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祭如此受百姓爱戴和尊崇的凤桑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在绵虒城辛苦这么久,为百姓出钱出力,非但没有落得好处,反而还被百姓们埋怨。
如今,来了一位从未见过的国相夫人,还未曾有什么作为呢!便赢得了一个好名声!
想想都觉得憋屈,这几个月来,自己的辛苦付出都白干了。
凤桑榆不服气的这么想着,花祭便已经着手为百姓们探脉看诊了。
一时间,整个草屋外,围满了病患。
不出半炷香,花祭便得出两个结论,开了两幅药方,递给雁鹰。
“一副,患者减轻者服用,一副,病患较重者服用,仔细抓药,不可有差错。”
“是,少主子。”雁鹰比照着药方里的处方,开始为百姓们抓药熬药,百姓们井然有序,并没有争抢。
随后花祭又摘抄下两幅药方,递给成思予泪。
“绵虒城病患众多,只怕每家每户都有病患,且病的不轻,恐怕无法前来看诊服药,不如,成思大少公辛苦一些,随同我多配一些药,送往每户人家。”
“好。”成思予泪欣然答应,忙不迭的随同花祭忙碌起来。
瞧着这和谐的画面,凤桑榆眼眶一红,这么观察下来,她确实要比这位国相夫人差很多。
不,不好,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得赶紧将国相夫人还活着的消息告知自家主子,以免他们的计划失败。
着急忙慌的她,转身那一刻,正好撞上身后的温情。
她已观察她多时,就知道她有问题。
“凤桑榆姑娘,我家国相夫人说,熬药这种小事,就交付给姑娘你了,毕竟你懂药理,善医术,熬药的事交给你,我们国相夫人才放心。”温情那双精明的眸子看得凤桑榆心虚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尴尬。
她接过药方,笑着颔首:“好,请国相夫人放心,此事我定能完成的妥帖。”
“那,凤姑娘请。”温情让出一条道,好让闲得发慌的凤桑榆烧火熬药。
可是!当凤桑榆认真瞧了瞧花祭开的药方后,眸子里均是惊诧与佩服,这么好的药剂,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自己的医术还有待提高啊!
不知为什么?她已经按照国相夫人的吩咐将汤药熬起来了,温情为何还守着她寸步不离?她还等着趁机向蜀都那边飞鸽传书呢!
没办法!温情盯得紧,凤桑榆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好好的表现表现,再找机会通知蜀都那边。
几日后,花祭随同成思予泪四处奔走,挨家挨户的送完药,有了无为、凤桑榆等人的帮忙,很快,整个绵虒城的百姓都服用了抑制瘟疫的药石,也幸而当初沅文君送别花祭启程时,也筹备了一些药材送来给她带去了绵虒,不然,这么多病患,还真不够用!
“师父,我已按您的吩咐,将山上的药材都砍伐了下来。”温情说罢!
便见几个身强体壮的百姓和几个护卫们,拖着一捆一捆的药材回到草屋,抹着汗珠儿,大口喘息歇息着。
“派人分发下去,每人每户每天每日在屋中熏三次,每个房间都必须熏满半个时辰。”
“是。”温情带着精壮的百姓与护卫领命后,成思予泪才悠哉悠哉的踱步至花祭跟前。
“这些日子,花祭姑娘你辛苦了,自打你来了以后,瘟疫清除,百姓们也解脱了病魔之苦,姑娘善心善举实在令人钦佩。”
花祭浅浅一笑:“你我不都是一样的么!成思大少公也甚是辛苦,为了百姓,也是没日没夜的劳作,不曾歇息片刻,我与成思大少公比起来,这点儿辛苦,不算什么?绵虒城能拥有成思大少公这般爱民如子的贤才,才是百姓之福。”
成思予泪闻言!不由得呵呵呵一笑:“花祭姑娘谬赞,被姑娘这么一夸,今夜我怕是要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花祭悠悠一笑:“那正好,今夜有娇客到访,成思大少公就要废些精神了。”
“哦~?”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二人相谈正欢时,忽闻温情一声呼唤:“哎~?凤姑娘,你做什么去?这汤药还未熬好呢?我可不懂药理,你若走了,这药熬差了可怎么办?”
凤桑榆闻言!忙捂着肚子,假装不舒服道:“温情姑娘,今日我似乎吃坏了肚子,实在难受,我去去就回,你不用担心,此药还需半盏茶功夫才能熬好呢!你不管就成,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
凤桑榆撂下一句话便匆匆跑了。
花祭与温情递了一个眼神,温情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花祭扫了一眼那一锅的汤药,心生一计,嘴角一勾,向成思予泪说道:“今夜娇客驾临,还望成思大少公多多照拂国相大人,外面的事,你不必担心。”
花祭嘴上虽说不让成思予泪担心,可他却担心的要死,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花祭姑娘……,你当真一人可对付今日险局!?不若,我陪着你……。”
花祭闻言!忙推拒:“成思大少公放心,今夜,我便将阿灵托付给你了,望你照顾好他。”说罢!便要诚恳的向成思予泪福礼。
成思予泪一慌!忙虚托住花祭手腕,将之搀扶起。
“花祭姑娘不必多礼,我答应你就是,请放心,我定会保护好他,不让你分心。”
“多谢。”
二人再次相视一笑,目送着成思予泪匆匆踏入草屋,瞧着他一脸担忧一步三回头的紧闭门窗才罢!
直到无为办差回来。
“夫人,您交代的事,属下已办妥。”
“很好。”话落!
凤桑榆才故作淡定又小心谨慎的从后院走了出来,故作无事人一般开始认真的熬药。
而折返回来的温情,也暗自给了花祭一个颔首示意,事情已经办妥。
“夫人如何确定,暗中之人会在今夜行动?”无为纳闷一问。
“还不是因为这位凤姑娘办事麻利!”
“啊?”无为不解的挠着后脑勺,望着认真熬制汤药的凤桑榆。
“当初你匆匆来信,言,国相大人要休妻纳妾,为的,便是这位女子?”花祭好奇一问!倒是将无为给整尴尬了,甚至是惭愧。
“属下……属下一时妄言,胡说八道呢!还请夫人莫要当真。”
无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原先他还不清楚自家爷对国相夫人的感情有多深有多重要,所以以为凤桑榆的出现会改变自家爷的心意,所以才着急忙慌的透露了消息告知国相夫人。
可谁知!经历过前几日,自家爷为了国相夫人身死而不顾自身性命,打算殉情的情景来看,他才明白,自家爷对国相夫人的心意与重要性。
所以,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家爷与国相夫人的感情会出现什么岔子,也不再插手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可眼下国相夫人亲口问了,他又不得不尴尬住。
花祭何等聪明,自然明白无为不会因为随便一个女人的纠缠,就让他有这么大的危机感。
“她,像你家爷的一位故人?”花祭继续不依不饶道。
无为无法,微微颔首:“不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花祭浅浅一笑:“让我猜猜,能让你如此替我着想的,想必,那位凤桑榆姑娘所像之人,便是你家爷的先亡妻——桑榆夫人可对?”花祭目光狡黠的望着无为。
无为无可撒谎,只得老实的微微颔首,给予肯定的答复。