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孩呢?今天怎么没见到,跟我们一般大吗,估计也上高中了吧。」苏清楣接着问道。
「去世了。」
「什、什么?」苏清楣不敢置信,连唿吸都促了促。
上一秒还以为是个童年玩伴互相帮助的故事,没想到下一秒竟然这个故事就瞬间完结。
「他们的小孩跟我们不一样,」唐殊顿了顿,「小时候几次高烧不退,听说是脑炎,所以后来智力一直比不上同龄人。」
原来如此。
苏清楣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唐殊小时候只是单纯帮助小伙伴,而是救过一个被众人排斥和霸凌的可怜小傻子。
苏清楣缓了缓,问:「那后来为什么……」
「脑炎,急性感染。」唐殊好似知道她要问什么。
「这样……」她轻嘆了一句。
她没敢再问下去了,她想唐殊也不想再回答了。
不知走了多久,苏清楣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说道:「对了。」
转头的瞬间,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交错在一起,也只因这毫无徵兆地转头,苏清楣在恍然发现,唐殊刚刚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一时间两人都闭了声,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两人唿吸的声音,异常的清晰,清晰到让苏清楣有些止不住地紧张起来。
唐殊愣怔了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问道:「什么?」
「我、我好像忽然想起来你以前的名字了。」苏清楣小心地说道。
「嗯?」
「张语儒。」
那一刻不知是不是错觉,唐殊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连唿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第十九章 室友
◎苏清楣,生日快乐!◎
救冯老闆和陈阿姨的傻儿子是小时候的唐殊为数不多的勇敢时刻。
那时候万新里有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小孩,特别嚣张,自然而然地也成为了那一带小孩的头目。
那年长的小孩名字有个锋字,大家都管他叫「锋哥」,但所谓的锋哥,也只是个上三四年级的小学生。
锋哥还有个在当地上高职高专的哥哥,平时常常逃课窝在家里打游戏,出没得甚是频繁。
久而久之,小朋友们更怕锋哥了,因为据说他有个大哥「罩着」。
唐殊和老实的小高毫不意外地成为了锋哥小弟。
锋哥平时也没什么,只是偶尔喜欢「打劫」一下小朋友的零花钱,或者哪个与他关系好的小弟被欺负了,就去替小弟「出气」。
但所谓的出气,也只不过是趁别人落单,一群小朋友上去骂人家。
某天,锋哥不知怎么的,气唿唿地召集他的各路小弟。
那时候的小孩都还没有智慧型手机,所谓的「召集」,其实不过是跟锋哥指使住得最近的那个小朋友,上楼下楼,奔走相告。
那天唐殊也被通知了。
只见那小朋友急匆匆地敲唐殊家的门,开门后,气喘吁吁地说:「小儒,锋哥说要开会,走吧。」
闻言唐殊还反应了好几秒钟,再次确认后,隐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毕竟,平时他和小高在锋哥的小团体里都属于边缘人物,怎么今天忽然就来通知他了。
还是「开会」,年幼的唐殊觉得自己要融入这个团体的中心了。
-
来到开会地点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小朋友到了。
所谓的开会地点,也只不过是一棵大榕树下的破旧石凳子。
锋哥坐在中间,周围的小朋友将他簇拥。
「我讨厌砂锅粥家的傻子!」开会第一句话,锋哥就很沖地说道,「你们也要一起讨厌他!」
此话一出,几个小弟连声附和。
「锋哥说啥就是啥!」
「对,一起讨厌傻子!」
「我们不跟他玩了……」
「可是大哥,我们本来就不跟他玩呀……」
「……」
也不知是谁说的这一句,让气氛忽然尴尬了一下。
最后,还是蹲在一旁的小胖子唐殊打破了安静:「锋哥,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石凳子数量是不够的,当时唐殊在小团体里的地位,根本不能坐下,只能蹲在一旁听着,他那时候又是个小胖子,蹲下来就挤压着肚皮上的肉,让他喘气都不得劲儿。
总是要蹲一会儿,站一会儿,如此交替。
锋哥斜眼看了看他:「你说吧。」
「傻子是哪里惹到锋哥你了?」唐殊问道。
「他污衊我偷钱!」锋哥气唿唿地说道,说话的时候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
唐殊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傻子是怎样的人,周围一带的人都清楚,连说句话都不利索,更别说「污衊」了。
明明只有健全的聪明人才擅长「污衊」。
「昨天我去他家吃炸串,我就是绕过收银台想跟傻子搭话两句,结果着货竟然说我偷了钱!真晦气!」锋哥说得咬牙切齿。
以前砂锅粥门口还有一小块地方,冯老闆夫妇拿来卖炸串的,而在人手不够的时候,傻子经常被安排看炸串摊子。
一些简单地收钱,找零钱,其实傻子都会做。
锋哥说完,围着他的小弟再次连声附和。
「对啊对啊,咱锋哥还犯得着偷钱!」
「咱锋哥有的是钱,买吃不完的炸串,喝不完的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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