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灵被搀扶回草屋后,哪怕是昏厥都不曾松开花祭那沾满血渍的小手。
一旁被当做空气的凤桑榆,内心有多失落,就有多嫉妒。
她曾几次从无为等人的口中听到过国相夫人是个怎样的人,她原以为只是夸大其词。
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只要国相夫人不够完美,那么她就还有据理力争的机会。
可没想到,就任凭她是女子,在见到她后,都会情不自禁的将目光定格在国相夫人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让人挪不开眼,哪怕她自己都深陷其中。
而此刻!令她惭愧而微薄的医术都毫无施展的余地时。
医术精湛的花祭,却行云流水的正在为杜灵施针救治……。
只不过杜灵死死拽住她的手,活动有些受局限,而且,她也舍不得甩开他的手。
直到拟好了药方递给了身边的护卫。
“去抓药,务必亲力亲为。”
“是。”那护卫拿着药方退避后,失落而醋意大发的凤桑榆也跟着退了出去。
花祭给予了温情一个眼神。
“盯着她。”
“是。”
无为闻言!眉头一挑,升起一抹异样的神色来。
国相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盯着凤桑榆做什么?哦~!国相夫人是吃醋了。无为傻乎乎的露出一抹笑意。
唯独成思予泪一心都扑在了杜灵与花祭身上。
“花祭姑娘,如何!国相大人可有性命之忧?”
“放心!阿灵只是受瘟疫侵体,难受一些,其他无碍!”花祭说罢!仔细为杜灵捏了捏被角。
成思予泪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后,忽然瞥见杜灵与花祭那十指紧扣,互相紧张彼此的模样,心里百味横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很克制了,也常常说服自己放下花祭,忘掉她,可始终放心不下,无法割舍,就好似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夺走了一般,让人难以释怀。
成思予泪望着花祭紧紧盯着杜灵担忧的模样发呆,若是眼前的人儿是自己的该有多好!紧张的也是自己那该多好。
此刻反应过来的无为,这才注意到成思予泪望着花祭的眼神,忙岔开话题,转移成思予泪的注意力道:“国相夫人,近日绵虒城突发瘟疫,来势迅猛,城中许多儒医都对此束手无策,还请国相夫人为绵虒城当地百姓抑制瘟疫横行,救百姓于水火。”
花祭听罢!微微颔首:“这便是我所来的目的,一是为了阿灵,第二便是为了绵虒城的百姓。”
“原来如此!属下替爷替绵虒城百姓恩谢国相夫人的仁心仁德。”无为赶紧附和,好似生怕成思予泪与花祭插话似的。
唉!这一天天的,这个家没有他无为,得散。
天天操不完的心,不是帮着国相夫人赶走桃花,就是帮着自家爷摒弃桃花,累够呛……,最主要的是,当事人还都不感激……唉!
“对了,无为,你且去接应一下雁鹰,他带着一批最要紧的药材走的水路,路程较慢,这会儿,已经快要到弱河了……。”
“是,属下这就去。”无为退避后。
成思予泪才好奇的坐在一旁,保持距离的向花祭问道:“对了,这次,花祭姑娘是如何脱险的?”
“无为前去接应时,回来说你已坠崖身死,无为亲眼所见,这其中……。”
“也是兵行险招,我与温情落下悬崖时,正好崖底有一处水潭,为了掩人耳目,骗过那群杀手,我与温情做了一个身死的假象,由此骗过了那群杀手,幸而无为来接应时,不曾露馅儿……。”花祭说罢!
成思予泪却轻轻一笑。
“哪里是那小子没有露馅儿,而是那呆头呆脑的小子也信以为真了,回来哭的跟个什么样,连带着杜灵也跟着丢了魂疯魔了一般。”
说罢!成思予泪的眸光忽然染上几分心疼:“哦!对了,花祭姑娘身上的伤……?”
“无碍!伤势已经处理了一番,不打紧……。”
“那就好……。”成思予泪话刚落!
无为便领着雁鹰走进了草屋。
“国相夫人,属下已将雁鹰接回。”
“少主子,属下不辱使命,平安带回药材,并无遗漏。”雁鹰拱了拱手,恭敬施礼。
花祭只微微颔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方才还乌云避月,这会儿已经天蒙蒙亮了。
“时辰不早了,去瞧瞧百姓们。”花祭不顾身上的伤,将杜灵死死抓着的手轻轻放下,起身就要踱步出屋,为百姓诊病。
“花祭姑娘一路赶来甚是辛苦,如今瘟疫横行,也不急在一时,何况你还有伤在身,休息片刻再说吧!”成思予泪心疼花祭日夜兼程,身累体乏,怕她撑不住……。
花祭摇了摇头:“我能撑得住,百姓们要紧。”说着,还不忘递给成思予泪一个小竹瓶,里面都是解毒的药丸。
“成思大少公且先服下一颗,以防万一……,”
“好。”成思予泪不由二话,忙倒出一颗药丸往嘴里塞。
花祭踱步出屋,瞧着满院子都是病患,痛苦呻吟哀嚎,着实可怜。
要说花祭身上最大的优点,便是心软,却也是致命的缺点。
望着百姓们吃苦受罪的模样,犹如感同身受一般。
瞧着花祭走来,还在忙碌着为百姓送服汤药的凤桑榆,眸光里尽是敌意。
这会儿天蒙蒙亮,空中就好似带着一丝薄雾,看什么都如雾中看花一般。
大伙艰难的抬头一瞧,只觉得这姑娘生的极美,气质卓然,但就是瞧着陌生,不曾见过。
尤其是她那双美眸,如同初晨的露珠,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一头靓丽的长发如丝般顺滑,披落在肩上,与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这个姑娘真真的如仙女下凡。
“这位姑娘是……?”咳咳咳咳!一妇人好奇道。却又忍不住身上的疼痛猛烈咳嗽起来。
“这位便是咱们的国相夫人。”无为气势恢宏的介绍道,一副颇为骄傲的模样。
众人闻言!无不震惊,个个惊叹无比。
“哟!原来是国相夫人,国相夫人万安。”
大伙撑着疼痛而虚弱的身子,忙向花祭行礼。
“不必多礼,请起……。”花祭虚扶起大伙,温和道:“今后,不用这么多虚礼拘着自己,就当是家人一样。”
“是,多谢国相夫人。”大伙瞧着花祭温柔又极其平易近人,开始对她多了几分亲切感。
说话间!雁鹰与无为便抬来了桌案,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乃至各种各样的草药堆放在不远处。
“国相夫人,您这是……?”百姓们有疑惑也有不解更有诧异还有激动。
“国相夫人您也懂药理?会医术?”
有人不可置信的表示怀疑,他们的国相夫人居然会医术。
无为闻言!神气十足,骄傲又自信的向百姓们说道:“各位可有听说过尚京城医蛊坳女神医,救死扶伤,所到之处,神鬼惧让……。”
众人闻言!又是一震,惊诧而又不可置信的望着花祭。
尤其是凤桑榆,震惊的都快要惊掉了下巴,心底的那抹情绪可以说是既羡慕嫉妒又复杂多变的,她一直以来最崇拜的女神医便是她,原来是她,她就是她多年以来无比崇拜的女神。
尚京城医蛊坳女神医的名气,是整个蜀国人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传奇人物,若能请到她看病,那可谓是三生有幸。
相比于国相夫人的名头,尚京城医蛊坳女神医名声就要来的更响亮更受人崇敬一些。
“原来,国相夫人便是尚京城鼎鼎大名的女神医,太好了,太好了,咱们有救了,绵虒城有救了,咱们的孩子们、老弱妇孺们都有救了……。”
一时间!在场所有百姓们都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