见许夏蝉未接电话的时候,他心中忐忑的查看短信,看见短信箱许夏蝉的短信停留在一个月以前时他才放心的给女孩回电话。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呀?说喝酒之后就没有消息了。”许夏蝉质问道。 “那帮领导简直就是畜生,一个个喝酒猛的很,我最后还是经理给我送回家的。” “那你头现在疼不疼呀?” “有点。” “宝贝真可怜,我去找你吧。” “没事没事,我再睡一会。” “好哒,那你盖好被子哦。” “嗯。” 挂断电话,谢望安神色复杂的望着天花板,想起昨晚的一切,他居然开始觉得踏马有点对不起许夏蝉。 “唉...” 叹了一口气,谢望安发现床头柜有一包荷花烟,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谢望安打开烟,发现烟嘴有口红印,拿起另外一根发现也有。 “噔!” 点燃烟,谢望安靠在床头,拿起轻薄的纸张。 『谢望安见字如面: 你肯定很难想象到我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吧? 从小到大我没有输过,任何东西只要我想要,第二天肯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我爸妈,我薛家给予给我的底气,养育而成的骄傲。 当初之事,过错皆我。 有时候我就在想啊,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真如你所说不过如此? 我因三言两语便对你大打出手,唾骂不止,怒意上头的我听不见你委屈的解释,当时的我只觉得你任何言语在我心底都太过苍白,对不起。 缘分是本书,翻的太快会错过,看的认真又会流泪,而我翻的又快又认真,所以避免不了出现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再次对不起。 分开的这段日子,我时常在想啊,你在我思念你的那一瞬间在干什么呢? 吃饭?抽烟?打贪吃蛇?亦或在和某一个女孩卿卿我我? 我时常在找一段话,或一句诗,亦或一个词语来形容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在昨晚我找到了。 有缘无分的人是后来的我们。 往后我们不会再见啦,我要出国啦,江国良的事我交给爸爸了,你可以和他联系,我的心愿已经完成啦,你看见这封信会伤心吗?会后悔,会难过吗? 不允许哭,你在我心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是短短数月,可你仍然让我感觉任何事只要有你存在,我心便安。 床边的荷花烟是我准备的,上面的口红印是我一次次亲上去的。 望安啊望安啊,你那么喜欢抽烟,在我离开你的日子就让最后一包带有我吻的香烟陪伴你吧。 二十支的荷花,二十次的接吻,愿你能永远记住我的味道,愿你见到荷花就能想起我。 床单上的落红请替我保存好,那是我爱过你的证明。 最后的最后,就以昨夜之荒唐,敬我未来的洒脱吧。 还有就是,谢望安原来和你做爱感觉也就一般吧,也就不过如此吧,哈哈。 ——薛冰心留。』 谢望安心情沉重的看完,又拿起旁边的荷花,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他庆幸薛冰心对自己的爱里夹杂着一份薛家的骄傲,这是最好的结果。 抽完一支荷花烟,谢望安起床洗漱,本以为卫生间会满地狼藉,但却恰恰相反,收拾的很好。 穿上衣服,谢望安手里拿着荷花烟,刚欲离开,他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砂锅,旁边有一杯子下面压着字条。 『请君再品尝一次我的厨艺,未来我若再戴上围裙,品尝之人将也不会是我最爱之人——薛冰心。』 谢望安揭开砂锅,是简单的肉粥,他豁然想起上一次薛冰心为自己煮粥时的时间。 放下衣服,谢望安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他安静的坐下,慢条斯理的开始吃。 他吃的很慢,慢到背逐渐弯了弯。 他的心好像缺了一角。 有想给薛冰心打电话的冲动,有想旧情复燃的冲动。 可当薛冰心的脸与许夏蝉的脸同时浮现之时。 他与许夏蝉更多的记忆占据了高峰。 “呵!” 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第194章 春节 “妈,我要吃药。” 许家,冷清的客厅,柳青微正在桌前摘菜,坐在沙发上的许夏蝉突然身躯颤抖,声音压抑的说道。 “怎么了这是?我马上去拿。” 柳青微略显慌乱的跑上楼,许夏蝉从沙发滑落,双拳握紧,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 她的心又开始疼了。 “药来了,我给你倒水。” 柳青微把几瓶药放在桌上,许夏蝉直接拧开一瓶,直接倒了几颗在嘴里,随即紧靠牙齿生啃生磨,唾液融化令人反胃的西药,许夏蝉却拧开另外一瓶又倒了几颗在嘴里,端着水杯的柳青微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宝贝,用水吞服,不要生吃。”柳青微说道。 “没,没事妈。” 许夏蝉瘫软在地上,流着泪,语气平静说道。 柳青微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这段时间也了解了抑郁患者的情绪状态。 许夏蝉这样莫名其妙的落泪应该是长时间没有用药,莫名因为一个念头情绪就上来了,压抑不住的就会想哭。 “乖,妈妈在,有什么事可以和妈妈说。” 柳青微蹲在女孩旁边,手掌抚顺着女儿的头发。 “妈,我想和谢望安过年,呜呜呜...” 许夏蝉终于哭出声。 柳青微既心疼又为难。 两个小孩又没有结婚,让谢望安陪着过年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我想他,妈。” 许夏蝉的情绪开始崩溃,嘴唇颤抖着说道。 “好好好,一起过年。” 柳青微把女孩抱上沙发,然后拿起手机给谢望安打电话。 “喂,柳姨。” “望安啊,夏蝉不知道怎么了,又开始哭了,还主动说吃药,她想见你,我带她去你家过年,方便吗?”柳青微说道。 “我过来接你们,柳姨你看好她。” “不用不用,我开车过去就行。” “没事,我刚好在外面买东西,现在就过来。” “行吧,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挂断电话,柳青微把女儿抱在怀里询问怎么了,许夏蝉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字也不说。 半个小时后,谢望安冒着汗步入许家。 许夏蝉看见他眼睛红肿的直接就扑进了怀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谢望安将女孩抱在怀里轻声问道。 “没有,就是想你了。” 许夏蝉沙沙的柔嗓有道不尽的依赖和眷恋。 “去换衣服吧,咱们回家过年。” “好。” 待母女俩上楼换衣服后,谢望安点燃烟坐下沉思。 许夏蝉突然情绪崩溃,该不会是知道他昨晚和薛冰心的事情了吧? 念及此处,他拿出手机也查看了一遍通话记录和短信箱,但都未发现端倪。 松下一口气,谢望安猜许夏蝉应该只是太想他才控制不住情绪。 “望安,大过年的麻烦你了。”回家的路上,柳青微说道。 “柳姨你见外了,过年嘛,人越多越热闹,我也是和奶奶过年。”谢望安笑道。 一路浅浅话语,街道时不时有爆竹声,天空也传来烟花响。 回到花阳小区,谢望安两只手提着柳青微带的年货。 “奶奶,你看谁来了。”谢望安进门喊道。 菜香满屋,老太太戴着围裙走出厨房,“小许来啦!” “乌姨好,我是许夏蝉的妈妈,柳青微,今天要打扰了。” “没事没事,人多热闹,快坐快坐。” “幺儿泡茶。” “好。” 柳青微坐了一会,便起身去厨房帮忙,谢望安给许夏蝉削着梨问道,“刚才为什么要哭?” “我想你嘛。” “我不是给你发短信说吃完年夜饭就去找你嘛。” “可我就是想你,不想等吃完年夜饭。” “好吧,给。” 许夏蝉接过梨子,“我吃不了一个,分你一半。” “傻子,分梨等于分离,你想我们分开呀?”谢望安笑道。 女孩不语,只是一味咬着梨子。 日头拉低,夜色来临。 谢家灯火通明。 谢望安蹲在自己爷爷和妈妈的灵位前开始烧纸钱。 桌上摆着一碗碗菜,浓烈的青烟飘在空中与菜香混合,许夏蝉将三柱香插进香炉。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谢望安的妈妈很亲切。 “来,奶奶,柳姨,许夏蝉,新年快乐。” 一桌的菜肴,谢望安倒上红酒举起杯子。 “新年快乐。” 窗外烟花声不断,还有小孩的大喊大叫。 屋里吃着饭菜,聊着家常,电视机里放着电影。 氛围很好,只是老太太突然提到了一个较为尴尬的话题,“望安,你和夏蝉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谢望安夹菜的手顿了顿,敏锐的感觉三道眸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上个月十五号,就我和她住在一起的那天。”谢望安说道。 老太太不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既然当面说出来,应该是想让他负责。 “哦...那你们要好好谈恋爱,你别三心二意的。”老太太说道。 “乌姨你多虑了,我觉得望安很不错,是夏蝉值得托付的男生。”柳青微此时说道。 谢望安笑了笑,视线落在许夏蝉脸上,女孩红扑扑的脸蛋正在傻笑。 “哈哈,难得小柳你看得起我望安,这小子打小就调皮,现在和夏蝉谈恋爱,等再大一点把婚结了,我也就放心了。”老太太笑道。 两个年少的孩子彼此谁也没想到,一顿年夜饭让两人的关系产生变化。 谢望安已经亲口承认和许夏蝉在一起了,以后也无法狡辩他没有谈恋爱了。 吃完饭,柳青微在谢家坐了一会就被朋友邀请参加一个聚会,许夏蝉到了谢家就像生根了一样,不用问都知道不会离开。 柳青微走了没一会,老太太拿出两个红包给许夏蝉和谢望安发压岁钱,随即也出门去和小区其他老太太打麻将。 谢望安也拿出电话给杨虎打了过去,本想叫他出来玩,结果这小子回老家过年去了。 许夏蝉在身边,他也不敢喊谢玉簪,两人坐在沙发上温存了一会,谢望安道,“要不要出去放烟花?” 女孩想了想,“要,跨年的时候我都没有放过。” “走。” 离开家,谢望安牵着穿着大红羽绒服的女孩上街买烟花,铺子门前的枫树逐渐开始长出新枝,月亮高悬,许夏蝉忽然道,“我可以叫你老公吗?” “啊?!” 烟花冲天,声响震耳,谢望安听见了,但又以为是幻听。 “谢望安,我可以叫你老公吗?”许夏蝉提高声音,仰起头望着他道。 “好呀,谢夫人。”谢望安说道。 “老公,我永远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