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血口喷人!」
小弟们吹嘘着锋哥有钱又大方,说到后面,锋哥自己的听不下去了,赶紧叫停。
大方是真的,但有钱嘛,他的零花钱全靠哥哥施捨,没几个子儿。
听完后的唐殊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闷闷的,于是就站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站起来的时候,血液通畅了些,脑子飞速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那便是傻子并没有污衊锋哥。
毕竟,锋哥的名声不太好,打劫低年级同学要零花钱的事情也没少干,保不准绕过炸串摊子想摸两张也不是没可能。
可当时的唐殊胆子太小,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又被他硬生生地按下去了,他张了张口不敢说话。
好不容易开会通知的他,他不想被锋哥他们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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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群小朋友浩浩荡荡地要去讨伐傻子,给他们的锋哥出一口恶气。
来到砂锅粥店的时候,果然傻子依旧万年不变地坐在炸串摊子后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傻笑。
冯老闆夫妇则在店内忙前忙后,根本无暇顾及儿子。
锋哥一来就很大方地请了所有小弟吃炸串,甚至连唐殊这样的「边缘小弟」都吃上了一口热的。
傻子很热情地招唿这群小朋友,好像之前与锋哥的矛盾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可锋哥记得牢着呢,吃完后,就沖傻子不怀好意地笑道:「喂,冯安,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傻子的名字叫冯安。
傻子像是有点迟疑,他看了看炸串摊子,又看了看锋哥。
于是,另外一个小弟也开口了:「炸串摊子你担心啥,你爸妈会管的,而且谁要偷你的炸串呀,你到底来不来玩儿,咱们锋哥今天心情好,带上你一起玩儿,明天可不一定了。」
就这么一句,把傻子彻底说动了。
于是,一个年纪更大身材更魁梧的人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一群小屁孩身后。
而此时此刻的傻子还不知道,之后他要面临怎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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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哥带着傻子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里头还散落了许多生锈的零件,甚至空气中都还能隐隐嗅到那股子陈旧、发霉的气味。
锋哥带着大家玩了一个游戏,叫「你说我做」,赢了的人可以惩罚输的人。
游戏规则很简单,那便是做的动作要跟指挥的人说的方向相反,比如指挥人说「向左看」,那实际上就要向右看。
一开始游戏还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输有赢,除了锋哥,因为他就是那个指挥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游戏逐渐变了味,输的人总是变成傻子。
毕竟傻子反映慢,哪里比得过这些机灵调皮的小男生。
惩罚也从一开始只是拍拍手掌心,变成了打屁股,再到后来,其中一个小弟不知从哪里抄起的一根金属棍子,直直地沖傻子的小腿敲去。
小朋友的力气不大,但金属撞人腿,那必定是很疼的。
这么一棍子下去,傻子瞬间就跪躺在了地上,抱着腿哇哇大叫。
唐殊也吓得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锋哥是真的动了报復的心思,要揍傻子。
傻子寡不敌众,连连败下阵来,迎接他的便是一次又一次报復性地敲打。
唐殊看得额头冒出了几颗冷汗,他想不明白都是小孩子,为何要一起为难另一个小孩子。
同样胆战心惊的还有老实的小高,他到最后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傻子了。
因为此时的傻子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后面脸游戏都不玩了,锋哥直接撸起袖子揍人,装都不装了。
傻子又哭又闹,疼得撕心裂肺,然而这个荒废的厂房,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把所有可能的生机都拦截在了外头。
锋哥喘着气,忽然看到了地上有一铁具,锈迹斑斑,之前应该是用于切割什么的,看着很薄,但早已被磨灭得不锋利了。
于是,锋哥拾起铁具,心下一狠,直直地沖傻子的鼻樑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唐殊不知怎么的后腿忽然来了力气,直直地扑过去,把傻子的位置撞开了一些。
从而导致锋哥砸歪了。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铁具撞到了地上,摔成了几段,飞弹出点点碎屑,像极了快要被击溃的傻子的意志。
锋哥不敢置信地看着一个胖子护住了傻子,同样被惊到的还有其他小弟们。
缓了一会儿,才闻见锋哥恶狠狠地说道:「张语儒,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唐殊抹了一把脸,转过头来,瞪了回去,少有地硬气:「你们要把人打死吗?!你们太欺负人了!」
锋哥不慢不紧地靠近,蹲下身来,看着狼狈的唐殊和被打得精神恍惚的傻子,不屑地说道:「他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句话,唐殊至今都还记得,他当时惊得眼泪在眶中打转,这句话竟然会从一个小孩的口中说出来。
唐殊只觉得喉咙有些咸涩,一字一顿地回道:「那你偷了钱还欺负人,你又算什么?」
这句话彻底把锋哥激怒了,只见他的双眼一闪而过的震惊,然后又因愤怒变为猩红,他抬手就朝唐殊白嫩的脸上唿过去一巴掌,而后又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唐殊也不甘示弱,用头使劲儿一磕,把对方的头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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